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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卡兒 -【征服霸徒(真情花語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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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0:1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卡兒 - 征服霸徒(真情花語之一)

眼前這直可媲美日本視覺系歌手的美男子
竟然就是她仰慕已久的「酒神」齊霧狂!
單夜遙趕緊捉住機會毛遂自薦就盼他能收自己為徒
神態倨傲、表情冰冷的他只是二話不說的拒絕
不知是好心還是要推她入「火坑」的酒吧老闆娘
給了她酒神的地址要她親自去拜訪
偏偏她碰了個大釘子不說還險些被他開車撞倒
心一橫索性在他家院子搭起帳篷準備來個長期抗戰
可一片誠意卻被他視為厚臉皮
幸好英國情報局的酒聖恰好帶著門生向他挑戰
終於讓她勉強答應收她為徒
不過愈和這狂霸之男接近,她的心就愈惶惑不安
就在她以為她已征服他卻赫然發現──
他不只精通各種酒類還是個「超級發明狂」兼精明商人
十分擅於發明高科技電子儀器,更把它高價賣給伊拉克
天!沒想到他是自己不該招惹的人物
留在他身邊鐵定不保險,不如……先逃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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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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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0:27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在台灣的某處深山裡,有一俗稱”桃花源”的幽靜地方,不過它也是名副其實的”桃花源”。  
  
  與人群熙攘、空氣污染的都市完全大相逕庭,桃花源真可謂是人間最後一片淨土,  谷中處處不難聽到鳥兒的啁啾聲,還有一大片不甘寂寞的花朵相互爭艷,尤其當一陣陣  和風吹過時,令人忍不住要猛吸幾口特別清新香甜的空氣,生怕吸得不夠還要打包帶走!  
  
  坐落在桃花源中有一間古意盎然的四合院,它典雅軒昂的氣勢,不難看出主人的風  雅氣息,擁有這古厝的主人,是一位年已古稀的齊奶奶。  
  
  齊奶奶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她氣質優雅,孫子們的一身好武藝,也都是由她親自傳授,由此可見齊奶奶的確是才學深不可測的高人。  
  
  總是隨侍在齊奶奶身側的是一位個性有些潑辣、但又充滿愛心的百合姨,她是齊奶奶兒子的小老婆,另有一封號--女諸葛,意謂才智過人點子多。  
  
  多年前,齊奶奶的獨子偕大老婆與朋友出國同游,但是在回程時卻搭上死亡班機,發生空難後讓這原本和樂的家庭立即籠罩在一片哀戚中。  
  
  齊奶奶的獨子死後遺留兩子--齊霧狂和齊洛霜。  
  
  而齊奶奶眼見獨子之友的孩子們在遭遇此災難後的淒涼情景,於心不忍之下皆一一  收養,並在百合姨的愛心教導下長大成人,各自擁有一片天--

  齊霧狂──長得美若天仙,擅於電  子儀器發明,精通各種酒類,外號”酒神”。  
  
  齊洛霜--風靡東南亞的歌星。  
  
  齊火炫--聞名世界、最年輕的時裝設計師。  
  
  齊雨棠--被譽為世界最有氣質的鋼琴音樂家,有”小貝多芬”的美譽。  
  
  齊淨雷--著名建築師,綽號”雷公”,人如其名。  
  
  齊朵芙--擁有傾國傾城之貌,是令人傾慕的電影明星。  
  
  齊雪芙--心臟科醫生,是個充滿愛心的美人醫生。  
  
  齊寧芙--和她的愛人斬亞軒一起經營”海灘酒吧”。  
  
  ☆      ☆      ☆      ☆

  向日葵

  別稱:太陽花

  花語:愛慕、崇拜

  ”唉!”

  齊寧芙才推門走進來,就聽到丈夫靳亞軒的嘆氣聲。

  ”怎麼回事?我才進門就聽見嘆氣聲,誰給你氣受了?”齊寧芙拖著一身的疲累,關心地問。

  靳亞軒不語,又是一聲嘆氣。”唉!”

  齊寧芙見他不吭聲只是猛嘆氣,心裡也略略詫異,又見家裡一片漆黑,沒好氣地說:”既然在家裡,幹嘛不開燈,該不是最近恐怖片看多了,想嚇我。”

  她只好自個兒走到電燈的開關旁,隨手將燈打開,剎那間內一片燈火通明。

  齊寧芙瞥見他以手掌遮住半邊的臉,一隻眼睛瞄著她,眼神充滿著受傷與不服氣。她納悶地瞅著他,總覺得他怪怪的。她走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將遮住他半邊臉頰的手撥開。

  天啊!那半邊的臉整個腫起來。哪裡還看得見他的眼睛,瞇著的眼睛周圍還瘀青泛紫,嘴唇就像掛著兩條香腸一樣厚厚腫腫──

  剎那間齊寧芙嚇得瞠目結舌,睜著圓大的眼睛,直愣愣地注視著丈夫。

  ”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的心猛然一陣疼痛,很想去撫摸他受傷的地方,但是她的柔荑卻停在半空中,因為擔心會碰痛他。

  靳亞軒沒敢哼聲,就算是有氣也只能生悶氣。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平時一副英雄樣,這會兒做狗熊了,虧你自己還是空手道黑帶高手。”齊寧芙故意激他,因為她太了解自己丈夫的個性,按常理,以他平時的個性他早就暴跳如雷,而今卻悶不吭聲,這實在讓她很訝異。

  ”我這黑帶高手碰到齊霧狂就沒轍……”靳亞軒終於開口。

  ”哦!原來是霧狂呀!”齊寧芙似乎不到驚訝,但是她又怔了一下,不對呀!亞軒和霧狂平時總喜歡在一起切磋武藝,但是每一次都是點到為止,為什麼偏偏這次會例外,而且亞軒這次被霧狂揍得整張臉像豬頭一樣,居然只敢生悶氣,和平日他的反應大相逕庭。

  她認為亞軒一定隱瞞她什麼事,隨即手扠著腰,眼露怒光。”你最好從實招來,你是為了什麼得罪霧狂,否則他不會對你下手這麼重!”

  靳亞軒倏然跳了起來。”我只是說他長得很美!可以以美若天仙、沉魚落雁來形容,誰知道他二話不說一拳就揮過來。太過分了!我只是誇他美,他就氣成這樣。”

  聽完丈夫激昂的話,齊寧芙已經完全明白了,她無奈地對他搖頭訕笑。”是你自己皮癢討打,活該!你就明知道他最痛恨人家說他美,你卻明知故犯。”

  靳亞軒見妻子非但不安慰他,反而嘲謔數落他活該,只得悶悶地住口。

  齊寧芙心裡偷偷暗罵著齊霧狂,這回他也太過分了,將亞軒打成這副德行。

  霧狂明明就長得很美,美到連女人都會自卑、男人會發呆,但他就是最討厭人家說他漂亮或美,只要讓他聽到,那人通常不是斷手或斷腳,要不然便會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亞軒這樣子也算是霧狂手下留情了。

  不過,如果她有一張和霧狂一樣美得令人窒息的臉蛋,她搞不好就去誘拐全天下的男人了!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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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0: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美”是任何人都想要的東西,許多人甚至還會為它投下無限的金錢和精力,只冀望它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不流逝。

  可是--

  當一個男人的面容能以沉魚落雁、美若天仙來形容,是不是有些美得過火呢?

  齊霧狂在他專用的偌大健身房內,正努力發洩著體內多餘的精力,和被靳亞軒激起的怒濤。汗水浸濕他那一頭黑如絲緞的亮麗秀髮,讓它自然的服貼在頸間。他的臉龐美得令人屏息,眉宇之間卻有著一抹冷峻;汗濕的赤裸偉岸胸膛,更凸顯出勻稱的肌肉。

  ”老爺,中東方面正等著您去開會。”家中唯一陪伴著他的管家,神情優閒地通知他。

  齊霧狂只是瞄他一眼,不情願地放下手中的十二磅啞鈴,又隨手拿起擱置在旁邊的大毛巾,往肩膀上一掛,面無表情的逕自走出健身房。

  他先走進房間的浴室沖個涼,想讓自己的腦筋清醒一下。都怪亞軒!讓他原本不錯的心情被沒大腦的他攪得久久都無法平復,面對著鏡中的人影,齊霧狂美目一挑,眼中有著一絲明顯的慍色。

  走出浴室,管家已經在一旁等著伺候他。

  ”老爺,你打算穿哪套衣服?”

  齊霧狂不吭聲,略帶不耐的瞟他一眼。

  管家察覺出他的慍怒,於是他噤聲不再多問,主動拉開主人的衣櫥。衣櫥中是一系列的白色衣服,管家其實根本不需要徵詢齊霧狂的意見,反正所有的衣服幾乎都是一樣的。

  管家似乎是閉著眼睛,隨便拿了一套衣服便拎到齊霧狂面前。

  齊霧狂既沒有反對也沒有任何意見,就將衣服往身上一套,隨即走進會議室,坐在專屬的大椅子上。隨侍在側的管家則閒散地瞅著他。

  齊霧狂的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管家,簡潔的下令:”開始!”

  管家瞧也不瞧地摁下桌上一個按鈕,瞬間四面大型的電視牆立即顯現人影。

  ”齊先生,您好!”

  四面電視牆裏的人都齊聲問候著齊霧狂。

  ”你們好,現在開始。”齊霧狂面無表情的環視著電視裏的人。

  ”齊先生,我們科威特政府想購買齊先生的反追蹤電子儀器,不知閣下是否願意割愛?至於價錢不是問題!”科威特的代表率先開口。

  ”齊先生,我們伊拉克也想購買您這項產品,價錢也是沒問題。”伊拉克的代表神情緊張地搶著道。

  接著敘利亞的代表和黎巴嫩的代表也是一樣爭先恐後的發言。

  齊霧狂依舊面無表情,耐心地等他們都發言完畢,才氣定神閒的道:”我今天會同時約你們開會,其實說穿了也是讓你們有個公平競標的機會,相信在座的各位也不是第一次和齊某作買賣,也應該知道齊某的作風,當一項產品同時出現二人以上的買主,我一定會以公平的方式解決。”

  電視牆裏的四位代表頻頻點頭,他們都很瞭解齊霧狂的一貫作風。

  齊霧狂見他們沒有反對,就示意他們開始競標--

  經過激烈的競標,齊霧狂最新發明的反追蹤電子儀器,由伊拉克購得。

  ”恭喜你,這項產品讓你高價購得,依照以往的慣例,你先將錢匯進我瑞士銀行的戶頭,當我收到錢後的第三天,東西就會送達貴政府。”齊霧狂神色木然、機械式地說著話。

  ”各位,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謝謝各位的合作。”

  在旁隨侍的管家按照慣例,不必等齊霧狂下令即將電視的電源切掉。

  ”老爺,會開完了,您今晚還有什麼活動?”

  齊霧狂杏眼微睜地瞄他一眼。”你問得太多了。”

  管家見他糟透了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一大筆的進帳而轉好,老練的他立即歛起閒散的態度,不敢再掉以輕心。

  ☆      ☆      ☆      ☆

  位於東區最熱鬧的地段,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爍個不停,儼然就是不夜城。

  走進聞名東區的”海灘酒吧”,舞曲震天價響,酒香四處流竄,歡樂聲瀰漫一室。

  海灘酒吧的老闆齊寧芙瞅著眼前這女孩,她長得是眉清目秀,笑容甜美又討喜,態度又大方,實在是難得的應徵者,只是她的年紀來應徵調酒師會不會太年輕點,她真的會調酒嗎?這點頗令齊寧芙懷疑。

  齊寧芙又看了一眼她的履歷表。單夜遙,大學剛畢業。

  ”夜遙,我缺的是調酒師……”

  單夜遙看著齊寧芙為難的表情,也已猜出幾分,看情形眼前這位美麗動人的老闆娘似乎非常懷疑她的專業能力。

  ”老闆小姐,我是真的來應徵調酒師的。”

  齊寧芙聽見她對自己有趣的稱呼,也不免莞爾一笑。”好吧,等一下妳就調一杯新加坡司令和血腥瑪麗,我再考慮錄不錄用妳。”

  單夜遙見齊寧芙肯給她機會,興高采烈的應允。”好,沒問題。”

  她心裏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讓妳對我刮目相看。

  齊寧芙看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也不禁笑道:”好,妳現在就去吧台調出這二杯酒。”

  單夜遙隨即興奮無比的走進吧台,以熟練的動作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調出齊寧芙所指定的新加坡司令和血腥瑪麗,並神情輕鬆的拿到齊寧芙面前。

  齊寧芙一直在觀察著她調酒的動作,她的動作具備了專業水準,舉止極優美更帶著韻律感,看起來是那麼的輕鬆活潑,令人激賞讚歎。

  她拿起新加坡司令先淺嘗一口,味道剛好,再拿起血腥瑪麗啜飲,那股酸辣勁也拿捏得恰到好處。她面露笑容,眼前這女孩真令她感到驚奇。

  ”夜遙,妳可以在我這裏上班了。”

  單夜遙聞言滿懷欣喜,畢業後她終於找到一份令她嚮往的工作了,她鞠躬連聲道:”謝謝、謝謝妳。”

  “夜遙,只要妳好好的做,我絕對不會虧待妳。”齊甯芙也很高興能找到這麼個調酒天才。她起身走兩步又倏然停住,轉身回眸一笑。”還有,夜遙,妳以後不要叫我老闆小姐,可以叫我寧芙。”

  單夜遙的臉上難掩興奮之情。”是的,寧芙。”

  “上班吧!”齊寧芙笑道。

  單夜遙興奮地點頭,鑽進吧台開始上班。面對熙來攘往的客人,她的臉上一直掛著甜美的笑容,盡心調出每個客人所點的酒。

  ☆      ☆      ☆      ☆

  齊寧芙一直從吧台後面的辦公室窗戶,觀察著外面的情形,只是她沒料到僅僅是上半夜,夜遙竟然就可以吸引那麼多客人圍坐在吧台前。

  齊寧芙不禁笑著點頭,”沒想到這小妮子的魅力真大!”

  驀地,一個全身素淨的白色身影映入眼簾,是齊霧狂!齊寧芙一想到亞軒俊秀的臉龐被他打得像豬頭,不由得怒火中燒,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她的辦公室……

  齊霧狂神情自若的走進”海灘酒吧”,想走到他習慣坐的位置,但是沒想到今天吧台前擠滿了人。

  他本想到角落找個地方坐下,沒想到一臉怒氣的齊寧芙迎面而來,筆直的站在他面前。”霧狂!”她語氣中不難聞出濃濃的火藥味。

  齊霧狂不理會她的憤怒,找了一個他認為風水尚可的地方,自顧自的坐下來。

  ”霧狂,你太過分了,竟然將亞軒打傷!”

  酒吧裏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齊寧芙只得提高分貝吼著,讓齊霧狂知道她的不悅。

  齊霧狂沒有一句道歉的話,還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誰教妳老公的嘴不安分,喜歡說些不該說的話。”

  瞅著面容姣美的齊霧狂,齊寧芙無奈的搖頭。”撇開我們之間的親戚關係不說,你和亞軒也是知心的好友,你怎麼可以出手那麼重?”

  “我已經出手很輕了,這只是警告他以後少說不該說的話。”

  齊寧芙注視著眼前這位堂弟,她還真拿他沒轍。”算了,不跟你說,反正說來說去都是你有理,只能怪亞軒那天沒帶大腦出門,嘴上的拉鍊也忘了拉起來。”

  齊霧狂不經意的瞟向吧台,只見一堆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將吧台前擠得水洩不通。”怎麼妳的酒吧也學人家趕時髦請辣妹?”

  齊寧芙的眼睛也望向吧台,嘴邊露出得意的笑。”哦!你說吧台,我才不會趕時髦請什麼辣妹,今天我新請了一位女調酒師,不要看她年紀輕輕的,還真有兩把刷子。”

  齊霧狂不信的訕笑,”好了,只要是妳請的人,妳都會將之捧上天,之前那個還不是一樣,結果呢?只是個半桶水的半弔子。”他故意譏諷她。

  齊寧芙只是一笑置之,”算了,我懶得跟你爭辯,反正信不信由你,你可以試一試,但是話先說在前頭,請你以中上的水準來評鑑,不能以你『酒神』的標準來評斷。”

  “妳真的那麼有把握?”齊霧狂以不信的眼神睨視著她。

  齊寧芙不再多說一句,只是得意的一笑,臉上的表情好像擺明著:不信!你可以試一試啊!

  ”我會考驗她一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妳誇的那麼好。”

  齊霧狂懷著不信與質疑正準備走向吧台,卻遇到一群不知死活的傢夥。

  他們看到美得令人屏息的齊霧狂,猥瑣地笑說:”哇!長的好美喲,如果我馬子有這麼美,我一定會愛死她。”

  “可不是嘛,男人居然能長得這麼漂亮。”另一個人也跟著起鬨。

  ”美”和”漂亮”這種字眼全是齊霧狂的大忌,尾隨在他身後的齊寧芙心裏已經大喊不妙。

  只見齊霧狂那足以令桃羞杏讓的面容頓時愀然變色--

  他略蹙著眉心,美目盼兮的雙眸正燃燒著怒焰,未發出任何的警告,便一拳結結實實的賞在其中一人的下顎,刹那間只見那人嘴角滲出血來,睜著驚愕的大眼瞪著他。

  齊寧芙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你們快帶他去醫院,如果再不走,等一下還有苦頭吃呢!”

  那幫人連忙很識相的拖著受傷的夥伴離開酒吧。

  在吧台裏的單夜遙親眼目睹這一幕,心想這傢夥好過分,人家只是稱讚他美和漂亮,也能惹出他那麼大的火。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他的確長得很美、很漂亮,他的美連女人都會嫉妒。

  齊甯芙陪著齊霧狂走到吧台前,一臉不快的嘟噥著:”你也太過分了,不吭聲就動手打人,還好其他的人沒有圍上來,否則才裝潢好的一切又要重新整修了。”

  “大不了下回砸壞妳店裏的東西,我照單全賠。”齊霧狂只想堵住齊寧芙嘮叨不休的嘴。

  ”那好,等下回我想全都換新的時候,我一定會麻煩你來『砸』。”齊寧芙沒好氣地道。

  齊霧狂略顯煩躁,輕拂著自己的秀髮,那纖指撥弄間又流洩出無限嫵媚。

  齊甯芙和齊霧狂坐在吧台前,瞅著正目不轉睛盯著他們的單夜遙。”夜遙,有位大師級的人物想喝妳調的酒。”

  齊寧芙故意嘲諷他,齊霧狂卻不以為意的欣然接受,沒有反駁的意思。

  單夜遙微微一愣,看向齊霧狂。”請問先生您想喝什麼酒?”她的眼睛似乎也離不開他那美麗動人的臉蛋。

  ”基爾。”齊霧狂隨口道。

  單夜遙一聽他要喝”基爾”,怔愣了一下,他是真的在考她的功夫!

  她嘴角略帶淺笑,心想,我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

  她小心翼翼的調著基爾,還不時用眼角餘光偷瞄齊霧狂。她發現他並沒有看著她調酒,只是垂下頭,彷彿在沉思。她不由得心忖,他還自稱什麼大師,一定只是唬她而已。

  她一個不留神,將”黑醋栗利口”酒多倒了一點,當她發覺時已經來不及了。不過他也許根本嘗不出來,反正瞧他的樣子只不過是在唬人而已。

  調好後,單夜遙將那杯基爾端放在他面前。”先生,您的酒。”

  齊霧狂抬起頭,執起酒杯瞄了一眼,又淺嘗了一口便道:”小姐,妳的黑醋栗利口多倒了三分之一盎司。”

  單夜遙當場愣住!

  他竟然喝得出來她多倒了三分之一盎司的黑醋栗利口!

  單夜遙這下是打心底佩服他了,她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剛才不小心一個閃失,所以多倒了一點。”

  齊霧狂只是正色看著齊寧芙。”寧芙,憑良心說,妳這次真的找到一個極不錯的調酒師。”

  齊寧芙的臉上立即堆滿得意的笑容。”我早就說過嘛!我這位新的調酒師一定會令你刮目相看。”  隨後她又瞅著單夜遙。”夜遙,妳知道嗎?妳真的不賴喲,以前我這裏的調酒師,他都不屑開口說一句,這是霧狂第一次稱讚我的人!”

  霧狂?!他叫霧狂?難道說他就是酒國裏人稱”酒神”的齊霧狂!

  ”你就是人稱酒神的齊霧狂?”單夜遙睜著驚愕的大眼直愣愣地瞅著他。

  齊霧狂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左顧右盼地有意閃避她的問題。

  反倒是齊寧芙捺不住性子地道:”妳真是好眼力,他的確是齊霧狂!”

  齊霧狂卻嫌煩地白了齊寧芙一眼。”多嘴,難怪妳會和亞軒做夫妻,真是同樣多事!”

  齊寧芙不以為然的睨著他,”怎麼?當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時,你要覺得有無上的榮耀,哪有人像你這樣,當大家都知道你時,你卻一直迴避著。”

  單夜遙看著眼前這二人鬥嘴,不禁覺得有點好笑。但慕名已久的酒神就在她面前,令她還是流露出仰慕不已的神情。

  當初她一直以為”齊霧狂”是一位極為陽剛、粗獷不羈的男人,沒想到他卻是長得如此美麗,甚至是豔冠群芳,簡直是”絕豔”!

  但是他的脾氣可就另當別論,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狂!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看見他一絲笑容。

  此刻的單夜遙倏然有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她想拜齊霧狂做師父,她想跟他學更高境界的調酒技術和品酒的知識。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和虛心求教的態度道:”齊先生,我是否可以請你收我為徒,我真的很崇拜你。”

  她的話才說出口,一旁的齊寧芙就傻眼了。

  ”夜遙,妳想拜他為師?我勸妳想清楚。”齊寧芙的話頗有警告的意味。

  ”我不怕吃苦,我真的想拜齊先生為師。”單夜遙神情激動,她好怕錯失了這次難得的機會。

  ”我從不收徒弟,妳不必白費心機。”齊霧狂面無表情地斷然回絕她。”寧芙,我先回去了,妳轉告亞軒下次嘴巴閉緊一點。”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掉頭就走,留下又驚又惱的單夜遙和齊寧芙。

  ”什麼嘛!把我老公修理得一張臉像豬頭一般腫大,沒有一句對不起,反而叫他嘴巴閉緊,真是可惡極了!”氣急敗壞的齊寧芙喋喋不休地道。

  而單夜遙失望的眼神則一直望著他的背影--

  無意間瞥見單夜遙失望的眼神,齊寧芙的腦子裏閃進一個念頭,如果說是歹毒嘛,也還不至於啦!

  ”夜遙,妳真的很想拜霧狂為師?”齊寧芙端詳著她臉上的表情。

  ”唉!想又有什麼用,他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從來不收徒弟的。”單夜遙無奈的長歎一聲。

  ”拜師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嘛,更何況他還是一級大師,妳不多求他個幾次是不行的。”齊寧芙慫恿著她。

  ” 妳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單夜遙的心刹那間又跌落至谷底。

  ”這些都不是問題,霧狂是我的堂弟,他和我老公又是至交,妳想我會不知道他的住處嗎?”齊寧芙有意為她”開路”。

  單夜遙一聽齊寧芙和齊霧狂有親戚關係,而且她的言下之意,是要告訴自己齊霧狂的住處,瞬間臉上綻放著欣喜的笑靨。

  ”我真的可以直接去找他嗎?”單夜遙想再一次的確認。

  ”我想沒關係吧!而且他也稱讚過妳的技術,了不起再挨他一頓臭駡嘛!”齊寧芙神色閒適地道,卻不禁露出一絲竊笑。

  慧黠的單夜遙察覺到齊寧芙促狹的賊笑,她心底升起一抹好奇。”寧芙,妳到底安著什麼心,妳該不會將我往『火坑』裏推吧!”

  “火坑?拜託!我像是那種人嗎?我只是想給他一個小小的懲罰,不過對妳來說,若能真的拜他為師可是獲益良多。”她說的的確也是實話。

  ”好,我一定會纏到他肯點頭收我為徒!”單夜遙信心滿滿地道。

  齊寧芙心裏更是樂不可支。”好、好,看妳的,我會支持妳。”

  隨後她又想起齊霧狂的忌諱。”夜遙,我差點忘了囑咐妳最重要的事。”

  “什麼事?”

  ”妳千萬要記住喔,霧狂最討厭人家稱讚他美和漂亮,一旦讓他聽到,他可是會抓狂的,亞軒就是一時忘了他的忌諱,才被打得像豬頭,害他現在躲在家裏不敢出門見人。”齊寧芙由衷地警告她。

  單夜遙點點頭。對了,剛才那群人不就是因為當著他的面稱讚他的美和漂亮,旋即就被揍了一拳,想到自己稍早親眼目睹的一幕,迄今還心有餘悸,她發誓絕對不會給自己找”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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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1: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單夜遙手執著齊寧芙給她的齊霧狂的地址,想著自己的夢想眼看就有希望可以達成,心情是既興奮又忐忑。她心裏想著,如果有朝一日她能在酒國裏”揚名立萬”,人人也尊稱她一聲”酒神”,而且還是第一位女酒神,那將會是多風光的事!

  單夜遙愈想,心情也隨之飛揚起來,但是想到昨日親眼目睹齊霧狂的霸道狂妄,又有些不安。

  不管了!齊霧狂,不論你有多囂張多狂妄,我一定要你收我為徒,將你一身的技藝都傳給我!單夜遙暗自發誓著。

  她沒想到上班的第一天就能如此幸運,更沒想到能親眼見到齊霧狂本人,以前不管她如何收集有關酒神齊霧狂的資料,也總是只有文字報導,始終沒有他的相片。每當看到關於他的報導時,總是令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也讓她開始沉醉於”酒”的世界。

  單夜遙騎著她的小綿羊機車,一路上尋找著未來”師父”的家。按照齊寧芙給她的地址,她漸漸騎至人煙罕至的地方,不由得心中一陣疑惑,難道齊霧狂會住在”深山”裏嗎?就像武俠小說裏的高人,都喜歡隱居在雲深不知處的地方。

  還是寧芙戲弄她?哪會有人住在這種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

  不過寧芙不可能耍她,自己跟寧芙既無冤又無仇,寧芙幹嘛要耍她。

  於是她將心一橫,賭氣的喃喃自語:”我非找到你不可!”

  也許就是一股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單夜遙依齊寧芙給她的地址,繼續尋找齊霧狂的住處。

  當她走到路的盡頭,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幢白色宏偉的建築--

  單夜遙不禁瞠目結舌,按捺不住地讚歎:”好美喔!”

  她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猛然加油門衝到這幢白色屋子的門口,對照著手上的地址……

  ”哇!一模一樣,就是這裏!終於讓我找到了,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真是樂斃了!

  她樂不可支的伸手去按電鈴。

  ☆      ☆      ☆      ☆

  管家聽到電鈴聲,先是一怔!

  這個家除了靳亞軒和齊寧芙這對夫妻以外幾乎沒有其他訪客,但是這門鈴聲根本不是他們摁的聲音!因為他們夫妻倆總是頑皮的、使勁的摁,似乎這門鈴跟他們有仇似的。

  至於其他的時間從沒有人登門造訪過,那今天門鈴怎麼會響呢?難道是門鈴秀逗了嗎?

  管家百思不解地甩甩頭,在他想的當兒,門鈴聲又響了……

  他這才確定有人,遂慵懶地走到門邊打開門。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長得滿標緻的大姑娘,管家不禁納悶地問:”姑娘,妳找誰呀?”

  單夜遙看著眼前這男人,一身灰色長衫,年紀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卻是一副老態龍鍾的德行,且開口竟稱她”姑娘”。平時只有在電視或武俠小說裏才看得到的稱呼,沒想到在現實社會裏會聽得到,真是新鮮!

  ”先生,請問你,齊霧狂先生是不是住在這裏?”單夜遙臉上掛著一貫的討喜笑容。

  ”噢!妳是來找老爺的,可是姑娘,我家老爺向來不見客的。”管家為難的表情明顯的寫在臉上。

  單夜遙聽到他的話,不僅令她覺得新鮮,更令她發噱,這個管家竟稱呼齊霧狂為老爺!

  看情形齊霧狂八成是個武俠小說迷,不然怎麼會將自己搞得像是處於古代中?!

  ”你好,不過還是麻煩你通報一聲你家老爺,本姑娘姓單,慕名前來想拜他為師。”單夜遙故意也以他說話的方式說道。

  管家的眼神充滿笑意地瞄她一眼,”好,不過先警告妳,老爺肯定會回絕妳,我勸妳最好趁早打消這念頭比較好,免得碰了一鼻子灰。”

  “沒關係,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單夜遙還是一臉笑嘻嘻的。

  管家也覺得這女孩挺有趣的,”好,我進去替妳通報一聲。”

  隨即,門就在她的面前毫不留情的關上。

  單夜遙的心也隨著大門的關上開始惴惴不安。

  ☆      ☆      ☆      ☆

  管家不慌不急,慢慢地走進齊霧狂的健身房。

  ”老爺,外面有一位姓單的姑娘想見您。”

  正專心練拳的齊霧狂似乎沒將管家的話聽進去,根本不理會他,繼續專心的練拳。

  管家見齊霧狂一點反應都沒有,莫可奈何地再說一遍:”老爺,有一位單姑娘找您。”

  齊霧狂總算聽到管家的話,他暫停動作,美目瞄了管家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想見任何人,不見!”語氣充滿火藥味。

  管家對他微怒的表情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他根本不將齊霧狂的怒氣放在眼裏。”不見就不見嘛,幹嘛動不動就發火,人家說練武的人不可以隨便動肝火,小心點,不要走火入魔。”

  管家嘟嘟囔囔的逕自走了,留下傻愣住的齊霧狂,他對管家的話也無可奈何,只能暗自罵道:”真是愈來愈嘮叨了。”

  管家一打開大門,單夜 遙的雙眸立即緊盯著他臉上的表情。”怎樣?”

  管家不吭一聲,只是莫可奈何的搖著頭。

  ”他不見我!”單夜遙的臉上有著一抹失望,但是隨即又掛著微笑。”沒關係,我早有自知之明,我打算坐在這裏等他,我就不信他不出門。”

  管家訝異的瞅著單夜遙,” 妳要在這裏等老爺?”

  單夜遙非常自信地點頭,”我就不相信等不到他!”

  “這會兒我可以肯定妳一定等不到他。”管家懶洋洋地道。

  ”難道他不出門嗎?”單夜遙驚愕地瞅著管家。

  ”會,他怎麼會不出門,只是妳在這裏永遠碰不到他,因為他從來不從大門出去的。”管家有意無意的透露著實情,臉上有抹狡詐的笑意。

  單夜遙感覺到這管家似乎有意幫她,不過她又不禁暗忖,齊霧狂到底得罪多少人,為什麼每個人都巴不得扯他的後腿呢?

  她誠摯地看著管家,”那我應該在哪里等他?”

  管家不說話,只是用手比著屋子旁邊的另一個門,臉上有著奇怪的表情。”我可沒有告訴妳喲。”

  單夜遙馬上瞭解他的意思,心照不宣地笑顏逐開道:”你沒告訴我呀!”

  管家笑容可掬瞅著她,”聰明的姑娘永遠有人疼,祝妳好運!”隨即關上門。

  單夜遙喜孜孜地往管家所指的方向走去,準備”堵”齊霧狂。

  管家擔心單夜遙不知道他所指的地方,還特地撩起窗簾偷瞄著,只見她推著摩托車到他所指的地方,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在地上。

  管家不禁暗地裏偷笑,”真是聰明的姑娘!”

  此時,齊霧狂的房間裏傳出聲音:”管家!”

  管家聽到齊霧狂的聲音,依然慢條斯理地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

  ”老爺,什麼事?”

  “我要出門。”齊霧狂簡單的交代。

  管家像平常一樣默默地為他準備衣服,只是這回他的臉上多了詭異的笑容。

  ”老爺。”管家手拎著一套白色亞麻質料的套裝遞給齊霧狂。

  齊霧狂發現管家今天的態度與往常有些不同,慵懶的臉上竟有一抹笑容。”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

  管家擔心被齊霧狂察覺,連忙歛起笑容。”哪有!”

  齊霧狂也沒追問,只是自顧自的換衣服。”等一下我出去後,如果有電話,記得幫我記下來。”

  強裝無表情的管家擔心自己會”露餡”,故意兩眼一溜瞪著天花板,閃避著齊霧狂的目光。”知道了。”

  齊霧狂見他表情怪異,但又揣測不出原因,顯得略微惱怒。”真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陰陽怪氣!”

  管家心裏暗自竊笑著,反正你等一 下就知道了!

  齊霧狂拿著車鑰匙走進車庫,發動他心愛的賓利一九五三年的古董車準備出門。

  在門的另一邊,坐在地上背靠著門的單夜遙聽到從裏面傳出車子發動引擎的聲音,心裏一陣驚喜。”你可終於要出來了!”她立即跳起來,面對著鐵卷門。

  當門緩緩地升起時,單夜遙和她的摩托車就直挺挺的立在齊霧狂面前--

  齊霧狂先是一怔。

  她是誰?為什麼站在他的車前?

  他開門走下車,眼神露出冷颼颼的寒光。”小姐,我不知道妳是誰,不過妳已經擋到我的去路。”

  單夜遙睜著圓大的眼睛注視他。什麼?他竟然不記得她是誰?昨天才見過面,今天就忘了她是誰,難道他有健忘症?

  ”齊先生,我們昨天在海灘酒吧見過面,我姓單。”單夜遙的嬌顏有著一絲慍色,但她還是捺著性子再一次自我介紹。

  在寧芙的酒吧?

  齊霧狂思忖了一會兒,猛然間才記起,原來她是那個在寧芙的酒吧當調酒師的女孩!

  ”妳找我幹嘛?”

  “我想拜你為師。”

  齊霧狂又想起來了,昨天這女孩也曾經哀求他收她為徒,但被他斷然拒絕,可是今天她卻出現在他家門口,還大搖大擺擋在他的車前。

  ”妳還真有耐心,對不起,我並沒有打算收徒弟,妳走吧!”

  單夜遙見他一點都不為她的真誠所動,心裏有一絲難過,但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她真的不願錯失良機,於是再度真誠地懇求著他:”不,我不走,除非你肯收我為徒。”

  齊霧狂非但不為所動,還冷言相向:”小姐,相信我說的國語還算標準,妳不會聽不懂吧!收徒弟的事免談,如果妳再不讓路,當心我對妳不客氣。”

  單夜遙見自己這麼誠懇求他,他卻一點都不為所動,心一橫索性也對他大聲宣戰:”有本事,你就從我身上輾過去。”她兩手往腰際上一扠。

  齊霧狂”如花似玉”的容顏悄然蒙上一層慍怒。”小姐,如果妳再如此蠻橫不講理,我就對妳不客氣。”

  單夜遙根本沒將他的恫嚇放在心上,依然杵在原地文風不動,挑釁的直視著他。

  她毫不畏踩的眼神更挑起齊霧狂的憤怒,他憤然掉頭坐回車裏,一腳踩煞車,一腳猛踩油門,故意讓車子發出”蓄勢待發”的怒吼聲,試圖將她嚇跑。

  但單夜遙為了想達成自己的目的,索性豁出去,彷彿腳底生根似的,穩如泰山地站在原處不動。

  齊霧狂見狀,不耐地大吼一聲:”我就不相信妳不怕死!”

  單夜遙在心裏嘀咕著:諒你也沒膽子撞我!

  齊霧狂猛然間放開煞車,車子倏地往前衝。

  單夜遙沒想到他真的會將車子開過來,刹那間被他嚇傻了,睜著圓大的眼睛瞪著他。

  齊霧狂見她根本沒打算移動腳步,迅即煞車,車子在距離她不到五公分處猛然停住。

  他雙手緊握方向盤,指關節已全泛白,眉頭緊蹙,眼中有著兩簇慍怒的火焰燃燒著。他隔著車子的擋風玻璃瞪視著她,發覺她似乎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她的眼神充滿挑釁,僵凝的與他對峙著。無奈之下,他只能將車子倒回原處,再次將鐵卷門放下,不想再看到這蠻橫不講理的女孩。

  齊霧狂一臉盛怒地折返屋內,而管家見他氣急敗壞地奔回房間,就料到一定是被外面的那個小姑娘激怒。為了明哲保身他旋即閃開,免得遭到池魚之殃,不過心裏卻禁不住莞爾一笑。

  ☆      ☆      ☆      ☆

  在門外的單夜遙早就被齊霧狂驚人的舉動嚇得魂不附體,她沒想到他真的將車子開到她面前,雖然他適時將車子煞住,但萬一車子真的從她的身上開過去……她愈想愈害怕,回想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瞬間,全身忍不住打起哆嗦,兩條腿還猛顫抖著。

  好一會兒,她才恢復鎮定。看著天邊暮色,她無奈地自言自語:”唉!看情形今天一定是沒結果了,還是回去上班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我才不要因為你而搞砸了。”

  然後單夜遙便騎著她的”小綿羊”直奔海灘酒吧!

  一路上她還不停想著,要以什麼方法讓齊霧狂收她為徒?

  才到海灘酒吧的門口,她就瞥見齊寧芙站在門口。

  當單夜遙將頭上的安全帽脫下,齊寧芙就急忙走到她面前,臉上有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夜遙,妳去找過霧狂?”

  “我剛從他那裏過來的,不過嚇得我到現在還全身發軟呐!”不過寧芙怎麼會知道她去找過齊霧狂?

  ”真佩服妳,霧狂被妳氣得在抓狂哪!”齊寧芙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得意的大笑。

  ”妳怎麼知道?”單夜遙沒想到齊霧狂會生這麼大的氣,不過這樣就生氣,他的心眼也未免太小了吧!

  ”他氣沖沖的打電話給亞軒數落我的不是,說我不應該將他的住處告訴妳,可憐的亞軒,自始至終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所以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齊寧芙想到亞軒受到不白之冤,心中有著一絲不忍。

  單夜遙一聽靳亞軒因她而平白無故受到齊霧狂的責備,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對不起,害妳老公受氣。”

  “管他的,反正他們倆也時常這樣,不過亞軒說很佩服妳有這股勇氣。”齊寧芙轉眼間眉開眼笑。”對了,這回亞軒還說他一定會幫妳忙。”

  “幫我忙?妳老公難道不怕再跟齊霧狂起衝突嗎?”單夜遙有些不安。

  ”怕什麼?我這堂弟只有我們這兩個朋友,就算惹火他,還不是一下就沒事了。”齊甯芙自信滿滿地道。”走吧,亞軒在裏面等著妳哩,他一直嚷著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孩那麼有膽量敢激怒霧狂。”

  齊寧芙拉著單夜遙匆匆地走進酒吧裏的辦公室。

  ”亞軒,夜遙來了。”寧芙一推開門就直嚷著。

  靳亞軒仔細瞅著眼前這女孩,他真不敢相信如此靈秀的女孩能讓霧狂憤然抓狂。”就是妳?害我今天被霧狂莫名其妙罵得暈頭轉向的女孩。”

  單夜遙頓時覺得很難為情,赧然不已。”對不起,害你平白無故被齊霧狂罵了一頓。”

  靳亞軒的大手倏然往桌上一拍,發出一聲巨響。

  單夜遙心忖:糟糕!靳亞軒一定是惱羞成怒。

  齊寧芙也被他倏然的舉動驚得瞠目結舌。

  下一刻,靳亞軒卻拊掌大笑,笑聲迴盪在整間辦公室。”過癮,也佩服妳。”

  “瞧你剛才突然拍桌子,我真被你嚇壞了。”齊寧芙驚魂未定地嗔道。

  聽到靳亞軒的笑聲,單夜遙也才釋然放下緊張的心情,不過今天被連嚇了兩回,她整個腦子還一片亂。

  ”夜遙,我聽寧芙說妳一直想拜霧狂為師?”靳亞軒正經八百的問她。

  ”是的,之前我就有收集有關酒神報導的習慣,我非常仰慕他在酒國裏的專業,一直夢想有一天能拜他為師,跟他學習酒國裏的知識,可是今天一見……”她想起齊霧狂的斷然回絕,聽他強硬的語氣,似乎根本沒有收她為徒的可能。

  齊甯芙看著單夜遙失望的表情,一股疼惜之情油然而生。”亞軒,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靳亞軒靜靜地思忖著,心裏也想藉由此次機會好殺殺霧狂的霸氣,反正整整他也不傷和氣,如果他肯收夜遙為徒,對他也許也是一件好事,免得他一身的好本事失傳……

  ”好,我決定幫妳,不過醜話先講在前頭,成與不成,都得看妳自己的造化。”

  單夜遙一聽連靳亞軒都願意幫她,欣喜萬分地連聲道謝:”謝謝,謝謝。”

  看著靳亞軒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齊寧芙覺得很納悶。”亞軒,你到底要怎麼幫夜遙?”

  “這還不簡單,霧狂最怕被人騷擾,我們就給夜遙一頂帳篷。”靳亞軒不禁賊賊的笑道。

  ”給夜遙一頂帳篷?”齊寧芙愣愣地瞅著他。

  單夜遙也猜不透他的意思。

  ”對!讓夜遙在他家門口搭帳篷做長期抗戰。”靳亞軒對齊寧芙促狹地一笑。

  ”喔!你是說乾脆讓夜遙守在他家前面,讓他每天抓狂。”齊寧芙恍然大悟。

  ”沒錯,纏到他受不了,他自然會投降……”靳亞軒忍不住直竊笑著。

  ”好耶,就這樣決定。”齊寧芙也贊成靳亞軒的辦法,忍不住拍手叫好。

  單夜遙愕然睜大靈活的雙眸瞅著眼前這對夫妻,也不禁為齊霧狂感慨,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好朋友”

  “可是……酒吧的工作怎麼辦?”單夜遙看著他們。

  ”酒吧的事妳先別管,不過我先說好喔,等妳學到霧狂的本事時,妳一定要回來幫我的忙。”齊寧芙笑顏逐開地瞅著她。

  撇開亞軒和寧芙整人的動機,他們也確實是在幫她忙,單夜遙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好,只要我學會了齊霧狂的本事,我一定會幫妳的忙。”

  “好,既然說定,我們就給霧狂來一個措手不及,說做就做、馬上行動。”靳亞軒笑容滿面,一副巴不得馬上就看到齊霧狂舉白旗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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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1:1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管家清早起來,一拉開窗簾就發現屋外白煙裊裊,他一時好奇推開窗戶探頭張望,赫然發現院子裏竟然有人明目張膽地搭起野外帳篷,並點燃一堆樹枝,正在烹煮東西。

  這還得了!萬一被老爺知道,不將這人的骨頭拆了!

  管家一時起了憐憫之心,神色匆匆地跑出去,打算將這不知死活的人趕走,免得遭到皮肉之痛,但是當他焦急地跑到帳篷前正欲開口時,才發現來人是昨天那位姑娘,他開始覺得好笑。

  ”姑娘,妳怎麼在這裏搭起帳篷?”

  單夜遙正準備開口回答他,倏然一陣”噓噓”聲從不遠處的花叢中傳來。

  管家一臉好奇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驚愕的發現躲在花叢中的靳亞軒和齊寧芙正朝著他揮手喚他過去。

  管家暫時先撇下單夜遙,神情慌張地朝他們的方向沖過去。

  ”亞軒少爺、寧芙姑娘,你們在搞什麼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爺的脾氣,如果讓他知道是你們搞的鬼,不大發雷霆才怪!”管家擔心的警告著他們。

  ”其實我們也是一番好意嘛!”齊寧芙第一個開口反駁。

  ”好意只怕你們的好意會害了那姑娘,萬一老爺一發火拆了她的骨頭,看你們將來要如何對她負責?”管家擔憂不已。

  ”其實我們也是想讓霧狂多一個朋友嘛,再說夜遙一直很崇拜霧狂,如果霧狂肯收她為徒,將一身的好本事傳給夜遙,也是美事一樁嘛。”齊寧芙急忙將大家的心意說出來。

  ”收那姑娘為徒?”管家轉身回眸瞄著單夜遙。”其實那姑娘挺討人喜歡的,所以昨天我才會暗地裏偷偷幫她忙,今天你們倒好,搞得這麼大,竟然在這裏搭起帳篷。”管家不禁長歎一聲。

  ”所以我們想找你幫忙。”靳亞軒終於開了尊口。

  ”找我幫忙?我能幫你們什麼忙?”管家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有時敲一敲邊鼓,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護夜遙的人身安全。”靳亞軒說道。

  ”唷!你們也會擔心這姑娘,那你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管家嗤哼一聲。

  ”反正我們又不會害霧狂,你相信我們就是了。”靳亞軒也說不出一個好理由,只是覺得應該幫助單夜遙達到她的心願罷了!

  ”好吧,我答應你們,我會盡力保護她。”

  靳亞軒和齊寧芙喜形於色,立即為單夜遙向他道謝:”謝謝。”

  “奇怪!這姑娘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我們都肯盡力幫她忙?”管家禁不住喃喃自問。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總覺得好像應該幫她忙似的,況且她是那麼惹人喜歡。”齊寧芙說出自己的感覺。

  ”哎!不管了,既然答應你們,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管家信誓旦旦地道。

  ”大家也只能幫到此,一切都還要看夜遙和霧狂之間有無師徒緣分了。”靳亞軒有感而發。

  ☆      ☆      ☆      ☆

  齊霧狂總覺得屋子裏有一股他最不願意聞到的油煙味,其中還摻雜著焦味……

  他緊蹙著眉頭、摀著鼻子,怒喚著管家:”管家!”

  極大的怒吼聲在偌大的屋子內迴盪著。

  聽到這種叫喚聲,管家已經習以為常,也心知齊霧狂因何而發怒,他依然故我的拖著緩慢的腳步走到齊霧狂面前。”老爺,有什麼吩咐?”

  “是不是你在煮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油煙味!”齊霧狂依然掩著鼻子,僅露出一雙美目,以責怪的眼神看著他。

  ”老爺,我並沒有用廚房。”管家以一貫慵懶的語氣回答著他。

  ”你是說廚房根本沒煮東西?”齊霧狂圓睜杏眼注視著管家。明明就有煮東西的油煙味,難道是他的嗅覺出問題,還是……失火!

  一想到失火,他頓時”花容失色”。”難道是失火?快點去檢查一下是哪兒失火!”

  管家見齊霧狂一臉慌張,不禁在心中竊笑,他神情自若,不經意地將眼光移向窗戶。

  管家的目光引起齊霧狂心中一陣疑惑,他猶疑地走到窗戶旁向外一瞄,著實一陣錯愕。

  他的眼睛刹那間瞪得好大,全身的神經都因狂怒而倏然繃緊,大聲地咆哮著:”是誰?誰這麼大膽敢在我的院子裏搭帳篷還煮東西!”

  管家不理會他的憤怒,左顧右盼地裝蒜著。

  齊霧狂見管家悶不吭聲,更是氣急敗壞地猛一跺腳,悻悻然衝了出去……

  管家怕他的脾氣一發難以收拾,馬上緊張地尾隨著他。

  齊霧狂走到帳篷前,一腳踢翻火上的鍋子,對著帳篷的入口叫道:”出來!滾出來!”

  在帳篷內正酣然入睡的單夜遙揉著惺忪的雙眸走了出來。”什麼事?”

  齊霧狂一看是昨天擋住他去路的單夜遙,猛然一個箭步衝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直到她因疼痛哀叫著。

  ”好痛喔!放開我!”

  齊霧狂更是緊箍住她的手腕。”誰讓妳擅自在我的院子裏搭帳篷、煮東西?!”他對女人根本沒有一點憐愛之心,甚至還更為粗暴。

  ”我自己決定的,我要一直等到你點頭收我為徒為止。”她因疼痛而緊皺眉頭,但是對於自己的理想一點也不放棄。

  管家怕單夜遙受苦頭,何況他還答應靳亞軒夫婦一定要保護她,他不能失信於他們。

  於是他連忙制止齊霧狂的粗暴舉動,”老爺,人家姑娘與你既無冤又無仇,犯得著這樣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嗎?”

  齊霧狂聽了管家的話才漸漸鬆開手,”我慎重警告妳,趕緊滾出我的面前,不要再讓我看到妳,否則我會對妳不客氣!”

  單夜遙看著自己被他過度用力抓握而整個泛紅的手腕。”你要對我不客氣最好趁現在,因為我不會走,除非你點頭肯收我為徒。”

  聽她的言下之意,她似乎根本不打算離開,齊霧狂憤然緊握著拳頭,他真想請她吃一記拳頭早餐,好省去多餘的口水。

  ”管家,將這些東西都給我丟掉!”

  管家直愣愣、文風不動地杵在原處,似乎根本不打算聽他的吩咐。

  齊霧狂見管家根本不動,怒氣更盛。”我叫你丟掉,你聽到了沒?”他氣得火冒三丈,直跺腳。

  管家卻安然的瞅著他,”老爺,叫我做出欺負小姑娘的事我做不出來,到時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會被恥笑,要不您自己動手。”他故意刺激齊霧狂。

  齊霧狂心忖,這女孩認識亞軒和寧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不被他們恥笑一輩子才怪。想了一會兒,愈想愈不對勁,無可奈何之下他一臉盛怒地道:”算了!隨妳!至於要我收妳為徒,妳是癡人說夢!”他惱羞成怒地走進屋裏。

  管家見齊霧狂放過單夜遙,才鬆了口氣。單夜遙也被齊霧狂的霸氣嚇出一身冷汗,幸好管家適時伸出援手。她感激地看著他,二人相視莞爾一笑。

  就這樣,一天、二天……數天過去了,單夜遙和齊霧狂就這樣對峙著。

  有時當齊霧狂在家時,管家便會有意無意的故意走到窗邊,凝視著單夜遙而感慨地大聲說:

  ”啊!這姑娘真有耐心!”

  “啊!看樣子這姑娘是下定決心了!”

  “啊!這麼冷,她會不會凍著了?”

  齊霧狂的眼神有時也會不經意地瞟向窗外,但是每一回都是悶不吭聲就離開。

  管家看著他的臉色,都會禁不住在心裏偷笑。霧狂似乎有些心動了。

  管家每次都在暗地裏為單夜遙打氣祈禱:小姑娘,多撐一下,最後的勝利會是妳的。

  ☆      ☆      ☆      ☆

  管家依著每天的例行公事走進齊霧狂的辦公室,先過濾主人的電子郵件。他看到一封來自英國的電子郵件,在標題上竟標明”挑戰書”三個字,他心裏感到莫名其妙,就擅自將內容打開--

  齊霧狂:

  三年前一戰,在下因酒藝不精而敗在你手下,而今為了維護我”酒聖”之名,決定與你再次一決雌雄,二天後我將帶我的得意門生與你見面。

                      阿道夫敬上

  阿道夫?!管家愣愣地看著這封挑戰書。

  他記起來了,原來是那個英國人!

  當年他敗在主人的手下,沒想到他今年又捲土重來再次挑戰主人。

  於是管家不動聲色將這封電子郵件保留住。

  此時,齊霧狂從健身房走進辦公室。”今天有什麼重要的郵件嗎?”

  “有幾封,我都替您保留著,其中有一封是英國的阿道夫下的挑戰書。”管家定神看著齊霧狂。

  ”阿道夫又下挑戰書?三年前他輸得不服氣,當初要離開時,就說還會找我挑戰,怎麼事隔三年又想到了?”齊霧狂不屑地嗤哼著。

  ”老爺,您忘了,人們常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況且他在信上還提到兩天後會帶著他的得意門生前來與你見面。”

  “你是說,阿道夫兩天後就來?”

  “可不是嘛!人家還帶著得意門生,您呢?真不知道到時您要如何應付?您的門生在哪兒?唉!當初贏了人家有什麼用,好歹人家都收門生了,您倒好,有人真心想拜師,您卻拒人於千里之外!”管家忍不住藉機譏諷他。

  齊霧狂不耐煩的瞄他一眼。”你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管家霎時噤若寒蟬,不再開口。

  齊霧狂將阿道夫的郵件打開。阿道夫在信件中的確是說兩天後會與他見面,也確實說會帶門生前來。齊霧狂心裏有著莫名的疑惑,阿道夫為什麼特別聲明要帶著門生前來呢?他到底有什麼用意?齊霧狂不停揣測著阿道夫的用意。

  而還在齊霧狂院子裏搭帳篷的單夜遙,有時會自得其樂的在院子前享受著鳥語花香,有時會和齊寧芙通通電話。

  齊寧芙和靳亞軒則不時的為她加油打氣,勸她千萬不可以認輸。

  認輸?單夜遙不禁覺得好笑,既然下定了決心,那麼要她低頭認輸將會比登天還難。

  對!不達目的誓不甘休!

  ☆      ☆      ☆      ☆

  阿道夫提早一天抵達臺灣,全身勁黑的筆挺西裝,深邃綻藍如海的眼眸,金黃色如陽光耀眼般的頭髮,英俊的臉龐始終掛著迷人的笑容。他身旁跟隨著一位面如芙蓉、柳腰娉婷的女子,她一雙如貓眼般的眼眸,不時釋放出高壓電般的電力,那抹攝人魂魄的眼神,令男人為之傾倒。二人相偕而行,儼如一對璧人,莫不引人側目。

  ”阿道夫,酒神真的有你所描述的那麼厲害嗎?”貝拉半信半疑地瞅著阿道夫。

  ”等妳明天見到他本人,妳就會相信我所說的話。”阿道夫推著載運行李的推車。

  ”如果他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那我可要小心應付他。”貝拉的臉上有著一抹不屑的神情。

  ”妳最好是相信我的話,我還真擔心妳呢!”阿道夫輕易地從她的臉上看出那抹不以為意的輕敵表情,於是便警告著她。

  ”我?!開玩笑,好像打從我出道以來,就沒有任何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也包括你在內。”貝拉得意的臉上流露出狡黠的笑靨,嫵媚的雙眸輕輕地瞟著阿道夫。

  ”對霧狂我勸妳不要太過自信。”

  “我不信!”貝拉親暱偎在阿道夫身旁嬌聲抗議著,她絕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嬌柔。

  ”妳不信,我們就等著瞧吧!不要到時妳反而被他迷得團團轉,連組織交代的事都忘了。”阿道夫笑著警告她。

  ”我會被他迷倒?少笑死人了,到現在我還沒有被男人迷倒過,如果能有一次經驗那也不錯。”貝拉一副不屑的模樣,語氣狂妄自大。

  阿道夫冷笑睨視著貝拉,她實在太過於自大。他暗地裏偷偷將貝拉與齊霧狂做比較,貝拉一直自滿於自己的美貌,但是如果拿她和霧狂比較,貝拉還差得遠呐!

  貝拉缺少霧狂的細緻,缺少霧狂的嬌媚……

  還差在貝拉是女人,而霧狂卻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      ☆      ☆      ☆

  阿道夫和貝拉到了下榻的飯店,放下行李後,隨即馬不停蹄地叫了部車坐到齊霧狂的住處附近--

  貝拉看著眼前的樹林,頓時覺得齊霧狂這個人太不可思議了, 憑他天才的頭腦研發出不少機械和電子產品,世界各國莫不爭先搶購,加上他酒國之神的封號,他怎麼會甘心住在這偏僻的山裏呢?

  在來的路上,阿道夫一直猛潑她冷水,要她不可自滿、要她不可輕敵、要她……

  林林總總一大串,她都忍不住懷疑阿道夫是不是因為三年前敗給齊霧狂,因而心裏有所膽怯,所以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走吧,過了這片樹林,就可以看到齊霧狂的家。”阿道夫看著這片樹林,心中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他期待著能再與齊霧狂相聚,又怕如果順利達成組織交代的事,他將會損失一位知己。

  阿道夫牽著貝拉走進這片樹林,濃郁的芬多精香味散佈在這整片林間。

  ”能住在這裏的人才是懂得享受哪!”阿道夫的語氣中道盡對齊霧狂的羨慕。

  ”躲在這偏僻的地方有什麼好?外面的世界又熱鬧又有趣,那才叫好。”貝拉不贊同阿道夫的想法,不以為然地撒嬌反駁著。

  阿道夫不經意的睨視著眼前的貝拉,也許是她涉世未深,也許是有太多目光短淺的男人寵壞她,才造就了貝拉目中無人的高傲心態,當然這些男人中還包括了他自己。

  快接近齊霧狂住處不遠的樹叢中,阿道夫猛然煞住了腳步,他仔細看著齊霧狂的院子裏竟然有人大膽地搭著帳篷露宿,他的心裏不免升起一陣疑惑,以霧狂的個性,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如此明目張膽侵犯他的地盤的。

  他制止了身旁試圖繼續往前走的貝拉。”停下來,不要再往前走!”

  貝拉一臉不解,”為什麼不要再靠近一點呢?”

  “這裏有些怪異,我們就在這兒勘查一下好了。”阿道夫沒告訴貝拉他認為怪異的地方,只覺得眼前所見的一切似乎和齊霧狂的作風完全背道而馳。

  貝拉也看見齊霧狂院子裏的帳篷。”哇!看樣子,他根本不像你所形容的那麼孤傲嘛!他竟然會在院子裏搭帳篷。”她似乎在責怪阿道夫對齊霧狂的描述。

  阿道夫沒說話,他覺得這件事太出乎他意料之外,透著詭譎蹊蹺。

  貝拉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望遠鏡,朝著齊霧狂的屋子偷窺著。

  ”阿道夫,在門口紮營的是一個女孩!”

  “是個女孩?”阿道夫半信半疑地喃喃道。

  ”不信?不信你自己看。”貝拉將手中的望遠鏡塞到阿道夫手裏。

  阿道夫也從望遠鏡裏看到了單夜遙。”咦?真是個女孩,霧狂在搞什麼鬼,怎麼會有女孩在他的院子裏紮營呢?”

  貝拉卻一臉不在意的說:”也許是有求於他的人吧!”

  “也許吧!”阿道夫不反駁,但是神色卻顯示出他不贊同貝拉的說法。外人不清楚霧狂的脾氣,但他會不知道自己對手的個性嗎?

  貝拉又從他的手中將望遠鏡拿走,繼續遙望著齊霧狂屋內的情形,”阿道夫,看情形齊霧狂已經結婚了。”

  阿道夫這回真的睜大眼,一臉不信。”妳在說什麼,他結婚了?不可能的!”

  “不信你自己看嘛!他家裏出現一個女人,那女人好美喲,連我看了都被她的美色迷住。”貝拉終於有自歎不如的時候。

  阿道夫又拿起貝拉手中的望遠鏡仔細看著齊霧狂的屋內,但他並沒有看到貝拉所形容的美女,卻讓他看到管家。

  阿道夫嘴角微揚,形成一道迷人的弧線。”三年不見,沒想到管家還是一副暮氣沉沉、慢條斯理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改進。”

  阿道夫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了一眼貝拉。”哪有妳所說的美女?”

  “真的,連我看了都被她迷住。”貝拉非常篤定剛才她確實看到了個美女,遂以她慣有的嬌柔嗓音與阿道夫爭辯著。

  阿道夫懶得去理會她,也不想與她爭辯。”好了,親愛的,我們可以走了,等明天親自登門拜訪時,我就知道妳說的是真還是假。”

  “好吧,我們回去吧!坐了一整天的飛機,我已經累垮了。”貝拉嬌媚慵懶地對阿道夫道,拋了個令阿道夫心動不已的媚眼給他。

  阿道夫親暱地擁著貝拉走出這片樹林,回眸遙望著齊霧狂的屋子,又低頭瞅著偎在他懷裏的貝拉。他非常清楚,他這輩子註定要栽在兩個美人的手裏,一個是懷中的美女貝拉,另一個毋庸置疑,當然就是美男--齊霧狂!

  想到這兒,他不禁淡淡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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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1: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靳亞軒和齊寧芙很擔心單夜遙,幾天過去了,雖然他們每一次與單夜遙聯絡時,她的語氣總是充滿著信心,但是他們非常清楚霧狂的脾氣,他的脾氣說得難聽點,簡直比糞坑裏的石頭還硬還臭,想讓他轉變心意,真的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酒吧裏齊寧芙臨時找了一個男孩暫時頂替單夜遙,但是她總覺得他和單夜遙比起來,簡直是差了一大截。

  不過店裏的生意也並沒有因為少了單夜遙而變差,只是吧台前不再擠滿人罷了。

  靳亞軒走進酒吧,瞥見齊寧芙一臉落寞的坐在吧台前,他悄然挨近老婆身邊,偷偷地獻上一吻。”怎麼了?生意才開始,妳就已經在發呆了。”

  齊寧芙輕撫著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在想夜遙。”她的語氣很幽怨。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也撩起靳亞軒的掛念。”其實我也很擔心她,有時我覺得自己好卑鄙,夜遙只是和我們有緣而已,大家也才相識不久,我們就將她送入『虎口』,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唉!其實當時我也只是想藉由夜遙想拜霧狂為師這件事,殺殺霧狂的銳氣,沒想到夜遙一去那麼多天,霧狂一點兒都不為所動,他也真夠鐵石心腸。”齊寧芙一直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老婆,不如我們現在去霧狂那兒一趟好嗎?”靳亞軒愈想愈不放心,便如此提議。

  ”好,說走就走。”齊寧芙隨即跳起來。

  ☆      ☆      ☆      ☆

  靳亞軒一將車子停好,齊寧芙就先跳下車衝到單夜遙的帳篷前。

  單夜遙聽到有車子到來的聲音,也急忙衝出來張望,當她看到齊寧芙和靳亞軒時立即一臉興奮。

  齊甯芙看見單夜遙,恍如隔世般緊緊地擁住她。”夜遙,我好想妳。”

  單夜遙也緊擁著她。”我也是一樣。”

  靳亞軒一臉歉疚地瞅著單夜遙,輕聲打著招呼:”嗨!夜遙。”

  “嗨!亞軒,你也來了。”

  靳亞軒瞄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屋子。”怎麼?裏面那傢夥有沒有出來看妳?”

  單夜遙無奈的搖頭。

  ”什麼?!妳已經來了這麼多天,他都沒有出來看過妳一眼?”齊寧芙氣得直跺腳。

  ”有啦,第一天跑出來對我發了一次飆,之後連人影都沒有瞧見,倒是管家常常溜出來看我。”單夜遙據實說著。

  ”好過分的傢夥,我齊寧芙一定要替妳出這口氣!”

  說完她即怒氣沖沖地走到齊霧狂的門前。

  ”亞軒,你還不快去拉住寧芙。”單夜遙慌張地喚著靳亞軒。

  他卻只是笑一笑、聳一聳肩頭。”攔不住的,這是他們家傳的臭脾氣。”

  當管家聽到急促的門鈴聲,早已猜出門外的到訪客人是誰,他拉開大門,沒等齊寧芙開口,他的手就指出齊霧狂的所在處。

  齊寧芙悶聲不吭、怒氣沖沖地往齊霧狂的工作室走去--

  接著,神情焦急的單夜遙和滿臉不在乎的靳亞軒,也走進屋內。

  管家領著他們走進齊霧狂的工作室,只是還沒踏進去,就已經清楚聽到齊寧芙的斥駡咆哮聲:

  ”真有你的,你竟然放心一個女孩夜宿你家門外,一點都不擔心她的安危!”

  齊霧狂煩躁的瞟她一眼,也放下手邊的工作。”我可沒請她來,是她自己臉皮厚硬要賴在我這兒,我有什麼辦法?現在你們來了剛好,她是你們的人,等一下你們可以順便帶走。”

  門外的單夜遙聽見他的話,猶如遭到晴天霹靂般,整個腦子突然嗡嗡作響,原來自己的一片熱忱及誠心想拜他為師的心意,竟被他如此看輕。

  單夜遙憤怒地跑進他的工作室,衝到他面前。”我只是慕名想拜師,你竟然說我是厚臉皮賴在這裏不走,我終於看清楚你了,你不但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還是一個剛愎自用的小人,你只是個浪得虛名的人!”她一古腦兒的罵著齊霧狂。

  在場所有人都被單夜遙的舉動震懾住了!

  每個人都瞠目結舌地望著單夜遙,因為齊霧狂長到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樣罵他,只見他那羞花閉月的面容滿是怒氣。

  齊寧芙和靳亞軒都立即上前用身體擋在單夜遙面前,他們擔心被激怒的齊霧狂發起脾氣來,會傷了夜遙。

  ”霧狂,你如果真的要傷害夜遙,那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靳亞軒正色望著齊霧狂。

  ”何止朋友沒得做,連親戚都沒得做。”齊寧芙連忙幫腔,恐嚇著他。

  齊霧狂見他們竟如此護著單夜遙,還說這種話恫嚇他,一時愕然,納悶地直視著他們,又仔細瞧著單夜遙,這女孩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他的堂姐夫妻倆如此保護著她?

  此刻管家也走到齊霧狂的面前。”老爺……”

  管家還沒說完,齊霧狂就先截住他的話:”怎麼?連你也想反抗我嗎?”

  “如果有這必要,那也未嘗不可。”管家慢條斯理說著。其實當他聽到單夜遙毫不畏懼地指責著主人時,他的心裏除了佩服她的膽量外,更為她鼓掌叫好。

  齊霧狂一聽連自己的管家都護著這女孩,不禁暴跳如雷。”敢情你們全聯合起來準備逼我就範?”

  “老爺,我們哪敢逼你就範,瞧你說得這麼難聽,其實你也一直很關心單姑娘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從窗戶看著姑娘嗎?”

  眾人都愣愣地看著管家。

  ”管家,你怎麼知道?”齊甯芙搶先一步追問。

  ”因為我每天一早要整理老爺的房間時,都發現老爺的窗戶沒關緊。”管家毫不隱瞞地說出來。

  靳亞軒和齊寧芙愕視著齊霧狂,單夜遙也驚訝地睜著杏眼凝視著他--

  齊霧狂沒想到管家會如此細心,竟然會察覺到這細微的地方,倏然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事被人拆穿似的。

  ”我是擔心她會偷摘我院子裏的花!”他很勉強地擠出一句謊言,臉上的表情有點怪。

  靳亞軒和齊寧芙聽了他的荒謬藉口,都忍不住爆笑出聲。

  ”霧狂,你種的花還沒到開花的季節哪。”

  齊霧狂一張花容月貌倏然泛起一片嫣紅,流露出無限嬌媚,已沒有方才狂怒的神色。

  ”老爺,其實您收了姑娘為徒,對您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再說阿道夫先生不是說明天要帶他的門生來拜訪您,如果您也有門生,才能顯示出您和阿道夫先生之間的旗鼓相當。”管家將自己的想法分析給齊霧狂聽。

  ”阿道夫又捲土重來了?”靳亞軒不禁喃喃自語。

  齊寧芙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她扯一扯丈夫的衣角。”阿道夫是誰?”

  “阿道夫三年前曾經來這裏挑戰霧狂嘛,結果敗在霧狂手裏。”靳亞軒看了一眼他那沒記性的老婆。

  ”喔!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個英國人,對不對?”齊寧芙驚呼一聲。

  靳亞軒點頭,微笑地瞅著老婆。

  ”怎麼?他又回來雪恥嗎?”齊寧芙問向齊霧狂。

  ”沒錯!”齊霧狂點頭。

  ”什麼沒錯!人家這次是說明帶著門生來……”管家在一旁著急,倏然插了句話。

  齊霧狂瞪住管家,眼神似乎在警告他”閉上嘴巴”。

  管家見狀,話還沒說完就打住了。

  齊寧芙第一個跳到齊霧狂面前,手指著他的鼻子。”真不知道你的腦袋裏裝的是什麼?要你收個徒弟嘛,你就龜毛半天,而今挑戰者有門生,你的身邊卻空空的,你有沒有想過,阿道夫說明會帶門生來,也就是說這次他也許會讓他的門生應戰,那你呢?說你是天才,我還真認為你是膚淺的蠢才!”

  被齊寧芙數落了半天,齊霧狂才認真面對這問題,他低頭思忖著,也覺得自己有時似乎真的太過於嚴守己見……

  齊霧狂思索半晌,抬起頭瞅著管家關心的眼神、靳亞軒和齊寧芙焦慮的眼神,還有單夜遙一雙渴望期盼的眼神。

  ”我答應你們收夜遙為徒。”他困難地將這句話擠出來。

  說穿了他並不是怕收夜遙為徒,其實當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認為她是一位可造就的人才,只是心裏被她激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這感覺是他一直不敢去觸動的,他擔心自己會--

  齊霧狂才說願意收單夜遙為徒,齊寧芙就摟著單夜遙欣喜若狂地跳著,而靳亞軒和管家的臉上則有著說不出的興奮,難得霧狂願意試著認識他們以外的”陌生人”!

  齊霧狂答應他們的要求後,他也有要求,但他的要求比較簡單--單夜遙必須暫住他這兒,理由也很正當,他要密集訓練她,以防阿道夫真的要以門生應戰。

  齊寧芙和靳亞軒當然是贊成,至於單夜遙似乎更求之不得;還有管家,他一直認為家裏只有他們倆實在是太過冷清,多一個人也就多一份熱鬧,他當然是舉雙手贊成。

  當晚,靳亞軒、齊寧芙、甚至管家都動手幫忙單夜遙拆除在院子裏的營帳,將一切恢復以往的面貌。

  齊霧狂站在窗前凝視著他們,看他們臉上有著快樂的笑容,他的嘴角也微略掀動一下。夜遙這女孩的魅力實在太大了,大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她的身上他看到的是他渴望與所沒有的……快樂、滿足,還有一份常人不常有的毅力。

  當一切又再次恢復以往的樣子時,他心裏卻有抹失落感,因為他不能再”光明正大”地從窗戶窺視著單夜遙了。

  ☆      ☆      ☆      ☆

  單夜遙和管家站在門口送靳亞軒和齊寧芙離開。單夜遙心裏感謝著他們夫婦的支援與幫忙,如今才能讓她一圓心中的夢想。

  之後,管家領著單夜遙進屋,並一一為她介紹著屋裏的一切。

  在看到齊霧狂出現後,管家才退下,留下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謝謝你肯破例收我為徒。”單夜遙的臉上綻放著毫無城府的笑靨。

  齊霧狂看著她,倏然發現她的笑靨是那麼純真、潔淨,宛如一朵無塵的荷花,不禁令他陶醉。

  ”其實收門生只是一個形式,最重要的還是靠妳自己。”

  “放心,我一定會虛心學習。”單夜遙的臉上依然掛著令他癡醉的笑靨,倏然她的臉上多了一抹俏皮的笑容。”那你會傾囊相授嗎?”

  哇!她還真直截了當,一點都不懂得客氣。

  齊霧狂難得的被她逗笑。”既然要收妳為徒,我一定會將所有絕活傳給妳,妳可是我的第一個學生。”

  他笑了!他笑的樣子好美、好柔,宛如畫中的仙女般柔媚嬌豔,令人如癡如醉。

  ”你可終於笑了,你笑的樣子好美,美得令人著迷。”單夜遙幾近癡迷地直愣愣盯著他看。

  笑?是呀!他似乎很久沒笑過了,怪不得剛才微微牽動嘴角時都顯得有些僵硬,他更沒料到自己淺淺的一笑,能讓她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齊霧狂連聽她讚美了他好幾聲”美”,卻一點都沒有發脾氣的跡象,反而欣然接受,尤其當她那雙黑眸直愣愣地凝視著他時,那俏皮可愛的模樣讓他不禁為之心顫,轉眼間他歛起笑容。

  單夜遙見他的神色在轉瞬間改變,她才突然想起之前齊寧芙警告過她的話,不能稱讚他”美”和”漂亮”,這是齊霧狂的大忌!

  她連忙歛起閒散的心態,”對不起,我一時之間太忘情,犯了你的大忌,請你不要生氣,我以後不會再犯,我會牢記在心裏不會再犯。”她情急之下嘰嘰喳喳說了一大串。

  齊霧狂見她在頃刻間變得如此慌亂,一時之間也感到訝異,但是他心裏非常明白,他喜歡她臉上的笑容,而不是現在的慌亂。

  ”妳剛才口口聲聲說犯了我的大忌,妳到底犯了我什麼大忌?”

  單夜遙害怕的低下頭,只敢偷偷地瞄著他,用極小極細的聲音回答:”我要來之前,寧芙千叮嚀萬交代,說你最討厭人家說你美、說你漂亮,我剛才情不自禁連說幾個美……”她迅即噤聲,心裏還真怕他會大發雷霆,因為她在酒吧裏已經親眼目睹過他生氣的恐怖模樣。

  齊霧狂一怔,他是討厭人家說他美和漂亮,不過那是因為他們的稱讚都帶著一絲淫穢,但沒想到他的討厭如今卻變成他的”大忌”。

  他不禁大笑,笑聲迴盪在屋內。”妳放心,我不會傷害妳,因為妳的稱讚讓我覺得很高興。”

  “真的嗎?”單夜遙抬起頭,睜大眼對他一笑。

  ”真的。”他笑得好自然、好燦爛,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走,我現在帶妳去我的收藏室,先教妳一些酒的知識,也讓妳大開眼界。”

  “讓我大開眼界?”單夜遙興奮不已,她已經等不及。

  ”我的收藏品裏有很多都是現在難得一見的名品。”齊霧狂的臉上還掛著柔柔的笑容。

  單夜遙聽到有許多難得一見的收藏品,更顯得迫不及待,她主動半拉半扯挽著他,催促他帶她去見識一番。

  齊霧狂也沒有推開她,反而任她拉扯,臉上的笑意卻愈益加深。

  倏然聽到齊霧狂的笑聲,管家心裏一驚,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門邊。一看見他的笑臉,管家為之一怔,記得看到他上一次的笑容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如今能再聽到他的笑聲、看到他的笑容,管家激動地眼眶悄悄濕潤--

  ☆      ☆      ☆      ☆

  齊霧狂親自帶著單夜遙去見識他的收藏,只見一層層的木架上,擺著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酒,並依著年份和等級、種類排列,雖然多但也井然有序。

  看著這一切,單夜遙欣喜興奮,更激賞不已。

  ”這麼多的酒中極品,你是怎麼辦到的?”她很訝異於眼前所見的一切,語氣中更是充滿驚奇。

  ”有的是客人送的,有的當然是自己掏腰包買的嘍。”齊霧狂覺得她的問題實在有點好笑,不過能看到她臉上的驚喜笑靨,他也覺得很高興。

  ”夜遙,妳學調酒,那妳會不會品酒?”齊霧狂突然問道。

  ”我雖然會調酒,但是我並不會品酒,我的調酒技術是在補習班學的,至於其他的知識都是從書本裏學來的,所以我根本不會品酒。”她毫不隱瞞地實話實說。

  齊霧狂又不禁一笑,他就是欣賞她不矯揉造作的個性。

  ”那妳為什麼會喜歡調酒呢?只為覺得時髦還是一時短暫的興趣?”

  “其實我是看到一篇描述關於你與酒之間情感的文章,而深深地被它吸引住,所以才開始喜歡酒的,當我去學調酒時,更發現其中的樂趣,尤其是當我調出一杯讓人讚賞的酒時,我的心也會隨之飛揚,所以成為一個好的調酒師就成了我的夢想。”單夜遙說得眉飛色舞。

  ”對,夢想是人唯一生存的理由。”齊霧狂似乎有些感慨,語氣顯得幽幽的。

  ”那你的夢想呢?”單夜遙興致勃勃地反問他。

  ”我?”這下可將齊霧狂問傻了,夢想……在他的心中已經沒有這個名詞了。

  ”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下去,我先教妳如何辨識酒的好與壞。”齊霧狂有意迴避她的問題。

  當單夜遙一聽他要開始教她如何辨識酒,她顯得十分興奮。

  ”我先教妳如何分辨葡萄酒和香檳。”

  “為什麼是從葡萄酒和香檳開始呢?”單夜遙一臉的質疑。

  ”因為它的酒精濃度比較低,妳比較能接受,再說明天要來的阿道夫就是這類酒的專家,所以妳一定要仔細聽好,也要細細品嘗它們的味道,聞出它們的芬芳與不同。”齊霧狂非常慎重的囑咐她。

  單夜遙也很配合地點頭應允著。

  齊霧狂先拿出五只喝葡萄酒專用的高腳杯,在她的面前擺成一列--

  ”葡萄酒要用精確、清楚的字句來形容它的風味和特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所以妳必須親自去品嘗,才能真正體會出每種葡萄酒的不同。”

  單夜遙明白齊霧狂的用意,很認真的點頭。

  齊霧狂開了五瓶不同風味的葡萄酒,一一傾注於杯裏……

  他先拿起一杯,輕輕地晃動它,再用鼻子深深吸氣,聞著它所散發出來的香味。

  單夜遙仔細的觀看他每一個動作,然後也拿起一杯依樣畫葫蘆地學著他的步驟,當她淺嘗一口後卻倏然大叫:”哇!這杯好難喝喔!”

  齊霧狂從她的手上將酒杯接過來,也啜飲一小口,隨即閉上嘴將它吞進肚裏。”妳說說看它難喝的感覺。”

  “嗯……”單夜遙思忖著,”它有股類似發霉的木塞味。”

  齊霧狂對她的答案感到滿意,頻頻點頭。”沒錯,這瓶Corked葡萄酒就是帶著木塞味,它的等級是屬於次等的。”

  單夜遙又拿起一杯,以同樣的方法啜飲。”嗯,這杯的味道就棒極了,當它流進喉嚨時口中還留著芬芳的餘味。”

  齊霧狂接過杯子,以同樣的方式喝一口。”妳說對了,這瓶酒就叫『餘韻』Aftertaste,當酒液流入喉嚨時,口中的確還會留著餘香。夜遙,妳真的很令人驚訝,妳確實是有這方面的天分。”他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接下來連著幾杯酒,單夜遙都能輕易說出品嘗後的感覺,而且是非常的貼切。

  齊霧狂滿是歡喜的瞅著她,他很高興自己所收的第一個門生確實是位”高徒”!

  五杯試完,單夜遙又欲罷不能繼續要求試嘗另外五杯,接著又五杯……

  一直到她已經分不出酒的味道,覺得頭昏目眩,才甘願停下來。

  ”霧狂,我……不行了,我……想睡……”說完她雙眼一閉,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齊霧狂看著她通紅發燙的小臉宛如一顆紅熟的蕃茄,不禁搖搖頭。

  ”唉!這樣就倒了。”

  無可奈何,他只有將她輕輕地抱起。但他一下子就抱了起來,懷裏的佳人卻絲毫沒有感覺,他低頭凝視著她。”呵!當真睡著了,還睡得這麼沉,不過妳還真輕盈。”

  齊霧狂將她輕放在客房的床上,當他觸及她那天使般無憂的睡顏時,心中不禁萌生一股莫名的悸動--

  管家躲在一旁不時觀察著齊霧狂和單夜遙,看著他們平和的相處,尤其齊霧狂的臉上更有一抹他從未看過的神色,他的心也隨著齊霧狂的改變而覺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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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早晨的陽光懶洋洋地灑進房內,單夜遙猛然一個大翻身,手抓著軟呼呼的枕頭貼在自己的臉上,想藉由厚厚的枕頭擋住多事騷擾她的陽光。多日以來,只有今天睡得最舒服,舒服得讓她捨不得起來。

  倏然間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然坐起,歪著頭回想自己是怎麼睡在床上的?

  她低頭檢視自己身上的衣服,沒錯,昨天是穿這一套!

  她安心地跳下床,衝進浴室準備好好沖洗一番。

  多日來除了沒好好睡外,也沒有好好地洗個澡,更沒有好好地大吃一頓,她不禁想著,不知道等一下有沒有一頓豐盛的早餐?

  她覺得自己好像很貪心,不禁自我嘲謔地笑著甩頭。”我真是個貪心的女孩。”

  她以最快的速度沖完澡,懷著興奮又好奇的心情衝出房間。當她走進餐廳時,沒有人喚她用餐,她也不敢走進去,只敢站在門口看著齊霧狂將食物一口接一口地送進嘴裏,她的肚子也飢腸轆轆地咕嚕咕嚕直響。

  管家瞄見站在門口的單夜遙,他面帶微笑地先與她打招呼問安。”姑娘,妳早。”

  齊霧狂聽到管家的問安聲才抬頭,盈盈淺笑地瞅著單夜遙。”起來了,過來用餐。”

  單夜遙一聽到自己可以和他一起同坐用餐,她臉上旋即露出如陽光般耀眼的笑容,一古腦兒地坐下,看著面前精緻的早餐,她不停吞著快流出來的口水。當管家將牛奶倒入她面前的杯子,她毫不客氣的馬上拿起來喝,先餵一下已經被自己虐待得變扁的肚子。

  喝完後她放下杯子,還很自然地伸出舌頭,滿足地舔舐著嘴唇的四周……

  坐在她對面的齊霧狂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不是愕然於她的吃相,而是被她渾然忘我的滿足樣吸引住,霎時一顆心怦然狂跳。

  單夜遙接著拿起面前的麵包,慢條斯理地優雅撕開一小片,沾著果醬放入口中。

  齊霧狂屏氣凝神地觀察著她,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會令他如癡如狂地移不開目光。

  管家看見齊霧狂失態的模樣,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笑,然後走近齊霧狂的身邊,故意清一清喉嚨,藉以喚回齊霧狂的注意力。”老爺,阿道夫先生已經來電,說晚餐時候會來。”

  齊霧狂這才驚覺自己的失神,迅即收回自己的目光。”噢!知道了。”

  “夜遙,今晚有貴客來訪,妳也要有所準備。”生怕自己再次失控,齊霧狂低頭盯著面前的食物。

  而單夜遙則是連眼都不抬,只顧著自己的肚子。”好,知道了。”她以清脆的聲音回道。

  ”等一下我還有別的工作,妳可以自由活動,但是我先交代妳一件事……”

  單夜遙一聽他有事要交代她,旋即放下手中的美食,坐得直挺挺的,聆聽他的交代。

  ”阿道夫先生是位英國人,英國人很注意禮節,所以今晚在餐桌上,我只希望妳能用耳朵聽,暫時收起嘴巴,記住了嗎?”齊霧狂定神地瞅著她。

  單夜遙眨眨靈動的雙眸。”我記住了,只准聽不准多話。”

  齊霧狂滿意的一笑,”聰明。”

  一旁的管家也發現自從單夜遙住進來之後,主人臉部的線條不再僵硬,顯得柔和許多,而且也能看到他如花的笑靨。他不再將自己封閉在一個冷漠的世界裏,原本冷冷清清的家也因為夜遙的笑聲增添了歡笑。

  ☆      ☆      ☆      ☆

  天邊漸漸地染上一層淡淡的彩霞,一片橙黃色的天空帶著一抹嫣紅,猶如一個靦腆少女的臉龐。

  說是有貴客臨門,一個下午也沒見管家在張羅晚餐的食物,只見他費心擺著餐具,單夜遙不禁感到納悶。

  ”管家,不是說今晚有貴客來訪嗎?又沒見你準備晚餐,你卻在擺餐具?”

  管家只以眼角瞥了她一眼,雙手依舊慢吞吞地擺著餐具。”老爺不喜歡家裏有油煙味,所以食物都是叫外面的餐廳送來。”

  “噢!原來是這樣。”單夜遙也懂得西餐餐具的擺設,於是自動幫管家擺起餐具。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後,單夜遙卻不滿的掃視著四周。”管家,我總覺得好像太單調了一點,好像缺少些氣氛。”

  “氣氛?我向來都是這樣準備的。”管家先是一怔,被單夜遙這一說,他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們讓花店送些花來,如何?”單夜遙俏皮的直視著管家。

  ”可以是可以,不過老爺問起來就由妳負責。”管家不敢貿然答應,他太清楚齊霧狂的怪脾氣。

  單夜遙旋即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如果他罵起來,一切後果我一人承擔。”

  她立即打電話吩咐花店火速送花來。

  當花店依照單夜遙的指示火速送一大束花來之後,她便開始動手佈置著餐桌、客廳、走廊,及任何眼睛可看到的地方。

  當單夜遙佈置完畢後,管家的眼睛不禁為之一亮,瞠目感歎她真的有一雙巧手。就在瞬間,整間屋子的感覺已完全不一樣,彷彿為這冷清清的家注入一股生氣,讓人的精神也振奮起來。

  ☆      ☆      ☆      ☆

  齊霧狂一整天都埋首在他的研究中,直到突然想起今晚阿道夫要來,才無奈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出工作室想看一看晚餐準備得怎麼樣,也想看夜遙今天過得如何,會不會覺得這裏枯燥乏味?

  一想起單夜遙,他心中似乎有一種甜蜜的感覺。

  他還沒踏進客廳就已經聞到陣陣的花香,他怔愣一下,環視著四周,原本冷清呆板的家,霎時變得活潑又有生氣。

  ”這……”他瞠目結舌指著眼前所見的一切。

  ”老爺,先說好,這一切都是姑娘的意思。”管家當場將責任全推到單夜遙的身上,眼睛往上一翻睨視著齊霧狂。

  單夜遙隨即俏皮地跳到他面前,拍著自己的胸脯。”對,都是我的主意。”

  齊霧狂白她一眼,沒有稱讚也沒有生氣,面無表情地環視四周,旋即走回自己的房間。

  當背對著他們時,齊霧狂的嘴角才略微掀動,露出微微的一笑。

  而管家和單夜遙都覺得納悶不已,揣測不出他視若無睹的表情下到底有什麼想法,他們一臉訝異,不禁互視著對方。

  ☆      ☆      ☆      ☆

  阿道夫衣冠楚楚地倚在門邊凝視著貝拉,而貝拉根本不避嫌,自然大方地在他的面前更衣,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也一覽無遺地展現在阿道夫的眼前。

  ”小姐,我們做客人的遲到,總是件很沒禮貌的事。”阿道夫色迷迷的瞅著貝拉。

  ”催女士出門,也不是一個紳士應有的禮貌哦!”貝拉嗲聲嗲氣地乘機拋個媚給向阿道夫。

  ”我知道,但是妳已經站在我面前換了不下十套的衣服。”阿道夫對她發出溫柔的抗議。

  貝拉不理會阿道夫的埋怨,她拿起面前一瓶香水輕灑著全身。

  ”妳的東西要記得帶。”阿道夫提醒著她。

  貝拉這才拿起一只胸針別在衣服上,輕輕的拍著。”這不就帶了。”她嫵媚地微笑瞟向阿道夫。

  然後她大方地挽著阿道夫的手腕,優雅地與他相偕走出飯店大門,坐上已停在門口的車子,神情自在的赴約。

  來到齊霧狂住所的大門口,阿道夫還沒按門鈴,管家已經將大門打開,等候他們的大駕光臨。

  ”阿道夫先生您好!好久不見,歡迎光臨,請進。”管家必恭必敬地迎接著貴客。

  阿道夫也禮貌地和管家打招呼。”管家,你好,她是貝拉小姐。”

  “貝拉小姐您好。”管家也非常禮貌地和貝拉問安。

  貝拉面帶微笑地頷首。

  ”我家老爺正等著你們的光臨。”管家非常有禮貌地道。

  阿道夫與貝拉走進屋內,而單夜遙就站在客廳裏等候著他們。阿道夫見了她猛然一怔,這不是昨天在院子裏紮營的女孩嗎?

  單夜遙面帶微笑恭敬地道:”阿道夫先生您好。”

  阿道夫微笑地對著她頷首,並以目光詢問著管家,”這位小姐是……”

  “噢!忘了跟您介紹,夜遙姑娘是我家老爺近來收的門生。”管家神情愉悅的回答阿道夫。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夜遙小姐,如果剛才有什麼冒犯的地方,請不要介意。”阿道夫很有紳士風度地執起單夜遙的小手在嘴邊親吻著。

  單夜遙臉上一直掛著笑靨,落落大方地道:”您並沒有冒犯我,相反的,您相當具有紳士風度。”

  阿道夫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單夜遙的面龐,她雖然沒有貝拉的妖豔,但是不難看出她內心的純真;她嬌憨的模樣比貝拉的嫵媚更能牽制住男人的目光與心靈,他不得不佩服齊霧狂的眼光。

  貝拉不甘示弱地走到單夜遙面前,嬌媚一笑。”妳好,我叫貝拉。”

  “貝拉,妳好。”單夜遙的臉上有著不變的嬌憨笑容。

  ”你們請先坐,我去請齊先生出來。”單夜遙藉故離開,畢竟她還不習慣如此招呼客人。

  ”妳請便。”阿道夫語氣溫和的道,目光卻離不開她的臉龐。

  貝拉見狀心中略微慍怒,只是她很小心地不顯露出來。

  單夜遙似乎察覺出空氣略微僵凝,但她仍若無其事地走到齊霧狂的房間門口。

  ☆      ☆      ☆      ☆

  在房間裏的齊霧狂從監視器上已知道阿道夫到來,但是他手上戴的手錶的警示燈一直閃個不停,他不禁啞然失笑。”阿道夫呀阿道夫,在我的面前玩這種把戲,你也未免貶低了我齊霧狂。”

  但是心思縝密的他又思索半晌,如果阿道夫純粹只是想雪恥,也沒有必要帶著針孔攝影機來,難道他另有目的?

  他不屑地甩甩頭。”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我還是要看你在玩什麼把戲。”

  當他從螢幕上看到站在門口的單夜遙,他迅即衝到門邊,不待她敲門,已然將門打開。

  ”他們已經來了,我們走吧。”

  單夜遙驚愣了一下。他都還沒開口問她呢,怎麼知道阿道夫他們已經來了?而且還知道她就在他門口?她不解地傻愣愣跟在他後面走進客廳--

  阿道夫見到齊霧狂,彷彿見到多年不見的老友般,親熱地走向齊霧狂擁抱著他。

  ”好久不見!”

  “嗯,是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貝拉呆呆地看著齊霧狂,霎時驚為天人,世上竟會有如此美麗動人的男人,她猛然想起,昨天她在望遠鏡中所看見的美女居然會是他--一位標準的男人!

  ”貝拉。”阿道夫喚著呆若木雞的貝拉。

  貝拉聽到阿道夫的喚聲才猛然回神,她優雅地走到阿道夫身旁。

  ”霧狂,這是我最得意的門生,貝拉。”阿道夫得意的為齊霧狂介紹。

  ”貝拉小姐妳好。”齊霧狂卻只是淡淡的道。

  貝拉沒想到他連說話的聲音都這麼迷人,宛如黃鶯出穀般悅耳。

  ”相信你們都認識了吧,這是夜遙,我新收的門生。”齊霧狂並沒有像阿道夫一樣得意地介紹自己的門生。

  單夜遙看見他冷淡的神情,刹那間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降溫,但是她不斷地自我安慰,也許自己還不夠格讓齊霧狂以她為傲吧!

  ”老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管家的話打斷大家的思緒,齊霧狂領著阿道夫和貝拉走進餐廳。

  齊霧狂瞧見餐廳裏的小小變化,回眸對單夜遙報以一閃而逝的微笑。

  雖然只是一刹那,但單夜遙抓住了那抹短暫的笑容,她低落的心又開始活躍起來。

  大家都依序坐下。

  齊霧狂看了管家一眼,”將放在酒架最上面的那瓶香檳拿來。”

  管家聽了齊霧狂的話,遂到藏酒室將那瓶香檳拿出來先讓他看一下。

  等他對管家點頭後,管家就依序將酒傾注到每個人面前的酒杯裏。

  看著杯裏細緻的泡沫、聞著香醇的氣味,每個人的臉上都有期待的表情。

  齊霧狂先舉杯。”來,祝大家身體健康。”

  阿道夫和貝拉、單夜遙都相繼舉杯,淺嘗啜飲--

  單夜遙初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香檳,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齊霧狂瞥見她臉上詫異的表情,他嘴角微揚,隱隱地竊笑,心裏偷偷地說著:這瓶酒是特地為妳而開的!

  阿道夫放下酒杯,臉上有著意猶未盡的神情。”真棒,霧狂你打哪兒弄來的?”

  齊霧狂只是抿著嘴淺笑,”不小心弄到的。”

  “如果我猜得沒錯,它應該是一九五○年的Cristal。”貝拉得意地直盯著齊霧狂的臉。

  齊霧狂點頭稱許,”沒錯,貝拉小姐真厲害,只是淺啜一口,就能知道它的年分和品牌。”他又瞅著阿道夫,”恭喜你能收到這麼一位高徒。”

  “哪里!夜遙小姐也相當不錯。”阿道夫的眼睛不時瞄著單夜遙。

  單夜遙一臉羞怯地低著頭,她沒想到貝拉這麼厲害,只是淺嘗一口,就能說出年分和品牌,和貝拉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不禁感到汗顏。

  ”夜遙才開始接觸這行,還需要長時間的磨練。與貝拉相形之下,夜遙還差得多。”齊霧狂謙虛的說。

  阿道夫捺不住地對單夜遙淺淺一笑。”不過我相信夜遙小姐在你的調教下,將來必定大有可為,前途無量。”

  “希望如此。”齊霧狂只是淡漠地說著。

  他淡漠的神情瞧在單夜遙的眼裏,讓她的心倏然揪著,難道她會是個蠢才、扶不起的阿斗嗎?為什麼霧狂的表情如此冷淡呢?

  貝拉狐媚的眼神瞟向齊霧狂。”其實要進這行多少也要有點天分,齊先生你說對不對?如果沒有這方面的天分,哪怕是一大窖的酒都讓她喝光了,也不見得知道其年分和品牌。”

  單夜遙怎麼會聽不出貝拉的譏諷,尤其她還一副看扁她的可惡表情。她的臉倏地刷白,瞪大眼睛瞅著貝拉,桌下的雙掌緊握成拳,她真想給那可惡的貝拉一個迎頭痛擊。

  阿道夫沒想到貝拉會在飯桌上當場讓單夜遙難以下臺、說話譏諷她,他惱怒地睨視著貝拉。

  貝拉瞧出阿道夫和單夜遙的慍色,趕緊道:”對不起,夜遙,我不是針對妳,請妳不要誤會。”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臉上卻有著得意又得逞的笑容。

  阿道夫連忙替貝拉打圓場。”夜遙小姐,請不要將貝拉的話放在心上,她向來有口無心,其實她並沒有惡意。”

  貝拉不悅的瞪著阿道夫,怪他多事。

  單夜遙只好壓抑住自己的不滿,勉強擠出笑臉。”貝拉小姐說得沒錯,我剛入這行,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天分。”

  齊霧狂見單夜遙如此識大體,他強壓著自己的慍怒,心裏更欣賞她的大將風範,但是對貝拉,他已經由心底開始嫌惡她了。

  ☆      ☆      ☆      ☆

  晚餐過後,齊霧狂交代單夜遙陪著貝拉到處參觀,貝拉卻大膽指名要齊霧狂陪她,礙於他是主人,為了不失主人的風度,他只好捺著性子陪貝拉四處走。

  從頭到尾,貝拉一直在語言上有意無意地刺傷單夜遙,讓阿道夫心裏有些慍怒,不過唯有這一次她做對了,阿道夫在心中感謝貝拉為他製造機會,因為打從第一眼看見單夜遙後,她純真潔淨的氣質就深深震撼著他,他嫉妒齊霧狂能收她為徒。

  單夜遙眼睜睜看著貝拉纏著齊霧狂離開,留下她和阿道夫。其實阿道夫在她的眼裏是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在飯桌上幾次都是阿道夫為她解圍,她心裏對他是由衷的感謝。

  ”謝謝你,每一次貝拉說話時,你都適時幫我解危,沒有讓我太難堪。”

  “別客氣,誰教她是我的門生呢?剛才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包涵。”阿道夫頗具紳士風度地道。

  ”其實貝拉說得也對,所以我也沒必要生氣。”單夜遙幽幽地說。

  他們倏然覺得無話可說,便暫時靜默不語。

  阿道夫不禁感到納悶,他向來自認風流倜儻、說起話來如行雲流水般滔滔不絕,而今卻在美人面前變得口拙,讓他倆之間宛如有一團冷空氣正在凝結。

  另一方面,貝拉纏著齊霧狂,要求他陪她參觀屋裏的一切。

  齊霧狂心中有個疑問,他們走進大門時,他的偵測器早已偵測出他們帶著針孔攝影機來,只是這攝影機是在她的身上還是在阿道夫的身上?

  他嫌惡地瞥了貝拉一眼。

  在他眼裏,她是個不折不扣愛玩弄心機的女人,她臉上始終有著甜美的笑容,但是也不難察覺她內心的險惡,尤其她總在餐桌上拐彎抹角的諷刺著夜遙。

  ”貝拉,妳拜在阿道夫的門下多久了?”齊霧狂無疑是在找話題。

  ”快二年了。”貝拉盡情對他施展著她的媚功。

  ”齊先生,如果我也拜在你的門下,你是否願意收我為徒?”貝拉媚眼瞅著他。

  ”對不起,我只收一個門生,而且我已收了夜遙。”齊霧狂斷然回絕。

  貝拉沒想到自己會結結實實地碰了個大釘子,偏偏她又完全沉迷在他的美貌中;他的美簡直無法形容,他有女人的柔媚,而他偏偏又是個男人!

  ”齊先生,一定有許多人稱讚你的美吧?”貝拉睜著一雙大眼,仔細瞧著他細緻的臉龐。

  齊霧狂最不喜歡聽到的字眼又出現在耳邊,轉瞬間他愀然變色,瞪著面前這膚淺的女人,然後一聲不響地掉頭走回客廳。

  貝拉不知道她哪兒得罪了齊霧狂,但是她清楚地看見他的臉色大變,於是默不作聲的緊隨著他走進客廳。

  齊霧狂悶不吭聲的走回客廳,又瞧見單夜遙落寞的神情,他有著一抹心疼。

  ”阿道夫,相信時間已經不早了。”齊霧狂顯然在下逐客令。

  阿道夫瞅著站在齊霧狂背後的貝拉,他的眼神充滿著責怪,貝拉的臉上卻流露出無辜的表情。

  阿道夫隨即露出笑容,”的確很晚了,多謝你今晚的招待。”旋即他偕著貝拉離開。

  看著他們連袂離開,單夜遙緊繃已久的神經才得以放鬆,她重重地吐了口氣。

  ”真是可怕的一天。”

  齊霧狂見她如釋重負的歎氣,亦覺得好笑。”他們又不是豺狼惡虎,瞧妳像是如臨大敵般緊張。”

  “你說他們不是豺狼惡虎?依我看貝拉就是豺狼,而阿道夫則像是惡虎!”單夜遙氣呼呼地嘟著嘴反駁。

  ”可是我看阿道夫拼命對妳獻殷勤,妳還罵他是惡虎?”齊霧狂故意嘲謔地道。

  ”他對我獻殷勤?你是說他看上我?拜託你別說得這麼噁心行不行,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依我看那個叫貝拉的對你有意思才是真的。”單夜遙嘴上也不饒人地反唇相稽。

  ”那個女人呀,警告妳以後不准提她。”齊霧狂的臉上有著怒氣。

  ”她怎麼惹得你這麼生氣?”單夜遙不明就裏地追問。

  ”反正以後不准再提!”齊霧狂再一次慎重警告她。

  ”不問就不問嘛,幹嘛又要發脾氣?動不動就發脾氣,這麼大的人也不學一下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忍不住發了一大串牢騷。

  ”小姐,今天妳是來拜我為師,不是我請妳來做管家婆的,客人一離開就只聽到妳一個人念個不停。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一點去休息。”齊霧狂的語氣略有怒意,毅然決然地離開。

  看著略有慍色的齊霧狂離去,單夜遙的心裏頓時覺得很委屈,卻不知道要如何宣洩,她也憤怒地掉頭走回自己的房間。

  一直杵在一旁的管家,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臉上並沒有擔憂,反而有著一抹詭譎的笑容。”這兩個笨蛋!”他暗地裏笑駡著。

  其實他們之間的化學因子正在變化著,他們卻一直沒察覺……

  ☆      ☆      ☆      ☆

  阿道夫和貝拉打從離開齊霧狂家後,一路上兩人始終都不吭一聲。阿道夫在心裏責怪著貝拉將事情搞砸,不但惹得霧狂不悅,且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夜遙單獨相處的機會也因為惹惱霧狂而被硬生生破壞掉。

  一想起單夜遙,阿道夫的臉上有抹情不自禁的笑意,她全身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特有氣質,吸引著他。

  而貝拉的整個思緒都飄向齊霧狂,她真的沒看過能像他如此令人傾慕的男人,細緻的臉龐有著女人的嫵媚,還有著修長的身材,宛如拉斐爾畫中的少年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

  她從來沒有如此迷戀過任何一個男人,只有齊霧狂第一眼就深深吸引住她!

  他們兩人各懷心事地回到飯店,一同走進貝拉的房間。

  阿道夫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貝拉,今晚妳和霧狂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妳是怎麼得罪他的?”他不問個明白,心中的怨氣難以消除。

  ”得罪他?我並沒有說出什麼拂逆他的話啊,我也正納悶呢!”貝拉的臉上也有著不明就裏的疑惑。

  ”沒有?沒有他會這麼生氣?”

  “我只是問他有沒有人誇你長得很美,就這樣,我就看見他的臉色大變。”貝拉也不悅的回道。

  阿道夫終於知道真正的原因了。”我忘了提醒妳,霧狂最討厭人家在他面前說他美或漂亮,通常說他美或漂亮的人不被他打得躺個十天半個月才怪,也許因為妳是女人或是他的客人,才能沒事,否則妳那張美麗的臉孔現在一定是不能見人。”他只怪自己忘了警告貝拉。

  貝拉這才恍然明白齊霧狂為什麼會臉色倏然大變的原因。

  ”對了,昨天妳不是說在屋子裏看到一位長得很美的女人嗎?”阿道夫突然想起這件事,接著他似乎想到什麼似的,促狹地瞅著貝拉。”妳看到的美女……該不會就是霧狂吧?”

  貝拉緊閉著小嘴,猛點頭。

  阿道夫忍不住爆笑。”原來妳將霧狂看成美女!”

  “你還笑!我又沒見過齊霧狂本人,之前只聽過他的名字,在我的感覺裏霧狂應該是一位很霸氣的男人,哪里想得到他會長得這麼美,名字和本人根本無法聯想在一起。”

  阿道夫聽了貝拉的辯駁,也明白這不是沒有可能,記得三年前他也是和貝拉有著相同的想法,但當他親自會見霧狂時,他的驚愕之大可想而知,如今想起,他還會不禁莞爾一笑。

  ”好了,現在撇開這件事不說,妳將攝影機帶子放出來,我們看看影像的清晰度。”阿道夫催促著貝拉。

  貝拉將胸針取下來。

  阿道夫拿出隨身攜帶的電腦,將電源打開,迅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封組織的郵件。阿道夫將郵件打開……

  貝拉一邊換衣服,一邊問著阿道夫:”組織有什麼指示?”

  “上級說霧狂發明的反追蹤電子儀器已經賣給了伊拉克。”阿道夫面有難色,語氣也顯得沮喪。

  貝拉聽了這消息一臉錯愕,手僵凝在半空中。”天哪!齊霧狂這個人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難道他不知道現在歐美國家的領袖都有志一同地想制裁海珊嗎?他怎麼可以助紂為虐!”

  阿道夫靜默不語,兀自沉思著。

  ”上級有沒有什麼指示?要我們如何處理?”貝拉神情緊張地追問。

  ”上級要我們設法竊出他的產品,帶回英國。”阿道夫面色凝重。”時間緊迫,你快將攝影機裏的帶子放出來看一看,看要怎樣才能潛入齊霧狂的住宅。”

  “阿道夫--”貝拉一臉疑惑地瞅著他。”你覺不覺得霧狂的家簡單得反而令人生畏。”

  “此話怎麼說?”阿道夫本來就覺得奇怪,他也想聽聽貝拉的見解。

  ”因為他住在人煙罕至的地方,而且屋裏只有三人,而我曾經仔細注意過屋子內外,並沒有發現任何警報系統,這一切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貝拉說出自己的疑惑。

  貝拉的疑惑也正是阿道夫的疑問。”我也發覺到了,也覺得很奇怪。”

  “不說了,先看錄影帶再說。”阿道夫道。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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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2:0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阿道夫和貝拉自認已熟諳齊霧狂的住宅後,為了世界和平和完成上級所交代的命令,他們決定今晚夜探齊霧狂的住處,試圖竊取他賣給伊拉克的反追蹤電子儀器。

  他倆穿著夜行裝,外披一件大衣,租了一輛摩托車,趁著黑夜進行。

  來到離齊霧狂住處不遠的樹叢裏,他們先將摩托車藏在隱密不起眼的地方,檢查完身上的裝備,認為一切都妥當後,阿道夫給貝拉一個手勢,貝拉不語只是點頭。

  他倆悄然接近齊霧狂的屋外,為了以防萬一,他們用了迷你偵測器先掃瞄著四周,確定沒有警報系統後,才以萬能鑰匙無聲息地將門打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鑽進屋內……

  在睡夢中的齊霧狂,倏然被枕頭下的警報器震醒。

  他猛然坐起來,悄悄地將身旁的電腦監視器打開,察看屋內的情形--

  赫然發現屋內出現兩個黑衣人!

  他看著這兩個黑衣人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們並不是覬覦屋內的有價物品,而是直奔他的工作室。

  齊霧狂不禁浮出一抹冷笑。”看情形你們已經將我家摸得一清二楚了,我就看你們在玩什麼把戲。”

  阿道夫和貝拉在齊霧狂的工作室裏看不到任何一件儀器或零件,都不禁一臉驚訝。

  ”他怎麼可能收拾得這麼乾淨?”貝拉悄聲問著阿道夫。

  阿道夫也甚為訝異,不過他不得不佩服齊霧狂,事實上他已心裏有數,此趟來絕對會鎩羽而歸。

  ”我們撤吧!看情形我們絕對找不到我們要的東西。”

  貝拉也贊成他的看法,同意暫時先離開。

  當他們走出齊霧狂的工作室,經過一排房間時,貝拉倏然拉住阿道夫。

  ”他會不會將東西藏在房間裏?”

  阿道夫一怔。”妳說的不無道理,我們就到他的房間裏查看一下。”他贊成貝拉的看法,但是他又掃視了一眼一排的房間,面有難色。”這麼多房間,也不知道他在哪一間?”

  貝拉無奈的聳一聳肩,”只好一間一間的找囉。”

  “看情形只有這辦法了,不過動作要快也要放輕,不要驚醒任何一個人。”阿道夫小心交代著貝拉。

  貝拉頓時如黑豹般敏捷地悄然進入其中的一個房間。

  齊霧狂眼睛直盯著螢幕。他們到底在找什麼重要東西?看他們的舉動,似乎不找到這東西誓不甘休!

  當阿道夫輕輕打開一個房間時,他倏然瞥見睡得正酣的單夜遙,原來這是單夜遙的房間。

  阿道夫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床前,欣賞著她無憂、宛如天使般的睡容,他不禁想為她拉上被她踢到一旁的被單--

  而齊霧狂也正看著那黑衣人站在單夜遙的床前,只見他伸出手……

  倏然間齊霧狂因憤怒而血脈僨張,隨即丟開面前的電腦,怒氣沖沖地沖進單夜遙的房間,砰的一聲撞開門。

  ”你給我離夜遙遠一點!”他嘶聲怒吼著。

  單夜遙也因開門聲和齊霧狂的怒吼聲驚醒。

  她只看見齊霧狂怒氣衝天地站在她床前,還有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人也在她的屋裏,她驚懼地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迅即躲在齊霧狂身後,緊抓著他的衣服。

  ”他是誰?”她全身顫抖地問著齊霧狂。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還有一個闖入者。”

  “還有一個?”單夜遙霎時睜大杏眼四下梭巡著。

  ”朋友,你們到底要在齊某的住處找什麼?”齊霧狂大聲的問他。

  阿道夫哪敢出聲,他怕一出聲,齊霧狂就猜出他是誰了。

  貝拉這時剛好也走進單夜遙的房裏,她看到這情形先是一陣錯愕,但是馬上就看見阿道夫跟她做出不可出聲的手勢,她當然閉嘴不敢出聲。

  ”真的有兩個人!”單夜遙因害怕而緊揪著齊霧狂的衣角。

  齊霧狂知道單夜遙的害怕,他自然地用手輕拍著抓扯住他衣角的手。”別怕,有我在。”

  阿道夫瞅著齊霧狂纖瘦的身子,不禁悶笑,在心中暗忖,他自己都需要別人保護了,竟然還口出狂言要保護夜遙。

  貝拉看齊霧狂當著她的面溫柔地安撫著單夜遙,一股醋意無由地爬上心頭。

  阿道夫似乎有意要給齊霧狂難堪,出其不意的一拳直撲他的臉,但他輕易地閃過,還顧著身邊的單夜遙,不讓阿道夫的拳頭傷到她。

  他這巧妙的閃躲讓阿道夫不禁愣住,沒想到齊霧狂也有功夫底子。

  被激怒的阿道夫露出憤怒的目光直射向齊霧狂,說時遲那時快,阿道夫卯足了勁踢向他。

  齊霧狂摟著單夜遙的腰,輕鬆地往後退一步,再四兩撥千斤的將他的腿撥開。

  齊霧狂臉上還露出嘲諷的笑,”朋友,我一直在禮讓閣下,如果你堅持要鬥到底,相信受傷的人會是你。”

  但阿道夫根本聽不進他的警告,一心要與他拼個高低,他惱羞成怒地沖到齊霧狂面前,一連揮出幾拳,但似乎一直近不了齊霧狂的身體。

  貝拉見阿道夫連連出拳落空,心裏也為他焦急,她沒想到齊霧狂的功夫竟然如此高深,他們真是低估了他。

  最後齊霧狂以一記擒拿手緊扣住阿道夫的手臂和手腕,只聽到一聲”喀喳”,阿道夫隨即痛苦地蹲下來。

  ”朋友,相信勝負已分,我今天就饒過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們。”

  隨後齊霧狂放開緊抓著他的手腕,一聲怒吼:”滾!”

  阿道夫撐著已脫臼的手臂,以目光示意貝拉離開,貝拉便趕緊扶著阿道夫離開齊霧狂的屋子。

  等他們都離開後,齊霧狂回頭看著臉色被嚇得刷白的單夜遙,倏然一陣心疼。”沒事了,妳可以安心的睡覺。”

  單夜遙驚魂未定地張著一雙大眼瞅著他。”真的 沒事了嗎?他們還會不會再回來?”

  齊霧狂的心是又疼又亂,他凝視著單夜遙,”放心,他們不會再回來了。”

  但是單夜遙全身仍止不住地顫抖著。”真的嗎?”她不放心地再問他一遍。

  她的憂懼深深觸動著齊霧狂的心弦,更激起他保護她的欲望,他輕聲哄著她:”如果妳不放心,我留下來陪妳。”

  單夜遙聽他要留下來陪她,她才釋然一笑,放心地爬回床上。

  齊霧狂為她蓋上被單,”乖女孩,閉上眼睛快睡。”

  單夜遙睜著迷濛的雙眸瞅著他,”你真的不會離開我吧!”

  “真的不會,妳快睡。”他在她耳邊輕聲地應允著。

  單夜遙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安然入睡,而齊霧狂就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她的睡顏。

  家裏發生這麼大的事,管家哪還睡得著,他知道齊霧狂能擺平一切,因此一點都不擔憂,只是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齊霧狂對女孩子這般溫柔呵護,他只是暗地裏笑著,”這個家終於快出現女主人了!”他滿懷欣喜地走回自己的房裏。

  ☆      ☆      ☆      ☆

  狼狽不堪的阿道夫和貝拉回到飯店。貝拉小心翼翼地將阿道夫扶進房裏,幫他褪去身上的衣服,赫然發現阿道夫的手臂似乎已經脫臼。

  貝拉只是輕輕地觸摸一下,阿道夫都會疼痛不已的悶哼著。

  ”看情形,必須要到醫院看醫生了。”

  “不必了,妳去拿一條毛巾給我。”額頭上不停冒著冷汗、強忍著疼痛的阿道夫喚著貝拉。

  貝拉聽到阿道夫的吩咐,立刻跑進浴室裏拿出一條毛巾,遞給阿道夫。”毛巾。”

  貝拉不明白阿道夫要毛巾做什麼,只見他將毛巾放入口中緊咬著,受傷的手臂則用力撞向牆壁,然後聽見”喀喳”一聲和他咬住毛巾的悶哼聲,最後他拿出口中的毛巾,用手揉著剛才用力衝撞的手臂。

  ”好了,骨頭歸位了。”阿道夫重重地鬆口氣。

  貝拉還是不放心地再次檢查他的手臂,確定脫臼的部位已接好才放心些。

  ”真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沒想到齊霧狂的功夫這麼深不可測。”

  “非但妳沒想到,我居然也看走眼了。”阿道夫一副感歎的語氣。

  ”這麼一來,上級交代的任務要如何完成呢?”貝拉開始感到憂慮。

  ”我再想辦法,為了杜絕海珊的野心,我一定要完成這項任務。”阿道夫堅決地道。

  ”好了,時間也不早,你早點休息吧!”貝拉在阿道夫面前故意打呵欠,伸伸懶腰。

  阿道夫見貝拉有意下逐客令,只得意興闌珊地拖著疲憊、受傷的身體緩緩走回自己的房間。

  貝拉送走阿道夫後,一臉落寞地直盯著鏡子。她對自己的美貌一向自視甚高,但是看到齊霧狂後,她卻自歎不如也驚歎不已,她全身的血液都為他沸騰,芳心為他大亂。

  但是夜探齊霧狂的家時,見他極力保護單夜遙,她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似的,揪痛不已,從他的麗容上不難見到他對單夜遙的關心與情愫,更翻攪貝拉心中的濃濃醋意。

  另一方面,阿道夫忍痛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靜靜躺在床上,凝思回想著稍早誤闖單夜遙房間的情景,乍見單夜遙如天使般無憂的睡顏,竟撩撥他內心深處的情欲,一顆心如小鹿亂撞般怦然狂跳,當時他有股莫名的衝動,真想將她摟進自己懷裏,盡情寵愛著她。

  直到齊霧狂怒氣沖沖地衝進來,才打住他的念頭,其實他非常感謝齊霧狂的闖入,才能遏止他體內被撩起的衝動,不過……如今回想起來,他還真有些納悶,霧狂怎麼知道他在夜遙的房間裏呢?還有,他衝進來時的那一聲怒吼充滿著焦急還帶著濃郁的醋意,難道霧狂也喜歡夜遙?

  唉!中國人有一句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夜遙是如此清純,人見人愛的女孩!

  他抓起旁邊的枕頭緊緊抱在懷裏,彷彿是將單夜遙緊摟在懷裏似的。

  ☆      ☆      ☆      ☆

  夜裏,陣陣的涼風吹進屋內,吹在單夜遙臉上,她因為之前的驚嚇,在睡夢中又倏然驚醒,她睜大眼睛躺在床上,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掌心傳來一絲溫暖和緊握的觸感,當她赫然發現那竟是齊霧狂時,瞬間她的心中有著絲絲甜蜜。

  她不願意吵醒他,又怕他因為天氣轉涼而受寒,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拉著被單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在不驚醒他的狀況下蓋在他身上。

  齊霧狂警覺地醒來,他仍然緊握著單夜遙的手,溫柔的瞅著她。

  ”我怕你會冷。”單夜遙柔聲道。

  齊霧狂凝眸望著單夜遙,翦水雙瞳流露出愛戀之情,但刹那間他又生怕自己的愛戀會被她一眼看穿,連忙收回自己傾慕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眼神。

  單夜遙已經捕捉到他先前愛戀的眼神,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在轉瞬間,他那雙誘人的美眸又變得冷酷,他到底在怕什麼?為什麼他不能放開胸襟,如果可以……她願意和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但這只是自己遙不可及的幻想,她不禁有些赧然,細嫩的容顏立即一片酡紅。

  ”妳繼續再睡吧!天還沒亮。”齊霧狂一直強壓著自己的愛戀。

  ”你還會陪著我嗎?”單夜遙睜著迷濛的雙眸,一臉稚氣地瞅著他。

  ”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妳可以一個人安心的睡。”齊霧狂藉故想離開,因為她的魔力太大了,在有她氣息的地方,他擔心自己的自製力無法戰勝自己的欲望。

  ”我還是很害怕,你能不能不要離開?”她幾近哀求地道。

  齊霧狂已經抵抗不了她那雙眼眸的吸引力,腦海裏有個聲音在警告他快點離開,但他的雙腿卻像是中了魔咒般,還是一步一步地往床前移動,更甚至還爬上了床 --

  他自然地摟著單夜遙,”我就在妳身邊,這樣妳可以安心的睡了嗎?”

  單夜遙先是一怔,她沒想到霧狂會躺在她的床上,不過她並沒有拒絕他,反而欣然接受他的”好意”。她自然又大膽的蜷伏在他胸前,那奇妙的男人粗獷氣息,使她不禁有些迷醉,耳畔不經意的飄進他規律沉穩的心跳聲,像催眠曲似的,聽得她好舒服、好安心。

  齊霧狂凝視著蜷在他懷裏的單夜遙,她自然的貼在他的胸前,在極短的時間內竟又香甜地酣睡入夢,睡得十分香甜。

  因為她的親密貼近,使他全身的神經自然而然倏然緊繃,一顆心老不聽話地跳個不停,”那兒”更因為沉睡的她的無意觸碰而挺立著,倏然間他的身子猶如有一把熾熱不安狂燒的火焰正火速蔓延燃燒著,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冒出,他已經無法再壓抑這波強力的震撼,他火熱的眼神望著她細緻的臉蛋,而手指則忍不住在她柔嫩手臂的肌膚周圍畫圈圈且撫摸著。

  他閉上眼睛享受著這輕柔的觸感,是那麼的滑嫩柔細……

  在香甜夢中的單夜遙,感覺到齊霧狂溫柔的撫觸,她以為自己是在作夢,但又好像不是……她悄悄張開半瞇著的眼睛,凝望著他細膩的下巴,他的手指似乎充滿著魔力,所到之處都使她有著觸電般的愉悅感,她不要讓這種感覺消失,她又閉上眼睛佯裝熟睡……

  ☆      ☆      ☆      ☆

  經過一夜不安火焰的折騰,齊霧狂全身因為溫度過高而汗水淋漓,他輕輕地挪移懷中的單夜遙,自己則走進浴室裏--

  單夜遙做了一個香甜的夢,她不捨得從美夢中醒來,當她將玉臂伸往旁邊,倏然一個撲空使她驚醒。齊霧狂何時離開她全然不知,頓時她有著一抹失落感,她翻身趴在他昨晚睡過的地方,試圖感受他留下的氣息。

  倏然,她聽見浴室裏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她臉上流露出淺淺笑意,原來他並沒有離開,只是在浴室裏沖澡,她又閉上眼睛,沒多久她聽到走動的聲音,她悄悄地睜開眼睛--

  齊霧狂幾近完美的赤裸上身濕淥淥的,正散發著沐浴後的清新香味,閃著耀眼光澤,胸膛上尚有幾滴不聽話的小水珠。

  雖然她儘量控制自己,假裝對他的身材視若無睹,但是他古銅色的胸膛是如此的耀眼誘人,教她假裝出視若無睹的模樣?唉!似乎比登天還難。

  單夜遙索性拋開自己的矜持,單手支撐著頭,放心大膽、如癡如狂地猛盯著他瞧。這麼棒的男人,她怎麼可以放過呢?

  ”妳醒了。”齊霧狂翩然走到她面前,臉上還帶著璀璨的笑容。

  ”嗯。”單夜遙完全迷惑在他的健碩身材和迷人的笑容中。

  齊霧狂盯著剛睡醒的單夜遙,她雙眸迷濛,臉上淺淺地綻放著溫柔的笑容,是那麼的勾魂攝魄,他的心已經再禁不起這般的誘惑,好不容易捱過一晚、痛苦的克制自己的欲望,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他內心開始哀求著她,希望她不要再以這迷人的笑容面對他,他已經沒有能力再克制自己了。

  他的凝視使她覺得這裏的氣溫好像頓時高了好幾度似的,一股燥熱令她不禁口乾舌燥,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舔著自己的唇瓣。

  齊霧狂看著她誘人的模樣,再也擋不住心中的渴求,他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緊摟著她,強勢地親吻著她的朱唇。

  單夜遙因他突兀的舉動而感到愕然,雖然內心有股反對的聲浪侵襲著她,但是她不願意再欺騙自己,她要承認自己對他的感受,因此她主動的迎合著他,釋放出口中的甜蜜跟他共享。

  ”愛我。”齊霧狂渴望著她,眼底充滿熾熱的慾火。

  她深深地吸口氣,想撫平亂跳不已的芳心,但是她做不到,她的一顆心正狂躍不安得幾乎快跳出來,他的眼神流露出不易忽略的慾望,看得她全身像是快著火般火熱,使她也有與他相同的慾望。

  他輕巧地褪去她身上的阻礙物,霎時她雪白柔嫩的乳房、細緻勻稱的大腿立即呈現在眼前,他如獲至寶般親吻著她、輕撫著她……

  他的大掌罩住一只豐盈,恣意狂肆地揉捏愛撫著,感受到它在他手中變得堅挺;那柔嫩的觸感令他心蕩神馳,火熱的慾望在他體內燃燒著。然後他以唇代手繼續瘋狂地探索她的美好,在她堅挺雙峰、平坦小腹、修長雙腿烙下一個個溼熱的吻。

  一股從腳趾到頭頂的強烈慾望衝擊著她,她雙臂纏繞著他的脖子,他卻低吼一聲埋進她小腹之下的處女敏感地帶;一股從未有過的灼熱感直逼向心臟,讓她無法喘息。

  他以舌頭輕輕挑逗著她敏感的花蕾,惹得她無助的弓起身子,一股幾欲爆炸的情慾在她體內燃燒著。

  她無法想像在他冷漠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溫柔,她一點都不覺得難受,他的唇舌輕輕的碰觸都令她心蕩神馳──

  她迷惘地喚著他的名字:”霧狂、霧狂……”

  他回應著她的需求,抬起頭來凝視著她,然後再次低頭吸吮住為他盛開的蓓蕾,玩弄著她的雙峰,以舌頭在蓓蕾周圍畫圈圈,以齒輕輕咬囓著。

  她頓時感到小腹間燃燒著團團的焰,愈來愈高張……

  他的親吻愛撫帶給她無法言喻的興奮,她不知不覺拱起身子,不由自主地頂靠向他,全身顫抖著。

  他在她頸間吐息低語,”我愛妳,夜遙。”然後以一個深深的挺進擄獲了她,把自己盡力地獻給她。

  單夜遙頓時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痛楚,她低呼出聲,覺得自己無法承受他,察覺到她的生澀,齊霧狂放慢速度,讓她先適應自己的存在,再慢慢以規律的速度前進,想更深入她緊窒溫熱的幽穴。

  她緊閉著眼,發現疼痛的感覺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波的快意,他的深入挺進讓她覺得狂喜。

  她呢喃嬌吟著他的名字,以腿環住他,讓兩人更靠近。

  她的主動讓齊霧狂更是興奮,他既溫柔又霸道地挺進,帶領著她一遍遍暢遊屬於他們的神奇新世界……

  一番激情纏綿後,香汗淋漓的她慵懶地躺在他身旁,調整自己的呼吸,他還欲罷不能地吸吮著她的頸項。

  ”妳好美。”他溫暖的鼻息直噴在她的脖頸間,眼神變得分外柔和。

  他的軟語儼如一股電流竄過她的全身。”真的嗎?”

  “我要妳永遠陪在我身旁。”齊霧狂自己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將心中的渴望說了出來。

  單夜遙頓時愣住,她作夢都沒想到,霧狂會對她說要她永遠陪伴他!

  原本是個遙不可及的夢,如今竟會實現,她怎麼會輕易放棄?她的內心有著狂喜。

  她神情嬌憨的對他說:”我願意,我非常願意。”

  齊霧狂再次緊緊地擁著她,”我對妳保證,我會將妳視作寶貝般,寵著妳、愛著妳。”

  他的保證著實令單夜遙感動不已,她緊貼在他胸前,”我會毫不客氣的接受你的寵愛。”

  他笑了,他的笑有著無限滿足,多少癡情、愛戀盡付其中。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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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2:2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齊霧狂破天荒的讓單夜遙進入他隱蔽的私人工作室。

  單夜遙看著工作室裏的一切,不禁瞠目結舌,原本在她的印象中,齊霧狂只是一位品酒大師,沒想到他也是位電子儀器的奇才。

  齊霧狂輕描淡寫的對她描述他的工作,她雖然聽不懂他所說的”二進位碼”、”發光二極體”等專業名詞,但是見他說得口沫橫飛,她也假裝聽得津津有味。

  齊霧狂的臉上已不復見以往的冷漠,現在的他有著柔得令人癡醉的笑容,一雙美目戀戀不捨地看著她,目光緊緊跟隨她,一步也不鬆懈。

  齊霧狂倏然記起他進工作室的目的,他溫柔地牽著單夜遙的小手走到電腦前,纖纖十指就在鍵盤上飛舞著--

  站在他身旁的單夜遙雙眸緊盯著電腦螢幕,只見螢幕上隨即出現昨晚潛入住處的兩個黑衣人,她不禁驚呼:”你怎麼會錄下來?”

  “他們也不想一想,我這裏怎麼可能沒有監視系統!”齊霧狂冷冷地看著螢幕中的黑衣人,嗤之以鼻地道。

  ”你這裏有監視系統?我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單夜遙自認是一個很仔細的人。

  齊霧狂忍不住得意的一笑,”開玩笑,我設計的監視系統,哪有這麼簡單讓外人識破。”

  單夜遙不得不佩服他,她又盯著螢幕,瞬間她的臉上有著狐疑。”霧狂,這二個人的體型……”她倏然噤聲,怕自己會看走眼誤認人。

  ”是不是很面熟?”齊霧狂的臉上有著笑謔。

  ”嗯,只是我不敢確定。”

  “是不是很像阿道夫和貝拉?”齊霧狂說出她心中的疑問。

  ”沒錯,是很像他們,可是他們不是才離開嗎?而且這二個黑衣人似乎在找東西,難道你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嗎?”單夜遙心中的疑慮愈來愈重。

  ”我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是他們到底在找什麼?”齊霧狂也很納悶。

  ”他們會不會和你一樣,另外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分呢?”單夜遙凝神思索著。

  她的驚人之語不僅讓齊霧狂一愣,他更因為她縝密的心思而訝異不已,銳利的眼神透露出一抹狐疑。”妳怎麼知道我另有身分?”他的語氣沉重又駭人。

  他倏然轉變的眼神與語氣結結實實嚇住了單夜遙。”因為你如果只是一個單純的品酒大師,你不會裝設如此精密的監視器,阿道夫和貝拉更不會為了你收藏的幾瓶陳年老酒,而大費周章潛入你家,所以我大膽推論,你一定是另有身分。”

  單夜遙因為害怕他會生氣,因此一面分析一面直愣愣的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齊霧狂沒想到單夜遙的心思如此細膩,看事情能看得如此透徹,真是一個慧黠的女孩。

  ”沒錯,既然我將妳帶進我的秘密工作室,也沒有隱瞞妳的必要,我的電子發明在世界上也是小有名氣,每當我研發出一項產品,一旦有人獲知,就會有許多國 家爭相搶購,我大都是以競標的方式處理,得標者在三天內將錢匯入我的帳戶,我就會將產品送達到他們的手中。”

  齊霧狂已經當她是自己的一部分,所以毫不隱瞞地全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那你最近是不是又研發了什麼產品?”單夜遙並沒有問他錢的事,反而追問他最近的研發產品。

  齊霧狂好奇地瞅著她,要是以時下女孩的心態,可能會先問他賣出的價碼,而不是一臉憂慮地追問他近日的發明產品。

  ”我前陣子才賣出一件。”齊霧狂發現自己似乎不願意隱瞞她任何一件事。

  ”那你能告訴我賣給誰嗎?不過如果不方便說出來,就不要勉強自己。”

  齊霧狂愈來愈能感受單夜遙的不同,她的善解人意,令他倍覺窩心。

  ”既然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訴妳了,也沒必要隱瞞其他事,我最近的新發明是一種反追蹤電子儀器,已經賣給伊拉克了。”

  “什麼?你將新發明賣給伊拉克,天哪!難道你都不看新聞嗎?全世界自由國家的領袖都極力想制止海珊的侵略野心,而你卻為了錢幫他!”單夜遙的語氣充滿著責難。

  其實齊霧狂也知道自己的作法有些錯誤,但是突然被單夜遙斥責一頓,他顯得又窘又怒,覺得自己面上無光,更拉不下臉來。

  ”我是一個發明者,當然希望我的東西會有人欣賞,相對的,我也是一個商人,誰喊價愈高,買主當然就是誰,至於買主的動機,賣家向來絕不過問,只要他們的錢能進我的荷包就好。”齊霧狂極力為自己辯駁。

  單夜遙見他居然犯了錯死不承認,還振振有辭地強辭奪理,令她更為氣結。”我不知道你是這種剛愎自用的人,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她的激昂情緒深深觸怒了齊霧狂,他猛然瞪視著她。”妳說我不可理喻?!”他憤然緊抓著她的手腕,雙眸因憤怒而逐漸佈滿血絲。”妳不要以為我跟妳上了一次床,妳就可以左右我!”

  單夜遙被他的狂怒嚇壞,更不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他竟然鄙視與她之間的愛戀。他稍早在她耳畔說的溫言軟語原來都是謊話,它只是一場美麗的夢。刹那間她的眼眸閃著淚光,她憤而甩開他的手。”原來你只是會哄騙女孩的偽君子!我恨你!”

  齊霧狂只是揚聲一笑,但他的笑聲卻充滿苦澀與無奈。

  單夜遙受傷的眼神呆怔凝望著齊霧狂,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地一洩而出,她奮力衝出他的工作室,在室外與管家撞個滿懷。

  管家愕視著淚流滿面的單夜遙,”姑娘,妳怎麼了?”

  單夜遙只是淚眼婆娑無奈地看了管家一眼,搖著頭一語不發,然後傷心地衝出齊霧狂的屋子,不假思索地跨上她的”小綿羊”揚長而去。

  管家無奈的走進齊霧狂的工作室,只見齊霧狂一臉驚愕、呆若木雞的站在窗邊,遙望著單夜遙含淚離開。

  ”老爺,姑娘走了。”

  齊霧狂強忍著心中悲痛,怒不可遏地大吼:”走就走!”

  管家見狀,無奈地搖頭歎氣。”人哪,不要老嘴硬說出違心之論,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

  齊霧狂聽出管家的弦外之音,臉色顯得更為難看,氣急敗壞地罵道:”沒事最好嘴巴閉緊點,我不要再聽到你念個不停。”他警告著管家。

  ”你不想聽我要不是見姑娘是個好女孩,我才懶得對你說這麼多的話!”管家的臉上難得有著盛怒,他當著齊霧狂的面毫不留情地數落他的不是,然後憤然離開了工作室。

  工作室裏只剩下齊霧狂一人,他的情緒複雜極了。先是單夜遙義正辭嚴的斥責他,隨即又是管家大膽的忤逆他,沒想到在刹那間,似乎所有人都與他作對、批評他的不是。他其實並不在乎全世界的人對他的看法,他只在乎夜遙;昨夜種種甜蜜的溫柔及繾綣纏綿尚留駐在他心中,而今他眼睜睜看著她含淚離開,自是心痛如絞。

  ☆      ☆      ☆      ☆

  貝拉徹夜思念著齊霧狂,讓她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眠,他那細緻如花的臉龐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

  她沒想到向來自視甚高的自己會癡醉於一個貌美如花的男人,更渴望有一天能完全的擁有他、霸佔他。當她親眼目睹他極力保護單夜遙的模樣,霎時一股酸溜溜的醋意鑽進她心房,她恨不得將單夜遙捏碎,將齊霧狂奪過來。

  天未亮,貝拉就換上輕便的服裝,騎著摩托車又來到齊霧狂住處前面的那片樹叢中,她拿著望遠鏡窺視著,當她無意間瞄到單夜遙的房間時,居然發現齊霧狂也在她房裏,還赤裸著上身,頃刻間一股妒火莫名燃燒起來。

  她拿著望遠鏡一直盯住單夜遙的房間,觀察他們的動靜,但她更想看的是齊霧狂的一舉一動,她屏氣凝神地癡癡遙望著他的一顰一笑,不禁驚歎。”好美,真是美極了。”

  然後她又看到單夜遙一絲不掛的與赤裸的齊霧狂相擁,頓時令她血脈僨張,妒火也愈來愈高張。

  貝拉一直靜守到天亮,看著齊霧狂和單夜遙親暱地相擁走出房間,但經過一段時間後,她又看著單夜遙傷心的哭著衝出屋外,騎著那部小摩托車離開。

  貝拉頓時一臉疑惑,稍早還瞧見他倆親暱纏綿的模樣,怎麼在瞬間她就傷心欲絕的衝出來。貝拉為了想一探究竟,決定跟蹤單夜遙,隨即她發動摩托車尾隨著單夜遙,最後來到了海灘酒吧。

  只見單夜遙神情落寞、步履蹣跚地走進去。這時酒吧都已經打烊了,貝拉不知道單夜遙為什麼會來這裏,但是她依然將摩托車停靠在不遠的路邊,靜觀著單夜遙的一舉一動。

  ☆      ☆      ☆      ☆

  當齊寧芙看見單夜遙神情恍惚地走進酒吧時,她著實嚇了一跳,她慌張地走到單夜遙的面前,一臉焦慮不安。”夜遙,妳怎麼了?是不是霧狂欺負妳?”

  單夜遙一看見齊寧芙,宛如見到自己的親人般,不發一語地倒在齊寧芙的肩上痛哭。

  齊寧芙被單夜遙突兀的舉動嚇住,她瞅著傷心痛哭的單夜遙,心緒更加紊亂。”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霧狂到底是怎麼欺負妳了,瞧妳哭得這麼傷心,妳說出來,我給妳作主。”因為焦急,她說出來的話有如連珠炮。

  ”他……太過分了……”單夜遙哽咽得不能言語,斷斷續續地說不出來。

  ”他?霧狂嗎?”齊寧芙想再確定她所指的”他”是否就是齊霧狂。

  單夜遙忍不住猛點頭。

  ”可惡!妳告訴我這傢夥怎麼欺負妳。”齊寧芙義憤填膺地問。

  單夜遙遂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給她聽--

  聽著單夜遙的哭訴,齊寧芙臉上原有的氣憤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饒富興味的笑。

  單夜遙見她臉上的笑意愈益加深,按捺不住心中的氣憤。”原來你們都是一樣的!”她不滿地抗議著,雙手還不停地擦拭著淚滴。

  ”夜遙,我問妳一個問題,妳要老實回答我。”齊寧芙一本正經的說。

  ”什麼事?”單夜遙張著水濛濛的眼眸瞅著她。

  ”妳是不是愛上了霧狂?”

  齊寧芙的一句話緊揪著單夜遙的心,提起齊霧狂,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心緒更加紊亂。”是的,我是愛上了他,他也對我保證過,他會疼愛我一輩子,可是現在又無情地說出狠心的話。”

  齊寧芙聽到了單夜遙的剖白,她已承認自己對齊霧狂的愛戀,臉上更有著欣喜的笑容。”傻丫頭, 其實霧狂是真心喜歡妳的。”

  “妳怎麼能如此肯定?”單夜遙半信半疑地瞅著她。

  ”妳知道嗎?當妳告訴我霧狂曾經對妳保證會一輩子疼愛妳,我就已經知道他是真心的喜歡上妳,因為他不是一個輕易許下承諾的人。”

  “可是他又為什麼會狠心傷我呢?”單夜遙睜大雙眼,半信半疑地瞅著齊寧芙。

  ”他呀……”齊寧芙稍稍停頓一下,”其實……我敢說他一定不是有意傷妳,妳一怒之下離開他,他呀!現在准是在責備自己的鹵莽。”

  “真的嗎?”單夜遙仍然不敢置信。

  ”相信我絕對錯不了。”

  “寧芙,我想問妳一件事,可以嗎?”單夜遙戰戰兢兢地問。

  ”傻瓜,我們現在已經是好朋友了,只要我知道的事,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霧狂為什麼會討厭別人稱讚他美?而且他的個性也未免太自大了。”

  “其實真正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為什麼會討厭外人說他美或漂亮,也許是因為他從小就一直被稱讚著,所以覺得有些厭煩吧。記得小時候,他是我們親戚小孩中最漂亮的一個,我嬸嬸一直想要個女兒,所以常將他打扮成女孩,後來有一次學校裏辦一個話劇,當時大家在挑白雪公主的角色時,也一致票選霧狂做白雪公主,妳就可想而知他有多漂亮。

  “等他再大一點,學校裏的男同學都不跟他玩,還會欺負他,所以他才會去學防身的功夫,也許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不喜歡聽到別人對他的稱讚。上一回亞軒忘了他的忌諱,結果最後一張臉腫得跟豬頭沒兩樣。”齊寧芙想到那回亞軒忘了帶腦袋出門,回來休息好久才敢出去見人,心裏是既好氣又好笑。

  ”難道他沒有談過戀愛嗎?”單夜遙好奇地問。

  ”談戀愛?沒聽說過,不過他相當潔身自愛。”齊寧芙忍不住莞爾一笑,”夜遙,如果妳真的在乎他,以前的種種不會是妳現在的阻礙,而且我可以篤定的告訴妳,妳將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真的嗎?”單夜遙的心裏不再有疑雲,頓時豁然開朗。

  ”是真的。”齊寧芙喜悅的眼神流露出肯定與祝福。

  ”可是……”單夜遙仍是面有難色地躊躇著。

  ”又怎麼了?”齊寧芙焦急地問。

  ”我剛才在家裏罵了他一頓,又氣沖沖跑出來……”單夜遙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收場。

  ”沒關係,我來做和事佬,我敢說他現在一定也很傷心又懊悔,而且跟他吵一架也好,一個女人倘使一點都不知道反抗,也不是件好事。”齊寧芙極力安慰著她。

  ”既然如此,我還是趕緊回去看他。”單夜遙說完隨即像一陣風似地離開。

  齊寧芙看得出來她對齊霧狂的一片癡心,不禁搖頭笑道:”真服了他們這一對。”

  她沒想到當初自己和亞軒出的餿點子,卻造就了這一對戀人。夜遙配霧狂!不論是外型和氣質,還真是相當,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齊寧芙隨即撥電話給齊霧狂,她輕易就聽出他的沮喪,但是當她告訴他夜遙已經回去他家時,他的語氣也透露出欣喜。齊寧芙不禁為齊霧狂感到雀躍,因為他封閉已久的內心世界終於肯敞開了。

  ☆      ☆      ☆      ☆

  單夜遙興高采烈地走出酒吧,騎著她的小綿羊準備回到齊霧狂身邊。

  在酒吧外守候已久的貝拉,看著眉宇之間充滿喜悅的單夜遙和之前一臉愁眉不展的她大相逕庭,不免心生疑惑,又開始尾隨著單夜遙。

  當她發現單夜遙是準備回到齊霧狂的住處時,她倏然想起之前在屋外利用望遠鏡所親眼目睹的一切,全身的妒火又開始猛烈燃燒著,她的腦子裏倏然閃進一個念頭--不能再讓單夜遙回到齊霧狂的身邊!

  在跟蹤單夜遙的一路上,貝拉的腦海裏一直盤旋著這想法,當她經過一個人跡罕至的廢棄空屋前,她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貝拉突然加速衝到單夜遙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單夜遙被貝拉的摩托車嚇一跳,猛然煞住車,兩腳踩在地上。

  ”嗨!夜遙。”貝拉摘除頭上的安全帽,對著單夜遙嬌美一笑。

  ”原來是妳,剛才嚇了我一跳。”單夜遙驚魂未定地說。

  ”對不起,嚇妳一跳,妳要去哪里?”貝拉熱情搭訕。

  ”我剛剛去見一位朋友,現在要回去了。”單夜遙愛理不理的,語氣顯得極冷淡。

  ”夜遙,我是不是可以和妳聊一聊?”貝拉故作非常真誠的態度。

  ”貝拉小姐,不知道妳想和我聊什麼?”單夜遙想到今早和齊霧狂看監視器所拍到的黑衣人,霧狂和她都揣測是貝拉和阿道夫,而貝拉現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自然而然地對貝拉提高警覺。

  ”我是想跟妳請教酒的相關知識。”貝拉隨便編個理由。

  單夜遙一陣冷笑,”貝拉小姐,妳別折煞我,關於酒方面的知識,妳的見識比我還廣,應該是我要請教妳才對。”

  貝拉見單夜遙遲遲不上鉤,內心開始急躁,她若無其事地走近單夜遙身邊。”其實我想向妳打聽齊霧狂先生的事。”

  “妳想打聽霧狂的事?”單夜遙有些驚愕,注視著漸漸靠近她的貝拉。

  ”是的,我想打聽有關他的事……”貝拉悄然從身上掏出一把槍,抵著單夜遙的身體。

  單夜遙從來沒見過真槍,只有在電視或電影裏才看過,她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會碰到這種事。”貝拉小姐,妳……你到底想……做什麼?”單夜遙嚇得渾身止不住顫抖,說出來的話也結結巴巴的。

  ”妳現在可以下車了。”貝拉的臉上帶著狡猾的微笑。

  單夜遙只好無奈地乖乖下車。一切只有聽天由命了,只是她不明白貝拉為什麼要針對她?

  貝拉手執槍抵在單夜遙的腰際上。”走!”她的語氣轉為慍怒,低聲命令單夜遙。

  單夜遙只能聽著她的擺佈往前走。

  走到廢屋前,貝拉一聲低吼:”進去!”

  單夜遙順從她的意思走進廢屋。

  這廢屋大概常年沒人居住,才踏進去,一股令人掩鼻的黴味便直撲而來。

  此時貝拉突然用槍托狠狠地往單夜遙的後腦勺敲下去,單夜遙刹那間眼冒金星、感到一陣暈眩,隨後便應聲倒地。

  貝拉就地找到一條繩子,毫不思索地先將單夜遙緊緊捆綁,然後又出去將她的機車藏起來,再回到廢屋。

  兩眼盯著昏迷不醒的單夜遙,貝拉的嘴邊扯出一抹得意的笑,當她想起單夜遙和齊霧狂親密纏綿的景象,嬌柔的容顏立即佈滿怒意,雙眸中有簇妒火燃燒著,倏然地像發了狂似的,用腳惡狠狠地踹單夜遙。

  單夜遙因身體上的疼痛悶哼一聲,也因而醒了過來,她發覺自己除了頭疼外,身體也有著椎心的痛,她想活動自己的手腳,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繩子緊緊捆綁著,這不禁令她又驚又怒。

  單夜遙一臉怒氣地瞪視坐在她對面的貝拉。”我和妳有什麼深仇大恨,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妳和我在以前並沒有深仇大恨,可是現在卻有著化不開的仇恨。”貝拉目光灼灼,直瞪著單夜遙。

  ”現在和妳有化不開的仇?”單夜遙一臉茫然,自己何時與她結怨了?

  貝拉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倏然一陣冷笑。”因為妳搶走了霧狂!”

  “我搶走了霧狂?!”單夜遙終於明白了,但她還是感到萬分驚愕。

  貝拉走到她面前,惱怒地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妳是憑哪點能配得上我的霧狂。”她不屑地嗤哼著。

  ”妳的霧狂?”單夜遙也是一陣冷笑。”齊霧狂什麼時候變成妳的?再說妳也只見過他一面,妳的話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憑我貝拉,只要我看上的男人,沒一個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既然我看中了齊霧狂,我絕不容許任何一個人搶走他。”貝拉一臉狐媚又邪惡的笑容,語氣既詭譎又駭人。

  單夜遙忍不住露出一抹訕笑,”笑話,既然妳那麼有本事,妳去找齊霧狂呀,幹嘛要抓我呢?”

  她的譏諷激怒了貝拉,貝拉的眼神霎時轉為陰沉、犀利。”因為昨晚妳霸佔了霧狂一整晚。”

  “妳……”單夜遙霎時瞠目結舌地望著貝拉,腦海不停思索著:貝拉怎麼知道霧狂陪伴她整晚?

  ”你們所做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貝拉的話中滿是妒意。

  單夜遙訝異地直盯著貝拉,她只覺得這女人好可怕,但也勾起她對霧狂的想念;回想著昨夜的激情纏綿,又看著眼前外表美豔、內心邪惡的貝拉,她的心裏是五味雜陳。

  ”妳到底想怎麼樣?”單夜遙深深地歎口氣。

  ”我想怎麼樣?”貝拉一陣狂笑。”我想讓妳知道跟我貝拉搶男人的下場!”

  她的玉指往單夜遙的臉龐一揮,摑了她一巴掌。單夜遙頓時覺得眼冒金星,半邊的臉頰有著火辣辣的灼熱感。

  ”妳──“單夜遙氣急敗壞地瞪視她,話到喉間卻硬是哽住。

  貝拉美目一挑,以嘲諷的語氣說:”我怎樣!”妒火再度燒灼著貝拉,狂燒她的心智,下一秒,兩個耳光再度甩在單夜遙臉上,單夜遙的雙頰迅即紅腫,嘴角還滲出血絲。

  昏沉沉的單夜遙腦海裏都是齊霧狂的身影,她下意識地喚著他的名字:

  ”霧狂……”

  貝拉聽到單夜遙喊著齊霧狂的名字,心裏更是妒恨交加,她無情地打著單夜遙,發狂地將心中的妒意、怒氣全發洩在她身上。

  單夜遙的臉頰、身體都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這種無情的淩虐她還是生平第一次體驗,她的意識逐漸模糊,然後暈了過去。

  貝拉瞪視著昏厥的單夜遙。”這就是搶我男人的下場!”不甘心的又猛踹她一腳。

  可憐的單夜遙則是完全一動也不動地蜷縮著。

  貝拉的臉上帶著得意又得逞的冷笑,她不屑地啐了一聲:”暫且饒妳,晚點我再來修理妳!”說完她便逕自離開。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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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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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3-21 00:02: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單夜遙有如天使般的睡容緊緊扣住阿道夫的心,久久揮之不去。他又想起初見她的情景,她有著猶如朝陽般的笑靨,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她獨特的吸引力,特別是她那雙水靈靈的雙眸,深深地吸引著他。

  如果有那麼一天,夜遙能緊偎在他身邊,傾聽他的輕聲呢喃,他想他將會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雙目緊閉的阿道夫緊抱著手上的枕頭,溫柔地輕撫著,宛如正在撫摸單夜遙的雪白肌膚;他面帶幸福的微笑,面頰不停地磨蹭著枕頭。

  在他的美夢中,他正緊擁著單夜遙,可是齊霧狂倏然出現,他如花的麗容瞬間變得猙獰--

  阿道夫猛然驚醒,全身直冒冷汗,接著才知道原來只是美夢一場,他倏然有些感慨,真渴望能再次回到那個美夢中,時間能凝結在那一刻。

  他坐起來,活動著昨天受傷的手臂,”還好霧狂手下留情,否則這條手臂非被他卸了不可。”他搖頭苦笑。

  他沒想到齊霧狂的功夫竟然如此深厚,一切都怪自己太過輕敵,才會落得這般下場。

  阿道夫伸伸懶腰,活動一下筋骨,他想起了貝拉,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昨天從齊霧狂那兒回來時,他曾經在貝拉眼中看到一抹怪異的眼神,他的心裏有些惴惴不安,旋即換件了衣服過去找貝拉。

  阿道夫站在貝拉的房間門口敲著門,但是貝拉卻一直沒有回應,阿道夫心生疑問,這麼早貝拉會去哪里?

  難道她會因為昨天夜探霧狂的住處一無所獲而心有不甘又再回去?如果真是這樣,可能會惹惱霧狂,讓事情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

  他一時情急地沖出飯店,卻發現昨天他們租用的摩托車不見了。

  他全身的神經隨之緊繃,慌張地舉手招了部計程車就直奔齊霧狂的住處。

  一路上阿道夫不斷想著,自己要以什麼藉口去拜訪齊霧狂?

  到了齊霧狂的屋前,他並沒有看見貝拉所騎的摩托車,且似乎也察覺不出有絲毫貝拉再次造訪的跡象,他不禁猶豫著到底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見了齊霧狂又該怎麼說呢?但是為了貝拉的安全,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去見齊霧狂--

  齊霧狂聽到門鈴聲,本來以為是單夜遙回來了,興匆匆地拉開管家自己將門打開,但是當他看到來人是阿道夫時,他的笑容隨即僵凝在臉上。”是你,什麼事?”他退開門邊,讓阿道夫進來。

  阿道夫一臉不安地環視著屋內。”請問貝拉是否在府上?”他硬著頭皮問。

  ”沒有!”齊霧狂冷冷地回答。

  阿道夫見齊霧狂態度冷淡,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她真的沒來嗎?”

  齊霧狂冷眼瞅著阿道夫,”你為什麼認定貝拉小姐一定會來我這裏呢?”

  “因為……”阿道夫神情為難,不知要如何開口。

  ”難不成是因為昨夜硬闖我家一無所獲而心有不甘。”齊霧狂毫不客氣地道。

  阿道夫頓時臉色大變,原來齊霧狂已知道昨夜闖進他家的人是他和貝拉,”你都已經知道了……”

  齊霧狂冷眼瞅著他,”我只是不知道你們夜探我家的目的,和你們想找的是什麼東西罷了。”他的話中帶刺。

  阿道夫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靜默不語。

  齊霧狂看著阿道夫,心想也許阿道夫有其他的身分,才會有難言之隱。

  ”如果你能老實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免得你因為無法達成任務而為難。”齊霧狂企圖突破他的心防,”你到底是在替誰工作?”

  阿道夫的臉色逐漸變得沉重。

  齊霧狂看出他的猶豫不決,再次開口:”阿道夫,雖然我們是因酒而認識,但畢竟也是有緣,我們之間有著惺惺相惜的情感,再說君子坦蕩蕩,有話請你當面講出來。”

  阿道夫見齊霧狂誠懇的態度與先前大相逕庭,他的心情更是一片紊亂,但思索了一下他還是開口:”我是替英國情報局工作。”不經意的瞄看著齊霧狂,他試圖揣測齊霧狂的表情。

  齊霧狂被這真相嚇住了。”原來你是英國情報局的人!”

  “是的,因為我們收到一份美國傳過來的情報,情報顯示你將新發明的反追蹤電子儀器高價賣給了伊拉克,我們想企圖在你還沒有交貨前將這反追蹤電子儀器竊走。”阿道夫一五一十的將事實全盤托出。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你早點透露,也就不必夜探我家,因為東西早在幾天前就已經交到對方的手裏。”齊霧狂神情自若地道。

  阿道夫愕然不已。”怎麼可能?各國海關都嚴密把關著,你怎麼可能輕易闖關?”

  齊霧狂狂妄的嗤笑道:”你有你的關門計,我有我的跳牆法。”

  阿道夫的眼神中有著一抹不敢置信的詫異。”你真的已經將東西運出去?”

  “沒錯,而且對方也有回應,說效果極佳。”齊霧狂毫不隱瞞地道。

  瞬間,只見阿道夫頹然地坐到椅子上,兩眼無神地凝視著遠方。”完了,一切的努力全完了。”他的聲音充滿著絕望。

  齊霧狂看見阿道夫沮喪的神情,只是淡淡一笑,”不過嘛……既然我能設計出這項產品,我當然也知道它的缺點在哪兒,也知道如何破解它。”他語帶玄機。

  阿道夫聽出他話中的弦外之音,”這麼說,還有補救的方法。”

  齊霧狂不語,只是微微點頭。

  ”那你願意告訴我們嗎?”阿道夫迫不及待地追問。

  ”那要看你們能出多高的價碼。”齊霧狂高傲地揚一揚嘴角。

  阿道夫連忙採取低姿態,”只要你肯開價,相信我們一定能滿足你的要求。”

  “好!真不愧是泱泱大國的情報員,做事乾脆,我會看在錢的份上,馬上著手辦這件事。”齊霧狂隨即展現如花的笑靨。

  ”好,我會馬上聯絡英國方面,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阿道夫終於一掃臉上的陰霾,但倏然他又想到貝拉,一臉擔憂地問:”霧狂,貝拉真的沒來嗎?”他很小心地瞅著齊霧狂,生怕惹他生氣,使原先談好的事生變。

  ”貝拉真的沒來。”

  “貝拉沒來這裏?那她會去哪里?”

  齊霧狂的心則是一直牽掛著單夜遙,不知道夜遙會去哪里?該不會還在寧芙那裏吧?

  就在此時,管家請齊霧狂接電話,他懶洋洋地接起電話,一聽是齊寧芙打來的,他的心倏然有股不祥的預感。

  ”寧芙,夜遙是不是還在妳那兒?”不等齊寧芙開口,齊霧狂搶先問她。

  (她已經回去了,我就是想問你她到家了嗎?)

  ”夜遙還沒回來。”齊霧狂心中感到極不安。

  (不可能的,按理說她早該到家了。)齊寧芙開始有些焦急。

  ”夜遙確實還沒回來。”齊霧狂的語氣也開始急躁起來。

  (夜遙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不會!夜遙絕不會出任何意外!”齊霧狂斬釘截鐵地怒吼。

  (好了,你也別對我發飆,我從這裏到你家的路上找找看。)齊寧芙不等他出聲,立即將電話掛上。

  齊霧狂拿著話筒呆愣住,難道夜遙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阿道夫發覺齊霧狂的表情凝重,趕緊問:”夜遙小姐怎麼了?她出了什麼事?”他由衷關心著單夜遙。

  ”她今早生氣跑了出去,結果她跑去找寧芙,可是寧芙說夜遙這時應該到家了,可是她迄今還未到家……”齊霧狂覺得心煩意亂。

  ”貝拉也不見了,難道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嗎?”阿道夫不假思索地沖口而出。

  ”不會吧!夜遙是從寧芙那兒出來才不見的,貝拉是在飯店裏不見的,應該沒有什麼關聯性。”

  齊霧狂瞅著一臉不安驚慌的阿道夫,”不如你先回飯店,也許貝拉只是出去透透氣,已經回飯店了。”

  “也許吧!可是夜遙她--”阿道夫心系單夜遙的安危,更勝於對貝拉的關心。

  齊霧狂從阿道夫的臉上明顯看出他對單夜遙的情愫,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夜遙是我的人,我會找到她,你還是去找你的貝拉吧。”酸不溜丟的話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他還刻意強調單夜遙是他的人!

  ”夜遙是你的人沒錯,不過,她只是你的門生,好歹大家有緣相識,我關心她也是無可厚非,瞧你的緊張勁。”阿道夫故意暗諷道。

  齊霧狂見阿道夫的態度似乎擺明瞭要與他爭奪單夜遙,瞬間鐵青著臉,不屑地道:”我勸你還是顧一顧自己的門生!”

  “放心!我會關心我的門生,但更不會放棄對可人兒的關心。”

  “可人兒?!夜遙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可人兒?”齊霧狂悍然瞪著阿道夫。

  ”打從第一眼見到她,我就已經認定她是我的可人兒,再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只不過是她的老師,你沒理由禁止我去喜歡她。”阿道夫怒目與他對峙。

  齊霧狂早料到阿道夫覬覦著單夜遙,只是沒想到阿道夫竟然會在他的面前直言無諱地說出來,頃刻間一股怒濤在他心中翻湧,令他霎時柳眉倒豎。”我就是不准夜遙喜歡你!”他目光灼灼地直視阿道夫。

  阿道夫見他如此蠻橫不講理,滿腔的怒氣一時無法發洩,只能氣憤地瞪著他。

  ”不可理喻!”

  “什麼?你竟敢說我不可理喻!”齊霧狂氣急敗壞地沖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領,眼眸中有著憤怒的火焰。

  佇立在一旁的管家知道單夜遙不見後,他的臉上已經滿是焦急,現在又看著面前兩位帥哥為了夜遙而爭得面紅耳赤,他再也按捺不住地道:”人都不見了,你們只會在這兒吵,活像兩隻等著決鬥的公雞!”

  管家的冷嘲熱諷終於使他們暫時停止針鋒相對,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管家,但管家根本沒將他們愕然的眼神放在心上,依舊一臉慵懶,只是白了他們倆一眼。

  ”那我先回飯店看看貝拉回來了沒。”阿道夫有些尷尬地道,然後又凝視著齊霧狂,”如果找到夜遙,也請你告訴我。”他的語氣中充滿懇求。

  阿道夫的態度讓齊霧狂收起自己的狂妄霸氣。”好的,等夜遙回來我會通知你,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夜遙是我的人,任誰都無法從我身邊將她奪走。”

  阿道夫聽到齊霧狂的警告,只是冷冷地道:

  ”你該不會也喜歡夜遙吧?”

  齊霧狂的臉頰頓時泛紅,但又不願意當面承認,只有顧左右而言它:”英國人都像你這麼囉唆?”

  阿道夫見齊霧狂的麗容霎時泛著紅暈,隨即露出嘲笑的表情,”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既然喜歡就要像我一樣大膽說出來,還這樣躲躲閃閃的。再說主控權是在夜遙手上,她想跟誰在一起應該由她決定!”

  沒錯!決定權在夜遙手上,他也沒有權利為她決定一切。

  齊霧狂冷冷笑道:”你說得沒錯,看情形你是堅持要跟我較量嘍!”

  阿道夫木然不語,只是淡然一笑隨即轉身離去。

  就在門口,他正好與齊寧芙擦身而過--

  齊寧芙一臉焦急、神情慌張地沖進來。”夜遙回來了嗎?”

  阿道夫一見齊寧芙神情焦急地打聽單夜遙的事,倏然止住腳步,瞠目瞅著這位莽撞的女人,又瞄著齊霧狂。”霧狂,她是……”

  “她就是寧芙,我堂姐。”

  齊寧芙不明就裏地問齊霧狂:”這大帥哥是誰呀?”

  “這位是從英國來的阿道夫先生。”齊霧狂心不甘情不願地為齊寧芙介紹。

  ”喔!你就是下挑戰書給霧狂的酒聖!”齊寧芙一臉詫異地驚呼。

  ”沒錯,在下就是阿道夫,寧芙小姐妳好。”阿道夫很自然地執起齊寧芙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著。

  他的紳士舉止惹得齊寧芙笑出聲,”到底是外國人,風度就是不一樣。”

  齊霧狂看著她眉開眼笑的樣子,有些氣惱。”寧芙,請妳別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婦。”他不客氣地瞅著阿道夫,”你可以先回飯店,看看你的門生回來了沒有。”

  阿道夫見齊霧狂一臉怒氣,也相當知趣。”寧芙小姐,對不起,我要先行離開。”

  當阿道夫 遠離他們的視線後,齊寧芙仍一副陶醉的模樣。

  ”噢!真是個謙謙君子。”

  “簡直就是十足的痞子!”齊霧狂不屑地嗤哼。

  齊寧芙蹙眉看著他。”你怎麼這麼說話!”

  齊霧狂對於她的微怒根本視而不見,他的心裏只惦記著單夜遙。”妳來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夜遙嗎?”

  一提起單夜遙,齊寧芙的驚惶再次爬上心頭。”對呀,我一路上很仔細的張望,卻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她會不會到其他朋友那兒?”齊霧狂現在才發現自己對單夜遙根本一無所知,他只能憑空揣測。

  ”不可能的,她親口對我說她要趕回來陪你。”齊寧芙一本正經地道。

  ”可是她早上是怒氣沖沖出去的。”齊霧狂又想起單夜遙沖出去的模樣。

  ”她到我那兒把一切都告訴我了,經過我的開導,她走時可是眉開眼笑的,十足就像是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齊寧芙促狹的訕笑道,還偷瞄著齊霧狂。

  ”她真的都告訴妳了?”齊霧狂絕俗的臉上旋即泛紅,赧然不已。

  齊寧芙忍不住調侃他:”瞧你,一個大男人還會臉紅。不過憑良心說,你們還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哩!”

  “那夜遙會去哪里?”齊霧狂心中焦急不已。

  他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令他心慌意亂。

  齊寧芙看著他萬分著急的模樣,看來傲慢的霧狂真的是對夜遙動心了。”霧狂,你先別急,我通知亞軒也過來幫忙尋找夜遙。”

  齊霧狂根本沒將她的話聽進去,他的心中只是懸掛著單夜遙。

  齊寧芙馬上通知靳亞軒,當靳亞軒得知單夜遙失蹤時,語氣也顯得萬分焦急,表示自己馬上到。

  ”亞軒馬上就到了。”

  但齊霧狂仍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倏然間他猛抬起頭瞅著她。”我出去找一找!”他神情焦慮地沖了出去。

  齊寧芙本想攔住他,但話都沒來得及說,他已經像一陣旋風般消失無蹤,她只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頭歎息。

  ”愛”已經讓齊霧狂歛起他桀驁不馴的霸氣,讓齊寧芙看見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他;真摰的愛讓他轉變成另一個人,也讓他周遭的人清楚感受到這份轉變。

  為了齊霧狂也為了單夜遙,齊甯芙只能誠心地祈禱:”老天啊!夜遙千萬要平平安安的。”

  ☆      ☆      ☆      ☆

  阿道夫神色恍惚地回到飯店,一路上除了想著貝拉,更擔心單夜遙的安危。

  他一古腦兒的沖到貝拉的房間,即聽到從浴室裏傳出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阿道夫這才安心些,他坐在貝拉的床上,等著她出來,卻無意間瞥見牆角邊貝拉的鞋子沾著少許泥土,不禁讓他感到奇怪,貝拉究竟去哪里了?

  貝拉不知道阿道夫就在她的房內,此時她從浴室出來,身上裹著一條厚厚的大浴巾,濕淥淥的頭髮緊貼在脖頸間,當她赫然發現阿道夫正在她的房內,她的臉上有著一抹瞬間即逝的驚慌,但她馬上又恢復以往的嬌柔。”你來了。”

  “妳一大早去哪里?”阿道夫面帶笑容、緊迫盯人地問。

  ”我……”貝拉稍稍停頓一下,旋即露出嬌美的一笑。”我只是出去慢跑。”她隨便編個藉口搪塞。

  ”慢跑?”阿道夫的心中有著疑問,她有可能穿高跟鞋去慢跑?他認為其中疑點重重。

  貝拉為了不讓他起疑,還佯裝疲累樣。”好久沒運動了,才慢跑一上午,回來都已經汗流浹背,所以趕緊去沖洗一番。”

  看著貝拉的神情,阿道夫認為事有蹊蹺,但他仍不動聲色、面帶笑容地問:”提起運動,我也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明天妳如果還要慢跑,記得找我一起去。”

  貝拉瞄著阿道夫,見他似乎沒有起疑,才鬆口氣強裝鎮定,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好呀,慢跑時多一個人陪伴,也較不會枯燥無味。”她嬌媚地瞟他一眼。”你的手臂好了嗎?”

  阿道夫故意在她的面前活動一下。”沒感覺了,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我們還真低估了霧狂,沒想到他的功夫如此之高。”阿道夫感慨地歎口氣。

  ”可不是嘛,見他一副嬌柔的模樣,沒想到他的功夫竟然深不可測,真是出人意料之外。”貝拉的眼裏隱約閃著傾慕的光彩,嘴邊的笑意更加迷人。

  阿道夫察覺出貝拉的異樣,她似乎已經被霧狂深深吸引住,而夜遙的失蹤,難道真如自己所猜測的與貝拉有關嗎?牆角邊沾著污泥的高跟鞋,還有她對霧狂一見鍾情的傾慕……

  阿道夫實在不想再往下猜,只願自己的所有揣測都不是真的!

  想著單夜遙的突然失蹤,他的心是又急又亂,不過也許她和貝拉一樣只是去”運動”,此刻已經回去了,就和貝拉一樣!

  他隨即撥電話給齊霧狂,接電話的是管家,管家告訴他夜遙至今還沒有回來,他的臉色隨之往下沉,憂心忡忡地掛上電話。

  ”出了什麼事?”貝拉關切地詢問著。

  阿道夫沉默了一會兒,”夜遙失蹤了。”

  “夜遙失蹤了?”貝拉佯裝訝異。”齊霧狂主動告訴你的嗎?”她小心翼翼觀察著阿道夫的神色。

  ”不是的,因為我來找妳,妳不在,我擔心妳又回頭去找霧狂,所以我跑到霧狂家才知道的。”阿道夫的憂慮在臉上表露無遺。

  貝拉的臉上旋即閃過一抹詭譎的神情。”霧狂是不是很擔心?”

  “何止是擔心,簡直都快發狂。”阿道夫實話實說。

  貝拉一聽齊霧狂為了單夜遙的失蹤而幾乎發狂,她臉上瞬間有抹怒意,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是並沒有逃過阿道夫的眼睛,他心裏立即有了疑問。

  ”貝拉,我們等一下去霧狂家瞧一瞧好嗎?”

  “去霧狂家?夜遙的失蹤與我們有關嗎?依我看,你是在擔心夜遙吧!”

  阿道夫不喜歡貝拉冷嘲熱諷的語氣,他的臉上漸有慍色。”不錯,我是擔心夜遙,就像我擔心妳一樣,況且大家都是朋友。”

  貝拉極少見到阿道夫臉上會出現如此嫌惡的表情,她隨即低聲下氣地道:”好嘛!別生氣,我陪你過去瞧一瞧情況。”

  其實她的心早飛到齊霧狂身上,盼望著能再次見到他。她對霧狂的情已似平原縱馬、易放難收,當她知悉齊霧狂為了單夜遙失蹤而發狂,她的心裏更是又妒又惱。

  ”那我們就不要耽擱,火速去霧狂那兒。”他的眼中有著一抹冀望。”但願夜遙已經平安回去了。”

  貝拉心中卻得意地想著:等你們找到她,相信她不死也只剩半條命、奄奄一息了!

  ☆      ☆      ☆      ☆

  阿道夫和貝拉在往齊霧狂住處的途中,巧遇一臉憂心的齊霧狂。

  ”霧狂,夜遙還沒回來嗎?”

  齊霧狂神情頹喪地搖著頭,不難看出他幾乎瀕臨崩潰。”真不知道她會去哪里?”

  “但是茫茫人海你要怎麼找她?”阿道夫無奈地問。

  ”寧芙說夜遙去找她,她還明白告訴寧芙說會回來,既然她說會回來,我相信要是出事,也應該是在這條路上,所以我想再找一找。”齊霧狂堅定地道。

  ”如果夜遙存心要躲避,任你如何用心地找,也未必找得到她。”貝拉忍不住冷笑嗤哼著。

  齊霧狂和阿道夫聞言,臉上都有著一抹慍色,不約而同地看向貝拉。

  ”妳憑什麼說夜遙在躲避!”齊霧狂一臉盛怒地瞪視著貝拉,聲音因氣憤而高亢。

  ”我……”貝拉沒想到一句話竟引起他如此大的反應,頓時羞憤交加、啞口無言。

  刹那間空氣中充滿僵凝的氣氛,阿道夫心裏雖然對貝拉的話感到些許詫異,但是面對齊霧狂的怒氣,他又不得不打圓場。

  ”貝拉的意思是,會不會夜遙有意暫時離開,去散散心,到時她就會回來。”

  齊霧狂聞言,怒氣才稍減。”也許吧!早知道我就不惹她生氣了,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你惹她生氣?”阿道夫詫異地瞅著齊霧狂,因為他向來是絕不會承認自己過錯的人,今天他竟然坦承過錯,還一臉的沮喪,由此可見他確實是對夜遙動情了。如果是以往自己會替他高興,但是……夜遙,這個惹人疼愛的女孩,連他自己都情不自禁的喜歡上她,怎麼會替霧狂欣喜?他的心裏還泛起陣陣的醋意。

  ”唉!不談了,現在是多說無益,也於事無補。”齊霧狂深深歎氣,兩眼無神地瞅著他們倆。”你們要去哪里?”

  “我們正打算去你家看看夜遙回來了沒,既然遇見你,也就不必多問了。”

  齊霧狂無奈的掀動嘴角,淡然一笑。”謝謝你們的關心,我一定會將夜遙找回來。”

  貝拉看著齊霧狂堅定的神情,她的心裏更為氣憤,難道她真的會輸給那個女人嗎?看著面前這兩個男人都為單夜遙心碎神傷,不由得更撩起她的心頭之恨!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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