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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歡愉 -【汪汪寵男(貓狗大戰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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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愉 - 汪汪寵男(貓狗大戰之二)

汪汪……咦?奇怪?他怎麼會說話啦,
他明明是一隻小狗狗,
為何一覺起來之後,不但尾巴不見了,
還變成有手有腳的翩翩美男子一個!
嗚……人家不要啦!這樣他怎麼找得到主人來撒嬌呢?
耶!眼前這位護士小姐看起來就是個好主人的模樣,
只要她能答應收養他當寵物,
不管是要他當門神、咬壞人、打雜跑腿他都願意,
可是說來奇怪,
每當主人這樣親親他、那樣摸摸他,
他的「發情期」就會提早來臨,
不過,他的主人可好心的呢!
不但教他許多「降溫」的撇步,甚至還親自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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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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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深夜十二點,兩處相隔遙遠的十字路口,突然在同一時間發生車禍。

  A地,一輛開得歪歪斜斜的轎車,『砰』地一聲撞上一隻正準備過馬路的黑色小土狗。

  "笨狗!走路不長眼,碰上我算你倒楣!"酒醉的駕駛探頭出窗外看了橫倒在地的小土狗一眼,他非但沒因小土狗的死去而稍感歉疚,甚至還過分的朝小土狗的身上啐了一口痰,然後才踩下油門,毫不猶豫的揚長而去。

  B地,一個喝得酪酊大醉的年輕男人,一時將對面的號誌燈看錯,竟在紅燈乍起之際,腳步踉蹌的橫越馬路,絲毫末察對面的車道上突然騎來一輛腳踏車。

  "小心!"

  騎在腳踏車上的女子大叫著,一見可能有撞上對方的危險,她一邊趕忙抓緊煞車,一邊大聲的向對方一示警,可是腳踏車的車輪連碰都還沒碰到男人,便見男人腳步一顛,驟然昏倒在斑馬線上……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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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史上第一樁腳踏車撞傷人事件?!

  在救護車尚末抵達肇事現場前,轄區的警員已早先一步趕到現場,而當發現肇事的工具竟然只是一輛腳踏車後,前來做筆錄的警員也不禁莞爾一笑。

  "其實妳根本就沒有撞到他,是這個男人剛好昏倒在妳車輪子旁邊……"在經過一連串車禍鑒識之後,警員對著一臉志忑不安的杜琦月解釋道。

  在一邊抄寫杜琦月身分證上的資料時,警員表情有些困惑的問道:"對了,杜小姐,妳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外頭遊蕩?"

  杜琦月也是一臉無奈。"我是個護士,家就住在這個轉角裏面,今天剛好輪到我值班,沒想到一出門就會碰上這種事情。"

  "原來妳是護士啊!"一聽到杜琦月的職業是個辛苦的白衣天使,警員不由得露出一臉敬佩的表情。"那不然這樣好了,這個案子我就當沒發生過,不過,妳多少還是得負點道義上的責任,等會就麻煩妳跟著救護車跑一趟醫院,這樣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杜琦月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好運,遇到一個這麼好心的警員,在感謝他的同時,她也不忘擔憂他的處境。"這樣不會給你帶來困擾嗎?"

  警員朝已準備隨著救護車前往醫院的社琦月豪爽的揮揮手。"不會有事的!況且這起車禍本來就不是妳的錯,妳只是比較倒楣,不小心碰上罷了!"

  當晚,在值班醫生的診斷檢查之下,證實警員說得一點也沒錯,那個男人昏迷的原因跟杜琦月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之所以會昏迷不醒,絕大部分是因為他體內大量的酒精和他之前所服下的藥物有關。

  "從這男人的血液檢查看來,他服用鎮定劑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我猜想,他這回大概是烈酒加上服用大量的鎮定劑,才會引發突如其來的昏迷。"

  生平最厭惡人亂服用藥物和酗酒的杜琦月一聽見男人發病的原因,心中僅存的愧疚感頓時一掃而空。

  縱使這個昏睡中的睡美男臉蛋漂亮得像個天使,還是一樣惹她討厭!杜琦月口氣有些不佳的詢問,"現在我該怎麼辦?"

  熟知她個性的林醫生安慰的拍拍她的肩。"我會幫他注射一些保持體力的營養劑,很快的他就會醒了。"

  然而,男人卻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過來。

  他醒來的時候,杜琦月剛好在幫他更換打完的點滴,無意間瞥見他的眼皮有眨動的跡象,便立刻直起身子,手環著胸,面無表情的瞪著他的臉。

  一眨,再眨……然後慢慢睜開,男人瞠大泛著淡淡金色光澤的閃亮褐眸,傻愣愣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兩人的視線一交會,杜琦月不禁被他那雙彷彿含著水光的漂亮眼瞳給震住了。

  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別露出過於花癡的笑容後,她才開口,"你終於醒過來了!睡美男。"

  男人回應她的第一句話卻是──"汪、汪汪!咦?我……我可以說話?怎麼會?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打從杜琦月蒼白著臉沖出病房後,甫自昏迷狀態中醒來的男人就一直愣愣地瞪著他的手腳。

  雖然意識仍有點模糊,可是他卻十分清楚的記得,在被車子撞上之前,他的的確確是只黑色的小土狗!為何一覺醒來,他卻多了一雙手和一雙腳,還有了一副人類的身體,甚至能開口跟人類說話!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放在左右兩側的手,先嘗試性的動一動之後,才把手伸到後頭摸索著自己圓翹結實的臀部。

  啊!竟然連尾巴都沒有了!

  他動作不自然的從床上坐起,然後下床,當他的兩條腿筆直的站在地板上時,他突然發現整個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應該高高在上的天花板,怎麼一下子離他這麼近?還有這張床、這張椅子,為何變得這麼迷你……

  他皺起眉頭,不解的左瞧瞧、右看看,甚至蹲低身子想察看究竟是哪里改變時,這才驀然發現,原來都是視線高度的關係。

  之前當他還是只小狗的時候,看任何東西都是由下往上的,難怪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他一副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一會兒蹲下,一會兒站起,獨自玩了好一陣子之後,他終於還是決定繼續以狗的視線來看這世界,感覺比較自在些。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

  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蹲在地板上左瞧瞧、右看看,確定四周和垃圾桶裏沒有任何可吃的食物之後,便決定外出覓食。

  他曲起身子,嘗試以半蹲著身體的姿勢朝門外移動,但是因為他現在身上的這雙長手長腳實在是人礙事了,讓他努力了好半天,卻依舊無法順利的移動身體。

  而當杜琦月和林醫生推門進入病房時,便正好瞧見他半蹲在地板上,用著極為詭異的姿勢『蠕動』著身體。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男人立刻警戒的抬起頭來,當三人的視線一對上,杜琦月和林醫生不禁暗暗吞了吞口水,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也隨即在兩人的心頭浮現。

  在杜琦月的眼神要求下,林醫生只好露出微笑,嘗試的想跟蹲在地板上的男人阿招呼,"請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嗎?"

  緊盯著對力的一舉一動,男人神情戒備的回答他的問題,"汪!沒有,我只是肚子餓了,想出去找東西吃,汪汪!"

  男人說完話後,只見林醫生嚇得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而站在一旁的杜琦月則是兩手捧著發疼的額頭,忍不住呻吟著。

  杜琦月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把被嚇掉了三魂七魄的林醫生送回員工休息室之後,然後才走到員工餐廳買了一個排骨便當回到男人的病房。

  肚子餓得咕嚕咕嚕亂叫的男人一見到她手中泛著肉香的便當,登時雙眼一免,興奮得連喊了三聲『汪』!

  "你可以一邊吃,一邊回答我的問題嗎?"

  他先是『汪』了一聲,然後用力的點頭。

  "很好!"杜琦月將手中的便當打開,遞到他面前。"哪!拿去吧!"

  拿?瞪著她手中的便當,男人猶豫的看了她一眼,苦惱著究竟該怎麼接下這個便當。

  他咬咬下唇,最後只用嘴叼走了便當裏頭的排骨,便準備丟到地上趴著啃。

  "等一下!"一見情況不對,杜琦月連忙仲手攔住他接下來的舉動。"可不可以請你先告訴我,你準備怎麼吃你嘴裏的這塊肉?"

  男人看看她,又看看地板,然後端著一張不安的面容,怯怯的指著地板。

  他應該沒做錯吧?自從被以前的主人遺棄之後,他都是這樣吃東西的呀!

  瞪著他志忑的眼神,杜琦月頭痛的揉揉額際,然後蹲下身,將她拿在手上的便當盒整個放到他面前。

  "你只要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馬上吃飯了。"

  男人表情憨憨的點頭同意。

  杜琦月緩緩的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鼓足勇氣的問道:"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你覺得你是什麼……呃!我指的是你覺得你是人,還是只狗狗?"

  男人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微笑一下。"汪汪!我當然是狗啊!"

  聞言,杜琦月頓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乎快昏過去了。

  天啊!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美男不愧是美男,就連趴在地上狼吞虎嚥的模樣,看起來仍舊可愛得很。杜琦月一邊讚歎的瞧著趴在地板上大咬著排骨便當的男人,一邊同時在心裏思考著,這男人的腦子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假如說他是因為藥物和酒精的關係,才會造成現在的異樣,那為什麼他的習慣竟然和狗狗一樣?就好像他已經當狗當了一輩子似的!除了外表是個人之外,他所有的動作與反應,還真的跟一隻真狗沒兩樣!

  杜琦月瞧見男人已將盒子裏的飯菜全部硫乾淨,然後坐在地板上打個飽嗝,她轉身從水瓶裏倒了一杯冷開水,蹲到他的身旁閑著,"口渴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男人汪了一聲,表示『要』的意思。

  杜琦月看他似乎依舊沒有伸手接過茶杯的打算,她想了一下,決定再次將茶杯放到地板上。

  當她第二次看見他低下頭伸出舌頭舔著杯子裏的水時峙,她的嘴角仍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只是心情已不像第一次看到時那麼激動了。

  "我們聊一聊吧!你知道的就坦白回答,如果不知道,也請你坦白說你不曉得好嗎?"

  男人停下喝水的動作,乖乖的坐在地板上望著杜琦月。

  "你應該知道你躺在這裏腫了很久吧?"

  男人先是對著她搖搖頭後,又低下頭繼續喝水。

  "算了!我只是想問你還記不記得,在你昏迷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要過馬路的時候,有一輛藍色的車子撞到我……"

  藍色的車子?不對呀!她的腳踏車明明就是紅色的!

  "一開始被撞到時,我依稀聽見那個喝醉酒的男人類罵道:『笨狗!走路不長眼,碰上我算你倒楣!』"

  男人類?!這是什麼形容詞?"你說是一個男人撞到你,還罵你是笨狗?"她繼續問。

  "對呀!"

  "再讓我問一個問題就好。"杜琦月感覺有些呼吸困雞的深吸了口氣。"在被車子撞上之前,你都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當然不是!"男人雙眼坦率的直視著她。"我說過我之前是一隻小狗,是在我醒過來之後,才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

  瞧他說得煞有其事的表情,一瞬間,杜琦月還真有種錯覺,以為他說的全是真的,可是一隻狗的靈魂跑到一個人類的身體裏面……這、這實在是人不可思議了!

  男人凝視著她的雙眼,狗兒敏銳的感受力讓他輕易的察覺出她並不相信他的話,他不禁有些黯然的垂下眼睫,輕輕的吐出一句話,"妳不相信我!"

  杜琦月的表情微僵,有種被人說中心事的尷尬。"也……不是這麼說啦!只是你說的事情實在讓我無法理解。"

  "我也一樣啊!"男人垂下肩膀,坐在地板上的身體緊緊的縮成-團。"我也覺得很可怕啊!我明明當狗當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變成一個人類?還有,我明明說的就是事實,可是妳卻以為我是在騙妳!"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在實在想不出該怎麼解釋的情況下,她決定放棄。"對啦、對啦!我就老實承認好了,我的確是不怎麼相信你說的話,畢竟口說無憑,除非你能提出證據證明你之前真的是一隻小狗。"

  "只要我能提出證明,妳就會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

  杜琦月失神的望進他那雙像是突然間跑進兩顆星星似的閃亮眼瞳,忍不住心跳加速的回道:"呃……對!"

  聞言,男人興奮的從地板上爬起。"我現在就帶妳去找證據!"

  "等一下!"杜琦月立刻按住他的肩頭,表情詭異的瞪著他。"你……打算以這樣的動作……爬出去?"

  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著地的雙手雙腳,然後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杜琦月拍拍他的手腳,要他正視它們的存在,"先不管你之前是不是一隻狗狗,可是你現在是人類的模樣,就應該試著以你現在的樣子生活下去!"

  她攙扶著他的手臂,要他用雙腳站立。"來,現在試著用兩隻腳走路,就跟我一樣。"

  用兩隻腳走路?男人眼神有些迷惑的瞧了杜琦月半晌,最後還是屈服於她的要求之下,嘗試以兩隻腳站立行走。

  花了一會兒時間學習後,他驚訝的發現,原來用兩隻腳走路比他剛才用爬的移動來得省力多了!

  "你看吧!用兩隻腳走路一點也不難,不是嗎?"

  杜琦月滿意的對著他微笑,而他一見她笑了,也忍不住跟著高興了起來。

  兩人一同步出病房,杜琦月跟櫃檯的同事借了一台機車後,便依著男人的指示前往他所說的車禍地點,而在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找到他所謂的證據──

  "是呀!的確是有一條黑色的小上狗被人撞死在那個地方……"麵包店的男店員遙指著斑馬線的中央處說著。"那條死掉的小狗還是我打電話給清潔隊清走的呢!"

  聽完男店員近乎無情的描述後,杜琦月轉頭瞧瞧臉色突然變得蒼白的男人。她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畢竟任何人聽到自己的身軀被人當成垃圾般的丟棄,心裏想必不好過……

  咦?她在想什麼呀?好像已經默認他說的話全景真的以的!

  雖然她的心中仍有些疑惑,可是向來不捨得看人家難過的她卻還是伸出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感受到她傳遞的溫情,男人抬起頭給了她一個讓人見了會覺得好心疼、好心疼的苦笑。

  走回大街上,他傻愣愣的注視著自已的死亡地點,漂亮的褐色眼眸中寫滿了對接下來的日子的恐懼與不安。

  他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該如何在人類的世界中生存呢?

  杜琦月見男人一臉呆滯,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在想什麼?"

  他表情哀怨的瞥了她一眼,"我在想……如果我當時就這麼死掉的話,或許會比較好一點!"

  杜琦月微一皺眉,突然抬起手敲了下他的腦袋瓜子。"身為護士的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說想死啊、不想活了之類的蠢話!"

  摸著被敲疼的腦袋,他無奈的為自己提出反駁,"以前我還是只小狗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啊!"

  "我們人類有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杜琦月豪爽的拍拍他的肩膀,試圖想說些話鼓舞他的士氣,"我想,上帝既然會為你做這樣的安排,一定有衪的用意!你不妨換個角度想,你已經比很多幻想能夠當人的動物來得幸福多了,不是嗎?畢竟有很多動物想當人還當不成呢!"

  上帝的安排?男人抬頭瞧瞧天空,再瞧瞧沖著他笑的杜琦月,心裏有此哀怨的想著,雖然他不太懂她說的『上帝』究竟是什麼東西,可是幫他做這種安排的『上帝』鐵定是一時昏了頭,不然就是在跟他開一個很難笑的玩笑!因為他一點也不覺得這個改變有什麼好讓他幸福的!

  稍後,在杜琦月騎著機車回醫院的路上,坐在她的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腰間的男人終於鼓起勇氣對她開口,"妳……可以收養我當寵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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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原本騎得好好的杜琦月一聽見男人的要求,扶著手把的小手一晃,當場差點發生車禍。

  她趕忙靠邊停車,轉過頭瞪著他的臉。"什麼叫收養你當寵物?"

  他怯怯的點頭,"我可以幫妳看家,還有,我現在已經有手有腳了,可以幫妳做很多很多事情……呃!雖然我現在對很多事情還不怎麼熟稔,可是我保證我一定會好好學,所以請妳當我的主人,收養我當妳的寵物吧!"

  聽他這樣說,養他這只寵物倒是挺劃算的,還長得漂亮又能幹……咦?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討論劃不劃算的時候!當發現自己的腦中竟已經出現想答應的念頭時,杜琦月連忙用力的搖頭,企圖將這個念頭給甩掉。

  看見她的反應,男人不禁失望的垂下頭,整個人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原來妳也不想要我呀!"說完,他還拋給她一記惹人憐愛的眼神。

  瞬間,杜琦月感到腦袋一片空白。難怪坊間會稱某些清俊憂鬱的男人為『師奶殺手』,直到這時她才終於體會到,一個清瘦俊美的男人眉頭深鎖的表情,是多麼能夠激發女人體內的母性本能!就連她這種自認已看慣生老病死的冷血護士,也不禁被那個眼神給電得渾身酥麻。

  不可以!杜琦月,妳絕對不能因為『一點』美色的誘惑,就忘掉妳多年來的堅持!妳說過,妳這輩子絕對不會給任何男人欺騙或背叛妳的機會的!杜琦月,妳千萬得把持住!杜琦用的理智正對著她大聲咆哮道。

  "不是我不想收養你……而是……我有不得不拒絕的苦衷。"杜琦月幾乎用上畢生的自製力,才得以拒絕這極度誘人的要求。

  隨後,她就像是被火燒屁股似的趕忙將男人送回醫院,而她原本打定主意絕不變更的堅持,卻在聽見林醫生說的幾句話後迅速瓦解──

  "我剛剛打電話跟我大學時的學長聊了一下妳那個病人的情況……對了!我忘了跟妳提我的學長專攻精神科,他對那個病人相當感興趣,他說,如果妳願意把那個病人轉到他的醫院去,他將會全權負責那個病人的醫藥費和將來的生活費。我想,妳應該也會很高興少了一個包袱,所以,我已經替妳答應了。我準備這幾天就把那個男人的病歷轉往我學長所任職的醫院去。"

  瞪著擺出一副『看我對妳多好』的偽善面孔的林醫生,杜琦月突然間覺得惡心想吐!

  一想到那個漂亮又純真的黑狗男一旦被轉往精神科之後,將會遭受到何等待遇,她便忍不住怒火沖天。

  與其讓那個男人被林醫生當成禮物送給他那個勞什子學長,還不如把他留她在身邊當寵物!

  杜琦月一邊假意答應一切讓林醫生全權處理,一邊趁著林醫生放鬆戒心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帶男人溜出醫院。

  2001年6月18日,是自認自己是只狗的男人榮登杜琦月寵物的紀念日,而他也被正式賜名為杜喜樂。

  杜琦月花了一點時間教導喜樂正確的上廁所方式之後,接下來便是幫他洗頭洗澡。

  她一邊在他的頭上抹上洗髮精,一邊幽幽的說:"喜樂是我小時候養的狗的名字,牠在我十二歲那年生病死掉,從此之後我就告訴自已,這輩子再也不會養寵物了。"

  坐在浴缸裏的喜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小小聲的問道:"妳一定很喜歡牠吧?"

  喜歡牠?!

  杜琦月放在他頭上的手停了下來,腦中不禁浮現出牠的模樣──

  黃色的雜種小狗,有著一對大大的耳朵,牠成天動個不停,也叫個不停。在記憶中,好像她每次放學回家,人都還沒進門,便可以聽到牠歡喜不已的吠叫聲……

  突然,杜琦月感覺鼻頭有些酸酸的,她逞強的皺皺眉頭,硬是忍住眼眶中的淚水。"眼睛閉起來,我要幫你沖水了。"

  喜樂輕汪了一聲,乖乖的將腦袋垂下。

  來回沖了幾次水,滿頭的泡泡被沖掉之後,喜樂突然轉過頭凝視著杜琦月。

  "幹嘛?"她挑起眉頭問道。

  "我一定會很聽話的,絕對不會讓妳後悔收養了我……如果有一天,妳不再喜歡我了……可不可以請妳不要趕我出去……"喜樂漂亮的褐眸含帶著些許水光。"我好害怕只剩我一個人生活……那會讓我覺得……好寂寞……"

  杜琦月看著他那副脆弱的表情,感覺心中那塊柔軟的地帶被人輕撞了一下,她微微一笑,伸手輕拍他微濕的臉頰。"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我說要收養你,便不會再反悔了。"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喜樂定定的瞧著她甜美中帶點叛逆的笑臉,不禁激動的撲到她懷中,一臉感動的舔著她的臉頰。"主人……"

  "喂!"身材瘦弱的杜琦月哪禁得起被他這麼一撞,腦袋瓜子順勢敲到後頭的洗手台。

  "痛死了!"

  趴在杜琦月身前的喜樂一聽見她喊痛,連忙停下舔舐的動作,神情緊張的將她拉起身。"主人,很痛是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杜琦月一邊揉著腫了一個包的後腦勺,一邊朝他吼道:"你要撲到我懷裏也要看地點呀!要不是我的運氣好,否則我可能在當你主人的第一天,就因腦袋開花而送醫急救了!"

  "對不起!"被責駡的喜樂極為愧疚的低下頭,只用一雙可憐兮兮的水瞳偷偷覷著她的表情。

  瞧他那張慌亂不安的俊顏,杜琦月心中的火氣霎時被澆熄了一半。

  "真是的!"她一臉受不了的看著自己被弄濕的衣服,再瞧瞧呈半裸狀態的喜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才釋懷的站起身。

  "洗完後趕快出來,別花太久的時間!我被你弄得一身濕,也要趕快洗澡才行。"

  正要步出浴室的杜琦月衣角冷不防地被人抓住,她回頭一瞧,挑起眉問道:"又怎麼了?"

  喜樂先是偷瞄她一眼,隨即又害羞的將頭低下。"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洗澡。"

  對呀!杜琦月這才想起,甫成為人類的他鐵定不會自己洗澡。

  她一雙黝黑的美眸在他半裸的身上曖昧的轉了幾圈,隨後唇角便綻出一抹詭譎的笑。

  "好吧!我來教你怎麼自己洗澡!"

  打從知道什麼叫做談戀愛開始,杜琦月所喜歡的物件大都是屬於個性大而化之、外型壯碩且熱愛運動的陽光男孩,但自從二十歲那年在租書店接觸到所謂的『美少年』、『耽美』型的漫畫之後,她心裏就一直有一股衝動想去接觸那些外型有如少女般嬌豔的少男們。

  她好奇的想知道那些漂亮的少年是否也像正常人一樣會吃喝拉撒睡?他們呼吸的空氣、喝的水,和吃的食物,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不過,苦於她工作環境再加上傾向於耽美型的男人本來就少的關係,害她花了好多年尋找,卻仍舊末找到一名稍稍符合她標準的美少男。

  就在她幾乎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想不到仁慈的上帝竟送來一個如此完美的禮物──一個可愛的寵物美男!

  浴室中,喜樂直挺挺的站在杜琦月身前,乖乖的任她幫他脫下遮住他長腿的運動褲。

  瞧著眼前隱藏在純白三角褲下的隆起硬物,蹲在他腿前的杜琦月突然深吸口氣,然後一鼓作氣地用力將他的內褲拉下。

  一個看起來很不具威脅性的男性象徵倏地映入她的眼簾,令她尷尬的別開視線,不過,當她發現喜樂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異樣的反應,頓時,便大膽地睜大雙眼觀察她一面很想親眼瞧瞧的『東西』。

  杜琦月仔細的左瞧瞧、右瞧瞧,大約一分鐘之後才終於做出結論──

  嗯……大小形狀就跟被剝了皮的荔枝一樣!想不到美男子的『寶貝』看起來一點也不『凶』嘛!

  於是,杜琦月站起來,要求喜樂坐進浴缸裏,然後她拿著海綿,蹲在他身後仔細的搓洗他幾乎毫無瑕疵的麥色肌膚。

  就這樣搓著洗著,突然,某樣東西開始不受控制的『成長』了,但她仍末察覺,只是努力的從他的後面洗到前面,從左邊洗到右邊。

  就在她手上的海綿輕經的拂過喜樂胸前的兩點時,便聽見他悶哼一聲,原本俊秀的臉龐霎時浮現一抹紅暈。

  "主……主人……"喜樂彆扭的動動身體,扭動中,他的堅挺卻碰觸到杜琦月已洗到他小腹的手背!

  啊!這個觸感……

  杜琦月停下搓洗的動作,抬起頭訝異的瞧著正轉頭看著她的喜樂。

  他眉間微蹙,表情有些困惑的喃喃自語,"好奇怪喔!明明就還不到交配的時候,為什麼我的這裏會硬硬的呢?"

  也難怪喜樂會這麼困惑,畢竟小狗通常都是半年發情一次,除了種狗之外,幾乎不大會隨時發情。

  雖然身為專業的醫護人員,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明有關成年男性的生理狀況,總不能跟他說,人類的男性只要稍稍被女人碰觸,那話兒就會馬上『肅然起敬』吧!

  喜樂瞧瞧自己的胯下,再瞧瞧杜琦月尷尬的反應,直覺的認為她應該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天真的要求她幫他檢查一下他的那裏,並問:"主人,我是不是生病了?"

  媽呀!她會不會因為一時興奮過度而腦充血死掉啊!瞪著豎立在眼前的『龐然大物』,杜琦月突然覺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胸口有一點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鎮定!杜琦月!好歹妳也是個專科畢業的專業護士,在醫院看過、遇過的事情不知有多少(雖然確實不曾出現過如此壯觀又教人心跳加快的狀況),可是身為護士的她怎麼能因為『區區』一點狀況,就被嚇得手忙腳亂呢!

  杜琦月閉上雙眼深呼吸幾次,然後睜開雙眼,試圖用笑容掩去她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反應。

  她伸手抓過一旁的蓮蓬頭,再轉開冷水的水龍頭,讓冰涼的水注澆淋在喜樂的胯間。

  "你放心,以後遇到這種情況,稍微淋一下冷水就會沒事了!"杜琦月一邊做著殘忍的動作,一邊在心中暗忖道。

  天啊!這真是她從事護士工作多年來,說過最笨的一個解釋!

  連續上了三天的大夜班後,接下來便是連著兩天的休假。放假的第一天,杜琦月花了一點時間出門去幫喜樂選購一些民生必需品,像是外出服、鞋子,內褲之類的東西;至於第二天,她則留在家中,試著在她所買的一房一廳的套房裏,挪出一個可供喜樂睡覺的地方。

  "我不能跟主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嗎?"坐在床沿的喜樂表情有此哀怨的喃喃道:"我喜歡睡在主人的床上,因為床上有主人的味道,聞起來好香,妳不在家的時候,我一下子就可以睡著了!"

  "在我上大夜班的時候,我不介意你去睡我的床,可是等過陣子我開始上白天班的時候,你要我下班回家後睡哪?"向來注重睡眠的她最討厭睡覺的時候還得小心翼翼的注意自己會不會踢到他人,或是被踢了。

  "我願意跟妳擠一擠。"

  "真是謝謝你喔!"杜琦月轉過頭,對喜樂露出一抹敬謝不敏的笑容。

  "可是很抱歉,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睡。"

  她將買來的單人床墊放好,並厲聲告誡他今後一定要回自己的床上睡覺。

  然而當天晚上,喜樂卻依然故我的擠到杜琦月床上,無論她怎麼趕都趕不下去。

  "杜喜樂,我數至三,你要是再不回你床上的話,我很難保證等會兒不會對你做出什麼懲罰的舉動。"站在床沿,杜琦月壓低聲音警告道。

  "一……二……"

  那聲『三』還沒從她嘴巴裏吐出,便見原本躲在被窩裏不肯出來的喜樂探出頭來,當瞧見她臉上的怒氣後,隨即癟癟嘴,一臉哀怨的離開床鋪,回到他專屬的床上。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答案是──沒有!

  隔天晚上,杜琦月從醫院下班回家,迎接她的並非是喜樂快樂的笑容,而是淩亂不堪的陽臺,原本放置在鞋櫃裏的鞋子一一被翻出來隨地亂丟,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惡作劇。

  她工作累了一天,回家後又看到這副景象,讓向來脾氣不怎麼好的她額頭青筋猛爆。

  深吸了口氣,她硬是忍住幾欲發作的脾氣,然而,當她看見罪魁禍首的手上正在把玩什麼東西後,滿腔的怒火便瞬間引爆。

  "杜喜樂!"

  她一個箭步,上前扯走喜樂抱在懷中戲玩的衣裳,渾身顫抖的攤開來,檢視它受損的程度。

  這是她最心愛、最昂貴,存了好幾個月的薪水才買到的名牌洋裝,結果看看他把它玩成什麼德行!咬痕、口水漬遍佈,還有胸前鑲有品牌名字的高級鈕扣,也被他玩得七零八落的,甚至還有幾顆已不見蹤影。

  而喜樂早在她扯走他抱在懷裏的衣裳時,就嚇得飛奔到廁所裏躲起來。

  "杜喜樂,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出來!如果我數到三,你還不出來的話,我發誓以後晚上絕對不再帶你到樓下的公園走走了,我說到做到!"氣憤不已的杜琦月猛敲著緊合起的廁所門大聲威脅道。

  突然,閂裏傳來喜樂的嗚咽聲。

  握住門把,杜琦月使勁的旋轉著。"快點把門打開!你就算躲在裏頭哭瞎了眼也沒有用,聽到沒?快點開門!"

  喜樂哽咽的嚷著,"我……我不要開門……我一開門……妳就會跟我之前的主人一樣,把我給趕出去了。"

  趕出去?杜琦月皺起眉頭,心中的不爽突然間消退了幾分,她做了個深呼吸,按捺住火氣之後,才軟下聲調,"如果你馬上開門的話,我就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沒多久,木制的門板後面慢慢的探出一顆黑色的頭顱,然後是喜樂那張討好又有些害怕的臉孔。

  杜琦月悶不吭聲的指了指客廳,要求他出來再說。

  "嗯哼!說吧!"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杜琦月雙手環胸,直勾勾的瞪著朝她走來的喜樂。

  "因為我幾乎一整天都沒有看到妳……"喜樂並不善於言辭,所以,他解釋起來也顯得有些七零八落的,讓人有點摸不著頭緒的感覺。"我睡覺妳起來,妳睡覺我又起來,然後妳又不准我到妳的床上去睡……我覺得好寂寞、好寂寞:所以我才想……才想找一些有妳的味道的東西……來抱著一起睡……"他抬起頭畏懼的覷了她一眼,瞧她似乎仍在生氣,他大眼一瞇,眼淚就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我木來只是想要拿一點點東西而已……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當我發現不太對勁的時候,這裏……還有那裏……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喜樂用手指著自己的床鋪,然後再指著陽臺的方向,一副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無辜表情。

  最後,他愧疚的垂下肩膀,語帶顫抖的道著歉,"對不起!"

  老實說,依照杜琦月之前的脾氣,她早就已經動手開扁了,可是當她看著喜樂一臉惶恐的模樣峙,不禁回想起小峙候,死去的那只喜樂狗狗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

  在她小學畢業旅行回家時,便見到牠坐在一堆她最愛的衣服中,興奮不已的對著甫進家門的她搖尾巴。

  她氣得對牠又打又罵,但是面到今天,她才終於體會出牠當時為什麼會那麼做。

  因為牠想她!

  一想到這裏,她心頭的火氣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杜琦月抬起手,讓喜樂以為她是要打他,身體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直到她的手觸上他的臉,並將他輕輕的拉到她面前,他這才訝異的瞪大雙眸。

  "主……主人?!"

  望著他驚訝的模樣,杜琦月先是表情極兇惡的皺起眉頭,然後才對著他釋懷的笑了。"我承認我還是覺得很生氣,可是我也能夠理解你為什麼會這麼做,不過,我要你跟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不管你再怎麼想我,也絕對不可以再這麼做,知道嗎?"

  知道她不願再追究他犯的錯,喜樂不禁興奮的往她身上撲去。

  "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不會再讓主人生氣了!"

  "夠了、夠了,喜樂,拜託你不要再往我的懷裏鑽了,你重死了……啊!不要再舔我的臉了,這樣子好癢……哦……"

  在杜琦月笑岔了氣的求饒聲中,原本趴在她身上的喜樂倏地停下往她懷裏鑽的動作,轉而值起身子,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紅撲撲的臉蛋。

  他的主人真的是他所見過最美、最棒、最漂亮的女人類了!

  好不容易止住嘴邊的笑意,杜琦月卻發現喜樂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愣愣的盯著她的臉,她好奇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臉上沒有沾到什麼髒東西之後,才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啊?一副傻愣愣的樣子。"

  "我只是覺得主人好漂亮喔!"

  啥?他覺得她漂亮?聞言,杜琦月的臉很不爭氣的變成一顆紅通通的小番茄。

  "神經!莫名其妙的說這個做什麼?"她表情尷尬的推著喜樂坐起身,有些欲蓋彌彰的用手搧了搧發燙的臉頰。

  奇怪?她早已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了,怎麼還會為了一句『漂亮』而臉紅心跳呢?

  "主人在生氣嗎?"坐在一旁的喜樂志忑不安的覷著杜琦月的表情。

  杜琦月輕拍他俊美的臉蛋,然後搖搖頭,"沒有。嗯……你真的覺得我很漂亮嗎?"問這句話時,她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股女子特有的嬌態。

  突然,喜樂臉蛋一紅,站立的姿勢也變得有些奇怪。

  "怎麼?"杜琦月愕然的瞪著他縮起身子、夾緊雙腿的反應。

  "我……"喜樂朝她彆扭的笑了笑,旋即轉身沖向浴室。

  聽著隱約傳來的嘩啦水聲,杜琦月尷尬的吐吐舌頭,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他又『硬硬』了!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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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主人,我的這裏感覺有點怪怪的……"在好夢正甜的時候,杜琦月突然發覺身後有一道熱源,正貼住她的臀部輾轉磨蹭著。

  有些勉強的睜開困倦的眼,她轉過身,表情無奈的瞧著再次爬上床的不速之客。"喜樂,你不知道我明天還要上班嗎?"

  喜樂一雙褐眸可憐兮兮的對著她眨著。"我知道主人很累了……可是我……我真的覺得很不舒服……"

  不舒服?這個訊息迅速的掃去杜琦月腦中僅存的困意,她猛地從床上起身,然後點亮一旁的臺燈好看清楚他的表情。"你說你哪里不舒服?"

  喜樂抬起頭,怯生生的睇了她一眼,然後起身拉下運動褲,害羞的用手指著讓他覺得不舒服的原凶,"就是這裏!"

  杜琦月順著他的手指往下一瞧,突然間漲紅了臉。

  原來他所謂的異樣,是男人特有的器官呈現『立正』的狀態!

  喜樂還一臉愧疚的喃喃道:"我知道妳上回教過我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要到浴室沖冷水,我以前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方法在今天卻突然失靈了!"

  杜琦月瞧著他渾身濕淋淋又打著冷顫的可憐模樣,又想到他已經脹痛了一整個晚上,就不禁心疼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對不起!你一定覺得很不舒服,對不對?"

  喜樂癟癟嘴,可憐兮兮的點點頭。"嗯!痛到睡不著覺!"

  杜琦月隱約知道他之所以會欲火焚身,應該跟她脫不了關係。

  她表情尷尬的瞧瞧他的臉,又看看一直挺在他兩腿問的『東西』,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的做了半分鐘的心理建設後,這才仰起頭,表情堅決的要求他坐到床中間等地。

  她下床走到書櫃前,從其中抽出一本書,她一邊看著書裏的內容,一邊重新回到床上。

  她絕對不是出於自願這麼做的,真的!她只是想,身為他主人的她應該救他正確的『自我安慰』的知識,而不是老要他沖冷水澆熄掉他的生理需求。

  "主人?"喜樂歪著頭,好奇的望著她手上的書。

  杜琦月爬上床,跪坐在他身旁,按著放下手裏的書,並深吸了口氣之後,她才抬起頭對他吩咐道:"我帶你做一次,你要仔細看著我的手的動作,知道嗎?"

  "哦!"喜樂表情認真的點點頭。

  杜琦月先伸出自己的手,然後握住他的手往他兩腿間的『寶貝』觸摸,當兩人的掌心一同握住它的剎那,只見他渾身一震,張開嘴巴無聲的猛喘著氣。

  而他原木想掙扎的念頭,卻因她接下來的動作迅速的被拋向腦後,只見她那雙軟軟的心手溫柔又堅定的催促他握住他腫脹的硬物上下緩緩搓揉。

  杜琦月微挑起眉,低垂著頭偷偷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不看還好,一看就讓她著迷得捨不得移開視線。

  只見他那雙漂亮的褐眸有些哀怨又有此亢奮難耐的瞇起,濕潤微噘的唇瓣不斷的呵出熱氣,額上泌出薄薄的汗珠,臉頰也通紅一片,整個人充滿了一種教人無法用言語形容,帶點SM意味的魅惑氣思,超誘人的!

  杜琦月的心忍不住飛快的狂跳著。好想再做更多會讓他情不自禁、哀哀求饒的事情喔!

  "主人……有一種好奇怪的感覺……嗯……"喜樂紅著雙眼,發出難耐的呻吟聲,身體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開始配合著兩人手上的動作上下起伏。

  杜琦月感覺到握在手中的硬物越來越膨脹、越來越堅硬,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發現自己呼吸的頻率也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混亂。

  "這樣的動作會讓你覺得痛嗎?"她靠近喜樂,在他耳邊輕聲的問道。

  睜開氤氳著水氣的褐眸,喜樂表情極無助的搖了搖腦袋。"不會痛……可是……感覺好奇怪。"

  "什麼好奇怪?"

  "就是這裏……還有這裏……"喜樂抬起虛軟無力的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和腿間。"好像快被融化了一般……"

  對!喜樂形容得真好!就是那種快融化的感覺!杜琦月口能舌燥的瞪著他情不自禁的反應,同時在心裏附和著他的說法,因為就連她也感覺到全身有一股暖烘烘又酥麻麻的感覺。

  隨著喜樂上下起伏的頻率漸次加快,他硬挺的前方也開始溢出稠滑的黏液,即使中間隔著他的手,仍舊將杜琦月整個手掌沾染得滑溜溜的。

  他的呻吟聲漸漸變得混亂粗重,突然,他閉起雙眼,身體猛然一縮,然後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白濁濃稠的熱液便自兩人含握的地方噴灑而出。

  兩人的目光相對,一個是顯得有些困惑不解的粗喘著氣,另一個則是震撼驚訝的瞠目結舌。

  杜琦月面無表情的瞪著沾滿白濁色液體的雙手,一時之間還無法從方才那震撼的一幕中回過神。

  老天爺!她剛剛真的『安慰』了一個成年男人?而他也真的在她眼前『發洩』了?

  坐在杜琦月身旁的喜樂渾然不覺她心中的震驚,待他終於順過氣之後,便猛地抱住她的身子,將頭埋在她的頭窩間磨蹭著,並以一種甜膩至極的聲音撒嬌道:"好舒服喔!主人,下次我要是再這個樣子的話,妳一定還要幫我喲!"

  還有下次?瞪著窩在她懷中對著她露出討好笑容的喜樂,一股熱流冷不防的竄過她的背脊。

  她突然覺得現在應該是換成她去浴室沖一下冷水的時候了!

  在淩晨兩點的護理站中,杜琦月和另外一名同事周燕玲兩人正坐在桌子前,一邊抄寫著昨天的會診報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說著說著,忘了究竟是誰起的頭,兩人突然聊到比較限制級的事情上。

  周燕玲抬起頭往左右瞧了瞧,確定四下無人後,她才放下手中的原子筆,神秘兮兮的擠到杜琦月的身邊。"琦月,我問妳一個問題,妳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杜琦月停下抄寫的動作,轉頭瞟了她一眼。"什麼事?"

  周燕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下顎,然後湊到她的耳邊經聲的問:"我想問妳的就是……嗯……妳有沒有口交的經驗?"

  杜琦同表情茫然,一時還會意不出她在說什麼。

  "就是口交呀!"周燕玲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一副『討厭!妳怎麼要人家一直重複』的害羞表情。

  終於弄懂她的意思的杜琦月臉頰迅速的飛上兩朵紅雲。"拜託!妳怎麼會問我這種問題?"她捂著燙熱的雙頰,一副不可置信的低嚷著。

  "因為我們交情好,所以我才想敢問妳這個問題呀!"周燕玲理直氣壯的挺起胸膛。"說出來跟我介享一下嘛!我想,妳應該會有經驗才對!"

  "妳是憑哪一點斷定我已經做過了?"那兩個字,杜琦月光用想的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因為妳看起來就是一副很放得開的模樣,個性又開朗大方,不管醫院裏的男病人怎麼跟妳開玩笑,妳都能應對自如……"周燕玲替自己的舉動拚命找理由解釋,然而,當她發現杜琦月臉上的尷尬神情時,不禁洩氣的垂下雙肩。"原來妳也沒做過呀!"

  瞧見她那副失望的模樣,杜琦月吐了一口氣,笑著調侃自己道:"拜託!難道妳忘了我已經有兩年沒交男朋友了?就算我想嘗試,恐怕也找不到物件!"

  像是抓到她的語病般,周燕玲突然瞪大了眼,神情亢奮的湊到她面前。"妳剛才說妳曾經想要嘗試?"

  什麼叫『言多必失』,杜琦月這下終於深刻體會到了!

  "我的意思是……呃……"

  "說嘛、說嘛!"周燕玲不斷的搖晃著她的手臂,嗲聲嗲氣的央求道:"拜托妳嘛、求求妳嘛……"

  "好啦、好啦!別再搖了!我說就是了。"

  一聽見她願意坦白,周燕玲馬上放開她的手臂,一臉正經的催促著,"快說快說。"

  "當我在看男男小說的時候,我曾經好奇過書裏所描寫的那種情況,對男人而言,是不是真的那麼舒服?"

  "結果妳嘗試了嗎?"

  "我不是跟妳說過我已經有兩年沒交男朋友了,妳要我找誰試啊?總不能到路邊隨便拉個男人就跟他說,先生,你想要口交嗎?"說到最後那兩句,杜琦月還特別拉長尾音,搔首弄姿的表演著。

  周燕玲不禁被杜琦月豐富的表情給逗得笑不攏嘴。"真是夠了!"她抬起手揩去笑得泌出眼角的淚水,然後再度傾身靠到杜琦月的耳邊,輕聲的探問,"妳想要看看嗎?我的意思是我手邊剛好有塊VCD……"

  杜琦月瞠大了眼睛看著她。"不會吧?"

  "這塊VCD是我一個很要好的國中同學寄來給我的,我也曾經問過她相同的問題,結果她就寄了這塊VCD,說什麼裏面的內容精采絕倫,要我依樣畫葫蘆就OK了。"

  "那很好呀!妳不是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麼做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周燕玲搔了搔腦袋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坦白,"我家只有錄影機耶!沒有辦法看VCD。"

  嗯!這的確有一點麻煩。杜琦月摸摸下顎暗忖。

  "我本來是想乾脆趁這個機會買一台光碟機好了,可是我又想到,在不確定那塊VCD是否真有那個價值,就衝動的花錢去買,好像又很浪費。"

  "我家是有台電腦,如果妳不嫌麻煩的話……"

  周燕玲馬上打斷她的話,露出一副敬謝不敏樣。"我才不想自找麻煩的搬那麼重的電腦回家呢!況且,妳又不是不曉得我跟電腦一向犯沖。"

  聽著她的解釋,不知怎麼搞的,杜琦月的心中突然浮現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燕玲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一抹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的微笑。"所以我想,反正妳也對那種事情挺感興趣的,不如我就把那塊VCD交給妳回家看看,然後由妳來評斷,我是否有那個必要買一台光碟機。"

  "不用!我想,我目前還用不上。"杜琦月連忙搖手推拒。

  "不可以說不要!"周燕玲雙手扠腰,不由分說的取來裝著VCD的紙袋硬塞到她的手中。"現在只剩下妳可以幫我了!"

  瞪著手中有如千斤重的紙袋,杜琦月頓時感到頭疼了起來。

  想不到這年頭當人家朋友的,竟然還得幫忙看A片!

  "不要!"杜琦月果斷的將手中的紙袋丟回她的手上。

  "親愛的琦月,拜託!算我求妳……"周燕玲雙手合十,一副不勝淒苦似的纏著她嗲聲的央求著,"拜託、拜託、拜託……拜託妳嘛!"

  不堪其擾的杜琦月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紙袋。"不過,我先說好,就僅此一次喔!下一回我可不會再幫妳了!"

  周燕玲連忙點頭,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可是一轉頭,她卻又暗地裏偷偷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嘿嘿!詭計得逞!

  杜琦月才剛走到自家門口,還來不及掏出鑰匙開門,便聽見裏頭傳來喜樂雀躍的呼喊聲,"歡迎回家!主人。"

  她一打開門,果不其然,便有一個龐然大物撲進她的懷裏。

  雖然她已經警告過喜樂無數次,要他少做一些太熱情的舉動,可是每當他一見她下班回家,卻仍舊故態復萌,總是先撲到她身上猛親猛舔一番。

  其實杜琦月並不討厭喜樂撲到她身上親她、舔她的動作,甚至有時候還會覺得他喜形於色的表現令人覺得相當窩心,不過,礙於他的體重,再加上他不太懂得控制力道的關係,常常會害她不小心去撞到身後的某樣東西──就像現在。

  只見雀躍不已的喜樂趴在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的杜琦月,而她的手捂著發疼的後腦勺,控制不住脾氣的大聲吼著,"該死的杜喜樂!你又害我的頭去撞到鞋櫃了啦!"

  "對不起!"喜樂連忙從她身上跳下,伸出手攙扶起她。

  一手揉撫著好像已經腫了個包的後腦勺,杜琦月一邊朝客廳走去,一邊瞪著喜樂,齜牙咧嘴的警告道:"我已經跟你說過那麼多次了,你還是不聽,你知不知道你突然這樣朝我撲過來,很容易發生危險耶!要是下回我不小心摔破了腦袋,看往後誰會煮飯給你吃,帶你到公園散步!"

  瞧著她一邊揉著後腦勻,一邊皺著眉頭喊疼的神情,喜樂不安的垂下頭,小小聲的詢問,"很痛嗎?"

  "當然很痛!"杜琦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下回換我撲到你身上讓你自個兒去撞撞看,不痛得你當場嚎啕大哭才怪!"

  "對不起!"

  杜琦月別過頭去不想說話。

  "主人……"喜樂討好的拉拉她的手臂。

  她抽回自己的手臂,仍舊一臉寒冰樣。

  喜樂咬咬下唇,苦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然……主人罰我好了!"說完,他有些畏懼的咽了咽口水。

  "好啊!"杜琦月順水推舟的回了一句。"我就罰你今天晚上都不准跟我說話!"

  "喜樂不要不說話!"喜樂連忙搖手拒絕這個懲罰的方法。

  杜琦月微挑了挑眉,故意又挑了一個絕對會讓他崩潰的懲罰方式,"不然……罰你今天晚上不可以黏在我身邊。"

  "這個更不可以!"一想到一整個晚上都不能跟在杜琦月的身邊,喜樂那雙漂亮的褐眸霎時盈滿了水光。

  他連忙跳坐到沙發上,猛搖著她的手臂求饒道:"喜樂不要這個懲罰!喜樂好喜歡、好喜歡跟在主人身邊,也好喜歡、好喜歡跟主人說話。"

  "那我說的話,你以後要不要聽?"

  "要要要!喜樂一定會聽!"喜樂一邊應和,一邊拚命的點頭。

  杜琦月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在確定他這回真的有將她的話給聽進去後,她才滿意的點點頭,捧著他的臉再一次叮囑道:"好吧!我就姑且再原諒你一次,不過,你得要保證下回絕對不會再貿然的撲到我身上。"

  喜樂一臉感激的差點當場跪在地板上膜拜起她的大恩大德來。"喜樂保證!"

  當望見他那雙像是鑲了兩顆璀璨鑽石的漂亮褐眸,就算杜琦月心中再惱,也無法對眼前這張天使般的臉孔發脾氣。

  "好啦!我現在要去廚房煮點東西,你自已乖乖在客廳裏玩,知不知道?"

  喜樂點點頭,乖順的捧來他最愛玩的皮球,然後坐在廚房門前,一邊在地板上把玩著,一邊陪伴著她。

  三十分鐘後,杜琦月就弄好兩樣小菜、一個魚丸湯,並將一鍋趁著假日鹵好的燉肉弄熱後,便跟喜樂兩人坐在客廳的茶幾旁,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著。

  由於喜樂還不大會拿筷子和湯匙,所以幾乎都是由杜琦月喂他吃飯,只除了肉和魚兀,勉強可以靠著叉子自己食用。

  "喜樂最愛吃主人煮的東西了!"喜樂一邊津津有味的嚼著魚丸,一邊對著杜琦月讚美道。

  聞言,杜琦月開心的微微一笑,忍不住伸出手搔搔他耳後蓬鬆柔軟的髮梢。

  吃飽飯後,杜琦月起身將餐具全部洗好放幹,當她跨出廚房時,坐在門邊的喜樂隨即送上一條毛巾讓她擦手。

  "好乖!"她稱許的摟了他一下,然後走到客廳,而喜樂則是雙眼閃亮的尾隨在她身後。

  待杜琦月在沙發上坐定,站在一旁的喜樂也隨即躍上沙發,然後將頭靠在她的大腿上,一臉滿足的瞇起漂亮的褐眸專注的凝視著她看電視的表情。

  這是喜樂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窩在主人腿上看著她看電視。因為主人平常工作的時間很長,而且她最近又一直要求他一定得回他床上睡覺,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夠肆無忌憚膩在她身邊的時間,就只剩下她看電視的時候了。

  就在電視新聞快播完之際,一旁的電話突然鈴聲大作,原本躺在杜琦月腿上的喜樂連忙伸手幫忙接起。

  她感激的拍拍他的頭,然後一邊盯著電視螢幕,一邊對著電話喊了一聲"喂?"

  打電話來的人是仍在醫院上班的周燕玲。

  一聽到她的聲音,杜琦月馬上知道她打這通電話來的目的。"我知道,等我看完新聞,我就進房間幫妳鑒定。"

  不知周燕玲又在電話那端說了什麼,只見杜琦月先是咯咯的笑了幾聲,然後罵著她一句『神經』後便掛上電話。

  呿!這個臭周燕玲竟然問她需不需要先買『自我安慰』的道具起來備用?她當她杜琦月真的饑渴很久了不成?

  躺在杜琦月腿上的喜樂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臉上那兩坨淡淡的紅暈看。不知怎麼搞的,每回見到主人臉紅的模樣,他的胸口就會突然覺得脹脹滿滿的。

  主人臉紅紅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愛,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盯著杜琦月直瞧的喜樂猛地咽了咽口水,下一刻,便見他抬起手輕輕的碰觸她的臉蛋。

  "咦?"杜琦月不禁驚訝的低著頭瞧他。

  喜樂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然後又碰碰她的臉頰,輕輕的說了一句,"主人臉紅的樣子好漂亮喔!"

  她臉紅的樣子很漂亮?瞬間,杜琦月頰上的熱意更往耳朵上直竄,她表情有些尷尬的捂著自己紅透的小臉,嬌嗔道:"怎麼連你都在糗我?討厭!我不想看電視了,我要進去洗澡準備睡覺了。"

  喜樂一臉茫然的瞧著杜琦月將他隔絕在浴室之外,忍不住嘴一癟,難過得想掉淚。

  他不喜歡見不到主人!即使明知道她只是進去洗一下澡而已!

  喜樂起身緩緩的踱到浴室門邊,然後將頭貼在門板上,一邊低低的哀鳴著,一邊用手輕敲著門板,撒嬌的喚道:"主人……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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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哦!又來了!

  都養他這麼久了,他怎麼還是這麼沒有安全感?

  在浴室裏已經脫完衣服、準備洗操的杜琦月一聽見喜樂敲門的聲音,不禁翻翻白眼,表情無奈的對著浴室鏡子裏的自己擺出一個苦笑,然後轉身打開浴室門,開出一點小縫,好讓他的反應不再那麼焦躁。

  她不厭其煩的重複提醒道:"不要太靠近門縫這裏,小心等會兒被水潑到。"

  被隔在門外的喜樂哪管得了這麼多,一見浴室門打開,便馬上竄到門縫前面,就著那麼一丁點的細縫望著她。

  之前杜琦月在洗澡的時候,浴室裏通常都被水氣給弄得煙霧彌漫、視線不佳,這次或許她在趕時間的關係,她只洗了個短短的三分鐘的戰鬥澡,因此煙霧跟水氣要比之前的少了很多,同時也讓站在門邊偷望著她的喜樂吃足了三分鐘的養眼霜淇淋。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站在這裏看她洗澡,卻是第一次看得這麼清楚過!

  他曾經從鏡子裏瞧過他目前的身體,和主人不同的是,他沒有她胸前那兩地看起來好像觸感很好的肉肉,但他兩腿間卻比她多了個常常會讓他覺得痛痛的肉塊,還有,他身上的肌肉摸起來就跟看起來的一樣硬,可是她身上的每一處卻好像一碰就會碎了般的白皙滑嫩……

  喜樂咽了咽口水,感覺胸口好像有一團火般正灼熱地悶燒著。

  此時,穿好衣服準備走出浴室的杜琦月冷不妨被站在門口的喜樂給嚇了一跳。"嚇死我了!你悶聲不響的站在這裏做什麼?"

  喜樂猛一回神,只見他像是做壞事被逮到的小孩般驚愕的眨眨眼,臉頰也漲紅不已。

  "你看起來有點怪怪的,臉好紅喔!"杜琦月不想進一步察看他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卻在猛一抬頭瞧見牆上的時鐘已接近九點半後,憶起周燕玲方才在電話中的交代,不禁『啊』了一聲,連忙轉身沖進臥房。

  "對了!"她突然從房中探出頭來。"我現在有一點事情要做,等我忙完,我就會帶你到外頭走走了,可以嗎?"

  手捂著怦怦狂跳的心臟,喜樂一臉茫然的點點頭。

  房裏,杜琦月一邊目不轉睛瞪著17吋的電腦螢幕,一邊對著話筒嘖嘖稱奇道:"親愛的周小姐,可不可以請問一下,妳說的那個同學真的是個女的嗎?"

  "是呀!有什麼問題?"

  "沒有,我只是覺得妳這個同學真的有夠猛,竟然有辦法弄到這種VCD送給妳!"

  "妳的意思是……那塊VCD值得我為它買一台光碟機回家囉?"

  "嗯!妳應該不會後悔才對。"

  "哇!"在電話那頭的周燕玲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我好期待能早一點看到它喔!"

  一邊對著話筒呵呵一笑,杜琦月一邊移動滑鼠到快轉鍵上。"妳放心好了,我明天上班的時候就會帶過去還給妳,不會A下來的。"

  "呵!諒妳也不敢!"電話那頭的周燕玲笑答著,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倏地壓低音量小聲的問道:"對了,琦月,妳在看完那塊VcD之後……身體會不會覺得有點怪怪的?"

  身體怪怪的?"什麼意思?"

  "就是類似欲火焚身的感覺呀!據我同學的親身體驗,她說她在看完之後,甚至會忍不住沖到她男朋友家去,跟他大戰三百回合!"

  "拜託!"杜琦月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嗤笑。"我杜琦月是何許人也,豈會因為一張A片而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是喔!"周燕玲在電話那頭髮出不怎麼苟同的假笑聲。"反正我話先說在前頭,要是妳等會兒真的欲火焚身,想出去跟男人發生一夜情,一定要記得叫對方戴保險套!"

  "神精病!我要睡覺了,不跟妳聊了""杜琦月對著話筒扮了一個鬼臉後,隨即將話筒掛上。

  瞪著依舊放映著女人俯身在男人身前動作的電腦螢幕,杜琦月挑挑眉,相當有志氣的移動滑鼠按下停止鍵。

  小床上,男人緊蹙著眉頭,如天使般純真的臉孔因羞澀而浮上淡淡紅暈,他背靠坐在床頭,嘴唇被他潔白的牙齒給咬得隱約有些瘀紅。

  "主人……"細微的喘息聲從他張開的嘴中吐出。

  俯在他身前的女人一聽到他的叫喚,連忙放開禦在嘴中的『東西』,然後微仰起頭,挑起眉詢問道:"幹嘛?"

  男人有些不安的動動臀部。"這樣……"他的手指著她仍執在手中把玩的『東西』,氣息微喘的喃喃道:"感覺好奇怪喔!"

  "你覺得奇怪?"女人低頭瞧著手中的硬物,然後咧嘴微笑。"不會呀!我倒是覺得這種感覺還挺不錯的!"

  "可是……"男人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當女人又開始張開小嘴吮上『那裏』時,所有的抱怨與不安隨即被拋到腦後。

  女人伸出緋紅色的舌頭,緩緩的從兩掌中的硬物前端一路舔至根部,然後張開小嘴含住它,接著再用柔軟的小手輕輕的上下套弄著。

  "啊……啊……"男人的臀部不斷的戰慄著,在體內四處亂竄的欲望讓他忍不住舉起手指放進嘴裏咬著,即使如此,依舊掩不住從他嘴中傾洩而出的狂亂呻吟聲。

  晶瑩的淚光突然從他半合起的漂亮眼瞳中淌出。"主人……不行了……真的快不行了……"

  聞言,女人突然加重了掌間的抓握,然後側頭對著他嫵媚的一笑。"我又沒叫你忍著,不行說出來呀!"

  在她說完話不到幾秒後,只見男人弓身一挺,迅速的從體內射出狂躁的欲望……

  喝!原本躺在床上睡覺的杜琦月突然睜開眼睛跳坐起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驚魂未定的回憶著方才的夢境……

  老天!她究竟是夢見什麼了呀?夢中的男、女主角的容貌挺眼熟的,好像……就是她跟喜樂,尤其那男人又口口聲聲的喚那女人為主人……

  不會吧?她應該沒那麼饑渴,應該不會對一個有著狗狗靈魂卻具有人類模樣的寵物產生那種欲望才對!

  她的視線突然停在房間的電腦上。

  對了!她會突然亂作夢,一定是因為在睡覺前看了那塊怪怪的VCD的關係!

  沒錯!都是那A片惹的禍!杜琦月一邊在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一邊伸出手粗魯的抹去佈滿熱汗的額際。

  "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帶我出去玩……"

  受不了喜樂不斷的拍打桌面嚷著要到公園去玩的催促聲,剛走進臥房準備稍微休息一下的杜琦月不禁歎了一口氣,認命的從床上爬起。

  "夠了、夠了!"拉起披在椅背上的薄外套往身上一套,她舉步走出臥房,便望見喜樂早已穿好球鞋,乖乖的坐在大門邊等候。

  一看到杜琦月,他隨即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伸了個懶腰,順手打開大門。

  頓時,喜樂就像只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喜孜孜的往外沖。

  杜琦月一邊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後往一條街遠的公園走去,一邊半是埋怨、半是自憐的喃喃道:"我怎麼這麼苦命啊?在醫院裏走了一天路之後,回到家還得帶寵物到外頭散步,連想偶爾偷個懶都不成!"

  今天醫院剛好有兩名護士同時請假,在人手不足之下,手腳一向俐落的杜琦月便被調派到急診室,碰巧急診室又出現難得一見的大客滿情況,一整天下來,她只覺得她的雙腿好像不再屬於自己的一樣。

  跑在前頭的喜樂發現杜琦月沒有跟在他身邊,連忙停下腳步回頭張望,當瞧見她的身影從街坊轉角出現峙,隨即使勁的向她招手。"快、快!主人快點。"

  杜琦月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做了一個手勢要他先走。

  饒了她吧!她現在還能硬撐著帶他出門散步幾乎可稱得上是奇跡了,他就別再奢求她還能像往常一樣,陪他在公園裏四處奔跑跳躍!

  喜樂表情有些哀怨的瞧瞧前頭,再回頭看看杜琦月的臉,或許是因為街燈昏黃的關係吧!他覺得她的臉色實在有夠難看。

  在他的心中,去玩和主人兩者相比較,當然是主人的身體來得重要些……

  杜琦月詫異的看著跑到身邊的喜樂,納悶的問道:"我不是要你自己先去跑跑嗎?"

  "可是主人看起來好像很累!"狗兒或許不及貓咪那麼會察言觀色,可是關愛主人的心情卻是不相上下的。

  喜樂主動鑽進她的臂彎中,然後側著頭,滿是疼惜的對著她笑道:"我想。我們今天別去公園了,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瞬間,一股被人重視的溫暖感受將杜琦月的心填得滿滿的。想不到向來粗枝大葉的喜樂也會有這麼體貼的時候!

  她舉起手摸摸略感酸澀的鼻頭,然後回給他一抹笑容。"謝謝!"

  喜樂害羞的搔了搔腦袋,不太好意思的呵呵傻笑著。

  一進家門,喜樂先是將杜琦月給攙扶進房間後,便準備依照慣例回到他位於客廳的床上。

  "等一下!"杜琦月突然開口留人。

  喜樂不解的轉頭看她。

  杜琦月伸手拍拍身邊不大的空位,笑著間:"要一起睡嗎?"

  喜樂驚訝的張大嘴,然後用力的點頭,快樂的跳上她的床。

  "看在你今天這麼乖的份上,我就偶爾破例一次讓你跟我一起睡一個晚上!"

  他將頭偎在她的臉頰旁,眨巴著大眼滿懷希望的問道:"那是不是只要我乖乖的,以後就能一直跟主人一起睡?"

  杜琦月則是笑笑的點點他的鼻頭,輕聲的提醒道:"記得嗎?我剛才有說偶爾破例一次喔!"

  "哦!"喜樂皺著眉頭,露出一副『妳好掃興』的神情。一會兒後,天性開朗的他使立刻忘了這件事了。

  夜裏,杜琦月和喜樂兩人以相當詭異的姿勢躺在單人床上睡覺,忽然,有個聲音驚醒了喜樂,他睜開雙眼,神情戒備的朝四周探視,最後才發現這個聲音是從身旁的杜琦月口中發出的。

  “啊……嗯……”

  咦?這個呻吟聲聽起來和他所聽過的疼痛呻吟聲不大相似,主人吐出來的是軟軟的,像是在撒嬌,尾音拖得長長的嬌吟聲。

  喜樂好奇的起身察看依舊雙眼緊閉的杜琦月,原木欲搖醒她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來,轉而撐著下巴,一臉興味的瞧著她可愛的睡臉。

  他想,還是再觀察一下下好了,等真的不對勁時再叫醒她吧!

  杜琦月正作著夢,絲毫末察覺到喜樂已經醒了,而且還一直盯著她看……

  "主人……"男人苦惱的皺起眉頭。"我不太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耶!"

  女人憐愛的摸摸他麥色的臉龐,湊唇輕吻著他看似可口的甜唇,細語呢噥的提醒著,"你不是最愛舔人嗎?我今天允許你可以放肆,看你喜歡舔哪里就舔哪裏。"

  "真、真的嗎?"男人驚訝得瞠大雙眼。

  慵懶的倚在床頭的女人給了他一抹鼓勵的笑。"我向來說話算話!"

  男人先是露出一抹羞怯的笑,然後爬上女人的身體,輕輕的從她豐潤的額頭、滑膩的耳際、嬌美的臉龐,一路舔吻至她甜蜜的小嘴前才停住。

  男人口中發出細微的喘息聲,直視著女人張口等待的紅唇,最後受不住誘惑的以嘴覆住。

  頓時,兩人都感到一陣電流竄過全身,男人更是著迷於這樣的碰觸,不停的用舌頭、嘴唇笨拙地逗弄著女人的唇。

  突然,女人發出一聲輕笑,下一秒,她一個翻身,轉而跨坐在男人的腰腹上。

  她俯低下頭,在吻上男人的嘴唇前,喃喃的道:"我想,接下來的事情,還是由我先示範一次好了……"

  喝!又作夢了!

  杜琦月再次從睡夢中驚醒,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

  老天!她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一而再地夢見如此詭異(還是該說是饑渴)的夢?

  想不到她對做愛這檔子事如此有天分,不過才看過一次A片,使可以舉一反三到這種程度!

  上一次是夢見她幫喜樂口交,而這一回則是教他怎樣舌吻,那下一次呢?夢中那個性饑渴的自己,究竟還會對夢中的喜樂做出什麼事?

  方才杜琦月驚跳而起的動作同時也嚇到了原本坐在一旁瞧著她睡臉的喜樂,只見他同樣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愣了好半晌後才回過神來。

  他很關心杜琦月的情況,便急忙問道:"主人,妳還好嗎?"

  杜琦月失焦的瞳孔驀地找到目標,她怔怔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才點點頭,"還好。"

  她當然還好,應該覺得不大好的人是夢中那個被她恣意蹂躪、百般折騰的他才對!

  確定杜琦月沒事之後,喜樂原本緊繃的情緒頓時一松,呼了口氣倒在床上,斜睨著她微笑。"主人睡著的樣子好可愛喲!"

  聞言,杜琦月說話的音調不禁提高了八度,"你偷看我睡覺?!"

  一見她的表情不對,喜樂連忙解釋道:"因為我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所以就起來看一看,結果卻發現那個聲音是從主人嘴巴裏發出來的。我看妳睡得很熟,便坐在旁邊看一下下,真的只有看一下下……"

  他還沒把話說完,杜琦月就突然搶白道:"等等!你說我有發出聲音?"

  喜樂認真的點頭,"對呀!主人有發出『啊……哦……嗯』的聲音。"

  聽完他的解說後,杜琦月原木已通紅一片的臉龐,瞬間蔓延到耳根。

  好可怕喔!想不到她現在除了作春夢之外,又多了一個會發出夢囈的怪習慣!

  這意味著什麼?欲求不滿?還是對性的渴望已經累積到極限?

  "依妳看,我是不是真的有點不太對勁?"

  "這有什麼好不對勁的。"周燕玲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依我的判斷,這種情況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妳喜歡那個男人,並且想要跟他做……"

  周燕玲那個『愛』字尚未說出口,杜琦月便已眼明手快的捂住她的嘴。

  "我就知道妳一定會大剌刺的說出那個字!"雖然杜琦月並不覺得『做愛』這兩個字有什麼好難以啟齒的,可是她目前人在醫院,身邊又有這麼多病人和家屬,還是稍微顧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會比較好。

  周燕玲秀眉一蹙,表情不怎麼開心的拍掉杜琦月捂住她嘴巴的手掌。"是妳自己要問我的呀!"

  "是是是!都是小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小的我計較好嗎?"杜琦月搞笑的做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哪這麼容易就放過妳!"周燕玲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哼了聲,"要我原諒妳當然可以,不過,妳至少也要擺出一桌好吃的,或是外帶個披薩什麼的來當賠罪禮,才夠誠意。"

  "什麼?還要賠罪禮?"杜琦月馬上就賞了她一記拐子,疼得她哇哇大叫。

  "敢跟我杜琦月要吃的,妳不怕吃了之後會拉肚子呀?"

  揉著發疼的肚子,周燕玲仍舊不怕死的搭腔,"妳沒聽過『肚子飽後死,做鬼也甘願』嗎?"接著她眼珠兒一轉,話題一下子又回到杜琦月剛才的問題上。

  "不過說正經的,妳確定妳跟那個叫什麼喜樂的男人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曖昧產生嗎?"

  杜琦月蹙起眉想了一會兒,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許多有關喜樂的回憶──

  有看見他赤裸著身體、自己幫他擦頭髮、他坐在浴室前面等她洗完澡,還有,他貼在她身上磨蹭著、他哭紅著眼、他開心的微笑……這些情景都會惹得她心癢癢,身體酥麻麻的。

  瞧見她臉上嬌羞的神情,周燕玲便心知肚明,她這個號稱已經兩年多沒談戀愛的好友已經對那個喜樂兄動了凡心了!

  好朋友是用來幹嘛的?就是當朋友猶豫不決時,在背後猛推她一把,逼她往前跨一步,這樣才有機會不是嗎?

  就當作是報答她幫自己看A片的恩情吧!

  周燕玲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小聲提議道:"如果妳晚上願意花點小錢請我吃頓飯,我就教她幾招絕世擒男大法,如何?"

  杜琦月抬起手,當場就給她一記爆栗。"又想白吃我一頓?想都別想!"

  "哼!小氣鬼!"周燕玲摸摸被打疼的腦袋,喃喃自語的罵道:"算了、算了!我請客總可以了吧?"

  聞言,杜琦月毫不客氣的朝她伸出手。"先拿五百塊錢出來,多退少補。"

  哇!這女人越來越精明了耶!

  周燕玲洩憤似的扯了下她後頭上的馬尾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一張五百塊用力的放在她手上。

  晚上,喝了兩瓶啤酒,已有些微醺的杜琦月坐在周燕玲幫她叫的計程車裏返回家中。

  還記得臨上車前,周燕玲似乎怕她會忘記似的,拚命的在她耳邊不斷複誦著自己的絕世擒男大法──

  "記得我剛剛教妳的,要制伏溫吞的男人唯一的方法,就是趁妳有點酒意的時候,一見面就給他『橋落去』,直到確定妳真的很喜歡那個男人的身體之後,我們再來討論接下來的交往問題。"

  "先嘿咻再談戀愛?妳不覺得這個順序太奇怪了嗎?"

  "小笨蛋!這叫『驗貨』,懂嗎?萬一妳投注全部心力之後,才發現那個男人是個GAY,或者是個陽痿男,那多劃不來。"

  "瞧妳說得這麼咬牙切齒……難不成那是妳的切身之痛?"

  "對啦、對啦!我當妳是好友才會這樣提醒妳。記得,談戀愛之前一定得先『驗貨』,知道嗎?"

  杜琦月回過神後,計程車也剛好停在家門口,於是她趕緊付錢,腳步蹣跚的爬上位於二樓的住處。

  而喜樂通常會在聽見她的腳步聲後立刻來到大門口,一等她將大門開啟,便迅速地飛撲到她身上,歡迎她回家。

  當喜樂的手臂剛攀住杜琦月的身體時,一陣濃濃的酒氣從她張開的口中呼出,讓從未接觸過酒的他不禁有些微醺。

  咦?這是什麼味道啊?喜樂忍不住退後一步,側著頭拚命想辨認出這股奇怪的味道究竟是什麼?

  杜琦月見他皺眉思索的可愛模樣,一時控制不住的主動傾身偎向他。

  突然,她將鼻子湊近他的頸窩邊嗅聞著,"喜樂,你好香!是洗過澡了嗎?"

  奇怪,明明兩人用的都是同一款的沐浴乳,為什麼獨獨他身上的氣味特別好聞?還有,為什麼每多吸進他的香味一次,她的身體就益發覺得有些騷癢悸動?

  杜琦月一邊在心中自問著,一邊情不自禁的撫摸著他身上結實有力的肌肉。

  喜樂依舊一臉呆樣,還傻傻的回了她一句,"對!我已經洗過澡了。"

  杜琦月輕哦了一聲,然後抬高手臂,撒嬌的要求他扶她回房睡覺。

  喜樂一聽,立刻二話不說蹲下身子幫她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中,快步的往臥房走去。

  他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後,突然,她伸出手,把他整個人扯倒在床上。

  "我要你陪我躺一下。"杜琦月閉起眼睛,撒嬌的賴在他懷中。低頭瞧著偎在自己胸前的粉嫩小臉,喜樂頓時覺得體內好像有一顆炸彈,『轟』地一聲爆炸開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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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打從那天喜樂不小心瞧見杜琦月沒穿衣服的赤裸嬌軀後,他的身體就一直有一股莫名的騷動,甚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腦海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播放著那時所見到的景象──

  白皙細緻的肌膚、小巧渾圓的乳房,還有覆滿黑色毛髮的地方──那個他不知道該叫什麼,卻相當吸引他注意的神秘三角地帶。

  喜樂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低下頭靠近杜琦月的臉龐,伸出舌頭輕舔了下她嫣紅的小嘴。

  他只是想要確定一下這鮮紅唇瓣嘗起來的味道是否真如它外表看起來般柔軟甜美。

  當他的舌尖幾乎要碰到杜琦月的唇角時,原本閉著眼睛的杜琦月彷彿有所感應,將頭微微一偏,竟準確的含住他仲出來的舌頭。

  當他驚愕的想退縮時,她硬主動伸出舌尖纏住他的舌頭不許他走;當他笨拙的停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她更是積極的用靈活的小舌,挑逗著他嘴中每一處敏感地帶。

  她上回只夢見自己正準備救他接吻便突然被嚇醒,好在老天爺還滿眷顧她的,這次就賜給她『夢見』嘗到他的味道的夢境!

  嗯……和她猜想得一模一樣,他的味道果真很甜美,教人百嘗不厭,以為自己是在作夢的杜琦月像是口渴了很久的旅人般貪求著喜樂嘴中甜美的津液,在吻夠他的唇後,甚至還在他的臉頰、耳朵留下『到此一遊』的痕跡。

  情緒亢舊的她任由自己在他身上又吻又啄的,當她『享受』的路線被他身上的T恤給打斷時,她不禁惱怒的蹙緊眉頭,火大的將它一把掀高。

  "礙手礙腳的臭衣服!"杜琦月嘟嚷的斥駡著。

  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喜樂身體呈半裸的躺在床上,露出胸前的兩個小黑點。

  一瞧見他那結實有力的胸肌,杜琦月不禁發出一聲讚賞的歎息,然後俯低身子,順從內心的渴望用她的手、她的唇去撫摸、親吻。

  嗯……好棒的觸感喔!杜琦月滿足的想。

  "啊……"當杜琦用的嘴唇輕輕含住喜樂胸前的一個小黑點時,他只覺得自己的下腹部突然竄過一道熱流,也讓他的腦袋昏沉沉又飄飄然的,還有一個地方更是脹硬得教人疼痛。

  他希望主人能繼續撫摸他,但是他的身體裏又有另外一股野性的力量不斷的吵著要他趕緊奪回主控權……然而,從沒接觸過這種事情的他實在不太清楚究竟該怎麼碰觸主人才是正確的。

  被壓在杜琦月身下的喜樂忍不住動動身體,受到干擾的杜琦月不滿的抬起頭來瞪著他。"幹嘛?"

  紅著一張俊臉,喜樂怯怯的低喃道:"我想……摸主人……"

  想摸她?杜琦月一聽,不禁露出一抹夢幻似的笑容。

  嗯……這次夢境裏的喜樂有進步喲!一向只會躺在床上任她上下其手的他竟然也會主動要求說要碰她!

  "好啊!"杜琦月爽快的翻身躺到他身旁,大方的表示隨他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繼上回舔吮過她上半身之後,她倒是很想瞧瞧他這回又會想出什麼新花樣來碰觸她。

  受到鼓勵的喜樂馬上跳起來坐到杜琦月身邊,目光興奮的從她的臉龐一路往下移動,最後停在她襯衫底下的胸脯上。

  記得上回見到它時,他就覺得它摸起來應該很舒服的樣子……

  於是,喜樂麥褐色的大掌立刻按壓在杜琦月僨起的胸前。

  咦?感覺怎麼差這麼多?喜樂皺起眉頭瞪著眼前的衣服,有點明白方才杜琦月為何會突然罵了一句『礙手礙腳的臭衣服』了。

  看見他苦惱的模樣,杜琦月忍不住呵呵一笑。

  "幫我解開吧!"她主動將他的手移到自己衣服的鈕扣上,然後淘氣的朝他眨眨眼。"我保證脫掉衣服後,它摸起來的感覺一定會比現在要好上幾千倍!"

  喜樂笨拙的解開她上半身的所有束縛,霎時,兩座高聳的雙峰便彈跳而出,令他看了不禁感到呼吸困難,卻又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那美妙的觸感更是讓他激動得渾身發抖。

  嗯……這種觸感就像主人曾買給他吃的麻糬一樣,Q軟軟又白嫩嫩的,上頭還有兩顆漂亮的紅櫻桃。

  身體的渴望大過於害怕會弄疼杜琦月的擔憂,喜樂猛一低頭,張嘴咬住那團看起來相當可口的『麻糬』!

  "啊……"多麼強烈又直接的攻擊啊!杜琦月不禁興奮的嬌喘一聲。

  隨著喜樂越來越激烈的吻吮動作,他身上的T恤也被杜琦月抓握成像梅乾菜一樣。

  杜琦月的美眸因為欲望而愉悅的半瞇起,絲絲挑逗人心的嬌吟也不斷的從她的小嘴中傾洩而出。

  抬頭瞧見她激情難耐的反應,喜樂頓時也覺得下腹間的火焰已瀕臨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突然跪坐到杜琦月身旁,並且解開他褲腰上的鈕扣,神情羞澀的要求她幫他,"主人,我這裏好痛……"

  打從上回杜琦月教過他之後,喜樂已經很久不曾做過這種要求了,如今,希望她能撫摸他的欲望卻遠遠大過擔心被斥責的恐懼。

  杜琦月低頭望向他褲檔中昂然勃發的男性欲望,看著看著,她突然像是被催眠似的伸出手,當接觸到他的欲望的剎那,便看見他臉蛋猛地漲紅,身體也顫抖不已。

  瞧他的『寶貝』脹硬成這樣,想必很痛吧!

  杜琦月憐愛的、心疼的含握著他那幾乎圈握不住的燙熱欲望,耳裏聽著他不斷發出的吟哦喘氣聲,她突然覺得體內深處湧上一股難以忽略的焦躁熱流。

  她也好想、好渴望喜樂也能夠碰她喔!

  於是,杜琦月將他的手引導到牛仔褲上,喃喃的表示希望他能幫她脫下來。

  當喜樂順從她的指示將她的牛仔褲脫下後,他修長的指頭便滑撫至她仍穿著棉質小褲的底部,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刺激喔!杜琦月忍不住吻住他濕潤的唇瓣,兩人的舌尖在彼此的嘴中糾纏戲玩著,甜蜜的銷魂感登時助長了兩人體內已瀕臨爆發的欲念。

  突然,喜樂一個傾身,連帶壓倒了半坐起的杜琦月,兩人衣衫不整的在床上翻滾著,像發了瘋似的拚命索求著對方的嘴唇,隔著她的底褲,他的熾熱欲望像是有了自主意識般不斷的撞擊著她的三角地帶……

  當喜樂仰起頭,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之後,一切的狂亂終於宣告暫停。

  激烈的喘息聲逐漸平靜,緊接而起的是兩人規律均勻的吐思。精疲力竭的喜樂側躺在杜琦月的臂彎中,而杜琦月的一隻長腿還半掛在他腰上,兩人都面帶著微笑,額頭抵著額頭睡著了。

  真是見鬼了!

  接連著三天,杜琦月再一次被她夢中所出現的景象給嚇得驚跳而起。

  這是她有史以來作過最離譜的夢了!夢中的她不但吻了喜樂,甚至還讓他的精液噴灑在她的內褲上……

  等一下!杜琦月原本按壓在胸前的掌心突然往自己的腰腹移動。

  奇怪?為何肚子這邊有點濕濕黏黏的?杜琦月低頭一看,冷不防地從嘴裏發出一聲分貝驚人的尖叫,"啊──"

  老天爺!昨天晚上的夢並不是夢,是真的!

  被吵醒的喜樂揉揉愛困的眼,勉強張開眼睛瞧著身邊已然化成一尊石膏像的杜琦月問道:"怎麼了?主人。"

  怎麼了?在他被她『那個』之後,他怎麼還能夠如此理所當然、輕鬆自在的問她怎麼了?難道他心中完全沒有一點點的不自在?或者是受人蹂躪之後的委屈感嗎?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被我……那……那個……"

  一聽她提起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喜樂霎時漲紅了臉,害羞答答的點點頭,小聲的回答,"喜樂當然記得。"

  完蛋了!一時難以接受事實的杜琦月不禁抱頭呻吟著。

  "主人?"喜樂見杜琦月的表情不對,立刻斂去嘴邊的笑容,湊近臉擔憂的看著她。"妳是哪里不舒服嗎?還是喜樂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妳生氣?"

  杜琦月隔著指縫偷覷了喜樂一眼,然後歎了口氣,放下捂著臉的手,抬起頭來直視著一臉忐忑不安的喜樂。"放心好了!我杜琦月不是那種把人家吃完了之後就死不承認的混蛋,對於我昨天晚上對你所做的一切,我絕對會負起該負的責任的!"

  "快說!昨天晚上我教妳那招『酒後亂性』的效果如何?"

  杜琦月前腳才剛踏進醫院的準備室,周燕玲便迫不及待的纏著她詢問昨晚『驗貨』的成果,但杜琦月偏偏就愛跟她唱反調,她越是好奇的想知道,她就越是故意要吊她胃口。

  "看妳要拿什麼秘密跟我交換呀?比如說妳跟妳的阿娜答看完那塊VCD之

  後,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情啊?"

  "妳這個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耶!"周燕玲忍不住哇哇大叫。"教妳擒男大法的人是我,花錢請喝酒吃飯的也是我,結果我才問妳一個問題,居然還得要用秘密來交換。"

  "不想聽就拉倒,我不勉強。"

  周燕玲一聽,立刻不滿的嘟起小嘴。

  哼!說就說嘛!誰怕誰?她想噴鼻血還怕沒機會嗎?

  周燕玲環顧四周,確定此刻應該不會有人進來打攪後,她才示意杜琦月附耳過來,大約花了五分鐘描述她和她男朋友在看完VCD之後所玩的『把戲』,她那詳盡又露骨的內容,聽得杜琦月不禁臉紅心跳。

  說完,周燕玲便拍拍她的肩膀催促著,"喂!換妳說了。"

  杜琦月重複她方才環顧四周的動作,再示意喚她附耳過來。

  在聽完她的『實況轉播』之後,周燕玲只有一個評語,"你們太遜了吧?現在的高中生做的可能都比妳跟那個喜樂來得深入。"

  杜琦月不太好意思的吐吐舌頭。"沒辦法呀!誰教我和他都沒什麼實際經驗。"

  "我早就勸妳平常要多看點『課外讀物』妳就不聽!"周燕玲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氣表情。"唉!看在我們交情這麼好的份上,我就勉強拿一些我和我的阿娜答所收藏的『參考資料』出來,借妳回家跟妳的喜樂兄詳加研究一番吧!"

  "妳還有參考資料可以借我?"

  "那當然!"一提到她和她的阿娜答兩人所收藏的『參考資料』,周燕玲不禁得意的連鼻子都要高高揚起。"俗語說得好,『教學相長』,如果我不多看點東西.又怎麼能夠一舉奪得我的阿娜答的心……"

  還真的是歪理一堆!

  "夠了。夠了!我已經聽很多遍妳跟妳親愛的認識時所發生的事情了,妳不需要再重複一次。我只足想確定一件事,妳什麼時候才要把妳的『參考資料』借給我?"

  杜琦月在心裏打著如意算盤,她得趁這女人剛好有意願要借她『參考資料』的時候催她趕快拿來,她也好趁早學個一招半式。萬一哪天當她好不容易終於在茫茫人海中尋到那屬於她的MR。RIGHT時,她才能藉由所學的『知識』一舉奪得郎心!

  這應該叫做居安思危吧……不!應該是以備不時之需才對!

  周燕玲突然投給她一詞曖昧的眼神。"幹嘛?妳跟他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呀?"

  杜琦月抬起手敲了下她的頭。"什麼迫不及待?我不過是在學習妳之前所說過的以備不時之需,懂嗎?"

  周燕玲一邊揉著發疼的腦袋,一邊用誇大的嘴型重複著,"是是是,以備不時之需。"

  被她這麼一調侃,縱使杜琦月臉皮再厚,這會兒也忍不住羞紅臉。她手扠著腰,惡聲惡氣的反問,"怎麼,妳有意見嗎?"

  "豈敢、豈敢!"周燕玲雖然這麼說著,可是當她一轉身,嘴巴便開始哼唱著曖味意味十足的歌,"春神來了怎得了,參考資料得先準備好,A片開頭先教導,後面按著身體力行了,歡迎喜樂兄試身手,快把琦月給改造……"

  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工作的杜琦月一聽到她哼唱的歌詞內容,忍不住將指關節給扳折著喀喀作響。

  她朝見苗頭不對,立刻開溜的周燕玲的背影怒吼道:"周燕玲!"

  想不到平常看似粗枝大葉的周燕玲,竟然會有心思細密的一面。

  杜琦月檢視著周燕玲給她的六、七卷錄影帶,好笑的發現上頭居然還有『觀後心得』!

  男主角的身材不錯,只可惜稍嫌老了點;女主角頗有看頭,而且叫聲高低起伏相當誘人,值得學習──玲玲

  內容情節OK,尤其裏頭有一幕在浴室裏前戲的情節拍得相當不錯,有空可跟玲玲一塊試試──阿狼

  看到這裏,杜琦月不禁在心裏想著,不知道那個阿狼是不是已經找到空檔跟周燕玲嘗試過了?

  她再度檢視著手邊的幾卷錄影帶。嗯!她決定今天晚上就先挑這一卷來看吧!

  莫約五分鐘過後,杜琦月打開臥室門,紅著臉朝喜樂勾勾手指,"喜樂,麻煩你進來一下!"

  雖然不知道她要他進去臥室做什麼,可是喜樂仍舊快速的從軍人床墊上跳起,直沖向她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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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杜琦月和喜樂一起坐在單人床上,四隻眼睛瞬也不瞬的直盯著放在桌子上的十五吋電視機。

  "嗯……哦……"

  畫面裏,男人吻住女人的小嘴,兩人伸出舌頭在彼此的唇齒間交纏著,男人的手還順著女人身體的曲線緩慢遊移,直到碰觸到衣服底下的柔軟胸脯,才猛地一把攫住,或搓或揉的撫摸著。

  "其亞……哦……"女人無助的將頭埋在男人的頭窩間喘息著,鏡頭突然一跳,將她張著嘴低聲嬌喘的美麗臉龐來個大特寫。

  杜琦月忍不住在心裏想,嗯……周燕玲說得沒錯!這女主角呻吟的聲音還真是悅耳動聽。

  沒多久,男人便急匆匆的將兩人身上礙事的衣服給脫下丟到二芳,然後伸手將她抱起,一邊吻著她,一邊大跨步的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注噴灑在渾身赤裸的兩人身上,男人不斷吮吻著女人已經尖挺的胸脯,甚至還伸出另一隻手,在女人的兩腿間揉撚著。

  忽然,女人仰著頭尖叫了一聲,水注底下的身體也跟著驚跳了一下。

  杜琦月和喜樂兩人呼吸沉重的瞧著畫面裏女人輕微抽搐的粉紅臉龐。

  咦?這個女人此刻的表情,好像在哪里見過……他們有著共同的疑問,隨即兩人的視線同時移到對方身上,彼此合情脈脈的對望著。

  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等到杜琦月稍稍意識到情況有異時,她的小嘴便和喜樂的薄唇黏在一塊了。

  當她的舌尖滑進他嘴裏時,兩人的身體都湧上一股酥麻的感受。

  奇怪,為什麼每次只要一看到A片,她的手和嘴唇就會開始不受控制的往喜樂身上黏去?是因為他的身體十分吸引她,還是她缺乏自製力?

  不過說真的,喜樂身體的觸感還真不是普通的棒!杜琦月暗自在心中讚歎著她所見到的一切。

  理智早已被欲望給取代的她就像是餓了很久了非洲難民一樣,拚了命的趴在喜樂身上對他又吮又舔的,不但吻遍了他的嘴、他的臉,甚至還把他的衣服掀高,放肆的撫摸著他的胸膛,揉撚他敏感的兩顆小黑點。

  杜琦月側過頭瞧著電視畫面裏仍在『奮戰』的男女主角,心裏得意的想,誰說女人只能被動的接受男人的愛撫,她倒覺得讓男人躺在她身體底下呻吟的滋味才叫過癮!

  杜琦月一邊不著痕跡的看著電視畫面裏的『示範動作』,一邊將她所見到的情景,融會貫通的『身體力行』。

  玩夠了喜樂胸前敏感的小黑點後,她白嫩的小手再往下移動,挑逗的彈了下他的小腹,惹得他咯咯直笑。

  杜琦月仰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猛地拉下他腰間的運動短褲,卻赫然發現他今天竟然沒有穿內褲,而且,他的『寶貝』早已迫不及待的挺立起來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定在何處,喜樂連忙伸手捂住他那完全遮掩不住的男性象征。

  "主……主人……我、我不是故意不穿那個小褲子的……"

  他以為她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她發現他今天晚上沒穿內褲睡覺,殊不知她真正不說話的原因,其實是在心裏暗暗評估他的『寶貝』跟電視畫面裏男主角的比起來,究竟是誰略勝一籌。

  一秒鐘過後,杜琦月突然仰起鼻孔驕傲的哼了一聲。

  哼!當然是她的喜樂比較棒囉!

  "主人……"不明就裏的喜樂仍舊一臉忐忑不安的觀察著杜琦月的表情。

  杜琦月抬起手拍拍喜樂的臉,笑笑的表示她並沒有生氣,因為此時此刻,她的腦袋裏想的念頭全都是接下來她要從哪『玩』起好?

  她的目光滴溜溜地繞著他美妙的身軀轉了兩圈,最後停在那個不斷對她發出『愛的電波』的昂藏挺立。

  嘿嘿!之前她曾經隔著手觸碰過這裏,但這一次,她可要真真切切的直接感覺一下它的觸感!

  杜琦月伸出小手握住他那直挺挺的『寶貝』,下一瞬間,便見原本坐著的喜樂突然往後倒向床鋪,並從嘴裏發出『啊啊』的短促呻吟聲。

  喜樂感覺到有一股酥麻的電流,不斷的從她的手裏傳進他的體內。

  杜琦月偷空瞧了一眼電視,發現電視畫面裏的男女主角正好他跟他們一樣做出相同的動作。

  耶!真是天助她也!

  杜琦月略微起身換了一個可供她一邊看電視,一邊撫弄喜樂身體的位置,而躺在床上無力反抗的喜樂只能像發瘋似的拚命粗喘著。

  突然,覺得電視雷面裏的女人的呻吟聲聽起來有點吵,杜琦月便拿起放在一旁的遙控器,順手按下暫停鍵。

  不知怎麼搞的,比起錄影帶裏的內容,她反而更喜歡看喜樂亢奮的表情。

  糟糕;難不成她除了愛作春夢之外,骨子裏還是個愛折騰人的虐待狂?

  一個怪怪的感覺不期然的在她腦中閃過,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主……主人?"喜樂狐疑的睜開雙眼,當他發現呆住的杜琦月似乎沒有繼續下去的打算,不禁自動的扭動起腰桿,催促她趕快回神。

  杜琦月仰起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自己還沒詢問過他的意願,便急忙問道:"喜樂,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老竇實回答喔!"

  "嗯?"欲火焚身的喜樂一臉茫然地瞧著她。

  "你確定喜歡我這樣……我是說,像我現在這樣碰你?"

  聞言,喜樂低頭看看杜琦月的手,然後抬起頭對著她露齒一笑。"只要主人喜歡,喜樂就喜歡。"

  她總算沒有白疼他了,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硬是比一般男人說的來得動聽!

  杜琦月滿意的低頭給了喜樂兩個重重的頰吻,然後她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他的胯間,微笑的詢問他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她的服務。

  "這裏……"喜樂害羞的指指他隱隱作痛的男性象徵。

  杜琦月應了聲好,開心的繼續先前的動作,將之前那股奇異的感覺暫時拋開。

  今天,有一名杜琦月所負責的男病人剛好出院,她依照慣例到病房跟出院的病人說一些祝他身體健康、永遠無病無痛之類的祝賀詞。

  沒想到當她準備轉身離開病房時,原本躺在床上的男病人突然起身送給她一束紅色玫瑰花,並一臉溫柔的對她道:"希望我們往後還能在醫院以外的地方見面。"

  這句話的意思難不成是……

  "唷!不錯嘛!想不到在醫院上班還能有豔遇!"恰巧經過的周燕玲半是開心、半是感到吃味的頂了頂一臉果滯的杜琦月。

  奇怪,她長得也不差呀!為什麼她就是沒有這種狗屎運?雖然她早就已經有她的阿狼了,可是那種有人一直默默愛慕自己的感覺,還真是挺虛榮的。

  "電話號碼抄給我,我要打電話跟妳的喜樂兄告密,說妳腳踏兩條船!"

  被周燕玲這麼一調侃,杜琦月不禁紅了臉,拉著她沖出病房回到準備室。

  "別亂說!我跟喜樂之間的關係跟妳所想的不一樣!"

  不一樣?周燕玲訝異的張大眼,"老天!想不到妳竟然比我還要。。。。。。!妳別跟我說妳跟那個喜樂兄只是發生一夜情的關係人罷了!"

  杜琦月沒料到她竟然有如此豐富的想像力,頓時覺得有此司笑。"妳覺得我是那種會跟男人發生一夜情的女人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況且,妳又那麼久沒開葷了,難保妳不會因為體內的一時欲望作祟,而做出什麼難以想像的事。"

  "我知妳個大頭鬼啦!"杜琦月羞惱的狠狠敲了下她的腦袋瓜。"妳現在最好給我聽清楚,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了,喜樂他是目前暫住在我家裏的室友,絕對不是妳剛才說的什麼一夜情的對象!"

  聞言,周燕玲臉上的表情更詭譎了,她頂了頂她的手肘,一臉曖昧的道:"原來妳都習慣跟妳的室友一塊看錄影帶,然後再順便發生關係呀!"

  周燕玲的話剛說完,只見一陣羞紅的熱潮突然從杜琦月的臉頰一路蔓延至耳根,然後再『刷』地一聲染紅她的身體,形成一尾通體透紅的美人蝦!

  難怪她一直覺得哪里怪怪的,這下她終於明白了。

  她該不會是……老天!千萬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樣啊!

  喜樂發現,自從杜琦月開始從她工作的醫院裏捧回漂亮的花束那天起,接連著好些天,她回家的時間便一天比一天晚了,雖然她仍維持著每天帶他出門散步的習慣,可是她現在卻嚴格禁止他賴在她懷裏撒嬌,甚至拒絕對地做出一些比較親密的舉動,例如親吻、碰觸他的身體之類的事情。

  主人為什麼突然間不喜歡他碰她呢?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喜樂愁眉不展的思索著。

  會不會是因為他那天的表現不好的關係?可是他回想起她當時的反應,應該還好呀!雖然一開始她是有點不開心,可是到最後,她卻笑著說他做得很好啊!

  還是因為主人開始討厭老是要幫他做那件事?那個一開始雖然會讓他渾身發軟,可是到最後就會變得很舒服的動作!

  一想到這裏,喜樂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陰鬱起來。

  嗯……極可能是因為這個!雖然他只和主人相處短短兩個多月,可是他多少也已摸清楚她的個性,主人雖然極具有正義感,但同時卻也相當討厭沾惹上麻煩,不過,一旦她親口允諾的事,她就會義無反顧去信守承諾。

  不知道主人是不是後悔收養他了?卻礙於自己的承諾而不能將他趕出去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近杜琦月所住的公寓樓下,坐在車上的杜琦月轉頭給了駕駛座上的男人一個微笑,輕輕的說了句謝謝。

  自從這位名叫楊立強的男人在出院時送給她一束紅色玫瑰花之後,他便開始對她展開一連串的追求攻勢,有時候是玫瑰花一束,有時候是一張寫著甜言蜜語的卡片。

  杜琦月連收了人家一個多禮拜的禮物之後,對於他的晚餐邀約,雖然覺得有些勉為其難,可是最後仍是答應了。

  席間,楊立強曾經含情脈脈的對她說,他喜歡她那種不拘小節的開朗性格,尤其當她微笑的時候,她臉上那種熱愛生命的熱情光芒,更是讓男人忍不住意亂情迷。

  但是杜琦月在聽完他的告白之後,心裏卻興起一股憤慨的情緒。為什麼每個喜歡上她的男人說的都一樣呢?難道在他們的眼中,她全身上下就只有『笑容燦爛』這個部分可取嗎?

  "明天我還能跟妳見面嗎?"楊立強深情款款的看著杜琦月。

  雖然杜琦月在心中一直拚命的吶喊著『不要再來找我了』,可是她的臉上卻不得不露出親切的微笑。

  "我明天得上夜班,下班都已經一、兩點了,恐怕不怎麼方便。"

  聞言,楊立強立刻表情惶恐道:"一、兩點?!這麼晚妳還一個人回家?不行!妳明天還是讓我送妳好了,我擔心妳一個人會出什麼意外。"

  呸呸呸!什麼叫一個人會出什麼意外?她了三、四年的夜班,哪一個晚上不是獨自一人回家的?

  杜琦月心裏雖有些惱,可是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

  "我想,還是不用麻煩你了,我不希望影響到你隔天早上上班的精神……"

  "不會不會!我保證不會!"楊立強突然握住她的手,一副心疼不舍的模樣,"拜託!請妳答應讓我來接妳,否則我會因為一直擔心妳而睡不著覺!"

  有這麼嚴重嗎?杜琦月暗暗翻了個白眼,在看到他堅持的神情後,終於歎了口氣,苦笑的點頭同意。

  突然覺得這樣虛假的自己好噁心喔!關上公寓大門,杜琦月背靠著門板,神情疲憊的又歎了口氣。

  她的心裏明明希望一下班就可以馬上窩回家裏休息,卻為了心中那一點猶疑不定,逼得她不得不接受那人的邀請。

  曾幾何時,個性一向大剌剌的她竟也開始出現如此扭怩不安的舉動了?

  杜琦月抬頭瞪著自家大門,想著即將會出現在門後的那個人,心裏隱約浮現一抹混合著酸澀和微甜的奇妙滋味。

  門一開啟,映入眼簾的就是喜樂那張漾滿燦爛笑容的俊顏,見他伸出手,杜琦月的心中馬上有了他會飛撲過來的心理準備,可是他今天卻沒有這樣做。

  或許是她這幾日的排斥生效了,喜樂在親熱的喊了她一聲『主人』後,便見他表情尷尬的收回已伸在她面前的手,然後怯怯的站在一旁,歪著頭偷瞧著她的反應。

  看他那副極想親近卻又躊躇不前的模樣,杜琦月的心裏突然覺得有些酸酸的。她走到他身旁,抬起手摸摸他柔軟的頭髮,問道:"洗過澡了嗎?"

  "嗯!"她的主動親近讓喜樂開心不已,立刻不假思索的伸手向前,緊緊的環住她的肩膀。"主人,喜樂好想妳喔!"

  "不可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杜琦月突然掙開他的擁抱,踉蹌的沖進臥房,獨留下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發呆。

  喜樂最後得到的結論是──他的主人已經不再喜歡他了!

  稍晚,等到杜琦月帶喜樂一同到公園散步的時候,她立刻坐在她慣常坐的椅子上休息,但喜樂卻一反常態的,不怎麼起勁的繞著公園裏的小花圃打轉。

  走著走著,喜樂突然停下腳步,側著頭偷瞧著杜琦月,只見她抬起頭仰望著無月的暗黑天空,像是心裏藏有好多心事似的蹙起眉頭,一副不勝愁苦的頻頻歎氣,然後目光一落,與他四目相對。

  喜樂表情一愕,連忙緊張的轉過頭,再度邁開步伐繞著小花圃走著。

  他不禁在心中忐忑不安地猜想,不知主人現在是否正在煩惱,究竟該怎麼把他這個麻煩給送出門去?

  杜琦月的視線定在不停繞著花圃轉圈圈的喜樂身上,從他焦躁不安的步伐便不難看出他目前的心理狀態,她知道,引發他不安的原因,八成是她這個做主人的!

  在狗兒的世界裏,飼主就是他的一切,但她這個飼主呢?是否已有那個心裏準備,要接納他所有的一切呢?

  唉!都怪她自己不好,明明知道他的腦袋和精神狀態和一隻狗狗沒兩樣,卻又忍不住著迷于他健美的體魄,在一次又一次縱容自己恣意碰觸他的結果,便是落到她現在的下場,完全沒辦法分辨出令她沉淪的究竟只是個優於常人俊美的外表,還是也包含了他體內那個純真可愛的狗狗靈魂?

  說不定她真的已經愛上了一隻狗……一想到這裏,杜琦月的心中忍不住微微的打了一個突。

  其實答案早就已經出現了,只是她仍舊有些猶豫和排斥,不管她個性多麼的大剌剌,思想又是多麼的開放,可要她一下子就馬上坦認她的確已經愛上一個擁有狗狗靈魂的男子,她想,她目前還是做不到!

  杜琦月再度抬起頭瞧了瞧無月的天空。她想,她依然需要多一點的時間來考慮吧!

  即使昨天晚上的睡眠品質不怎麼良好,然而杜琦月依舊得強打起精神到醫院上班,好在同樣上夜班的周燕玲好心的幫她擔下大部分的工作,在渾渾噩噩之下,倒也很快的度過了十個小時。

  本來杜琦月打算一下班就馬上奔回家補眠的,可是剛踏出醫院後門時,她才猛然想起昨晚她曾經允諾讓楊立強來接她。

  好煩喔!杜琦月在心中歎了口氣,強打起精神走回醫院,人才剛抵達櫃檯附近,便瞧見背著一臉笑意的楊立強。

  "肚子餓了嗎?要不要買點什麼東西填飽肚子?"走在杜琦月的左側,楊立強殷勤的問道。

  我只想趕緊回家休息。她原本想這麼說的,可是當瞧見他載滿著熱切的眼神時,已到喉嚨口的拒絕突然間化成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就看在他也是一番好心跑來接她的份上,就勉強陪陪他吧!

  "坦白說,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選上我?明明醫院裏比我漂亮又比我細心溫柔的護士還有很多啊!"坐在永和豆漿寬敞的店鋪裏,杜琦月一邊問,一邊喝著溫熱的豆漿。

  聽見她的問題,楊立強白皙俊秀的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害羞的紅暈。"或許醫院裏真的還有其他比妳更漂亮、更溫柔的護士,但是我並不是因為這些外在條件才興起追求妳的念頭。雖然醫院裏有那麼多的護士,可是只有見到妳,才會讓我的心怦怦亂跳,而且每一天入睡時,就開始期待白天趕快來,好讓我能早點醒來見妳一面,到最後,我已經忍不住在心裏幻想,如果有那個榮幸可以與妳共度一生的話……"他偷瞄了她一眼,才接著道:"我想,這就是愛情吧!"

  杜琦月瞪著他的側臉,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另外一個男人的臉。

  她在心裏默默的反問自己,那她呢?她究竟見到誰才會心兒怦怦亂跳?究竟是誰才能讓熟睡的她期待明天趕快來?還有究竟是誰會讓她一見到他,就會興起一股迫不及待想去親近、想去追求的衝動?

  答案只有一個,她的喜樂!

  縱使眼前的男人種種外在條件均優於喜樂,也比喜樂聰明上好幾倍,可是就像他剛剛說的,這輩子能讓她牽腸掛肚、唯一想和他共度一生的,就只有喜樂一人!

  真是笨呀!如此簡單明瞭的答案,她竟然還得花上這麼多的時間來思考!

  當積在杜琦月心中的煩惱終於解決了之後,連她疲累了好幾天的身體也突然感到輕鬆了許多。

  回到自家公寓樓下,在臨下車前,杜琦月突然轉過頭,認真的注視著楊立強。"對於你剛才說的話,我很感動,可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愛情。"

  只見手握著方向盤的楊立強突然僵住了。"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我的心中除了感動之外,並不覺得心動。不是因為你不夠好,而是我的心中已經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了。"杜琦月歉然的朝他深深一鞠躬,"我很抱歉讓你為了我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和金錢,對不起!"說完,她便毅然的走出車子。

  楊立強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看了站在門邊的杜琦月一眼,隨後猛踩油門,『咻』地一聲,駛離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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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打開大門,杜琦月第一次沒看見喜樂候在門邊等她回家,她不禁神情慌亂的鎖好大門,一邊緊張的叫著喜樂的名字,一邊快步的往屋裏走去。

  "喜樂、喜樂,喜……"她突然停在臥房門口,燈光大亮的房內,只見喜樂和衣服蜷縮在單人床上,一向帶著笑容的俊臉上竟佈滿了淚痕!

  喜樂哭了?

  杜琦月緩步的靠近床沿,然後彎腰湊近臉細看,就在她的手幾乎要碰到他的臉時,他卻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主人……"眨著依舊含著水光的褐眸,喜樂有些不自在的從床上爬起,緊張的絞扭著自己的衣服下擺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跑到這裏睡覺的。"

  杜琦月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睇著他哭紅的鼻頭和雙眼,許久,她才伸出手撫摸他的臉。"你哭了?"

  喜樂不想用輕鬆的語調帶過這個問題,可是當他瞧見她那雙寫著早已明白一切的眼眸時,已快沖出喉嚨口的謊話倏地又被他給吞下。

  他想,既然主人都主動問了,他何不利用這個機會,把他心裏的話全說出來算了。

  喜樂深吸了口氣,目光炯炯的凝視著她。"主人,如果收養我真的會為妳帶來麻煩的話,我還是離開好了!"

  離開?杜琦月忍不住皺著眉頭問道:"你想離開我?"

  喜樂緊張的猛搖頭,慌亂的想解釋清楚他思考了很久的決定,"不是我想離開,而是我看主人好像在收養我之後,就變得越來越不快樂。雖然主人說過,妳一旦承諾了,便會負責到底,但是我希望主人能夠得到幸福,我不想看到主人不開心的樣子。"

  雖然當初他在說服主人收養他時,曾大言不慚的保證過他一定會幫主人做很多事的,可是就像人類說的,牛牽到北京還是牛,而他這只黑狗就算擁有了人類的身體,不管再怎麼用心的學,骨子裏仍舊是一隻只會依附在人類旁邊生存的笨狗!

  他想,既然他的存在無法帶給主人任何快樂與幸福,那他至少能夠替他心愛的主人做一件事,就是趕緊離開她,終止她越來越不快樂的生活!

  即使他沒有把握將來他真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在這個以人類為主的社會中生存下去,他依舊毫不考慮的做下這個決定,只要他的主人能因此變得快樂!

  "如果主人不開心是因為我的緣故,那還是請你隨便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丟掉吧!就跟我之前的主人所做的一樣,我保證絕不會再回來麻煩妳了。"說到後來,喜樂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聲,頭也越垂越低,到最後就只剩下那近似於喃喃自語的細微聲音在四坪大的臥房中迴響著。

  原本靜靜凝視著喜樂的杜琦月忽然間有了動作,只見她伸手抬起他的頭,兩行清淚也順勢從他的眼眶中滑落。

  就在這一刻,杜琦月知道,她是真的愛上這個擁有狗兒靈魂的男人了!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會認為她是個變態,那又如何?WHOCARE?

  "傻喜樂!"發出一聲心疼的喟歎之後,杜琦月緊接著湊上自已的唇,輕輕的吻掉他滑落至腮邊的淚水。

  亮著一盞黃色夜燈的臥房中,杜琦月和喜樂兩人和衣相擁而眠,就在喜樂幾乎合上眼睡著的前一刻,窩在他懷中的杜琦月突然小小聲的說:"對你來說,我現在說的話可能有點深奧,可是我認為應該要讓你知道。"

  喜樂勉強睜開眼睛,睡眼惺松的對著她露出一抹笑容。"好!喜樂在聽。"

  "我變得不快樂不是因為不喜歡你,相反的,而是太喜歡你了,喜歡到會讓我覺得害怕!因為我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超過主人對寵物該有的憐愛,所以變得越來越貪心。我現在不只想當你的主人,還想當你的情人,甚至要當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杜琦月仰起頭直視著他,雙瞳中寫滿脆弱。"因此我這陣子的脾氣才會突然變得怪怪的,因為我不曉得,這樣的感情到底對或不對。"

  喜樂的確不懂什麼是『情人和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可是他卻能從杜琦月臉上的表情猜出她此刻的心情,那是混合了迷惘、期待、甜蜜,還帶點深怕會受到傷害的揣揣不安。

  他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才能稍減主人眼中的不安?只能依著本能反應,他輕輕的將頭往杜琦月的頭邊磨蹭著,撒嬌似的在她耳畔輕輕低喃道:"我聽不太懂主人話中的意思,也不太懂什麼叫對或不對,可是我喜歡看主人開心的樣子。如果主人覺得成為喜樂的情人,甚至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能夠讓主人覺得快樂,那主人就是喜樂的情人,還有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哪有人這麼說的?"

  可是不諱言的,她卻也因為喜樂的這番話,心中湧上一股溫暖的感受。

  睇著他那雙單純無辜的褐眸,杜琦月紅著臉,嬌嗔的捶打了下他的胸膛,下一秒,卻又捨不得的伸出手揉撫她方才插打他的地方。"會痛嗎?"

  喜樂不介意的微笑著。他突然發現自己愛極了主人臉紅發窘的模樣,那看起來就和他曾經吃過的蘋果一樣香甜誘人。

  他忍不住湊過臉,張嘴啃了下她紅通通的臉頰。

  "你咬我!"杜琦月發出一聲驚呼,按著馬上從床上爬起,迅速的翻身壓在他身上,朝他最敏感的腋下猛搔著。"你竟敢咬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要了……拜託……救、救命啊……"

  斗室內,只聽見男人的求饒聲與女人開心的叫嚷聲此起彼落的響起。

  突然,原本暗黑一片的窗外突然射進幾道亮光,杜琦月倏地停下嬉鬧的動作,招手喚來喜樂一同看著太陽升起。

  當橘子色的太陽終於在天空的另一端露出臉時,兩人同時轉頭望向對方,有默契的給了彼此一抹燦爛的笑容。

  禮拜日下午三點半,杜琦月和喜樂共騎著一台摩托車到臺北市中正紀念堂游玩,待將車子停好後,兩人便手牽著手一同走到廣場上看小朋友、大朋友放風箏。

  當一個個形狀各異,甚至有些體積還頗為龐大的風箏在眾人和風的合作之下緩緩升空時,站在一旁觀看的杜琦月和喜樂不禁興奮得又叫又跳。

  "唷呼!太棒了!耶!"

  風箏的主人看他們如此投入的模樣,便豪爽的給了喜樂一隻風箏,要他們試著放看看。

  "這真的要給我嗎?"小心翼翼的捧著用油紙糊成的菱形風箏,喜樂抬起頭看看風箏的主人和杜琦月,表情定既興奮又惶恐。"可是我從沒有玩過耶!"

  "就是因為你沒玩過,才要讓你去試試!"杜琦月拍拍他的肩膀要他放心,然後便帶著他加入那些正準備讓風箏升空的人群中,鼓勵他照著別人的方式去做就可以了。

  杜琦月手執著風箏站在原地不動,喜樂則是拿著線頭使盡吃奶的力氣一路往前跑。當感覺到細細的棉線扯直的剎那,杜琦月便將手中的風箏放開,隨後,風箏便在風和氣流的通力合作之下,緩緩的往上升高。

  "快……再跑快一點……對對對……保持這種速度,然後再稍微收點線……

  對……就是這樣……耶……"

  負責拿線頭的喜樂雖然跑得精疲力竭,可是當看見屬於自己的風箏高高的懸在藍藍的睛空時,那種盈滿胸口的滿足是難以用筆墨形容的。

  "好棒!你果真是我的英雄!第一次放風箏就成功了!"快步地跑到喜樂身邊的杜琦月張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喜樂一邊開心的笑著,一邊瞇起眼瞧著遨遊在天空中的菱形風箏,感覺快樂極了。

  傍晚,兩人特地騎著摩托車繞到士林夜市去買晚餐,為了讓喜樂開開眼界,杜琦月特別選了幾種他從未吃過,可能也從未聽過的小吃,提得兩手滿滿後才心甘情願的打道回府。

  "我喜歡吃這個!"桌上的東西全都吃過一輪之後,喜樂終於挑出最合他口味的小吃──鹽酥雞。

  "是嗎?"手拿著竹簽的杜琦月邪邪一笑,突然一把抓過鹽酥雞,捧在胸前偏不給他吃。

  "我的鹽酥雞……"喜樂伸手想搶,可是杜琦月卻身子一轉,硬是要求聽見一句拜託才肯給他吃。

  "說拜託!"

  為了吃到他最愛的鹽酥雞,就算她要求他喊她媽媽,他可能也會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眨著漂亮的褐色大眼,喜樂楚楚可憐的央求著,"拜託!"

  杜琦月骨碌碌的大眼轉了轉,突然叉了一塊雞肉放在喜樂的面前。"那說愛我!說愛我就給你吃一塊。"

  嘴饞的喜樂咽了咽口水,立刻不假思索的跟著說:"愛我。"

  呃!怎麼聽起來有點怪?杜琦月皺了皺鼻頭。"不對!你應該是說愛妳!"

  "哦!"喜樂點點頭。"愛妳!"

  杜琦月這才滿意的將手中的雞肉放到他的嘴裏。

  一會兒之後,喜樂對著她比了個『一』的手勢,"還要一個。"

  "哦!"杜琦月點點頭,然後又從紙袋中叉了一塊雞肉。"等一下!讓我再想一想……"

  不過,在她還沒想出自己究竟還想聽哪些甜言蜜語的時候,生性聰穎伶俐的喜樂便早先一步猜出來了。

  只見他漂亮的褐眸骨碌碌的轉了兩圈,然後湊近她的耳邊,說了一句極為動聽的情話,"主人是這個世上我最愛最愛的女人!"

  杜琦月微感訝異的瞠大雙眼瞪著他,後者只給了她一個極無辜的笑容。正當她感動地想要吻他時,沒想到他卻別過頭,相當沒情調的咬走竹簽上的鹽酥雞。

  想不到在他的心目中,她的香吻竟遠比不上一塊鹽酥雞!

  杜琦月眼中的感動頓時收斂而起,兜頭就給了開心的嚼著鹽酥雞的喜樂幾顆爆栗。

  "哎呀!"喜樂無辜的摸著被敲疼的腦袋。

  "吃吃吃!你就只知道吃。拿去!"杜琦月氣惱的將懷裏整袋的鹽酥雞丟給他,不悅地跺了跺腳。"最好是吃到撐死算了!你這個討厭的呆頭喜樂!"

  雖然喜樂和杜琦月兩人在晚餐時鬧了一下小彆扭,但向來氣不了多久的杜琦月很快地就將晚餐時所發生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所以這會兒,便又見到兩人感情很好的手牽著手到公寓附近的小公園散步。

  月光下,銀鈴般的笑聲斷斷續續的從坐在秋千上的人兒傳出,喜樂看著杜琦月一副十分愉快的模樣,忍不住興起想玩的衝動。

  "試試看,乘著風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晴!"杜琦月笑著鼓勵道。

  當看見喜樂有些笨拙的搖擺著秋千時,杜琦月立刻跑到他身後推著,"要坐穩喔!"她提醒道。

  她開始順著秋千擺蕩的頻率推著,只見乘載著喜樂的秋千擺動的弧度越來越大,引得他不斷興奮的低呼著,"啃呼!哇!好好玩喔!"

  瞧喜樂玩得那麼開心,頑皮的杜琦月也開始替自己找起樂子來了。原本推著他的纖手從他的背上離開,一會兒朝他的腰輕捏兩下,一會兒對著他緊翹的臀部猛抓了一把,那種搔癢的感覺讓坐在秋千上的他忍不住又叫又嚷,連連哀求她別再玩了。

  "嘿嘿!我摸得正起勁,哪有可能你說不玩就不玩!"杜琦月目露賊光,哭得合不攏嘴的繼續著騷擾的動作。

  可是後來事實證明,待宰羔羊的體內也是有所謂的『熊的爆發力』,端看他願不願意施展出來罷了!而很顯然的,喜樂就是有這種爆發力!

  於是,坐在秋千上的喜樂在平白無故被吃了十多下的豆腐乾之後,決定自立自強、自力救濟!

  喜樂突然挺起腰,從仍不斷搖擺的秋千上跳下,天生存在他體內的良好平衡感足以讓他穩穩的落在地面不至於跌倒。

  當瞧見喜樂站起時,杜琦月便知道她完蛋的時刻到了!

  "不要……救命啊……"杜琦月忙不迭的轉身想逃離,不過,她才跑沒幾步,身體便被從後趕至的喜樂給一把抱住,喚他呵起她的癢來。

  "夠了、夠了!我認輸!別再搔我癢了!"被抱在懷中的杜琦月大叫著,下一刻,腿軟的她冷不防地往前撲跌在柔軟的草皮上。

  喜樂一看情況不對,早已反應靈敏地搶先一步上前緊緊抱住她,護著她在草地上滾了兩圈。

  "主人沒事吧?"他神色慌張的檢查著她的身體。

  躺在喜樂的身上,感覺到他那小心呵護的情意,令杜琦月一時之間有些難為情。突然,她的臉紅得像一顆番茄似的,因為她發現他的硬挺正貼合在她的兩腿間!

  "我……我要起來了……"手才剛搭上他的胸膛,杜琦月不經意瞥見他凝視她的眼神,一股突如其來的欲望迅速竄過全身,令她忍不住低下頭吻住他的唇,完全忘了兩人現在身在何處。

  一個熱情又纏綿到極點的法式深吻,杜琦月伸手捧住喜樂俊秀的臉龐,吻著他彷彿沾了蜜似的唇瓣,恣意的、盡情的奪取他所有的呼吸。

  但是她仍覺得不夠!吻他越久,她越走覺得饑渴難耐!

  杜琦月的嘴滑過他長著細小胡髭的下顎,焦躁的啃咬著他喉問的隆起,歡喜的聆聽著從他喉嚨裏發出的短促呻吟聲,直到她感覺到他的下腹開始磨蹭著她時,她才猛然想起,他們目前所虛的地方並不太適合發展她接下想做的動作,便迅速的拉他起身。

  仍意猶未盡的喜樂忍不住發出懊惱的抗議著,"我還要!"

  "我知道,乖!我們先回家再說!"杜琦月安撫的吻吻他的唇,然後牽著他的手,快步奔回家。

  兩人一踏進家門,喜樂便迫不及待的擁住杜琦月,焦躁饑渴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的臉上與白皙的頸間;杜琦月則是一邊承接著他熱情的吮吻,一邊急切的解開他牛仔褲上的鈕扣,積極的脫掉他身上所有的累贅。

  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脫光後,她抬起頭給他一抹極為嫵媚的甜笑,趁著他神魂顛倒之際,領著他走進浴室。

  浴室中,全身光溜溜的杜琦月和喜樂兩人面對面站立,蓮蓬頭的水花像是綿密的雨絲般落在他們身上。

  喜樂口乾舌燥的瞪著一顆水滴沿著杜琦月的肩膀一路往她的胸脯滑落,順著最頂端的弧度,悄然無聲的落至已然濕透的地面上。

  杜琦月神情帶點驕傲又有些害羞的朝他挺起胸膛,暗示他可以隨心所欲的伸手觸摸看看。

  喜樂瞪著眼前那座讓他心癢難耐的雙峰,不禁咽了咽口水,然後才鼓起勇氣,伸手握住她的渾圓。

  好棒的觸感喔!跟他記憶中的完全一模一樣!

  喜樂坐在浴缸邊緣,接著抬起頭吻著她其中一顆紅色櫻桃,含在嘴中不停的又吮又吸。

  他那全無技巧的吻吮動作,卻一再的勾挑起杜琦月下腹部的熱潮,雙腳頓時無力,只能將頭靠在他的肩窩低聲喘息著。

  當那使人迷亂的呻吟聲慢慢飄進喜樂的耳朵中時,他突然抬起頭,有默契的吻住她張口輕吟的唇瓣。

  隨著逐漸加深的熱吻,他的手像是有自我意識般的撫著她濕漉漉的發梢、她軟若凝脂般的背肌、纖細的腰肢、豐滿柔潤的美臀,然後再重新回到她的胸前,揉撫著那令人愛不釋手的飽滿渾圓。

  "我……"

  貼合的唇瓣中,傳出不知是他,還是她所發出的沙啞低吟聲。

  就在兩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之前,他們才氣喘吁吁、眷戀難舍的離開彼此的唇,額頭抵著額頭,相視無聲地微笑著。

  呼了口氣,杜琦月離開喜樂到洗手臺上拿了一塊香皂回來,在揉了滿手的泡沫之後,便開始從他結實有力的肩頭一路滑撫至他的背、他的腰、他的臀,還有那筆直修長的雙腿、腳踝,然後再順著他的腳往上滑……突然,她神情羞怯的停下搓洗的動作。

  他那硬挺的男性就像在炫耀似的在她眼前展現,如此傲然又氣勢磅礡,讓她不禁猶豫著她是該略過不洗,還是該硬著頭皮去洗?

  遲疑了幾秒,杜琦月仍是硬著頭皮伸手握住他的堅挺,前後左右地仔細搓洗了一番。

  洗著洗著,她突然聽見頭頂上傳來一聲聲沙啞的低呼,"哦……"

  杜琦月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麼回事,她的小嘴便馬上被喜樂給吻住。

  其實喜樂並不懂得他究竟想要些什麼,只是依順著本能伸出手,借著撫摸她柔軟的身體來稍減體內狂燒的欲火。

  可是不夠!不管他再怎麼揉撫她的胸、她的臀,或者是她身體的每一處,他仍舊覺得不夠!

  喜樂焦躁又熱情的撫觸就像是一把火似的燒溶了杜琦月的理智,她微睜開迷蒙的雙眼,神態嬌媚的看著他被欲火和浴室裏的熱氣給弄得火紅的臉頰,瞬間便就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煩躁了。

  因為喜樂要她!

  杜琦月拍拍他的臉頰要他稍安勿躁,然後轉身轉開水龍頭,拿著蓮蓬頭將兩人沾著肥皂泡泡的身體給沖乾淨,便一把拉著他踏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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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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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五吋的電視畫面裏播放的依舊是他們那天沒有看完的錄影帶,只是這次專注在看電視的人已變成喜樂了。

  杜琦月仰臥在大床上,嫣紅著一張粉臉,氣喘吁吁的嬌喃道:"喜……喜樂……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喜樂沒有回答,只是又傾身重重的吻上她被吻得瘀紅的小嘴,沒多久,她便陶然迷醉的忘了她剛才究竟問了什麼。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己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只是當他聽到主人允諾他今晚可以恣意的碰觸她,然後又放了錄影帶給他觀摩之後,接下來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喜樂的大掌沿著杜琦月窈窕的曲線一路往下撫摸,然後停留在她豐潤的美臀上。

  他將視線調向電視機,當看到畫面裏的男人開始扳開女人的雙腿,並用他的手指搓揉著女人的兩腿間後,只見他濃眉一擰,漂亮的褐眸微露不安的瞪著女人的反應。

  聽她的聲音,還有她臉上的表情,令他覺得她好像會很痛的樣子!

  喜樂的目光轉而調回杜琦月的身上,依樣畫葫蘆地扳開她無力合緊的雙腿,小心翼翼的觸上她的兩腿間,試探的輕撫了幾下,然後他抬起頭,瞧見她的臉上竟地出現和電視畫面裏的女人一樣的神情!

  奇怪,他明明就有放輕力道了啊!

  "我這樣碰主人會痛嗎?"喜樂傾身湊在杜琦月耳邊不安的低語,擔憂的凝視著她的臉。

  "啊……你說什麼?"皺著一雙秀眉,從未體會過如此激烈愛撫的杜琦月表情有一瞬間顯得有些迷茫,直到意識到他的擔憂後,她才紅著臉、神情嬌羞的搖搖頭。"不會。"

  "可是主人跟電視裏那個女人類看起來的樣子都好像會痛……"喜樂指著電視,然後又望著杜琦月,過沒多久,便見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開口,

  "喜樂只希望做會讓主人覺得快樂、舒服的事!"

  杜琦月眨了下眼,接著從床上坐起,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喃一句,"如果我跟你說這樣不舒服呢?"

  喜樂為難地瞧了她一眼,隨即道:"那我就不做!"

  這男人的嘴還真甜!

  杜琦月的心裏突然湧上一股暖流,她抬起手憐愛的摸摸他的臉,然後才傾身湊到他耳朵邊,小小聲的對他解釋她為什麼看起來好像會痛的樣子,"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碰過,我覺得很舒服,舒服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會出現剛剛那種好像有點痛的表情。"

  "所以主人的意思是,我還是可以繼續囉?"

  杜琦月摸著喜樂赤裸的胸膛,輕輕的應了一聲。

  一聲歡呼之後,喜樂便將杜琦月推倒在單人床上,學著電視畫面裏的男人將手指滑進他方才觸碰過的地方,驚訝的發現這個地方竟然開始分泌出感覺比口水還黏稠的透明液體。

  他先是好奇的嗅著,然後再伸出舌頭試試它的味道,他發出嘖嘖兩聲之後,點著頭作下結論。

  嗯……不甜、不鹹、不酸,讓他在聞了之後覺得越來越興奮!

  當喜樂瞥見電視畫面裏的女人的雙腿間也有同樣的東西流出來後,更加確定自己沒有做錯,於是他便放心的繼續模仿電視裏男人的動作。

  喜樂再度伸出手來回撫弄那已微濕的花瓣,然後再微微探進她的花徑,當聽見她難以壓抑的喘息聲後,他的身體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累積在他下腹部的那把火好像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喜樂緊咬著下唇,心中那股想要讓她快樂的信念支持著他不至於提早潰堤,可是他體內洶湧翻騰的欲念卻讓他呼吸益發沉重,幾乎是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邊加深他探索她濕潤體內的抽動,直到她忍不住伸出手按住他的手,他才終於停下動作,抬起頭看她。

  "可以了!喜樂。"

  杜琦月輕輕的吻著他的頰、他的唇,示意他覆住她的身體。

  兩人身體接觸所激起的陣陣酥麻感,讓喜樂不禁捧著她的臉,饑渴又狂野的加深她輕淺的啄吻。

  隨著親吻的動作,杜琦月乳峰上那兩顆美麗的蓓蕾也跟著或輕或重的磨贈著喜樂結實強壯的胸膛,那細微又不規律的碰觸惹得她弓起背脊,一雙纖細的長腿在他身下焦躁的挪呀挪的,體內更像是有一把火似的,燒得她饑渴難耐。

  突然,電視畫面裏傳來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喜樂和杜琦月同時循聲轉頭一瞧,便見到那個男人進出女人體內的特寫鏡頭。兩人不禁臉紅心跳,卻又躍躍欲式。

  "可以嗎?主人。"喜樂動了動貼在她腰腹上的硬挺,紅著一張俊臉,氣息不穩的凝望著杜琦月。"我想要……好想要做……"

  "那個叫『做愛』!"杜琦月張嘴輕輕咬住他形狀完美的耳垂,溫熱的鼻息引得他身體一陣輕顫。"你想跟我做愛是嗎?"

  喜樂表情憨憨的點點頭。"我想跟主人做愛!"

  杜琦月伸手環住他的肩膀,輕聲應允,"好。"

  模仿著電視畫面裏男人的動作,喜樂起身蹲跪在杜琦月的兩腿間,微抖著手將他脹到發痛的硬挺抵至她濕潤甬道的入口,然後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在她鼓勵的眼神中,他猛一咬牙,狠狠地沖進她的體內。

  "噢!"杜琦月咬住自己的手指,悶悶的喊了聲疼,緊閉起的眼角溢出兩滴清淚。

  喜樂不禁被她的反應給嚇住了,待他深吸口氣強抑住體內狂躁的欲火後,便毅然決然的想從她的體內退出來。

  杜琦月卻伸手按住他的臀部阻止他。"不……別動……"

  "可是主人看起來好像很痛的樣子。"

  是真的很痛沒錯,可是她甘願為了他而忍受這種痛楚!

  "對不起……我知道你的感覺……一定也很不好受,但是請你等我……等我稍微適應了之後……你再動……"

  雖然他的確不知道主人究竟要他等什麼,不過她卻說對了一件事,停在她柔軟濕潤的體內卻不能動作,這種感覺的確相當難受!可是他會忍住的。

  額上的熱汗漸漸泌出,不斷的掉落在杜琦月的頸邊、胸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過了短短的一分鐘,可是喜樂卻感覺好像已過了一個小時似的。就在他的身體開始不受他大腦控制之際,躺在他身下的杜琦月突然伸出手壓下他的頭,音調微顫的在他耳邊輕喃了句。"可以了。"

  喜樂抬起頭微感驚訝的瞧了她一眼,不過下一瞬間,他的身體卻像是已弄懂她話裏的含義似的,開始迫不及待的律動了起來,微微的抽出,然後深入,再抽出,再深入……

  杜琦月從未有過如此疼痛,卻又如此愉悅的感受,她半瞇起水眸,仔細的感覺著這漸漸加深的奇妙快感,就在她的身體已適應之後,方才仍盤踞在她身體裏的疼痛,就像海中的泡泡一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深一層,幾乎讓人瘋狂的感官刺激。

  喜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抽送的動作,將頭偎在杜琦月的頸邊,濃濁的喘息聲隨著他每一次的挺進拂過她敏感的耳際。

  杜琦月轉過頭急切的尋找他的唇,兩人的唇舌瘋狂的索求著對方,過於龐大的刺激讓她不禁縮起身子,發出嗚咽的低吟聲。

  聽見她的嗚咽聲,喜樂的大腦立刻發出要他停下動作的命令,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的身體完全不受他大腦的控制。

  當他沖進她體內最深處時,杜琦月的身體突然起了一陣戰慄,雙腿攀緊他的腰際。

  喜樂仰起頭低啞的吼了一聲,彌漫著欲火的漂亮褐眸緊緊閉起,在她濕滑的體內盡情釋放出所有的快感……

  待回過神後,他連忙睜開雙眼擔憂的看著杜琦月,她一發現他在看她,馬上露出一抹滿足又疲憊的微笑。"怎麼了?"

  "我剛剛又弄痛妳了嗎?"他仍記掛著她先前所發出的嗚咽聲。"我好像聽見主人在哭!"

  "哭?我有嗎?"

  "喜樂有聽見!"伸手輕握住杜琦朋的雙手,喜樂露出一副像是對著神父告解時的表情。"我想要停下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這邊……"他用手指著底下的『小』頭。"卻完全不受我的控制。"

  還好他剛剛沒有真的停下來!一抹笑意溜出杜琦月的唇角,她傾身湊上自己的唇輕吻著他的臉頰。

  "你知道嗎?人類會在某些時候可能會因為感覺太快樂而哭泣,我們管它叫做『喜極而泣』,我剛才的反應就是這樣……"杜琦月愛憐的磨蹭他挺翹的鼻頭,發現他好像仍有些不太清楚,頓時忍俊不住地笑出聲來。

  "我乾脆這樣說好了,下次如果我真的覺得不喜歡,我一定會開口要求你停下來,如果我沒有這樣做的話,那就表示我又『喜極而泣』了,懂嗎?"

  "這樣我就懂了!"喜樂憨憨的點點頭。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主人剛剛覺得很舒服囉?"他朝她害羞的眨眨眼。

  "嗯!我覺得很舒服。"杜琦月毫不吝薔的給予肯定的答復。

  感覺到喜樂那傲然的男性倏地又強硬的抵靠在她柔軟的小腹上,她不禁驚愕的望向他,而喜樂則是給了她一抹有如陽光般燦爛的微笑。

  "我可以再來一次嗎?"

  在聽完杜琦月這一個禮拜以來的內心轉折後,周燕玲忍不住地趴在桌上大笑不止。

  "妳笑什麼?"瞪著笑得前俯後仰的周燕玲,杜琦月的眉頭幾乎都快打成死結了。

  呿!虧自己還這麼掏心挖肺的跟她說心裏的事,結果她竟然笑成這副德行,實在是一點誠意也沒有!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忍不住……"瞧杜琦月似乎有些動怒的模樣,周燕玲連忙捂著嘴,儘量則讓自己笑得太離譜,不過忍沒多久,最後還是破功地再度狂笑出聲。

  "周燕玲!"

  "好好好……"周燕玲猛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終於止住大笑的衝動。"我想,全世界就只剩妳這個寶貝會煩惱這件事情了。"

  她揩揩溢出眼角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後又接著說,"其實早在妳跟我說妳曾幫那個喜樂兄『DIY』的時候,我就猜到妳大概已經愛上人家了!"見杜琦月仍是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蠢樣,她不禁無奈的喚了一口氣。"還聽不懂嗎?"

  奇怪,這女人明明就不笨,怎麼一遇上感情事,就馬上退化成無知的三歲小孩?

  "我看,我乾脆說白一點好了!"周燕玲湊近她的耳邊,小小聲的開口解釋,"若非真心愛著哪個男人的話,否則女人通常是不可能會去主動碰男人『那裏』的。妳想想,雖然妳平常看起來是滿大膽的,可真是若要妳去那種事……"

  她頂了頂杜琦月的手肘,賊兮兮的笑著說:"妳認為妳真的做得到嗎?"

  聽完周燕玲的解說後,只見杜琦月整個人像被當頭棒喝般。對呀!她怎麼會這麼笨,竟沒注意到這最關鍵的一點!

  許久後,頓悟過來的杜琦月不禁羞惱的捶打她,"妳這個豬頭玲!既然妳早就知道,為何不告訴我?害我白白煩惱了好多天!"

  以白金色託盤作為掩護的周燕玲從託盤後探出頭,賊兮兮的睨了大發嬌嗔的杜琦月一眼後,忙不迭的又將頭躲到託盤後,開心的大笑著,"因為妳又沒有問我!呵呵!"

  "可惡!"

  於是,便見兩個女人在房裏追逐著,一個拚命閃躲,一個執意攻擊。

  一輛黑頭車駛進陽明山上的一棟大宅中,不久,便見到一名身穿鐵灰色套裝、金發藍眼,年紀差不多二十八、九成的妙齡女郎從車子裏走出來。

  亞丹絲目不斜視的走到玄關,在經過一面全身鏡前時,她還特別停下腳步,確定自己的儀容端整之後,才又繼續往前邁步,最後停在一扇由黑檀木所製成的門前。

  她敲了敲門,喚了一聲,"總裁。"

  "進來。"

  一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坐在黑色大桌後的中年男人隨即抬起頭凝視著她。

  亞丹絲走到男人的身旁,將公事包裏的數據拿給他後,一邊靜靜的等候,一邊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

  良久,見男人遲遲沒有反應,她終於忍不住開口,"總裁,我們已經找到總經理了。"

  只見原木視線落在桌面檔上的男人身體突然間僵硬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眸光中帶著焦慮與不知所措。

  他清了清喉嚨問道:"他現在人在哪?"

  亞丹絲連忙從公事包裏掏出另外一份資料給他。"根據征信社所給的消息,他們曾在兩個半月前在xx醫院裏發現一名外貌跟總經理長得十分相似的年輕男人入院,可是醫院裏並沒有他的個人資料,只有一份寫著『連絡人杜琦月』的病例,上頭注明他是因為喝酒和服用藥物過量而導致昏迷,當他清醒後,甚至還出現幻覺和生活技能方面的障礙。"

  聞言,男人立刻停下翻閱病例的動作,神情緊張的瞪著她,"那他現在人呢?"

  亞丹絲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只在醫院裏待了兩天,到了第三天晚上,當我們準備要過去和他接觸時,他卻在突然間消失了。我們也曾私底下請人到醫院探查詳細的情形,據醫院方面的回答,他可能是漏夜逃離醫院,甚至連醫藥費也沒結清就跑走了。"

  "那這個杜琦月又是誰?"男人提出疑問。

  "她是醫院裏的護士,也是她把他送進醫院的。我們有稍微調查過她,在發現她的生活圈和總經理完全沒有交集之後,也就沒再留意她這個人。可是當昨天征信社送來這些照片時,才發現我們錯了!"

  男人一瞧見照片裏的人物後,兩道濃眉霎時糾成一團。

  這成何體統!他可是安捷集團末來的接班人,結果他竟然正事不做,卻跑到路邊去放風箏!

  嗯……他之所以會這樣,一定和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男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照片中的杜琦月身上,額上的青筋隱隱跳動著,隨後他抬起頭,毅然決然的對著亞丹絲命令道:"走!我們現在就去把他給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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