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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可樂 -【陽光甜心(黃金單身漢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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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7 00:09:5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可樂 - 陽光甜心(黃金單身漢之二)

厚!這個女人真是該死的可愛又性感!
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被她深深的吸引
撇開她窈窕的身材不說,他喜歡她隱含著倔強的個性
而且破天荒的失控,不小心闖下一夜情的大禍
為了不把男女感情私事混進公事裡,他要自己別心軟
放任兩人之間的感覺持續發酵,繼續朝夕相處
等到她完成兩人約定的事項,他再決定要不要追她……
啥?他是壞心腸、超無情、說話毒的惡魔?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他的形象是如此的不堪又難搞
不過沒關係,他就是喜歡她留在他的身邊相伴
日夜盤算著怎麼套牢她,堅持不放她離開
沒想到進展神速的感情可能是個陷阱,他被利用了
其實美好的相處時光是假的,彼此深愛是錯覺
他只是她換取自由的籌碼,她就要說謝謝別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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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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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7 00:10: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法堤飯店。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裡,氣氛緊繃。

  紀振遠坐在辦公桌後,斂眉沉思許久才開口,「小甜心,讓你當法堤的甜點部經理,不好嗎?」

  「不好。」紀黎悠咬著水嫩的紅唇,一臉倔強的拒絕。

  紀振遠揉了揉太陽穴,低嘆一聲,為眼前的狀況感到頭痛。

  轉眼間,那個愛黏在他身邊撒嬌的小女孩已經長大。

  好不容易等到她修完法國藍帶餐飲學院的學分回到他的身邊,沒想到孫女喝過幾年洋墨水,開始有了自己的主張和想法,不再事事以他為主,連為她在自家企業裡安插一個職位的打算也被拒絕。

  為此,他感到十分不習慣。

  不知道老人家內心的感觸,紀黎悠急急的開口,「爺爺,您知道開甜點屋是我的夢想,就別把我關在法堤了。」

  「關?!小甜心,你這句話說得太重了。」紀振遠拉下臉。

  她連忙跑到他身邊,黏著、蹭著。「爺爺,別這樣嘛!」

  一看到她像個孩子甜膩的撒嬌,他皺起眉頭,「爺爺就是想不透,甜點部經理和甜點屋老闆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法堤是你的心血,我要獨立,靠自己的雙手創造我自己的事業。」

  人們常說「富貴人家多驕兒」,孫女雖然繼承他百億的身家,但是沒有半點驕恣氣息,他既慶幸又欣慰。

  發現爺爺抿唇不說話,紀黎悠忐忑的出聲,「爺爺……」

  紀振遠思索片刻,「你替爺爺辦一件事,辦妥之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爺爺絕不幹涉。」

  「什麼事?」

  「幫爺爺拿到陽光牧場的合作契約。」

  陽光牧場出產的牛乳濃郁醇厚、品質穩定,是台灣諸多食品公司亟欲合作的對象。

  奇怪的是,牧場的主人怎麼都不願意談合作。

  他派去談合作的專員全都是信心滿滿的出發,灰頭土臉的回公司。

  這次,他或許可以把希望放在孫女的身上。

  合作若是談成,法堤拿到陽光牧場的合作契約;若是沒談成,孫女乖乖的回甜點部當經理。不管合作是否談得成,對他而言,都是雙贏的局面。

  「陽光牧場?為什麼要我去?」

  「因為那小夥子很難搞,我派去的人,居然沒一個可以和他談成合作案。」

  她擰起眉頭,「爺爺,您是存心出難題給我吧!」

  紀振遠毫不否認,咧嘴直笑,「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辦妥這件事,你拿出實力讓爺爺瞧瞧。」

  「三個月?」

  三個月是短還是長?紀黎悠不知道應該怎麼定義。

  「這份資料給你,你回去看看,決定過去時,再請公關部幫你聯絡陽光牧場的主人。」

  紀黎悠接過那份關於陽光牧場的資料,無奈的瞥了他一眼,「爺爺,真的得這麼為難我?」

  「乖孫女,就當作幫爺爺解決難題。」他微笑,起身走向孫女。「走,先陪爺爺吃午餐。」

  「爺爺派給我這麼棘手的任務,這一頓一定要吃好一點。」

  「沒問題,不論你想吃什麼,爺爺全力配合。」紀振遠豪爽的拍胸口應允。

  自從雙親在多年前出車禍過世後,爺爺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看著他的笑容,紀黎悠嬌笑的拉著他的手臂撒嬌。

  雖然她無法順從老人家的安排進入法堤,不過討他歡心的舉動,她還是很樂意做。

  接下來,她就等著要和那個難搞的牧場主人過招了!

  ※ ※ ※

  天氣晴朗,車子沿著山路,緩緩朝著陽光牧場前進。

  大約半個小時後,紀黎悠看到路口立著印有陽光牧場LOGO的木頭指標,不禁鬆了一口氣。

  「呼……終於到了。」

  她看了看手錶,下午兩點,雖然比預期的時間晚了一點,不過很慶幸沒有迷失在山裡。

  帥氣的轉動方向盤,她把車開上鋪得平整的柏油路。

  車子一進入牧場,紀黎悠立即被眼前的自然景觀吸引住。

  陽光牧場坐落在青山翠巒之中,放眼望去,是一片令人心曠神怡的綠色草原。

  柏油路不知道綿延到什麼地方,路旁斜坡草地上有著蓊鬱的林木,以及盛開的貓耳葉菊隨風搖曳。

  藍天、綠地、滿山遍野的金黃色小花,以及點綴其中的牛群,構成一幅如畫的景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舒心感覺。

  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紀黎悠停下車子,開門下車,走進那如畫一般的景致裡。

  微風輕輕拂過樹梢,釋放出芬多精,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一副享受的模樣,隨即臉色微變,因為空氣裡不但有自然清新的香氣,還有一股不容忽視的淡淡牛糞味。

  「咳咳咳……」

  她不知道應該用力呼出,還是勉強吸入。

  就在萬分為難之際,一股拉扯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當視線落在腳邊那隻小動物的身上時,她的心瞬間融化。

  只見一隻黑臉、黑四肢、頂著一團黑色卷毛,像極了迪士尼卡通裡的笑笑羊,正張口咬住她垂在腰際的長圍巾。

  「嘿,這不能咬喔!」

  黑綿羊張大黑眸,無害的發出足以讓人放下所有防備的聲音,「咩……咩……」

  紀黎悠眨了眨眼,蹲下身子,興奮的摸著它。

  它卻會錯意,死咬著她的長圍巾,與她玩起拔河。

  感覺頸子上那條充滿民族風的手染長圍巾愈勒愈緊,她大聲尖叫,「嘿,別拉……」

  黑綿羊根本不懂她的恐懼,愈拉愈起勁。

  「唔唔……」

  她手腳並用,居然抵不過一頭羊的力氣?

  正當紀黎悠以為自己就要因為一頭羊而無辜的冤死時,一道帶著一絲嚴厲的爽朗聲音響起,解救了她。

  「棉花糖,不准搗蛋!」

  綿羊一聽到主人的聲音,飛快的放開圍巾,巴結的蹭到主人身邊。

  沒料到它會突然鬆口,紀黎悠雖然得到解脫,但是還沒站定的雙腳往後退了數步。

  「呀……呀呀……」

  「小心。」男人出聲警告,同時動作矯健的抱住她。

  她柔軟的胸部與他健壯的胸肌緊貼在一起,強烈的感官刺激讓他皺起眉頭,低唔了一聲。

  他不是不知道女人胸部的觸感,但是沒碰觸過像她這麼柔軟又極具彈性的胸脯,像極了前一陣子剛研發出來的鮮奶布丁口感,軟軟嫩嫩的,超有彈性。

  這個想法一閃過腦海,他竟然有一股衝動,想用手搓揉,確認感受她的胸部是否如想像的那般美好。

  這時,紀黎悠感覺他強壯的身體與氣息沒有一絲空隙的籠罩著她,嚇得一把推開他。

  「謝……謝謝你。」

  饒富興味的看著她驚慌的可愛反應,向朗聳聳肩,「不謝,如果不是這搗蛋的傢伙,你也不會跌倒。」

  「咩……」似乎知道主人提到它,黑綿羊討好的叫了聲。

  看著黑綿羊無敵可愛的反應,紀黎悠忍不住輕笑出聲。

  霎時,原本尷尬的氣氛衝淡了許多。

  「你是法堤飯店甜點部經理?」

  眼前的女子有一張白皙的鵝蛋臉,皮膚細嫩光滑,睫毛長而濃密,雙眼圓又大,將近及腰的頭髮燙得卷卷的,說話的時候,小嘴邊的酒窩跟著躍動,散發出甜蜜的女人味,由外表看不出來有半點幹練的女強人氣質。

  她因為驚訝而忽略了男人打量的眼神,眨了眨眼,「你……怎麼會知道?」

  「貴公司已經打電話通知我。」他露出無敵燦爛的笑容。

  他的笑容太過燦爛,讓紀黎悠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將她的反應納入眼底,笑道:「到屋子裡談吧!」

  他對之前那兩個專員的印象很差,主要是因為來到牧場的專員非但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灑了讓他過敏的人工香精,腳上還踩著高跟鞋。

  相較之下,她的穿著順眼些。

  波希米亞風長版襯衫,厚底長靴,簡單優雅的打扮,讓他勉強可以邀她進屋裡喝杯熱牛奶,談合作事宜。

  訝異於他的態度如此和善,她反而覺得不安。

  在接下陽光牧場的合作案後,她聽過好幾個被他整得慘兮兮的可怕經驗,因此做足了心理準備,打算好好的應戰。

  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充滿爽朗氣息的陽光型男,而且出乎意料之外的和善。

  是欲擒故縱,要讓她放下戒心,到時再予以重擊的手法?還是他其實不像傳言那般機車?

  紀黎悠戒慎恐懼,不敢掉以輕心。

  這個合作案是她拿來換取往後自由的籌碼,無論如何,都得談成。

  發現她遲遲沒有跟上,向朗回頭,瞥了僵在原地的她一眼。

  「有什麼問題嗎?」

  她回過神來,「沒事。」

  「把車子開上來吧!」不等她反應,他悠哉的邁開腳步往前走,而那隻黑綿羊纏在他的身邊,亦步亦趨。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紀黎悠這才發現他的身材高大,肩寬腰窄,體格結實健壯,及肩的長髮用一條皮繩束起,垂落在洗得泛白的襯衫衣領間,長腿上那一條褪色的牛仔褲及磨損的舊靴子讓他整個人帶著一點不修邊幅的感覺,再加上他英俊的五官、炯亮如黑玉的雙眼,以及線條優美的薄唇,不難想像,這男人若裝扮起來,一定是很有型的都會雅痞。

  突然,她可以明白,為什麼之前公司派來的那兩位專員會被他電得茫酥酥,大發花癡?

  雖然她從資料上早已看過男人的樣貌,但是親自面對他的感覺又有些不一樣。

  她覺得比起照片中的模樣,他的皮膚更黝黑一點,身材更高壯一些……

  驚覺狂跳的心臟彷彿要撞破胸口,她忍不住伸手按住。

  「神經!想什麼啊?!」

  意識到自己奇怪的反應,紀黎悠趕緊收斂心神,坐進車裡,專心的開車。

  ※ ※ ※

  五分鐘後,紀黎悠把車子停在主屋旁的老榕樹下。

  一下車,她的目光再次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

  原來主屋就在柏油路盡頭,略高的坡地處。

  木造的白色主屋四周是一片修剪得整齊的綠色草坡,屋前的門廊刷成白色,欄桿外種滿了花草。

  如果她沒認錯,種在白色欄桿外的花草,有一些是香草植物,因為風一吹過,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檸檬薄荷味道,不由得佩服牧場主人的巧思。

  主屋與畜舍之間有一大段距離,一大排高聳綠木橫亙其間,再加上屋前的香草植物,空氣裡聞不到半點異味。

  紀黎悠邊打量四周,融入大自然裡的環境,腦中邊自然的勾勒出幾個小朋友在草坡上奔跑、追狗、逗羊、抓蝴蝶的美好情景。

  當她不自覺的又陷入自己的想像中時,一股拉扯再次傳來。

  心一凜,她垂下眼眸,果然看見那隻黑綿羊又咬住她的長圍巾。

  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眼,板起臉孔,低聲警告,「棉花糖,別玩了喔!」

  屋前的綠色草坡地勢略高,只要一個不慎,她很可能會成為滾到坡底的人球。

  黑綿羊壓根兒不管她的警告,硬是咬扯著長圍巾。

  為了不讓腦中浮現的悲劇成為事實,紀黎悠採取完全消極的態度,順著它咬扯的方向移動腳步。

  片刻,當她繞了木屋半圈,在一扇有著小碎花窗簾的白色木門前停下腳步時,男人掛著朗笑的俊臉隨著打開的門落入眼底,終於明白黑綿羊的目的。

  「除了它,你不能派別的動物來叫我嗎?」

  向朗一臉無奈,語氣有些不可一世,「沒辦法,全牧場裡就它最愛我,也最聽我的話。」

  換句話說,這頭怪羊挺有個性的,並不是每個人都理就對了。

  他低下身子,從黑綿羊的口中解救她的長圍巾。

  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濕了一角的布料上,無言以對。

  「我幫你洗乾淨後再還給你,先進來吧!」

  聽到主人低沉渾厚的嗓音,黑綿羊興奮的上前。

  「不是你。」

  向朗伸長腿,很不客氣的把它踢挪到一旁,惹得黑綿羊委屈的咩咩叫。

  看著這一人一羊的互動,紀黎悠忍不住笑了。「棉花糖是母羊?」

  他抬起濃眉,看了她一眼,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它很黏你。」

  他朗笑出聲,表情很是得意,「我知道,只要是母的都很喜歡我,但棉花糖是公羊。」

  這是暗指……他人緣好到男女通吃?

  看他得意的模樣,讓她想損他幾句,卻發現他爽朗的笑聲撞入耳底,她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紀黎悠不解的輕擰眉頭。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是太久沒交男朋友了?還是他的男性費洛蒙太旺盛?

  她覺得自己被他吸引了,她的眼眸和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強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一發現這一點,她懊惱的低咒出聲,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和那兩位專員步入相同的狀況。

  眼見她五官微皺,向朗好奇的開口,「你打算在門外站多久?」

  她連忙回過神來,走進充滿鄉村風格的廚房。

  請她在一張原木長桌前坐下,他直接切入話題,「其實要和我談合作,一點都不難。」

  她難掩訝異的看著他,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只要在我的牧場打工一個月,徹底了解我的牛乳是如何生產出來的。」

  在紐西蘭受過酪農專業訓練回國後,他以精緻農業為發展目標,用猶如瓊漿玉露的牛乳為陽光牧場打出名號。

  自從陽光牧場的牛乳在台灣市場上有了高知名度後,想和他合作的廠商多如過江之鯽。

  為了確保心血不會被只想藉著他的牛乳大抬身價的廠商利用,他以此做為篩選合作對象的標準。

  「一個月?」

  聽起來似乎不難,但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法堤在台灣的風評不錯,但這是我篩選合作對象的唯一要求,只有知道我的牛乳是如何生產出來的,才會懂得珍惜。」向朗誠懇的說。

  他那為了捍衛心血不被糟蹋的心情,紀黎悠可以理解,並莫名的因為他的話而熱血沸騰。

  「我懂,你開的條件很合理,我願意留下來打工。」

  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他揚起嘴角,笑問:「紀小姐會不會答應得太快?你應該還不知道身為一個牧場的工讀生要做什麼。」

  他大多聘用農牧系的學生,也有不少對畜牧業有興趣的社會人士會加入,通常只要有心想學習,他都會抱著熱忱,毫不吝惜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與人分享,唯獨對這些不知抱持著什麼心態的合作廠商要求十分嚴格。

  基於之前法堤那兩位小姐的經驗,他對眼前這個嬌嬌女的期望不高。

  「工讀生需要做什麼?」

  「我這裡有數百頭健康壯碩的乳牛,簡單來說,工讀生的工作就是照顧牛的生活起居。」

  意思是要服侍牛,當牛的下人囉?

  「我可以。」

  紀黎悠要證明,她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女。

  在國外念書的那段期間,她沒動用家裡半分錢,到餐廳打工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她想,服侍人和牛的差別……不大吧!

  為了指日可待的未來,她拚了!

  向朗眼底閃過興味的光芒,訝異於她會回答得如此爽快。

  她閃爍著決心的小臉十足亮眼,讓他有一瞬間無法移開目光。

  之前來的兩個專員,一個待兩天,一個待不到一天,他倒要看看她能待多久。

  「歡迎你成為陽光牧場的一員。」沒說出自己的想法,他露出笑容,以及一口白牙。

  「希望合作愉快。」事情的進展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她心情大好的回應。

  向朗轉身,拿出兩個馬克杯,倒進熱牛奶,然後遞一杯給她。

  「來,喝一杯早上剛擠的熱牛奶。」

  紀黎悠接過馬克杯,聞到濃郁的奶香,喝了一口,鮮純的牛奶瞬間在嘴裡溢開,不禁微瞇著眼,露出幸福的笑容,「哇!好香。」

  「當然,這是今天早上現擠的牛奶,加熱過後,奶味更濃,口感鮮甜。」看著她的表情,他既滿足又驕傲。

  「真的不一樣耶!」

  這種濃郁純香的牛奶,拿來做甜點蛋糕,再適合不過。

  她一口接著一口,喝完整杯熱牛奶後,眷戀不已的伸出粉舌,舔去嘴邊殘留的芳美滋味。

  看到她誘人的動作,他有股衝動,想替她舔去嘴邊那道牛奶鬍子。

  不知道他滿腦子綺思遐想,她語氣輕快的問:「向先生,我可以再喝一杯嗎?」

  「沒問題。」

  向朗尷尬的回過神來,準備再為她倒一杯時,被擋在門外的黑綿羊鍥而不捨的由前門進入客廳,一古腦的奔到主人的身邊。

  沒料到它會突然衝過來,他的手一顫,半杯牛奶潑灑到紀黎悠的身上。

  她根本來不及閃開,溫熱的牛奶讓胸口濕了一大片,霎時尖叫出聲,「啊……」

  「對不起。」向朗立刻抽了幾張紙巾,壓在她的胸前。

  雖然牛奶不像剛煮好那麼熱燙,但是他也不希望因此傷了人。

  感覺他寬大的手掌密密的貼在她豐滿的乳胸上,她漂亮的臉蛋頓時染上灼熱與困窘。

  「你……你的手……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再次碰觸她異常柔軟卻極具彈性的胸部,他的心突然狠狠的撞了下胸口。

  掌心柔嫩美好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解開她衣服的扣子,用力罩住她豐滿的雙乳,恣意的揉捏、擠壓。

  紀黎悠發現他定定的落在自己胸前異常火熱的眸光,臉頰通紅,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他在做什麼?

  怎麼可以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胸部上面?

  「喂,快拿開你的手!」她羞惱的吼叫。

  他的手心比潑到身上的牛奶還熱,她感覺乳頭因為他的碰觸而緊繃、硬挺。

  向朗趕緊縮回手,順道抓起覆在她胸上濕透的紙巾,卻不經意的掃過她胸前的莓果。

  那碰觸讓她禁不住倒抽一口氣,全身肌膚泛起小小的疙瘩。

  他努力不去注意她受到刺激而硬挺的乳頭,更刻意忽略胯間不能控制的沸騰火熱,卻無法阻止想要撲向她的渴望。

  光是想像,他便覺得渾身發熱。

  是因為他太久沒找個女人好好的發洩不斷積壓的慾望?

  他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被她挑逗?

  紀黎悠怔怔的迎向他熾熱的眼眸,彷彿被施了魔咒,動彈不得。

  這一刻,四目相接的眼底映著彼此的身影。

  四周靜寂,除了他沉重的呼吸,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就在她以為會因為兩人之間詭異而曖昧的氣氛而窒息時,略微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吐出來。

  「你……的房間在頂樓的小閣樓,我去幫你拿行李。」

  大略解釋閣樓所在的位置之後,他迅速轉身,從廚房的小門走了出去。

  紀黎悠僵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由那曖昧的氛圍中回過神來,驚覺自己的心跳失控,彷彿就要跳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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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7 00:10: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很快的,紀黎悠找到他所說的閣樓。

  僅僅一眼,她便喜歡上這間充滿鄉村風格的房間。

  房間不大,木質地板與小碎花床鋪、壁紙,床頭櫃上的乾燥花束旁邊甚至擺了一隻穿著洋裝的手縫兔子。

  窗外是景色純樸自然,碧草如茵。

  她愈是打量愈覺得滿意,被向朗勾挑起的莫名心緒也平靜了許多。

  突然,敲門聲響起,她嚇一跳。

  「我把行李放在門口,你換好衣服後,請馬上下樓。」

  一聽到他的聲音,紀黎悠的臉蛋不爭氣的紅了,而且感覺熱熱燙燙的。

  真是要命,她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愈是不去想他熾熱的眼神、手心的溫度、親暱的碰觸,她的腦海愈刻意的喚起那種感覺,心再一次失序的狂跳。

  天啊!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出現這種幾近花癡的行為?

  「你在房裡吧?」一直沒得到她的回應,向朗忍不住再次出聲。

  深怕他闖進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躁動,急忙回應,「我沒事,正在換衣服,馬上就下樓。」

  「喔。」他應了一聲,轉身下樓。

  確定他離開後,紀黎悠鬆了一口氣,迅速擦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她可不希望第一天就惹怒他,斷送美好的未來。

  想到這一點,她不敢多耽擱,隨手把那一頭長鬈髮盤起來,立刻下樓。

  向朗看著她輕便的打扮,滿意的點頭,「走吧!」

  「得開始工作了嗎?」

  「不用,今天先帶你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她點了下頭,趕緊跟上他,卻始終與他維持著一定的距離。

  向朗發現她刻意的舉止,也不點破,只是娓娓訴說著陽光牧場的一切。

  她靜靜的聽著,看著眼前遼闊的大草原,忍不住插嘴,「這些都是給牛吃的牧草嗎?」

  「偶爾會割鮮嫩的草給牛吃,其餘的則製成乾草料,再搭配其他草料,以及精製的飼料,讓乳牛可以攝取均衡的營養。」

  紀黎悠愣了愣,這才知道,光是牧草就有這麼大的學問。

  「那……這麼一大片牧草,要割多少才夠吃?」

  「一隻乳牛一天大概可以吃掉四十公斤的草料。」

  「一天要吃四十公斤的草料?」她震驚不已。

  光是聽便覺得驚人,如果以眼前這一大片牧草來看,要割多少才夠乳牛吃?

  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緒,向朗接著說下去,「乳牛一天吃四十公斤草料,一天平均可以生產二十公斤的牛奶,是很合算的生意。」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揚起一抹足以照亮全世界的燦爛笑容,才發現他的眼角有著明顯的細紋,是因為愛笑而留下的痕跡。

  莫名的,她的心禁不住又為他怦動不已,同時對他充滿了好奇。

  酪農的工作既辛苦又繁重,也沒有正常的假期,他這麼年輕,為什麼會投身畜牧業?

  是因為興趣?還是因為承接父母的事業?抑或有其他原因?

  她想問,卻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一想到自己對他莫名產生的濃濃興致,她湧上一陣罪惡感。

  這不是好現象,在她還沒完成開店的理想前,實在不應該把心力浪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心情全都壓下。

  「牧場的工作很繁雜,每天早上四點起床,起床後該做什麼,我會告訴你。」

  她是法堤飯店總裁紀振遠的孫女,身分太特殊,也不是牧場的正式員工,因此只要她夠認分,用心感受牧場的一切,基本上,他不會太苛求她。

  「嗯。」因為不斷的暗暗告誡自己別去想他的事,紀黎悠漫不經心的輕應一聲,事實上,壓根兒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感覺身後過度沉靜,向朗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魂不知道飛到何方。

  壓下不被尊重的不悅,他頓住腳步,轉過身子,定定的看著她,語氣略沉的說:「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她回過神來,謹慎的回應,「當然,你說陽光牧場大約有五百頭牛,其中約有兩百五十頭母牛,二十頭公牛,剩下的全都是小牛,牧場也養綿羊和雞,綿羊產的羊奶則拿來做乳酪。」

  看她像個小學生,有條理的回答問題,他滿意的微勾嘴角。

  「繼續走吧!」

  紀黎悠看著他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再次跟在他身後,暗暗鬆了口氣,不敢再分心。

  一定下心思,她便發現向朗訴說陽光牧場時的口氣與神情好認真、好專注,可以肯定他非常愛他的牧場。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棒子敲欄桿的聲音,以及物體挪動的窸窣聲響。

  「什麼聲音?」

  向朗看了眼手錶,「是時候要擠第二次牛乳了。」

  「我可以看嗎?」她興致勃勃的問。

  他大方的點頭,帶著她往兩旁各有一條小徑的擠乳室走去。

  沒多久,紀黎悠便看到訓練有素的牛群聽到工人敲欄桿的聲音,一頭接一頭的沿著小徑走進擠乳室。

  看著牛群排得整整齊的,等著擠乳,她覺得新奇又有趣,一雙圓眸興奮得閃閃發亮。

  「開始擠乳前,會幫乳牛的乳頭、乳房做清潔的工作,接著再套上擠乳器,這個工作明天就交給你了。」

  「我?」她詫異不已,側頭看著他。

  他露出痞痞的笑容,「要不然紀大小姐真的以為自己是來牧場參觀的觀光客,把我當導覽員嗎?」

  她赧紅了臉,心虛的咕噥,「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來打工的。」

  說真的,有一度她因為他的態度,以為自己是到牧場參觀的觀光客。

  望著她尷尬到染上紅暈的白皙臉龐,向朗不自在的別開臉,「吃完晚餐,早點休息,明天得早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兩人之間再次湧上一股詭異的氣流。

  「好,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整理行李。」

  「明天開始工作,今晚你好好的歇息,晚餐時間再叫你,我先去忙。」他轉身進入擠乳室。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和工人說話的神情,沮喪的抓了抓鬈髮,哀嘆一聲。

  ※ ※ ※

  晚餐的氣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和諧,而他的廚藝好得讓她咋舌。

  飯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紀黎悠回房後,拿出特製的巧克力,準備帶進浴室,邊享用邊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每當心情緊張時,她習慣吃一些甜食,借以鎮定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天才剛來到陽光牧場,居然對牧場的主人產生強烈的悸動。

  天知道,一向只對甜點、蛋糕有興趣的她,居然會對男人動心?

  這前所未有的狀況讓她的腦袋發昏,脫光衣服後,直接滑進加了玫瑰泡澡鹽的浴缸裡,希望思緒會因此清楚一些。

  整個人浸在充滿花香的熱水中,她不由得想起兩人一起吃晚餐的情景。

  一想起向朗,她心頭發熱,無法想像繼續這樣下去,她有辦法和他相處一個月嗎?

  「天啦!天啦!」

  由熱水中冒出頭,她從擱在一旁的鐵方盒裡拿出一顆巧克力,往嘴裡送。

  因為思緒太過混亂,直到吞下數顆巧克力,她才發現味道怪怪的。

  不是她平常吃慣的黑巧克力,而是酒味巧克力。

  她努力的想了好久,才想起這盒巧克力是藍帶餐飲學院裡愛慕她的同學送給她的離別禮。

  由於對方來自釀酒世家,所以他送的巧克力全是與酒有關的口味。

  巧克力內餡有水果酒、波特酒、白蘭地、威士忌,口味多達數百種,因為實在特別,她才會帶一些在身邊。

  沒想到會一口氣連吃好幾顆酒味巧克力,那情形和喝了混酒差不多,她覺得自己醉了。

  「天啦!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紀黎悠一手撐著額頭,哀嘆一聲。

  巧克力裡的酒開始發揮作用,再加上泡了太久熱水,她覺得思緒愈來愈混亂,頭昏眼花。

  為了不暈倒在浴缸裡,她知道自己得趕緊起身。

  雖然泡在熱水裡讓她溫暖得不想動,但是山裡的氣溫比平地低,她不想醉倒在浴缸裡,爬不起來,然後泡一夜冷水。

  打定主意後,她緩緩的站起來,卻因為一團飛過眼前的黑影而頓住。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那團黑影依舊在身邊打轉。

  「蝴蝶嗎?」

  好像不是。

  她睜大雙眼,努力看清楚那迅速振動雙翅的昆蟲,在確定的瞬間,放聲尖叫,「呀……」

  是飛蛾!

  所有的昆蟲裡,她最怕這種。

  在雞皮疙瘩立起的同時,紀黎悠歇斯底裡的抓起浴巾,勇敢卻瘋狂的甩打著。

  「走開!走開!」

  恐怖的是,那隻飛蛾像是存心要嚇她,振動著雙翅左飛飛、右飛飛,躲過了她的攻擊。

  一直無法解決那隻飛蛾,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不管她的動作有多麼激烈,製造出多麼驚人的聲響,女人當自強,她誓死對決。

  ※ ※ ※

  由父親手中繼承牧場的那一天開始,向朗便養成晚上十點上床睡覺,凌晨四點起床的習慣。

  今夜,在飯後小酌了一杯紅酒後,他以為自己會迅速入眠,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失眠了。

  一躺到床上,閉上眼,那個和棉花糖一樣有著一頭鬈髮的可愛面容便霸道的占據他的腦子。

  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女人造成的過度饑渴?

  他竟然會因為想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而輾轉反側?

  煩躁的起身,他正想到陽台上抽根煙時,一陣奇怪的聲響讓他瞬間清醒。

  發生什麼事了?

  地震嗎?

  還來不及確定究竟是什麼狀況,由閣樓傳來的淒厲尖叫聲打破了寧靜的夜晚。

  向朗心一凜,不由得心生懷疑,上頭是有歹徒偷偷的潛入,還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沒時間揣測,習慣裸睡的他隨便抓了條褲子套上,直接衝向閣樓。

  「走開!走開!要是敢再靠過來,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屍。」

  聽著她充滿恐懼的威嚇,他不假思索的用力踹門。

  他從沒想過,真的會有歹徒明目張膽的潛進他的牧場。

  當他破門而入的瞬間,猶如親眼目睹彗星撞地球,僵在原地。

  浴室的門大開,裡頭的那個女人脫得光溜溜的,歇斯底裡的揮動著手上的浴巾,持續驚聲尖叫。

  浴室裡一片混亂,沭浴用品和盥洗用具全都散落地上,只能以「災難」兩個字來形容。

  看著她那苗條勻稱的嫩白嬌軀和修長的雙腿,不管是豐軟雪乳上挺立的粉櫻,抑或是她雙腿之間那透著濕意的墨色芳草,處處都美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心跳紊亂,屏住呼吸。

  過了一會兒,他深吸幾口氣,平定內心的騷動,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到底在做什麼?」

  紀黎悠一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忘了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直覺的跑出浴室,躲在他的身後。「啊……救我。」

  向朗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狀況,便看見一隻飛蛾徐徐的由浴室裡飛出來。

  躲在他身後的紀黎悠一發現飛蛾跟著飛了出來,嚇得摟住他,臉貼著他寬厚的背部,繼續尖叫,「呀……它來了!嗚……它又跟上來了。」

  感覺到她嬌軟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微微發抖,他的情緒無法克制的激動了起來。

  少了衣物的阻隔,他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貼著她軟嫩豐盈的雪乳,激起強烈的快感,讓他禁不住顫抖。

  他想要她!

  前所未有的慾望湧了上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全身的血液隨之沸騰,不斷叫囂著心中的渴望。

  紀黎悠處在極度的恐識當叫中,當然不會知道他的煎熬,只是死命的抱著他。

  「啊……你快點把它趕出去啦!」

  她哭了起來,淚珠由她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背部肌膚上。

  向朗的心重重的撞了下胸口。

  她是真的怕。

  若不是親眼目睹,他會以為她眼前出現了什麼可怕的食人怪物。

  不過是一隻飛蛾,沒想到就足以嚇得她魂飛魄散。

  頓時,他體內奔騰的慾望因為她惹人心憐的嬌態而暫時壓抑下來,柔聲說道:「只是一隻飛蛾,怎麼讓你嚇成這樣?」

  「你快點把它趕出去啦!」她氣惱的說,雙手緊緊圈抱住他結實的腰部。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把它趕出去?」他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有種被恐怖片裡的怪物藤蔓纏勒住的錯覺。

  「我不放開!」紀黎悠十分堅持。

  他的身材高大,肩膀又寬又厚,猶如一道擋在她身前的高牆,帶給她安心的感覺。

  向朗拿她沒辦法,只好拖著她移動腳步,打開窗戶,把飛蛾趕出去,再把窗戶關上。

  「好了嗎?」她怯怯的問。

  「嗯。」他應了一聲,卻發現她似乎沒有放開手的打算。「你可以放開手了嗎?」

  危機解除,他想不透,她為什麼還抱著他不放?

  「再等一下下,好不好?」

  他洗過澡了,身上有一股清爽好聞的香皂味,裸露的上半身溫暖結實,讓她好安心,捨不得放開他。

  「不行。」他試著扳開她的手,語氣強硬。

  再任由她這麼抱下去,他難保自己不會色性大發,直接把她壓倒床上。

  「幹嘛那麼小氣?」不知是心有餘悸,還是微醺的腦子失去功效,她微惱的語氣大膽且理所當然。

  「你什麼都沒穿,這樣抱著我,我會很激動。」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她是故作純情,或是有意挑逗?

  向朗不清楚,不過為了嚇她,他拉著她軟嫩的小手,直接覆在他胯間硬實火熱的慾望之上。

  「那……是什麼?」紀黎悠微微一怔,不確定自己摸到了什麼,忍不住移動小手,想要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他倒抽一口氣,握住她的手腕,轉過身子面對她。

  他為何出現那樣的反應?

  她整個人僵住,一雙圓眸不解的迎向他微瞇的黑眸。

  「女人,不要玩火!」

  因為撩人的刺激,他全身僵硬,火熱的慾望似乎又腫脹了幾分。

  聽著他沙啞的嗓音,紀黎悠的視線由他嚴厲的臉龐移開,落在他胯間鼓起的布料,馬上就明白他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她不是無知的小女孩,當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跳瞬間加速。

  怦怦的心跳與微醺的感覺莫名的形成一股衝動,她有一種想放縱的念頭。

  「你……想要嗎?」

  向朗垂眸盯著她微醺的神情,嗅聞著她鼻息間淡淡的酒味,不甚確定的問:「你……又喝酒了?」

  晚餐後,他們喝了點紅酒,但她喝得不多,經過幾個小時,不可能還有酒味。

  他皺起眉頭,湊近她,想聞得更確切。

  「是酒味巧克力……」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沒料到她會突然大膽的吻自己,向朗驚詫不已,一個踉蹌,往後倒在床上。

  而那個光著身子,有著天使臉孔、惡魔身材的女人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以著完全沒收斂的力道,重重的吻著他。

  她軟軟的唇辦急切的吸吮他的薄唇,弄痛了他,卻意外的勾挑起體內強烈的慾望。

  「你是不是沒有接吻過?」他勉強擠出聲音。

  這女人吻人的方式有一種說不出的青澀,說明了她沒有接吻的經驗。

  紀黎悠繼續用極度自我的方式親吻他,鼻腔充滿他的男性氣息,讓她莫名的頭暈,沒有心思理會他的調侃。

  向朗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聖人,沒道理在對方採取主動時,當個不為所動的君子。

  受夠了她拙劣的吻人方式,他突然捧起她的臉,嗓音低沉的警告道:「既然是你主動挑起的,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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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紀黎悠迎向他熾烈的眼眸,心臟失控的狂跳。

  「你的吻不是吻……」

  他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趁她驚訝得來不及反應之際,攫住她紅腫的唇辦,用行動向她證明她的吻有多麼生澀。

  他濕熱靈巧的舌頭輕柔卻有力的撫摩她的唇,麻癢的感覺像是搔進心頭,她忍不住張嘴含住他頑皮的舌頭,他的舌頭反而探入她的口中,纏卷住她的丁香小舌。

  從沒被這樣深吻過,她一時心慌,想頂開他的舌頭,他卻更霸道的在她的嘴裡翻攪著。

  「唔……」

  阻止不了他強勢霸道的熱吻,紀黎悠整個人籠罩在他的氣息中,渾身發熱,腦袋一片空白,有種快要缺氧的錯覺。

  向朗吻著她,嘗到她口中殘留的巧克力芳香,以及淡淡的酒香,讓她的味道出乎意外的甜美,他的情緒益發高張,有種想將她吞下肚的渴望。

  終於盡情品嘗她口中的甜美,他氣息微亂的放開她。

  「這才是吻,懂嗎?」

  她驚訝得張大嘴巴,雙眼迷濛的望著他,有些難以置信。

  同樣是嘴巴,為什麼他的吻如此灼熱,激狂得讓她無法負荷?

  他沒有心思去解讀她為何如此驚訝,寬厚的大手直接覆在她堅挺而豐滿的雪乳上,幽深的黑眸進出火光。

  曾經不經意的碰過她的胸部好幾次,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雙手感受到美好的觸感,他忍不住加重揉捏的力道,看著那對豐腴的雪乳在他麥色的大掌中變形。

  因為他的動作,紀黎悠陡然回過神來,倒抽一口氣,「你……唔啊……」

  他的手掌因為長期勞動而有著厚厚的繭,她柔嫩的肌膚在他毫不節制的撫揉下,傳來酥麻的感覺。

  她的心跳不斷加快,呼吸急促,整個人熱得像是要燒起來。

  「你……你別這這樣……」

  她羞紅了臉,扭動身子,兩腳難耐的磨蹭著,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好奇怪。

  「別怎樣?這不是你要的?」

  向朗用膝蓋頂開她意欲難耐的雙腿,握住自己早已腫脹火熱的慾望,一鼓作氣的挺進她不夠濕潤的蜜穴。

  感覺他粗長的慾望進入、穿透那層軟軟嫩嫩的瓣膜,她瞪大了眼,身子猛地一僵,喊叫出聲,「啊!」

  乾澀的蜜穴,因為他直接進入的摩擦,帶來灼燒的疼痛。

  她想用力將它擠出,疾速收縮的蜜穴卻反而將他的慾望緊緊圈圍住,為他帶來強烈的快感。

  向朗悶哼一聲,強忍著不動,不敢相信自己差點因為她溫潤緊窒的美好而失控的噴出,發洩在她的體內。

  「好痛……」

  他由快感中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她緊擰眉頭的痛苦模樣。

  「該死!你是第一次?」

  他沒想到她那麼大膽的引誘他,居然還保有處子之身。

  她露出尷尬的神情,「不行嗎?」

  他低咒一聲,想要撤出堅挺。

  她卻更加用力的圈住他的腰際,不讓他離開。

  「你……」

  「做都做了,我不要用疼痛做結束。」

  瘋狂的事都做了,該貪的歡沒嘗盡,顯得很愚蠢。

  看著她倔強、堅定卻透著紅暈的臉龐,向朗一時之間分不清楚,她究竟有幾分清醒?

  「第一次會痛是正常的……」彷彿在安撫無理取鬧的孩子,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茱妮就不會,不會是你技術不好,才讓我這麼痛吧?」她聽過死黨分享經驗,哀怨的看向他,強烈的懷疑問題出在他身上。

  他很不悅,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抽出停留在她乾澀甬道中的慾望,再用力一推,進入她未被人碰觸過的嬌嫩深處。

  隨著他的動作,處女的鮮血混合著蜜液被帶出來,落在床單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刺眼色澤。

  他報復似的粗魯動作,讓她痛吟出聲。

  「向朗,你混蛋!」

  她怒瞪著他,掄起拳頭捶打他。

  可惜他的身材太好,全身都是結實的肌肉,打人的是她,痛的人也是她。

  原本是要懲罰她出言不遜,不過看見她惹人疼惜的模樣,他不禁心軟,抓住她的手,認輸的說:「好了,我不欺負你,行了吧?」

  聽著他溫柔的話語,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問:「你是故意讓我痛的,對不對?」

  「是有辦法讓你舒服。」他露出壞壞的笑容,俯下身子,火熱的唇貼上她線條優美的頸子,然後往下移動,落在她白嫩豐滿的胸部上。

  「啊……」紀黎悠渾身發熱,想要推開他。

  他直接埋首在她飽滿的雙峰之間,「你好香。」

  淡淡的玫瑰花香,以及若有似無的奶香,讓他不斷的分泌出唾液,想慢慢的將她拆吞入腹。

  他高挺的鼻子輕蹭著極具彈性的乳肉,加上粗重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粉紅色的乳頭不堪刺激,本能的硬挺,嬌艷欲滴。

  「唔……好癢,你別……」

  他將她挺立的乳頭含進口中,舌尖輕輕的舔弄,然後重重的吸吮。

  「哎呀!」那刺激讓她仰起頭,弓起身子,嬌吟出聲。

  他滿意的揚起嘴角,繼續吸吮,另一隻手悄悄的往下游移,穿過濃密柔軟的毛髮,順著嬌嫩的花蕊,落在花貝中那顆小小的珠蒂上。

  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想要推開它。

  他卻順勢握住她的子,引導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壓揉著敏感的花心。

  全身的血液倏地聚集在那一點上,令她不由自主的輕顫。

  「沒碰過自己嗎?」

  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想縮回手,卻被他的大掌按住,動彈不得。

  「你會喜歡的。」他語調曖昧的低語,濃濃的情慾火焰在眼眸深處跳躍,繼續引導她加重壓揉的動作。

  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快感湧上來,她的心跳加快,全身變得灼燙,克制不住的逸出呻吟,「嗯……啊……」

  她感覺黏膩的蜜液緩緩的流出,濕潤了兩人的指頭與仍結合的地方,尷尬的撇開頭,不敢看他。

  向朗灼熱的目光凝視著她,完全不能抵抗,情緒突然變得激狂。

  他忘了兩人之間的特殊關係,此刻存在腦中的,只有更狂猛的占有她的想法。

  「你濕了,濕了就不會痛。」

  巨大的火熱一挺進她緊窒的甬道中,他便感覺濕熱的嬌嫩緊緊的包裹住他,為他帶來不可思議的快感,難以抑制的發出一聲粗喘。

  「嗚……還是好痛……」她委屈的流下眼淚,痛得快要痙攣。

  看著她純真可憐的模樣,他溫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淚珠,緩緩的抽送,同時低聲哄道:「乖,放鬆一點,等一下就不痛了……」

  有節奏的律動增加了她的痛楚,她緊抓著床單,無意識的吟哦,卻感覺到他在她的耳邊喘氣,灼熱沉重的氣息吹拂著她,模糊了他吐出的低柔聲音,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

  漸漸的,疼痛的感覺消退了,陌生的快感由兩人的結合處緩緩升起,紀黎悠睜著迷濛的眼睛,無意識的吟哦轉為嬌吟,分不清楚是喜悅多一些,還是痛楚多一些。

  「還痛嗎?」向朗關心的問,看著她那兩團飽滿的雪乳,隨著他的動作,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動,他被蠱惑似的,加快身下抽送的速度,想帶給她最猛烈的感受。

  「好奇怪……嗯……」沉浸在這陌生的歡愉中,她急喘著、嬌吟著,緊緊抓著他健壯的手臂,「嗯……慢一點,我……啊……」

  這個男人瘋了,完全不體恤她初嘗情慾的生澀,一下重過一下的狂野抽插,將她頂到高潮邊緣。

  當極致的快感襲來的瞬間,她無法抑制的嬌吟出聲,「啊……啊……」

  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抽插的速度也愈來愈快。

  片刻,在猛然一記重重的插入後,向朗感覺熱燙的慾望就要激射而出,想到自己沒有戴保險套,連忙抽撤出來,灼熱的精華噴灑在她嫩白的身軀上,而他則僵愣住。

  紀黎悠由高潮中緩緩的回過神來,紅著臉看向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等等再去沖一次澡吧!」他不自在的說,抽了幾張衛生紙,動作輕柔的擦掉她身上的激情殘液。

  她輕應一聲,偷偷打量他讓人猜不出心思的俊臉。

  激情過後,兩人之間充斥著說不出的尷尬。

  想起之後還有二十九天的相處時間,她突然後悔自己藉著酒精壯膽的一時衝動。

  終於替她擦拭乾淨,向朗正想開口,她卻心虛的脫口而出,「一夜情。」

  他感到玩味,直瞅著她。

  「不是一夜情,是什麼?」

  若她真的要他為今晚負責,他不會認同。

  「先說清楚……比較好。」火是她挑起的,她當然不會要他負責。

  「那我們達成共識了。」

  他不喜歡把男女間的感情私事混進公事裡,如此失控是第一次。

  在罪惡感的作祟下,他俊朗的面容顯得黯然。

  不知怎地,他滿不在乎的態度讓紀黎悠有些受傷。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他有所期待?

  依現代男女開放的觀念來看,上過床並不代表什麼,是各取所需的男歡女愛。

  她憑什麼讓莫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

  站起身,她想到浴室再洗一次澡,無奈腳才踏到地面,雙腿之間傳來的陣陣酸痛讓她癱軟在地,雙眼微微濕潤,渾身散發出惹人憐惜的氣息。

  不假思索的,向朗心底升起一股想要呵護她的衝動。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居然為一個很有可能是蓄意引誘他「犯罪」的嬌嬌女,當起體貼的男人!

  還沒想明白,他跳下床鋪,雙手彷彿自有意識的攔腰抱起她。

  「啊……」她嚇得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你要做什麼?」

  「我也需要沖個澡。」他的語氣略顯煩躁,還有些不悅。

  偎在結實的男性胸懷裡,紀黎悠悄悄的揚起微笑,心想,至少在經歷過親密的行為後,他不是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暗暗嘆了口氣,她突然覺得有些哀傷。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居然跟他發生一夜情……

  該怪那隻該死的飛蛾?還是該怪那個把酒味巧克力送給她的男人?

  ※ ※ ※

  凌晨四點,手機設定的鬧鐘響起。

  不到五秒,向朗伸出手,關掉鬧鐘,準備起床。

  他的身子子才動了下,一雙軟嫩的腿勾住他的長腿,纖柔的身子本能的貼近他,併發出不滿的咕噥。

  「唔……別動……好冷……」

  他猛地僵住。

  女人……他的床上有個女人!

  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他瞬間想起了昨夜的放縱。

  現在賴在他身上,把他當作抱枕的女人,是法堤派來談合作案的專員,也是總裁紀振遠的寶貝孫女。

  他在這張床上,終結了她的處女生涯。

  在他們說好只是一夜情後,他抱著她進入浴室洗澡,接著累得跟她一起躺到床上,睡著了……

  思緒一一回籠,他抹了抹臉,毫不留情的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失去男人那猶如暖爐的溫暖身軀,以及被熱呼呼的被子,紀黎悠明顯的感受到清晨的低溫,驚醒過來,然後坐起身。

  「該起床了。」

  向朗站在床邊,看著她頂著一頭亂髮,寬鬆的睡衣衣襟微敞,露出半邊圓潤的肩頭,以及有如牛奶般細膩白皙的豐乳,男人的慾望輕而易舉的被勾挑起來。

  這女人該死的可愛,該死的性感,他簡直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迎向他熾熱的眼眸,以及胯間迅速勃發的昂揚慾望,她瞬間清醒,臉頰泛紅,驚呼出聲,「你……你怎麼會……」

  她實在難以想像,她的私處竟然能容納他驚人的碩大,難怪她到現在都還覺得痛。

  「這是健康男人晨起時的正常反應。」試著把奔騰的慾望解釋成正常的生理反應,他勉強揚起嘴角,嗓音低沉的說:「你快點刷牙、洗臉,半個小時後到廚房吃早餐。」

  他不讓她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俐落的穿上棉質長褲,轉身走出房間。

  紀黎悠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那又寬又厚的肩膀、結實的腰部、呈現倒三角的健壯體格……她的腦中浮現昨晚的種種,覺得自己快要流鼻血了。

  當這樣色情的想法一閃而逝之際,她嚇到了。

  不是真正做過,性慾得到舒解,滿足被他擁抱的想像,就夠了嗎?

  為什麼會湧現再次被他擁抱的渴望?

  她才二十多歲,怎麼會像個如狼的三十歲女人,如此饑渴?

  「天啊!」她的臉埋進被子裡,發出長長的哀號。

  向朗這傢伙是禍害!

  前兩個專員對他發花癡、猛放電的誇張行徑,她終於可以體會了。

  諷刺的是,她根本沒有資格笑人家。

  昨晚她因為一隻飛蛾,失控的把他引誘上床,還把他吃乾抹淨,甚至像八爪章魚,抱著他睡了一晚……

  如果讓爺爺知道,他的孫女居然放著正事不做,對著牧場主人發浪,他老人家會不會瘋掉?

  這一切一定是一場惡夢!

  停止哀號,她沒有忘記來這裡的使命,拖著疲憊酸痛的身軀慢慢的起床,認分的當個在牧場打工的工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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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紀黎悠梳洗完畢,換好衣服,來到廚房。

  向朗站在爐子前,正在煎火腿太陽蛋。

  她看見原木餐桌上擺著一壺熱牛奶、一大盤新鮮蔬果色拉、一條已切片的雜糧麵包、一碗鮮奶優格,以及七彩繽紛的果醬,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讓她訝異的是,做早餐的居然是那個害她全身酸痛的男人。

  他一發現她的身影,分神開口,「你先吃,我這邊馬上好。」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她頭一次覺得拿鍋鏟的男人好性感、好帥氣,自己的心跳再次失控。

  「早餐都是你做的嗎?」

  「新鮮蔬果、雜糧麵包、鮮奶優格和有機果醬,全是與牧場有配合的廠商提供的,我只負責洗菜和煎火腿太陽蛋。」

  為了親自參與牧場的大小事務,多年來他養成早起的習慣,豐盛的早餐是他應付一整天勞動的開始,從來不馬虎。

  他說得輕鬆簡單,但是一般男人可能做不來。

  紀黎悠暗暗想著,覺得自己所有的思緒都被他塞得滿滿的。

  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看著她身上的黑色套頭薄毛衣,他突然發出疑問,「你會不會穿得太厚了?」

  飄遠的神思被拉回來,她愣了愣,粉嫩的臉蛋瞬間紅透。

  「早上的天氣雖然涼了點,但是到了中午氣溫會飆高,你這麼穿,可能會中暑。」他皺起眉頭。

  可能是怕冷,他發現她把套在頸子上的布料拉得高高的,襯得她一張臉更小、更白皙。

  「吃完早餐去換掉。」

  「不……不能換。」

  他挑了挑眉,不解的看著她,「為什麼?」

  「不遮起來,會被看到。」她低聲咕噥,覺得丟臉極了。

  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除了雙腿之間不容忽略的酸痛感,身上、頸子和雙臂上都有他留下來的吻痕。

  光是看那些像是烙在身上的紅印子,便知道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多麼的粗魯、放肆。

  若雙腿之間的酸痛是她咎由自取,那麼她身上的吻痕就該怪他。

  「看到什麼?」向朗一頭霧水,不明白她的臉為什麼愈來愈紅。

  真不知道他是真笨還是假笨,紀黎悠生氣的卷高衣袖、拉下遮住頸子的布料,顫聲指控,「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都是你留下來的痕跡,露出來能看嗎?」

  目光落在她白皙肌膚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他不禁傻住。

  她的手臂上、頸子上除了大小不一的紅印子,還有一些因為過度吸吮而泛青,他想在看不到的地方,狀況應該差不多。

  只是……他昨天有這麼用力嗎?

  不消多想,答案昭然若揭。

  她的肌膚細白滑嫩,觸感極佳,讓他的唇像是著了魔,完全不知收斂力道,一貼上就捨不得離開。

  「對不起。」他的嗓音因為過度壓抑而變得沙啞。

  「沒關係。」她大人大量,接受他的道歉,心情意外的因為他不自在的模樣而感到愉悅,胃口大開,不客氣的拿起水綠色的玻璃小碗,先舀了一匙鮮奶優格,又挖了一大匙有機果醬,淋在白色的優格上,大快朵頤了起來。

  向朗將火腿太陽蛋放到她面前的白色餐盤上,在她的對面坐下,靜靜的吃早餐。

  撇開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四周美好的用餐氣氛讓人心情愉快。

  慵懶的爵士樂在微涼的空氣中躍動,掛在廚房外廊屋檐下的綿羊形狀風鈴隨風擺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除了對面那個男人的臉色,一切都很美好……

  「你……有話想說嗎?」發現他定定的望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紀黎悠好奇的問。

  酌量了許久,他終於開口,「只是昨晚,今天開始你是陽光牧場的工讀生。」

  雖然他被她的肉體誘惑,但僅僅是昨夜,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為有了肉體上的糾纏而有所變化。

  今天開始他會極力克制自己,忘掉那荒謬失控的一夜,清楚的劃分兩人之間的界線。

  若兩人之間的感覺持續發酵,他會在她打工的最後一天再決定要不要追她。

  聽著他近乎無情的話語,紀黎悠的心一擰,不知怎地,雙腿之間酸痛的感覺更加深刻了。

  只是一夜情!

  她當然知道他們之間只是一夜情,難不成他以為她會因此向他撒嬌,要他別指派工作給她嗎?

  雖然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喜歡他,也曾設想他們之間會不會因此有什麼變化,但是現在她徹底心寒了。

  她佯裝不在意,露出無放甜美的笑容,「難不成你以為經過這一夜,我會對你要求什麼嗎?」

  「希望你不是這麼以為。」

  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他會很失望,畢竟她看起來不像是沒大腦的女人。

  「昨晚是離譜了些,但我沒忘記自己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她強調,一手則拿著小湯匙,一下接著一下的撥弄著淋在優格上的果醬,掩飾失落的情緒。

  半瞇的黑眸打量了她許久,向朗的眉頭擰得更緊。

  他無意讓她難堪,不過她的情緒明顯的因為他的話低落許多。

  「你……還好吧?」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紀黎悠抬起頭,再次綻放微笑,「我很好,等我吃飽了,就可以開始工作。」

  她知道向朗是對的,他們擁有自己的人生目標,不應該因為不該發生的一夜情而擾亂原有的計劃。

  不過在不違反自己充滿理想的人生目標的情況下,她還是可以繼續覬覦他吧?

  ※ ※ ※

  才剛吃完早餐,知道主人作息時間的棉花糖算準了時間,迫不及待的蹭到主人的長腿邊,一直黏著他。

  踢甩不開它,向朗很習慣的任由它黏在腳邊。

  看著他對它露出寵溺的笑容,紀黎悠突然湧現一股說不出的嫉妒。

  發現自己居然嫉妒起一頭羊,她覺得自己瘋了。

  用力甩開那奇怪的心情,她跟著向朗來到牛舍,等著他交代她第一天上工的任務。

  一進入牛舍,她便發現槽中已經放滿乾草料,讓牛隻們享用。

  他知道工人會先做好餵食的工作,於是帶著她邊看牛吃早餐,邊順便解說,「餵養乳牛的草料也分主食和副食,草料大多以乾草料為主食,副食則是調配師搭配其他草料,或者精製的飼料,讓乳牛可以攝取均衡的營養。」

  她點頭,記得他昨天說過這點。

  「乾草料就是由昨天看到的牧草製成的?」

  「對,牧草分禾本科和豆科兩大類,外頭你看到的牧草原有狼尾草、青割玉米、苜蓿草……都屬於這兩大類。」

  晨光映照在他專注解說的側臉上,紀黎悠的心臟跟著怦動,態度不由得變得認真。

  牧場裡的乳牛在他的悉心照顧下,長得健康、壯碩,所產出的牛乳品質穩定,是國內一等一的優良乳品,難怪國內那麼多家廠商想爭取與陽光牧場合作的機會。

  「五點到六點半是牛隻的第一餐,六點半到九點是第一次擠乳時間,你先去洗水桶,六點半再到擠乳室找財叔報到,他會教你。」向朗邊說邊觀察牛隻吃食的反應,還不時抓起乾草料,仔細的看著。

  「洗水桶?」被分配到這個工作,她有些傻眼。

  況且她以為會是他教她擠乳……莫名的,心裡充斥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

  「不是一般水桶,是洗替小牛裝人工乳的桶子。水桶清洗完後,得再用熱水浸泡,每個星期需要再用酸、鹼液清洗一次,把殘留在桶子裡、卡在桶壁刮痕的蛋白質和脂肪完全清洗乾淨。」

  原來洗水桶也有這麼大的學問。

  「我明白了。」

  「為了避免桶子遭到病菌污染,害小牛下痢,所以每一個步驟都不可以馬虎。」

  意思是,小牛如果下痢,他會找她算帳就對了。

  「你放心,我會很用心的把水桶洗得乾乾淨淨,絕不讓病菌有侵襲小牛的機會。」紀黎悠語氣堅定的說,模樣十分認真。

  向朗看著她,覺得她異常可愛,暗暗穩住浮動的心緒,「離六點半還有四十分鐘,那五十個水桶交給你了。」

  他告訴她到哪裡洗水桶後,轉身走出牛舍。

  「你要去哪裡?」她急急的追問。

  她當然不會認為他會留下來陪她洗水桶,但是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她的心莫名的慌了。

  像是沒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他挑起眉頭,轉身睨著她,許久才開口,「我有很多工作得做,晚一點要到工廠那裡看看。」

  他實在沒必要向她說明自己的行程,但還是說了。

  「那擠完牛乳之後,我要做什麼?」她有種被拋下的落寞。

  不該有這種感覺,在爸媽過世後,她獨自在國外那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需要誰的感覺。

  僅僅一天,她便感覺到了。

  「繼續洗水桶。」

  慌亂的避開他的目光,她點了點頭,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忘記來牧場的目的。

  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落寞的神情,向朗擺蕩著難解的情緒。

  這麼做對她很殘忍嗎?

  不!這是他給想要與他合作的廠商的考驗,沒有什麼殘不殘忍,不能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他一再告誡自己,別再對她心軟,於是沉下臉,轉身大步離開。

  ※ ※ ※

  紀黎悠洗了半天的水桶,又跟著牛隻的作息時間,重複餵食及擠乳的工作,直到晚上九點。

  她知道牧場的工作很辛苦,卻不知道居然會這麼辛苦。

  從四點起床,一直到現在,她除了早餐有吃飽外,其餘兩頓,累得吃不下任何東西。

  在幫財叔和其他工人餵完牛隻的最後一餐後,她靠在牛舍外牆,哀怨的望著天上的星星。

  財叔走出牢舍,發現她還在,表情有些訝異。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等一下就走。」指著天上的星星,她露出疲憊的笑容。

  其實她是累得止不動,另一個原因是,遠離城市的山區幾乎沒有光害,夜空在漫天星子的點綴下,真的好美。

  「想看星星,回房也可以看,你現在住的那個房間,以前是阿朗的,他總說忙了一天,洗完澡之後,最大的享受就是打開天窗看星星。」

  紀黎悠微微愣住,不知道閣樓的那個房間原本是向朗的。

  「阿朗那壞小子沒告訴你?」財叔笑問。

  她搖了搖頭,忍不住好奇的問:「財叔,你在這裡工作很久了嗎?」

  「四十年有了,我二十幾歲就來這裡,在阿朗的爸爸過世後,我以為飯碗丟了,沒想到那小子為了他母親,繼承了牧場,本來以為他撐不久,可是他很爭氣,不但成功的打響陽光牧場的名號,還吸引了年輕族群回鄉打拼……」他的語氣既感慨又驕傲。

  她看過資料,向朗的父親在他大三那年過世,母親因為打擊過大,罹患嚴重的憂鬱症。

  他會繼承牧場,是為了他母親……

  「所以財叔可以說是兩朝元老囉!」

  「呵呵……」財叔朗聲大笑,「我的確是兩朝元老。」

  「財叔,你覺得他會跟我們合作嗎?」

  一天下來,她累得全身骨頭像是被拆了,沒有一處不痛,雙手有種快斷掉的錯覺。

  「放心,只要用心做足一個月,阿朗絕對會與你們合作。」

  老實說,他對她感到訝異。

  在法堤提出合作案,並派出總裁的孫女接受向朗開出的打工條件時,他們以為她至多不會待超過半天。

  沒想到她比之前兩個專員還有誠意,工作不馬虎、不偷懶,讓他們看到的全與她嬌嬌女的外表不相符的勤奮。

  「希望我可以做滿一個月。」紀黎悠哀嘆。

  「加油!一個月後,準備成為陽光牧場的合作夥伴吧!」

  財叔的年紀和爺爺差不多,而且和藹可親,她很自然的把他當成爺爺看待,他的鼓勵多少給了她一點溫暖。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若牧場的主人是財叔,她是不是不用拼死拼活,就能拿到合作契約?

  ※ ※ ※

  與財叔道別後,紀黎悠回到主屋,發現一輛貨車停在屋子前。

  她正準備進門,一個身材頑長、樣貌俊美的男人迎面走來,她及時頓住腳步,才沒有與他撞個正著。

  發現她,男人倚在門邊,大方的與她打招呼,「嗨!」

  男人有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間像是夾帶著超強電流,彷彿隨時會電死人。

  這樣的男人太危險了!

  紀黎悠下意識的退後三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嗨!請問你是……」

  「花蘊哲,阿朗的死黨。」

  沒想到一來就見著好友一夜情的對象,他有些好奇,直瞅著她。

  「噢,你好,再見。」

  感覺到他十分不禮貌的打量眼神,她冷著臉,推開門進屋。

  不知道她為什麼變臉,花蘊哲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提醒道:「嘿,他醉了,你照顧一下。」

  「醉了?」她停下腳步,看著趴在客廳沙發上那個喝得爛醉的狼狽男人,輕擰眉頭。

  他究竟喝得有多醉?

  「幾個月就會來一次的心傷。」花蘊哲的大手貼在心口,做出誇張的哀怨表情。

  什麼幾個月就會來一次的心傷?

  紀黎悠好累,懶得理會他說什麼讓人聽不懂的話,更懶得理會沙發上醉死的男人,直接上樓。

  操勞了一整天,她感覺身上的每一根肌肉都緊繃到了極點,需要休息,沒力氣再做其他的事。

  看著她的背影,花蘊哲挑了挑眉頭,難以置信的問:「你不幫他擰條熱毛巾嗎?」

  她舉步維艱,慢慢的爬上樓梯,愈想愈火大,口氣不佳的回應,「我打工的內容是服侍牛大爺,沒有照顧醉漢這一條。」

  心傷?他心傷,關她什麼事?

  她服侍他的牛寶貝們一整天,累得半死,他卻不知道上哪裡逍遙,喝得爛醉回來,卻要她照顧?

  該心傷的人是她才對吧!

  她覺得自己像瑪利亞,比廉價勞工還不如。

  聽著她嗆辣的聲音與滿是不悅的腳步聲,花蘊哲杵在門邊,忍不住揚起饒富興味的笑容。

  嘿,有趣了。

  他開始期待,等著看向朗和這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要如何過招!

  「阿朗,我走囉!Bye!」

  他已經盡到告知的義務,讓屋子裡唯一可以替他擰條熱毛巾的女人明了情況,她不理睬他,他也沒辦法。

  以著無比帥氣的姿勢關上門,花蘊哲沒有半點愧疚的遺棄好友,吹著口哨,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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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紀黎悠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閣樓的房間,確定房裡沒有再跑進任何一隻昆蟲後,才舒舒服服的泡進熱水中。

  一個小時後,她終於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

  吹乾頭髮,她打電話向爺爺報告,接著躺在床上,準備好好的睡一覺,思緒卻因為擔心一個男人而轉個不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他心傷到需要借酒澆愁?

  明明生著他的氣,她卻不由自主的擔心他。

  晚上的氣溫不比白天,就這麼放著他在客廳睡一晚,好嗎?

  會不會著涼?

  他那麼高大,在沙發上睡一整晚,會不會不舒服?

  一直趴著睡,會不會悶死?

  猶豫、掙扎了好久,紀黎悠還是壓抑不了衝動,站起身,披上浴袍,來到樓下客廳。

  走到男人的身邊,她發現他已經翻了個身,由趴睡變成仰睡,沙發在他的身下,顯得好小。

  「喂,起來了。」

  熟睡的男人沒有半點動靜,小麥色的俊臉微紅,那一雙濃眉像是打了好幾個結,為他俊朗的輪廓增添幾分憂鬱。

  看著他那副模樣,她不禁心顫。

  一整天累積的疲憊和怨懟在瞬間消失,她再一次確定自己無力抗拒眼前這個男人,忍不住哀嘆一聲。

  「跟我說話……拜託……」向朗突然發出飽含痛苦的呢喃。

  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她傾身靠近他,「你說什麼?」

  「不要不理我……不要這樣對我……」他嗓音低啞的說,充滿了痛苦、無奈,濃眉蹙得更緊。

  這時,紀黎悠才發現,這幾聲呢喃是他的夢話。

  只是……那些話他是在對誰說?

  是誰讓他這麼痛苦?

  是……女朋友嗎?

  一意識到這點,她的心裡不由自主的泛出淡淡的妒意與微微的酸澀。

  他的條件這麼好,不可能沒有女朋友。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嫉妒,但是她喜歡他,莫名的喜歡,沒辦法不嫉妒擁有他的女人啊!

  發現自己的心情,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傷。

  這樣很不好,明知道得不到,她不應該愈陷愈深。

  難道這是她在國外那幾年一直辜負男人的追求所得到的報應?

  回到台灣,來到這裡,她偷偷的愛戀著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嘗到明明很喜歡卻要不到的滋味。

  她沮喪的抓了抓鬈髮,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樣的心情,既心酸又悲哀啊!

  兀自哀傷了片刻,紀黎悠收拾過度灰暗的心情,輕輕的開口,「向朗,要睡回你的房間睡。」

  這回他的眼皮顫了顫,沒多久便睜開眼睛,凝望著她。

  迎上他半瞇的醉眼,她溫柔的說。「晚了,要睡回你的房間睡。」

  他怔怔的看著她,沒有反應。

  不知道他究竟清醒幾分,她捺著性子再度開口,「你睡在這裡會著涼的,要我拉你一把嗎?」

  不等他回應,她主動握住他的大手,已經做好使勁拉他一把的準備。

  「好舒服。」向朗勾了勾唇,沉聲說道,忘記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還頭暈目眩,發熱的身體一碰觸到那軟嫩微涼的小手,就捨不得放開。

  「什麼?」

  這男人喝醉酒,說話像含著一顆滷蛋,讓她不得不傾身靠近他。

  一股若有似無的玫瑰花香竄入鼻腔,他忍不住伸出手,用力將她拉進懷裡,趁著她還來不及反應,抱著她滾到地板上。

  她嚇得尖叫。

  「上頭太擠了……」他笑說,一雙手將她緊緊的圈扣在胸前。

  紀黎悠抵著他結實的胸膛,動彈不得,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臉龐無法抑制的紅了起來。

  「你……放開我啦!」

  這樣毫無距離的親密,讓她想起昨夜的激情。

  他們說好了,只是一夜。

  就算此時很可能發生擦槍走火的情況,但是她得把持住,絕不能讓情況再次失控。

  她可不想等他醒來後,發現兩人又情慾難耐的做了一次。

  肉體上的關係,會讓已經決定在打工期間維持單純的兩人很難堪、很尷尬。

  思緒一定,她剛想抽身,他卻突然翻身,將她壓向地面,捧著她的臉,瘋狂的親吻。

  她的身子涼涼的、軟軟的、香香的,抱起來的感覺很舒服、很美好,他捨不得放開她。

  當兩人的唇辦接觸的剎那,他口中的酒味猛地灌入她的鼻息,灼熱的氣息燒去她的理智。

  她在瞬間便放棄堅持,迎向他急切而熱情的吻。

  意識逐漸模糊,她感覺他的大手鑽進浴袍,覆住她胸前的渾圓,或重或輕的擠捏撫揉,享受誘人的軟膩觸感。

  「唔……輕點……」她的臉頰紼紅,呼吸急促,發出難抑的呻吟。

  那嬌媚的呻吟猶如挑逗,輕而易舉的點燃他的慾火。

  「你好美……」

  他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忘情的吻著她透著淡香的嬌軟肌膚。

  她想躲開他的撫摸,他卻變本加厲,大掌撫過她光滑細緻的美腿後,長指直接探向她的柔軟部位。

  她非常敏感,身子顫了一下。

  不像昨晚他握著她的手引導激發出的快感,他的手指比她的粗,帶著繭,不管輕揉或重插,都為她帶來更強烈的戰慄,下體不由自主的泌出動情的蜜液。

  感覺到那泛濫成災的羞人濕意,紀黎悠羞恥不已。

  他光用手指就能挑起她的慾望,而她可以感覺到他的下體已經處在異常亢奮、蓄勢待發的狀況。

  這樣很不好!

  茱妮說過,男人喝醉時沒辦法勃起,那麼他應該還有一絲理智吧?

  她勉強由強烈被他進入、充實的渴望中找回理智,面色凝重的捧著他的臉,「向朗,你聽清楚,我們不能……唔……」她驚恐的瞪大雙眼,沒說出口的話全都消失在他狂熱的吻中。

  完了!

  紀黎悠在心底發出一聲懊惱的呻吟。

  面對他,她本來就沒有任何抵抗力,只需要一個吻,就會毫不猶豫的陷進他帶來的激情風暴中,縱情享受男女交歡的快意。

  突然,向朗的動作停止。

  她皺了皺眉頭,覺得狀況不太對勁,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便聽到他沉緩的呼吸聲。

  不會吧?他……睡著了?

  紀黎悠傻眼。

  他把她撩撥得慾火焚身,而他就這麼壓在她的身上呼呼大睡?

  接下來怎麼辦?

  難道任由他壓著睡一晚?

  她愈想愈氣惱,想推開他,但是這醉得一場胡塗的男人把她當成抱枕,打死不放手。

  激情在瞬間消退,她被他抱著,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動,只能張口抗議,「向朗,你起來啦!我快被你壓死了。」

  下身被他的指頭挑逗得春水泛濫,她想去沖個澡,洗去不爭氣的為他動情的激情痕跡。

  但是他根本不甩她,先是不悅的咕噥一聲,翻個身,抱著她的雙手始終沒有鬆開。

  奈何不了他,她只得蜷縮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溫暖的懷抱將她偎得發暖。

  深褐色的胡桃木地板上鋪了柔軟溫暖的羊毛地毯,與男人精壯的身軀帶來的溫暖,無形中透著一股讓她安心的感覺。

  算了!就當作了一場春夢,起床後再洗……

  身子一暖,睡意跟著襲來,她的思緒愈飄愈遠。

  ※ ※ ※

  四點,手機鈴聲響起,不過三聲,向朗立即睜開眼睛,醒了。

  思緒一恢復清醒,他壓著太陽穴,低咒一聲。

  厚,昨晚他實在不該喝那麼多。

  他伸手想按掉手機鈴聲,卻發現手機不在身邊。

  當他思索著昨晚到底把手機丟在哪裡之際,再一次被現下的狀況震撼住。

  他不在自己的房間,而是睡在客廳的地板上,還有個女人趴睡在他的身上。

  「不會吧?」他懊惱的哀號,因為宿醉而頭痛的感覺瞬間加劇。

  不用仔細看,向朗也知道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是誰。

  除了紀黎悠,還有誰和棉花糖有著相同卷度的及腰長髮?

  昨晚他們又做了一次嗎?

  他喝得醉茫茫,完全記不起昨晚是不是上演過激情纏綿的戲碼。

  再定睛一看,他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她的浴袍微敞,除了小露香肩外,沒有任何做過的跡象。

  他不懂的是,既然沒做,他們又為什麼會抱在一起睡?

  在他努力回想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的同時,眼神不自覺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睡得很沉,細緻的五官顯得更加柔和、甜美。

  他不得不承認,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深深的被她吸引。

  撇開她豐滿窈窕的身材不說,嬌美的她有一種可愛卻倔強的氣質。

  他喜歡她性子裡那小小的倔強,更喜歡當他開出希望她留在牧場打工一個月時,她眼中躍動的堅定光芒。

  他還記得自己看著她那模樣,心臟怦動的感覺。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給他這樣的感覺……

  彷彿感覺到他的凝視,紀黎悠突然睜開眼睛,對上他的視線。

  「醒了嗎?」

  她似乎很怕冷,每次看到她窩在他身邊似乎睡得很舒服,他便覺得自己像個人體大暖爐。

  坦白說,被女人當成大暖爐的感覺還挺詭異的。

  彷彿沒聽到他說了什麼,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確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幻覺後,急忙跳離他身旁。

  「這次不是我的錯,我只是下來叫你回房睡,然後你就壓上來這樣那樣……之後你抱著我睡著了,我掙脫不開,只好就這樣……」她羞窘的解釋,同時觀察他臉上的反應,好怕他會誤以為兩人抱在一起睡是她造成的結果。

  向朗看著她,突然覺得她可愛極了。

  「什麼是這樣那樣?」

  雖然她迅速交代了過程,但是刻意含糊跳過的形容引人遐想。

  被他這麼一問,紀黎悠的雙頰克制不住的燒紅。

  她的反應讓他的心猛地一凜,「昨晚我們不會又做了一次?」

  「沒有……」

  天啦!還有比這個更尷尬、更難以啟齒的事嗎?

  她總不能告訴他,昨晚他們雖然沒有做愛,但是他吻過她、愛撫過她,把她挑逗得既痛苦又歡愉吧?

  「那我大概懂你這樣那樣的意思了。」

  向朗鬆了一口氣,卻同時有著不該有的惋惜。

  他感覺得出來,他們就像兩座無法控制的火山,只要一碰到對方,慾望的熱焰便會一發不可收拾的蔓延。

  太危險了!

  再這樣不知節制下去,他有可能抱著她夜夜春宵。

  他不希望把合作對象搞上床,演變成各取所需的炮友關係。

  頭一次,他興起需要和女人做隔離措施的想法。

  紀黎悠驚愕的瞪大雙眼,一張臉紅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想到他知道她難以說出口的話代表什麼意思,便尷尬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你……你明白就好,我……我上去刷牙洗臉。」

  不等他做出反應,她強忍著全身酸痛,急匆匆的上樓,把這讓她感到不自在的感覺全拋在身後。

  ※ ※ ※

  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在兩人刻意的維持下,他們相安無事的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

  表面上日子十分平和,其實暗地裡波濤洶湧。

  原以為她會很快的適應牧場的生活,錯!

  原以為服侍人和牛的差別不大,錯!

  原以為向朗會念在一夜情、念在她是特派專員的份上,對她稍微好一點,大錯特錯!

  向朗那傢伙根本是個惡魔!

  她的工作一天比一天繁重,不禁強烈的懷疑他是要把牧場裡的工作全部讓她做過一回才甘心。

  疲勞一天天累積,她每天在四點鐘便響起的惡魔鈴聲中全身酸痛的醒來。

  她的睡眠嚴重不足,永遠掛著可怕的熊貓眼。

  唯一可取的一點是,他自從上次消失了一整日,喝得醉醺醺回來後,很少離開牧場。

  在她工作時,不時可以看到他在牧場中走來走去。

  雖然牧場不是她的,就算他放蕩不管事也不關她的事,但是身為想要與他合作的苦命專員來說,看見他和她一樣忙碌,她心理至少平衡些。

  「今天你去餵小牛喝奶。」

  聽到他交代的工作,紀黎悠勉強擠出笑容。

  對觀光客來說,餵小牛若或許是新鮮有趣的事,但是對一個忙碌的工讀生來說,是惡夢。

  她就像生了N胞胎的新手媽咪,手忙腳亂的沖泡牛奶,耳邊聽著牛寶寶們的叫聲,彷彿催促著她,快點,媽咪,肚子好餓啊!

  瑪利亞算什麼,超人沒看頭,三頭六臂在這裡根本不夠用。

  「餵完小牛,再去割兩簍牧草。」

  牧場裡一向是由工人操作大型機械來收割牧車,為了讓她體驗,他交給了她小小的任務。

  不知道他的用心良苦,才剛在心裡哀號完的紀黎悠,一聽到他沒心沒肝的要她再去割兩簍牧草,一把火瞬間湧上心頭。

  「向朗!你小人,故意虐待我!」

  每天他總能找到很多工作讓她做,她強烈的懷疑,他入睡前都在想著如何讓她明天有做不完的事。

  「我有嗎?」

  多少顧慮到她不是牧場的正式員工,他派給她的工作是一般工人的三分之一,對她,他自認十分寬容。

  「有!我的手快斷了,很痛、很痛。」她攤開白嫩的小手,控訴他的殘忍。

  為了不讓他看輕自己,為了爺爺,為了她的蛋糕店,她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會撐過這一個月。

  不過這淡漠的傢伙,沒良心的惡魔,因為她不吭聲、不抗議,所以變本加厲的虐待她。

  剎那間,一股說不出口的委屈油然而生。

  「你真的這麼想把我逼走?真的這麼不想和法堤合作?」

  她雙眼泛紅,有幾度以為他可能打定主意不與法堤合作……因為那失控的一夜情!

  向朗神情錯愕的看著她飽受折磨的手心,不但紅腫,還有幾處磨出了水泡,心口驀地一緊。

  因為她刻苦耐勞,乖巧得像阿信,所以他忘了她是女孩子,忘了她是法堤總裁捧在掌心的寶貝孫女……

  「我……沒這麼想過。」

  「我開始懷疑,會不會我做滿一個月,你給我的答案還是NO?」

  聽著她的質疑,向朗大為光火。

  在她的眼裡,他向朗居然是這麼不講信用的人?

  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是對他的指控。

  他的臉色驀地一沉,無名火瞬間湧了上來。

  「你現在是在跟我撒嬌嗎?不要忘了我們之間對那一夜的協定。」他沉冷的強調,「如果你不滿意,隨時可以走人。」

  不敢相信他又拿那一夜當話題,紀黎悠強忍住的眼淚因為他嚴厲的言詞,不爭氣的滑落臉頰。

  「向朗,你……你混蛋!」

  她憤怒不已的把手中的水桶擲向他,轉身跑開。

  向朗俐落的閃過水桶,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對待他。

  該死的是,他一點也不氣她拿水桶砸他,反而因為看見她流下眼淚,一顆心煩亂又懊悔。

  拿那一夜來說嘴的行為,實在有夠機車,話一說出口,他便後悔了。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在牧場打工的這段期間用了多少心思?

  她用她的雙眼去看、去學習,用雙手確切的完成他交代的工作,表現出來的態度從來都不馬虎,他全都看在眼底。

  她的堅持早已讓他作了決定,他會與法堤合作。

  一直沒把決定告訴她的原因是,他怕說出口後,她便會毫不猶豫的離開牧場,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她的眼淚勾挑起壓抑的情緒,讓他莫名的發慌。

  他喜歡有她在身邊相伴的日子,不希望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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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早上和紀黎悠吵過架後,向朗始終忐忑不安。

  直到看見她沒有開車離開,他暗暗的鬆了口氣,索性當作放她一天假,任由她找個地方宣洩怨憤。

  中午,經營甜滋滋果園的另一個好友莫剛勁,將附屬牧場的奶工坊需要的新鮮蘋果送來。

  留好友一起吃過午餐後,他收到了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這是由好友的女人轉交的。

  因為生氣,他沒心情去管兩個女人是怎麼認識的,直接去找紀黎悠。

  早上他們才吵過架,她送他巧克力的目的是什麼?

  向朗邊走邊思索,很直接的轉到「性」上頭。

  兩人失控的那一夜,她吃了巧克力。

  自此,一看到巧克力,他很直覺的就想到那一晚。

  所以……這是她的性暗示?

  是她和他吵過架後,怕被他趕走,心生後悔,所做的犧牲嗎?

  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於是想揪出紀黎悠問個清楚的心情讓他的腳步更加急切。

  在牧場裡繞了將近半個小時,他終於在羊舍後的長廊上發現她的身影,她身邊有一隻行李袋。

  牢舍四周環繞著蓊鬱的林木,因為地勢較高,可以直接跳望遠山,是他沉思、放鬆心情的專屬空間。

  他不知道紀黎悠為什麼會跑來這裡,不過見到她的瞬間,他想衝上前去問她,到底在想什麼?

  沒想到他才邁開腳步,卻因為聽到她和棉花糖的對話而頓住。

  「你說,向朗那傢伙是不是超機車?」

  「咩……」

  也不知道黑綿羊行沒有聽懂,得到回應,紀黎悠大感安慰的把順手拔來的新鮮牧草遞到它的嘴邊。

  黑綿羊很捧場,大口咀嚼鮮甜的牧車,樂得咩咩叫。

  「你也這麼認為,對吧?長得帥有什麼用?壞心腸、超無情、說話毒,遇上那個惡魔,我超可憐的……」

  向朗靜靜的聽她說話,兩道濃眉挑得更高。

  他不知道,原來在她的心中,他是個惡魔。

  讓他啼笑皆非的是,無處訴苦的她居然跟一隻羊告他的狀。

  「唉,棉花糖,真羨慕你,你超好命,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左晃晃、右晃晃,吃飽睡、睡飽吃……」

  「咩咩咩……」敏銳的聞到主人身上的氣味,黑綿羊不再理會美女的抱怨與餵食,直奔到主人的身邊。

  「喂……」

  看見它突然跑開,紀黎悠起身想追,卻因為蹲得太久,頭暈目眩,腳麻得站不穩。

  向朗瞧見她那模樣,趕緊伸出手,穩住她的身子。

  「你還好吧?」

  沒想到他會出現,她嚇得瞪大眼,「你……你怎麼在這裡?」

  垂眸看著她驚慌失措的小臉,他露出微笑,忍不住調侃道:「這麼緊張做什麼?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讓我知道?」

  「哪……哪有?」紀黎悠勉強壓抑心虛的感覺,「你……還沒打開我送你的禮物?」

  和他大吵一架後,她氣呼呼的回到閣樓房間,拖出行李袋,決定走人。

  沒想到因為她過度用力,行李袋掉出一樣東西。

  整人巧克力!

  她微微愣住,隨即露出狡點的笑容,興奮得雙眼發亮。

  這巧克力是她回台灣前,室友給她的小惡作刷。

  做得維妙維肖的假巧克力上灑著細雪一般的可可粉,乍看之下,絕對分辨不出真假。

  因為做得實在太像真的,所以她當時傻傻的被騙。

  之後她便把它和酒味巧克力放在一起,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哼!向朗這惡魔真是可惡,在離開牧場之前,她不整他一次,發洩心頭之恨,嚥不下這口氣。

  「打開了。」向朗點了下頭。

  他當然不知道她在打什麼壞主意,只是天生不愛吃巧克力,所以收到後,直接把去掉精美包裝紙的素色小盒放在口袋裡。

  「你……沒吃?」

  很顯然,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吃了,他絕對不會是這麼正常的模樣。

  「為什麼送我巧克力?」向朗一臉疑惑的問。

  她剛才明明氣得轉身回房收拾行李,準備走人,怎麼怒氣這麼快就消失無蹤,甚至還大費周章,托莫剛勁的女人把巧克力轉交給他?

  他左思右想,都覺得她的行為大大有問題。

  「呃……我……不該懷疑你虐待我。」為了取信於他,紀黎悠不得不裝出充滿愧疚的語氣。

  「你剛剛和棉花糖似乎不是這麼說的。」他挑起眉頭,直接戳破她言不由衷的謊言。

  她瞪著他,臉蛋不爭氣的赧紅,「噢!你偷聽我們說話!」

  「你說得很大聲,我不需要偷聽。」

  定定的看著她的情緒反應,向朗不得不承認,她心虛臉紅的模樣實在很可愛。

  「抱怨歸抱怨,我……我不能辜負我爺爺想與你合作的期望,就算恨死你,也得撐到最後一刻……我不希望被你趕走。」她的語氣焦急又可憐,掩飾想整他的急切渴望。

  「只是這樣?」他十分懷疑。

  「不然還能怎樣?」

  向朗怔愣了幾秒。

  是他想太多了嗎?

  紀黎悠送他巧克力,單單是因為不想被他趕走……是嗎?

  如此單純的原因,讓他對她多了一點心疼。

  說到底,她這麼努力全是為了不讓她爺爺失望,他對她應該再寬容一些。

  「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趕你走。」他微笑的說。

  紀黎悠看著他俊朗的笑臉,心頭小鹿亂撞,臉兒羞紅。

  那反應,是愛戀他的真誠反應。

  只要被他深深的凝視,她的心情就無法平靜,愛的感覺再也藏不住。

  差一點,她又要被他的笑容迷得忘了自己的目的。

  「我才不相信你是這樣的好人。」

  在她的心裡,他有壞到這種地步嗎?

  向朗瞇起眼睛,有些無奈的瞪著她。

  避開他像是要將人看穿的眼神,她堅持的說:「吃了我送你的巧克力,我就相信你不會趕我走,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喜歡甜的東西。」

  「它不同於一般的巧克力,味道沒有那麼甜蜜濃郁,是苦中帶甜的奇妙滋味,你吃吃看。」

  在她莫名的堅持下,向朗不疑有他,咬了一口,牙齒差點被那堅硬如石的口感弄斷,立刻丟開手中的巧克力,緊擰著濃眉,痛吟出聲,「噢!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

  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模樣,紀黎悠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這是道歉巧克力,巧克力中心有一層厚厚的夾心內餡,要含在嘴裡,細細的品嘗,才能體會它的美味。」

  「你……你這個幼稚的女人!」

  沒想到真心被當成驢肝肺,他惱羞成怒,恨不得掐死她。

  「對不起啦!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那麼用力的咬下去。」她一臉無辜的說。

  嬌嬌女的大反擊讓他很不爽,偏偏她臉上的表情可愛得讓他想吻她,因為兩相矛盾的心情,他的思緒一片混亂,無法否認他們之間那股吸引力太過強大,一靠近就會進出火花,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他在上一次酒醉後,不敢再靠近她的原因。

  不知怎麼回事,他一見到她,情慾再次駕馭了理智,想親近她的渴望強烈到令他徹底失控。

  「你……你要做什麼?」感覺他慢慢的逼近,紀黎悠不自覺的往後退。

  只要他一靠近,她的心跳與呼吸就會不由自主的變得紊亂,連話也說得結結巴巴。

  「吻你……」向朗俯首,吻住她誘人的紅唇。

  「唔……」她瞪大眼,感覺他熾熱的氣息與口中淡淡的血腥味將她團團包圍,驚訝得無法動彈。

  剛剛那一咬讓他弄傷了舌頭嗎?

  他怎麼會吻她?

  他不是一直強調不希望因為一夜情而影響公事?

  為什麼這時候他會吻她?

  紀黎悠百思不得其解,想推開他,卻無法如願以償。

  在幾次親密的接觸後,他們深深的明白,兩人之間有驚人的吸引力。

  向朗這個吻猶如燎原野火,一發不可收拾,迅速激起彼此刻意壓抑的強烈慾望。

  他們兩人的約定與堅持被慾望掌控,現實的一切被拋諸腦後,眼前只有男人與女人被情慾誘惑所帶來的意亂情迷。

  他愈吻愈深,結實的男性軀體將她壓在羊舍外的原木牆上徹底品嘗她口中的滋味。

  被他的力量固定在牆上,她感覺他熱燙的身子緊貼著自己帶來強烈的刺激,他有力的抵著她雙腿之間的慾望正散發出驚人的熱度……

  「向朗……」

  激情來得又急又猛,她知道若不阻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香、這麼嫩?」他的嗓音困為慾望而沙啞。

  紀黎悠覺得自己在他的眼裡宛如一塊上等牛排,他的熱吻讓她的思緒漸漸混亂。

  他放縱的吻離開她的唇辦,隨著線條優美的頸項不斷的往下移動,她的滋味美好到讓他捨不得離開。

  「嗯……你別再親了……」被吻得燥熱不已,她的雙手扣住他的頭,試圖將他推開。

  向朗像只饑渴的野獸,執意探索她的甜美,看著她的眼眸閃爍著難以壓抑的火焰。

  他知道狀況失控了,但是不想停下來,也無法停下來,累積已久的渴望幾乎崩潰。

  「啊……你怎麼……」她敏感的蓓蕾被濕熱的感覺包覆,全身竄過一陣哆嗦。

  不知在何時,他拉高她的上衣,拉下罩住她豐滿雪乳的蕾絲內衣,直接含住她胸前硬挺的蓓蕾,忘情的吸吮、舔吻,併發出讚嘆,「它好甜、好美……」

  她不自覺的拱起纖腰,銷魂的嬌喘出聲,「啊!阿朗……別這樣……」

  他再也忍不住了,將她推倒在長廊上,急切的褪去她的長褲及內褲。

  當涼意襲來時,她猛地倒抽一口氣,不安的問:「要……要在這裡?」

  兩人都很清醒,事情進行到這個地步,是做定了。

  「放心,不會有人來這裡。」

  他解開皮帶,同時拉下內褲和牛仔褲,釋放早已悸動的火熱。

  看著他緊繃的慾望,她羞得滿臉通紅,迅速別開臉,不去看他。

  「又不是沒見過,羞什麼?」他玩味的挑起眉頭,有力的膝蓋分開她的雙腿。

  她腿心一涼,羞怯的伸手遮住嬌嫩的私處。

  「怕?」

  「你……這次……可不可以溫柔點?上次……很痛。」

  雖然痛過之後有歡愉,但是看著他火熱粗壯的慾望,她還是害怕,怕自己無法承受。

  看著她難掩恐懼的模樣,向朗難以克制的輕撫著她的臉,柔聲說道:「這次保證不讓你痛。」

  「真的?」紀黎悠像個無助的孩子,不確定的想要尋求保證。

  他揚起嘴角,朝她露出魅惑的笑容。

  還來不及弄清楚他為什麼笑,她發現他拉開她的手,俯趴在她雪嫩的雙腿之間,霎時大吃一驚,急著想要併攏雙腿。

  「你……你要做什麼?」

  充滿力量的大手堅定的分開她的雙腿,他俯下頭,粗嗄的開口,「讓你忘掉上次的痛。」

  感覺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那私密部位的瞬間,說不出的羞恥將她淹沒。

  「啊……不……你怎麼可以……」

  不讓她說完拒絕的話語,他熾熱的嘴已覆住她的嫩軟。

  無法想像他會這麼做,紀黎悠又羞又急的想要推開他,無奈他靈活的舌頭已蠻橫的探進羞澀的蜜穴,不斷的攪動、拂弄。

  他強勢的吮吻帶來酥麻的感覺,刺激著花心不斷的泌出蜜液,讓她全身戰慄,哀哀嬌喘,「別……你別再這樣……呃……」

  她拼命的扭動身體,腳趾難耐的蜷曲,舒服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聽著她的求饒聲,他置若罔聞,加重吮吸她的嬌柔的力道,舌尖重重的頂進蜜穴中。

  在他不斷的刺激下,一股說不出的快感由身體深處進出,她全身震顫的沉浸在高潮裡。

  「舒服嗎?」悉數吞下她汨汨泌出的蜜液,向朗火熱魅惑的眼眸直瞅著她。

  處在高潮的餘韻當中,她臉龐緋紅,呼吸依舊急促。

  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他沒給她喘息的時間,握住早已堅硬碩大的慾望,抵著她濕漉漉的花穴,輕輕的摩擦著。

  「你好濕了,我要進去了。」

  「啊……不要這樣……」帶來酥麻快感的摩擦太過刺激,她有點承受不住的嬌吟出聲。

  「悠,準備好讓我進去了嗎?」

  她漠視渴塑被他完全填滿的悸動,咬著唇,猶豫不決。

  「你點頭,我才進去。」他抵在蜜穴口,嗓音粗嗄的說。

  上一次他只顧著自己的感受,這一次他要她做好接納他的準備才動作。

  不懂他為何變得如此體貼,紀黎悠迷惑的看著他。

  「快點……」慾望無法舒解,向朗瀕臨瘋狂的啞聲催促。

  雖然不懂他為什麼要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她紅著臉,點了點頭。

  幾乎是在她點頭的瞬間,他緩緩的將碩大的男性慾望擠進她緊窒濕潤的蜜穴中。

  「唔……」雖然身心早巳做好準備,但是她依然無法適應的拱起身體,嚶嚀一聲。

  「痛嗎?」被她緊窒、溫暖得不可思議的蜜穴緊密包圍,他定住不敢動。

  「感覺……嗯……好怪……」她感覺身下最嬌嫩的地方被他的火熱碩大撐開,有些難受,卻沒有第一次那般痛楚。

  她扭動身子,將埋在柔軟濕熱蜜穴中的碩大纏得更緊。

  他露出舒服的神情,發出一聲沉吟。

  此時,她強烈的感受到他火熱的慾望在她的體內硬挺、脹大,不禁驚愕的看著他。

  「再不讓我動,會更脹大……」

  「那……那你快動。」紀黎悠一驚,被他的話唬住。

  這會兒被他撐得難受,她無法想像他的慾望若是更大、更堅硬,那她……

  她可愛的反應讓他低笑出聲,緩慢的抽動起來。

  酥麻的感覺漸漸的從交合處湧上來,她再也無法思考的逸出嬌吟,「唔……啊……」

  「感覺是不是不一樣?」

  她無意識的顫抖、輕吟,說不出話。

  因為他的溫柔,她的感受比第一次,甚至比未完成的第二次還要更激烈,更震撼她的心。

  即便沒有聽見她的回答,向朗也由她的反應得到了答案,勁臀更有力的擺動、抽送。

  望著她飽滿的乳房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他灼亮的黑眸驀地轉為深沉,深深的被她的美迷惑。

  察覺他火熱的凝視,她羞得不知道應該看向哪兒,想開口叫他別這麼看著她,他的速度愈來愈快,她難以抑制的迎向他,配合他的抽送。

  「嗯……好舒服……啊……」

  火熱碩大的慾望不斷的在她嬌嫩的蜜穴中外刺,他的每一下淺抽、重刺都磨弄著穴內柔軟的內壁,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感。

  在他有力的抽插下,蜜液不斷的溢出她的體外,發出肉體激烈碰撞的聲響。

  「啊……不要了……嗯……」

  沉浸在驚人的歡愉中,紀黎悠用力抓住他撐在她身旁的強健手臂,大口喘著氣,嬌吟在他狂猛的撞擊下變得斷斷續續。

  驀地,她在他強烈的撞擊下攀上高潮,十指緊緊掐住他的手惜,渾身戰慄、痙攣。

  緊窒柔嫩的蜜穴劇烈的收縮,緊緊的圈絞著他,為他帶來強烈的快感,他打了個寒顫,低吼出聲,猛地衝撞數十下,才在她的體內深處釋放熱燙的種子……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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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7 00:11: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高潮過後,向朗摟著她嬌軟的身軀,臉埋在她的頸窩,急促的喘息。

  她身上及髮上的香味,隨著呼吸進入鼻腔,讓他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更加確定身和心早已戀上她,他不要她走。

  紀黎悠被他抱在懷裡,感覺他粗重的鼻息、急速的心跳和火熱的體溫,以及激烈動作後彼此身上汗濕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的心臟怦動不已。

  這一次,沒有人喝醉酒,兩人的思緒都是清醒的。

  經過親密的交合後,他對她異常的溫柔,輕聲的在她耳畔說著安撫的話語,在給她一種兩人是相愛的錯覺。

  但她心知肚明,存在他們之間的是激情、是性慾……畢竟男人可以有性無愛。

  想到這一點,她的心突然隱隱作痛,暗自神傷。

  「別走……」他的嗓音沉啞,熱燙的呼吸噴灑著她的耳朵。

  她一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你說……說什麼?」

  「再留下來陪我幾天,月底我會把合作契約給你。」

  抱著她,向朗心生憐惜。

  她瘦了!

  今天抱她和第一次抱她的感覺有些差別,她身上有肉的地方依舊柔軟,但是纖腰顯得更不盈一握,彷彿只要稍微用力,就會被他擰斷。

  她的嬌弱,讓他無法不為她心疼。

  「我……不懂你的意思。」聽著他格外沙啞的低沉嗓音,紀黎悠不確定的開口。

  他說希望她留下來陪他幾天,月底他會把合作契約給她?

  她不懂,他所謂陪他的定義足要她當他的床伴?更不懂,他為什麼要提前把合作契約給她?

  可以明白她為何驚訝,他很壞心的賣個關子,「在我以為你就要離開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

  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她忐忑的問:「什……什麼事?」

  「我喜歡你。」他堅定、深情的說。

  紀黎悠倏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看他,「怎麼可能?」

  他大為受傷,「為什麼不可能?」

  「你……你討厭我。」

  不管由哪方面想,她都覺得向朗不可能喜歡她。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感覺得出來他喜歡她的身體。

  「我不討厭你。」

  相反的,他還愛她愛到想把她揉進懷裡,不讓她離開。

  「你對我不好,看見我就避得遠遠的。」

  這是男人喜歡女人的表現嗎?

  他根本沒有憐惜過她。

  在失控的一夜情之後,他還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半點體恤、寬容她的心。

  他知道,紀黎悠說的是丟一堆工作給她的事。

  「牧場的工作就是這樣,我已經盡量做到讓你感受這裡的一切,而不讓你太辛苦,或許我沒拿捏好,才讓你覺得我對你不好。至於看見你就避得遠遠的……」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一看到你,我就想撲到你身上,想和你做愛,我能不躲你嗎?」

  倏地,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她試著穩定心情,不想輕易的被他的三言兩語迷惑。

  「那是慾望,我們之間……輕易就能燃起熊熊慾火。」

  一定是他饑渴太久,而她太「哈」他的關係……她有說不出的感傷。

  「或許,不過你是這幾年來我唯一想碰的女人,如果我討厭你,就不會碰你,像之前對那兩個專員一樣。」

  意思是,那兩個專員……勾引過他囉?

  想到自己的行為簡直是步上那兩個專員的後塵,她的臉燙紅不已。

  不懂她的腦子裡轉著什麼念頭,臉龐為何發紅,向朗繼續問道:「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嗎?」她應該不再充滿不安了吧?

  「就算我相信你又怎樣?你的女朋友如果知道……」紀黎悠的嗓音出乎意料的哀傷。

  想起上一次他酒醉時說的囈語,她實在無法對他說的話感到開心。

  充其量,她只是他用來填補寂寞的替代品。

  她好羨慕那個能擁有他的女人……

  「女朋友?」他微微一愣,自己哪來的女朋友?

  心裡悶得難受,她兀自沉溺在複雜的情緒當中,沒聽清楚他充滿困惑的話語。

  「所以你是要我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當你的充氣娃娃、床伴……」

  「等等,為什麼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會不會太誇張?居然連充氣娃娃都跑出來了。

  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身邊有伴?」

  「上次你喝醉時說的。」

  「上次喝醉時?當時我說了什麼?」向朗不解的問,完全不記得那晚自己說了什麼。

  看著她那可憐哀怨的模樣,他的心緒被牽動了。

  「我那天晚上到底說了什麼?」

  「你叫你的女朋友跟你說話,不要不理你,不要這樣對你……」紀黎悠咬著唇,猶豫了許久,忍不住問:「你和她吵架,還沒和好嗎?」

  她喜歡他,對於他提出的要求,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以在那半個月裡理直氣壯的擁有他的擁抱,是很美好的想望,但是等那半個月過了之後呢?她會捨得放開嗎?

  想到這裡,她覺得胸口緊緊的揪痛著。

  「我說的?」向朗皺起眉頭,努力的回想了好一會兒,然後眸光黯然。

  她偷偷的看著他輪廓分明的俊朗側臉,發現了他細微的反應,「想起來了?」

  他點頭,接著用足以電死人的眼神看著她,「悠,你喜歡我,對吧?」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不明白話題怎麼會轉到她身上。

  無奈就算她沒說話,臉兒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答案,昭然若揭。

  「不理我、不和我說話的那個人是我媽。」

  「你……你媽?」她滿臉錯愕。

  「她住在台中市區的療養院,我大約半個月會去看她一次。上次去看她,她還是一樣不太理我,我很沮喪。」他苦澀的解釋。

  她以為跟他鬧彆扭的人是他的女朋友,沒想到竟然是他的母親,當下驚愕得愣住。

  再看愛笑開朗的他出現哀傷的神情,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

  「是憂鬱症嗎?」

  他點頭,長嘆一口氣,「重度憂鬱,自從我爸過世後,她一直無法走出來。」

  「沒想過讓她回家住嗎?一個人在那裡,感覺好寂寞。」

  「這裡有太多屬於她和我爸的回憶,她不想回來。」

  紀黎悠輕輕應了一聲,若有所思,腦海不自覺的勾勒出第一次見到屋前草坡的畫面。

  「這裡太大了,如果有幾個孩子,圍在老人家的身邊陪著她,讓存在的記憶多些活力,或許會好一些……」

  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輕聲呢喃,沒來由的溫暖他的心。

  「不錯的主意,你願意幫我生嗎?」將下巴擱在她纖巧的裸肩上,他低聲詢問。

  驚覺自己說出心裡的想法,她捂住嘴,羞紅了臉,瞠瞪他一眼,卻對上他閃著笑意的雙眸。

  「我隨便說的啦!你別……別認真。」

  一面對他,她完全無法掩飾「哈」他的心情,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但是我很認真,原本要等到結束我們之間的公事關係再向你表白,被你這麼一鬧,就沉不住氣了。」

  他的話像上等的蜜,徐徐倒進她的心口,讓悶澀的感覺在瞬間消失,心熱得快要融化了。

  紀黎悠作夢也想不到,向朗對她不只是慾,還有愛,原來他們擁有相同的心情。

  「紀黎悠,我再問你一次,你願意當我的女朋友嗎?」

  「好。」她用力點頭,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起。

  他湊近她,貼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住她。

  ※ ※ ※

  因為她那日的抗議發飆,意外的激起向朗刻意隱藏的心情。

  他在乎她的程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隔日,向朗將擬定合作的契約書交給她,讓她帶回去讓上頭過目,確定沒問題後,他會再到法堤簽定合同。

  接下來的時間,紀黎悠當作度假,完全放開心情,與心儀的男人談戀愛。

  想著兩人之間甜蜜蜜、黏呼呼的互動,她的笑容不曾間斷,雙手則俐落的清洗蔬菜。

  突然,腳邊一陣搔癢,她低下頭,頓住手上的動作,果然看見一團黑色卷毛頭映入眼底。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嚇我一跳。」

  「咩……」

  因為前陣子她老是抓著它抱怨它的主人,現在一人一羊的感情變得超好,再加上不必天天到牛舍報到,她的穿著以舒適為主,有時甚至直接套上向朗的上衣,秀出一雙白嫩修長的美腿,色羊似乎喜歡上磨蹭她的小腿的感覺,想到便會進屋來偷襲她。

  瞧瞧這會兒,它根本是黏在她的腳上,不肯走了。

  瞅著耍賴的羊兒,紀黎悠踢了踢腳,沒好氣的說:「先別黏著我,我就快好了,再等我一下,如果讓你家主人回來吃不到飯,你明天就別想進屋了。」

  黑綿羊依然故我,纏黏著她。

  她不是向朗,還不習慣被一頭羊跟前跟後、跟進跟出,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它絆倒。

  突然,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摟住她的纖腰,接著溫熱的胸膛貼了上來。

  「你還沒忙完啊?」

  確定合作契約的事後,向朗便不讓她到牛舍幫忙,一來是心疼她上半個月的過度努力,二來是她不是他請的工人,公事一了,就沒支使她做事的立場,於是後半個月開始,她變成幫他準備午餐和晚餐。

  一聽到男人的聲音,紀黎悠驚慌的轉頭,看向牆上的時鐘,「幾點了?你怎麼回來了?」

  「忙完了,就回來啦!剛剛財叔的兒子打電話給他,說他媳婦生了,所以我讓他先回去。」

  她點了點頭,接著向他求救,「等我把這盆菜洗完就可以吃飯了,但是這傢伙纏著我,我沒辦法動。」

  垂首看著黏在她小腿邊的黑綿羊,他的眼眸在瞬間變得火熱。

  在墨色羊毛的襯映下,她那雙嫩腿白皙無瑕,不只棉花糖,連他都忍不住想抱住它們。

  感覺他熱得燙人的視線,她心慌得別開眼,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已快手快腳的把黑羊趕到屋外,用健壯的身軀將她壓在餐桌邊緣,眼神火熱。

  紀黎悠當然知道他的眼神代表什麼意思,心跳加快,全身發熱。

  「阿朗,你……肚子不餓嗎?」

  「很餓。」他以充滿慾望的眼眸看著她,啞聲說道。

  「那……要不要先吃……唔……」

  向朗捧著她的臉,熱切的吻住她的唇,然後舔舐她軟嫩的耳垂。

  她的呼吸變得紊亂,丁香小舌與他的舌尖交纏著,連說話也顯得吃力,「啊……唔……你不是想先吃飯嗎?」

  「我想先吃你。」

  她感覺毛衣的下擺被他的大手撩起,內衣的扣子被解開。

  厚,這男人的動作真是愈來愈熟練了。

  這個想法才剛閃過腦海,嬌嫩的肌膚便因為他熱燙的呼吸輕輕拂過而泛起陣陣酥麻。

  「你洗過澡了嗎?有牛奶的香味。」

  向朗拉高她的毛衣,高挺的鼻子蹭著她散發出牛奶香味的肌膚。

  清楚的感覺到他勃發的慾望有力的抵著她,紀黎悠的臉龐泛紅,輕顫的說:「今天晚餐吃鮮奶火鍋……可能是湯頭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從事勞動的工作,他的體力很好,一天可以抱著她翻滾好幾次,更有本事讓她拋開一切,隨時隨地與他沉浸在性愛中。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調教成蕩婦了,而她對他的迷戀簡直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不是,你身上的味道是甜的。」

  他埋首在她的胸前,張嘴含住粉嫩的蓓蕾,用他的唾液潤濕那兩點嬌艷。

  敏感到發疼的蓓蕾在他的舌尖下轉動,泛出奇異的快感,她的身體往後仰,他不死心的壓在她的身上,輕輕咬扯。

  「啊!你怎麼……」她猛地倒抽一口氣,感覺一股電流疾速流竄過,雙腿之間一片濕潤。

  她激動可愛的反應取悅了他,他忍不住想逗她,邪惡的笑說:「你叫得太大聲了。」

  「誰……誰讓你咬我?」

  「它們好可愛,讓我有種想扯下它們的衝動,永遠含在嘴裡……」

  「瘋子!」他誇大的說法讓她羞惱的推開他,想要離開餐桌。

  真是太誇張了,她居然差點被他誘拐,在廚房裡發起浪來。

  如果讓人看見,還得了?

  看見她氣呼呼,向朗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

  「又不是真的想咬你,你沒感覺到我的動作很溫柔嗎?」

  「我肚子餓,要趕快把菜洗一洗,吃飯了啦!」她懶得理他,雙掌使勁的推他,卻怎麼也沒辦法將他推開。

  「你走了,這裡怎麼辦?」他卑鄙的利用男人體型上的優勢,將她箝制在懷裡,用堅硬如鐵的慾望抵著她,讓她感覺他的渴望。

  被他刻意一磨,她粉嫩的臉兒驀地通紅,「自己解決。」

  「沒辦法。」他很乾脆,大手扶著她的蠻腰,讓她直接坐在餐桌上,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緊瞅著她,徐徐的靠近她,嗓音粗啞性感的問:「難道你不想要我?」

  「不想……啊!你……」

  他分開她玉白的雙腿,讓那被蜜液潤澤過的美麗嬌花呈現在眼前,伸出手指,將她的內褲推開一角,緩緩滑過她粉嫩的私處,勾出一縷淫蕩的銀絲。

  「可是你濕了……」

  他明明只是輕輕的劃過,卻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顫。

  「你真的不想要?」

  看著他手指上沾有自己動情的證據,她嫩白的臉蛋再次爆紅,別開眼,不想看,也不想承認。

  將她羞紅的臉龐轉向自己,向朗以低魅的語氣問道:「但是我很想要,怎麼辦?」

  「就叫你自己解決了,啊……」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隔著布料,輕輕的覆在自己堅硬如鐵的慾望上。

  紀黎悠輕喘一聲,光是看到他的慾望,她全身的細胞都不爭氣的活絡起來。

  「有你,我不要自己解決。」他又不是笨蛋。

  聽著他近乎賭氣的話語,她忍不住輕捶他一下,「你真的很討厭,老是欺負我。」

  「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欺負你?」他故意這麼問,薄唇噙著似有若無的得意笑意。

  她瞠瞪他一眼,「你明知道我說的欺負是哪一種!」

  「不喜歡嗎?」

  該死的是,她愛得要命。

  因為愛她的男人是他,所以她永遠拒絕不了他,到最後又成為順從的一方。

  由她的沉默讀出她的答案,向朗解開皮帶,拉開牛仔褲拉鏈,釋放那早已昂揚亢奮的熾熱,柔聲誘哄著,「乖,雙腿打開一點,讓我好好的愛你。」

  她強忍著害羞,將雙腿張開一點。

  他看著她紅透發燙的臉龐,把她擺弄成一腳曲起、一腳橫放在餐桌上的姿勢後,腰桿用力一挺,熱燙如鐵的慾望進入她的柔嫩。

  「啊……」瞬間被填滿的感覺讓紀黎悠全身顫慄,嬌呼出聲。

  嘴上雖然說不要,但是她的身體誠實的反應出心裡的渴望。

  「小騙子。」他扶著她的纖腰,開始輕輕的抽動。

  緊窒柔軟的蜜穴緊緊的包裹著他硬碩的慾望,在他熱情的抽送下,說不出的快感在她的體內流竄。

  「嗯……你……啊……」

  向朗不斷的加重挺進的力道,每一次的進出都充滿力量的頂進花心深處。

  在他充滿心機的動作下,她微張的嘴巴除了吐出喘息,不停的呼喊他的名字外,一句反駁的話語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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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在向朗纏著連要了兩回後,紀黎悠的氣息微微紊亂,躺在原木餐桌上,累得說不出話。

  經過激烈的運動,他沒有露出半點疲憊的樣子,反而朝她伸出手。

  朦朦朧朧間,她感覺到他的大手落在她粉嫩的臀辦上,驚詫得回過神來,嬌吟出聲,「阿朗,不要了啦!我好累……」

  他揚起嘴角,柔聲說道:「我們上樓去沖個澡,再下來吃飯。」

  她鬆了一口氣,放心的伸手攀住他的頸項,窩在他的懷裡,低聲呢喃,「下次別在廚房,這樣好累、好恐怖……」

  原木餐桌的表面不夠光滑,躺在上面很不舒服,而且她也找不到可以扶住支撐的地方。

  好幾次她被他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動作頂得快要滑下餐桌,都是他將她拉回來,讓她貼靠在他的胸前,她卻還是提心吊膽的。

  「好,下次換舒服一點的地方。」他低沉的嗓音裡隱含著疼意,拉高她的雙腿,圈在自己的腰上,走向樓上的房間。

  她不以為然的悶哼一聲,這男人最好這麼有自制力,只要他的興致一來,處處可以成為他們上演激情戲碼的地方。

  簡單的沖過澡後,兩人一起回到廚房,準備遲來的晚餐。

  只是激情過度,酸軟的大腿讓她連站都感到吃力。

  發現她的異樣,向朗好不心疼,知道自己真的把她累壞了。

  「你坐著,其餘的我來就好。」把她趕到餐桌前坐下,他卷起衣袖,動作俐落的料理著其他餐點。

  看著他神清氣爽的模樣,紀黎悠嘟起嘴巴,哀怨的抱怨,「你的精神會不會太好了?」

  現在的她不想吃飯,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適度的運動有益健康,你不及格。」

  霎時,她原本就泛紅的臉龐漲得通紅。

  如果依他的標準,她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折騰到累死。

  「歪理!」

  她將已經調好的牛乳湯頭放在電磁爐上加熱,不一會兒,用牧場最新鮮牛乳特調而成的白湯已在鍋中咕嚕咕嚕的滾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奶香味。

  向朗受到誘惑,忍不住嘗了一口,隨即被香醇又順口的湯頭震懾住。

  「怎麼樣?好喝嗎?」

  看著他的反應,紀黎悠的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來到牧場後的飲食全都由向朗包辦,她不但沒機會碰到那些鍋碗瓢岔,連最愛的甜點也沒做過。

  「這是我喝過最棒的牛乳湯頭。」

  有一陣子牛乳火鍋十分流行,他不喜歡吃火鍋,卻被死黨們拉到某家餐廳吃過一次。

  當時那鍋濃白的湯頭沒有帶給他太多感覺,反倒是紀黎悠煮的這一鍋,除了美味,還給他溫馨幸福的感覺。

  「真的嗎?」疲憊的小臉終於綻放出喜悅的光芒。

  向朗怔怔的看著她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悸動,用力點了點頭。

  「我還調了日式蘋果泥醋醬,沾涮過的牛肉會很清甜,甜點是烤牛奶,之前我在北海道吃過……」她大受鼓舞,整個精神都來了。

  聽著她滔滔不絕的話語,看著她充滿活力的模樣,他只覺得難以言喻的溫暖在心口蔓延。

  真正相處後他才發現,紀黎悠除了擁有他欣賞的堅毅外,還是個可愛甜美的小女人。

  光是聽她說話,就讓他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發現他一瞬也不瞬的凝望著自己,她忐忑不安,怯怯的問,「阿朗,你……不會又想要了吧?」

  自從兩人身心結合後,她發現自己愈來愈無法克制內心的悸動,只要被他一個眼神凝視,她便會臉紅心跳,自動解讀他的想法,以為下一刻又要被他抱住,壓在床上。

  向朗忍不住莞爾,「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很像隨時會發情的公牛?」

  「的確很像,因為我是受害者。」她狀似委屈的訴說。

  他伸出手,把她緊緊的擁入懷裡,「其實我以前不吃火鍋,因為一個人吃……很寂寞。」

  誤解他的尷尬被心疼的感覺取代,紀黎悠不假思索的給他相同的擁抱。

  「以後有我陪,你就不會寂寞了。」

  「說得也是,有你,我就不是一個人了。」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一繒鬈髮,無意識的卷繞著,一顆心因為她的話而暖暖的、甜甜的。

  「下次我做奶酪火鍋給你吃,充滿濃郁香氣的濃稠奶酪白醬,可以沾蔬菜串、法國麵包或小熱狗,很特別,也很好吃。」

  「和巧克力火鍋的意思差不多。」

  「熱量同樣很高。」

  「沒關係,我們運動量大,可以多吃一點。」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有些羞惱的捏了下他高挺的鼻子,「縱慾過度會未老先衰,色老頭!」

  他忍不住朗笑出聲,「我會變成色老頭全是因為你吸盡我的精華,瞧你這一身白泡泡、幼綿綿,秀色可餐的模樣,是靠我養出來的。」

  紀黎悠聽他把她形容得像是吸取男人精華的女妖,又惱又氣的猛捶他,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悠,你真的好可愛。」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突然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住她甜美的嘴唇。

  沉浸在他溫柔卻熾熱的吻中,紀黎悠分神的想,她要不要叫他先停一下,讓她關上電源再繼續?

  要不然這一吻下去,何時才會結束?

  牛奶鍋滾到最後,還能吃嗎?

  ※ ※ ※

  凌晨兩點,紀黎悠偎在睡得正沉的男人身邊,睜眼看著星星。

  兩個人更親密後,很自然的睡在一塊。

  在激情纏綿後的某一夜,向朗打開天窗,讓兩人沐浴在皎潔的星光之下,數著星星入睡。

  隨著離開的日子一步步逼近,捨不得離開他的心情讓她輾轉反側。

  常常在他要起床工作時,她還處在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狀態。

  突然,身邊的男人醒了過來。

  「你要去哪裡?」

  打從認識以來,她便知道他是個自制力強、充滿責任感的男人,不管多晚入睡,隔天一定在清晨四點就起床。

  為了牧場,他凡事親力親為,往往忙到中午才能休息。

  只是現在才兩點,他準備上哪去?

  「你還沒睡?」

  「睡不著。」她抱著他健壯的手臂,雙眼迷濛的看著他。

  「是今天沒運動的關係嗎?」輕撫著她嬌酣的臉龐,向朗露出壞壞的笑容。

  像是為了彌補之後不能見面的日子,兩人十分珍惜這短短半個月的相處時光。

  他更深刻的體會到,她的存在對他而言是極大的誘惑,一旦嘗過,就戒不掉了。

  「你……你討厭!」被他一逗,紀黎悠面紅耳赤,精神更好了。

  向朗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睡前我到牛舍巡視,有頭母牛差不多要生了,我去看看狀況,你繼續睡。」

  「你一個人嗎?」

  「嗯,以前財叔只要一遇到母牛生產,會留在牛舍外待命,不過他的年紀漸漸大了,我不想讓他這麼辛苦。」

  「我可以陪你去嗎?」她語氣興奮的問。

  「你想去?」

  她點頭如搗蒜,興高采烈的模樣像個小女孩。

  「可以,不過你沒見過母牛生產的畫而,可能會覺得不舒服。」

  「沒關係,我要陪著你。」她毫不矜持的撲進他的懷裡。

  抱著她軟呼呼的身子,再聞到屬於她的甜美氣息,向朗猛地一僵,喉頭緊縮,嗓音變得乾澀,「別在這時候誘惑我。」

  「我……我才沒有……」

  迎向他那雙隨時可能引燃大火的深邃眼眸,紀黎悠漲紅了小臉,急忙離開他,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快去換衣服,別胡思亂想。」

  瞅著她可愛的反應,向朗朝她伸出手,沒好氣的說:「套件外套就可以了,走吧!」

  「噢。」她輕應一聲,毫不猶豫的將手擱在他溫厚的手掌上。

  當他包覆住她小小的手,並緊緊的握住時,她的心顫動不已。

  這動作多像在婚禮上新郎握住新娘的手,感覺好幸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小小的一個動作,帶出了她心裡的想望。

  這一刻她才發現,她對向朗的喜愛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 ※ ※

  午夜時分,天地萬物被漆黑的夜色籠罩。

  向朗牽著她的乎往前走,沉穩的腳步發出寒搴聲響。

  「會不會冷?」

  天氣漸漸轉涼,入夜後的氣溫讓空氣彌漫著一股寒意。

  「好安靜。」四周太安靜,紀黎悠忍不住放輕語調說話。

  「這時候眾人皆睡,唯有你我清醒。」

  他突然吐出文藝的字句,惹得她輕笑出聲。

  兩人在一起的感覺愈來愈自然,愈來愈能享受彼此帶給對方的美好。

  進入牛舍,向朗打開燈,走到待產的母牛身邊,安撫的摸了摸它的身體,仔細的觀察一番。

  「時間差不多了,小牛的腳已經露到產道外。」

  多年來的經驗,讓他沒錯失小牛出生的時機。

  「真的嗎?」紀黎悠好奇的靠近,一眼便看見小牛的小腳已經露了出來,不自覺的瞠大雙眼,倒抽一口氣,「現在怎麼辦?」

  「我會用繩子綁住小牛的腳,再套上頂拉桿,把小牛從母牛的肚子裡拉出來。」

  「拉?」她的臉色刷白。

  向朗看著她,笑說:「你到旁邊等。」

  「你一個人可以嗎?」

  「母牛的狀況不錯,多費些力氣就好了。」

  看著他忙碌,她猶豫了片刻,囁嚅的開口,「我……幫你。」

  他挑起眉頭,俊朗的臉龐有著驚喜,「悠,你可以嫁給我了。」

  因為眼前的畫面太驚人,紀黎悠只打算站在他的身後使力,雙眼瞥向一邊,以致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什麼?」

  「你已經有資格當酪農的老婆。」

  不像另一個死黨花蘊哲那麼吃香,他與莫剛勁的條件不差,卻始終找不到固定交往的對象。

  撇開酪農業辛苦的一面不說,女孩子一聽到他的職業,無不嚇得退避三舍,謝謝別聯絡,這也是他一直未定下來的原因。

  沒想到對合作廠商的要求,讓他意外的找到適合他的女人,一個很適合當他老婆的女人。

  「我沒遇過像你這麼肯吃苦、勇敢、廚藝好,長得美、身材辣的女人。」

  一一細數的同時,他才發現她的優點其實不少。

  「這時候你在說什麼啊?」聽著他對自己的稱讚,紀黎悠又羞又赧。

  「說愛。」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在生小牛時談情說愛的感覺有夠詭異。

  突然,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讓她的心狂跳一下。

  「生出來了。」向朗如釋重負的說。

  紀黎悠走上前,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躺著一隻覆著胎衣的牛寶寶,心裡對他有著滿滿的崇拜。

  「牛寶寶出生後的第一件事是學習走路,接下來就是親子時間囉!」

  做好善後動作,向朗摟著她,站在一旁看著。

  牛寶寶一出生,牛媽媽立刻轉頭,舔舐剛出生的寶貝。

  待牛寶寶全身乾淨以後,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牛媽媽在一旁耐心的協助,用鼻子推頂著牛寶寶。

  「加油!加油!」紀黎悠湧上一股莫名的激動,緊握拳頭,情不自禁的替牛寶寶打氣。

  看著她神情專注的姣好側臉,他的眼眸難得的溫柔。

  當牛寶寶成功的站起來的瞬間,她拉著他的手,開心的大叫:「阿朗,它做到了!它做到了耶!」

  牛是他的心血結晶,這一幕向朗不知道已經看過多少回,看到健康的牛寶寶出生,感動從沒少過,不過今天身邊多了她,他的感動無以復加。

  聽著她替牛寶寶加油打氣的聲音,感覺她出自真心的歡喜,他的心沒出息的融化在她的一言一語當中。

  「可以看出是一隻頭好壯壯的健康牛寶寶。」暗暗壓下為她翻騰的心情,他語重心長的說。

  他就像個父親,不管孩子美醜,只希望孩子健康強壯。

  「阿朗,我可以幫牛寶寶取名字嗎?」與他經歷了這麼震撼的一刻,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當然可以,你有出力迎接它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你喜歡,就把它送給你當寵物。」

  「真的嗎?」紀黎悠驚喜不已,笑容甜美。

  別人都是養狗養貓當寵物,她的寵物是一頭牛,感覺特別新鮮。

  「老公養羊當寵物,老婆養牛當寵物,百分百速配。」

  她羞得滿臉通紅,「誰……誰說要嫁給你了?」

  「你不覺得我們很速配嗎?」大手捧著她的臉,他低聲詢問。

  他靠得好近,近到她的跳亂了節奏。

  這男人很好詐,明知道她抗拒不了他,還老是用這招,擺明了想誘惑她。

  「你……你這樣,我要怎麼……怎麼回答?」

  「其實你不用回答也可以。」向朗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等她反應,有力卻不失溫柔的吻住她。

  「唔……你等等……我還沒給牛寶寶取名字啦!」

  「牛寶寶忙著學站、學走,我們也忙,等一下再幫它取名字。還有,等等有很多活要做,我得幫它處理臍帶,兩個小時之內得餵飼至少兩公升初乳……」他邊吻邊說,就是不讓她有機會再開口。

  感覺他靈活的舌頭鑽進她的嘴裡,纏住她軟嫩的小舌,紀黎悠忍不住翻個白眼,輕嘆一口氣。

  這男人真的很急,難道不能等做完所有的事再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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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幾天後,紀黎悠在難分難捨的狀況下跟向朗說再見,獨自開車回台北。

  回到台北,她一進家門,要去找爺爺報到,便看見他老人家急急的走過來。

  「你還真的自己開車回來?」

  她愣了愣,「爺爺,你在說什麼?我開車出門,當然要開車回來。」

  心疼孫女在牧場待了一整個月,紀振遠怕她辛苦,原本想派人到牧場接她,卻晚了一步。

  「不說這個,讓爺爺瞧瞧,你有沒有變瘦?」

  完全沒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孫女居然真的有能耐在牧場待一個月,最後順利的拿到與陽光牧場合作的契約,不僅他難以置信,還讓公司上下跌破眼鏡。

  「瘦?」她忍不住笑出聲,前半個月瘦了一點,不過後半個月反而胖了。

  都是那個男人害她變胖的,他要負起全責。

  「唔……」紀振遠認真的打量孫女,發現她不只豐腴了一點,甚至變得有些不一樣。

  他說不出來她是哪裡有改變,那雙眼一樣骨碌碌的,挺翹的鼻子,紅潤的小嘴……全都和印象中一樣,但莫名的就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

  「爺爺,我很好,你不用這麼誇張,好不好?」被他老人家不減銳利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紀黎悠打從心裡害怕,怕他會看出她這一趟不但弄丟了心,還把童貞給了人。

  「難不成牧場的水、食物和空氣真的比較好?看來爺爺應該找個時間到那裡走走看看。」紀振遠煞有介事的說。

  她一臉尷尬,揚了揚嘴角。

  向朗說她變得白泡泡、幼綿綿,是因為吸取他的精華。

  這種福利,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爺爺,我好累,這是陽光牧場擬定的合作契約,你看過之後如果沒問題,再叫向朗來簽約。」

  向朗說過,等爺爺看過合作契約,確定合作後,他會上台北簽約,順便再找適當的時機提婚事。

  一想到這點,她不禁湧上濃濃的想念。

  她與他才分開不到一天的時間,居然想他想得要命。

  在開車回台北時,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折返牧場的衝動。

  見到爺爺,順利的交差後,她那股想拎著行李,直接殺回牧場的衝動更加強烈了。

  紀振遠接過孫女遞到眼前的牛皮紙袋,感動的拍了拍她的頭,「不簡單,看你秀秀氣氣的,居然撐下來了,爺爺真的為你感到驕傲。」

  紀黎悠心虛不已,乾笑兩聲。

  不不不,千萬不要誇獎她,她是被向朗的男色所誘惑才撐下來,說起來真不光彩。

  「對了,爺爺也有東西要送你。」

  「完成任務的禮物嗎?」

  「對。」

  其實他早已決定,不管孫女有沒有和陽光牧場淡成合作,都要放手讓她獨立,所以在孫女到陽光牧場的這段期間,他派人留意是否有合適的店面。

  「是什麼?」

  她從爺爺的手上接過一隻信封,晃了晃,感覺裡頭有個長長硬硬的物體。

  「打開來看看。」

  她打開信封,輕輕一倒,一把鑰匙落入掌心。

  「爺爺……這個是……」

  「爺爺不逼你回法堤,你儘管放手去闖吧!」

  經由這次,他深刻的明白堅強又勇敢的孫女絕對有本事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眼眶微微發熱,那把鑰匙再次開啟了她藏在心裡的小小夢想……與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她離開前,向朗不只一次明示、暗示想娶她的想法,她若實現自己的願望,開了甜點屋,那……她與他怎麼辦?

  久久沒等到孫女欣喜若狂的回應,紀振遠忐忑的問:「小甜心,收到爺爺的禮物不開心嗎?」

  「沒有,爺爺的禮物讓我驚喜到說不出話。」紀黎悠回過神來,不忍心掃老人家的興。

  「呵呵……爺爺還爽怕你這倔強的小丫頭會拒絕,搬出不想用爺爺的錢那套理論呢!幸好、幸好。」

  「甜點屋回本後,我會把錢還給爺爺。」

  「到時候再說,你快去洗澡休息吧!」

  「嗯,爺爺,你也早點休息。」

  回到房間後,紀黎悠躺在床上,矛盾不已。

  甜點屋與向朗,她該怎麼做抉擇?

  如果開了甜點屋,她勢必得與向朗相隔兩地。

  才離開他一天,她的腦子裡裝的都是滿滿的他,甚至傻氣的想,昨天的這個時間她和他在做什麼?

  她無法想像,處在熱戀中的兩人卻得久久才能見一次面的感覺。

  反過來想,若是選擇向朗,那麼她的夢想該怎麼辦?

  紀黎悠愈想愈頭痛,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

  ※ ※ ※

  因為政府宣導台灣農業,報導了全台灣出色的農業青年的關係,向朗、莫剛勁和花蘊哲陸續獲邀到各地進行推廣活動的演講。

  在莫剛勁打先鋒後,向朗也收到了台北市政府的邀請函。

  正巧法堤看過他草擬的合作契約,通知他擇日到台北與總裁紀振遠見面,順道簽約。

  將所有的行程湊在一塊後,他把牧場的事務交由財叔負責,定下北上的時間,並與紀黎悠約了見面的時間。

  到法堤那一天,向朗的情緒異常興奮。

  不為別的,只要一想到可以見到心愛的女子,他就像個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完全無法克制想見她的衝動。

  在與法堤總裁見了而、簽定合作契約後,向朗起身準備離開。

  「向先生不到餐廳用完餐再走嗎?」紀振遠開口。

  「我約了女朋友見面。」

  「向先生已經有女朋友了?」

  雖然是頭一次見面,但是由言談之中,他對眼前的青年留下很好的印象,不僅相貌堂堂,而且處事沉穩實在,個性開朗,讓他忍不住想替孫女拉紅線。

  「嗯,我們交往沒多久。」

  才剛談定合作,一時之間向朗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告訴紀振遠,他的女朋友就是他的寶貝孫女。

  「真可惜,我那孫女漂亮又能幹,怎麼沒和你擦出火花呢?」

  沒料到紀振遠會這麼說,向朗俊臉一赧,不禁心生猶豫,該不該順勢提他與紀黎悠的事?

  「你別看我家小悠一副嬌滴滴的模樣,那小丫頭的野心可大了,一回國就告訴我,她想開甜點屋,拒絕回法堤當經理,最後還是我和她交換條件,她才答應去你那裡。」

  沒來由的,向朗渾身一震。

  「交換什麼條件?」

  相處這段時間,紀黎悠從沒告訴他有交換條件這件事。

  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帶給他多大的震撼,紀振遠徐徐的說下去,「她一直想開一家甜點屋,所以說什麼也不肯進法堤,正巧與你談合作始終沒成功,我索性讓她到你那裡吃吃苦,並答應她,只要她談成合作案,就給她自由。」

  向朗怔怔的聽著,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與紀振遠言不及義的閒聊了一會兒,他走出法堤,急著想見紀黎悠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回歸沉寂。

  他與她的一切,會不會只是她為了得到自由所作的決定?

  這個可能,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如果一切如他所推測的,那麼他們之間的歡樂是假的,甜蜜是假的……甚至連她的初夜也有可能是她為了成就自己的夢想所做的犧牲?

  頓時,強烈的恐慌襲向他。

  不!紀黎悠不是這樣的女人。

  硬是把怪異的情緒壓抑下來,向朗甩掉兀自揣測的可怕想法。

  「阿朗!」

  聽到熟悉的呼喚自身後響起,他回頭,看到朝思暮想的那個女子撐著傘,朝他疾奔而來。

  「你等我很久了嗎?怎麼沒撐傘?」

  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開始,台北灰濛濛的天空落下了雨絲。

  「雨很小,我沒發現。」

  「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知道他今天會到法堤和爺爺見面,紀黎悠很早便進公司,準備等他處理完公事,再一起離開,這樣才不會浪費兩人的相處時間。

  一見到熟悉的挺拔身影,她的心跳得好快。

  不管是否有人看到,她激動的奔向他,親密的攬住他的手臂,重溫在他身旁的美好感覺。

  「早上去T大演講,下午趕來這裡,真的累了。」向朗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思忖著該怎麼開口問出心裡的疑問。

  「那就別吃飯了,我先陪你回飯店,好不好?」將近一個月沒見,一見著便發現他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沉重,她好不心疼。

  他默默的看著她焦急的模樣,有些恍然。

  或許他真的被紀振遠說的話影響,所以不自覺的開始揣測她對他的好是否出於真心。

  「先到飯店吧!」

  這時,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由法堤衝了出來。

  「小姐……等等,你忘了把東西拿走。」

  「阿朗,你等我一下。」

  紀黎悠把傘遞給向朗,快步走向男人,刻意拉開他們與向朗之間的距離。

  她還沒決定是否要開店,也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向朗說這件事,若是讓他聽到她想開店,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小姐,房東催著不定,如果你中意總裁替你選的那個店面,請盡早答覆對方。」

  「我知道了,決定後,我會通知你。」接過牛皮紙袋,紀黎悠忿忿的瞪著眼前這個雞婆的男人,恨不得踹他一腳。

  替她接洽店面事宜的業務渾然不知發生什麼事。

  「什麼店面?」

  聽到向朗的疑問,紀黎悠垂下肩膀,嘆了口氣。

  他何其敏銳,她刻意的舉動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咬了咬唇,她猶豫片刻才開口,「阿朗,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說到底,事情遲早得面對,早點知道他的想法,她也不必一直處在左右為難的狀況裡。

  「開店的事?」

  「你怎麼知道?」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僵硬的說:「剛剛你爺爺告訴我了。」

  天啦!爺爺怎麼會把開店的事告訴他?

  紀黎悠暗暗哀號,硬著頭皮開口,「那你覺得……」

  「悠,我是你換取自由的籌碼嗎?」他幽幽的看著她,語氣微微苦澀。

  她看著他,因為他複雜難懂的眼神和憂鬱的面容而怔愣住。

  他在想什麼?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她不解的反問。

  原以為他是生氣她沒告訴他有關她想開甜點屋的夢想,但顯然不是。

  剛剛他說……什麼換取自由的籌碼?

  他到底在說什麼?

  看著神情茫然的她,向朗繃著臉,沉聲說道:「你爺爺說,在來牧場前,他和你做了交換條件的協議。」

  「我是和爺爺做了交換條件的協議,但是那又怎樣?」

  霎時,剛剛被他甩掉的可怕想法再次閃過腦海。

  即便只是他的揣測,心彷彿墜入谷底。

  「在知道你和你爺爺有交換條件後,我該怎麼想你的動機?而你……對我到底有幾分真心?」他的語氣充滿不確定。

  紀黎悠大受打擊,嚴厲的開口,「向朗,我們都走到了這個地步,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還不知道我對你是怎樣?」

  「我不知道……」他一臉惶然,輕聲的說。

  他們之間發展得太快,快到讓他無法對如此速成的愛情感到安心。

  沒來由的,她感到鼻酸。

  向朗那一句「我不知道」像一道暴雷,狠狠的擊中她的心口,讓她的五臟六腑抽痛。

  他居然說不知道?

  難道他完全無法感受這些日子以來美好的點滴?

  「那你以為我們這段時間是在做什麼?單單只是各取所需的肉體關係所衍生的同居模式?」

  她這話說得露骨,卻是事實,他無法反駁。

  「我們相處的日子這麼短,你的心那麼大,有夢想,想要自由……你認為我該怎麼想?」

  因為心中有所求,所以她甘願吃苦……是他自己被她打動,替她完成了心願……

  這個推測很合理,卻十分傷他的心。

  與她相處的寸光十分美好,讓他有種彼此深愛著對方的錯覺。

  心痛持續加劇,紀黎悠差點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難道時間很短就不能有愛?」

  向朗沒放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反應,霍然開口,「能!如果真是這樣,我們馬上結婚。」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利用他,好完成自己的夢想,只要她願意嫁他,他可以選擇相信愛情的無限可能。

  她緊蹙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深愛的男人失常的舉動。

  究竟他是愛她太深,還是根本就不愛她?

  結婚是愛情的延續,不是為了證明彼此是否真的相愛的結果啊!

  這男人出乎意料的笨,笨到無法感受她的真心。

  「我沒瘋,幹嘛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她揚起滿是苦澀與嘲諷的笑容,拒絕他毫無理智可言的提議。

  「我愛你!」

  靜默了幾秒鐘,紀黎悠咽下喉頭不斷湧上來的酸澀,哽咽的說:「不,你不愛我,你若是愛我,不會這麼看我,不會不知道我愛你。」

  無法容忍她藐視他的心情,向朗激動的大吼:「我若是不愛你,我該死的會把你跟我上床當成為了達成目的的手段!」

  聽著他無情的話語,她的心碎了,流出一滴滴的鮮血。

  她再也難以忍受的揚起手,狠狠的、用力的甩他一巴掌。

  「向朗,我恨死你了。」

  向朗捂著熱辣辣的臉頰,腦中轟轟作響,看著她跑開的身影,無法回應。

  他怎麼也沒想到,日也等,夜也盼,見到面的結果竟是如此。

  小雨漸漸轉大,他僵在原地,任由雨水兜頭淋下……

  ※ ※ ※

  因為在法堤前那驚天動地的爭吵,紀黎悠與向朗之間那非比尋常的關係曝光了。

  她被陽光牧場的主人吃乾抹淨的消息,在法堤傳得沸沸揚揚。

  當晚兩人爭吵的情景流傳了各種版本,精采的程度可比偶像劇。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爺爺為了這件事,天天纏著她問東問西,她都快被吵到精神分裂了。

  「小甜心,是爺爺害的嗎?」

  搜集法堤內部流傳的各種緋聞版本,紀振遠險些嚇掉了半條老命。

  他沒想到孫女居然是向朗的女朋友,更沒想到因為他隨意聊起的話,竟成為小兩口鬧得不可開交的主因。

  「爺爺,別再說這件事了,可以嗎?」紀黎悠捂住耳朵,拒絕接收所有關於向朗的訊息。

  那天她很有個性的甩了他一巴掌後,回到家,很沒志氣的關在房裡哭了好久。

  之後,向朗沒再找過她。

  兩人回到各自的世界,沒再聯絡,頗有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感覺。

  「要不然爺爺幫你打電話去跟那小子解釋……」攸關孫女的終身大事,紀振遠神情嚴謹,決定拉下老臉力挽狂瀾。

  「爺爺,不準你打電話給他。」看著老人家因為擔心自己,願意拉下面子找向朗解釋,她有說不出的愧疚。

  被孫女一吼,堂堂法堤總裁沒了平日果斷的氣勢,忐忑不安的問:「為什麼?」

  「向朗不要我,沒關係,我有爺爺陪我就夠了。」

  紀黎悠張開雙臂,抱著心愛的爺爺,靠在他溫暖的懷裡,再也無法壓抑的痛哭出聲。

  紀振遠從來沒看過孫女這麼傷心,再聽到她的哭聲,心像是被誰擰著,痛到了極點。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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