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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和雲默風有什麼過節嗎?」被他抱回屋裡,柳似水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我沒必要回答妳。」他將她放在床榻上,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
「你還欠我一次,記得嗎?」別怪她狡詐,實在是他太守口如瓶了。
敢情她想利用這點逼他就範?好歹他靳如鐵是條鐵錚錚的漢子,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幾時讓人抓到把柄逼他做不願意的事了?士可殺,不可辱,他寧可讓她再甩一巴掌,也不願意再提起那個人。
只見他閉上眼,將俊臉往前一湊,看著他詭異的舉止,柳似水眉心微攏,一臉狐疑。
「你這是做什麼?」
「妳不是說我還欠妳一次,那麼就讓妳再打一次。」他閉目直言。
「我不想弄痛我的手。」再說她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我叫妳打妳就打,哪來那麼多廢話?」他睜開眼,狂妄的命令。
頭一回聽見有人主動討打,不過她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人,畢竟她弄傷了腿,若是還搞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她的損失可大了,屈屈一巴掌,已不足以讓她就此作罷。
「我不想。」她拒絕他的提議。
聞言,靳如鐵寒著臉,一臉陰霾的怒視著她,原本他根本不須搭理她,現在願意讓她報那「一抱之仇」,她還敢和他討價還價!
「妳以為妳是什麼身分?居然還敢和我討價還價!」他怒極攻心,咬牙低喃。
「我只是單純想知道你和雲默風的關係罷了,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她溫柔的語調,莫名的消除了他滿心的不悅。
「沒有那回事。」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純粹是他不想談。
「若是如此,你又有何難以啟齒?」她再接再厲的追問。
她的頻頻追問,吵得他只能舉白旗投降,這女人擺明了不到黃河心不死,硬是要纏著他問出個結果,既然如此,他就一次說個明白,省得她又搬出她的大道理,對他曉以大義。
「妳終有一天,會因為好奇而死。」他輕哼了聲,拉住她的腳,不理會她的掙扎,逕自將她的鞋襪褪去,細心的替她挑著腳底的碎石。
強忍著羞窘,她故作鎮定的看著他專注的表情,感覺他不同於粗獷外貌般的溫柔,竟讓她心頭一陣小鹿亂撞,她頓時明白這個外表狂放不羈的男人,實則有顆溫柔細膩的心。
心底驀地流過一絲暖流,她唇角微揚,絕美的臉蛋上綻放出一朵笑靨,靳如鐵猛地抬眸,便見到她的甜美笑容,平穩的心跳因為她這一笑而亂了方寸,視線不由得停留在她引人遐思的優美菱唇上。
他眸中熟悉的灼熱視線,讓她瞬間回神,忙不迭的斂下笑容,視線顯得飄忽不定,粉嫩的臉蛋上有著明顯的紅暈。
「你說是不說?」她導回正題,打破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
收回目光,他將心思放在她腳上的碎石上,看著她柔嫩的腳掌心,因為碎石給磨出了幾道傷痕,只見他眉心微攏,幾近心疼的放輕力道,不想再次弄疼她。
「我和雲默風算是師出同門,年幼時期在武當山上習武,十八歲憑著一股傲氣,一同闖蕩江湖,不過他卻因為一個女人,捨棄了我們兩人之間的約定。」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似乎不願多談。
「人各有志,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對他有成見。」她無法認同。
「妳懂什麼?那女人接近他分明是別有所圖。」他抬眸,否決她的話。
「此話怎講?」
將她腳底的碎石挑乾淨,他起身走向一旁的水盆,擰了一條乾淨的布巾,再次坐回原位,細心的替她擦拭著雙腳。
看著他溫柔的舉止,她臉上的紅雲始終不散,男人替女人擦腳根本是於禮不容,更甭論是兩個毫無瓜葛的人,他這樣的作為,只會更引人遐思,甚至是讓她感到不自在哪!
「雲家貴為地方望族,默風遲早都要接掌家業的,我們兩人早已說好要利用這短短數年闖出一番名堂,沒想到莊落心卻在此時冒了出來,用著她編造的悲慘遭遇引發默風的同情,進而得到他的心,說穿了,她還不是為了驚天劍。」他俊眸微沉,說著他早已得知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說,莊落心根本不是真心喜歡雲當家的,接近他只是為了得到你身上的驚天劍?」她詫異的驚呼。
「沒錯,原本驚天劍應該是屬於雲默風所有,不只是我,就連莊落心也是這麼想的,沒想到師父會將它給了我。」這點就連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當年他和雲默風兩人武藝不相上下,但雲默風待人和氣,不若靳如鐵冷傲不可一世,驚天劍的主人由雲默風擔任也較為適宜,偏偏最後師父卻選擇了他。對此,雲默風也沒有任何意見,但莊落心卻受到不小的打擊。
「若是如此,你又為何不和雲當家說清楚?」既然是誤會,那就該澄清。
「妳太天真了,現在的雲默風滿心滿眼,只有莊落心的存在,又怎麼會聽進我的忠言逆耳?沒想到他會為了那個女人,親自上惡朝谷來找我,其心可表!」他嘲諷笑道。
看著他眸底深處的怨恨,她靜默不語,看來是她將事情想得太過單純,畢竟兩個曾經感情那麼好的朋友,因為一個女人反目成仇,再加上雲默風還親自登門向他討劍,分明是雪上加霜,要化解他們之間的誤會可難了。
「莊落心要那把劍有何作用?」不過是一把劍而已,能有什麼作為嗎?
聞言,他唇角輕揚,從腰間解下佩劍,遞給她。
「你……要借我看嗎?」她有些受寵若驚。
「難不成妳會吃了它?」他似笑非笑的說。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她順手接過,原本以為會有些許重量,沒想到手中的劍居然超乎預期的輕盈。
看著劍柄和劍鞘上頭的龍紋圖騰,雕工精緻不說,甚至在龍眼處,鑲上了黑色寶石,更有畫龍點睛之妙,顯得栩栩如生,她拉開劍鞘,一道銀光閃出,讓她美眸微瞇。
「驚天劍是由一代鑄劍大師石驚天耗費畢生心力,打造而成的一把曠世名劍,為了搜集鑄劍材料,他失敗了不下百次,等到完成這把劍的同時,他也因心力衰竭而死,最後仍未能見識這把劍的威力。」他淡然的敘述著。
就算她不懂劍,也知道這是把絕世好劍,但她仍是不懂莊落心要這把劍有何用,難道是把它賣了好賺錢嗎?但若是為了錢,相信雲默風的財富,絕對不只那些錢。
「莊落心要這把劍的動機應該不是為了錢吧?」她將寶劍入了鞘。
「誰知道?我對那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他索性退隱江湖,連同將這把驚天劍,一同隱世。
「但我仍是認為,你該和雲當家促膝長談一番……」她仍不死心的想說服他。
一記冷眸掃來,讓她噤若寒蟬,儘管她想當和事佬,但靳如鐵卻不願意接受,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只希望哪天他突然想通,和雲默風好好的談一談了。
「我和雲默風的事,請妳別插手。」他一句話便打斷她的想望。
「連一點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嗎?」她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深怕激怒了他。
他眉心深鎖,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她。這女人壓根不了解雲默風,卻這麼處心積慮的替他說話,難不成,她也迷戀上了他?
思及此,他俊臉一沉,心頭陡地升起一抹不快,她可是他撿回來的,再怎麼說,她的心也應該要向著他,而不是那個滿腦子被女人迷昏頭的雲默風!
「妳一再的為雲默風說話,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啊?」她錯愕的瞪大眼,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被我說中了?」她的反應,讓他更為光火。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只是很單純的就事論事,對雲默風壓根是一點感覺也沒有,怎麼沒事又扯到這裡來了?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雲默風?」只不過是一面之緣,她才不會如此容易動心。
「但妳卻屢次為他說情!」聽在他耳裡,是格外刺耳。
看他冷著一張臉,一手還緊抓著她的腳,她用力抽回腳,俏顏有著淡淡的紅暈,就算要談判,她也不想用這樣的姿勢和他爭辯。
「我純粹是就事論事罷了,況且雲默風不是有了莊落心嗎?我還不至於和別的女人搶男人。」她不齒做這種事。
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他俊眉微攏,只見她穿上鞋,正襟危坐的面對著他,一臉毫無畏懼的模樣,讓他怒氣橫生。
「言下之意,若雲默風仍是孤家寡人,妳便會為他心動?」心頭湧現一股酸意,他尖銳的語氣,引來她的不滿。
「靳如鐵,我想我並沒有回答你這個問題的必要。」這是她的私事,她不想和他談論。
「有必要,我要妳回答我。」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軀籠罩著她,她抬起頭,迎上他因憤怒而染紅的雙眸,她不解他的怒氣所為何來,就算她真的喜歡雲默風,那也不關他的事。
「如果是呢?」她柳眉微蹙,隨口應道。
心頭一陣醋海翻騰,他低吼了聲,傾身吻住她的唇,身子覆上她纖細的嬌軀,不再只是單純的吻,她可以感受到他炙熱的吐息,席捲了她的理智,他的大掌甚至粗魯的扯開她的腰帶,滑進她的單衣裡。
「靳……唔……放開……」她破碎不全的字句,更引來他的怒火。
「我不會放手,妳的命是我救回來的,合該是我的人!」此時,靳如鐵的理智完全被怒火給燒盡了。
這個吻來得既猛烈又急促,教她措手不及,只能被動的任由他恣意品嚐。
他有如狂風驟雨般的攻佔她的領域,熱燙的舌彷彿是上好的醇酒,一寸一寸的攻陷她的心房,讓她沉醉不已。
靈舌勾纏著她的粉舌,健臂收攏著她纖細的腰肢,她的纖弱,更激起他滿腔的保護慾,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渴望,他汲取著她芳唇裡的蜜津,試圖點燃她的熱情。
靳如鐵一手扣住她掙扎的雙手,一手扯開她的外衣,直到單衣下的紅色肚兜呈現在他眼底,他俊眸微瞇,正當他的大掌抓住那礙事的肚兜時,一道輕啜聲令他止住了手。
「別……別碰我……」她梨花帶雨的容顏,瞬間撼動了他的心。
他猛地回神,看著她幾近赤裸的身子,雪白的頸項甚至還有著清晰的吻痕!
該死的!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若就這樣強要了她,他和那些欲輕薄她的土匪有什麼兩樣?
「第九,我不是……」鬆開箝制住她的手,他支吾其詞,不知該如何解釋他方才的失控。
柳似水顫巍巍的坐起身來,忙不迭的將凌亂的衣裳穿戴整齊,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一頭凌亂的烏黑青絲披散而下,那雙泛濫成災的水眸,此時正盈滿深切的恐懼。
他伸出手,想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卻讓她給躲開了,那眸中的戒備,徹底的傷了他。
「第九,我不是故意的。」他皺眉說道。
「別碰我!你這樣的作為,和那些土匪有什麼兩樣?」她忍不住尖叫。
「當然不一樣!」他對她不只是單純的慾望,應該還有一些其他的……連他也說不上來的東西。
「哪裡不一樣?你會因此而娶我嗎?」
「我不會娶任何人。」他直覺的否定。
聞言,她心一寒,強烈的失落感讓她感覺自己有多窩囊,瞧瞧她說了什麼?明知道這男人就像個捉摸不定的浪子,她怎會說出如此可笑的話來?就算她真的喜歡這男人,也該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屬於她……
喜歡?她喜歡上他?
驀地,她瞠大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冷酷俊美的面容,怔愣了好半晌,她飛也似的跳下了床,連鞋子也來不及穿,極其狼狽的逃出了他的房間。
「該死的!」他緊握拳頭,用力捶打著床榻,煩躁的咆哮著。
※※※※
「最近老大的脾氣真是大得驚人。」第五有些無奈的嘆著氣。
「可不是嘛!這趟我上永樂城,在褚記商行看到幾匹不錯的布,想說買回來替咱們縫製新衣,結果老大居然罵我浪費。」第三好不無辜的抱怨。
「你那還算小事,本來我約好怡花樓裡的百紅姑娘來給老大彈上一曲,結果好不容易人給請來了,卻讓老大給轟了回去,把百紅姑娘氣得半死,說再也不上惡朝谷來了。」第二幽幽的嘆了口氣,那百紅姑娘的琴藝精湛,再加上那如楊柳般的體態,任何男人見了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呀!
左一句唉聲,右一句嘆息,柳似水視而不見的走到井邊將水缸裡的水盛了一桶,坐一在一旁洗著碗。
「第九,近來身子還好嗎?」清脆如黃鶯出谷的女音,引起她的注意。
只見諸葛明月背著陽光,低頭詢問著她,柳似水站起身,看著眼前甜美可人的女子,冷然的面容上,難得有了一絲笑容。
「明月姑娘,多謝妳的關心,我很好。」
「對於過去,妳有沒有想起些什麼?」對於這點,諸葛明月顯然感到相當疑惑。
柳似水搖搖頭,除了剛醒來時,心口疼得難受外,之後她再也沒有任何不適,當然對過去毫無記憶。
「這可奇哉,明明妳身上並無其他外傷,照理說應該不會有這種症狀才是,可惜我大哥現在人不在谷裡,否則他一定有辦法醫治的。」要論醫術,她大哥可是華陀再世,妙手回春哪!
諸葛明月是在這惡朝谷裡,唯一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子,其他不是些老弱婦孺,便是像靳如鐵那樣粗獷又不懂禮數的男人,可惜諸葛明月不常在谷裡,讓她想找個人談心也無從找起。
「無妨,反正我現在也過得極好,有沒有回想起過去的事情並不重要。明月姑娘,我有件事想請教妳。」
「但說無妨。」她揚唇一笑,一臉親切。
「靳如鐵他究竟是什麼來歷?」她確認四下無人後,輕聲問道。
諸葛明月先是一愣,而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難怪這幾天靳如鐵像是吃了炸藥一樣,見人便吠,就連她也慘遭池魚之殃,事出必有因,這問題的癥結,必定是出在柳似水身上。
「妳真想知道?」她笑得好不曖昧。
「妳這樣笑是什麼意思?」她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沒什麼,只是妳聽了別太驚訝。」她清了清喉嚨,故作神秘的看了她一眼。
柳似水柳眉微挑,難不成他是個江洋大盜,惡朝谷便是他的根據地?憑他那囂張狂狷的氣勢,的確不無可能,若是如此,她留在這裡豈不是凶多吉少?
「妳說吧。」她深吸一口氣,打算接受這個所謂的事實。
「靳如鐵算是武林上的一個奇葩,憑著高超的武藝,消滅了不少山寨賊窩。當年他只有十八歲呢!官府和百姓都將他視為英雄,可惜他風光沒幾年就決定收山不幹了。」諸葛明月眨了眨眼,笑著說出靳如鐵的風光史。
聞言,柳似水錯愕的瞪大陣,本來以為,他是個江洋大盜,為了躲避官府的追緝,才會跑來這惡朝谷隱居,沒想到事實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相反的,他還是個大英雄!
只是身為一個人人愛載的英雄豪傑,怎能如此惡劣的佔她便宜,若不是他停手,只怕她就要這麼失身於他了。
「他……真有妳說的那麼好?」她顯然不願意相信。
「不是我說的,是外頭的人說的,再偷偷告訴妳,靳如鐵的劍術在江湖上若是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不少武林門派想網羅他,都讓他給一口回絕了,妳說,這人是不是頭笨驢?」她還不忘數落了他一下。
「那雲默風呢?」記得靳如鐵說過他們兩人師出同門,想必雲默風的武藝也堪稱一絕。
「雲默風?妳問他做什麼?」不是在跟她探聽靳如鐵的事,怎麼又轉到雲默風身上去了?
「沒什麼,只是隨口問問。」她視線飄忽不定,更顯得有幾分心虛。
「第九,妳……妳該不會是喜歡上雲默風了吧?」否則怎麼會突然問起雲默風的事呢?
前些日子雲默風登門拜訪,挑明了要靳如鐵那把驚天劍,結果第九為了他挺身而出,甚至還當眾挑釁他的權威,可惜她當時人不在谷裡,錯過了這場好戲。
只是靳如鐵最近怪里怪氣的,再加上第九人也跟著不對勁,甚至還開口問起雲默風的事,這麼旁敲側擊之下,她大概也知道了些許端倪。
「我喜歡雲默風?!」柳似水錯愕的驚呼。
「噓——!輕聲些,妳別這麼大聲嚷嚷啊!若讓如鐵聽到了,他一發狂可是很恐怖的。」她慌張的張望著四周,確定四下無人,這才鬆了口氣。
柳似水蹲下身子,繼續洗著桶子裡的碗盤。在這惡朝谷裡的人,總是隨意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測他人的想法,久了,她倒也懶得辯解,愛說便去說吧,反正她喜歡誰都無所謂。
見她沒反駁,諸葛明月這下才有了些危機意識,她本來以為靳如鐵和第九兩人可以日久生情,湊成一對的,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雲默風,隨隨便便就把美人芳心給擄走了,這可怎麼成哪?
「第九,妳真的喜歡雲默風嗎?雖然他確實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可是畢竟人家是心有所屬,不會把心思放在妳身上的。」
「我看起來像是喜歡雲默風的樣子嗎?」她忍不住挑眉問道。
「咦?沒有嗎?」她眨了眨眼,臉上有著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只是隨口問問他的事,妳是從哪隻眼睛看出我喜歡他?」將碗盤洗淨,她拿了塊乾淨布巾擦拭著。
聞言,諸葛明月這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她沒有!否則只怕靳如鐵會繼續怪里怪氣好一陣子了,畢竟情場失意,又輸給了自己的「仇人」,難免會受到雙重打擊。
「那麼我問妳,妳對如鐵的感覺如何?」打鐵趁熱,她索性一口氣全給問了出口。
柳似水身子一僵,手中的動作倏地停了下來,想起靳如鐵那狂猛炙熱的吻,甚至還撫遍她的身子,她應該要痛恨那個男人的,可她卻無法恨他,只因她對他動了心。
不,她怎能喜歡上他?靳如鐵對她壓根沒有心,她不過是他隨手撿回來的女人,就連侵犯她也只因為她是他的所有物,而不是因為喜歡她,她又怎能將一顆心也給賠了上去?
她深吸一口氣,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平氣和的開口:「救命恩人。」
「還有呢?」不只這樣吧?
「沒了。」她笑道。
「沒了?!」諸葛明月瞠大美眸,難掩錯愕的看著她。
「不然還有什麼?」她反問。
噢!不是這樣的吧?救命恩人這麼膚淺的答案,怎會從她口中說出?總該還會有些其他的東西啊!雖然靳如鐵脾氣不怎麼好,但再怎麼說也是個俊美男子,至少會有一點吸引第九的特質吧?
「難道他沒有其他優點能讓妳有一點點感覺的嗎?」
柳似水嫣然一笑,一手將擦拭乾淨的碗盤捧了起來,絕美的臉蛋上,有著雲淡風清。
「優點嗎?許是他的狂傲,他的霸道吧!至少他的一票跟班對他極為推崇,我欽佩他的領導能力。」
「除去這些,妳對他沒有一絲絲心動?」嗚,她都快哭了。
「沒有,一點都沒有。」她雙眸澄淨,無比認真的看著她。
唉呀!看來是阿婆生子無望了,靳如鐵,可別怪她沒替他說話,實在是她無能為力啊!
「是嗎?原來我在妳心目中,是毫無優點可言。」
那熟悉的聲音,讓她身子為之一震,柳似水驚慌的抬眸,便迎上了那雙犀利深邃的黑眸。
「靳谷主。」她輕吟,迅速斂去臉上的倉皇。
靳如鐵審視了她許久,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給看穿心思時,他眸光一轉,將視線停留在諸葛明月身上。
「明月,跟我來,我有事要跟妳說。」
「跟我說?你確定是跟我說不是跟她說……喂喂喂!是誰教你這麼拖著一個嬌弱的姑娘家走的?」
不理會她的廢話,靳如鐵加快腳步,將她拖離現場,徒留下正捧著一桶碗盤的柳似水。
她身子一軟,手中的碗盤險些捧不住,她輕喘著氣,只不過是四目相接,居然會帶給她這麼大的震懾感。
他聽見了吧?剛才她和諸葛明月的對話,全讓他給聽見了吧?如此一來,他也應該會離她遠遠的,再也不會來擾亂她的心,就讓她好好的過日子,別讓她再對他心存冀望了。
她揚起一抹苦笑,一個旋身,捧著手中沉甸甸的碗盤,走進灶房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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