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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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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佐思 -【情人不害臊(情趣浮世繪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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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3 00:03: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住手!不要打了——」符湘靈拉住寧直的手,拚命的喊著。

  但是他卻彷彿患了失心瘋似的瘋狂揮拳,對她的阻止視若無睹。

  「直,你不要再打了。」寧和跟符婉華也加入了勸架的行列。

  「敢碰我的女人,我要殺了你。」寧直的雙眼宛若要噴出火來,此刻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把眼前的男人殺了。

  「不要打了。」符湘靈焦急的喊著,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們之間。

  拳頭不長眼,忽地,一個重重的拳頭落在她的臉頰,霎時讓她眼冒金星,火辣辣的痛感逼出了她的眼淚。

  「天,湘靈,你沒事吧?」符婉華驚呼一聲,連忙衝上前察看女兒的傷勢。

  這意外狀況讓寧直整個人傻在當場,呆愣愣的止住所有動作,懊惱和後悔瞬間宛若潮水似的湧上心頭。

  「對不起,我……」該死,看他做了些什麼?

  看著符湘靈瞬間腫起的臉頰,他的心簡直就像被撕裂般疼痛著。

  「你不要碰她。」符婉華擋在女兒身前保護她,心疼的直流淚。

  「我沒事。」符湘靈忍住頭暈,蹲下去關心吳安慶,「安慶,你還好吧?」

  吳安慶抹去嘴邊的血,搖了搖頭,但烏青紅腫的眼睛在在說明了他的情況可一點都不好,甚至連眼白都因為內出血而紅了一大片。

  「我陪你去醫院。」符湘靈冷靜的說。

  「我開車。」寧直愧疚的表示。

  「不用了。」符湘靈淡淡的拒絕,扶起吳安慶往外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寧直整個人好像鬥敗公雞似的垂下了雙肩,英俊的臉上佈滿了懊悔。

  他錯了,而這個錯誤,還有機會彌補嗎?


  「對不起。」剛走出醫院,符湘靈就不斷的朝吳安慶道歉。

  「算了,只是皮肉傷。」他搖頭道:「倒是你,臉痛不痛?」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頰,可卻被她閃躲開。

  他緩緩放下伸在半空中的手,心情不禁沉重起來。

  「我希望這件事情能大事化小,就到這裡打住好嗎?」她婉轉的說。

  「你放心,我並沒有打算跟他計較。」他大方的表示。

  她沉默了半晌,緩緩道:「謝謝你。」

  「為什麼?」吳安慶突然問。

  「什麼?」她不懂他的意思。

  「為什麼要替他道歉跟道謝。」他停止住腳步,直視著她問。

  符湘靈撇開了臉沉默著,垂下的眼睫雖然遮住了她的眼神,但吳安慶卻已經夠明白了。「你很愛他。」        很多時候,話不用說出口,也可以很清楚的讓人感受到答案。她還是沉默著。

  他自嘲的苦笑。「默認了是嗎?」

  「安慶,對不起。」她終於開口了。

  「看來,我在你身上只能得到這三個字了。」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他不是笨蛋,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你是個好人,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好女孩。」

  「我相信我可以。」他輕鬆的說著。

  他的回答讓符湘靈懸著的一顆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跟著附和,「當然,你可是我們公司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哩。」

  吳安慶苦笑的自嘲,「可惜就是吸引不了你。」

  「你也知道我是怪胎嘛!」她歎口氣,笑道。

  「不,你是好女人。」他誠懇的望著她。

  「我們一定要站在路中央互褒嗎?」她打趣道。

  「也對,呵呵。」他笑了笑,與她並肩走著。走著走著,他突然開口,「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

  「是嗎?他應該是很討厭我吧。」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把她當成眼中釘了。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因為妒火中燒,所以才會發瘋似的揍我。」每一拳的力道可都是足以令他疼得齜牙咧嘴。

  「我就看不出來。」符湘靈咕噥著,但是心中還是忍不住因為吳安慶的話而小鹿亂撞。

  「這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她跟寧直的確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她的語氣帶著些許落寞。

  「喔?」看樣子,那個婚約應該很快就會取消了吧,「很多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想他是個有能力將事情處理好的男人。」

  符湘靈側頭瞅著吳安慶瞧,微微訝異的道:「他剛才這樣打你,你竟然還一副很佩服他的樣子?」

  「我是對事不對人,你也看到他剛剛的樣子了,好像面臨世界末日一樣痛苦,這個懲罰對他而言應該就夠了。」他爽朗的說。

  「安慶,我直到今天才發現你有很多優點。」她由衷的讚美。

  「今天才發現?我真該好好檢討檢討自己了。」吳安慶還是苦笑。

  她也只能跟著陪笑。「是我有眼無珠。」

  「應該說你眼中只有那個男人,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人了吧。」他可以體會這種感覺,就像他對她一樣。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我只想一個人好好賺錢過生活。」她恨死那種為一個人牽腸掛肚,情緒被別人左右的感覺了。

  「不要把自己關在塔裡,你會發現愛情的世界並沒有你想像的恐怖,甚至是美好的。」以往他不好意思跟她說這些,但是現在決定跟符湘靈保持朋友關係之後,他反而可以率性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是嗎?會更美好嗎?可為何她到現在都只有傷心落淚的份?

  「不要再講這些了,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我請你吃飯。」符湘靈轉移話題。

  「那我先謝了。」他笑著點頭。

  看著夜色下的她,臉上雖然烏青紅腫一大塊,可卻依然無損她的美麗。

  他依然對她動心不已。

  不過,看來跟她維持朋友關係,或許才是最好的方式了。

  唉!


  經過了那一夜的衝突,原本去接人的寧和不但沒能帶回符婉華,就連符湘靈也徹底的躲避任何跟寧直接觸的可能。

  他打來的電話不接,他登門造訪也裝不在。

  她不知道寧直為何要一直找她,難道真是像吳安慶說的那樣,是因為愛她嗎?

  不,不可能的,她還清楚記得他是怎樣努力找她麻煩,不僅說話羞辱她,還想盡辦法要拆散寧和跟她媽,趕她們出門。

  這不是討厭她是什麼?

  可為什麼,他看到她跟吳安慶在一起會這麼生氣?為什麼在她搬離之後又要來求她搬回去?

  為什麼?

  天,她每天都被這些「雜事」佔據了腦海,害她正事都做不好,業績下滑了不少。

  所以才說壓根不想談戀愛,因為除了煩心之外,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瞧,連坐在一旁的母親也一樣整日愁眉苦臉,懶洋洋的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完全不像住在寧家時那般的「青春洋溢」、「甜蜜幸福」了。

  「唉……」

  「唉……」

  歎氣聲同時在客廳內響起,符婉華與符湘靈互觀了一眼,又繼續歎氣。

  「既然他都來接你了,你幹麼不回去啊?」符湘靈用手撐著下巴,無精打采的問。

  「那天那種狀況,我怎麼可能跟他回去。」符婉華又歎了口氣。

  「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符湘靈安慰她。

  「還說呢,原來你跟吳安慶要結婚的事情是假的,害我又是替你操心又是高興的,到頭來才知道只是場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放心還是該覺得可惜。

  「對不起。」符湘靈抱歉的抿抿唇,「當初也是為了要讓你安心留在寧家,所以我才只好硬掰一個理由說服你啊。」

  「這是什麼理由?」她沒好氣的睇了女兒一眼,哀怨的說:「心裡有事都不跟媽媽說,我看那時候你跟直之間就已經有問題了對不對?」否則女兒也不會違反跟她的約定,這麼堅持要搬家了。

  「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到你跟寧和的感情。」雖然自知理虧,不過她也有她的考量啊。

  「現在這樣有比較好嗎?」符婉華反問。

  符湘靈不得不承認的搖頭。「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符婉華長歎了聲,「真是對安慶不好意思。」看他被打得頭破血流,真慘。

  「我知道錯了。」她真心懺悔著。

  「不過……」符婉華根本沒理女兒在說些什麼,自顧自的講著,「沒想到直會這樣失去理智。」那是深陷愛情中的男人才會有的舉動。

  「其實他不是故意打到我的。」她連忙在母親面前替寧直解釋。

  符婉華瞥了她一眼。「你這麼緊張幹麼?」

  「我看你那天對他好像很不諒解……」她困窘的道。

  「那又怎樣,反正我跟他關係本來就不好,他一直都很討厭我,乾脆就趁這個機會跟他們斷乾淨算了。」符婉華故意這麼說。

  「呃、不行啦!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錯過一個好對象。」她著急道。

  「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他?」符婉華直接問出重點。

  「我——」話梗在喉頭,說不出來。

  「唉!」即使女兒不說,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不要再歎氣了,你趕快給我回去吧。」符湘靈將話題轉到母親身上。

  「我不重要,我現在只擔心你。」雖然經過這次事件,她看得出寧直對女兒的確是有心,可是……他的婚約未解除,要她怎麼放心。

  「不用想這麼多,我很好。」符湘靈嘴硬回應。

  「好個頭。」真的好就不會日漸消瘦,連原本明亮的瞳眸都像蒙上了一層灰一樣黯淡無光。

  「彼此彼此。」她朝母親噘噘唇。瞧一向愛打扮的她此刻還不也是狼狽的可以,哪像一向艷光四射的符婉華啊。

  「這樣下去不行,我要打起精神工作了。」符婉華站起身,用手拍拍臉頰。

  「是啊,只有新台幣不會背叛人。」符湘靈喃喃道,不過這是第一次她無法心無旁騖的說這句話。

  「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反對你跟直在一起,可是他有婚約……」唉,沒想到這個女兒難得嘗到愛情的滋味,卻是如此不順利。

  「停!我不想再聽到關於他的任何事情,也不打算再談戀愛,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符湘靈打斷母親的話,卻不知自己的臉上滿是落寞。

  符婉華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女兒,還是把話給吞回肚中。

  就怕愛情由不得她決定要不要,還是會霸道的佔據她的腦海、鑽入她的靈魂、扯動她的情緒呵。


  「你看起來真是有夠慘的。」胡彥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猛盯著寧直瞧。

  只見一向俊挺的他此刻頭髮凌亂,犀利的黑眸佈滿了血絲,下巴則被多日未刮的青須霸佔,淡藍色的襯衫皺巴巴的掛在身上,若不說,誰看得出來他是個大企業的負責人呢?

  「你該不會都沒洗澡睡覺吧?這樣想要奪得美人心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啊。」胡彥傑難得有機會虧他,當然要把握機會好好虧個夠。

  寧直白了他一眼,沒心情跟他鬥嘴。

  「不會吧,你怎麼連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啊?」他發現事情的嚴重性,上前關心的打量他。

  「我把事情搞砸了。」寧直悶聲道。

  「為了那個女人?」天,這次寧直真的是栽了,而且還跌得不輕。他苦著張瞼,沒有否認。

  「不會吧,哪個女人看到你不是像蜜蜂見著蜜一樣,這個女人應該也不會例外才對。」他對寧直的男性魅力可是信心十足哩。

  「她跟一般女人不同。」想到她倔強的神情、微笑的模樣,寧直就覺得自己的心又開始抽痛了起來。

  「還不都是女人,送點名貴的禮物,說些甜言蜜語,就不信她不乖乖屈服。」胡彥傑出著餿主意。

  「我不許你這樣物化和污蔑她。」寧直突然兇惡的低吼,害胡彥傑嚇了一大跳而倒退好幾步。

  「天,我真不知道原來你一旦愛起一個人來,會投入到這個地步耶。」嘖嘖嘖,恐怖的愛情魔力。

  寧直懊惱的抓抓頭髮,一臉憔悴的喃喃自語,「不行,我非見到她不可。」

  他已經對連日來猛吃閉門羹感到不耐煩了,他必須要改變現狀,否則要是等到她結婚的話,一切就來不及了。

  「你沒見到她?我昨天才看到她在『靈』演唱呢。」胡彥傑好奇的說。

  寧直的精神頓時為之一振,自座位上跳了起來,激動的抓住他的衣襟問:「你說真的?」他真笨,怎麼沒想到那個地方。

  「是、是啊。」胡彥傑扯著他的手,「你快把我給掐死了。」

  寧直拋開他,立刻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衝。

  「等等,你要去哪啊?現在一太早的,酒吧根本還沒開啊。」胡彥傑趕緊喊住他。

  對喔!寧直聞言整個人瞬間又像洩氣的氣球似的沒了動力。

  「我說你去找她之前,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最重要的事情?」胡彥傑忽然開口說。

  寧直茫然的看向他。

  唉!沒想到一向精明的企業掌舵者,現在竟會變成這般癡呆樣?

  胡彥傑感慨的歎了口氣,大發善心的教導他,「你是不是忘記鄭嘉妍了?」他這樣帶著婚約去找她,不再吃個閉門羹才是怪事。

  寧直愣了愣,還真忘了這個人。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總算明白自己這輩子唯一想共度一生的,是他心愛的人,而不止是「條件相配」的人。

  「加油。」胡彥傑有種看著自己學生成長的感動。

  「謝謝你。」寧直露出連日來難得一見的笑容,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不管會有多大的阻礙跟困難,他這輩子是纏定她了。


  寧直突然失去了消息。

  沒了電話、沒了登門造訪,不再像之前那樣天天找她。

  之前不停的試圖聯絡好像只是場夢似的,符湘靈的生活恢復成只有工作,像以往一樣平靜無波的日子。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開心快樂的感覺,反而第一次覺得工作無法讓自己提起勁呵。

  「媽,我去上班了。」符湘靈提起公事包,朝剛起床的母親道。

  「喔,辛苦你了,晚上要幫我,白天還要上班。」這陣子酒吧的駐唱歌手又請假,所以她不得不叫女兒幫忙。

  「我最愛工作,記得酬勞不要少給就是了。」她強打起精神,努力裝出沒事般的笑著。

  知女莫若母,符婉華看著女兒,忍不住問了聲,「他都沒動靜了嗎?」

  「不知道你在說誰,我要去上班了,晚上見。」不讓母親有再開口的機會,她扭頭就衝出了家門。

  這就是符婉華一直擔心的狀況。

  對戀愛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女兒,怎麼可能鬥得過情場浪子?

  她看過太多這種例子了,男人在外頭風流快活之後,最終還是會乖乖的回到元配身邊。

  看來寧直是厭倦了這場遊戲,所以回到未婚妻身邊去了吧?

  真是可惡啊!既然如此,為何要來招惹她的寶貝女兒呢?

  說起來都該怪她,要是她沒有跟寧和相戀的話,女兒就不會遇到寧直,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唉。看著女兒日漸憔悴消瘦,符婉華忍不住自責了起來。

  「鈴——」思忖問,門鈴聲響了起來。

  是寧和嗎?他最近也是一直上門來勸她回去。

  雖然她心裡已經原諒了他,也早想回到他身邊,但看女兒這樣,她怎麼可能丟下她獨自回去呢?

  她無奈的上前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臉死灰,手上纏著繃帶,拄著枴杖的寧直。

  「你?!」符婉華驚愕的看著他,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可以進來嗎?」寧直站在門口問。

  「快進來。」符婉華上前攙扶他。

  「謝謝。」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將枴杖放在一旁。

  符婉華倒了杯水給他,打量著他。「你看起來像是出了車禍?」

  「嗯……」他點點頭。

  「和沒跟我說。」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竟然都沒向她報告?

  「他也不知道,我不想讓他擔心。」寧直苦笑著。

  「喔?」她困惑的挑起了眉。

  「她……我想知道她最近好嗎?」他遲疑的問。

  「托你的福,她很不好。」符婉華直言不諱。

  「是嗎?我以為她正在準備婚事了?」他一直以為自己來不及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湘靈愛的根本是你,怎麼可能嫁給別人?那婚約只是一場戲而已,而且就算真有那麼一回事,你那幾拳也夠把人打跑了。」她頭一次不再討好的想要獲得他的認同,她現在是以符湘靈母親的身份在跟他說話。

  「所以沒有婚禮?」寧直怔了下。

  「那個吳安慶根本連男朋友都不是。」符婉華沒好氣的道:「你現在問這些有什麼用意?你不是消失無蹤了嗎?」

  「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我的難處。」他吞吞吐吐的回答。

  「什麼難處?若你只是想跟湘靈玩玩,我請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了。」她神情凝重的說出心底話。

  「我不是玩玩。」寧直英俊的臉龐浮現痛苦的神色。

  「那你到底有什麼打算?這樣子忽冷忽熱的,叫湘靈怎麼承受得住?還有,你的婚約呢?你該不是想要享齊人之福吧?」符婉華將疑問一連串的問出。

  「我現在沒辦法給你答案。」他神情凝重。

  「這是什麼意思?那你今天來有什麼目的?」她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我今天來,是希望你能回到我大哥身邊,也請你說服湘靈一起回去。」他的話讓她訝異的瞪圓了眼。

          「你、你說什麼?」

  「請你跟我大哥結婚吧。」他誠懇的道。

  「我……你……你不反對了?」他突如其來的請求讓符婉華又驚又喜。

  「我現在總算明白,愛情是不分年齡跟外在條件的,以前是我愚昧,請你不要見怪。」寧直向她道歉。

  「呃……沒、沒關係,可是……這不表示我就可以讓你欺負我女兒。」她驚訝的連講話都結巴了。

  寧直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拿起枴杖站起身,朝符婉華道:「我祝福你們,替我向我哥問好。」

  「等等,你要去哪裡?」她覺得事有蹊蹺,連忙跟上前問。可他只是微微一笑,隨即打開門離開。

  不對勁,她怎麼覺得他好像是來交代什麼「遺言」似的?

  符婉華越想越是心驚膽戰,趕緊拿起手機撥打寧和的號碼,再望向門外,寧直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這時她一點都沒想到,再見到他,已經是兩年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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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3 00:03: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兩年後

  「湘靈,你不要走這麼快嘛!我的腳都快斷了。」吳安慶跟在符湘靈身後小跑步,頻頻求饒。

  「虧你還是個大男人,體力連我都不如。」她轉過身,停下腳步取笑他。

  「我服輸,不過你也用不著這麼拚命啊。」他氣喘吁吁的跟上。

  「我是為了你好,免得到時候又被罵。」她轉了轉靈活的眼珠子,打趣道。

  「我只怕你。」他縮縮脖子,臉上故意裝出一副驚恐的神情。

  「最好是,我們快走吧,不要讓他們久等了。」符湘靈笑瞇了眼,甩甩馬尾繼續跨步向前。

  他無奈的點點頭,也跟著繼續走。

  看著身旁開心笑著的女人,很難想像前陣子她會突然辭掉工作,跑到落後的國家去做義工。

  這對一向視工作如命的符湘靈來說,真是讓旁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他跟她的家人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個人——寧直。

  雖然她表面上裝得好像完全不在乎,嘴上也說自己反正本來就不信愛情那一套,但事實上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每個人都看得出她的黯然與消沉。

  她不再一提到工作就神采奕奕,反而常常出神發呆,三不五時就緩緩吐出一聲歎息。

  就在大家為她擔心著急的同時,她卻忽然宣佈決定辭職,然後瀟灑的背起行囊遠走異鄉。

  等她再回來時,一身雪白的肌膚曬成了健康的古銅色,臉上的憂鬱終於褪去大半,重新找回元氣。

  公司也很樂意她重新歸隊,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來那樣,但是每個人都感覺得出來,符湘靈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符湘靈了。

  在她的眉眼之間,就是有一絲無法抹去的憂鬱,就連笑時也依然看得出來,叫人不禁感到心疼。

  都是那個寧直,隨隨便便攪亂了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然後沒給一句交代就消失得無聲無息。

  雖然他最後有祝福他大哥跟她媽媽幸福美滿,但是就這樣撇下符湘靈自己落跑,也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虧他那時還幫他說好話,唉!

  吳安慶在心中暗歎了聲,繼續走著。

  「你怎麼邊走邊歎氣?」符湘靈好奇的側頭望向他。

  「呃……有、有嗎?」他不小心歎出聲來了嗎?

  符湘靈瞭解的笑笑。「你不應該歎氣的,應該要覺得幸福到連睡覺都偷笑才對。」

  「我希望我們全都可以這麼幸福。」吳安慶感慨的道。

  「有啊,我媽跟寧和快結婚了,寧諒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我也有好的工作,每天賺錢賺得飽飽的,每個人都幸福得不得了啊。」她漾出一抹笑。

  「真的是這樣嗎?」吳安慶懷疑的看著她。

  她又丟給他一個笑容,但沒有回答,只是埋頭往前走著。

  「湘靈姊,你們怎麼這麼久啊?我們等得都快睡著了。」不遠處,江文儀抱著一個睡得酣甜的小嬰兒,笑著迎向了他們。

  「小寶寶睡得真熟,真好命。」符湘靈接過寶寶抱著,溫柔的輕搖著。

  「這小子睡著了像天使,醒的時候像魔鬼。」吳安慶搖頭,一臉不敢領教的模漾。

  「這點像爸爸。」江文儀笑道。

  「清秀可人的模樣像媽媽。」符湘靈摸了摸嬰兒柔嫩的臉頰低語。

  「對對對,兒子真是集爸媽所有的優點於一身,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寶寶。」吳安慶的話惹來大家一片笑聲。

  全天下的爸媽都一樣,在自己的心目中,唯有自家的兒女最聰明、最可愛。

  「我們走吧。」抱著小嬰兒,符湘靈微笑的說。「對啊,爸媽還在等我們呢。」他點頭附和。

  「還說呢,叫你去帶個人,花這麼久的時間才帶到,你真是辦事不力。」江文儀佯嗔。

  「嘖嘖嘖,所以說啊,女人一旦到手了,以往的溫柔都是假的。」吳安慶無奈的搖頭。

  「男人也是啊,一但結婚了,原本的邋遢全都現形了。」她噘噘唇回應。

  「我說你們夫妻倆也不用再鬥嘴了,能夠坦誠以對,不用遮遮掩掩不是很好嗎?」符湘靈好笑的說。

  「我只是有點懷念他黃金單身漢的時候。」她打趣著。

  「我也懷念啊,想那時有多少女人向我獻慇勤啊。」他跟著道。

  「哼,不理你了。」她別過臉。

  唉,這對夫妻還真會鬥嘴,不過這就是所謂的打情罵俏吧?

  符湘靈抱著寶寶,看著他們,腦海中那個始終駐留的影於又清晰的浮了上來。

  那時他們不也是這樣吵吵鬧鬧的嗎?雖然她從來沒有承認過對他的感情,但她知道那只是在自欺欺人。

  如果他來找她時,她沒有一直拒他於千里之外,那今天的結果是不是會不同?

  不,若他真的對她有感情,就不該才碰了幾次釘子就選擇離開,連一句道別的話語都沒有。

  所以總歸一句話,寧直並不愛她吧!

  想到以往的種種,符湘靈不自覺的沉默了下來。

  鬥嘴的兩夫妻發現了一旁突然情緒低落的她,連忙互使了個眼色,江文儀開口朝她道:「走吧,你今天難得到我們家吃飯,我們快點回去吧。」

  「對啊,我爸媽很期待有客人上門哩。」吳安慶跟著附和。

  符湘靈打起精神,彎起唇瓣點頭,抱著寶寶準備跨步時,卻一個不小心差點被路上的石頭絆倒。

  「小心。」吳安慶反應迅速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呼,差點就摔到寶寶,還是你抱吧!」符湘靈驚魂未定,將寶寶交給吳安慶。

  他接過寶寶,跟她相視一笑,繼續相偕走著。

  一行三人定在綠樹林蔭的大道上,卻沒發現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雙犀利的瞳眸透過墨鏡,始終緊緊鎖在符湘靈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目光所及之處,他依然愛戀的不捨移開……


  「唉!你說,他現在到底在哪裡?」符婉華用手支著下巴發呆了片刻,突然問著在庭院中整理花草的寧和。

  「他會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擔心他。」寧和從來沒有動過找人的念頭,畢竟他一直相信這個弟弟做事向來有他的分寸。

  「可是他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全身是傷,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真的是女人比較愛操心嗎?她對於那天沒有留住他一直耿耿於懷。

  聽胡彥傑說,他最後一次看到寧直時,他正打算去跟鄭嘉妍談解除婚約的事,想必是因為那件事吧。他們一起失去了消息,是因為沒辦法完美解決,所以他選擇離開而不打擾湘靈嗎?寧和沉默的想著。

  「你在想什麼?」符婉華看著出神的他,好奇的問。

  「沒什麼。」他搖搖頭,笑道:「你看,我種的這些花長得不錯吧?」

  「很美啊。」她讚歎,「可惜你現在很忙,否則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把整片庭院種滿玫瑰和百合。」

  「等直回來,我就可以輕鬆了。」他淡淡的說。

  自從寧直失蹤之後,他就只好又回頭接手公司的事務,而符婉華也終於願意聽他的話,將店交給別人打理,學習當一個專職的家庭主婦。

  「你想他會回來嗎?」她忍不住問出心頭的疑問。

  「當然,他是寧家的小孩,再怎樣都會回到寧家。」他肯定的道:「況且……」

  「況且什麼?」

  「這裡還有他心愛的女人。」他微笑點頭。

  符婉華怔了怔,意會過來。「你真這麼想?他真的愛我們湘靈嗎?」

  「當他願意誠心祝福我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真的愛慘了湘靈,因為他瞭解到什麼是愛情,才會敞開心胸,接受我們相愛的事實。」他肯定的回答。

  「那他就該趕快回來啊,不要再這樣折磨湘靈了。」她知道女兒根本一直忘不了寧直,即使笑著,也沒真正快樂過。

  寧和看了看她,突然問:「你不是很反對他們在一起嗎?」還為了這件事跟他鬧離家出走。

  「那、那是因為我怕他傷害湘靈,現在事實證明,湘靈也的確因為他而受到很多的委屈。」符婉華尷尬的解釋。

  「酸甜苦辣,這才是愛情的滋味啊,就跟我們一樣,哪有不受傷就想談感情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現在只要他是真心愛我們湘靈,願意守護她一生,我就不會再反對了。」她現在只希望寧直趕快回來,讓女兒可以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嗯!我也希望他能快點回來。」寧和點頭附和。

  「叮咚——叮咚——」忽地,門鈴聲響了起來。

  「有客人來了?」寧諒或符湘靈都有鑰匙,所以不可能是他們。

  今天是假日,會有誰登門造訪呢?

  「我去開門。」符婉華站起身,穿越花園衝向外頭的大門,將門一把打開。

  一個高壯的身影隨即映入眼簾。

  她頓時瞪圓了眼,扯起嗓門朝裡頭喊著,「天!和、和快來啊,和——」


  「我回來了。」符湘靈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入客廳,朝坐在沙發上的寧和與符婉華打招呼。

  「你回來了?安慶他們一家還好吧?」符婉華笑著問。

  「很好啊,寶寶健康,父母恩愛。」她回答。

  「這樣真是太棒了,每個人都幸福快樂。」符婉華一副高興到要唱歌似的。

  母親今天好像怪怪的?符湘靈看著符婉華臉上異常欣喜的神色,老是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媽,你今天心情很好?」她納悶的問。

  「有嗎?可能是天氣好吧。」符婉華用手肘撞了撞一旁的寧和。

  「是啊,冬天終於過去,春天不遠了。」他也笑得很不尋常。

  幸福的人可能每天都是甜蜜快樂的吧,不像她……符湘靈自嘲的苦笑,朝他們道:「你們繼續快樂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沒事不要下來。」符婉華揮揮手。

  她疑惑的睇了眼母親,不解的搖搖頭,走上了樓。

  才經過寧諒的房間,就聽到從房間裡面傳來一陣陣的絮絮交談聲。

  有朋友來嗎?

  偷聽不是良好市民的美德,她也沒這種劣等習慣,甚至還故意不去細聽那自門內飄出來的聲音,快步走入自己的房中。

  回到房內,關上房門,她將包包放在椅子上,長歎口氣,坐在床沿發呆。

  只有回到房內,她才可以不用再刻意擠出笑容,不用再裝出沒事的模樣去安慰大家。

  該死!都這麼多年了,難道她還放不下他嗎?

  那個可惡的男人,說不定都已經在什麼不知名的地方結婚生子了,她為何還要對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

  她早就不應該對他動心的,這就是懲罰吧?懲罰她竟然違反自己一向堅持的理念——戀愛無用、金錢至上,所以現在她才會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

  心不屬於自己,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符湘靈美麗的臉上不帶任何情緒,她常常就像這樣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幸運的話,或許她可以睡一下,不幸的話,或許就這樣呆坐到天明。

  其實她很怕閉上眼睛,因為一閉上眼睛,那個可惡男人的模樣就會清楚的浮現在眼前,叫她又愛又恨。

  懊惱的隴緊了眉,她的目光飄到了放在一旁的盒子。

  呵,這盒東西,她搬來搬去都一直帶著,原本的目的是為了找機會還給他,但現在她留著它,卻好像是希冀借此感覺自己與他還有關連。

  真可笑呵,用這種情趣用品來當作他的替身?

  雖是有點A的想法,不過卻是她的心境。

  想當初她還一直罵他變態,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好好的收藏起這個東西,被人看到還以為她慾求不滿哩。

  符湘靈將盒子拿了過來,好笑的看著放在裡面的用具。

  想想或許是該處理掉的時候了……

  她正想將盒子蓋上,房門卻突然被打開,讓她連藏都來不及將東西藏起來,只好趕緊俯身試圖遮住那些情趣用品,驚慌的雙眸望向了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

  她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再度相逢竟會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景下——她披頭散髮的試圖遮住一箱情趣用品。

  「眼睛瞪這麼大?以為我是鬼嗎?」寧直走進房間,英俊的臉上漾著傭懶的笑容。

  幾年不見,他卻絲毫沒有改變,還是那樣的英挺帥氣。

  她應該不是在作夢吧?站在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

  符湘靈真想掐掐臉頰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真的是我。」彷彿看出她的迷惑,寧直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輕摸著自己的臉頰。

  真的是他?!

  手上碰觸到的溫暖讓她毫不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直……」她摸著他的臉頰,看著他低喃。

  「是我,我回來了。」他微笑著,英俊的雙眸充滿柔情。

  符湘靈美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摸著他臉頰的手輕輕柔柔的……

  「啪!」倏地轉變成一個狠狠的巴掌。

  「痛!」他不可置信的撫著發燙的臉頰,看著她的笑容逐漸褪去,換上了冰冷的神情。

  「我根本不認識你,請你出去。」她忍住內心澎湃的情緒,淡淡的道。

  凝視著她,寧直的黑眸閃過一絲歉意。「我知道,你恨我是應該的。」

  「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對你更沒有什麼恨不恨的問題,不過你擅闖我的房間,倒是讓我開始討厭你了。」她將臉撇開,不看向那張讓她揪心的英俊臉龐,就伯自己不小心洩漏了激動的情緒。

  「喔?我以為這是我家,所以我可以自由的活動。」他故意惹她生氣。

  她的臉頰倏地漲紅,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好,那我走總可以了吧!這樣你以後也不用因為躲我而連家都不回了。」想到這裡,她的眼眶就迅速充滿淚水,幾乎就要潰堤。

  「湘靈。」他在她越過身邊的同時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喚了聲。

  這一聲包含了兩年來濃厚的思念與未曾對她說出口的深刻感情,讓符湘靈整個人不禁由靈魂深處震撼了起來。

  佯裝的冷漠與平靜終於在瞬間崩潰,淚水開始滑落臉頰,模糊了她的視線。

  「放開我。」她哽咽的道。

  「給我一個機會解釋,算是我求你。」他柔聲哀求。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對她說話,叫她整顆心好似化成一攤水,再也無法強硬的拒絕他。

  她低垂下頭任由淚水滴落,停下腳步表示了答案。

  寧直緩緩抬起她的下巴,心疼的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問道:「在我說清楚之前,我可以先跟你說一句話嗎?」

  她移開視線不望向他,可臉上的神情卻漸漸軟化。

  「湘靈。」他輕喚,捧著她的臉讓她的視線對向自己,深情溫柔的道:「我愛你。」

  符湘靈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轉為難以置信,淚水更加不可遏止的狂流了起來。

  「不要哭,我會心疼。」他用手替她拭去淚水。

  「你、你如果會心疼,就不會莫名其妙失蹤這麼久,現在、現在還回來胡說八道。」她哽咽的指控,想要迴避他的碰觸。

  該死!從來沒人可以讓她這樣飄淚,他是第一個。

  「當年我是去跟鄭嘉妍談解除婚約的事情,因為我想這樣才有資格認真追求你。」寧直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痛苦神色。

  「後來呢?後來你後悔了,所以才不跟我聯絡是嗎?」不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淚眼婆娑,符湘靈直視著他。

  「我從來沒有像那樣堅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我愛你,絕不更改。」他誠摯的宣誓。

  「光是會說沒有用,行動才能證明一切。」雖然因為他的告白而心動不已,但她已經太害怕再度受傷,她還能相信他嗎?

  「剛剛我說到,我去找她談事情,在回程途中,我載著她出了車禍……」若非如此,他又怎麼可能會放下她這麼久?

  車禍?!母親的確曾說過,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傷……

  「是的,」寧直回應著她眸底的詢問,「那時她雖然只受了點輕傷,可是卻昏迷不醒,我不能就那樣丟下她,為了給她家人一個交代,所以我跟她父母一起帶她去美國醫治。」

  「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音訊全無啊!」難道他不知道那種讓人揪心的感覺有多痛嗎?

  或許他說清楚了,她反而可以徹徹底底的放下他,重新做回那個不識情為何物的符湘靈。

  「我不要你忘記我。」說來說去,他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有朝一日再見時,我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你。」

  「你好壞,我討厭你,我恨你。」自私的男人,她恨自己為何要愛他,還愛得這麼深。

  她掄起拳頭輕捶著他的胸膛,但聽得出語氣已經不再冰冷,充滿了暖暖的溫度。

  「可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寧直任由她宣洩的捶打著,俯下身在她耳邊不住的低喃。

  「不公平,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他的輕訴讓她幾乎沒有招架的能力,只能無助的靠在他的胸膛前低泣。

  「我知道,可是我只有等到她恢復健康才能安心回來。」也幸好鄭嘉妍可以安然無恙的甦醒,甚至忘記了他,所以他才可以心無障礙的離開。

  「所以現在呢?」她仰起小臉看向他,梨花帶淚的模樣讓寧直又憐又愛。

  「無論現在、以後甚至是永遠,我都不會再離開你,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你、疼愛你,好嗎?」他捧起她的臉。

  符湘靈感動得又開始淚盈於睫了,但是卻板起臉道:「不好。」

  他不禁心口一緊,接著湧上劇烈的痛楚,就好像有人掐著他的心扭著似的,叫他幾乎無法喘息。

  「我知道了,如果這是你的答案,我也無話可說。」寧直頹喪的垂下雙肩,依戀的看著她。

  「然後呢?」她問道。「然後……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決定一輩子在旁邊守護你。」他堅定的說。

  「就算我愛上別人,就算我嫁給別人?」她開始有心情淘氣了。

  他眼中突然射出殺人似的目光,臉上則痛苦的扭曲了起來。

  「沒錯。」他咬緊牙關回答。

  「所以你說你愛我,也只不過如此而已嘛,還願意讓我嫁給別人。」符湘靈噘起唇。

  「當然不是,只要想到有別的男人可以擁有你,我就恨不得殺了他。」就像那時他發瘋似的揍吳安慶一樣。

  「這兩年來,我沒有過別的男人。」她突然垂下頭,輕聲說道。

  「真的嗎?」寧直一愣。所以只有他吻過她?只有他碰觸過她?光知道這點,就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符湘靈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興奮的想伸出手抱她,可一想到她方才的果斷拒絕,他臉上的神采又迅速褪去,換上了絕望的模樣。

  看著他死灰的神色,符湘靈才忍不住讓笑容漾上了臉。「我是個獨立的女人。」

  「從一見面開始,我就領教到了。」想起他們每一次的鬥嘴,現在反而覺得甜滋滋的。

  「所以我不需要你照顧我,我只要你好好愛我、疼我。」看著他,她不再掩飾自己對他的愛意。

  「湘靈?!」他不是聽錯了吧?

  「還有……」

  「你說,不管還有什麼我全都答應。」連生命他都可以不要了,還有什麼不能給的?

  「我不許你再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永遠!」她收起笑容,正色道。

  「天!我真的有這麼幸運嗎?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一輩子?」這轉折實在是太大了,他真怕她只是說笑而已。

  「我愛你……雖然你是個讓我傷心的壞男人。」符湘靈依偎在他厚實的胸膛低語。

  「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傷心了,永遠不會。」寧直擁著她,真心感謝老天爺的寬容。

  她在他懷中態意的享受這等了許久的幸福。

  寧直滿足的撫摸著她的髮絲,目光突然瞟到了那個放著情趣用品的箱於,詫異的道:「你也有那個癖好?」

  想起那只箱子,她的臉迅速漲紅了起來,困窘的推開他。「等等,這明明就是你買的,我只不過是幫你收著而已。」

  「我買的?」SM的工具?他可沒這麼變態……等等,「所以你那時才會一直罵我變態?」

  「要不然呢?」符湘靈還是紅著雙頰。

  「天!這誤會可真大,這是諒用我的名字郵購的啦。」他到今天才終於搞清楚自己為何在她心目中是個變態了。

  「呃、是、是嗎?」她怔了怔。

  「我想我不需要用這種東西,就可以證明我的能力。」寧直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話中的暗示讓符湘靈的臉頰除了嫣紅之外,還開冶滾燙了起來。

  「試試看就知道……」他低喃著,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瓣,吞下她的輕吟。

  他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愛情,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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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23 00:04:1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梵璦怯怯的問著在一旁蹺著二郎腿的成冠傑。

  「不行——」言之妤的聲音自後方傳來。

  「你還是乖乖的整理貨品吧!你偷偷上網賣東西的罪行是很難彌補的。」成冠傑逗著她。

  「我也是為了店裡好……」誰知道會發生那種貨物收不到的狀況嘛!

  「投票明明已經否決了你的提議,你還一意孤行,所以現在只有受罰了。」成冠傑看著報紙,一副閒到不行的模樣。

  自從上回被抓包之後,整理展示貨品的工作就變成她一個人的責任,她都快瘋了。

  即使看了這麼久的情趣商品,她還是一點都沒有適應,連碰一下都要戴手套。

  「可是事情都已經過這麼久了,也該懲罰夠了吧。」她用手指拎了個按摩棒放下,神情忸怩。

  「能者多勞嘛。」成冠傑打趣道。

  「掛號——」忽然,郵差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我去我去。」梵璦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成冠傑好笑的搖搖頭,嘴上雖然說不幫她,可還是放下了手上的報紙,走上前接手她未完成的工作。

  「有包裹耶……」梵璦邊看著包裹邊走進來。

  「是我的衣服送來了嗎?」言之妤從裡頭跑出來,興奮的搶過包裹拆著。是她那天去香奈兒買的衣服嗎?

  這個老闆,就只有這種時候最勤快。

  「欽,這是啥?」拆開了包裹,言之妤愣了愣。

  只見包裹中哪有什麼衣服,而是一些情趣用品及SM的工具。

  「怎麼會有這東西?」成冠傑跟梵璦也愣住了。

  言之妤看了看,發現裡頭還放著一張喜卡及一封信,喜卡上的一對璧人笑得幸福美滿。

  「喔……原來是他。」她看著喜卡,露出了笑容,將東西扔給梵璦道:「這可是你賣出去的貨品,現在好好替它們歸位吧。」隨即拿著信走回了房內。

  這封信肯定可以給她這個職業情色小說作者帶來很多靈感吧。

  「欽,我怎麼一點都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梵璦捧著一箱情趣用品,苦著臉問。

  「不懂沒關係,老闆怎麼吩咐就怎麼做吧。」成冠傑又走回座位蹺二郎腿看報去了。

  唉!誤上賊船、誤上賊船啊!

  梵璦感慨的搖頭,無奈的捧著箱子走開。

  外頭樹枝上的鳥兒愉悅的唱著歌,走過店門口的行人莫不偷偷朝裡頭多望幾眼。

  今天的「售驚情趣有限公司」依然敞開大門,歡迎每個讓老闆看順眼的客人上門喔。

  不要害怕,大膽的推開門吧!

  「歡迎光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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