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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拓拔月亮 -【龍擒艷姬(龍飛鳳舞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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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1:2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拓拔月亮 - 龍擒艷姬(龍飛鳳舞之一)

他這只雄壯威武的龍,到了她的面前,恐怕要成了發揮不了殘暴性情的草食龍了——  
該死的!這女人就是有激怒他的本事!龍將軍,你的心跳好急,不礙事吧?”  
她捨轎就馬,硬是要跟他共乘一駒玩親親,這麼明顯的暗示,他難道會看不出她的把戲嗎?  
做人笨一次叫——學經驗,笨二次叫——活該,雖然他平日不愛跟『狗”說笑話,那並不代表他不懂什麼叫做“愛”……  
“愛”嘛!就是把她送入虎口——然後甘心在門口當守夜的“馬夫”  
“愛”嘛!就是說話不算話——捨不得把她給別人,寧願自個兒一口吃掉她……  
天殺的!她居然用“媚魂香”迷昏他?讓他大發“性幻想”!  
還老實不客氣的說,事前的“模擬作戰”是很重要的誰跟她“模擬作戰”?“戰場”上講的是實際演練!  
她充其量只敢跟他小弟玩“男生女生配”  
這會兒,他要教她的把戲是“棒打老虎雞吃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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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1:5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天地之間有著一定且自然有序的更替變數。而主宰著天、地、人三界神靈萬物的便是神中的至尊——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是位極具威嚴、至高無上的神祇。然而天地陰陽兩氣調和,於是另一位主宰者便是極具智慧與善心的王母娘娘,天地之間有這兩位能者,於是天上
人間皆規律的輪迴運作著。尤其是安樂和樣的天府,仙神們各司其職,和樂無憂。

    鳳舞手捧一簍剛從瑤池摘下的仙桃,漫步在前往玉樓玄台的小徑上。輕雲飄繞,瓊花玉樹之中,環繞在鳳舞肩臂的仙帶隨著她輕踩的腳步而飛舞飄揚,連足邊的裙擺亦隨著那波動而滾著花浪,煞是美麗。

    鳳舞微揚的紅唇輕哼著兩天前透過天鏡聽見人間傳來的小調,她覺得好聽便學著了。她只是天府裡的小仙女,並沒有那麼大的神力能打開天鏡,天鏡只有像龍飛那種三品以上,掌有重權的天官才能打開。

    想到龍飛,鳳舞忍不住一手撫嘴的低頭偷笑,但她卻忘了手中那些珍貴的仙桃,一腳踩住仙帶,失了重心的往前僕跌。

    「啊——」

    望著那些仙桃掉出簍就快摔壞,而她這張還不錯的臉蛋就快擦地了。鳳舞睜著大眼,忍不住尖叫出聲,卻忘了施法讓自己免於受難。

    預期中的慘案並沒有發生,因為她及時被一股銀氣所包圍,而那些掉落的仙桃此刻早已被銀氣包住,安穩的放在簍籃裡,擱在她的腳邊。

    「呵呵,怎麼每次瞧你都差點摔得像顆爛桃子?」

    鳳舞一聽見這道熟悉的調侃語氣時,心喜而急切的將手貼覆上包圍著她的寬闊胸膛,略使力的微向後傾,一抬首便跌入那幽深且濃情的眼眸中。她一看見龍飛那俊朗的臉龐,靈秀的臉立即亮了起來,小手轉抓住龍飛裸露而結實的臂膀,欣喜的急道:「龍,你從人間回來啦!」

    龍飛一見著思念的佳人,英挺威嚴的臉龐泛著柔情的笑容,大掌撫貼上鳳舞柔嫩的臉頰,笑道:「嗯,一回來向玉帝報告後,便趕來找你了。」

    鳳舞聽聞他的柔情蜜語不禁羞紅了臉,一副柔媚的小女人樣。龍飛再也忍不住滿溢的思念之情,彎下肩,想念的唇吻貼在她紅燙的粉頰,再佇留在她紅唇,訴說著愛意。

    龍飛握住鳳舞的手,一同走向一旁的石玉椅,兩人相擁而坐。她問他人間的狀況,他則耐心的回答,逗惹出她無價的笑顏時,他便以唇捕捉,沉浸在愛海裡。

    天庭的仙神是不能有私愛的。因此這份愛得來不易,他們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以為能到永遠。

    然而,那只是他們天真的以為,因為相愛,他們便說服彼此這份愛定能瞞天過海的躲過玉皇大帝的法眼。

    忽地,遠處傳來一陣喧亂,一陣急切而紛沓的腳步快速地朝他們接近。兩人一站起身,龍飛反射性動作的伸手將鳳舞護至身後,左手則握著耳垂上月彎型的耳飾,喝令一聲:「開。」

    那耳飾劃出一道銀光,變幻出一把月彎刀,龍飛手持彎刀臉泛出警戒的肅殺之氣。

    一位平日非常照顧鳳舞的小仙女急喘的站在他們眼前,臉色驚慌失措。鳳舞一瞧見她,便自龍飛的身後跑出來。小仙女死命地揪住鳳舞的絲袖,神情慌亂不已。

    「小舞!快……快點!玉帝知道你們……你們相愛的事,勃然大怒的說要治你們的罪。他快來了,你們趕快走,快走!」

    鳳舞驚慌的回頭,看著同樣一臉不安的龍飛。

    「龍,怎麼辦?」

    「別伯,我會向玉帝求饒,求他認定我們的。」

    龍飛一見佳人驚嚇不已,心疼的安撫,心頭卻竄過一陣陣不祥的預感。

    「玉帝可會應允?自來天律規定仙神不得相愛的。我們……」

    「不錯!我不會應允的!」

    一道暴喝,引得鳳舞三人驚心抽氣,一見到玉皇大帝那昂偉的身形。三人忙不迭地恭敬行禮,臉上卻是心驚膽跳的不安。

    「玉帝!」

    「哼,你們竟敢斗膽觸犯天條,以為能掩蔽實情,逃過天法嗎?」

    「玉帝,我與鳳舞是真心相愛的,我請求您——」

    「大膽!天律有言,仙神不得有世俗之愛,你們已違反天律,竟還敢求情?」

    玉皇大帝挺直身軀怒視著跪在跟前的龍飛和鳳舞。如此盛焰之勢沒有任何仙神能抵擋,但龍飛除外。此刻的他雖屈膝躬身,但仍掩不去他那俊挺的萬千之勢,龍飛不懼的直言。

    「玉帝。大愛小愛皆是愛,男女相愛又何罪之有?我與鳳舞相愛並沒有荒怠職務,相反的,我們在職位上更加用心,如此的真愛為何不容於此?」

    「你還敢如此無愧的向我討論大愛與私情!?凡間俗事有輪迴更替,而仙神便是這輪替的掌控者。仙神若不能無私公正,又如何能讓世替交接運行無誤?宇宙萬物又如何能安然共存?仙神若與凡間俗民同樣動了私情,沉溺於凡夫俗子之情愛裡,那心又如何能公正定奪?」玉皇大帝痛心的看著眼前這兩個他最珍愛的仙神,語重心長的道:「龍飛,你是我托付重任派至人間的大將,連你都把持下住出軌的心,那我又如何能真正的傾聽到人間心願呢?」

    鳳舞聽到玉帝話語中對龍飛的深深失望之意,又見一旁龍飛的自責悔悟。她深刻地感受到,她是這一切錯誤裡的錯誤。

    鳳舞跪曲在地,淚眼婆娑的泣訴道:「玉帝,都是小舞的錯,我不再愛龍飛就是了,您別生龍飛的氣,您罰小舞就好了。好不好?我求求您!」鳳舞難過的心碎神裂,兩掌貼地,不停地跪俯磕頭,泣不成聲。

    「小舞!你不能不愛我!你答應要與我相守到永恆的!我愛你,我愛你呀!」龍飛在聽到鳳舞說不愛他的剎那,又看到鳳舞因磕頭而將眉心桃型的硃砂磕出血絲時,他聽見了心碎的聲音,眼睜睜地看著鳳舞的仙帶成了普通的絲帶。

    龍飛摟抱著漸漸失去仙氣而昏厥的鳳舞,望向玉皇大帝的眼眸冷寒懾人,森冷的沉聲道:「小舞對凡心情愛的事完全都不懂,是我開了她的仙心,讓她與我相愛的,這一點玉帝您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可是,向來慈悲為懷、大愛萬體的您,竟對如此懇切求您的小舞狠心地取走她的仙氣。」

    玉皇大帝深深地歎息道:「龍飛,不是我取走小舞的仙氣,當你們開始私通凡情時,天府裡的精氣便開始吸取她的仙氣,執行天法。小舞失去了仙格,必須輪迴三千年,待修成正果定能重回仙列的,而你因功抵罪——」

    「哈——」龍飛聽聞後昂首狂笑,笑裡帶著聲聲哀淒,令天地聞之變色。他抱緊懷中的鳳舞,輕蔑地冷哼道:「哼,三千年!?我不會讓小舞受盡輪迴之苦的,若真如此,當神又如何?」

    龍飛深深吻住鳳舞略顯蒼白的唇瓣,右眼眼角滴落一顆珠淚,將自身的仙氣灌進她口中。

    「龍飛——」玉帝見到他如此自毀的動作,震怒地氣吼道。

    玉帝甩出一道金光包圍住龍飛和鳳舞,金光褪去後,就見他們相擁昏過去,玉帝及時保住了他們的元神。

    終究他仍是不忍。

    「玉帝!?」

    一旁的天將神兵拱手向玉帝要求指令,只見玉帝轉身不願見龍飛他們,長長歎息的沉重說道:「先將他們帶進天牢,待我與司法諸神審議後,再下定奪吧。順道派人去請王母娘娘來,小舞終究是她最疼愛的仙子。」

    「是!」

    藍光罩住庭圍,待藍光盡褪後,玉帝深深的歎息。

    翌日,在前往重陽殿的小道上,白霧飄繞,氣氛幽靜而沉重。龍飛和鳳舞兩手緊緊擁住彼此,靜默地走著。

    因為鳳舞被判墮於凡間輪迴,龍飛不忍也不願在天府看盡鳳舞受輪迴之苦,而要求與她同入輪迴。玉帝得知他的心願竟是如此不盡神職,自然又掀起一場怒火洪濤。

    幸而王母娘娘從旁協助,於是在眾司法諸神的決議之下,玉皇大帝終於願意認定他們相愛,但條件是他們必須轉世為凡人,歷經五世輪迴,若五世皆能尋得彼此結為連理、相守一世,便能重返天府允為夫妻。當然,若有一世輪迴沒有達成,便生生世世陷於輪迴之中,永世不得重返天界。

    「怕嗎?」

    孟婆殿前,龍飛停住腳步,回頭愛憐的問著鳳舞。

    鳳舞應聲搖頭,信心滿滿的微笑道:「不怕。因為我相信,每一世的輪迴龍都會找到我,我也會努力的去找龍。」

    龍飛溫柔的笑著,輕聲允諾,「嗯,我們一定會找到彼此,向玉帝證明我們的愛,然後回到天庭來的。」

    鳳舞信任的點頭。龍飛吻了吻鳳舞,然後輕聲說道:「要進去嘍。」

    「好。」鳳舞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笑著勇敢的回答。強忍的微顫令龍飛心疼,只能緊握她的手給她勇氣。就在兩人要踏進孟婆殿時,天邊傳來一道急令。

    「且慢!」

    彩光褪去後,面容祥和的王母娘娘走來,臉上是和煦的笑容,一如以往的令人心安。

    「娘娘!」鳳舞開心的奔向前叫喚著。王母娘娘溫柔的揉撫她的發。

    「你們別怪玉帝如此重罰,他有他須遵循的準則。不過,你們這五世的試驗都不會太輕鬆。我知道玉帝這般安排多少有一些氣憤,等氣消了,他便會後悔。他是疼愛你們的,自然會希望你們完成試驗,重返天府。」

    「謝謝王母娘娘!」

    「去吧。時辰到了,我已經下諭要各世的上地公暗地照顧你們。你們要好好保重!」娘娘的叮嚀飄散在雲風之中。

    墜入輪迴的漩流之中,龍飛與鳳舞的手緊緊相握,開始了兩人五世的試煉,而遙遠的天庭傳來玉皇大帝的輕歎聲。

    自此,兩人展開了五世輪迴的重重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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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3: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紛亂的年代……

  偌大的大陸板塊,原是由幾十個小國共同組成的,其中,南國和北國是分占南北兩地的最大國,但一夕之間,卻……變天了。

  “王上、王上……”

  一個年老的太監,氣喘吁吁地跑進了金龍殿,定住腳步後,上氣不接下氣地猛喘著。

  “李公公,外頭的情勢怎麼了?”

  南國的主宰者——哀王,神色黯然的立於金龍椅前,口頭上雖詢問,但心中早已了然目前局勢演變的如何了!

  “回王上,外頭……”李公公嗫嚅著不敢回答。

  哀王頹然坐下。“唉,本王無能,本王不能讓南國的子民過富裕的生活,現下,連平靜的日子,也成了子民的奢求……天啊,我是個無用的君主……我愧對父王、愧對南國的子民。”

  聞言,李公公屈膝跪下,好生安慰。

  “不,王上。”李公公爬至階梯前。“王上您如此愛護南國的子民,在南國人眼中,您是個英明的君主、是個體恤人民的好國王。南國人民過的雖不富裕,但他們過得很快樂,也十分感激王上處處為他們著想。”

  “但南國終究是毀在本王的手中呀……”哀王聲聲憂戚,自責不已。

  “王上——”李公公還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卻被哀王揮手示意截斷。

  痛心疾首之余,哀王蹙眉問道:“大將軍呢?有沒有看見他的人?”

  “將軍他……”

  李公公才開口,金龍殿外走進一名體格高大強健,兩道臥龍眉間英氣煥發,剛毅的面容上,神色凝重無比。

  “王上,王城已失守,臣無能,但求能保護王上,請王上即刻跟臣走!”

  來者正是南國的護城大將軍龍天行。

  自從他點頭接任大將軍的職位以來,他嚴格的訓練兵隊,以防北國的侵略;在北國陸陸續續並吞周邊其他的小國時,南國依舊屹立不搖,他相信他所訓練出來的兵將,絕對能保護南國。

  但千防萬防,內賊難防。

  他萬萬沒料到在大家誓死保護南國的同時,竟然有人貪圖榮華富貴,出賣了自己的國家——

  “毀了!南國真的毀了!”

  哀王頓時痛心不已。

  他太清楚厲王的行事作風,他只知擴大自己的國土、自己的領域范圍,每侵占一個國家,就大肆舉行慶功宴,不但掠奪百姓的財產、還強搶民女,娛酒不廢、沉湎女色、荒唐淫亂。

  在這種只顧自己享樂,不為百姓疾苦著想的君王統治下,他可以預見他南國的子民,日後過的會是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

  一思及此,哀王更是難過得不能自已!

  “王上,您快跟大將軍走吧,再不走,厲王的兵馬馬上就會圍攻金龍殿,到時候,您想走也走不了了!”李公公憂心如焚的催促著。

  “不,本王不走!沒能保護南國的子民,本王哪還有臉活下去——”

  “王上,這不是你的錯!”龍天行黝黑的黑眸泛著厲光。“若不是李道、李義兩兄弟,開了東西城門讓厲王的兵馬進入,此刻王城也不會失守。”

  “李道和李義,這兩個兵隊長!?沒天理啊!虧王上見他倆無父無母,平日表現也不錯,特別將他倆升為兵隊長,王上如此厚愛他們,他們竟做了叛國賊……”李公公錯愕地長吁短歎著。

  “李道和李義!?為什麼?本王待他們不好嗎?”臨危之際,哀王仍痛定自省,就怕自己真的做的不夠好、不夠體諒民心。

  “他們是為了錢、為了榮華富貴!”龍天行的黑眸閃著陰鸷冷然。“如果今日臣僥幸不死,他日定當親手宰了李道、李義兄弟,用他們的血祭拜南國這一晚壯烈捐軀的士兵和無辜慘死的百姓。”

  哀王難過的悲呼連連。

  “王上,請快和微臣走。”龍天行再次請命。“微臣誓死保護王上!”

  “是啊,王上,您聽,外頭的兵刀聲愈來愈近了,老奴請求王上快和大將軍一起走,千萬別落在厲王手中啊。”李公公在旁不住地催促、勸說。

  厲王殘殺他國的君王,手段之殘狠,他們這些臣子、奴才早有耳聞。

  “走?本王能走到哪兒去?”哀王仰首長歎著。“我要在這金龍殿內,以死謝罪!”

  “王上——”李公公惶恐的跪下。“請王上要為南國的子民保重您的龍體,南國子民還指待王上您的救援呢!”

  “王上,該以死謝罪的人是微臣,不是王上,如果王上不走,那微臣就在此自刎謝罪!”

  龍天行一說完,立即將手中的大刀擱在頸處,哀王驚呼的喝止。

  “天行,不可以!”

  哀王急急步下階梯,棲棲皇皇。“南國的子民,日後全靠你了!”

  “臣惶恐,臣恐怕擔不起這個重任!”龍天行單膝跪下。

  “天行,你可以的!本王知道厲王欣賞你,也知道他三番兩次找人游說你投誠,現下,唯有你,才是南國子民的希望呀!”哀王語重心長。

  “王上——”

  “讓本王說完。”哀王打斷龍天行欲出口的話。“待會兒,你就砍下我的頭顱去獻給厲王,以示你的忠誠。”

  “王上!”李公公瞪大了眼,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王上,臣不能——”

  “不,天行,你聽本王說。”哀王扶起低首下跪的龍天行。“本王是躲不過,也不想躲了,可受罪的南國子民是無辜的,本王不求你什麼,只求你能待在厲王身邊,為南國的子民說說話——”

  “臣……”

  “天行——我的王弟……本王求你——”說著,哀王雙手攀著龍天行的雙臂,滑下身,屈膝跪下。

  “王上!”

  龍天行也跟著跪在哀王面前,垂著首,久久不作聲。

  李公公看到這一幕,呆愣住了!

  他伺候王上幾十年了,從不知王上和大將軍竟有血緣關系,而一向高高在上的王上,竟會向將軍跪下——這兩件事,使他震驚的久久無法言語。

  “五年前,本王強迫你當大將軍;五年後,就請你再依本王一回。”

  在哀王得知自己的父王有子嗣流落在外,他立刻派人去尋找。

  當年,他找到天行時,天行正在山上拜師學藝,他可是足足走了十趟,才請動天行下山,當南國的護城大將軍。

  天行天生便具有王者的氣勢,他本想再過個幾年,便要把王位傳給天行,沒想到……

  “王上,您這是在為難臣——”

  龍天行抬首盯著哀王看,眼睛一瞬也不瞬地透露出堅毅的神采。

  這個大他十多歲的兄長,早在他於山上學武時,就聽聞他勤政愛民的種種事跡。

  他會答應下山當將軍,一方面真的是被哀王的真誠所感動;另一方面也是想為南國的人民做點事。

  但這一回,為了南國人民要取下哀王的項上人頭,這教他如何下得了手呢?在龍天行低首蹙眉,猝不及防之際,哀王已奪下龍天行的刀刀,往自個兒的頸上,劃上一道深痕……

  鮮紅的血,噴灑在龍天行的臉上,他驚駭的抱住哀王頹倒的身軀。

  “王兄,您這是何苦呢?”

  “王上——”李公公哀恸地趴在地上,如蛇行般地匍匐過來。

  “天行……照我的話……去……去做……”哀王緊緊的握住龍天行的手。“這是本王……本王最後一次……求求你……答……答應我……”

  龍天行眼神掙扎激動的盯著哀王頸上的那道血口,汩汩而流的鮮血,染紅了他的戰袍。

  “王弟……答……答應我。”哀王用盡所有的力氣,緊握著龍天行的手。

  在哀王懇求的目光注視下,龍天行緩緩地點了頭。

  “有你在……本王……本王就放、心了……”

  哀王帶著微笑,緩緩地阖上了雙眼。

  “王兄、王兄——”

  “王上——”

  龍天行握舉透爪,哀痛之余,怒火在心頭燃熾,一個在臨死前還惦掛著子民的好君主,為何會慘遭這般令人心酸的下場……

  他絕不會忘記李道和李義那兩個罪魁禍首的,他一定要親手血刀他們兄弟倆!

  “大將軍,你……你真……真要砍了王上的頭顱呀……”

  李公公看龍天行直盯著哀王頭上的那道血口,害怕他真依了王上的話去做。

  “如果大將軍不反對,就讓奴才來代替王上,奴才略懂易容術,再者,厲王也不見得會認得咱們王上的容貌,只是,得委屈王上換上奴才的這身衣裳……”李公公說著,老淚縱橫的看著他。“王上如此愛民的好君主,連死時都不能著冕服——上天啊,為什麼會降這等罪給王上呢?”

  龍天行緩緩地將哀王的身軀放平,他面向著李公公,恭謹地伏首趴在地。

  “勞煩李公公了!”

  李公公也回以同樣的大禮。“能代替王上而死,這是奴才的榮幸!”

  語畢,李公公立刻起身換衣……

  當厲王帶著幾名將領攻進金龍殿時,金龍殿內血跡斑斑,在階梯旁躺著一具著冕服的無首屍體。

  一名頭戴武冠只飾鵾尾、身著戰袍的高大男子,背對著眾人站立,手中還拎了一顆戴著冕冠的頭顱,切口處的血,正一滴一滴地沁流而下……

  隨後進入的兵隊,主動圍成一個半圓,將立於階梯上的男子,團團圍住。

  怔忡半響的厲王,跨步走向無首的屍體,他用腳將屍體踢翻了面,大聲笑道:“閣下可就是大名鼎鼎的龍大將軍?”

  龍天行徐徐地轉過身來,如鷹驚般的眼神,犀利的望向厲王。

  盡管身為一國之王,歷經過多場駭人戰役,但龍天行那眼神,乍見之下,著實令他驚懼惶然。

  怔愣了下,厲王旋即恢復泰然自若的神色。

  “龍將軍手上捉的,可是哀王的項上人頭?”厲王明知故問。

  “要不,還能有誰的呢?”龍天行冷聲喑啞地回道。

  “這……是要獻給本王的嗎?”

  龍天行步下階梯,將手中的頭顱拎高,湊至厲王面前。

  “如你所願!”

  厲王使了個眼神,示意一旁的將領接下那顆頭顱。

  “龍將軍,本王久聞你的大名,如果你肯效忠本王,本王定當——”

  厲王末尾兩字“重用”還未道出,便被龍天行截斷了話語。

  “我要黃金、白銀各萬兩。”他放肆狂妄地說道。

  他必須找個理由讓厲王更加信服他,而貪圖榮華富貴,似乎是個最好的藉口!

  “那有什麼問題!”厲王哈哈大笑著。“本王還可以現在就封你為北國的將軍王!只要你效忠本王,你要再多的黃金、白銀,本王都可以給你!”

  厲王沒有懷疑他的用心,一來,他親手取下了哀王的首級;二來,這南國也真的是太窮了!

  沒有錦衣玉食、不能飲酒作樂,人生多無趣呀!

  “沒想到南國竟如此輕而易舉就攻下,除了李道和李義開城門的功勞外,龍將軍的投誠,是最令本王高興的。”厲王旋身下令:“沉約,你立刻快馬加鞭回京城,好好准備一下慶功事宜!”

  “是,王上!”

  “把這哀王的頭顱掛在殿外,明兒個起,開放大門讓南國的人民進來參觀!”厲王又向另一名將士吩咐道。

  “是,王上!”

  “給龍將軍備一匹駿馬!”

  “是,王上!”

  “龍將軍,請!”厲王甚為有禮地說道。

  環視著昔日文武大臣谏言的金龍殿,此刻沾著斑斑血跡的蕭然,龍天行硬生生的吞下哀恸之情,跟隨著厲王,步出了金龍殿。

  雖然早有耳聞北國厲王舉行慶功宴的荒唐淫亂,但真正見到這場面,還真教龍天行不敢恭維。

  幾十名赤裸著上身的女子圍繞在厲王身邊,殷勤的伺候厲王。

  有的斟酒、有的夾菜、有的坐在厲王的大腿上搖著臀,厲王邊吃東西,兩手兩腳也沒閒著,不停搓揉女子的豐乳,腳底磨蹭的,也是一團團的高聳……

  其他的將領也差不多是這個樣……

  偌大的慶功殿裡,放眼望去,盡是赤裸的嬌軀,有的彈琴、有的擺舞、有的甚至還當眾敞開大腿,讓將領們一個接一個地壓上嬌軀,盡情馳騁。

  龍天行獨自喝著悶酒,身旁兩名赤裸上身的女子,為他殷勤的斟酒,他沒回絕,怕厲王會起疑心——

  盯視著躺在厲王腳下的兩名女子,龍天行不知她們是自願抑或是被迫的,只慶幸方才他已暗中擋住南國的女子進入慶功殿內,否則,這般難堪的場面,純樸的南國女子,不知要被如何羞辱。

  “哎喲……疼呀,大人,你輕一點嘛!”

  龍天行循著哀喊聲望向角落處,看到李道像失了魂、發了狂似的,埋首在一名女子的胸前,又咬又啃著那雪白的雙乳。

  其弟李義坐在隔壁,行為更是荒淫,其身下壓著一名女子,他如蠻牛一般的猛抽刺著。

  龍天行冷然地望著兩兄弟,強壓下心頭欲進爆的怒焰。

  現下,還不是殺他們的好時機……

  他會等、等有一天機會來臨時,親手將他倆碎屍萬段!

  “龍將軍,你可別客氣,你身邊那兩個女人,可是你的所有物,你愛怎麼玩她們,她們一定會配合的!”厲王猖狂的大笑著。“我知道,在南國可從沒有過這種場面,想必你是一時難以適應。”

  “是啊,龍將軍,我們投靠厲王,算是跟對了君王,瞧,這歌舞升平的場面,以前是連做夢都夢不到的呢!”李道兩眼眯細地淫笑著。

  “就是說嘛,這銷魂的滋味,真是快活極了!”李義也附和著。

  打從得知龍天行提著哀王的項上人頭投靠厲王後,李道和李義兩兄弟,就把龍天行歸為和他們是一伙的。

  他們甚至還私下埋怨龍天行怎不早點表明心跡,害得他們暗中進行開城門的計劃時,還提心吊膽了許久。

  龍天行目光垂視桌面,態度冷寂的不發一言。

  厲王以為他是不習慣這種場面,而李氏兄弟則自顧著風流快活,壓根沒去注意龍天行的異樣。

  一名士兵突然急急奔進,單膝曲跪在厲王面前。“王上。”

  厲王好興致地逗弄著身邊女子的嬌軀,對甫進來的士兵,淡瞥了一眼。

  “什麼事啊?”

  “屬下在城郊替王上找到一名絕色的舞姬。”

  聽到“絕色的舞姬”這一詞,一向喜新厭舊的厲王,雙眼登時發亮,咧嘴大笑。

  “那還等什麼?直接把她送進宮來就是!”厲王不悅地暍斥道:“這事哪需先禀告!”

  “可是……”士兵嗫嚅著不敢直說。

  “你是哪個兵隊的?我叫你把她送進宮來,你照做就是了,還啰嗦什麼!”厲王顯得有些不耐了。

  士兵也覺無辜,兵隊長自己不敢來說,才會推派他這個小兵來當替死鬼的。

  “回王上,那……那名舞姬說……說非要王上您親自去迎接,否則她是不會進宮的!”士兵惶恐之余,趕緊把話一口氣說完。

  士兵的話一出,在座的將領全詫異地呆愣住。

  “王上,這名舞姬也太膽大包天了,竟敢指名要王上親自去迎接!”一名將領氣憤的捶打著桌面。

  “不過是名賤婦,竟囂張到這種程度,王上,讓臣去教訓、教訓她!”另一名大臣也出聲。

  “不,本王倒要看看這名女子,是何等的絕色?”厲王一臉饒富興味的模樣。

  敢這般直言要他這個君王親自迎接,想必那女子的姿色必定不凡。

  “王上,您真要親自去接嗎?”眾臣子詫異出聲。

  “呵,本王現下可忙得很!”厲王搓揉著一團在他眼前晃動的圓乳。“不過,本王倒是挺想見一見這名舞姬。”

  “王上,不如讓臣去接那名舞姬。”厲工的心腹——沉約,自動請纓。

  “你……”厲王尚在考慮沉約是否有那個分量代替他時,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陡地響起。

  “我去!”龍天行沉聲道。

  “好!就讓龍將軍代替本王去!”厲王毫不遲疑地應允。得到厲王首肯,龍天行倏地站起身,和方才來報的士兵一同離開慶功殿。終於有藉口可以離開這荒淫的場所,龍天行頭也不回地跨步離去。但沉約的視線,卻直盯著龍天行的背影,眸底陰沉沉的凝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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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3: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一名年方十三、四歲的小女娃,端著裝滿水的銅盆,進入一間素雅的寢房內,輕聲低喚著伫立在床邊的一名女子。

  “小芸,你叫我什麼?”伫立在床邊的女子,淡睨了小女娃一眼,柔媚的語調中,指責之意甚濃。

  被喚作小芸的小女娃,放下銅盆後,戰戰兢兢的來到主子面前。

  “小……小姐。”

  鳳君妍語氣淡漠。“我看,還是別帶你去,免得你壞了我的計劃。”

  小芸驚恐的仰首,雙瞳瞪大,呆呆的望著眼前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

  小芸沒有爹、娘,打有記憶以來,她就是伺候著主子,一直到現在。如今,主子竟不要她了,失去了依靠,日後她一個人要怎麼生活呀!?

  尤其在這兵荒馬亂的時期,她一個弱小女子,根本沒辦法獨立生活!

  “不,公……小……小姐,求你別丟下小芸,小芸會改,一定不會亂說話的!”小芸跪下地,哀聲請求著。

  “小姐,你不要讓小芸自己一個人在外流浪,小芸會怕……會怕!”說著、說著,小芸懼怕的痛哭流涕起來。

  鳳君妍歎口氣,纖細的玉手一伸,拉起了從小就跟在她身旁伺候她的小丫鬟。

  “我什麼時候說要丟下你了?只是,你這顆小頭顱老是不機靈,可真是教我擔心呢!”

  她且行且語,拖著前裙覆足、後裙拖地形如狐尾的長衣,站定在鏡台前。

  被主子指為不機靈的小芸,這下可絲毫不敢怠慢,連忙三步並作兩步,來至主子身後。

  攙扶著主子坐下,小芸細心的幫主子梳著頭。

  梳起了凌雲髻,小芸從鳳君妍手中接過一支長一尺,一端做花勝,上頭還加了以翡翠為羽毛的鳳凰,鳳凰的嘴垂著白色圍珠的簪子。

  插好簪後,另將步搖插於其上。

  小芸又拿了一塊布帛欲覆在高髻上,卻教鳳君妍給止住。

  “不用了。”鳳君妍凝望著鏡中的自己,無奈地歎了聲:“我已經不是貴族女子,還飾什麼巾帼呢?罷了!”

  小芸把手中拎著的布帛放回鏡台上,輕皺著眉,低聲道:“在小芸眼中,小姐你永遠是公主、是貴族、是與眾不同的女子。”

  鳳君妍輕笑了聲,自嘲道:“是啊,我是與眾不同,有哪個平凡女子,會做這種妖媚的裝扮?”

  “公……小姐,我……我的意思不是指你的裝扮,我是指——”見先前的話語被曲解,小芸急得想解釋,卻結巴連連。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鳳君妍緩緩站起身,纖細的身軀輕擺,踱步至窗口邊。

  那媚態盡現的折腰步,別說男人了,光是小芸這小丫鬟就看呆了!

  她一直就認定主子是個美艷的女人,可從不知主子稍使媚態,竟能教人看了心蕩魂迷。

  “厲王是不可能親自前來的。”眺望窗外的花圃,鳳君妍喃喃自語著。

  南國大敗,想必此時厲王定沉迷於慶功宴的恣欲狂歡之中,哪還有心思理會其他事物。

  她之所以讓厲王的兵隊去傳話,只是想讓厲王知道,她鳳君妍和被他強擄去的女人是不同的。

  她要厲王為她癡迷,進而得以掌控他。

  她有十足的把握,她的計劃一定會成功!

  “小姐,你怎麼會知道?我不是還沒告訴你嗎?”小芸一臉納悶。

  “告訴我什麼?”

  “厲王沒來,來的是南國的龍將軍。”小芸正色道。

  “龍天行?”

  鳳君妍的唇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小芸直點著頭。“以前我常聽人說,南國的龍將軍為人正義凜然,對南國的哀王盡力又效忠,沒想到南國一敗,龍將軍便投靠了北國的厲王,這可真是應驗了那句樹倒猢狲散!”

  “沒要你動腦子時,你可又聰明的過了頭。”鳳君妍笑斥著。

  小芸抿抿嘴,偷吐了舌。“小姐,那……你見不見那龍將軍呢?”

  “見呀,當然要見!”

  整好了衣裳,鳳君妍款步盈盈地跨出了寢房,往那位於長廊折曲盡頭的大廳行去。

  龍天行來到這座位於城郊的舊宅院,坐在大廳等候了近半個時辰之久。

  他並不惱怒,也未因等候過久而顯得不耐煩。

  端坐在桧木椅上,他黝黑剛毅的面龐,不透露任何表情。

  隨行的士兵,個個早巳等得不耐煩,但見他文風未動,他們也不敢吭聲,只能跟著傻呼呼地等著。

  直到那抹飄逸如風中仙女的紫色倩影,朝他們緩行而來,低聲的喧擾,才嘎然停止。

  當鳳君妍著絹履的玉足跨過門檻時,士兵們個個目瞪口呆,為眼前閃過的絕麗紫影,掉了心魂。

  然而,掉了心魂的人,不只是士兵而已……

  一直靜坐的龍天行,見到鳳君妍款步來到眼前,那清璃眼波釋放的媚意,教一向心如止水的他,也不由得被勾了魂去……

  他深邃的黑瞳凝睇著她絕麗的面容,那彷若前世早巳相識的感覺,逐漸在他心頭擴散開來……

  她的一颦一笑,在在都令他覺得熟悉至極。

  握緊了拳頭,他克制住自己想伸手撫摸她那如珍珠般晶瑩剔透的面頰。

  鳳君妍有瞬間失神地仰視著眼前這個身材偉岸、粗擴豪邁的男子。

  傳聞中的龍天行,生就一副武將的魁梧身軀,渾身散發著王者之風,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媚眼滴溜的轉動,她抑下心中為他而起的洶湧波動,從頭到腳,細細地打量他。

  那深邃的黑眸、粗濃的雙眉、挺直的鼻梁,還有那緊抿的雙唇……壯碩的身軀這男人,前世若是她的夫君;今世,她絕不罷手——

  “鳳姑娘,請上轎!”

  一名兵隊長站在頂圓轎前,恭請著鳳君妍。

  水瞳微凝,鳳君妍輕蹙黛眉。“這轎輿,我恐怕坐不慣。”

  一頂平常無奇的轎輿,她可不愛坐!

  “這……”

  兵隊長顯得有些為難。

  臨行前,王上並無特別交代,因此他依平常一般,吩咐下屬扛來這頂向來是讓戰敗國進貢的美女搭乘的轎輿。

  “進貢”是美其名;實則該屬“強擄”。

  可這會兒,美人不願乘轎,難不成要他們回去再扛一頂轎輿來換嗎?“隊長大人,勞煩你想法子了。”媚波一拋,任她想要天上神物,恐怕兵隊長也會雙手捧來給她,何況只是區區一頂坐轎。

  正當鳳君妍欲踅回屋內等候之際,龍天行的駿馬繞過這頭來。

  “什麼事?”詢問的對象,雖然是兵隊長,但他內斂的黑眸,卻鎖定在她柔媚的臉龐上。

  “回將軍,鳳姑娘她……”

  鳳君妍主動接下兵隊長嗫嚅的話尾。“我不想坐這頂轎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乘坐你的駿馬。”

  她挑眉一笑,不諱言地道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龍天行凝視她好半晌後,雙腿緊貼馬腹,彎下腰身,健臂勾住她的細腰,猛地一提力道,輕而易舉地便將纖柔的她帶上了馬背。

  鳳君妍側坐在他身前,皓雪般的面頰滿足地貼靠在他的胸膛上,仰首凝望他,忽地輕笑出聲。

  “將軍,你的心跳得好急,不礙事吧?”她蔥白的柔荑,輕柔地搭放在他的心口上。

  鼻端嗅進的是她的發香,和著她身體散發的蘭香,還有他眼下所瞧見的一對因馬兒奔跑而晃動的飽滿酥胸、和一對清澄柔眸。

  縱使他強迫自己的視線直視著遠方,不去看她,但他的心跳卻因她的迫近,而狂竄進跳著。

  “呀,馬兒跑好快,弄得我頭暈呢!”他愈是壓制不看向她,她欲撩撥他的念頭就更強烈。

  她整個身軀癱軟在他懷中,美眸半阖的感受著他結實胸膛所傳達給她的安全感。策馬疾馳,藉著馬蹄的聲響和拂過耳際飒飒風聲,掩蓋他略微粗喘的氣息。

  血脈偾張,他恨不得將她纖細的身軀,揉進他的身子內,盡情馳騁……

  “將軍,你這是在折騰我嗎?君妍一介柔弱女子,可受不起這強烈的晃動。”

  舒坦的靠在他胸前,她噘嘴的嘟嚷著。

  他忽地拉缰,馬兒的腳步緩了下來。

  “如果你現在反悔,我可以馬上帶你踅回!”他冷冷地說道,眼中盡是狂狷的神色。

  “你心疼我?還是自私地想把我占為己有?”她的藕臂攀上他的頸,絕艷的臉龐上媚態盡現。

  他的馬兒狂奔了好一會,此刻,兵隊早巳遠遠落後,恐怕還要好一段時間才追得上,王城離這兒也有好一段路……

  她不知道他的用意為何?現下,他大可對她為所欲為,可他卻問她欲踅回亦不!?

  這男人,是怪異了點!

  龍天行抓起她的右手腕,凝睨著她沉聲道:“你進王城有何目的?打算刺殺厲王嗎?”

  她不動聲色地飄幽一笑。“將軍,你是在說笑吧?我一介柔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刺殺厲王?”

  “柔弱女子!?你是嗎?”他犀利的眸光,帶著質問的意味。

  “我不是嗎?”她裝傻地反問。

  從他的眼神中,她相信,他已經探出她會武功的事實。

  “告訴我,你接近厲王的目的是什麼?”龍天行的眸底,有抹復雜的神色。

  “因為,我想要接近你呀!”她忽地掩嘴嬌笑。“別緊張,我不會殺厲王的。倒是你,這麼護著厲王,該說你是北國的忠臣、還是南國的叛臣!?”

  他蠕動著唇瓣,但終究沒多做解釋。

  方才他拉她上馬時,她刻意癱軟著身子,但他一提勁拉她時,她的身形忽地掠起,表面上看似他在拉她,實則是她使了輕功躍上馬背來的。

  他感覺到她上乘的輕功,應不在他之下!

  一個會武功的人,刻意接近厲王,讓他很難不去聯想她是有目的而來的。

  但即使她有上乘的輕功、武功再如何了得,就算能殺了厲王,恐怕也逃不出這層層屏障的皇都城!

  他不是基於保護厲王而要她踅回,純粹只是打從心底替她著想罷了。

  見他不語,她也不再追問這等事,畢竟,投誠敵國,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而她,不也正打算效法他!

  “我再問你一次,你回不回去?”凝肅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直視著她。

  “除非你願意和我一起留在那地方。”她的手忍不住輕撫上他剛毅的臉龐。

  她知道他不會點頭,所以,故意說了這話來堵他。

  “我讓你為難了嗎?”她燦笑著。“這樣就夠了!”

  她雙眼靜靜地凝視著他,不經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紅艷的唇瓣。

  那幽蘭的香氣沁入他的鼻中,他不禁微僵住,那挑逗的小舉動,令他心中的欲火更加熾熱。

  嬌嫩欲滴的唇瓣,散發著誘人的迷惑因子,體內的欲火,已無法抑制地狂燒起來——

  大手托住她的後腦勺,一低頭,他剽悍地攫住她的瑰瓣,青髭搓摩著她細致的臉龐,點點的殘紅,因而浮現。

  她不喊痛,任由他如狂獅一般地掠奪著她,順應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每個動作。

  當他的頭愈變愈低,霸炙的吻痕烙印在她雪白的酥胸上時,她突然有感而發。

  “天行,你是否也同我一般,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突然想到,我們會不會是天上的金童玉女,因為犯了錯,才被玉帝貶下凡來受罪。”

  她的話,讓他停止了動作,他的頭趴在她的胸上,粗聲地喘息著。

  她那一席話,破解了他心中的迷思!

  他從不迷信,但兩人之間,那種緊緊相系的感覺,除了前世姻緣之說,他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因為連她雪白的胴體,他都覺得那是他曾經擁有過的!

  但她的話,卻讓他隱隱地感覺到一股不祥的預感。

  “既然是來到凡間受罪,凡事總不可能盡如我們的意。”她淡笑地提醒他。

  “兵隊趕上來了,我也該去見那殘暴的厲王了。”

  龍天行緩緩地抬起頭來,未曾回頭,只消聽那車轅馬嘶,便可知她所言為真。

  她凝眸一笑,忽地滑下馬身,嬌軀輕穩落定。

  “我還是坐轎去,免得讓你為難!”

  淺盈逸笑,她說的雲淡風輕,仿若方才發生的種種,只是雲煙過往。

  她擾亂了他平靜的心湖,教他沉寂的情潮滾滾翻騰,而她竟以一個笑容,回應他內心排山倒海的愛欲……

  他怎會甘心呢!

  圓轎經過他的駿馬旁,輕柔的紗帳隨風吹揚,他看見的仍是帶著笑容的她。

  一抹撲朔迷離的甜笑——

  進到了王都城,鳳君妍乘坐的轎輿,在太皇殿前停了下來,她下了轎,正當首觀望太皇殿的雄偉外觀時,一名婦女的哀淒叫聲,在她的耳畔響起。

  “我不要去。”

  “快走,啰唆什麼!”

  一名士兵押著一名婦女,朝太皇殿的門口走來。

  坐在馬背上的龍天行,黑眸微眯,俐落地翻身下馬,擋住了士兵的去路。

  “大將軍!”士兵恭敬地向他行了個禮。

  龍天行才想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時,站在士兵身旁的婦人突然跪下地哀求著。

  “龍將軍,求求你放了我!”婦人哽咽道:“你在南國當將軍時,護衛著南國的人民,現在,南國戰敗了,你卻來投靠北國,可憐南國的人民,處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你當真能坐視不管嗎?”

  “你啰唆什麼!”士兵用力踹了婦人一腳。

  “這位小哥,你踹人的力道可真不小呢!”鳳君妍邊說邊示意丫頭小芸去扶起那位趴在地上的可憐婦人。“看得我心裡好怕呢!”

  看到絕色美女發嗔,士兵咧著嘴,憨憨地傻笑著。

  看著婦人黝黑的面容、瘦弱的身軀,的確像是南國刻苦耐勞的婦女。

  不用問,龍天行早巳心知肚明士兵捉這婦人來此的用意。

  他直接下達了命令:“放了她!”

  “可是……王上發布了命令,要我們捉二十名南國的女子進宮。”士兵面有難色。

  原來,在慶功宴過後,厲王才發現慶功宴上的裸女中,並沒有南國的女子。

  依他一貫的作風,打贏了一場勝戰後,照例會擄來一、二十名戰敗國的女子,好好地踩躏她們一番,以告慰將領們打仗的辛勞。

  “二十名!?”鳳君妍輕笑著。“厲王真有這麼猛嗎?放她走吧,瞧瞧她,渾身黑不溜丟的,厲王看了恐怕會倒胃口呢!”

  她看出了龍天行眼中那抹捍衛祖國人民的堅決神情,才決定挺身幫他的。

  看來,短期間內,要他脫離南國的護國大將軍名號,可不是容易的事“住……”

  “放她走!”龍天行厲聲喝道。

  “是嘛,快些打發她走。要不,我可是會吃醋的!”鳳君妍嬌嗔著。“王上有我就夠了,哪還需要別人呢?小哥,你說,是不是啊?”

  君妍略一使媚波,士兵便被迷得昏頭轉向,當下便依照兩人的意思,放了那名婦女。

  眉眼輕抬,秋波微轉,鳳君妍瞅眼睨著龍天行好一會兒,唇角始終蕩著難測的誘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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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3: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由於厲王早進寢宮歇息了,一名太監便領著鳳君妍到偏廳等候。

  “鳳姑娘,請你稍等,公公我這就去替你請王上過來一趟。”

  帶領的公公,一臉的迷醉樣,臉上始終掛著笑意,此等美女在眼前,連公公都後悔當初懵懂的點頭去勢,若是能一親芳澤,讓他來世再當太監,他也願意!

  “有勞常公公了。”鳳君妍微笑地颔首。

  常公公樂呵呵地退了下去。

  “小姐,這北國連太監都是一副色眯眯的模樣,看了就教人倒胃!”小芸低聲嘟嚷著。

  “男人,哪一個不色呢?”鳳君妍邊說,視線邊調向甫走入偏廳的龍天行。

  龍天行走了兩步停下,黑瞳瞅凝著她的雪顏,久久不作聲。

  “小姐,將軍他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看著你,都不說話呢?”小芸附在君妍耳畔低聲問道。

  “你何不去問他?”鳳君妍眉眼帶笑地回望著凝視她的偉岸男子。

  “我才不敢呢!”小芸嘟嚷幾聲,乖乖站在一旁,噤若寒蟬。

  “大將軍,你這麼瞧著我,害君妍的心頭,這會兒,像小鹿亂撞一般,迸跳的厲害。”唇角勾勒一抹迷人心魂的笑,臉上微微泛著嬌羞的紅暈。

  在他沉如黑墨的雙瞳溫柔的注視下,一向自視不為男人心動的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被他深情的注視給融化了。

  唇邊的笑意不由地加深了。男人,她是見過不少,唯一能令她心動的,恐怕就只有他了!

  他是她計劃之中的意外收獲,令她驚喜的收獲!

  微嘟著嘴,她柔聲問道:“大將軍可是有什麼話要對君妍說?”

  龍天行的黑眸,緩緩眯起,低啞著嗓音道:“如果你現在想走,我可以帶你走。”

  他真的不願見她成為厲王的陪寢女人之一。

  “不管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你想走,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他平靜的神情下,緊緊包裹的是一顆為她癡狂迷醉的心。

  聞言,鳳君妍心悸又感動的低聲笑著,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即使我想當天下萬民的尊王,你也會幫我完成?”

  聽了她說的話,龍天行不禁為之愕然。

  她的玩笑話語中,聽來似有幾許認真的意味,難道她真的……

  為什麼她的心思,總是如此撲朔迷離,教他猜不透她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她明明和他一樣,清楚彼此間的感覺是那麼強烈,可卻在挑逗他後,依然不改此行目的,依舊一心想要伺候厲王。

  “我向來不為難人,你也毋須掛慮!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去爭取。”她依然露出令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你……”在他正想質問她的當兒,常公公已把厲王給請了來。

  “什麼天大的急事?本大王正忙著,你就不能明兒個再通報嗎?”

  厲王不悅的怒責聲,由遠漸近的傳來。

  “是、是!奴才下回會改進的。”常公公一路低著頭走著。

  他是看到難得的絕色大美女,一時興奮過了頭,才會馬上給王上通報去,心想王上見了鳳君妍,一定會樂透的,誰知,他活該地一路被罵至偏殿。

  厲王前腳才剛跨進偏殿,鳳君妍早等在門口迎接。

  “小女子見過王上!”鳳君妍低垂螓首,逸出如黃莺出谷般的清脆嗓音。

  光聽這聲音就足以令人銷魂!

  厲王斂起不悅的神情,改換了張堆笑的臉。

  “好、好!抬起你的頭來,讓本王好好看看你!”

  鳳君妍依言,緩緩地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張貪婪淫欲的臉孔。

  四十出頭的厲王,不知是不是長期縱欲的關系,雙鬓泛白,寫滿皺紋的臉,看來更加猙獰。

  但在厲王眼中看見的鳳君妍,可是難得一見的絕代美人!

  膚如皓雪、鳳眼湛湛有神,紅艷的唇瓣,教人看了,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胸前那對豐乳,一眼看上去,便知渾圓有彈性,害得他連咽了好幾次口水。

  還有那纖細的腰肢,仿若一折就斷,她渾身上下,真是媚態萬千。

  “小寶貝,你叫什麼名字?”厲王急步趨上前,伸手掐了一下她如雪般的白皙面龐。

  “小女子名叫鳳君妍。”

  “鳳君妍!?好、好名字!”厲王樂得呵呵大笑,伸手欲攬上她的纖腰,卻教她早一步避開去。

  “王上,君妍不知王上您已歇息,還擾王上您的清眠,王上,您怪我嗎?”鳳君妍嗲著聲道。

  “不、不,本王還沒睡!本王只是……沒事、沒事,本王怎麼捨得怪你呢?”

  “可是,方才君妍聽見王上不想見君妍呢!”鳳君妍眨動著美眸。“如果王上不要我伺候,那就麻煩將軍再把君妍送回家去……”

  厲王一聽,急得慌忙解釋:“不不不,本王可喜歡你了!本王要你伺候,說什麼回去的傻話呢?來,你坐下。”

  厲王扶著她並肩坐在椅上,他捉著她的蔥白柔荑輕輕搓揉著。

  “告訴本王,你打哪兒來的?”

  鳳君妍頭顱一偏,壓下內心的厭惡,輕靠在厲王的肩頭,綻顏一笑。“君妍記不得了,也許君妍是打從天上來的,這一掉落凡間,就直接落入王上您的懷中了。”

  她的話,引的厲王開懷大笑:“好、說得好!本王可是把你穩穩接住了!”

  厲王兩手一伸,便將她的嬌軀橫放在腿上。

  鳳君妍媚笑吟吟地凝睨著厲王,頭枕在厲王的臂彎中,雪白的雙臂,輕勾住厲王的脖子。

  一旁的龍天行見到這一幕,嘴角隱隱抽動,牙關緊咬、握拳透爪。

  這一刻,他算是看清她了……

  原來,她對待任何男人都是—樣的,並不是單單對他例外!

  先前她在馬背上勾引他的戲碼,此刻照樣在厲王身上上演……

  原來,她只不過是在戲要他!

  可恨的是,他還真為她動了心、動了情!

  “對了,你原先是哪一國人,為何之前本王沒發現你這個大美人?”對這個來歷一團謎樣的女人,厲王可是好奇極了。

  “君妍一直當自己是北國人,之前王上沒發現君妍,是君妍福分未到。”

  “哈哈哈!你呀,愈說本王愈迷糊了!不過,那都無關緊要了。從此刻起,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厲王迫不急待的低頭想吻她,卻教她給伸手撇開他的臉。

  “王上,這兒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君妍怕羞呢!”她嬌嗔著拒絕。

  “那我們回寢宮去!”

  “嗯。”鳳君妍笑著附和。

  “常公公。”厲王神情轉為沉肅。

  “奴才在!”常公公趕緊上前應聲。

  “立刻把我寢宮內那三名女子帶走,今晚,我只要鳳美人陪即可!”

  “是,王上,奴才這就去辦!”

  常公公三步並作兩步退下,趕在厲王回寢宮前,把那三名女子帶離。

  “君妍,走,到本王寢宮去。”厲王急色的伸手拉她。

  “等等,王上,君妍的貼身丫鬟還沒給王上請安呢。”

  鳳君妍使了個眼色,小芸心中縱使百般不願,仍是低首致敬。

  “小芸見過王上。”

  “好、好。”只是一個丫鬟嘛!厲王敷衍地點頭笑答。

  “王上,君妍不愛別人伺候,就獨钟小芸這丫頭。”鳳君妍嬌聲嗔道:“王上,你可得給君妍保證,誰都不許去騷擾小芸,要不,她若是氣哭跑了,君妍也不想待在皇宮內了。”

  鳳君妍太清楚王都城內的淫亂情況,尤其是在宮殿內,女人充其量只是供男人洩欲的工具,盡管是一名小丫頭,也不可豁免被糟蹋的命運。

  小芸是她帶進來的,她有責任保護小芸不受任何傷害。

  “這樣啊,好,本王答應你!”厲王向偏廳的守衛吩咐:“傳本王的命令,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許騷擾鳳姑娘和她的貼身丫頭,誰敢對她們無禮,一律斬首示眾!”

  “是!”守衛恭從地領命而去。

  “君妍寶貝,隨本王回寢宮吧!”厲王滿臉的淫笑,迫不急待地想品嘗她雪白身軀的美妙滋味。

  鳳君妍媚眼一眨,輕聲回應:“嗯。”

  厲王摟著鳳君妍,經過龍天行身旁時,略頓下腳步,面露笑容地道:“大將軍,辛苦你了。本王明兒個會好好賞賜你的,你也奔波一天了,早點去歇息吧!”

  龍天行冷冷地望了鳳君妍一眼,繼而向厲王自薦:“王上,今晚,就由臣來守夜吧!”

  厲王聽了不禁一愕。“這……大將軍,你在和本王開玩笑嗎?”

  鳳君妍美眸滴溜地流轉,漾在唇邊的笑意甚濃。

  “不,臣不是開玩笑!”龍天行神情凝肅。

  “可是……”厲王詫異又猶疑。

  甭說龍天行是一介大將軍,哪有讓大將軍來守夜的道理?又不是戰亂時期,怕有敵人潛進寢宮行剌;再者,以北國強盛的武力,其他國家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大將軍,本王早聽聞你在南國時的忠誠,也知道你既然主動投靠北國,必也是抱著忠誠之心而來。本王知道你想為北國效力之心,來日方長,今兒個你勞累一天了,本王可不忍再讓你去守夜。”

  對於優秀的將才,厲王可是極盡所能的想辦法將之留在身邊,龍天行是他最為賞識的將才,是以,他從未懷疑過龍天行做事的動機,一古腦地以為他是為了北國、為了他厲王。

  “臣不累!”龍天行意志堅定地回道。

  盡管他已知道鳳君妍只是在戲耍他的感情,但他的視線還是忍不住會落在她的面容上,他的心,已全系在她的身上,她的一颦一笑,輕易地牽動著他的感官思緒,他早巳不能自己地戀上她。

  “王上,既然大將軍這麼有心,您就別辜負他的一番好意了。”鳳君妍的十指,輕輕地滑過厲王長滿胡渣的下颚。“王上,君妍可不希望我們在寢宮溫存時,突然迸出個刺客來打斷我們的興致呢!”

  厲王本想開口向她保證,絕不會發生刺客闖入內宮的事件,但他一心急著想和她溫存,便直點頭:“好好好,龍將軍你若不累,就勞煩你守夜了。君妍,走吧,本王可等不及想嘗嘗你了!”

  臨出偏廳的門時,鳳君妍眼尾的媚波眷戀地拋向龍天行——

  這男人,注定今生該為她癡狂迷醉啊……

  龍天行斥退了寢宮——臥龍殿內外的所有守衛,除了偶爾來巡邏的守衛隊外,臥龍殿就只有他一人守著。

  寂靜的夜,暈黃的月光灑落,銳利的視線直盯著遠處的漆黑夜色,然而豎耳聆聽的,卻是寢宮內細碎聲語。

  “王上,嗯……您抓得我好疼,輕一點嘛!”

  “好,本王疼你,本王會溫柔的。”

  “別撕我的衣裳,啊……”

  “乖,明兒個,本王再叫裁縫師傅幫你裁制更漂亮、更美麗的新衣。”

  當衣服撕裂的聲音傳出,龍天行的眼裡燃起了怒焰,剛毅的臉龐,肌肉隱隱抽動著……

  “王上,您別急嘛,君妍會好好伺候您的。”

  “本王可等不及了,乖寶貝,快讓本王親一下,本王今晚可要好好的疼你這個大美人。”

  “嗯……王上,別搓那麼用力,君妍不喜歡這樣。”

  “別害羞了,瞧你這對豐乳上的粉紅乳突都聳立起來了,讓本王好好地吸吸它。”

  “嗯……嗯……啊……王上,別……別這樣嘛,君妍會受不了的!嗯……嗯……”

  “君妍,你可真美啊!”

  一聲聲的淫聲浪語傳進龍天行的耳膜內,腦海此刻浮現的畫面,是厲王壓在鳳君妍身上,貪婪地吸吮著她的酥胸、舔舐著她瑰色的乳突。

  握緊了拳頭,體內怒火焚燃……

  轉過身,他極盡所能的克制自己想沖進寢宮內的沖動。

  他有什麼理由憤怒!?

  她是單獨的個體,不屬於他,甚至,他只是她閒暇時戲弄的對象罷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地在乎她!

  “王上,干什麼急著脫掉君妍的亵褲,啊……王上,別扳開我的大腿,這好丟人喔!王上,您可真壞、真討厭呢!”

  “讓本王瞧一瞧你的蜜穴,哇,真漂亮,粉嫩嫩的,難不成,你還是處子?”

  “王上,您怎麼用這種懷疑的語氣呢?難道,您認為君妍是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嗎?”

  “呃,不不不,本王是太高興,我的美人寶貝,本王愛你、本王愛死你了!來,別生氣了,把腿張開,讓本王的舌頭在你蜜穴舔弄一番,等蜜津流出來,待會兒本王的寶貝要進入你的蜜穴時,你才不會痛呀!”

  放浪的言語一再傳出,龍天行的眉頭愈凝愈緊。

  “嗯……不要。王上,您躺好嘛,讓君妍來服侍您。”

  “要我躺下!?好好好。君妍寶貝,快來呀!”

  “君妍就來了嘛!王上,您把眼睛閉上嘛,好好享受君妍給您的服務。”

  “好,本王這就閉上眼睛。”

  她就要把自己的身軀奉獻給厲王了嗎?龍天行臉色陰黑,凜冽的寒眸進出熊熊的怒意。

  沉重的粗喘聲,一聲比一聲急促,他再也無法忍受她對著別的男人,展露媚態——

  握拳的雙手往門上一擊,龍天行怒意沸騰的開闖直入。

  當他跨進寢房內時,鳳君妍正好披上狐尾衣,不愠不怒地朝他嫣然一笑。

  “比我預料的還晚呢!”她沒頭沒腦的說了這一句,迳自坐到桌旁,倒著茶喝。

  她方才在床上和厲王的挑逗戲話,其實是故意說給門外的龍天行聽的!

  說她是在試驗他,也可!

  她原本預料的是,在她說那些床笫之言時,他應當就會沖了進來。

  不過,大將軍就是大將軍,意志力是比一般人強了些。

  龍天行原本打算以刀相向,不論厲王答應與否,他都要把鳳君妍從厲王的懷中奪回。

  但是,房內的情景,讓他原本的浩然氣勢,頓時轉為滿懷詫異。

  “你……你對厲王做了什麼?”

  看著原先性致高昂的厲王,此刻躺在床上昏沉沉的熟睡,龍天行納悶不已。

  “我哪裡對他做了什麼?他的襯衣、襯褲都還完好的穿著,倒是他對我做了許多。瞧,我的衣褲都教他給撕破了。”鳳君妍一臉無辜的模樣。

  龍天行知道她在裝傻,還想追問,此時床上昏沉的厲王,突然粗喘呻吟了起來——

  “噢……噢……噢……”

  面對龍天行疑惑的凝睨,鳳君妍只是盈盈淺笑。

  她移動身子,趴上床去,纖細的食指湊至厲王的鼻孔前,來回的摩搓著。

  只見厲王不斷逸出銷魂般的歡愉粗喘聲,龍天行恍然悟道:“媚魂香!?你是十不赦的什麼人?”

  十不赦是十多年前武林中最神秘的人物,非男非女,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他的十根手指,各有著不同的毒香,平日無所奇,但只要運用內力,就能把手指上的毒香發出。

  方才他看鳳君妍就是運用內力,把手指上的銷魂香氣逼出,厲王才會一副銷魂快活的模樣。

  “這世上早巳沒有十不赦這個人了,你又何需知道我和十不赦的關系,你只要知道,我是你要的女人、而你是我鳳君妍想要的男人就可!”她挑眉嬌聲笑道。

  龍天行目光深沉地盯視她,大掌握住她的皓腕:“是你說的,你是我龍天行的女人,你的身軀是我一個人的。”

  她淺笑的輕點著頭,同意他的說法。

  “跟我走!”

  “走!?去你的將軍府嗎?”

  “你明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你要帶我離開這地方?那南國的人民,你可以坐視不管了嗎?”

  她的話一針見血,刺著了他心中的痛處。

  他非常明白戰爭剛結束,厲王是不會輕饒那些不服新統治者的南國人民,還有隨時會讓魔爪侵襲的南國女子。

  王兄臨死前托付的僅僅這一項,也許捱個半年、一年,等厲王認為南國人民已全數服從,不再找南國人民麻煩時,他便可以了無牽掛的離去。

  王兄不求他要復國、不求他殺了厲王復仇,僅要他保護南國人民,這簡單的任務,他若做不到,實在是太愧對王兄了!

  龍天行陷入了矛盾的掙扎中。

  鳳君妍把身子靠向他。“別自責,我也還不想離開這兒。”

  “你留在厲王身邊,究竟有什麼目的?”

  清澄的眼波,飄著淡淡笑意。“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要當天下的尊王。”

  “那我現在就殺了厲王,完成你的心願!”他負氣地抽出劍柄指向厲王。

  他實在分不清她的話是真是假,根本無法猜測她真正的心意。

  “不,那就不好玩了,我要拿他當傀儡!”她斂下眼中的深意,笑著轉移話題:“天行,幫我找件衣服來,我會冷呢!”

  脫下自己的外衣讓她披上,她撩人的眼波、曼妙的身軀,盡收入他沉墨的黑瞳中。

  打橫將她抱起,他使了輕功躍上屋頂,奔至馬廄,乘著駿馬,直奔他的將軍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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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4: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乘著駿馬,風馳電掣般地奔回了將軍府,龍天行摟著鳳君妍,身形倏地躍起,如飓風般閃進了將軍府東廂的主人房內。

  一跨進寢房內,龍天行丹田氣一提,彈指剔亮了置於桌上的那座十六連盞油燈,黑漆漆的房內,頃刻間明亮了起來。

  “好身手!”鳳君妍贊揚地笑道。

  僅一彈指就能連著點燃十六個燈蕊,這等身手,世上恐無人能出其右。

  龍天行踏著沉穩的步伐逼近她,灼灼炯亮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面龐,一瞬也不瞬地。

  迎視他投來的熾熱,鳳君妍沒有退卻,靜靜伫立在原地,等候他即將展開的掠奪。

  如她所料,他一個大步向前,雙手以幾乎捏碎她的力道,握緊她的肩頭,熨燙的雙唇狂妄地層開掠奪,從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再到她微啟的朱唇……

  鳳君妍靜靜地任他的唇游走在她的面龐,當他狂霸的熾吻轉為輕柔時,她的粉舌吐出,輕滑著他燥裂的雙唇。

  她那沾附蜜津的粉舌舔滑著他的唇瓣,他熾烈的黑眸霎時氤氲了饑渴的情欲。

  他鸷猛的眼神,彷若恨不得將她纖細的身軀吸進體內,和他快速地融為一體。

  當他的手褪去她身上那件殘破不堪的狐尾衣時,赫然發現她裡頭什麼也沒穿,雪白赤裸的胴體,毫無遮掩地裸露在他眼前。

  他倒抽了一口氣,黑瞳倏地凝縮起……

  “天行……”她低聲的喚他,雙眸緊緊地瞅視著他。龍天行不由自主地,大手緩緩覆上她雄偉的軟丘。

  大手緩緩地縮緊,他深吸一口氣,俯下頭,灼熱的唇攫住那高聳的酥胸,狂野熱情地吸吮、旋舔著。

  鳳君妍迷醉的將手插入他濃密的黑發內,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粗喘的氣息拂在她的胸上,那舒坦的愉悅泛遍全身,她不禁低吟出聲。

  “嗯……嗯……天行,我愛這感覺,只有你可以讓我感到歡悅——”她不諱言地道。

  凝睨了她一眼,他將她逼至牆邊,兩手箝住她纖細的藕臂,隨著他的吻,緩緩往下……

  輕吻著他的唇,她眯眼輕喃道:“我說過,我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

  她站起身,找來他的一件大衣披上,手一揮,運氣熄滅十五盞燈,只留一盞為他照明。

  瞅睨著躺在床上余喘起伏的胸膛,她的唇角漾著戀戀不捨地笑,一旋身,拽開了門,纖細的身形,消失在如沉墨的夜色之中———

  “小姐,那厲王他……他……”小芸一邊幫鳳君妍篦頭、一邊嗫嚅地想問出心中多日來的疑惑,但又怕主子生氣,遲遲不敢問出。

  “你想問他這些日子來,有沒有得逞?”君妍攬鏡笑道:“小芸,你太多心了,厲王是在我的掌控之中,不是我被他掌控,這一點,你怎會不明白呢?”

  這些天來,她每晚都在厲王的寢宮內,若不是她要求厲王要有一間私人寢房,厲王拗不過她,順了她的意,要不,依厲王的意思,根本要她干脆住在臥龍殿裡!

  “小芸當然明白小姐的能耐,只是那厲王太好色了,每次我看他的手一直摸你的身體,我真想拿把刀把他的手給砍下來!”小芸噘著嘴嘟嚷著。

  鳳君妍嗤笑一聲,“那好啊,待會兒厲王要是再摸我,你就拿把刀,去把他刺死,嗯?”

  “我……我……”雖然護主心切,但小芸可清楚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怎不說了?”

  “小姐,你明知人家只有三腳貓的功夫,還笑話人家。”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我會不擇一切手段,得到我想要的。”面對著銅鏡,鳳君妍露出一抹淡笑。“皮肉只是表相,何需去在乎它呢?”

  “小姐,你……你真想復國嗎?”

  “復國!?”鳳君妍陡地大笑。“復哪一國!?”

  “就……就我們的夏國呀!”小芸不解地瞠大了眼。

  天啊,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國家了!?

  小芸狐疑地猜測。

  這塊偌大的陸地,何止百國、千國,但自從北國在十多年前開始展開攻掠行動後,順利的並吞了許多國家。

  夏國的王因擔憂自己的國家會遭北國並吞,早在十多年前,便將唯一的女兒送上山去,正巧遇上十不赦師太,便將女兒托付給她。

  十不赦師太不能生兒育女,將公主視為自己的親生女兒,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公主。一年前,師太仙逝後,公主便帶著她下山。

  一下了山,才得知夏國早被北國並吞,而國王和王後也早死在厲王殘忍的凌虐之下。

  她不知道公主是否感到悲傷,因為公主一向都是那抹淡然的神情,即使她打小就跟著公主,還是無法摸著公主那令人費解的復雜心思。

  “夏國……那早就走入過去了!若真要談復國,可有千百人等著復國呢!”鳳君妍輕輕地撫平梳整的發絲。“我比較感興趣的,是篡位。”

  “篡位!?”小芸高聲叫道,旋即趕緊捂住嘴,急忙奔至房門口,探頭查看,確定沒人經過偷聽她們的談話後,她才關上了門,放心踅回。

  她向來就知道公主不會像平凡女子那般委曲求全,但——篡位!?

  難不成公主想當女皇帝!?

  公主的野心遠比十不赦師太大數十倍呢!

  “公主,呃……小姐,你真想當北國的女皇帝!?”小芸低聲問道。

  鳳君妍挑眉一笑。“到時,我就任用你當丞相,如何?”

  小芸一個迳地搖頭。“不行啊!我很笨的!”

  “我也知道。”鳳君妍悶笑了聲。

  小芸惱怒地噘著嘴。“小姐,你真的認為我很笨嗎?”

  鳳君妍沒有回答,站起身,在銅鏡前旋了兩圈,甚為滿意自己的裝扮。

  頭梳著墜馬髻,身穿長袖衣、細裥裙,妖曉的模樣,相信足以迷倒天底下的男人。

  “小姐,既然你想篡位,以你的武功,要殺厲王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麼你不干脆殺了他,還任由他對你毛手毛腳的?”小芸納悶不已。

  別說公主的武功可以名列武林高手的榜單,單單施展媚魂香,迷昏厲王之際,要殺厲王簡直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呀!

  可公主竟還一再忍受厲王那色老頭摸她,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殺他!?時機還未到。”鳳君妍揚袖,拂來一陣清爽的涼風。“我要讓北國的人民,對我心服口服,甚至做到由人民出面擁我為王!”

  小芸聽了一知半解,但也不再多問,沉思半刻,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小姐,如果你真當了女皇帝,那龍將軍呢?你會讓他做什麼?”

  她小芸別的看不出來,但這一回,她可清楚公主和龍將軍是看對了眼!

  只是,她有點擔心,如果公主繼續和厲王糾纏下去,那龍將軍不知道會不會對公主感到絕望。

  鳳眼一睐,鳳君妍哂然一笑。“他!?我打算要他當我的陪寢。”

  小芸聽傻了眼。“可是,那龍將軍為了取得厲王的信任,竟然砍下哀王的頭顱,這——”小芸蹙著眉,神情擔憂。

  “你擔心哪一天,他也會砍下我的頭顱?”烏黑的美眸側睨著。

  對於龍天行投誠北國一事,內幕如何,就算沒追查,鳳君妍心底多少也有個譜。

  那個掛在金龍殿外的頭顱,她去瞧過,雖然她不識哀王的真面目,但她可以肯定那被龍天行砍下的頭顱,並不是哀王的首級,因為那張臉曾有人用易容術改造過,顯然是有人代替了哀王。

  再者,龍天行一不求名、二不求利,他犯不著背著讓南國人唾棄的臭名,砍了哀王的首級,投靠一個整日奢靡度日的厲王。

  更何況,以他仍然還有一顆捍衛南國子民的心來看,她相信,他之所以會投誠,並非心之所願。

  “龍將軍他……他會嗎?”小芸顫著聲問。

  “不會!”鳳君妍笃定地道。

  小芸吁了一口氣:“那就好!”

  “好什麼!?就算他要殺我,我也得先當上女皇帝呀!”鳳君妍眯眼一笑。

  夏國和其他小國的滅亡,讓她看清楚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的自然定律;對於亡國滅族的恨,她不敢或忘,但她沒時間沉湎在悲傷裡,她打小離開爹娘身邊的原因,她很清楚的牢記在心——

  唯有強勢的國家,才有安定的未來。

  所以,她要接掌北國的王位,成為這個強勢國家未來的掌權者——非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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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4:2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悠揚的樂曲缭繞整座舞姬殿,鳳君妍曼妙的身軀,隨著樂聲旋舞。

  這座占地廣大的舞姬殿,是厲王特地要建築工匠晝夜不息趕工築成的。

  因為前陣子厲王要求鳳君妍為他獻舞一曲,鳳君妍嬌嗔的表示,若沒有她專屬的舞殿,她是絕不輕易展現舞姿的!

  為了鳳君妍的一席話,厲王馬上依她所言照辦。

  今日鳳君妍展現了絕美的舞姿,樂的厲王頻頻鼓掌叫好。

  而被厲王邀請入席的龍天行,打從一進到舞姬殿,幽沉的黑眸即直盯著鳳君妍,眼神中浮現一抹冷冽的寒光。

  腦海盤旋著那晚她對他施展媚魂香後,他迷糊的意識,悠悠蕩蕩,盡管他使盡內力想把毒香逼出體外,但終究未能成功。

  那毒香的威力,超乎他所預料,在毒香竄遍他體內的每一處,激發他銷魂似的快感時,他甚至以為她就在他身邊……

  他甚至錯以為她在舔舐他的身體、吸含他亢奮的碩大男性……

  但等他清醒時,她人已不在他身邊,說明了那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神智不清的幻覺。

  如果她真願意溫柔對他,又何須對他施展媚魂香之毒呢?悠揚的樂音嘎然停止,鳳君妍曼妙的身形一飄,旋身落坐在厲王身邊。

  “王上,您覺得君妍跳得好不好?喜不喜歡君妍跳的舞?”鳳君妍捧起酒盅,硬是湊至早笑得阖不攏嘴的厲王面前。

  厲王賞臉的飲盡一盅酒,緊摟著佳人,開懷地大笑道:“好!跳的太好了!本王喜歡看,本王喜歡!”

  鳳蕉妍又捧了一盅酒給厲王。“如果王上真喜歡的話,那就再喝了它吧!”

  “好!”

  厲王干脆地應允,大口大口的喝光了酒。

  “君妍,再為本王跳一支舞,如何?”

  “王上,君妍不依。”鳳君妍嬌聲說道,柔弱的身子順勢地偎進厲王懷中。

  “王上想累死君妍嗎?不讓君妍休息,可見王上一點都不疼君妍。”

  “呃……不不不,本王可心疼你呢!不跳、不跳。”厲王的手,撫上她胸前的雪白玉膚。“想吃什麼,本王來喂你。”

  “桌上那些食物是什麼?君妍看了,心裡頭發毛呢!那些……挺嚇人的!”

  “喔,這你就不懂了,這些都是上好的名品;有鹿尾、猩唇,還有這‘獾獾之炙’,是用鹳鳥肉去燒烤烹制的;還有隽燕之翠、述蕩之擎、旄象之約、鳳丸……等;另外這鳟魚是洞庭湖的……還有……”

  厲王極盡一切的想討好她,但她只是意興闌珊的打斷厲王的話。

  “王上,別說了,這些……君妍全沒興趣吃!”鳳君妍拿起擱在一旁的一只外型特別的酒壺,鼻端湊至壺口嗅了嗅。“這酒……蓮花味挺重的。”

  “這是本王吩咐御廚幫你准備的碧芳酒,是用蓮花搗碎釀制的。”

  輕啜了一口,鳳君妍黛眉一挑。“嗯,好喝極了!”她雙眸凝勾著厲王。“不知道龍將軍喜不喜歡喝這蓮花釀的碧芳酒?”

  厲王錯愕地怔愣了一下,旋即仰首大笑。“君妍,你別開龍將軍的玩笑了,這碧芳酒是給你這個姑娘家喝的,龍將軍喝的是烈酒,這蓮花釀的酒,他怕是喝不慣的。”

  “我不管,我要他喝!”

  “這……好好好,只要你高興就好!”

  鳳君妍站起身,拎著小酒壺,腰肢款擺地踱至龍天行身邊。

  不疾不徐地幫他斟著酒,眉眼盡含春色地瞟望他,暗示的意味甚濃。

  龍天行的黑眸中掠過一抹復雜的光芒——她這是在挑逗他,暗示他什麼嗎?冷冷地瞅睨著她,這一回,他絕不再讓她為所欲為,沉寂的黑豹即將蘇醒,誰也逃不過他的攻擊……當然也包括她!

  “君妍,回到本王身邊來,別離開本王太久,本王要你坐在本王身邊陪著本王!”厲王聲聲呼喚著。

  鳳君妍回眸一笑。“王上,您別緊張嘛,君妍這不就來了。”鳳君妍款步走向厲王。

  “本王的心肝寶貝,本王真是愛死你了!”厲王埋首在她胸上忘情地吸吮著。

  銀鈴般的聲音,逸出嬌笑……

  龍天行冷眼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隱隱地抽痛……隱隱地……抽痛……

  偌大的將軍府內,空蕩無人,為了今晚的攻掠行動,早在下午時,龍天行便讓府內所有的人撤離,嚴正聲明不到明天太陽下山,絕不能返回!

  被龍天行從臥龍殿擄來的鳳君妍,長袖一揮,身子在空中翻轉了兩回,輕飄飄地落定在前院的花圃小徑之上。

  “我等了你一刻钟,等得我好苦呢!”她和他間距三步遠,嘴裡喊苦,唇邊卻掛著欣喜的甜笑。

  他一個箭步上前想用雙手鎖住她,未料,她卻離的更遠。

  “天行,你要我嗎?”她不矜不躁的問。

  “你明知道的!”他兩眼凝聚著熾熱的火焰,恨不得將她抱個滿懷,一起燃燒焚滅。

  “你不怕我再施展媚魂香迷昏你?”美麗的唇角邊,漾起媚人的笑靥。

  “你不會有機會的!”他眼眸中帶著冷酷的肅厲之氣。

  “是嗎?”她挑釁地瞅睨他炙人的眸光。

  肅厲的的眼神一斂,他身形倏地移至她身後,並指如風,點了她左右兩肩的穴道口。

  在他的大手欲圈住她的腰際時,她纖麗的身子陡地又飄離。

  鳳君妍旋身面向神色詫然的龍天行,燦然低笑:“天行,你怎麽忍心封我的穴道呢?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呀!”“你若真心對我,為何對我施展媚魂香?”他硬聲質問著。

  “我還沒准備好,你教我又能如何呢?”她鳳眼微挑,媚波輕送的無辜道。

  “來我身邊!”他低柔的語調中,飽含著霸道。

  “現在我是准備好了,可你呢?”他還需准備什麽?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心魂全都教她給勾攝了去……

  他無時無刻不想她,每晚,他都教欲望的怒焰給灼燒的輾轉難眠,腦海盡是被她絕艷的面容和雪白的胴體給占滿。

  “君妍,你別再折磨我了!”他嘶啞地低喊著。

  她搖頭綻顏輕笑。“我若想折磨你,今晚就不會隨你回將軍府來了。”“你要我怎麽做?”“如果你能捉得到我,那……,今晚,我就是你的!”眉眼一挑,她盈盈笑道,纖細的身子卻愈飄愈遠,身影由一復制成十,虛幻難辨!

  “十重幻影!?”龍天行詫呼,他萬萬沒料到鳳君妍的武功竟與他不相上下,難怪方才她能輕易地自行解開被他封鎖的穴道。

  “天行,抱我——”

  十道重叠的聲音,宛若山谷的回音,教他難以辨認聲音是出自何處!

  鳳君妍掩嘴嬌笑,在他的身軀奔向立在中間處她的身影時,她開始旋身跳舞,十個她的身影,交相錯雜地,紛紛穿透過他的身軀,繼而以他為中心,圍繞成一個圓形。

  “天行,我在等你呢!”

  曼妙的身軀,輕盈地旋轉著,十個相同的身影,相同的舞姿,看花了他的眼。

  “天行,愛我——”

  她聲聲撩人的挑逗言語,一遍又一遍地竄進他的耳膜內,體內狂竄而起的欲火,教他癡狂地低吼了聲,沿著十個身影圍成的圈,掀起飓風地席卷了一圈。

  待他又站回原地時,那些幻影早已不見蹤跡,而柔美的嬌笑聲,卻自樹上飄下。

  “看來,我們還有好長的時間要磨呢!”

  抬高了下颚,他劈出掌風,冷不防地削斷了她倚身的樹枝。

  今晚,他非得到她不可!

  即使會傷了她,他也顧不得了!誰叫她如狐狸般狡黠,令人難以捉摸。

  哼!他只是一直不願讓心底的那份霸道出頭,沒想到,他的禮讓,卻教她愈來愈得寸進尺——

  今晚,他非得讓她瞧瞧,誰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腳下一蹬,魁壯的身形掠起,穿過密樹,忽起忽落地緊追著她。

  他長手一伸,揪住了她的裙擺,奮力一拉——

  預料中的嬌軀果真落入了他的懷中。

  鳳君妍這會倒有些驚愕,莫非……他一直深藏不露……這場爭戰究竟誰才是主導者?一件飄著淡香的薄紗罩住了他,一陣香味入鼻,他警覺地屏住呼吸。

  “放心,今晚,我可捨不得迷昏你呢!”

  她的下颚抵住他的肩胛,在他耳邊輕吹著氣。

  健臂圈住了她水蛇般的細腰,晚風輕拂過站在屋頂上的兩人,她揚起的發絲,飛貼在他的臉龐上。

  在他將她未著外衣的身軀鎖入懷中時,他體內狂竄的欲火,迸地焚向她。

  他霸道熾熱的唇舌,壓向她粉色的唇瓣,探入她吐著蘭香的嘴內,狂野的吸吮唯他才能品嘗的香醇甜津,熾烈的翻攪她的粉舌,與其糾纏。

  “嗯……天……天行,你……好狂,我愛……愛你的狂……”

  她下颚微抬,任他恣意地攫吮她嬌嫩的唇瓣。

  美眸半阖,她的粉舌將他熾熱的舌尖推回,探索他嘴裡蘊積的濃郁津唾,學他翻攪舌根……

  在這唯美月光映射的夜晚、在這寂靜涼風輕拂的屋頂上,他們共同奔上極樂的雲端——
被動收入真好賺,躺著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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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4:5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鳳君妍趴在大床上睡得香甜,唇邊還帶有一抹淺笑。

  撩開她烏黑的秀發,龍天行的手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輕移著,柔滑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低首去舔吮那片雪白的冰肌玉膚。

  “嗯……嗯……”

  鳳君妍從睡夢中悠悠醒來,感覺他濕潤的舌在她背上舔滑,又酥又癢的感覺,惹得她嬌笑吟吟。

  “你睡得好嗎?”他在她耳畔柔聲問道。

  一早他醒來,發現她還躺在他身旁,心中的悸動是無法言喻的。

  他以為,她會在他入眠時就悄然離去,讓他在醒來時,再次撲個空……

  沒想到她……她還睡在他身邊,那香甜的睡相,讓他有種錯覺,以為她是他的小妻子——溫柔可人的小妻子、娴淑的愛妻……

  他真希望她是!

  如果她願隨他歸隱山林,過著平淡、與世無爭的日子,那該有多好。

  可偏偏她不是……

  他心知肚明,她是個不甘於平凡的女人。

  短暫的幻想,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鳳君妍眨了一下彎翹的羽睫,笑道:“你的床,和你的人一樣,都讓我感覺很有安全感,我睡得舒服極了,你呢?”

  她翻過身,纖細的右手臂搭上他的頸子。

  “我也睡得很好!”

  他的目光從她媚艷的臉龐往下移動,停駐在她露在被單外的雪白雙乳上,眸光逐漸阒黯。

  她看出他眼底飽含的欲望,遂伸手撫上他的寬胸。

  “君妍,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屬於我?”他低嘎地喃問。

  “我時時刻刻都是你的。”她媚然一笑。

  “你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我也回答了呀!”她的手往他下腹滑去,眼一眨,轉移了話題。“天行,我想要……”

  當她的手覆住他亢奮的胯下物時,他體內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盡管他知道,這是她不願正面回答他提出的問題,所以才會以肢體行動來轉移話題……

  但他仍是抗拒不了她給的誘惑。

  因為他也是那麼地渴望她的身體,即使昨晚他已破了她的處子之身,又接連要了她數回,但才經過幾個時辰,他又渴望地想要她、要她……

  深吸了一口氣,他俯首攫住她嬌嫩欲滴的櫻唇,緩緩地吸吮著。

  他的身子壓著她,下腹的亢奮抵在她穴口處,體內泛起的空虛之感,讓她不由得抬高了俏臀,想讓穴口吸入他那飽漲的碩壯根物,填滿她愈來愈濃的空虛感。

  但他卻也跟著拱高身子,讓她要不到,仍裝著若無其事的吻她。

  “天行,我要……”鳳君妍難耐的呻吟聲,從唇縫逸出。

  他舔著她美麗的唇形,濃眉一挑,邪笑道:“要什麼?”

  “你好壞!明知道人家要的、想的是什麼?”她並不惱怒,只是淡淡笑嗔著。

  “我不知道!”

  他裝出沉醉在深吻中的表情,不睬她的需求。

  其實,他的下體愈撐愈漲,怎會不想要她呢?只是她不回答他的問題、不給他他想知道的答案,卻故意用身體的需求轉移話題……

  他只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懲罰!

  他那亢碩物狀似不經意地探入她的穴口,但馬上又抽出,抵在她粉穴的周圍旋蕩著。

  “嗯……天行,你……”她嬌嗔的語調中,挾帶著一絲絲的不滿。

  原先,她還覺得他裝傻,是有那麼點情趣在,但他竟使壞地挑逗,教她原就占滿空虛的腹下,被欲火炙燒的難受至極。

  她滿臉紅暈地嗔道:“若此刻對你施展媚魂香,以你下腹亢脹的狀態,就算你昏迷了,它應該還能滿足我的需求才是……”

  他陡地抓高她的雙臂壓在枕頭兩旁,以防她真用內力逼出毒香。

  “你想一個人獨嘗歡快的滋味?我不准!”

  他霸道的說完後,熾熱的唇在她的酥胸上猛吸狂吮著……

  由於李道和李義兩兄弟的大開城門,才促使北國能輕易打敗南國,所以,厲王便指派李道和李義兄弟,接管負責管理南國人民的職位。

  一來是因為兩兄弟本是南國人,要管理南國人民,應該有自己的辦法才是;二來,這兩兄弟雖也算是北國的功臣,但其能力遠比不上龍天行,若讓他們在北國當職,恐怕沒人會信服他們。

  所以,那些還不乖乖服從的南國人,就交給他們兩兄弟去處置了。

  近日來,龍天行耳聞李道和李義在南國領土上的惡行惡狀,非但奪取人民的財物,還強搶民女供其發洩獸欲——

  龍天行隱忍了多天,今日終於忍不住向厲王提出請求。

  “王上,請讓臣到南方去!”

  “南方!?”厲王蹙起了眉頭。“南方已有李道和李義管轄,不需要你去呀,何況,你是北國的大將軍呢!你去了南方,這大將軍職位要怎麼辦?”

  “臣自願降職!”

  龍天行神色肅穆。如果不能保護南國人民,那即使他職位再高、權力再大,那又有何用?厲王神情一愣,“這……大將軍,你……你這是,這是在為難本王呀!”

  “請王上准許!”龍天行神色堅定,似非要這麼做不可了!

  “這一回,本王不能答應你。”

  “喲,你們兩個大男人,這點小事,還需各自堅持什麼?”鳳君妍站起身,伫立在兩人之間。“若我來說,將軍也不用卸下大將軍的職務,王上您也可以讓龍將軍到南方去。”

  “這……”厲王仍是有些猶豫,照他看來,放眼北國,沒人能像龍天行有這般天生的將軍相;再說,他好不容易等到龍天行主動投誠,怎願意放他走呢?“本王還是希望龍將軍能長留在北方。”

  “王上,您怎麼不懂君妍的意思呢?”鳳君妍踱步至厲王身邊,傾身依偎著厲王。“王上,您大可讓龍將軍到南方去巡視,現下南方已歸入北國的領土,龍將軍既然是北國的大將軍,他也該四處去巡防,看看兵隊有無勤勞巡守。”

  厲王—聽,立即贊同的點點頭。“還是君妍夠聰明,本王真是愛死你了!”

  龍天行睨了鳳君妍一眼,對她依偎在厲王懷中,嬌嗲的媚態,盡可能地視若無睹,但心中卻隱隱絞痛……

  他咬著牙。“王上,臣這就立刻准備出發到南方去,臣告退!”

  旋過身,他拂袖悻悻然地離去……

  “不要,李大人,求求你,別拿走我的銀兩,那是我們一家八口僅剩的錢財——”

  一名賣熱包子的小販跪在地上拉著李義的衣擺,苦苦哀求著。

  “去你的!”

  李義腿一抬,踹了賣包子的小販一腳,小販跌至一旁,翻倒了自己的包子,還壓倒了隔壁的水果攤。

  水果攤販敢怒不敢言,避開李義掠奪的凶光,趕緊蹲下身去撿水果,但終究難逃被剝削的命運。

  “賣水果的!把你的錢拿出來!”

  李義站至水果攤前,大聲吆喝著。

  “李……李大人,咱……咱們是熟識,你……你就放了我吧!”水果販怯怯地探頭,嗫嚅道。

  “我管你是生的、還是熟的!別啰嗦了,把錢拿出來給我!”

  見水果販遲遲沒有動作,李義氣的拿一顆橙子丟他的頭。

  “我叫你把錢拿出來,你聽不懂,是不是?”

  “喔,好、好……我這就拿了。”水果販把銀兩捏得死緊,緩緩地遞給李義。

  李義從水果販手中搶過銀兩,攤掌一看:“啥!就這麼點!?”

  “李……李大人,南國人民的生活拮據,你也是知道的呀!今天能賺到這幾文錢,算是不錯的了。”水果販苦著一張臉。

  “你還話多!”李義撿了掉在地上的一顆髒掉的包子,塞住水果販的嘴,旋即命令一旁的小兵。“把這些水果給我扛回官府去!”

  “李大人……不要啊,這可是我的血本,沒了這些水果,你教我們一家妻小怎麼度日?”

  水果販連滾帶爬地奔至李義面前,跪著苦苦哀求,哭得涕淚縱橫。

  “那是你家的事,與我何干!”李義又朝水果販踹了一腳。

  水果販踉跄的往後退,撞倒了在一旁哀聲歎氣的包子大哥,兩人跌成一團,心裡有怨,卻不敢發洩,只能對望一眼,哀聲連連。

  李義搶了一些銀兩後,正想打道回府,忽地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立刻上前去攔阻。

  “裘嫂子,急著上哪兒去啊?”李義邪笑地擋在一名膚色黝黑的少婦面前。

  那少婦睨了他一眼,想從旁邊繞過,卻又教李義給攔住。

  “瞧你,曬得這麼黑,看來是田事繁忙吧?呵,早叫你嫁給我的,你偏不聽!嫁了個肺痨鬼,家事全要你擔,這下,你知苦了吧?”

  李義邊說,邊伸手扳著少婦的下颚,少婦一怒,用力撥開了他的手,怒聲道:“李義,我過什麼日子,不需要你管!我是有夫之人,你可得給我放尊重點!”

  “你這個臭娘兒們,你讓你家那個肺痨鬼上了幾千回了,還給我端什麼架子!”

  李義捉起她的手腕,龇牙咧嘴地進聲說道。

  當初他看上了她,苦苦追求她,不料她壓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竟嫁給一個得了肺痨的男子,真數他氣煞。

  “你的嘴巴給我放干淨一點!”少婦鄙視地瞪視著他。

  李義嘴角一斜,笑道:“對了,你家那口子,那方面行不行啊?如果不行的話,我李義倒是可以代勞,想必你也寂寞很久了吧?”

  “你給我放手!”

  少婦用力想掙脫被他箝制的雙手,但她薄弱的力氣,怎敵得過男人的粗壯呢?又怒又急之下,她氣的朝他吐了口水——

  “啪!”的一聲,李義狠狠的刮了她—巴掌,用袖子擦去臉上的口水後,他指著少婦大罵:“好哇,你竟敢對我吐口水!”

  他朝士兵們下著命令:“給我剝光她的衣服,我看她還拽不拽!”

  一聽到要扒女人的衣服,士兵們個個目露淫光的圍向少婦。

  “李義,你這個下流的禽獸,走開啦,你們……啊……不要……”

  在一旁圍觀的人,有的早嚇跑了、有的則是嚇的雙腿發軟,連走都走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少婦被一群士兵圍住,衣服撕裂的聲音,清楚地傳了出來——

  突然,四周黃沙飛揚,一道震天的厲斥聲傳來。

  “住手!”

  漫天的塵埃緩緩落下,縱馬馳行而來的龍天行,壯碩的身軀離鞍飛起,落定在李義面前。

  “大將軍。”士兵們個個拱手作揖,恭敬無比。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在大街上公然調戲良家婦女?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龍天行冷銳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士兵,疾言遽色,怒不可遏。

  “這……這是李大人的命令,我們……”一名士兵嗫嚅著。

  龍天行的視線調向一臉谄媚笑容的李義,冷冽的眸光,挾帶著濃濃的質問。

  “龍將軍,這一點小事,我來處理就好!這女人水性楊花,她想勾引我不成,竟當眾脫了衣服——”

  李義的話還未說完,就讓少婦給吐了一口口水在臉上。

  “你這個恬不知恥的男人,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你們……你們全是叛國賊!”少婦指著龍天行和李義,憤然怒道。

  龍天行對少婦的指責,並未掛記心上,反倒脫下一名士兵的外衣,讓她披上。

  一直認定龍天行是叛國賊的少婦,對龍天行拿衣服給她披上的舉動,駭愣了一下,但旋即悶哼了聲,披著衣服,旋身就走。

  “喂……”李義不甘心讓少婦就這麼走,想追上前去,卻讓龍天行的劍給擋下。

  “你若是再找她的麻煩,我就要你的狗命!”龍天行冷眸怒瞪他。

  一看到李義的嘴臉,他就想到王兄自戕的模樣。

  一個愛護人民的好君王,下場竟是連死都得死的偷偷摸摸的,至今,他還沒幫王兄立墓碑呢!

  思及此,他的心就揪痛的緊。

  他可是恨不得現在就砍下李義的腦袋,為王兄、為護主的李公公、為那些枉死的無辜人民們,報這個滅國的天大冤仇。

  “龍將軍,何必呢?”李義不敢直視他利眸的干笑了聲。

  “怎麼說,我們也應該算是同一陣線的,何苦這般怒目相向呢?再說……若是論功,我和我大哥才是功勞最大的,說難聽一點,你只不過是株牆頭草,等到南國倒了,你才來投靠北國,這也沒功勞、也沒苦勞的,還坐享現成的大將軍。唉,可偏偏厲王那老頭就是這般器重你,那我們兄弟也是認了、也沒吭聲……”對厲王器重龍天行一事,李道和李義兩兄弟,可是耿耿於懷呢!

  原以為他們開了城門,讓北國的兵隊順利進入南國,一舉攻下南國,這樣一來,厲王應該會封賜個大將軍的名號給他們。誰知,龍天行竟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投誠,不費吹灰之力,便坐上大將軍的寶座。

  他們兩兄弟現在的職務,其實和當初在南國當的兵隊長,也沒什麼差別。

  還好現在的日子過的是悠哉愉快了些,要不,他們開城門,還真是開的冤呢!

  “算了、算了,說這些屁話有什麼用,大將軍還是教你給當了!大大小小的事,我們哥兒倆作主就行。所以啰,麻煩大將軍你別插手管咱們的事,你愛管的話,回北方去,那兒才是大將軍你的地盤!”

  “你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你欺凌南國人民,否則……”龍天行一雙森寒的黑瞳,透著厲人的陰光。

  那眼神,教人不寒而栗……

  李義的心駭縮了下,但立刻又強裝出不悅的神情。

  “我……我說過了,這南國的事,是我和我大哥作主,誰也管不了我們!”故意挑釁似地,李義捉來一個圍觀的人,大喝著:“好哇,你這混小子,昨兒個我讓你送錢去官府,你為什麼沒送去?你真大膽,沒把我的話聽進耳裡去,是吧?”

  “李……李……李大人,我沒錢啊,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錢。”被李義捉出來的一名小伙子,嚇的雙唇直打顫。

  小伙子一人無依無靠,純粹靠雜要賣藝賺錢的,但南國戰敗,人民生活困苦,誰還有心情看他表演啥東西?但為了度日,他還是得做生意。

  誰知道昨天他才開始要表演,就遇上李義這個死要錢的……

  他躲了起來,本以為李義見著他,就會忘了要錢的事。可偏偏他就是愛湊熱鬧,一聽說龍將軍來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躲在圍觀人群中觀看,後來,人愈走愈多,竟把他給擠到前頭,好死不死的讓李義這個搶錢魔,一眼就發現了他。

  “好哇,那我就打死你!”李義氣憤地踹了小伙子一腳,命令士兵。“給我狠狠的打!”

  士兵們個個猶豫著,不敢動手。

  “我叫你們打,你們沒聽見是吧?”李義惱怒地大喝:“給我打!”

  “是!”

  士兵們把那骨瘦如柴的小伙子,圍起來猛踢猛打,那小伙子哀叫連連。

  “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放了我……會打死人的!龍將軍,救命啊……”

  小伙子的聲聲呼救,刺凝了龍天行的心,他臉色陰黑難看,雙眉緊揪、握拳透爪……

  他在隱忍,他不出聲、也不行動,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動,李義的人頭肯定落地——

  李義在心中暗笑,看著龍天行連屁也不敢吭一聲,還以為自己方才的那番話,說的讓他心虛了,所以他也不敢再囂張地阻止他、命令他。

  “給我用力打!”

  得意的大笑後,李義又抓來一名女子,強摟著她,魔手猛抓著她的胸,還作勢要強吻她。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你這女人真不知好歹,我想親你,那可是你的榮幸!”

  “不要……爹,快來救我。”那女子喊著一名要沖過來,卻讓士兵給攔住的中年男子。

  “把我女兒還來、你這畜牲,還我女兒來,蘭兒、蘭兒……”

  “爹,放手啦你,不要……”

  李義惱怒了,恨恨的掴可那女子一巴掌。“把這個女的,給我丟進前頭那口井裡。”

  李義面向退的老遠的眾人大喊:“誰敢不遵從我,就是這種下場!”

  “不要、我不要死!爹,救我……”

  “蘭兒、我的蘭兒……”

  “李——義——”如震天雷般的響聲,劃破雲霄,那怒吼聲,掩蓋了整條大街。

  李義聞聲,在回過頭時,龍天行的劍正好往他的脖子劃去——

  一顆頭顱,血淋淋的飛向遠處……

  那沾著血的無首身軀,筆直的躺在怒發沖冠的龍天行面前。

  尖叫聲,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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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5:1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龍天行握住手中的劍抵在沙地上,單膝跪在一團小土堆前。

  “王兄,愚弟無能,辜負你臨終前所托,南國人民受了欺凌,我竟渾然不覺,我該死!”

  他垂首,一副痛苦內疚的模樣。

  “愚弟至今仍未幫王兄你立墓碑,是怕厲王發現,會派人來掘墓,所以——希望王兄你不會怪罪愚弟才好。改日,愚弟會到高山上尋一處幽僻的靜所,重新安葬王兄和李公公。”

  龍天行的視線調向旁邊的另一座小土丘。

  可憐的李公公不但屍首分離,屍身也遭人砍殺了數百刀,厲王派人將其屍身丟棄荒野,他可是尋了足足三日,才找回李公公的屍身。而後又趁夜晚到金龍殿外盜取李公公的頭顱,再將之埋在王兄的墳墓邊,讓他們主僕死後能相伴。

  為免讓人發現,龍天行也不敢久留,正想起身離去之際,樹葉沙沙作響,一道白影飄了出來……

  “是誰!?”

  龍天行疾速拔出劍,厲暍道。

  “天行,是我呢!為什麼拿劍指著我?我可是因為思念你而追隨你來的。”

  輕柔的嗓音,飄著淡淡的笑意。

  龍天行收了劍,仔細端量眼前一身素白裝扮的少年,不正是他心想的愛人嗎?“君妍!?你怎麼來了?”他欣喜的上前握住她的手,疑惑地問道:“為何做這種裝扮?”

  “我說了,我想你,所以我來了。”她未施胭脂水粉的清麗臉龐,看來似天界的仙女一般。“作男裝打扮,一路上方便的多。”

  “厲王知道你來南方嗎?”

  “當然!我的要求,他樣樣辦到,我沒必要瞞他。”

  “那他……”

  “別擔心,他可沒那個空閒懷疑我們。”鳳君妍將頭貼靠在他的胸膛上,柳眉微挑:“你說對吧,天行!?或者我該稱你一聲世子?”

  “你都聽見了?”

  龍天行的心頭一詫,想必她來到這兒有一段時間了,但他竟然絲毫沒有發覺。

  “這事,為什麼你沒說給我聽?”她淡淡詢問,只是好奇,並未有任何埋怨。

  “這種事,不值得一提。”他從來也未當自己是王室之人,他只管做好他將軍分內的事,其他的,他一概沒興趣!

  “說得對!這種事,是不值得一提。不過,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那我也告訴你,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對他來說,她真的是像一團謎般,始終教他看不透。

  “我是夏國的公主。”她拉起他的手,貼在她的臉頰上,一副陶醉的模樣。

  “你是世子、我是公主,我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你是夏國公主!?”他恍悟道。“原來你主動接近厲王,是想復國?”

  “復國!?”鳳君妍仰首凝視著他,呵聲笑道:“那已沒意義了,我要的,是北國,全部的北國!”

  龍天行的眉頭微蹙了下。“那對你……真的很重要嗎?比起我呢?”

  她抬起纖纖玉手,輕揉著他的面龐。“兩者都重要!厲王他不懂得治國,北國內部,遲早會再引發戰亂,你不也一直在袒護南方的人民嗎?若是由我們當政,你就不用擔心南方人民再受北方人欺凌了!難道,你身為南國世子,不想復國嗎?”

  “爭權奪利的日子,我過不慣,我只想保護南國人民,為王兄盡一點心力。”

  “你能默默的保護他們多久?死了一個李義,你能擔保有辦法杜絕像李義這種欺壓百姓的人嗎?你這一回太沖動了,殺了李義,你可有麻煩了。”

  如果當時李道也在場的話,他一定會一並殺了李道,為南國人民除掉兩個大惡棍!

  “回去吧!我想,厲王一定在等著你回去向他解釋這件事。”

  “你和我一道走?”

  “當然啰!”

  他炯亮的黑瞳凝睇著她雪白的容顏,倏地健臂一伸,摟住她的柳腰,身形一掠,兩道糾纏的身影在空中翻飛,漸行漸遠……

  在知道龍天行殺死了李義後,悲痛又心生懼意的李道連夜騎馬來到北方,向當初和他們兩兄弟接觸的北國將領沉約求救。

  “副將,你可得為我兄弟討回一個公道呀!”

  李道一見到沉約,便將龍天行殺害李義的事,全數說給沉約聽。

  “真有這回事!?”沉約蹙眉思忖著。

  “在大街上,眾人皆看見的,假不了!可憐我兄弟,白白的冤死身首異處。副將,你要救我,我看,那龍天行下一個要殺的可能就是我了!”李道痛哭失聲。

  “他為什麼要殺你?你得罪他了嗎?”沉約好整以暇的坐著,端起茶徐徐地啜了口。

  “我看,他八成是故意要來挫挫我們兩兄弟銳氣,他一定是見不得我們好,仗著他是大將軍,來給我們下馬威的!只是,他出手也太狠了些。”李道痛斥著。

  “就算我們兄弟再如何礙他的眼,他也用不著殺人呀!”

  “這倒也是!你們兄弟頂多就是打財劫色,若因這點小事就殺了李義,那也太奇怪了!”沉約搓著下颚,納悶不已。

  “這龍天行心腸也夠狠的,也不念在我們同是南國來的,對北國,我們兄弟可是大大有功,他呢?什麼功勞也沒有,輕輕松松就當上大將軍。”

  一提及大將軍時,沉約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看見沉約的臉色一黯,李道知道他說到沉約的痛處,抓住這個點,直下重話的挑撥。

  “他憑什麼呢?沒功勞、沒苦勞的,怎麼也比不上副將你為北國的奉獻,現在,你屈就在他之下,我實在替你抱不平呀!”

  聽完他的話,沉約手握成拳,往桌面狠狠的捶了下。

  原以為攻下南國後,厲王便會正式封他為將軍王,誰知,半途竟殺出了一個龍天行,硬生生的奪去了他大將軍的名號。他全心全意為北國勞心勞力,到頭來卻反倒輸給一個外來的投誠者,他實在是不甘心呢!

  “副將,你別生氣!這龍天行,我看他現在已經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了,可是偏偏我們又拿他沒辄,只能勞煩副將在王上面前參奏他殺害我兄弟這事,好讓王上知道他的囂張,進而約束他的行動……”

  李道深知自己在厲王眼中,只是一顆不起眼的小棋,唯有透過沉約傳話,厲王才會正視這件事。

  “要扳倒龍天行,其實也不難……”沉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嗯!?莫非副將有什麼好對策!?”李道認定龍天行是想削減他兄弟倆的銳氣,絲毫沒想到是因自己的叛國所導致。

  他滿心驚懼地想到龍天行殺了他的胞弟李義,接下來難保不會把目標轉移到他身上——

  唯今之計,就是想辦法讓龍天行降下官階,只要龍天行失去大權,就不敢再找他李道的麻煩,這樣一來,他才能安心!

  “我看龍天行常和那鳳君妍眉來眼去的,只要捉住這把柄,惹怒了厲王,我看,龍天行也別想在北國的土地上立足了。”

  “鳳君妍!?厲王那個新歡!?”

  李道瞠大了眼。一想到鳳君妍那一身雪白的肌膚,和勾人的鳳眼,渾身上下媚態盈盈,令人看了銷魂,口水直流呢!

  他想,鳳君妍和龍天行應該早就看對眼了!

  鳳君妍那般嬌媚的模樣,哪個男人不為她心動呢?“這回,龍天行南下,鳳君妍馬上就要求厲王准她南下一游。我看,他們兩個,十之八九是私會去了!”沉約不懷好意地輕笑著,“如果你真想替你胞弟報仇的話,那就得多多注意他們兩個的行蹤。”

  “是,我知道該怎麼做!”

  神虎殿

  厲王坐在桧木大椅上,頭一回對龍天行擺出嚴肅的表情。

  “龍將軍,你要怎麼和本王解釋李義猝死的事?”厲王板著臉孔,硬聲質詢。

  “我答應你南下,可沒答應讓你隨便殺人。”

  今早,沉約來報告此事時,他震驚不已,他一直認為龍天行是個沉著穩重之人,沒想到他竟然當街隨便殺人,莫非他看走眼了?“只是除掉一個禍害。”龍天行簡短的回答。

  “禍害!?”厲王沉思半頃。“李義雖然不成器,但好歹他也算是北國的一個功臣,我可不希望讓別人誤認我厲王是個過河拆橋的人,李義他開了城門讓北國順利攻下南國,現下他卻死了——唉,你這麼做,讓我很是為難呀!”

  厲王又提到開城門一事,龍天行悶怒心中,面無表情,也不再多作解釋。;厲王咳了聲:“龍將軍,不是本王要懷疑你,只是……你要殺李義,沒一個正當理由——你該不會是因為李義開城門的事,因而怒殺他吧?”

  “如果王上真這麼想,那臣也不想再多作解釋。”龍天行冷傲地回應。

  “你……”

  “王上,您太多心了。那龍將軍若真是因為開城門的事要殺李義,他早去殺了,哪還會等到現在?再說,他為什麼要因為那微不足道的小事去殺人呢?龍將軍在南國是大將軍,到北國來,一樣還是大將軍呀;而且他現在的日子,肯定比以前過得更舒適,他感激李義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因那事去殺他呢?”

  鳳君妍兩手搭握在厲王的肩頭,下颚抵靠在他的肩胛骨上,柔聲為龍天行辯解。

  聽了鳳君妍一番條理分明的說辭,厲王也頗覺有理,心中對龍天行忠誠的那層疑慮頓消。

  “那究竟是什麼原因,龍將軍要痛下殺手呢?”厲王僵硬的臉色放柔了許多。

  “如果只是因為李義幼財劫色就要殺他,這理由也太牽強了。他做錯了什麼,你好言規勸他一番便是,何苦殺了他,讓他身首異處呢?”

  龍天行不想為這事再多作解釋,厲王問他,他一概保持沉默。卻將鳳君妍給急壞了。

  “大將軍,你好歹說說話,讓我對李道也好有個交待呀!”面對龍天行的悶不吭聲,厲王傷腦筋了。

  “王上,您若再追問下去,可是會……會傷害了君妍。”鳳君妍急中生智的垮下一張臉,在一旁幽幽地說道。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本王,本王一定把那人千刀萬剮!”

  “還不就是那個李義!”鳳君妍裝著一副委屈至極的可憐模樣。

  “李義!?他怎麼了?”厲王蹙起眉頭,滿臉的疑惑。

  “他是畜牲呢!”鳳君妍嬌斥著:“他仗著自己是功臣,三番兩次想調戲我,還說什麼王上您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要強迫君妍幫他暖床呢!還好有龍將軍幫我解圍——”

  “有這種事!?”厲王怒目圓睜,憤怒的握拳擊桌。“為什麼不告訴本王呢?”

  鳳君妍眼眸低垂,一副楚楚可憐的嬌憐模樣。“君妍可不敢說,怕一說,王上您真的會把君妍賞賜給那功臣李義——”

  “哼!自诩是什麼功臣,開個城門算什麼?就算他沒開城門,以我北國強大的兵隊,要攻下南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王上的意思,是不會將君妍賜給李家兄弟了?早知道君妍就告訴您這件事,害人家一直擔心,怕哪天王上不要君妍,會把我丟給那兩兄弟呢!”鳳君妍依偎在厲王的胸口上,暗地朝龍天行露了個松口氣的笑容。

  龍天行咬著牙,恨恨的別過臉去。

  他知道她在幫他說話,但他不要、也不願她依偎在厲王的胸膛上——

  他一次一次的看她這般,心也一次一次刺痛的揪緊……

  “本王怎麼捨得把你送給別人呢?你可是本王的心肝肉呀!本王要你一輩子都待在本王的身邊!”

  “這回君妍到南方去,李道、李義兩兄弟,以接待為由,強要君妍住進他們的住處,那李義還對君妍上下其手呢!”鳳君妍隨口編了個謊來诓騙厲王。“龍將軍是看不慣李義的行為,所以才會憤而殺了李義,王上,您不會怪他吧?”

  “原來是這樣!”厲王怒罵:“這李氏兄弟也太目中無人了,連本王的女人都敢動腦筋!不行,我得降李道的職,挫挫他的銳氣,免得他老以功臣自居,為所欲為、狂妄囂張!”

  “王上,您早該這麼做了,這樣君妍可安心多了,君妍可是連作夢都會夢見那兩兄弟猙獰的面孔呢!”鳳君妍話題一轉,繞到龍天行身上。“那王上是不是該給龍大將軍什麼賞賜呢?”

  “對,是該給賞賜!龍將軍,你說,你想要什麼賞賜?”

  “臣不要任何賞賜,臣想回去休息,請王上准許!”

  龍天行面無表情。他真的受夠了,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嬌媚的投懷送抱,而給他的,竟僅是一個笑容!

  他一刻也不願意再多待!

  “這樣啊,好吧,本王想你也累了,本王就允許你回將軍府去歇息。”

  龍天行連恭退的禮數都省了,旋身便走。

  身後傳來厲王和他心愛的女人調戲的歡悅聲……

  “君妍,昨晚本王想你,想的整夜都睡不著呢!快來讓本王親一個。”

  “王上,君妍也累了,君妍也想回寢房去休息,好不好?”

  “好好!本王抱你回臥龍殿去——”

  “王上,您好討厭,明知道人家累壞了,還要人家到臥龍殿去——”

  銀鈴般的笑聲傳至耳邊,走至殿門口的龍天行回眸一望,幽沉的黑瞳冷凝了幾許,深吸了一口氣,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那銀鈴般的笑聲,飄蕩在神虎殿內,許久都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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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4 00:05: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月黑風高,山風侵襲著龍天行那副剽悍的強壯身軀,他彎腰鏟土,額際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滑落。

  連著五日,他總趁著夜深人靜時,策馬狂奔上山來,在這個無人居住的高山上,親手為王兄造墓。

  今日,他將王兄和李公公的屍體從原本掩埋的小土丘內挖出,雇了輛馬車,獨自一人驅車上山,將王兄和李公公的屍首重新安葬。

  沉重的石碑立在墳前,他蹲下身,親自在石碑上刻字。

  “王兄,愚弟能為你做的,僅此而已!”

  龍天行的手搭在石碑上單膝跪下,垂首痛苦萬分的喃道。

  這個地方,他尋覓了許久,確定它夠隱密、夠僻靜,他這才放心把王兄的屍體移放至此處。

  他的第一個心願,總算完成了;接下來,他要去實現他第二個心願——帶鳳君妍離開厲王身邊。

  這幾天,他人在南方,雖然沒有再目睹君妍依偎在厲王懷中的情景,但只要一思及君妍對厲王主動投懷送抱又使盡媚態,他的心就揪痛狂亂,常要抑制自己別沖上前拉開他們……

  他再也不要忍受這種揪心的痛楚、再也不要……

  毅然站起身,正當他拂袖欲旋踵離去時,一旁的草叢微微晃動,他耳一豎,大喝:“什麼人!?出來!”

  草叢內的人屏氣凝神,動也不敢動,以為再過一會兒,龍天行使會離去,遂仍躲在草叢中,一點現身的意願也沒有,而他也不敢……

  山風狂嘯著,草叢被風吹的忽高忽低。

  龍天行劍眉蹙緊,長劍一揮,削掉了一半雜草,原先躲在草叢內的人,見無處可躲了,只好乖乖的走出來。

  “龍……龍將軍。”

  李道彎著身子,面有懼意的傻笑著,額際冷汗汨汨而下。

  “是你。”

  龍天行雙目散發著陰寒的冷光,神情陰鸷的嚇人,全身上下,隱含著一股教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李道嚇的全身直發抖。

  “龍將軍,我……我不是在跟蹤你,我……我……我是正好……正好路過此地,也不是……也不是沉副將要我跟蹤你的。”

  恐懼的感覺侵襲他的四肢百骸,慌的他不知所雲,竟在不知不覺中吐出事實。

  “沉約要你跟蹤我!?”龍天行的眉頭蹙攏。

  這麼說的話,沉約已經開始懷疑他投靠北國的目的,那沉約會不會也發現他和君妍之間的關系了?不行!他要在事情還沒爆發之前,先帶君妍走。

  他不要君妍受到傷害!

  也許厲王傷不了君妍,但厲王有強大的兵隊,那一大批兵隊圍上來,就算君妍的武功再怎麼了得,到時恐怕插翅也難飛。

  “龍……龍……龍將軍,我……我們都是南國的子民,何……何必相殘呢?”李道以為只要說出這番道理,就可保住性命,誰知他認為的道理,卻反激怒了神色陰沉的龍天行。

  龍天行大步一跨,伸手揪住李道的前襟,憤怒的往上一提——

  “你還知道你是南國的子民!?當你打開城門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你是南國人呢?”陰狠的怒瞪著眼前畏怯的小人,聲聲句句皆是咬牙切齒的恨意。

  “我……我……”

  李道兩手扳著捉住他衣襟的那只強壯的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泛黑的臉色,顯示他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龍天行憤然的將他甩在地上,迅速的抽出長劍抵住李道的咽喉。

  “龍……龍將軍,不……不要殺我。”

  李道雙手抵在身後,兩條腿一伸一屈,臀部一寸一寸地往後挪移——

  他實在想不通,龍天行為什麼會對他們兩兄弟,趕盡殺絕。

  原本,他是依照沉約的意思,勤加跟蹤龍天行,心想只要能捉到龍天行一丁點的把柄,再到厲王面前告龍天行一狀——

  厲王若是不再器重龍天行,大將軍的職銜肯定會落在沉約頭上,而他好歹也能做個副將什麼的。

  這一跟蹤上山來,卻赫然發現龍天行正著手埋葬哀王的屍體。

  原以為若將這個大發現禀告厲王,他李道一定會獲得大大的賞賜,沒想到——

  他還是被龍天行給發現了!

  “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亮晃晃的劍尾又抵上前幾分。

  “為什麼!?龍……龍將軍,我……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李道悚懼的神情中,透著幾分困惑。“只要你說,我……我可以向你賠罪!”

  “賠罪……”龍天行剛毅的面龐怪異地抽搐著。“這個滔天大罪,你賠得起嗎?”

  “滔……滔天大罪!?”

  “如果不是你們兩兄弟偷開了東西城門,厲王的兵隊哪能輕易攻入南國?南國會滅亡,你們兄弟倆是罪魁禍首!”

  憤怒的語調逸出,促使手中握的劍往前一刺——

  王兄的死、李公公的斷首……這一幕幕悲戚的景象,他一輩子都無法忘卻!

  “李道,今晚我要用你的血來祭拜王上和李公公。”

  龍天行的劍挾帶著龐大的怒意,一次次朝在沙地上翻滾的李道揮去。

  “龍將軍……再……再怎麼說,不管南國有沒有滅亡,你……你應該沒有差別呀。”李道滾了一大圈後,不知不覺地坐在哀王的墳前,身子緊貼著哀王的墓碑。

  “我怎麼可能會沒差別!?”龍天行的黑眸燃著怒焰,一步步的朝他逼近。

  “你……你一樣是大將軍,而且厲王還賞賜你一大筆金銀財寶,不是嗎?南國……滅就滅了,你何苦對我苦苦相逼?我的胞弟已死,也該消你心頭之恨了吧?算……算是你為哀王盡了心力。”李道害怕得抖顫著聲,驚恐萬分。

  李道忽地跪下猛磕頭。“龍將軍,求求你放了我,我……我知道你對哀王是非常忠心的,可是,你也犯不著為了死去的哀王,連殺我們兩兄弟,這樣的話,會讓厲王對你的忠心起疑的……”

  “我犯不著!?”濃眉一挑,他沉聲說道:“你最好回頭看看你身後的墓碑上刻的是什麼。”

  李道依言旋過身,見到是哀王的墓碑,驚駭的身子直往後縮,兩眼呆愣地緊盯著墓碑上刻的字。

  “王兄!?”

  看到墓碑上斗大的兩個字,李道不禁詫愣住。

  方才他親眼見到這墓碑上的字是龍天行親自刻的,這墓碑的上方竟刻著“王兄”兩字,莫非龍天行是……

  李道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睜眼盯著龍天行看。“龍……龍將軍你……”

  “現在,你說,我該不該取你的性命?犯不犯得著?”龍天行的劍柄揮至李道頸項,忽地停住。“至於厲王會不會對我起疑,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不會的!因為你現在在厲王眼中,只是一顆不起眼的小棋。”

  話聲甫落,劍尾一甩,一道血痕在李道的脖子上裂開,濃稠的鮮血進散噴出飛濺的血液,灑落在墓碑上,為新刻的字跡,添上了紅色墨液——

  “龍將軍,請你留步,我家小姐已經歇息了!”

  正從鳳君妍寢宮裡出來的小芸,見到龍天行面色僵凝的匆匆行來,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趕緊擋住龍天行,不讓他進去。

  龍天行粗擴的身軀,哪是瘦弱的小芸抵擋得住的?他大手一揮,小芸便傾至牆邊去。

  “將軍、將軍。”小芸跟著追進寢宮。

  雖然這偌大的鳳鳴宮,只住著她和小姐兩人,但龍將軍這般明目張膽的進入小姐的寢宮,這若是讓厲王知道了,那還得了?“龍將軍,我家小姐睡了,你別……”

  小芸緊跟在後,龍天行突然停住腳回過頭來,反倒讓她驚駭地退了好幾步。

  “你先出去!”龍天行低嘎地命令著。

  “我……可是……”

  對上龍天行那陰沉的目光,原本還猶豫的小芸,只能畏懼的乖乖離去。

  踱步至床邊,龍天行伸手撥開紫色紗帳,偌大的床上,玉體橫陳,美人睡的正香甜。

  龍天行心意已決,不由分說,打橫抱起了床上的美人,旋身便往外走。

  “將軍,你要抱小姐到哪兒去?”

  在門外把風的小芸,一見到龍天行抱著鳳君妍要離去,焦急的直追問。

  龍天行哪有空理會她,腳下一蹬,便躍上屋頂,抱著美人,疾速離去。

  “小姐、小姐……”

  小芸心急如焚,但又不敢大聲張揚,好在她家小姐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才對!

  憂心忡忡的小芸,除了踱步、還是只能踱步。

  出了鳳鳴宮後,正當龍天行抱著鳳君妍進入了一座樹林內時,鳳君妍緩緩睜開美眸。

  “天行,你要抱我到哪兒去?”睜開眼後,她嬌笑地問道。

  見她醒來,他輕輕地放下她,兩眼直視她輕眨的眼眸,堅定地道:“我要帶你走!”

  “走!?走去哪兒?”她故作不解地笑問著。

  “君妍,跟我走!不要再貪戀名利,我們到山上隱居,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他握緊她的手,誠懇地說道。

  “這聽來像是我師父的情形,可惜我不是十不赦、我是鳳君妍——”她淡然地回應,強揮走心中那股渴望。

  “你不願意!?”他雙眉緊鎖。

  “你要我點頭嗎?”

  她的手搭住他的肩頭,眼神迷蒙的望著他。

  “君妍,答應我!”龍天行啞聲的低喃。

  “為什要去過與世無爭的日子?就算爭名奪利,我們不也在一起?”

  淡雅的香味竄入他的鼻息中,他倒抽了一口氣,欲火頓時燃起,他擁緊她的身軀,頭一低,灼熱的舌尖侵入她的櫻唇,與她的粉舌一起交纏……

  “我不要你爭名奪利、不要你依偎在厲王懷中、不要你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不要……”

  他一口氣說完,大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熾熱的唇瓣,狂猛的吸吮著她的朱唇,恨不得將她吸盡……

  “嗯……嗯……只有你能進駐我的心……”

  她雪白的藕臂勾上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他的狂野之吻。

  “那就跟我走!”他的大手緊握住她的纖腰。

  “我想要!”她沒回應他的話,反倒移轉到另外一個話題。“現在就要!”

  她的手輕撫著他的胡渣,嬌軀微傾向他,將全身的重量交予他。

  明知她在拖延時間,但他就是抗拒不了她的身體摩贈他,所帶給他的誘惑。

  “天行,我想要你……”

  鳳君妍眼神迷醉的望著他臉上紅潮滿布,紅艷艷的櫻唇正發出無聲的邀請。

  “君妍……”

  龍天行黑眸氤氲的睇視她,她的一舉一動,皆令他血脈偾張。他的大手一伸,隔著薄紗罩住她的粉臀,不住輕撫揉搓著。

  “天行,你真令我心醉——”

  她的十指不自覺地沿著他的胸膛往下滑移,結實的肌肉,讓她愛不釋手的輕撫著。

  每每靠近他,她就忍不住想觸摸他、吻他……

  那心頭翻滾的情欲波浪,狂襲著她的全身,直讓地情欲狂燒。

  “天行,你會不會認為我是個淫蕩的女人?”她的手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停住,突然眼眸迷蒙地仰首問他。

  “你不是!”他堅定的回答。“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聖潔的!”

  “聖潔!?”鳳君妍水眸微眯,俯首輕笑。“我聖潔?”

  “你是我認定的妻子,在我心中,你永遠是聖潔的仙女!”他的黑瞳透著款款深情凝視著她。

  聽他這麼說,她怔望了他半晌,旋即又恢復了笑容,笑中帶著濃濃愛意。

  “可是,我從不隱藏自己的欲望,一點也不含蓄,這樣還算聖潔嗎?”她雙眸瞅睨著他,細嫩的手往他長褲探索。

  “對我,你可以不用隱藏你的欲望。”他的黑瞳凝聚著滿滿的濃烈情愫。

  她的手在他胯下那碩物上輕揉著,揉的他的心激狂不已——

  龍天行倒抽了一口氣,下體的男性雄物,在鳳君妍的搓揉按壓下,愈來愈碩硬,令他原先罩住她粉臀的大手,不自覺的大力搓揉著……

  半晌後,他斂衽了衣服伸手想抱起她,卻讓她給阻止。

  “天行,你要做什麼?”她輕眨著美眸。

  “我要帶你走!”

  “可是我的衣裳,還有……”她羞怯的指著被他撕裂的衣裳,和掉落在地上的亵褲。

  “別管那些了,你的衣裳我都幫你准備好了。”

  他再度想抱她,還是讓她給阻止。

  “不能不管呀,你把衣服碎片丟棄在這兒,豈不是告訴眾人,我們曾在這裡……”她低著頭,滿臉羞怯的神情。

  他擰眉一想,如此的顧慮也是對的!

  雖然他要帶她走,但也不能讓別人以為她是被人給奸殺了,或是其他……

  他要和她無聲無息的走,不要讓別人因一件撕碎的亵褲胡亂猜測。

  彎下腰,他低頭去撿那件亵褲時,頸後突然覺得有股重力,不一會兒他便倒向地面。

  在昏迷前,他迷迷糊糊的看見她伫立在他身邊,臉上掛著一抹不忍的笑容。

  鳳君妍蹲在他身邊,手心輕撫著他的臉頰,幽幽地低喃輕語:“天行,你怎麼還不懂我呢?沒有坐上王位,我怎甘心離去呢?”

  靜睨了他好半晌後,她拾起周圍破碎的衣料站起身,又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後,毅然的旋身離去。

  鳳君妍翩然奔回鳳鳴宮,整座宮殿靜悄悄的一如往常,想必小芸那丫頭還算機靈,沒慌得將這事通報給厲王知曉。

  進入寢房內,小芸果然坐在椅子上打著盹,她搖了搖小芸,喚醒了她。

  乍醒的小芸,看到她衣服全成碎片,嚇得瞠大了眼。

  “小姐……你……怎麼會這樣呢?”

  鳳君妍揀了一件外衣披上。“我沒事,你去找個人通報厲王,告訴他,就說龍將軍受了傷,昏倒在後山那片樹林裡。”

  “龍將軍他受傷了?不會是小姐你……傷了他的吧?”

  兩人武功皆如此高超,要傷他們,著實不易,除非是兩人打了起來。小芸在心中臆測著。

  “別問那麼多,快點去!”

  “是。”

  鳳君妍邊換著衣服,邊有些不安地想著龍天行若醒來後,會有什麼反應“天行,你可別怪我下手那麼重,要打昏你,可也不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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