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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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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丹菁 -【偷個老公好過年(好婚過年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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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07:3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真是對不住,我一定會要舍弟負起責任的,請官夫人莫見怪。”

“姐姐,你根本就毋需這麼客氣,倘若要我當她的女婿,她可是開心得很,說不準還會差人備馬,連夜要我把官歲年給娶入門。”

大廳裏,官氏和官歲年坐在堂上,易至黎坐在一旁,一干丫環則排成一列在另一頭,活似大人審案一般,他和姐姐倒是成了階下犯,正等著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還他一個清白;遺憾的是,他這可憐的人犯根本就沒機會開口辯白,他的姐姐已經替他俯首認罪了。

“你還敢多嘴!”赫連灣毫不客氣地往赫連泱的頭上捶下。“我早就警告過你,想不到你居然還敢這般放肆,身為姐姐的我,真是覺得顏面盡失……”

赫連灣說到傷心處,不忘再多扁他幾下。

“姐姐……”怎麼姐姐都不願意聽他解釋呢?“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只是……”

“別再說了!我要你迎娶歲年入門,不管歲年開出任何條件,你都必須答應她!”赫連灣不容置喙地做出決定,再轉身睇向官氏。

“不知道我這麼處理,官夫人意下如何?”哇,方才打得太大力了,手有點痛哩……不過值得,一切都值得,這麼一來就不枉她刻意安排歲年接近他了。

“一切由歲年決定,我沒有意見。”官氏淡淡地道。

官氏歡喜在心底,不敢表露在臉上,她側身睞向官歲年,見她怒著一張臉,不由得微蹙起眉。

“年兒,你覺得如何?”

都鬧到這當頭了,年兒還能不出嫁嗎?總不能說不吧?

“我不要。”官歲年面無表情地道。

笑話!她官歲年要出閣,非得要他不可嗎?她就不信若不嫁他,她便出不了閣。

“嗄?”官氏頗為驚詫地睞著她。“年兒,這事茲事體大,事關你的清白,你怎能說不要?我不管,這事由我來作主,不管你到底答不答應。”

這麼好的機會,她怎能由她說不?

“我不要,我說不要就不要!:官歲年地怒斥一聲:“我官歲年儘管出身低,又身為煙花女子,但我不沒有卑微到必須求人來娶我!”

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嫁給他,是他自個兒說的,她可沒求他,但為何卻感覺是自個兒在求他娶她?親了她又如何?見過她的胴體又如何?難道她真非他不嫁嗎?

她原本還嬌羞得不敢見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廳裏的一千人,但聽到赫連泱的一席話之話,她只覺得肚子裏有一團火在翻攪;一樣是體內有火,但這感覺和方才卻差上十萬八千里……

噴,她又胡思些什麼!

“年兒?”官氏不敢置信地睞著她。“赫連大夫壞了你的名節,倘若你不嫁給他,你還能嫁誰?”

“哼,這件事只要在這廳上的人不說出,又有誰會知道?”官歲年惱怒地瞪著赫連泱。“就算真有人說出去又如何?壞了我名節又如何?我自個兒就可以養活自個兒,何必要出嫁,讓男人來糟蹋我!”

被瞧光身子也罷,被摸遍身子也罷,她都認了,但一切到此為止,往後別再相見不就得了?

“我有糟蹋你嗎?”赫連泱不滿地蹙緊眉頭。“倘若我真的迎娶了你,我只迎娶正室,絕不再納偏房;而且就算你要帶著你娘嫁過來,我也會跟你一道奉養她,還可以照顧她的身子、注意她的身子,如此一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你是拿喬不成?”

誰輕蔑她的出身來著?那都是她自個兒想的!

“誰在拿喬?我只是不想嫁給你,難道這也不成嗎?”官歲年霍地站起身,纖指指向他。

“你不嫁我,那你想嫁給誰?”她的名節都毀在他手上了,她還想要如何?

“橫豎不會是你!”

“你!”他橫眉眼地瞪著她,突地冷笑。“哼,該不會是崔令和吧?”

周旋在她身邊的人唯有崔令和,而她真要看得上眼的,也只有那個傢伙了。

“這關你什麼事?”

“你!”

兩人在不知不覺中一步步地朝彼此靠近,大眼對小眼地互瞪著,彷佛有一觸即發的態勢……

砰、砰、砰……

正當眾人打算要將兩人拉開時,卻突地被外頭震天價響的爆竹聲給震住。

官歲年一聽,不由得勾唇笑道:“縣衙在嗚爆竹了,今年一定有戲班子和雜技團到石板廣場上表演,算算時候,只剩五天就要歲末了,爆竹聲響即表示縣衙前定是有什麼好戲要上場!”她笑顏逐開回頭便將官氏給摟住。“娘,你的身子骨還好嗎?咱們到外頭去瞧瞧!”

“這……”官氏面有難色地睞著她。

“喂,咱們的事尚未說完,你想到哪里去?”

赫連泱一個箭步便擋在她面前,不解她為何這麼快便忘了方才的不愉快,甚至還笑得這般燦爛……難道她是喜歡爆竹嗎?

“咱們不是都說定了?”她板起面孔反問他。

“歲末已近,都快要過年了,我不想和你怒目相向,更不想口出穢語,壞了這年節的祥和。”

她最喜歡的節日是過年,這般喜氣洋洋的節日,她多半會先大肆妝點院落,再到石板廣場去具戲班子,再到胡同裏玩兩把賭局,帶著娘到處串門子,或者是和娘窩在家裏賞雪……什麼都好,只要有娘陪她就夠了。

“你!”他都開口允諾要娶她了,她居然還拿喬,甚至置他於不顧……外頭的慶祝活動,會比他還吸引她嗎?

官歲年冷著粉臉,沈默半晌後,突地回頭。

“青兒,把夫人的毛裘拿出來,紅兒去叫小廝備馬車!”

赫連泱見她視他於無物地從他面前走過,火冒三丈地大吼:“既然如此,那我回蘇州,省得待在這兒壞了大夥兒歡度節日的雅興!”他若真要娶妻的話,又不是非要她不可,她憑什麼在他面前這般造次?

她的年歲已大,出身又低,他願意迎娶她為正室,她該要感動得涕淚縱橫才對,居然還對他視而不見……既然她都這般無情了,那他還待在這兒做什麼!

“泱兒,你在胡說什麼?我不是要你在這兒過年之後再回蘇州的嗎?”赫連灣忙打著圓場。

“不用了!在這兒又沒人歡迎我,我倒不如儘早回去算了。”

話落,他立即邁開大步往外走去,當他走過官歲年身旁時,見她一雙大眼難以置信地睇著他,教他打從心底升起一抹快意。

“你答應我要在七日內將我娘醫好的,還有兩天時間,你怎能食言?”官歲年不悅地扁起嘴。

“算了吧,她好得很!”赫連泱嗤笑著,卻不把話說明。

哼!她想當孝女,就由她去吧,她想要出閣也隨便她,即使落人她娘的圈套,即使她隨便找個張三李四嫁了也不關他的事。

“喂!”見他直往外走,官歲年不禁出聲喊住他。

望著白天而降的雪花飄在他的肩上、頭上,映著明亮的燈火,不知怎地,她突然有股沖想要上前拉住他,但他走得太快,待她決定要拉他時,他已走遠……

倘若不是他恁地跋扈,她會這麼說嗎?是他傷她在先,又一副理所當然、不可一世的模樣,也莫怪她會惱火的,是不?

罷了,橫豎以往每年過年都是她和娘一起度過的,她又不一定非要他留下不可。

只是覺得有些失落、悵然……


“大夫來了沒?”

官氏的竹苑裏亂成一團,丫環們快步地來回奔走,淩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官歲年惱火的吼叫聲,還混著官氏不斷的咳聲。

“小姐,外頭下起大雪,可能會延遲一點時間。”奴婢怯怯地回答:“而今兒個又逢除夕夜,或許有些藥鋪提早打烊了……”

“該死!”

官歲年走到窗櫺邊,眯起水眸看向外頭的迷蒙雪景,惱得咬牙切齒卻又不知該如何是了好。

娘又發病了……

今兒個已經是除夕夜,過了今夜便是大年初一,眼看術士的預言即將要落空,而一直安好無恙的娘,卻偏在這當頭又發病了,她到底應該要怎麼做?

倘偌她現下出閣,也來不及了,是不?

天色漸漸暗了,外頭的喧鬧聲不斷,四處貼滿了喜氣洋洋的春聯,就連爆竹也響得極為熱烈,可她卻沒有半點過年的喜悅。

“小姐,要不要找赫連公子?”

“找他作啥?那個沒心沒肺的混帳東西!”她忿忿地道:“是他自個兒說能在七日內將娘的病給治好的,如今呢?眼看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娘卻一病不起,甚至咳得比往常還厲害……”

真是氣死她了!若不是因為聽他說要回蘇州搞得她心神紊亂,讓她忘了注意娘的病情,今兒個娘的病情也不會這般嚴重。

“可就是因為他不守信用,沒將夫人的病醫治好,他才更應該、負責的,不是嗎?”另一位奴婢也走上前建言:“小姐應該要去找他,,而且還要理直氣壯地罵他一頓,再命他過府替夫人醫治!”

官歲年回眸看著她,覺得她所說的話十分有道理,但是……

“他說要回蘇州,說不準早就已經回去了……”

就是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的,壞了她的名節之後,又沒治好娘的病。

“小姐,還沒呢,先前易大爺差人送了邀請函來,要小姐和夫人一道到他府上拜年,上頭有提到赫連公子還在府裏哩。”

“他還在?”她微愕。“不是說要走了嗎?”

“聽說連日大雪,般都停駛了,若是要趕路回去,肯定是無法在大年初一前回到蘇州,易大爺便要他留下了。”

“是嗎?”這場雪確實已經下了數日了,本以為是今年是暖冬,孰知大雪卻下個不停,但卻也下得極巧,絆住了赫連泱回程的腳步,但是……

“先前我和他鬧得極不愉快,倘若我現下到易府去……”

那日她把話說絕了,想必他一定會對她懷恨在心,儘管她可以把自己裝得理直氣壯;但不代表他會買她的帳。

“但是小姐,夫人已經拖不得了,還是小姐先找個相公圓房,早要有夫妻之實,再補婚禮的話,亦同出閣的,是不?”奴婢舔了舔嘴唇,戰戰兢兢地念著官氏要她說出的臺詞。

小姐若是知道她騙她,會不會在一氣之下,把她給趕出府?外頭還在下雪耶,明兒個又是大年初一……

“對了!術士確實是說過只要有夫妻這實也可以……我怎會忘了?”

官歲年啊了一聲,猛然想起術士告知她的事……

“但是,我已經把話說絕了,要我怎能厚顏無恥地去同他說這一件事?”

“小姐,你不能再考慮了,夫人是等不得的。”另一位奴婢趕緊再下帳猛藥。

官歲年抬眼睞著她們兩個,再看向後頭倒臥在床上的娘。

她一咬牙,把心一橫,“問題是人造成的,自會有方法可解,只要肯動腦,一定是可以想出來的,就端看要不要那麼做了……

“小姐,你要怎麼做?”

官歲年睇著她們兩個,義無反顧地道:“偷!”

就算他不肯,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就不信他敢不依,但在這之前,她得要想個辦法先把他給偷回府。


幽暗的房內只點上一盞燭火,陰沈的天空不斷地飄下大雪,讓房裏的人也跟著鬱鬱不樂,和房外的喧鬧大相逕庭。

嘖,不過是過年罷了,一干人跑到這兒湊什麼熱鬧?

赫連泱不悅地瞪向門板,再睞向裏頭滿是紅紙妝點的房間,又看向一團團的彩球,教他搖了搖頭再搖頭。

姐姐同那女人是一個樣……

今個兒已經是除夕夜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把自個兒給嫁出閣了,或者是聰明地揭穿騙局?

哼!倘若她可以看穿官氏的騙局,三年前就該要看穿了。

假使她沒發現,不知道官氏現下是不是又開始裝病,然後逼她像只無頭蒼蠅般四處尋覓良人?嘖,良人就在她的眼前,是她自個兒不懂得珍惜,他就不信她還能找個比他更好的。說什麼他會糟蹋她。如果他真是娶她的話,被糟蹋的人是他!就只有她那般不知好歹居然說出些種傷人的話……

那—天不過是—時玩得過火、一時失控罷了,誰要她老是開口閉口便提起崔令和?她不斷地提起,好似非要惹惱他似的,難道他比崔令和差嗎?

他照顧她最多,她反倒是都忘了,而他不過是一時失控,她居然因此翻臉,況且不都說要娶她,是她自個兒不願意的,要怪誰呢?

壞她清白?她能有多少清白可以毀在他的手中?身在煙花之包,她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其實,這事兒也怪不得她,因為她壓根兒不知道設計她的人是她的娘親,而官氏也真不是普通的蠢,居然一點也不她的性子,居然用這種方式逼她……

倏地,砰的一聲,房門大開,輕輕的腳步聲位隨著熱鬧的喧囂聲傳進了他的房裏。

他不自覺地輕喚了聲:“歲年?”

“唷,敢情是真對歲年動情了,要不然怎會沒瞧清來者,便先開口喚人了呢?”赫連灣站在門口睞著他。

躺在床上的赫連泱立即別過臉去,掩飾自個兒的窘態。

他是在胡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會到這兒來找他?她已經把話給說明了,擺明瞭她根本不需要他……哼!他也不是非要她不可,他老早便想要回蘇州了,只不過是被這一場下不停的雪給延誤罷了。

“怎麼,一見是我,你就不說話了?”赫連灣依舊站在門邊。“想見她,就去見她不就得了;在這兒患相思作啥?”

“誰患相思了?”他沒好氣地駁斥。

“你還敢說不是?”她豈人不瞭解他?“別人不懂你赫連泱,我可是把你給摸得一清二楚,你腦袋裏在想什麼,我都清楚得很。”

赫連泱緊抿嘴不發一語,直睇著搖曳的燭火。

“你愛上歲年了,是不?”她突然道。

赫連泱身子一震,臉鷙的魅眸轉面睇向她。

“別用那種目光瞪我,我肯定我沒猜錯,你除了會在我的面前使使小娃兒性子外,從未在別人面前那般執拗過,況且倘若不是你喜歡的女人,你又何必那麼在意令和的存在?我肯定你絕對是對她動情了。”

赫連泱沈默了好半晌才道:“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吧?”他真的不想承認自個兒也是被設計的蠢蛋之一。

最親近的人所設下的圈套,通常都比較難發現,正如官歲年那個蠢女人,永遠不會發現她娘親裝病騙她,而他……或許大概也是讓姐姐給騙了,甚至還笨得一步步往陷阱裏頭走,直到發現已深陷在泥淖裏,才恍然大悟。

然,可悲的是,都已身陷泥淖了,想要抽身……亦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赫連灣裝傻,好似她真的聽不懂。“難不成你真的愛上歲年了?倘若是的話,便趕緊去找她,千萬別錯過任何機會,知曉嗎?過年了,古人都說有錢沒錢討個媳婦兒好過年。”

呵呵,她又不是傻瓜,被他發現,她就得要招認嗎?

天底下沒有這種事的,只要她矢口否認,她就不信他敢拿她如何,她可是一手拉拔他長大的親姐姐耶。

“哼!”他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赫連灣倒也不以為忤,腳步輕盈在往外移。

“橫豎你要怎麼做,我都沒意見,只是風雪挺大的,今兒個又是除夕夜,不知道歲年是否又冒著風雪到處去尋找尚未打烊的藥鋪,那孩子一顆心全懸在她娘身上;可不知道這風雪這麼大,冰天雪地的,她一個姑娘在外頭,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呢,哎呀……我真的好擔心哪……”

赫連泱沒好氣地看著她離開,微惱她蓄意地念個沒完沒了。

她以為她隨口念上幾句,他便會擔心到去找她嗎?

他會嗎?

他先是勾唇冷笑,再陰沈地攏緊眉頭,將俊臉埋在掌心之間,低喝一聲:“該死!”

他擔心得要死,一想到外頭風雪這般無情,她那般纖細的身子若是讓風雪給吹倒了,若是凍著了,或是……

姐姐定要這般逼他不可嗎?把他趕進情關裏頭,見他在裏頭尋不到出口,她覺得很過癮嗎?

她明明知道官歲年說絕不嫁給他的,難道要他去求她嗎?他為什麼要求她?天下的女子何其多,別說是一個揚州城,光是一個蘇州城就讓他挑選不完,他何苦要紆尊降貴地求她?

但是,再抬眼看向外頭肆虐的風雪,白皚皚的雪已積成厚厚的一層,倘若她一人在外……

他去瞧瞧,只是去瞧瞧而已,就當是他這個大夫好心地在除夕夜去探訪他的病人,他只是去探望官氏的病情而已……

赫連泱霍然站起身,打開檀木廚取出一件皮裘套上,才要轉身往外走,卻見著一抹模糊的身影,眼前立即一黑……


“呼,嚇我——跳……”

官歲年拍了拍胸口,安撫驚魂未定的自個兒,再抬腿踹了踹已昏倒在地的赫連泱。

“很好,這種迷藥確實是很好用,現下只要把他給拖回去便成了。”

她偷偷摸摸、躡手躡腳斑闖進易府,一路尋進了他的房,等赫連灣離開之後,她才鼓起勇氣要將他迷昏,詎料他竟突地站了起來,嚇得她只好等在他轉身的瞬間將他迷昏。

不過,一切終究是順利的,正如她所計畫的一般。為防他羞辱她,或者是嘲諷她,遂她出此下下策,這也怪不得她,誰要自個兒上次把話說絕,他又使娃兒脾性回到易府,她逼不得已只好先把他給偷回去,再生米煮成熟飯,屆時不但可以讓娘的病好轉,又可以有他在一旁替娘調養身子。

他確實是最適當的夫婿人選,只是……他挺重的,她要怎麼把他給偷出易府外?

小東西她是偷過,但一個大男人,這可還是頭一樁,真是傷腦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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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6-22 00:07:5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昏昏沉沉之中,赫連泱彷若聽見了馬車在道路上行駛的聲音,還不斷地夾雜著小販叫賣的聲音,還有遠處傳來的爆竹聲、人潮熙來攘往的腳步聲、吵耳的拜年聲……一堆雜七雜八的聲音,像是海浪般一波波地往他的耳裏送,直到現下,才總算是清靜一些。

他疲憊地想要睜開眼,卻覺得自個兒渾身無力,連睜眼的氣力都沒有,只能無耕地任人拖著他,不知要將他帶到何處。

到底是誰?這是要做什麼?

他又沒有同任何人結怨,到底是誰用迷藥迷昏了他?帶他到這裏來,又是為了什麼?

易府裏頭有那麼多人,這人是如何將他帶離的?

雖說一路上他睜不開眼、說不出話,但還是有點意識,他大約可以猜測出這兒離易府並不是相當遠,這裏應該尚在揚州城內…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樣對待他?

赫連泱在心底暗自思忖,等著藥效退去。

這藥味帶了點苦澀,他若是沒猜錯,這應該是迷藥……這種藥效不會持續太久,頂多再撐個半個時辰,如今約莫過了將近一刻鍾的時間,依他的身體狀況,不消一刻鍾,便能脫身了。

只是不知使迷藥的人懂不懂藥性,會不會在一刻鍾之內再對他動手……

赫連泱正思忖著,卻突地發覺好似有一雙手摸上了他的身體。

他不動聲色,驀地發現摸上他身體的手好似正在拉看他腰間的衣帶,教他不由得微攏起眉。

脫他的衣裳?這到底是什麼用意?他無法理解這人到底是想做什麼。

可這感覺還真是有些暖昧,好像在挑逗他似的,但說是挑逗,又覺得太笨拙了,不過……若不是挑逗,脫他衣裳做什麼?

“該死!沒事穿得這麼厚重作啥?難不成他真以為他是娃兒嗎?”拉開束帶卻扯不動衣衫,官歲年氣得忍不住口出穢言。

真是的!大過年的,她怎麼口出穢言?

不過,他都這麼大的人了,怎會恁地怕冷,裏頭居然塞了那麼多件衣衫?

算了!衣服脫不掉便算了,直接脫褲子。

一打定主意,官歲年便微紅著粉臉,開始動手拉他褲頭上的繩結……

“官歲年,今個是除夕年,難道你不用先和我拜個早年嗎?”赫連泱沒好氣地低喃:“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你……早就知道你對我心術不正,可沒想到你居使出這種手段,真是教我甘拜下風。”

原來是她呀……倘若真對他這般有意思的話,她何必這麼做?同他說一聲不就得了?

“你怎麼醒了?”正在拉繩結的官歲年驀然一驚,“不是至少還可以迷倒一刻鍾嗎?你怎麼醒了?”

難道她拿錯藥了?可他確實是讓她給迷昏了啊……

“你別忘了我是大夫,多少懂得一些迷藥,你這麼一點迷藥;能拿我如何?”赫連泱勉強地睜開眼,睇著一臉嫣紅又一身喜服的官歲年。

“怎麼,現下找不到男人了,因此你索性將我連偷帶綁地帶到這兒來嗎?”

“我……”

咚的一聲……遠處傳來了撞鐘的聲音,羞赧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官歲年立即跳下炕床,倒上一杯茶,在裏頭不知加了什麼東西,再端到床邊。

“隨便你要怎麼說,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你也怪不得我。”

既然迷藥她都敢用了,再下點醉彌留又如何?

除夕夜的最後一次鐘聲已經響起,下一次再響起的鐘聲便是慶賀大年初一的鐘聲,她可是連半刻都等不及了。

“你要做什麼?”她該不會是想要毒死他吧?

“我要和你有夫妻之……”最後一個字,她再大膽也不敢說出口,只是拿著杯子直往他的嘴邊湊。

“嗄?”他一愣,瞪大眼睇著她嬌羞的模樣,突地瞭解她的意思。

“難道你娘親的病又發了,遂你現下想要找個男人和你……你是瘋了不成?天地未拜、交杯未飲,這算是哪門子的夫婦?”

天啊,這個蠢女人,說她蠢她還不承認!

“這都怪你!是你自個兒說什麼七日內定要將我娘親給治好,然你一走,她馬上又發病,若不是因為如此,我又何苦出此下策?”

她連忙將茶水往他的嘴裏倒,不管他是不是都吞進去,也不管他是不是會被嗆著。

“橫豎只要有夫妻之實,便可以算是完婚了,你甭想逃,我可是用盡心思、費盡力氣才將你給偷回來,我絕不會讓你逃了。”

動作得要快一些,到大年初五鐘聲響起已剩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她不能再浪費時間。

“你倒寧可相信術士也不相信我?”赫連泱咳了兩聲,忿忿地瞪視著她。

他是不介意她這麼對待他,可她怎能用這種理由、這種方式對待他?若真要嫁給他,他一定會迎娶她的,但他希冀她是因為有和他一樣的心動感覺,而非只是為了她娘親。

“我信,我全都信,因此我決定要嫁給你,而且你不能納偏房,還要待奉我娘,然後還得時時刻刻注意她的身子,然後……我會好好地服侍你。”她跨坐在他的身子上,拉扯著他的褲頭。“你待我為妻,我便待你為夫,咱們往後便是夫妻,這事便這麼說定了。”

可惡,她居然在發抖,她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圓房不就是那麼一回事,逍遙宮的好姐妹都同她說了,而且還借她醉彌留,一定沒問題的……

無妨,解不開他的褲子,她可以先脫自個兒的,順便再把燭火吹熄,如此一來,裏頭黑壓壓的一片,他什麼都瞧不見,她也什麼都瞧不見,這樣,不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什麼叫做這事便這麼說定了?”他笑笑地問著,卻突覺胸口彷若有一團火點點如星火般凝聚起來,燒向他的腹部,教他……

“等等,你方才用什麼藥給我喝,你倒是說啊……”

他正要興師問罪,卻見她輕解羅裳,只剩貼身衣物,他瞧見了她一身冰肌雪膚,又睇見了她曼妙的身軀……該死!難道她給他下了春藥?

“我在茶水里加了醉彌留。”

她吹熄燭火,裏頭一片昏暗,隱隱約約只見得到窗外閃爍著點點爆竹火光,而靜謐的房裏,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外頭震天的喧嘩聲,可以讓她稍緩緊張情緒。

“醉彌留?”該死!她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你是到哪兒拿到這種東西的,你可知道這是要做什麼用的?”

“這是大內的春藥,我怎會不知?是逍遙宮的好姐妹給我的!”

她再次跨坐在他身上,忙不控地拉扯著他的褲子。“時間不多了,若不快一些,鐘聲就快要響了。”

別慌、別怕、別亂了心緒、不會有事的,姐妹們不都是這麼同她說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既然是有心要和我有夫妻之實,你又怎能在事先給我下了迷藥?”天啊,他渾身不得動彈,欲念又在他體內點燃一把火,這豈不是要他難看嗎?

“你居然猜得出是迷藥?看來你的醫術真的不差,往後的你為夫,娘的身體就不用擔心了。”官歲年喜孜孜地在黑暗中將他的褲子扯下。“往後,我會伺候你的,只要你肯待我好,我一定也會待你好,而且你原本便打算要娶我,我順了你的意,你應該是要開心的,是不?”

“哼,說得好似你給了我多大的恩惠……”他沒好氣地歎了一口氣,又道:“你知道夫妻要如何圓房嗎?”

天啊!他的體內彷若有萬蟻在鑽咬,順著血液滲透四肢百骸,不斷地吞噬著他僅剩的理智,再加上先前嗅聞了迷藥,身子根本還動不了,實是讓他……

“我知道。”她有問過了。

她的手緩緩地在他身上遊移,逐漸地往下逼近,卻倏地觸及……

“啊!”

一聲尖叫,官歲年像是逃離般的跳離床邊,她瞪大雙眼盯著他的下半身,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她錯愕不已。

“你不是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嗎?”赫連泱粗嗄地斥道:“不快一點的話,就快要敲鐘了,難道你想要錯守這機會嗎?”

她是心折磨他的,是不?

“可是,你方才也說了,術士之言和你所說的話,或許真如你所說的,術士之言不可靠……”她搞不懂自個兒到底是想要說什麼,只是……這情況和她想像的不一樣。

“是誰說的?總得要試一試才知曉的,是不?”赫連泱微喘著,俊臉泛紅。“不然豈不是枉費你特地將我偷出易府?”

若非先前的迷藥效仍在,他也不會地窩囊地躺在這兒哀求她。

“說得也是。”她這麼做一定是萬無一失的,只是……她悄悄地郎近他,坐在他的身旁。

“依我看,咱們不如先拜個早年好了,你應該有聽到外頭響起的爆竹聲與人們互相拜年的聲音,遂我想……先祝你癸未年大豐收,萬事如意、事事……”

“官歲年!你該不會是在整我吧!”他憤怒地打斷她的話。

要不是他不能動,他會由著她幾乎赤裸地坐在他的身旁拜年嗎?

不過無妨,他的手腳已經開始有點感覺了,或許是拜醉彌留所賜,兩種藥效在混雜之下,讓他的身子提早恢復了一點感覺,當然,那種春心蕩漾的欲念便更是教他遏抑不了了。

“我沒有!是你方才問我是不是要先跟你拜年,所以……”她才不是整他哩,她只不過是害羞,只是不知道該要如何與他……

“不用拜年了,還怕往後沒得拜嗎?”她到底是要把他折騰到什麼地步?

“可是大夥兒都在拜年,還是我先去外頭差人準備放爆竹好了,我等會兒再進來。”適落,她還真的打算要逃。

赫連泱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他熱燙的懷裏。

“你以為我會讓你臨陣脫逃嗎?時辰快到了,倘若再不快一點,你娘親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可不管。”

“我……橫豎有你在,我就不擔心娘的身子,若是要和你圓房,他日亦可以的,你說是不?”

她在他熱燙的懷裏掙扎,突然覺得他將她抱得死緊,教她為之一愣。

“你能動了?”

“快了……”他粗嗄地在她耳畔輕喃:“你說有我在便不用擔心你娘親的身子,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將我偷到此地打算和我圓房?”

他是快要教欲念給沖昏頭了,但不代表他真是暈了。

“我……”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卻感覺到他均勻的心跳不斷地撞擊著她的背部,而他的氣息不斷地吹拂在她微涼的肩上,她還可以感覺到他濕熱的舌在她的肩上……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過來,這事先就此按下,咱們改日再說;要不要到外頭去瞧瞧街景?外頭可是熱鬧得很,在戲班子在上演戲曲,還是說你要先探探我娘親?她咳得可厲害了,依我看……”

官歲年不斷地掙扎,還不斷地胡言亂語著,連她自個兒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他身上的熱燙讓她有點頭暈目泫,他的氣息讓她神顛倒……

“住口!都什麼時候了,誰要到外頭湊熱鬧、誰要去拜年問候,又是誰要去瞧你娘親的病?她根本是裝病,她的身子好得很,一點病都沒有!”

他怒不可遏地打斷她的話,順勢反將她壓在身下。

“裝病?”她一愣。“你說我娘裝病?”

赫連泱愣住,這才發覺自個兒多言了。

“不管那些事了,咱們先圓房,等圓房之後再說。”至少要先消去他的情欲,是她下的藥,她合該要負責的。

“但是你……”

“待會兒再說!”他不容量喙地大吼,像發了狂似地吻上她的唇,放肆地吮吻,姿意地撫摸她細膩的柔膚。

“啊——”官歲年的粉臉透著紅暈,卻止不住他既粗暴又誘人的挑逗,直到劇烈的痛楚幾乎要將她給撕裂,她才猛然驚喊出口。

同一時間,外頭響起了震天駭地的鐘聲,爆竹聲像是連綿不絕的海浪陣陣襲來,一陣接著一陣,官歲年的驚呼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竹聲中、一片喜洋洋之中……

一整夜,爆竹聲、鑼豉聲響徹雲霄,彷佛永不停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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