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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襲玦 -【愛人請落網(愛人別逃之三)】浪女覓愛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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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玦 - 愛人請落網(愛人別逃之三)

從第一次見面,他將一盤蛋糕砸到她臉上開始,
他和她的樑子就結下了!
每次見面,兩人總是針鋒相對,
非得鬥個你死我活,決不罷休!
可是,當她傷心時,陪在她身旁的卻是他;
當她失戀時,安慰她的也是他;
當她失蹤時,最急著四處找她的還是他!
雖然他口頭上總要酸她,
可是,她知道他也只是關心她──
但感動歸感動,
她可沒允許他爬到她頭上來!
而且對一個身邊總圍繞著許多女人的花心男,
根本不需要太客氣!
只是,情況似乎越來越不是她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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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媽咪,我一定得穿這樣嗎?」

  一名小女孩緊皺著眉,滿臉嫌惡的看著身上月白色的蕾絲花邊洋裝,再看向鏡子,一向只綁成馬尾的頭髮,此時被弄成高雅的公主頭,再加上身上的公主裝,使她看起來更像美麗的小公主。

  「沒錯,而且待會去拜訪新鄰居時,你得給我乖乖的,像個小淑女,別給我惹麻煩。」何玉茹低下頭警告女兒,就怕她再給她惹出一堆麻煩。

  說到他們袁家這個女兒,她就很頭痛,明明長得圓圓的,又有一張可愛的蘋果臉蛋,她和丈夫為她取了個名字叫蘋果,袁蘋果、圓蘋果,多好聽的名字呀!

  可事實證明,是她跟丈夫對這女兒的期待太高了,是可愛沒錯,腦子也算聰明靈活,可就是那性子,常讓她跟丈夫頭痛得不得了,明明就是個女孩子,那個性卻跟男孩沒二樣。

  常常跟人打架,愛打抱不平,見不得那些小男孩欺負小女生,出來見義勇為的結果就是常弄得自己滿身傷,然後讓那些男生的家長來向他們投訴,說他們家蘋果多凶、多恰、多悍。

  唉唉唉,可憐他們二老為了這個女兒,得四處跟人賠罪。

  他們也告訴她很多次了,別跟人吵架,她也都乖乖應好,可沒多久,她又把那些小男生們打得四處亂竄。

  怎麼會這樣呢?她何玉茹怎會生出這麼恰的女兒?害她出門都覺得好丟臉,到處都聽見鄰居私語著,她生了一個很恰的女兒叫袁蘋果。

  幸好這次她丈夫因為工作調職,全家從台南搬到台中。

  這次為了不再讓之前的悲慘事件發生,她事先把女兒打扮的像個小公主,還不停警告她,絕對不准給她惹麻煩。

  「是,我知道。」見何玉茹的臉上微微抽搐,袁蘋果非常聰明的知道,她家老媽又想到之前在台南老家的事了。

  「很好。」看到女兒乖巧的模樣,何玉茹滿意的點點頭,「把手上的禮盒拿好,我要按門鈴了。」此時她們正站在鄰居家門口,正打算跟新鄰居問個好,做好敦親睦鄰的工作。

  「好。」袁蘋果受不了的偷偷翻翻白眼。從一大早老媽就不停碎碎念,她聽到耳朵都快長繭了,「你快按門鈴吧。」她已經快受不了這身洋裝了,穿這樣好難受。

  就在何玉茹伸手要按門鈴時,大門卻突然打開,接著便是一個吼聲——

  「甄多餘,別以為你躲在外面我就砸不到你。」

  啪一聲,一盤蛋糕正中袁蘋果的臉。

  頓時,時間停頓幾秒。

  一名身上全沾滿蛋糕的男孩怔愣的看著袁蘋果,「你是誰呀?」怎麼不是甄多餘?

  袁蘋果靜靜的將臉上的盤子拿下來,一隻圓眸直直的瞪著男孩,另一手則擦著臉上的奶油。

  「啊!小望,看你做了什麼?」突地一個女聲在門後響起,就見一名穿著高雅的女人驚訝的看著一切。

  「呃,沒關係沒關係,只是意外。」何玉茹僵著笑臉,趕緊拉著女兒的手,一邊用眼神警告,不准她衝動。

  接收到母親警告的眼神,袁蘋果乖乖忍下心裡的怒火,低下頭靜靜的用手將臉上的奶油擦掉。

  「我們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來打個招呼的。」何玉茹笑著,「這是我女兒,她叫蘋果。」她介紹著袁蘋果。

  「你好你好,真不好意思,弄得蘋果一身蛋糕,小望,你還不道歉?」女人轉頭命令兒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男孩輕聲嘀咕,他剛可沒錯過袁蘋果那怒沖沖的眼神,好像是要一口將他撕裂一樣。

  「小望!」女人怒斥。

  「好嘛,對不起。」小男孩有點不甘不願,都是甄多餘啦,害他被媽罵。

  「沒關係沒關係,小孩子嘛,愛玩。」何玉茹打著圓場,手卻更拉緊女兒,就怕她真的會忍不住撲上去。

  「趕快進來,我拿毛巾讓蘋果擦擦臉。」女人趕緊招呼她們進去,「小望,把弟弟妹妹叫進來。」她命令小男孩。

  聽到母親的命令,小男孩撇撇嘴,轉身就要叫弟妹出來,這一轉身剛好與袁蘋果惡狠狠的瞪視對上。

  他挑挑眉,故意笑得很得意,哼,他最討厭女生了,愛哭又愛裝模作樣。

  這臭男生,袁蘋果在心裡低咒,卻因為母親緊抓的手和飄來的眼神警告,使得她不敢輕舉妄動。

  小男孩得意的吐吐舌,不再理會她,轉身就走了。

  瞪著男孩的背影,袁蘋果不甘不願地被牽進客廳。

  「來,蘋果,這是我小女兒的衣服,你們身高差不多應該穿得下。」陳淨柔拿給她幹淨的衣物,「來,這裡是浴室,裡面也有乾淨的毛巾。」

  「謝謝阿姨。」袁蘋果有禮貌的道著謝,乖乖進了浴室。

  至於陳淨柔和何玉茹則在等待的時間裡,閒聊兼自我介紹了下,直到那名小男孩出現,且身後另跟了二男一女。

  「媽,我把弟妹帶來了。」男孩走到陳淨柔面前。

  「袁太太,我跟你介紹,這是我大兒子。」陳淨柔指著小男孩,「他叫希望,另外二個,一個叫期待、一個叫多餘,再來這是我最小的女兒,叫望歸。」 

  「因為我一直很想生個女孩,可一直就只生兒子,好不容易終於生到這個小女兒,我丈夫也很高興,說是眾望所歸,所以才把她取做望歸。」陳淨柔笑著解釋。

  聽著孩子的名字,何玉茹笑得有點尷尬,「呃,我記得你丈夫是姓甄吧?」完了,她好想狂笑。

  「對呀?怎麼了嗎?」陳淨柔眨著眼,有點不解。

  「媽,你可以不用介紹我們的名字。」甄希望冷著一張小小俊顏,臉上的表情很尷尬,不只是他,站在他身後的三名小孩也是同樣的表情。

  「噗,哈哈哈——」突然,一個大大的笑聲從旁邊傳出來,就見袁蘋果痛苦的抱著肚子,笑得眼淚都爆出來了。

  拜、拜託,哪有人取這種名字的,甄希望、甄期待、甄多餘、甄望歸,噗,好好笑喔!

  聽到她的狂笑,四名小孩子全硬著張臉,不悅的瞪著她,想也知道她的笑是什麼意思。

  「蘋果!」何玉茹趕緊跑過去阻止自己女兒,「別笑了。」她低斥,雖然連她自己也很想笑。

  「啊,對了,今天剛好是我女兒生日。」陳淨柔拍手,「來來來,我們一起來吃蛋糕。」她招呼大家到飯廳,桌上還擺著一個大蛋糕。

  「這怎麼好意思!」何玉茹笑得很客氣。

  「不會不會。」陳淨柔好客的拉著她們,「小望,你們也過來。」她回頭招呼自己兒女。

  四名孩子,看了彼此一眼,乖乖的走過去,而甄希望剛好就走在袁蘋果後面,看到她的發還濕濕的,不過卻還是用髮帶綁成馬尾,烏溜溜的,好像很好摸的樣子。

  他想著,手也下意識的伸出去,然後用力一拉——

  啪一聲,頓時四周全靜止了,所有的人都怔怔的看著甄希望和袁蘋果,只見甄希望呆傻的摸著臉頰,頰上有著明顯的紅印,而袁蘋果則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你這該死的凶婆娘!」甄希望吼地一聲,重重的撲了上去。

  「你才是白目的臭男生!」袁蘋果也不甘示弱的撲上去,二人纏成一團,拳腳並用的在彼此身上留下傷痕。

  這年袁蘋果七歲,甄希望十歲,二人自此開始了誓不兩立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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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臭婆娘,你在哭喔?」公園裡,一名小男孩站在小女孩後面,俊秀的臉上帶著好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凶八婆哭耶。

  「不關你的事,走開啦!」小女孩低聲哭著,圓圓的臉蛋哭得紅通通的。

  「走就走,希罕喔!」小男孩哼了哼,轉身就要走,可才要邁開腳步,女孩的哭聲卻又讓他停住。

  他轉身,看了女孩一會,搔了搔頭,最後從口袋拿出手帕,走向前遞給女孩。

  「別哭了,你哭得好醜。」他說著,小臉上有著不自在。

  女孩抬頭看了他一會,吸了吸鼻子,才接過他的手帕,「謝謝。」她低聲道謝,仍微微哽咽。

  男孩搔搔頭,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女孩對他說謝謝,感覺怪怪的。

  「我家圈圈死了,今天我要拿早餐給它,卻發現它死了。」頓了會,女孩才輕聲說著,眼眶又泛出淚。

  看著女孩,男孩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知道圈圈是她家養的狗,是她最疼愛的寵物。

  「別哭了。」最後男孩只能說出這一句,然後靜靜的站在原地陪著女孩,讓她盡情哭泣。

  夕陽西下,將二抹小小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蘋果,我、我有事想告訴你。」一名戴著無框眼鏡的斯文男子看著坐在對面的袁蘋果,神情顯得有點侷促。

  「什麼?」袁蘋果看著男子,粉嫩的圓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靈活的黑眸閃亮,有如夜空裡的星星。

  黑眸瞄到身旁的花束,臉上的笑意更顯香甜。今天是她二十四歲的生日,昨兒夜裡就接到男友許文軒的電話,說好今晚一起出來吃飯,慶祝她的生日。

  為了今天,她還特地打扮了下,穿上一向討厭的洋裝,也擦上粉色唇彩,就為了讓許久未碰面的男友驚艷一下。

  「我、我……」許文軒支吾著,額上不停冒著汗。

  「怎麼啦?幹嘛吞吞吐吐的?」袁蘋果不解的看著許文軒,「你會熱嗎?」怎麼額上那麼多汗?

  「不、不會。」許文軒笑了笑,「蘋、蘋果。」深吸口氣,他決定導入正題。

  「嗯?」袁蘋果輕應一聲,覺得男友今天怪怪的。

  「我、我們有多久沒碰面了?」看了袁蘋果一眼,許文軒輕聲問著。

  「唔。」袁蘋果側頭想了一下,「一、二個月吧。」她不怎麼確定的說著。

  她和許文軒因為彼此工作繁忙,所以碰面的機會並不多,而且她知道他在忙,所以也體諒的少打電話,不去打擾他工作,二人僅會在假日約會見個面,不然就是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聊些情話。

  朋友常跟她說這樣那叫戀愛,太平淡也太無味了吧!?不過她並不覺得,誰規定戀愛一定得轟轟烈烈,她袁蘋果就愛細水長流,不行嗎?

  而且她和許文軒交往二年多來,感覺也都不錯,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是二個半月。」許文軒說出正確的數字,黑眸深看了她一眼,裡面有著複雜。

  「喔。」袁蘋果笑著點頭,「然後呢?」重點是什麼?

  看到袁蘋果無謂的模樣,許文軒不禁輕歎口氣,「蘋果,我覺得我們這樣根本不算在交往。」

  「什麼意思?」袁蘋果擰起眉尖,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你對我太不在乎了,讓我覺得我們只是很單純的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許文軒看著她,輕聲說著。

  「所以?」袁蘋果斂下笑容,冷靜的看著他。

  「我、我原本也以為戀愛就是這樣,可是、可是直到我遇見她,我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許文軒急忙說著,目光移轉,不敢與袁蘋果相視。

  「喔?」袁蘋果冷冷的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平靜到令人害怕,「意思就是你喜歡上別的女人,所以想跟我分手?」

  「我、我……對不起,蘋果……」許文軒急著想道歉,臉上有著愧疚。

  「不用說了。」袁蘋果打斷他的話,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卻是極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優雅的站起身,黑瞳諷刺的看著椅上的紅玫瑰。

  「你的禮物我收到了。」她拿起紅玫瑰,「謝謝,真是一個很棒的生日禮物。」帶著得體的笑,她微微一點頭。

  「那,再見了。」笑了笑,袁蘋果趕忙轉身離開,就怕再不快點離去,隱忍許久的淚就會奪眶而出。


  「去他的不像男女朋友!」袁蘋果恨恨的將啤酒罐丟向牆,啤酒灑了一地,也弄髒了乾淨的瓷磚。

  「要不是男女朋友,我會三不五時對你噓寒問暖、還對你情話綿綿,擔心你工作會不會累,身體好不好嗎?」袁蘋果哭喊著,淚水流了滿面,稍早在餐廳時的冷靜早已消失無蹤。

  她曲起雙腿,小臉埋入其中,細細的抽噎聲不停從其中發出。

  早在奔出餐廳時,泛在她眼中的淚就已落下,不顧來往行人的注目,她急匆匆的跑到商店,買了一打啤酒,再衝著回家,打算把自己灌個爛醉,好洗去失戀的痛苦。

  「什麼東西嘛……」瞄到身旁紅得刺眼的玫瑰,她用力抓起來狠狠的丟向前方,「真是個爛生日,糟透了。」在生日時失戀,真是他媽的○○××……

  袁蘋果咬著唇,看著被她丟在地上的紅玫瑰,淚水又忍不住滑落,「真的是糟透了……」再度將臉埋進雙膝,她繼續哭著。

  「喂,女人,我肚子餓了。」砰一聲,關上的門被用力踢開,一名高大男子走進屋。

  他上身穿著黑色的休閒衣,修長的雙腿被已泛白的牛仔褲裹住,一頭不羈的半長髮微挑染成紅色,狂野的俊臉上有著一對深沉黑眸,性感的薄唇不悅的抿著,明白的告知旁人他老大爺此時心情正不爽。

  聽到聲響,袁蘋果怔愣的抬起頭,看向門口,粉嫩的頰上猶殘留淚痕,紅艷的唇瓣微顫,眼眶紅腫地與來人相視。

  「女人,你哭什麼?」男人擰起眉,瞄了下凌亂的四周,再看了眼腳下的啤酒罐,揚了揚眉,「你不會又失戀了吧?」黑眸瞄向她,毫不留情的說出事實,並且惡意的強調那個「又」字。

  「關你屁事!」袁蘋果低下頭,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站起身。今天真是倒楣透了,在生日失戀就算了,還被生平最討厭的人看到自己失戀的模樣。

  「真兇,活該沒人要。」男人搖頭,逕自走向沙發,自然的程度彷彿這裡是他家。

  袁蘋果冷冷睨了他一眼,唇反勾起一抹笑,「沒人要也只是一陣子而已,總比某人好,要被人笑一輩子,就因為那個名字。」

  看到男人臉色微微一變,袁蘋果更顯故意,「對不對啊?甄、希、望。」一字一字的,她慢條斯理的念出那可笑的名字。

  「袁蘋果,你他媽的欠扁啊?」甄希望怒瞪著她,那可笑的名字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禁忌。

  該死的,一切都得怪他老媽,說什麼一直想生女兒,偏偏第一胎是兒子,所以叫希望,希望有個女兒;第二胎偏偏又是兒子,於是叫期待,期待下次能生個女兒;第三胎好死不死的又是個兒子,她火起來了,乾脆叫多餘,因為她、不、要、兒、子。

  然後,可憐的就是他們三兄弟,因為名字從小被笑到大,而且他們竟然還姓甄——

  一想到這,甄希望肚裡就一堆火,所幸身旁的人都知曉他的禁忌,所以不是叫老大、大哥,不然就是稱他為望,就只有面前這可惡的女人,敢連名帶姓叫他。

  袁蘋果笑得更惡劣,「沒辦法,誰叫有人就是犯賤,老愛跑到這來讓人提醒自己有個多麼可笑的名字。」她一臉無奈,嘲弄的眼神明白的告訴甄希望,誰叫你自己要跑來。

  「死女人,你他媽的真以為我愛來呀?」被她的眼神給激得一肚子火,甄希望氣到站起來,該死的,要不是他不打女人,他一定一拳把她打到好望角去。

  「那你可以滾呀,我又沒請你來!」袁蘋果毫不畏懼的與他相瞪,「再見,不送。」她今天失戀已經夠痛苦了,不用他白目的再來插一腳。

  「你這女人,要不是我媽跟你媽托我照顧你的話,我才懶得理你。」去她的,她以為他愛理她嗎?又不是吃飽沒事做?

  「人家叫你照顧你就照顧喔?那我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哼,她又沒求他,雞婆!

  「誰叫你要上台北?」好好的台中不待,偏偏要上台北,而他該死的也在台北,所以就被二家四老仔細的叮嚀,要好好照顧這個鄰家小妹妹。

  而為了讓他方便照顧她,四名老大人更詳加安排,讓她住在他隔壁,好讓他好好照顧她。

  「台北是你家嗎?我不能上來嗎?你以為你是誰呀?台灣總統還是共產黨?」死傢伙,沒看見她今天失戀嗎?還來找她吵架,可惡,她要是吵輸他,她就不叫袁蘋果。

  「袁、蘋、果!」甄希望狠狠瞪著她,氣到全身的筋都快爆了,該死,這欠扁的死女人!

  「干、嘛?」袁蘋果揚起臉,即使二人的身高相差了一大截,可她身上的氣勢卻一點都不輸人。

  咕嚕、咕嚕。

  非常清楚的叫聲從甄希望的肚皮傳來,二人均愣了下,一起往那發出叫聲的肚皮望去——

  「呃……」甄希望尷尬的漲紅一張俊臉,一雙眼不知該往哪瞟才好。

  袁蘋果非常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哈哈你……」一手指著他,另一手則抱著肚子,天呀,她快笑死了。

  「笑什麼?肚子叫不行喔?」甄希望怒吼著,「該死的,我是犯賤才會跑來你這。」他嘀咕著,轉身決定離開,可惡,早知道就自己出去吃。

  「喂,等等。」袁蘋果叫住他,眼角還泛著淚光。

  天呀!她笑得肚子好痛,而且說實話,經他這一鬧,失戀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幹嘛?」甄希望沒好氣的回過頭,他快餓到不行了,沒力氣跟她這八婆鬥,這一戰他乖乖認輸,不過下次,哼哼。

  「你幾天沒吃了?」袁蘋果隨意問著,同時舉步走向廚房。

  雖然二人是死對頭,見面不吵架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每當他肚子餓跑來她這時,二人吵歸吵、罵歸罵,她通常還是會弄點東西給他吃,畢竟鄰居十多年,就當救濟一條豬也行。

  「唔,一天多吧。」甄希望想了一下,隨意說說,看她走向廚房,他也識相的再坐回沙發,等飯吃。

  「你又接了什麼案子?抓奸?」袁蘋果打開冰箱,拿了一顆蛋和一包面,再拿些蔥花,決定做個烏龍面。

  「什麼抓奸?你不要以為我的工作就是做那些!」甄希望瞪了她一眼,瞄了眼地上的啤酒,隨手拿了一罐,開了就喝。

  「在台灣的偵探事務所不是做這個是做什麼?」嘖,什麼工作不做,跑去開個破偵探所,當個窮偵探,沒餓死算他好運。

  「喂,那個許文軒不要你了喔?」沒理會她的話,甄希望反問她,眼角瞄到被丟在角落的紅玫瑰,他搖搖頭。

  浪費,竟然送死女人紅玫瑰,她那德性配嗎?紅玫瑰是適合性感嫵媚的小女人。至於袁蘋果,說臉蛋沒臉蛋,說身材沒身材,脾氣又恰到不行,紅玫瑰,哈!

  袁蘋果停下洗菜的動作,轉頭笑看著他,黑眸微微瞇起,清晰的吐出四個字——

  「干、你、屁、事。」

  這傢伙是不懂得看人臉色嗎?竟敢挑著她的傷口問,擺明提醒她,她今晚失戀。

  甄希望揚了揚眉,笑了,「怎麼?外遇喔?」

  對,他就是白目,他就是故意問的,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失戀了,他看了好幾次,早已見怪不怪了。

  「這次你怎麼對待人家?」愜意的將背躺向沙發,甄希望輕鬆問著,「潑水?狠狠踢人下體一腳?還是罵到人家下不了台?」

  通常對方外遇態度又囂張的話,她絕對不會忍氣吞聲默默當個小可憐,反而會像個女王,把對方弄得跪地求饒,然後再回家拚命咒罵痛哭。

  袁蘋果默默打著蛋,將麵條放進鍋子,沉靜好一會,才回答他的問題。

  「什麼都沒做。」

  「喔?」甄希望揚起眉,這可真稀奇,「分手原因是什麼?」難道不是外遇?

  「他喜歡上別的女人,覺得那女的能給他戀愛的感覺,而我不能,因為我不在乎他,讓他覺得我一點都不像他女友,這答案你滿意嗎?」袁蘋果轉過頭看著他,臉色平靜,倔強的不露一點情緒,唯有那靈透的眸中,淚光閃爍。

  甄希望沒有回話,僅與她相望,最後她率先轉過頭,忙著繼續煮麵。

  袁蘋果咬了咬唇,忍住淚水,深深呼吸,確定自己能控制好情緒了,才關上瓦斯,將煮好的烏龍面端出,放到桌上。

  「吃好快滾,本小姐今天沒心思跟你鬥。」懶得看他,袁蘋果低下頭整理骯髒的地板,不再與他說話。

  甄希望也低下頭,靜靜吃著面,一時吵鬧的空間靜了下來,只餘整理東西的窸窣聲和吃東西的呼嚕聲。

  「呼,好飽。」好一會,甄希望才滿足的放下碗,胃裝得滿滿的,覺得整個人也好像活了起來。

  「好,走吧。」甄希望起身,一把拉起袁蘋果,拖著她就要走向門外。

  「啊?」袁蘋果愣了下,呆呆的被他拖著走,「去哪?」

  「放心,不會把你拖去賣的。」甄希望回頭不屑的瞄了她一眼,「我可不想到時還得倒貼錢。」

  袁蘋果瞇起眼,反應極快的舉起腳,重重的往他腳骨踢去。

  「媽的!死女人!」咒罵再次響起。


  「帶我來這幹嘛?」看著下方的燈火,小小的,就跟天空的星星一樣,彼此閃爍,相互輝映。

  「看風景。」提著一袋啤酒,甄希望走到她旁邊,拉著她一起坐下,並拿一罐啤酒給她。

  袁蘋果睨了他一眼,沒接過他手中的啤酒,反而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大半夜帶著一名柔弱女子上陽明山看風景,先生,你有什麼企圖?」

  「咳。」甄希望差點沒被口水噎到,「柔弱女子?你?」他上下看了她幾眼,「你要柔弱的話,其他女人都可以去自殺了。」這種話也敢說,當他甄希望不認識她嗎?

  「不然你帶我來這幹嘛?還拿酒給我喝?」她看了眼他手中的啤酒,「怎麼?想搞酒後亂性這套喔?」

  「不喝拉倒。」甄希望白了她一眼,自己拉開拉環,喝了一口,「難得本少爺好心想安慰你失戀,還在那邊耍白癡。」要不是念在鄰居十幾年,還有點感情,他才懶得理她死活。

  「唷,那不就要很感動?」袁蘋果笑得很假,她又不是白癡,當然明白他的舉動,畢竟認識十多年了,吵歸吵,彼此的脾性卻也都明白。

  「知道就好。」甄希望哼了哼,不悅的瞥了她一眼,「真稀奇,你今天竟然穿裙子耶?」他驚訝得像看見鬼一樣,嘖嘖,認識這麼久,除了學校該穿的制服外,他極少見她穿裙子,尤其還是這麼淑女的洋裝。

  其實袁蘋果長得並不差,就如她的名字一樣,有著一張可愛的蘋果臉蛋,水嫩水嫩的讓人看了就想咬一口,豐腴的身子不算瘦,卻穠纖合度。

  只是平常她總懶得打扮自己,不是黑衣黑褲,就是隨便一件衣服套了就走,長髮也總是隨性的綁成馬尾,懶得去多做變化。

  「不行喔?」袁蘋果瞪了他一眼,自動的拿起袋中的啤酒,打開拉環,大大喝了一口,再重重吐口氣。

  「沒。」甄希望聳了聳肩,「那麼喜歡許文軒?」喜歡到肯為他打扮?

  「不喜歡就不會交往了。」袁蘋果晃著手中的啤酒,「只是好像交往久了,感情就會淡了,然後分開好像是很自然的事。」她輕聲笑了笑。

  「他會有那種感覺不是沒原因的。」他不是不清楚她跟許文軒之間的交往,而且也看得很明白,彼此分開那麼久,偏偏身為女友的人還沒感覺,也難怪許文軒會移情別戀了。

  「什麼?」袁蘋果看向他。

  「沒。」甄希望晃了晃頭,「你呀,還太嫩了。」還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

  「什麼呀?」袁蘋果擰起眉,「你又沒比我大多少?說得你好像什麼都懂一樣。」才大她三歲而已,跩屁。

  甄希望咧開嘴,俊臉笑得野性,「三歲也是大,小妹妹。」

  「只長年紀不長腦子也沒用。」袁蘋果嘴利的回了他一句。

  「嘴巴這麼毒,難怪沒人敢要。」恰成這樣,哪個男人娶了她誰倒楣。

  「那又怎樣?我高興。」袁蘋果冷哼一聲。

  「是是是,你大小姐高興就行。」念在她今天失戀,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吵,「吶,乾杯,生日快樂。」他舉起啤酒罐。

  袁蘋果瞄了他一記,笑了,「謝謝。」她也拿起啤酒罐與他乾杯。

  夜裡星空閃爍,涼風徐徐,今天就先休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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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艷陽下,蟬鳴風徐,拂來一陣悶熱,徹底散發出屬於夏季的味道。

  然而在吵鬧的蟬鳴裡,傳出細細的啜泣聲。

  只見一名身穿水藍制服的女孩蹲在樹底下,圓滾的身子縮成一團,螓首埋進曲起的雙膝裡,右手則緊握著一封信,粉藍色的信封早已被她捏皺一半。

  倏地,一陣強風吹來,女孩手一鬆,手中的信封被高高吹起,直至風停信落,輕飄飄的落於草地,而一雙黑色皮鞋也恰好停在信前,靜止不動。

  少年低下頭,揚眉看著草地上的粉藍信封,再望了眼窩在樹下的女孩,帶著狂放氣息的俊龐緩緩勾起一抹笑,帶點賊也帶著嘲弄。

  優雅的彎身撿起信封,少年踩著穩健的步伐慢慢走向女孩,手指也自動拆開信,惡意的念出信裡的內容。

  「陳同學你好,我想你一定不記得我了吧,更不會記得一年前你曾背著一名腳受傷的女生去保健室,可我卻永遠不會忘記你那時的幫助及那溫柔的笑容,自那後,不如為何,腦海中總是浮起你的身影……」少年輕聲念著,黑眸惡劣的看著女孩。

  女孩愣了下,立即抬頭,一雙紅腫的淚眼硬生生的與少年對上,臉上仍有深刻的淚痕,粉嫩的唇被她緊咬著,似想忍住哭聲……

  看到女孩可憐兮兮的臉龐,少年不禁怔住了,即使早知道女孩在哭泣,可卻不知真實看到的震撼,眉不猶微擰,心裡帶點怪。

  「甄希望!給我還來!」女孩站起身,不顧發麻的雙腿,快速的奔向少年,一把搶過他手中的信,手也快速的向下一揮。

  啪一聲,輕脆的巴掌聲響起。

  「幹嘛?人家失戀你覺得好笑是不是?」袁蘋果怒瞪他,紅腫的眼泛著水光,「還是因為失戀的人是我,所以你很開心?很高興?」

  甄希望沒有回話,僅是望著她氣怒的淚顏,「他拒絕你了?」一會,他才問出這句話,眼裡帶著複雜。

  認識她多年,不是不曾見她哭過,可這面前哭泣的臉卻不知為何令他感到有些許陌生。

  心裡帶著怪異的感覺,面前這人突然不太像他從小打架到大的凶婆娘了,感覺好像有點像……女生,感覺好怪,真的很怪,而且他也為自己剛剛幼稚的舉動感到歉疚,他似乎做得太過火了。

  「不關你的事,給我滾!」袁蘋果轉頭不理他,貝齒緊咬著下唇,強忍住眼中的淚。

  甄希望擰起眉,「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不然她怎會這麼難過?

  袁蘋果沒回答。

  看她不說話,甄希望轉身往教室走去。

  「你要幹嘛?」見甄希望不發一語的往教室走去,身上的氣勢兇猛,好像想找人打架一樣,袁蘋果一愣,不禁開口喚住他。

  「去找那姓陳的。」甄希望森然道,黑眸閃著陰狠,他雖然常跟袁蘋果鬥,二人互看不順眼,甚至從小打架打到大,可那並不表示他會眼睜睜看她被人欺負。能欺負她的人只有他!

  「你找他幹嘛?」袁蘋果愣住了,不懂他為何一副氣憤的模樣。

  「幫你報仇。」他冷下眸,輕壓著手上的關節,發出輕脆的喀拉聲。

  報仇!?

  袁蘋果怔住了,淚水凝在眼眶,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答案。

  「站、站住。」袁蘋果叫住他,輕聲笑了,「誰要你幫我報仇?雞婆,別想找機會讓我丟臉。」淚水隨著笑容滑落,微帶著苦澀。

  「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沒去告白。」她輕聲道,微一眨眼,淚水不住掉落,「我還來不及把信給他就失戀了,好巧,剛好聽到他跟另一名女生告白,呵,很好笑吧!」她呵呵笑著,淚卻落得更多。

  甄希望看著她,眉擰得更緊,他不愛看她這樣,這一點也不像她,想哭就哭,幹嘛還笑?白癡,故作什麼堅強。

  「你可以笑沒關係,機會難得,以後就不見得有了。」她的初戀就這樣過了,短短的一年,還是暗戀,連說出喜歡的機會都沒有,就結束了。

  袁蘋果閉上眼,強扯著笑,即使流著淚,卻還是倔強的不願讓人看出她心底的難過。

  甄希望走上前,一把將她拉往懷裡,大手壓住她的頭,不讓她抬起。

  「白癡,想哭就哭,幹嘛壓抑,就當大爺我同情你,胸膛借你。」他粗聲說著,俊臉有著不自在。

  袁蘋果輕笑出聲,卻是伴隨了更多的淚,二手抓住他的衣,將頭埋人他胸懷,笑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啜泣,那是為她的初戀逝去的哭聲。

  「剛剛,對不起。」甄希望輕聲道歉,為他剛剛私自看她信的舉動。

  袁蘋果搖頭,痛哭著。

  蟬鳴風徐,伴著那青春的歲月,直至……


  叮咚、叮咚。

  刺耳的門鈴聲讓躺在床上的人兒不由得發出痛苦的呻吟,翻個身,將頭埋進棉被裡,打算對鈴聲聽而不聞,讓對方放棄而自動離去。

  可惜經過五分鐘,那鈴聲依然持續發出刺耳的聲音。

  「該死!」袁蘋果低咒一聲,覺得整顆頭快痛到爆了,偏偏那該死的鈴聲還不放過她,叫個不停。

  「喔!」痛苦坐起身,袁蘋果輕揉著太陽穴,覺得腦子裡好像有戰車在跑一樣,一直抽痛著。

  「天!」這就是宿醉的痛苦嗎?她總算嘗到了,昨晚真的喝太多了,而且還夢見國中的事情,第一次失戀以及第一次在男生懷裡哭泣,那男的還是她最討厭的甄希望。

  自那次後,不知為何,只要她失戀,窩在某地痛哭時,甄希望那白目一定會出現,巧到讓她懷疑是不是那傢伙下了咒,詛咒她失戀,再故意看她為愛痛哭的楚楚動人樣。

  「那傢伙那麼小心眼,難保他不會這麼做。」袁蘋果輕聲嘟嘟,不過卻不能否認,每當她為失戀痛哭時,有他在身邊,確實是讓她的心情好多了,雖然他總是被她牽怒到,就如昨夜一樣。

  袁蘋果想著,不禁微微笑了,而門鈴依然催魂似的響著,「好啦,來開門啦……」不該大吼的,頭痛到快爆了。

  撫著頭,袁蘋果蒼白著臉,慢慢走到客廳,「誰呀?」她打開門。

  「嗨!」一名女孩笑著與她打招呼,她穿著黑色牛仔褲,上頭套著紅色的無袖衣,清秀的臉龐帶著稚氣,看來好似才十六、七歲。

  「龜龜?」袁蘋果叫著女孩的小名,雙眼圓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麼會上台北?」

  自她北上後,除非回台中,不然二人幾乎沒機會碰面,而且就算她回台中,也不一定遇得到她,這傢伙總是亂跑,讓人找不到蹤影。

  「有事來找老哥,反正你們住隔壁,就先來探望你。」甄望歸看了她一眼,「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身體不舒服?」她側著頭,輕聲問道。

  「不,是宿醉。」袁蘋果側身讓甄望歸進屋,手指揉著太陽穴。

  「宿醉?」甄望歸看著地上的啤酒罐,也才打開三罐而已,「才三罐你就不行了?」她酒量沒這麼差吧?

  「沒,昨天在陽明山還跟你哥喝了好幾罐。」袁蘋果坐上沙發,頭輕靠著椅背,昨天她一回到家就掛在床上了,根本無暇整理地上的空酒罐。        

  「你?跟我哥在陽明山喝酒?」甄望歸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聽到的,「你們二個不是死對頭嗎?」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有些事。」懶得再提起,袁蘋果望了甄望歸一眼,開口道:「這幾個月你是跑去哪了?就連回台中都沒看到你人影。」這傢伙不知怎麼保養的,明明才小她一歲,可看起來就是一臉孩子樣,稚氣到不行。

  「我去忙一些工作上的事。」甄望歸輕描淡寫的帶過,接著臉上怖滿好奇地看著她,「你跟我哥不會……」天雷勾動地火,彼此看上眼了吧?

  無力的睜眼看著她,袁蘋果輕輕吐出二個字,「白癡。」智障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那隻豬。

  「不然你們會感情那麼好,還到陽明山喝酒?」甄望歸瞇起眼懷疑的看著她,「快給我從實招來!」

  「小聲點,我頭快爆了。」袁蘋果撫著頭,天!睡眠不足就夠受的了,還加上宿醉、又有人在耳邊吵,她快受不了了。

  「那你說不說?」甄望歸揚起頭,雙手交叉胸前,笑得很惡劣,一臉不從實招來,就別怪我發狠招在你耳邊大吼的表情。

  袁蘋果痛苦的瞄了甄望歸一眼,當然也接收到她臉上明白的威脅。

  「甄望歸,你實在很惹人厭。」擰起眉,頭痛會讓她無法思考,而且眼又酸,好想睡。

  「謝謝。」甄望歸笑得甜甜的,「還有,別故意叫我那名字。」望歸望歸,難聽到爆,她老媽老爸怎麼不乾脆取叫當歸算了。

  袁蘋果閉上眼,算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現在可沒力氣跟人鬥嘴,「昨天我生日,剛好又失戀,恰巧被你老哥看到,最後跑到陽明山發洩失戀的悲傷,就這樣,滿意了吧?」

  「啊?你又失戀了喔?」甄望歸下意識爆出這句話。

  袁蘋果睜開眼,黑眸直盯著她,揚起冷冷的笑容,「失戀總比從沒失戀過的人好,至少代表我有人要,不像某人,活到二十三了,連個男人都沒,真是可憐。」眨了眨眼,笑容轉甜。

  「不過說真的,再怎麼可憐也絕對不會比一件事可悲,那就是有一個伴隨自己一輩子的可笑名字,你說對不對?」袁蘋果笑著問,「啊,望歸,我怎麼忘了,你的名字剛好爆可笑的,好可憐喔,沒男人就算了,還有個怪名。」她一臉同情。

  甄望歸狠狠地瞪著她,「袁蘋果,你不要三不五時就提醒我我的名字好不好!?」明明知道這是她的痛處,還每次都故意往裡頭踩。

  「本小姐爽。」袁蘋果故意笑得惡劣,「還有小聲點,否則我就把你趕出去。」閉上眼,她往右一躺,整個人窩在軟軟的沙發上。

  「你不是要找那只希望豬,還不快去,不要在這吵我。」袁蘋果懶懶的睜開眼,她眼睛都快閉上了,撐不下去了。

  「你今天不開店嗎?」都十點多了,還不去店裡,「小心你的『角落』倒店。」甄望歸惡意詛咒。

  「放心,倒不了,今天老闆不舒服,公休一天。」袁蘋果無力的合上眼,她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去,找那隻豬去,我要睡了。」

  「喂。」甄望歸輕聲喚著,卻得到細微的呼吸聲,「真的睡了?」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沒轍的聳肩,甄望歸乖乖的走到隔壁,按下門鈴,久久不放手,並且非常有耐心的等關。


  「他媽的誰呀!」甄希望捧著頭低吼著,睜開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瞳,他痛苦的揉著太陽穴。

  奇怪,他竟然夢到以前的事,第一次抱著那凶婆娘,第一次看她哭,因為她失戀了……然後就被這該死的鈴聲吵醒。

  媽的,沒睡飽兼宿醉就已經夠痛苦了,還被吵醒,弄得他一肚子火,跳下床,赤裸著完美的體魄,他隨意套上一件牛仔褲,連扣子也懶得扣上,就直接走出房間開門。

  「你他媽的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就別怪我……」一看到門前的身影,他立即住了口。

  「別怪你怎樣?」甄望歸揚起甜甜的笑容,「你要是敢傷我一根寒毛,小心老爸老媽把你砍了。」別忘了,他們家可是標準的重女輕男。

  「是,我怕死了。」甄希望轉身大力躺進沙發,「你上來台北幹嘛?」合上眼,他語氣慵懶,髮絲微落於俊龐,下巴微冒出鬍渣,整個人散發出頹廢性感的氣息。

  「當然是有事才會來。」甄望歸坐在他對面,自背包拿出一份文件,「嗯,新來的工作。」她將文件放到桌上。

  「什麼工作?」沒看文件一眼,甄希望依然閉著眼,輕聲問著。

  「你知道凱亞集團吧?排名全球前五十大的集團,其總裁蔣原允是聞名國際的慈善家,對捐贈活動不遺餘力,他就是我們這次的委託人。」甄望歸瞄了甄希望一眼。

  「他要幹嘛?」甄希望懶懶的問著,「快說,我想睡了。」睡意讓他失了耐性。

  袁蘋果總說他開了間破偵探所,是名可憐的窮偵探,可她卻不如他所聞的偵探所在業界卻很有名,除非出得起價錢,否則他們是不接受委託的,而且有時就連他的弟妹也會插上一腳,跟著接些任務,當作是工作之餘的生活調劑。

  算來,自己的工作是家中兄妹最不穩定的,還好老爸管得不嚴,反正他那個國際心臟權威的位置已有老二繼承了,至於家裡開的連鎖醫院當然也是老二的份,他跟老三對那位子可沒多大興趣。      

  至於他老媽,更無所謂了,反正只要自己的孩子能有個工作就行了,其他的她都沒差。

  想想,自己也蠻幸運的,能有對這麼開明的父母,不過如果他們能改掉重女輕男這習慣的話,他想會更好。

  「他家有個傳家之寶,叫水藍之鑽,聽說是全世界最大的藍寶石,近期要展覽,請我們去保護,價碼一千萬美金。」甄望歸起身。

  「剩下的資料你自己看,我還有事,先走了。」她吩咐。

  「嗯。」甄希望輕應一聲,好似睡著了。

  甄望歸看了他的睡龐一眼,露出一抹賊笑,「欽,大哥,你跟蘋果昨天有沒有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呀?」

  「跟那凶婆娘?」甄希望微睜眼,嗤笑一聲,「你腦子有問題嗎?」他冷哼,再度閉上眼。「要滾快,門記得鎖上。」

  「喔。」甄望歸皺了皺鼻,沒再說什麼,乖乖關上門,不過關門前卻又淘氣的探進頭,「大哥,凡事可別太篤定,搞不好你未來的老婆就是蘋果也不一定。」說完,她立刻關上門,閃人了。

  「白癡。」對甄望歸的話不以為然,甄希望逕自合眼,想著剛剛的夢境。

  好久沒夢見以前的事了,現在想想,才發現他的童年竟然都跟那個凶婆娘連在一起。

  「真是不幸。」甄希望低聲咕噥,不過昨天第一次看她穿得那麼淑女,還真不得不承認凶婆娘已經長大了,有點女人味了,不過那性子還是一樣,恰到不行,嘴又毒得很,令人不敢領教。        

  「噴,娶到她的人還真可憐。」他搖頭喟歎,甄望歸的話不期然的進入腦海,「嗟,我才沒那麼衰。」而且他也不會那麼沒眼光,看上那婆娘。

  「還是溫柔的女人較可愛。」那凶女人太恰了,不合他胃口,雖然她的廚藝沒話說。

  說到這就不得不令人驚訝了,看她凶巴巴的,一點女人味也沒,誰知竟有一手好廚藝,還開了一家咖啡店,裡頭的餐點每道都精緻可口,而且每天都不一樣,問他為何知道?因為他幾乎天天都去光顧,反正免費的餐點,不吃白不吃。

  「那傢伙還算有良心。」沒收他的錢,雖然每次去,她都會給他一記白眼,說他又來吃白食了,不過卻還是乖乖做給他吃,就如他每晚肚子餓去她那邊討飯吃一樣,她念歸念,卻還是不會讓他餓到。

  「呵,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他輕輕笑著,她總算還有可愛的一面……

  想著,思緒漸漸模糊,最後緩緩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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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該死,那凶婆娘是跑哪去了?」一名少年低聲咒罵,黑眸不住的往四周察看,就為了尋找一抹熟悉的圓滾身子。

  「不會是哪個不長眼的把她抓去賣了吧?不怕賠錢嗎?」少年不停碎念,尋找的腳步也未停止。

  「真是,也不想想自己對這裡不熟,還敢四處亂跑。」為了慶祝袁蘋果考上高中,二家家長決定一起到合裡島度假,好好玩一玩,誰知大家逛商店街逛到一半時,發現袁蘋果不見了,弄得眾人拚命在街上找尋她的身影。

  「對不起,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名穿著黑衣黑色七分褲的女孩,年約十六……」甄希望用英文向附近行人詢問袁蘋果的行蹤,卻總是得到搖頭的回答。

  找久了,他人也急了,步履也更加快速,「袁蘋果!」他大聲喚著袁蘋果的名字,希望她聽得到。

  「真是該死!」看天色漸漸晚了,卻還沒找到袁蘋果,甄希望不禁擰起一對好看的眉,「不知爸媽他們找到了沒?」

  正想要往回走時,看到右邊角落處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蘋果!」甄希望大聲呼喚,腳步也快速往右走去。

  袁蘋果抬起頭,「甄希望……」一張無助的小臉映入他瞳中,而那黑瞳微微泛紅。

  「你這笨蛋,幹嘛亂跑?你知不知道大家找你找得快瘋了?而你竟還憂閒的蹲在這?」找到人,甄希望鬆了口氣,怒火也隨之而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知道是自己的錯,袁蘋果紅著眼小聲說著,「我看到一個女孩迷路了,想說你們都在附近應該沒關係,所以就先幫她找一下媽媽,誰知幫她找到媽媽了,我卻找不到你們……」淚珠落了下來,一顆接一顆。  

  「我、我找了你們好久,都、都找不到,還不小心跌、跌倒了,扭到腳……」袁蘋果哽咽,隱忍許久的淚水在放鬆後全數滑下眼眶,「我好、好怕……」她還以為自己就要被丟在這了。   

  「白癡,哭什麼?找人找得汗流浹背的是我耶!」甄希望沒好氣的蹲下身,粗魯的用手背抹去她臉上的淚。      

  「人、人家怕嘛,你凶屁喔!」袁蘋果抽噎著,用力揮開他的手,「不要抹啦,很痛耶。」那麼用力,皮都快被他抹掉了。  

  「是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甄希望沒好氣的翻了白眼,懶得再跟她吵,「走吧,其他人都急了。」他起身。   

  「我走不動。」袁蘋果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二手自動高舉,「背我。」命令的口氣自然得過火。        

  「喂,你使喚的很自然喔!?」甄希望居高臨下的瞪著她,噴,連個請字都沒有。  

  「不背我也可以。」袁蘋果噘起小嘴,「不過待會甄媽媽就會知道她兒子多麼沒有男人氣度,竟然不肯背一名扭傷腳的無助女孩。」她揚起一抹笑,猶泛紅的眼眶帶著惡意。        

  「你!」甄希望惡狠的瞪著她,「你敢威脅我?」這死八婆,也不想想是誰找到她的,竟敢恩將仇報。        

  「沒」袁蘋果無辜的眨眼,「我只是告知你即將發生的事實。」她笑得好純真。

  「一句話。」袁蘋果再次舉高手。「背不背?」她一臉要不要隨你,她絕不勉強。

  甄希望張嘴,窩囊的將一肚子髒話吞進肚裡,只能恨恨的瞪著她,然後蹲下身去。

  該死的臭婆娘!以後就算她被。人綁架了,都別想他會救她。

  「乖。」袁蘋果將手環上他頸項,將重量全數壓向他,疼寵似的拍拍他的頭。

  「你還真該死的重。」背起她,甄希望低吼著。

  「放心,你要是壓死了,我會去你墳上燒香的。」將頭靠向他寬廣的背,袁蘋果輕輕打了呵欠,似乎有點睏了。

  合上眼,她安心的睡了,讓甄希望碎碎的咒罵聲伴隨她進入夢鄉。


  「歡迎光臨。」

  午餐時分,「角落」裡坐無虛席,甚至還有人排著隊,等著位子,奇待的是就算人潮眾多,可聲音卻不吵雜,每個人談話皆是輕聲細語,就怕吵到了人,大大的空間裡只餘輕柔的爵士樂飄揚。

  「小咪,將這二客牛排端到一號桌。」廚房裡,袁蘋果將餐點擺好,低聲吩咐服務的小妹,手仍兀自忙著,準備客人點的食物。

  天!她快忙死了,肚子也好餓,聞著食物香,自己一點都不能動,好可悲,每天都采這種陣仗,她快受不了了。

  不過……

  從門上的透明圓窗,看到客人們享受食物的滿足表情,袁蘋果不禁微勾起笑容。對名廚師來說,能看到自己親手準備的餐點被好好享用,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也因為這樣,所以她念歸念,卻還是樂此不疲。

  微微笑著,手上依然未停止忙碌,總算,一個多小時後,客人漸漸少了,袁蘋果終於有空,拿起一塊牛角麵包咬了口,墊墊空了許久的胃。

  咬著麵包,將剩餘的餐點弄好,袁蘋果才走向門,透過門上的圓窗看著外頭的景象,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攫住她的目光。

  袁蘋果揚起眉,隨手拿起杯子喝口水,紓解一下喉嚨的乾渴,再拿起一塊麵包,一塊一塊撕起,小嘴無意識的咀嚼著,目光不離那抹人影,眸中閃著好奇。

  那傢伙身旁的女人是誰?好像有點面熟……


  「蔣小姐,凱亞集團的委託我接了,至於細節問題,你把詳細資料傳到我的E-mail就行了,另外,你知道我的規矩吧?」低沉的聲音自薄唇逸出,甄希望懶懶的看著對面的女人,微長的髮絲飄落於肩,簡單的穿著絲毫不掩其狂放的氣質。

  「伊斯,你叫我蜜兒就行了,叫蔣小姐多生疏呀!」蔣蜜兒嬌嗔著,一張亮麗臉龐上化著合宜的彩妝,讓本就美麗的容顏更顯嬌艷,一雙媚眼勾引似的直望著面前的男人,不掩眸中的興趣。

  身為凱亞集團的千金,她早巳習慣男人們對她的奉承,尤其是自己美艷的容顏,更讓許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可否認的,她對自己極有自信,而早在她看到甄希望的第一眼,她就決定要俘虜這個男人,讓他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

  他,很吸引人。

  媚眸望著他,唇微微勾起。頭一次碰到這種男人,隨便套件襯杉,再一件已泛白的牛仔褲,就大刺刺的走進凱亞集團,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半長的黑髮微帶著絲絲酒紅,一身狂野的氣息讓他站在人群,就是一個明顯的發光體,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而且這男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從頭至尾都沒好好看過她!

  這是她從沒碰過的,就算不是凱亞集團的千金,她本身的容貌也足以吸引人,可他不,更甚的,他也不跟她淡多餘的話題,目前為止,她只知他是偵探社的負責人,名叫伊斯,其餘的,她全不清楚,就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

  這男人,確實是引起她的興趣了,想必征服他的過程一定也很有趣吧!

  甄希望看著她,眉挑也沒挑,僅是懶懶的望著她。

  伊斯是他在外的名字,甄希望這三個宇是他一輩子的恥辱,他巴不得沒人知道,至於面前這女人,他不是白癡,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麼,這年頭,花癡是愈來愈多了。

  「不用了,我跟你不熟,沒必要叫得那麼親熱。」手指輕敲著桌子,他冷冷的向蔣蜜兒潑了盆冷水,絲毫不管對方的笑容因他的話而顯得僵凝。

  「記得我的規矩,先將一半的酬勞匯進戶頭。」話語到此停止,黑眸瞄著她,眉微揚,逐客的意味明顯。

  「呃,伊斯,別這麼急……」

  「小咪。」甄希望伸手拉住經過的服務生,一手支著頰,整個人懶洋洋的,「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他肚子快餓扁了,偏偏前面還坐著一個吵人的婆娘,動不動就眨著那雙眼,幹嘛,抽筋呀!

  「耶?甄大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來?」小瞇睜大眼,現在才中午耶,平常他不都是下午才來嗎?

  骨碌碌的眸子移到蔣蜜兒身上,小咪瞭解的點點頭,然後又馬上不贊同的搖起頭來,「甄大哥,你這樣不行喔,竟然背著老闆偷吃。」

  「偷你頭!」白了小咪一眼,他這輩子叫甄希望三字就夠衰了,再不幸跟凶婆娘配成一對,他乾脆去跳海自殺算了。

  「對了,凶婆娘呢?怎麼沒看到她?」這才想到從進來到現在,他都還沒看到袁蘋果。這可真稀奇,平常他一來,那女人不都馬上殺出來,跟他鬥個死活。

  「老闆在廚房忙著呢,今天有推出新的餐點,甄大哥你要嘗嘗看嗎?」小咪問著,一雙眸好奇的覷著蔣蜜兒。

  「隨便,能吃就行了。」黑眸隨意瞄了附近一下,這才發現客人蠻多的,跟他下午來時的情形全然不同。

  「好,那這位小姐請問你要點什麼?」小咪轉頭笑著問蔣蜜兒。

  聽到蔣蜜兒的問話,甄希望這才回過頭看向蔣蜜兒,眉揚起,「怎麼?你還沒走?」他還以為這女人早離開了。

  「我!你!」蔣蜜兒漲紅臉,頭一次覺得如此難堪,這男的根本無視於她的存在!

  「噗!」看到這情形,小咪隱忍不住,嗅哧一聲,小小聲的逸出笑意,而這更令蔣蜜兒惱羞成怒。

  「你這服務生,笑什麼笑!」啪一聲,蔣蜜兒重重打了小瞇一巴掌,「你是懂不懂規矩,你老闆是怎麼教的?」

  「這麼教的。」同樣啪一聲,剛走至桌邊的袁蘋果冷下臉,重重回打蔣蜜兒一掌,「小咪,沒事吧?」轉過頭,她緩下臉,柔聲問著。

  小咪搖頭,「沒、沒事。」撫著被打的臉,她微紅了眼眶。

  「記住,遇到這種人不用客氣,她怎麼對你,就還十倍給她。」袁蘋果轉頭看向蔣蜜兒,語氣滿是嘲弄,「我這裡不差這種客人。」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蔣蜜兒氣怒的瞪著袁蘋果,不敢相信竟有人敢動手打她。

  「當然,堂堂凱亞集團的千金,我怎會不認得,原來雜誌上所報導有氣質、有教養的蔣蜜兒是這樣的呀,果然,這種氣質、這種教養,還真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一開始就覺得這女的有點面熟,才想起之前曾在某本雜誌上看過關於她的報導.哼,原來所謂的千金小姐就是這種貨色。

  「甄希望,你還真有眼光,跟這種女人來往。」黑眸轉向甄希望,眸底的嘲諷更深。

  「沒,我跟她不熟,今天只是為了生意碰面而巳。」甄希望瞄了蔣蜜兒一眼,「這種自大的千金小姐,我這平民百姓可招惹不起。」

  他勾起嘲弄的笑容,若不是眼角剛好瞄到袁蘋果走上前,動手的人絕對是他,他是不打女人,不過卻可以用別種方式好好教訓她,黑眸迅速掠過一抹精光。

  「蔣小姐,我想剛剛淡的事情可以取消了,這筆生意我不做了。」懶懶的與蔣蜜兒對上眼,唇角的笑勾得更深。

  早在決定與凱亞集團合作前,他就把凱亞集團調查的一清二楚了,蔣原允有二個女兒,一個是大老婆所生的,就是蔣蜜兒,另一個則是小老婆生的,叫蔣麗兒,二個女人為了繼承凱亞集團,常常明爭暗鬥,就為了吸引蔣原允的注意,好得到繼承權。

  他想,如果蔣蜜兒沒能讓他答應接這個case,回去一定沒法蔣原允交代,而且更會接收到蔣麗兒的嘲笑,這對這個高傲的女人算是個非常好的懲罰。

  「什麼?」蔣蜜兒瞪大眼,「你不能……」要是讓父親知道她搞砸了這件事,他一定會很生氣,認為她沒有能力,連這種小事也辦不好,而且她更會被蔣麗兒那女人冷嘲熱諷。

  「我不能嗎?」甄希望慵懶的笑著,黑眸卻冷了下來。

  「你!」被那雙冷眸給怔住,蔣蜜兒無計可施,咬了咬唇,最後也只能頹然離去。

  「唷,沒想到你那張屎臉還真管用。」袁蘋果坐到他對面,微挑起眉,頭一次看他繃起臉,全身散發出冷酷的氣息,不同於以往的吊兒郎當。

  「什麼屎臉?袁蘋果,你說話就不會好聽一點?本大少這種俊臉繃起臉來叫作酷,無人可比的酷,懂不懂?」甄希望沒好氣的糾正,這女人一點都不可愛,尤其是那張嘴,—點都不甜。

  「喔!」袁蘋果點點頭,「原來那種屎臉叫作酷,謝謝你,我總算能瞭解豬是長得多麼俊美了。」她一臉恍然大悟。

  「袁蘋果!」媽的,這死女人竟然暗喻他長得比豬還不如。

  「在這,我沒聾,不用叫這麼人聲。」袁蘋果悠哉的拿起水杯,輕喝一口。

  「嘴這麼毒,活該你沒人要。」瞪著她,甄希望低吼。

  「謝謝。」袁蘋果甜甜一笑,「這就跟你的名字活該被人笑一輩子是一樣的道理。」故意的,她又提起他的傷口,知道只要提起這個,她絕對贏。

  「袁蘋果,你他媽的不要每次都提起這個!」死八婆,動不動就用這個堵他的口,「除了這個,你就沒有新的詞嗎?沒創意。」

  袁蘋果輕輕瞄了他一眼,緩緩開口,「創意,對豬是沒必要的。」輕鬆的以這句話打回。

  「你!」甄希望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十幾年來,二人在口頭上的爭吵,一直都是他佔下風,這女人的毒嘴,沒人比得過。

  「噗。」一直站在旁邊的小咪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每次看老闆和甄大哥鬥嘴就覺得好笑,不過,不管過程如何,最後一定都是甄大哥輸。

  「小瞇,你笑什麼!」甄希望沒好氣的瞥過臉,瞪著小咪。

  「沒,沒什麼。」小咪趕緊摀住嘴,搖了搖頭,可那眸早已彎成彎月形。

  「臉還痛不痛?」瞪了小瞇一眼,甄希望輕聲詢問。

  「不痛了。」小瞇笑著搖頭,「我馬上去準備你剛點的東西,老闆,你也要一份嗎?」

  「也好?」袁蘋果笑著點頭,「記得拿冰塊敷臉,消一下腫。」她叮嚀。

  「我知道,你們先等一下,餐點馬上好。」小咪笑了笑,轉身前去廚房準備。

  看著小咪離去,袁蘋果才開口問:「你剛拒絕那女人的Case,怎麼?凱亞集團委託你什麼事嗎?」

  「他們要展覽水藍之鑽,請我去保護。」聳了聳肩,甄希望懶懶的靠著椅背,肚子餓,又好睏,剛剛又被袁蘋果氣到心火盛,現在好累,好想睡。

  「請你去保護?」袁蘋果揚起眉,「你行嗎?」她一臉懷疑的看著他,這傢伙有這種本事嗎?

  「別看不起我。」白了袁蘋果一眼,甄希望打了個呵欠。

  「要看得起你蠻難的。」這傢伙不是一臉懶散,不然就是氣沖沖的,性子一點都不沉穩,像個小孩子似的,幼稚到不行。

  「懶得跟你吵。」懶散的將頰貼向桌面,眼眸微合,「飯怎麼還沒到?」他好餓,又好睏。

  「你昨天幾點睡?」知道他一向晚睡,所以在正中午看到他才覺得稀奇,他一向都是睡到下午才起床的人。

  「五點。」他含糊道,眼眸已合上,睡沒幾個小時就被甄望歸的電話吵醒,要他去凱亞集團淡這次的case。

  「你在幹嘛?這麼晚睡?」袁蘋果微擰起眉,卻只得到低聲的咕噥。

  「喂。」她推推他的肩,不會睡了吧?

  「飯來了。」端著餐點,小瞇來到桌前。

  「不用了,他睡著了。」看著甄希望的睡臉,袁蘋果不禁翻了個白眼。

  「啊?睡了?」小咪瞪大眼。

  「蘋、蘋果。」甄希望微微嘀咕。

  「老闆,甄大哥在叫你耶。」哇,連夢中也在呼喚。

  「幹嘛?」袁蘋果低下頭。

  「沒人要的凶婆娘,活該被人拋棄。」最後吐出這句話。

  袁蘋果瞇起眼,舉起手,重重一拍那沉睡中的腦袋。

  「媽的!死女人,幹嘛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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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媽的,你不會輕一點呀!」少年緊皺著眉,俊臉上帶著傷痕,就連身上的制服也帶著污漬,整個人看來無比狼狽。

  「吼,已經很輕了啦,一點小傷就叫叫口叫,真沒用。」女孩將沾濕的手帕輕輕拭著少年臉上的傷,嘴裡不悅的念著,可黑眸卻盈著歉疚。

  「你以為我身上這傷從哪來的,還不是因為你!」白癡女人,竟為了救一隻笨狗而和一群不良少年扛上,要不是他剛好經過,她現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嗎?

  「誰叫他們欺負小狗。」袁蘋果噘起嘴,她就是看不過去嘛,幾個大男孩拿石頭對著狗丟,還哈哈大笑,即使知道她打不過那幾個男生,可她就是看不下狗狗被欺負,尤其那聲聲哀鳴,更令她覺得不捨。

  「你有沒有腦子呀,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搞不好那群人會飢不擇食,把她拖到角落輪姦。

  「我當然知道,可是……」袁蘋果不禁轉頭看著坐在他們身旁的小土狗,身上還帶著被石頭丟中的傷。

  「我知道,看不過去對不對?」少年沒好氣的接話。

  「吼,你很煩耶,反正,謝謝你啦!」瞪了少年嚴眼,女孩啷起小嘴,「傷口還痛不痛?」她輕聲問著,想到自己剛剛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站在一旁看,就覺得自己好沒用。

  「你讓我打一下,看看會不會痛?」問這種白癡話。

  「凶屁……」知道理虧的是自己,女孩也只能小聲嘀咕。

  而那只被救的小狗,只能眨巴著大眼,看著面前這一對少年少女,最後附以汪汪二聲。


  月色下,星光閃爍,街燈一一照亮了道路,當然,也映照出二條在道上行走的黑影。

  「為什麼我得等你忙完了才能回去?」甄希望一臉不滿,中午無故被打了一掌,心情就已經夠不爽的了,誰知吃完飯後,他竟還不能回家睡覺,只因為她大小姐一句——他得等她。

  靠,他幹嘛等她?口氣很沖的回了這句,他就打算打道回府,誰知這死婆娘,竟敢威脅他,說什麼不等她,下次就不要到角落,她不準備他的東西。

  他媽咧,他付錢總行了吧,他沒窮到付不起這一頓小小的飯!

  誰知那死女人,竟敢不屑的瞄他一眼後,以非常淡然的口吻,輕輕的回他一句——錢我收,飯照樣不做,那些錢就當作你以前積欠我的餐錢。說完後,再惡質的送他一記甜甜的笑容,明白的告訴他,想再吃她做的東西,就得乖乖等她。

  媽的死女人,他要是有志氣,一定頭也不回,非常爽快的回家去,可天殺的該死,事實證明,他就是——沒、志、氣。

  誰叫自己的胃被她養刁了,除了她煮的東西,其餘的都吃不慣,這死婆娘就是抓住他這一點,才敢這麼嗆狂。媽的,害他只能委屈的趴在桌上睡,弄得現在腰酸背痛的,一點也不舒服。  

  「你在我的角落裡白吃白喝了這麼久,現在只是讓你當個保鏢來抵餐費而已,少在那裡鬼吼鬼叫,不像男人。」袁蘋果給他一記不屑的眼神,從剛剛就吵到現在,吵死人了。

  「什麼不像男人?袁蘋果,你給我解釋清楚。」停住腳步,甄希望一臉不服氣,靠!這女的竟敢看不起他,而且還敢直接批評他的男性本色。

  袁蘋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正要開口時,突來的視線卻令她擰起眉,往四周瞧了瞧。

  討厭,又是這種令人厭惡的感覺。

  「怎麼了?」察覺到她臉上的異樣,甄希望也往四周看了看,沒什麼東西呀!

  「我覺得好像有人在暗地偷窺我。」

  這半個月來,她一直感覺到有道不舒服的視線往她這邊瞧,可回頭看卻又沒人,一開始她也不以為意,可同樣的感覺久了,她就覺得不對勁了,所以今天才會叫甄希望等她,陪她一起回去。

  「偷窺?」甄希望揚起眉,舉步走向她,伸手覆上粉額。

  「你幹嘛?」拍開在她額上的大手,袁蘋果沒好氣的瞪著他。

  「看你有沒有發燒?」甄希望不屑的看了她幾眼,「沒錢沒色也沒什麼氣質,誰會去偷窺你,又不是眼睛瞎了。」

  她這種貨色恐怕倒貼還沒人肯要,偷窺,哈!真是笑話了。

  「去死啦!」袁蘋果舉起腳,重重的往他腳下一踩。

  「哇咧,臭婆娘,你他媽的欠扁呀!」甄希望抱著腿,不住跳著,死女人,說不過人就動腳。

  「欠扁的是你才對。」袁蘋果快速走上前,舉起腳不住往他腳上踢去,手也緊握成拳,不停打著他。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還不相信,還敢嘲笑我!」這種被人偷窺的感覺持續了半個月,她的精神都快受不了了,正經的跟他說,是想叫他想個辦法,誰知這傢伙竟然當她在笑話。

  擺明了欠扁!

  「喂,袁蘋果,你夠了喔!」甄希望趕緊退後,閃躲她的攻擊,誰知這女人動腳也就算了,連手也動了,使他不得不握住她的手,媽咧,這女的下手還真重。

  「不夠啦!」雙手被抓住,袁蘋果乾脆舉起腳,重重的往他小腿踢去。

  「臭婆娘!」腿骨傳來的刺痛,讓甄希望不禁痛罵出聲,這女的今天是發神經呀,下手這麼重。

  沒辦法,甄希望只得反身讓她靠在牆上,大手緊抓著她,不讓她再動分毫。

  「別再動了!」二人的身體幾近相貼著,彼此都不停喘著氣。

  「你發什麼神經,激動成這樣?」打人的手勁還那麼大,媽的,他身上的瘀青一定又多了好幾處。

  「放手啦!」袁蘋果不停掙扎著,卻掙脫不出他的箝制,她當然知道自己今天反常,吼,都是那道視線的錯啦!

  「放手讓你再踢我嗎?」他又不是白癡,身上隱隱傳來的刺痛可是明白的告知他,她打人的狠勁。

  「我不會再踢你了啦!」袁蘋果抬頭瞪著他,經過剛剛的發洩,她心情好多了。

  甄希望懷疑的看著她,「真的?」

  「對啦!」袁蘋果給他一記白眼。

  再看了她一會,甄希望才訕訕的放開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襯衫,扣子都被她扯掉了,「真是潑婦。」他嘀咕。

  袁蘋果甩甩被放開的手,「痛死了,抓那麼大力要死。」輕揉著腕上的紅痕,她低聲念著,誰知卻聽到他咕噥的話語。

  「潑你媽!」竟敢偷偷說她壞話,再次舉起腳,袁蘋果就要踢向他。

  「死八婆,你還來!」甄希望正要伸手阻擋時,卻感到背後一道怨恨,他一愣,快速側身往後看去。

  「哇咧!」沒料到他會突然側身,袁蘋果失了目標,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前撲去。

  在她快撲向地面時,甄希望大手—伸,將她穩穩的摟進懷中。

  「喂,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俊臉不再帶著輕狂,反而變得正經。

  「啊?」抓住他的衣服,袁蘋果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怎麼了嗎?」

  「你剛說偷窺的視線有多久了?」甄希望斂下眸,眉微徽攏起,剛剛那道視線.還有在街角處閃過的黑影,難道真有人想對臭婆娘不利?

  「半個月有了。」揚眸看著他,袁蘋果不禁訝然,這是第二次看到他這麼正經的表情,感覺好怪,不像是她所認識的他,似乎有點陌生。

  「半個月了……」甄希望低聲沉吟,大手仍接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喂,你真的是甄希望?」袁蘋果揪著他的衣領,眉徽散蹙起。

  「你在問廢話嗎?」被她打斷思緒,甄希望沒好氣的低下頭與她相視.這女的今天是幹嘛,問這種白癡問題。

  袁蘋果眨了眨眼,「對嘛,這種表情才是你。」看到他又恢復平常的神情,她鬆了口氣,「不要有事沒事就裝那種屎臉,看了真不習慣。」

  「什麼屎臉?袁蘋果,你說話能不能秀氣一點?」這女人今天很欠扁喔,一開口就沒什麼好聽話。

  「對一頭豬,秀氣是一種浪費。」對嘛對嘛,這樣才是她所認識的甄希望,而不是剛剛那副模樣,冷靜的讓她覺得怪異,總之,她就是不喜歡剛剛的他,那會令她覺得他離她很遠,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滿意的點點頭,袁蘋果這才鬆開揪住他衣領的手,這才發現……

  「啊!色狼,你幹嘛抱著我?」她低呼一聲,下意識的腳用力往他腳上一踩,快速跳離他懷裡。

  「哇咧,死女人,要不是我剛剛拉住你,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事的站在這?」抱著腳,甄希望怒吼。媽的,他今天是造什麼孽,同樣一隻腳競被她連踩好幾次。

  「那有人叫你抱這麼久嗎?」袁蘋果也跟著吼,「色狼,吃我豆腐就說,哼哼,搞不好你暗戀我很久了,趁機想佔我便宜也不一定。」她哼了哼,朝他皺皺俏鼻。   

  「我?暗戀你!?」甄希望大吼,「我又不是眼瞎了,會看上你這臭婆娘,媽的,以後就算你死在我面前,也別想我會救你!」死女人,說他暗戀她,哈,他又不是頭殼有問題。

  「我也沒求你救我,雞婆!」什麼話?不會看上她,哈,她就看得上他嗎?

  「好,那有人偷窺你的事就此算了,別想我會幫你!」媽的,她就最好別求他,死女人。

  「我!」對喱,她怎麼忘了偷窺的事了。

  「你怎樣?」甄希望揚起眉,笑得很得意,這女人總算想起來自已有求於他了吧,看她還敢拽!

  「我、我。」袁蘋果噘起嘴,瞪視他臉上的得意。

  「怎樣?」哈哈,求他呀!

  死男人!竟給她笑成那樣。        

  袁蘋果瞇起眼,冷冷的擻了撤嘴,「好呀!不幫就不幫,我才不希罕,不過呀!要是我不小心在台北少了根頭髮,不知道在台中的甄媽媽會怎樣喔?」粉嫩的圓臉揚起甜甜的笑,無比純真。

  這次換甄希望沉下臉,「袁蘋果,你敢威脅我?」他可清楚知道要是他沒保護好袁蘋果,自己會是什麼下場,他老媽一定會抓狂,而且他絕對無法跟二家四老交代。

  「哪有?」袁蘋果一臉無辜,「我又沒怎樣,你可以聽聽就算了,我沒勉強你。」瞥了他一眼,她冷冷一哼。

  甄希望狠狠瞪她一眼,他要是真的聽聽就算了,那他就得準備喪事了。

  「這半個月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算了,他認命,這輩子注定得被這魔女吃得死死的。      

  「我又不是你。」袁蘋果瞄了他一眼,「衝動易怒。」

  「喂,我現在是好心要幫你,你是還想吵架是不是?」這女的是不會看人臉色呀!

  「好啦好啦,我想一下。」袁蘋果識相的閉嘴,側頭想著,「沒有呀,我跟平常一樣過日子呀。」這半個月最不平常的,就只有失戀這件事而已。

  「你確定?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人在你身邊出現?」甄希望輕聲詢問,也想著最近有沒有在她附近看過什麼怪異的人。

  「沒呀!」袁蘋果搖頭。

  「唷,沒想到這麼晚了,還能遇見一對小情侶。」突來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尋聲望去,就見一群混混帶著邪惡的笑緩緩走向他們。

  甄希望揚起眉,「你確定最近沒有得罪人嗎?」怎麼今天什麼事都碰上了?

  「我確定。」袁蘋果點頭,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某只蠍子帶衰到了,她可沒忘記自己的好友紀嫣然今年帶衰,那傢伙就不要白目到把自己的衰運也傳染給她。

  「這位小妞長得不錯耶,不介意陪我們一下吧。」其中一名金髮男子淫笑的看著袁蘋果,眼底的意圖輕易可見。

  袁蘋果看了金髮男子一眼,隨即訝異的張大眼,「喂,甄希望,你看這人長得像不像ET?」染著金髮,臉形細長,眼睛微微突出,嘴還往下垂,「噗,好可憐喔,竟長得像ET。」

  「臭女人,你說什麼!」金髮男子漲紅臉,伸手就要抓住袁蘋果。

  袁蘋果自動往後退一步,在金髮男子還沒來得及抓到她時,伸出的手就被甄希望給擋住,然後拳頭反往男子臉上一揮,砰一聲,金髮男子狼狽地飛向牆壁。

  「不好意思,我知道這女人真的很欠扁,我自己都很想動手了,更何況是你們。」甄希望笑得很斯文,「不過很可惜,在我還沒扁過這女的前,誰都不能動她。」不過,要是他敢動手打她的話,他保證,死的人絕對是他。

  「你找死!」見同伴被揍,其餘的人怒吼一聲,馬上衝上來圍住甄希望。

  「剛好,我今天心情正不爽,拿你們來出氣也不錯。」斯文的面容消失了,野蠻的笑勾上唇,閃過一人的攻擊,甄希望右拳一揮,又一人倒下。

  袁蘋果無聊的打個呵欠,「喂,快一點,我想回家睡了。」對付這種小混混,不用五分鐘就行了。

  「快,抓住這女的。」一名男人叫著,率先跑向袁蘋果,打算先抓住她。

  「白癡。」甄希望搖頭,踢倒另一名混混,一點都不想動手去救袁蘋果。

  「喂,我警告你別過來喔!」袁蘋果往後退了幾步。

  「嘿嘿。」男人冷冷一笑,伸手就要抓住袁蘋果,誰知才一伸出手,就反被袁蘋果擒住,隨即一個俐落的過肩摔,男人立刻昏倒在地。

  「智障。」袁蘋果不屑的蹋了踢昏倒的男人。在國中的時候,因為某件事,她主動向老媽要求學柔道。她不想再像當初那樣,只能站在圈外看著保護她的人被打得滿身是傷,自己卻無能為力,因此,她學了幾年柔道,雖然沒拿到黑帶,不過對付這種小混混,還游刃有餘。

  「喂,你是好了沒?」袁蘋果轉身看向甄希望。

  「好了。」一拳打倒最後一名男人,甄希望動了動肩,活動一下筋骨,心情果然好多了。

  「真衰,最近不知走什麼衰運。」失戀就算了,還被人偷窺,今晚還遇到混混,可惡,她一定要離紀嫣然那帶衰的女人遠一點。

  「我看你最近最好少出門,早點回家,別走人少的地方。」雖然她懂點柔道,不過還是小心點好,「至於偷窺你的人,我調查一下好了,有眉目再告訴你。」他想那人應該是在她附近徘徊,也許他可以在暗處觀察一下。

  「少出門?你在說笑話,我角落的生意不用做喔?」而且營業到十二點才結束,她住的地方又是住宅區,十點那邊路上就沒什麼人了。   

  「不然你有什麼辦法?」甄希望看著她,不知為何,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

  「每晚陪我回家,我讓你在角落吃到爽。」看著他,袁蘋果笑得很甜。

  「免談。」要他每天都趴在椅子上睡,不可能!「你以為我不用工作嗎?」開玩笑,就算不工作他也不要每天自虐的跑去角落被她賤。

  「真的不要?」眨著眼,袁蘋果的表情好可憐。

  「對,我不要!」抬起俊臉,無視她可憐的表情,甄希望說的很堅決。

  「好吧,我不勉強你。」袁蘋果低下頭,伸手從包包拿出手機。

  「你要幹嘛?」拿出手機做什麼?        

  「我突然好想念甄媽媽,想跟她聊一聊。」可憐的表情消失了,改換上惡魔的笑容,無比甜膩。

  死、八、婆!

  「好!我答應,行了吧!」恨恨的怒瞪她,甄希望咬牙切齒,不甘不願的答應。

  「你的表情好不甘願喔,不好啦,我一向不喜歡勉強人,不用了啦!」袁蘋果笑得好燦爛,低頭就要撥出號碼。

  死女人,敢給他得了便宜又賣乖。

  「不!一點都不勉強,我很樂意為你服務。」揚起僵硬的笑,甄希望緊握著拳,忍住忍住,別忘了自己不打女人的!

  「你的笑容好僵喔?」袁蘋果噘起嘴,不滿意他臉上的僵笑。

  「因為天氣冷嘛!」八婆,你會不得好死。

  「可是現在是夏天耶!」喔喔喔,好爽。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體質異常。」他媽的,誰來替他殺了這女人。

  「喔。」袁蘋果點頭,「真的不勉強?」勾著惡意的笑,她故意再問一次。

  「對。」甄希望笑得很恨,「不、勉、強!」魔女,這女人絕對是魔女,他要請道士來誅魔。

  「好吧,那從明天開始你就陪我上班吧!」爽,她贏了。

  「好!」嗚,他輸了。

  微風吹拂,伴著魔女得意的笑聲,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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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怪,那頭豬是跑到哪去了?」一名穿著水藍制服的女孩低聲咕噥,燦亮的水眸不住往四周搜尋著。

  「死傢伙!明明叫他不要亂跑,等我的。」找了老半天,卻尋不到人,女孩的耐性終於宜告用罄。

  不耐的叉著腰,女孩粗魯的站著三七步,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她要找的人,才邁開步伐,邊走邊罵著。

  「哪隻豬,就最好不要被我碰到,不然我絕對……」突地,細微的聲音突然從前右方的草叢發出,吸引了女孩的注意。

  女孩揚起眉,看著前方的草叢,然後慢慢走近,一幕男女歡愛圖立即映入眼簾。

  女孩瞇起眼,瞪著那熟悉的背影,耳邊則聽著那對男女的對話。

  「啊!望。」少女紅著臉,身上的制服已微微凌亂,雪白的雙手緊抱著上方的男孩,雙眼迷濛。

  「嗯?」男孩輕應一聲,抬頭看著女孩嫵媚的模樣,微啟的紅唇帶著誘惑,「歡歡,你真美。」低下頭,他深深覆住女孩的唇。

  還真是親熱呀!

  揚起極冷的笑,一雙黑眸早巳冰到極點,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冒上心頭,讓女孩笑得極甜極寒。

  眼角剛好瞄到一條水管,女孩看了水管一眼,踩著板輕的步伐,拿起水管,對準草叢,水龍頭一開,水柱一噴,意料中的怒吼出現。

  「他媽的,是哪個該死的傢伙!」男孩甩了甩已濕的頭髮,轉頭怒看向水柱噴來的方向,然後,愣住。

  女孩關上水,放下水管,慢慢走向草叢,臉上帶著笑,非常輕的問著:「你記得我早上跟你說了什麼嗎?」

  「呃。」他想起來了,今天是袁媽媽的生日,所以吩咐她要跟他—起回去,如果沒看到他的身影,那她就死、定、了,所以一大早她就再三叮嚀,叫他不准亂跑。

  「很好,看來你是想起來了。」這只色豬,把她的活忘了就算了,竟然還跟別的女人鬼混。

  想到此,黑眸瞄到那衣裳不整的女孩身上,眼極冷的瞇起,極不舒服的感覺自心中汩汩冒出,那是連她都不清楚原因的莫名怒火。

  「去死吧,色鬼!」手一揚,快狠準的落下。輕脆的巴掌聲響起,無比清脆。

  冷哼—聲,女孩快速離去,留下男孩怔怔的摸著紅腫的臉,臉上淨是莫名其妙,還有一股莫名的怒火。

  「死女人,你幹嘛打我?」男孩吼著,他又不是第一次失約,幹嘛生這麼大氣!!

  莫名其妙!


  甄希望再次無奈的歎口氣,一張俊臉趴在桌上,無聊的看著窗外的街景,聽著角落播放的輕音樂,他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明明眼睛就很酸很睏,可他這身高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大男人整天坐在椅上,修長的雙腿一點都不能輕鬆伸展,不舒服透了,這種樣子他要睡得著就有鬼。

  「唉!」再一次哀怨的歎口長氣,為自己的命運哀悼。

  難道自己這輩子注定要被那魔女壓搾嗎?而且都過三天了,也沒看到偷窺狂的蹤影,他要到何時才能重獲自由呀!

  無奈的閉上眼,讓酸澀的眼舒緩一下,腦中也思考著一些事。

  上次他雖然拒絕了凱亞集團的委託,不過隔一天,他就馬上接到凱亞總裁蔣原允的來電,內容無非是為蔣蜜兒的無禮道歉,並希望他能同意接下這次的委託,酬勞還提高到二千萬美金。

  這下倒引起他的好奇了,雖說水藍之鑽價值不菲,可他想蔣原允手下的保鏢也不少,能力也不差,有必要花這麼高的價格請他去保護嗎?他是看不起他的手下,還是太看得起他?

  還是另有隱情?勾起興味盎然的笑容,不可否認,他對這件委託是有點興趣了,而且二千萬美金,不賺白不賺,看來待會他得打電話給龜龜,要她告知蔣原允,這件委託他決定接了。

  再來就是臭八婆的偷窺事件,再這樣守株待兔也不是辦法,他可不想—直待在角落,有吃有喝是不錯,不過太累了,他好想念他家的床,那女人明知他一向晚睡,還這樣虐待他,真不是人。

  痛苦的睜開眼,望著街外的情景,人群走動,腦中的思緒再次飄動,直到一抹奇怪的身影攫住他的視線。

  甄希望瞇起眼,看著那躲在牆後的奇怪男人,身上的穿著還算正常,很簡單的黑色西裝,平實的臉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而那鏡中的視線則是對著——袁蘋果。

  甄希望迅速轉回視線,恰好與那男人的對上眼,那男的發現了,立即轉身逃離。

  「該死!」甄希望迅速起身,正要追趕時,卻被一道溫柔的聲音喚住。

  「甄大哥?」一名穿著米白色洋裝的女子訝然的看著他。然後隨即漾起笑,「好久不見了。」

  「小芙?」甄希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女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記得她在幾年前就出國去了,從此後就沒再聯絡。

  「前幾天。」水戀芙柔聲回答,清麗的面容帶著溫柔的氣質,就如他記憶中一樣,可卻又有著些許不同。

  甄希望看著她,一頭栗子色的及腰長髮,發尾微微燙卷,柔美的容顏僅點上粉色唇形,卻足以顯出其柔媚,淡雅的米白色洋裝襯托出姣好優美的身段,配上米白色的涼鞋,簡單的穿著卻不掩屬於自己的味道。

  「對了,你有事嗎?看你剛剛很匆忙的樣子。」她微微一笑,輕聲詢問。        

  「啊!」甄希望趕緊看向窗外。那男人早巳消失無蹤,「算了,沒事了。」痛心的垂下頭,他的目標已經逃走了。

  「過來坐吧!」坐下椅子,甄希望看向水戀芙,「回來了怎麼不通知一聲,讓大家好好歡迎你。」

  「工作有點忙,而且也不好麻煩大家。」水戀芙柔柔一笑,優雅的坐上椅,「你呢?過得好嗎?還有蘋果……」

  「啊!小芙!」一道驚呼打斷她的問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蘋果。」水戀芙也笑開臉,「好久不見了。」她起身與哀蘋果緊緊相擁。   

  「你這傢伙,竟然一出國就沒消息,真無情。」放開水戀芙,袁蘋果瞪著她,沒好氣的說著。

  「對不起,我到國外忙著適應一切,就忘了。」水戀芙歉然的笑,笑容裡帶著一抹憂愁。

  這點袁蘋果看出來了,她看了甄希望一眼,對方卻回她一個聳肩,「我知道你在國外發展的很好,在雜誌上常看到你的消息,聞名國際的服裝設計師呢!」她摸摸水戀芙的發。

  「你變得好多,就連笑容也變了。」即使笑卻也隱帶著愁,跟以前純真歡喜的笑容皆然不同。

  「出外工作總會有煩惱的。」水戀芙笑了笑,眼神卻不再與袁蘋果相視。  

  「是嗎?你確定跟期待那傢伙沒關係?」不容水戀芙逃避,袁蘋果直接詢問。

  「蘋果。」甄希望擰起眉,她明明知道那是小芙的傷口。

  「不提傷口就會消失嗎?」袁蘋果打斷甄希望的話,「只會愈來愈深而已。」而且看小芙的模樣,就知道她從沒忘記過從前。

  甄希望翻了翻白眼,這女人以為每個人都跟她一樣嗎?堅強的可以面對一切,更甚的將男人踩在腳下,就像他,永遠掙脫不出她的魔掌,唉!

  「他,好嗎?」微揚起笑,水戀芙問起那人的近況。

  「不錯,目前正在醫院當外科醫生。」看著她,甄希望回道。

  「是嗎?」掩下眸,接受這早是預料中的答案,那人是不會因她的離去而感到難過的,不是嗎?

  看到水戀芙落寞的樣子,袁蘋果和甄希望互看一眼,還有沒有看這表情就知道了,袁蘋果搖搖頭,正要開口,卻被男聲呼喚打斷。        

  「戀芙。」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在前方喚著水戀莢。

  「我該走了。」水戀芙起身,「這是我的電話,有空再聯絡了。」微微一笑,她舉步離開。

  「小芙,那男的是誰?」看著那男人眸底的獨欲,袁蘋果不禁好奇。

  「我的未婚夫。」水戀芙回眸一笑,與那男人相挽離去。

  「未婚夫?」袁蘋果挑高眉,「嘖嘖,看來期待那傢伙有得追了,活該,誰叫他當初要辜負人家。」她冷冷一哼。

  她轉頭看向甄希望。「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幹嘛看我?」甄希望瞪著她,說就說,眼神幹嘛意有所指。

  「別忘了造孽的人是你弟弟。」同家出產,她很懷疑有何不同,而且……

  哼,她剛可沒忽略他注視水戀芙的眼神,那是種驚艷,真的,多不見,小芙變得更美了,這死豬搞不好心動了。

  想到此,不知為何,心裡冒出一股不悅,有點悶,有點煩……

  「干我屁事!」這女的是故意要找他吵架是不是,「對了,你認不認識一名男子,戴著黑框眼鏡,臉四四方方的,看起來蠻樸實,身高大概一百七。」想起剛剛看到的男子,甄希望趕緊問袁蘋果。

  「問這幹嘛?」袁蘋果不解,卻還是極力從腦中尋找這號人物。

  「剛剛我在窗外看到他一直看著你,搞不好偷窺狂是那人也不—定。」甄希望回答,也極力回想自己有沒有看過那名男人。

  「什麼?你有看到那個人,那你怎麼沒抓住他?」袁蘋果低吼,起身揪住甄希望的領子,看到犯人竟然沒抓住他,這傢伙是故意的嗎?

  「我有呀,誰知要迫上去的時候小芙剛好出現,等我再轉頭回去,那人就不見了。」甄希望一臉無辜,又不是他的錯,這女人凶屁喔!

  「甄希望,你竟然因為小芙而把兇手給忘了,你的意思是說小芙比我的安全還重要嗎?」袁蘋果瞪著他,「哼,就知道你這色狼看到女人就會忘了正事,搞不好你對小芙喜愛巳久,我要跟期待說,你想搶他的女人。」

  「喂,袁蘋果,你不要搞挑撥喔!」甄希望也站起身,二人互瞪著,「看到故人愣住,是很平常的事好不好,我又不是故意不去追的,你講不講理呀!」這女人是鴨霸習慣了喔!

  「我哪裡不講理?」緊揪著他的衣服,宸蘋果非常不服。

  「你要是講理會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每天送你回家?」他對她的不滿已經很久了,今天她竟還故意找他吵。

  「我有強迫你嗎?先生,別忘了是你自己答應的。」她可沒勉強他。

  「要不是你威脅我,我哪需要每天委屈的待在這。」聽聽!這女人說的是什麼話,活該她沒人要。

  「那麼委屈你不會滾,我又沒求你留下。」揚起臉,袁蘋果一臉不屑。

  「好,再見!」揮開她的手,甄希望怒氣沖沖的舉步離去。

  「不送。」袁蘋果冷哼一聲,看著他離去。


  「那死豬竟然真的走了。」夜色下,袁蘋果噘著嘴,不悅的踢著腳下的石子。

  「真是的,開不起玩笑。」她輕聲嘀咕,她當然知道甄希望那傢伙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到竟讓偷窺狂逃了,她就生氣嘛,然後自己的嘴又不饒人,往往跟他一吵起來她就會失去理智,然後,就—發不可收拾了。

  「那傢伙不會還在生氣吧?」從包包拿出手機,從電話簿找到熟悉的號碼,考慮著要不要打電話給甄希望,畢竟下午的事說實話,是自己在無理取鬧,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微咬著唇,不由得再次想起下午時,甄希望看著水戀芙那驚艷的眼神。

  幾年來,讓原本就長得美麗的小芙變得更加艷麗了,一舉—動都帶著柔美的優雅,只是眸中的憂鬱也更深濃了,這樣的她更予人一種想保護她的感覺,不忍她受傷。

  甄希望想必也是這種感覺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看女人的眼神帶著憐惜,雖然這跟甄期待辜負人家也有關係,可是她看了就是覺得……

  唔,啊——

  袁蘋果甩了甩頭,不會說啦!反正就是覺得很怪就對了,然後對他的態度就很凶,雖然二人說話的態度從沒柔和過……不過態度未免也差太多了,對小芙就那麼溫柔,對她就那麼凶,那隻豬一定對小芙有意思。

  好,她決定了,她一定要告訴期待,挑撥他們兄弟間的感情,哈哈哈——

  想到此,袁蘋果在心中狂笑,可不一會她又垂下頭,

  「真了,別耍幼稚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她努了努嘴。

  「還是打電話道歉好了。」不然一直梗在心頭,她也不好受,而且下午的脾氣連她自己也覺得發得莫名其妙,然後二人就吵了—個不知名的架,也蠻白癡的。

  笑了笑,袁蘋果按下撥話鍵,卻在這時衝出一個人影,伸手用力打掉手機,「不要打!」

  袁蘋果愣了下,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你幹嘛……」呃,這男的長相、身高怎麼跟甄希望形容的很像。不會是……

  「蘋果,不要打電話紿那男人。」男人柔聲說著,佔有的眼神直視著袁蘋果,不放鬆一絲一毫。

  「扼,先生,我認識你嗎?」揚起笑,袁蘋果禮貌詢問,腳步卻不著痕跡的往後退著。

  「蘋果,你怎麼了?幹嘛裝作不認識我。」男人不解的側著頭,「我是中威呀,你交往多年的男友呀!」

  「啊?」她不會遇到瘋子了吧!?

  「不過你真不乖,一直背著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沒關係,我還是—樣愛你.不過你以後不能再犯了喔,不然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男人笑著,慢慢走向她。

  「呃,我們是什麼時候相戀的呀?」媽咧,真的是瘋子。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相遇的日子,那天下著雨,我就站在角落外面,你非常溫柔的過來跟我說,外面雨很大,請我進去喝咖啡,順便等雨停。」男人柔柔訴說著。

  「那時你臉上的笑好甜好甜,這是頭一次有人對我笑得這麼甜,我知道,就是那個笑容,讓我愛上你了。」他笑得好溫柔。

  「是嗎?」這傢伙會不會想太多了,她只是因為下雨天生意不好,剛好看到外面有人,請人進來消費而已。

  「從那次之前,我們就相知、相惜、相戀。」滿滿的想像在男人腦中浮現。

  這男的是白癡嗎?還是電視看太多了?

  「蘋果。」男人柔聲喚著。

  「啊?」天!全身起雞毛皮了。

  「我們結婚吧!」男人—腳半跪,浪漫的求著婚。

  「結你媽啦!』用力一踢男子的臉,袁蘋果轉身就跑。

  「蘋果!」男子起身就追,黑眸早巳呈現瘋狂,「你不能拒絕我,你不能!」

  「哇!」袁蘋果停下身子,看著面前的牆,該死!她竟跑進死巷子了。

  「蘋果。」男子慢慢走進她,「呵呵,這下你不能逃了。」

  「呵呵。」袁蘋果乾笑著,該死,這男的腳程怎麼這麼快,握緊拳,她決定趁他不注意時反撲。

  「蘋果。」男子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袁蘋果趁機拽住他的手,想給他一個過肩摔,誰知卻被男子反撲,才一下,就換她被壓制住。

  「你!」袁蘋果不敢置信。

  「蘋果,你知道嗎?」男人輕撫著她的臉,柔聲說著,「早在我愛上你時,我就瘋狂的想知道你的一切,當然也知道你學了柔道,為此,我也特地跑去學喔!」

  「你看,我真的好愛你喔!」他深情的看著她,「你呢?你愛不愛我?」

  「我當然愛你呀!」袁蘋果甜甜一笑,「中威,放開人家啦,你壓得人家好痛喔!」她嬌嗔,這瘋子是叫中威沒錯吧?

  「不行,我要是放了你,你就會逃了。」男子搖頭。

  「討厭,你竟然不相信我,嗚嗚,人家那麼愛你,你竟然那麼不信任我。」咬著唇,袁蘋果一臉委屆,眼眶泛紅。

  「蘋果,不要哭,好好好,我放開,你不要哭喔!」見她眼眶紅了起采,男人慌了,趕忙放開她。

  「去死啦!」趁他鬆開手時,袁蘋果快速撿起地上的石頭,用力往他臉上一丟,趕緊爬起身子,想要逃離。

  誰知還沒來得及起身,那男人就扯住她的馬尾,用力將她撞往牆上。

  「蘋果,你又欺騙我了。」男人狂亂的看著她,被石子打中的額頭正不停冒著血。

  摸著疼痛的肩,袁蘋果緩緩站起身,黑眸帶著懼意,臉上卻還是倔強的咬著唇,不發一語。

  「很痛對不對?是你不乖,誰叫你要逃。」男人一臉疼惜,慢慢走近她。

  「走開,不要靠近我!」袁蘋果怒吼,防備的看著男人。

  「你竟然對我凶?你竟然拒絕我?」男子搖著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不!你不能這樣。」怒吼一聲,男人撲了上去。

  「不要!」袁蘋果伸手反抗,可卻抵不過男人的力氣,嘶地—聲,身上的衣服被男人用力扯破。

  「蘋果蘋果!我要你!」男人低下頭,用力啃咬那雪白的肌膚。

  「走開!」袁蘋果用力掙脫,卻掙脫不開,男人強勁的力氣令她感到恐懼,而肌膚上傳來的痛楚更令她紅了眼眶。

  突地,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且聲音愈來愈近,她紅了眼眶,哭喊出聲,「希望!」

  「蘋果!」聽到她的呼喚,甄希望趕忙跑到巷子,卻看到令他怒火債張的情景。

  「該死!」他低吼—聲,迅速拉起壓住袁蘋果的男子,用力給他—記右勾拳,膝蓋弓起,重重踢向對方的肚子。

  媽的,連他都不敢動手打的女人,這死賊竟然碰她,還讓她哭,一想到袁蘋果那驚慌的呼喚,他怒火更盛,拳也打得更猛,右腿用力一踢男人的肚子,砰一聲,男子立即昏倒在地。

  「蘋果!你沒事吧?」再用力踢了男人二腳,甄希望立即跑到她面前,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擔憂的看著她。

  突然接到她的電話,他本來想不理的,可卻又很沒志氣的拿起電話接聽,幸好,他有接聽,不然也不會聽到話筒裡的對話,要是他沒趕過來的話,他真不敢想像那後果……

  「那男的……」袁蘋果呆愣的看著他。

  「被我打昏了。」看出她不對勁,甄希望趕緊伸手將她擁入懷裡,「蘋果,你怎麼了?」

  接觸到熟悉的溫暖,袁蘋果咬住唇,眼淚不禁落下,「都是你啦!誰叫你丟下我,不陪我一起回去,不然我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恨恨的推開他,她起身就走。

  「蘋果!」撿起地上的外套,甄希望趕緊追上去,將外套披上她肩膀。

  「走開啦!」揮開他的手,袁蘋果哭吼,伸手抹去臉上的淚,可淚水卻一直止不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別哭了。」走在她旁邊,甄希望不停道著歉,「蘋果。」他伸手拉住她。

  「放手啦!」袁蘋果甩開他的手,哽咽著,「我又沒有哭。」最後,她還倔強的回了這句。

  「好好好,你沒哭你沒哭。」甄希望伸手,一把將她抱入懷裡,「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丟下你一人的,別生氣了。」要是他知道那偷窺狂會出現,打死他都不會丟下她—人。

  「嗚嗚,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啦!」袁蘋果哭著,粉拳不停捶打他。

  「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甄希望任她捶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丟下你了,我保證。」緊抱著她,心裡漾起不捨,頭一次看她哭成這樣,身子還發著抖,該死,他絕不會放過那男人。

  「嗚嗚……」停下捶打,袁蘋果反手,緊緊抱著他。

  「對不起。」他低下頭,拇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對不起……」

  這夜,歉語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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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望,待會你得去向蘋果道歉。」切著菜,一名婦人頭也不回的開口命令著。

  「為什麼?」少年帥氣的臉上滿是不服,右頰猶留著明顯的指印,「我又沒有錯!」被打的人是他耶,為什麼他要去道歉?

  「你讓蘋果找你那麼久,還敢說沒錯!」一點也不心疼兒子臉上的指痕,婦人如往常般護著疼如女兒的鄰居女孩。

  「可是我……」少年開口,臉上帶著不滿。

  「嗯?」婦人回過頭,凌厲的眼神射了過去,「你有什麼意見嗎?」溫柔的嗓音與那冷冽的眼神全然不合。

  「沒。」少年趕忙搖頭,「我馬上去。」說完,他趕緊奪門而出。

  「可惡,真不知誰才是她親生的。」關上門,少年沒好氣的低念著,揚起眸,卻與一雙黑眸對上。

  挑了挑眉,少年興味的笑了,現在是什麼情形,一名男孩竟站在凶婆娘面前,手上還拿著一封信,幹嘛,不會是跟凶婆娘告白吧?

  真沒眼光,這種凶八婆也要。

  「好,我接受。」清亮的聲音傳入他耳裡,這下好看的眉挑得更高了,不會吧?凶婆娘竟然接受了?

  看著欣喜若狂的男孩,少年擻了撤嘴,凶八婆真沒眼光,這種男生她也要,眼睛瞎了是不?

  「喂,你答應跟他交往喔?」看到男孩離去,少年才走上前,問著女孩。

  「關你屁事。」女孩冷冷回道,看著少年臉上的紅印,那再次提醒她昨天看到的情景。

  大色狼!

  「你姨媽來喔,火氣這麼大?」昨天賞他的一記鍋貼廣現在還火辣辣的貼在臉上。

  「來你媽啦!」她氣什麼,連她自己都很想知道,死色狼,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少年,女孩轉身走人家中。

  「看來真的是姨媽來了。」凶成這樣,擻撤嘴,少年也轉身準備回家,腦中卻莫名浮現剛剛的情景。

  真沒眼光,那麼聳的男生也要,選那種男生還不如選他,呃,呸呸呸,他可沒那麼衰,跟死八婆在一起。

  嘔!想到那種情景,少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惡夢!


  「唔。」袁蘋果微攏起眉,低聲逸出歎息,舒適的抱住那溫暖的物體,小臉微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再咕噥一聲,揚起唇角,幸福的唾著。

  可不一會,原本已鬆開的秀眉再次擰起,小手輕撫著與自己相貼的溫暖,極好的膚觸讓眉擰得更緊。

  她記得自己床上的抱枕不是長這樣的吧?而且還有溫度,抱起來也比抱枕舒服多了。

  袁蘋果滿臉疑惑的睜開猶惺忪的睡眼,映人眼簾的卻不是自己的水藍抱枕,而是一片古銅肌膚,她眨了眨眼,小手摸了摸,暖的,不是錯覺,手指壓了壓,軟的,真的不是錯覺。

  她不解的側著螓首,雙眸猶迷濛,顯然整個人還未從睡夢中醒過來。        

  「唔。」噘起小嘴,覺得頰上傳來細微的吹拂,揉了揉眼,她揚起眉,一張大大的俊臉在她眼前出現,當場讓她睜大眼,睡意全消失。

  這、這是怎麼回事!?

  袁蘋果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她、她竟然跟甄希望這頭豬相擁而眠?而、而且自己的腿還滑進他的雙腿間,他的手則佔有性的摟住她的腰,二人形成極噯昧的姿勢?!

  怎、怎麼會這樣!?這只該死的豬竟敢吃她的豆腐!

  「甄希望!你給我起來!」袁蘋果大聲狂吼,身子也極力的想掙脫出他懷抱。

  誰知自己掙脫不開也就算了,那緊抱著自己的雙手還纏得更緊,使得自己柔軟的胸脯與他緊緊相貼著。

  「甄希望!」袁蘋果怒吼,整張臉早巳漲得通紅。

  「別吵,親愛的。」甄希望輕聲呢喃,反身一轉,將她壓在身下,低頭就緊緊覆住她的唇,大手也不規矩的上下輕撫著。

  「唔唔。」袁蘋果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隻豬給吻了,「甄——唔——」她氣憤的張口,卻正好讓滑溜的舌尖竄入,攫住她的粉舌,狂猛的吸吮深吻,似要將彼此的氣息搾乾般。

  「唔嗯。」掄起拳頭,袁蘋果不住捶打著,可身子早已被吻得綿軟無力,就連瞪大的眼也緩緩闔上,粉拳鬆開,臉上浮起一抹紅暈,莫名的酥麻襲上身。

  被吻住的唇微洩出低微的呻吟,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解開大半,她的理智漸漸渙散。      

  不該是這樣的,她該反抗的,可不知為何全身就是使不上力,就連神志也漸漸模糊,鼻間嗅進的是屬於他的氣息,那是她自小開始就熟悉的,卻從未想過這股氣息會覆上自己的身子。

  「安妮,你真甜。」離開她的唇,甄希望勾起唇,聲音低啞,唇滑下玉頸,啃咬著那細嫩的鎖骨。

  袁蘋果瞪大眼,全部的意識都因他那句話而清醒,這、這只死豬,他竟敢將她誤認為是別人?!

  「甄希望!」袁蘋果怒吼,膝一曲,用力一踢,將他重重的踢下床去。   

  「他媽的,是哪個該死的傢伙。」甄希望大吼,整個人也從夢中清醒過來,兩手痛苦的摸著自己下體,深深的刺痛提醒自己,他的一輩子幸福差點被踢斷了。        

  「該死的人是你!」拿起枕頭,袁蘋果大力丟向他,一張粉臉漲得通紅。      

  這死豬,對、對她上下其手就很該死了,竟然還把她當成別的女人,安妮安妮,安個頭啦!  

  「袁蘋果!你這死八婆,我是哪裡惹到你了?哪裡不踢,竟往我家老二踢,你不要命了你!」甄希望氣憤的抬起俊臉,怒瞪著袁蘋果,卻在看到她的愣住了。        

  「你、你怎麼變成這模樣?」甄希望睜大眼,暗地嚥了口口水,認識她大半輩子了,還是頭一次看她這麼有女人味。

  一頭長髮微亂的披散,粉嫩的臉龐嫣紅,菱唇紅腫,隱隱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而身上的衣服也凌亂,身上的扣子開了幾個,露出雪白的凝膚,渾圓的胸脯若隱若現,依他目測的結果,應該有C才對。

  「別告訴我你想誘惑我。」黑眸睨了她一下,然後又回到那誘人的春光,捨不得離開。

  「看什麼看?眼睛給我閉上!」順著他的目光向下望去,一張粉臉更顯通紅,趕緊伸手拉好衣服,另一手則忿忿的再拿起一顆枕頭往他丟去。

  「白癡才會去誘惑你,死豬,色狼,你去死啦!」袁蘋果愈說愈氣,眼角瞄到床頭的鬧鐘,纖手一拿,就重重往甄希望的頭上丟去。

  「喂!你這女人一大早是發什麼瘋!?」險險閃過鬧鐘,甄希望也火了,這八婆竟敢拿鬧鐘丟他,還那麼用力,擺明是想讓他見血。

  「我發瘋?」袁蘋果尖吼,「總比你—大早就發春好!」還安妮,你真甜,靠,想到這句她更火,拿起附近的物品,管它是什麼東西,丟了就是。

  「死八婆,你夠了沒?」見她愈丟愈過分。甄希望也翻臉了。

  快速閃過她丟來的物品,他整個人往前一撲,重重的壓住她,大手俐落的抓住她的手,為防止她踢人,雙腿也緊緊扣住她的腿。

  「甄希望!」被他緊緊扣住,袁蘋果氣紅了眼,整個人不停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反而被他抓得更緊,她一氣,抬起頭,張口就往他肩上咬去。        

  「噢!」甄希望皺緊眉,「媽的臭婆娘!」他低吼,被她搞得整團火全部上身,要咬是吧,那就一起來,他低下頭,也張口咬住她的肩膀。

  袁蘋果痛呼,小嘴放開他的肩,「死豬,你竟敢咬我!」紅著眼,看到肩上的齒痕,鼻間不禁泛起酸意,覺得自己真的委屈到極點。

  一早就莫名其妙被吻,然後他還把她誤認為別人,明明是他的錯,他還敢咬她!

  「誰叫你先動嘴!」而且他又沒咬很大力,只是讓她感覺到痛而已,不像她,大力的像要把他的肉整塊咬下來。  

  「還不是你的錯!」紅著眼,袁蘋果瞪了他一眼,竟把她誤認成別的女人,這死豬、死色狼。        

  咬著唇,袁蘋果不停在心中怒罵著,卻分不清自己生氣是被吻的成分重,還是被誤認的成分重,反正,她現在就是氣。  

  「我?關我什麼事?」甄希望瞪大眼,覺得莫名其妙,「小姐,我昨天辛苦的救了你,還背你回家,已經夠勞苦功高了,這樣還不夠嗎?」        

  沒見過這種人,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還讓他背著她走回家,他都沒怨言了,他大小姐一大早發什麼神經!        

  「我昨天被襲擊還不是你的錯?要不是你丟下我一人,我會被那變態攻擊?」紅通通的眼瞪著他,裡頭滿是委屈。

  「我?」甄希望張大嘴,「小姐,要不是你故意找我吵架,我會丟下你一人?」拜託,要不是她有事沒事就找他麻煩,讓他氣到不行,他會丟下她嗎?        

  「你敢說是我的錯?」好,她承認,是她的錯,可是剛剛呢?剛剛是她的錯嗎?

  我哩咧……這女人是講不講理呀!

  甄希望不停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怒火,「好!是我的錯,Ok?」算了,他不跟她吵,好男不跟惡女斗!

  「本來就是你的錯……」咬著下唇,袁蘋果一肚子委屈,本來就是他不對,他竟還一臉她無理取鬧的表情,什麼嘛!

  「好好好,都是我的……」甄希望無奈的附和她的話,話還沒說完,黑眸卻瞄到她頸上的紫痕,當下眸一沉。

  「這痕跡是昨晚那變態留下的?」甄希望瞇起眼,覺得那紫痕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待別礙眼。

  「不是。」袁蘋果別開眼,刻意不與他相望。

  「不是?」甄希望揚起眉,「別告訴我這是被蚊子咬的,還是你又找到男人了.嘖嘖,進展還真快。」都親到脖子了,不,眼眸往下瞄,微開的衣服下,還隱約看到些紫印。

  「你已經被新的男人吃了嗎?」低柔的問語帶著連他也未察覺的酸意,哪個男人這麼好本領,他可還沒看過哪個與她交往的男人,可以將痕跡印到她身上的。

  「吃你媽啦!」小手一揮,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這死男人,把她當成什麼女人了,而且這痕跡明明就是他留下的。

  「死女人!你幹嘛又打我?」幹嘛呀!他是八輩子欠她打是不是,動不動就賞他鍋貼。

  「還不是你這色狼,死豬,色魔……」掙脫他緊抓的大手,小手緊握成拳,重重的往他身上打。

  「一早發春亂吻亂摸就算了,還安妮安妮的叫……」說著說著,隱忍的淚終於忍不住滑落。

  「啊?」甄希望真的愣住了,「你身上的痕跡是我造成的?」而且還把她當成別的女人,呃,難怪她一大早火氣這麼大,原來始作俑者是他。

  「走開啦!」抽抽鼻子,袁蘋果用力推開他,抹去臉上的淚,她忿忿的走下床。

  「對不起啦,蘋果,我不是故意的。」知道是自己理虧,甄希望跟著走下床,揚起討好的笑臉,不停的道著歉。

  難怪他會覺得夢好真實,原來他真的碰到了!

  可誰不碰,竟然去碰到她,活該自己被打,而且該怎麼讓她氣消才是問題。

  唉,搞不好自己真的被賤習慣了,三不五時被打.被氣到快中風,偏偏最後退讓的總是他,難怪這女人總是能拽個二五八萬的。

  「我問你,你怎會躺在我床上?」回過頭,袁蘋果冷冷問著。

  「昨天背你回家後,我本來想走的,准知你硬是抓著我的衣服,不讓我走,沒辦法,我就只好留下來,然後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甄希望小心翼翼的解釋,黑眸不敢離開她平靜的小臉,就怕她再次抓狂。        

  「那安妮是誰?」袁蘋果瞇起眼,顯然這個問題才是重點。

  「呃?」甄希望頓住了,看著她山雨欲來的臉龐,雙腳下意識的退了退,媽的,他怕什麼,她又不是他女朋友,憑什麼一副質問的態度?

  想歸這麼想,可他還是沒志氣的笑著臉,「安妮喔?呵呵……」甄希望打著哈哈,就是不敢說實話。

  「嗯?」瞇眼瞪著他,「別給我打哈哈,快說!」她冷喝,這死豬還敢給她裝傻,不要命了。

  媽的,說就說,怕誰呀!他甄希望豁出去了。

  「就是pub的公關嘛!」說是這麼說,甄希望還是沒膽的打著馬虎眼,沒辦法,他就是怕她一臉平靜的模樣。

  「喔?原來你常去那種地方呀?」果然是色狼,只靠下半身走動的色豬。

  「沒沒沒。」甄希望趕緊搖頭,「我沒有常去,那是偶爾淡生意才會去的地方。」開玩笑,就算常去現在也不能承認,又不是不要命了。

  「鬼才信你!」袁蘋果怒吼,轉身走入浴室,死色狼,活該得愛滋。

  「蘋果!」甄希望趕緊追上去,可人還沒走進浴室,就被關起的門給重重撞了下。

  「噢。」他蹲下身,手捂著鼻。

  他是招誰惹誰了,又不是故意侵犯她的,他只是不小心嘛,她幹嘛像個吃醋的妻子,大發雷霆,而他幹嘛像個委屈的小丈夫,委曲求全成這樣?

  什麼跟什麼呀!


  「哈哈哈。」紀嫣然沒氣質的趴桌大笑.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笑聲引來多少人的注目。

  「紀嫣然,你笑夠了沒?」袁蘋果沒好氣的瞪著她,真想拿桌上的蛋糕往她臉上砸去。

  「還、還沒。」紀嫣然喘著氣,天呀,笑得肚子好痛。

  「笑死你。」給她個白眼,袁蘋果依然氣呼呼的。

  「幹嘛?氣還沒消喔?」喝口水果茶順順氣,紀嫣然望了她一眼,眼角猶帶著笑意。

  「廢話,那死豬竟然把我當成別的女人,要是你,不會火大嗎?」重重的放下手上的又子,一想到當時的情景,一把火又再次升起,那死豬竟然還常去那種場所,真該刑

  「噗,姊姊,你是在為哪件事生氣?」側著頭,紀娟然不掩臉上的興趣,「是為被強吻強摸,還是為那個安妮生氣?」不知她有沒有發現自己像個吃醋的老婆,好玩極了。

  「當然是……」看到紀娟然促狹的眼神,袁蘋果訥訥接口,「為被強吻強摸的事情。」沒錯,她只為這件事生氣。

  「是嗎?你確定?」紀嫣然揚起眉,「可我剛剛就一直聽到你說安妮安妮的,然後還拚命罵那隻豬,竟然把你當成別人,可沒聽到你罵他強吻你耶!」眨了眨眼,她一臉純真,肚子裡笑得差點沒腸子打結。

  「我、我……」袁蘋果當場說不出話來,「因為那些都沒有比被誤認還嚴重呀!」最後她勉強找出這個理由。

  「喔?這樣喔?」紀嫣然故作瞭解的點點頭。

  「當、當然。」袁蘋果抬起臉,「你那是什麼表情?」幹嘛一副不信的臉。

  「我說做人呀,別太ㄍㄧㄥ了,不然以後會得不償失喔!」吃口香甜的蛋糕,紀嫣然意有所指。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袁蘋果別過臉,裝作沒聽見。

  「是是。」嘖,還裝傻,「那到時就不要後悔。」也不想想,她那個恰脾氣也只有她家那隻豬受得了而已。

  「後悔什麼?」袁蘋果瞄了紀娟然一眼,打什麼謎語,討厭。

  「後悔豬跑了,追不回來了。」到時就算她哭也沒人理她。

  「跑就跑,希罕呀!」那又不關她的事。

  紀嫣然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喂,你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打死她她也不信。

  「鬼才會對豬有感覺。」哈,喜歡那隻豬,笑話!


  同一時間,在某間房裡,相同的狂笑聲從話筒爆出。

  「甄望歸,你笑夠了沒?」甄希望沒好氣的嘲著話筒吼,媽的,笑成這樣,早知道就不說了。

  「我、我、哈哈哈——」甄望歸極力忍住笑,卻還是忍不住,再次爆笑出聲。

  「再見。」甄希望氣怒的吼著,舉手就要掛掉電話。

  「別別別,我不笑了。」忍住快出口的笑意,甄望歸趕緊回歸正題,「明天你到凱亞集團一道,蔣原允要見你。」

  「知道了。」剛好,他也想會會他。

  「唉,老哥。」話交代完,甄望歸又回復不正經的語氣。

  「幹嘛?」她又有什麼事了。

  「你真的對蘋果沒感覺?」說真的,她可不信,因為,嘿嘿……

  「有。」甄希望痛恨的瞇起眼,手摸著猶刺痛的臉頰,「我恨不得把她殺了。」一點都不可愛的臭八婆。

  「喔喔,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嗎?」甄望歸試探的問,「例如喜歡?」

  「喜歡?!你在說笑話嗎?我會喜歡那臭婆娘,又不是眼瞎了?」喜歡她,哈,開什麼玩笑?

  「是喔,那你幹嘛那麼怕蘋果?」說實話,蘋果會對她老哥那麼鴨霸,他本身得負最大的責任,嘴上罵歸罵,可實際上最護蘋果的也是他。

  「怕?哈,我會怕她?」甄希望冷嗤,「告訴你,我是懶得跟她計較,不是怕、更不會是喜歡,懂了嗎?」像是要宣告什麼,他的聲音大到不行。

  「瞭解瞭解。」非常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甄望歸不再繼續問下去,不過,那種宣告似的語氣,她會信才有鬼。

  「瞭解就好。」甄希望緩下俊臉,「再把我跟那女人扯在一起,你就完了。」看上那八婆?哈,笑話!

  同一時刻,袁蘋果與甄希望各自冷哼。

  喜歡他(她)?

  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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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原來凶婆娘是答應當那男的畢業舞會的女伴。

  少年站在角落,十分不是味道的看著在舞池裡跳舞的一對男女,這才知道那男的是學生會的會長,所以有資格帶著女伴當舞會的開舞者。

  看著四周的讚歎眼神,少年不悅的撤撤嘴,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心裡的不爽從何而來,可他現在就是不高興,甚至有股揍人的衝動,至於對象,他很不介意是那個該死的學生會會長。

  「學長,我可不可以……」一名女孩羞澀的走向他。

  「沒空。」不悅的打斷女孩的話,少年轉身就走,一點也無視女孩失落的小臉,他此時已經夠煩了,算了,回家睡覺好了。

  走到門口,再轉頭看著舞池裡跳舞的女孩,今天她穿得很漂亮,少年很不高興的承認這一點。

  連身的淡紫色洋裝,襯出其雪白的肌膚,一向綁成馬尾的長髮此時解了下采,發上沒有多餘的贅飾。僅繫了一條淡紫色的絲帶,更增添淡雅的氣質,而那微微上揚的紅唇也點上一抹淡紅,使那嫣唇更顯嬌嫩。

  少年抿著唇,好看的眉緊緊蹙起,頭一次覺得身旁的凶婆娘像女孩了。也頭一次覺得那凶女人離他很遠,不再是小時候可以嬉鬧的模樣了。

  轉過身,少年重重地踩步離去,這種感覺讓他很厭惡,莫名的厭惡……


  「伊斯先生,你總算來了,真不好意思,上次小女莽撞不懂事,還請你原諒。」蔣原允笑開和善的臉龐,趕上前迎接甄希望。        

  「沒關係。」甄希望一樣是一件白色休閒服配上黑色牛仔褲,隨意的穿著,自在的步伐,絲毫不因對方的身份而顯得拘謹,俊臉揚著笑容,黑眸隱帶著觀察。

  這就是蔣原允嗎?臉上即使帶著歲月的痕跡,卻依然不掩英俊的臉龐,溫和的笑容、儒雅的氣,若不是親眼看到,還會以為他是溫雅的學者,不過那雙眼,太銳利了,破壞了那儒雅的感覺。        

  甄希望唇邊勾著笑,黑眸微閃了閃,他想事情應該會很有趣才對。

  「關於水藍之鑽的事……」他優雅的坐在沙發椅上,修長的腿相疊,一副慵懶的模樣,唯有那雙眸燦亮,告知人不得隨意侵犯。

  「是的,展覽是從下星期開始,連續一星期,裡頭設有許多監視器以及……」蔣原允一一向甄希望解說一切。

  「唔。」甄希望輕應一聲,「有件事我很好奇。」揚起眸,他懶懶的看向蔣原允。

  「照你這麼說,裡頭的保全設備已經夠完整了,為何還要花大錢請我保護,不覺得多此一舉嗎?」就是這點令他覺得好奇,而且值得玩味。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水藍之鑽是我蔣家的傳家寶,也是世上聞名的最大克拉的藍寶石,即使有再萬全的準備,還是令人覺得不妥,這時就需要伊斯先生你了。」蔣原允微微一笑。」我相信有你的保護,水藍之鑽一定能安然無恙的。

  「蔣先生對我還真有信心。」甄希望拿起桌上的合約,隨意翻閱,直到看到某一點,黑眸一閃,唇勾得更深了。

  「伊斯先生在國際上的風評,令人不得不有信心,而且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道上傳聞伊斯如一匹冷靜的黑豹,任何委託都能辦妥,當然其費用也高得嚇人,今日一見本人,即使外表懶散頹廢,可那隱隱散發的氣勢,卻也令人不得小覷。

  甄希望淡瞄了蔣原允一眼,當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也明白道上對他的評價。基本上,他承認他確實是個很冷靜的人,只要不遇見宸蘋果那臭婆娘的話。不知為何只要碰見那女人,他就理智全失,那八婆的嘴毒到令人不得不火大。

  「我已經先把一千萬美元匯進你的戶口,剩下的一千萬就等展覽結束再匯人,這樣行嗎?」蔣原允笑問。

  「合約上有一點,即使水藍之鑽遭竊,意即我沒把這件事委託辦好,我依然可以拿到酬勞二千萬美元,也不用做任何賠償,你不覺得這樣對你太劃不來了嗎?蔣先生?」甄希望揚眉,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

  「當然不會,我非常相信伊斯先生的能力,相信展覽結束後,水藍之鑽—定能完好無缺,而且委託失敗了,我想就算是二千萬美元,也抵不過你任務失敗的名譽損失吧!」蔣原允淡聲說著,銳利的雙瞳直視甄希望。

  甄希望低低一笑,「衝著你這句話,我似乎得拚命保護水藍之鑽來維護我的名聲了。」去他x  x的,這死老頭是在給他下馬威嗎?

  「呵呵,你要看一下水藍之鑽嗎?」蔣原允呵呵笑著,又恢復儒雅的模樣。

  「不了,我對鑽石沒興趣,而且就算看了,我也不知那是真是假。」甄希望拿起桌上的筆在合約上簽了名,再拿了屬於自己的合約,才站起身。

  「下星期一見了。」向蔣原允揮了揮手,甄希望舉步離開總裁室,也步出了凱亞集團。

  看著天上的太陽,他輕吐口氣。

  「肚子餓了。」摸著肚皮,他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袁蘋果的角落,不過想歸想,卻遲遲沒有踏出步伐,依然站在街道上,對著天空發呆。

  「那女人不知氣消了沒?」甄希望低聲咕噥,他可沒忘記自己昨晚去她家討飯吃時,卻吃了閉門羹,還外加被賤了一頓,說實話,那女人的嘴是愈來愈毒了。

  他又不是故意親她摸她的,他真正要親要摸的對象是安妮耶,一個美艷又嫵媚的女人,又不是她,凶得要死又不可愛的恰婆娘。

  不過……吻她的感覺蠻不錯的,即使是在睡夢中,還是能感受到那唇的香軟及甜蜜,還有那軟綿的身子……

  啊——

  惡夢惡夢!

  甄希望趕忙甩頭,他在想什麼,簡直是頭殼壞掉了,才會胡思亂想。噴,一定是餓昏頭了,算了,隨便找間店肚皮好了。

  可才走沒幾步,就被人給喚住,甄希望揚眉,轉頭看向來人,霎時眉揚得更高了。

  「好久不見了。」俊美的臉上勾著笑,一頭及腰長髮以黑繩繫著,輕便的穿著卻也不掩其尊貴的氣勢,而那雙隱帶邪佞的黑瞳則與他對視。

  甄希望瞇起眸,對來人感到些微熟悉,尤其是那對黑瞳,如果換成紫色的話……

  「東方冀雲。」他想起來了,袁蘋果不知幾百代遠的親戚,很久以前他曾與他見過面。

  「很高興你沒忘記我。」東力冀雲淡笑著,黑眸更顯燦亮。

  「很難忘記吧!」一隻狡詐的狐狸,他想忘也難;「有何貴幹?」他與他沒熟到需要在街上認親吧?

  「有件事想請你幫我查查。」東方冀雲將手上的資料拿給他。

  「喔?」甄希望接過資料,隨意翻看一下,「怎麼?你們東方家起內哄了呀?」話裡不掩嘲弄。

  東方冀雲淡笑不語,其實以他的能力想調查這件事並不難,不過現在讓他最感興的是一名小女人,所以他才找上甄希望,要他調查這件事。

  「要我查可以,不過價錢……」嘖,笑成那樣,讓人看了就不爽。

  「價錢就以蔣原允找你保護水藍之鑽的原因交換如何?」東方冀雲接口,眸底的邪佞更濃。

  甄希望瞄了東方冀雲一眼,一點也不意外他為何會知道這件事,東方家的人一向神通廣大,尤其是他,東方家之首,其能力一向不客人小覷。

  「很有趣。」甄希望揚起慵懶的笑,「我換了。」反正他也懶得去查原因,有人告訴他也好。

  「那就以物易物吧。」東方冀雲斂下眸,「二天時間,夠嗎?」他輕聲問。

  「一天就行了。」甄希望轉身,「準備好我的『價錢』,明天我就會向你索取。」揮揮手,他再次舉步離去。

  不過再進行任務前,他得先填飽自己的胃,「餓死了。」黑眸隨意瞄了瞄,然後定住。

  那不是凶婆娘嗎?


  「那隻豬今早竟然沒來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活該他餓死算了。」袁蘋果氣沖沖的走在街上,雙頰鼓起,嫣唇也緊緊抿著。

  死豬臭豬,枉費她今早大發好心的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不計較他的罪過,很有肚量的先原諒了他,誰知竟然不見他的人影,而且該死的連通電話也沒有!

  死男人,也不過是昨晚讓他吃了閉門羹,外加用嘴賤了他一頓而已,他敢跟她耍脾氣,也不想想是誰先錯的,還敢跟她擺架子?擺明找死!

  「哼!他就別想我會再煮東西給他吃,臭男人……」儘管找他的安妮去吧,最好得愛滋,讓這世上少一個禍害。

  「蘋果!」熟悉的呼喚讓袁蘋果停下腳步,也停止嘴邊的咒罵。

  「文軒?」袁蘋果抬起頭,看著她的前男友,怎麼也沒想到會在此與他碰面。

  說實在的,她都快忘記他了,這得拜甄希望那傢伙之賜吧,三天二頭跟她吵,吵到她都忘了失戀之痛了。

  「好久不見了,看來你過得不錯。」許文軒微微一笑,眸子微帶留戀的看著她圓圓的臉龐,卻也掩不了眸裡閃過的落寞。如他所想的,失去他對她而言似乎沒有多大的差別。

  「還好。」袁蘋果笑了笑,「你呢?過得好嗎?」生疏的與許文軒打著招呼。

  她一向不習慣應付這種場面,總覺得很尷尬,火爆的分手倒還好,見面還可以當作不認識,可平靜的分手就很冷了,說出的話都帶著僵意。

  「還可以。」一時竟有點無言了,二人只能對望著,不知要聊些什麼。

  真的很冷。

  袁蘋果暗想著,臉上的笑容實在很僵,「我還有事,先走了,有空再聊。」還是道再見好了,不然再這麼冷下去,她會凍死。

  「蘋果。」許文軒喚住她。

  「啊?」袁蘋果停住欲走的腳。

  「你真的喜歡過我嗎?」頓了會,許文軒才緩緩吐出這句話。

  袁蘋果愣了愣,」不喜歡的話,就不會與你交往了。」揚起笑容,她輕聲回答,「不過好像交往久了,感情就淡了,最後分手好像是很自然的事。」她以往的感情不也都是這樣結束的嗎?

  「不是感情淡了,是你沒有付出真心在裡面吧?」許文軒略帶苦澀的笑了,「蘋果,你知道嗎?在與你交往的期間,我感覺不到你的心。」也就因為這樣,所以他選擇分手。

  「心?」袁蘋果不解,「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是說她對感情不認真嗎?可她確實是很認真也很真心的與他交往呀!

  「我感覺不到你在乎我,即使很久見一次面,你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昔,即使久久不見面,我依然接不到你的一通電話,主動打電話給你的人總是我,而每次見面的對話,你知道你總是談到誰嗎?」看著袁蘋果,許文軒輕聲詢問。

  「我?」袁蘋果回想著,二人的對話裡,最常聽見的是她說著與甄希望的一切,說著那隻豬是多麼可惡、多麼討厭,她與他誓不兩立,她討厭死他了……

  這,怎麼會呢?相處的點滴,她最常談到的竟然是與那隻豬相處的情形……

  「蘋果,你的心在哪裡?」明白她想起來了,許文軒不禁澀然的笑了。

  「我的心……」袁蘋果捂著嘴,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呢?她那麼討厭他,二人每次見面不是吵就是罵,從沒有和平相處過,更常常想用計扳倒對方,看對方出糗,這樣火爆的相處,她怎麼可能會……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感情。」看著袁蘋果不敢置信的小臉,許文軒淡淡開口了。

  袁蘋果揚起眸,看著他,黑眸不由酸澀,更重要的是她對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逸出歉語,真正傷害人的人是她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知情,原來在這段感情裡,最受傷的不是被甩了的她,而是提出分手的他,瞧她做了什麼呀?

  袁蘋果閉上眼,不敢回想一切,腦中不由得浮現他的話……

  你呀,還太嫩了。        

  嫩到看不清什麼是真正的愛情,嫩到自己的無知去傷害那些真心愛她的人,原來他早看清—切,唯有她,嫩到看不清,多麼可悲呀!

  許文軒走上前,伸手環抱她,「這淚水是為我而流的嗎?」他閉上眼,這就夠了,至少知道她有一樣是為他的就夠了。

  袁蘋果搖頭,為什麼他還能這麼溫柔,明明錯的人是她呀!

  「你們在做什麼!?」突來的怒罵聲打斷他們的對話,一名女人怒氣沖沖的走上前,用力分開他們。

  「玉婷?」看著女人,許文軒微愣了下。

  「許文軒,你竟敢背著我跟別的女人胡來!」劉玉婷氣紅了眼,大聲質問,—點也不在乎引來好奇的人旁觀。

  「玉婷,你誤會了。」許文軒趕忙解釋。

  「我誤會?」劉玉婷吼著,「那你們當著我的面前摟摟抱抱的是什麼意思?」她轉頭看向袁蘋果,「你這女人勾引別人的男友,不覺得可恥嗎?」

  袁蘋果沒有回答,僅是默默的抹去臉上的淚水。

  「別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你等等,你是袁蘋果?」劉玉婷尖吼,「許文軒,你不是跟這女人分手了?」

  「玉婷……」

  「袁蘋果,你要不要臉?都已經分手了,還不要臉的采糾纏!?」劉玉婷根本不聽許文軒的解釋,轉頭就開罵。

  懶得看劉玉婷一眼,袁蘋果瞄了眼四周看好戲的人,「文軒,對不起,我先走了。」她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此時的她完全沒心情跟眼前這女人吵,滿腦子的渾沌,讓她無法思考。

  「你別想走!」見袁蘋果理都不理她,劉玉婷更氣慎,舉起手就想打下一掌,可還沒揮下,就另一隻手緊緊握住。

  「動手動腳的不太好吧?」甄希望握住劉玉婷的手,俊臉微微笑著,黑眸卻極冷,遠遠就看到這邊的陣仗,他還以為發現什麼事了,原來是這種戲碼。

  「喂,你沒事吧?」放開劉玉婷的話,甄希望低頭詢問,卻不禁被袁蘋果紅腫的雙眼及臉上未干淚痕給弄得楞住,「你哭什麼?」面對這種潑婦有必要哭嗎?

  甄希望瞄了劉玉婷一眼,卻不意看到許文軒,眉一擰,再看了袁蘋果一眼,「你不會是為了這男的哭吧?」不是滋味的感覺浮起,這男的有這資格讓她哭嗎?分手時哭就夠了吧,現在都分手這麼久了,有什麼好哭的?

  袁蘋果低著頭,匆匆望了許文軒一眼,「有空來角落找我。」笑了笑,她轉身跑離。

  「喂!」甄希望怔愣的看著袁蘋果跑掉,整個人還莫名其妙的,什麼有空角落找我?她還打算跟這男的有牽扯?

  「你不追嗎?」許文軒輕聲問。

  「關你屁事!」甄希望瞪了許文軒一眼,這種男的,有什麼好為他哭的。「警告你,離蘋果遠一點。」說完.他轉身追去。

  「好好珍惜她吧!」許文軒低聲道。


  「袁蘋果?」甄希望快步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跑什麼啊你,好好好,我道歉,昨天早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放手!」袁蘋果低著頭,低聲吼著。

  「喂,我都道歉了,你還在耍什麼脾氣?」甄希望瞪著她,「還有,你說話幹嘛低著頭,不看我?」這才令他覺得莫名其妙,從剛剛到現在她都沒看他一眼。   

  「甄希望,你給我放手!」袁蘋果用力甩著手,此時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

  「我不放!」見她還是不看著他,甄希望莫名的火了,他伸手抬起她的臉,「說話眼睛要看著對方,這是禮貌,你懂不懂?」

  「不要!」袁蘋果拍開他的手,黑眸硬是不與他相視。

  「喂,你在生什麼氣呀?不要告訴我是為了許文軒生氣?那種人有什麼好氣的?」分手了,還那麼在乎他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袁蘋果他弄得也生氣了,一腦子的混亂更令她靜不下心,直想遠遠逃離。

  「不要告訴我你還喜歡他?」甄希望緊皺著眉,為這個想法感到不悅。

  「對,沒錯,我還喜歡他,我還愛著他,我沒有他就不行,這樣你高不高興,放開我,我最討厭你了,你為什麼不滾,為什麼要來破壞我們,要不是你我跟許文軒也不會分手……」

  吵死了!

  甄希望緊擰著眉,聽著她不停說著對許文軒的感情,心裡更增厭惡,幹嘛?那男的有什麼好,讓她這麼愛他,不過是個平凡的男人……

  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吐出的淨是惹他心煩的句子,一陣怒火由心升起,—股衝動讓他迅速低下頭,覆住那張唇——      

  頓時,四周寂靜了,二雙眼睛不敢置信的互相注視著對方。

  啪!

  「我最討厭你了!」袁蘋果怒吼一聲,轉身急速逃離。

  甄希望愣愣的看著那遠離的身影,手輕撫著頰上的火熱,整個人還未從剛剛的震撼中回神。

  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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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袁蘋果!都太陽曬屁股了,你還睡?」何玉茹推開門,對著與棉被捲成一團的身子吼著,手同時掀開被子,讓躲在棉被裡的臉龐露出。

  「嗯。」袁蘋果痛苦的呻吟,一時之間適應不了那刺眼的亮光,翻了身,她低聲哀求,「娘,拜託,讓我再睡一下下,我好睏。」昨晚她幾乎沒怎麼睡到,腦子不停簿著惱人思緒,弄得她不得安眠。

  自三天前在街頭被甄希望吻了之後,再加上弄不清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最後她選擇整理包袱,當只逃避的駱駝,連夜滾回台中,在家混吃等死。

  可她發現一點用也沒有,即使人逃回台中,自己的心卻一點也安定不下來,腦子也一片混亂,就連想以睡覺逃避,睡意卻遲遲不入夢中,反而讓本就沉重的腦子更顯混亂。

  怎麼會這樣呢?這樣一點也不像自己了,難道她真的對那隻豬……吼,不不不,怎麼可能,她又不是眼瞎了,會看上他,他也只有那張臉還可以看,至於其他,哈,算了吧!

  「袁蘋果袁蘋果……」何玉茹不停喚著,卻見她連應也不應一聲,怒火一起,乾脆直接在她耳邊大吼。

  「啊?」袁蘋果嚇得整個人坐了起來,「娘,你幹嘛叫這麼大聲?」她可憐的捂著耳,睡意全被弄消了。

  「電話。」何玉茹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說完後,趕緊下來,都中午了還在睡。」嘴裡碎念著,她也走出房門。   

  聽著母親的碎念聲,袁蘋果累極的垂下頭,拿起放在床頭的話筒,整個人再次懶懶的滾進棉被裡,「喂。」她閉上眼,累到連聲音都懶洋洋的。

  「袁蘋果,你要死啦,回台中也不一聲。」紀嫣然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害我去角落撲了個空,整整餓了一天。」

  「你又沒問我要不要回台中,我怎麼眚訴你?」袁蘋果撇了撇嘴,而且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滾回台中,怎麼通知她。

  「而且肚子餓不會去別的地方吃嗎?幹嘛那麼委屈,餓—天。」全台北又不是只有她的角落裡頭有東西可以吃。

  「啊,你不懂啦!我最近倒楣透了。」手指捲著電話線,紀嫣然一臉無奈,實在不想跟她說自己現在被一隻惡魔給纏上了,怎麼都脫不了身。

  「對了,說到這,紀嫣然,你最近最好離我遠一點,不要把你天蠍的衰運傳染給我。」她最近會這麼衰,一定跟這只帶賽蠍子有關,不然也不會短短時間就經歷失戀、遇到偷窺狂,還發現自己竟然對那隻豬……

  啊——

  袁蘋果用力甩頭,將腦裡那荒唐想法甩去,去去去,她在想些什麼,不可能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姊姊,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紀婿然有點莫名其妙,聊得好好的,她怎麼突然說了一串不可能。

  「啊?」袁蘋果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竟在無意間把腦裡的怒吼給說了出來,「沒呀,沒事。」她趕緊否認,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姊姊,你怪怪的喔?」紀嫣然微擰起眉,「以前你回台中的話,都會跟我說一聲的,可這次竟然一聲不吭的就滾回去,是發生什麼事了?」聲音帶著好奇。

  「沒呀,會有什麼事,想太多。」袁蘋果反應極快的回嘴,打死也不能讓這個毒蠍子知道她發生什麼事,不然自己一定會她吐槽到永遠。

  「喔?」非常懷疑的語氣,「喂,你突然滾回台中,不會跟你家那只有關吧?」紀娟然試探的問著,嘿,別以為不說她就不會猜。

  「哪、哪有,衰到斃才會跟他有關。」袁蘋果略為吞吞吐吐,可惡,這傢伙沒事反應這麼快做啥。

  「嘿,少來!」唷唷!被她說中了喔,「說!發生什麼事了?竟然能讓你嚇到回台中。」爽,有八卦可以聽了。

  「你叫我說我就說喔?!」袁蘋果哼了一聲,她是那麼沒原則的人嗎?而且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一切了,怎麼說?

  「喂,你的聲音很悶耶,事情很糟糕嗎?」紀嫣然不解的側著頭,認識她這麼久,還沒見她這樣過。

  袁蘋果睜開眼,輕吐口氣,「不知道,反正覺得很煩就是了。」煩到整個人唾不著,失眠一整夜。

  「煩什麼?搞不清自己的心情嗎?」應該是這個較有可能吧。

  「嗯,你知道的嘛,我很討厭他,也不算討厭啦,只是你也知道我們相處的情形,總是很火爆,吵吵鬧鬧的,他不把我當女人,我也不把他當男人,唔,就像哥兒們吧?」袁蘋果找出這個名詞來形容她和甄希望。

  「我一直以為就是這樣,我跟他永遠都是這樣相處,可是最近好像改變了,可是我也不知道什麼地方變了,然後前天遇到許文軒,跟他聊了一些。」她將前天在街上發生的事全數說了出來。

  「我從不知道我是這樣的.嘴裡談的都是我跟他相處的情形,可我不是故意的呀,我們二個住在隔壁,每天都一定會碰面,碰面就一定會吵起來,然後跟文軒見面的時候,總是要找話題嘛,當然就說自己日常生活發生的事,而我生活裡會發生的事就只有跟他……」說到這,袁蘋果驀然停住。

  「就只有跟他有關的事。」紀嫣然替她接了下去,「每天早上醒來,因為知道他都睡到中午,為了不讓他三不五時到角落來吵你,所以你會準備好餐點,放在桌上,也會放張紙條,告訴他吃完得把碗盤洗乾淨。」

  「因為知道他晚餐一定會到角落解決,所以不管角落再怎麼忙,你一定會在那時刻,先準備好他的晚餐,放在保溫箱裡,讓他一進角落就有東西可以吃,理由也是為了不讓他吵你做生意,不如在他來之前就先準備好。」紀嫣然非常熟悉的一一訴說著。

  「雖然每次見面總是大吵小吵的,可是如果你忙到很晚很晚的話,他總是會在你關上角落的門時,站在門外等你,理由是因為如果他沒保護好你的話,他絕對會被二家四老宰了……」

  袁蘋果沒有說話,僅是咬著唇,靜靜的聽著,也想起上次她因為偷窺狂的事件,威脅他得天天護送她回去,他雖然千百個不願,還是每天乖乖的到角落報到,真的是因為她的威脅嗎?

  不覺揚起笑容,或許是吧,可她卻也明白他那不羈狂放的個性,他要是真的火起來。不管是任何威脅都阻止不了他,而她卻常常把他氣得上火,氣到他每每總放下狠話說再理她他就是白癡。        

  可是一旦她超過一點下班,一出角落總是會看到他,俊臉猶帶著怒氣,一開口就是他肚子餓了,叫她快回去煮給他吃,這時她知道,他又乖乖來讓她賤了,呵呵,好像都是這樣,每每吵完架,最後禮讓的人總是他。

  「姊姊,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清楚你們相處的情形嗎?」甜膩的聲音白話筒傳來,「那是因為我整整聽你念了好幾年,每次聊天的話題總是那隻豬啊怎樣怎樣的,聽得我跟君影都快喊救命了。」

  她跟夜君影早看得一清二楚了,唯有這個愛情白癡,遲鈍到不行,還跑去交別的男人,哼哼,她們可一點都不看好,果然,那些戀愛總維持不了多久。

  「你們呀,是相處太久了,早已習慣對的存在,所以從未去發覺對方的重要,我還以為你們會這樣到老,看來不錯嘛!竟在花樣年華時就察覺了。」這是不是該感謝那個許文軒,真有男人的氣度,竟然願意提點自己的前女友。

  「是嗎?」轉頭看向窗外,袁蘋果低聲應著,「嫣然,我有事想出門一下,下次再聊吧?」說完,不管紀嫣然的反應,她放下話筒,走下床,隨意梳洗一下,告知何玉茹一聲,就走出家門。        

  走著走著,四周皆是她熟悉的景色,腦海也浮現往日的情景。

  臭婆娘,你最好不要惹我,別以為我不敢動手喔?

  來呀,怕你喔?死白目!

  袁蘋果低低笑了,那是小時候他們打架的情形.最後他總被她打得慘兮兮,不是打不過她,而是他不敢動手。

  媽的,你不會輕一點呀!

  吼,已經很輕了啦.一點小傷就叫叫叫,真沒用。

  袁蘋果站在電線桿旁,對著電線桿發著呆,她記得那時她拿著手帕幫他擦著臉上的傷口,而他則一邊喊痛,一邊罵著她,因為她竟為了一隻小狗面跟一群不良少年對上,害他為了救她,而跟那群少年起了衝突。

  白癡,想哭就哭,幹嘛壓抑,就當大爺我同情你,胸膛借你。

  她走到以前的母校,來到一棵大樹下,抬頭看著面前的大榕樹,好快,這棵樹變得更高大了,想她那時失戀,是他抱著她,讓她靠在他懷裡哭,雖然他也有錯,誰叫他偷看她寫的情書。

  去死吧,色鬼!

  死女人,你幹嘛打我?

  走到學校後面的操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管,徽怔了怔,腦中不由得浮現那時的情形,他跟一名女生在草叢親熱,她氣到拿水管噴他,還賞了他一掌,那時的她為什麼那麼生氣呢?他又不是第一次失約。

  臭婆娘,你在哭喔!

  不關你的事,走開啦!

  走就走,希罕喔!

  別哭了,你哭得好醜。

  別哭了。

  來到附近的小公園,依稀中好像看到那蹲在地上的小女孩,及那站在女孩旁邊的小男孩,不停逸出安慰話語,只因女孩最寵愛的狗狗去世了。

  袁蘋果蹲下身子,身影與那小女孩重疊,自臉上落下的水珠滴濕了泥土,這才發現她錯失了什麼,這麼多年了,自己竟然從未察覺,還需要旁人的提醒,才知道一切。

  而他呢?他又是什麼樣的心情?跟她一樣嗎?還是只有她而已?

  袁蘋果在心裡問著自己,卻沒人可以回答她,只有漸落的夕陽,將她那孤寂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真稀奇,你怎麼突然跑回台中?不是接了凱亞集團的委託嗎?」一名帶著無框眼鏡的俊雅男子傲挑起眉,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

  「突然想回來,不行嗎?」甄希望揚眸瞄了男子一眼,「倒是你,今天怎麼沒去醫院?」

  「回來整理行李。」揚起溫雅的笑容,甄期待淡聲回答,黑眸透過鏡片隱含深意的看著甄希望。

  他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煩躁,通常可以讓他有這種反應的,只有住在隔壁的那個鄰家小女孩了。

  「幹嘛?」剛好與他富有深意的眼眸對上,甄希望不悅的擰起眉,「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一副想看透什麼的樣子,讓他看了就不爽。

  「被醫院派到台北的總部,大約半年才會回來。」對甄希望的低吼聽而不聞,俊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從容不迫的回答。

  「望,你的心在浮動,發生什麼事了嗎?」優雅的坐下沙發,清澈的黑眸隱帶笑意的看著甄希望。

  「沒,哪有什麼事發生。」甄希望率先別過眼,不與那雙藏在鏡片後的銳利雙瞳對視,該死,這傢伙還是一樣敏銳。

  「是嗎?」甄期待淡淡一笑,「真巧,蘋果前幾天也從台北回來,看來今天可以吃大餐了。」

  「媽的,我就知道那女人一定逃回台中。」甄希望低吼,卻正好對進一雙帶著了然笑意的黑眸,「甄期待,你竟然套我的話!」而他竟該死的乖乖被套了,該死,這傢伙還是一樣狡詐。

  「逃?」甄期待微勾起唇角,「你是做了什麼,竟能讓蘋果逃回台中?」   

  這二人是在台北發生什麼事了,或者該說這二個總算開竅,看清一切了?   

  「沒呀!我哪有做什麼?」甄希望尷尬的別過頭,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開玩笑,總不能說他吻了她吧!這多丟臉,他竟吻了凶八婆。

  啊!煩!反正一切都不對勁了,他又不是故意吻她的,只是一直聽到她說那個許文軒,還說喜歡他、愛他的一堆屁話,他聽著聽著就覺得很火,就想堵住她的嘴。

  可他發誓,他可從沒想過以嘴堵嘴,誰知道等他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吻了她。然後只能帶著被賞了鍋貼的臉呆傻的站在街道,一點也沒發現路人的指指點點,直到他從那震撼裡頭回魂,才發覺自己的臉丟大了。

  吼,怎麼會這樣呢?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跟那凶婆娘的相處氣氛怎麼突然變得好怪?!怪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自在!

  而回到家卻發現隔壁的燈火竟然沒亮,跑到角落也發現角落沒開,她的手機也關著,害他嚇死了,四處找她,就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找到半夜,回到家,隔壁的燈卻依然暗著。  

  他就想凶婆娘不會是滾回台中了吧,本來想打電話問,可要真打了,又不知要說什麼,因為他老媽一定會問一堆理由,他都理不清頭緒了,怎麼說理由?        

  反正很煩就是了,而且最悶的是直到袁蘋果不見.他才察覺問題很大,早上一起床習慣跑隔壁吃早餐,可走進那無人的房子,桌上空蕩蕩的,沒有早餐,也沒有提醒他要記得洗碗的小紙條。      

  一時之間,他的心底竟湧起一股失落,耳邊時常出現的清脆叫嚷消失了,那總是出現在眼前的得意笑臉不見了,而那一向令他厭惡的魔女笑聲也不在了,緩步走到角落,面對那緊閉的門,他知道那每天都有的熱騰騰晚餐也沒了。        

  他該感到輕鬆的,至少不用每天都氣到差點爆血管,至少不用每天都被那魔女賤,多麼幸福呀!

  雖然沒有好吃的早餐,沒有好吃的晚餐,沒有肚子餓時,叫一聲就能坐在桌旁等著吃的美味餐點,沒有那甜甜的笑臉,沒有那好聽的銀鈴聲,沒有那清脆的叫嚷,沒有那雙總是直視他的圓滾雙眸……

  什麼都沒有,突然覺得自己的四周好安靜,靜到讓他覺得陌生,靜到讓他待不住,一個人走到熱鬧的街頭,卻也染不上那吵雜的氣息,只能靜靜的站著街上,注視一切,心頭卻覺得好空。

  忍了四天後,他也滾回台中了,本想直接找袁蘋果的,可真要碰了面,要跟她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親你的。他相信,他要真說了這句,一定會被扁,那要說什麼?而且能說什麼?

  啊——

  煩煩煩!

  「看來你心頭真的很悶。」看著甄希望千變萬化的俊臉,甄期待饒富興味的笑了。

  「關你屁事。」瞪了甄期待一眼,他已經夠煩了,他能不能別再來插一腳。

  「做人有時候還是不要太死鴨子嘴硬較好。」甄期待淡笑著,留下這句話,才舉步起身走上樓。

  甄希望瞇起眼,這傢伙是看透什麼了,還是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打什麼謎語,話也不說清楚一點。

  「喂,我前幾天遇到小芙了。」要玩嗎?哼,他這個做大哥的會玩輸自己的親弟弟嗎?

  甄期待頓下腳步,「喔?」平靜的輕應一聲。

  「而且身旁還有一個俊帥的未婚夫。」嘖,裝什麼平靜。

  「是嗎?」眸徽閃了閃,他再次舉步走上樓。

  甄希望勾起得意的笑,看采有人的心浮動了,即使語氣平靜,不過跟他做了十幾年兄弟,可唬不了他這個親哥哥。

  哼哼,真爽!

  「耶,老哥,你怎麼回台中了?」得意沒多久,另一道驚呼又傳來。

  「我不能回來嗎?」煩,好不容易能靜下來思考,偏偏又有人來吵。

  「真巧,剛好蘋果也回來了耶!」甄望歸笑著坐下,雙眸好奇的看著甄希望,嘿嘿,她想這二個人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我知道。」就是因為她回來了,所以他才回來。

  至於回來幹嘛?

  不、知、道!

  煩煩煩!煩死了!

  「老哥,你再不加油的話,小心蘋果會被別人吃掉喔!」拿起桌上的蘋果,甄望歸大大咬了一口。

  「什麼意思?」甄希望揚眉看著她。

  「聽說袁阿姨替蘋果安排了相親。」甄望歸閒閒的丟下這句。

  「什麼?相親?!」甄希望坐起身,不敢置信。

  「對呀,聽說要是看對眼的話,就準備把蘋果嫁了。」甄望歸瞄了他一眼,「蘋果好像蠻搶手的,想娶她的人在這附近可是一堆呢!」

  她可沒說謊,蘋果除了對她老哥較火爆之外,對其他人可都是笑容滿面,一張甜甜的笑臉可迷死了不少人。   

  「娶她?」甄希望大吼,「叫他們都去死,我的女人也敢……」他突地住口,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說的話。

  他的女人!?

  甄望歸眨了眨眼,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耶,「老哥,蘋果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了?」啊!太可惜了,她竟然沒錄下來。

  「你聽錯了,我是說那種女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剛剛說了什麼,他的女人——他的女人?!

  甄望歸翻了翻白眼,她還沒老到耳鳴好不好?算了,看不下去了,對付這種人就是要下重藥,不然連看十多年的老戲碼,也是會看膩的。

  「老哥,你看這是什麼?」她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

  「什麼?」甄希望看向照片,驀地睜大眼,整張俊臉可疑的漲紅,早已遺忘的記憶驀然湧上腦海……

  風輕拂,夕陽下,一名女孩背倚著樹身,螓首微側著,長長的睫羽在瞳下形成暗影,髮絲微飄,細細的呼吸自鼻中發出。

  一名少年緩緩走近,蹲下身看著女孩的睡相,看著看著,黑眸倏地閃過一抹惡芒。

  他慢慢靠近女孩,打算在女孩耳邊大吼,嚇醒她,誰知一靠近,鼻間卻聞到淡淡的香味。

  「這凶婆娘不會是學人擦香水吧?」少年嘀咕,輕嗅了嗅,淡雅的香味逸人鼻問。

  「唔,不太像是人工香料……」少年想著,眸一揚,可愛的睡顏近在眼前,近到讓他感受到女孩呼出的氣息。

  「沒想到這八婆的睡相還蠻可愛的嘛!」少年輕聲道,手指輕觸女孩的頰,軟軟的、嫩嫩的,很好摸。

  俊龐不由得揚起好玩的笑容,他輕摸著女孩的臉,直到女孩發出低低的呻吟,他才趕緊縮手,看著女孩的反應。

  誰知女孩只是動了一下,努了努嘴,又睡了。

  「呵,好像小孩子。」少年低低笑了,靜靜看著女孩,看著看著,眸最後定在女孩的唇上。

  粉嫩粉嫩的,好似沾了蜜一樣,水水嫩嫩的,少年不禁伸出手指輕觸女孩的唇,溫熱的觸感自指尖傳至體內。

  少年側著頭,看了會,不知發了什麼顛,竟緩緩低下頭,將唇覆上那沾了蜜的嫩唇……

  「甄望歸!你他媽的怎會有這張照片!?」甄希望大吼,俊臉因回憶而更顯潮紅。

  「當然有我的辦法啦!」甄望歸一臉拽拽的,嘿嘿,誰叫她那時剛好拿著相機拍風景,好死不死的剛好她照到,算他衰啦!

  「還給我!」他撲了上去,想搶走照片。

  「啊——」甄望歸眼明手快的閃開,「別動手喔!」

  「趕快給我拿來!」甄希望追了上去。

  「不要!」甄望歸趕緊閃開,開玩笑,她好不容易照到的,怎麼可以給他。

  「你這傢伙!」甄希望氣得要動手抓住她,可手還沒抓到,就被另一聲怒吼打斷。

  「甄希望,你做什麼?竟敢欺負你妹妹?」陳淨柔吼著,還沒進家門就聽到寶貝女兒的尖吼,她嚇死了,趕緊進家門,誰知竟看到這種情形。

  「媽瞇,哥他要打我。」甄望歸可憐兮兮的撲進陳淨柔懷裡。

  「甄望歸,你竟然……」這死小孩竟敢惡人先告狀。

  「甄希望,你竟敢動手打龜龜?」陳淨柔打斷他的話,率先吼著。

  「媽,我沒有。」甄希望想開口解釋,卻看到甄望歸竟偷偷的對他吐舌,弄得他火一起,伸手就想抓住她。

  「你做什麼?」護佐甄望歸,陳淨柔吼著。

  「我?」甄希望氣到不行,「算了算了,甄望歸,你紿我記住。」瞪了那奸詐小鬼一眼,他重重的舉步離開家門。

  家裡得不到安寧,他到外面總行了吧!


  煩死了!

  甄希望怒氣沖沖的走在路上,一想到甄望歸手上的那張照片,他心火更盛,該死的,她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閉上眼,他不由得想到那時的情景,甩了甩頭,將那幕景象給甩去,可心裡卻更顯煩悶。

  煩躁的睜開眼,卻正好對上電線桿。

  媽的,你不會輕一點呀!

  吼,已經很輕了啦,一點小傷就叫叫叫,真沒用。

  想到那時的情景,他不禁低聲笑了,一時,許多相處的點滴不禁湧上心頭,這才發現自己生活的每一幕,竟都與她有關連。

  腦海中的她,有時倔強、有時火爆、有時愛哭;倔強的她令他覺得不可鞏,火爆的她讓他覺得火大,愛哭的她卻也讓他覺得不捨,而許許多多的她,形成了一個多變化的袁蘋果,他的生活,則充滿了多變化的她。

  原來他與她是如此親近,近到連生活的點滴都有彼此的身影,近到只要他一伸出手,就能觸摸到她,是因為這樣嗎?因為太過接近,使他看不清自己?

  太習慣了,習慣生活有她的存在,所以一旦失去了,就會覺得失落嗎?而心也才會有空空的感覺?        

  緩步走著,他思考著一切,直到低低的啜泣聲吸引他的注意,循聲望去,卻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笑了,這傢伙怎麼都改不過來,哭泣時總愛蹲著,再將那張哭得紅通的小臉埋進雙膝中,她一定不知道這樣的她,很脆弱,脆弱得很可愛,讓人很想細細呵護。

  「臭婆娘,你在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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