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455|回覆: 10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紅杏 -【偷偷騙了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前天 07:2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紅杏 - 偷偷騙了妳

她和“小甜甜”一樣,從小生長在孤兒院,
可她一點也不自卑,也不怨天尤人,
還因為受到善心人士一滴滴的關愛,
就忍不住發下宏願──
她要發揮大愛的精神,幫助每個需要幫助的人!
當她快快樂樂的踏出助人的第一步,竟撞見一場車禍!
傷者死前緊抓著她的手,
要她將他的遺言轉達給他的未婚妻,
她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她費盡千辛萬苦的找到對方,想開始她助人的善舉時,
卻被對方的哥哥當成瘋子,一腳將她踹出門!
哼,她才不放棄,她的最高指導原則就是“再試一下”,
果然,再試一下的結果就是再被他踢一下,
當她進行第三次起義時,他居然不再凶她耶!
不但如此,他還將她請進一間密室……
密室?他想幹嘛啊???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2
發表於 前天 07:2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甄琴真的只是路過此地而已,真的。

    可才只是在一刹那之間,她的耳中乍聽到彷如爆炸般的巨響,眼前驚見熊熊的火光,隨後便是一堆閒雜人等蜂擁而至,一起朝那發生意外的地點湧去。

    那混亂的場景幾乎讓她嚇得心跳都快停止。

    “怎、怎麼了?前、前面是發、發生什麼大條的事情啊?”

    計程車司機卻已無心管她,匆匆跳下車,指了指自己身上所穿義交大隊的醒目制服,“小姐,真是對不起,麻煩你自便,我得趕過去幫忙……”

    話都還沒說完,便一溜煙的不見人影。

    甄琴好不容易穩住慌亂的心神,將一雙顫抖且幾乎已嚇得發軟的雙腳緩緩的踏出計程車。

    天哪!她遠眺那淒慘的景況——

    幾輛大大小小的車全都撞成了一團!

    有的甚至看不出車的形狀,還有幾輛似乎已燒得焦黑,現場已有消防及員警單位的人員圍起封鎖線。

    可她止不住好奇心,也隨著那群圍觀的群眾不自覺的往前擠,想看看這場車禍究竟有多嚴重!

    可她走得太近了,竟然在無人注意時,不知不覺的穿過封鎖線,走到一輛已有燒灼痕跡的小轎車旁。

    突然,毫無預警的,一隻焦黑的大手顫巍巍的自車內伸出,五隻手指似乎想抓住什麼似的在空中顫晃著!

    當下將甄琴嚇得哇哇大叫。

    不止如此,她還聽到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說起話來。

    “幫、幫我告、告訴她……”那焦黑大手的主人情況看起來很不樂觀,他的臉上有傷,且血流滿面,斷斷續續的試圖說話,像在交代遺言似的,“我、我……只想給、給她一個、個意、意外驚喜……在她、她生日……趕、趕來……沒想到……要、要她別難、難過……我好、好抱歉……不、不能陪她……”

    甄琴整個人都呆楞在現場,完全不知該如河是好。

    她只是個生活單純,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平凡小女子啊!

    她生平從來沒見過這種重大災難的現場,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名重傷的傷者,但她生性熱心助人,雖然此刻的她旁徨又無助,但她就是好想幫幫這個快氣絕的男人。

    她想給他信心,給他心靈上的支持。

    “我、我幫你……”她看著那只不停顫抖且還在流血的手,一時什麼都沒多想的與他交握,想將自己無窮的年輕生命力傳遞給他,但她很快就感受到他的力量在消逝。

    “告、告訴她……我、我不能……再照、照顧她……”那男人已無光彩的雙眼悄悄閉上了……

    “不!別走……我會幫你——”甄琴只覺得一股鼻酸沖上腦際,她一向不喜歡悲劇結尾,“先生……撐著點,就快有人來救你了啊!”

    可太遲了!

    那男子握著她的手已逐漸放鬆,可他的容顏卻不像剛才那樣急切,緊閉雙眼的他此時看起來極為安詳,像是聽到了她的承諾般。

    甄琴急得大聲嚷嚷,“先生!等等,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你說的她又是誰,這樣我才能幫你啊!先生……”

    就在她窮追猛問的當下,那垂死男子的手突然鬆開,不再與她緊握。

    甄琴怔怔的看著自己已沾染上些許鮮血的小手掌,無助的望著已離世的男子,“你別走啊先生,我還不知道你是誰,怎麼幫你……”

    就算她從懂事以來就立定志向,要以助人為一生的職志,且很願意身體力行,但對她而言,他到底是個無名氏啊!要她怎麼伸出援手?

    可她的呢喃聲頓時被遠處疾奔而來的救護人員所蓋過,“喂——那邊那位小姐,麻煩你別進到出事現場,妨礙我們的救援工作好嗎?快點離開!”

    “可我……”甄琴試奢想解釋自己的立場,卻被救人心切的交警趕到一旁。

    看著剛才對她殷殷交代的男人被移出車外抬上擔架,甄琴輕聲的對他做出承諾,“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你儘管放心!”

    是的,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鍋—她都會義無反顧的幫助那位元不知名的先生,完成他的遺願,誰教她、她……人家她天生就是個熱心助人的好人家的女兒樣!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3
發表於 前天 07: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警察局裏,幾名員警各個濃眉深皺,一副天就要塌下來的憂愁狀。

    “喂喂喂!緊急狀況,那個女的又來了啦!陳警官,快救命啊!”員警甲不但愁容滿面,連番發出求援,還趕緊做出腳底抹油樣。

    “唉!那些閑閑沒事做的死老百姓,就不能停止騷擾我們這群可憐的人民保母嗎?”員警乙無力的趴在辦公桌上呼天喊地。

    員警丙則是趁眾人抱怨之際,趕緊躲到桌子底下,一副任誰拉他他都不會出來的堅決樣,“管你們說什麼,反正,我就是不會去面對她的。”

    陳警官看著一屋子的“烏合之眾”,既無奈又沒轍的直搖頭說:“唉!你們……她又不是什麼豺狼虎豹,有必要這麼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嗎?”

    據他所知,那個大夥口中的“牛鬼蛇神”,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好不好!

    “有!”頓時,室內除了陳警官之外,其餘人均異日同聲的回答。

    “她她她……簡、簡直比、比那些槍擊要犯還要可怕!”

    呃——他們最害怕的就是,那女孩不屈不撓、追根究柢的精神,讓他們這群警官的頭都痛了。

    陳警官再次無奈的冷哼一聲,才離開這群號稱就算要他們空手追捕十大槍擊要犯—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同僚們,獨自去面對他們日中所說的那位恐怖的女孩。

    甄琴今天依然將及肩的長髮綁成一條馬尾—隨性的一左一右搖晃著;一件寬鬆的淺藍色襯衫,系在一條緊身深藍色牛仔褲內;肩上則是斜斜背著一個偌大的牛仔包包,從外表看來,就像個無害的年輕女孩。

    她的五官長得清清秀秀的,大大的眼、彎彎的眉、挺秀的鼻、稜角分明的櫻唇,擺在那張有點圖的小臉上,看起來就跟個鄰家妹妹沒兩樣,一點都不具威脅性。

    可為何警局裏那群向來視死如歸,沒事就愛與道上弟兄們博性命的員警們會如此畏懼她呢?

    嗯———其實這是有原因的啦!

    因為—她不但有著目前世道上已經快絕跡的古道熱腸之外,她的追根究底、她的擇善固執、她的重承諾,幾乎讓每個跟她接觸過的員警們氣到死。

    甄琴一見到陳警官,立刻從座椅上彈跳起身,恭敬的朝他做了個九十度的鞠躬,一副乖巧有禮的小女子模樣。

    可她一張日,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當下就讓陳警官的頭都痛了!

    “怎樣、怎樣?陳警官,你們到底查出來了沒?那位先生究竟是什麼人?他的聯絡方式是什麼?他是不是有女朋友?我要怎樣才能跟她聯絡上……”她說就說—整個人還激動得跳到陳警官的面前,不避賺的直拉著他的手臂搖晃著逼問。

    不過這不能怪她,因為,她可是只打算利用阿嬌姨因為市場不景氣,決定預放公司五名員工明年度休假的大好時機,來解決這件燙手山芋。

    而如今,離意外事件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她卻連一點進展都沒。

    拜託!再這樣下去,萬一阿嬌姨要開工,她會沒有時間去幫那位死不瞑目的先生耶!

    所以,她才會擺出咄咄逼人的態勢,誰教那些警官們老是愛隨口敷衍她。

    “我們正在努……”

    不過,陳警官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甄琴打斷了———呃……這實在是因為她已經聽夠那些藪衍塞責的話語,並非想對陳警官不敬。

    “不會吧!還沒查到啊?都已經過了三天又十八個小時了耶!陳警官,不是我愛說,你們員警的辦事效率怎麼這麼差啊?”她都是實話實說。

    陳警官的臉色當下像是被抹了屎般的難看,心忖,難怪跟她有過接觸的員警們會避她如蛇蠍,她講起話來還更是不給人留情面。

    “甄小姐,”陳警官畢竟也是人,一聽到自己及同僚被污辱,當然會不高興,以致聲音也變得冷冽,“請容我提醒你,在我們員警繁重的業務中,好像並不包括替市民提供私家偵探這項服務的。”

    她最好別搞錯。

    再說,他們這幾天不眠不休的,不正是在忙著偵辦那件重大意外事故的責任歸屬問題嗎?她怎能如此污蔑他們這群勞苦功高的人民保母?

    咦?陳警官今天好像吃了炸藥耶!

    接連纏著警方替她打探消息的甄琴,很機靈的感受到她的“消息來源”今天似乎吃錯藥了,趕緊見風轉舵,“哈哈哈!陳警官,那個……你今天穿得好帥,就跟終極警探裏的布魯斯威利一樣有個性呢!”

    可陳警官顯然是見多識廣,並沒因她的恭維而昏了頭,他只是緊皺眉心,打算跟她畫清界線,不想讓她再這樣三天兩頭到警局裏,假借尋人之名,落實騷擾之責。

    “那個….:甄小姐,我們所能提供的訊息就跟兩天前告訴你的一樣,你可以在XX殯儀館找到那位死者的家屬,如果你真有什麼疑難雜症,可以直接跟他們連系。至於其他資訊,請怨我們無可奉告。”

    陳警官擺出的是不准甄琴再上門騷擾的堅定態度。

    由於他的態度實在太斬釘截鐵了,完全不似前幾天那麼親民愛民,甄琴只得認份的垂下頭,“哦……”了一聲,便乖乖的摸摸鼻子走人。

    對啦!她其實是可以到殯儀館去找人的啦!

    但說真的,真正的她其實是個很膽小的人,生平最怕那種虛無飄渺、有的照的的鬼東東,如果能離那種陰氣此較重的地方遠一點,她當然是敬而遠之羅!

    所以,她才會找軟柿子下手,死纏著員警伯伯,要他們幫她把那不幸身亡的男人的住家地址告訴她。

    以便她能直接登門拜訪,完成他的遺願。

    可她沒想到的是,事情的發展不如她所預料,看來,她只能踏上那條“不歸路”去找人了。

    她只得駝起背、垂下頭,心底有點小怕怕的咬著食指,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警察局。

    陳警官直到親眼看到甄琴垂頭喪氣的打道回府,這才松了一日氣,忍不住好心的提醒道:“甄小姐,人找到後,就怏怏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崗位,恢復原來的生活吧!”

    他是好心提醒她,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工作不好找—她最好別輕易為了不相干的人,讓自己的工作飛了。

    甄琴卻壓根沒將陳警官的話聽進耳裏,事實上,她根本就是打算趁這段空檔,做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承諾。

    ***

    “嗚嗚嗚……志文,你、你怎麼會這麼傻……就跟你說過我的生日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為何非要趕來……我還囑咐你別在高速公路上飆車……你為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的呢?為什麼啊……”一名素淨著臉蛋,直發柔順的披在背上的年輕女子,看著掛在靈堂上的遺照呢喃著,一次又一次抹著彷如決堤般的淚。

    “你教我現在要怎麼辦?志文,我、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她哭訴著,顫動的肩膀一聳一聳。

    遺照中是一名長相斯文清秀的年輕男子,照片中的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想撫慰那名已為他哭到不行的女子。

    此時,自那女子的身後走出一名身高頗高的男性,他臉上的表情有點肅穆,明顯且突出的五官彷如雕刻般深嵌在他狹長的臉上,深邃的眸光輕輕瞟向那哭得傷心的女人—以低沉的嗓音輕聲勸慰道:“好了,玉如—人死不能複生,你就別再傷心了。”

    “哥……”那叫做玉如的女子聞言,當於轉身撲進男人的懷中,“我就是無法接受……他……志文就這麼走了……怎麼能……他怎麼能啊……”

    輕撫著玉如如絲的長髮,那男人的眼中有著難掩的悲傷,“雖然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接受……但玉如—這是事實,志文是真的在那場車禍中喪生了,就算我們不想接受,可那還是不爭的事實。”

    可玉如卻不肯接受這樣的說法。

    她用力掙脫男人的懷抱,“那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那麼殘忍……為何要奪走他……”

    “我也想知道啊!—”那男人突然仰天長嘯了一聲,隨即痛苦的以雙手緊抱住頭,合聲喃語,“志文就像我的弟弟一樣,我也跟你一樣難過……”

    “哥……”看到那男人難受的表情,“我想他啊!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啊……”玉如嗚咽的再次撲進男人的懷中,與他相擁而泣。

    “我也跟你一樣的想他……玉如,可那又怎樣?無論我們再怎麼想他、念他,他也不可能回到我們身邊啊!”男人啞著聲說著,像是在勸說悲傷不止的妹妹,卻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噩耗。

    “嗚嗚……”整間靈堂裏所能聽到的,就是男女夾雜的悲泣聲,不停迥蕩著。

    就在此時,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叩、叩!”

    靈堂內的男女都還沒來得及出聲,大門已被人推開了。

    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清柔的女性嗓音,“那個……請問一下,這裏是沉志文先生的……呃———常玉如小姐在嗎?”

    “你是……”玉如抹掉淚—從男人的懷中掙脫,狐疑的瞅望著走進靈堂的女子。

    甄琴才一進屋,便立刻瞄到靈堂上的男子遺照——正是那個對她提出要求的人.—而她幾乎也是在第一眼就感應到,眼前這位哭得兩眼如核桃般腫脹的年輕女孩,就是她要找的人。

    甄琴什麼都沒多想,更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注意周遭的環境,是的,在她的眼裏,目前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常玉如。

    “你一定就是玉如!”顧不得常玉如的個頭比她大,也顧不得常玉如根本還不知道她是誰,更顧不得她在常玉如面前就跟個小妹妹般,甄琴一個籠步沖上前,擺出慈母的姿態,用力的將常玉如緊擁入懷。

    “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像是久別的親人般。

    常玉如簡百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只能一臉呆滯的任由甄琴緊摟著她不放。

    因為直到現在,她還沒搞清楚這個死命抱住她的陌生女子究竟是阿方神聖?!

    她跟志文又是什麼關係?!

    “嗯咳!”玉如的大哥常皓天看不過去,發出聲響以提醒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可以請問你是哪位嗎?”

    “對喔!”玉如這才彷如大夢初醒,用力的一把推開甄琴,還控制不住的以憤恨的眼神怒瞪著甄琴,“你是誰啊?你跟我的志文又是什麼關係?快說!”

    即使兩名人高馬大的男女站在甄琴面前,甄琴依然面不改色,眼裏只有常玉如下人,“啊——你看我急的,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說,你好,我叫甄琴,我是那位先生……”

    甄琴神情肅穆的指了指靈堂上的遺照,瞄到那男人的姓名,百疋他……就是沉志文交代我一定要找到你,他還要我代替他好好照顧你的。”

    當下,玉如以極其複雜的眼神看了常皓天一眼,再以無此怨恨的目光瞪了甄琴一眼,再懷著百轉千迥的心思看向沉志文的遺照……

    久久,她才由齒縫中迸出一句話,“他……叫你來……照顧我?!”

    玉如這話隱含的可是千百萬的不信任喔!

    也難怪—她從未見過甄琴,也從未聽聞過甄琴這個名字—更不知道在沉志文的生命史中有這麼一號人物;卻在他才剛拋下她,獨自走上黃泉路的當下,突然蹦入她的生命中—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照顧她!

    這……這算什麼嘛!

    示威嗎?!好可恨啊!

    可甄琴哪曉得人家心底的轉折,只是熱情有勁的直點著頭,“是啊、是啊!你好玉如,我會信守諾言,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

    她會放心才怪!玉如突然發出一聲驚聲尖叫,“啊……”且是久久不能停歇。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甄琴慌亂的百問,不明白為何玉如會突然崩潰。

    她正想上前攙扶玉如,自己的手臂卻已被常皓天抓住,她狐疑的盯著他問:

    “喂——你又是誰啊?”

    可常皓天才沒被她要白癡的行逕所惑,直接將她拖出靈堂,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丟到屋外的院子裏,看著她跌坐在泥土地上,這才像是警告般的告訴她,

    “你給我滾遠點,沒事少來招惹我妹妹!”

    說完,他走回屋,準備去安慰傷心欲絕的妹妹。

    他用力的將大門帶上,以示他的怒意。

   那沉重的關門聲迴蕩在甄琴的耳中,差點沒讓她的耳朵震聾了說。

    “奇怪!他又是誰啊?那麼凶!而且,我要照顧玉如又關他什麼事啊?”甄琴叨叨絮絮的念著,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遭到這樣的對待。

    她從地上爬起,順手拍了拍褲子上沾染的灰塵,信心十足的鼓勵自己,“嗯——玉如的心情不好是可想而知的,我怎麼能跟她計較這些小節呢!好,剛才不算,我再去向她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紹。”

    在甄琴熱心助人的信念裏,沒有人是天生壞胚子的,有的只是誤會與沒有適當的構通。

    所以,她一點都不對剛才所發生的事引以為杵,反而自信滿滿的打算再接再厲,因為,從小她最愛唱的一首歌就是“再試一下”!

    她最最喜歡那首歌詞中的意境,“一試、再試試不成,再試一下……”

    啊——那是多麼有power的事啊!

    她好期待趕快實現她的承諾——好好照顧玉如。畢竟,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而且,她本來就有打算,每年至少做一件善事,而今年……她已鎖定目標,就是完成沉志文的託付。
    ***
    好不容易等到腳麻,甄琴終於看到大門被打開了,而玉如神倩憔悴的自靈堂中走了出來。

    “嗨!”甄琴什麼都沒多想便往玉如的方向奔去,可卻因蹲在屋外院子裏等太久,以致一時腳麻腿軟,才起身便不小心趺了個難看的狗吃屎。

    “呃——好痛!”甄琴低頭看了一眼被磨破的牛仔褲,摸摸有點流血的膝蓋,要自己勇敢些,她只不過是受了點皮肉之苦;可玉如所承受的卻是心靈上的折磨。

    跟那樣的傷痛相比,她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

    所以,她秉持著愈挫愈勇的精神—不怕苦、不怕痛的咬牙忍耐—還擺出勉強裝出來的笑臉,“嗨,玉如,你好點了嗎?我能跟你聊聊嗎?”

    玉如看到甄琴跌倒的銼樣,忍不住露出一個微微的笑意;卻在一聽到甄琴呼喚她的名後,臉色立刻一正,馬上又變得憤恨不平。

    “你給我離遠一點!”玉如恨恨的自齒縫中迸出話來。

    “不行啊!”甄琴很是為難的想跟她打個商量,因為,如果要她離玉如這點,那她要怎麼做到沉志文的交代——好好照顧玉如啊?

    所以,她趕緊將自己的誠意攤在陽光下,“那個玉如啊!你聽我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那樣……我我我……”

    可她根本還沒有機會將她想說的話說完整,已被人從她的背後,像是抓小雞般的一把持了起來。

    常皓天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開口趕人,是因為他乍見到甄琴竟能將悲傷過度的妹妹給逗笑了,這讓他突然覺得,如果能將這樣的搞笑人物留在妹妹的身邊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他不能任妹妹就這麼鎮日沉溺於傷痛之中。

    可玉如緊接著露出無比憤恨的神采,甚至興起想揍人的欲望。

    “喂——你!我剛剛不是才警告過你,要你別淨在我妹妹面前說這些五四三的嗎?怎麼?你是沒聽懂還是沒聽見?告訴你,我可不介意再告訴你第二遍。”

    不但如此,常皓天還故意把自己的指關節扳得喀喀作響。

    啊——好可怕的聲音喔!

    一點都不溫柔動聽,甄琴忍不住在聽完頗具威脅性的話語後,暗自打了個哆嗦——

    因為,一直以來,她就只是個很單純、很守本分的市井小民啊!

    她可是乖乖的在國中前,就已經半工半讀的往阿嬌姨的小公司裏擔任類似小菲傭般的打雜工作,但那又如何?

    阿嬌姨一直是照顧她的,讓她沒有困養母驟逝而淪落到在外遭受風吹雨淋,而她也因此才能自給自足呢!

    而國中一畢業,憑她的學歷,當然只能繼續留在阿嬌姨的身邊,除了做那些一打雜的工作,還多兼了那種成日與數位為伍的會計工作。

    可阿嬌姨畢竟是她養母的好朋友,對她頗有憐惜之情,而讓她始終在公司裏做著內勤業務,不讓她接觸到骯髒污染的社會大染缸。

    但也就因為她一直過著一成不變的呆板日子,以致她從來不知道外面世界的人心險惡。

    而她對阿嬌姨的感念之情,則是從來沒有減少過——畢竟,以她一個沒知識的女孩,怎麼可能找得到更好的工作呢?

    一直以來,她都是對她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心存感念,甚至總不忘回饋這個社會呢!

    此刻,她忍不住膽戰心驚的回頭看了一眼.

    哦!又是這位不知名人士,他是誰啊?淨來搗亂!

    但她馬上又憶起剛才聽進耳裏的警語,原來……他是玉如的哥哥啊!難怪這麼保護玉如,OK,那眼前的情況她倒是可以十足十的諒解。

    但看到玉如忿忿離去,一點都不肯多跟她說一句話,甄琴一時有點不知該如河是好。

    想了許久,甄琴還是無視常皓天對她的警告,將兩隻小手卷成個狀附在嘴上,中氣十足的叫道:“玉如——你就別再傷心難過了,我會代替志文照顧你的,你放一百二十萬顆心好了。”

    對!直接叫那苦主的名字,或許可以拉近她和玉如之間的距離。

    但對玉如而言,如果沒聽到甄琴這樣的保證,她的心情可能還不會變得這麼糟糕,可現在,她又聽到那個她根本不認識的女人,說要代替她死去的未婚夫來照顧她—這無異是在玉如滴血的心上再刺上一刀,當下今她心痛欲絕……

    玉如克制不住的轉過身,以彷如殺人的目光死瞪著甄琴,“你——去——死!”

    甄琴沒想到王如的反應會是這般的激烈,一時有點傻傻的不知該如何下臺階,“咦?那A差這麼多?事情怎麼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呢?”

    在甄琴的腦中,其實早就存在一幅畫面——

    她深深以為,玉如應該會很感性的在獲知她是誰後,與她閒話家常;之後,玉如會跟她稱姊道妹一番;再來,玉如就會要她放一百二十萬顆心—告訴她她絕對會堅強的活下去。

    所以到最後,甄琴只需跟玉如保持聯絡,兩人做個能傾訴心事的好朋友,這樣,就算是完成了沉志文臨終前的託付——所以,她才會設定以這陣子不用上班的時間,作為她努力的期限;但她完全沒有料到,玉如對她竟會這般敵視。

    但說真的,甄琴其實也不能責怪玉如——畢竟,有什麼人能那麼心胸寬大的去接受一個陌生且容貌姣好的年輕女性,她不但大聲疾呼,說要代替其已逝的未婚夫來照顧她這個未亡人,還擺出一副跟她很熟的模樣。

    拜託!玉如很不悅的心忖,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一頭熱的女人好嗎?

    更別說,她直到現在都還在懷疑,那女人是不是沉志文瞞著她偷偷在外面交往的狐狸精呢!

    所以!她怎麼可能給甄琴好臉色看?

    她當然會直接賞甄琴一個有夠難看的大便臉羅!

    “唉!我好像不能以常人的心態去看玉如……”由於心地善良,且深信人性本善的理論,是以富甄琴看到玉如如此不友善的態度—她還是不斷的替自己做心理建設。

    “她才剛剛遭遇重大的打擊,心裏一定很難平衡,我該體諒她,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對!這才是她該秉持的信念,以不屈不撓的精神找出一條最能照顧玉如的明路來。

    以她僅僅受國中教育,甄琴很單純的這麼想。

    可她才剛這麼想,她的背後已經又傳來那幾乎今她雞皮疙瘩掉滿地的難聽男性嗓音,“喂!你走是不走啊?”

    不走的話,就別怪他直接趕人。

    甄琴一直眼巴巴的看著前方,直到再也見不到玉如的背影後,才像是終於想起身後還站著個人似的,緩緩的轉過身,抬高頭,以無比敬畏的眼神看著常皓天,“那個……”

    她的腦筋神速的轉動著,正所謂山不轉路轉,既然玉如不能如她所想的,順利的跟她搭起友誼的橋樑,那她倒是可以來利用一下玉如的哥哥,看能不能藉機先跟他交朋友,以便打進玉如的生活圈。

    因為以她剛才的短暫觀察,他們兄妹倆的感情似乎還不錯,那她豈不是可以……嘿嘿嘿!就這麼決定。

    常皓天神情冷肅的看著甄琴,突然驚覺到一件事.在她那張小圓臉上的表情,怎麼會是這般的千變萬化?

    彷佛她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似的。

    而此刻,看她那眼波流轉,一副打壞主意的模樣,八成……是在算計他!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反正,他就是看得出這女孩對他停有不良企圖。

    嚇!從來都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如今居然有人明目張膽的擺出想算計他的模樣,這倒是深深激起了他的興趣呢!

    嗯!她看起來應該還頗年輕的,不知成年了沒,但她確實合乎他向來喜歡把年輕美眉的條件。

    好吧!既然她這麼想算計他,那他不如先下手為強。

    所以,他故意以雙手環胸,還把頭昂得高高的、一副瞧扁她的模樣,“怎樣?你還不快點滾嗎?”

    但這當然是反話,在他的心底深處,竟然有個小小的聲音正大聲的往對他呐喊著,“別讓她走、別讓她走。”

    他不禁訝異的正視起自己的心——他……是怎麼了?

    滾?她怎麼可能滾呢?她可是身負著神聖的使命耶!

    甄琴趕緊在心底做好心理建設,告訴自己——蒙上眼睛,就可以假裝看不到他惡劣的態度;捂上耳朵,就可以假裝聽不見他污辱人的言詞;再鼓起最大的勇氣,厚著臉皮發出“嘿嘿嘿!”的尷尬笑聲。

    看著她像是有滿肚子鬼點子,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使出來的俏模樣,常皓天不想騙自己,他是真的被她激起了想和她一起攬和攪和的念頭。

    但這也不能怪他,他實在是被近日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弄得身心俱疲,好想找個機會放鬆一下心情罷了。

    而她,剛好在這樣的時機來湊一腳,那他就趁勢拿她來玩一玩,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這樣應該沒什麼大礙。

    至於立其他……當然是不會有什麼其他羅!

    “怎麼?你還不想走嗎?”所以,他故意找臺階給她下。

    “對啊!”甄琴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她,馬上打蛇隨棍上,決定死纏住他不放,“我……嗯!呃——剛好有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情,想跟你商量看看……哥哥!”邊說還邊伸出一隻小手,以兩根手指比出一咪咪的距離,以示她的要求真的不過分。

    而稱呼常皓天為“哥哥”,這也是甄琴為人處世的優點,她一向懂得如何跟人拉近距離。

    常皓天乍聽到“哥哥”兩字,不禁好笑的又多看了她兩眼,拜託!她還真會籍機跟他攀交情呢!

    “好啊—.”他的態度依然是冷冷的,但卻給了甄琴一個莫大的希望,“那你就進屋裏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耶——大獲全勝!

    甄琴什麼都沒多想,只以為自己已經踏出成功的第一步,開心的跨入常皓天所設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她完全忘了一句至理名言,“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4
發表於 前天 07: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咦?你是要帶我去哪裡啊?哥哥。”哇——這間屋子真的好大!

    起先,甄琴還滿懷信任的直跟在常皓天的屁股後頭走著,可走了許久,卻發現他竟帶著她在這間偌大的屋內繞來繞去。

    雖然不知道是否是她重複走過的廳堂,但她總覺得,正常人家的屋子是不可能設計得如此繁複的。

    到最後,她終於興起了該有的防人之心。

    “呃——那個……”他該不是想把她帶去賣吧?

    常皓天卻在她多話的前一秒鐘,停在一間小房間門日,他以手指貼在牆上的某個儀器內,沒一秒鐘,房門便打開了。

    “哇——你是在演諜報片嗎?”甄琴忍不住問。

    卻見常皓天回給她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這讓甄琴當下感覺很受傷,馬上將小嘴閉得緊緊的。

    或許是她此較自卑吧!她總覺得自己連高中都沒念,確實會被人家瞧扁的。

    而她也深切的感覺到,這個玉如的哥哥應該是真的對她沒什麼好印象,甚至還像是有點、有點敵意似的——就跟玉如一樣!

    這樣的認知,讓她不禁有點心慌慌的。

    但轉念一想,甄琴又克制不住的捫心自問,她幹嘛覺得心慌意亂啊?她不過是想把他當作與玉如做好朋友的跳板而已嘛!

    那她幹嘛計較他對她的感覺?

    可她……就是很介意。

    不知為何,甄琴突然覺得自己自進入這間屋子後,就變得有點怪怪的說。

    “哥哥……”她再試著跟他拉近距離,以便跟他成為好朋友後,再跟玉如搭上線。

    但常皓天根本沒理會她,他直接將房門關上—落了鎖後,這才好整以暇的將她推坐到房內唯一一張小桌後的一張旋轉椅上,再以雙手握住扶手,將她鎖在狹小的範圍內—並以直勾勾的目光盯視著甄琴。

    啊——這樣被人審視的感覺好不舒服!

    而且,眼前的景象好像是那種警匪片中一貫出現的場景——她是犯人、他是警官,而此刻的她正在接受審問一樣。

    可她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她是一片好心,想幫助他人完成遺願啊!

    甄琴急忙想推開他,卻意外的發現他力大如窮,即使她已使出吃奶的力量想推拒他,他卻依然文風不動。

    “那個……哥——”

    她直到此時才開始有點急了,對自己莫名的被關在這樣的小房間裏,又要面對他看似無情的目光淩遲,“你到底想幹嘛啦?”

    她……可是很膽小的說。

    而一旦害怕起來,她便完全無意識的將食指放進小嘴內,開始緊張萬分的咬起來。

    常皓天是不知她為何要擺出誘惑他的模樣,於是他什麼都沒多想就拔出她的小手,再以直勾勾的目光盯視著她,直到確定她是真的驚慌失措後,才滿意的放開椅子的扶手,離她幾步遠站定,“這樣就怕了?那你先前還說想跟我聊聊!”

    看到她慌張失措的模樣,還真的滿令他覺得賞心悅目的,連他近日來煩躁的心情都莫名的舒松下來。

    她有這樣的功用,他倒是可以多跟她嬉鬧一下。

    哦——原來是在嚇唬她啊!早說嘛!害她嚇得腿都軟了說。

    “我、我哪是怕呀!”她嘴硬的替自己辯解,還趕緊放下手,不想被人發現她的膽小如鼠—卻又無法解釋為何她連說話的嗓音都變得有點抖音。

    “我、我只是……只是不懂你幹嘛這樣故弄玄虛而已咩!”

    “是嗎?”不知為何,看到她那張小圓臉上冒出緊張的汗珠,他竟惡劣的覺得很爽,甚至還有股莫名的衝動,想為她舔去那薄薄的香汗。

    唉!他一定是因為最近發生太多事,壓根沒時間發洩生理需求,才會變得這麼的欲求不滿,甚至有點想老牛吃嫩草吧?

    不然以正常的他而言,哪可能會有這麼奇怪的念頭?

    “是啦!”甄琴一點都不打算跟他算帳,只想儘快切入正題,“可那不重要。我跟你說,我其實是有點小事想拜託你啦!”

    “我跟你很熟嗎?”他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小桌上,還把桌上唯一一盞小燈對著她圓圓的小臉照射。

    就像警匪片中,警官在偵訊室審問犯人一般。

    甄琴很自然的伸手遮避那刺眼的燈光,“哥——你別玩啦!人家在跟你談正事,拜託你認真聽我說……”

    她又情不自禁的將食指置於軟嫩的薄唇上,心底有點小怕怕的。

    “不准叫我哥!”常皓天卻突然語氣一凜,口氣很嚴肅的命令道:“我跟你非親非故,誰讓你動不動就喊我哥的!”

    但他其實是在想,如果他真打算拿她來當作打發時間、閒暇消遣的工具,卻又三不五時的聽她喊他哥哥的,那豈不是像亂倫嗎?

    他才不幹呢!

    “好嘛!”甄琴卻把他的命令解讀為,他不准她拉近他倆之間的距離,不過這樣的他,讓她此較適應。

    而且很奇怪的是,只要他不板著臉,她就沒那麼畏懼他。

    由於他看起來此較不那麼凶,甄琴便再次放下被她咬得都快發紅的食指,但她在心底仍然忍不住偷偷抱怨一下,“真小氣、讓人家叫兩聲哥哥會死喔?小氣鬼。”

    “怎麼?你對我的規定有意見嗎?”他聽到了她小聲的嘟嚷。

    “沒有啊!”甄琴趕緊識時務的從善如流,大聲的否認,深怕他會將她接近玉如的機會給毀滅;卻在心底暗自抗議著,她哪敢啊?

    “沒有嗎?”常皓天看著甄琴閃爍的眼神,就知道她十有十一成是在心底罵他,但他就是覺得這樣逗弄她滿有趣的。

    “當然沒——呃!奴婢謹遵聖旨。”好吧!為了能達成她的心願,她就表現得再謙卑些,讓他對她不再心存防範。

    反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伎倆她在工作時也用得挺熟的,因為她可是個嘴甜的識時務者。

    “嗯!”他對她忍讓且謙卑的態度覺得很滿意,“說吧!你想跟我聊些什麼?”

    啊——總算切入正題了。

    甄琴這才趕緊將混亂的思緒整理好,必恭必敬的對著常皓天解說起來,“這件事很複雜,我得從頭說……”

    可她都還沒開始起頭,就被他冷冷的截斷,“說重點。”

    哪、哪有這樣的?基本上她是覺得故事該從頭說起才能讓他徹底瞭解,但……礙於他的淫威,甄琴只能棄械投降。

    於是,甄琴只得儘量簡潔的說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因為這樣,所以那樣……這樣你弄懂了嗎?我必須做到我的承諾。”

    好不容易將那天沉志文臨死前對她的託付解釋完畢,甄琴滿心期待的瞅望著常皓天,等著他對她的善行義舉好好褒揚一番。

    畢竟,做好事能得到他人的讚賞,是一件“奇檬子”很爽的事。

    但沒有喔!

    她等了許久,唯一得到的就是—常皓天開始以“看到鬼”的眼神死瞪著她。

    良久,他才以極為不可思議的口氣提出他的第一個問題,“你就是因為志文的一句話……”才會登堂入室來拜訪他妹妹,還大剌刺的承諾要替志文照顧他妹妹?”

    去——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的!

    “嗯嗯嗯!”可甄琴卻很用力的點頭如搗一面,一副終於找到知音的開心樣,

    “我是真的一頁都這麼覺得,因為人跟人的相遇就是要靠緣分,而既然我跟那位先生命中註定要相遇,這就表示我們是真的有緣,所以,我答應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常皓天忍不住以很狐疑、很不可思議的口氣問出心底的困惑,“那麼……恕我冒昧的請問一下,你想怎樣照顧我妹妹呢?”

    總不能替代沉志文娶他妹吧?

    “哦——關於這個問題嘛!”甄琴思索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常浩天,決定不說出她最原始的想法,否則,一定會被他當成是外星人看待的。

    “我……本來是想說……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做她的好朋友,有事沒事就跟在她的身邊陪伴她,一直到她不再傷心為止。”

    一想起第一眼看到玉如,她當時就像是孟薑女哭倒長城般的哭倒在常皓天的懷裏,甄琴就覺得玉如真是可憐極了。

    笑話!玉如會同意讓甄琴做她的好朋友才怪!

    此刻的玉如根本就已經想歪了。

    常皓天好心的試著提醒甄琴,“請恕我提醒你一下,基本上……你們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她怎麼可能會同意做你的好朋友呢?”

    這女孩會不會太天真了?

    她……不是已經踏出社會了嗎?怎麼想法會這麼愚蠢?該不會是……現在的新世代人類都這麼無知吧?!

    莫名的,常皓天忍不住對國家的未來興起一股無力感!

    “哦!那不是重點,”甄琴卻把常皓天的擔心全都看成是多餘的,她甚至不自量力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從來都是只要我想跟誰做朋友,就一定會跟誰做成朋友的,因為,我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毅力。”

    啊——看得出來耶!常皓天突然有種被甄琴打敗的感覺,“你會不會……太一廂情願了?”

    他說到重點了!

    甄琴滿懷信心的小圓臉突然垮了下來,她突然想起剛才玉如對她的不友善態度,頓時連說話的語氣也不再是那麼的滿懷鬥志了。

    “可那要怎麼辦呢?我答應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啊!”可話才說出日,她馬上轉念一想,她幹嘛氣餒啊?

    她現在不是已經鎖定好一個能夠大力幫助她的人,而目前,她不是正在對他進行洗腦的工作嗎?

    “嘿嘿!”她立刻笑得很假仙,像是滿懷鬼主意似的,“所以我剛剛才跟你說,我想跟你懇談一下幹嘛!”

    “那你就別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快點說吧!”常皓天確實很想聽聽她的高見。

    他有自信,她說的方法絕對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想法,而莫名的,他就是想助她一臂之力,讓她在短期內不會遠離他的視線。

    畢竟,這一陣子他的心情一直是滿苦悶的,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來一個能讓他開心的“禮物”,他沒道理不收啊!

    ***

    “那個……我看到、我發現……你跟你妹妹的感情看起來好像挺不錯的,對不對?”她先採取迂迥戰術,試著打探一下常家兄妹平日的感情狀況,以便決定她到底該實行“合縱”還是“連橫”。

    可常皓天卻一副欲跟她撇清關係的模樣,“關你什麼事?”

    咦?他的口風滿緊的,看來很難從他的嘴裏套出實話。

    沒關係,那她就改變策略,以誠實來應對好了。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了喔!”甄琴儘量擺出最誠懇的表情,把自己暗自打算的終極目的隱藏住。

    “很簡單,你只要重新幫我介紹給你妹妹就好。”只要能先讓玉如接受她的存在,那她就有辦法讓兩人的友誼向進跨出一大步。

    可常皓天聽了她的建議後,卻很不給面子的仰頭哈哈大笑。

    “哇哈哈哈……請問你是在說笑話嗎?”

    那笑聲充滿嘲諷,笑得甄琴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因為,她完全不知道他笑得這麼開心,究竟是要幫她還是不幫她!

    “喂——”到最後她終於隱忍不住,伸手拉拉他的衣袖,“你等等再笑好嗎?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喂——你不要一直笑嘛!”

    雖然他笑起來比板著臉好看,而她也在此時訝異的驚覺到,玉如的哥哥長得還滿帥的耶!

    可那不是重點,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他的態度。

    “你以為只要我肯把你再一次介紹給我妹妹,你就可以跟她做朋友了嗎?”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天真啊?

    “對啊!”甄琴是真心這麼以為的。

    “你沒感覺到她對你的態度並不友善嗎?”常皓天忍不往懷疑甄琴是不是神經太大條,還是感覺遲鈍到了家,居然連這麼明顯的事都沒注意到。

    “啊.那不是不友善,是你想太多了啦!”甄琴本來還以為他在講什麼大條的事,這麼用心一聽才知道他淨管那些有的沒的。

    “她只是因為突然遭遇到重大的打擊,一時心靈很脆弱,對外界的善意比較無法以平常心去看待。”這就是甄琴在剛才那一瞬間,對玉如不友善的舉動做了不同的解讀。

    嗯!這個女孩果然跟他所接觸過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要不是個心腸過度善良,從小就被孟子“人性本善”的理論荼毒甚深的無可救藥者,就是個超級大白癡!而且還笨得可以。

    而他堅信,她……應該是屬於後者吧?

    “所以咧?”常皓天只好儘量配合,跟著她一起耍白癡。

    “所以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肯幫我再一次正式的引介給玉如,剩下的我自己會搞定。”不需要他多費心。

    看來,她還真是對自己深具信心呢!

    常皓天假裝思索的摸摸自己的下巴,還把兩條濃眉皺得像是兩條毛毛蟲般,一副活蹦亂跳的模樣。

    甄琴卻誤以為這就是常皓天深思的習慣,便一點都不敢發出噪音,以免影響他做出正確的判斷。

    可等了老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那個……”

    常皓天其實一直在以眼角餘光觀察她,他覺得這個女孩還更是有趣到了極點,明明他們壓根不熟,可她卻表現出一副對他深信不疑,仿佛他倆已認識了一輩子的模樣。

    “好——”他如她所願的說出一個字。

    “耶——”甄琴已經什麼都不顧的從椅子上彈跳起身,還不避嫌的直握住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搖晃著,“謝謝你、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嗯!被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拉住的感覺,還真的令他頗為滿意的。

    常皓天強忍著嘲弄的感覺,不明白她是憑什麼理由當他是個好人,但那不是重點,他繼續將自己未說完的話完成,“好是好,不過,如果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呃——甄琴這才訕訕的放下他的手,“好處啊?”

    傷腦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給他什麼好處耶!

    “那個……你想要什麼呢?”甄琴決定以靜制動,先套出他所好,再予以一一擊破。

    常皓天再次走到甄琴的面前,讓她不自覺的跌坐回椅子上,再以雙手扶住她所坐座椅的扶手,再次將她鎖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最後,他以直勾勾的眼神貫視進她的眼中,讓她感受到他強烈的欲望——男人對女人的欲望。

    甄琴被他盯得心驚膽跳,他……該不會是想看出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她只想利用他吧?

    她控制不住的又開始咬起手指頭,心底的懼意已全數染進她的瞳眸中。

    但不行!她絕不能被他看穿。

    不然……她深信如果他得知她只是想利用他當作跳板,必定會直接將她一腳踹出他家大門的。

    她趕緊硬逼自己鎮定,低垂雙眼,再伸出怯生生的兩隻小手想推開他,

    “你……別靠我太近,這樣……我會無法思考的……”

    但她真正的用意是,他別靠她太近,以免她因一時不察,會將藏在心底的實話說出日。

    可常皓天卻誤會了!

    他以為她是因為他的男性魅力太強烈,以致當他靠近她時,她的思緒便被他的男性魅力影響得無法運作,而這讓他的大男人自尊得到很大的滿足。

    “那就別再思考了,”他用低沉的嗓音魅惑著她,要她不要被傳統的禮教束縛,“為何不順著你的心意走,除了做玉如的好朋友,也同時做我的好朋友呢?”

    是嗎?她可以嗎?

    “我……”甄琴幾經思考,終於呐呐的一咬牙,像是很委屈的說:“好吧!我、我也同意做你的好、好朋友。”

    “怎樣的好朋友?”她的答覆讓常皓天不禁在心底嗤之以鼻,吱!他才不要跟她做普通的好朋友咧!他要她暫時做他的女人。

    “就、就是……很好、很好的那種。”以甄琴的認知,她對朋友可是充分交心,無話不談。

    為了完成沉志文的遺願,她願意犧牲自己的原則,讓玉如哥哥這樣壞脾氣的人也成為她的好朋友之一——雖然一直以來,她對好朋友的界定都很嚴格。

    常皓天當然知道甄琴口中所說的意義,但他刻意扭曲為自己的本意,“這話可是你說的,當我希望好朋友陪伴時,你可得信守承諾。”

    這是他設下的陷阱,可甄琴哪會理解?

    “當然,我一定隨傳隨到。”她趕快拍拍胸脯以示誠意,但心底卻深深以為他倆應該是不會有交集的。

    “好!”這就是他所要的答案。

    常皓天轉身拉著她走出這間小房間,邊走邊交代道:“明天上午十點,你來這裏找我,我會正式將你介紹給玉如的。”

    哇——任務成功!

    甄琴當下興高采烈的直搖著常皓天的大手,“謝謝、謝謝。”

    嗯!與她接觸時,他的身體果然會起反應,很好,他會好好享用她的。

    這是常皓天內心深處的真正打算,但他聰明的沒告訴她,“只是介紹而已,剩下的你得自己去做。”他提點她,要甄琴別以為玉如會這樣輕易的接受她。

    可甄琴只覺得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啊——安啦!我自己會搞定,明天見。”說完,她蹦蹦跳跳向常皓天道再見後,便朝她以為的出口方向走去。

    常皓天嘴角隱含著一抹嘲弄的笑意,靜靜的站在原地凝望著她的背影。

    果然沒隔多久,就聽到甄琴驚訝的呼喊聲,“咦?我在哪?怎麼不是這樣走?那個玉如的哥哥你在哪?快點來救我……我、我迷路了……”

    常皓天這才好整以暇的將雙手插在褲袋內—緩緩的去救人。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5
發表於 前天 07:2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玉如眨著哭腫的雙眼,不敢置信的問:“哥……你真的要我再見她一面?!”

    看到常皓天居然還氣定神閑的點了頭,她忍不住怒意橫生,氣急敗壞的沖到他的身前,不顧一切的掄起拳頭就往他的胸膛招呼。

    “為什麼、為什麼……你怎麼能這樣逼我……”邊捶打,她邊痛不欲生的悲泣著,她不想去面對那個可能是志文出軌的對象啊!

    常皓天這才輕摟住情緒激動的玉如,“玉如,你就盡力的發洩吧!一次發洩個夠,別再這樣天天以淚洗面,哥會不忍心,要是志文地下有知,他也會不捨啊!”

    玉如卻忿忿不平的推開常皓天,“我已經不信你、你們了……”

    “玉如,哥答應你會處理志文的事,你得給我時間。但那女孩……我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她跟志文完全無關,她只是……”常皓天頓往,思考了一下,“她的功能應該只是作為你情緒上發洩的一個出氣筒、受氣包罷了,你別想歪。”

    玉如這才止住悲泣,眨著霧濛濛的淚眼凝望著常皓天,“我、我聽不太懂……”

    常皓天神情肅穆的走到玉如的身畔,悄悄附在她的耳邊低語,“玉如,你以為志文出事真的是意外嗎?”

    玉如整個身子為之一震,卻在她張口出聲前被常皓天制止了。

    “別——王如、你聽好,為了不讓太多人知道內情,我要你這陣子將全副的心力都放在跟那女孩鬥氣上面,至於志文的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常皓天低聲說明,“不過,他們既然能對志文下手,十有八成是已經潛到我們的身邊,我們得格外留意,更要提防那群老人。”

    玉如聞言,像是嚇了一大跳,立刻掃視身旁那些一直跟著他們辦事的弟兄,眼中浮現警戒的神色,並趕緊繼續做出掩面悲泣的模樣,卻壓低嗓音問出心底的疑惑,“那女孩是哪邊的?”

    “我昨晚已經查清楚她的身家背景,她應該只是個圈外人,不小心闖進我們的生活圈,剛好讓我們拿她當作擋箭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我決定這陣子就利用她來幫我們大夥調劑一下無趣的日子!”常皓天說這話時是面無表情的,就像甄琴對他而言,只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但莫名的自他的內心深處,卻隱隱傳出一種像是想要抗議的感覺,可這樣奇異的感受連他自己也不明白。

    “那她會不會大無辜了?”玉如到底是個女人,心腸比較軟,多少會站在他人的立場做考量。

    常皓天卻像是突然看到鬼,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猙獰,“無辜?!那你以為你就不無辜嗎?我難道不算無辜?還有志文呢?他不無辜嗎?”他語氣不遜的連問了數個問題。

    玉如趕緊假裝低頭擦眼淚,趁勢捶了他的肚子一下,再悄聲提醒道:“哥,你是不是反應過度了?”

    在她的記憶裏,常皓天一向冷靜,絕獨不會為任何人事物而變得激動,這也是他會成為他們這群人的首腦人物的原因。

    常皓天這才深吸一口氣,掩飾性的抓抓頭,輕聲低語,“你看,都是志文的事讓我變得、心神不寧。”

    是嗎?玉如卻不是這麼容易打發,她忍不住多看了常皓天一眼,卻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期待的神色,奇怪!她的哥哥是在期待什麼啊?

    但她知道,她哥絕對不是在期待抓到害死志文的兇手,因為,他臉上那抹期待的神采就像……有什麼好玩的事即將發生般,這可是前所未見的。

    最近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玉如第一次在沉志文出事後,放下悲傷的心情,開始對其他事物有了好奇,但她知道她是不可能去問別人的,只因常皓天剛剛才告訴過她,近日得“保密防諜”,不能對身邊的人吐露心事。

    唉!她只能靠自己去尋找蛛絲馬跡了。

    雖然有點難,不過沒關係,王如有點壞心的想,反正她哥說那個多管閒事的女孩可以成為她的出氣筒,那她只要任何時候心情不爽,就將那不悅的情緒全都出在那女孩的身上好了,誰教她要自己送上門來!

    算那個叫甄琴的女孩活該倒楣羅!

    ***

    甄琴滿懷信心,抬頭挺胸的站在常皓天家的大門口。

    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已經深深的認定,就在今天,她將會正式成為玉如的好朋友,代替沉志文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至於照顧的期間要多久呢?

    呃——目前會是全職性的啦!她會儘量二十四小時陪在玉如身邊,等她必須回到阿嬌姨的公司上班時,玉如的心情應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那她就只需偶爾找個藉口去陪陪玉如,不必再分分秒秒的陪著她了吧?因為……

    阿嬌姨在平常可是把她管得死死的,除了工作時間,阿嬌姨家裏的雜事也全都是由她一手搞定;只不過這陣子,阿嬌姨出國去張羅資金,她才暫時得以自由。

    嗯!這正是甄琴心中所打的如音心算盤。

    “鈴鈐鈐!”好不容易等到約定的時間,她中規中矩的按下門鈐。

    而那大門幾乎可說是在她按下門鈐的同時被打開了,開門的人正是常皓天!

    事實上,他從一大早就在這裏恭候她的大駕了。

    “你居然給我現在才到!”一打開門,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甄琴正規規矩矩的站在門日,他立刻克制不住的發起飄來。

    “咦?”甄琴被罵得有點莫名其妙,她懷疑的舉起手,看向腕上的廉價手錶,再蹈起腳尖,透過他厚實的背,看向那掛在屋內牆上似乎頗有價值的掛鐘,

    “我很準時耶!”

    她的手錶與牆上的掛鐘,現在統統指著——中原標準時間十點整啊!

    其實,她沒那麼準時啦!

    由於興奮過度,她早就到了。

    只是,“想到要給玉如一個好印象,甄琴特意在屋外的大馬路上走了快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盼到時間接近,她才來按門鈐的。

    “準時你的大頭,”常皓天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因等待她過久,甚至興起她或許不會來的可怕想法,一時竟無法克制的朝她的後腦勺用力的賞了她一記爆栗,還惡狠狠的警告她,“以後沒事少跟我頂嘴!記住,是你有求於我,可不是我要求你。”

    “哦——好痛!”甄琴趕緊抱住疼痛不已的頭殼,躲得他遠遠的,但確實是她有求於他,只能委曲求全的朝他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說:“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好例楣喔!早知道她就該在一到他家附近時,就什麼都不多想的宣闖虎穴。

    玉如聽到嘈雜的聲響,一時止不住好奇,百奔到門口,恰巧撞見這一幕“打情罵俏”的場景,她頓時愣住了。

    在她的記憶中,她哥很少能這麼敞開胸懷與人親近,可這個陌生的女孩卻這般簡單就突破她哥的心防,還一副沒大沒小的模樣,不知篇何,王如的、心底莫名興起一股不服氣的感受。

    沒道理她的未婚夫蒙主召見,而她哥的心又裝了別的女人的身影,那她呢?她現在是算什麼啊?

    一直以來,她可是那兩個男人捧在手心裏的寶耶!

    不行!她才不肯讓這個女孩這麼輕易的再搶走她哥,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哥哥全心的關懷。

    一這麼想,玉如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看。

    “你又來幹嘛?”她語氣不佳的問。

    甄琴一看到玉如,整張小臉立刻擠滿討好的笑意,她以生平最最討人喜歡且卑微到極點的嗓音向王如問好,“那個玉如,真好,我們又見面了,我真的好開心喔!”

    然後,她完全不會察言觀色的回過頭,直沖著常皓天擠眉弄眼的,要他趕緊替她跟玉如做正式的介紹。

    可常皓天卻是呆住了。

    他的出身與一般人不同,從小就受到嚴厲的管教,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不合宜的舉動;而他身邊的人由於深知他的身分地位,各個均視他為猛虎,以致從小到大,壓根沒人敢對他這麼沒大沒小的。

    連玉如都不敢如此造次。

    所以,當甄琴拚命的以新新人類的言行舉止與他溝通,說真的,常皓天竟愈來愈被她所吸引。

    只不過是凝望著甄琴靈動的雙眼,感覺到她像是在以目光要他趕快行動時,他竟渾然不覺的被她亮閃閃的眸光、活靈活現的臉部表情攝住,一時整個人都怔住。

    他……突然好想對這樣完全不矯揉造作的女孩一親芳澤。

    甄琴不懂常皓天干嘛先是莫名的凶她,接著又扁她一記,現在卻活像個木乃伊似的一動也不動的,她隱忍不住的說了,“喂——”

    她不顧三七二十一的叫了出來,“你快點幫我們介紹啊!好.朋.友。”

    常皓天這才恍如大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

    “呃——”他非常清楚自己剛才的表現,也接收到玉如和甄琴不解的眼神,但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向來善於處理這樣尷尬的場面。

    他順手關上門,“我們先進屋再說。”

    兩個滿腹不解的女人還真的乖乖的聽從他的話,走進佈置著沉志文靈堂的廳裏。

    “喏!”常皓天不避嫌的拉起甄琴的小手,塞給她一炷香,“你先跟志文上個香吧!”

    “哥——”玉如不滿的小聲想抗議,卻被常皓天的目光所阻止。

    甄琴卻什麼都沒想,直接站往沉志文的遺照前默禱,“沉先生,你可以安心的走!我答應你的事絕對會做到的,你放心。”

    常皓天站離甄琴很近,近到把她的喃語聽得一清二楚,這讓他更是放心,至少讓她留在玉如身邊,玉如是很安全的。

    眼看甄琴祭拜好,朝沉志文的遺照行完三鞠躬,常皓天一把將她拉到身畔,再以另一隻手拉過小嘴嘟得能掛三斤豬肉的玉如,讓她倆站在他的面前。

    此時的甄琴,滿臉寫著興奮的神采,在她的觀念裏,她可是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大事呢!

    可玉如則不然,就算剛才常皓天已說過這個甄琴跟志文沒有半點瓜葛,她還是懷疑。

    是以,她當然不會給甄琴好臉色看。

    常皓天暗示性的在玉如的手掌心輕捏了一下,在看到玉如抬眼望向她時,以眼神向她示意,要她顧全大局。

    玉如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下頭,視線終於停留在甄琴的小臉上。

    玉如終於以正眼看她了耶!

    甄琴當下好開心的覺得,自己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她一時激動得直催促常皓天,“喂——你快點啦!”還渾然不覺的猛搖他的大手。

    在這一刻,甄琴滿心裝的都是助人為快樂之本的良善念頭,倒是忘了她有多麼的畏懼常皓天了。

    “嗯咳!”常皓天畢竟不習慣被人以“平等”的方式看待,但他決定隱忍著不發作,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會等日後修理這個不知天高的女孩的。哼!居然敢催他,她有沒有搞錯?

    從來都只有他催別人,哪有人膽敢倒過來催他的!

    甄琴壓根不知道常皓天心中的百轉千折,她只知道自己該趕緊把握這大好良機,趁著玉如對她有一咪咪友善的表現時,立刻跟她拉近距離。

    於是,她沒好氣的再催著,“喂你——快啦!你還懷愣在那裏幹嘛啦?”

    常皓天真的決定了,等會兒當他倆獨處時,他非得將與他相處的規則告訴她,免得她一再待他的虎須。

    所以他強忍下不悅,對著自己的妹妹說道:“玉如,她就是志文臨走前……託付的人,她的名字是甄琴,今後希望你能跟她好好相處。”

    他故意將話說得有點曖昧不清,以便讓玉如對她的印象更差。

    玉如知道她哥是要她跟他一起演戲,再加上她本來就看甄琴不太順眼,便毫不客氣的拉下臉,口氣很沖的責問:“你以為你是志文的誰!你又憑什麼要我聽你的?”

    甄琴完全沒理會常皓天的介紹是否有詐,對她而言,她要的不多,只是要玉如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能多跟玉如講上兩句話就好。

    而現在,玉如果然在跟她“交談”,這已讓她雀躍不已了。

    “啊——我跟你到那邊去談,別讓其他閒雜人等偷聽到我們的悄悄話啦!”甄琴熱絡的拉起玉如冰冷的手,“哇!你的手好冰,來,我給你溫暖。”

    邊說她邊拉著玉如往大廳的某個角落走去,完全沒再理會剛才的“介紹人”!

    常皓天不敢置信的發現,自己竟然被甄琴棄如敝屐!

    這對他說可是生平頭一遭.好!這個大膽的小女人,她就給他走著瞧。

    玉如的心卻是五味雜陳,在她的生命中,除了志文會對她噓寒問暖外,從來沒人認為她也是需要被疼寵的小女人。

    這也是她被甄琴拖到屋內的一角時,沒有反抗的原因之一,當然,更重要的是,一來,她哥曾要她儘量配合跟這女人演戲;二來,她對剛才甄琴對待她哥的態度,簡直是駭到了最高點!

    而且,這個女人以為……她是在跟誰講話啊?

    她是在跟她哥,跟常皓天,跟目前國內某黑道組織的首腦人物說話耶!

    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嗎?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嗯!看來這個叫甄琴的女人的膽識應該算是過人吧!玉如暗忖。

    ***

    甄琴拿出她一貫對人甜言蜜語的本事,試圖拉近她與玉如之間的距離,“哇——你的手好小喔!”

    由於正在替玉如的雙手取暖,甄琴很快就發現到,“你看,你的個頭比我大,可我的手卻比你大這麼多呢!”

    對喔!玉如突然憶起,以前志文最喜歡握著她的手親吻,還常誇獎她有雙可愛的小手。原來是真的!

    頓時,過往的記憶讓玉如的眼眶又濕了,淚珠就這麼懸在眼眶,那模樣看起來可說是我見猶憐。

    甄琴一看到玉如悲傷的模樣,趕緊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也不顧自己比人家矮上許多,窩在她的懷中其實挺不舒服的。

    但玉如實在是一時情緒激動莫名,便不顧其他,兀自偎在甄琴的懷裏嚶嚶啜泣起來。

    “嗚嗚……我、我好想他……”她邊哭邊泣訴著。

    甄琴輕輕的拍撫著王如的背,還溫柔的順著她的發絲,語氣十分輕柔的說著,“我知道……我懂,你就盡情的哭吧!”

    玉如像是突然崩潰了般,放聲大哭起來,而且哭得欲罷不能……

    可甄琴完全沒加以阻止,只是輕聲安慰道:“哭吧、哭吧……把你的憤怒、你的不滿、你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她知道積在心底的難過要是不發洩是很難受的,就像她養母過世那晚,阿嬌姨連哭都不准她哭一聲,就要她直接搬到她家去生活,從此忘了她的過去;記得當時她好想大哭一場,但不能啊!

    事實上—她從此再也沒哭過,都已經四年多了……

    “哇……”玉如聞言,更是止不住湧上心頭的哀痛,將這幾天積壓的悲傷情緒全都發洩出來,她大聲的泣訴著,久久無法停歇。

    而甄琴聽到玉如的哭聲,心底隱隱也有股小小的難過在衝擊著她的心。

    她……也有點心酸酸的耶!

    連遠遠站在一旁的常皓天都快隱忍不住,好幾次想沖過去制止玉如這樣激動的發洩情緒,他好怕玉如會因此哭到內傷!

    但看到甄琴始終如一的摟著王如,完全不在意自己已被王如的眼淚、鼻涕弄滿一身……

    常皓天莫名的感覺心底有一股說不出的陌生感覺,從心底擴散到四肢百骸。

    他……對眼前的甄琴,興起一種難解的強烈感觸,像是……像是她很可能會是那個改變他生命的人似的!

    這樣的認知讓他渾身為之一震,他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趕緊轉過頭不去看她,免得自己的心愈變愈怪異。

    唉!他是怎麼了?

    似乎哭到地老天荒,終於,玉如的哭聲漸漸的停歇下來。

    而在這段期間,甄琴一直在壓抑自己心酸的感覺,她不想影響玉如,讓她覺得更悲傷。

    等玉如發洩得差不多,她才在玉如的耳邊低聲詢問,“哭夠了嗎——”

    玉如早已哭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只覺得那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濃重鬱悶與哀傷,已稍微得到舒緩,所以,她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

    “那就好,”甄琴像個關愛子女的母親般,溫柔的替玉如撥開沾黏在小臉上的發絲,“那從今以後就不要再哭了……”

    她的嗓音很柔、很淡,具有溫暖人心的作用,“你應該知道,志文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麼傷心的,玉如,你要自己保重——讓志文放心,這樣他才能走得安心……”

    啊——如果在她養母離世時,也能有個關心她的人像這樣摟著她,讓她盡情抒發情緒,那該有多好啊?

    所以,甄琴更是對玉如升起強列想照顧她的念頭。

    玉如卻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猛地一推,以憤恨不平的殺人目光盯視著被她推倒在地的甄琴,“你是誰?憑什麼代表志文來管我?!你又憑什麼要志文真的離開我!還有,你憑什麼叫他叫得這麼親熱?”

    呃——甄琴一時愣住,想解釋她之所以直呼沉志文的名字並無別的用意,只是想拉近彼此的距離而已。

    但她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還來不及從地上爬起,就被玉如接下來連珠炮般的指責給震住了。

    由於太生氣了,玉如甚至控制不住的走到趺坐在地的甄琴身邊,動手拉扯起她的馬尾,“你……你懂什麼?!我就是不要志文走得安心,我要他……你懂不懂……我就是要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一直一直啊……”

    她邊哭邊罵,手中的力道卻是愈來愈小,因為她知道甄琴勸她的話並沒有錯。

    常皓天見情況不對,趕緊沖過來,拉開激動得渾身發抖的玉如,“我帶你回房休息,你太激動了。”

    留下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的甄琴,滿心懊惱的怨怪著自己,“傷腦筋,怎麼又被我搞砸了?”

    她滿心沮喪,連爬起來的力氣似乎都沒了,只是怔怔的發著呆,看來,她只能再去拜託玉如的哥哥幫她了,可是……

    她其實真的很想跟那個常皓天畫清界線的說,因為不知為什麼,她對他就是有點小恐懼,總覺得他看她的目光中,彷佛隱藏著算計。

    可是……她不找他幫忙,又能找誰呢?

    甄琴忍不往將目光移轉到沉志文的遺像,“沉先生啊!你嘛幫幫忙,讓你的未婚妻別這麼難搞好嗎?”

    唉!果然幫助他人是一門很大的學問,她處心積慮想以助人為快樂之本為畢生的目標會不會太天真了呀?!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6
發表於 前天 07:2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當常皓天安撫好玉如的情緒後,再次回到大廳,映入他眼簾的正是——甄琴一身狼狽的站在沉志文的靈堂前,態度虔誠的祈禱著。

    “你以為這樣就有用嗎?”常皓天忍不住澆她冷水。

    甄琴一聽到“救星”駕到,倏地睜開眼,也顧不得自己披頭散髮的模樣,小臉上已堆滿濃濃的討好笑意,“嗨!”

    常皓天一瞧見她的雙眼閃爍著算計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找他幫忙了。

    “你是在祈求志文能夠地下有知,助你一臂之力嗎?”他強忍著替她整理那一頭亂髮的衝動,顧左右而言他。

    “是啊、是啊!”甄琴老實的回答,“可我最最希望的還是……”

    她想要他再幫她一次的請求還沒說出日,就被他無情的截斷,“我記得你說過你很行,根本不用我多管閒事,不是嗎?”

    “嘿嘿!”甄琴只能尷尬的搖晃著頭,“情況有一點點小小的變化啦!”

    莫名的,她那有點不好意思麻煩他—卻又很想懇求他幫忙的嬌俏模樣,讓他體內產生了欲望。

    “免談!”於是,他當下決定更改原本的計畫,不讓甄琴只是待在玉如的身旁,而是直接跟在他的屁股後頭。

    “喂——你不要這麼小氣啦!幫人家一下會怎樣?會死喔?!”更別說她也不是為了自己,她可是想幫忙照顧他的妹妹耶!

    常皓天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怎麼忍受得了他人對自己的指責?

    所以,當他聽到她的小嘴竟又迸出大不敬的話語,他立刻變臉如翻書,馬上沉下一張俊臉,還以惡狠狠的目光死瞅著她。

    而甄琴本來就沒什麼膽子,如今看到他板起臉,她又不自覺的將一隻顫抖的食指送入自己的櫻唇裏。

    她現在是故意要誘惑他嗎?

    竟然又擺出這種十足招惹男人的“醜態”,這讓他莫名的感到一股怒火從腹中往上升,“是不會怎樣,不過……”

    他故意頓住話語—唇角露出一個邪惡的弧度—在確認她的確很恐懼後,才好整以暇的說:“我這個人可是從來不做白工。”

    咦?那他是要她付出代價羅?

    “好嘛!我會付費,可先跟你說,我沒有很多錢喔!”但若是合理的價碼,那她……只好付羅!

    常皓天既然已打定主意,當然不會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他直接拉起她的小手往內屋走去,“我曾告訴你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的。”

    “好啦!”甄琴一看到常皓天恢復正常,不再擺出一副嚇死人不償命的臉兒給她欣賞,她的一顆心這才穩了下來,“你別拖我嘛!走慢一點啦……”

    但她的抗議完全沒有獲得重視,她就這麼被常皓天拖著走向未知的命運。

    ***

    “又要演諜報片啊?”甄琴雖然膽小,但遇到該抱怨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碎碎念的。

    因為,常皓天又把她帶到上回她來過的那間“偵訊室”。

    基本上,她很不喜歡持在這間密閉式的小房間裏,畢竟,他們可是孤男寡女—萬一他獸性大發,那她豈不是逃也逃不了?

    所以,她試著為自己爭取權益,“等等——我……我們幹嘛非要到這種地方討論事情呢?”

    他也不想啊!

    常皓天目前最想做的事,是直接將她帶到他的房裏,對她上下其手……

    只是,他看得出來她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即使已出社會工作,但還是呆呆的,完全不懂人世間的險惡,因此,他不想把她嚇壞了。

    而這種想要保護她的念頭,倒是讓他感覺滿陌生的。

    他這輩子似乎還未產生過這樣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自己變得怪怪的。

    但他都已經這麼為她奢想,她居然還這麼不識相,於是,他故意粗著嗓音問:“不然你想去哪?我房間嗎?”

    她……她哪會想要去他的房間啊?雖然她書讀的不多,但她至少還有些常識,也偶爾會看電視,若隨隨便便答應跟他回房,豈不是會發生“慘劇”,她又不是頭殼壞了說。

    甄琴當下把頭搖得跟波浪鼓般,“不必、不必。”

    笑話,如果跟他進了房間,想當然耳,房裏一定會有床。

    吱——那還得了!他那麼凶,她不被他拆吃入腹才怪!

    雖然她已經滿十八,已算成年,但她卻沒有半點跟男生交往的經驗,她當然要小心為妙。

    “不過……”甄琴忍不住提出她最最期待的想法,“你倒是可以把我帶去玉如的房裏……”

    但她很聰明的沒將消想的話語說完,因為,她不小心抬頭,又看到常皓天以殺人的目光看她,這讓她真的很害怕,忍不往又開始咬起食指了。

    常皓天恨恨的拔出她的食指,再一把將她推入小房間,以腳重重的一踢,門就在甄琴的眼前開了起來。

    呃——她好怕喔……

    “坐下!”常皓天無視甄琴滿臉的驚徨之色,在她坐定後,像上回一樣將她鎖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

    甄琴乖乖的坐好,卻不敢抬眼看他。

    怎麼辦?她該為了助人而讓自己陷入不可知的危險中嗎?

    值得嗎?

    好像……不太對吧?!

    那她可不可以改變、心意、違背諾言,放棄她對沉志文臨終前的承諾,不再跟玉如的哥哥這麼糾纏不清……

    可是……背棄自己的承諾好嗎?應該嗎?

    她可是受過這個溫暖社會的照顧,不該在她有能力時卻不回饋啊!

    就在她的思緒百轉千迥,忍不住想要放棄她多年以來引以為傲的助人熱忱之際,她的耳邊突然傳進一聲低沉的嗓音——

    “抬起頭看著我。”

    由於那聲音太過冷峻,膽小的甄琴立刻乖乖聽今,怯怯的抬起頭,害怕與驚惶的神色全都落入他的眼簾。

    他的長相更有這麼嚇人嗎?

    常皓天不禁覺得有點無力,他放緩難看的臉色,讓自己變得和藹可親些。

    “我很可怕嗎?”他儘量以溫柔的嗓音問道。

    嗯——只要他不板著臉,甄琴就比較敢說實話。

    她幾乎是連想都沒想,便直接點點頭,“對……”

    當下,她不意外的看到他的臉又沉了下來。完了!他又要發脾氣了,甄琴連忙想改口,畢竟她還要求他再幫她一次耶!

    她趕緊搖搖頭,但他實在靠她太近,以致她那鬆散淩亂的馬尾竟不小心掃到他的臉龐。

    好柔軟的發絲!常皓天莫名的心一震,感覺自己的克制力似乎已達臨界點了,他控制不住的伸手輕撫著她的發尾。

    “不、不是啦!你、你不可怕……”她閃躲著他的觸摸,心知自己該多稱讚他一下,讓他對自己的印象變好些,以便再次得到他的援助,“你……呃——不凶的時候還滿好看的。”

    這是實話喔!他看起來真的還滿帥的。

    他的眉濃濃黑黑的,眼睛炯炯有神,睫毛很長,閉起來時還翹翹的;不笑時看起來有點凶,笑的時候看起來溫柔無比。

    他的鼻很高很挺,有點像劉德華的鷹勾鼻,很有型;他的唇很薄、嘴很寬,乍看給人很冷酷無情的感覺,可當他勾起嘴角微笑時,卻又有點調皮樣。

    嗯.整體而言,他還算是個長得滿帥的男人呢!

    “真的?”總算從她這張一直沒吐出過象牙的小嘴裏聽到點好話,這讓常皓天不禁有點飄飄然,“你真的這麼覺得?”

    呃——但她還更沒看過太多的男人呢!

    幼時她住在孤兒院,接觸到的多是修女,較大後她被人收養—卻是個單親家庭,而自養母棄世後,她就被阿嬌姨帶走,一直在阿嬌姨的小公司裏做著內勤的工作,還真的很少接觸男性呢!

    “嗯!”甄琴誠實的又點點頭,“至少你是我所見過滿好看的。”

    但電視上的偶像師哥—她倒是看過不少,所以跟他們比起來,他……勉強算得上是帥的一族。

    只是滿好看,卻不是最好看!

    常皓天也不懂自己為何會因她的回答而隱約感到不悅,但他儘量壓抑著,

    “你喜歡看我嗎?”

    這……哪有可能啊?

    拜託!他動不動就擺臉色給她看,她又沒有被虐狂,哪會喜歡看他啊?

    所以,她立刻搖頭,卻在搖頭時猛然醒悟到,不行啊!她還得靠他幫她搭建與玉如做好朋友的橋樑……

    對,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趕快又點頭。

    看她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常皓天這個身邊從不缺乏文人的情場老手,竟然誤以為她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說實話,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那……”他自以為是的解讀她的意思,“換句話說,你就是喜歡上我羅?”

    他會不會想太多了啊?

    可甄琴知道自己目前還需要他的幫忙,便委曲求全的傻笑了一下,以不回答作為回答。

    果然,常皓天又誤會了。

    “好,我決定了,我要把你收編到我的身邊,讓你從此跟著我。”他大刺刺的宣告。

    這對她而言該是何等的殊榮啊!以他的認知,每個女人都該為能獲得這樣的殊榮而感到雀躍萬分才是。

    可他等了好久,還是沒等到甄琴的歡呼聲。

    常皓天忍不住盯著甄琴的小臉,卻發現她像是傻了般,她……絕對是因為太高興,以致不知該如何反應吧?

    可他卻大錯特錯了。

    甄琴在聽到他剛才的建議後,一時陷入天人交戰中——

    理智上,她覺得自己該義正辭嚴的拒絕,拜託!他有沒有搞錯,她只是想盡力完成沉志文的遺願而已,可沒必要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啊!

    至少,她還得回報阿嬌姨的養育之恩呢!

    但在情感上,她卻遲疑了……

    一直以來,她就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了。

    雖然自小是個棄嬰,她卻沒有受過太多的苦,反而不斷受到社會的幫助——有個關愛她的養母將她養到十四歲;為此,她從懂事以來就立定志向,她絕對也要盡一己之力來回饋社會。她要以無比的愛心、耐心及熱心,來幫助每個需要幫助的人.就算跟著阿嬌姨的四年她過得比較辛苦,每天做牛做馬的,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不足,但她不介意,誰教阿嬌姨在她走投無路時幫了她!

    所以,幫助社會上的人,本來就是她長久以來的心願啊!

    怎麼辦?她該如河抉擇?

    不!她不該遲疑,她該堅持信念,一直懷著助人為快樂之本的初衷,誠心誠意的幫助他人,這是她這輩子的使命。

    常皓天一直在等,臉色也愈來愈不耐,她有沒有搞錯,他已經決定收她為身邊的女人,她竟還不對他謝主隆恩?

    真是個不懂事的女人!

    但這也勾起了他的興趣,她……讓他產生想進一步認識她的衝動。

    等了幾乎有一世紀那麼久,甄琴突然聽到一個很像是自己的聲音在說話,

    “可先說好,我是有條件的喔!”

    沒錯,她已做好決定了,只不過,她也會使些小詐,不見得真的對他言聽計從。

    什麼?他要她,她居然還敢跟他談條件!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但為了能獲得她的首肯,常皓天願意暫時委屈一下,他勉強壓下火氣,決定先讓她同意做他的女人,再將規矩一條一條列給她,讓她每天早晚朗誦一次,以示懲罰。

    “你說。”但他還是有點不甘心,以致聲音有點悶悶的。

    “我要做玉如的好朋友,我要照顧玉如。”對啦!剛才她雖然心意有點動搖,但經過左思右想後,她還是決定遵循自己最初的原則——她的人生目標就是,助人為快樂之本。

    這個好辦,由於這陣子他想籍機會清理門戶,讓她跟玉如在一起,應該會比較安全,“准!”

    他言簡意賅的告訴甄琴他的旨意。

    甄琴訝異的望著常皓天,他……好像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王者呢!簡亙是太臭屁了說。

    ***

    由於兩人已經達成共識,所以,甄琴很自然的要常皓天履行承諾,她試著想擺脫他的束縛,從椅子上站起身,“那個……我們可以去找玉如了嗎?”

    被他拘束住的感覺怪怪的,彷佛連她四周的空氣都被他吸光光,害她無法順暢的呼吸,胸口直覺得悶悶的。

    “怎麼可能?”常皓天卻以看到鬼的眼光死瞪著她,“要跟著我的規矩,我可是還沒跟你說清楚、講明白呢!”

    咦?她又沒真的打算跟他怎樣,幹嘛聽他的規矩啊?

    可為了盡速掙脫目前他倆這樣曖昧的情況,甄琴決定識相的不跟他爭辯,

    “其實你不用跟我說這麼多。”

    “怎麼說?”常皓天很不滿意她竟沒拿出敬畏的態度對“她的男人”說話,忍不住又擺出兇惡的日氣。

    “呃.我的意思是說……”甄琴雖然很討厭自己如此的膽小,卻又無法克服這個弱點,“以後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這樣的話……哪裡還用多說什麼規矩呢?”

    “這話可是你說的?”常皓天不禁覺得他確實是撿了塊寶,她的天真與信任他的態度,讓他的大男人尊嚴得到無比的滿足。

    “對對對,是我說的。”甄琴趕緊點頭。

    但她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盤其實是,只要她一跟玉如成為好朋友—她絕不再跟常皓天胡搞瞎搞的,所以,就算他有一拖拉庫的規矩,她也不介意。

    他這才退開兩步—雙手環胸,以研究的目光深鎖在她變化萬千的小臉上,不知為何,他有種她在敷衍他,甚至想利用他的錯覺。

    甄琴迥避著常皓天研究的眼光,急急的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吧!”她很不喜歡他現在看她的神情,好像她是一隻小白兔,而他是一頭餓壞了的狼。

    但常皓天卻阻止她,“就算如此,我仍有幾個大原則得先跟你說清楚。”

    沒錯,他得將她先前得罪他的每件事都攤在陽光下,並要求她立時改進,如果再犯,他絕不輕饒。

    他真的好煩!但甄琴也只敢在心底嘟嘎,“好嘛!你說,我洗耳恭聽。”

    不但如此,她還擺出很受教的謙卑模樣,“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會很聽話的遵守的。”

    嗯!他喜歡她這樣服從他的態度,仿佛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一切。

    由於太滿意她現在這樣乖乖牌的模樣,常皓天忍不住把他的大原則一點一點的指出,“首先,不管我說的話是對是錯,你都不准有意見,照做就是;其次,不管我的所做所為在外人眼中是否有爭議,你都不能懷疑,直接遵循准沒錯;第三,不論我的言行舉止在外人眼中是目無王法也好、是囂張妄為也罷,你都得信任我、敬我,不得有第二種聲音……”

    甄玲愈聽秀眉皺得愈緊,她或許書讀得不多!但是非對錯還分辨得出。

    這男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天子啊!居然說出這麼好笑的話。

    常皓天原先只想把大原則告訴她,要她別犯他的忌諱;可看她愈聽,兩隻圓滾滾的眼睛就睜得愈大,仿佛被他那與眾不同的諸多規矩所感動似的,這讓他愈發不能控制,愈說愈多。

    “……不准讓我生氣、不准杵逆我、不准不尊重我、不准催促我、不准不聽我的話、不准不照我的規矩行事、不准對我陽奉陰違……”

    他好像講上癮了,嘴巴一直說個沒停。

    直到甄琴很不給面子的在他面前打了個呵欠,但又趕緊伸出兩手企圖掩飾,常皓天這才發現他竟然犯下生平從未犯過的錯誤,對著一名無足輕重的人……還是個女人,浪費了他寶貴的時光。

    突然,一股莫名的氣怒自他的腹中直竄向四肢百骸,讓他好氣自己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的面前破例!

    “你!”他忿忿的瞪著她,“我說了這麼多,你是記住了沒?”

    而誠實一向是甄琴的美德,在他突然這麼一問之下,她當然是搖頭羅!“沒、沒記住……”可他的臉色又在瞬間變得嚇人,這讓她忍不往又抬起手想咬指頭,以紆解緊張的情緒。

    見她又“誘惑”他,他連思考都沒,便一個箭步沖到她的面前,一隻大掌無預警的拖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則是抬高她小巧的下巴,什麼都沒說的就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紅潤柔軟的香唇上。

    他這麼做其實是在懲罰她,誰教她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裏,還明目張膽的告訴他,她完全沒將他的規矩聽進耳裏,是她活該受罰的!

    可當觸碰到她軟軟的、嫩嫩的柔唇的刹那,他的心頓時像是遭到雷擊一般,有種觸電的感覺倏地由他的心頭傳遞到他的四肢百骸,一時激得他血脈僨張。

    “嚇!”他沒打算跟她玩真的,他明明只想將她留在身邊,當作打發時間的工具,怎能對她產生這麼不一樣的感覺?

    是以,他像是突然被蟲咬到似的,鬆手將她推得老遠。

    甄琴被他推得差點趺坐在地上。

    她是不是前世欠他們兄妹一屁股價,這輩子才來被他們羞辱的啊?她不禁自怨自艾起來。

    她的小手忍不住用力的擦拭了一下剛剛被他親吻過的香唇,彷佛在嫌棄他般;雙眼也克制不住的對他投以控訴的眸光,像是在怪他不該隨便偷取她的吻似的。

    “你……怎麼可以……這、這樣呢?!”由於是她的初吻,害得甄琴連責備的話語都說得結結巴巴的。

    實在是她指控他的模樣看起來很沒力,加上她的兩頰在瞬間染上兩朵迷人的紅雲,使常皓天雖然有點不知如何控制自己驛動的心,卻還是拿出一貫強硬的鴨霸態度,“怎麼不行?我們剛才不是已經達成協定,將你收編為我的女人了嗎?”

    誰……誰跟他達成協定啦?

    她只是將他剛才的說法視為一種權宜之計,他真的是想太多了說。

    但實在是因她有求於他,甄琴只能委屈的要自己別跟他計較這麼多,“隨、隨你怎麼說……”她的嗓音小小的、柔柔的—卻很讓常皓天心動,“可你答應要讓玉如跟我做好朋友,你不能反悔就對了。”

    他才不會反悔呢!事實上,常皓天打算好好利用這陣子,跟她做個實實在在的正面接觸,以便確認她對他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

    畢竟,他的身分特殊,像她這樣平凡又普通的女孩哪匹配得上他?

    就算她的心腸好到家,又有夠熱心助人,但……光是這樣的條件夠嗎?

    嗯!他得想一想,他真的該好好的想一想。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7
發表於 前天 07:2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為了理清自己的思緒,常皓天決定先將甄琴交給玉如處置,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走,我帶你去找玉如。”他直接拉起她的小手,牽著她往外走。

    甄琴本來不想就這麼放棄指控他的惡行,她的初吻耶!就這莫名的被他奪走,還被他推得差點趺了個狗吃屎,換成任何人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無奈的是,甄琴太想在這段時間內完成沉志文的遺願,以致一聽到“玉如”兩個字,當下便什麼都不想跟他計較,“好啊、好啊!”

    連態度都變得謙恭有禮。

    唉!她真是個特別的女孩,他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成年了吧?”

    雖然在他的王國裏,就算他對未成年少女下手,也沒人敢拿他怎樣,但不知道為何,他就是不太想讓甄琴知道他真實的身分。

    而這也是在過去從未發生過的事!

    甄琴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我已經滿十八了耶!”甚至故意挺起胸,讓他見識一下她凹凸有致的珍瓏身段。

    “看不出來,”常皓天說的是實話,“可能是你太矮了吧!會讓人家產生錯覺。”

    哼!他提到她滿引以為忌的事,甄琴決定更討厭他一點。

    在她這一生中,有兩個缺憾讓她很介意,一是,她只有國中的學歷,這讓她相當自卑;二是,她雖然身材不錯,卻相當的矮小,像模特兒啦、空姐啦等令人羨慕的工作,對她而言都是遙不可及的。

    但常皓天還不是普通的討人厭,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站定身子,害她一個沒留神,貢接撞到他硬實的身子。

    “哦、好痛!”她的鼻子鐵定被撞歪了。

    可常皓天連聲抱歉都沒說,還很惡質的硬把她拉貼近他,以一隻大掌按壓在她的頭頂,一隻手則樓著她的纖腰,想測量看看她到他胸前的哪裡。

    甄琴氣得當場好想咬舌自盡,他……怎麼可以這樣!

    但常皓天完全沒有顧及她的感受,只是喃喃的低語,“可能連一百六都不到,那……絕對不能讓她生下我的繼承人,基因會不好……”

    喂!等等好不好,她又沒要跟他怎樣!

    “以後我們上床,記得提醒我戴套子。”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個矮冬瓜。

    “哼!”甄琴已經被他氣到不行,卻又講不過他……呃——是不敢跟他爭辯,只能滿臉通紅,小嘴翹得像能掛三斤豬肉似的。

    只是,這哪有用,常皓天根本沒有感受到她的怒火。

    就在快走到玉如的房門日前,他又拉住甄琴,單手按壓在她的頭頂上作為支柱,另一手則順勢拉著她一轉。

    頓時,她就像個旋轉娃娃般的跳起芭蕾舞來。

    而他,則是以審視的目光研究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嗯——屁股好像也小了點,可能不太會生。”

    甄琴真的要生氣了,她雖然從小就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孤女,但一直以來,只要她乖乖做好別人交代的事,她就不會有不受重視的感覺;至少她很會安慰自己,很會排解自己的情緒。

    但像這樣一點都不被尊重,這還是她活了十八年來的第一遭,她真的很不能接受。

    他……以為他是誰,竟然這樣的污辱她!

    他也不想想她其實算是很偉大的,只因一個陌生人臨終前的託付,她就這麼一心一意的想完成,而她所要照顧的人還是他妹妹耶!

    他怎麼可以這麼不尊重她!

    是以,甄琴向來堅強的心莫名的覺得好委屈,她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眶熱了起來。

    事實上,從她養母過世後,甄琴就再沒哭過。

    她會心酸、會難過,但她從來只要眨眨眼,告訴自己要堅強,那種想哭的感覺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先前她陪著玉如痛哭時一樣,她雖也心酸了,但她是可以克服的。

    但現在,怎麼她克服不了了呢?

    怎麼她的眼眶愈來愈熱,甚至有種潮濕的感覺呢!

    難道她這麼在意常皓天對她的看法嗎?

    可不對,她根本就有點討厭他,覺得他不可一世到了極點,跟她向來欣賞的偶像全然不同,那她幹嘛這麼在意他的批評呢?

    她……不知道耶!

    “關、關你什麼事?”她因為太生氣,連聲音都在顫抖。

    常皓天敏感的驚覺到、他好像把她逗哭了!

    而更可怕的是,他在看到她委屈的摸樣時,竟好想把她緊摟在懷中,溫柔的誘哄,吻去她眼眶中的淚珠。

    天!他是怎麼了,

    但他當然不會讓甄琴蔡覺到他的異樣,他隨口回她一句,“當然關我的事,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他才把話說完—就直接拍起王如的房門。

    門幾乎是在同時被打開,玉如就站在門口,以敵視的眼光看著甄琴。

    而她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剛才就躲在門後偷聽咩!

    果然,這個女人不懷好意,她才不是來幫志文照顧我的,而是來搶她的哥哥的!

    所以,玉如在心中做好決定,絕不讓甄琴如願以償。

    其實,常皓天那麼急著敲門,為的就是……他,竟然會害怕聽到從甄琴的小嘴中說出想跟他撤清的話語。

    他到底是怎麼了?

    但目前他還是先別多想,他得先解決甄琴看來有點失控的情緒。

    “玉如,看哥的面子,今晚讓甄琴跟你一起睡,看能不能培養你們的感情。”想留下甄琴是他的私心,但他卻把話說得冠冕堂皇。

    “為何?”玉如才張口想抗議,就接收到常皓天的暗示,只得不服氣的閉上嘴,但仍忍不住以憤恨的眼光怒瞪甄琴一眼。

    甄琴本來情緒已處於失控邊緣,但在聽到常皓天的“聖旨”後,原本欲哭的衝動全都消失無蹤了。

    這真是太棒的安排了,讓她得以跟玉如同床共枕,甄琴堅信她一定能讓玉如喜歡上她的。

    “謝謝你!”她太感激常皓天這樣的安排,以致忘了他剛才惡質的行為。

    “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常皓天說了一句連他自己聽完後,都差點嘔吐的噁心話語,便趕緊走人了。

    他好怕再多待下去—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黃色思想,直接將甄琴給擄回他的房中。

    ***

    “你別妄想我會借你換洗的衣物。”玉如等常皓天走遠後,關上門,馬上不留情的這麼告訴甄琴。

    可她真的是太小看甄琴克苦耐勞的本事了!

    甄琴無所謂的一笑,“沒問題,我就這樣睡。”

    可玉如卻大驚小怪的問:“你……不用洗澡換衣服嗎?”

    甄琴完全沒有多想,直接回答,“一天不洗又不會怎樣,沒關係的,你不用擔心我。”但她卻忍不住多想起來,“玉如,你人更好,還會關心我耶!”

    誰、誰關心她了!她根本是嫌棄她好嗎?

    想起甄琴竟然想搶走她唯一的哥哥,玉如不禁把話講得更毒,“我是怕你沒洗澡換衣服,會把我的床單弄髒。”

    “那……”雖然很傷人、但這話既然是玉如說的,她只好忍耐,“我睡地毯上好了。”

    “隨你。”王如才懶得管她。

    甄琴一心只想藉機跟玉如建立邦交,便儘量找話題,“那個……玉如,你的興趣是什麼?”

    “關你屁事!”玉如才不想跟甄琴多說,直接擺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

    “哦——”甄琴決定再接再厲,“玉如,你幾歲啊?”

    “你沒知識嗎?你不知道問女人的年紀很失禮嗎?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啊?”玉如羅哩啪啦的責備。

    她……沒有惡意啦!她只是想拉近兩人間的距離而已。

    再說,她真的沒讀過太多書,是很沒知識……或許連常識都不太夠吧!甄琴抬眼流覽房裏的擺設,這才驚覺到這裏的環境跟她所知的差距甚大。

    看她闖進什麼樣的地方了,他們應該是那種有錢人吧!

    莫名的,甄琴的自卑感又更重了些。

    “對、對不起……我是沒讀過很多書……玉如,請你別跟我一般見識……”甄琴小心翼翼的賠著不是。

    但她的回答卻引起了玉如的興趣,“你沒讀過很多書?這是什麼意思?你幾歲?你的學歷是什麼?快點把你的身家背景告訴我。”玉如不客氣的道。

    “我十八。”甄琴乖乖的回答。

    什麼?居然此她還小,她都二十四了說。

    “因為我養母的身體不好,沒能力再供我念書,所以我唯讀到國中畢業……我養母死後,我就在我阿嬌姨的公司上班。”她一五一十的說。

    “好棒喔!居然唯讀到國中,真幸福。”玉如一想起自己那段成天念書的悲苦歲月,不禁有點嫉妒的問:“不用考試的日子一定很棒吧?”

    也、也沒她想的那麼美好啦!甄琴老實的說:“一開始很好,再也不用擔心每天大考小考,可是……慢慢的會發現自己的不足……”

    而那是一種很自卑的感受,好像每個人只要知道她的學歷低,便忍不住以異樣的眼光看她似的。

    “去——你根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玉如忍不住指出甄琴錯誤的觀念,

    “如果能自己自修,還不是一樣能有足夠的知識。”

    那、那也要有空閒時間才能自修啊!

    但甄琴覺得,好不容易玉如對她釋出善意,甚至開始跟她閒話家常,她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大好機會—她絕對要好好的把握。

    “是、是啊!玉如,你說的是。”甄琴決定先依玉如的好惡,來回答她的每一個問題。

    “那你先把你的身家背景告訴我。”玉如想知道甄琴憑什麼消想她哥的青睞。

    “哦.我是個父母不詳的孤兒……”甄琴娓娓道來她的身世。

    由於早已看開,所以她沒有悲傷,只是平淡的將自己悲慘的身世攤在陽光下。

    什麼?!

    玉如愈聽愈驚訝,這個甄琴只不過是滄海中的一小粒米,卻消想得到她那萬人之上的哥哥,她是麻雀變鳳凰的戲碼看太多了是嗎?

    而且,她哥剛才看甄琴的目光也怪怪的……有點像是志文深情看她的模樣!

    不要!她不要她哥被這平凡的女人騙走。

    那她該怎麼辦呢?

    嗯——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你打算怎麼代替志文照顧我?”玉如沒禮貌的打斷甄琴正講到一半的可憐身世,“你又有什麼本事幫他照顧我?”

    甄琴頓時停住,一時小嘴微張,卻發不出聲音。

    “喂!你是死啦?”玉如才沒那種美國時間等她發呆,直接推了甄琴一把。

    “哦!”甄琴這才回過神,滿臉盛裝著感動與欣喜的神采,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把抱住玉如,“你終於肯接受我了,我好開心喔!”

    神經病!

    她哪肯接受她,玉如不悅的心忖,她是在想該怎麼讓她離他們常家這一點好不好!

    所以,玉如不客氣的將緊貼著她的甄琴用力推開,還嫌棄的拍拍自己的衣服,“喂!你的衣服上面有很多眼淚眼鼻涕,很髒耶!離我這一點。”

    可玉如忘記了一點,那眼淚、鼻涕可是她自己創造出來的。

    但甄琴一點都不介意,她心裏所想的是——玉如終於要接受她,讓她代替沉志文照顧她了。

    她真的好開心!原來,幫助人家的感覺竟是這麼的美好。

    “我會陪著你開心、陪著你難過,直到你受傷的心不再感覺那麼痛為止。”而她會加倍努力,因為她好怕她的時間不多了。

    “就這樣?”玉如才不相信呢!

    “嗯!”甄琴認真的點頭,“等你恢復正常生活後,我可能就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常來陪你,我剛剛說過,我還得回去幫我的阿嬌姨……”

    可玉如根本不記得甄琴說過些什麼!“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再傷心,你就不會再這麼常常出現在我面前?”

    “對!”甄琴很頁誠的說。

    “哇哈哈哈……”王如突然像是抓狂似的不停的大笑,“哇哈哈哈……”

    “玉如……你別這麼難過……”這樣她看了會難受的。

    “我是在笑耶!”玉如大聲的駁斥,“你是漫長眼睛嗎?你沒看到我在笑嗎?你不是說我沒事你就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眼前嗎?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你快滾,快點滾離我的視線……”

    “玉如……”甄琴卻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有點激動的直沖著她喊道:“你別這樣,要哭就哭吧!”

    “我說我在笑,你是沒聽見嗎?”玉如更放肆的大笑,但那笑聲中卻隱隱夾雜著哽咽,“嗚……你是聽不懂嗎?我在笑……”

    “玉如不哭,來,我給你溫暖……”甄琴趕緊褪下外套,只因那上面曾沾染著玉如的涕淚,她怕玉如會嫌棄。她將哀哀哭泣的玉如摟入懷中,“來……有什麼傷心就發洩出來吧!”

    “嗚嗚……”玉如也不懂為什麼,每次聽完甄琴的撫慰,她的心就莫名的放鬆,而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的哭出心底的積鬱。

    於是,她不再顧忌任何事,將失去未婚夫的悲痛全都發洩出來,好好哭個夠……

    好久好久,甄琴發現玉如的啜泣聲愈來愈小,這才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

    “哭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第一次,玉如沒有為反對而反對,乖乖的點了頭。

    甄琴很欣慰的幫著玉如梳洗完畢,並服侍她上床。

    玉如在閉上眼前,只記得問了一聲,“我的衣櫃裏還有睡衣,我的盥洗用具也借你……”

    邊說她邊沉入黑甜的夢鄉,無力再去管其他事。

    甄琴看到玉如終於睡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哭腫的雙眼,隨後走進浴室,擰了條濕毛巾,覆到玉如緊閉的雙眼上。

    之後,她蜷縮著身子靠在牆角,將已濕透的襯衫褪下,僅穿著小背心,倚著牆壁打盹。

    她沒打算真的睡!但或許是因為太累了,以致她才眯上眼,就渾然不覺的睡著了。

    ***

    玉如畢竟是道上混的人,警覺心很強,她雖然在一開始睡得很沉,卻在乍聽到一種不正常的細微響聲時,霎然驚醒。

    她拿掉覆在眼上的毛巾,忍不住瞄了一下房內四周,發現甄琴蜷伏在地毯上睡著了。

    本來,玉如應該不會有任何行動才對,但當她不小心碰觸到那仍微濕的毛巾時,她一時什麼都沒多想的拾起一條涼被,就想走近甄琴的身邊替她蓋上。

    就在這一刻,她再次聽見那驚擾她清夢的聲響!

    玉如很小心的轉過頭,滿心期盼她的猜測不是真的,但她的希望落空了,她以眼角餘光瞄到她的床下有只毒性甚強的黑曼巴蛇。

    看來,真的有人想趁常家混亂之際,對他們下手!

    玉如滿心緊張,她的雙拳緊握,渾身的肌肉繃緊,等待出手的時機。

    而那條毒蛇像中也感應到她的敵意,開始昂首吐信,準備攻擊。

    如果只有她一人,玉如知道她絕對可以全身而退,但眼前卻多了個甄琴,雖然她不承認她被甄琴的愚忠所感動,但她就是無法在此時棄她於不顧。

    玉如不禁陷入沉思,她該怎麼做才好?

    此時,她的房門被推開一道細縫,一道熟悉的嗓音喚著她的名,“玉如!”

    得救了!

    玉如沒有移動身體半寸,嗓音也壓得低低的,“哥,我在這,房裏有‘東西’!”

    常皓天踩著輕巧的步伐走進房內,繼續以十足低沉的嗓音交代著,“我知道,你別擔心。我就是發現有異狀,才會趕過來看看你的情形,你別輕舉妄動,讓哥來處理。”

    “哦!”玉如聽話的一動也不動。

    才一個轉身,常皓天已經快速的捏住那條蛇的頭頸,由於這種蛇非臺灣的產物,為了安全起見,他迅速將其帶到房外處理掉。

    “危機解除。”處理完畢,常皓天才又轉入玉如的房間,卻在看到睡在地毯上的甄琴時,濃眉不禁深深皺起。

    玉如已穿好衣物,順著常皓天的目光看向甄琴的方向,像個無事人般的問:

    “接下來要做什麼?”

    常皓天輕聲問:“你跟她就不能和睦相處嗎?”

    雖然先前是如此,但玉如卻沒打算將她心情的轉變告訴常皓天,只把問題再丟回去,“哥這麼介意我能否跟她和睦相處嗎?”

    “不。”常皓天雖然否認,卻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抱起身輕如燕的甄琴,

    “只是今晚有點危險,我得守著。”

    玉如頓時像是吃了敗仗似的,整個人都垮了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哥抱著甄琴離開。

    隨後卻聽到常皓天的輕聲呼喚,“玉如,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跟來!”

    耶!聞言,玉如原本愁苦的小臉頓時像是得到滋潤,馬上蹦跳出去,跟在常皓天的屁股後頭,“哥,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是跟我們兩個一起睡。”常皓天搖晃了一下懷中的甄琴,“今晚不太安全,你們得跟著我。”

    “沒問題。”而她剛好可以測試一下她哥對甄琴的想法。

    太好了,那更有助於她確認該如何擺佈甄琴這張牌。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8
發表於 前天 07: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雖然一開始玉如很期待能跟她哥親近一些,但當她發現情況不如她所預期,內心便十分不滿。

    “為何是這樣?”她很不能接受她哥的安排。

    因為,常皓天竟然重色輕妹——三個人一起躺在她哥那張大床上時,他居然選擇背對她,卻讓甄琴能跟他“耳鬢廝磨”。

    “她又不知道。”所以,他可以乘機偷點她的嫩豆腐吃。

    玉如忍不住提出心底的疑惑,“哥,你會不會覺得你這樣有點可疑!你從來不曾給過任何女人特殊待遇,卻獨獨對她這麼好,難道她有什麼我看不出來的優點?”

    常皓天的大手滑過甄琴有點裸露的背上,然後才將涼被覆蓋在她的身上,再偷摸了她柔嫩的臉頰一下,這才意猶未盡的輕歎一聲。

    他翻了個身,臉朝向天花板,像是在想什麼心事似的,久久才迸出一句話,

    “玉如,你不覺得她的心腸很好?”

    “嗯!可是很蠢。”玉如承認甄琴的某些行為確實讓她很感動,可她也很受不了甄玲的部分行逕。

    “可她蠢得讓人喜歡,又全然無私的關懷不相干的人……”這些在在吸引住他的目光,常皓天輕喃著。

    “她既無知又無能,根本配不上你。”這是玉如的結論。

    雖然她確責對甄琴的觀感小有改變,但大體而言,她還是不能讓這樣不夠分量的人做她的大嫂,那會很丟人的。

    “是配不上,”這點連他自己也知道,“可我還滿喜歡她的純、她的好心、她的不矯揉造作。”

    “哦——那你可能會發現,未來你要走的路上有一堆大石頭擋路。”他別忘了他的身分地位!

    要想找個能跟他匹配的“代理孕母”,可是會有一堆所謂的大老們抗議的。

    “所以……”常皓天思索著,“玉如,你還難過嗎?”

    他在跟妹妹討論屬於他倆的未來之前,得先確定不會再意她傷心。

    玉如沉吟了好一會兒,“說不難過是騙人的,可是……經過今天這樣毫無忌諱的發洩後,確實有此較好一點耶!”

    但如果她哥要把這份功勞全都歸在甄琴的身上,她就算味著良心,也會全力反駁,絕不讓甄琴在她哥心目中的分量再加重。

    “這樣啊!”但常皓天完全沒有提到甄琴,只是嚴肅的坐起身,悄聲對玉如提出一個以往他們都認為應是無解的問題,“玉如,志文離開我們已是不爭的事實,如果未來……我只是說如果而已……如果你能再找到你的真命天子,你以為你能自由的離開嗎?”

    以玉如目前的心境,她富然不認為自己可以輕易的忘記志文,她甚至認為自己曾守著志文的遺照過一輩子。

    可因為常皓天說話的語氣太過正式,以致她不得不跟著自床上坐起,微偏頭望著他,“哥……”

    “我們不是討論過是否要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嗎?”常皓天說這話時,眼中迸射出企盼自由的神采。

    “是沒錯……”可那是他們未成年,正處於叛逆青春期的言論耶!

    “你覺得——”常皓天頓了一下,像是下定決心,“如果我們就利用這個大好時機,與過去做一個了斷,甚至……廢掉它……”

    玉如聽得目瞪口呆,“哥!你想搞叛變?!”

    “不!”常皓天解釋道:“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你呢?”

    玉如頓時像是陷入天人交戰中,久久不能言語。

    常皓天並沒有催促她,因為他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玉如也同意,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的。

    於是,在這間偌大的房間,在這張偌大的床上,有一男一女靜靜靠坐著,全然沒有交談,像是兩人都在深思。

    如果說這樣的畫面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只能說—那男人的身邊有個女人正睡得不亦樂乎,偶爾還發出輕微的鼾聲,像是就算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似的。

    而黑暗與寂靜則沉沉的籠罩著他們。

    直到天際已露出魚肚白,玉如才輕敵唇瓣,“我支持你,哥。”

    常皓天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長氣,像是放下心中的大石般。

    “可就我們兩人的力量行嗎?”玉如問出心底的疑惑。

    “我已經找了一批死忠的弟兄,他們願意全力配合。”這就是他何以想藉此機會謀反的主因,“志文的事都已經在調查中,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那我呢?我該怎麼配合?”

    她問到重點了,常皓天態度慎重的提出請求,“你唯一的任務就是讓她……”他指了指仍然沉睡的甄琴,眼中流露出溫柔的神采—“隨時隨地都跟緊你。”

    “為何?”她不懂。

    事實上,她還覺得甄琴有點礙手礙腳的,更別說她還得時時提防甄琴,以免她有機會進駐到她哥的心中。

    “她總是個外人,要處理起來,絕對不如處理我們自己人方便,所以,她可以說是你的擋箭牌。”這是主要原因。

    但還有個次要原因他沒說,那就是他希望自己在進行革命時,偶爾能從她那兒獲得此要慰,她不是已答應做他的女人了嗎?

    “好吧!”玉如勉強妥協了。

    “還有,昨晚的事別說出去,我不想打草驚蛇。”常皓天交代著。

    “懂。”玉如自小生長在這樣複雜的環境,哪可能不懂常皓天的忌諱。

    ***

    甄琴睡得很舒適,她已經好久沒這麼放鬆了。

    之前她一直擔心阿嬌姨籌不到資金以解決公司的債務,怕萬一阿嬌姨的公司倒閉,她得踏入險惡的社會打拚——而她之所以認為社會險惡,全都是因為見識了常家兄妹後,才長了這樣的見識。

    再加上玉如對她的不友善態度、常皓天的居中作梗,在在讓她心力交瘁,她怎麼可能睡得好?

    她甚至常在夢中驚醒,想著自己該如同討玉如的歡心呢!

    可昨晚—她似乎感受到玉如對她已沒有那麼大的敵意,這讓她幾天來緊繃的情緒因而放鬆下來,再來就是那地毯好軟、好柔,她可是從未睡過這麼舒適的“床”呢!

    她翻了個身,直往溫暖的來源鑽,心底模糊的想著,如果有機會,她想建議玉如別把冷氣開這麼強,滿冷的說。

    常皓天眼看著甄琴自動投懷送抱,當然不會推拒,就這麼將她抱個滿懷。

    而一旦與她沒穿多少的嬌軀相接觸,他這才驚覺,原來她還真的可說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他立刻趁勢吃起她的豆腐。

    常皓天先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她水嫩的唇瓣,再將自己的食指往她的嘴裏送。

    甄琴還在夢中,她看到有只雞腿送到她的日裏,很自然的咬了一口,卻覺得味道不太對,似乎有點鹹鹹的,缺少鹵汁的甘美,當下便不給面子的吐了出來。

    常皓天也不懂自己為何會在眼看自己的手指被她嫌棄的吐出,還像是不高興的皺了一下秀鼻後,莫名的將含有她口中蜜津的手指含人自己的口中。

    一股甘甜感覺在瞬間充斥他的口內,讓他渾身都起了反應。

    他再也不想忍,直接吻上她的嫩唇,還不客氣的伸長舌,探入她的檀口,悄悄的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

    甄琴仍以為自己在夢中,便貪戀的想品嘗口中的“食物”——畢竟她昨天那麼辛苦的陪著常家兄妹,可他們卻完全忽視她的基本人權,根本沒想到要帶她去吃飯!

    所以,雖然她的意識仍在夢裏,可她的肚子卻是真的餓了。

    她好想吃!

    以致她無意識的咬著日中的“食物”,卻發現她咬不動也就罷了,那“食物”似乎還是活的,一直想從她的嘴裏逃跑似的,竄來竄去的!

    嚇!她是不敢吃“生魚片”的啊!

    頓時,甄琴已經從睡夢中驚醒,一睜開眼,立刻被映入眼簾的“龐然大物”給嚇得哇哇大叫。

    “啊————”

    常皓天也被她突兀的反應給駭到,還以為她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趕緊離開她的柔唇,警戒的四下梭巡著,“發生什麼事?你看到什麼了?”

    由於昨晚才有人企圖加害玉如,常皓天很自然的這麼聯想,當下滿腦子的黃色思想全都拋到九霄雲外,拿起一個小巧的對講器吩咐道:“小九,盯緊玉如,我怕有人再對她下手。”

    甄琴本想義正辭嚴的指責常皓天的偷香行為,卻被他故作神秘的動作給挑起莫大的好奇心,直到他放下對講器,她才忍不住將自己滿心的疑惑問出日,“那個……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那種情報人員嗎?”

    頓時,常皓天帶她去那間“偵訊室”的種種記憶全都跑進她的腦海中。

    常皓天好笑的望著她,“你覺得呢?”

    咦?問她!

    她哪知道啊!

    拜託!她就是因為自己的學識、知識、常識都不足,才會低聲下氣的問他,他居然還反問起她來,他……

    簡直就是在恥笑她嘛!

    由於對自己的出身有些自卑,甄琴更加覺得他是故意要瞧扁她的,因為她深信玉如絕對會把她的低學歷告訴他的。

    在她的觀念裏—他們兄妹倆很親密,甚至是無話不說的。

    所以,她決定不再凸顯自己的無知,就算她現在有滿心的疑問,她也不屑問他!

    討厭鬼!

    “我為何會睡在這裏?”她決定轉移話題,先把自己為何會躺在他床上的原因找出來,“玉如呢?你怎麼能不經我的同意,就把我帶來你的房間?”

    她愈說愈生氣,忍不住跪在軟軟的床墊上,對著他興師問罪起來。

    常皓天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她剛才的“大驚小怪”其實是因為看到他!這讓他更興起想逗弄她的欲望。

    “你還敢說!”他故意胡說八道,“昨晚明明是你自己跑來找我,還說什麼你要報答我幫你跟玉如建立良好友誼,決定提早成為我的女人……”

    “你胡說!”甄琴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睡糊塗,在睡夢中做出這麼不知羞的事,她滿臉通紅的替自己辯解著,“我、我……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不信你去問玉如!”常皓天有把握她絕對沒膽去問。

    “我不理你……”她要去找玉如,畢竟昨晚她倆的友情已經踏出成功的第一步,她必須再接再厲。

    她想從軟軟的床上爬下去,離開他的束縛。

    不知為何,跟他這麼親密的躺在一張大床上,讓她的情緒很緊繃,心底的小鹿像是就要從口中躍出那般劇烈的奔騰著。

    奇怪!她不是應該很討厭他嗎?怎麼會產生這麼奇怪的感覺?

    一定是因為他一直強調“她是他的女人”,害她純情的少女心也不免對愛情起了幻想吧!畢竟,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哪兒走!”眼看她像躲飛禽猛獸似的欲逃離自己,常皓天莫名的沉下臉,放大音量,想用他的惡勢力讓她屈服。

    呃——怎麼辦?

    她……好怕看他擺著一張臭臉的嚴肅模樣,這讓她連腿都嚇得軟軟的。

    甄琴只能委委屈屈的問:“那、那、那……你想、想幹、幹嘛……”

    不但如此,她還無意識的將一隻食指含入口中咬著,她真的好怕啦!

    “不幹嘛!”很好,他就是喜歡欣賞她被他嚇得“皮皮挫”的畏懼模樣,他一把拉下她含在小嘴裏的手指,還很惡劣的將她濕濕的食指含進自己的嘴裏。

    “啊——”他……髒不髒、惡不噁心啊?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指,卻無法撼動他分毫。怎、怎麼辦?她會不會就這麼被他給那個了啊?!救命喔!

    常皓天滿意的將她驚駭的神情盡收眼底後,才一改冷峻的態度,有點痞痞的說:“不是跟你說過,我做事都要有代價的?”

    “那、那又怎樣呢?”甄琴直到看到他的表情不再嚴酷之後,才敢問出她的疑惑。

    “簡單,先給我個吻當作代價吧!”他說完,連給她反應的時間都沒,就直接將有點濕潤的唇壓住她的,不但如此,他還惡劣的以長舌不停的舔吻著她柔唇的四周。

    更過分的是,他吻她就罷了,還用牙齒齧咬她的香舌及嬌嫩的唇瓣。

    他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啊?

    終於,甄琴受夠了!

    她使出吃奶的力氣,手腳並用的將他推離,再恨恨的以兩隻小手輪流擦拭著被他蹂躪得已有點紅腫的櫻唇。

    太可惡了,上回偷吻過她不夠,現在還想把她咬傷,他真的太過分了!

    就因為她實在是太生氣了,以致一時忘了自己未來還是有可能有求於他,氣急敗壞的想跟他一刀兩斷,“你……我決定了,就算我先前答應過你什麼,可是……”

    看她生起氣來竟是這麼的精神奕奕、活力十足,常皓天對她的興趣又增加了幾分。

    “可是怎樣?”他懷著欣賞的目光瞅望著她。

    “可是我反悔了!”甄琴幾乎是閉著眼睛,義正辭嚴的把決絕的話說出口的。

    她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而她……十有十一會委屈的、不服氣的、被迫的向他低頭——誰教她打心底害怕他的凶勁!

    可她等了好一會兒,卻只聽到常皓天以無關痛癢的語氣,閑閑的問了一句,

    “然後呢?”

    咦?沒發火!

    那她就不客氣了,甄琴趕緊打蛇隨棍上,把自己的如意算盤撥算給他看—

    “反正玉如跟我已經有點交情了,我、我……根本就不再需要你的幫忙。”

    “所以呢?”

    咦?他居然還是沒生氣耶!

    可能是他今天的心情不錯,那她就乾脆一次捋夠虎須,將兩人畫清界限,反正她本來就沒多喜歡他!

    趁此機會跟他說byebye,以後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可不知為河,甄琴一這麼想,想到自己跟常皓天或許再沒見面的機會,莫名的她的心突然揪疼了一下,但原因為何,她一點也不明白。

    她不是有夠討厭他的嗎?

    她繼續往下說:“所以,我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只想利用你而已。”

    “哦--”

    還是沒生氣,甄琴忍不往更大膽了,“哦什麼哦?我告訴你,既然我已經用完你了,當然就可以一腳把你踢開。”

    常皓天聞言,像是隱忍不住,從吃吃的笑轉為放聲大笑,還笑還邊搖頭看著她,“你的說法好像有點不對喔!”

    “很對。”甄琴不能不承認,她在看到常皓天笑成那樣後,內心才開始又有一點小怕怕的;可由於他沒有擺出凶凶的臉嚇她,她便繼續逞口舌之怏。

    “不太對,”常皓天一個籠步下床,迅速走到已快溜至門邊的甄琴身畔,

    “首先—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你絕對還沒有真正用過我,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其次,從來沒有人有本事把我一腳踢開的,因為……向來只有我踢走別人而已。”

    雖然他說著有點曖昧,又有點威脅性的話語,但甄琴心忖,她都已經快脫離他的魔掌了,幹嘛還理會他!

    “那、那……關我什、什麼事?”甄琴嘴硬的說。

    常皓天卻半點都沒有為難她,還很好心的替她打開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口中卻說:“絕對關你的事,相信我。”

    甄琴聽到這裏,腿已經有點軟了,渾身像是打擺子般的抖了起來。

    常皓天很滿意的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對著站在門口的一名男子叫道:“阿力,帶甄小姐去找玉如。”

    “是”那名一身黑的高大男子態度恭敬的說。

    甄琴雖然滿心不想讓這種一看就像黑道兄弟的人幫她帶路,但她曾在這屋子裏迷路過,只能膽怯的緊跟在那名男子的身後,連回頭多看常皓天一眼都不敢。

    但常皓天的低沉嗓音卻又傳進她的耳中,“哦!對了,阿力,提醒玉如照我的指令行事。”

    甄琴其實很想回過頭詢問常皓天,他的指令是什麼……該不會是破壞她跟玉如之間的感情吧?但一來,她沒勇氣回頭;二來,她鴕鳥的心想,常皓天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小人行逕才對。

    但她想錯了,常皓天確實是個小人——只有在對待她一人時如此。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9
發表於 前天 07: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玉如一聽到她哥的交代,立刻板起瞼,不客氣的問甄琴,“你怎麼還不走啊?”

    唉?玉如昨晚不是已經開始會關心她,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她就六親不認了?“玉如……”

    “你別再多說,”玉如像是吃了秤鉈鐵了,“你昨晚不是說過,只要我恢復正常生活,你就不會再死纏著我嗎?那我告訴你,我已經完全恢復了,你快點走!”

    “可是……”甄琴一時竟不知該如河反應,因為她確實說過那樣的話,可她很難相信只經過一夜,玉如就能恢復正常。

    她一定只是想逼她離開,可一想到如果她聽命行事,她就再也見不到常皓天,她不禁遲疑了。

    但為何她不想離開常皓天,她卻沒有多想。

    “快走、快走!”玉如不但嘴裏催促著,還身體力行的動起手來,把甄琴往房門的方向推。

    “好,我走。”甄琴突然感覺心情很低落,她一直以為像這樣天時、地利、人和……嗯!就缺人和這項……是老天特地給她機會,讓她能認認真真的實現助人的心願—可她沒想到的是,原來,就算她立定志向要幫助人,人家還不見得肯接受她的好意呢!

    玉如聽到甄琴允諾離開,這才不再推她,卻聽出甄琴語氣裏的失落感,

    “喂!你怎麼了?沒事吧?”

    甄琴本來已經想打開房門,乖乖的走人,卻在聽聞玉如關心的話語後,又忍不住激起滿腔的熱情,她回過頭,兩眼間著希望的光芒,“我沒事,玉如,只不過……我不太認得路,你能帶我去跟那位沉先生上個香嗎?我想我該告訴他一下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她甚至體貼的不再呼喚沉志文的名字,免得激起玉如的不滿。

    玉如有點不情願,卻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好吧!”她勉為其難的說:“不過我先警告你,等上完香,你就不能再纏著我。”

    甄琴卻在心底喃喃自語,她告訴自己,她得確定玉如是真的已度過情殤,否則她才不肯半途而廢呢,

    她都已經付出這麼多,再說,她做任何事不都以“再試一下”為最高指導原則嘛!

    她怎麼能沒完成沉志文的遺願,就拍拍屁股走人?

    就算是玉如不肯讓她照顧,她也非照顧玉如不可,畢竟,她可是還有兩天的假期呢!

    她才不要浪費,她非要好好把握這寶貴的兩天,讓玉如的心情盡速平復。而且……她還沒看夠常皓天啊!但這點她沒打算告訴任河人。

    “走吧!”於是,她不管玉如的掙扎,拉著玉如的手,跟她一起到靈堂去。

    ***

    才剛踏進靈堂,甄琴就看到常皓天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表。

    咦?莫非他算到她會來此?!但看到他的感覺……真的很像說。

    甄琴正在胡思亂想,卻聽到常皓天對著玉如說:“我說你怎麼還沒來,害我等了老半天。”

    “還不是她!”玉如的嗓音充滿怨惠。

    “原來是被她耽誤了啊!”

    不知為何,甄琴就是覺得常皓天說話的口氣怪怪的,像是故意要找她的碴一樣,但她沒空理他,她要趕緊確認玉如的心態。

    所以,她站到沉志文的遺照前,以稍高的音量說:“沉先生,你託付我的事我就要完成了,玉如已經恢復正常,你可以放心的走……”

    可甄琴的話還沒說完,玉如已控制不住的大聲哭嚷起來,“不准走、不准走!志文,我還不要離開你……你別走啊……”

    甄琴回頭望著哭得跟個淚人兒般的玉如,久久才輕聲說:“所以我才說,我還不能走啊!”

    “你走!”可玉如卻像是歇斯底裡般的指著甄琴的鼻子罵道:“我就是不要你來照顧我,我討厭你,你這個沒常識的笨女人!”

    甄琴對這樣的辱駡感到很受傷,可她儘量不去在意那股受傷的感覺,她大人大量的任王如指責,還拚命的安慰道:“沒關係的,玉如,我知道你的心裏難過,你想找我發洩沒關係,你儘量把心中的不滿哭出來吧!”

    常皓天在一旁無力的搖著頭,他可沒要玉如這麼污辱甄琴啊!

    看著甄琴有點委屈,卻又故作堅強的模樣,他的心都揪疼了。

    “我討厭你……你快走……你走啊!”玉如本來只是照她哥告訴她的劇本行事,可一想到志文已不在她身邊,今後再沒人能呵疼她、寵溺她;而她哥也可能只關心別的女人,不再把她當作最親蜜的人,她的滿腹委屈就更加氾濫。

    甄琴卻沒將她傷人的話放在心上,還不怕死的想走近玉如的身邊,像前兩回一樣,將她攬人懷中。

    可這次,王如的反應不一樣了,她突然朝甄琴用力揮出一拳,正中甄琴的下巴。

    “砰”的一聲,甄琴當下便趺坐在地上,小巧的下巴立時紅了。

    常皓天只覺心的一角似乎被揪得好疼,他趕緊沖過去蹲下身,將嘴附在甄琴的耳旁詢問:“你還好吧?我就說你自己沒用,還不是需要我的幫忙。”

    甄琴本來就知道欲助人就得抱持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決心,所以,她對這樣的發展並不以為意,可一聽到常皓天肯自動自發的幫她,她的雙眼不禁因過度訝異而睜得老大,連他說她沒用都不跟他計較了。

    “真的嗎?你真的肯!”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污辱過他耶!

    “得付出代價才行。”常皓天輕聲說。

    她就知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但甄琴此時也只能靠他的鼎力相助了,所以,她悄聲的說:“我知道了。”

    常皓天於是一把將甄琴自地上拉起,再替她拍掉滿身的灰塵,這才回頭說了一句,“玉如,你是怎麼了?”

    玉如正暗自傷心,此時又聽聞她哥怪責她,當下控制不住激動情緒的脫稿演出,“怎樣?我就是不喜歡她嘛!我就是討厭她嘛!我就是不想讓她待在我的身旁!”

    可她才把真心話說完—就穩穩的接收到常皓天冷冽的目光,頓時,她不敢再造次,“呃——我、我……不、不然……就、就讓她……”

    “不用!”常皓天阻止玉如繼續說下去,“你在這裏好好的想想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說完,他拉著有點狼狽的甄琴往他的房間走。

    玉如看著她哥的背影,突然悲從中來,忍不住奔到沉志文的遺照前放聲大哭,“嗚嗚嗚……志文,以前還有你會護著我……可你走了,不管我了……我好可憐……連哥都對我這麼凶……我怎麼辦……”

    就在此時,沒有任河人發現,小九已經接獲指令,默默的來到靈堂的暗處,暗地保護玉如的安全。

    ***

    “你、你別拉我啦!我想去安慰玉如……”甄琴被常皓天扯著回到他的房間,一路上,她拚命的抗議著。

    可常皓天直到進入房內,關上門後,才好整以暇的問她,“你想去安慰她,可她願意讓你安慰嗎?”

    好、好像不願意耶!

    甄琴這才喪氣的坐在床沿,久久才喃喃自語著,“可我看她的樣子好像很難過……我是真的很想幫她……”

    “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一心想幫助別人,可當別人不願意,甚至不希罕你的幫忙時,你的一片好心在別人的眼中其實是很可笑的嗎?”常皓天趁她專心思索的當下,坐在她的身旁,大手還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肩頭。

    可甄琴沒發現,她只是陷入沉思——

    是啊!一直以來她就這麼一廂情願的立定志向,只要有機會就幫助他人,這是因為她始終抱持回饋社會的心……

    可萬一……萬一那個被她幫助的人根本就不要她的幫助呢?她的行為是否就變成雞婆的、白癡的行為了呢?

    於是……我真的是受人之托耶!”甄琴試著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常皓天沒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他知道,以後有的是時間糾正她的觀念。

    他靠她更近,“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她落寞的說。

    雖然很想再繼續下去,但看到王如剛才的態度,甄琴確實有點想打退堂鼓了,“或許……就離開吧……”

    他怎麼可能讓她離開,他已經決定要將她收歸己有了。

    “你幫過很多人嗎?”

    甄琴搖搖頭,這一刻,她的思緒全亂了,以致她完全沒防備,也沒注意到他正對她做出很親昵的舉動。

    “玉如是第幾個?”

    “第、第一個……”她老實說。

    “所以你才會這麼鍥而不捨,一心只想完成志文的遺願,讓他走得安心是嗎?”原來如此。

    甄琴無言的點頭。

    “你這麼喜歡幫人嗎?”

    她又點了一下頭。

    “理由呢?”他想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種近乎“愚蠢”的志向。

    甄琴直到此時才抬起頭,看著前方,以夢幻般的語調解釋著,“我想回饋這個社會……”

    耳中聽著甄琴叨叨絮絮的訴說她的理想與抱負,常皓天更加證實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心女孩,即使只得到這個社會些微的恩澤,卻想把她的一生回饋給社會。

    像這樣的想法,恐怕只有白癡才會有吧!

    但莫名的,他就是想把她這個小白癡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一定是瘋了!

    不過,常皓天已經不打算去思量自己為何會屈就像她這麼微不足道的小草,此刻的他已做下決定,要將她留在身邊一生一世。

    畢竟,像這樣純真的女孩,在目前的險惡社會裏絕對已經絕種,而他向來有個隱藏在心底的小小願望——收藏“絕種動物”。

    “好!”他突然很大聲的應允她,把她嚇了一大跳,“為了讓你能順利完成你的助人計畫,我就再幫你一次。”

    果然,她的小臉立刻染上歡愉的神采,那滿懷期待的眼神讓他的大男人自尊瞬間得到莫大的滿足。

    “但是,這回我要預收報償。”他不懷好意的笑了。

    甄琴隱約覺得自己不該答應他,因為,她突然想到先前她對他大不敬的態度。

    可她還沒來得及拒絕,便已被他圈在懷中,“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你是絕對還沒有用過我嗎?”

    難、難不成他現在要讓她“用”嗎?

    呃——謝謝,但她可不可以不要用呢?

    “我、我不、不該……之前不該只想利用你的!對、對不起。”甄琴識時務的試圖推他,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無法如願。

    “不不不!”常皓天利用體型上的優勢,百接將她壓在身下,“此用非彼用,我來指導你。”

    可她不想學啦!

    甄琴的體型本來就小,如今被高大的他壓覆著,忍不住抱怨,“你、你……好重!我、我快沒、沒辦法……呼、呼吸……”

    “我給你氧氣。”他微微挪移身子,卻仍然將她壓縛住,不讓她脫離他的束縛。

    真過分,居然又想吻她!

    甄琴拚命的將頭左右轉來轉去,就是不肯就範。

    她的心跳得劇烈,就像快要喘不過氣來,“你、你……走開!”

    可常皓天不但沒走開,還不客氣的騰出一隻大手,觸摸到她弧形美好的胸部……

    “不!不要……”莫名的,她的心跳得更厲害,呼吸也更急促,心底隱隱竄上一種陌生的情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他不要摸她,還是不要停止摸她!

    常皓天本來只是想逗逗她,畢竟,他算著等會兒絕對會有事發生,他是不可能對甄琴做出什麼曖昧的事來;可不知為何,觸摸到她軟軟的胸,讓他的心跳瞬間漏跳了一拍,渾身的細胞仿佛都在告訴他“摸不夠、摸不夠”似的,而他的手也很自然的直往下滑……

    這是怎麼回事?

    他又不是毛頭小夥子、怎麼會突然產生這麼激昂的反應?

    他不禁粗魯的捏緊她紅腫的下巴,讓她因吃痛而停止轉動頭部,他便趁勢吻住她的小嘴,另一手則摟住她的纖腰,讓她跟他之間完全沒有空隙。

    甄琴拚命的扭動著身子掙扎,卻是怎麼也掙不脫。

    她想大聲呼救,可小嘴卻被他深深吻住,他還很惡劣的伸舌到她的嘴裏,與她的香舌打結在一塊兒……

    怎麼辦?她一定會被他強了去的!

    可重點是,此刻的她本該是滿心惶惑,盡力想各種脫逃之計才對;問題是,她卻愈來愈發覺,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耶!

    被他親著、撫摸著……讓她感覺好像很被人疼寵!

    而這樣的感覺頁的好棒喔!

    她從沒被人疼籠的經驗,而現在她初次嘗到,竟深深覺得自己好喜歡……她有點想多留戀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好,行嗎?

    就讓她多享受一下下……

    感覺到甄琴的抗拒變弱,常皓天這才放緩力道,開始很溫柔的舔吻著她的唇瓣,像是她的唇是很好吃的糖蜜般。

    吻完她的唇,他順著她的小臉,一路由下巴、頸項,貢吻到她的耳後……

    “不……”甄琴的意識已有點迷離,推拒的力量愈來愈小。

    常皓天幾乎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開始試圖替她褪去上衣,卻在此時聽到到講器“嘩嘩”直響。

    他的思緒立刻拉回到現實,知道有事發生,他得即刻趕去處理。

    看了一眼仍滿臉春情的甄琴,他憐愛的再次啄了她的嫩唇一下,讓她乖乖的躺在他的大床上,“別亂跑!不然我就不幫你,懂嗎?”

    甄琴看著剛才才將她吻得七葷八素的常皓天,不解的問:“那你呢?”

    “我去辦點私事,你聽話,乖乖在這裏等我,我就幫你完成一輩子都能照顧玉如的心願。”不為什麼,常皓天就是不想讓甄琴接觸到他那不為人知的黑暗一面。

    而將她鎖在他的房裏絕對安全,這是他對她的保護。

    甄琴一聽到常皓天的說詞,立刻想糾正他,“可是我……”沒想照顧玉如一輩子啊!

    但常皓天只將他略嫌粗糙的大掌撫上她的小臉,“有話等我回來再說。”

    交代完,他便離開房間,並從門外落了鎖。

    留下滿心迷惘的甄琴,她不禁好奇的思忖:常家兄妹究竟是不是那種登不上臺面的人物,就像黑道或是流氓世家,不然為何行事舉止都神神秘秘的?

    ***

    常皓天趕到靈堂時,小九已揪著他們海龍幫的當家大老,一副等他來發落的模樣。

    一見到常皓天,王如立刻奔到他身旁,“哥,真的被你猜到,昨晚正是於叔下的手!”

    被稱為於叔的男子,雖然已有些年紀,連頭髮都白了一半,卻仍一副江湖好漢的豪爽樣,“既然被你們識破,要殺要刮就隨你們,反正二十年後我又是一條好漢。”

    “是嗎?”常皓天冷然的說,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的威嚴氣勢,跟他與甄琴打情罵俏時的痞子樣全然不同。

    “當然!”於叔自認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哪會害怕毛頭小夥子的威脅?

    更別說,這個海龍幫還是當年他們幾個好兄弟出生入死,才混到今日如此響噹噹的局面,而眼前的常皓天不過是幫主常霸天的兒子,他又沒為幫裏出過力、盡過心,憑什麼坐享現成的榮華富貴後,還妄想剝奪他們這幾個老人的既得利益。

    他就是在知悉常皓天另有所圖後,才決定取而代之,將海龍幫收歸己有,反正常霸天已棄世—他本來就是海龍幫坐二望一的副幫主。

    只不過常霸天太鴨霸,硬是要將幫主的寶座傳給兒子。

    “其他人也跟你一樣的想法嗎?”常皓天直接將問題搬到臺面上。

    “什麼其他人?”於叔本以為自己是一時大意,才會落入常皓天這個小輩的手中,卻沒料到他會這麼問,莫非他……

    常皓天冷冷一笑,“於叔,再裝就不像了。”

    於叔正想義氣的扛下所有的責任,以便讓其他幫兇能為他完成大事,卻在聽到常皓天的譏諷後—臉色大變。

    難道他們的秘密曝光了嗎?不可能!

    被小九緊緊拉住的玉如,淚流滿面的問:“於叔,其他的事我不管,我只問你一件事,志文的死……是意外還是你們造成的?”

    就在玉如問話的同時,於叔驚詫的看著幾名與他富謀造反的同伴也被押到靈堂裏,他頓時知道大勢已去。

    “志文那小子本來就是我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既然他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們就幫他達成願望,讓你驚喜個夠!”所以他也不打算隱瞞,直接將那件意外的真相攤在陽光下。

    玉如哀哀的抹淚,“於叔,志文一直眼著你……他可以說是你一手栽培的人耶!”

    “吃裏扒外!”於叔卻恨恨的罵道:“從他跟你交往後,他就不再是我鍾愛的徒弟!”

    “那也不用讓他死得那麼慘吧?”玉如已經獲知真相,便不再質問於叔,逕自對著志文的遺照喃語,“志文,你該安心了,今天我哥……會給你個交代!”

    於叔眼見靈堂內跟他站在同一陣線的人都已束手就擒,心中已有最壞的打算,“皓天,你該不會動用私刑吧?”

    他別忘了,海龍幫裏的幫規還是他於叔參與訂下的,常皓天應該不會拿來用在他的身上吧?

    “本來是該照幫規處理的。”常皓天面無表情的說:“不是嗎?過去幫裏處置叛徒時,不都是由於叔負責祭出幫規的嗎?而且……”

    他故意拉長音,讓那批圖謀不軌的反叛份子心生恐懼,“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禍該延及後代子孫吧?”

    “不!”幾乎是在同時,那幾名已被擒的海龍幫大老,各個哀嚎起來,“不關他們的事啊!”

    海龍幫幾名大老的年齡都跟常皓天的父親相仿,如今常皓天都已近三十,他們怎麼可能沒有妻小?有的甚至連孫子都有了。

    常皓天還沒來得及說話,玉如已義憤填膺的回頭看著那群害死志文的兇手,

    “不關他們的事?那就關志文的事嗎?”

    她無法原諒害死志文的人,一個也不!

    “幫主饒命……”

    緊接著就看到幾名大老的家人被常皓天的人一一帶出,那群原本謀反的人只能聲嘶力竭的哀求著——

    “請幫主看在過去的情面上,放過他們吧……”

    為了他們的家人,原本意氣風發的謀反者,如今各個跪地求饒,只求常皓天給他們的家人一條生路。

    “皓天,你就發發慈悲吧!”唯一沒有參加謀反的韋叔,拄著拐杖,顫巍巍的自屋後走進靈堂,他是因早年中風而退出大老的行列。

    常皓天這才寒著臉,冷然的覦著靈堂內的每一個人,久久才說出他的想法,

    “要我原諒也可以……”

    “求求你,幫主……”此時,連版幫的家屬們都一起跪在靈堂前,期望常皓天能網開一面,饒他們不死。

    “你們都知道海龍幫的幫規,即使身為幫主的我都必須遵從,”常皓天看著那些可能必須接受懲處的反叛者,緩緩說出自己醞釀已久的終極目標,“除非解散海龍幫!”

    倏地,靈堂內一片寂靜,此時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被清楚的聽見。

    常皓天很滿意眼前的結果,“如果你們任何人有異議,就當我沒提過這件事,所有版幫之人全依幫規處實,絕不寬貸;但如果你們同意解散海龍幫……阿力!”他喚著自己的心腹。

    阿力立刻取來一本厚厚的帳冊,態度恭謹的遞給常皓天。

    常皓天依照上面的分配表,一一宣讀著每個人依幫齡所該獲得的利益。

    當他念畢,再次流覽靈堂內的每個人,“當然,對志文下手的人還是得負法律責任,至於他該有的權益,暫由其家人代理。有意見的人儘管提出來,我絕不勉強你們。”

    他把話說得很絕,以致沒有一個人敢持反對的立場——除非,他們樂見有人遭受幫規的處分。

    常皓天等了約莫一刻鐘,才以勝利的笑容看著靈堂內的每一個人,“那就這麼決定了。”

    而除了謀害志文的於叔,以及他的兩名手下被阿力命人帶往警局投案外,其餘人均乖乖的遵照常皓天的指示,接受解散海龍幫胸建議,領取自己應得的利益。

    只有韋叔,他緩緩的走在最後,在看到常皓天時,忍不住調侃他,“你根本就是蓄意的。”

    常皓天沒有辯駁,只是默不作聲。

    “你這小子八成是為了自己才想到這一招,”韋叔試著猜測,“該不會是……你的最終目標是想奪回娶妻的權利吧?”

    常皓天還是沒有回答,但他嘴角微微上勾,似乎在竊喜自己終於達成目的。

    而玉如則是放下悲傷,像是想通似的凝望著沉志文的遺照,“志文,終於真相大白了,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想通,她不該再沉浸於悲傷之中,是該好好的面對未來了,“志文,你不必再牽掛,還費神的托人照顧我……以後我會堅強的……”

    她說這話的同時,肩上突然有只手像是給她力量,玉如知道,是她哥——常皓天。

    而她也感覺到,雖然在剛才那一瞬間,她已走出哀傷,但她卻又忍不住思索著,那個甄琴未來又會跟他們常家有什麼糾葛呢?

    如果她還是想纏著她哥,那她……還是搞破壞吧!

    誰教甄琴一直不得她的緣,算那個小雞婆例楣!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哥哥你好色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在線上
10
發表於 前天 07:2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好不容易處理完公事,常皓天急切的想去找甄琴,跟她繼續剛才未完的私事。

    可玉如卻不讓他如願。

    “等等哥……”既然海龍幫已經解散,那她哥應該不能時時拿幫主的身分壓她,她終於可以跟她哥沒大沒小,就跟……甄琴對她哥一樣吧!

    可常皓天歸房似箭,沒有那種美國閒工夫去理會玉如的無理取鬧,“小九,管住玉如。”

    可玉如哪是省油的燈?

    “先說好喔!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就不需要她繼續留在我的身邊了。我要她立刻走人!”她直接打破常皓天的癡心妄想。

    常皓天聞言,一個轉身站到玉如的面前,擺出一副他說了算的堅定態度,

    “所請不准。”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玉如直接揭穿真相,“你之所以解散海龍幫的真正目的才不是為了讓大夥周正常人的生活,你其實只是想爭取你的婚姻自主權對吧?”

    常皓天卻好笑的搖頭,“怎麼可能?你也知道這件事我許久以前就布好局了。”

    也對喔!玉如眼見無法將羅織的罪名安往她哥的頭上,只能退而求其次,

    “好吧!那你究竟要我再忍耐她多久?”

    “很久吧!”這就是常皓天所打的如意算盤。

    雖然順利的解散了海龍幫,他如願恢復正常人的身分,但過去的養尊處優讓他情不自禁以為,這涸世界的運轉還真是以他為中心呢!

    他壓根沒想過“人算不如天算”,更忘了他已不是海龍幫幫主,他的話當然不會再被當作“聖旨”奉行了。

    哼!玉如壞心的思忖,她哥想把那個甄琴留下來做牽手,那還得看她這個做妹妹的肯不肯呢!她非用力的搞破壞不可。

    看著常皓天得意洋洋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立刻告訴自己,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她要讓她哥連動甄琴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好,跟上去!

    ***

    常皓天推開房門,不意外的看著甄琴已躺在他的大床上補眠。

    也難怪,從她踏進他們海龍幫的勢力範圍後,身心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當然得找機會好好休息了。

    他遑褪著身上的衣物,邊朝大床走去。

    由於經周至少兩年的佈局,還喪失一些得力弟兄,總算在今日一舉解決掉他長久以來的希望,他的心情是既輕鬆又疲憊。

    他決定先跟甄琴——這個打動他心的好心腸女孩溫存一番後,再好好的休息一陣子。

    在他正式恢復為普通人的生活前,他會先幫甄琴稍事改造一番,至少得讓她增加點知識,免得配不上他的身分地位。

    沒錯,雖然甄琴有許多地方吸引他,但還是無法跟他相提並論,他下意識就有著瞧她不起的念頭。

    但卻沒有惡意,畢竟,他還是會要她一輩子,只是得讓她的“資歷”能登上臺面,而有這樣的想法在他認為可是天經地義的。

    脫到只剩下一條長褲時,常皓天爬上床,正想與甄琴一親芳澤,抒解他積鬱甚久的身心時,房門卻倏地被人推開。

    不但如此,玉如如喪考妣的哭聲已如魔音穿腦般的傳進他的耳中,還將熟睡中的甄琴吵醒。

    甄琴迷迷糊糊的張開惺忪睡眼,還來不及問常皓天,他幹嘛光著上身跟她靠?得這麼近,就被玉如可憐兮兮的模樣給吸引住目光,她揉著眼,關心的問:“玉如,你怎麼了?”

    邊說她邊從床上爬下,身子還無意識的觸碰到常皓天的某個敏感部位,讓他立時苦著一張臉。

    玉如可是將她哥所有不悅的反應全都盡收眼底,可她第一次這麼勇敢,

    “哥,你別忘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

    常皓天這才想到,對啊!就在不久前他才解散了海龍幫,他已不是那個位高權重的幫主,他妹當然不再怕他了。

    唉!他失策了。

    “玉如……”甄琴來到小臉上滿是濕意的玉如面前,卻發現她的臉上好像少了什麼表情,她真的傷心嗎?

    玉如眼看她哥一副咬牙切齒,卻拿她沒轍的表情,便知道她從此自由了,這讓她的臉上更寫滿歡欣。

    甄琴觀察玉如的表情,久久總算得到一個結論——玉如一定是因太過悲傷,以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一定是這樣的!

    “玉如!”甄琴立刻、心疼的又想將比她高的玉如攬入自己的懷中。

    但玉如可不想再活受罪——雖然窩在甄琴的懷裏哭泣,確實曾經讓她哭得很盡興,也能抒發悲傷的情緒,但事後她的脖子總會酸疼不已。

    “嗚嗚……”她再假哭兩聲—便趕緊停止,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你能不能去我房問陪我一下下就好—我突然好想志文……”

    甄琴當然義不容辭的拍胸脯答應,“那有什麼問題上她之所以留在常家,就是為了要好好照顧王如啊!

    玉如趕緊拖著甄琴離開常皓天的房問,臨去前,還示威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常皓天氣得快七竅生煙,但一時又想不到怎麼教訓他那不受教的妹妹。

    唉!他好像不該這麼快解散掉海龍幫……

    ***

    接連兩天,每回常皓天想來親近甄琴,玉如都會在緊要關頭來要人。

    而甄琴當然是以玉如的需求作為優先考量羅!

    “玉如!”每每常皓天氣得活蹦亂跳,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到手的“肥羊”落入玉如的手中。

    不行!他非得想辦法解決不可。

    就在常皓天苦思該如河對付自己刁鑽的妹妹之際,甄琴的假期也即將結束。

    她覺得自己的任務應該已完成一半以上,至少這兩天她與王如相處之後,她發現王如已能侃侃而談沈志文生前對她的好,還給她看他倆從前的生活照,述說當時的甜蜜。

    甄琴相信,王如應該已經走出失去沈志文的陰霾。

    往後,她只要有空時來拜訪玉如就夠了。

    換言之,她已經完成她生平第一次助人的心願,她不禁捫心自問,這樣的感覺好嗎?嗯——認真的想想,幫助人的感覺真的好好喔!

    現在,她站在沉志文的遺照前,恭敬的行了三鞠躬,“沈先生,你安息吧!我已經替你安撫好玉如,她會沒事的。”

    由於這回幫助人的感覺很不錯,甄琴在內心深處告訴自己,將來她還是會繼續助人的。

    玉如才剛要進到靈堂,就看到甄琴準備離開,“你要去哪?”

    “啊、玉如,我正想找你,”甄琴開口說:“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能來幫你是因為我的阿嬌姨……”

    玉如趕緊搔搔耳朵,“拜託!說重點,我沒你這麼閑。”她才沒閒工夫聽甄琴叨叨絮絮的說個不停呢!

    甄琴早就習慣玉如冷冷的、不甚客氣的態度,一聽到她不耐煩的日氣,趕緊從善如流的改進,“我得離開了。”

    玉如聞言心一驚,咦?莫非自己捨不得她離開?

    甄琴一看到玉如變了臉色,急著表明自己的立場,“你別難過,玉如,以後我還是會來看你的,我既然答應沈先生要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到……”如果她回去後發現阿嬌姨還沒籌到資金,那她絕對會再趕回來的。

    她會難過才有鬼呢!玉如撇了下嘴角,忍不住揮手趕人,“你快走、快走!最好別再回來。”

    但玉如還是止不住好奇,“你……有跟我哥說嗎?”

    “還沒……”其實她也好想正式跟常皓天道別,他這兩天一直用一種她難解的眼神瞅著她,她真的很想問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再說,她……還沒正式“報答”他,一想到他倆曾有的親昵行為,甄琴的小臉情不自禁飛上兩朵紅雲,“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不跟他說一聲,甄琴就是覺得心裏怪怪的。

    不!事實上,體會到她跟他之間,日後見面的機會可能微乎其微,莫名的,甄琴的心似乎有好幾萬隻小蟲在噯咬般,痛痛的、麻麻的……

    她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玉如睜著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甄琴,心忖,她可是處心積慮的想破壞她哥跟甄琴,怎麼可能幫她!

    “他很忙,你快走啦!”不但如此,玉如還假好心的把甄琴帶到屋外,替她招了一輛計程車—看著計程車揚長而去,她才開心的笑了。

    要說是常皓天與甄琴真的沒有緣分也對,因為,玉如才剛送走甄琴,走回靈堂,便與她哥撞個正著。

    “她呢?”常皓天憤怒的問。

    “走了。”玉如好整以暇的日答。

    但她沒想到的是,常皓天調查過甄琴,當然知道該怎麼再找到她。

    ***

    甄琴才回到阿嬌姨的住處,就被阿嬌姨氣急敗壞的指責了一頓。

    “你是去哪了?怎麼都沒回家!”她管甄琴管得很緊,為的就是在有必要時,能幫得上她的忙。

    “我……”甄琴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想把這段奇特的經歷說出來與阿嬌姨分享。

    “你沒做不該做的事吧?”這才是阿嬌姨最介意的事。

    “當然沒有!”甄琴急急的否認,但她也立刻聯想到她曾跟常皓天的親密行為,趕緊掩飾的想走回屋內。

    阿嬌姨一聽她還是完璧之身,便放下心來,對著甄琴的背影交代道:“那個小琴啊!你準備一下,過兩天你就要嫁人了。”

    倏地,甄琴詫異萬分的回過頭,不解的凝望著阿嬌姨。“為、為什麼……”

    阿嬌姨趕緊安撫著,“你不是一直說,你最大的心願就是幫助別人嗎?喏!阿嬌姨這日沒籌到足夠的資金,可卻碰到一個大金主,他說只要你嫁給他,他就會奉上大筆的嫁妝,那不但可以解決阿嬌姨公司的債務,還能讓我重新出發……”

    看到甄琴滿臉的不情願,阿嬌姨畢竟跟她一起生活了四年多,當然知道該怎麼說服她,“難道你想看阿嬌姨的公司倒閉,看著公司同事們失業嗎?”

    看甄琴雙眉緊緊的皺起,阿嬌姨趕緊再下重藥,“你看,你古伯伯的二兒子是個智障,古伯伯要是沒了工作,怎麼養家?還有你最喜歡的陳叔叔,他就要結婚了,卻突然沒了工作,你以為他還結得了婚嗎?”

    甄琴低下頭,她……好矛盾,該為了幫那些人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嗎?

    看到她猶豫的小臉,阿嬌姨故意裝出哭音,“就算你誰都不想,總該想想阿嬌姨對你不薄,從你養母死後,就供你吃、供你注,你難道不該報答一下嗎?你不是老說什麼助人為快樂之本嗎?怎麼現在卻想見死不救?難道你所說的志向都是假的?”

    不是啊!她確實有幫助人的欲望。

    可她也不禁想起常皓天曾對她說過的話,如果她幫助的人不希罕,那她豈不是淪為雞婆?!

    他沒說的是,如果今天是要她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去幫助他人,她又該如何是好?

    難道……她所立下的偉大志向,其實根本就是大錯特錯?

    心好難過喔……

    阿嬌姨看甄琴沒有再多說,便當她答應了,“快去收拾一下行李,譚家後天一大早就會來接人。”

    甄琴直到踏進自己那間僅有一個榻榻米大的房間前,才輕聲問:“那我要嫁的人是怎樣的人呢?”

    “哦!譚老……譚先生他很有錢,在國內開了一家建設公司,在國外好像也有投資,跟他一起,你不會吃苦的。”

    甄琴落寞的想,八成是個老頭子吧!

    她關上門,儘量讓自己樂觀的想,既然嫁給一個有錢人,那她搞不好就更能做些善事來幫助人,只是未來,她絕對要先想想自己的能力,再決定要不要幫助他人,她不要再不自量力了。

    可是……如果嫁人了,她就再也不能跟常皓天見面,這樣的想法讓她的心突然覺得好痛好痛……

    ***

    可才不過第二天中午,阿嬌姨就開心的來敲她的房門,“小琴啊!你快出來。”

    雖然甄琴很想利用出嫁前一天好好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但她向來對阿嬌姨言聽計從,只得打開房門。

    “我不知道你竟然認識這樣的人呢!”阿嬌姨邊走邊說。

    甄琴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懂阿嬌姨在說些什麼!

    “計畫改了,”阿嬌姨指著坐在簡陋客廳中的最佳男主角,“明早你要嫁的人變成他了!”

    甄琴一眼就看到常皓天,他高大的身量坐在沙發上,更加凸顯她家的渺小。

    “你……”來救她了嗎?

    頓時,甄琴完全沒在意阿嬌姨剛才的言論,滿心、滿眼都是歡欣愉悅,“你怎麼會來?”

    他怎麼會知道她遭到危難、他怎麼會想到來救她脫離苦海、他怎麼會……一連串的疑問她其實並沒想要及時獲得解答,她只想告訴他,她好感謝他喔!

    可常皓天卻沒露出久別重逢的欣喜樣,反而面色不豫的皺起眉,音量也稍微提高,“你是沒腦子嗎?碰到這樣的事還不知道找救兵?”

    要是他沒來得及找上門,那她就要乖乖聽話去嫁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嗎?

    “我……”

    可她根本沒有發言的權利,因為,常皓天控制整個發言權,“你閉嘴!”他恨恨的說,還氣得指著她的小鼻子,“你不要以為你心地善良,我就會原諒你,你這樣哪叫做幫助人,根本就是愚蠢至極!”

    “我……”

    但她還是沒有搶到發言權,“你什麼你!”他愈罵愈順口,“你真以為你這樣叫做助人為快樂之本嗎?愚蠢!你有沒有常識啊?在幫助他人之前,一定要先想想自己是否有那份能耐,哪有人像你這樣呆頭呆腦,什麼都不懂,還一意孤行!”

    “我……”她真的有認真思索過,也決定以後不再像這樣優優的幫人,可她還是沒有說話的機會。

    反而是阿嬌姨介面,“那個常先生啊!你別怪她,她沒讀多少書,本來就比較笨嘛!”

    常皓天像是很同意似的,還忍不住用力點了甄琴的鼻頭兩下,“要不是我好心,決定接收你這個小笨蛋,你就等著被人要弄一輩子吧!”

    常皓天沒有說出口的是,當他一發現甄琴走了,心底的失落感簡直升高到他無法容忍的地步,是以他第二天一大早就來找她。

    可當他聽聞阿嬌姨竟然只為了自己的利益,卻要犧牲甄琴一輩子的幸福時,整個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還好,他及時去電,要阿力幫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籌錢,以兩倍的代價讓阿嬌姨同意將甄琴“轉嫁”給他。

    而他直到整件事搞定後,心底那莫大的焦慮感才慢慢的解除,但他同時也決定,他非好好教訓她一頓不可,要她從此再也不敢自作主張。

    他絕對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學到如河在這險惡的社會裏自保,而如果她學不會,他絕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一步。

    他再不要受到像今日這般的驚嚇!

    一想到她差點落入別的男人手中,他就嚇得聯手都較了。

    但他從來不會對女人甜言蜜語,當然也不可能對甄琴說出他心底實際的想法羅!在他大男人的想法中,她只要乖乖的聽從他的命令就好。

    而甄琴本來就沒什麼自信,再聽到常皓天與阿嬌姨日日聲聲的說她沒知識,下意識那份自卑感又開始作祟。

    她其實好想開日抗議,提醒阿嬌姨說,她曾經也想繼續念高中,可阿嬌姨告訴她沒錢供應她念書,還說公司裏有太多事等著她做啊!

    她也有點想告訴常皓天,她……又沒求他來救她!

    雖然,她確實曾在心底企盼過……

    但他們為何這麼不尊重她,她究竟是哪里做錯了?沒知識、沒常識……那並不是她自願的,她也不希望啊!

    就在她的思緒百轉幹迥之際,她突然像是頓悟了一件事——

    為何她曾在聽到常皓天一次又一次污辱她、看輕她時,心底會這麼難受;而其他人,甚至是當阿嬌姨欲將她當作“貨物”賣掉時,她都沒那麼難受……她應該是愛上他了吧?!不然,她為何這麼介意他!

    想到他曾給她一種疼寵的感覺……對,她應該是從那時就愛上他了!

    而他,之所以會來救她……會不會也是因為,他也喜歡上她了?雖然他是這麼的瞧不起她,但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只不過,被自己喜歡的人瞧不起還真的很不好受呢!

    甄琴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以致沒聽到他們後來的談話,只是突然看到常皓天站起身,對她趾高氣昂的說:“算你好命,勉強得我的歡欣,乖乖準備好,明早我來接你。”

    唉!他一定是認為她一點都配不上他吧?

    “她一定會準備好的。”阿嬌姨巴結的說。

    ***

    回到房間,甄琴一直是面色凝重的。

    她一直在想,為什麼她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呢?

    為何從來……從她一出生到現在都沒有人考慮到她的想法?

    就算常皓天解救了她,讓她不必嫁給一個陌生的老男人,可他也沒對她說過什麼愛啊情的,連那天那種疼籠的感覺也只是她一廂情願的以為……

    那她在那些天的眼裏,究竟算什麼呢?

    為何她會在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是因為她不是在她父母的期盼中生下的嗎?所以,他們就有權丟棄她?

    為何她的養母要領養她?是因為太寂寞,所以才領養她來作伴嗎?可她養母還沒將她撫養長大就撒手西歸,留下她一個人!

    為何阿嬌姨有權利決定她的未來?是因為她曾照顧她四年多嗎?可她也為阿嬌姨做牛做馬四年多,她沒吃白食啊!

    為何那位沈先生能自私的要她去幫他完成遺願?

    為何玉如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態度來對待她?

    為何常皓天可以以救世主的姿態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她……從來都沒跟他們計較過耶!

    想著自己從一出生到現在的逆來順受,想著自己一直以樂觀的想法鼓勵自己,想著自己這麼用心的抱持著回饋的心來看待事物……

    但那此好像都是她一廂情願耶!

    好像……從來沒人對她的行為有所感激,有的只是輕蔑與嘲笑……

    甄琴愈想情緒愈低落,心也愈來愈疼,她忍不住拿起一面小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突然,她看到鏡中人的眼眶濕了,緊接著,鏡中人的眼裏滴下一顆顆數不盡的淚……

    怎麼會?!是她哭了嗎?

    可她……已經很久不哭了耶!

    她想伸手接住淚,想告訴鏡中人,要她別哭了,可不知為何,鏡中的她的淚卻是愈掉愈凶,好像止不住似的……

    她是太難過了嗎?

    “不要哭……”她試著安慰自己,卻驚覺自己連嗓音都變得破碎。“不要傷心啊!”她輕聲說,不敢再看鏡中那個就快哭到不行的自己。

    她趕緊放下鏡子,急急的走到房間外,打開窗,想看看常皓天是不是會派人守著她,以防她逃跑,可沒有!

    就好像……好像阿嬌姨賣掉她是天經地義,好像常皓天得到她是天經地義……

    頓時,她的自卑感再度湧上,已是淚流滿面的甄琴克制不住,就這麼掉了一夜的淚……
信者恆信乎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4-13 23:53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