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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兇殘的香蕉] 武尊重生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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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5-2-16 00:46 編輯

武尊重生 作者:兇殘的香蕉

內容簡介】:
    傳奇武尊,重回少年
    身懷豐富經驗,手握凌厲戰技
    今世的他,誓要彌補前世遺憾,再登武道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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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5-2-16 00:46 編輯

武尊重生 第一章 穿越,一夢十年

“這是怎麼回事?”

秦浩的眼神在演武場上掃動著,看著那些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的人和事,越看越是不可思議。

他清晰地記得,他出現意外,身受重創,本以為他應該就此死去,沒想當他恢復意識之時,所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眼前所出現的人和事,都和十年前一樣毫無區別,而他此刻這副身體也和十年前一樣。

“十年之前?”秦浩喃喃自語,對這件荒誕的事感到難以置信。只是片刻之后,心中卻忽然翻騰起一陣巨大的喜悅,如果真是回到了十年之前,是不是意味著他可以彌補他一生地遺憾?

秦浩目光焦灼地在場中移動著,當他的眼神掃到倚在演武場墻邊的一個娉婷婀娜的女子身影之時,竟升起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女子年約十三四歲,一襲白衣,長發披肩。秀美的瓜子臉上,一對顧盼有神的眼眸極為動人,紅潤的嘴唇微微抿著,她輕蹙秀眉,表情冷峭,看著秦浩的表情有些不喜。

女孩子名叫秦雨仙。

秦雨仙,秦浩的妹妹,一個在秦浩的記憶中占據了大部分的女孩子,也是秦浩心中一個無法解開的結。

小時候,她跟前跟后,在他身側甜甜的叫著哥哥;在秦浩十歲之后,她卻變得對他極為冷淡,連和他說話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冷冰冰的感覺。

在秦浩十五歲那年,因為他在族中的落魄不堪,他選擇離開了秦家,一走十年,從此之后沒再和她見過面。

當他再度回秦家的時候,他以為他能有個機會去重新看清秦雨仙,找出原因所在。然而他最終看到的卻是一個冰冷的墓碑,和墓碑之上爬滿的荒草。

對秦雨仙的記憶,也到這里戛然而止。對秦浩來說,她是他生命中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秦浩以為他已經忘記秦雨仙了,然而此刻,當早已應該逝去的女孩子就這麼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突然發現,那些記憶,原來不曾消逝。

秦浩雙拳握緊,指甲插入掌心,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來自手掌處的疼痛,微微抵消了心底處那股虛幻的感覺。讓他感到些微的踏實感。

“秦浩,難道你就真的不怕父親的懲罰嗎?”秦雨仙開口了。她的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任何情緒。順著她纖細的手指望去,可見到在秦浩的身后,雜亂的散落著一些殘破的木樁,被打爛的桌椅,還有不少木柴碎屑。

“雨仙。”秦浩突然開口了。

“干嘛?”秦雨仙望著他,眉毛微微挑起。她倒想看看,在這種情況下,秦浩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很歡喜。”秦浩的嗓音微微有些顫抖。

秦雨仙表情訝異,紅嫩的小嘴微微張開,露出一線整齊的貝齒。她是不是聽錯了?他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我很歡喜。”秦浩抬起頭來,對著秦雨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的亮度似乎連陽光都能遮蓋而過。

他如何能不開心?曾經的錯誤,似乎因為某些說不清楚的變化,而讓他有了一個彌補的機會。

秦雨仙聽到這話,忽然覺得頭疼欲裂,歡喜?將她負責的演武場破壞成這種情況還敢說歡喜?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這數十日來,你總共在演武場中十三次惹出事來,妨礙別人練武的次數更是不計其數。既然父親讓我負責這里,總得給你些處罰。”

秦雨仙側過臉,對她身旁的一個青袍男子道:“秦大哥,麻煩你把他帶去禁閉室關上三日吧。”

“不必這麼嚴重吧。”青衣男子出言調解道。

“我既然接過掌管演武場的擔子,自然要做好我分內之事。”秦雨仙不依不饒地道:“做錯了事就得受罰。”

青衣男子見狀,對秦浩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秦浩,沒辦法,跟我走吧。”說完便走在前邊帶起路來。

秦浩按捺主心中的激動感,臉上仍是神色不變,他沖著秦雨仙一笑,隨后跟上了男子的腳步。

“得罪了。”

那個青衣男子將秦浩帶到了“禁閉室”中,對秦浩說了這麼一句,就走到門外將門鎖上,也不看秦浩一眼,直接離開了。

秦浩站在暗室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四面都是密不透風的石墻,連一點陽光都無法透進。大門是鋼鐵鑄就的,只有正中央處開了一個小小的圓孔,隱隱透進幾絲陽光。房內只有一張濕冷的木板床,床上還微微的散發出潮濕的味道。

這樣的暗室,是建造出來懲罰秦家子弟的,當秦家子弟犯了較為嚴重的錯誤的時候,就將他們關在這里,讓他們好好地靜思己過。

這樣的處罰看似不重,但真正呆過的人才清楚,在一個黑暗又潮濕的地方呆上數天,那種滋味不是很好受的。絕大部分秦家子弟都很害怕這種處罰,行事都會遵守規矩。要說有機會享受這種待遇的,最近幾年來也就秦浩一人了。

秦浩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怔怔地盯著天花板。事實上,秦浩對這里倒是不陌生。真正讓他迷茫的是這種似真似幻的感覺。

他真的有一次重來的機會?

當年的他,就是從這里,踏出了人生的另一條道路,想到這些年來的經歷,秦浩不禁有些恍惚。

他從七歲開始,踏入武道之途。七歲成功凝聚起玄勁,十歲踏入凝玄八重,在武道上大有希望。並被看為秦家將來的支柱。然而十歲那年,他的境界突然卡在凝玄八重上,再無一絲增長。

他的父親和秦家中的多位長老絞盡腦汁,費盡能力,終于找到了原因出自于秦浩的功法。秦浩修習的功法是秦家先人傳承下來,多年來修行這種功法的秦家子弟甚少。而這種功法本身似有缺陷。

但秦家長輩的努力成果也僅限于此了。他們找出了原因,卻找不出解決的方法。秦浩終在凝玄八重上卡住了多年。秦家子弟倒是沒對秦浩多說什麼,相反,大多人考慮到秦浩的情況,平常對他很是關心,多加照顧。令秦浩真正錯愕的是,原本對他很是親近,很愛黏著他的妹妹秦雨仙,也就在那一年開始,對他變得冷淡異常。

從那一年開始,秦雨仙沒再叫過秦浩一聲哥哥,也很少主動和秦浩交談,秦浩想不通這理由,一個尚是八九歲的小女孩,還是他的妹妹,竟然就如此勢利?

而他,也實在無法忍受幾位堂兄弟的關懷了。他從小聽到的話,都是為了能站在秦家面前,擋風擋雨,如今卻要他接受別人的庇護卻什麼都不能做。他無法接受。

忍受不了卻無法改變,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多加惹禍,被人多次關進緊閉室之中,在某次再度被關之后,他找機會逃了出來,不聲不響離開秦家,出外闖蕩,這是逃避現實,卻是當時他唯一能想到的路。當時的他,在逃避之余心中還抱著一絲微弱希望,或許他能憑借堅苦的修習,擺脫困境。

最終,他真的在偶然之下,解決了功法問題,在玄勁修習上一日千里,比起十歲前還快上不少。在外的磨練更是讓他獲益匪淺。

十年后,他達到了真玄巔峰境界,極有希望成為一代武尊,武道尊者,那是連一國國君都得禮讓三分的角色。

他回到了秦家,他想讓他的父親知道,他可以挑起秦家的擔子了。而他當時心里也存著幾分怨恨,他想看看秦雨仙見到他重新奮起時會是什麼反應,是否會為昔日的勢利感到后悔?

他想證明,他秦浩並不是一個廢物。

曾經的落魄之人重新奮起,大放光芒,譜寫了一個個傳說,而昔日勢利之人卻是后悔莫及,這是一些在天幻大陸上流傳的傳奇故事中的套路。

然而,這終究不是故事,沒有一個固定的套路,所以事情並沒有像秦浩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秦雨仙並沒有后悔,因為當秦浩再見到她的時候,她躺在冰冷的墓地中。

“毫無交待,一走十年,無聲無息,很好!我秦家出過紈绔子弟,出過天分低下的蠢才,但就是沒出過不懂擔當的懦夫。”當時,秦浩的父親秦峰在見到他之后,直接給了他一個耳光,並甩下了這麼一句話。

那一天,秦浩知道了,原來在他離開的那十年,秦雨仙挑起了原本屬于他的責任,幫他應付那些本屬于他要去應付的對手。

那一天,秦浩知道了秦雨仙在逝去的前一天,是坐在他的房間中,半夜無言。

那一天,秦浩手中拿著一條陳舊的七彩絲繩,呆呆地坐在秦雨仙的墓碑前,枯坐整夜,任淚水橫流。幾乎所有秦家人都知道,那條絲繩是秦家小姐秦雨仙唯一的遺物,卻很少人知道,那條絲繩是小時候秦浩漫不經心送給秦雨仙的一件禮物……

那一天,秦浩知道了很多,也失去很多。但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再相信,秦雨仙那幾年態度的轉變是和他的落魄有關的。

秦浩躺在濕硬的床上,想起曾經的點點滴滴,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眼淚卻是很不爭氣的往下掉。他仿佛看到,那個跟在他身后燦爛微笑的嬌憨女孩,那個冷冷清清的妙麗少女,那個對他態度冰冷的嬌俏女子,在某個時空,重疊在了一起。他仿佛能夠看到,在某一日,秦雨仙終究能對她露出一個美麗動人的微笑,一如幼時。

秦浩奮身而起,他伸出了袖子,胡亂擦去臉上早已干涸的淚痕。

直到今日,他仍然無法明白,為什麼秦雨仙會突然對他變得冷淡無比。但是他曾經以為無法彌補的遺憾,在一瞬間被全部抹去了。

一切都還沒發生。他還沒離開秦家,雨仙還真真切切的活在他面前。秦浩握緊了雙拳,用力地長吸了幾口氣。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完成自我救贖的機會!

他不會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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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二章 演武場 秦雨仙

天已大亮。幾縷陽光從鐵門上打入,在地上照射出幾個斑駁的光影。

暗室之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潮濕,黑暗,若是留心聽的話,能聽到隱含在寂靜中的一個平穩悠長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便是來自于秦浩。

此時的秦浩,正盤腿坐在床上。雙眼緊閉,左手結出奇怪的印結,右掌平伸,放置在腹部。

他的胸口正隨著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在鼻翼張動之時,隱約可見一股白色的氣流在他鼻口之處盤旋,而后抽成絲線狀,漸漸融入他的體內。

那白色氣流進入秦浩的身體后,便在身體各處筋脈運轉不休,緩緩地滋潤著體內各處經脈,骨骼乃至血肉……

片刻之后,那股白色氣流終于全部消失,秦浩的雙眼在此刻猛然睜開,漆黑的雙瞳之中,似乎有幾絲暗紅色光芒一閃而過,在黑室之中極為耀眼。隨著秦浩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那幾絲光芒突然消散,一切又歸于平常。

秦浩感受著玄氣在體內的緩緩流動,臉上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距離他被扔進這里的那一日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來,除了用餐時刻有人送飯來,倒是沒人來打擾。他也獲得一個不被打擾的機會。在這三日中,除了吃飯的時間,他全部用在修煉上了。而在這段時間內,他也熟悉掌握了體內那股玄氣。

現在的他雖說不上厲害,但他畢竟是曾經的武尊,也有無數廝殺對敵的經驗,這些都對他助益不小。至于功法上的紕漏,他早已清楚解決之道,假以時日,必能一舉突破桎梏,再度登上頂峰……

“吱呀!”

殘舊的鐵門被打開了,推動之間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大片陽光從門外射了進來,直接打在秦浩的臉上。

秦浩右掌伸起擋在眼前,眼睛微微瞇起,隱約之間可見到一個男子站在一旁。只是多日以來待在黑暗中,使得他只能大約辨認出那家伙的輪廓,面貌什麼的倒是看不真切。

片刻之后,秦浩才適應了那有些耀眼的光芒。而這段時間,那男人就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秦浩細細打量了一番,終于確認他就是那個三天前那個負責把他關進這里的青衣男子,其實在之前秦浩也見過他幾次,因為有不少次都是這家伙把秦浩關進這里的……

男子名叫秦風林,家族精銳衛隊的隊長,一般都是跟在秦家家主秦峰的身側,在家族中地位不低。

只是這男子也夠倒霉,一個堂堂的家族精銳衛隊隊長,因為秦浩數次惹事,經常得跑到這個地方充當臨時“牢差”。

想到這里,秦浩也不禁對這家伙生出幾分歉意,這家伙這幾年也算是霉運纏身了。

秦浩向門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側身一笑道:“秦隊長,這幾年多有麻煩了。”

秦風林聽到這話,極為訝異。他滿腹疑問:暗室中待上三天,出來的時候都會有些憔悴,精神較為強韌的也起碼有些疲累。

從剛才進去的時候他就一直打量秦浩,發現他除了衣服臟亂些之外,精神倒是很好,當時他就暗自尋思:這位少爺是關了多次關出抵抗力來?現在這位平常被關緊閉之后一出來就脾氣暴躁的主,還跟他說麻煩了?

秦風林覺得白日見鬼都沒這麼震撼,只是他嘴上倒是頗為嚴肅的說道:“這話沒必要說。秦浩你也該好好想想了,家主他不容易啊!應該讓他省省心了。”

后一句話秦風林倒是隨便說說,他可沒認為憑他這幾句就能讓秦浩突然間大徹大悟。

“嗯,秦隊長,我知道怎麼做了。以后就不會再麻煩你了,這禁閉室以后不會再來了。”

秦浩說完擺了擺手,快步走了,留下秦風林站在原地看著秦浩的背影怔怔出神。

“好像,這秦浩有點不一樣啊。”秦風林手支著下巴,疑惑不已。

秦浩一出來就直奔房間,沖回去的時候看到他的幾個下人侍女都有些害怕,畢竟秦浩每次從禁閉室出來之后脾氣都極為嚇人。

秦浩沒和他們多說,他吩咐幾個下人打了幾桶水,沐浴洗去這幾日來身上積累著的汗臭異味,換上干凈的勁裝之后,就直接奔演武場去了。

演武場是一個圓形的空地,空地中間用黒巖搭建了一個寬約四丈的演武臺,供家族子弟對練。周圍極為空曠,東側散布近百個木樁,西側則陳放著幾百個石墩,一般家族子弟錘煉武技,訓練體力,比試較量都是在此處進行。

當秦浩一進演武場的時候,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

“平階武技:碎金三連破,以攻擊力強盛聞名,練到頂峰可以破金碎石,剛猛異常……”

秦浩循聲望去,發現是秦雨仙正在給家族的子弟講解武技。秦家中武技大都是自行修習,偶爾的講解則是由年輕弟子中較為杰出者示范。以秦雨仙年方十四就有凝玄十重巔峰的實力,倒是有這個資格。

秦浩挑了張椅子,在一個角落處靜靜的坐下,細細打量著站在一處一派認真的秦雨仙。

今日的秦雨仙,身著一身紅色勁裝,看起來就如一朵待放的鮮花,極具視覺沖擊力。她長可及肩的烏黑長發以一條藍色絲帶束在腦后,發尾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在她肩上拍動,看起來更是翩然動人。那雙波光瑩瑩的水眸動人異常,額頭之上分布著一層薄汗,顯然是剛剛運動過。

雖還算是未長成的少女,但那絕美的容顏配上初具規模的蓓蕾,倒是有些動人的韻味了。

只是她冰冷的表情卻似乎在這美麗之上添了一根刺,讓人不敢太過接近。此時的她已經進入狀態中,表情異常專注。

“碎金三連破可以看成是基礎武技‘上步沖拳’的發展,主要就是在擊打那一瞬玄氣的運轉以及瞬間爆發。”話音剛落,只見秦雨仙的右掌平伸而出。秦浩清晰地看到,在她那晶瑩如玉的手掌之上,掌心處有耀眼異常的深紅光芒在釋放,光芒的亮度在不斷提高,籠罩范圍也逐漸擴大。

很快那股紅光就籠罩了秦雨仙的右手掌,整支手掌耀眼異常,秦浩甚至可以看到,在那一刻秦雨仙手掌處變得微微透明,連掌中的經脈,經脈之中的玄氣流動,都清晰可見。

玄化。秦浩有些意動。沒想到這妮子竟能做到這地步。

剛凝聚玄氣成功的人,所在的境界便是凝玄,在這階段體內的玄氣威力不高,流動緩慢,只能簡單地聚集到體內的某些部位,如手,腳,膝,肘,而作用也很局限,或是提高出擊的速度,或是提高攻擊的威力。這樣的武者,威脅並非很大。就算是達到凝玄十重巔峰,大抵威力也不會太高。

但如若繼續變強,達到靈玄境界,玄氣如有靈性,更可以外放傷人,攻可凝為利劍,守可化為堅盾,威力便可算駭人了。

而玄化,便是處于凝玄和靈玄中間的一道門檻。若是到達凝玄十重巔峰,而身體的幾處部位也可以玄化,那便代表此人隨時可以突破那道屏障,到達靈玄之境。

十四歲的靈玄強者,不論在哪里都可以算是駭人聽聞了。

“喝。”秦雨仙一聲嬌喝,打斷了秦浩的思緒。只見她握掌成拳,極為迅速的向她身后的一處木樁打出三拳,三拳的銜接極為迅速,而且全部都是奔著木樁的同一處位置而去。

“碰。”

三拳間的間隔極為細小,三次擊打聲疊加而上,匯聚成一聲巨響。

隨后木樁便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自深埋的沙土中翻滾而出,重重的摔倒遠處。

當木樁從翻滾中停止下來的時候,上面的拳印幾將木樁打個對穿。

這個景象讓場中的人連抽冷氣,看向秦雨仙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崇拜。那可是硬度堪比巖石的黑鐵木,不是尋常木樁可比,被那嬌嫩的手掌打上三拳就變成這樣了。要是打到的對象是胸口……眾人心中都是一陣火熱,能學到這樣的武技,對他們的吸引力實在太過巨大。

“各位就請自己練習吧,發動武技的時候玄氣運轉的路線你們都清楚了,接下來就看你們各自的能力了。”

話音甫落,圍在秦雨仙周圍的百多名少年便四散開來,各自找地方練習。當人群散開之后,還坐在角落處的秦浩,忽然變得極為顯眼。

秦雨仙也注意到了秦浩,那雙眸子在秦浩身上掃過一眼,便移到別處,小臉上古井不波,一絲變化都沒有,好像秦浩就跟一根木樁沒有多少差別。

將秦雨仙的反應收入眼底,秦浩感到很是無奈,只是心性使然,也沒表現出多少失望。要搞清楚秦雨仙變化原因,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這點耐心他倒是不缺。

兩個時辰很快便過去了

秦浩跟秦雨仙兩個一直鎮定異常,那分散在四處的百余名年輕族人可就憋不住了。

誰不知道,秦浩一到演武場就經常會惹出事端來?特別是一看到秦雨仙就特別容易發脾氣。

眾人都知道秦浩的經歷,大部分人心中都是抱有同情的,沒人會看輕他。秦家子弟都知道抱成團才能擋風的道理。

天朗城中三大家族秦家占一席位。但其他兩個家族聯合在一起,虎視眈眈。因此秦家子弟從小就知道團結重要,族人不和的事在秦家甚少發生,真有異樣心思的人,也早就被秦家家主秦峰強硬壓制,分配到一些山旮旯處管理秦家小產業去了。

但即便如此,此刻場中大部分人還是希望秦浩能夠離開。

原因無他,事件的發展實在是太過駭人。

兩個時辰,秦浩就盯著秦雨仙什麼都不做,足足兩個時辰。秦浩關了三天禁閉,一出來就直奔演武場,平常這對兄妹不算融洽,三天前又是秦雨仙下令將秦浩關起……

這些事串聯起來不少人都覺得牙根發酸.待會會爆發多大沖突?無人可以預料。

秦浩心中感到異常納悶。

族人看他的眼神太過詭異,眼珠子在他身上上下梭巡。只是此時的他注意力放在秦雨仙身上,也就沒去理會這些。

如此又持續了片刻之后,秦浩注意到,終究是有一個青年男子,似乎是有些按捺不住地向他身側走來。

秦浩認出了那男子便是他的大堂兄,秦山。秦山幾乎是一步一停,步伐緩慢,如同被押赴刑場,看來心中極為不情願。只是再不情願,路再長,也有走完的時候,秦山還是無法避免的走到秦浩身側。

他本是不想參合到這事情中的,只是他沒辦法,他是秦浩堂哥,場中也只有他有一絲可能解決這件事。

他走到秦浩身旁,突然極為“意外”地發現了秦浩的存在,而后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咦?秦浩,沒想到你也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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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三章 震驚

“堂兄,有幾日沒見了。”秦浩臉噙笑容,看似極為熱情。

“是啊!對了,秦浩你真是累了就沒必要呆著。雨仙那里我幫你說說吧!”秦山語氣熱絡的說道。

一聽到他話,秦浩就清楚他的想法了。演武場由秦雨仙管理,家族子弟在一定時間集合,若不想來,得先向秦雨仙知會一聲。

現在秦山忽然這麼說,秦浩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八成是害怕他和秦雨仙爆發矛盾,想把他支走。

只是知道歸知道,以秦浩的性格不可能就這麼離開。

當下秦浩一臉沒事的樣子說道:“不礙事的,堂兄的關心倒是令秦浩感到異常感動。”

秦山直翻白眼,他換了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秦浩啊,死撐著實在沒必要啊,要知武學之道,非一朝一夕可成,太過貪功則反受其害。我看你……”

“堂兄。”秦浩神色肅然的說道:“自小堂兄就對秦浩照顧周到,現在還為秦浩這麼費心,秦浩實在過意不去。”

秦山被秦浩莊重肅穆的樣子嚇了一跳,一時竟然訥口無言。他只是想把秦浩誆走的,卻沒想到秦浩會跟他說這些。

“堂兄修煉要緊,實在是不能有所耽擱。秦浩自己的事知道如何處理。”秦浩斬釘截鐵,語氣極為堅定地說道。

秦山一時有些迷糊,秦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堅決果斷?既是說不動他,秦山沒再多留,無奈走了回去。

秦浩搞定他那位堂兄,又坐回他的位子,看著秦雨仙的背影,臉噙微笑,心中一陣滿足。

那段太執著于所謂尊嚴的青春年少,讓他背負了太多的良心債:因為他的離去,秦雨仙主動接替他的責任,在一次與一個家族繼承人的對抗中,不敵受創,留下病根,最終逝去。他的父親也因這件事大受打擊。后來他回到秦家,他的父親仍是因為他不告而別一走十年,貿然將責任扔下而對他極為冷淡。

如今有了能夠重來的機會,他自然會加倍珍惜。

秦浩忽然想起了一句話,一句秦家子弟正式練玄之前都會看到的一句話,那句話就刻在秦家武技閣中,是秦家的某位先祖少年時所說的。

“男兒習武,不求富貴,不圖權勢,只願能以這七尺之軀,庇我所敬所愛之人平安喜樂。”

秦浩安靜的坐在一側,細細地打量在秦雨仙,看似沒對眾人產生任何影響,但實質上,由于秦浩的存在,場中的人除秦雨仙之外,大多都在提防著,提防著他會不會突然暴起大打出手。

因此演武場內,看似眾人都沉浸在錘煉武技的過程中,但他們的注意力早就渙散了,出拳的力度速度,玄氣的運轉都已變緩,看不出絲毫剛猛。

秦雨仙也留意到了,她發現到產生這種影響的罪魁禍首似乎就是角落處的秦浩,一開始她不想做什麼。秦浩只是坐在一旁,什麼都沒做。

但漸漸地秦雨仙就憋不住了,訓練的情況越來越差。她那雙漆黑的眼瞳在場中掃了一圈,貝齒緊咬著櫻唇,臉色微微顯露出幾分遲疑。半晌之后,她像是下定了決心,堅定地向秦浩走去。

秦山看到這種情況,臉色一變,趕緊跟在她身后。

“秦浩,能不能先離開一下?”

當秦雨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浩臉上笑容頓時有些無奈。原本以為秦雨仙主動找他說話,是他改良關系的契機,誰想到她說的竟是這麼一句。

秦雨仙仍是那般清冷,嗓音嬌脆悅耳,語氣仍有些冷淡,但是卻帶上了平時少有的一份柔和。看來她也是知道她提這要求有些過分。

“為什麼?”秦浩的表情絲毫不變。

“雖然我不知為什麼,但你在這里,他們似乎不能集中精力。”

“這樣是不太好,畢竟耽誤到這麼多人的修煉,怎麼說都說不過的,那麼我決定……”秦浩思忖著說道。

秦雨仙直看著他,罕有的露出一個嬌俏可人的微笑,頗為滿意他的答復。站在秦雨仙身后的秦山抹了一把汗,看來事情就這麼解決了。

至于那些悄悄靠攏在他們身側,偷偷傾聽這邊動靜的族人,也全都偷偷吁了一口氣。

“繼續留在這里。”秦浩若無其事,把接下來的半句話說了出來。

秦雨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秦山額頭上又冒出了幾滴汗珠。

至于那些族人,還沒放回肚子里的心忽然又被吊了起來,這種急劇的轉變讓他們有吐血的沖動。

秦浩不去理其他人在想什麼,淡然笑道:“演武場是讓人訓練用的。我也需要在這里練習一些基礎的武技,離開這里,我找不到其他地方了。”

“你說你悠閑坐在這里,是在練習武技?”秦雨仙忽然換上一個看起來有些調皮的微笑,配上她那絕美的容顏,著實魅惑感十足。只是周圍的人都沒敢多看。

了解秦雨仙的人都知道,她一旦露出這種笑容,那就代表她正頻臨爆發的邊緣了。

秦浩看到她笑的駭人,仍是極為平靜地說道:“是。”

“那好,你就給諸位堂兄弟們演示下一些簡單的武技如何?”

話一出,眾人都有些擔心,秦浩自功法的缺陷被查出后,便自暴自棄,玄氣修為卡在凝玄八重,武技更是完全荒廢了,要他演示是不可能的事。

秦山暗自運轉玄氣,全身肌肉剎那繃緊了,隨時做好上前阻止沖突的準備。凝玄九重的實力,或許不是秦雨仙敵手,但阻擋一下還是有可能的。只要秦浩一說出個“不”字,秦雨仙有發飆的跡象,他自會飛身上前。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秦浩聽到秦雨仙演示的要求的時候,並沒有為難的樣子,反倒似乎輕松了不少。

確實,秦浩在聽到秦雨仙的要求的時候,心頭壓力驟然減少了。演示武技對他而言頗為輕松。

誠然,他現在只是凝玄八重的實力,但是前世的經驗,足夠讓他應付如此簡單的要求。

想到這里,他不再猶豫,直接走到四個木樁的中間,站定,閉目,玄氣運轉。一股溫熱的氣感自他小腹部涌出,直接涌到四肢百骸,那股氣感有些霸道暴躁,功法運轉也是艱澀異常。然而這數日來秦浩的苦練,讓他有能力基本掌握住這股玄氣。

當玄氣在體內運轉了數十圈后,秦浩雙眼猛然睜開,一股凌厲的氣勢從他身上涌起,他移動腳步,一拳又一拳向各處木樁打去。

基礎武技:迅拳。玄氣集中在手臂之中,出拳之時迅猛異常。

基礎武技:崩拳。玄氣附著于拳頭表面,出拳威力大大提高。

基礎武技:沖拳。玄氣高度壓縮,擊打到目標之時猛然爆開。

…………

近十數種基礎武技在秦浩的手中一一使開。直看得一幫人目瞪口呆。基礎武技,是最基礎的運用玄氣的技法,每個武者,自練氣的時候都開始修習,多年的修習,早已讓他們對這些技法熟練異常。可以說對這些技法比對自己的身體還熟悉。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些技法在另一個人手中使出來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不同。

流暢,優美,酣暢淋漓,迅拳之速,崩拳之剛,沖拳之猛,在秦浩的手中竟是詮釋的如此生動。

“嘶,這出拳的速度實在是……”說話的是秦家的一個旁系子弟。

“你看人家那沖拳,實在是……”一個穿著白衣,十六七歲的少年也是滿臉震驚,嘴巴都有點合不攏。

“這真的是我們練習的基礎武技?”另外一個少年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眼神呆滯地說道。

秦浩也聽到了那些議論,不過他並沒有理會,將十數種基礎武技全部打過一遍之后,他並沒有停下,反倒是更加快速的運轉起玄氣,瘋狂的集聚在右拳之上,調動起全身的力量,猛然擊出三拳,轟向處在他右側的木樁。

平階武技:碎金三連破。

一聲巨響,在眾人的眼光中,秦浩的右拳打到了木樁上,而后,本應該是牢牢鑲嵌在地面之中,難以移動分毫的木樁,就在一片驚駭中,遠遠摔出。

全場的人都像見了鬼一般,一片死寂。

偌大的演武場中,只剩下木樁碰撞在地上的聲音在回響……

那木樁最終被人扶起來了,隨著木樁的緩緩立起,當一個幾乎從木樁中部穿透而過的拳印展現出來的時候,場上的人大都一副見鬼的表情。演武場中也安靜得針落可聞。

秦雨仙秀眉微微蹙起,表情訝異。秦山眼睛瞪得老大,雙眼無神,手指呆呆的指向秦浩。其他的人嘴巴張得可以扔進一個大鴨蛋了。

片刻的寧靜過后,一陣接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接連響起。

這是什麼情況?很多人反應過來,連忙拿袖子去擦眼睛,可是直到擦得眼睛發紅發痛,都沒發現他們看到的東西有所改變。

族中第一頹廢墮落之人用出的武技,竟然只比族中第一天才的弱上些許。這是哪國的笑話?

秦浩將眾人的反應收入眼底,心頭有些無奈。他知道他這樣做必然會招惹問題,但他卻是不得不做。雖然他可以采取更溫和的方式,慢慢地,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在眾人面前的看法,可是他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每年固定時期,城中各大家族都會讓其子弟來一場比試美其名曰切磋,實則是暗自的較量。

兩個月后,秦家必會和林家將會有一場對戰,他若是想在到時能夠發揮作用,那麼他就必須從此刻開始,逐漸的顯露出可以讓人信服的實力,一點點地將他的底子透出來。

就算真的引起別人驚訝,繼而產生懷疑,他也管不上了。真到沒辦法的時候,他雙手一攤,把全部的東西都歸咎于他所學的古怪功法。那套功法他父親和幾位長老都無法看透,更不用說別人了。

這樣的東西拿出來作擋箭牌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秦浩目前玄氣的境界仍然是凝玄八重,但前世經驗,對武技的深刻體會,還有無數與人對陣的經驗,都決定了他現在的實力不是普通的凝玄八重可比。現在的他,可以最合理的運用出每一分玄氣,將大部分武技發揮出應有的威力。

他剛才演示的武技也只是一些簡單的。如果他真正將底牌拿出,展現他前世三種強勁異常的高級武技,或許會讓大部分人感到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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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5-2-16 00:47 編輯

武尊重生 第四章 秦峰的錯愕

“秦浩,你突破凝玄八重了?”

秦山開口問道。當他看到秦浩展現出的武技威力,老實說他心中是有些妒忌的,但更多的卻是歡喜。秦浩真的突破桎梏,對秦家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也能對秦家的子弟產生激勵感。

秦家的實力在天朗城中已經算是不弱,但這一輩的人卻比不過其他幾大家族。

別人不說,秦家的對頭,林家之中,便出了一個在十七歲便突破凝玄巔峰,踏入靈玄境界,拜入風魄宗的妖孽。在這點上,秦家已是被人牢牢壓住了。

如果秦浩功法上的紕漏真能解決,以他小時的修煉速度來看,或許能夠追上林家的那個妖孽。

在場眾人的想法和秦山的想法也大多相去不遠。因此秦山問題一出口,頓時便有無數道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秦浩,等待他的答復。

“沒有。”秦浩搖了搖頭。這答案讓場中眾人有些失望。

“那怎麼那幾套武技的威力這麼恐怖?”秦山猶自不死心的問道。

“想來是功法的問題,那功法連幾位長老都無法真正理解,所以為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清楚。”秦浩一派認真的說道:“堂兄關切秦浩心中明白,不過我看現在是修習時刻,各位還是不要耽擱了的好。”

聽到秦浩的回答,秦山有些失落。不過他們現在也不好呆站著太久,因此包括秦山在內,很多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現在的他們心頭微熱,親眼看到秦浩將多種基礎的武技,還有一種不算很強的平階武技發揮出如此威力,不少人心中都是躍躍欲試。很快地人群就徹底散開,秦浩面前就只站著秦雨仙一人了。

“既然你在這里看著,能增強你的武技,那隨你便吧。”在片刻的驚訝后,秦雨仙又回復了原來的從容淡雅。

“雨仙。”秦浩叫住了轉身欲走的秦雨仙。

秦雨仙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秦浩,等他說話。

“我覺得,你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經常笑比較可愛。”秦浩笑了,笑容說不出的灑脫:“這種清冷淡然的樣子不適合你。”

秦雨仙聽到秦浩這話,小臉微微一滯,明顯有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她便回過神來,仍舊是轉身便走。

“這麼多年來,你和我都變了很多。不說是好是壞,但肯定和以前不一樣了。有時候太沉溺于往事並不是一件好事。”

“秦浩,我看你已經擺脫了從前的陰影,這點上我為你感到高興。現在恕我不奉陪了,我還得去看著堂兄堂弟他們。”

秦雨仙的聲音漸漸遠去,秦浩望著她的背影,心情愉悅。雖說秦雨仙對她仍是冷淡,但他卻不以為意。

他敢肯定秦雨仙身上發生了什麼,不管這應由再隱晦也好,他終會將它一點一點挖出來。對了,秦浩心思一動,忽然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他目光一轉,掃到演武場外的一個男子身上。那男子站在角落處,穿著和大部分秦家子弟相同的白色勁裝,長相一般,只是臉上隱隱透著一股精悍之氣。他看似無所事事的站在那里,抱著臂膀,雙眼望天,只是秦浩總是便感覺到那家伙總會“無意”地看上他幾眼。

“家族衛隊那些人做事倒是不含糊。”秦浩輕笑。秦浩幾乎肯定那家伙是家族精銳衛隊的成員,想來,他父親很快會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這樣倒也省了不少麻煩。”秦浩暗想道。透過那家伙,讓他父親漸漸發現他和以前的不同,也不至于讓他父親有一天太過震驚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秦浩也就樂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接下來的十日之中,秦浩白天就呆在演武場中,看著一幫人訓練。偶爾上去露上幾手。

現在在他手中施展出來的武技,威力只略微遜于秦雨仙,而嫻熟流暢性卻是秦雨仙無法比擬的。一有人對他的表現感到奇怪的時候,他一律回以“功法問題,我也不知。”作為擋箭牌。至于一到晚上,他在一個人呆在房間之中,修習玄氣,把對玄氣的掌控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默默地做著準備。

畢竟要解決那功法的問題,可不是一件多簡單的事情。

他的這般改變自然全部落在監視他的人眼中。而他的父親自然也知道了這種情況。

秦家的議事廳中。

一個紫衣中年人和一個老者圍在一張桌子旁邊。那男子臉色微黑,眉目平凡,粗一看似乎不太起眼,但細細端詳間,卻也能在他身上出一股沉穩從容的氣質。他自然便是秦浩的父親秦峰了。而那名老者便是秦家的大長老。

此外,議事廳中還有另外一人,靜靜地站在秦峰身后,雙手垂于兩側,微微低頭,神態恭敬。那人便是很悲劇地被秦浩所拖累,導致經常要去暗室中跑一趟的秦風林。

秦風林站在秦峰對面,似乎正在向秦峰匯報什麼。一開始秦峰從容異常,只是隨著秦風林口中透漏出越來越多的信息,他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詭異。當秦風林說完的時候,秦峰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浩兒這十日來經常去演武場中,但是沒有搞破壞,也沒有和雨仙發生沖突,只是經常在那里坐上幾個時辰?”秦峰臉色詭異的問。

秦風林苦笑著點了點頭。

“浩兒他還展示出了扎實的功底,雖然還是停留在凝玄八重,但是武技掌握的嫻熟無比,即便是你,在那數種武技方面也不可能更為熟練?”

秦風林木然,接著點頭。

“你還說他還經常主動向他那些堂兄弟講解如何運用武技?剩下時間便呆在房間中,也沒發過什麼脾氣?”

秦峰捻著嘴唇邊幾縷胡須,雙眼視線雖然還沒離開秦風林,但是眼神早已有些渙散,明顯便是有些出神了。這幾句話與其說是在問秦風林,倒不如說是在表達他內心的疑惑。

秦風林一言不發,保持了絕對的安靜。他當初知道這些東西的時候,也呆滯了很久。

他知道即便是再鎮定的人,也要時間來消化一下。一個意志消沉,自暴自棄的人,忽然就毫無端倪的變得穩重成熟,自信堅強?這是哄小孩的故事還是一個玩笑?

廳中的寂靜保持了一段時間。久久之后。

“你確定你說的那家伙是那混賬小子秦浩?”

秦風林苦笑。他派去的人向他匯報的時候,他也是這種像見鬼般的表情。后來他親自去看了。足足盯了秦浩兩天,發現情況和那個他派去的人說的一模一樣,才肯定下來,似乎,秦浩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知道秦峰不是懷疑他,只是要他給出一個確定答案,給他相信這個事實的信心。畢竟這個驚喜對秦峰來說實在太過巨大了。

“是真的,家主。屬下已經親自確認過了。”秦風林臉色一整,認真的說道。

“那麼,浩兒是真的有所改變了。”秦峰想著秦風林剛才說的那些話,雙手有些控制不住地發顫,一陣讓他血氣上涌的興奮從心底狂噴出來。微黑的臉上也泛起一陣紅光。

他這個兒子,在十歲之后性情大變,至今五年多了。

族中大部分人都對他失望了,其他一些家族的人也對此幸災樂禍,原本就連他也以為秦浩一輩子都會這樣,沒想到他似乎就在一夜之間幡然醒悟了。這叫他如何能不狂喜?

只是他心中仍然有些疑問。

武技掌握,還可以用功法的詭異來解釋。那套功法他也看不透,秦浩修習的那套火系功法霸道剛猛,難以控制,很是詭異。當時為了查找這個原因,族中幾位長老和他都嘗試練過,無一例外全部卡在凝玄八重的境界。如此奇怪的功法發生什麼變異也毫不奇怪。

他使出的武技威力甚至比凝玄十重的秦雨仙也不差多少,倒也可以解釋。只是性格忽然間大變又是怎麼回事,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帶過的。

“難道是在禁閉室中關了三天的緣故?”秦峰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一時的狂喜,竟讓他的思維也似乎呆滯。

在那一刻,他甚至有種抓一個不圖進取的家伙關進暗室三天,再好好觀察觀察的沖動。只是很快他就壓下了這種連他自己都感到好笑的想法。

現在更重要的是,一定得盡快解決秦浩的功法問題。要不然秦浩的境界再無進展,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變成原來的樣子。

想到這里,秦峰認真的對那名長老說道:“大長老,看來必須得盡快找出解決浩兒功法的途徑了。”

那老者頗有幾分無奈地說道:“秦浩所練功法名為“御炎訣”,是你父親所創,老夫也研究一段時日了,但說來慚愧,至今也是不甚了解,更不用說完善了,我再去找其他幾個老家伙商量商量吧。”

秦峰聽聞這話,胸中的那股喜悅也減輕了不少。功法,功法啊!他父親是秦家少有的天才,當時武道境界之高更是難以揣測,可惜在三十年前出外游歷,此外就再無音信了。而他僅留的一部功法,卻害了他的孫子秦浩。

想到這里,秦峰心情低落了不少。議事廳中,秦峰只顧嘆氣,大長老默然不語。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悶。

“家主,城主府上的季凡來拜訪了。”

忽然之間一道聲音響起。一個護衛走了進來,打破了室內的沉寂。

“秦峰,季凡來了,你得先去接待。秦浩的問題讓我和幾個老家伙去想想辦法吧。”

秦峰點頭同意。之后站起身來,邊往外走,邊對秦風林吩咐道:“風林,去將秦浩和雨仙叫到正廳中。”

“是。”秦風林接過命令,飛快往外走去。

對于議事廳中的一切,秦浩自然是不知道的。目前來說,讓他比較煩心的還是演武場這邊的情況。

十日以來,秦浩呆在演武場中,細心觀察了秦家這些人的情況,總體而言境界還算可以。一部分部分集中在凝玄五六重的境界,接近十個突破凝玄八重,而最為厲害的便是他的大堂兄秦山,凝玄九重,他的妹妹秦雨仙,凝玄十重。

按他們的年齡來看,已算不錯。只是玄氣修為所在境界和實力並不一定等同。秦浩發現,秦家子弟中,無論是嫡系還是旁系,修煉之時大都已經出現偏差。

他們太過執著于武技的威力了,在他們心中追求的往往都是那些剛猛霸道威力強盛的武技,卻忽略了其他一些同樣重要的東西,那便是運用玄氣的方式,運用武技的時機,以及身法武技的重要性。

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一到對戰時刻,就全力運轉玄氣,憑著一腔熱血直接往前沖,三板斧用得嫻熟無比,其他就全然不理。這也就是為什麼秦家子弟的實力明明不差,卻在每年和其他幾大家族的比試中被林家的人徹底壓制。

想到這里,秦浩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他看到了問題所在,只是現在的他實在還沒具備能力改變這種情況。這種觀念,在秦家人心中已經是根深蒂固,就連族中一些長老有時候都有這種偏差。或許等到他將那“御炎訣”完善過來,他便有能力嘗試修正這個偏差了。

秦浩將這些想法都在場中梳理了一遍,周圍的情況也沒多去理睬了。等到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卻發現秦雨仙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面前了。

秦浩看到秦雨仙主動來找他,心中頓時有些歡喜。心中正思忖著想些什麼,秦雨仙卻忽然開口了。

“想完事情了?那好,父親讓我們去正廳一趟。”語氣平和有禮,但卻顯得有些疏離。她甫一說完,就翩然轉身,緩緩前行。

秦浩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然后很快回復正常了。他點了點頭,就跟在秦雨仙后面。

一路上秦雨仙都不開口,秦浩也沒說什麼。他只是靜靜地跟在她身后,靜靜地看著她。

很快便走到了正廳門口,剛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白袍男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那男子面貌清秀,眉目俊朗,由內到外透露著一股雍容的氣質,一看便有上位者的威嚴。只是卻沒給人絲毫鋒芒畢露的感覺,反倒是顯得溫和有禮。配上他臉上儒雅的笑容,便如一塊上好美玉一般,給人以溫潤平和之感。

秦浩很快便辨認出他的身份了。季凡,城主身旁的人,也可以說是城主身旁最親近的人。五年之前,天朗城中便來了一位神秘新城主,季凡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以城主近衛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世的秦浩只在城主初來的時候見過他一次。但是上世的時候秦浩卻是見過他幾次,對他也算熟悉,他身上透露出的這種氣質也是很獨特的。秦浩自信不會認錯。

“季大哥。”秦雨仙也發現了他,當即開口打招呼。她的話直接肯定了秦浩的猜測。

季凡微笑著向秦雨仙點了點頭,眼神卻看向秦浩,問道:“這位便是秦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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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五章 邀請

秦雨仙猶豫半晌,開口道:“這位就是我的……我的哥哥秦浩。”

“你是?”秦浩微蹙眉頭,很困惑的樣子。現在的他只和季凡有過片面之緣,他自然得裝出不太熟悉的樣子。

“季凡。城主府上的人。”季凡語氣溫和的說道。

“哦,原來是季大哥。”秦浩順勢問道:“不知道季凡大哥來這個是為了什麼事?”

對于季凡的來意,秦浩倒是真的不知。這些事本發生過一次,但前世之時,他在這個時刻早已經私自離開了秦家,對這事自然不了解。

“呵呵,這個你還是問雨仙吧。或者秦族長也會告訴你的。反正這事和你也有關系。你們還是先進去吧,秦族長也等了你們一會了。”

季凡這麼說了,秦浩也不好腆著臉問下去。于是目送著季凡離開之后,便和秦雨仙一起走進正廳中去了。

一進大廳,便發現秦峰坐在一張桌子旁,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父親。”秦浩和秦雨仙走到秦峰面前,恭敬叫道。

秦峰點頭示意,而后打量著秦浩,他看起來還是很嚴肅,但他心里卻有些控制不住地歡喜。秦浩這些時日的改變,讓他找不到不滿的理由。只是當他目光移到置于桌上的兩張玉帖的時候,心頭又籠罩上幾分憂愁。

秦浩自然也注意到桌子上的兩張由玉石打造而成的帖子。那玉帖通體碧綠,泛著溫潤的光澤,表面看來極為光滑,似乎連一絲瑕疵都沒有。玉帖打造的極為細薄,看起來很是不凡。

這種規格的請帖,看樣子便是城主府上才有的。想到這里,秦浩大概知道季凡的來意了。

秦峰拿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茶,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浩兒啊,每年各家族間的比試你是知道的吧?”

秦浩點了點頭。這事他自然是清楚的。按時間算,大約兩月之后,今年的比試就會開始了。

“既然這樣,那你也應該知道在比賽之前,城主都會請各家年輕子弟中的佼佼者過府一聚。”

秦浩接著點頭,這件事他也知道一些。去年時候便是秦雨仙和秦山去的。

“今年秦家受邀請的,便是你和雨仙。”秦峰神色復雜。剛收到季凡的請帖之時,他還有些錯愕。按理說,請也應該是請實力突出的,怎麼忽然就輪到秦浩頭上來。

他從心底不想讓秦浩出席。那種場合出席之人大都是各家中杰出代表,年輕人少不了互相試探,虛與委蛇,家族之間關系不好的更是少不了暗自交鋒。他擔心秦浩應付不了那種場合。秦雨仙不同,她畢竟從小就表現的穩重可靠,而她去年的時候也去過一次。

更重要的是,秦浩去了,和秦家關系不好的人少不了拿秦浩的落魄來諷刺他,他可不希望剛有所改變的秦浩又變成原來樣子。只是不去,似乎也不行啊。近幾年來,秦家已經幾乎被林藍兩家壓制住了。若不是這位神秘的城主在幾年來,表現出對秦家的接近,恐怕他們的境況會差上不少。現在他請秦浩了,也實在是不好拒絕。

“哥哥他,知道應該怎麼做的。”一直只聽不說的秦雨仙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秦浩有些訝異地看著秦雨仙,他沒想到秦雨仙竟然會幫他說話。只是秦浩看過去的時候,秦雨仙又變成了一個悶葫蘆。好像剛才的話,根本不是她說的。

秦雨仙的話,讓秦峰思索了片刻。實在不知道如何決定的秦峰把選擇的權利交給秦浩。他望著秦浩,心情復雜地等待他的回復。

秦浩看著秦峰猶豫的樣子,心中了然。想來,他的父親是擔心他無法應付,害怕他在那種場合會遭受打擊吧。

秦浩回望秦峰,忽然間笑了,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問了四個字:“什麼時候?”

或許對秦浩來說,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選擇。有些事情,注定是他應該去面對的。曾經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他可不會在同樣的地方再摔一次。

秦峰看到秦浩的笑容,那些擔憂糾結,竟然在一剎那間就釋然了。秦浩的話很簡單,但透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夠了,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或許,他是應該讓秦浩去嘗試一下。

“今晚。”秦峰的回答同樣干脆利落。說完這話后秦峰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孩兒便先去準備一下了。”秦浩沒有多留的意思。在秦峰的同意下,秦浩離開了正廳,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一回房中,關上房門,秦浩就盤膝坐到了床上,心神盡收,運轉起“御炎訣”的功法。玄氣,在體內的各處經脈運行著,沿著一條條早已是無比熟悉的線路,分散到身體各處。玄氣在秦浩的控制下,無聲地滋潤著身體各處血肉。

而隨著功法的運行,秦浩的心神也變得越來越鎮定。當秦浩將最后一口濁氣吐出的時候,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腦中有些思緒也在此刻變得清晰無比。

將思緒穩定下來之后,秦浩開始在腦中思考城主忽然邀請他的意思。

本任天朗城城主,是在五年前上任的一個有些古怪的老頭。

在秦浩的印象中,那是一個孱弱異常的老人。容貌干皺衰老,身子瘦弱,看似一陣風就能吹起。幾乎大部分形容那些垂垂老矣的老人的詞語都能安在他身上。更讓人想象不到的是,那個老頭雙腿自膝蓋以下像是完全萎縮一般,平常那老人都是坐在一架木椅方輪車上,無論去哪都由季凡推著。

這樣一個老頭,看起來自然是很好欺負。如果是一個有些能力的人來擔任城主,本地的世家大族或許會在一些方面和他達成協議,在家族利益和城主的權力職責之間找尋一個合適平衡點。但換成這麼一個老頭的話,誰有空去重視他?表面上敷衍敷衍,禮節做到就算了。這麼一個老頭,又是孤家寡人,誰還浪費太多時間在他身上,那人不是被雷劈傻了就是頭被門夾過,要不干脆就是腦子發育不良。

當時抱著這想法的家族實在不少。而其中的代表就是風家。當時在天朗城內,總體實力比林家和秦家都強上不少的風家。

風家當時在天朗城中是霸道異常,上任城主都讓其三分,聽到這任城主是個毫無威脅的殘疾老人,干脆完全不去理會了。連老頭正式接過城主職務的時候,都沒派人出席。

當年老頭正式接任城主之后,他只說了一句話:“聽說風家在這天朗城中行事霸道,一手遮天?”

沒一個敢回他。老頭的話雖然誇張,但還是基本說到點子上了。誰敢貿然和風家過不去?就連秦家和林家都沒這膽量了。

老頭見沒人理睬,也不慍怒,只和站在他身后的季凡說了一句話:“做得適度就好,別太過了。”

季凡點頭,推著老人就走了。走的時候老人也沒再說什麼。倒讓出席的人面面相覷,沒人知道老頭最后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也沒人知道老頭的意向是什麼,是妥協服軟還是徹底和風家掐上了?

很快,他們知道了答案。

三天之后,風家產業全部變賣掉,風家的人在那三日之內,分批次離開了天朗城,不知道遷到哪里。曾經不可一世的家族,三日之內,徹底在天朗城中消失了。

直到后來,有人布置在風家中的內線放出了一些消息,知道了曾經有一個強橫武者,闖進了風家,一招廢掉了風家家主和三大長老,四個真玄一重的強者,竟然毫無抵抗之力。

幸好風家當時將變故的消息封鎖的極好,若是早些日子泄露出去,光是他們曾經得罪的仇家找上門,他們下場都會比灰溜溜撤出天朗城慘上十倍。

強橫武者是誰,再清楚不過。而那個老頭的那句話,意思也再明顯不過了。

自那件事之后,大部分家族都知道該怎麼做。而那位城主也成為天朗城一個神秘的存在。

如今這個神秘老人請他這個眾人眼中沒有絲毫潛力的廢柴,到底是為了什麼?

秦浩自嘲一笑,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個老頭突然找上他是怎麼回事。這位城主實在太過神秘,前世時候秦浩也想揭開他身上的謎團,卻始終一無所獲。這個老頭子身上就像蒙了一層層的霧,叫人看不清楚。

還好,秦浩知道,這個老頭始終都是站在秦家這邊的。雖不知道這個老頭子的來歷,目的,但他卻在很多方面幫了秦家一把,這就足夠了。至于搞清老頭身上的謎團?現在的秦浩還沒實力去揭開那層面紗,也就姑且放在一旁。

對秦浩而言,現在比較上心的,就是林家。林家族長林戰北生有二子,大子天才絕艷,最終被風魄宗接納。現在在風魄宗中修習。二子天賦稍差,但也在二十歲達到了凝玄十重。看樣子出席今晚聚會的便是林家二少爺了林比。

林家和秦家間的氣氛從來沒緩和過,兩家子弟明爭暗斗不止。這對秦浩而言,今晚將會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夜幕很快便降臨。當一縷白色月光自窗外投射而進的時候,秦浩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換了一件全新的白色長袍,將頭發用一條緞帶隨意扎起,簡單梳洗了一下,就走出了房門。當他走到秦府的大門之時,發現秦雨仙已經站在那里了。

秦雨仙穿了一條淡粉色的裙子,滿頭黑發如瀑般披在肩頭。她的臉上化了淡淡的妝,黑眸燦若晨星,長長的睫毛如兩把小扇,鼻子嬌挺秀美,雙頰上抹著淡淡的嫣紅,紅潤的嘴唇輕輕抿著。

雖只是年方十四的少女,卻已具備成熟女子特有的嫵媚動人。秦浩看著這副樣子的秦雨仙,微微有些發愣。

“走吧。”秦雨仙向秦浩點了點頭,沒再和秦浩多說什麼。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秦浩趕緊跟上她的腳步,和她並肩而行。

“雨仙,能不能跟我說說關于這種場合的事情。”秦浩見秦雨仙沒有開口的傾向,便先找了個話題。

秦雨仙這次並沒有像往日那般推辭,秦浩這次問的問題不像平時那般無關重要。她思忖片刻后,語氣輕柔地道:“辰老每年都請幾個家族中突出的年輕子弟去,讓他們聚上一次,讓各家子弟互相了解。畢竟兩月之后,他們就有一場比試。”

“為什麼要這樣做?”秦浩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是他想看看各家族的實力,又或者是他想讓幾家的子弟間互相有個直觀的認識?”

秦雨仙語氣之間也透著濃濃的疑惑。不過她並沒有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而是神態嚴肅地叮囑道:“暫且不說。重要的是,在城主府內,絕不能鬧事。府中有較技臺,若是彼此有意較量,可以在較技臺上比較一番,其他地方絕對不能動手。”

“那一般有幾個家族會到場?”秦浩又問出一個重要的問題。

兩人一問一答,秦浩難得不說一些無關重要的事情,秦雨仙也回答得很耐心,一路上倒是和諧得很。

當秦雨仙停下腳步的時候,秦浩轉頭往前一看,一塊殷紅色的匾額之上,“城主府”三個大字顯得特別大氣。

秦浩環視周圍,發現到處都停放著華麗的馬車,以及守候在馬車旁邊的其他家族的護衛。秦府離城主府較近,即便步行也不過片刻時間,而其他家族大都離城主府有一段距離,大部分人都是坐著馬車帶著護衛全副武裝來的,倒不像秦浩和秦雨仙這麼輕巧。

秦雨仙走到城主府大門處,那里站著兩個黑衣武者,兩個武者神情冷峭,眼神淡然,束身的勁裝下隱隱可見虯起的肌肉,全身上下似乎隨時都可爆發出強橫的力量。秦浩在那兩人身上,隱約感覺得到一股強悍的氣息。

這兩人便是本城的黑衣衛了?秦浩在心中暗自猜測他們的身份。

那位神秘的城主到來的時候只帶著季凡一人,但季凡在幾個月內就拉起了一支為數一百,強悍異常的隊伍,連本地各大家族的力量都無法滲透進去的黑衣衛,這是很多人沒有想到的。

秦雨仙走上前,將兩張玉帖遞給了右邊的武者。

那武者接過玉帖,右手伸出,立起兩個手指,一聲低喝,兩道土黃色有如實質般的玄氣光芒赫然亮起。

靈玄強者,秦浩瞬間就看出了他們的實力。玄氣外放,有如實質,這已經不是凝玄境界的武者可以做到的。唯有突破凝玄之后,玄氣具有靈性,才能做到如此地步。而且看玄氣凝練程度,最少也是七八重之上的。

秦浩倒是沒想到城主府中隨便來個人都有這種實力,這倒讓他很是驚訝。

那武者絲毫沒去注意秦浩訝異地目光,只見他手指上的兩道玄氣光芒越來越慢,當光芒最為耀眼之時,兩道如直線的玄氣光束猛然收縮成兩顆小圓球。隨后他屈指一團,兩個玄氣小球便分別射進兩張玉帖之中。

隨著玄氣的進入,兩張玉帖的表層就如雪遇日一般,漸漸消融,化為點點晶瑩碎屑消散在空中,,而在此時,玉帖之中也是跳出兩團綠色光暈,綠色光暈和黃色玄氣融合在一起,最后化為數個光芒閃耀的字體。

秦浩!秦雨仙!

那武者看到這五個字之后,自動站到一側。讓秦浩和秦雨仙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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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六章 秦雨仙的魅力

一走進城主府,就聽到有些嘈雜的人聲。跟著秦雨仙的步伐,走過庭院,繞過層層回廊,便到了城主府中的會客廳。

在會客廳門外,秦浩隱約可見,廳中人影憧憧,笑聲彌漫,看來極為熱鬧。

秦雨仙率先邁上了臺階,當她跨進門檻之時,秦浩發現無數道目光射了過來。癡迷仰慕迷戀種種意味不一而足。秦雨仙鎮定異常,對這些目光視而不見,蓮步輕移,緩緩向廳中走去。而后找了個位置坐下。這瞬間,整個大廳出現了片刻的安靜。

很快大廳又響起了熱鬧的聲音,但秦浩發現到,不少年輕男子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在秦雨仙身上徘徊,更有幾個彪悍的哥們眼神就從沒離開過秦雨仙。

秦浩有些發愣。他知道秦雨仙魅力不小,天朗城中不少年輕俊彥都經常借故想親近她,就連秦家中都有不少年輕子弟對她仰慕異常。只是直到此刻的他才明白,或許他還是低估了秦雨仙的魅力。現在的她才十四,便是如此綽約動人。再過兩年又該是何等風情?

秦浩呆了片刻,搖頭一笑。恢復淡然神色,在眾人驚詫的注視下,施施然走了進去。

秦浩走進大廳的時候,場中忽然變得無比寂靜,隨后便是一陣更為強烈的喧囂。

秦家秦浩,這個名字對場中大部分人都不陌生。天朗城中秦浩也算有名,十歲便突破凝玄八重的妖孽。曾經的秦浩,是大部分人追趕的目標,包括和秦家敵對的幾個家族中的成員。后來據說因為家族功法缺陷,境界再難提升,從此意志消沉,身體精神上都成了徹底的廢物。

如今這個人在眾人的眼光中消失了幾年后,再次出現。不少人都在暗自打量著他,心思各異。有人在納悶,為什麼他也會來這種場合?有人在尋思,本應是意志消沉的秦浩,此刻身上卻看不到一絲頹廢的氣息?還有人在幸災樂禍,秦浩來了,死對頭林家的人不會放棄羞辱他的機會,有好戲看了。

秦浩沒時間去管那些人的想法,他進入大廳后,並沒有坐到秦雨仙身旁,而是在一張桌子上拿了一杯果釀,走到角落處找了個位置坐下,輕酌細品。

城主還沒出現,場內大多人都是三三兩兩交談,看似一派和睦相處,但實則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秦浩喝著酒,眼神不離秦雨仙,耳朵也聽著那邊的動靜。對那些抱著各樣想法的人,秦浩壓根沒有理會的意思。

自秦雨仙進來的短短片刻,已經有三個男子上前和秦雨仙搭話了,秦雨仙臉上一直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應付起人來卻是毫不含糊,輕描淡寫間便將那三個人盡數打發了。平均開口的次數看起來還不到五次。

平常秦浩找秦雨仙說什麼,秦雨仙都有能力用幾句話結束話題。這讓秦浩有些郁悶。如今有機會看別人吃癟,秦浩自然不會錯過。

很快秦浩又看到一個試圖接近秦雨仙的男子。那男子身著華服,舉止文雅。面如冠玉,鼻若懸膽,長相頗為不凡。秦浩很快便認出了他,天朗城一個實力中等家族木家的公子木晨風。木晨風,在天朗城中名聲還算不錯,算是不少少女心中的理想情人。

秦浩看著木晨東,心中有些好笑。看這種自詡風流公子的人吃癟的機會可不常有。

木晨東絲毫沒注意到秦浩的目光。他只癡癡地望著秦雨仙,一年前的此時,他便在這里初次見到秦雨仙,那時候他已經將秦雨仙定成他的妻子,也是有生以來他第一個想認真對待的女子。

只是木家實力和秦家差距不小,上門提親基本沒指望,也因此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憑借他自己的能力打動秦雨仙。

心中熱血沸騰的木晨東,深吐了一口氣,在桌子旁拿了兩杯酒,便往秦雨仙走去。

“秦小姐。”木晨東露出了一個極有魅力的笑容,那雙眼神直視著秦雨仙,遞過了酒杯。

秦雨仙見狀,接過酒杯,回以淺笑,接著輕回了句:“有勞。”

整個過程秦雨仙壓根就沒去看木晨東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接過酒杯之后,眼神就飄向別處,再也沒搭話的意思。

就像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木晨風心頭的那股熱火忽然就滅了一半。

他強打起精神,鼓起勇氣,再叫了一句:“秦小姐。”

秦雨仙回過頭來,再次報以淺笑道:“有事?”說話的語氣顯得有禮而疏離,聽不出絲毫熱絡的意味。

木晨東心中的熱火又滅了一小半,只是他猶自不放棄,硬著頭皮,再次綻放出一個魅力十足的笑容,說道:“秦小姐,這里呆久了有些沉悶了,不如出去庭院中走走如何。晨風可以帶路。”

秦雨仙仍是不咸不淡的說道:“不必。”

木晨風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任他再樂觀,也看出秦雨仙壓根對他沒意思,此時的秦雨仙語氣沒有一絲親近之意。想到這里,木晨風心中僅剩的那一絲火苗徹底熄滅了。

他笑容僵硬的說道:“既是如此,秦小姐,那不打擾了。”

秦雨仙輕點臻首,絲毫沒有挽留之意。木晨風臉皮再厚,也沒法再呆在秦雨仙身側,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離開了。

秦浩看著木晨東沮喪的背影,似乎能看到在那一刻,蕭瑟的秋風在他身旁吹起,一片枯黃的落葉在他身側打著旋,隨后悠悠的落到了地上。饒是秦浩對木晨東沒什麼好感,也在那一瞬為木晨風感到一絲憐憫。

“秦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秦小姐實力不凡,可惜啊,秦家子弟中就沒出個男人?這種場合都要靠秦小姐擋著?”秦浩很快就被這樣一句帶著些許嘲弄語氣的話語拉回了注意力。

當秦浩回頭一看的時候,發現一個藍衣男子正不緊不慢地向廳中走來,眼神不離秦雨仙。在他身后,一個青年男子亦步亦趨地跟隨著。

林比。秦浩很快便認出了那個藍衣男子。秦浩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正主出場了。

“兄弟,有好戲看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傳到秦浩身旁。秦浩訝異地回過頭,發現一直坐在他身畔的沉默男子竟開口了。秦浩剛才進來的時候,這家伙基本上看都不去看他,一個人自斟自飲,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也因如此,秦浩為了少些麻煩才坐到了他身旁。

不想現在這個家伙倒是開口了。只是他一副看戲的樣子倒讓秦浩有些不太自在。

說話男子名為杜維,一個中等家族的繼承人,家族實力不強,沒實力參合到大家族間的爭斗中去,為了遠離風暴中心,避免被打上某某大家族的印記,一進場他就靜靜地坐在這里,不言不語。

秦浩進場他並沒去注意。后來看到秦浩坐在他身旁,一派沉默,他便以為秦浩也是和他處境差不多的中小家族的成員,便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此刻見到有事發生,就有了和他聊聊的想法。

秦浩故作訝異問道:“有什麼好戲看的?”

杜維見秦浩一副好奇地樣子,有些滿意的說道:“林家和秦家兩大家族的爭斗,大部分人都很清楚。那個就是林家少爺了,看他說話的樣子,秦家小姐今晚不會太好過。”

“這是辰老的地方,那位林家少爺難道就不怕惹怒辰老?”

辰老,也就是天朗城城主。

杜維撇了撇嘴道:“這也就是林家的高姿態罷了。林家少爺這樣公然與秦家作對,也無非是要震懾各大家族,讓那些中立的或是首鼠兩端的看清形勢。若真的惹怒了辰老,林戰北那老狐貍也有辦法,大不了直接出面訓斥林比,裝作完全不知道這事,再說幾句年輕人不懂事之類的話,便能一筆帶過。”

杜維忽又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若是以前,林戰北或許還不敢做這些事。只是林家林宇天資過人,拜入風魄宗,林家抱住了粗大腿。林戰北自然就不安分了。”

杜維還在滔滔不絕,只是秦浩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秦雨仙那邊了。

秦雨仙看著走到他面前的林比,眉頭微蹙,語氣冰冷的說道:“林家少爺這是什麼意思?還請說清楚。”

“嘿嘿。”林比笑了,笑得有些嘲諷:“還能有什麼意思?秦家實力倒有,可是這年輕一輩是否太不爭氣了。連找一兩個實力上得了臺面的男子出來鎮鎮場面都不行?得靠個女孩子擋勉強支撐?”

秦雨仙秀眉一挑,嘴角處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而后面容一整,雙手伸出,兩團赤紅色玄氣光芒猛然自她雙掌處暴涌而出。凝玄十重的實力徹底展現。

“林家少爺要故意惹事,雨仙雖然實力不濟,也少不得要討教討教。”

林比冷笑道:“果真秦家是無人了,秦小姐,女孩子還是不適合動手動腳。今日我便教會你這個道理。”

話音一落,林比的雙掌中也亮起兩團金黃色光芒,隱隱有與秦雨仙分庭抗禮的勢頭。

又是一個凝玄十重。場內不少人都有些驚詫。沒想到兩人都是凝玄十重,更沒想到兩人間的矛盾爆發的如此之快,如此劇烈。

場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被壓抑住,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掉落下一顆火星,將這場面徹底引爆。

就在這時,一道淡然慵懶的聲音輕輕響起。

“雨仙,不必這麼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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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七章 林比

秦雨仙聽到了這道聲音,辨認出聲音來源,心中雖然有些不願,卻也忽然冷靜了下來,收起了大打出手的心思,不論如何,這畢竟是城主府。

白皙如玉地手掌緩緩放下,玄氣光芒也是漸漸散去。

見到秦雨仙不再釋放玄氣,林比手掌間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跟在林比身后的那青年,走上前去,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林比的眼神隨著他的話變得有些奇怪,隨后,他的笑容顯得更是冷冽。

他的目光轉到秦浩這邊來,大聲笑道:“秦浩,沒想到你這位天朗城名人會到這種場合。看來秦家男子還有一兩個有膽量的啊!”

一眾人的眼神頓時齊刷刷射過,全部集中到秦浩身上。他們很想知道,秦浩會如何應付這種情況?秦浩的情況他們大都聽過,一個可能永遠無法突破凝玄八重的廢人,面對一個凝玄十重的強者,他有什麼底氣?

他們在看,在等待著秦浩會如何做。

出人意料,並沒有眾人想象中針鋒相對或是上演全武行的場面。秦浩只是站了起來,走到不遠處,拿了杯果釀,再度坐回原處,一口一口慢慢品嘗。對于林比的問題,他好像完全沒聽到。

林比的臉色變得鐵青,被人無視的羞辱讓他怒火直燒,他握緊了雙拳,冷笑一聲道:“哼,聽聞秦浩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底的廢物。如今一見,倒是不假。”

秦浩悠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猶自發愣的杜維的肩膀。

全部人的眼神隨著秦浩的眼光集中到杜維身上。莫名其妙成為眾人焦點的杜維只覺頭皮發麻。還沒等他把秦浩地手推開,秦浩就面色平淡地開口了:“杜兄,那個白癡是誰?”

場面突然凝固了。那個白癡?

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議地望著秦浩,這個說話如此直接干脆的人就是傳說中那位消沉頹廢的秦家少爺?

杜維到此刻,自然也知道秦浩的身份。抱著兩邊都不得罪的心理,他只能對秦浩笑道:“那位,是林家少爺,林戰北林家主的兒子。”

當林戰北三個字出口之時,一干家族子弟面色皆是微微一變,忌憚神色顯露無疑。

林家家主,只有天朗城中的人才知道這四個字地分量。

只是在這般環境下,秦浩面色仍是如常。

他目光環視上一眼,搖頭一笑:“林家家主的兒子?原來也不過如此。”

比剛才更為犀利的言語,直接將整個場面震得一片死寂。就連秦雨仙眼中也是一片錯愕。

每個人腦海中皆有一個想法電光火石閃過:這個面色鎮定,言辭犀利的少年就是秦浩?那個頹廢的秦浩?

杜維最先反應過來。他抓住眾人發愣的當口,悄悄退避到一側,遠離風暴中心。

林比則是很快回過神來,他心底地怒火不斷噴薄,天朗城中有誰曾對他這麼說話?林比拳頭握得更緊,指甲入肉仍不自知,他一聲冷笑,語音冷硬道:“這張嘴倒是挺利,不過實際上也是個廢物罷了。說這麼多,如果真有膽量,就和我上較技臺比試比試。”

眾人皆是一愣,在他們看來,林比這句話確實提到了秦浩的弱點。

如果秦浩不敢應戰,結果就是遭人取笑他只會嘴上功夫。

而如果他迎戰了,一個凝玄八重荒廢多年的武者,對上凝玄十重的對手,勝負如何,不難想象。

一干人望著秦浩的眼神帶上了憐憫。不論傳聞如何,這個少年剛才的表現著實是剛硬,即便是他們面對林比也沒有這般底氣。身為武者的他們,自然會對秦浩生起幾分認同。

秦雨仙的眼中也閃現憂慮之色。

秦浩搖頭一笑,語帶諷刺道:“以大欺小就是你的本事?你一個成年男子欺負一個十五歲尚未成年之人,也不羞愧?”

話音一落,突然有人醒悟過來。

天幻大陸上,男子十六歲便是成年,若是秦浩此時年滿十六,林比提出這要求還不算什麼。

但秦浩畢竟是過幾個月才年滿十六。成年男子主動挑戰未成年之人,傳出去已經不單單是個人的事了,教出這種厚顏無比的子弟,整個林家的人都會被取笑。

林比也想起了這一點,也就是說他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又被秦浩抓住了一個弱點。

想到這里,他臉上陡然生起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如同被人抽了幾巴掌一樣。

一直站在林比身旁的青年悄悄退避到一旁。他不是林比的手下,他也是一個大家族藍家中的嫡系子弟,只是藍家和林家走得較近,他才一直跟在林比身旁。

而在此刻,他沒必要跟著林比讓人看笑話。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到秦浩身上,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現在,林比這悶虧是吃定了。秦浩在口頭上占盡劣勢,也有最充分地理由不跟他動手。

接下來就看秦浩怎麼做了。只要他將話題輕飄飄帶過,林家今日就占盡下風,吃了一個悶虧。

在眾人的注視下,秦浩淡然一笑:“不過既然你提出了這個要求,那麼我自然奉陪就是。”

“秦家子弟,還真沒怕過什麼人。”

凝玄十重的武者又如何。秦浩的武道經驗,足夠讓他彌補境界差距。

前世之時他可以一手將林家摧毀。今世一個林比,更不會放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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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八章 會見神秘老者

林比望著秦浩,心底忍不住冷笑,小混蛋終究還是魯莽了。現在的林比已經顧不上什麼了。結局如何,今日他被秦浩所戲耍的事都會傳出去,成為眾人間的笑柄,茶余飯后的笑料。這叫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他如何忍受?

悶虧吃了,那麼最少,他也要秦浩付出代價。林比獰笑著,思索著待會是要打斷他一條腿還是一條手臂。

秦雨仙滿臉不可思議,她沒想到秦浩竟然會答應,秦浩說出了那句話,已讓林比無法扭轉局面了。只要他接下來用幾句話帶過,林比絕不敢在城主府中動手。對秦浩來說,已算大獲全勝了,他為什麼要做出這種選擇?

秦雨仙上前一步,焦急地說道:“秦浩,你不必……”

“雨仙,我知道怎麼做。”秦浩沒等秦雨仙說話,便回了這麼一句。

“可是……”秦雨仙還想再說什麼,她知道秦浩武技嫻熟,但是他和林比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她實在是難以相信秦浩能夠獲勝。

秦浩笑著說道:“這小子腦子有點問題,但他有句話說得還是不錯得,總讓你一個女孩子擋在前面,還真讓人以為秦家男子都是懦夫了。”

秦浩的話一反平時的淡然,帶著極重的語氣,擲地有聲。

秦雨仙有些愣神,她咬著嘴唇半晌,終究還是退了回去。秦浩的樣子太過堅定,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秦浩回頭望向林比,心里一聲冷笑。

今日的事,他知道林比不會就這樣了結。不過這也正符合他的心意。既然說不通,那便動手吧。你若要戰,我自奉陪就是。

功法全力運轉,全身的玄氣似乎都在瞬間爆發出來。

凝玄八重!場上之人心中明悟。看來秦浩還是太沖動了,凝玄八重跟凝玄十重叫板?兩重的實力差距可不是輕易便能彌補的。

秦浩沒再廢話,向著數十步外的較技臺一指,說道:“別浪費時間了。”

林比也不多說,運轉玄氣的同時緩步向較技臺走去。

“真要比試,兩個月后自然可以比個夠,今日我看你們還是就此停止吧。”

一道蒼老的聲音驀地響起。讓秦浩和林比兩人的腳步生生停下。

秦浩一愣,轉頭一看。在他身后,一個坐在方椅木輪車上的老者正被人推著,向他們而來。

老者的出現讓場中的人全部靜下,寬敞的大廳內頓時變得靜謐起來。人群中自動分出了一條路,讓老者可以通行無阻,那老者逐漸地向大廳中央靠近。

老人身子有些瘦弱,臉上布滿皺紋,兩只手掌便如枯萎的樹枝般,毫無生氣。老人的兩條腿小腿部分更是明顯的萎縮。老人看起來毫無生機,眼神也盡顯老態。可是當他出現的時候,沒人敢多說什麼。

“辰老。”場上之人全都欠了欠身,恭敬地叫道。秦浩捉摸不定,老實地只能跟著眾人行了一禮。

天朗城城主,秦浩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一般人們都稱呼他為辰老。

隨著老人的靠近,秦浩發現,在他后面推著輪車的,便是那頗為神秘的季凡。

老人漸漸到了大廳中央,他咳了兩聲,似乎有些疲憊地說道:“秦浩,林比,你們二人的比試先行延后,如何?”

看似在商量,語氣卻是不符合他外表的強硬,絲毫沒給人選擇的語地。

“聽隨辰老吩咐。”秦浩冷靜下來。這天朗城中還有人看之不透的話,那便只有季凡和這老頭兩人了。老人看起來像是隨便來個壯漢就能輕松撂倒,沒錯,即便是此時的秦浩看到這者也是這麼想的。

秦浩在這老頭身上並沒感到類似霸氣威壓的東西,他看起來完全就是就個平凡的,垂垂老朽行將就木的老人。但秦浩知道,有個家族這麼也這麼想過,那個家族是風家,一個在三日內由強盛徹底走向衰敗的家族。

林比臉色很不好看,但他也知道,辰老說話了,哪怕他心中再恨,也只得乖乖接受。林比幾乎咬緊了牙齒,他握緊了拳頭,強作笑容道:“辰老發話了,小子自然會聽從。”

隨著林比的話音落下,全部人都知道這件事就算這樣拉下帷幕了。

有人開始認真打量起秦浩來了。

實力平平無奇,但看他話語之犀利,絕不是像聽聞中那般廢物。

“咳咳咳。”辰老背靠在木椅上,平復了一下氣息,不緊不慢地說道:“今日叫你們來,主要也是有件事要告訴你們。”

“今年各大家族間的比試,獲勝的家族,可以得到一個進入風魄宗的考核名額。”

風魄宗名額!那些還沉浸在秦浩和林比爭斗時間中的人立刻回過神來。這句話宛如在湖面砸下一塊巨石,蕩起了無數漣漪。不少人心中確實被震撼了一把。

秦浩也有些訝異,風魄宗,神木國內的龐然大物,一個連神木國王室都得禮讓三分的宗門,進了風魄宗,那便是給家族找到一個結實的靠山。

平常風魄宗過五年才會到各處招收弟子,沒想到今年竟然會破例。

片刻后,一些中小家族的子弟臉上不免又是一片失落。這個名額,終究不是他們這些實力不夠的家族所能奢望的,秦家,林家,藍家的實力比他們強上何止一籌?

辰老伸出干枯的手掌,緩緩下壓,場內便又安靜了下來。他接著道:“勝利家族還能得到一份武技卷軸。”

他轉過頭去,向季凡使了個眼色。在他身后的季凡點了點頭,手掌一翻,一份藍色卷軸便赫然出現在他手心。

卷軸通體晶瑩,軸掛用上等晶玉所制,看起來頗為不凡,定睛一看,軸身之上似有藍光流轉。

季凡掃過一圈,笑著說道:“這是極階中級武技:滄瀾破。”

極階武技,在場之人都感覺到,似乎有一個響雷在他們耳邊炸響。

眾所周知,武技也有高下之分。

基礎武技,顧名思義,便是再基礎不過的技法,最基本的運用玄氣的技法,增加些微速度或是威力。這種等級的武技隨便來個武者都能用出。

平階武技,比前一種略為高級。運用玄氣的方法較為奇妙,算是不錯的技法。

極階武技,則是一種能將玄氣發揮至極限,徹底激發武者潛力的武技。這種武技價格不菲。秦家林家藍家,雖說在天朗城這個中小城市中勢力不小,但卻沒有一家具有這種等級的武技。

像在辰老手中隨隨便便就拿了出來,還表示勝者便能獲得,叫他們如何不心動?

秦浩看著這卷卷軸,心中疑惑越來越濃。這個讓他都無法看透的老頭,如今又來這一招,算是什麼意思?

眾人的驚詫辰老看在眼中,他沒再理會廳內的眾人,對著季凡做了個手勢。季凡將他推出了大廳,從眾人的目光中離開了。

秦浩發現老頭這一走,廳內的氣氛又古怪起來了。

那些家族的繼承人都有些不安分起來了,雖然大部分臉上都是掛著笑,故作從容,得體的相互應付著。

但秦浩從他們有些人的笑容以及不太自然地肢體動作,依稀可以看出老人的話早就讓他們心神不寧了。之所以還故作鎮定,大概就是為了看看其他人對這個消息的反應,相互試探試探罷了。

廳內的氣氛漸漸冷了下來,不久就有人找了借口先行離去,趕著回家族稟報消息去了。有人走了,余下的人也都坐不住了。漸漸地廳中所剩的人越來越少。片刻之后,廳中只剩下秦雨仙秦浩和林比三人。

“秦浩,你就等著吧!今天的賬,可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林比甩下一句場面話,再不回頭,急匆匆地走了。

“雨仙,我們也走吧。”秦浩對秦雨仙說道。

秦雨仙沒有回話。秦浩一看,卻發現秦雨仙正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浩伸出手掌,在秦雨仙面前來回晃動:“喂,在想些什麼?”

“沒事,我們走吧。”回過神來的秦雨仙回了這麼一句,腳步有些慌亂的向外走。

秦浩不知道這個一向鎮定地小丫頭怎麼變得有些奇怪了。他搖頭一笑,邁開腳步跟上。走到門檻的時候,忽然從旁邁出一個身影擋在他前面。正是季凡!

“季大哥。”秦浩禮貌地叫了一句,便向繞過他往外走出。

“等等。秦浩。辰老找你。”季凡伸出了一條手臂,擋住秦浩去路。

“辰老找我?”秦浩納悶了,這個古怪老頭到底想搞些什麼。

發現情況的秦雨仙也走了回來,對著季凡問道:“季大哥,辰老是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太清楚,秦浩何不自己去見一下。沿這里走去,走到盡頭處便是了。”季凡指著一條路說道。

“好吧。”秦浩也實在沒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沿著季凡指出的路。老頭是古怪了點,但秦浩卻知道,即便是后來,這老頭都一直是偏幫著秦家的。就這一點,秦浩也得見上一見。

秦雨仙剛想跟上,季凡不動聲色地擋在她面前道:“雨仙,辰老想單獨見他,不用擔心。”

“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雨仙有些不安地問道。

“不清楚。不過辰老和秦家主一向熟悉,你不用擔心。想知道什麼,秦浩出來你自己問他就是了。”

秦浩沿著路往前走,不久之后,一間廂房便出現在路的盡頭。

秦浩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去,伸出手在門上輕敲三下,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房門,秦浩便看到坐在輪椅之上的辰老頭。老頭閉著眼,呼吸平穩似乎正在休息。

“城主。”秦浩躬身叫道。

聽到動靜的老人睜開了眼睛,緩緩說道:“換個叫法吧。這個稱呼聽著有些不習慣。”

“是,辰老。”秦浩從善如流,改口問道:“不知道辰老找小子來,是為了什麼要緊事?”

半晌都聽不到老頭的回話,秦浩不知道老頭是不是又睡過去了。抬眼一看,發現老頭正目不裝睛地看著他,秦浩只得露出了一個溫和真摯陽光的笑容。

一老一少,就這麼對峙著,一個直看一個淡笑。

良久之后……

秦浩仍是臉色不變,完全的平淡神色,而老者眼神中探究的意味則越來越濃。

忽然間,辰老眼睛泛起幾絲神采,開口說道:“你剛才做的倒是有些意思。”

“剛才做的?”秦浩故作不解地問道。

“和林比的沖突,整個過程我都看在眼里了,言辭倒還算犀利。”

秦浩老實地聽著,什麼都不說。在城主府上惹出事端,差點還動手了,想完全當做沒發生哪那麼容易?

“只是我沒想到,你竟會接受林比的挑戰,該說你是有骨氣有熱血,還是說你太過年輕氣盛了?”辰老說到這里搖了搖頭,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慶幸。

“辰老教訓的是,看來小子還是太沖動了。”秦浩擺出一副知錯的樣子。他自然不會告訴老人真正的想法。

“沖動?倒也未必是這樣,或許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吧。”辰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據你父親所說,你一向沖動,又容易招惹事情,只是剛才我看到的明顯和秦峰說的有出入。我倒是覺得,你接受林比的挑戰,或許是不是有什麼憑借,而你,到底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辰老……”秦浩忽然感到有些心悸,老人這時候的眼神是一副對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樣子。

如一把藏鋒多年的寶劍陡然出鞘,銳利無比。這時候的老人,絲毫不像一個衰弱老矣,行將就木的老人。

“不必緊張。”辰老揮了揮手,打斷了秦浩辯解的話:“我也只是說說罷了。對這些我也沒多大興趣。找你來,是讓你給秦峰帶個話。”

知道老頭沒有再逼問的意思,秦浩悄悄松了口氣,詢問道:“辰老請吩咐。”

“讓你父親多在兩個月后的大比下點心思吧。秦家輸了這麼多年,臉面上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秦浩點了點頭,恭敬應道:“是。”

“你可以先行離開了。”

辰老又合上了雙眼,看似有些疲憊。秦浩正想出聲告退,卻想起了一個在他心中纏繞多年卻又不得其解的疑問。

猶豫了半晌,秦浩還是邁不開腳步。他強打精神,開口問道:“辰老,能否問您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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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重生 第九章 醉了 安寧

老人並沒睜眼,只是點了點頭。

“你在不少時候,都似乎對秦家有偏幫的意思,為什麼?”這一刻,秦浩的語氣中仍帶著對老人的恭敬,然而眼神中卻是毫不掩飾的銳利鋒芒,以無比堅定的姿態與老人對視。

秦浩知道,在往后的十幾年中,老人都是站在秦家一邊的。但秦浩卻希望有個肯定的答復。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他到底在想什麼,秦浩沒把握。

秦浩此時此刻問出這個問題,為的只是老人的一個答復,一個讓秦浩決定以何種立場看待這老人的答案。是敵?是友?

辰老細細打量著此刻鋒芒畢露的秦浩,忽地笑出聲來,很快又是一收斂,蒼老的眼睛一掃老態,同樣變得銳利無比,他眼皮一挑,淡淡地說道:“是與不是,有太大關系?你知道不知道,又有何關?你改變得了?”

這一刻,老人身上帶著懾人心魄的氣勢,那瘦弱的軀體也似乎充滿了力量。

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在秦浩面前展露無遺,老人強硬的語氣,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都讓秦浩感覺都一股壓迫感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秦浩固執地仰起臉,淡淡的笑道:“有關。只因我是秦家的人。至于改變,或許現在不能吧!”

兩人久久對視著,都沒有避開對方眼神的意思。

“倒是沒想到你敢這麼說,秦浩,你還真是很有趣。”

老人又閉著眼睛,干瘦細長的手指輕輕在椅子扶手上敲動。沉默了片刻,老人伸出手指,指向門外,又揮了揮手。

秦浩嘆了口氣,這老頭明顯是不想回答他。他的這個動作,是在下逐客令了,果然沒那麼容易弄清楚。秦浩無奈地向老人欠了欠身,腳步沉重向門外走去。

“我對秦家有惡意的話,不須這麼麻煩。”

一只腳邁出門檻的秦浩,陡然聽到了一個讓他有些驚訝的答案。秦浩回過頭來,不動聲色地問道:“真的?”

秦浩問出這話時心中一陣輕松。這答案已經是在給他一種保證了。

老人睜開了眼睛,看著秦浩,神色莊重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

“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秦浩哭笑不得。

是真沒理由還是不願意說?這老頭果然很棘手啊。不過能夠從老頭口中得到這答案,秦浩已經滿意了。

秦浩不再停留,一拱手,走出了門,將門帶上。

站在門外階梯處,忽有一陣涼風吹過,秦浩覺得身心竟是前所未有的輕盈之感。

老人的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心情放松下來,秦浩的腦筋也靈活了不少。

老人的話是否完全值得相信,似乎應該好好想想。但細想起來,若是他真的對秦家有惡意,憑借季凡驅除風家的實力,或許一日就能讓秦家除名。

再結合秦浩前世重生的記憶,老人的話或許可信。為什麼對秦家有若隱若無的偏幫?秦浩如今不知道,如今的他也不具備探查的資格。但終有一天他會揭開這謎團。

如今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將秦雨仙的責任接過。至于林家,秦浩忽的一聲冷笑,來日方長,他自有時間奉陪。

想到還在大廳處等待著他的秦雨仙,秦浩頓時加快腳步向外走去。當他走到大廳門口之時,卻沒看到秦雨仙,只有季凡滿臉尷尬的望著他。

秦浩有些疑問,皺著眉頭問道“季大哥。雨仙到哪里了?”

季凡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道:“秦浩,給你添麻煩了。雨仙在廳中,你自己進去找他吧。”說完拍了拍秦浩的肩膀,健步離去。

這是怎麼回事?秦浩不解。這家伙的行為怎麼這麼古怪?

秦浩尋思著,向大廳中走去。一進大廳,秦浩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秦雨仙正軟綿綿地倚在一張椅子上,神態有些慵懶。烏黑的大眼睛中盈著水意,雙頰浮起嫣紅,紅潤的嘴唇上泛著水光,嘴角處勾著迷離的笑容。醉了的秦雨仙看起來不如往常清冷,倒是有些魅惑之感。在她的手中還拿著透明的酒杯,酒杯有些傾斜,杯壁處有幾滴淡藍晶瑩的水珠匯聚到一起,慢慢地滴落到地上。

秦雨仙看樣子是喝醉了。

秦浩不解,今夜的酒水大多是果釀,並不容易喝醉,怎麼他才離開一會,秦雨仙就醉成這種樣子。

秦雨仙走了過去,輕輕地掰開了秦雨仙的手,拿過酒杯一聞,頓時倍感無奈。這種酒看樣子和他剛才喝的那幾種並不一樣,再一看,秦雨仙的椅子下面,倒著一個完全空了的酒壇子……

秦浩頓時滿頭黑線,看樣子這酒是季凡提供的,而且敢情秦雨仙還喝了整整一壇……

秦浩真不明白了,成熟穩重的季凡怎麼會做這種事?而平常有些清冷淡漠的秦雨仙又怎麼會突然喝這麼多酒?

秦浩還沒搞清楚,秦雨仙就似乎回過神來,眼睛盯著秦浩,癡癡地笑著,將酒壇子抱到了懷中,小臉緊貼著壇壁,臉上一副滿足狀。

秦浩撫著額頭,一陣頭痛。看來醉得可真是不輕。

秦浩將臉湊近,哄著秦雨仙道:“雨仙,我們要回去了。”

“去哪里?要去干嘛?”秦雨仙眼神似乎有些提防著秦浩。手中抱著壇子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回家喝酒啊。”秦浩像在哄騙小女孩,悄悄地拉開了秦雨仙的手,將酒壇放到一邊。

“喝酒?冰藍果釀嗎?”秦雨仙有些興奮地問道。

冰藍果釀?看樣子這就是她喝的那種酒的名字了。秦浩心中郁悶的同時,還不忘對著秦雨仙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道:“對,就是冰藍果釀。家里有很多!”

秦雨仙那雙眸子忽然間就亮了起來。她站了起來,傻笑著道:“好,好,我們回家……”一邊說一邊往外走。走沒幾步身子就一陣搖晃,雙腳趔趄差點摔到一旁。

秦浩連忙過去扶住了她,輕聲問道:“不如我背你回去吧。”

秦浩轉過身,背對著秦雨仙,試探性地蹲了下去。

秦雨仙似乎醉得有些迷蒙了,不經思考就靠到了秦浩身上,伸出雙臂摟住了秦浩的脖子。

秦浩一陣苦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季凡了。那家伙給他添了麻煩,按理說他是應該很不爽的。但秦雨仙若不是醉成這個樣子的話,對他也不會是這種態度吧?

說來他這個哥哥真是可憐的恨。平常秦雨仙對他冷冷淡淡,連幾句話都不願多說的樣子,只有喝醉的時候才會像個妹妹一般依賴他。

想到這里,秦浩又是郁悶又是無奈。

或許,他是應該感謝季凡?秦浩苦笑著想道。

秦浩緊了緊手臂,讓秦雨仙的身子靠近了些。一陣幽藍香味縈繞在弊端,身上是雨仙溫熱的身體,秦浩在此刻忽然泛起了一陣踏實的感覺。

他收起了雜亂的思緒,背著秦雨仙走出了城主府。

秦浩背著秦雨仙,沿著城里的大道緩緩前行。

夜已經有些深了,兩側的商鋪酒家大都關門了,街上也是不見人影,只有從幾戶人家家中透出的微弱的燈光靜靜地打在石板路上。

秦浩背著秦雨仙,心中一陣安寧。

一路上秦雨仙嘰嘰喳喳地問了不少問題,秦浩也很有耐心地哄著她。費了好大一陣工夫秦雨仙才終于在秦浩的背上沉沉睡去。秦浩回頭,看著安靜地睡著的秦雨仙。

此刻的秦雨仙,小腦袋靠在秦浩的右肩上,眼睛緊閉,長長地睫毛偶爾掀起一陣輕輕地顫動,粉嫩的小臉上泛著紅潤的光芒,顯得很是可愛。偶爾她還砸吧砸吧嘴,看來睡得很是香甜。

在她臉貼著的那一側,有一小片濡濕的痕跡,定睛一看,能發現秦雨仙嘴角處,掛著一條有些晶瑩的銀線。

一陣風來,吹起了秦雨仙的幾縷發絲,滿頭如瀑的秀發隨著風輕輕舞動,幾縷帶著絲絲幽香的發絲在秦浩的臉頰拂動著。

秦浩的心忽然一陣顫動。

雨仙終究還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罷了。平常看起來淡然成熟,就連秦浩有時候都會忘記了她的年齡。

秦雨仙在秦家中負擔著不少。管理秦家演武場,指導家族子弟的武技,在外還得代表著秦家年輕一輩,應付著如林比這一類對秦家心懷惡意的人。

她真的如外表所看的那麼成熟?那麼淡然?可以輕松的應付這些東西?這個答案秦浩再清楚不過了。此刻的秦雨仙,褪去了平常的面具,少了平時的冷淡,多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特有的嬌憨可愛。秦浩覺得,這個樣子的秦雨仙,比平常好看多了。

秦浩在心中暗自發誓,不管如何,今世的他不會再如從前那般青澀幼稚了,這些東西,以后便由他去扛。

秦浩背近了秦雨仙,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

走到大道的盡頭處,秦浩一拐,便轉進了一條小路。沿著這條小路往前走到底再轉過去便是秦府了。

小路不太平坦,有些坑坑窪窪,而且小路上的燈火更是零零落落,有些難以前行。

害怕驚醒秦雨仙的秦浩,小心避開了那些坑窪的地方,極為慎重地,一步一步在往前挪移。

走沒多遠,便看見前方墻角處,一個人影站了起來,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秦浩微微瞇起了雙眼,等到那人的面貌自黑暗中完全露出來的時候,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

“林少爺,如此有興趣在這里等我?”秦浩嘲諷著問道。

那人正是和秦浩有沖突的林比林少爺了。

林比動了動身子,活動了下身體各個部位,露出滿口白牙,陰森地笑道:“秦浩你不是很囂張嗎?說的對,老子正是特地在這里等你的。”

林比剛才一出城主府,便急忙跑回家向他父親說了關于風魄宗考核名額和城主拿出的極階武技的事情,順便提了他和秦浩的沖突。

考核名額和極階武技,著實將林戰北震撼了一把。忙著去找族中幾位長老研究情況的林戰北,自然沒心思費太多時間在林比和秦浩的事情上。

林比心中一團火無法滅掉,于是便又從林家中跑了出來,走到這條通往秦家的近路上等待秦浩的到來。

“哦,如此榮幸,就不知道林比你又有什麼事情了?如果是因為我剛才的話,你感到醍醐灌頂,大徹大悟而跑來表示謝意,那大可不必。我只是不想讓別人以為天朗城內的人都是腦子有病才這麼做的。”

“看樣子秦雨仙喝醉了?那麼你最后的護身符也沒有了。現在在這里,我倒想看看有誰幫得了你。”林比露出猙獰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秦浩走來。

之所以不立刻沖過,而是緩緩走來,就是因為想讓秦浩逐漸感到恐懼。林比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秦浩跪地求饒的樣子了。

“你想動手嗎?”秦浩不屑地說道:“你別忘了辰老說過什麼,他說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你也答應了,如果要讓辰老知道你的做法,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辰老的手段。”

秦浩完全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這里沒有別人,我先打斷你一條手一條腿,然后立刻就走,就憑你片面之詞就能讓人相信你?我也可以說是林家的對頭知道你我之間發生過不快,故意打擊你好借此陷害我。”

林比並沒有停下腳步,很快就走近秦浩七步之內,而他身上的金黃色玄氣,也在此時散發出奪目的光芒。

“哦,既然你這麼說,那麼我送你兩個字吧。”秦浩並沒有因為林比的話而有一絲的恐懼,他臉上浮起了一個平和的笑容,然后從喉嚨處吐出了兩個字:“白癡。”

“你就盡情的說吧,待會我倒要看到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林比此刻整個胸腔內都充滿了怒火。

秦浩伸出手,往后面隨意的一指道:“看看后面吧。”

“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林比冷笑著,往秦浩的身后看過去,這一看,他那張臉就徹底僵住了。

在秦浩身后十幾步處,站著一個黑衣武者,正眼神冰冷地看著他,由于小路中黑暗,那武者滿身黑衣,他的心思又放在秦浩身上,是以他從頭到尾就沒發現在秦浩身后有這樣一個人。

雖然那武者看似沒什麼舉動,但林比知道,那家伙絕對可以在他的拳頭打到秦浩身上前將他徹底擊倒。

那武者的身份他認出了,城主府上的黑衣衛。

秦浩憐憫地看著他道:“你以為辰老就猜不到你有這一招?他請的客人,若是在去了他的宴會之后出事,那叫他顏面何存?我敢告訴你,今夜那老家伙所請的每個客人,在回去的時候身后都跟著一兩個這樣的武者。”

秦浩自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老人一定留有一些后手。也因此他出了城主府后就暗自留心,發現到跟在身后的家伙。

秦浩背著秦雨仙,繞過了林比向前而去,還不忘打擊林比道:“現在不是你發呆的時刻。我看你還是想個合適的理由等著向那老人交代吧。”

“你就只會靠別人嗎?”身后的林比被打擊得出離憤怒了。

“宴會上你靠著辰老,此時你靠黑衣衛。以后你還能靠誰?秦峰?秦雨仙?”

“也對,畢竟你現在跟廢物沒兩樣。功法上的缺陷讓你永遠不可能突破凝玄八重,就連你十四歲的妹妹都是凝玄巔峰了,你怎麼比?。”林比說到這里,忽然感到心中一陣快意,怒火也發泄了不少:“你就繼續躲在別人身后,靠別人保護,做一個只能混吃等死的廢物,偶爾回憶下昔日十歲達到凝玄八重的風光來聊以自慰吧。”

秦浩的腳步頓了下來,他回過頭道:“給你個機會。兩月之后的比試,我會出席。如果你想報仇,看你本事。”

林比錯愕不已,隨后便是狂喜,他沒想到他幾句話竟然能讓秦浩做出這決定。

望著秦浩的背影,林比心中惡毒的想到:王八蛋,兩月之后我要在把你徹底變成一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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