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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甲甲] 中醫許陽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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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7:09 |只看該作者
第40章 針灸助產

  見院長不肯說話,產科趙醫生就不爽了,患者不懂事也就算了,中醫還胡鬧,中醫胡鬧也就算了,你做院長還袖手旁觀?

  趙醫生忍不住了:“劉院,您不說兩句?”

  “這個……”劉院長一下子就尷尬了,他看著錢老,為難地說道:“錢老……這個……我覺得還是勸家屬接受剖腹產比較好,不然拖下去,真的會出問題的。”

  錢老則道:“你們要能說服產婦和家屬,我沒意見。”

  劉院長噎了一下。

  黑皮男子低下了腦袋,小聲說:“我們沒有錢開刀。”

  一聽這話,趙醫生更火了:“錢重要命重要?你要沒錢,可以先欠下,回去籌一籌錢再補也可以,但是產婦真的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胎兒很有可能會出危險的?你這個做丈夫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黑皮男子低下腦袋,不敢言語了,就只敢用手揪著自己破了一個洞的衣角……

  趙醫生搖了搖頭,都沒話說了。

  錢老微微一嘆,他說:“我剛剛看了一下,產婦的情況不算嚴重,胎兒的情況也正常,胎位也正,就是氣血太虛弱了,無力產子,滯產了。”

  “這樣吧,這位產婦家屬。”錢老對黑皮男子道:“既然你想用中醫,那我們先用一下中醫的治療,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我們也沒辦法了,就只能剖腹產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趙醫生對黑皮男子大聲道:“你聽見了吧?等會兒可不能再磨嘰了,不然真出事了,你可來不及後悔!”

  黑皮男子這才滿臉委屈,無奈地點點頭。

  趙醫生對旁邊的護士快速說道:“愣著幹嘛,快去準備手術啊!”

  “哎!”劉院長趕緊又呵斥一聲。

  趙醫生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不悅的中醫們,知道自己一時情急又得罪人了。

  說話間,許陽拿著針灸包就過來了,他進了診室對錢老說道:“主任,我準備好了。”

  錢老點點頭:“開始吧。”

  眾人一愣,讓這年輕人上啊?

  趙醫生也瞪大了眼睛!我靠?

  劉院長也傻眼了。

  縣醫院里的那些中醫也傻了,讓這麼一個年輕小伙子對付這種急癥?

  黑皮男子也看呆了,他急急忙忙道:“不是……不是……不是……大專家,不是您給治嗎?”

  錢老卻是笑了笑,說道:“針灸,他比我強。”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驚愕,這面子可給大了。

  許陽自己也有些錯愕。

  錢老繼續道:“我年紀大了,對力道的控制和精準度,難免會有些不足,還是讓年輕人動手比較好。”

  黑皮男子還是不滿意,患者對年輕醫生,尤其是年輕中醫是非常不信任的,他指著後面那群中醫,結結巴巴為難地說道:“可是……可是還有那麼多大專家呢!”

  這里有幾位是許陽他們醫院來的專家,也還有幾個是縣醫院的中醫專家。現在被黑皮男子指著,這些專家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了。

  不是他們不會針灸,而是不敢在這個時候上。

  醫學是非常需要實踐的一門學問,什麼叫臨床高手,你治的多了,才能叫臨床高手。

  可是產婦生產,都多少年不給中醫治了,他們這些中醫都沒治過啊。

  雖說有前人傳下來的診治經驗,可是沒有親身實踐過,誰敢動手啊?

  尤其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要是上手了,結果也沒什麼用,這不得被人給笑話死啊,這本來就是人家產科的事兒,自己跟著起什麼哄啊!

  誰都不願意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錢老看了看后面眾人,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

  許陽拿著針灸盒子,對著黑皮男子說道:“我對針灸還是比較拿手的,不敢說一定能針到病除,但肯定會有些效果的,你也不想讓你老婆一直這樣躺著吧?”

  黑皮男子還是眼巴巴看著后面那群中醫,可是所有人都在躲他的對視,沒人願意理他。

  錢老微微嘆了一聲,他對黑皮男子道:“讓他試試吧,他是個……真中醫!”

  許陽扭頭看著錢老。

  後面那群中醫專家聽了這話,心里都感覺有些怪怪的。

  黑皮男子沒轍了,只能咬了咬牙,說道:“好……好吧!”

  許陽不再廢話,趕緊上前,拿了一個凳子過來,坐在了產婦面前。

  產婦神志還清醒,就是非常疲累。

  許陽打開針灸盒取針,看著倒在病床上的產婦,腦海中的那些幻想突然又浮現了出來。

  一時間,許陽臉色難看極了,手上也遲遲沒有動作。

  後面的中醫都張望著,互相看了看,然后竊竊私語了起來。

  大家都搞不懂啊,你說這麼多專家都不敢上,你一個小年輕逞什麼威風啊?這種風頭能出嗎?一不小心,就丟人丟大發了。

  你看看,現在坐在這兒動都不敢動了,別是嚇傻了吧?

  這事兒壓根跟中醫沒關系,瞎逞能嘛這不是,關鍵沒本事還瞎逞能!

  錢老也是,陪著他們胡鬧!

  要不是錢老在這兒,估計這些中醫專家能直接罵出來了。

  產科趙醫生也看的直搖頭,真是瞎胡鬧!

  劉院長也微微搖頭。

  只有錢老還在緊緊盯著許陽。

  “語徐而安靜,手巧而心審諦者,可使行針艾。”許陽輕輕念了這麼一句,右手重重地攥了一下。

  並不是所有的中醫都適合練習針灸之術的,行針灸之術,最先要緊的就是醫者的心要足夠平靜。

  許陽緩緩吐出幾口氣,他終究是在針灸練習室里在承老的手下千錘百煉過的,所以他迅速壓下了那些幻象,心也快速地平靜了下來。

  他對產婦說道:“大姐,聽得見我說話嗎?我知道你很累,但是現在先稍微休息一下,不要著急,不要煩躁,馬上就能生出來了。”

  “我現在先給你做針灸,等會兒有什麼感覺,你就跟我說好不好?放心吧,別著急,等會兒咱們一起用力,就能抱著孩子回家了哈。”

  產婦看了看許陽的臉,出奇地沒有煩躁,她說:“好”

  許陽拿起產婦的手,用酒精棉在產婦的虎口處消毒,然後取了一根毫針出來,左手拇指緊切按合谷穴的皮膚,右手持針柄,然後讓針體貼著左手指甲,不捻不轉,迅速刺入皮下。

  中醫專家們看的眼睛頓時一亮。

  本事有沒有,一亮手就知。

  這種刺法叫做指切速刺法,優點是進針快,得氣也快,患者還不會感覺痛。但是缺點是練習困難,手法如果不熟練,很容易弄痛患者,而且還容易彎針。

  如果針灸技術不熟練,用緩慢捻轉法慢慢進針比較穩妥。

  許陽右手持針柄,搓捻提壓,很快就感覺針下沉緊了,這是得氣了,許陽問產婦:“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酸脹麻困的感覺?”

  產婦有氣無力地回道:“有,酸脹的感覺。”

  《靈樞·邪氣藏府病形》說“中氣穴,則針游于巷。”這就是針刺中了經穴了,許陽不敢怠慢,立刻用起了補法。

  許陽也有些振奮,看來產婦的氣感很強啊。

  許陽道:“聽我說,你用嘴巴吸氣,鼻子呼氣,自然呼吸,來。”

  許陽對著產婦的呼吸,隨其呼氣時,用單指押手法將針進至天部,右手拇指連續向前飛五次,待針下沉緊了,輕提以解除滯針。

  然後將針插入人部,右手拇指又連續飛了四五次,等針下沉緊了,然后急插入地部,手法如上。

  燒山火把穴位分成了天、人、地三部,分別就是淺、中、深三層。

  飛畢,許陽用針尖拉著有感應的部位,在一分上下的范圍內急插慢提三次。

  旁邊看著的中醫們都看呆了。

  年輕中醫不明白這是在幹什麼,只看見許陽不停地提插針刺穴位,要這麼頻繁嗎?

  而那些有見識的老中醫則是有些難以置信。

  “這……難不成是……”

  錢老緩緩吐字:“燒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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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7:43 |只看該作者
第41章 產婦呢?

  燒山火最早見于《金針賦》。

  《金針賦》曰:燒山火,治頑麻冷痹,先淺后深,凡九陽而三進三退,慢提緊按,熱至,緊閉插針,除寒之有準。

  針刺的手法可以分成補瀉兩種,細分的手法就有很多了。其中燒山火和透天涼是大補和大瀉的手法,效果特別好,見效特別快。

  但是掌握很難,而且幾乎沒有多少傳承了。所以歷代醫家在為之著迷的時候,也常常會困惑,甚至有許多中醫認為這兩套手法根本不存在。

  這種手法就跟武俠小說里的真氣內功一樣,都是前人臆想出來的。但是他們也沒想到,居然現場見到了這樣的手法,還是在這個年輕的小醫生身上。

  他真的能把效果做出來嗎?

  大家都有點不敢相信。

  錢老也緊緊盯著許陽,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許陽問產婦:“有沒有感覺到這里發熱?”

  產婦道:“開始有點熱了,但不是特別明顯。”

  許陽又趕緊用了上述一套手法,這次針刺人部的時候,產婦就急忙道:“熱了,我手好熱,身上也熱了許多,感覺有力氣一些了。”

  眾人都是一呆。

  產科的趙醫生也看的一懵,我靠,真的假的?

  劉院長也瞪大了眼睛,這麼厲害嗎?

  許陽微微頷首,繼續用著燒山火的手法,待手法用畢,觀察患者的呼吸,然后隨著產婦吸氣緩慢之時將針拔出,然後趕緊用手捫住了針穴。

  許陽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產婦像是回復了不少力氣,她回道:“感覺我手上有一股股的熱氣涌出來,身上也熱了起來。”

  “好。”許陽應了一聲。

  產科的趙醫生有點不信,上來摸了摸產婦的手,又摸了摸另外一只手,發現針刺過的手的確比另外一只手熱,他用手都能感覺出來了。

  趙醫生有些驚愕了,還一臉懵逼,無法理解啊。

  不說他了,那些看著的中醫專家也都呆了。

  錢老微微頷首。

  許陽見真的做出燒山火來,他也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做出來的成功率有70%的樣子,這就不算低了。

  他也是見到產婦的氣感很強,才決定直接上燒山火這套手法的,效果好啊,見效快啊。這是急癥啊,再這樣拖著,產婦和胎兒都會有危險的。

  許陽捫穴之后,穩定了。他如法炮制,在產婦另外一只手的合谷穴上,也用了燒山火的手法。

  手法完畢,許陽再次捫穴。

  這一次,產婦的反應就很強了。

  產婦說:“熱了,我全身都感覺到有熱氣涌上來了,好舒服啊。”

  她生一整天了,早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也被弄得煩躁不堪。這會兒終于有舒暢的感覺了,她感覺自己力氣都恢復了不少。

  趙醫生則是徹底看呆了。

  中醫專家們也面面相覷!

  產婦老公,那黑皮男子也雙手緊緊抱著拳,緊張且激動地看著許陽。

  許陽見產婦渾身有熱感了,就鬆開了她的針穴。然後拿了一個酒精棉出來給患者消毒,他要針刺三陰交。

  許陽選中穴位之后,對患者說:“跟剛才一樣,嘴巴吸氣,鼻子呼氣,不要刻意,自然吸氣呼氣就可以。”

  許陽看著產婦呼吸,隨著產婦吸氣之時他用舒張押手法,不捻不轉緩慢地將針直接進入了地部。

  這種進針方法有個俗名叫偷針刺法。

  跟燒山火不一樣,燒山火是天人地依次三部,是由淺到深的。而透天涼則是相反,是地人天,由深到淺的。

  許陽將針刺入地部,右手扎針,左手候氣,待針下沉緊之時,將針急提人部,再將針尖由人部刺向地部有感應的部位。

  許陽也一直在問產婦的感覺。

  產婦現在對許陽信任極了,有問便立刻回答。

  許陽輕插急提六次,手法跟燒山火是相反的,他問:“有沒有感覺到涼涼的感覺。”

  許陽心中也有些緊張,因為透天涼手法比燒山火難,他的成功率在63%左右。

  不過這次,產婦的氣感特別好,產婦道:“有,那一塊感覺有點涼了。”

  眾人看的驚愕。

  “好。”許陽應了一聲,然后用刮法守氣,然后將針急提天部,再次從天部朝著人部有感應的部位慢插急提六次。

  手法用畢,許陽隨著產婦呼氣而將針拔出,這一次就沒有按住針穴了。

  產科的趙醫生也過來探了探皮膚溫度,這就沒有剛才明顯了。

  許陽又對著產婦另外一只腳的三陰交穴位用了透天涼的手法。

  一套做下來,針畢,拔針。

  許陽看了看產婦的情況,微微皺了皺眉,他又取了艾絨出來,準備艾灸至,至是足太陽膀胱經的井穴,是矯正胎位和催產的經驗效穴。

  許陽剛把艾絨取出來,正準備做艾灸呢,卻見產婦突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地叫了起來:“我好疼……好疼……”

  黑皮男子一下子慌了神,趕緊跑上來了,焦急喊道:“鳳啊,怎麼了,怎麼了?不是一直都不怎麼疼,怎麼治著治著還更疼了?怎麼了,這……怎麼了?”

  “讓一讓。”產科趙醫生把黑皮男子一推開,趕緊檢查一下,他驚喜道:“呀!趾骨開了,快,快推產婦進產房。”

  護士們趕緊上來忙活了。

  麻醉師看了看,搓了搓手,怎麼感覺好像沒自己什麼事兒了!

  許陽也神情一鬆,交骨終于開了。

  錢老也滿意地對許陽點點頭。

  後頭那些中醫專家們的臉色都有些復雜,看著許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劉院長看了看手表,驚嘆道:“太厲害了,太厲害了,十五分鐘,就用了十五分鐘啊!”

  許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之前只在針灸練習室里面做過急診,現實中,還是第一次。

  黑皮男子這才終于回過神來了,他激動地看著許陽,黝黑的臉上立刻浮出黑紅色,他渾身顫抖,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竟然對著許陽撲通一下就要跪下去。

  許陽嚇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了他,沒讓他跪下,許陽可受不起這麼大禮。

  其他中醫的臉色更復雜了。

  產科的那些醫生和護士們看許陽眼神也不一樣了,尤其是那些女護士們!

  醫生是靠手藝吃飯的,吹的再厲害不算本事,實實在在的療效才叫能耐。許陽用針灸證明了自己,也證明了中醫。

  “讓讓!讓讓!”外面傳來大呼小叫聲,劉明達一邊跑,還一邊快速扇涼手上拿著的藥。

  劉明達沖進診室的時候,腦子頓時一懵:“哎,產婦呢,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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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7:54 |只看該作者
第42章 收徒

  產婦最後順利生產了,是個大胖小子。

  黑皮男子和產婦對著許陽千恩萬謝。

  孩子六斤六兩,他們非要許陽給起個小名。

  許陽無奈之下給起了“小六”,組成六六六的意思!

  而前面那位子宮肌瘤的女患者,又跑回來找他們治療了,能不手術,誰願意開刀啊,哪怕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手術。

  許陽他們也有些哭笑不得。

  許陽給人家開了方子,也做了針灸,後續讓她在縣醫院里看就行了,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北京找他。

  而劉明達則是有些氣餒,他沒趕上趟啊。這就是針藥的區別了,雖說劉明達已經武火急煎了,可再快也沒有用針快啊!

  這事兒一出,許陽立刻就在縣醫院里出名了,好些醫護人員都讓許陽給診診脈,女護士們更是給許陽端茶送水,還拿水果給他吃。

  劉明達氣的呀,兩瓶逍遙丸都解決不了!

  一直到傍晚,醫院下班了,他們下基層的這一天診治也結束了,吃完飯要回招待所了,許陽和劉明達陪著錢老慢慢往回走。

  “等一下。”後面突然響起了呼聲。

  許陽幾人都扭頭看去,見是產科的趙醫生跑了過來。

  幾人都是一愣。

  趙醫生快速跑到了幾人面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那個……”

  錢老問:“趙醫生,有什麼事兒嗎?”

  趙醫生忙擺手:“不敢,不敢。就是上午,我……我這說話不經過大腦,容易得罪人,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錢老呵呵笑了兩聲,搖了搖頭:“不要緊的,趙醫生也是為患者考慮,也是出于負責任的心態才會那樣說的,換一個不負責任的醫生,怕是早就不管了。”

  趙醫生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道:“您誇我了。不過今兒我真長見識了,中醫真是這個。”

  趙醫生豎了個大拇指出來:“我以前覺得中醫就是調養調養身體,治點不痛不癢的小病,幾個月也不一定見效,是我無知了。”

  “許醫生,你是真厲害!”趙醫生又給許陽豎了大拇指。

  許陽微微一笑,回道:“您客氣,中西醫各自有各自的優勢,剛才這種情況,中醫正好能發揮自己的優點,能順產對產婦和胎兒都是好事。”

  “可若是遇上確實無法順產的情況,那就只能剖宮產了,那就不是中醫的優勢了。所以我們應當多多交流才是,互補不足。”

  “是,是是。”趙醫生不停點頭。

  錢老也看了看許陽,微微頷首。

  趙醫生客氣一番之後就走了,也約好了到時候去北京找許陽交流。許陽也爽快地答應了。

  世界衛生組織對一個國家剖宮產率的紅線定在了15%,而中國卻是一路飆升到46%,穩居世界第一,接下來的幾十年都是剖宮產的快速上升期。

  所以趙醫生一看難產了,就要求剖腹產,這也很正常!

  一直到很後面各地才要求盡量順產。

  回到了招待所,許陽和劉明達把錢老送回房間,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錢老突然說話了:“不著急走的話,坐會兒吧!”

  許陽和劉明達對視一眼,然後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錢老卻是沒坐下來,他背著手在房間里面來回走了兩圈,緊皺著眉頭,他道:“算了,還是下去走走吧。”

  說完,錢老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許陽和劉明達有點奇怪,不知道錢老在搞什麼,但還是跟了出去。

  錢老下了樓,在招待所外面慢慢走著。錢老走在最前,許陽和劉明達跟在後面,天慢慢黑了下來。

  錢老慢悠悠說道:“你們倆對今天的事兒有什麼想法嗎?”

  許陽和劉明達又相互看了一眼。

  劉明達對許陽道:“許陽,要不你……”

  許陽一眼就看穿了劉明達的套路,又想大喘氣?

  許陽壓根不理他。

  劉明達話音都撐了半天,最後才無奈道:“還是我先說吧。主任,今天這兩件事吧,其實就是一回事兒,就是他們對中醫療效不認可。”

  “就算是產婦他們,也不過是不敢做手術,又覺得我們中醫診療費便宜,才堅持要我們診治的,他們也一樣是信不過我們的。”

  “我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努力提高臨床療效唄。我始終認為,療效才是硬道理,能取信于患者的只有療效。”

  錢老沒做評價,甚至都沒回過頭來,他又問:“許陽,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許陽則道:“其實我倒不會因為他們對中醫的不信任而生氣,讓我有些氣餒的是我們中醫自己。”

  劉明達扭頭看許陽,有些不解。

  許陽對他說道:“你去煎藥了,沒有看見。前面產婦的丈夫因為我年輕,不信任我,想找別的專家看,可是他們……”

  劉明達也頓時臉色一沉,搖了搖頭。

  錢老在前面也嘆了一聲,說道:“凡大醫治病,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兇,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

  錢老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已經昏暗的傍晚天空,他悠悠而嘆,語氣黯淡:“中醫傳承千載,救死扶傷數千年,扶危濟困千載有余。”

  “史上的那些名醫大家,哪個不是于最緊急關頭,斬關奪門,與閻王在分毫之間爭奪性命!可時至今日,竟無中醫敢治急癥重癥了。”

  “細數歷代,自中醫誕生之日起,何曾有過今日這般局面啊。今日之中醫,何談能成為是一個完整的醫學啊!難道我們現在的中醫,竟一人能治急癥重癥了嗎!”

  劉明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心里憋屈的厲害,世人都覺中醫是調養身體的慢郎中,沒幾個月都見不到療效。

  急癥沒他們的份兒,重癥也沒有他們的份兒,他們就像是游走在醫學邊緣的保健營養品一樣!何其的屈辱啊,這怎麼能說是一個完整的醫學呢?

  許陽忍不住道:“還是有的……”

  許陽本想說的,可是系統卻突然警告了他!

  錢老聞言則是轉過身來,他緊張地問:“誰?”

  許陽扭頭望著西面,似乎要望穿山河千里,看到那位滿頭銀發可敬的老中醫,他語氣感慨:“總有……中醫的脊梁……在的。”

  “但願吧!”錢老只覺得許陽是在感慨。他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不過你們兩人的表現,卻讓我看見了些許中醫的希望。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跟著我學習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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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為了引起您的注意

  最後許陽和劉明達都拜了錢老為師,許陽是師兄。

  錢老破例收了兩個徒弟。

  其實這也是應有之意,畢竟在之前那樣的環境下,只有許陽和劉明達兩個人站了出來。

  下基層還有最後一天,第二天診治過後,他們跟縣醫院里的同志們開了個會,就回去了。

  縣里的醫生還有些不舍,產科趙醫生還拉著許陽喝了好幾杯酒,約好了一定去北京找他。

  回到北京之後,許陽和劉明達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了。

  他們兩人拜師的事情並沒有公開,但是院內的人心里都有數。

  因為這年頭還不能明目張膽說拜師這種事,不然就成拉山頭搞老封建了,是要惹麻煩的。

  所以許陽和劉明達一直是叫錢主任的,私下的時候偶爾會叫老師。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年一年過去。

  許陽和劉明達非常出色,兩人進步非常快,診治的療效非常好,患者也很滿意。所以很快,兩人就在北京城里有了些許小名氣,好多患者都是奔著他們倆的名字來的。

  這也讓錢老欣慰不已。

  只是許陽稍稍有些遺憾的是,他上次回去也沒能找到劉明達教授的愛人是誰,所以現在劉明達問他,許陽一時啞口無言。

  後來被逼的沒轍了,許陽就隨口說了一句是內科的護士王佳。劉明達這貨還真信了,合著上次耍流氓沒過癮,他又去找人家了。

  許陽真是心里有點虛了,讓他更虛的是跟他們同期的婦科女醫生徐小琴莫名其妙喜歡上了他……

  這劉明達還真是有點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氣勢。

  經過兩年多的不懈追求,劉明達終于抱得美人歸,兩人舉行了盛大的結婚典禮,全院歡慶。

  錢老也高興地喝了喜酒。

  許陽也衷心地為他祝福。

  又是一年,劉明達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做父親了。而在孩子出生不久之後,86歲高齡的錢老終于退休了。

  錢老是蘇州人,這次他退休就要回蘇州老家頤養天年了。

  許陽和劉明達去火車站送他。

  月臺。

  錢老的家人已經把行李都拿上火車了,錢老還沒上去,許陽和劉明達與錢老道別。

  錢老扶著月臺的鐵欄桿,看著許陽和劉明達,老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怎麼了呀,愁眉苦臉的,我這是退休,終于可以歇歇了,不值得高興嗎?”

  許陽和劉明達都低下了頭,心里滿不是滋味。

  劉明達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發酸的鼻子,對錢老道:“就是……不舍得您……您怎麼就要回蘇州了呢。”

  錢老笑著擺了擺手:“我呀,就是土生土長的蘇州人,早不習慣北京的氣候和飲食了。現在老了老了,終于能回老家了,想著能嘗一碗老家初夏的三蝦面,別提多開心了。”

  “我想這一口啊,想好些年了。治一輩子病了,現在終于能歇歇了。回老家,逛逛街,養養鳥,去茶館喝杯茶,再聽幾段評彈,這樣的生活多愜意呀。怎麼,還不讓我舒服幾年了?”

  劉明達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是,就是挺舍不得您的。”

  錢老笑了兩聲:“想我了,就來蘇州看看我。到時候帶你倆去吃大閘蟹。”

  “嗯!我們一定常去看您。”劉明達用力點頭。

  許陽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錢老看了看許陽,突然說:“許陽,你的個人問題可要趕緊解決咯。你看劉明達都當爸爸了,你還沒個對象呢。”

  許陽卻還是低著頭,不肯抬頭。

  劉明達看了看許陽,然后他對錢老道:“老師,您放心,我會監督他的,我會撮合他跟徐小琴的。”

  “好。”錢老含笑點了點頭。

  錢老看了看兩人,又微微嘆了一聲,滿懷感慨地說道:“回去吧,還得上班呢。咱們科室有你們倆在,我很放心,我也該安心退休了。”

  “回去吧,我也該上車了。”錢老朝著兩人揮了揮手,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許陽,然后轉身往火車上走。

  錢老的家人攙住了錢老慢慢往前走。

  快上車的時候,一直低著頭的許陽卻突然抬起了頭,發出了呼喊聲:“師父!”

  錢老一只腳都跨上火車車門的臺階了,聽到這聲,錢老立刻轉頭看去,卻見許陽早已淚流滿面。

  “師父!”許陽又大聲喊了一聲,然后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火車站里的人都驚呆了,所有人都在看許陽。

  車門邊上的錢老也趕緊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繃緊了臉,又對著許陽揮了揮手,然後一用力爬上了火車!

  許陽曾經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已經完了,是錢老給了他第二次機會,讓他還可以做一個醫生,還可以做一個真正的中醫。

  所以許陽一直是把錢老當成師父的,這一聲和這一跪,都是遲來的拜師禮儀。

  ……

  錢老回了蘇州老家養老了,許陽和劉明達每年都會抽空過去看他幾次。只是他們的工作真的很忙,這兩人的名氣越來越大,來掛他們號的患者也越來越多。

  兩人幾乎很少有休息的時間,不過無論多忙,兩人都還保持著白天治病,晚上看書的習慣。

  又是四年過去,劉明達的孩子幼兒園都快畢業了,許陽還是單身一人,這讓劉明達揪心不已,醫院里的人甚至都以為許陽是不是哪里有問題!

  跟許陽他們同期進婦科的徐小琴,一直喜歡著許陽,她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結婚,就是在等許陽。

  劉明達也勸過許陽好多回。

  許陽跟徐小琴聊過這事兒,明里暗里拒絕了很多次。可是許陽不結婚找對象,她也終究不肯死心。

  許陽也沒了法子。

  許陽只能說自己不想結婚。

  徐小琴卻還一直癡癡地等著。

  ……

  許陽和劉明達的表現一直很出色,院里也打算給他們提升職務,便是在他們快升職的時候,他們接到了一個電話。

  錢老要過世了。

  兩人立刻放下了手上的所有工作,馬不停蹄地趕到了蘇州。

  許陽和劉明達急急忙忙沖到了錢家,錢老的家人告訴他們,錢老等他們很久了,兩人趕緊跑了進去。

  錢老靠在床上,面色有著不正常的紅潤,見著兩人來了,錢老對著他們招了招手,兩人趕緊撲上前,抓住了錢老的手。

  “師父。”

  “師父。”

  兩人眼眶都含著淚。

  錢老抓著他們的手,笑著說:“你們……來了呀……”

  兩人都用力點頭。

  錢老又笑著問:“請假了沒有呀,別是偷跑出來啊?小心被扣工資啊。”

  兩人看著錢老,眼眶有止不住的濕潤。

  錢老看了看他們,搖了搖頭:“哭什麼呀,都是大人了,讓小孩子看見笑話你們。以前我罵你們兩個臭小子的時候,你們都沒哭呢。”

  劉明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不停地擦著眼角。

  錢老笑了一笑,突然呼吸聲變得粗重起來,喘氣如牛,頭上也出了如油一般的汗水,錢老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他喘著粗氣說道:“氣喘如牛,出汗如油,這是到大限了。”

  “師父。”劉明達悲痛地叫了起來。

  “別哭。”錢老抓緊了劉明達的手。

  許陽哽咽地問道:“師父,您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嗎?”

  錢老緩緩搖頭,喘著粗氣道:“許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封閉自己,以後……別老把自己關起來……多笑一笑……多看看身邊的人……”

  錢老抓緊兩人的手,慢慢說道:“我……這一生最驕傲的事情……不是我治了多少病人……而是,有你們兩個優秀的徒弟。那樣,我對中醫的未來也可以多放心一些了。”

  劉明達和許陽皆是淚流滿面。

  錢老眸子的光芒漸漸黯淡了下去,他用最後的力氣問:“許陽……我一直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年分配跟師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打自己一個巴掌,真的是在打蚊子嗎?”

  許陽明明是淚流滿面,卻突然笑了起來,他道:“那還不是為了引起您的注意啊!”

  “呵……呵……”錢老喉頭里面發出了兩聲笑,嘴巴慢慢咧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嘴角最後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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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8:23 |只看該作者
第44章 岳母上門

  錢老走了。

  許陽和劉明達都悵然若失了許久,在參加完師父的葬禮之後,兩人回到了北京。

  院里打算提拔一個婦科副主任,打算在許陽和劉明達兩人中選一個。

  許陽去找了院領導,主動提出放棄這次機會,跟院領導聊完之後不久,劉明達就坐上了副主任的位置。

  許陽還是一樣上班看病,下班看書,過著簡單枯燥,卻樂在其中的日子。

  只是徐小琴還在等他。

  在劉明達當上副主任之後,沒過幾個月,許陽在診治完一個妊娠身癢的患者之後,微微嘆息了一聲。

  因為他的第二次跟師時間到了。

  “滴……第二次跟師學習時間結束,婦人病的跟師學習結束,傳承人將回到現實世界。”

  系統發來了提示。

  許陽把患者請出了診室,他目光有些惆悵,他問系統:“能給我一點時間告別嗎?”

  “滴……告別時間五分鐘!”

  許陽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脫下了自己的白大褂,穿上了一件西裝,他轉身帶上了門。他上了樓,去到了樓上的一間診室。

  這診室是徐小琴醫生的。

  許陽站在診室門口,徐小琴正在給患者診治。

  許陽微微嘆息一聲,他來的時候是1978年,現在是1986年,足足八年多了。這姑娘也等了自己八年。

  許陽並不是真的回到了過去,他就像是從湖面上飛過的一只鳥兒,水面上有的只是他的倒影,他從來沒有在水里過。

  等他飛躍過後,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他的存在。正如系統所說的那樣,他改變不了任何歷史,他能帶走的只有經驗和醫術。

  而且他在跟師時空的一言一行都受到系統的嚴格限制,他不被允許做其他事情,他只是湖面上的倒影罷了。

  許陽不知道曾經的徐小琴醫生是為什麼會八年不嫁人……但是在這里,她卻是為了自己耗費了大好青春。

  許陽很慚愧。

  許陽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為什麼會有這麼軸的人呢!

  徐小琴正在給患者診治,見著許陽突然站在了門口,她抬頭就是一愣。

  許陽也不顧診室里面的患者,大步走了進去,在徐小琴無比愕然的表情中,他抱住了對方。

  徐小琴整個人僵住了。

  許陽在徐小琴耳邊輕輕說:“抱歉……”

  徐小琴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患者也傻眼了,現在醫生這麼奔放的嗎?

  而許陽卻是對著徐小琴笑了笑,轉身出門了。

  徐小琴突然感覺心中一緊,像是要徹底失去什麼似的,她趕緊沖出了門,大叫了一聲:“許陽……”

  許陽去了劉明達的診室,劉明達也在診治病人。

  許陽站在診室門口,朝里面喊了一聲:“劉明達!”

  劉明達正在給患者診脈呢,突然聽見這一聲喊,他愕然抬頭,見是許陽,他疑惑問道:“怎麼了?”

  許陽對他笑著說:“出來一下。”

  劉明達問:“啊?什麼事兒,我這兒還有病人呢。”

  許陽又道:“出來一下。”

  劉明達皺著眉頭,對患者說道:“同志,稍微等我一會兒。”

  劉明達起身出來,走到走廊上問許陽:“怎麼了,什麼事呀?”

  許陽對他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就想給你一腳。”

  “啊?”劉明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玩意兒?”

  許陽又重復了一遍:“給你一腳啊。”

  劉明達懵逼了:“什麼意思啊?”

  許陽道:“我不說了嘛,給你一腳踹,以後可就沒有踹劉明達教授的機會了。我也不怕得罪你,反正你也不會記得我。”

  劉明達臉都皺一起了:“什麼?什麼呀,什麼呀?什麼教授,什麼不記得?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啊?”

  許陽大聲道:“不用聽懂,吃我一腳。”

  許陽飛起來一腳就踹在了劉明達的屁股上。

  “哎喲。”劉明達捂著屁股大叫了一聲,他也沒想到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許陽還這麼不正經!

  “你幹什麼?”劉明達大叫了起來。

  許陽一把上前熊抱住了劉明達,然后用力捶了錘他的背,他雙眼紅彤彤地說:“很高興認識你,劉明達!”

  “許陽……”劉明達喃喃出聲,話還沒出口,卻感覺身前一空。

  劉明達環顧四周,可這走廊上哪里有人啊。

  “咚咚咚……”徐小琴也從樓上沖了下來。

  劉明達和徐小琴兩人面對面看了一眼,皆露出了茫然之色。

  ……

  天亮。

  睜眼。

  許陽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現實中只睡了一個晚上,可在那個時空他卻是待了八年多。

  許陽靠在床上,緩了許久許久。

  他突然感覺有些疲累。

  在這里,沒人知道他是錢老的徒弟,名滿天下的劉明達教授也不會記得還有他這樣一個好朋友,徐小琴醫生……

  “嗯?她不會還沒結婚吧?”

  許陽苦笑一聲,起了床,去沖了個冷水澡,出來之後,腦子才清醒一些。

  許陽看自己的數據。

  中醫傳承系統

  傳承人:許陽

  年齡:28

  醫術評價:

  總體:杏林高手

  針灸:懸壺濟世

  婦人病:懸壺濟世

  醫德評價:優

  許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現在醫術總體評價是市級專家,對婦人病的診治和針灸技術是省級專家的級別。

  不過現在的劉明達教授卻是大國手級別的婦科名醫,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自己在1986年就回來了,劉明達教授卻是比自己多了三十多年的臨床經驗。

  從省級專家到國手之間,無疑有一條巨大的鴻溝,阻攔了無數人。許陽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定能跨越,也不確定自己到底需要多久才能跨越。

  不過想想,許陽也灑然一笑。他雖然在那個時空里待了八年,可這里他卻是只睡了一個晚上啊。

  一個星期前的他還是什麼都不懂,只會開四物湯的中醫學徒。而現在他卻已經是省專家級別的中醫臨床高手了。

  “第三次跟師模塊加載中,緩沖時間……十年……”

  許陽都無力吐槽了,系統這什麼破爛德行啊?

  許陽搖了搖頭,不再管它,反正許陽對張可的能力有著蜜汁自信,一晚上就給幹掉了五年,還送了一次針灸練習室的機會,這種戰績誰人能敵?

  自己只管看病,對付系統這種糙活兒交給張可就是!

  許陽收拾了心情,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他看著鏡子中年輕的自己,雙手拍了拍胸脯,振奮了一下精神,就出門上班了。

  明心堂診所。

  “早,可可。”許陽對著張可露出了笑容。

  張可也看的微微一呆,許陽之前可是很少笑的,他怎麼現在笑容越來越多了?

  “早……”張可也下意識應了一聲。

  許陽微微頷首,在自己座位上坐了下來,拿出了本醫書,慢慢翻看了起來。神情泰然自若,嘴角也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張可疑惑地看了許陽好幾眼,怎麼感覺一個晚上過去,許陽又變得不一樣了?但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張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感覺這個人……好像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了一種逼氣十足的味道……

  張可歪了歪腦袋,不明所以。

  今天宋強倒是一直沒來,他遲到了!

  早上來了兩個女人治療婦人病,現在的許陽可是省級專家,對付這些不復雜的病證自然舉重若輕,輕鬆切意。

  患者也很滿意。

  張可數錢的時候更滿意。

  一直到十點來鐘的時候,宋強還沒來,但是卻來了另外一個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打量了一下明心堂的招牌,然後走了進來,她倒是沒問別的,就是一直在打量店里的陳設。

  張可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那中年婦女回道:“哦,我找許陽醫生看病。”

  許陽抬起了頭,看向了那個婦女。

  那中年婦女這才看向許陽,待看見許陽的臉,她也微微錯愕了一下。

  “同志,請坐。”許陽指了指凳子,他一時間還沒把稱呼改過來。

  “好。”中年婦女點了點頭。

  “媽!”門口傳來一聲尖叫。

  張可聞聲看去,頓時眼前一黑,完犢子了,是小章魚!

  尼瑪,岳母上門啊!

  許陽也看了過去,他一時有些迷惑,這女同志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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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8:39 |只看該作者
第45章 許醫生穩如老狗

  不是許陽無情啊,他在那個時空里面待了整整八年多啊,他哪里還記得八年前看過的一個普通的病人的模樣啊。

  “咦?你怎麼來了?”章魚太后率先問小章魚。

  小章魚跑進來,拉著她媽,小聲又焦急地說道:“你幹嘛呢,我還沒問你呢,你來幹嘛?”

  章魚太后露出了微笑:“我呀?我過來看看。”

  小章魚臉上堆滿了別扭還有尷尬,她時不時地看一眼許陽,生怕許陽有別的想法,待看見許陽那平靜的帥氣臉龐。

  小章魚也不禁豎了個大拇指,知道是丈母娘還這麼不慌,走上社會的人就是不一樣,許醫生果然穩如老狗啊!

  而坐在櫃臺里的張可則是望著天花板,頭都不敢往下看。

  心虛!

  現在幕後黑手的心理反應就是心虛,非常的心虛!

  小章魚拉著章魚太后就要走:“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趕緊回家!”

  章魚太后卻不為所動:“幹嘛?我來看病不行嗎?”

  小章魚求饒道:“媽,別鬧了行不行,咱們走吧!”

  章魚太后卻道:“誰鬧了呀?我不能來病嗎?許陽醫生,我不能來看病嗎?”

  “當然可以,掛號費二十。”許陽指著櫃臺:“那邊繳費。”

  一聽這話,張可兩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

  在爭執的章魚母女也停了下來,倆母女皆錯愕地看著許陽。

  小章魚也驚呆了,許醫生不僅穩如老狗,還他媽膽大包天啊!

  章魚太后也很吃驚,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我去交錢?”

  許陽則是有點納悶,他想了想道:“現在也沒人排隊,你也可以等看完了再一起交錢。”

  章魚太后盯著許陽看了看,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小伙子。她點點頭,皮笑肉不笑:“行,行,那我就先看。”

  小章魚還想勸。

  章魚太后提前堵她的嘴,警告道:“吶,別說話了。”

  小章魚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請問,許陽醫生在嗎?”章魚太后還沒坐下呢,門外又傳來一聲。

  屋內眾人都看了過去。

  “二姐?”小章魚驚呆了。

  “哎?你們也來了啊!”章魚二姐露出了驚訝之色。

  張可掐著自己的人中,一雙漂亮的卡姿蘭大眼睛不停地翻著白眼。

  完犢子了,完犢子了。

  要不自己跑路吧!

  現在買機票還來得及嗎?

  “小慧,你怎麼也來了?”章魚太后也有些錯愕。

  章魚二姐笑著道:“小姨,我這不是來看看小瑜的男朋友……”

  “咳咳!咳咳!”張可在櫃臺里面拼命咳嗽,她都打算把肺咳出來壓住她們的聲音!

  小章魚立刻鬧了一個大紅臉,然後她震驚地看著章魚太后,她憤怒地尖叫道:“媽!”

  章魚太后頓時心虛起來,都不敢跟小章魚對視了,她嘴里嘀咕道:“大姐真不靠譜。”

  小章魚激動地叫道:“你告訴大姨了?大姨知道了,那不全天下都知道了?”

  章魚太后心虛地眼神到處亂瞟。

  “哼!”小章魚憤怒地哼了一聲。

  “挺帥的哦!”章魚二姐輕輕撞了一下小章魚的肩膀,調笑了一句。

  小章魚頓時臉紅的更厲害了,瞪了她老媽一眼,然后又偷偷看一眼許陽,她居然發現許陽已經翻開了醫書,臥槽,他居然開始安安靜靜地看書了?

  臥槽!許醫生你真他媽穩如老狗啊!

  小章魚真是服了。

  而張可則是不停地抽紙擦著頭上的冷汗……

  章魚太后沒好氣地瞪了小章魚一眼,搖了搖頭。這小伙子帥是帥了點,但是沒編制,這始終是個大問題啊。

  也不知道是什麼學歷,後續也不知道能不能考進體制內,章魚太后又突然開始發愁這個。

  張可站了起來,正想勸他們走呢,可不能讓她們再留在這兒,不然遲早要完蛋。可還不等她說話,門口又進來兩人。

  “咦?嫂子?”張可頓時一愣。

  那女人看向了張可,也露出了笑容:“可可,你好。”

  張可問:“你怎麼來了,對了,強哥呢?”

  這女人就是宋強的媳婦。

  站在宋強老婆身邊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

  宋強老婆對張可道:“額……宋強啊,他今天有點事兒,我來幫他請個假。”

  “哦。”張可有些奇怪地點點頭,宋強有事為什麼要讓他老婆來給他請假,發個信息說一下不就行了嘛。

  “曹醫生?”章魚二姐則是有些驚訝地看著那個中年男人。

  “你們認識?”張可有些錯愕。

  章魚二姐笑著說:“認識,這是縣中醫院的曹德華醫生。”

  曹德華穿著一身有點古風色彩的短袖褂子,腳上也穿著布鞋,他帶著一副圓框眼鏡,顯得很有文化的樣子。

  他看了看章魚二姐,露出了思索之色:“你是……哦……是你,想起來了,你的妊娠嘔吐好些沒?”

  “好多了……嘔……”章魚二姐話還沒說完呢,張嘴又是一嘔。

  曹德華嚇一跳,直接蹦了起來,章魚二姐差點沒吐在他身上。

  曹德華有點懵,自己嘴巴是開過光是怎麼著,怎麼一說就吐啊?

  章魚太后和小章魚趕緊扶住了章魚二姐。

  許陽也放下了醫書,趕緊上前查看。

  “二姐,你沒事吧?”

  章魚太后也責怪:“你說你也是,都讓你別出來了,病都沒好亂跑什麼呀,趕緊回去。”

  章魚二姐捂著自己的胸口,難受地說道:“我不回去,回去就要被我老公氣死,我好不容易才出來散散心……嘔……”

  許陽蹲在了章魚二姐身邊簡單查看了一下,他對兩人說道:“這里面有個衛生間,先進去處理一下吧。”

  “好。”章魚太后忙答應一聲,然後趕緊帶著章魚二姐進衛生間了。

  屋內幾人都被這一變故弄得面面相覷。

  曹德華看了看地面上的嘔吐物,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往旁邊挪開幾步。

  張可則是從櫃臺里面出來,在門後拿了一個拖把,把這點酸水給拖掉了,她還問:“嫂子今天有別的事兒嗎?”

  宋強老婆皺眉看了一眼許陽,這才點點頭,對張可:“有,要不我們進屋聊?”

  “嗯?”張可拖著地,抬頭疑惑地看著她。

  “哎!”這時候宋強急匆匆從門外跑了進來,頭發也有些亂糟糟的,感覺像是沒收拾就出門了。

  張可更疑惑了,不是請假了嗎?

  宋強拉著他老婆的手,有些急眼:“你怎麼真來了呀?”

  宋強老婆理直氣壯道:“我為什麼不能來。”

  “跟我出來。”宋強拉著強嫂往外走。

  “幹嘛呀?”

  “先出來說清楚。”宋強硬是把強嫂拉了出去。

  曹德華見這兩人都出去了,得,他也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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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8:52 |只看該作者
第46章 你被PUA了

  這里就又剩三人了。

  張可搞不懂宋強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愁啊,這一家子怎麼辦呢,也不能直接趕走吧?

  要不跟他們說本店打烊了?

  還是直接把許陽敲暈了?

  張可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許陽則是看著小章魚,露出了思索之色:“你是不是……來找我看過病?”

  “啊?”小章魚一愣。

  張可差點沒暈過去,她趕緊跳起來叫道:“看過!看過!不是剛前幾天來過嘛?”

  許陽又問:“是來復診的吧?叫什麼名字,我查查病案。”

  小章魚黑著個臉:“我叫章瑜,你有沒有記性的?”

  “哦。”許陽應了一聲,快速查到了小章魚的病案,他仔細地看了一遍之後,心中有數了。

  許陽看了看小章魚的臉,問她:“有沒有感覺好一些?例假來了嗎?還疼嗎?”

  小章魚嘟著嘴,哼了一聲,不高興道:“好一些了,平時感覺也沒那麼累了,也有些精神了,晚上睡眠也好一些了。例假還沒來。”

  許陽又問:“有沒有別的不舒服?”

  小章魚搖搖頭:“沒有。”

  許陽道:“手給我,我再給你診診脈。”

  許陽又給小章魚做了脈診,又做了舌診,然后他開方子:“效不更方,再給你開七劑,吃完了再過來我看看。如果有不舒服,隨時過來找我。”

  “哦。”小章魚不高興地答應一聲,然後又很生氣地戳了許陽一下:“你呀,能不能在我媽面前表現的好點!”

  “啊?”許陽一臉懵逼!

  “咳!”張可跳起來咳一下:“還有人呢!”

  小章魚又把到了嘴邊上的話咽了下去,她跺了跺腳,又哼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

  許陽有點茫然,自己表現的不夠好嗎?在系統的那些年里,自己可是京城婦科名醫啊!現在居然被說表現不夠好!

  要不是許陽內心強大,他都要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這里還有人在,小章魚一時間也不好多說什麼。

  張可當然沒那麼笨,她在聊天的時候已經反復警告過所有人。來診所的時候,絕對不允許跟許陽有親密的表現,更絕對不允許在診所暴露他們的關系。

  但是張可也沒想到人家小姑娘的家長也來了,還是上門考察女婿,網絡上的愛情也這麼認真了嗎?

  張可都想吐血了。

  ……

  再說,宋強幾人出了門就到隔壁陰涼的地方談了起來。

  宋強有些急眼道:“你們……你們……哎呀!”

  宋強老婆問道:“你哎呀什麼呢?”

  宋強撓了撓自己的滿頭亂發,他煩躁地說道:“好了,好了不說了。走吧,趕緊回家吧,大哥,你也回去吧,又耽誤你時間了。”

  宋強老婆不樂意了:“回什麼家,正事還沒說呢。”

  宋強急道:“說什麼呀!”

  宋強老婆道:“不是說了嘛,讓我哥每個星期來診所坐診幾天,然後把那個小年輕趕走,你昨晚不是答應了嘛。”

  “哎呀。”宋強懊惱地說道:“我那是喝多了,好了,咱不鬧了,趕緊回家。”

  宋強老婆強勢道:“回什麼家,今天這事兒必須解決,那弄虛作假坑你的小子必須要解決!”

  宋強都煩死了:“哎呀,人家小許挺有本事的,人家是南中醫畢業的高材生,沒弄虛作假。”

  這回曹德華說話了:“南中醫?不會吧?畢業了來你們這麼個小診所?他別是哪個大專甚至高職畢業的吧?你見過他的畢業證嗎?”

  宋強一愣:“那倒沒有。”

  曹德華嘆了一聲:“唉!宋強啊,你被騙了啊。”

  “啊?”宋強頓時一愣。

  曹德華道:“就算他是南中醫畢業的,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會治病嗎?他能治病嗎?他能比你這個從醫十年的醫生還會治病嗎?”

  “這……”宋強心中也升起了疑,的確不科學啊。

  曹德華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淡淡地說道:“不怪你,你究竟太單純,見的少。這一切都是這小子的套路,那些所謂的病人都是他請來的托兒,這……全是假的!”

  宋強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可是那個口瘡患者,是我的病人啊,人家來找我的麻煩,還是小許幫我解的圍呢。”

  曹德華冷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是這小子的心機深沉之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患者也是他請來的。”

  “他就是讓那人來找你治病,先坑你,把你逼的沒辦法了,然後又幫你。你看看你,你現在對他多感恩戴德啊,連我們的話你都不信了,還一直幫他說話。”

  宋強震驚了:“真的嗎?他……他心機這麼深嗎?”

  曹德華回頭往診所門口看了一眼,語氣沉沉道:“你沒有聽過那個詞嗎?”

  “什麼?”

  曹德華沉聲道:“PUA”

  宋強呆住了。

  曹德華轉過身拍了拍宋強的肩膀,嘆了一聲道:“宋強啊!你被這個小子PUA了呀!”

  宋強的老婆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她道:“哥,你可一定要幫宋強做主啊。”

  曹德華道:“放心,咱們都是自家人。宋強可是我親妹夫,我怎麼可能容忍別人這樣欺負他!”

  宋強的腦子還是懵的。

  曹德華瞇起了眼睛,眼中露出睿智的光:“一步一步營造自己神醫的人設,請托兒,再請托。請媒體過來拍攝,一邊質疑一邊證明……”

  “還在宋強身上搞PUA,呵呵,這小子道行不淺啊,深諳炒作之道。要不是小芬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這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不僅想逼的你沒工作,還想控制你的精神。”

  “可惜!終究瞞不過我!”曹德華微微搖頭:“假的終究是假的,醫學容不得半點虛假的成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一切有我幫你出頭!”

  宋強的老婆憤憤地咬了咬牙:“敢PUA到我男人頭上來,我跟他沒完!”

  曹德華淡淡地說道:“中醫界就是因為有這樣弄虛作假的人存在,所以才這麼沒落的,我今天一定要鏟除這個毒瘤!”

  宋強驚愕地看著他大舅哥,仿佛看到了正道的光打在了他大舅哥身上。

  這三人再度進入明心堂診所。

  宋強跟在後面,腦子都是懵的,比昨晚上喝多了還懵!

  這一次宋強老婆的態度就強硬了許多,她憤憤地瞪了許陽一眼,對張可道:“可可,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聊一聊。”

  “怎麼了?”張可也不知道他們這氣勢洶洶的要幹嘛。

  宋強老婆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曹德華,略帶驕傲地說道:“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曹德華醫生。縣中醫院婦產科的副主任,中醫婦科專家,也是名滿天下的劉明達教授的徒弟。”

  曹德華頓時便露出了矜持的得意之色,眼神都飄了幾分。

  就是宋強聽了這話,稍微有點別扭。

  而許陽則是放下醫書,立刻轉頭驚喜道:“你是劉明達的徒弟?”

  曹德華見這個PUA高手都如此失態,他心中得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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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我是你大爺

  曹德華看看震驚了的幾人,很是得意,劉明達教授的名號就是好用,一說出來,大家都驚呆了。

  張可也有些驚愕,這人是劉明達教授的徒弟?他們縣中醫院婦產科藏了一個這麼大來頭的醫生?

  而許陽的目光則是一下子變得慈祥了,這人是劉明達的徒弟,自己是劉明達的師兄,那按照輩分來說,自己就是他大爺啊!

  原來是自家人!

  張可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

  曹德華用手隨意劃了劃四周,他道:“有些急事,還是進屋聊吧,這兒還有病人呢。”

  聽到這話,張可眼睛頓時一亮,她正愁沒合適的理由把這一家人請走,理由這不是來了嘛這不是。

  張可清了清喉嚨,她對小章魚道:“你好,我們現在要閉門開會了,上午不接診了,麻煩你……”

  小章魚還沒說話呢。

  許陽卻是一愣:“閉門開會?開什麼會?”

  “額……”張可看向了曹德華,她道:“人家曹醫生遠道而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咱們不得認真對待一下啊?”

  曹德華一聽這話,眉毛都要飛起來了,得意一哼,自己這面子……

  宋強老婆也揚起了頭,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

  宋強跟在後面不知道說什麼好。

  許陽一臉莫名其妙,縣中醫院離他們這兒不過幾公里,什麼遠道而來啊?

  他道:“你們開會開你們的,我還得治病呢。”

  張可說道:“你不是給人復診完了嘛!”

  許陽指了指衛生間:“里頭不還有個妊娠惡阻的嘛。”

  張可急道:“人家也沒說找你治啊!”

  許陽奇怪地看了看張可:“你平時不都想方設法讓人來治病的嘛,今天怎麼還把患者往外推呢?”

  張可頓時一噎。

  便是在這時,章魚太后和章魚二姐出來了,章魚二姐不停地撫著胸口,往下順氣,另外一只手捂著肚子。她緊皺著眉頭,都難受死了。

  章魚太后這時候也沒工夫再考察許陽了,就道:“小瑜,走了,先回去吧!”

  許陽則是看著章魚二姐,問道:“這位女同志,你這個妊娠嘔吐用不用我給你看一下?”

  患者還沒說話。

  張可卻搶先道:“下次吧,我們現在要開會。”

  許陽奇怪地看著張可。

  而曹德華卻淡淡說:“沒事,不著急,先讓許醫生看完病,我們再聊也來得及。”

  張可錯愕地看著曹德華,你他媽不是說有急事,怎麼又不急了?他媽的,叛變了你還!

  “哥。”宋強的老婆也拉了拉曹德華。

  曹德華轉過身小聲跟他們說:“正愁沒什麼確實的把柄弄這小子呢,正好現成的患者上門了。”

  宋強老婆明白了:“這人不會是托兒吧?”

  曹德華小聲道:“鐵定不是。”

  宋強老婆放心了。

  章魚二姐抬起頭,捂著胸口,忍著不停翻上來的惡心感,她問:“你能治嗎?”

  章魚太后卻道:“小慧,你現在懷著孕呢,別亂吃藥!”

  “媽!”小章魚瞪了她媽媽一眼。

  章魚太后抿了抿嘴,她可不怎麼相信中醫,平時有點不舒服,找中醫調理調理也就算了。現在都懷孕,誰知道能不能吃中藥,吃出問題來怎麼辦?

  許陽皺起了眉頭。

  曹德華有些揶揄地說道:“你讓許醫生看看嘛,這個民間呀……還是有很多好中醫的嘛。”

  許陽對著曹德華點點頭,這便宜師侄還挺會說話。

  章魚二姐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她對章魚太后道:“小姨,我真的很難受,好惡心!”

  章魚太后緊張地問道:“要不送你去醫院?”

  章魚二姐擺了擺手:“不要,醫院……根本沒用,我中醫西醫都看了,都沒用。這曹醫生,我也找他看過,也沒好。”

  曹德華的臉當時就是微微一滯。

  宋強和宋強老婆都看向曹德華,難怪他說這女的不會是托兒了,敢情他自個兒也翻車了!

  許陽問曹德華:“你沒給她治好?”

  曹德華神色有些不好看,他爭辯道:“那……中藥見效本來就沒那麼快,而且她可能是她的身體也有別的原因……而且你吐得這麼厲害,藥都被你吐掉。最好等下還是再去醫院檢查一次。”

  許陽安慰他,道:“不要緊的啊!沒哪個醫生敢說一定能一次治愈的,再仔細辯證一次就是。”

  曹德華整張臉都不對了,他斜著眼睛看著許陽,裝什麼逼呢,我他媽用你一個小年輕安慰我?

  許陽看著幾人,語氣平淡地說道:“不想用藥的話,可以先試試針灸。”

  “針灸?”

  幾人都是一愣。

  曹德華好奇問:“你還會這個?”

  許陽對他微微一笑,和善地說道:“我會一點。”

  小章魚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像武俠片里的那樣,biubiubiu,然後就好了。”

  許陽無語道:“少看點無聊電視。”

  “哦。”小章魚委屈地答應一聲。

  章魚二姐捂著胸口,難受地問道:“針灸能管用嗎?”

  許陽回道:“針灸的話,見效會快一些。等下再配些藥,針藥並重,效果會更好。”

  章魚二姐有些猶豫。

  小章魚在一旁起哄:“二姐,試試嘛,他很厲害的!”

  章魚二姐雖然很惡心難受,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試過了?”

  小章魚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

  章魚太后那足以能殺人的眼神立刻斜看了過來。

  櫃臺里的張可眼珠子都瞪大了!

  小章魚臉都嚇白了,忙擺手:“沒有,沒有!”

  小章魚忙解釋:“我是說針灸,哎呀,姐!你就試試吧,你也不想一直這麼難受吧?”

  “好吧,好吧,我確實惡心的不行了。”章魚二姐答應了下來。

  許陽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說道:“來,坐吧。”

  許陽開始對章魚二姐進行診治。

  其他人都在一旁看著。

  許陽一樣一樣問過去,四診合參,全部做完。

  許陽寫醫案,一邊寫,他還一邊說:“女子妊娠之後,血聚胞宮,肝主藏血,此時藏血不足,血不養肝。肝血越虛,肝火越旺。”

  “再加上比如七情內傷,郁怒傷肝,肝火一旺,木旺乘土,就會橫逆犯胃。再加上妊娠之時沖脈氣盛,沖氣夾肝火上逆犯胃,導致肝胃不和,胃失和降。所以會吐的厲害!”

  “還有一個原因是脾胃虛弱,脾主生清,胃主降濁,脾胃虛弱,升降失常,胃失和降。”

  “還有也是跟沖脈氣盛有關系,妊娠之時,血聚沖任養胎,沖脈則會氣盛,沖脈隸屬陽明,易犯陽明胃。如果脾胃虛弱的話,易被沖氣上逆所犯,而至嘔吐。”

  “一般情況下,是這兩種病機,但是呢,這是教科書上的說法。我們在臨床上呢,一般細分三種,肝旺氣逆,胃氣不和,還有中虛胃寒。除了主證之外,一定要顧及兼證。”

  許陽寫好病案,抬起頭,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記住了嗎?”

  其他人看的很迷,這許醫生對誰都是那副淡定從容不茍言笑的模樣,唯獨對曹德華臉上卻堆滿了溫和的笑容。

  什麼鬼啊?

  要不是看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小章魚都感覺自己要醋意翻涌了。

  曹德華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忍著不適道:“你……你治你自己的……”

  許陽微微搖頭,又問:“你做了什麼診斷,開了什麼方子啊?”

  曹德華更迷了:“你管我那麼多呢!”

  許陽卻道:“我不知道你開了什麼方子,怎麼知道你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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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9:16 |只看該作者
第48章 你師父沒教你嗎

  許陽這口氣大的呀。

  旁邊人都看不下去了。

  在大家眼里,許陽就是一個小年輕啊,還沒編制,只能窩在小診所里。

  可是人家曹德華高低也是個縣中醫院的副主任啊,而且年紀也比較大了,本事怎麼著也比你這個小年輕好吧!

  曹德華也很意外地看了許陽好一會兒:“你來教我?行!行,患者嘔吐黃水,頭暈,大便乾燥,舌苔薄膩,根微黃垢,口乾咽苦。”

  “脈象弦數,癥狀非常明顯。就是肝胃不和,肝火旺盛,橫逆犯胃,導致胃氣上涌,痰濁不降。舌象和脈象都證明了,她的癥狀也符合肝火旺盛的病因,不然何來口乾咽苦,頭暈之癥呢?”

  “既然是肝胃不和,痰濁不降。我以《醫宗金鑒》的加味溫膽湯主之,有什麼問題?二陳湯、生姜燥濕化痰,降逆止嘔;黃芩、黃連、竹茹清肝熱,除煩止嘔。”

  “枳實寬胸和胃、調氣降逆;麥冬、蘆根養陰清熱除煩。要不要我再把劑量告訴你啊,許醫生?”

  最後幾個字,曹德華用上了揶揄的口氣,說完之後,他嗤笑了一聲。

  其他人也聽得一呆。

  宋強知道他大舅哥的醫術可比他強多了,人家是正經的副主任,這診治多合理!

  宋強老婆則是露出了驕傲之色,她斜著眼睛俯視著許陽,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假貨今天怎麼現形!

  小章魚一臉不忿,她最受不了別人在許醫生面前裝逼了,可是她憋紅了臉,也憋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連章魚二姐也忍不住看向了曹德華,她也沒想到治病還有這麼多彎彎繞,感覺這個曹醫生很厲害的樣子。

  章魚太后也對著許陽微微搖頭,何苦呢,這不是自找沒趣嘛,章魚太后對許陽的評價又扣了好幾分。

  曹德華看了看身邊這幾個不明覺理的朋友,他微微仰起頭,在這個民間小破診所,自己還不能做高人了?

  張可瞥了一眼曹德華,皮笑肉不笑道:“你說的這麼厲害,怎麼沒給人治好啊?”

  曹德華身子一晃,高人姿態瞬間保持不住了。

  小章魚看向張可,立刻露出了佩服的目光,臥槽,一語致死啊,這姐姐真厲害!

  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對啊,你吹的這麼厲害,不是也沒治好嘛。

  曹德華臉上立刻就掛不住了:“那是見效沒這麼快, 你知道吧!還有你肯定也吃了別的藥,這相互影響,你等下跟我回醫院再檢查一遍。”

  “錯了。”

  “什麼?”曹德華一愣。

  許陽微微嘆一聲:“不是這樣治的。”

  曹德華沒好氣問道:“那你說怎麼治啊?”

  許陽看了看曹德華,又看了看宋強,雖說曹德華比宋強強很多,可還是差了些。

  他道:“辯證錯了,患者並不是肝火旺盛,肝胃不和,而是中虛胃寒。”

  “什麼?”曹德華差點沒笑出來。

  宋強也是聽得一呆:“虛寒?”

  曹德華搖頭笑了笑,佩服道:“許醫生果然醫術高明啊,虛寒?呵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厲害。”

  宋強也很困惑地看著許陽,怎麼可能是虛寒呢,難道他之前真的都是在騙人?

  宋強老婆也哼哼兩聲,果然暴露了吧,這個PUA大王。

  曹德華好笑地問道:“哎,許醫生,你倒是告訴我,你怎麼判斷出來的?口乾口苦,心中煩熱。脾虛胃寒,什麼時候來了個口乾口乾了?”

  許陽卻道:“口苦,未必一定是熱證。《聖濟總錄·膽門》中有謂‘膽虛生寒,氣溢胸膈,頭眩口苦,常喜太息,多嘔宿水。’”

  曹德華的笑容頓時在臉上僵了一下。

  他爭辯道:“那只是很個別的情況,你看她除了口乾口苦,她舌苔還薄黃膩呢。脾胃虛寒的人,怎麼會是黃苔呢?”

  許陽又道:“淡舌白苔,亦有熱證;黃厚滿苔,亦有寒證;舌絳無津,亦有痰證。當以脈、證、便、溺參勘。”

  “同志,麻煩你再把舌頭伸出來一下。”許陽對章魚二姐如是說道。

  “哦。”章魚二姐再次吐出舌頭。

  許陽指著說道:“舌診的時候,可不能單純只看舌苔,更要注重舌質。如果她的舌質紅而苔黃,多為臟腑積熱。可若是舌質不紅而苔黃,多是內寒外熱。”

  曹德華都聽懵了。

  其他人也聽得精彩,這治病怎麼聽著像是在破案,抽絲剝繭的,怎麼這麼多假信息啊?

  “不對,不對!”曹德華忙叫了兩聲,他道:“你說的這些都只是概率很小的病證,那還有脈診呢,她可有數脈,數脈主熱啊!”

  曹德華鬆了一大口氣,他差點被許陽繞進去,還好有脈診為證。

  許陽對著曹德華點點頭,微笑著說:“能診出數脈來,也算不錯了。”

  曹德華翻個白眼,我他媽用你誇我?

  許陽又道:“沒錯,數脈是主熱證,有虛實之分,有實熱也有虛火,患者自然也會口苦口乾,但是啊,我們治病不能這麼想當然。”

  “《脈理求真》有曰:‘是以有人見數脈,多作熱治,詎知脈有真假,數有虛實。仍需察其兼癥兼脈,及脈有力無力,以為分耳……如細小強滑、細數軟綿,縱有身熱,須宜溫治。’”

  許陽又對曹德華道:“你再仔細診診她的脈,看看還是弦數之脈嗎?你的脈診可不夠認真啊!”

  曹德華一下子就尷尬起來了:“那你說她……她是什麼脈象?”

  許陽答道:“左細弦數,右滑數。”

  曹德華怔在了當場。

  許陽耐心地跟他解釋道:“細脈呢,跟弦脈很像。但是細脈是按之如絲線,弦脈則是按之如弓弦,細脈沉細而軟,弦脈按之如弓弦。你不認真啊!”

  曹德華被批評的有點迷。

  許陽嘆了一聲,雖說在這個世界,沒人知道自己是錢老的徒弟,劉明達也不會記得還有他這個師兄。

  但是系統里那年多的感情不是假的,許陽在內心里也一直是以錢老傳人的身份要求自己的。所以對曹德華,他還是很耐心地去教他的。

  許陽道:“診脈呢,一定要認真仔細,全神貫注,切不可隨意對待,不然會非常容易出現誤診的。”

  “細脈主虛亦主濕,《脈里求真》曰‘細為陽氣衰微之候。’這種脈象也是可以主證陽氣不足的。當然了,這不足以絕對判斷陽虛。”

  “再看她的弦脈,弦脈可主肝病,但也主瘧疾、痰飲和疼痛拘攣。《四診抉微》中曰:‘尺浮弦急,下部為痛,沉弦細澀,陰證寒羈。’”

  “我們做診斷,一定要四診合參,小心謹慎,你不能看見弦脈和數脈,又看見患者似乎有熱癥,就什麼都不管了,斷定人家是肝火旺盛,肝胃不和!”

  許陽語氣中帶著批評道:“這個患者的病機藏得很深,你一次沒有診斷出來,也很正常。可你已經在用了涼藥無效之後,怎麼還這麼固執己見呢?”

  “居然還能把責任都推到患者身上!還說人家亂吃藥,還說藥見效慢,如果你用藥對證的話,見效能慢嗎?”

  曹德華嘴唇微微顫抖,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這一刻,曹德華像是看見了上個月來他們縣中醫院指導的那個來省中醫院的何東軍老專家,當時老專家說話就是這種語氣和氣勢。

  許陽跟那位省中醫院的老專家一模一樣。

  曹德華都看傻了。

  許陽也很奇怪地看了看曹德華,他問:“這些你師父都沒告訴過你嗎?”

  曹德華一下子臉就紅透了。

  宋強小心地看了一眼他大舅子的臉色,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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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11 00:19:28 |只看該作者
第49章 劉明達怎麼教的!

  曹德華的臉色當時就變得難看了。

  宋強也一臉悻悻然,別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什麼劉明達教授的徒弟,簡直是鬼扯!

  人家劉明達教授是大學教授,曹德華不過是上了劉明達教授的課而已,撐死了算人家學生,還非得往自己臉上貼金,說是人家徒弟。

  得虧他們這里是個小地方,沒人去求證,不然非得被人給笑話死。

  曹德華很想反駁,可是他竟然無法反駁,因為他突然覺得許陽說的好有道理啊。這一刻,他竟然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難怪他用藥無效!

  曹德華咽了咽口水,看著許陽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其他人看看曹德華,又看看許陽,他們雖然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像是許陽說贏了啊。

  他贏了這個專家?

  章魚家族幾人紛紛震驚。

  小章魚則是興奮不已,都快跳起來了,她就知道許陽一定能贏的。

  章魚太后也吃驚地看著許陽……

  張可則是搖了搖頭。

  曹德華尷尬的無地自容了。

  許陽嘆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行醫啊,尤其是我們中醫,沒有別的診斷方式,望聞問切靠的全是自己,所以一旦我們不仔細了,那就很容易會誤診的。”

  “中醫治病,就是要靠四診合參,沖開重重迷霧,直達病機,這一切都離不開謹慎二字啊。你要記住啊!”

  在系統里的那些年,許陽也帶過不少新醫生,他都是認認真真仔細仔細地教人家。

  尤其曹德華還是自己師侄,許陽沒理由不好好教人家啊。

  許陽看了看曹德華,見對方臉都憋紅了,他以前說那些年輕醫生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

  許陽的語氣又轉軟了幾分,他道:“這位患者的病機特別難尋,脈象和舌象都會誤導,尤其是脈象,更是沒有特別典型的寒象。”

  “若是右關弦,那倒是好判斷了,可她偏偏又是左弦。若是讓我第一次開方,也會很容易弄錯的。不過你既然第一次開涼藥無效,就要考慮到是不是胃寒。”

  “這位同志,你平時是喜歡喝熱的,還是喜歡喝冷的?”許陽問章魚二姐。

  章魚二姐回答:“我……喝熱的多,熱的喝了,肚子里暖暖的,比較舒服。”

  許陽點了點頭,其實這也是不是熱證的一個佐證。

  曹德華的臉色更難看了。

  許陽又問曹德華:“如果首診的時候,不能特別確定,怎麼辦?”

  曹德華臉色漲紅著,這時候答了也尷尬,不答也尷尬。

  好尷尬呀!

  許陽回道:“我們可以先用半夏秫米湯試一下,既然確定了她有痰濁中阻,又有嘔逆,肯定是胃氣上逆。如果服用之后,還是嘔吐,那就基本可以確定是中虛胃寒了。”

  “為什麼呢?因為半夏是可以化痰降濁,和胃降逆的,秫米又可以益陰養胃。可若是中虛胃寒,中氣虛弱,寒阻于胃,陽氣失宣。”

  “痰濕中阻,寒氣阻于胃,單用半夏化痰降濁是降不下來的。這時候一邊溫中補氣,一邊化痰降濁,陽氣一宣,痰濕自無,氣機就不會亂了,升降有序,嘔吐自停。”

  “這時候應該用什麼藥啊?”許陽又問曹德華。

  曹德華這時候都想哭。

  許陽微微搖頭道:“應該用乾姜人參半夏丸啊。溫中、補氣、降逆,化痰。”

  說完之后,許陽還小聲嘀咕一句:“劉明達怎麼回事?這徒弟怎麼教的!”

  宋強不忍直視,怎麼感覺自己大舅子比自己還慘呢。

  曹德華突然感覺有點委屈了。

  宋強老婆還不服輸道:“你嘴上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有能耐給人治好啊!”

  許陽本來還想用針灸的,但是想了一想,他又把針灸盒放回去了,他道:“也好,就用藥物治療,其實只要辯證正確,對證治療,見效是非常快的。”

  許陽開藥方:“乾姜6g,人參6g,制半夏9g,三味共同研細粉,每次各服用1.8g,服用前滴入生姜汁四五滴。”

  “可可,開方抓藥。”許陽對張可說了這麼一句。

  張可應了一聲,趕緊去抓藥磨粉了。

  許陽繼續對曹德華道:“乾姜人參半夏丸呢,是《金匱要略》里的方子,它是丸劑。但是如果患者嘔吐的厲害呢,就改用散劑,磨成粉,用溫開水沖服,這樣吸收快一些,見效也會更快。”

  “劑量不用太大,治療妊娠惡阻啊,用藥宜精簡而不滋膩,這樣進藥就不至于嘔吐,不然患者一吃藥就吐出來了,那不是白吃了?”

  “這方子有半夏這味藥,古人說半夏害胎,但是前人中醫實踐后發現小劑量的半夏不會有太大關系。”

  “但是一定要記住了,如果曾經有流產過,或者是習慣性流產的,應當慎用半夏,或者避免不用,可以用生姜6g來代替。

  許陽微微吐出一口氣,這些用藥知識不是應該劉明達跟他說的嗎,結果弄來弄去還得自己給他上一次課。

  這藥不用煎,很快就好了,章魚二姐服用之後,立馬就舒服,也沒那麼惡心了。

  中醫開藥,用中藥飲片煎煮的叫湯劑,其他便于攜帶的有丸散膏丹四種。丸劑一般吸收比較慢,但是藥力持久,通常用于治慢性病,不過也有急救的,比如安宮牛黃丸。

  散劑就是粉末,這個吸收快見效快。許陽改丸為散,也是見患者嘔逆難受,想快些見效。

  很明顯,見效很快。

  看見了確實的療效,曹德華終于沒話說了。

  療效才是硬道理,他沒治好,許陽治好了,這就是硬道理啊。

  曹德華臉色尷尬極了。

  曹德華對著許陽點點頭,他認真地看著許陽,沉聲道:“長見識了,不錯,不錯,告辭了。”

  張可在櫃臺後急了,他們要是走了,這一家子怎麼辦?她急忙喊道:“別走啊,你不是說有急事要說嗎?喂……”

  許陽也一陣好氣,自己好心教他半天,就這麼走了?

  宋強老婆還不肯走呢,她道:“對,我們是有事!”

  張可則是眼睛一亮:“好,那個我們要開全體大會了,許陽快來……”

  宋強都想捶他老婆了,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他拉著他老婆趕緊往外走。

  他老婆大叫道:“那事兒還沒說呢!”

  “說個屁。”宋強強行給他老婆拉了出去。

  張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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