[醛石] 大畫家 (全文完)

李洪元

【書名】：大畫家

【作者】：醛石

【內容簡介】：

    梵高：我夢想著繪畫，我畫著我的夢想。

    方逸：我夢想著繪畫，但是您的經歷太嚇人了。我不畫我的夢想，只描繪我內心中激盪的瞬間。

    馬蒂斯：我早已達到技精藝熟,可是如今我在研究自己的表現手段時,似乎覺得自己剛開始學習。

    方逸：我把技藝撥高到旁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很多時候，我忍不住去表現這種技藝，甚至炫耀它。至於表現手段？對於我來說繪畫就是手段。

李洪元

第001章 難到我要掛了？

    九月是收穫的季節，是一年中相當好的月份，但是對於石城的百姓來說，九月是秋老虎。白天的氣溫仍然居高不下。石城的年青姑娘們則是抓緊這最後的時間，用套上各種絲襪的大白腿收穫著路上行人的目光。當然有時也免不了有一兩隻大象腿混入其中。不過總體上還是相當的賞心悅目的。看漂亮姑娘大白腿的前提你有那份閒時間到商業區去張望。

    石城城南的一所高三教室，幾乎所有的學生手中都拿著課本，大聲的朗讀著課文。其中一個少年並不是大聲讀書學生中的一員，現在正一隻手托著腮一隻手轉著自己的手上的鋼筆，兩隻眼睛正看向了窗外。

    十七歲的少年，烏黑頭髮留過了耳際，臉部的線條十分的柔和，兩道的眉毛如同一星濃墨在眉弓上由細及粗最後提筆掃出似的，一對星目此時正泛著一點兒迷茫，堅挺的鼻樑以及延深到臉中的挺括的鼻子，沒有刀劈斧削般的剛毅卻是多了一分溫柔。薄厚適中的嘴唇四周己經不少黑色的鬍鬚探了出來。略微抿著的嘴讓兩腮邊上出現了一點淺淺的酒窩。

    少年即便是坐在了凳子上也比同桌高出了不少。如果站立起來，一米八三的身高在整個班級中也是鶴立雞群。不論是誰看到這個少年，都不得不在心裡讚一聲：帥氣的小哥兒！

    看著窗外的朝陽照進了教室裡，少年覺得一陣的身心舒爽，目視陽光灑在了空氣中，空氣中的小顆塵埃把一束束的陽光反射的如同金色的水氣，讓透窗而過的光線顯得氤氳瀰漫，帶著一股無法言語的美感。

    伸出手來迎著陽光，看到陽光試圖穿越自己的手掌，在邊緣留下了帶著橘紅色的輪廓。看了一分多鐘，方逸放下了手掌看到了不遠外的樹枝上兩隻小鳥在歡快的跳動著。每一次移動到一根細枝上，原來的樹枝都輕微的抖動了兩下。讀書聲蓋過了兩隻鳥兒歡樂的叫聲，不時的鼓動著方逸的耳膜。

    這位少年便是方逸，理科班高三2班的一員。方逸的成績不錯，屬於那種三本不看，二本在握，一本可期，清、北無望的那種好學生，清、北兩所大學在江南這種考分鼎盛的大省，要是沒個七百左右，那就不要想了。能上這兩所的都是全省考生中妖孽中的妖孽。

    家境也相當不錯，父親在一個大公司擔任中層，一個月有近一萬的收入，這時候的一萬可不是十年後的一萬，現在石城的房價還在一平三千多，十年後三千的房子同樣的地點早過了兩萬。母親則是一名小公務員事情不忙，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照顧家**。

    把目光從窗外的兩隻小鳥上收了回來，方逸低下了頭在自己桌上攤開了速寫本，用了十來分鐘的時間把蹲在枝頭的兩隻小鳥畫了下來。審視了一下自己畫的兩隻小鳥，方逸非常的滿意，致少是以前的水準保持了下來。

    「又畫畫了，這是畫的兩隻小麻雀？」同桌李林轉了下頭看著速寫本上的兩隻站在枝頭的小鳥說道：「你真該去學美術，畫成了這樣不去學繪畫有點兒可惜了！」。

    李林不是第一次說這個話，方逸聽了笑了笑沒有回答，合上了速寫本：「想靠這個吃飯難！」這句話也是方逸一直的藉口。

    從方逸的內心來說非常的喜歡繪畫，也想在繪畫上有所發展並且在初中的時候也學過一年多。似乎是以前帶著點兒吊兒郎當的脾氣，方逸對學畫可是相當的有興趣，那時候整天就琢磨這個，成績有點兒受到了影響。

    方逸的父母一看，這不是個事情，連忙讓兒子停了畫。大人們總是比較現實一點，猶其是方逸的母親還是從沾邊藝術專業畢業的，知道要想吃純藝術這碗飯非常不容易。夫妻兩人一致的不讚成自己的兒子從事純藝術讓兒子向著老子方國華的路子走。

    雖然心裡有點兒抗拒，方逸還是聽從了父母的安排，放棄了自己的愛好轉向學理科，現在的目標是自己父親的母校，石城理工大學。而專業也是父親的計算機應用，這個熱門專業。現在這門學發展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工資也是節節高昇，更不用說方逸的父親方國華還有很多的同學留在母校任教。所以無論是怎麼看，方逸上石城理工都是最好的選擇。

    收起了速寫本，方逸拿起了手邊的書讀了起來，李林也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自己課文上。

    讀著讀著方逸的內心就是一陣的煩燥，腦袋又痛了起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種痛只要忍一下就過去了。手中拿著書閉上了眼睛，感受著腦海中那常見的如同電視沒信號一般的雪花在自己的腦海中肆虐，兩分鐘以後痛感就如期的消失了。來的快去的也快，方逸知道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了。從兩年前的一週一次到現在幾乎每隔一天來上這麼一次，這三天幾乎是每天一次。

    方逸的父母也曾經帶著方逸去幾個大醫院檢查過，每一次的檢查結果都是方逸的身體非常的健康，甚至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強壯。這樣方逸只好獨自的忍受這種痛苦，這種無法說清道明的病讓方逸越來越沉默。

    疼痛過後方逸也沒有什麼興致再朗讀課文了，方逸的女友穆瑾正好做在前排。看到了自己小女友的背影方逸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起來。

    穆瑾是個好學生。人長的算的上漂亮，理工科的女孩要求也不是太高。除了和方逸偷偷的談起了戀愛以外，完完全全的是一名好學生的模板。

    女友的成績很棒，總分比方逸強上不少。論起單科來，語文和英語方逸到是和女友旗鼓相當，兩個小戀人你來我往的霸佔了年級單科第一的名頭。總體成績玩不過小女友是另外的幾門拖了大後腿，各一百五十分的物理、化學和數學方逸一般在一百分左右遊蕩，小女友則是保持在最低線一百一十分。三門課老師的評價是方逸聰明，但是沒有把精力完全放在學習上。

    從課桌前面的書牆中抽出了兩本書，方瑾披過肩的長發落在了方逸的眼前。伸出了手挑起了一小縷的頭髮，輕輕的在手中捻動。

    前面正讀著書的穆瑾也感到了自己的頭髮上傳來細微的動作，知道自己的男友正在做什麼。嘴角掛上了一絲潛笑把身體向著後面的課桌靠了靠，然後繼續的讀起了課文來。

    方逸捻動了三縷細發，然後伸著雙手為女友編起了小麻花辨子來了，很快的三縷頭髮變成了一根細細的小辨子，一隻手捏住了辨稍，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很快的捻出了一根紅色的小紙繩，在女友頭髮上纏了兩圈，打了個小蝴蝶結捆住了辨子。

    欣賞完了自己的傑作，方逸拿著小辨稍，用辨稍在自己的手掌中掃動，感著受著女友長發在自己手掌中掃動時帶來的癢癢的感覺。

    陽光照進了教室也照到了這一對小戀人身上，光線又從兩人的輪廓上溫旭的彈了起來。前面背書的漂亮女孩臉上掛著微笑，後面俊朗的男孩正在專心的玩著戀人的發辨。就像是電影裡的一幀畫面，唯美而動人。

    叮呤呤的下課聲，打斷了這副畫面。方逸方開了女友的頭髮，坐直了身體。而前面的穆瑾也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秀髮撥到了胸前，伸手抖了抖長發直接抖掉了男友的傑作，最後輕輕的一甩腦袋，長發又到了腦後。

    「方逸！走！出去玩一會兒，老坐在座位上不累麼？」一個身高一米七，壯實的如同站立起來的小狗熊似的小夥子走到了方逸的座位旁邊，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說道。過來的是方逸的好友張旭。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方逸說道：「出去溜溜也好！」。

    兩人走到了教室前面的走道，趴在了欄杆上，看著樓下出來活動的學生。

    「靠！下堂課班主任又準備講卷子了，真是倒霉！」眼尖的張旭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捧著一大摞的卷子向著教室這邊走來對著好友抱怨說道。

    方逸順著張旭的眼神看了一下說道：「反正天天考，有什麼稀奇的！」。

    「你成績這麼好當然不怕了！我不是怕考試，我是怕讓我拿著卷子回家讓老頭子簽字！」張旭看都沒看好友一眼繼續說道：「三天兩頭的讓簽字，也不知道哪個老師想出的陰招！」。

    方逸聽了笑了笑說道：「父母的希望哪有盡頭的時候，除非你門門滿分，要不次次年級第一」。

    張旭聽了笑著說道：「這到是！」說完低聲湊到方逸身邊說道：「整個理科班，只有你的女朋友日子好過！」

    聽了張旭這個話，方逸笑了笑沒有說話。兩個朋友聊了兩句沒等上課鈴聲響就走進了教室。

    等著鈴聲一響，班主任直接翻著講台上的釘在一起的試卷張口說道：「這一次的測驗成績出來了，穆瑾五百六十九分，仍然是全年級第一！」。說完拿起了卷子遞給了走上來的穆瑾。接著說道：「今天各科老師會講解試卷！晚上各自拿回家簽字!別想模仿父母的筆跡來糊弄我，因為我會抽一部分人打電話！」。

    下面的學生聽了班主任的話不由的起了一陣輕笑。

    「方逸！五百三十八分！年級四十九名」老師讀出了方逸的總分，然後翻了一下：「物理三門課上多下點力氣，成績還能提高一大步！」。

    聽了老師喊到了自己的名字方逸從課桌上站了起來，剛想用腳推開板凳就感到頭腦一陣炫暈，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

    腦子裡只剩最後一個念頭：難到我要掛了？

李洪元

第002章 嚇人
      
    方逸自己撲倒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是失去了知覺。班主任老師和全班同學傻了，所有的學生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下意識的伸長了腦袋看著方逸倒的地方。

    還好班主任最先反映了過來：「找兩個人把方逸抬著，我去找車子！」說完連忙向著教室外面跑去。

    張旭一聽老師的話，立刻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方逸的旁邊。穆瑾一個小姑娘整個人都傻愣住了，看著倒在地上臉色發白嘴唇發紫的小男友一臉的驚詫，嘴唇動了兩下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來個人幫忙弄我背上去！」張旭兩隻手托著方逸的下腋想把方逸弄到背上去。

    話聲剛落，李林和後面的一個學生徐銳立刻搭了一把手，兩人一起托著方逸放到了張旭的背上。張旭雙手托著方逸的腿彎立刻向著教學樓的樓下跑去。穆瑾看著三個同學的身影出了門，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手背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向著張旭的方向跑去。

    四個人加上張旭背上背著的方逸，到了教學樓下一看一輛車子都沒有看到。張旭想都沒想立刻就這麼背著方逸向著學校門口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對李林兩個說道：「你們跑的快一點，去學校門口攔車！」。

    李林和徐銳兩個聽了立刻放開了放在方逸背後的手，甩起了兩條腿向著前面跑去。不過兩人這都是五百多分的學生，體力上差了張旭不是一點，張旭背著一個人都沒被兩人拉開距離。

    幾個人幾乎是同時到了校門口，這時候才聽到後面汽車的喇叭聲。校長的小破普桑停到了幾人的旁邊。

    班主任一推車門走了出來說道：「快點把方逸放車上！」說完幫著張旭搭了把手。等著兩人手忙腳亂的把方逸放到了車上，班主任對著剩下的幾人說道：「你們回去吧，有張旭就行了」。

    剛才坐在車上的時候，班主任看到了前面的幾人，李林和徐銳只能搭把手，到是張旭一身蠻力讓班主任暗自點頭。

    穆瑾連忙說道：「我跟著去！」說完就拉開了車門。

    「你也回去！別擔誤時間，聽老師的話」班主任說了一句立刻把穆瑾輕輕推了回去，自己坐在了車上。

    張旭則是爬進了後座把方逸的腦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兄弟！挺著一點兒」。

    「都坐好了！」司機師傅說了一聲，立刻一加油門衝出了校門，向著醫院的方向奔去。

    到了醫院的急診大樓，張旭直接抱起了方逸就往大廳裡跑一邊跑一邊扯著大嗓門喊道：「讓讓！讓讓！醫生！醫生！」。

    醫院大廳裡的護士一看到這情況，立刻安排了起來。還是這些醫院工作人員有經驗，十幾秒的時間就把方逸弄到了小車上，推著就向搶救室跑去。

    「你們誰是家屬？簽一下單子交一些費用！」護士的眼光從張旭身上掠過在司機和班主任的臉上掃了掃。

    班主任立刻說道：「我是他的老師！他的家長馬上就到，費用我們學校出，我們帶著呢」說完對著司機點了點頭，兩個跟著護士去辦手續。

    張旭只好跑到了急救室的門口，坐在走道旁邊的小椅子上看著大門上的紅燈一亮一亮的。

    方逸的父母很快的就來到了醫院，兩個正在上班被方逸班主任老師的一個電話立刻嚇的魂飛魄散，兩個都不知道怎麼扔下電話，甚至是怎麼到的醫院。

    「怎麼樣？怎麼樣？關老師！」方國華對著方逸的班主任連聲的問道。至於方逸的母親于琴，跟本就說不出話來了，只知道一個勁兒流眼淚，兩隻眼睛更是盯著急救室的大樓一動也不動。

    關老師對著方國華說道：「現在還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對於方國華夫婦解釋了一下方逸是怎麼暈倒的過程。

    聽完了關老師的話，方國華連聲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看著妻子的模樣立刻走到了于琴的旁邊，不停的安慰著妻子。

    關老師走到了張旭的旁邊輕聲說道：「這裡沒事了，你先回學校去吧！」說完坐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票子遞到張旭的手上：「打車回去！老師今天謝謝你了」。

    方國華一看就知道是送自己兒子過來的同學，立刻站了起來表示了一下感謝。

    「方叔！我在這等等行不？我是方逸的好朋友，張旭」張旭推開了關老師的手對著方國們說道。

    聽了張旭的話，方國華看了關老師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不管外面是多麼擔心，急救室裡的醫生和護士到是很鎮靜。

    戴著口罩的小護士對著醫生說道：「病人的心跳正在減慢！」。這句剛落音對跟上了一句：「心跳停止了！」

    「準備除顫器!」醫生看了一眼旁邊儀器上變成了一條直線的心率說道。護士麻利的解開了方逸身上的鈕子，露出了胸膛。

    很快的心臟除顫器被推了過來，醫生嘴裡喊著：「一，二，三！」向著方逸的胸口按了下去。

    方逸的身體一跳，雖說是心跳沒有回恢過來，不過方逸的腦子到是有了意識。現在方逸的腦海裡隨著電流一通過，腦袋裡的雪花一頓，一個圖像顯示了一下立刻消失了。

    「加大電壓，再來一次！一，二，三！」。

    頓時圖像又是一抖，圖像又出來了，頓了一下還是消失了。

    一連來了三四次，最後一次方逸大腦中的雪花圖像一下子沒有了，腦海中變成了一片純白色，差點就讓方逸以為自己到了傳說中的天堂了。和電視上放的天堂影像不同的是，此時方逸的腦海中有紅黃藍三色的小光球在不停的轉動，三隻小球帶著星系那種螺旋感一邊轉動一邊靠近，等這三個小球靠到了一起的時候變成了一點七彩光球，開始在方逸的腦海裡畫動著，當小球劃過的時候留下了一條亮藍色邊條。

    這時候方逸己經能夠感覺到外面的情況，但是身體並不受大腦支配。知道外面的情況既發不出聲音全身也動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小球在自己的腦海裡畫東西。

    「心跳恢復正常！」小護士對著醫生說了一聲。

    醫生看著旁邊儀器上面方逸心臟又一次的有力跳動了起來，長舒了一口氣。放回了除顫器，另一位小護士連忙群著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

    既然心跳正常了，那麼接下來該檢查什麼檢查什麼吧。初步檢查下來醫生發現方逸的身體名項指標都很正常。找不出什麼玩意讓這年青的壯小夥子暈迷的原因。

    這個情況讓醫生就有點兒糾結了：沒有找出什麼原因也不能在病人的身上亂動刀子不是？想了一不下決定先看看再說。

    「先安排他進病房觀察觀察，然不安排做個全身檢查。有什麼情況立刻叫我」醫生只好對著小護士這麼吩咐。

    醫生說完轉身摘下了手套和口罩向著門口走去。

    急救室的燈一滅，門口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看著白灰色的大門，心裡等待著醫生的判決，于琴更是兩個腿打著哆嗦，連站都站不穩要靠丈夫扶著。

    「怎麼樣？」方國華對於醫生問道。

    「現在只是昏迷，前面心跳停止了幾秒鐘，不過現在己經恢復了正常」醫生說完對問道：「病人以前有什麼病史沒有？」。

    方國華想了一下說道：「除了以前說過頭痛，不過也查了幾家大醫院，沒查出什麼毛病！」。

    關老師想了一下說道：「以前這孩子很開朗的，不過這幾個月的時間有點兒沉默！會不會是心理壓力太大？畢竟是高三的學生？」。

    醫生說道：「大腦疼痛很多現在條件還搞不清楚原因，不能說查不出來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也可能是你說的這種情況，壓力過大造成的。初步我能給出了建議就是不要給病人太大的壓力，保持身心偷悅！要是晚送幾分鐘心跳停止的時間過長那就真的危險了」。

    「謝謝醫生！」方國華和于琴連聲的說道。

    醫生走了沒多久，方逸被護士從急救室裡推了出來。門口的幾個人一下子圍了上來，看著方逸臉上帶著一點蒼白的躺在推車上，別說是于琴了就是方國華也心如刀攪一般。

    到了病房，兩口子送走了關老師張旭和司機三人，坐在兒子的病床旁邊一人握著方逸的一隻手就這麼愣愣的坐著。

    這時方逸腦海中的影像己經形成，直接成了幾個方框，方框的標題上分別寫著基礎練習、大師狀態和主體階段。在基礎練習上又分有三個小狀態框：素描、色彩和速寫。這三個小條前後各有兩個字顯示的字都是一模一樣的：前面是初級！盡頭也中級。每個經驗條最前面都有一個七彩的小光點。主體階段上面只有一條：現階段：基礎練習。大師狀態則更是什麼字都沒有，這一欄空空如也。

    沒有弄明白這些是什麼東西。一陣身心具疲的感覺從方逸的腦子裡一下子傳遍了全身，實在是忍不住周公女兒的誘惑，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方逸是睡著了，方國華和于琴兩人可沒心思睡，兩人一直陪著兒子，從早上到晚上十幾個小時一口東西都沒吃。

    「你回家休息一下，現在兒子臉色好多了，明天早上你再來」方國華看著兒子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起來對於一臉疲憊的于琴說道。

    于琴看都沒看方國華，伸手摸著方逸的臉說道：「你回家，今晚我陪著兒子！」。

    方國華想了下說道：「算了！就是回去了我又怎麼能睡的著，還不如在這裡和你一起陪著！」。說完握住了于琴的手說道：「放心吧，兒子一定沒事！」。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是想他活的好好的」于琴把方逸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說道。

李洪元

第003章 醒了

    方逸這一覺睡的那是相當的舒服，別說這幾個月來，相對比之下以前的覺都白睡了。現在整個人就像是睡在雲端似的，沉沉的沒有一絲夢境。如果有腦科醫生做到了這樣的睡眠一定知道這種狀態叫深度睡眠。

    即便是初醒，方逸也舍不得睜開眼睛，腦海裡的東西閃閃的亮著。學過美術的方逸當然知道上面顯示的素描、色彩還有速寫是什麼玩意，對於腦子裡的新玩意兒十分的好奇，直接開始研究了起來，試著像是玩遊戲那樣按來按去的也沒有什麼效果。唯一能幹的就是在腦海裡想著打開，關閉！

    玩了一會兒方逸就放棄了，一成不變的面板就像是給你一個瘟逗死的桌面，什麼都不能動有什麼好玩的！難到會有人喜歡把電腦不停的開關機？

    「爸！媽！」方逸一睜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正趴在自己的床邊，自己正睡在醫院的病房裡而不是自己的房間，不由的張口問道。

    這一聲爸媽立刻把半睡半醒的於琴給叫醒了。

    看到一臉驚奇的兒子己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于琴高興的眼淚又出來了，連忙推了一下方國華的腦袋：「他爸，兒子醒了！」。

    兩人看到方逸這一臉驚奇的表情，老媽于琴更是摟著兒子的不肯放手。連聲的謝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神仙鬼怪之類的，還是土洋結合。過了五六分鐘，方逸才脫身出來問了一下自己怎麼到這裡來了，方國華這才給方逸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方逸把問題出在哪裡猜了個大概，腦子裡東西啟動造成的。想到了這裡不由的搖了搖腦袋，發覺自己的腦子以經沒有這幾個月來的感受了，不光是好了而且感覺比以前更舒服了。

    對於暈倒方逸心裡不由的苦笑了起來。聽到自己在學校直接倒下猜也猜的出來給老師和同學帶來的麻煩，不由得對腦中的玩意有了點兒小意見。

    方逸完全不知道自己腦子裡的東西不能啟動是因為生物能不足，初中的時候方逸還能有大把的時間泡在瘋玩上，上了高中哪能有這樣的時間！每天除了坐著就是坐著，偶爾一節體育課還時常被這個老師那個老師『借』去，身體條件一路下滑。這種情況之下，方逸腦子裡的東西就越來越頻繁的啟動，這一次乾脆直接強行自啟了。

    這玩意兒啟動要求生物能很大，一下子突然湊出這麼多。強行聚集方逸身體中的生物能，方逸自然要躺下！要不是急救室的醫生電這麼幾次，方逸還有的睡。只不過直接弄掛了方逸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讓方逸『詐屍』一段時間而以。

    「這只是一個意外！」方逸對著父母兩個說道，想了一下自己腦子裡的東西，實在是忍不住了又接口說道：「爸媽！我不想考石城理工了，我想上藝院！我一直想畫畫！」說完抬頭看著父母兩個，心裡準備好了一番說詞，準備說服自己的父母。說完再一次把上面的話加重了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學藝術也好，起碼不用這麼整天啃書本！」方國華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

    于琴聽了也笑著說道：「去學！去學！我兒子喜歡舒心就好！上不上藝院也沒什麼打緊的，上不上你爸的母校也沒什麼要緊的！那學校也就是一般般」。

    聽了父母的話，方逸一下子愣住了，滿肚子準備的反駁話不知道對誰說了！兩隻眼睛在父母的身上掃了一下問道：「你們真的不反對？」看著父母點了點頭又說道：「學純藝術出來可不好找工作！」。

    這裡方逸的反問是想向父母確定一下，在方逸的腦子裡父母應該是反對的。可是現在一看父母居然答應了。方逸自己才十七歲別說十七歲就是二十幾歲的人只要是沒有養育孩子的，有幾個能理解當父母的一片舐犢之情。完全沒有理解到自己這麼輕飄飄的一躺之下，給自己父母帶來多麼巨大的心境變化。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方國華和于琴的內心就像是漂泊在濤天巨浪的大海上的小船，整個人都驚亂了起來，一遍遍兒子的影像從腦子裡跳了出來，調皮的、聽話的、有趣的各和各樣的，都和病床上躺著的兒子重合了起來。病床上年輕的臉一動不動緊緊閉著眼睛的樣子就像是用針紮在兩人的心上似的，痛入骨髓！

    方逸要是去了兩人這一生怕是只能以淚洗面。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兩口子呆在冷清的房子裡，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兒子的照片，輕輕的用手愛撫著兒子的面容，即便是隔著冰冷的玻璃，也試圖從照片上兒子的笑容裡獲得一點兒溫暖。

    到了那個時候，或許兩人再也不用害怕面對死亡！對於別人來說恐怖的死亡到是像一種解脫，更像是一種仁慈。因為只有這樣或許兩人還能奢望到了天國再一次把自己的孩子擁入懷中！聽他的笑聲感覺他身上傳來的那種溫暖，可以撫摸著兒子的臉頰，感覺到那皮膚傳來的溫熱的彈性，聽著他用熟悉的聲音再一次的喊著爸媽！

    如果兩口子幸運一點，活著的時候或許會有一個聲音很像方逸的騙子打來電話，兩口子按著騙子的要求把錢匯到騙子的帳號，不為了別的只為了聽到那個聲音再一次的打來。如果這個騙子還有良知能最後能留下爸媽你們保重之類的話，那麼兩人就滿足了。

    一個光宗耀祖的死了的兒子和一個活著的平平淡淡的娶妻生子，哪怕是到街上掃個馬路的兒子。只要他還是活的，這兩個選項放到任何一個正常的父母面前都知道如何選擇，也不用選擇。

    「這有什麼，就是不上大學找你大伯給你先弄人臨編，過幾年轉正成一小公務員也是順順當當的過一輩子！」于琴拍了拍兒子的手雙眼卻腫的像個桃子似的笑著說道。

    「大伯也來了？」方逸不由說道。方逸可不知道，大伯方國中一家來了聽了醫生說的話，方國中直接把弟弟拉到了走道裡劈頭蓋臉的訓了一頓，氣的直問把孩子逼到這份上你們要做什麼！在方逸面前一慣保持著嚴父形像的方國華被哥哥訓的跟孫子一樣。

    方國華說道：「這事情誰敢瞞著你大伯？楠楠現在出去幫著買早點去了，一會就回來！」。

    提到這位堂姐，方逸不由的問道：「姐姐不要上課麼，她來幹什麼！」。方逸是怕了這位姐姐，從小喜歡自己的時候就拉著自己到處和人說這是自己的弟弟，回家的時候小方逸一臉的口水，不喜歡自己的時候就擰自己的腮幫子生疼，讓方逸養成了向大伯大娘告狀的習慣。

    一家三口沒說多久的話，小護士就叫了醫生過來，折騰了方逸兩三分鐘扔下了一句：一切都很正常，注意休息轉身離開了。

    醫生剛走，方楠推門走了進來輕聲的說道：「我買了早點！」看到方逸坐在床上不由的脫口而出：「鐵蛋醒了！」。

    呃！方逸一聽差點兒又躺下去了，小時候也不知道方楠從哪裡聽來的就給方逸弄了這個暱稱。小時候白白胖胖的自己和鐵蛋比要什麼樣的眼神才能看出相似點來？

    方楠走到了床邊把買來的早點放到了床頭：「二叔，既然弟弟醒了你們回家去洗臉休息一下，下午再過來，這裡有我呢！」。

    方國華和于琴想了一下，不說休息單位上也要去請個假什麼的。點了點頭對著方楠吩咐了一陣就離開了病房。走的急了點連早點都沒吃一口，還好有方逸接上。

    一手拿著煎餅果子一手端著一碗豆漿，餓了快一天的方逸準備直接把買來的東西都掃進了肚子裡。

    「餓死鬼投胎啊！吃的這麼急」方楠瞪了一眼方逸：「到底是怎麼了又是暈倒又是心臟停跳的，不光把二叔二嬸嚇掉了半條命，我爸我媽都跟著提心調膽一晚上！」。

    方逸把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完全是一場意外，估計是這兩天吃的少了餓暈了」。

    「我說你可真行！」方楠一邊說著一邊彎起了兩根手指伸手去夾方逸的臉。

    「這麼大的人了還玩這個！」方逸推開了方楠的手指：「沒看見我正在吃飯麼！」。

    「小樣！還害羞了」方楠擰不成臉笑著說道。

    方逸又啃了兩口對著方楠問道：「姐！等我吃完把出院的手續給辦了，今天就回家去！這醫院裡的味道真不習慣！」。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醫生和我爸他們說還要觀察幾天！你安心呆著好了」方楠說道。

    方逸啃完了早飯讓方楠擦了一把手：「我跟爸媽說了，我要學美術他們居然答應了！一點兒都沒反對，想起來現在我還有點兒不相信~」。

    「現在誰能反對你，像個國寶似的！萬一心情不好再來這麼幾趟誰受的了！」方楠瞪了一眼弟弟說道。

    方逸直接嘆了口氣往床上一躺，抬頭看著病房的房頂。

    今天出院的想法沒人理會，方逸在病房裡躺了整整一週的時間，醫生才『觀察』完。活蹦亂跳的方逸得以和父母回到了家裡。

    方逸跟著父母回到了家裡，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往自己的床上一躺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舒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光是醫院那味道人要是在裡面住的習慣才是怪事。

    躺在了床上方逸抬頭看著天花板，琢磨著腦子裡的東西。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作用？方逸想到了這裡心裡就像是長了草一樣，立刻想到學校的美術班上去試一下。想著以後就能時常畫畫了，方逸不由的開心了起來。

    方逸這邊正在琢磨著東西呢，于琴推門進來看到兒子眼直直的看著大花板，立刻又把心糾了起來：「兒子！兒子！」想著方逸要是不回答立刻喊方國華過來。

    「什麼事？」方逸轉頭看著老媽說道。

    聽到兒子回答于琴這才大出一口氣對著方逸說道：「以後別這麼發愣，我的魂都快被你嚇沒了！」。

    「以後不會出這個事情了，您別擔心！」方逸寬慰著自己的母親說道。腦子裡的東西都出來了，而且以前的壓抑感也完全的消失了因該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于琴聽了兒子的話連忙說道：「小心點兒好！今天想吃什麼？等會兒我給你去買去！」。

    「弄點兒清淡點的」方逸一看母親真是想買連忙說道：「來點兒西紅柿蛋湯，然後隨便炒幾個蔬菜什麼的吧」。

    「那行！」于琴聽了帶上了門，離開了方逸的房間。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方逸看到桌子上多了一盤子對蝦還有一隻燉小雞，三人桌上擺了七八樣菜。拿起了筷子說道：「怎麼搞這麼多？」。

    「你剛出院，這是烏骨雞多吃點補補身體」于琴一邊說著一邊把一隻雞腿放到了兒子的碗裡。

    方逸看著自己碗裡的大雞腿，開動了起來：「你們別看我了，吃飯啊」啃完了一條雞腿才發現父母兩人都端著碗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說道。

    「不用了，一隻就足夠了」話還沒說完看到母親對夾了雞腿往自己的碗裡送連忙說道。

    一頓飯吃下來，再也沒有了以前老子敦促自己課業的聲音，方逸吃的是相當的開心。吃完了飯按著自己的習慣小睡了一個小時，起身準備去學校。

    看著兒子出了臥室，于琴說道：「要不今天就不去了吧，先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再去也不遲！」。

    「文化成績我沒有問題，不過這美術成績要加把子勁兒，還不知道自己以前學的忘了多少手有點生了，去熟熟手也好」方逸對著母親說道。

    方國華說道：「就讓孩子去吧！」看著兒子走到了門口又說道：「過兩天請那天幫忙的幾個孩子到家裡來吃飯，老師那裡我們去感謝」。

    「知道了！」方逸聽了拉開了門走了出去。

李洪元

第004章 進步飛速的預兆

    到了學校剛在車篷裡放好了車子，還沒等著方逸轉身就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方逸!病好了？這麼快就來上學了怎麼不在家裡多休息兩天？」。

    聽了好友張旭的話，方逸笑著迎了上去：「哪裡有什麼病，等你呆在醫院裡無所事事的時候，反而感覺學校裡呆著開心多了!」。

    張旭把自己的破車子順手靠在了車篷的攔桿上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向著樓上的教室走去。一路上遇到熟悉的人挨個的打著招呼。

    「我的父母同意我學美術了，今天正好去美術班練練手」快到了教室門口方逸開心的對著張旭講道。

    張旭伸手在好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輕輕的努了一下嘴巴：「先還是不說這個了，安慰一下你的小女友去吧，這幾天人家明顯的精神不好！」說完把方逸往教室裡輕輕一推自己向著座位走了過去。

    臉上帶著輕鬆的微笑方逸走到了自己的課桌旁邊：「我沒事，我來上學了！」。說完目光在自己的小女友穆瑾臉上停了兩三秒鐘。

    「那就好！」穆瑾抬頭看著方逸，發現方逸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以前以常出現在臉上的兩個淺淺的酒窩又回來了。不由的抬起了手來把手按在了方逸的手背上。

    沒有料道穆瑾在教室裡會拉著自己的手，方逸被弄的一愣：「這是不玩地下戀了？」。

    噗嗤！穆瑾的同桌李芬笑著說道：「你這一躺下穆瑾那表情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還藏什麼藏！這樣也好，我們幾個再不用幫著你們倆保密了」。

    聽了李芬的話，方逸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反手把穆瑾的手抓在了手裡：「這算不算因禍得福啊？」。

    剛想伸出另外一隻手蓋住女友的小手順便的摩挲兩下，穆瑾到是連忙掙開了。方逸笑翟說道：「不是公開了麼，以後咱們放學的時候可以牽著手走，或者我用自行車載你也行！」。

    「你先別得意！我和關老師保證過了，如果成績下滑的話他就要找我父母談！」穆瑾笑著說道。

    「我這成績下不下滑的沒太大關係，能夠上藝術學院就行了」方逸往自己的桌子上一坐大馬金刀的說道：「我的父母同意我考繪畫了！」。

    李芬一聽立刻說道：「這是雙喜臨門啊，你能考美術身體又好了」說道這裡伸手在方逸桌上的書拍了一下：「方逸！這怎麼也要表示一下吧，光說多沒意思！」。

    方逸點了點頭：「你不說我到是忘了，我爸讓我喊你們幾個到我家裡去吃飯算不算表示？」。

    「什麼表示？」李林這時正好走到了桌旁伸手在方逸的肩膀上輕輕的捶了一下表示了自己對於同桌回來的愉悅心情。

    聽著方逸把話重複了一遍，連忙搖頭說道：「那還是算了，同學一場誰都會這麼幹的，再說到你家裡吃飯一桌子上還坐著你家人？」。

    方逸一想也是這麼回事，換了自己也不願意去別人家裡和別人的家長一起吃飯於是說道：「那明天晚飯你們就別回家吃了我自掏腰包請大家吃飯！」。

    李林聽了對於方逸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還是方逸上道！」說完對著穆瑾開玩笑的說道：「多給方逸批點錢，明天中午我就不吃飯了！」。

    穆瑾聽了拿起了方逸的書就向著李林扔了過去。

    「方逸！班主任有請！」正在這個時候，班級門口傳來一個同學了聲音。

    離開了教室到了辦公室門口，方逸伸手在辦公室敞開的門上敲了兩下：「關老師您叫我？」

    「坐！」關老師抬起了頭來看著方逸笑著示意方逸在自己辦公桌前面一張老師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沒什麼事情，現在全好了」方逸連忙說道。方逸可不知道自己這一次不光把自己班主任嚇了一跳，連教導主任和校長都嚇的一哆嗦。出了方逸這個事情，現在每週六的補課只有上午，下午學校就不讓了，並且吩咐各個老師時刻關心學生的身體狀況，一定要注意勞逸結合。也就是說方逸一躺每週給所有的高三學生多躺了一個下午出來！

    關老師聽完說道：「有什麼不舒服的儘管和老師說，別自己忍著」。而這時候班主任想的就是以後要多看著一點。

    「關老師，以後我在教室的時間可能有點兒少，我父母同意我考繪畫了我準備上石藝，所以我想在美術基礎上多下一點兒功夫！」。

    關老師聽了方逸的話略微思量了一下說道：「那也要多注意身體，考藝校你的文化成績沒有問題，但是這美術你有把握麼？」。班主任小關心了一下，文化成績五百多分在那裡，一年下來能掉到哪裡去？而且是理科又不是文科，平常帶著來來頂多掉個一百多分撐死天了。

    方逸聽了說道：「總要試一試，實在不行的話明年再來一年！」方逸現在還不知道腦子裡的東西能起多大的用處，還剩四個月的時間總不能說一定考的上吧。同時考的人可不乏學了八九年的，現在這東西自己看著和美術一定有關，給力程度方逸心裡也沒底。

    「反正你注意下你的身體，別再給我來這麼一次就行了！」說完對著方逸擺了下手說道：「那你去吧，自己安排時間到孫老師那裡去學習！」。

    聽了老師的話方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關老師！那我回去了！」看著老師點了點頭轉身出了辦公室。

    回到了教室和穆瑾幾個聊了兩句，方逸就空打著兩手向著美術教室走去。

    美術教室就是校園一角的三間水泥平房，時隔一年多方逸又一次的踏進了這裡。

    呼！呼！在半掩的門口吸了兩口氣，方逸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一抬頭就看到十來張面孔看向了自己，只有一半的人認識，當然還有幾個正專心於自己的畫沒有注意到方逸進來。教室中不光有高三也有高二的美術生。這些人圍成了幾堆或畫著靜物或畫著石膏像。

    「方逸！你怎麼來了？」孫老師看著方逸進門笑著問道。老頭五十多半個腦袋上的頭髮己經陣亡，只剩下四週一圈淺淺的白髮。

    「孫老師以後我就在這裡畫了，麻煩您給我一套用具」方逸向著老師說道。

    孫老頭也沒問什麼，對著方逸招了招手示意方逸跟著自己向著平房最角落的辦公室走去。

    一打開了門，孫老師對著方逸問道：「是想要什麼樣的？普通的還是中檔的？」。

    「中檔的吧，今天我先畫素描長時間不畫手潮了點，先給我從HB到8B鉛筆先都要一支，另外再來8張8K的素描紙，另外水粉紙也要8張，還有水粉筆和小桶調色盤顏料什麼的您就都給我拿一套吧，算出來多少明天我給您帶過來」方逸說道。

    孫老師聽了笑著說道：「那你過來搭把手」說完向著後面的大櫃子走去。方逸跟在老師的後面接著老頭從櫃子裡取出來的東西。然後老頭一項一項的寫在了紙上，每個多少錢都標的清清楚楚非常的認真。

    「您寫個大概就行了，標這麼細沒必要」方逸看著一大摞的東西，老頭子寫都要寫十來分鐘說道。

    老頭子抬起了頭說道：「寫清楚了好，大家都利索！」說完又低下頭慢慢的寫著。最後一算出來一百二十塊。

    抱著這些東西，方逸回到了畫室裡，找了個空的桌子把東西往上面一擺，然後拿起了一張素描紙夾在畫架上提到馬賽石膏頭像旁邊，接下來問旁邊的同學借了把小刀一邊削著鉛筆一邊在教室裡轉著看看別人的畫。

    轉了一圈到了初中認識的一位身後站定了身體，以前就是畫的最好的現在就更好了簡直比其他的同學高出了一大截子。

    「方逸？你怎麼來這裡，聽說你病了，身體好點了沒有？」這位感覺身後有人，一轉頭看到是方逸拿下了耳機，說道。

    方逸笑著看了一眼這小子，黑黑瘦瘦的一米六五個頭尖嘴猴腮的看起來一付猥瑣樣子誰能猜的到畫畫的相當的漂亮，而且線條剛勁有力相當的出彩。連門口進來人都不知道，就知道這人畫的好可不是白來的。

    「沒什麼大事情，王啟洛！一年多沒看你現在畫的更好了，央美都有希望吧」方逸隨口說了一句，兩眼盯著別人的畫面。

    王啟洛笑了笑：「央美那裡是這麼好考的，全國出彩學畫的都會報！這哪裡敢保證一定上？去碰碰運氣那是一定要去的」說完看了一眼方逸手上的鉛筆對問道：「今天來畫畫？」。

    「嗯！我家人同意我學畫畫了」方逸豎起了手中的鉛筆回答。

    聽了方逸的話王啟洛點了點頭把視線轉回到了自己的畫上。

    方逸看著他畫了兩筆回到了自己畫架前，看了一會兒就在紙上起線，首先把大形體在畫面上固定一下。從開始兩三分鐘生疏感過後，方逸感到自己興奮了起來，手中的線條就像是流淌在紙上一樣。

    兩人小時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方逸覺得大概差不多了站了起來。從自己的畫架前退了兩步，再一次從整體上對比著自己的畫面和石膏像。

    「手不算生的利害，線條還可以」孫老師站在了方逸的身後說道：「不理想的地方還不少，虛實關係處理的有點兒欠妥當。還有就整體和局部的關係！一定要注意，下巴的鬍子處理的過了……」老師看著方逸的畫給方逸指出了不足之處。然後拍了拍方逸的肩膀：「慢慢來，這事情急不得多看看別人的畫」。

    一邊聽著方逸一邊點著頭，這些問題自己也看出來了，轉了一圈就沒有一個人比自己這副畫的更差的了。把紙從畫架上取了下來又夾了一張紙上去，正準備提提筆再畫的時候，發現腦子裡的素描一條下面的經驗條己經過了一半。

李洪元

第005章 刷經驗

    「這樣就可以？」方逸不由在心裡嘟囔了一句。剛才那副畫成了狗屎樣子也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愣著神兒方逸有點兒小激動了。

    孫老師開到方逸這個樣子說道：「想畫的好就要多畫多看，不必急於一時！記注了一點，整體到局部然後再到整體，不論怎麼樣整體的大感覺一定要統一和諧，這是第一重要！」。

    聽了老師的話方逸只好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削了一支3B的鉛筆接下來在新紙上繼續起稿，這一次方逸直接把速度放了下來，畫起了結構素描，時不時的抬頭從整體上觀察自己的畫。

    由於只是結構素描，所花的時間比上一張少了很多用了四十幾分鐘就畫好了，放下了筆方逸直接看到自己腦子裡的素描那一項前面的字直接變成了中級後面跟了個高級，而且經驗條還露出了一點點！

    靠！方逸不由的在心裡罵了一句：這是要逆天的節奏麼？畫一副漲這麼多經驗？那不是兩天我就能過了中級了麼？想到了這裡方逸不由的又換上了一張紙，準備繼續刷經驗。這要不刷那才是傻子呢

    抓起了自己手中的筆又在紙上開搞自己下午的第三副。手落在紙上第一筆方逸就感覺到了和上一張大不相同的感覺。落筆的時候更加的順暢，並且線條挺刮，順手在空白的地方排出了四五個線條，落在紙上就像是幾條平行線似的相當自然柔順。

    又用了半個多小時搞定了一張。等方逸心情激動的尋視腦海中的東西的時候，居然發現這一次經驗條居然一絲沒動！

    嘶！方逸不由的吸了一口氣，搖了搖腦袋為什麼經驗沒有動，難不成腦子裡的東西死機了？想到了這裡，不由的用手輕輕的捶了下腦袋。

    「好了！大家都回家吃飯去吧，今天晚上有想來的沒有？」孫老師拍了拍手，大聲的說了一句，讓教室裡所有的人都聽的到。

    方逸正好準備舉手示意老師自己晚上還會過來，還沒等方逸手抬起來，一個同學己經對著老師說了。

    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方逸騎上車子回家。

    到了家裡剛打開的門，就聽到母親對著自己說道：「兒子回來了？等會洗洗手準備備吃飯！」。

    方逸一聽兒子兩個字有點兒不習慣，以前都是小逸小逸的一下換成了兒子，弄的心裡有點兒毛毛的。跟著母親說了一下今天在孫老師那裡拿了多少錢的東西。

    于琴手裡握著鍋鏟笑著聽完：「去問你爸要去，我現在身上沒這麼多錢！你爸在書房裡」。

    「爸在家？」方逸聽的又是一愣，以前這時候老爸還沒有下班呢。看著母親點了點頭方逸轉身想去書房。

    方國華這時推開了門走到了客廳看著方逸臉上掛著微笑：「正好！兒子，過來和老爸踢兩局球！」。

    方逸直接有點兒傻了，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茶几上放著的遊戲機把手對著自己揮著。放在電視機前的遊戲機正是開學的時候被老爸沒收的，說是等自己考上大學才給自己玩的。現在老爸己經打開了電視，屏幕上己經進入了準備開始的畫面。

    嘖！方逸搓了一下牙花子，坐到了父親的旁邊說道：「我說爸，我們能像以前那樣過日子成麼，你這樣的表現我真是一下子不能習慣！」。

    這反差也太大了點！以前每次看到自己都是吹鬍子瞪眼睛的，這一下子表現出慈父來真是讓方逸感到有點兒彆扭，太突然了方逸心裡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方國華嘆了口氣說道：「我想明白了，等你上了大學或者工作甚至是以後有了孩子，我們父子兩個在一起的時間就真的少了！眼看著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趁著現在在一起我們就多呆呆，以後你成家了搬出去沒事的時候我也能想想！」。

    方國華咋天呆在急救室的外面想到，要是兒子昨天真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自己居然找不到父子兩人溫馨相處的回憶，到了兒子上初中以後，在自己的記憶中除了訓兒子還是訓兒子。父子之間居然找不到那真正面對面聊天的場景。萬一只剩下了記憶，難到讓自己一輩子靠回憶訓兒子生活？

    「真是受不了你！」方逸聽著老爸說的有點兒傷感只好坐了下來和老爸玩了兩局，扔下了手柄方逸對著老爸問道：「爸，我跟你說個真話？」。

    方國華看著兒子問道：「什麼真話？」。

    「我沒病，昨天的事情只是個意外！」方像一本正經的對著父親說道：「以後不太可能發生了，我向您保證！」。

    「我當然知道你沒病！我的兒子一準備長命百歲子孫滿堂的，能有什麼病？」方國華看著方逸笑眯眯的說道。

    「我……！算了當我沒說」方逸還能說什麼？只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後咱們每天玩兩局？」。

    可不是麼？以前自己說腦袋疼沒人相信，現在說自己沒病了，說出來還是沒有人相信。這也太那個啥了吧，還讓不讓自己活了。

    這其實也難怪，不論換成了誰做父母方逸的保證都是沒什麼作用的。方逸只是個半大的孩子，根本無法理解為人父母的心思，只是認為自己說了沒事父母就會放下心來，可是不知道這普天下的父母經歷這麼一下子，有幾個放的下心來。家裡可就是這一個獨苗苗，沒了就真的這輩子完了。

    而方逸以為自己的父母是被嚇了一次，哪裡知道父母差點兒被嚇的魂飛魄散，對於方逸各種各樣的要求減了一大半，並且連醫生也查不出什麼原因，兩人哪裡還敢用力壓著方逸搞這搞那的！

    「這個提議不錯！」方國華對於兒子的提義舉著雙手說道。

    父子兩個對話完聽到廚房的老媽喊著吃飯了。吃完飯兜裡揣著一百多塊錢方逸開開心心的出了門。

    于琴看著兒子關上了門，轉頭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方國華說道：「看著他這麼開心的出門，心裡感覺真好！」。

    方國華把妻子摟在了懷裡，用手在妻子的胳膊上拍了拍：「學藝術就學藝術吧，以後畫賣不出去就賣不出去，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大不了咱們再辛苦一點，在世的時候多攢點兒錢，總之讓他這輩子過的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娶妻生子，咱們兩人也順順當當的就行了！」。說完也同樣看向了門口。

    方逸可沒有父母的感受，騎著小車子哼著小曲兒向著學校歡快騎了過去。

    到了美術教室，裡面己經有了五六個人。反正這些基礎的石膏像今天只有自己在畫，方逸換了個大衛的石膏像，然後開始在紙上起稿。

    這一次方逸沒有去管腦子裡的經驗條，而是全身心的感受自己這到了中級的素描水準，時不時的從整體上審視自己的畫。然後在對著局部動手，或者架深一下背光面。

    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兩個小時的時間一晃之下就過去了。當方逸從自己的畫架前面站了起來，再一次退了兩步觀察著自己畫的時候，方逸心裡有點兒小滿意了。整幅素描完成了一半多點，構圖上沒有什麼問題，大衛像的黑白灰三個面的外理也相當的不錯，空間關係也有了十足的進步。

    猶其是在線條運用上，方逸的臉上掛著笑容心裡直想喊：我愛死這樣的線條了！整個畫面的線條秀麗有序，石膏的質感己經初現紙上。

    「這一副畫的不錯，比下午的那副進步多了」不知什麼時候孫老師站到了方逸的背後，同樣的看著方逸的畫評價說道：「深入下去在細膩一點兒，注意一下虛實關係同時仔細的體會大衛頭像的精神，每一個石膏像都是取自大師的作品，多多體會其中的藝術手法！」。

    「我知道了」聽了老師的話方逸點了點頭說道，看著孫老師要走這才想了起來：「老師！下午的錢帶來了」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了疊在一起的票子給孫老師遞了過去。

    孫老師接了過來：「你先畫，我去給你開個收條！」。

    方逸坐回了畫架前，再一次拿起了鉛筆開始深入下去。這一深入讓方逸不可抑制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老煙槍幾天沒抽煙剛抽了第一口煙似的。這個狀態方逸知道自己是全身的興奮了起來，感到自己手中的鉛筆在畫面上怎麼掃怎麼漂亮。三分鐘以後方逸再一次整體的看自己畫的時候，這才發現剛才畫的局部扣的有點兒過細了，放在整體上顯得有點兒跳，還好沒有畫的太重，還有挽救的機會。

    扔下了手中的鉛筆，方逸站在門中休息了幾分鐘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重新畫了起來。協條了一個多小時整個畫面又一次的統一了起來。

    「至少趕上高二那些學生的水準了！」方逸看完了畫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現在這一幅素描出來至少不用在教室裡墊底了。把自己的目光轉回到了腦海裡發現這時候進度條向前走了大概十分之一的矩離。算了一下如果都是這樣畫也就是說十幅方逸就可以突破到高級，當然了方逸也不可能每天都畫素描，色彩和速寫也都要畫畫搞搞。

    想到了一個月以後，自己就能到高級也就是說到時候應該能到王啟洛的水準！這麼一琢磨，方逸就有點兒雞動了：這節奏那是穩穩的要展示天縱奇才的架式啊！

李洪元

第006章 朋友們的打算

    方逸這邊正做著美夢呢，耳邊聽到一聲：「方逸！現在己經是九點鐘了該回家了！」。

    「哦！我知道了！」聽到了聲音方逸轉頭對著喊自己的同學微笑著點了點頭開始麻利的收拾自己的東西老老實實的回家。

    第二天一早上方逸在班級裡上完了早讀課就溜到了美術室裡開始畫色彩靜物，中午回家吃了飯以後又泡在了美術室裡，整個過程又是像昨天的翻版。二幅水粉一完腦子裡的色彩一項被方逸幹到了中級，一直沒有落下的速寫直接被方逸幹到了中級過半。

    這個情況讓方逸的心情那是相當的好，連上廁所放水的時候都哼著小曲兒扭著屁股掃弧形的水線。

    下午一放學方逸就出了美術教室，剛一出門看到張旭李林五個人正在向自己這邊走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是有點兒忘了時間!」看這個樣子方逸知道自己認五人等的著急了連忙道歉。

    五個人站住了腳步，張旭笑著打趣說道：「要不是知道你的為人，哥們還以為你怕請客逃了呢!」。

    「逃了有什麼好怕的！我早就打定了主意看住了穆瑾！」李林笑著應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引的其餘幾人跟著呵呵笑了起來。

    方逸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走到了幾個的面前，大家一起向著校門走去。一邊走著方逸一邊說：「咱們到哪家，老胡飯店還是川菜館子？」說完拍了拍自己兜：「我家人給了兩百塊，大家使勁的點想吃什麼吃什麼！」。現在這時候一隻燉雞不過十塊錢左右，兩百塊的確夠六個人敞開了吃的。

    「夠意思！」徐銳對著方逸伸出了大拇指，另一隻手摟著李林的肩膀。幾個人就開始商量著到底去哪個飯館。

    走著走著六個人就分成了前後兩排，張旭李林和徐銳在前面，方逸和穆瑾李芬在後。出了校門幾十米，方逸就自然的把女友的手拉了起來，穆瑾掙了兩下沒有掙脫也就不再掙了。

    「老闆，給我們來個包間！」一進門張旭就扯開了嗓子對著店老闆吼了一嗓子。

    「行！去那邊的」老闆聽了張旭的話笑了笑伸手指了一下，在學校門口開館子的這包間大多數時候都是學生老師用的，真正是請大客的人也不會到這些飯店來。

    進了包間看了菜單點好了菜，李林對著方逸問道：「方逸！現在離著藝考就四個月的時間了，你那邊吃不吃緊？」。聽了李林這麼一問其餘的人也轉過了頭來看著方逸，穆瑾更是眼中帶著關切。

    「我自己覺得上石藝我還是有把握的，現在就是看看這幾個月加把子力氣是不是能上央美！」方逸也是個不怎麼謙虛的，直接把央美扔到了檯面上。完全無視了別人每年兩三萬人報造型只收一百多人的情況，並且還只收文科生。對於只收文科生方逸不怎麼在乎，大不了藝考完了剩下幾個月轉科就是有，四百多分很難麼？語數外三門哥的成績就足夠三百五六了，剩下政治和歷史用的著擔心麼？剩下五個月背背也不會兩門一共只考五六十分吧？這樣還怕個毛線啊！

    「央美？這個學校聽名字就很牛！」李芬看著方逸臉上帶著一點兒小得意贊同的說道。都是理科生對於美院這些不太關心，不過中國的大學名字猜也能猜出一點來，帶著央字頭的絕大多數都是一流院校，可不是帶著國字頭的可以比的，由其是玩藝術的大學央字打頭的都是翹楚。

    張旭聽了連忙說道：「你要是考上了央美送我一副畫！讓我裱起來掛在家裡」。

    方逸聽了愣了下問道：「我現在就是畫畫水粉還有素描什麼的，你要掛著幹什麼，等著以後上了央美我不論是畫國畫還是畫什麼的都給你一張總行了吧？話說回來你要了幹什麼？」。

    「等著你翹辨子，然後畫賣出高價來！」張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上次還聽說別人一幅畫賣了幾千萬美元，你的畫能賣到幾百萬美元我這輩子就吃他了！」。

    方逸聽了笑著說道：「好的情況是等我出名了，你也老的差不多了」。繪畫不同於理科的東西，一是一二是二的。不光涉汲到了畫家本身還涉汲到了大眾審美，你畫的再好大眾審美沒有跟上，你的畫還是白搭，照樣賣不起來價錢來。雖然方逸的腦子裡有這麼東西，但是萬一後面畫出來的東西得不到別人的認可超出現在人的審美觀，那還不是要受窮？像是畢加索那樣生前就成為大師小日子過的飛飛的必競是少數。方逸一方面是實在喜歡畫畫，另一方面是家庭條件很不錯完全能夠支撐方逸學畫。

    張旭聽了方逸的話說道：「靠！你就不能有點兒信心！說不定二十幾歲你就出名了呢？像那個誰？拉什麼的東西來著，西方的大畫家！」。

    「拉斐爾？」

    「對！對！就是這個！」張旭一聽方逸的提示立刻說道：「人家那成名的多早啊，十幾歲就成名了」邊說還邊拍著方逸的肩膀：「努力一點兒，你十幾歲是指望不上了，把目標定在三十歲吧，到時候哥們也沾點兒光！」。

    方逸聽了搖了下頭笑著沒有說話，並沒有糾正好友話中的錯誤，拉斐爾二十幾歲成名，死的時候三十七歲。老拉的日子過的好一方面天賦驚人另一方面是為人溫和懂得尊重人和各個階層的人都處的來。猶其是統治階層，與當時教皇的關係十分好。至於這位教皇的評價那就不說了無恥陰險卑鄙的傢伙和達芬奇、米開朗基羅先後鬧翻，跟本不懂得藝術。

    老拉和教皇關係好那是因為老拉十分熱衷於權勢一心想要成為一名主教，得到了教皇支持後，又答應娶一位主教的女兒瑪麗婭比別娜來獲得這位主教的支持。定婚後的一個星期誰也沒見到老拉，老拉見了自己深愛的情婦菲娜麗娜，這時老拉糾結在菲娜麗娜對於自己真摯的感情還有內心對於世俗權力的渴望之間。一邊是摯愛一邊是老拉心中骯髒的現實，加上那時又沒有QQ聊天也沒有電腦遊戲什麼的讓老拉沉迷，就只剩下差不多床上活動這一個娛樂項目了。和最愛的情婦菲娜麗娜超乎尋常的作樂之後，這位畫聖小身板兒吃不消就回歸天國了。

    這位畫聖真的覺得活的幸福麼？方逸認為不見得，整天低眉順眼的和一些自己內心不恥的人打交道，怕是連自己內心也鄙視自己。從老拉無數次的想逃離羅馬就知道，不過沉於世俗的享樂讓這位畫聖無法自撥而以，最終可以說是內心這種爭鬥要了老拉的命。

    「淨想這些不勞而獲的事情！」李林對著張旭說了一句接下來把臉轉到了方逸這邊：「過段時間幫我畫一張像，像一點的就行！別畫成畢加索那樣的當面看都不知道畫的是誰」。

    旁邊了幾個立刻又起鬨起來，紛紛表示一定要收藏方逸的畫，到時候坐等方逸成畫家，一個個的就像是剛買了兩塊錢的彩票立刻算著自己中了五百萬，到底怎麼花這筆錢似的。居然討論的相當熱烈。

    方逸聽了只好講道：「我要是上了央美給你們每人畫一張！」這才讓四個人停了一下來，把話題又拉回到了吃飯上。

    幾個人也沒有花多少錢，一桌子七八個菜用去了六十幾塊錢大部分還是肉菜，六個人都是吃的飽飽的離開了飯館。

    回到了學校，五人去上晚自習方逸自然是轉回了美術教室。

    今天晚上方逸準備換個馬賽石膏像畫畫。而這一次不準備用自己偏好的柔和的線條，換成粗獷剛健的濃粗線條來畫，選擇的鉛筆也換成了更深的5B。

    坐在了畫架前面看了幾眼，擺動著手在紙上開始起稿，第一次用自己不習慣的線條來表現方逸畫的很小心，基本上手在紙上掃幾筆就要從整體審視一下畫面，然後再深入下去刻畫局部。

    當方逸把大的感覺鋪出來的時候，聽到後面有人說道：「這線條剛勁有力，的確很適合表現馬賽！」。

    方逸一轉頭看到王啟洛站在了自己的背後，不由的對於王啟洛說道：「你感覺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說完站了起來和王啟格並肩站著看著自己的畫。

    「讓我畫的話，這個地方我會稍微的虛一點，鬍子落在肩上陰影的輪廓會重一點但是不要畫的太暗，脖子部分亮一點……」王啟洛對著方逸的畫評價了一翻最後說道：「不過你這進步是不小，昨天和今天一比像是兩個人畫的，這是手感回來了？」。

    「可能吧！今天畫的很順，不像昨天這麼晦澀了」方逸說完對著王啟洛問道：「你怎麼過來了」。王啟洛和方逸不同，晚上的時候很少來美術教室，文化成績可是這位的硬傷。星期天的上午去補習文化，下午還要去輔導班畫人像，一個小時就是六十塊，基本上一個下午就是二百四十塊，光是這個一年下來就是一萬多，決定上美院這六年家裡沒有投個十萬也有八萬。所謂的強悍一方面是有天賦另一方面就是有錢。

    「裱個紙，明天的時候準備畫組靜物」王啟洛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煙，抽了一支給方逸。

    方逸接過了煙兩個點著了火，又問道：「你那個畫人像的輔導班模特怎麼樣？如果好的話過一段時間我也報名去畫！」想考央美人像是逃不開的，必定要畫的東西。方逸所說的好不好是指這個輔導班的模特是不是老中青都有，模樣是不是有特點，並不是指模特都是年青漂亮的妹子。

    「我覺得很不錯！價格也中等並不算太貴，如果你到時候要是想去給我打個招呼，我可以和老師說一下」王啟洛說道。

    「過兩個月再說」方逸可不會直接和王啟洛說要上央美，就現在自己畫的東西離著央美有點兒太遠了，也不好意思和人說。

    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一個繼續畫另一個則是接了水打濕了水粉紙用抹上漿糊的報紙條封住了四邊，把婊好的紙的畫板靠到桌子腿上。做完了這些又站在方逸的身後看著方逸畫，不過這一次沒有出聲。

    王啟洛只所以看方逸畫，是因為方逸的線條帶著有一種自己沒有的韌性，並且在布線的方面也有特點，整幅畫輪廓算的上精確，結構也很嚴謹。作為一個畫的好的人那王啟洛很善於學習，現在正是在學習方逸畫中的長處。

    兩個人一個畫一個看，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個小時。等著方逸在畫的右下角簽上了方逸，下面寫上年月日的時候，這幅畫就完成了。

    「你改正了剛才我說的地方，領悟力真的是很強，比我強多了」王啟洛說道。

    方逸說道：「心裡想著改正就能改的過來吧？反正我是這麼覺得的」。

李洪元

第007章 方逸的勤奮

    「你的素描是跟誰學的？」王啟洛十分的好奇，因為方逸畫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美術班教出來的那種風格，現在己經可以看出方逸的畫追求形體的準確，然後細部的刻畫很細膩嚴謹，同時保留了很強的線條感。

    方逸聽了想了下說道：「我經常下一些素描來看，當然了我只看自己喜歡的風格，喜歡達芬奇、雅克·路易·大衛，安格爾這類風格的」。這到是實話，方逸只要在家裡就會開動著小貓去網上逛，最多的就是搜素描色彩這些東西不過得來的東西都不太清楚，只能看個大概罷了。

    「沒有老師教？」王啟洛聽了問道。看著方逸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不知道說什麼了」。王啟洛喜歡方逸的畫法但是不代表王啟洛會學。在王啟洛看來這樣畫有點兒冒險，美院自有美院的風格，評卷的老師都有自己的喜好，這些老師絕大多數都是國內美院出來的，什麼樣的素描風格討巧那還用說？

    這一說完時間也不早了，兩人最後離開的美術室。

    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方逸每天的日子就是睡覺、吃飯和畫畫，除了每週日下午會和女友穆瑾兩個小情侶一起拉著手泡幾個小時的圖書館，算是約會了之外，幾乎是全身心的撲在了繪畫上。

    在孫老師和同學看來，方逸這就是不光是勤奮還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天賦，幾乎每一幅畫都能看到方逸的進步，這樣要是沒有天賦，那什麼樣才算有？並且只要是老師指出了畫上的一些錯誤，方逸在下一幅上這些錯誤就會得到明顯的改善或者完全的改正。

    當所有的經驗條到了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時候，方逸己經和王啟洛一樣是美術班中畫的最好的兩個人了。只不過兩人的風格迥異。王啟洛是標準而正統的國內學院派風格，而方逸只能算是自成一派。

    對於這個情況方逸到是想往國內的學院派上靠靠，考大學有優勢嘛，不佔點這個便宜不是有點兒傻麼。不過每次往上靠，經驗條都漲的不明顯，不如自己按著自己的方式畫漲了多，試了一個星期方逸就不得不放棄了，只能讓自己傻一點兒。

    有了方逸的異軍突起，美術教室沒有搞什麼方逸派王啟洛派，大家反而更加的和諧了。以前王啟洛一支獨秀的時候超過別人太多，也沒幾個人好意思讓王啟洛指點一下自己畫的。方逸這性格開朗，從兩人在王啟洛晚上來裱紙之後就常交流。別人一看王啟洛沒有想像的這麼難相處，也就時常請教一下。

    「王啟洛，方逸，你們有時間的話過來幫我看看我的畫」一個高二的學生看著兩人站了起來就說道。

    王啟洛這是準備叫方逸去活動一下，不過聽了這人一說兩人只好走到了他的畫架前。

    在這位的畫架前站了一分鐘不到，兩人跟石膏像對比了一下。

    「你先說說吧」方逸對著王啟洛說道。

    王啟洛也不客氣：「首先看大形，這兩處有點兒不準確，還有該虛的地方沒有虛下去整個畫面顯得有點兒平，眼窩這一塊又顯於有點兒太深了，被你畫的有點死」說到了這裡轉臉對著方逸笑了笑說道：「他的線條仿的你，線條上的問題你說吧」。

    「臉頰這一塊的線條不錯，不過這額頭處理的不好，面之間的銜接有點兒牽強了。小面被你分的太大了，感覺就有問題了，你也不要強求試著一點一點來」方逸說道。這位同學是在學自己的線條，試圖像自己一樣用一些弧線柔和的過渡過來，不過過的很僵硬還不如他以前的畫法，整個額頭的部分顯得硬邦邦的。

    王啟洛笑著說道：「建議你不要硬套他的線條，結合自身的情況學就行了。這樣畫的好的話很有難度的，我真的試過。你不能和他比這個就是妖怪！準備把線條搞到極限」說完拍了拍方逸的肩膀說道。

    方逸聽了笑了笑沒有說話，自己知道王啟洛說的很對，方逸對於線條的追求就像是有一種強迫症似的，要說方逸不由自己的強調什麼，那只能說是輪廓的精準和線條的表現力了。

    這有一就有二，兩個人評論了三四幅這才出了美術室。躲到了牆角王啟洛從口袋裡摸出了兩支煙扔了一支給方逸。

    兩個並排蹲著點著了火，後背靠著牆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聊著天。

    吸了一口，王啟洛說道：「還有三個月多一點就要考了，你確定了要報哪些學校沒有？準備去幾個地方考？」。

    「你呢？」方逸眯著眼透過眼皮感受著金黃色帶著一點橘紅的陽光。

    王啟洛說道：「總要多報幾個，我準備把幾個美院都儘可能的試一下」。

    「你真是利害，這跑來跑去的至少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要是有二試那就更長了」方逸被王啟洛說的一愣。這幾大美院可是分佈在全國各地，來回怕是坐火車都來不及，只能在天上飛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呢？」。

    「我就準備去兩到三個，央美那邊考考，然後就是國美來的及的話再考考石藝就行了」方逸說道。

    一聽方逸說的兩個學校，王啟洛就明白了：「你是想離你女朋友近點？穆瑾準備考明珠的大學吧」看著方逸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你至少該試試延美，寫實很強勁的！」。

    「不去！一股毛子畫的味道，我實在是不喜歡」方逸說道。不是說延美不好，而是方逸心裡就覺得不喜歡！

    「也對！和你現在風格可以說的上是背道而弛了」王啟洛聽方逸這麼說不由的搖頭笑了起來。

    兩個人抽了一支煙回到了美術教室，王啟洛和方逸兩個人的畫架同時擺在了一個組靜物的前面，一個深色的罐子帶著一個酒瓶加上幾個色彩不同的水果放在了白布上，兩個人正準備畫水粉。同樣的一組靜物，在方逸的畫上大色調是暖色而王啟洛的畫面上卻是冷色大調子。

    最先畫完的是王啟洛，畫完以後就站到了方逸的身後，抱著胳膊看著方逸最後調整畫面大色調。

    等著方逸畫完簽上名字，這時候孫老師把兩人的畫擺在了一起，拍了拍手說道：「大家都過來一下！」。作畫的學生聽了這句話就知道孫老師又要評價兩人的畫了，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聚到了兩個畫架前。

    「大家先看這兩副畫，不說別的，統一的大調子都出來了，方逸這副色彩明快透明畫面色彩的濃淡以及虛實關係的處理相當的不錯，整體色彩感覺鮮亮清新，在色相、明度和純度控制方面相當的到位，形體準確生動!」孫老師說道：「再看看王啟洛的這幅，色彩控制力相當強，把整個大調子控制在了灰綠色之中，層次分明，灰而不髒，結構緊湊完美。考試的時個這樣的水準就有得高分的把握了，當然了去碰央美那另說」。

    其中一個學生等著孫老師的話一落音笑著說道：「孫老師！方逸就是個妖孽，純粹是來打擊我們的！」別的同學聽了都哈哈笑了起來。

    孫老師聽了笑著說道：「方逸有天賦，你們只看到了他的進步，沒有看到每次不論是畫前，畫中還是畫完，方逸都會仔細的思索？沒有人畫的好是白得來的！多想想自己怎麼提高，多看著別的畫的好的同學！如果你們像方逸這樣整個身心都撲在上面也會進步的很快！」。

    聽了孫老師的話，別的同學都沉思起來包括王啟洛。

    方逸到是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別人看到自己時常做深思狀，認為自己是完全的用心在想怎麼提高繪畫水準。只有方逸知道自己只有在畫的時候是琢磨怎麼畫，平時的時間絕大多數自己是在琢磨怎麼能快速的把經驗刷到高級上去。原本以為王啟洛這樣的就是高級貨了，誰知道這才到中級百分之八十的水準，高級要到什麼地步方逸內心裡十分的渴望見識下，一想到這裡方逸的心裡就像是長了草似的，飢渴難忍哈。

    從這些天方逸自己琢磨的東西來看，只要投入進去，自己的大腦可以掌控畫面，並且通過自己的手把對像表現出來，這樣才會有經驗，每當畫完以後自己的心得體會越多經驗也就越多。但是如果試圖把眼睛看到的對像一五一十的抄下來，不論自己畫的有多真實有多準確，一點兒經驗都不會有。這讓方逸時不時的在內心感嘆一下騙別人容易騙自己的腦子裡的經驗難。

    同時也讓方逸深刻體會到了以前老師的那句：繪畫是你在表現對像，而不是你在抄襲對像，如果要抄襲的話，照像機哢嚓一下就可以了！為什麼要你花這麼多的時間去畫！如果你說這是繪畫的話，那麼作為繪畫的人你存在的意義在哪裡？

    這幾天想明白了這個事情，方逸才老老實實的專心畫了起來。認真總結自己的每一幅畫然後在畫下一副的時候注意一下缺點。

    「方逸！孫老師問你話呢！」正當方逸想著這個事情的時候，王啟洛用自己的胳膊肘子抵了一下站在旁邊的方逸的胳膊。

    「什麼事？」方逸抬起了頭來對著孫老師說道。

李洪元

第008章 我要去央美

    「我說是你們兩人的這兩副畫留下來作為範畫，給以後的學生們看！」。

    原來是一幅畫啊，方逸聽了點了點頭：「那就留下來好了，我沒有意見！」。

    孫老師聽了點了下頭，對著其餘的學生揮了揮手，等著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這才對於方逸問了一句：「方逸，想好目標大學了沒有？」。

    這個時候方逸思索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說道：「我打算去央美，考造型學院！」，照現在的進度這麼搞下去，方逸認為自己考央美還是有點兒把握的，只要自己過了高級那麼就更加的保險了，有這樣的成績不去最好的學校那不是浪費麼。而現在自己畫的和王啟洛差不多好，王啟洛都能說想去央美，那自己為什麼要藏著心裡的想法？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才是。

    「造型學院只收文科生，央美只有建築、家居產品和藝術設計招理科生」王啟洛聽了說道。

    方逸笑了一下回道：「等著加試考完背政治和歷史好了，都是背的東西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最多多做幾個習卷子罷了」。

    聽方逸說完，王啟洛才想起來方逸的成績，語數外三門加起來著不多三百多了，另外兩門花幾個月的時間及格的九十分弄不到？對於這些在題海中熬出來的上非藝術大學一本二本的考生，考個五百多分是什麼難事？自己學了快十年的美術，被這人前後滿打滿算一年多的時間超過了，現在想到了這位的文化成績，那是不服不行。只好自嘲的說道：「我到是忘了，你的文化成績放到美術生裡也是妖孽！」。

    孫老師聽了說道：「那你想好了準備學什麼了麼？」。

    「想好了！我要去學油畫」方逸這時候沒有一點兒猶豫，不是方逸不想學國畫，而是國畫加試的科目是書法，自己腦子裡的東西看來看去也沒個書法的影子，怎麼可能考的過。國畫排除了就剩下油畫、版畫、壁畫、雕塑和實驗藝術。

    實驗藝術是個什麼玩意兒方逸頭腦裡面一點概念都沒有當然第一個被排除掉了，那就剩下了四個，雕塑什麼的方逸也不太感興趣，壁畫版畫的有點兒不好說，能選的就是油畫了。

    「那以後你要多畫畫模特了，不論是素描還是色彩，另外創作也要熟悉一下，學校裡沒有這個條件，要找輔導班了」孫老師思考了一下對著方逸說道。

    「這個我到是有了打算並且我父母也同意了，想去王啟洛那個輔導班先畫畫」方逸直接說道。

    「這樣也好！」孫老師點了點頭，對於這兩個學生老頭也感覺沒什麼可以教的了，自己的肚子裡實在是沒貨了。

    王啟洛聽了方逸的話到是很開心：「那我就和輔習班的老師說了？」這一個月來王啟絡是充分感到了和相同水準人在一起自己畫畫的進步，對於方逸要和自己一起去畫那是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成。

    「你一次去畫幾個小時？一次大概要一百多吧」孫老師又追問了一句。

    王啟洛說道：「每次三個小時，通常我都會再加一個多小時深入一下，後面這一個小時就不用交費了，三個小時一共一百五十塊」。

    「要這麼多？」孫老師不由的問道。

    王啟洛聽了說道：「這家不算貴了，有些美術老師開的那才叫貴，我去過的兩三家都說是老師指導，從頭到尾就看到有人繞來繞去的，隨口對你的畫說上兩句就算完了。去了一次我就再也沒去過了。就那老師的水準就算比我好點也有限，就是扛個牌子騙錢罷了」。

    孫老師想了想說道：「這個事情我知道了，你們都準備回家吃飯吧，也到點了晚上想來的繼續來」。

    聽了老師的話，學生們大部分收拾了一下幾個人留了下來繼續完成自己的畫。

    晚自習的時候方逸選擇了回到教室聽老師分析試卷。現在方逸對自己文化課的

    第二天的下午，方逸到了美術教室剛準備動筆，一抬頭看到了孫老師走了進來。今天老頭還打扮了一番，上身穿了一件淺色夾克，夾克外面罩著深色的小背心，手裡還提著一條白色的毛巾。

    老頭一走進來就笑著對著所有的學生說道：「昨天我回去想了一下，學校沒條件，但是我這老頭子還能發揮一下餘熱，就給你們做模特，還有我的老伴也會過來幾次，我再嘗試的說服一下其他的老師，運氣好的話這中青年的模特就都有了」。

    方逸聽了不由得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旁邊的王啟洛看到王啟洛的臉上也愣了一下。兩人相視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點兒小感動。老頭兒這是想著儘可能的幫著學生們省一點錢，雖說不一定能省多少但是老頭兒的這份心意的確讓人心裡觸動。

    孫老師說完一邊把白毛巾包在了頭上一邊走到了椅子旁邊，搬了一個椅子坐到了美術教室的中央：「把你們的畫架都搬過來吧，想畫素描還是色彩隨便你們，不過我這老頭子可坐不了太長的時間」。

    學生們聽了笑了笑，就把自己的畫架在孫老師的正面側面擺開了。方逸也選了一個角度擺起了畫架，由於沒有太多的準備現在想裱紙也來不急了只好夾上一張紙來畫水粉。

    過了將盡四十分鐘，王啟洛示意孫老師休息一下，接下來就是每半個小時一直畫到了下午快放學。

    方逸只看了前三十分鐘，整副畫面大的調子和結構就己經安排好了，下面的事情就是憑著記憶去細化，最多偶爾的看一下臉部。

    接下來的差不多隔上兩天，老頭就會找一些退休在家的老教師過來給學生當模特。不過這些模特中只有退休老師，年青的一個都沒有。這個結果也在王啟洛的預料之中，年青的老師們可拉不下臉來給學生們畫，再說了現在一提起給學美術的做模特，很多人腦子裡想的不是半身像、全身像之類的，怕是想的多的還是人體模特。年青老師們當然心裡有抗拒。

    孫老師找了這些願意發揮點餘熱的老教師過來，除了第一次接下來都是約定了時間，這樣學生們都可以裱紙。方逸和王啟洛兩個人帶頭，不論是畫素描還是色彩都會提前兩天把畫紙裱在畫板上，而且兩人也是用的2號板子，個頭比常用的大了一倍。

    方逸看了一下自己的整副畫的色彩，非常的滿意。最後抓起了最小號的畫筆在右下角用赭石色寫道：余老師惠存，學生方逸作於xx年xx月於學校。做為一個學生，對於這些發揮餘熱的老頭老太太們也沒什麼更好的表示，大家只好一起商量出了結果，都把自己畫的最為滿意的畫，簽上名字並且裝裱進畫框贈給這些老人以示謝意。

    現在方逸、王啟洛這些學生可不知道，幾個人偶然一拍腦袋想起來感謝老師的方法，會成為以後學校美術生的一個傳統。不光是對於老師，以後學校加大了美術教學投入的時候，學校有錢請模特了也延續到了模特身上，後來的美術生都會把自認為畫的最好的送給模特，以示尊敬感謝之意。

    「這幅的色彩感是不錯」王啟洛站到了方逸的背後，看著方逸在畫上籤名。

    方逸簽完了名，把畫板放到了課桌上等著水粉的顏料干，放到了以後說道：「等幹了還是麻煩你幫著弄個畫框裱起來」。現在方逸選的畫框也就是一般般的，學生嘛主要是意識到就行了，不能留於表面。

    「這個事情就交給我了」王啟洛點了點頭又說道：「這周你還去輔導班麼？這次是女青年」。

    方逸想了一下說道：「跟上次的不一樣我就去，要是一樣我沒有什麼興趣」。

    「換了一個」。

    「那行！週六下午我到你家找你去，到時候一起」方逸說完又問了一句：「週日的早上要不要一起去踢球，我和幾個朋友約好了，就在不遠的小公園草地上算是活動一下」。說完抬腳和王啟洛一起出了美術室。

    王啟洛聽了搖了搖頭：「我去不了，上午的時候還有兩個小時的英語補習！」

    方逸這邊剛準備表示同情一下，聽到張旭對著自己喊了一聲：「方逸！週日上午的足球踢不成了！」

    「為什麼？」方逸驚訝的看著張旭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張旭嘆了口氣：「我現在被老師盯上了，跟我家裡說我要努力一點兒還是有希望上大學的，所以我現在週日要參加老師的小灶！」。

    「嘖！」方逸不由的搓了一下牙花子，這個小灶以前方逸也是其中一員。張旭在方逸暈倒後的表現讓班主任很滿意，對這小子就上了「點」心認為這位是可造之材，就算是上不了什麼好大學，也不能讓這麼好的孩子整日裡遊手好閒的。

    「老師這是看中你的天賦了」王啟洛打趣的說。

    「我一聽要去小灶，全身都酸！」張旭說道：「就是不想去也沒辦法，一聽說能進老師的小灶群中，我爸媽整日裡走路都帶著點風，現在我真是羨慕方逸的日子！」。

    「被老師看中還這麼多話」看到了張旭的苦瓜臉，方逸把週日沒球踢的一絲不快扔到了腦後開心的說道。

    現在方逸的小日子過的那真是沒的說了，父母兩個拿著兒子當羊放，基本想幹什麼幹什麼。老師對於方逸學美術這五百多分的成績又有什麼好擔心的，一個星期來教室一次考考試，然後聽聽試卷分析就行了。整個學校裡的學生當中方逸怕是最輕鬆的一位，有大把的自由時間可以支配。

李洪元

第009章 差一點

    不過老天也沒有讓方逸得意幾天，過了一週多的時間方逸就感覺到了自身的問題。當然了不是那種生活上的問題而是繪畫上的，自己腦子裡的經驗條全部跑到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時候就不怎麼動了。也不是不怎麼動就是漲的太少了完全沒有以前的架勢，每次畫完一張的時候方逸也沒有這麼多的心得體會了。就像是有個人以前出去的時候開著小車速度六十碼，現在換成了騎著烏龜比走路都慢，能習慣才是怪事！

    這個時個的方逸色彩方面己經顯示出了強於王啟洛的架勢，想要描繪對像不論是用冷色調還是暖色調來掌控方逸都能遊刃有餘的做到。致於素描和速寫這方面，兩人也不能說是誰好誰壞。

    方逸的素描顯示出自己對著素描的要求：結構的精準，局部表現在細膩自然，而這種自然是完全建立在秀美的線條上。用方逸自己的話來說：自己所要畫的素描追求光線的感覺、結構嚴瑾、空間關係和質感表達。王啟洛則是標準的國內學院派畫法，線條剛勁有力，畫的很結實。

    王啟洛不止一次的提醒方逸，讓自己的朋友注意一下迎合美院的口胃。適應國內美院對於素描的審美理念，這樣才能在藝考中得高分，先考上然後怎麼畫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勸方逸就當這個是敲門磚。

    自從有了考試就有了標準，符合這個標準的就是好，不符合標準的就是不好。這就是應試教育無法避免的東西，不論是古今中外，所有的學校都逃不出這個套套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標準離著教條就是一層薄薄的紙，沒有辦法完全避免它。如果說沒有了標準不就好了？事實上沒有了標準更亂。

    想想看考數學的時候一加一等於幾？說二的是理工科的，說三到有個定數的怕是學人口學的，說你想等於幾等於幾十有八九是學藝術的，說現在還不清楚我要前瞻一下的可能是學哲學的。要是這樣你讓老師怎麼出題？前面加上若干定語？那不是更扯淡！

    但是方逸並不準備改變自己的風格，因為方逸覺得自己畫的好，沒有必要改變來過於迎合別人的標準。提了兩次以後王啟洛方棄了，並不是不想再勸，而是知道勸起來沒用。反爾認為方逸這麼幹是理所當然的，畫的好的有幾個沒有兩三分傲氣的？沒有這種傲氣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的趕上自己！不是有句話說的所有成功者都是偏執狂嘛！

    為了更快的到達高級階段方逸開始償試各種方法，比如說把自己的畫畫的更大，更細。

    站在差不多一人高的摩西石膏像前面，方逸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素描。這一幅素描方逸用了差不多一週的時間才完成，每天下午四個小時。畫的非常的細膩，整個細部連摩西腳上被不小心碰掉的一塊石膏缺口都表現了出來。

    在紙上方逸第一次用淺褐色打底，讓自己的線底色顯出了一種陳舊感，繪畫的工具方面方逸不光用到了鉛筆，還用到了碳筆和白鉛筆。一部分的局部細節處理還用到了碳條，利用了碳條暈染效果。這一幅畫幾乎是現在方逸所能夠達到了極致，就是那種在普通人看來非常的像的畫。

    王啟洛確是知道的畫成這樣要什麼樣的功力，至少自己現在還達不到，不過也有希望了。

    當方逸畫到了一半的時候不光是王啟洛很多同學也都會站在方逸的背後看上一會兒。整幅畫離近了一看就能看到一條條秩序盎然的線條在畫面上交織溶匯著。

    「你的素描水準是比我進步快多了！如果美術考的時候按著這個樣子畫一準兒高分了」王啟洛說道。

    方逸聽了心裡苦笑了一下說道：「美術考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而且你也看到我起稿的樣子。只不過我耐著心畫了下去而以，現在我是感覺到了老師說的畫到你畫寫下不了筆為止」一幅畫這麼完成了，方逸腦海中的經驗條看來還是紋絲不動，讓方逸有點兒失望。

    方逸說的也是實話，這幅一完成方逸基本沒有什麼大的體會。只不過把手熟的東西耐心表達的出來而以。就像是把嚼過的饅頭又嚼了一遍似的，索然無味感立刻湧上了心頭。後面覆蓋上去的線條這兩三分鐘看來就像是畫蛇添足似的，完全是在做無用功。

    「把名字簽上然後噴定畫液吧，這一幅值得保留」不知什麼時候孫老師走到了教室看著方逸的素描說道：「如果你捨得的話這幅留在學校吧」。

    方逸本來不想在上而簽上名字的，甚至心裡現在最想的就是把它撕毀掉。不過聽了孫老師這麼一說，只好直接在上面簽上方逸加上日期。

    孫老師和王啟洛都看出來方逸的敷衍，王啟洛直接問道：「這幅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有進步，完全是重複上一張而以」方逸嘆了口氣說道。

    旁邊的一位高二的學生笑了笑搖頭說道：「方逸！你也給我們留條活路行不行，別進步的這麼快，這讓我們上了高三怎麼辦，每天看你和王啟洛的畫自悲？」。旁邊的同學都呵呵笑了起來。

    另外一個更是起鬨的咐和說道：「說說吧你要鬧哪樣？人長的跟個電線杆子似的我們就不提了，這找個女朋友年級第一不算人長的也漂亮，你自己文化課也好。以前還能有個畫比你畫的好。現在剩的還毛都沒了！還不滿足，這還有天理麼？說吧你還想幹點什麼，說出來我們給你讓個道」

    這位一說完，哈哈的笑聲響了起來。

    方逸只好說道：「我錯了成不？以後我爭取不進步了，留在原地等你們！」。

    「最好能退一點，別退的太多退到你剛來這教室的時候我們就滿足了」。

    「我盡力！盡力！」。

    孫老師聽了說道：「都趕緊回去畫去。有這功夫又能縮短點矩離！」。旁邊的同學一聽老師的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畫架前，調笑了兩句各自畫了起來。

    孫老師對著方逸說了兩句開開心心的連著畫板帶著畫一起抗去自己的辦公室去了。方逸到是從教室裡走了出來，站在門口透透風。

    王啟洛到了方逸的旁邊說道：「你也別太求以前的那種妖孽似的進步，這麼強求反而不好，心放寬一點或者找個事情換換腦子。這些時候我都覺得你太用心了，我懷疑你是不是上廁所的時候都想著畫畫！」。

    「哪有這麼誇張！」方逸笑著說道。

    王啟洛沒有說話拍了拍方逸的胳膊轉身回到了美術室裡。方逸這個話到是聽了進去，換換腦子也是好的，說不定就能悟到點什麼，也不用這麼整天像是鑽進風箱裡的老鼠似的。聽到了教學樓的下課鈴聲一響，方逸乾脆向著教室走去。

    剛走到了教室門口：「哎！方逸來了，真是稀客啊！今天怎麼這個時候回來游故居？」。

    「看你還這麼伶牙俐齒的，難到是老師發的習題不夠多？」方逸笑著對著說話的同學打趣說：「要是這樣我要向關老師反映一下！」。

    「你這傢伙！自己跳出了火坑反到來害我們」這位說了一句才想起來：「不跟你說了，先去放點水！憋了半堂課了」說完帶著小跑向著廁所奔去。

    都憋成了這樣還有空跟自己說話？方逸一邊想著一邊走回到了自己的課桌。穆瑾轉過頭來看著方逸坐了下來張口問道：「今天沒考試，你怎麼回來了？」。

    李林想了想連忙問道：「不會是老師準備下面一堂課來個小考吧？」說到這裡連聲的問道：「是英語還是什麼？」。

    「看你們擔心的，我就是畫的累了過來休息一節課而以。只有一節課老師能考個什麼出來！」方逸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嚇著寡人了」李林這才放下心來：「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我看不用到過年，我就要內嫩外焦了」。

    李芬說道：「那正好！過年的時候吃烤豬，還省了豬腿子的錢！」。

    看著兩人鬥嘴了幾句，方逸說道：「看你們兩個的勁頭，是不是能夠發展長展？看著跟什麼言情劇似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嗤！我會要他？」李芬不屑的轉過了頭去。

    李林也呵呵打趣說道：「娶不起！整天吃肉都能把我吃窮了，咱可是窮人！而且我也有了長遠的打算」。

    「你什麼打算？大學裡再找女朋友？」穆瑾看著李林問道。

    李林說道：「我準備一個人去上大學，等畢業的時候一家三口回來！」。

    方逸沒法說什麼了，只好從嘴裡蹦出了一句：「你牛！沒發現你還不是一般人啊，行了啊！這理想還第一次聽說」。接下來的一句讓方逸撤底的沒話說了。

    「我媽跟我說的，上了大學好好找個對象，下手要快要不是好的就被別人淘走了」。

    「你媽真牛」李芬說道：「不過你還是先上大學再說吧」。四個人就李林上大學找媳婦這個沒什麼營養的問題一直討論到了上課。

    如果沒有考試的話，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就是自習。當然了前題是沒有老師來占課，一上課方逸拿出了筆，寫了一張紙條夾在了遞給了前面的穆瑾。紙條上面寫著星期天老地方見！等著紙條傳回來了時候，上面多了穆瑾的筆跡：知道了。

    方逸說的老地方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例如小旅店什麼的。這地方想去兩人也去不了，都是要身份證的登記的，現在非法同居還要判刑呢。哪能隨意開到一個房間！當然了有人說還可以穿草叢小樹林什麼的，這十一二月的去這種地方也不合適啊，還是一個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