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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舒芙 -【嫁給總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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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9 00:06:5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舒芙 - 嫁給總裁

她一定是被窮鬼附身,
才會二十幾年來都苦哈哈的,實在是窮怕了,
因此車小紅誓死要成為有錢、有閑的貴婦!
於是她從貧困的小漁村北上“淘金”,嫁給總裁
卻始終擺脫不了窮神的眷顧,
而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
不但是企業總裁、更是她的貴人,
否則怎會一遇上他,她就有賺不完的小費——
為了達成她的貴婦夢想,她絕對要嫁、給、他!
這視小費如生命的服務生,
是齊諾亞見過最有毅力的女人了,
她就像隻甩不掉的吸血水蛭,緊緊巴著他不放。
他當然明白她的居心——
就像其他接近他的女人一樣,貪戀他出色的外表,
更貪圖他顯赫的家世、財產。
不過,這小女人倒是很懂得如何挑撥他、並滿足他的欲望,
他不介意花點小錢“犒賞”自己,等到玩膩了,再把她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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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9 00:07: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北台灣的氣候,老是悶熱的教人發瘋。

  即使時序早已步入秋天,但那又濕又熱的鬼天氣,卻依舊不知悔改的放送著它不容小覷的影響力,繼續強力的摧殘著台北人那有如鋼鐵般強韌的意誌力。

  “歡迎光臨。”

  隨著大門口響起了男侍有力的歡迎聲,在電動門一開一便之際,外頭那高達三十九度的熱流,衝進了涼爽的飯店大廳,任性霸道地宣示著它無遠弗屆的熱力。

  “您好,歡迎光臨福星大飯店。”此起彼落的歡迎聲傳回了飯店大廳,最後一聲落向了正忙著擦拭大廳櫃台的小小服務生,那小女孩似的獨特嬌嫩嗓音,雖然盡力表現了飯店經理要求的活力和朝氣,但那軟綿綿的童音,卻還是無可避免地顯得有些突兀。

  “拜托,你還是別開口好了,你這活似五歲小女孩的嗓音,會讓客人以為我們飯店虐待童工。”

  女孩的模樣似乎很是懊惱,尤其又沮喪地聽見了壞心同事的調侃,自暴自棄的咳了幾聲,努力地想將聲音弄沙啞些,忘不了這該死的童嫩聲音,就是阻礙她晉升為簷台服務小姐的絆腳石。

  “別咳了,就算你真把聲音咳沙啞了,充其量也隻會像個感冒的五歲小女娃,別白費力氣了。”手拿拖把的男孩涼涼地在一旁露出了滿口白牙,他打趣的望著車小紅咳到漲紅的小臉,欺負小紅一向是他最大的興趣。

  “欺負我有錢可以領嗎?幹嗎非得這麼不停的打擊我才開心?”又咳了幾聲,終於宣告放棄,這天生麗質的嗓音似乎從沒失聲過,即使,車小紅昨晚才嚐試著在KTV狂吼一晚的民歌和童謠,但……那頗受上天眷顧的童音卻依舊擺脫不了的糾纏著她。

  “欺負你如果真有錢可以領,那我早成億萬富翁了,不會像現在這樣苦命的杵著拖把和你打哈哈。”大家都是時薪百元的可憐受虐勞工,一樣都是為了生活在苦命奮鬥,而欺負她……隻是生活的調劑,偶一為之,有助身心健康。

  “你哪裏苦命?堂堂未來電子新貴,前途一片光明,哪裏來的苦命?”小紅柔柔的童音擺明了不屑,苦命的是她,為了一大家子的生計離開小小漁港到台北來打拚,不小心還認識了損友一枚,天天都得遭受這樣無情的欺淩。

  到底是誰苦命?車小紅哀怨的瞟了眼櫃台前,正忙著替貴婦人辦理住房手續的梅嫣,心底忍不住再一次的嗟歎。

  明明是同一天進飯店的,隻因為她這該死的童稚嗓音被經理評為上不了台麵,竟然就這樣讓她平白錯失了晉升的大好良機,就這樣眼睜睜的和月薪四萬的錦繡前程擦肩而過……恨呀,到底是誰苦命?

  “別怨了,昨天我已經仁至義盡的被你敲了一頓竹杠,也委曲求全的聽了一夜老掉牙童謠和民歌,如果你還是要堅持繼續怨天尤人,那麻煩請先付清昨晚唱歌的包廂費,和本人飽受荼毒的精神賠償……不多,湊合酌收個一萬元整就好。”

  不用猜也知道,又有人陷入了自己苦命的埋怨之中,懶得管她,因為他早已眼尖地瞧見了經理從角落冒出的老鼠眼。

  稽飛意思意思的揮動了幾下拖把,壞心的沒打算提醒正一起處於偷懶狀態的車小紅。

  誰叫這個小氣鐵雞母昨天狠心地敲了他好幾千元的竹杠,沒小小捉弄她一下,稽飛委實心頭積怨難消。

  “我也不願意怨天尤人,但隻要想起這不公平的際遇,想起那從眼前飛過的四萬月薪,唉……真的很恨呀,我真恨不得能拔光經理頭上僅剩的那幾根細毛,省得天天看著那些稀疏毛發在冷氣孔下飛揚,實在很礙眼。”

  小小服務生隻有時薪百元可賺,哪比的上櫃台小姐來的優渥和風光?

  她的錦繡前程全毀在壞心經理的一念之間,拔光他頭上殘存的幾根毛發已經算毛心仁厚,車小紅渾然不知背後早已冒出一雙陰沉沉的老鼠眼,依舊不知死活地用她那獨特的軟軟嗓音,發泄著心底滿載的濃濃怨恨和怒意。

  “經理頭上還剩幾根毛呀?怎麼從不知道小紅的眼力這麼好,連在冷氣孔下飛揚的幾根細毛都會讓你覺得礙眼?”

  低沉的男聲在車小紅的背後響起,吳經理忿忿地甩了幾下頭頂上殘餘的鍾愛發絲,順便惡狠狠地瞪了眼正偷笑到抽筋的稽飛,情況已經明擺了在眼前,連旁邊的客人都開始偷偷竊笑,全部隻剩下杲杲小紅還愣格地沒發現自己又闖了大禍。

  “十三根,而且……”她回答的斬釘截鐵,絲毫沒發現任何異狀,才想轉頭望望身後究竟是哪個誌同道合的朋友,沒想到才剛轉身,那十三根熟悉的細毛已經再度飄揚在眼前。

  “而且什麼?”十二根?真是精細地讓吳經理氣到心髒發痛。

  “而且每一根都保養得十分良好,不僅光澤柔順,在燈光照射下還會耀眼的反射出亮光,真是教人又羨又妒呀!”

  嘿嘿的訕笑,小紅趕緊拿著抹布佯裝起勤快,可惜為時已晚。

  “車小紅,你剛才說什麼來著?想拔光誰頭上的毛呀,又是誰的毛發飄揚得十分礙眼呢?”將近六十的年歲讓吳經理無法承受太激烈的怒氣,一喘一喘的氣到無力,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竟一時心軟,想多找些能撈油水的工作給她當作補償。

  “沒、沒有,大廳裏人多嘴雜,一定是經理聽錯了。”抹布擦拭得更加賣力,她扯著大大笑容裝傻,性子裏的滑溜有一半是遺傳了漁港的愛賭老爸,一半倒也是這些日子給磨練出來的。

  “經理百忙之中還抽空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不著痕跡的想扯開話題,車小紅眨著骨碌大眼,睫毛俏俏的隨著卷動,一副機靈可愛的模樣。

  “不想說了。”搖了搖頭,吳經理不僅有著陰沉老鼠眼,小心眼地也很會記這種小小的老鼠怨。“啊,經理別這樣呀。你當初答應過老媽,說會好好照顧我的,不能反悔。”軟軟嗓音還特意地撒起嬌,柔柔地讓任何人都無法招架,包括一向小心眼的吳經理也不例外。

  尋天有個從日本來的大客戶,預定了頂樓的總統級套房,我打算分派給你負責,自己眼睛睜亮點,多爭取些小費呀。”歎了口氣,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他初戀的阿嬌——鬼靈精車小紅遠在漁港的阿母。

  “真的嗎?吳經理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小紅的圓圓眼睛霎時睜大五倍,哇哇哇,頂樓大客戶耶,這下小費一定賺得飽飽。

  “省得天天讓你怨恨,怪我選了梅嫣而沒選你。”吳經理的口氣有些寵溺,要不是小紅嗓音真的太過童稚蒙嫩,聽起來活像交友熱線的電話專員,他也不會苦命的替自己頂上可憐的十三根毛招來仇家。

  “別這麼說嘛,我會在老媽麵前替吳經理多說些好話的。”

  嗲嗲的嗓音讓吳經理一身老骨頭渾身酥軟,聽起來舒舒服服的很受用,這機伶小女娃就像她媽一樣,討他歡心。

  “改天讓她上台北來探探你,順便……也探探我呀。”老人家心情一下子就大好,噯昧的笑了笑,為了阿嬌孤老一生,偶爾討個便宜應該也不為過吧?

  “是,一定會的。”開心的笑開了眼眉,車小紅送走了頂頭上司,還兀自為這突來的好消息興奮著。

  大客戶耶,擺明了是隻待宰的大金牛,而且還是個日本客人,注定了車小紅這回口袋愛可麥可。

  職校讀的破爛日語終於有上台麵的機會,小紅嗬嗬傻笑著,一點也不想理會眼前壞心同事的嫉妒眸光。

  “這回你可好了,小費一定比薪水還多。”稽飛的口吻是嫉妒的,那些花的起大錢住總統套房的客人,一向是出手大方,無庸置疑。

  “別嫉妒,如果你也有個風韻猶存的老媽,保證你也能沾上這樣的好福氣。”笑了一臉毫不掩飾地囂張,車小紅的滿腔興奮染上了她粉色的雙頰,抹布順手丟上稽飛的肩頭,她開心地朝角落的公共電話奔去,隻想第一時間將這好消息和家人分享。

  “替我向小青、小白,還有那對麻煩的雙胞胎問聲好呀!”

  小紅、小青、小白,車家三朵紅花;再加上小中、小發和尚處於哺乳時期的小板……稽飛真的是不得不佩服車老爹取名字的天才。

  紅中、青發,外加白板……果然是名符其實的資深賭徒呀。

  這廂還杵著拖把讚歎著,那廂早已迫不及待的不見了人影。

  車小紅壓根兒沒理會稽飛在後頭喊了些什麼,她現在隻想趕快告訴弟弟們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這回總算可以買下他們朝思暮想的神奇寶貝遊戲卡帶。

  “對不起,對不起……”

  小紅沿路太興奮,一不小心撞倒了客人,還意來了經理的白眼一枚。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隻要小紅想起自己就快要賺到大筆小費,就快要可以讓家裏過幾天舒適的日子……她還是忍不住笑開了眼眉。

  車小紅的小氣,車小紅的拜金,車小紅的辛苦,車小紅努力的一切一切……全都是為了她最親愛的家人,她最疼愛的一窩弟弟妹妹。

  這些事實眾人皆知,而她……

  心甘情願。

  齊諾亞挑了本商業雜誌打算用來消遣時間,飯店大廳的時鍾已經準確的敲響了三聲,似乎是早習慣了堂哥迫升遲到的老毛病,他揀了個偏僻的角落翻起雜誌,早已有了等待的覺悟。

  一襲米色西服巧妙地襯托出齊諾亞天生的儒雅氣息,修長身段在西服的利落剪裁下更顯均勻,清楚的表現出他溫儒但又不顯瘦弱的獨特風範。

  他一手隨意地翻閱手上的雜誌,一手下意識的撫上有些吃疼的胸膛——兩分鍾前才被冒失服務生衝撞之後的紀念品。

  “好痛,那家夥的腦袋還真不是普通的硬……”齊諾亞溫和的低喃噪音一如他溫雅的個性,幾不可聞的低歎了口氣,不知怎地,一向沉穩的他今天竟異常的有絲心神不定。

  畢竟,齊諾亞從來就不曾踏上這塊陌生的土地,這塊和他有深切淵源的美麗小島。要不是這回陪堂哥追妻追回了台灣,順便為了談筆生意,齊諾亞也不會有機會回來到這塊父母生長的土地。

  不青,你幫我轉告小中和小發,說下個月大姐一定能幫他們買下朝思暮想的遊戲卡帶,要他們一定要乖乖的耐心等候。”

  迷迷糊糊之間,身後有抹甜膩的娃娃嗓音劃破了齊諾亞渾沌的思緒。

  “什麼,小發學校要繳補習費?哦,大姐會想辦法……什麼,不補習?不行,不補習怎麼行呢?不補習就會跟不上學校的進度,跟不上學校進度又怎麼會讀書,不會讀書以後又怎麼能讓大姐依靠?不行,大姐拚死也會讓小發去補習。”

  女孩劈哩啪啦的念了好長一串,甜甜嗓音一直在齊諾亞的耳畔嗡嗡作響,即使他努力的不想去探究別人的隱私,但聽見女孩過於激動急切的回應,還是讓齊諾亞忍不住漾起了淺笑。

  中文對他來說並不是太困難的問題,畢竟老爸老媽都是台灣人,要是不多學個幾句,哪天自己被偷偷罵了都還不知道。

  “老爸的領帶?老爸的領帶不是被他拿去綁漁網了?什麼……小板的尿布?上次大拍賣的時候我早多屯了好幾包在櫥櫃裏,就在電視櫃下第三個大抽屜的深處,一定找得到的……小青的籃球被我收到了床底下,小白的洋裝在房間倒數第二櫃的第三小格,小中的參考書?這……讓我想想……”

  女孩哇啦哇拉的嗓音太過特別,即使在吵雜的大廳中,齊諾亞還是一字不漏的接收到她那異於常人的頻率,而且那聲音似乎還正好是發自他的身後。

  當獨生子慣了,齊諾亞從來不知道身為大姐還要兼具八爪章魚的特異功能,好奇心難得被挑起,他溫和的眸子狀似不經意地向後一瞥,絲毫不費工夫的,他幾乎是一眼就猜出那個抱著話筒一臉苦惱的女孩。

  “是她?”是剛剛撞疼他肋骨的冒失服務生?齊諾亞雖然不是百分百的確定,但他認得她那一頭及肩的褐色鬆發。

  彎彎的眉梢讓眼眸看起來更加地圓潤,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呀眨的,看起來天生就是一副娃娃臉的可愛模樣。

  “今天經理說有日本大客戶包下了頂樓的總統套房,日本大金牛耶,這下大姐的口袋一定賺小費賺得飽飽,要老媽星期天別煮飯了,大姐帶幾隻燒鴨燒鵝回去慰勞大家!”

  女孩軟綿綿的嗓音還學起電視上那種誌得意滿的奸臣笑聲,逗趣的模樣讓身為大金牛的齊諾亞不自禁也漾起了淺笑。

  包下頂樓套房?這不難想象一定是闊綽表哥的奢侈舉動。齊諾亞一向不喜歡這些大招搖的一切,待宰大金牛,這比較適合對付他們家奢華表哥迫升。

  “放心啦,大姐絕對會盡全力的摳光他們的油水,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車小紅誌氣滿滿的拍了拍胸脯,下定決心不理會老媽在話筒彼端,嘰喳的碎念著女人該謹記的三從四德,她現在一心一意隻期盼著日本金牛的快快出現。

  掛上話筒,車小紅旋過身意外的對上一雙溫和的雙瞳,男人溫和的讓人放心,隻是他眼中那盤旋不去的深深笑意讓車小紅有些不解。

  “您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秉持著顧客至上的原則,車小紅輕扯起微笑回望著地。

  該不會是男人剛剛偷聽到她電話的內容吧?她的心底有些老忐忑不安,畢竟身為服務生,總不該稱顧客是什麼大金牛……哦,現在後悔好像已經太晚!

  “對不起,請問一下該去哪裏辦理入房手續?”

  男人眸中難得漾起一抹古怪笑容,刻意說起了母語,妄想攀龍附鳳的女人他見多了,齊諾亞倒想看看這小女孩想怎麼對付他這隻大金牛?

  “呃,蘇咪嗎現……不好意思,呃……我到底該說什麼才好?”這竄入耳朵裏熟悉又陌生的語言是日文沒錯吧?一時之間腦袋撞成了豆腐,之前在職校裏所學的日文全都打包寄回給老師去了。

  “呃……請在櫃台辦理入房手續,請隨我來。”是這樣說的吧?這聽起來有夠古怪的破爛日又真的有人聽得懂嗎?車小紅的笑容極度尷尬,畢竟這日本人出現的太迅雷不及掩耳。

  不過,幸好男人是個日本鬼子,照理說應該是聽不懂她剛剛在電話裏的惡行惡狀吧?隻是……日本人?看這家夥一副氣度非凡的模樣,該不會就是那訂下頂樓套房的日本大金牛吧?

  偷偷在一旁瞧著男人辦理入房手續,看見梅嫣那一副必恭必敬的哈腰模樣,車小紅更加確定這男人一定身份不凡。

  “歡迎齊先生蒞臨本飯店,本人謹代表全體員工歡迎齊先生的光臨。”

  哇,連秀頭經理都出動了?車小紅愣愣的站在一旁,不敢置信的打量著眼前一臉溫儒的男人。“請問,貴飯店可以隻請一位服務生專門負責頂樓套房的服務事宜嗎?因為我不習慣讓太多陌生人進出房間。”

  齊諾亞從頭到尾部是一副淡雅笑容的溫儒模樣,沒有太多的霸氣,但卻讓人無法拒絕。

  “是的,我們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吳經理恭敬的鞠了個躬,剛好用眼角餘光瞄到了在一旁發愣的車小紅。

  不紅,請帶領日亞集團的齊總裁回房去休息。”特意標出了齊諾亞的頭銜,油水摳多摳少,全憑小紅自己的造化了。

  “是。”呆呆的,她似乎還處在狀況外。車小紅偷偷的睜著眼眸打量起眼前氣度偉岸的男人,心跳竟莫名的有些怦怦加快的錯覺。

  甩甩頭,一定是外頭的高溫讓她也開始神智不清。畢竟,帥男人小紅天天在飯店也見了不少,雖然眼前的小日本的確長得人模人樣,但絕對還不至於有讓她心跳加快的能耐。

  錯覺,一定隻是錯覺。

  “齊先生,小紅的手腳利落,溝通也不成問題。這段時間她將盡全力負責齊先生的一切需求,如果還有任何問題我會隨時替您解決。”

  吳經理已經算仁至義盡,獨獨把這優渥的大肥缺給了小紅,隻是……希望那小妮子自己更能精明些,懂得把這帥帥大金牛也一並摳回家才好。

  “正合我意。”笑了一臉無害,齊諾亞望著小紅粉撲撲的臉蛋兒,不敢相信他剛剛聽見的破爛日文也能稱做溝通無礙?

  溫和的眸子一瞬不轉的對著她粉色的臉蛋,齊諾亞正等著接招。

  “請齊先生隨我來。”恭敬的九十度鞠躬,車小紅有模有樣的領著齊諾亞上了專屬電梯,一路來到了頂樓套房。

  “這電梯將會直達頂樓,而且隻屬於齊先生專屬使用。我們地下一樓有中式餐廳,如果齊先生想吃到道地的台灣菜不妨可以當作參考;三樓有日式料理,五樓有正式的西餐料理,六樓還有義大利菜,花樣豐富……絕對可以滿足齊先生的所有需要。”

  一路上,車小紅嘰喳的聲音從沒停過,從餐廳介紹到一旁的電話,從房間一路介紹到逃生門,雖然中間有天串的日文實在古怪的讓人難以辨識,但如果不是齊諾亞早知道她賺取小費的雄心壯誌,他說不定真的會大方的掏出幾張大鈔慰勞她一路上的辛勞。

  “房間的後院有專屬露天泳池,不論齊先生想晨泳、夜泳甚至是裸泳都全天候供應;浴室裏也是全天候供應熱乎乎的山泉水,不僅消除疲勞,還養顏美容功效多多……”

  一路介紹下來,小紅早已經口幹舌燥,但為了等會兒即將入袋的豐厚小費,她還是殷勤的替齊諾亞放置好行李,盡責地介紹著房間的周邊環境。

  “不知道齊先生還有哪些地方不清楚嗎?”笑容甜甜,該是進展到最後階段的時刻。車小紅展示出她最自豪的甜美笑容,也刻意地嗲起了嗓音,這招式不論膚色白黑黃紅,男女老少一向都是屢試不爽。

  掏出小費吧,最好是美金,越多越好……隱藏在甜甜笑容下的,是車小紅全心全意的強烈念力。

  “沒有,謝謝你。”

  淡淡的搖了瑤頭,齊諾亞也扯了個淺笑,絲毫不為所動。

  “是嗎?”從沒想過會踢到鐵板,車小紅的笑容有了一絲僵硬。

  這日本鬼子是眼睛瞎了,還是怎地?沒看見她熱切的眼眸,沒感受到她殷切的熱情,不知道該掏出小費來了嗎?

  “還有事情嗎?”女孩優在門口變成雕像,齊諾亞淡淡的扯著笑容,對她的意圖心知肚明。

  還不就是小費嘛,不過放心,他是絕對不會給的。

  沒道理自己真的成了大金牛,就這樣任人宰割的貢獻了她們餐桌上的燒鴨和燒鵝。

  齊諾亞不小氣,但絕對沒有被當成凱子的興趣。

  “齊先生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沒有需要其他服務了嗎?”汗珠微微的竄起,車小紅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客人,竟然神經大條的看不出她的暗示?

  “貴飯店還能提供什麼樣的服務?”還是笑著,裝聾作啞一向是齊諾亞拿手的專長,故意雙眼色咪咪的瞅著她瞧了一圈,瞧得車小紅馬上從腳底板竄起了一陣寒颼颼的涼意。

  “很多,但不知道齊先生需要的是哪一種?”車小紅汗珠越滾越大顆,糟糕,人家總說小日本最好色,該不會……該不會真的讓她也碰上了一個?

  “你說呢?”明知故問的捉弄著女孩單純的心思,齊諾亞曖昧的眼波轉了轉,相信自己也暗示得十分清楚。

  “嗯……讓我去找經理替齊先生安排,這種事情……總是男人了解的透徹清楚些。”踩著腳步退了一寸又一寸,不成、不成,小費事小,貞操事大。

  聽過很多服務生被色老頭吃了豆腐的故事,車小紅驚得有些臉色發白,打死都不希望自己成了下一個女主角。

  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為了守護自己二十一年的貞操,車小紅寧願慷慨的舍棄她一向鍾愛的小費。

  “請齊先生休息,我馬上去請經理過來。”雖然很不甘願,不過她會記得等一下和稽飛申請換班,讓他們兩個迸出一段禁忌的愛戀,說不定也是功德一件。

  “等一下。”就在房門合上之際,屋內突然響起了一陣字正腔圓的溫和嗓音。

  還以為是電視傳來的京片子,車小紅根本就不以為意,畢竟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竟會被第一次見麵的小日本給捉弄了。

  “小費沒拿就要走了嗎?”高大身影推開了房門,齊諾亞溫和的眼瞳,直視著再度變身為雕像的車小紅。

  “你……你會說中文?”車小紅呆呆的榜住了,他會說中文,那她剛剛到底是為了什麼拚湊出這一大串外星話語?

  “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會,不過你的日文也真夠糟的。”打趣的笑著,一向溫和的齊諾亞難得也會有調侃陌生女孩的時刻。

  “你會說中文,你也聽得懂中文……那,剛剛在大廳裏,你早已經偷聽見我和家人的電話內容?”

  小紅震驚又羞愧的倒退三大步,他聽見了?大金牛聽見自己被稱做大金牛?真是晴天霹靂呀。“要我給小費,也得有些能耐才行;畢竟,大金牛的錢也是賺得不易。”隨便裝個色老頭,就有人落荒而逃。看樣子,這女孩的能耐也不過如此。

  “你……”

  男人眼中的勝利光芒太過刺眼,刺得小紅莫名其妙心頭燃起大火一片。

  “燒鴨和燒鵝,還有什麼遊戲卡帶,請為了它們繼續加油。”沒有拈花意草的興趣,從來也不自命風流,齊諾亞一向是溫儒的優質形象,即使飄洋過海來到了這個美麗的小島,齊諾亞還是原本的齊諾亞。

  捉弄她,隻是不滿自己被當成了待宰的大金牛,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但說來說去,終究是這小小服務生太過倒黴,計劃還沒展開,就率先被大金牛偷聽到她的雄心壯誌,後果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

  大方的下了戰帖,齊諾亞隻把一切當作出差的無聊消遣。

  “我會的,齊先生,祝您一天愉快。”

  車小紅一反常態的笑了一臉甜膩,性子裏不服輸的活跳因子,讓她也大大方方的接受了他的挑釁。

  摳油水可是她的興趣,宰金牛更是小紅的專長,誰勝誰敗早就一目了然,車小紅有絕對的信心。

  笑容甜甜,這場爭奪戰鹿死誰手,勝負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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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整整遲到了九個多小時,迫升終於出現在齊諾亞的麵前。

  “老弟,我得到有力線報。你忠實的仰慕者——清水麗子小姐,已經尾隨你的腳步千裏迢迢的追上了台灣,相信再過不久,一定可以準確的出現在你麵前。”

  迫升和他親愛的小野花吵了架,這趟台灣行追妻不利,心情低沉的希望全世界都和他一般不幸,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這次苦命被他拖回台灣的堂弟。

  “什麼,追來了?”他才離開日本不到十二小時,怎麼消息走漏得如此迅速?

  齊諾亞一向溫和的神情難得有了絲倉皇的影子,他天生什麼都不怕,獨獨對那些練就一身水蛭神功的癡情八爪女沒轍。

  而清水集團的獨生愛女,更是被齊諾亞列為頭號麻煩人物,人人得而誅之。

  “沒錯。”逼升點了點頭,把痛苦分享給周遭親友的感覺還挺不賴,至少有一些同甘共苦的歸屬感,這樣才算是一家人。

  “其實那個麗子小姐長得也挺可愛的,諾亞堂弟真的一點都不心動?”繼續壞心的談論著堂弟最痛恨的話題,迫升知道齊諾亞厭惡清水麗子,根本已經隸屬於唾棄階級。

  “堂哥心動了嗎?我會替你向麗子表明心意。”沒好氣的哼了聲,齊諾亞討厭麻煩,尤其是絆手絆腳的麻煩女人。

  “這倒不用了,我已經有老婆小孩,無福消受美人恩。”搖了搖頭,想他之前也隻不過對路邊的辣妹多行了些注目禮而已,親親老婆就狂怒的帶著小孩負氣回娘家;要是他真有膽再去拈花意草,他這條小命一定不保。

  “還算你有些覺悟。”他這個堂哥什麼都妤,就是性好女色,風流了些。齊諾亞輕扯著淡淡笑容,對這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年紀也不小,該成家立業了。”若有似無的提醒著諾亞,迫升沒忘記齊家二老一向抱孫心切。

  “我才二十七歲,一切都還言之過早。”在齊諾亞的生涯規劃裏,結婚生子,全都是三十五歲以後的事情;算一算還有八年,現在談這些都是浪費時間。

  “你做事非得這麼一板一眼嗎?”情不自禁歎了口氣,說實話,迫升一直都不願意相信自己和諾亞的身上流有相似的血脈,畢竟他們堂兄弟的個性,實在相差十萬八千裏。

  齊諾亞一向溫儒,做事情更是有計劃、一板一眼。他從不信奉商場上逞凶鬥狠的圭臬,齊諾亞相信光明磊落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門。

  這樣的人會成功,百分之九十該感謝自己與生俱來的商業能力,而齊諾亞就是靠著自己一向精準的目光,經營著日亞集團成為日本數一數二的貿易會社。

  “不是一板一眼,我隻是不喜歡自己的人生過得毫無規律。”合上手中的商業雜誌,堂哥似乎真不打算還他清靜的空間了,歎了口氣,齊諾亞隻能哀怨的歎氣。

  “毫無規律又如何?你的人生就是缺少刺激。”不讚同的咳了聲,迫升決定放棄對牛彈琴的雄心壯誌。

  摸了模有些饑腸轆轆的肚子,填飽肚子怎麼都比遊說這隻腦袋裝石頭的大笨牛實際。

  “我肚子餓了,叫些東西來吃吃吧。聽說福星飯店的中式餐點不錯,你要嚐嚐嗎?”長手一伸,迫升已經手腳利落的按下了內線的服務鍵。

  “千萬別按內線,一齊諾亞根本來不及阻止,堂哥莽撞的舉動提醒了他這一整天連綿不絕的噩夢。

  之心麼了?”不懂堂弟怎麼突然反應如此激烈,還來不及搞清真相,內線已經傳來了女孩甜甜的娃娃嗓音。

  “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話筒彼端的女孩應該笑的很甜,光聽她那甜蜜蜜的嗓音,迫升不難想出對方應該也是個甜美的女孩。

  “是的,麻煩請送兩份中式晚餐上來,還要一瓶紅酒,1980年份的。”這間飯店的服務還真不錯,至少服務小姐的聲音聽起來就讓人渾身酥軟了骨頭。

  “好的,馬上為您服務。”

  掛上了電話,迫升有些意外地對上身後堂弟陰沉的俊臉。

  “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從來沒見過堂弟有微笑以外的神情,迫升顯得有些興致高昂,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了。”齊諾亞歎歎氣,實在不願多說,他早就開始後悔自己下午的一時衝動,更對女孩超人的能耐刮目相看。

  “知道什麼?難道我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好戲嗎?”一下飛機,迫升就直奔親親小野花的娘家,難道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堂弟發生了什麼令人好奇的好事嗎?

  “等會兒你就會深切的體會到了。不過,等會兒你千萬不能掏出小費,不論服務生做了些什麼,或她的服務有多周到……記住,千萬不能掏出任何小費。”

  這是攸關麵子的戰爭,不到最後一刻,齊諾亞決不輕言認輸。

  “到底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情?反正餐點送來還要一些晤間,我們可以好好聊聊。”迫升興致勃勃的想知道詳情,無奈堂弟一徑地猛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放心,絕對不會需要太多的時間。倒數計時一分鍾,我和你打賭電鈴聲一定會響起。”所有服務從開始到結束,絕對維持在三分半鍾的時間以內。從下午到現在,齊諾亞已經試驗過太多次,而且分秒不差。

  時間已經過了三分鍾又二十秒,隻是不知道準備晚餐這個浩大的工程,是不是也能在限時之內完成?

  五、四、三、二、一……進入了倒數計時階段。

  叮咚!果不其然的,電鈴聲響起。

  齊諾亞能理解堂哥現下那一臉呆愣的神情,而他也相信,等會兒絕對會看見堂哥受不了落荒而逃的模樣。

  “齊先生,您需要的餐點送來了。”

  打開門,齊諾亞毫不意外的看見了車小紅那張紅撐撲的臉蛋。

  “擺在桌上就好,謝謝。”扯起嘴角,齊諾亞說什麼也會維持著自己一貫的好風度,這是日本紳士的禮儀,不能荒怠。

  “這兩份是我們主廚最引以為傲的特餐,包括了好幾樣足以代表台灣料理特色的小吃。有臭豆腐、大腸麵線、肉粽……還有,客家風味的炒米粉和踝仔條,不論您要酸甜苦辣,任何調味應有盡有,絕對能一次滿足您所有需求,讓您獲得物超所值、賓至如歸的頂級享受。”

  “放著就好,我們會自己慢慢品嚐的。”齊諾亞的偏頭疼又開始隱隱犯起,女孩甜甜軟軟的嗓音雖然悅耳,但聽久了依然會產生脾氣暴躁、頭暈想吐的錯覺。

  不,或許不該稱為錯覺,或許該稱為噪音汙染之下的後遺症。

  “當您享用完正餐,本飯店還貼心的準備了各式各樣的精美點心;從西式到中式,應有盡有,包您滿意。”

  絲毫沒有退下的意圖,車小紅殷勤的從餐車上拿出了一盤又一盤的料理,光看那些數量驚人的盤子,齊諾亞的胃口幾乎就漲滿了一半。

  “謝謝你熱切的服務,如果還有任何需要,我會再找你進來。”齊諾亞歎了口氣,這女孩當真和他卯上了,整整一下午的疲勞炮轟,就是非得要他掏出小費來不可。

  福星飯店的周邊環境已經聽過三次,想必達安檢局都不會比他來得更加清楚,逃生路線也聽了近十次,齊諾亞真不知道車小紅究竟還能拿什麼東西,繼續轟炸他疲弱的神經?

  “齊先生千萬不用客氣,經理要小紅一定要妥貼的服務兩位貴客用餐,務必讓兩位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兩位可以一邊用餐,一邊讓我為您們介紹這總統套房裏的一切服務設施……這是電話,隻要您拿起話局按0鍵,不需十秒鍾即可馬上接到樓下服務台;這是電視遙控器,從一到七十台各式頻道任您選擇,如果您還有特別需求,在晚上七點之後,第八十五台都固定為您撥放著血脈賁張的精彩好戲,如果齊先生觀賞之後一時衝動難以控製,您也可馬上撥內線給經理,經理會在最短時間內替您安排各國佳麗。基本上這一切服務飯店都不另外收費,惟獨可能有些抽成的手續費用,請齊先生親洽禿頭經理辦理……”

  貼心的直接將畫麵轉到第八十五台,電視裏陡然放大的吟哦聲讓屋裏兩個大男人紅了臉,隻有車小紅一點都不當一回事,依舊盡責的扮演著她優質服務生角色。

  “夠了、夠了,我們隻想安安靜靜的用餐,不想受到任何打擾,請你出去。”齊諾亞溫吞的脾氣依舊,隻是耐心已經被磨得涓滴不剩。難得沉下了臉孔,他相信自己還有使用電話和電視的基本求生能力。

  “需不需要替兩位製造一些浪漫的氣息,譬如說來個燭光晚餐呢?”再度貼心的從餐車下掏出兩根大紅臘燭,像拜拜的那種,車小紅壞心的扯了一臉無辜甜笑,其實心底早已狂笑到抽筋的地步。

  小費,快給她小費吧!要不然,她絕對會鬧得他雞犬不寧。

  “不需要,什麼都不需要,我現在隻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瞥見堂哥在一旁偷笑的臉孔,齊諾亞實在氣急攻心,有些無力。

  臉孔沉了,聲音冷了,直到現在齊諾亞終於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無聊的替自己找了個麻煩中的麻煩。

  “當然,隻要齊先生承認某些事情,小紅是一定會離開的。”大方的笑了笑,要不是為了小費,車小紅才不願意窩在這裏浪費自己的口水。

  “休想。”雖然老早就有了花錢消災的衝動,但……心頭那股悶氣,卻怎麼也讓他拉不下尊嚴,承認失敗。

  下定決心忽視眼前大礙眼的女魔頭,齊諾亞決定把思緒集中在眼前滿桌的料理上,雖然他早已被怒火給喂飽了肚子。

  “吃飯吧,就當房裏多了尊雕像。”齊諾亞無奈的望了眼表哥,不知道他都是怎麼對付這類聽不悵人話的女人。

  這女孩到底是野蠻,還是……根本隻是一隻視小費如生命的野獸?

  本來,齊諾亞天真的以為多按個幾次服務鈴,多糟蹋、捉弄她幾次……女孩就會死心的發現大金牛的魄力,不再隨便將異國旅客當待宰大金牛看待。

  但事實上,一個下午的時間下來,齊諾亞發現真正受欺淩的,根本隻有他可憐的紳士風度和疲弱神經。

  不發火,並不代表他心頭沒有怒氣。齊諾亞的觀念中,早已根深蒂固的牢植了西方傳統的紳士風度,而這一切……全都得歸咎於他熱愛西方文化的紳士老爹。

  “算了,我沒有當金魚的興趣。你一個人慢用,我還是去找老婆陪吃飯,今晚不回來了。”房裏多了尊雕像是無所謂,但如果雕像本身有著大晶亮的雙眼,這就是個滿大的問題了。

  迫升雖然在一旁看戲看得挺過癮,但如果繼續這麼待下去,他一定會被這熱心服務生搞得消化不良。為了自己可憐的腸胃,迫升隻好沒義氣的丟下堂弟先溜了,願上帝保佑齊諾亞,阿門。

  “慢走。”堂哥的落跑是意料中事,齊諾亞沒有太大的意外,但心底的怒火倒是在霎時間又堆高了不少。

  “你到底想要怎樣?有必要為了小費這麼拚命嗎?”口氣轉為了不耐,齊諾亞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被女人逼瘋的一天。

  “話不是這麼說的,對一個服務生來說,小費絕對不僅僅是小費,更代表了顧客對我們服務的評價和鼓勵。一定是齊先生對我的服務還不滿意,所以才會至今都不肯給小紅一些些鼓勵……”柔柔的噪音還硬裝可憐,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任何人都容易心生愧疚。

  “拿去,算我認輸。”從口袋掏出了一張鈔票,連要小費都能被她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齊諾亞算是服了她顛倒是非的能力。

  “五十塊?”望著手上的鈔票發傻,這哪裏像大金牛的一貫作風?“原來,原來小紅一整天的辛勞隻值五分……齊先生的暗示小紅收到了,小紅明天一定會加倍努力,一定會盡全力尋求齊先生對小紅的認可。”

  很好,五十塊,她下定決心和他卯上了。隨便丟個五十塊就想打發她,這根本是汙蔑了她車小紅吸金女王的稱號。

  “你還想怎樣?”五十塊等同於五分,那車小紅的滿分需要多少麵額才能填平四?

  “小紅隻想盡力的替齊先生服務,讓齊先生這趟台灣之行,能夠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嗬嗬,想當初她車小紅可是校內演講比賽第一名,任何屁點大的小事她都能和國父扯上深遠的淵源,唱高調可是她專長中的專長,小日本還是乖乖認輸吧。

  “已經夠深刻了。”齊諾亞歎氣又歎氣,不行,他一定要謹這老爹教誨,千萬不能隨便對女人動粗。

  隻見齊諾亞英挺的眉峰蹙起又鬆下,蹙起又鬆下……風度、風度,他一直喃喃的提醒著自己。

  “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放棄、放棄,今天先宣告休兵。一整天這樣舟車勞頓下來,齊諾亞已經沒有太多的精力。

  齊諾亞疲累的癱倒在沙發上,隨便她了,如果她還選擇繼續留在房間裏放送噪音,他也無能為力。

  “我……”其實車小紅也累了,才想推著餐車離開房間,突來的手機響聲卻同時吸引了房內兩人的注意力。

  手機不是她的,這種奢華東西絕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那……電話是小日本的了?

  “堂哥?”隻見齊諾亞懶洋洋的從沙發底下掏出手機一枚,笨拙的接聽模樣,在在顯示這家夥大概也是無手機一族。

  車小紅沒敢注意他們說了些什麼,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默默的推了餐車要退出房門,她的目標隻有小費,人家的隱私她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

  “什麼?你說你剛剛在大廳看見了清水麗子?你確定真的沒看錯?”

  男人突來的驚呼聲嚇了小紅好大一跳,情不自禁停下了腳步,房間的內線也正好在此刻擴音響起。

  “齊先生,櫃台有一位清水麗子小姐來訪。”

  清水麗子?哦,第一晚就有女人火熱陪伴了嗎?車小紅不屑的望了眼沙發上的男人,沒想到卻意外的看見他麵無表情的鐵青臉龐。

  咦,笑容不見了?雖然才相處一天,但男人溫和的笑容似乎早已成了他的注冊商標,溫雅的蠱惑了樓下一群怨女的芳心……而現在,那溫和的笑容竟然不見了?這倒令人有些意外。

  “請轉告她,我要休息了,請她明天再來。”煩躁的甩了甩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齊諾亞的心情很糟,隻想趕緊倒頭歇息。

  “可是……可是那位小姐已經不顧我們阻止,擅自闖進電梯,抱歉,真的很抱歉……”

  車小紅看得出來梅嫣的話語給了齊諾亞多大的打擊,因為他現在已經整個人呆坐在沙發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紅直覺想溜,雖然挺好奇那個清水麗子究竟是何方魔獸,竟然能讓齊諾亞反常至此,但天生的直覺還是告訴她別踏入渾水的好……

  再次推著餐車想默默離開,但這次,男人竟意外的噪住了她的腳步。

  “你不是想要小費?隻要你幫我這次,這疊鈔票就全當小費送你。”從口袋掏出了一疊千元大鈔,齊諾亞的眼瞳看起來有著很大的決心。

  “幫你什麼?”根據車小紅的目測,鈔票大概有二十來張,迎著冷氣飄揚著,看了真是心曠神怡。“陪我演場戲,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你亂來。”

  清水麗子是世伯的獨生女,天生驕縱慣了,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拒絕。更何況,日亞集團和清水家的關係一向良好,在貿易上更是往來頻繁,齊諾亞不想為了兒女私情而壞了大事。

  串通這個小服務生演場戲,讓清水麗子知難而退……這點子是老舊了些,但應該效果非凡。

  “演什麼戲?”車小紅防備心忽起,他該不會是要她演什麼犧牲色相,毀謗名譽之類的東西吧?“演我的女朋友,陪我在床上滾個幾圈,保證不會對你亂來。”口氣漸漸有絲著急,齊諾亞似乎已經聽見電梯的聲音從走廊彼端響起。

  “什麼?陪你在床上滾幾圈?不行,這傳出去了我怎麼嫁人?”

  就知道這小日本好色,連提出的要求都這麼不堪,拚命的搖了頭,車小紅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筆錢夠買十隻燒鴨燒鵝,也夠買十塊什麼遊戲卡帶,更夠繳什麼補習費,可以辦成許許多多的事情……錯過這次機會,你休想再在我身上摳出什麼油水。”齊諾亞威脅利誘全出動了,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再等五百年吧。

  “哪有人這樣……”車小紅忍不住低嚎。這算不算是趁火打劫呀?

  想起禮拜天回家的燒鴨燒鵝,想起小弟們興奮的期待神情……車小紅投降了,投降在美麗的金錢誘惑下。

  反正貞操也隻是女人的第二性命,而……鈔票根本已經是車小紅生命中的一部分。雖然沒到那麼誇張的地步,但孰輕孰重,似乎很容易比較出來。

  況且小日本答應了不會吃她豆腐,飯店保全又隨傳隨到……她應該是不會吃虧吧?

  心底的天秤開始搖搖擺擺,車小紅牙一咬,為了美好的未來……她答應了。

  “千萬不能偷吃我豆腐唷,要不然我一定會告上八卦雜誌,告的你傾家蕩產、名譽盡失。”

  醜話還是要先說在前頭,雖然車小紅自己清楚這一切都隻是個賭注,拿自己的貞操,去賭桌上那一疊鈔票。

  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呀。

  菩薩金要保佑她人財兩得,千萬不能便宜了這個被著羊皮的壞心小日本。

  “放心,我不會對小女娃有興趣的。”打量了眼她平板的身材,齊諾亞相信自己還沒有到饑不擇食到這等地步。

  他二話不說的將她一把丟上大床,門外高跟鞋清脆的響聲也越來越清晰……

  車小紅緊張的望著男人漸漸靠近的身影,心跳不自禁的也跟著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怦、怦、怦怦……

  她困難的咽了口唾沫,感覺到男人的氣息一點一滴漸漸吞噬著她。

  男人脫下了襯衫,露出了精壯的上身,車小紅漲紅了粉臉,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不隻是滾個幾圈這麼簡單而已……

  救命呀,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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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9 00:07: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你幹嗎脫衣服?”

  聲音有些發顫,車小紅縮在大床的角落,緊捉著薄被瞪著眼前正忙著脫襯衫的男人。

  “我不脫難道要你脫嗎?怎麼可能偷情的男女都還衣著整齊?至少要有一個人衣衫不整吧?”齊諾亞麵無表情的睨了她一眼,似在冷眼看她的大驚小怪。

  “不是……不是隻要渡幾圈就好?”車小紅聲音抖得更厲害了,剛剛不是隻說滾幾圈?也沒有說要脫掉衣服滾……而且男人已經脫掉襯衫,大方的躺近她身旁。她又驚又羞地瞪著大眼望著他,手足無措的隻敢盯著齊諾亞溫雅的俊臉,麵皮薄的不敢隨便亂瞟其他不該看的地方。

  “那隻是籠統的說法,難道你和你男朋友都隻在床上滾幾圈而已?”齊諾亞支著手臂望著她嫣紅的雙頰,意外地發現,這一整天下來……車小紅似乎隻有現在最安靜。

  齊諾亞挺滿意現在這個情形,畢竟總是多少滿足了男人的優越感。

  “我……我沒有男朋友,誰知道除了滾幾圈之外還要幹嗎?”車小紅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男人靠得她大近,近得連附近的氧氣幾乎都快被小日本吸光。

  “除了滾幾圈之外,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可以做……”齊諾亞又有了捉弄她的念頭,畢竟女孩現在臉紅的模樣實在太難得。

  他故意挪了挪身軀,拉近了他們之間不多的距離。齊諾亞似乎聽得見車小紅如擂鼓似的心跳聲,怦、怦怦……一聲又一聲在他們之間回蕩著。

  “你……過去一點。”車小紅伸出手臂推了推齊諾亞太過靠近的身軀,先不管男女之間還能有些什麼,她已經呼吸困難了,再這樣下去她恐怕會缺氧而亡。

  鼻間縈繞著滿滿齊諾亞的獨特氣味,淡雅的古龍水香味,一如他給人的溫儒感受。車小紅有些醉了,昏沉在這好聞的氣味之中。

  那是一種特別的氣味,不同於老爸的煙臭味,不同於弟弟們那一年四季不變的汗臭味,更不同於稽飛清爽的肥皂香味……淡淡的香氣漫在空氣中,感覺有些甜甜的,隨著呼吸深深淺淺地滲進了車小紅的心底。

  好香,這就是齊諾亞的味道?

  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這麼香,就像噴了香水的小白妹妹一樣,好聞得教人忍不住想記住這特別的氣味。

  “有人在嗎?諾亞,你睡了嗎?”

  門外突響的電鈴聲嚇醒了車小紅昏沉的神智,下意識的偎近了身旁的男人,像受到驚嚇的小狗似的,小紅根本早忘了身旁的男人還裸露著上半身。

  “怎麼辦?”沒做過這種偷情虧心事,車小紅愣榜的望著齊諾亞,她可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小聲一點,乖乖聽我的吩咐。”下意識地摟緊了身旁的女孩,出自直覺的,齊諾亞大方的給了她安心和溫暖。

  “諾亞,你睡了嗎?”門外的聲音加大了些,按電鈴的頻率也變得更加急促。

  清水麗子的聲音並不討喜,冷然的語氣更將性子裏的驕縱和強勢表露得一覽無遺。

  車小紅直覺的不喜歡那女孩,她睜著大眼望著齊諾亞,心底那像擂鼓似的心跳聲依舊是一刻都不會歇緩。

  “你別進來。”齊諾亞揚著聲,假意製造出偷情的假象,透過遙控不聲不響地開了房門,一切準備妥當,隻等著好戲開鑼。

  他翻身覆上了車小紅,齊諾亞的大手一探,拉了薄被卷住了他們熨貼的身軀,噯昧的模樣更讓房內添了幾許旖旎春光。

  “你……你在做什麼?!”果然如齊諾亞所料的,重重地推開房門,清水麗子已經迫不及待的踏進房裏。

  總統套房的空間很大,房門設在接客廳處,一個拐彎才能看見那總統級的舒適大床。清水麗子很快地就尋找到在大床上滾動的兩人,美麗的大眼上寫滿了不可置信,沒想到會撞見這樣令她心痛又震驚的畫麵。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我們在做什麼?”薄被從齊諾亞的肩膀滑下,露出了他古銅色的精壯肌膚。

  溫儒的臉龐難得掛上了一副邪佞淺笑,從沒見過這樣的齊諾亞,清水麗子一下子看呆了,霎時間又跌落在他無遠弗屆的魅力中,根本就忘了自己正目睹著火辣辣的偷情畫麵。

  “我們在做什麼?”車小紅也呆呆的,她小小聲問著齊諾亞,男人邪氣的淺笑一下子就蠱惑了兩個女人的心神。

  愣愣地看著眼前無可挑剔的俊臉,車小紅心頭的小鹿徹底瘋狂,橫衝直撞地讓她心髒幾乎不堪負荷。

  “你還問我?”要不是情況緊急,齊諾亞真是有衝動將這不進入狀況的笨女孩給丟下床。

  “人家是真的不知道嘛。”雖然齊諾亞已經壓低了話聲,但這也更顯出他話裏的咬牙切齒。

  小紅委屈的噘起了小嘴,他們哪有在做什麼?充其量也隻不過是躺在床上吵嘴而已,身為當事人之一不能表示一下好奇嗎?

  “你給我閉嘴,不知道就別亂說話。”拚命拚命的壓低了嗓音,齊諾亞深怕被清水麗於發現異樣,不得已,隻好又拚命拚命的壓低身子,附在車小紅的耳盼低喃……不,是低吼。

  “哦……”小紅的臉更紅了,感覺出男人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肩膀上,情難自禁地一陣輕顫,嗚……她都起雞母皮了啦。

  難過的推了推齊諾亞一直偎近的身子,他渾身散發出的熱氣,難受地讓車小紅起了一身疙瘩。這廂難受的掙紮,那廂又怕遭人懷疑的拚命靠近。

  這一推一往的舉動看在第三者眼裏,莫名其妙竟轉變了曖昧的輕佻調笑,效果令人意外。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諾亞,你怎麼、怎麼和一個野女人在這裏亂來?”強烈的視覺震撼驚醒了清水麗子的神智,她又羞又急的緊捉著自己的提包,心中的震撼全表現在她緊握的雙拳裏。

  不,不是這樣的。她的諾亞不是這樣的男人,她的諾亞為人正直又光明磊落,絕對不可能光著身子和一個陌生女人在床上調笑。

  “我們哪裏是在亂來?男歡女愛,你情我願……這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舉動,亂來的是你吧?未經我同意就擅合房間,難道這就是清水家教出來的好女兒?”齊諾亞難得下了重口氣,畢竟清水麗子實在驕縱得太過目中無人。

  幸好今天這一切隻是在做戲,要不然……可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我……”清水麗子被搶白的一時無話可說,美麗的臉龐更因為憤怒而略顯蒼白,她不敢置信的望著齊諾亞,想不到那一向溫馴的兒時玩伴竟會有變臉的一天。

  “你怎麼會來台灣就變了一個樣呢?”定是你堂哥教壞了你,以前的諾亞是那麼的紳士,怎麼可能和一個小服務生在床上胡來?”

  雖然看不清女孩的長相,但清水麗子卻隱約地看見了女孩的服務生製服,心中的疑竇忽起,畢竟……女孩的衣著實在整齊的太過匪夷所思。

  “還是……你隻是在騙我?”眼中的精明立現,清水麗子從沒像現在這麼聰明過,她望著男人帥氣依舊的臉龐,開始猜測這一切會不會隻是個騙局?

  踩著高跟鞋的腳步慢慢靠近大床,小紅看見清水麗子來勢洶洶的氣勢,下意識的躲進了齊諾亞溫暖的胸膛。

  “喂,她……她在說什麼?是不是穿幫了呀?”車小紅躲了又躲,隻露出個骨碌大眼望著齊諾亞,他們說的全都是日文,而且又急又快,車小紅根本什麼都聽不懂。

  “麗子,你確定……真的要我們在你麵前表演?”

  給了車小紅一個安撫的微笑,齊諾亞一手樓緊了懷中的小人兒,望著清水麗子的眼眸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

  “你們根本隻是在做戲,我不會相信你們的。”清水麗於甩了自己一頭烏黑秀發,她壓根兒不相信齊諾亞會舍她而就這等上不了台麵的服務生。

  “是嗎?你自己看著吧。”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讓齊諾亞退路的餘地。他捧起了身下一臉驚慌的小臉,車小紅嫣紅的雙頰像顆粉嫩的蘋果,誘人地讓他不自禁伸出長指輕碰,滑嫩的觸感透過指尖滲入了他一向平靜的心湖……

  齊諾亞不自禁深吸了口氣,第一次發現這嘈雜女娃,也擁有著一副令人迷醉的清麗麵孔。

  不像清水麗子那般的豔麗,車小紅的美麗是讓人舒服的,像鄰家女孩一般的親切可人。一頭褐色發發飄散著淡淡的花香味,若有似無的和著馨香沁入了齊諾亞的鼻間,刺激著他身為男人最原始的感官欲望。

  “幹嗎?發生了什麼事,你幹嗎這麼看著我?”車小紅的軟軟嗓音在齊諾亞的注視下更顯嬌柔,緊張的吞了口唾沫,小手熨上地火熱的胸膛,像是一道熱流竄入了心底,車小紅渾身輕顫,不能理解這一連串古怪的化學反應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第一次發現,你除了會強力放送噪音之外……還有著一張美麗的小臉。”

  齊諾亞輕柔的撫過她稚嫩的麵頰,磁性嗓音蠱惑著車小紅昏昏沉沉的神智,氣氛是那麼的噯昧縈繞,幾乎讓人忘記了屋裏還有另一名第三者的存在。

  齊諾亞真的忘了,他注視著車小紅醺紅的俏臉,腦子裏除了映著這副絕色容顏之外,他什麼都記不得了。記不得旁邊有一個不識好歹的不速之客,更記不得他們之間的一切……隻是在做戲。

  “你好美,美得讓我想親一口。”他的身軀壓著她,兩人之間隻剩不到半公尺的距離,齊諾亞淺淺笑著,情難自禁地在小紅微啟的雙唇上印下了一物,輕柔的一個細吻。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車小紅隻能愣愣地望著眼前陡然放大的臉孔,感覺著他炙人的男性氣息,還有那四瓣相接的觸電感受……她伸出舌尖輕舔了自己火熱的唇瓣,隻覺得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霎時間聚集到了唇上。

  “你……”前波餘淚未退,車小紅驚訝地發現男人的唇又在下一刻點點落下,兩人似乎都嚐到了意猶未盡的感受,她禁不住伸出雙臂勾住齊諾亞的肩頭,早分不清誰主動或被動,兩人像是同時被一把大火團團圍住,燃起了彼此心中最深處的渴望。

  這次的吻不同於剛剛,齊諾亞物的霸道,車小紅也出自本能的回應,事情陡然間變得複雜,兩人交才的身軀開始火熱,原始的欲望也被漸漸挑起。

  一切好像隻是個夢,直到房內不識相的第三者發出了刺耳的驚喊聲,這才拉回了男女兀自纏綿的神誌。

  “你們夠了,真是不要臉。尤其是你這個狐狸精,你憑什麼勾引我的諾亞。”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在她麵前火熱的擁吻,清水麗子氣憤的撲上前去,怒火難消的甩了車小紅一個響亮的巴掌,意外地教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清水麗子,你不要再做出讓你們清水家蒙羞的事情。我不生氣,並不代表我沒有脾氣;你們清水家還得靠日亞集團生活,別再惹火我,我會讓你們嚐到痛苦百倍的代價。”

  雖然來不及阻止麗子對小紅的攻擊,不過齊諾亞大手一揮,勁道不小的將清水麗子一把推倒在地上,讓她好半晌都杵著腳踝站不起身。

  齊諾亞摟著兀自發愣的車小紅,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一向溫和的眼眸氤上了一層怒火,他氣憤的掄起雙拳,要不是他從不對女人動粗,齊諾亞保證剛剛他一定是選擇拳頭落下,讓清水麗子也嚐嚐巴掌的滋味。

  “齊諾亞……你竟然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推我?你會後悔,你一定會後悔,我一定會搞得你們身敗名裂。”

  羞憤讓清水麗子幾乎喪失理智,他推她?齊諾亞竟為了一個小小服務生推她?扶著牆壁撐起了摔疼的身軀,腳踝一拐一拐的,清水麗子氣得顫抖,她一定會讓他們好看,尤其是這個不知名的小小服務生。

  “隨時奉陪。”對她的威脅壓根兒不當一回事,齊諾亞冷然的眸子瞪著她,擺明了送客的顯明意圖。

  直到清水麗子離開了,齊諾亞才愧疚萬分的望著懷裏兀自一臉呆愣的女孩。

  “對不起。”

  齊諾亞歉然地低下了頭,這份抱歉為的是清水麗子的胡亂動粗,更為了……小紅被他摧殘過後的紅腫唇瓣。

  “她打我?連我爸媽都沒打過我巴掌,而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的凶女人竟然敢打我?”車小紅意識漸漸地有些回籠,那個冷冰冰的日本魔女動手打了她?

  這根本就是台灣人的恥辱,是全球華人的恥辱。

  所有知覺在霎時間回歸原位,車小紅後知後覺的開始大聲嚷嚷,再一次確定了和日本鬼子不共戴天的國仇家恨。

  “對不起,要不是我……”車小紅的激動讓齊諾亞更加愧疚,他嚐試奢想安撫她的怒火,可是每每都是徒然。

  “你們這些臭日本鬼子都離我遠一些。”小紅氣憤地將矛頭指向眼前另一名日本鬼子,沒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

  要不是這個禍水男人,她哪會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還在不知不覺間被吃了一堆嫩豆腐……等等,她……被吃了一見腐?

  男人裸露的上身就在眼前,自己的領結歪了,鈕扣開了,頭發亂了……嘴唇也腫了?!她……真的遭小日本輕薄了?

  “啊——”

  車小紅突地放聲大叫,記憶裏那個抱著男人又物又親的人絕對不是自己!這一切絕對隻是幻覺,她絕對是被逼的,不是出自於自願……

  後者的震撼遠大於被日本魔女甩了巴掌,車小紅卷著薄被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後背靠上了床頭櫃,再也無路可退,她才防備的蜷起了自己的身軀。

  “你怎麼了?”齊諾亞被車小紅突來的吼叫嚇了好大一跳,難道清水麗子下手真這麼重,一個巴掌就能將車小紅的腦袋打傻?

  “你……我……我們……”震驚又震驚,車小紅的雙頰呈現瑰紅,又氣又羞的連個完整句子都拚湊不出。

  這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哪裏痛?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齊諾亞緊張的想靠近車小紅一探究竟,卻遭她毫不友善的揮來一個大巴掌,火辣辣的讓他當場愣在原地。

  啪!響亮的巴掌聲,留下了鮮紅的指印,和房內徹底發傻的兩人。

  “你……你還想看什麼?你這個大色魔,你自己說不會對我不軌的。可是、可是……還不是對著我又親又抱?你、你、你該死,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那一巴掌完全是意料之外,車小紅望著自己還微微發疼的掌心,又氣又急的慌了心神。

  她三步並做兩步跳下大床,視線根本不敢和齊諾亞相交,車小紅著急的想逃離這個噯昧縈繞的地方,臨走前,依然沒忘記帶走她犧牲之後應得的酬勞。

  “祝齊先生今晚有個好眠。而這些……是我們之前說好的小費,我沒占你的便宜,你也不能反悔。”

  沒等身後有任何回應,車小紅匆匆逃離了齊諾亞的視線,匆匆逃離了這令人心神慌亂的一切。當作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她整了整服飾,佯裝一臉鎮定的搭著電梯逃到樓下大廳。

  “剛剛隻是夢,是夢……”車小紅撚了撚自己鼓漲的口袋,剛剛的一切是場噩夢,雖然白花花的鈔票真實的存在她的口袋裏……不過,她才不管那麼多,剛剛的一切是夢、是夢,隻能是夢。

  一直一直催眠著自己,似乎隻有這麼做才能撫慰小紅驚慌無助的心情。

  “嘿,你跑哪去了?怎麼好半天都沒見到你?”

  她才剛想躲進角落歇口氣,稽飛那陰魂不散的一口白牙,竟然又礙眼的出現在麵前。“沒呀,可能大家都在忙,所以才沒見到麵吧?”

  無奈的打著哈哈,車小紅不專心地左顧右盼著,一不小心竟讓她望見了玻璃窗上映出的紅腫唇瓣……

  啊,糟糕!

  “我想起還有別的事情沒忙完,我先去忙了。”假裝打了個嗬欠,順便伸出小手遮住了自己偷情留下的紀念品,小紅的欲蓋彌彰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讓稽飛更加發現了不對勁。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嘴唇怎麼腫成這樣?我記得你剛剛是上了頂樓的總統套房吧?難道你和那個日本仔……”

  小紅實在單純的可愛,紅透的雙頰早已誠實的公布了答案,稽飛嗬嗬笑著,實在不枉他一向這麼愛捉弄她。

  “哪有,你想太多了。我剛剛去廚房偷吃了辣椒,所以才會連嘴唇都辣得腫了起來。你別亂說話,我可是會生氣的……”

  邊說邊倒退的遠離那個壞心同事三步遠,第一次這麼恨透了稽飛的精明,竟然每件事都被他猜得準準。

  車小紅隻能困窘地跳腳,她好蓋好氣,尤其是看見了稽飛一臉不相信的噯昧笑容。

  唉唉……真是糟糕,這下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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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向來一夜好眠的車小紅,意外失眠了;從來勤奮不翹班的車小紅,更是一大早就跳上了回老家的客運,頭也不回的和禿頭經理揮手道再會。

  頂著兩隻貓熊眼,車小紅提了滿手燒鴨燒鵝,意外地提早回到了家鄉。

  “大姐,你被辭頭路了唷?”

  車小紅老遠的在村口就碰見雙胞胎弟弟們放學,嘖!失策,本想回家鄉圖個清靜……沒想到今天星期三,小學生上半天課。

  天姐,你怎麼了?在台北被人欺負了嗎?誰敢欺負我車小青的姐姐,讓我去教訓教訓他……”

  一行三人在公車站牌前碰上了親親二妹,小青看見大姐的熊貓眼,還以為是大姐和人幹架所致,氣憤的掄起拳頭,衝動地就想飆上台北替大姐討個公道。

  車小紅歎歎氣,還來不及回答二妹的疑惑,三妹柔柔軟軟的嗓音也在下”班公車停靠後響起。

  “大姐,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天呀,明明就不是假日呀,怎麼大家都回來了呢?車小紅歎氣又歎氣,她隻是想躲回家鄉圖個清靜而已,難道連這等小小願望都必須曆經千辛萬苦?

  “怎麼你們也放學了?難道現在的高中也像國小一樣,周三半天嗎?”

  將手上的燒鴨燒鵝給身後的一群弟弟妹妹分擔,車小紅雖然心情欠佳,不過怎麼說她都是大姐,絕對不能將情緒遷怒給她一幹心愛的弟弟妹妹。

  “今天期中考,也是半天。”車小白望了望二姐,姐妹三人軟軟嗓音明顯出自於一家,雖然其中還是以大姐的聲音聽起來最為童稚。

  “哦。”車小紅點了點頭,沒再表示任何意見。

  她的垂頭喪氣是有目共睹,弟妹四人互望了一眼,誰都沒見過這樣沒朝氣的大姐。

  “大姐,你心情不好嗎?”推推就就了一番,最後由雙胞胎弟弟小發獲得了發問權。

  “沒——有。”車小紅一臉苦瓜的搖了搖頭,未了還籲了口長長的悶氣,她沒有心情不好,她隻是心情有些煩躁而已。

  “喔。”四人乖乖的點了頭,但沒人相信。

  “大姐,你在台北被欺負了嗎?”停頓了兩秒鍾,接下來由小青繼續發問。

  “沒——有。”小紅還是一徑地回答,隻是這次話聲多了些哭音,苦瓜臉還是依舊。

  沒有,她才沒有被欺負,她……她隻是被吃了豆腐而已,絕對沒有被欺負。

  嗚……她隻是嘴被親腫了,衣衫散了,頭發亂了……隻有這樣而已,絕對沒有被欺負。

  “哦。”又哦了一聲,四人點了點頭,還是沒有人相信。

  “大姐,你怎麼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呀?”小中比較聰明,挑了個不具殺傷力的問題,這次總該出現個不一樣的答案了吧?

  “沒……沒有。”這次更誇張了,聲音裏不隻揉進了濃濃鼻音,還紅了眼眶。

  沒有,她沒有睡得不好。徹夜無眠,根本連睡覺的念頭都沒有,哪裏來睡得不好?

  一整晚在宿舍裏翻來覆去,腦子裏不停重複播放著晚上臉紅心跳的一切……嗚嗚,睡得著才有鬼。

  “哦……”哦,事情真的十分古怪,姐弟四人有誌一同的裝傻,點了點頭,他們全都是乖乖的弟弟妹妹。

  “大姐……”最後,換小白發言了。“你是不是談了戀愛,被心上人欺負,心情不好,再加上一夜無眠呀?”

  綜合了二姐和兩個雙胞胎弟弟的意見,車小白聰明的腦袋瓜轉了轉,徑自得出了結論。

  瞧大姐那副失神落魄的模樣就知道是為情所困,小白堅信不疑的點了點頭,十七歲的年紀正是青黃交接的夢幻時期。

  “我……”一時無言,車小紅望著自己疼愛的小白妹妹,呆住了好半晌,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談了戀愛,被心上人欺負,因此心情不好,所以一夜無眠?

  小白猜對了事實的一半,但剩下的那一半……卻錯的離譜。欺負她的根本就不是心上人,而是那該死的日本鬼子,老是笑了一臉溫雅的該死家夥。

  哇的一聲,車小紅突然在大街上歇斯底裏了起來,嚇傻了一幹弟弟妹妹,大家全把矛頭指向了笨笨小白,都怪她問了這麼犀利的問題,大姐當然會承受不了。

  “大姐別哭,小青一定幫你討回公道。”從小到大,她一向負責幹架的工作,車小青豪氣的安撫大姐,拍拍胸脯決定吆喝一幹兄弟殺上台北,砍他個片甲不留,看看是哪個花心登徒子敢這樣糟蹋他們敬愛的大姐。

  “大姐不要傷心,嫁不出去沒關係,以後小中和小發一定會負責養你。”雙胞胎兄弟被大姐哭得心都煩了,雙雙歎口氣,看見大姐難過,他們也跟著酸了鼻子,紅了眼眶。

  “大姐對不起,小白不該刺激你的……對不起。”被二姐和弟弟們的凶狠目光撻伐著,小白愧疚地低下了頭,萬萬想不到自己小小的疑惑,竟會引起大姐這麼激烈的反應。

  姐弟四人團團圍住了車小紅,一個個關心擔憂的模樣不自禁讓小紅暖了心房。“大姐沒有談戀愛,大姐更沒有心上人,大姐……大姐沒事。”

  小紅這聲沒事說得真是好生心酸,眼角還掛著兩顆小淚珠,妹弟四人麵麵相覷的點了點頭,沒人敢答腔,倒是後頭早已響起了一貫樂天的吆喝聲。

  “怎麼大家都在這裏?小紅唷,連小紅都回來了?”本來還在公園裏和人下棋的車老爹,遠遠地就聽見了兒女們的騷動,趕緊東下棋友出來探究竟,沒想到竟會看見自己好久不見的大女兒。

  “嘿,老爹,贏錢了嗎?”第一時間用手背抹幹了眼淚,車小紅沒啥意外的望著笑意盎然的車老爹,經過了剛剛一路上的巧合,再遇上誰她都不會意外了。

  “嘖,小嬴而已。老王今天手氣太旺,壓都壓不下,幸好你老爹我牌技高強,才勉強保留了些尊嚴,小贏局麵。”

  車老爹粗神經的絲毫沒發現大女兒的異常,即使其他兒女們盡力的對老爸做了眼神暗示,車老爹依舊是樂天的提過一隻心愛燒鴨往家裏邁進。

  “老爸,你多久沒出港捕魚了?”吸了吸鼻子,車小紅突地想起老爹好像已經閑適許久。

  “我……”嘿嘿地訕笑,車老爹搔了搔頭顱,麵對女兒的質問隻能像笑。

  “大姐,老爸現在不出海了。老爸現在在後院養了一池青蚵,說什麼要跟上時代,搞個養殖漁業來生活上報馬仔小發偷偷獻上最新情報,期望大姐能夠施展魄力,終止老爹這個無聊的舉動,畢竟他們都快被青蚵的腥味給薰到頭暈了。

  “在後院搞養殖漁業?”小紅驚訝地瞪了大眼,她記得家裏一向不大呀,哪來那麼大空間搞什麼養殖漁業?

  “嘿嘿、嘿嘿……”車老爹還是傻笑著,趁大女兒不注意之際,敲了眾兒子的腦袋一記,都怪小發太多嘴,害他這個做老爹的老是一點魄力都沒有。

  “老爸才不是真的想靠養青蚵來生活,他呀,隻不過是嫌外頭的青蚵太貴,捕獲又不易,才會自己突發奇想的弄個一窩來養,一切……都隻為了半夜所需的昂藏精力而忙碌。

  小青嘖了一聲,她和小白早看清單純老爹的不軌意圖。

  不過,說實話,老爸老媽還真是厲害,都一把年紀了,還能夜夜勇猛無比,竟能讓她在這十八歲的當兒,再度來個老蚌生珠、一舉得男,而且……聽說老爹還在持續努力中。

  “別聽小青胡亂說,一個女孩子家哪懂得了那麼多?”車老爹這回不僅臉皮紅通通,遠紅上了耳根子,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老婆,我們回來了,小紅也回來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終於回到了老家,老爹率先就在大門口和老媽來了個激烈擁吻,姐弟五人點點頭,小紅確定有了那池青蚵的幫助,車家一定會很快又誕生新的弟弟妹妹。

  “老媽。”好不容易等老爸老媽纏綿完了,小紅這才有空間給了老媽一個親密的大擁抱。

  “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還買了那麼多東西,今天不用上班嗎?”

  小紅媽驀地發現了身後一幹兒女的擠眉弄眼,怎麼,難道她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嗎?

  “沒有。”

  看吧,看吧!又是唉聲歎氣加苦瓜臉的回答。

  姐弟幾人搖了搖頭,大家都好奇著是怎麼回事。

  “隻是工作有些累,所以才想回來偷個空間休息。”嗚……她工作的妤累,尤其想到今天還要見到頂樓那個該死的臭家夥,小紅就耐不住衝動的翹班了。

  她哪有臉去見人家?不論是被吃了豆腐,還是那……響徹雲霄的一巴掌。

  “是嗎?對了,今天家裏有客人唷。是媽媽年輕時好姐妹的孩子,特地來這裏采探大家的。”小紅媽樓著小紅步到了內室,阿花妹生得那孩子還真是俊,如果他能夠看上他們家小紅就好了。

  “哦,我隻去打個招呼唷。我好累,想回房休息。”車小紅習慣性的歎口氣,她隻是想回來歇息啊,怎麼不止弟弟妹妹全回來了,連那些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路人申也來湊熱鬧?

  意興闌珊地被老媽押進了客廳,堆了滿臉虛偽笑容,小紅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背影在客廳裏,莫名的感覺有些眼熟,尤其是在男人慢動作的轉身……車小紅似乎看見了一張好熟悉的臉龐。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震驚地倒退了五大步,正好抵上了兩個妹妹做後盾,車小紅顫著嗓音,不敢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會發生。

  “諾亞,你們認識嗎?”小紅媽對這發展有些意外,從沒見過大女兒這副驚慌的模樣,而且諾亞的神情也沒正常到哪裏。

  “你是不是一路跟蹤我下來,隨便找了個借口騙我單純的媽媽?你真是好重的心機,可怕的日本鬼子……我們都已經互不相欠了,你幹嗎還使心機地對我苦苦糾纏?”車小紅的歇斯底裏又開始發作,眼眶紅紅,鼻頭紅紅,哇地一聲……忍耐已久的眼淚隨即狂飄而出。

  她……她隻不過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大家幹嗎要對她這麼苦苦相逼?

  她隻是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情麵對齊諾亞,想起昨晚她竟會自己主動迎合……竟會抱著男人又啃又親,一時羞愧難當,一時心情悲憤交加,一時有了些迷惘,一時竟覺得小日本其實長得還真不賴,味道又好合,嚐起來也不賴……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一整晚就是被這些複雜心緒搞得翻來覆去,車小紅沒想到自己都已經逃回鄉下老家了,竟然還會見到陰魂不散的齊諾亞。

  劈哩啪啦地開始嚎啕大哭,哭得一家人莫名其妙,更哭得齊諾亞麵如灰土。

  突然間,聰明的小白妹妹腦袋瓜一轉,終於將一切歸納出重點。

  “這男人一定就是在台北對大姐苦苦糾纏的登徒子,害大姐傷心難過,心情不好,一夜無眠的壞心男人。”纖纖玉指一比,車小白敏銳地發現了大姐和這陌生男人間的情緒波動,尤其看見了兩人呆愣的模樣,更讓小白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什麼?我不去台北找你,你竟然自己送上了門?很好,讓我去吆喝一幹兄弟來,等著、你在這裏乖乖等著……”車小青率先擺出了陣勢,氣憤地就想衝出門外找幫手,她最不能原諒那些欺負她家人的家夥。

  “你不能欺負大姐,大姐是好人,不可以欺負她。”小中和小發也撈起了玩具箱裏的球棒,蓄勢待發的望著齊諾亞,隨時等二姐的一聲令下。

  “什麼?你搞大了小紅的肚子還不肯承認?我家寶貝女兒怎麼能夠這樣被你欺負?你給我站著別動,讓我去找些東西來好好教訓壞……”

  經過小白的一番解釋,車老爹大略也組合出事情的大概,氣憤地想撈起一旁的掃把,他可愛女兒怎麼能這樣被糟蹋?

  這下誤會嚴重了,齊諾亞溫儒的臉龐不自禁的開始扭曲,雖然帥氣依舊。

  “不是,你們誤會了,我和小紅……”

  真的沒有曖昧嗎?齊諾亞望著車小紅指責的小臉,話也說不下去了,幹脆大手上攤,一切任憑發落。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你們全都誤會了。”

  一家人的轟轟鬧鬧至終止在小紅的軟軟嗓音下,她一把拉過了齊諾亞,對著一屋子關愛她的眼眸道:

  “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我們自己解決,你們誰都不準插手。”

  車小紅拉了齊諾亞往後院走去,兩人停在老爹的青蚵池前,一時都沉默不語。

  “那個……”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找他出來隻為了終止一家子的胡亂猜測,她和他的私人恩怨真能解決嗎?車小紅歎了口氣,不怎麼樂觀。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你家,別說什麼我跟蹤你下來,編謊話騙你媽的蠢話。”齊諾亞先開了口,有些事情還是提早澄清得好,省得讓人當成居心叵測的登徒子。

  ”早沒看見她,按服務鈴也隻來了一個男服務生對著地噯昧猛笑,心下有些悵然若失,沒想到竟會在這裏又遇上她?

  “你媽真的和我媽是好姐妹?”是世界太小,還是他們兩個實在太有緣分?忍不住有些嘖嘖稱奇,車小紅望了齊諾亞好看的笑臉,驀地發現才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這男人的麵孔已經深深地烙進了她的腦海。

  俏臉有些紅,小紅忍不住又想起昨晚臉紅心跳的一切。

  “應該沒錯。”世界很小,大家的緣分應當也不淺。聽說老媽和她媽年輕時可是有名的阿花和阿嬌,兩朵名花橫掃漁港多少男兒心。

  兩家隨著齊家的跨海發展後音訊漸失,所以這次老媽特別交代他一定要跑這一趟,替她探探故友,隻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一番緣分。

  “他們應該沒搞什麼指腹為婚的老舊劇情吧?”腦子裏突然天外飛來一筆,嗯嗯,照小紅媽那種愛作夢的夢幻性格,她的疑慮不是沒有道理。

  “應該沒有,至少我從來沒聽說過。”齊諾亞啞然失笑,他漸漸習慣了車小紅那古怪的思考模式,尤其今天見了她一家人,他更是深深體會出血緣是一件多麼奇妙的事情。

  “那就好。”呼……籲了口氣,幸好沒被賣得莫名其妙。車小紅抬起眸,正好對上齊諾亞帶笑的眼瞳,心頭小鹿霎時又開始發昏,轉得小紅也跟著頭暈了起來。

  “昨天……我欠你一句道歉。”百分之九十九是錯覺,車小紅仿佛看見他帥氣的左臉還留著一個紅紅指印。

  乖乖低頭道了歉,齊諾亞占她便宜是他懷,但她打人也不對,該道歉還是得乖乖麵對。

  “算了。”揚起大掌淺淺一笑,齊諾亞一向好風度,雖然她昨天那巴掌的確是打的又重又響。“我也有不對,昨晚不該……”他不好意思地淺笑,昨晚的一切實在是發生的令人意外。

  齊諾亞沒想到自己竟會把持不住,輕薄了小紅,雖然她嚐起來的確是那麼的甜美,但是……這種登徒子的狂浪行為,連他自己也感到不齒。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都別再提了。”羞紅了臉,齊諾亞的注視讓小紅手足無措。

  現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將昨晚的一切當作夢一場,她還是小小的服務生,齊諾亞依舊是她眼中的大金牛……兩人沒瓜葛,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們把昨天的事情都忘了吧,誰都別再提了。”眨了眨大眼開始異想天開,車小紅實在受不了這種曖昧古怪的關係,昨晚的一切隻是一場錯誤,他們兩人絕對不會因為這樣而改變了什麼關係……既然如此,何不大大方方把它忘了,省得大家見了麵尷尬難過?

  尤其是她自己……隻要想起自己那不知廉恥的回應,哦,根本就是惡夢呀。

  忘了也好,忘了最好。

  “好吧,不提了。”齊諾亞溫儒的淺笑著,雖然他不認為這是個好方法。

  但他看得出昨晚的一切給了小紅極大的困擾,即使他還懷念著她甜美的滋味,可是……似乎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達成協議,成交。”點了點頭,小紅輕扯著微笑,但那笑意卻始終沒達到眼底。

  他真的有必要回答得那麼幹脆,恨不得能早點擺脫不堪回憶嗎?雖然……這主意是她提的沒錯,但是他也不用回答的那麼幹脆,好歹也推托一下吧?

  複雜的心緒在小紅的腦袋中滾來滾去,她發現了矛盾的自己,可是卻也對這樣的矛盾無能為力。

  嗚……她一定是昨晚被嚇傻了,所以才會變得那麼不像自己。

  “事情解決了不是很好,你怎麼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小紅是喜怒形於色的女孩,開心與否,一看便知。

  齊諾亞發現自己對小紅的態度似乎開始有些鬆動,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漸漸被她這兩天的妙語如珠取代,不再當她隻是單純的拜金女,而這改變……似乎還在默默持續進行中。

  “沒事、沒事。”甩甩頭,小紅想努力地把腦子裏,那些矛盾的思緒給甩得遠遠的。“我們還是別談太久,省得等一下還得麻煩解釋。”

  車小紅忍不住歎了口氣,她和齊諾亞的事情勉強算是達成了共識,但是……她等一下該怎麼麵對一幹關心她的家人?

  了然的目光落向了前方二十公尺處的遮蔽物,好幾雙骨碌大眼正在那裏偷偷閃爍著。“出來吧,別躲了。”

  確定他們還沒有偷聽的膽子,隻是老在眼角餘光處晃著,實在很礙眼。

  “你們談完了嗎?可以吃飯了吧?”一家大小不好意思地從陰影處一個個冒出來,小紅媽臉皮最薄,趕緊說些話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談完了。”點了點頭,小紅看見了大家對齊諾亞十分明顯的敵意。“我和他真的沒什麼,齊先生是我們飯店的客人,大家要對他好一些……況且,今天的燒鴨和燒鵝,他可是最有力的讚助者。”

  輕扯起嘴角微笑,要是小紅不解釋清楚,恐怕齊諾亞這頓飯也吃不下去吧?

  “是嗎?”

  聽見小紅的解釋,齊諾亞的地位霎時高漲不少,尤其他還是燒鴨和燒鵝的有力讚助者,地位斐然。

  “沒有,那是小紅辛苦工作應得的代價。”齊諾亞溫暖的笑著,眼眸對上了身邊的小紅,謝謝她給了他一個如此崇高的地位。

  霽先生過獎了……”車小紅難得害羞了起來,隻因為男人太過溫暖的眸光。兩人的眉來眼去全落入了大家的眼裏,車家六口全都心有靈犀的互覷了一眼,再次肯定兩人的關係一定不隻這麼簡單。

  “哥哥,陪我們去打球。”在小青姐姐的暗示之下,小中和小發熱絡地挽住齊諾亞的臂膀,姐弟四人決定將他們分開審問,先對付這個帥哥哥,再去套套難纏大姐的口供。

  “你們別欺負人家唷。”不放心地在後頭叮嚀著,小紅哪會不清楚弟弟妹妹們的小綠豆心思。

  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車小紅習慣性地又歎了口氣,才想轉過身回房休息,不料卻對上了身後兩雙興致昂藏的眼眸。

  “諾亞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不隻人長得帥,性子也溫和,一副紳士模樣看了就討人喜歡。小紅,你說是吧?”小紅媽挽著車老爹的手,明知故問的笑著,尤其是他們那兩雙了然的眼眸,更是讓小紅看了十分礙眼。

  “關我什麼事。”臉又不爭氣地紅了,車小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也不得不偷偷承認老媽的確說的沒錯。

  “怎麼不關你的事?這麼好的男人自己該知道把握,既然這麼有緣分,就趕緊加把勁努力些,把地勾引回家獨自收藏。”車老爹輕敲了笨女兒一記,嘖,真笨,這些事非得要他們說那麼清楚嗎?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你們別誤會了。”知道老爸老媽一定是誤會了,小紅搖了搖頭極力否定,但悄臉上那愈發明顯的紅暈,卻早已誠實地泄漏了心事。

  “是什麼關係你自己心裏最清楚,笨女兒,與其辛苦地摳他的小費,還不如把他整個人摳回家,這樣會更來得實際些吧?”車老爹笑了笑,又提了餿主意。

  “也許,等一下該打包些青蚵送給諾亞。說不定,事情會變得簡單一些……”車老爹的天馬行空在女兒和老婆的怒視之下終結,認分地摸了摸鼻子住口。

  “不管是什麼關係,像諾亞那款好男人是稍縱即逝的,有時候女孩子也得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乖女兒你自己想想吧。”

  瞪了老公一眼,小紅媽也開了口,孩子是自己拉拔大的,有什麼事能瞞過她的法眼?想當初,她為了小紅爹心動時,也是和小紅現在一般的夢幻神情,母女倆一個樣,不會差太多的。

  “到底想要什麼?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噯,你們別走呀。”哪有這樣的父母,自己話說完、不聽人解釋就自己掉頭離開?

  她怎麼可能會去勾引那個日本鬼子,她和他已經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了呀。

  即使、即使……最近她越來越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好人,對他的感覺也還不錯,但是這又如何?

  他們已經都說好了,說好了忘掉昨晚的一切,說好了不再有交集,說好了她還是她無憂的飯店小服務生,說好了他還是他金光閃閃的大金牛……

  是呀,一個飯店服務生又能和頂樓總統套房的客人發生什麼?

  歎了口氣,怎麼會變成這樣?小紅不是早立誌要上台北找個有錢的金龜婚嗎?怎麼……怎麼遇上了他,一切都變了樣?

  車小紅抬起頭望了眼故鄉的藍天,不知怎地,心裏像壓了塊沉沉的石子,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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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台灣的天氣一向是古怪地讓人無法招架,前幾天還是豔陽高照的大好晴天,怎知,突地轟轟來了個冷氣團,原本三十九度的高溫霎時降低十五度,終於有了些秋天的感覺。

  太陽公公已經偷懶的不見蹤影,連著幾天下了些綿綿細雨,黑壓壓的天氣仿佛就像車小紅沉甸甸的心情。

  “唉……”車小紅邊擦玻璃邊歎氣,寓發泄於工作,這還真是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她自嘲地苦笑著,不知為何,這幾天的心情一直都處於莫名的低沉狀態,尤其是那晚從家鄉回來之後,這鬱鬱不樂的情況更是越顯嚴重。

  “別再歎氣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你別告訴我,你還為了梅嫣幸運高升的事情在難過。”稽飛有拿花瓶砸人的衝動,這幾天,聽她歎氣都聽到耳朵快長繭了,難道車小紅女士不能換些其他有創意的虛辭代替嗎?譬如說嗯嗯啊啊、咿咿呀呀或者是咿咿哦哦之類的?

  唉……天天聽小紅這樣唉來唉去,唉得稽飛都心煩了,唉……

  “誰還為了那些老掉牙的事情在煩惱。”嘖了一聲,明顯表現出鄙夷的態度,小紅不知早把這件事拋到哪兒去了,隻有那種小心眼的家夥才會繼續拿來說嘴。

  “那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稽飛擦拭花瓶的雙手開始顫抖……怎麼辦,實在好想拿花瓶砸人,這女人真是 嗦得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呃,那個……”小紅楞了一下,望望花瓶,望望抹布,又望了望稽飛……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你覺得、覺得我怎樣?”小紅吞吐地望著稽飛,要不是身邊真的沒個可以討論心事的好姐妹,她才不會走投無路的找他閑扯這些怪東西。

  “你什麼東西怎樣?”稽飛的表情看起來好似在笑,而且還是拚命忍住笑容的那種過分模樣。

  “就是、就是很多方麵呀,譬如說臉蛋呀、身材呀……還有,我是不是夠資格誘惑男人?”小紅的臉蛋紅通通,雖然她平時也從沒把稽飛視為異性,但畢竟總是覺得不大自在。

  “不知道。”搖了搖頭,大腦處理不到二秒鍾的時間,稽飛已經很確定的公布了答案。

  “我又沒被你誘惑過,我怎麼知道你夠不夠資格?或許……你該問問頂樓那個跟你關係深刻的大金主?”打趣的笑了曖昧,稽飛打從心底肯定他們之間一定是曖昧非常,而且無庸置疑。

  “別鬧了,人家是很認真的在問你。”小紅氣憤地跺了跺腳,想拿抹布塞住他那好賤的嘴。

  “我也是很認真的在回答你。你還不就是長了兩個眼睛和耳朵,一個鼻子和嘴巴,哪裏有什麼特別?至於身材就更不用多提了,大家有目共睹,說了隻是多傷感情。”稽飛安慰似的拍了拍小紅的肩頭,她不僅聲音似孩童,連身材都像。

  “我們還有感情可言嗎?”小紅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找稽飛商量沒有用,自己笨,怨不了別人。

  “是呀,我跟你沒有,你跟別人倒是感情深厚得很。”根據稽神算猜測,車小紅之所以會這麼問,百分之九十九和樓上那個名噪齊諾亞的日本仔有關,不準保證退錢,免費讓人砸攤十次也無怨。

  “你到底想說什麼?”心頭悶氣越來越熾,怎麼大家老愛誤會她和大金牛有曖昧,禿頭經理這樣、漁港的一大家子這樣,連稽飛都這樣。

  “你到底想問什麼?”麵對車小紅煩悶的怒火,稽飛難得沒有不耐煩,反而還蒙著淺淺微笑,看戲企圖十分濃厚。

  “我……”車小紅呆呆地又一愣,是呀,她到底想問什麼?她到底又在心煩些什麼?

  老媽這幾天一直打電話要她把握良機,要她發揮現代新女性的精神去倒追齊諾亞……嘖,把握良機,到底要她把握什麼良機?把握剝削大金牛的良機嗎?

  老爸更誇張,寄了一大袋的青蚵上台北,寫明了調理方法,還交代要她半夜偷偷欺上男人的床,攻他個出其不意,預期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務求直接把大金牛摳回家。

  唉唉唉,連歎三聲氣。就是這些古怪念頭天天在腦子裏盤旋著,搞得小紅的心情也跟著一團古怪。

  “我想,你那些問題我真的無能為力,你還是換個人問問,說不定會得出不同的答案。”意有所指的看向不遠處的來人,稽飛笑了一臉古怪,用手肘頂了頂發愣的小紅,兩排潔白的牙齒看了著實令人礙眼。

  “別亂說話,這種問題……怎麼能拿去問客人?”

  他就是齊諾亞嗎?

  想起他熟悉的俊臉,車小紅就會忍不住想起妖言惑眾的老媽,想著老媽老叫她去勾引他,想著老媽拚命渲染的曖昧……想著、想著,想得自己都古怪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拿去問客人?他們充其量也隻不過是比我們多了一點錢而已,說到底還不都一樣是人。我在飯店待了那麼久,還不也常常聽見服務生和有錢大少相戀的精彩故事,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太多,一點都不足為奇。

  況且,說不定麻省就是鳳凰,鳳凰也是麻雀,隻要等到心愛男人的魔咒一施,每個女孩都是麻雀變鳳凰。”

  這幾天常常聽見小紅刻意強調著客人和服務生的分別,微微一歎,稽飛想起了母親的名言佳句,希望能對小紅有些幫助。

  “好惡心,不知為何……聽你說出這樣的話,竟莫名的讓我起了一身疙瘩。”渾身打了個冷顫,車小紅一向沒情調到了極點。

  聽稽飛說出這種夢幻的句子真是不習慣,今天一定會下紅雨,小紅堅信著。

  “你這混蛋女人,我絕對不會再浪費時間理你。”忿忿地丟下了手中花瓶,稽飛真怕自己會一時失手,砸死這個沒情調又少根筋的家夥,決心不再理她,個人造業個人擔,自求多福去吧。

  “噯,你怎麼這麼小氣。”看著稽飛遠走的負氣背影,小紅嘟囔的歎了口氣,從沒見過哪個男孩子像他這般小心眼的。

  隻是……他剛剛那些什麼麻省和鳳凰,倒說得挺有道理,雖然感覺古怪了些。畢竟,小紅一向覺得稽飛是狗噴吐不出象牙的最佳典範。

  難道,她這隻小麻雀也會有變成鳳凰的一天?

  難道……她也會有心愛的男人來對她施魔咒?隻是,魔咒會是什麼呢?嘰哩咕嚕,還是嘰哩呱啦,還是那俗到斃的“我愛你”呀?

  車小紅想著想著忍不住開始嗬嗬傻笑,甚至連身後突然冒出了個高大身影,她也依舊渾然不知。

  “在想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男人溫雅的嗓音還是好聽依舊,小紅直覺地抬起眸,對上了玻璃門上那雙墨黑的眸子。

  “沒什麼,齊先生。”車小紅無法遏止地臉紅了,看見他就會忍不住想起那袋青蚵,還有老爹來信提及的下三濫色色手段。

  雖然不是很想麵對他,但基於禮貌,車小紅還是乖乖的轉過了身。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些感冒藥?”齊諾亞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咳嗽了好幾聲,他實在不是很能適應台北這多變的天氣。

  “你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去看個醫生?”

  “不用了,幫我找些藥上來就行了。”撐著昏沉沉的腦袋,齊諾亞溫雅的笑容依舊,隻是多了些疲累。

  “嗯。”她的耳邊回蕩著男人低沉的溫柔嗓音,眼中映著齊諾亞一貫的淺笑臉龐……

  車小紅呐呐地點了點頭,望著齊諾亞遠去的背影,不知怎地,她突然開始有點想了解齊諾亞迷人的原因。

  送過了感冒藥,但似乎效果不彰。

  除了咳嗽、流鼻水之外,齊諾亞似乎還開始有些發熱的症狀,但他仍堅持著不肯看醫生。

  “這隻是小感冒,不礙事的。”

  小紅想起了他的推托之詞,也想起了齊諾亞撐著發昏腦袋淺笑的逞強模樣。

  “我隻是看在老媽的分上,誰叫他媽媽是我媽媽的老姐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地破病在異鄉吧?”車小紅邊煮著薑湯邊喃喃自語,也許她是有些關心他沒錯,但是……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完全不需要心虛,誰叫他們的媽媽感情如此要好,害得小紅也不好意思不照顧他了……沒錯,事實就是這樣。

  點點頭,像是在催眠著自己,直到小紅端了薑湯上頂樓,她還是不停的重複著同樣的魔咒,讓自己不心虛的魔咒。

  “你睡了嗎?”輕敲了房門,車小紅的心髒忍不住怦怦跳。

  不用緊張,幹嗎緊張?頂樓套房天天至少要來個十次,隻不過、隻不過這是第一次在下班之後來而已,有什麼大不了?車小紅用力的吸氣呼氣,努力地對自己做著完善的心理建設。

  不一會兒的時間,門開了。

  “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應該下班了嗎?”齊諾亞看起來很驚訝,虛弱的臉上漾起了一抹意外的光芒。

  “我帶了薑湯來給你。”尷尬的扯起嘴角輕笑,她是下班了沒錯,但擔憂他的心情似乎還沒下班。

  “薑湯?”開了門讓小紅進來,齊諾亞驚訝的神情更深了。

  “我看你好像身體很不舒服,看在我們母親濃厚的交情分上,我好像不該棄你於不顧。”把保溫壺塞進他懷裏,車小紅望著他帥氣依舊的臉龐,有些發稱。

  一百分,從沒見過哪個男人破病了還如此帥氣,一頭亂發明白顯示出主人才剛從昏沉沉的睡夢中驚醒,發絲雖然紊亂,卻意外多了幾許頹廢的男人味。

  在心底偷偷打了第一項成績,這是小紅今天決定拜訪的另一個目的。畢竟大家都對她說齊諾亞好,小紅倒想研究一下,他到底是好在哪裏?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笑了笑,齊諾亞望著小紅的目光多了好些感激。

  “我一向都對你不壞吧?”之前為了樞他小費,她可是卯足了全力噓寒問暖,哪敢怠慢大金牛?“是嗎?”不置可否的輕笑,齊諾亞厚道的選擇不予置評。

  笑聲伴隨著咳嗽聲落下,嗆紅了臉,齊諾亞還是一副好虛弱的樣子。

  “你還是快把薑湯喝下吧,那副虛弱的模樣看了就難過。”體貼的替他倒出了薑湯,小紅下意識的收拾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被單,已經習慣性地開始打理房間裏的一切。

  “你怎麼會選擇在飯店裏工作?”齊諾亞捧著暖暖的薑湯,心頭也跟著暖和了起來,墨黑的眼瞳盯著房裏那抹東忙西忙的粉紅身影,心底深處同時多了點溫暖。

  “職校讀的是日文,經理又正巧是媽媽的老朋友,所以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飯店的大金牛多,一起小費來油水又豐,飯店當然是小紅的第一外加不二選擇。

  更何況,出入大飯店的個個都是大金牛,要是能讓她勾搭上一隻,保證他們一家人下半輩子享用不盡。

  “是嗎?”又咳了好幾聲,薑湯的功力似乎敵不過感冒的病菌,齊諾亞咳嗽哇的厲害,活似一副肺炎纏身,隨時要掛掉的文弱書生樣。

  “你別那麼多話,快回床上去歇息。”攙著齊諾亞回到後頭那張熟悉的大床,所有回憶在霎時回籠,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喉嚨,小紅輕聲說道:

  “你先躺著,我去幫你檸條熱毛巾。”

  “謝謝。”點了點頭,知道小紅一定又想起她強迫別人忘記的回憶,齊諾亞虛弱的撐起笑容,沒多說什麼。

  “不客氣。”氣勢在陡然間失了不少,小紅看見大床,想起了幾天前曾在上頭風流過的自己……情不自禁又紅了臉。

  趕緊躲向浴室潑了自己滿臉冷水,小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又羞又赧的神情好似不是她認識的小紅,莫名的有了絲驚慌,她對自己說:

  “車小紅,你到底怎麼了?不過是張床,你也不隻過曾在上頭滾過三圈而已,有必要這麼害羞嗎?”爽朗大姑娘的性子終於抬頭,小紅實在受夠了自己最近低沉畏縮的模樣。

  “好啦,你就承認由日己的確對那個日本仔有一絲絲好感,隻有一絲絲而已,絕對不多。”望著鏡子裏那神情嬌羞的自己,小紅終於肯鬆口承認,那似乎發生有一段時間的事實。

  “其實老爸說得很有道理,與其要這樣天天想辦法摳他的錢,還不如努力把他摳回家。這樣他的錢就是我的,我的錢還是我的,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對著鏡子越說越起勁,小紅臉上的陰霾漸漸有些散去,似乎……心頭的一些煩惱也一並消去了。

  “老媽說得也沒錯,新時代新女性的確是該為自己的幸福主動出擊。再說,親也被親走了,模也被摸去了……雖然有一些些吃虧,也總該連本帶利的討個夠本,絕對不能就此罷休。”不能汙點錢當遮羞費,至少也該偷到他的心,才夠彌補她這些日子的失落和煩惱。

  “還有、還有稽飛說的也沒錯,那些什麼麻雀和鳳凰的,即使是飯店小服務生和頂樓套房客人又如何?我現在是麻雀,並不代表我一輩子都是麻雀。要是哪天讓我時來運轉簽中了頭彩,嗬嗬,那我不就一躍成了有錢的麻雀?”

  一件事情看開,很多事情也跟著看開了。

  反正人生也不過就是這樣,酸甜苦辣不都嚐嚐,哪對得起這燦爛的一生?

  “沒錯、沒錯、沒錯,既然如此,車小紅你到底還在躊躇些什麼呢?”對著鏡子英勇誓師,小紅真的受夠了前幾天的自己,那鬱鬱寡歡、老是心口壓大石的苦瓜臉小紅。

  不知道究竟在煩惱什麼,卻天天莫名地處於焦躁之中。

  難道這就是戀愛的心情?她……那一絲絲好感的後遺症?

  “小紅,你還好嗎?你嘟嘟嚷嚷的是在和誰說話?”齊諾亞虛弱的聲音從房裏傳來,小紅慷慨誓師的情操太過激動,過大的嗓音連房內的齊諾亞都被驚醒。

  “哪有,我哪有嘟嘟嚷嚷的說話?一定是你感冒太嚴重,連幻聽的症狀都出現了。”擰著熱毛巾走出浴室,小紅臉上閃著一抹光芒,一抹消失已久的慧黠光芒。

  “是這樣嗎?”對小紅的話有些半信半疑。幻聽?他哪有病得那麼嚴重。

  “當然,要不然呢?”回了齊諾亞一個燦爛笑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煩惱可以打倒她,因為她已經是俗過火的鳳凰,再也不怕任何大風大浪。

  小紅遙望著遠方,那認真嚴肅的神情……莫名得讓人想發笑。

  “剛剛去廁所發生了什麼好事嗎?”感受著熱毛巾熨上額頭的溫暖,齊諾亞好奇的望著小紅,不懂短短幾分鍾,她的神色竟能改變這麼多,就像心頭有什麼煩惱消失了一樣。

  “沒呀,去廁所哪能發生什麼好事?難不成還會跑出馬桶小精靈陪我閑聊嗎?你真是想太多了。”嘿嘿的扯開了話題,小紅當然清楚齊諾亞指的是什麼,雖然她沒打算說清楚,不過對齊諾亞細膩的注意,心頭有暖暖的感動。

  “也許吧。”齊諾亞也跟著笑笑的點了點頭,沒興趣追問原由,反正小紅已經恢複為原來的小紅,原因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

  原本齊諾亞還深怕小紅又因為想起那天的事情而心情低沉,沒想到,結果雖令他有些驚愕,但卻十分滿意。

  “你還不舒服嗎?我們還是去看醫生吧,老咳成這樣也不是辦法。”搬張凳子坐在床前,雖然小紅決定誘惑地,但她還是不得不為自己的貞操多做點防衛,畢竟這家夥有偷吃豆腐的不良紀錄。

  “不用,那碗薑湯喝了,真的有……咳咳咳,有……哇哇咳,有比較好。”

  擺明了睜眼說瞎話,小紅凶狠的警告目光一瞪,果然有人心虛的別開了視線。

  “如果少了那幾聲咳嗽聲,說不定我還願意相信你。”拿著毛巾拭去他頻頻冒出的冷汗,齊諾亞的虛弱讓小紅有些心驚,但既然他堅持不肯去醫院,她也無能為力。

  “咳咳咳咳……”那你就當我沒有咳嗽吧!

  齊諾亞原本是想這麼說的,但話聲卻被一串咳嗽淹沒,沒意外的又換得了小紅的白眼”枚。

  “你肚子餓嗎?”起身想去換條毛巾,小紅突地想起以前照顧感冒的弟弟妹妹時,他們總愛討碗鹹粥填肚,她遲疑的轉身望了望大床上的齊諾亞,不曉得他是不是也有類似的偏好?

  “有點。”撫著肚子點了點頭,有人願意打點,焉有不餓的道理?齊諾亞淺淺笑著,笑容讓人如沐舂風。

  笑容一百,小紅幾乎沉醉在他的輕笑裏。

  “我去樓下要點鹹粥,馬上回來。”

  甩甩頭,小紅一直知道男人的笑容是好看的,但此刻卻覺得他的笑容像是會吸引人心神似的,讓人迷醉。

  “順便拿瓶溫酒和幾顆生蛋上來。”蛋酒是他們日本驅除感冒的必備良方,地位等同薑湯,隻是不知道哪個有效就是了。

  “好。”小紅點點頭,今晚是稽飛值班,要這些東西應該是不麻煩才對。

  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下大廳火速辦完所有交代,小紅又蹦蹦跳的回到房內,正好碰上齊諾亞起身換掉一身濕衣的畫麵。

  而且還是那種衣衫半褪,進退兩難的尷尬時刻。

  “呃……對不起。”下意識的避開了眼眸,雖然已經看過一次,但小紅還是會害羞。

  體格也一百。偷偷地又在心底記上一筆,那古銅色的精壯體格二直有讓小紅捏一把的衝動。

  “沒關係。”齊諾亞搖了搖頭,談話之間他已經套好了衣服,依舊一派溫雅模樣。

  “感覺有比較好了嗎?我拿了一些鹹粥上來,你快趁熱吃,吃完還要吃藥,吃完藥再好好休息一晚,保證你明天神清氣。”

  小紅的動作就像她軟綿綿的連珠炮嗓音一般利落,一下子拿碗,一下子盛粥,一下子跳到浴室擰熱毛巾,一會兒又急著把他換下的髒衣服丟進簍子裏……粉色身影像隻蝴蝶般,在房內東奔西跑,哇啦啦的嗓音更是一刻都不曾停歇,齊諾亞突然有一抹滿足感悄悄攏向心底,他望著小紅,有些感動。

  “你快別忙,我已經好很多了。”

  喝了她的薑湯的確身體暖和很多,冒過了一陣冷汗,整個人似乎也清爽不少。

  “是嗎?”小紅半信半疑的望著地,總覺得他看起來還是和剛剛的文弱書生沒什麼差別。

  “我……咳咳咳,我……咳咳咳咳,我還是覺得你看起來很虛弱。”千辛萬苦才把話說完,不會吧……咳咳,不會換她中標了吧?

  “糟糕,你一定是被我傳染了。”齊諾亞直覺地伸手探向小紅發涼的額頭,隻感覺她瑟縮了下,意外的沒有遭到其他抗拒。

  “才沒有,咳咳咳,沒有。”中間那三聲咳咳咳,讓小紅的否認聽起來很沒說服力。而且她才沒有感冒,她最多隻是開始頭發昏,喉嚨疼痛而已,才沒這麼虛弱的就感冒。

  “你還是和我一起喝蛋酒吧,別逞強了。”他把生雞蛋打入清酒裏,趁著溫熱之際一口咽下,據說對治療感冒效果斐然。

  “我沒有感冒,我才不喝什麼蛋酒。”

  小紅的抗拒無效,齊諾亞弄了杯好大的蛋酒,端到了麵前。

  “一人一半,很公平。你明天還得上班,不管是不是感冒,總是防範點好。”

  咕嚕嚕灌下了一半的分量,齊諾亞把大啤酒杯遞給了小紅,溫柔的眼眸讓小紅不得不乖乖的接下酒杯,將什麼怪蛋酒倒進肚子。

  “哇哇哇,真難喝。”這次是嗆到了的咳嗽聲,小紅漲紅了小臉,總覺得這酒的味道不大一樣。

  而且……感覺後勁很強,才灌下不到兩分鍾,小紅已經開始眼花擦亂,咚地一聲,男人似乎也在同時醉倒。

  “不對,這不是清酒。這味道好像高梁,我家老爹最愛喝的那種酒。”昏沉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對麵的男人已經不爭氣的倒下了,小紅暈陶陶的打了個酒嗝,她就知道稽飛不可能這麼有良心,不僅事情辦得迅速,還笑容滿麵的活似見鬼。

  隔……她在心底又偷偷替男人總分多加十分,連清酒和高梁都分不清的男人,的確是個煙酒不沾的新優質好男人。

  “長相一百,笑容一百,氣度一百,體格一百……還有什麼一百嗎?四百再加十分,這滿分的優質男人到底還有什麼值得挑剔?”

  戳了戳早已醉倒的男人,要不是小紅打小老偷喝老爹的酒長大,現在大概兩隻都昏了,哪還能讓她在這裏仔細端詳男人的俊臉。

  “我隻有一絲絲喜歡你,你這麼棒……我要先勾引你,再慢慢的將那一絲絲擴大、擴大……”

  這樣你才不會被別人搶走。

  接下來的話來不及說,小紅也昏沉沉的醉倒進黑甜鄉,失去了意識。

  一男一女就這麼遭到暗算地昏睡在大床上,女孩宣示般的話語像陣輕風,似乎還回蕩在空氣裏,回蕩在男人迷蒙的意識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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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9 00:08:4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被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齊諾亞愣愣地望著桌前的冷凍青蚵,和一眼就知道是從路邊偷摘的野花,心底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紅說她有一絲絲的喜歡他,所以要追他……

  齊諾亞一點都沒忘記那晚聽見的告白,即使那天他的rou體已經完全不勝酒力,但他的意識……是絕對清楚的。

  可是,一絲絲是什麼?因為倒迫他,所以要送他青蚵和野花嗎?

  齊諾亞的中文程度還不夠理解這高深的詞彙,更不懂為什麼小紅天天就在他門口丟一袋青蚵和野花……難道這就表示她已經開始采取了行動,開始為了她那一絲絲的喜歡而努力?

  不懂、不懂,齊諾亞真的不是很懂,尤其是小紅的心思,他根本完全摸不奢頭緒。

  清水彙子喜歡過他,所以她天天對他又纏又黏,煩不勝煩。

  其他忘記名字的女孩子也曾喜歡過他,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為的就是想跳上他的床,當他的一夜床伴,妄想就此事盡榮華富貴。

  但……卻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喜歡他,隻丟青蚵和野花送他,沒有死才爛打,沒有花枝招展……隻有青蚵和花?

  這倒讓齊諾亞匪夷所思,而且完全摸不奢頭緒了。

  他沉吟著,考慮直接按下服務鈴要小紅上來問個清楚。但想想,如果把話談開了,小紅反問他。那你喜歡我嗎?那他怎麼辦?

  不成、不成,一個問題已經夠他煩惱,沒必要意了兩個問題來搞得人神共憤。

  隻是,問題又來了。他喜歡小紅嗎?來台灣這麼多天了,他對小紅是怎樣的感覺呢?

  齊諾亞背靠著舒服的沙發,眼光膠著在遠處花瓶的某一片葉子上,臉上漾著獲笑……他喜歡小紅嗎?

  他不喜歡清水麗子,所以不喜歡她的死纏爛打。

  他不喜歡那些不知名的女孩,所以不喜歡她們老打扮得花枝招展,老像得了軟骨病似的淨往他身上靠。

  他不知自己喜不喜歡小紅,不過……他倒是挺喜歡小紅的青蚵和野花。

  笑意更深了,齊諾亞一把捉過桌上的鑰匙,突然有衝動下樓見她一眼,隻為了見小紅而去見她一眼。

  難得有了即知即行的衝動,齊諾亞一身休閑服的下了電梯,嘈雜的大廳裏,他幾乎立即就找到了小紅的身影。

  “王老板,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去休息。”小紅的嬌小身軀被一個快將近百斤的胖男人壓著,胖男人的圓臉紅通通,像剛灌過幾十罐酒似的,運相隔好幾尺的齊諾亞都聞到了他身一衝天的酒臭。

  “好、好,我們一起去休息。”那個王老板笑的一臉yinhui,明明沒那麼醉,還借酒裝瘋的靠在小紅身上猛吃豆腐。

  齊諾亞遠遠望著他們,心頭不知怎地突然悶悶的,一向平靜的心湖竟意外的泛起了一絲波濤。不置可否的繼續跟著他們腳步,齊諾亞溫雅的臉龐像覆上了一層寒冰,蕭冷的令人害怕。

  “王老板,你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一步一步幾乎可稱作步履維艱,小紅覺得自己像在打拜拜用的大豬公,而且還是一隻手腳不幹淨的色豬公。

  她吞忍了一口又一口的怒氣,王大豬的小費一向給的多,又是飯店裏的常客,不論是她或是經理……大家都得罪不起。

  再忍一下就好了。

  不管是天大的怒火還是委屈,再忍一下就好了。

  “沒醉、沒醉、我沒醉。”王大豬……哦,不,王老板兀自發著酒瘋,一雙肥肥的油手,更是肆無忌憚的妄想襲上小紅的雙臀。

  身後的齊諾亞看見了,小紅也感覺到了。

  齊諾亞還來不及出聲,小紅已經微一傾身,不著痕跡的避開色胚豬玀的攻擊。

  “王老板,你的房間到了,請休息。”虛偽的笑容裏透著怒氣,小紅隻負責送到門口,其餘的請自行負責。

  “到了嗎?來……這些小費給你。”醉眼惺忪的王老板,從口袋掏出了好多張千元大鈔,一張一張數給了小紅,隻是那雙淫兮兮的賊眼,卻一瞬不轉地盯緊著小紅粉撲的小臉和纖合度的身段。“謝謝王老板。”不是沒感覺到他嚷心的目光,但看在手中鈔票的分上,小紅隻好忍了。

  “小妹妹,你想不想賺更多的小費呀?來哥哥房裏,陪我一夜,我保證送你一張空白支票,金額隨你填……你說好不好呀?”使著一貫的下三濫手段,王老板裝出了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看了就令人隱心又反胃。

  “王老板在說什麼,小紅一點都聽不懂。王老板還是早點休息,我還有很多工作得忙。”麵對這種客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

  小紅雖然睜著無辜眼眸眨四眨,心裏頭卻早已咒他個千遍。

  什麼哥哥?也不想想都一把年紀了,還敢說自己是哥哥。空白支票又如何?金額是隨人填沒錯,但說不走到期日是在一千年後,隻能拿來造福後代子孫,一點好處都沒有。

  小紅一個人在心底罵的正起勁,絲毫沒注意到胖豬玀的大魔手,已經悄悄地到了身後,隨時準備圖謀不軌中。

  “小妹妹,你看起來一副聰明樣,哥哥再給你一些暗示,你一定會懂得。”小紅的嗓音軟綿綿,像極了催情的魔咒,王老板一時色從膽邊生,大手一把模上了小紅年輕的渾圓雙臀,占盡了便宜。

  “你……王老板,請你放尊重些。我要去工作了,你的那些什麼暗示還是明示我真的不懂,也不想獲。如果王老板堅持,我可以替你找經理過來,你自己和他談談。”

  小紅氣的想斬斷王大豬玀的髒手,但是不行,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她氣的止不住顫抖,但在這當兒,卻什麼都不能做。

  不是為了小費,而是為了工作,為了飯店聲譽。

  “嘖,裝高貴。多給你幾張鈔票,你還不是會乖乖的躺在床上任我羞辱。要多少錢你就說吧,不喜歡支票喜歡現金?開個價吧,隻要你開得出價格,我就付得起那筆錢。”

  王老板驕傲的模樣,好似他是世界上最有錢的人,闊綽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大疊鈔票,猖狂的在小紅眼前招搖著,以為有錢就真能買到一切。

  “好呀,一億價格我已經開出來了,不知道王老板是不是付得起呢?”即使氣的咬牙切齒,小紅仍然要撐著滿臉笑容。

  好氣、好氣,實在好氣。她等一下一定要去廚房在他的食物裏下瀉藥,讓王大豬瀉個三天三夜,看他還敢不敢這麼不尊重別人。

  “一億?你以為你是鑲金的嗎?神經病。”

  王老板被這龐大的天價驚醒了昏沉的神誌。神經病,一億他都可以娶一百個美麗外勞新娘了,雖然眼前這小服務生的確也算極品,聲音軟綿綿地煞是吸引人。

  “一億這筆小錢,王老板也拿不出嗎?不知道剛剛是誰信口開河的說,隻要我開得出價格,他就付得起……嘖嘖嘖,真是大教人失望了。”

  在飯店工作了也好幾個月,王大錯不是小紅碰見的第一個色豬,但卻是最過分的一個。

  小紅氣得忍不住多諷刺了幾句,即使等一下被禿頭經理罵到臭頭,她也甘願。

  對他憤憤離去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小紅又氣又悶的轉過身於,不料,卻看見長廊尾端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壞……全都看見了?”是齊諾亞!他在那裏站了多久?他全部都聽見了嗎?小紅望著地森冷的臉龐,突然覺得有些無助和不堪。

  “一億就把自己賣了?”

  齊諾亞聲音很低,不若以往的溫柔清亮。他冷冷的瞪著她發白的小臉,一向平靜的心湖,早在小紅第一次險遭輕薄的時候,就已卷起驚濤駭浪。

  “他不可能拿得出這筆錢。”

  齊諾亞的冷然臉龐教小紅看了難受,她扯開淺淺的笑容,希望讓氣氛和緩些。

  “如果他拿出來了呢?你真的願意為了一億把自己賣了?”平板地冷冷嗓音添了好些怒氣,齊諾亞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但悶悶的心卻怎麼也不舒坦。

  “如果真能賣出這麼好的價錢,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感覺得出齊諾亞的怒氣,但小紅卻不懂他幹嗎生氣?即使為了一億而把自己賣掉,那也是她的事情,他到底在湊什麼熱鬧?

  再說,他在旁邊看戲看了那麼久,看她被大豬玀輕薄了,也不會出來充當一下英勇戰士,替她教訓教訓那個討人厭的大色魔?

  “你明明可以躲開,明明可以反抗,明明可以教訓他的……可是,你卻什麼都沒做?小費真的這麼萬能嗎?鈔票……真的能讓你寧願犧牲一切?”

  齊諾亞的眼眸在陡然間變得有些複雜,他望著她左手摸著的好幾張千元大鈔,驀地想起……那晚,他也是用鈔票脅迫著她就範,他也……輕薄了她呀。

  腦子突然一片紊亂,齊諾亞蹙緊眉梢,那晚……到底是情難自禁,還是小紅為了小費的另一次犧牲?

  “也許。”看見他不信任的眼眸,小紅心一沉,什麼解釋的念頭都被壓人深深的心底。

  剛剛被王大豬這般羞辱,小紅隻單純的覺得生氣;現下看見齊諾亞這不溫柔的懷疑眼神,她竟委屈得想落淚。

  “那一晚呢?那一晚你也是為了好價錢做了犧牲?”齊諾亞思緒千回百轉,繞來繞去,卻怎麼也無法繞出這個令他心寒的念頭。

  是呀,那晚的確是和剛剛一樣的情形。

  他情勢所逼的拿鈔票誘惑她,而她……答應了。

  什麼噯昧,什麼愧疚全消失無蹤,齊諾亞裏著小紅,心底隻有一抹好強烈的失落。

  “你說呢?”深深的吸了口氣,小紅麵無表情的望著地,讓他自己去填入那混蛋問題的答案。

  她雖然愛錢,但她絕對不下賤。

  也許第一眼見到齊諾亞,她就被他的溫雅給攝去了心魂;但齊諾亞提醒了她,提醒了一些小紅從來沒想過的問題。

  為什麼他可以,王大豬就不行?

  那晚的臉紅心跳全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實,他的輕薄讓她沒有任何排斥、惡心的感受,為什麼王大豬隻消對她一望,她就會嚷心的想吐呢?

  緩緩的歎了口氣,小紅似乎有些了解其中的差別。

  “我不知道。”齊諾亞望著她蒼白的小臉,心底深處有了抹刺痛,不知是為了她無神的眼眸,還是為了這傷人的事實……抑或,兩者都有?

  隻是,他又為什麼要覺得傷感,畢竟,這一切都是事實,不是嗎?

  “那你就慢慢想,想到答案再告訴我吧。”小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突然覺得好累。

  小紅一點都沒有解釋的念頭,如果齊諾亞達這點都不能懂她,那他根本就不值得她的傾心愛慕。

  即使對他的喜歡,已經從原本的小小一絲絲擴大成了好大一絲絲……但是,齊諾亞無言的控訴,卻狠狠的傷了她。

  “你別走。”拉住了小紅轉身欲離去的身影,齊諾亞焦躁的臉龐看起來矛盾又心急。

  悶悶的心情從剛剛就一直處於失去控製的狀態,齊諾亞看見小紅被吃豆腐,看的好生氣:看見她被那個男人拿錢這般羞辱,看的好心疼……但,他真的不能理解小紅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像現在一樣轉身離去?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錢?

  隻要有錢,不管是誰都能買下她?

  可是,她不是對他有了一絲絲的喜歡?

  “你已經找到答案了嗎?”甩開齊諾亞的掌握,小紅冷冷的別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偷偷落下的眼淚。

  “沒有。”齊諾亞搖了搖頭,小紅落寞的身影讓他看得心底難受。

  “那請你放開我,我還有好多工作要忙。”

  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小紅好生氣、好委屈,現在完全沒有麵對他的心情。

  “是不是隻要拿得出一億,你就屬於誰的?”

  發現了她紅通通的大眼,齊諾亞心底一緊,忍不住脫口而問。

  “這還得看看拿出一億的對象是誰。”

  小紅漠然的搖了搖頭,不懂齊諾亞幹嗎突然這麼問。

  “如果對象是我呢?”齊諾亞不置可否的望著她驚訝的美麗眼眸。

  “一億,我付了。”

  如果一億能讓小紅更珍惜自己,齊諾亞付得心甘情願。

  “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回房裏再說。”齊諾亞拉過僵傻在原地的小紅,上了電梯,回到了頂摟的總統套房。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齊諾亞靜靜地打量著身旁的車小紅,望著她純真的粉嫩臉龐,想著她這些日子的妙語如珠……

  他的心頭不自覺地漾起了一抹舒心的溫暖,躍動難安地教齊諾亞難以平靜。

  小紅在他心中到底占了怎樣的地位?

  齊諾亞突然有了探究這問題的衝動,因為答案似乎已在心底躍躍欲出。

  “這是一憶的即期支票,你拿著。”沉默依舊在兩人間竄流著,齊諾亞大方的開了支票,墨黑眼眸緊緊地盯著小紅發白的小臉。

  齊諾亞做了生平第一件荒唐事,花一億巨資買了個女人。

  如果小紅真這麼需要錢,齊諾亞阿以傾盡所有的付出,沒有怨言。隻要前提是小紅能夠不要這麼委屈、甚至是糟蹋自己。

  心底有憤怒,有疑惑,還有更多更多的心疼和不舍,一輩子沒對哪個女人有過這麼複雜的心緒,看樣子,他似乎也對小紅有了一絲絲的喜歡。

  花一億買回一個心愛的女人,值得嗎?齊諾亞舒展了淺笑,他覺得值得。

  “我不要。因為是你,所以不要。”小紅緊咬著下唇,她盯著齊諾亞手上的支票,心底有的是更多更多委屈和屈辱。

  如果她願意賣,任何人都可以花一億買了她,惟獨齊諾亞不行。

  小紅一輩子第一次的真心,她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被糟蹋。

  “為什麼?”齊諾亞凝視著她清亮的眼眸,心底的鬱悶有了一絲舒展,因為他在她的眼中看見了太多複雜的感情。

  因為是他,所以不賣?

  不知怎地,齊諾亞開始相信小紅是真的有一絲絲的喜歡上自己,除了天天送他青蚵和鮮花的古怪舉動之外。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不想賣給你,就是這麼單純。”眼淚莫名其妙的浮上眼眶,他出了一億要買她?她喜歡的人……出了錢買她?

  不知為何,小紅有了大哭一場的衝動。

  他為什麼要買她?他又憑什麼買她?

  小紅心底好氣好氣,努力的不讓眼淚掉落,但似乎是效果不彰。

  晶瑩淚珠順著頰畔一顆一顆的滾落,她用手背抹去一顆,下一顆淚珠又迅速補上……梨花帶淚的模樣,讓齊諾亞看了好心疼。

  “你為什麼突然哭了?”

  無法克製自己替她抹去淚珠的衝動,長指輕輕的觸上她滑嫩的粉頰,愛憐的替小紅拭去那一顆顆滾落的珍珠。

  “我……”齊諾亞的碰觸讓小紅悸動,她抬起淚眼望著他溫柔的眼眸,心底一酸,所有委屈和不滿霎時一湧而出。

  “你為什麼要買我?你憑什麼賽我?我是人,不是東西,你沒有權利買我。我討厭你……有錢就了不起嗎?如果我真願意賣,任何人都有資格可以買,就是不願意賣給你……”

  小紅軟軟的嗓音哭得讓人好生心疼,她指責的目光對上了眼前溫柔的眼眸,所有委屈、所有不滿似乎都融化在齊諾亞溫暖的眸光裏。

  嗚……她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他?原本不是隻有一絲絲而已嗎?為什麼現在她卻移不開自己的眼眸,還漲了滿心的暖暖感動?

  她一天一天望著地淺淺暖暖的笑臉,一次又一次的沉醉在他暖如春風的氣息之中。

  愛戀似乎就在這不知不覺間生根發芽,不知不覺的茁壯。

  “我買你,是不想再見你這麼委屈自己;我買你,是因為我……發現自己眷戀著你。”

  齊諾亞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摟緊小紅,感覺她那小小身軀在懷裏僵成石頭,感覺她突地開始哇哇大哭,感覺她也伸出小手偷偷從背後抱住他。

  “你再說一次,我聽不清楚。”聲音從齊諾亞懷裏悶悶逸出,小紅抹抹眼淚,總覺得聽不真切。

  “我說,我喜歡你。”他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擁抱,確定了自己的心思。

  如果不是喜歡,怎麼看見小紅被吃豆腐時,心底會掀起一陣狂怒的驚濤駭浪?

  如果不是喜歡,怎麼會意識到自己和其他人並無不同的時候,心底會湧起一抹深深的失落?

  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億,隻為了讓她成為他的專屬?

  如果不是喜歡,他怎麼會對著青蚵和野花苦惱,又傻笑了好幾個晨昏,天天期待著她向他告白,又天天擔憂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不是喜歡,他早像對待清水麗子一般的將她一拳甩出,怎麼還會心疼,會不舍,會失落……會心底老樣著一抹淡淡的甜蜜,當他見到她的時候。

  如果不是喜歡……根本就沒有如果,他的確是喜歡上這個笑容甜甜,聲音也甜甜的拜金女孩。肓說一次。”小紅終於聽清楚了,她睜著紅紅兔子眼抬起頭,她想再回味一次。

  他說他喜歡她耶!那是不是表示……她的誘惑成功了?天天照著老爸吩咐送了青蚵和小花的攻勢……成功了?

  小紅忍不住揚起了淺笑,送禮物又送花,老爸說這是追妻不二法門,隻是他們不知道,原來這招用在追夫上頭,似乎也效果匪淺。

  “我喜歡你。”因為寵愛,齊諾亞順著小紅說了一次又一次,附在她耳畔悄聲的對她低喃。

  “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看著小紅憨憨嬌笑的模樣,齊諾亞的心更加溫暖了,溫柔的揚起了嗓音,低沉的幾乎又讓小紅迷醉。

  “還能有什麼原因,一定是因為我太迷人了。”

  完全忘了剛剛的所有不快,小紅偎在齊諾亞的懷裏,樂天的可愛個性讓她得到了齊諾亞的深深擁抱當作獎賞。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想起小紅似乎還沒對他表明心意,除了那個昏迷的夜晚之外。

  “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猜。”

  小紅神秘兮兮的別開了頭,她吃吃的笑著,如果開心能夠化成動力讓人展翅於空中,小紅現在大概已經飛到白雲頂端乘涼去了。

  “讓我自己猜?”

  佯裝頭疼的蹙起了眉梢,齊諾亞看見了小紅那天真單純的笑臉。

  哎,也罷。

  她愛故弄玄虛就由她去了,反正答案……他老早老早就刻上了心版。

  隻不過……一絲絲喜歡到底有多喜歡?為什麼小紅又老愛送他青蚵和野花呢?

  青蚵和野花……這兩個兜在一起有什麼深意嗎?

  齊諾亞望著小紅開心的俏臉,再多的疑惑也在頓時化作了輕歎,淹沒在她暖暖的笑聲之中。

  改天有空再問吧,現在,還是讓他們多享受一下這曖昧縈繞的氣氛,這特屬於情人間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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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1-9 00:09:0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日子在一天一天暖暖的甜蜜中溜去,齊諾亞的冰箱裏也一天一天堆了越來越多的青蚵。

  兩人天天對著眼前小山高的青蚵發愣,直到齊諾亞再也受不了滿室的腥味。

  “這些到底該怎麼辦?”

  齊諾亞輕樓著小紅的肩頭,一臉滿滿的無奈。

  這些青蚵全都是小紅爸天天不辭辛勞從漁港寄上來的,即使諾亞已經拿了好大一堆給迫升表哥,但剩下那些囤積在冰箱裏的數量還是驚人。

  “你把它們吃了吧。”望望青蚵,又望望齊諾亞,小紅提出了一個不太好的主意。

  “吃了?”齊諾亞溫文的臉龐露出了古怪的為難。

  把這些青蚵全吃了?不,他可不願意自己年紀輕輕就噴鼻血而亡。

  “要不怎麼辦?丟了嗎,那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小紅也很為難呀,這些全都是老爹的一片心意。丟了實在太可惜,可是卻也真不知道怎麼料理它們。

  “寄回老家吧,我想也隻剩這個方法。”齊諾亞揉了揉眉心,想來想去隻剩這個計策可行。

  “怎麼寄?寄回去一定會害老爹傷心的。畢竟、畢竟……他們一直都希望、希望……”小紅末了的話語,終在吞吐中消失無蹤,她的小臉嫣紅,圓圓的大眼中難得藏了一抹嬌羞。

  老爹和老媽的企圖是眾所皆知,連天天送包裏來的郵差伯伯都知道了,沒道理這個小日本還笨笨的需要她來解釋。

  “希望什麼?”明知故問的笑著,齊諾亞輕輕在小紅的額上偷了個香。

  “希望……你身體勇健,希望你多吃青蚵呐。”笑嘻嘻地跟著打哈哈,小紅早知道男人的壞心,她害羞的笑著,才不會策策的說出那些羞死人的東西。

  “是嗎?”笑聲低沉的回蕩在大房內,齊諾亞擁著她,心底樣著溫暖。

  “當然。”齊諾亞的親密舉動暖了小紅的心房,她偎在齊諾亞的懷裏,小手攀上他胸膛,隔著薄薄襯衫若有似無地畫著圈圈。

  “吃青蚵也許真的會讓身體勇健,但一次吃這麼多青蚵,恐怕……還會引起一些副作用和後遺症。”

  曖昧的笑著,諾亞捉住了小紅不規矩的小手,牢牢握在手中,暖暖地望著她。

  “那又如何?”

  齊諾亞眼裏的曖昧讓小紅頰畔飛上兩朵紅霞,她呐呐的低下了頭,依舊裝傻的笑著。

  “你……是要我把這些青蚵寄回老家讓伯父傷心,還是要陪我一起承受副作用和後遺症呢?”齊諾亞個人是比較偏好後者,隻是不知道小紅是怎麼抉擇的了。

  他雖然是新優質好男人,但……男人畢竟還是男人,尤其是麵對自己心愛的女孩……

  齊諾亞輕撫著小紅粉嫩的臉龐,心下一陣蕩然,卻仍然守著風度不曾逾矩。

  “你……”愣了一下,小紅登時羞紅了俏臉。

  不紅,過幾天我就會搬離福星飯店了。”

  齊諾亞望著她粉撲撲的小臉,淺淺笑著,一時也沒再多調侃、欺負小紅。

  “你要回日本了?”這突來的消息,讓小紅忘了害羞,更忘了生氣。這麼這麼快?你不是說了要在台灣多待一個月的?”

  小紅慌張的攀住齊諾亞,話裏的著急更是逗得齊諾亞開心的朗聲輕笑。

  “笨小紅,我隻說要離開福星飯店,我可沒說要回日本呀。”

  有人在乎自己的感覺真好,齊諾亞淺淺笑著,從來不知道眼前的女孩能讓自己這麼幸福。

  “不回日本,那為什麼要離開福星飯店?”

  “台灣本來就是我的故鄉,更何況現在我有了你,我想……我大概離不開台灣了。”輕輕的撫去小紅慌張落下的雨滴小淚珠,齊諾亞愛憐的望著小紅,她對他不自覺表現出的眷戀,深深的溫暖了他的心。

  “所以我在台北買了棟房子,畢竟飯店不是自己的家。”

  “你離開福星飯店,那我們就不能常常見麵了。”小紅揪著齊諾亞的小手還是不曾放開,他的胸膛讓小紅安心,更讓小紅放鬆。

  “你也離開福星飯店不就得了,我可不想看見你再被任何一個大色狼騷擾。”溫雅的臉龐因為糟糕的記憶而泛起一抹冷然,齊諾亞牢牢的摟著小紅,想起那天那個罪該萬死的大色狼,心頭怎麼都無法舒坦。

  “更何況,飯店裏還有你的好朋友——稽飛,我不放心。”

  “沒想到你這麼愛記仇,這麼愛吃醋。”齊諾亞吃醋的模樣,讓小紅心底偷偷竊喜,甜甜笑著,難得自動的揚起頭給了他一個細吻。

  一個印在頰上,很輕很輕的細吻。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等你花一輩子來了解。”不滿足隻有這樣的親近,齊諾亞摟著她偷香了好幾口,間接的許下了一輩子的諾言。

  “一輩子呀?”

  呐呐抬起了頭,小紅不自覺淺笑著,笑了一臉幸福。

  “是呀,一輩子。但是……在過”輩子之前,我們還是得先把這些快腥臭掉的青蚵給解決掉。”

  本來該是浪漫纏綿的時刻,但無奈青蚵的腥味,早已透著縫了彌漫滿室臭氣,低低地歎了口氣,即使齊諾亞萬般不願破壞這迷醉的氣氛,但也無可奈何。

  “吃掉吧,別多說廢話,我現在馬上去請廚房大叔幫我們處理。”小紅二話不說,難得果斷的下了決定。

  她提了一大袋青蚵,起身就想往樓下邁進。

  “吃掉……你不怕?怕我的副作用,怕……我連著青蚵,一起把你吃了?”有些不可思議,齊諾亞望著小紅,曖昧的眨著眼。

  “你自己說的,要過一輩子之前,得先把青蚵給解決掉。更何況,都決定要跟你一輩子了,還會……還會在乎那些嗎?”

  也跟著眨了眨眼,隻是小紅多了好些嬌羞。

  “真的可以?”齊諾亞驚訝極了,在他的感覺裏,小紅一直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娃,單純得讓他不敢胡思亂想,他原以為……還要等更久的。

  “心都給你了,還有什麼不可以?”

  淺淺笑著,小紅的臉龐燒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她害羞的轉過了身,不願意麵對男人像會燙人的眸光,才想逃下樓而已,卻結結實實的落入一個好溫暖的懷抱。

  “我……你。”悄聲的在她耳畔吐出這專屬於小紅的魔咒,熱乎乎的氣息讓小紅根本聽不真切,模模糊糊地,她隻聽見了開頭和結尾。

  但,即使隻有這樣,也夠小紅情不自禁地飄出了好多眼淚。

  “好俗氣,但是我好喜歡。”拋下了手上的袋子,小紅轉身給了齊諾亞一個好大好大的擁抱。

  兩人親密的擁吻著,滿滿的幸福充塞在有情人之間。

  “唔……青蚵……”隱隱約約的,女孩軟綿綿的嗓音和著喘息回蕩在大房裏。

  “不管了……那,那已經不重要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更像是壓抑著什麼般,濃重的喘著氣,好不辛苦。

  “那……什麼才重要呀……”

  女孩又發出了疑惑,但接下來的話語似乎早就淹沒在男人的柔情之中。

  現在這當下,什麼才重要呢?

  房內卷起了無邊春色,這一切早已經給了女孩最好的答案……

  福星大飯店 鳳凰偏廳

  天天高朋滿座的宴客大會場,今天意外的隻開了一桌,十人座位的大圓桌幾乎坐得滿滿,正居中間的男女成了分界線,男左女右,兩邊壁壘分明,好不熱鬧。

  “我還在想是哪家女孩能贏得我們家諾亞的心?原來是阿嬌姐的女兒,果然是和阿嬌姐年輕時一樣甜美可人。”

  首先開口的是男方家長代表,諾亞媽揀了粒粉蒸水晶餃放入碗裏,秀氣、講究地先用筷子將水晶餃截成兩段,小心仔細的占了醫料,一口塞進半個剛剛好,末了還拿紙巾擦拭著嘴角,完全一派的高貴和典雅。

  “阿花妹妹,你真是客氣了。”小紅媽嗬嗬嬌笑著,隨手拿了顆香噴噴的叉燒包子塞進嘴裏,一個大嘴塞進兩顆,也是一邊一顆剛剛好。

  邊咀嚼著邊說話,小紅媽忙著打點自己一家老小,絲毫沒見到小紅對她邊搖頭邊擠眉弄眼的暗示。

  氣質、氣質。

  小紅歎著氣,左邊看看右邊望望的,一張桌子似乎是從中切了一半,兩邊氣質迥異,卻又奇異地有些和諧。

  “哪裏是客氣,我真的很喜歡小紅,我們能結成親家實在是太好了。”

  諾亞媽優雅的淺啜了口熱茶,她真誠的望著小紅,真心的喜歡這個單純又可愛的女孩。

  更何況,她和阿嬌姐又是那麼多年的好姐妹,能夠親上加親,這真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我也是這麼覺得,我們一家大小都喜歡諾亞。那孩子又乖又有風度,阿花實在把兒子教得真好。”

  小紅媽捉起茶杯咕嚕咕嚕的猛灌,末了還舒暢的歎了口氣,吃包子配清茶,這真是最舒心的享受。

  兩方家長談得開心,相較於小紅媽的豪放,小紅就顯得拘謹了許多,從頭到尾都隻棒了杯熱菜發榜。

  小紅呆呆的望了望眼前開心閑聊的媽媽們,又看了看拿著下期樂透彩研究的爸爸們,還有自得其樂、狼吞虎咽的弟弟妹妹……眼神繞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齊諾亞令人眷戀的淺淺柔笑。

  “感覺好不真實。”她忍不住低歎了口氣,心底有扶輕飄飄的感覺。

  相戀不到一個月,雙方家長已經為了他們聚集在這兒,雖然她和齊諾亞八字隻有半撇,但大家好像都已經開心的提起婚禮的事情。

  “別緊張,他們會處得很好的。”齊諾亞在桌子底下偷偷握住了小紅發冷的小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她大概是現在全場精神最緊繃的家夥吧?

  “可是……可是,我總覺得好奇怪。”

  小紅隻是純粹焦躁著,她望著自己右手邊正忙著狼吞虎咽的一幹家人,再看看左手邊一字排開的高貴和優雅……

  一抹不安悄悄地攏向心底,這是小紅第一次發現了他們之間的差異,有關背景的嚴重差異。

  “別想太多,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

  淡淡地笑了笑,齊諾亞知道小紅在煩惱些什麼。不過他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畢竟兩家媽媽感情這麼深厚,誰還會去注意到這麼小的小事?

  “可是……”

  小紅杞人憂天的想歎氣,身旁的小中和小發卻早先一步的嚷嚷起來。

  “喔……大姐和未來姐夫在說悄悄話,兩個人還偷偷的在桌底下牽手,被我們看見了!”

  兄弟倆像發現什麼大秘密般的曖昧直笑,天真的童言童語逗笑了一桌大人,也奇異地緩和了小紅心頭那抹莫名的焦躁。

  “小紅和弟弟妹妹的感情很好呐,如果她嫁來日本,阿嬌姐一定很寂寞吧?”諾亞媽的笑容好溫暖,她試探地望著小紅一家人,其實心底早就已經有了決定。

  “是呀,她是個很盡責的大姐,幫了我很多的忙。隻是……孩子總是會長大,總是會嫁人,如果她能找到個好人家,這些倒也都無所謂了。”

  小紅媽輕喟,轉頭望向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眼眸裏充滿了不舍。

  “如果……如果我說,日亞企業即將把重心移回台灣,小紅不必嫁到日本,阿嬌姐也不用和小紅分離了。”諾亞媽望望老公,又望望兒子,一家三口早為了這問題開過家庭會議,結果一致通過,畢竟還是故鄉來的親切些。

  “真的嗎?”乍聞這個消息,最震驚的就屬車小紅。

  雖然她和齊諾亞根本還沒到談論婚事的地步,但……三不五時想起了兩人的未來,小紅想起要和一幹摯愛的家人分開,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感傷。

  “是的,與其將來結婚後在日本天天聽你唉聲歎氣,我倒寧願讓你在台灣繼續當個開心的齊太太。”

  寵愛的揉了揉小紅天生自然發的褐色發絲,諾亞的溫柔有目共睹。

  這一個月以來,兩人感情發展的既穩定又甜蜜。婚姻,似乎是早晚的枷鎖,兩人早已有了共識。“謝謝。”低低的道了聲幾乎聽不見的感謝,小紅總是會忍不住淚盈滿眶,因為諾亞真的給了她太多奢侈的溫柔。

  嗚……她上輩子一定是經常造橋鋪路的好心員外,這輩子才會這麼幸福,不僅有個和樂的家庭,未來的日子……還有個溫柔的他?

  好幸福嗬,幸福的讓小紅想哭。

  “傻瓜,這有什麼好道謝?隻是……這陣子要多辛苦你一點,多陪我參加一些推不掉的公開應酬,日亞集團既然要將重心移回台灣,一些該有的關係和禮數都不能少。”齊諾亞溫暖的長指已經成了小紅的專屬拭淚工具,他淺淺的笑著,沒有怨言。

  滿腔柔情,一天天付出;但滿腔眷戀,卻也一天天增加。

  這應當就是戀愛的滋味,甜蜜地教人一輩子難忘。

  “哦。”小紅點了點頭,心頭早已漲滿了感動。

  “大姐和姐夫好憾心,兩人還癡癡的對望,好像在演連續劇。”

  兩人的談情說愛似乎有些不是時候,八雙大眼毫不掩飾地盯著他們,小發還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誇張的語調讓小紅登時羞紅了臉頰。

  “可以排日子了。”諾亞芭和小紅爸有誌一同,好事近了。

  “可以抱孫子了。”小紅媽和諾亞媽笑得合不攏嘴,兩個女人的願望一致,都想早日享受含飴弄孫的滋味。

  “我們要當阿姨了?”小青和小白同時低聲輕呼。

  “我們……要當……當什麼呀?”小中和小發的疑問有誌一同,到底是叔叔或是舅舅,還是表哥或堂哥呀?

  “舅舅。”齊諾亞笑著替兩個小娃兒解決疑惑。

  他和小紅的小孩呀……不知怎地,齊諾亞突然有傻笑的衝動。

  “那小板才一歲就要當舅舅,說不定老爸和老媽再努力一些,後院的青蚵再多吃一些……那老媽和大姐就能夠一起生小孩,我們也可以同時當新哥哥和新舅舅了耶!”

  小中完全不經大腦的言論一出,果然馬上換得老媽的大拳頭一枚。

  車老爹和親親老婆登時羞紅臉,不好意思的望著對麵正一臉淺笑的齊家夫婦,他們未來的親家。

  “家醜、是家醜啦。”

  眾人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片笑聲中,暖暖和氣。

  王子和公主該幸福了嗎?

  應該吧!如果他們真能承受得了幸福前必經的磨難,那這份幸福,才會是王子和公主真正的幸福……

  從來沒想過“日亞集團”究竟代表了什麼樣的涵義。

  更沒想過日亞集團的遷移,會對兩地造成多少連帶的經濟影響。

  直到幾天前在周刊上看見了齊諾亞俊帥的臉龐,好奇的一翻內容之後,車小紅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是把終生托付給一個多麼偉大的男人。

  眼光奇準的商業奇才,獨霸電訊業市場螫頭,利潤無可限量!

  不論從事股彙還是其他,隻要齊諾亞看準的商品,沒有一樣不會大發利市。

  每年的稅前盈餘絕對維持在十億以上水準,昔一本雄厚,傲視全日本。

  雜誌上更寫明了日亞集團的遷徙,完全是因為總裁齊諾亞千裏迢迢追妻所致,鐵漢柔情盡可窺見。

  天四,小紅不可思議地盈了滿心的撼動。

  她一直知道自己遇上了個厲害的男人,可是……卻從來不知道原來齊諾亞是這麼的厲害。

  直到那當兒,小紅才有了與有榮焉的感覺,而這一切更讓她對今晚即將出席的宴會戰戰兢兢、緊張萬分。

  畢竟今天是小紅第一次陪著諾亞公開亮相,無論如何……她都不能丟了諾亞的臉。

  “準備好了嗎?”

  房門外傳出了齊諾亞好聽的低沉嗓音,小紅的心抨然一動,低聲說道:“進來吧。”

  諾亞今天還特地請了專屬設訐師來替她妝點整體造型,看著鏡子裏截然不同的自己,小紅有些害羞銀靦腆。

  “我好看嗎?”

  踩著高跟鞋優雅地轉一圈,一襲米色露背洋裝,柔軟地勾勒出小紅嬌小卻凹凸有致的身段,白裏透紅的肌膚映著淡淡粉彩,蓬鬆的褐色發發梳成發髻垂在耳後,好不美麗。

  一身粉色讓小紅本有的純真發揮的淋漓盡致,背後那若隱若現的美麗線條,更替她增添了好幾分性感,兩種風味交錯,意外的碰撞出另一種韻味的美麗。

  “你好美。”

  毫不掩飾驚訝的脫口讚歎,諾亞早知道小紅的美麗,隻是不曉得當那份美麗經過包裝發掘之後……效果會是那麼的驚人。

  “是設計師的手巧。”好難得害羞,小紅嗬嗬淺笑著,一身淑女打扮,讓她忍不住整個人也跟著淑女了起來。

  “難得小紅也會學著客氣,來,送你份禮物來獎賞你。”齊諾亞神秘兮兮地從口袋裏掏出了兩支款式特別的輕巧手機。

  齊諾亞把黑色的握在手裏,珍珠白的另一支遞給了小紅。

  “手機?你不是一向討厭這種麻煩的東西?”

  驚訝地收下了這突來的小禮物,小紅好奇地望向了一臉微微局促的齊諾亞。

  “我想隨時可以聽見你的聲音。”溫雅的大男人臉紅了,呐呐地淺笑著,笑容儒雅地教小紅心醉。

  日亞集團靠著電信業闖出一片名聲,日亞集團總裁卻吊詭地討厭這些高科技的追蹤產品。

  要不是情非得已,齊諾亞不會心甘情願的掛支寶物在身旁。

  這手磯怎麼除了大屏幕和按鍵之外,什麼都沒有?”

  齊諾亞的坦白讓小紅感動,齊諾亞的害羞更讓小紅心底漲滿了暖暖柔情。

  她好奇的打量著手上這支造型太過怪異的珍珠白手機,即使她從未接觸過這些流行的奢侈品,但最基本的認知小紅還是有的。

  “這是我們工程師研發出最新型的產品,經過稍加改良,就成了我們之間獨一無二的聯係工具。”

  一向嫌手機繁複的按鍵麻煩,齊諾亞這次特別要求工程師設計簡單,這個一大按鍵的設計,頗得他心。

  “真的嗎?試一次給我看嘛……”小紅的好奇心被挑起了,才著齊諾亞示範這怪手機的使用方法,在一陣鈴聲之後,小紅驚訝地看見自己手上的屏幕,竟顯現出了齊諾亞溫儒的帥氣臉龐!

  “車小紅小姐,我們該出發 ,宴會已經開始,我們實在不能再耽誤了。”透著手機兩人四目對望著,小紅的一顰一笑全透過畫麵,映入齊諾亞的眼裏。

  “哇……好好玩唷,我也要試,我也要試!”小紅的興奮心情全被這新奇的產品給挑起,她好奇地研究著手上的大頭怪手機,發現自己不論怎麼按,畫麵總是跳不開待機畫麵上那對可愛的新婚夫妻圖。

  “這真的是最新產品嗎?”她好奇的糾著眉頭,十分懷疑。

  “當然,隻專屬於我們。你隻要按鈕,不論我們相隔多麼遙遠,我們都可以馬上連線接通。”

  齊諾亞淡笑著,對自己旗下的工程師信心滿滿。

  “那號碼呢?別人怎麼找我,我又該怎麼打電話給別人?”才著齊諾亞問東問西,小紅現在興致正高昂,開心地蒙著銀鈴笑聲,像個孩童似的,一切都是被齊諾亞的溫柔給寵壞了。

  “你別想打電話給別人,也別想有人會打電話給你,你的電話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也隻有我一個人會打……”

  齊諾亞霸道地搖了搖頭,不容分說地一把拎起小紅丟進他的銀色跑車,轟轟地往今天的宴會現場邁進。

  所有戀愛中的男人都是很小氣的,齊諾亞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的美,可見呀,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得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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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哇哇哇哇……”

  車小紅生命中的第一個宴會派對,就在她的驚歎聲中展開序幕。

  一輩子沒到過比福星飯店更豪華正式的場合,她像劉姥姥入大觀園似的,一張半開的小嘴,自從踏進國際大酒店之後就一直不曾合上過。

  小紅感覺自己在一瞬間似乎真成了公主,挑高的圓形天頂,成了今晚的城堡,小紅挽著齊諾亞的臂膀一路踏著紅毯而上,扶著欄杆數著階梯,他們終於來到了今天舉辦慈善晚會的宴客廳。

  “我好緊張。”看著齊諾亞將邀請函遞給了一旁的侍者,在推開宴客廳大門之際,小紅突然有絲退卻,對這陌生環境的恐懼,已讓她虛弱的胃開始悶悶的絞疼了起來。

  “沒事的,別擔心。”暖暖地給了小紅一個溫暖笑容,齊諾亞輕拍她蒼白的小臉,笑了一臉瀟灑。“可是……”可是她還是好害怕。

  小紅還來不及說什麼,廳內的五光十色在第一時間震撼了她,小紅緊緊挽著齊諾亞有力的臂膀,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帶給她多一些些的安全感。

  “諾亞,你來了?”

  主辦人王老太太在孫女的攙扶之下朝他們走來,她親切的望著齊諾亞,她心中最完美的孫女婿人選。

  “王老太太,您好呀,好久不見。”齊諾亞淡淡的笑著,他向王老太太的孫女微一頷首,想起眼前這女孩,似乎就是在他心裏隸屬於不知名的那一區。

  老愛在他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款。

  “這位是?”王老太太精明的目光,打量著齊諾亞身邊的女孩,感覺出身旁小孫女的一絲僵硬,她不置可否的笑著,她當然沒錯過最近社交界風靡一時的鼎沸話題——那有關於齊諾亞的鐵漢柔情。

  “我的未婚妻,車小紅。”諾亞堅定的語調沒有一點懷疑,他轉身麵向小紅,替兩人引薦介紹著。“紅,這是王老太太,國際大酒店的大老板,是今晚慈善晚會的主辦人。”

  “王老太太,您好。”

  怯怯的點了點頭,小紅總覺得眼前這一頭銀發的老婆婆看起來不怎麼友善。

  “以前從沒見過車小姐,車小姐是第一次參加聚會嗎?”

  試探地問著,畢竟王老太太從沒聽說過姓車的上流人家。

  “是的。”小紅乖乖的點了點頭,雖然她一向謹遵誠實的鐵則,但她卻忽略了上流社會嫌貧愛富的普遍心理。

  嘖!傳聞果然是真的嗎?這個車小紅隻是個飯店小服務生,一個根本上不了台麵的低下服務生?

  “是嗎?那今天真是要好好招待車小姐,可不能怠慢了我們諾亞的嬌客。”王老太太虛偽的扯起笑容,為了自己的孫女,王老太太一點也不介意使個壞手段。

  招呼著一行人朝著自助餐吧台走去,才走沒幾步,王老太太就像臨時想起什麼大事般的驚呼。“噯,糟糕,瞧我這個老糊塗。才說要好好招待車小姐,這下卻想起自己有一個很重要的開發案要和諾亞好好研究研究……這下該怎麼辦呢?”

  佯裝懊惱地蹙起眉梢,王老太太一臉為難的望著車小紅,等著她自己自討沒趣的離開。

  “王老太太……”齊諾亞何等精明,還沒開口,身邊的車小紅已經柔柔的替他把話尾接上。

  “沒關係,你們慢慢去研究。我一個人四處去晃晃,不打緊的。”

  揚著淡淡淺笑,王老太太話裏的虛假小紅不是聽不出。

  “可是……”

  齊諾亞擔憂的望著小紅,他一直懂她的害怕。

  “沒事的,我一個人四處去看看,不會有事的。”

  給了諾亞一個深深的眼神,要他千萬以大事為重,日亞集團的招牌不能砸,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人際關係更不能毀。

  一個人默默的退了場,小紅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她可是齊諾亞的未婚妻呢,絕對不能給諾亞丟臉。

  撐起了朵朵微笑,小紅努力地想讓自己自得其樂。隨手向侍者要了杯雞尾酒,小紅一個人走著、晃著,整整把會場繞了一大圈,卻找不到任何一個自己可以介入的地方。

  唉……忍不住歎了口氣,難道這就是成為鳳凰必經的辛苦路途嗎?如果真是如此,那小紅還寧願繼續當她平凡的麻雀……雖然好像已經太晚。

  輕扯起嘴角卻隻能苦笑,小紅一個人站在放置食物的長桌前,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也隻好借著食物來排解這無聊的等待時光。

  “你好呀。”

  正忙著研究今晚的菜單,沒想到身後突然傳來了陌生的招呼聲,小紅又驚又喜的轉過身,才欣喜著終於有人願意主動找她攀談,但大眼裏所有的期待,全在見到來人之後自動歸零。

  是清水麗子和一群不認識的陌生女人。

  小紅寧願自己一個人傻傻的站著發呆,她也不願意去和她們打交道。微微一頷首,小紅沒忘了她和清水麗子還有一巴掌的深仇大恨。

  “你好。”

  淡淡的應對著,小紅托著餐盤,並沒有繼續閑聊下去的意思。

  “車小姐今天玩得還開心嗎?”小紅想走,但清水麗子似乎沒打算那麼輕易放過她,亦步亦趨地跟了上腳步,麗子挖苦的笑著。

  “謝謝你的關心,還不錯。”小紅點了點頭,沒想到多日不見,清水麗子的中文程度進步不少。

  小紅從沒興趣被欺負著玩,她防備的撐起微笑處應一番,即使她今天根本一點都不開心。

  “那就好。車小姐沒出醜吧?畢竟今天是你第一次踏進上流社會的圈子,沒被人發現你的服務生身份吧?要是你覺得這裏有哪個侍者服務不佳,一定要記得反應出來晴,畢竟這裏隻有你有這個經驗,要不然……隻好麻煩你親自上陣替大家服務了。”

  清水麗子笑得一臉邪惡,不大不小的音量,正好足夠讓附近那些愛嚼舌根的八卦電台聽見。

  “沒有,多謝清水彙子小姐的關心。”

  聽見附近登時一片的碎嘴聲,小紅頓了頓,還是硬撐起笑容回應。

  不甘願,小紅好不甘願就這樣被清水麗子調侃。

  但她又能怎樣?畢竟她說得全是事實,小紅無法否認。

  “那真是太好了,希望你能一直有這樣的好運。”

  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小紅光聽她虛偽的笑聲就知道了。她氣憤的甩了甩頭,決定專心吃自己的東西,不想再搭理任何挑釁。

  但即使如此,清水麗子仍然像水蛭一般地緊跟著她不放。歎了口氣,小紅開始有些同情起諾亞,竟然能在這種精神攻擊下,苟活二十七年依舊保持著貞操不變?抿起嘴輕笑,小紅再次確定自己心愛的未婚夫果然是個強人。

  眼神下意識的搜索起齊諾亞的身影,隻要想起齊諾亞,小紅便多了好多勇氣,心底的某一深處也開始變得柔軟。

  她一定要堅強,不能就這樣被惡魔女給擊垮。

  想想清水麗子也挺可憐,糾纏了諾亞這麼多年,卻發現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如果是她,一定也會很不甘願。

  勉勉強強同情了清水麗子,以至於她佯裝親切的夾了隻螃蟹給小紅時,小紅竟一時心軟的收下了。

  “這螃蟹很新鮮,你可能一輩子都沒嚐過這樣的項級享受。來一些吧,要不然你會後悔。”

  翻了白眼不願回應她,反正就當她狗嘴吐不出象牙,關土耳朵不聽,什麼氣都沒了。

  “小紅,這裏正好有個位子。”

  端了盤子才想到角落去大快朵頤,走沒三步,身後就響起了清水麗子令人發麻的甜膩嗓音。

  唉……

  小紅早該覺悟的,清水麗子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放過她?還特地排了個燈光顯著的地方,擺明了就是要讓她當眾出饃。

  可是望著四周投射而來的目光,清水麗子的熱情邀約似乎又沒有拒絕的道理,小紅一咬牙,還是踩著腳步赴了鴻門宴。

  這是一場屬於女人的戰爭。

  當小紅踏進了那個圈子,大家明顯的敵意登時讓小紅豎起寒毛,不寒而栗。

  難道,這一群女人全長齊諾亞的後援會?現下,一個個都是來欺負她的?

  一個清水麗子就夠小紅頭疼,現在還來了一群?小紅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有背水一戰的覺悟。

  “車小姐,雖然大家都知道你是漁村出身,出生貧寒,一輩子沒嚐過這麼美味的食物……但是你也犯不著這麼狼吞虎咽,連撥空和我們說句話都不肯。”

  千金甲接收到清水麗子的暗號,開始挖苦地笑道。

  “哎唷,車小姐的吃相看了真是讓人覺得幸福,大口咬、大口吞,連吃包子都是一口塞……原來諾亞喜歡的就是這一款修?學到了,真是學到了。”

  千金乙立刻跟進,俺嘴輕笑的模樣看了實在好討厭。

  “你們都不知道,當初小紅在當服務生的時候,還有另一招更厲害——她完全不顧廉恥地直接爬上大老板的床,我想諾亞就是這麼栽在她手上的。哦……我們真是輸得心服口服呀。”

  清水麗子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話裏的鄙夷卻讓小紅登時刷白了臉色。

  “我們真是輸得甘拜下風,因為……我們沒有那麼下賤。”

  不知打哪兒又冒出一聲回應,那聲下賤就像是狠狠打了小紅一巴掌似的,辛辣的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小紅努力地讓自己聽不見她們惡意的閑言閑語,可是效果不彰,那一句句像利箭般的攻訐,還是狠狠的刺上了小紅原本就自卑害怕的心。

  “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就不信她有這個本事。”

  “齊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竟然願意娶這麼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媳婦丟人現眼?真不懂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聽不見,聽不見……小紅望著眼前的螃蟹開始催眠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她低下頭隱藏自己早已濕潤的眼眶。

  “車小姐,拜托你別丟人現眼,淑女吃螃蟹該用刀叉,不是像你這般粗魯的直接用手去拉扯它。拜托你……即使要飛上枝頭,有些最基本的功課,還是得麻煩你學習,別讓人家誤會我們跟你的水準一樣低。”

  丟了副刀叉在小紅麵前,女人們一句接一句的批評,毫不留情的攻擊著小紅。

  小紅深吸了口氣,努力努力不讓自己滿溢的怒火傾倒而出。

  “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竟然會教出這種忝不知羞的女兒。自己爬上床去勾引大老板,嗬嗬……姐妹們,也許我們都該去飯店應征工作了,如果光這樣就可以扣上一個好男人的話。”女人的忌妒是很可怕的。

  十幾個女孩,以清水麗子為首,大家一句又一句的挖苦著小紅,就等著她爆發的那一刻。

  “你們……真的夠了,我不說話不代表我沒有脾氣。我知道你們一個個因為得不到諾亞都心懷恨意,我也心甘情願的成為你們的箭靶,供你們發泄。不過,還是請你們說話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別把我爸媽也牽扯進你們歹毒的批評中。”

  如果她們隻是侮辱她,小紅再怎麼委屈都可以忍下,但小紅絕不允許有人侮辱她最摯愛的家人,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我偏要說呢?”

  清水麗子絲毫都沒被小紅惡狠的氣勢嚇著,她揚起下巴,仍是一副驕傲的欠打模樣。

  “那我會試著把你那花錢整修過的鼻子,一拳打攔。”

  小紅迎著清水麗子的挑釁眼眸,毫不客氣地放下了狠話。

  “我告訴你們,聽說齊家替車家在他們家鄉的漁港買了棟新房子,美其名是將來齊家的避暑別苑,事實上……還不是車小紅那雙引以為傲的好父母,向齊家勒索來的。”

  像是對小紅的威脅恍若未聞,清水麗子仿佛就像攻進了小紅的罩門一般,越講越開懷。

  “而且,聽說車小紅的爸爸是個爛賭鬼,不學無術又無所事事。就連他們家小孩的名字也是用麻將來命名的,什麼紅中、青發、和白板……真是笑死人了。”

  清水麗子特意找過征信社去調查車小紅的背景,故意加油添酷的大聲嚷嚷,清水麗子就是要逼出小紅的極限,要她身敗名裂,在上流社會完全無法生存。

  一群人受時哄堂大笑,大家誇張的笑臉在小紅麵前扭曲,小紅始終緊咬著下唇瞪著清水麗子,靜靜地不發一語。

  房子是諾亞堅持要買的,究竟與她父母何幹?小紅心底好多好多委屈,她氣自己的無能連累爸媽也成了人家茶餘飯後的消遣對象。

  “怎樣?不是說要一拳打爛我的鼻子,怎麼它還好好的呢?”

  繼續火上加油,清水麗子誇張的揚聲輕笑,她從沒忘記當時諾亞就是為了這低賤女孩和她一刀兩斷,新仇舊很在心頭,她是不會原諒車小紅的。

  “因為……它現在才要和你說再見。”

  砰的一聲,小紅一拳襲上清水麗子那欠扁的大臉,心頭的氣憤依舊難以消去。

  “打人了!這個粗鄙的漁村女孩竟然打入了!”

  千金小姐群開始大聲嚷嚷,原本的喧囂霎時一靜,連台上的鋼琴聲也停了,大家的視線全聚集在這場紛爭上頭。

  一旁清水麗子安排好的記者全一湧而上,鎂光燈此起彼落的閃著,清水麗子成了可憐的受害者,而小紅緊握的拳頭則成了行凶的鐵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本的慈善晚會成了鬧劇,王老太大氣急敗壞的趕來,指責眼眸更是第一時間就對上了小紅。

  “她打我……”清水麗子的模樣真得很可憐,鼻梁歪了,用紙巾塞著鼻血,說多狼狽就多狼狽。

  “車小姐,請你離開,我們這裏不歡迎像你這樣的女孩。你知道你這樣一鬧有多嚴重的後果嗎?慈善晚會搞砸了,諾亞的臉也全被你丟光了。”

  王老太太毫不留情的指責著小紅,根本連問都沒問一聲,就這樣聽信了清水麗子的片麵之詞。大廳響起了細碎的低語聲,小紅感覺到滿場的視線全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有看戲的、有不敢置信……還有更多更多的指責和鄙夷。

  眼前的視線突地迷蒙一片,小紅暈眩了腳步,大家的指責讓她沉重的幾乎站不穩腳步。

  頭好暈,這突來的衝擊讓小紅臉色看起來好蒼白。

  “王老太太,請看在我的薄麵上,這次的事情就算了,請不要再追究。”

  恍恍惚惚中,小紅好像看見了諾亞。

  恍恍惚惚中,小紅好像聽見了諾亞替她道歉的聲音……

  道歉,為什麼要道歉?錯的明明是清水麗子,為什麼是她要道歉?

  小紅努力的想開口,可是……眾人鄙夷的視線卻讓小紅有口難開,好半晌都找不回自己的嗓音。

  “好吧,這次就看在你的麵子上算了。以後別再帶這種丟人現眼的粗鄙女孩參加我的宴會,我不歡迎。”

  王老太太氣憤的拂袖離去,連瞧都不願意再看小紅一眼。

  老太太眼裏的厭惡讓小紅不自覺的瑟縮,丟人現眼?這是在說她嗎,她讓諾亞丟臉了?

  小紅茫然的視線搜尋著齊諾亞的身影,她看見諾亞為了她不得不去和清水麗子交涉,看著看著……眼前突然模糊了一片,全被淚水給遮去了視線。

  清水麗子得意的笑臉漸漸地在小紅麵前扭曲、變形……

  小紅眼前突地一黑,昏沉沉的意識有被抽離的跡象。

  這……就是鳳凰的樣子嗎?小紅迷蒙的意識裏根本抗拒著相信。

  如果,清水麗子是鳳凰的代表,那她寧願什麼都不要……

  她隻要當她平凡的小雀鳥,自由……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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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對不起。”一陣沉默之後,這是小紅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銀色跑車馳騁在回家的路上,自從剛剛離開慈善晚會的會場之後,兩人就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不用說對不起。”輕蹙眉峰,齊諾亞的臉上沒有一絲責備。“依你的個性,如果不是清水麗子先來招惹你,事情絕對不會變成這樣。”

  小紅太單純,性子更是容易捉摸。齊諾亞了解小紅,道歉隻是基於禮貌,畢竟她怎麼說也動手打了人。

  “所以,不用說對不起。”搖了搖頭,齊諾亞堅定的臉龐沒有遲疑。

  “不用說對不起?”喃喃地,小紅沒想到諾亞是這樣的回答。

  神思有些恍惚,她剛剛做了這麼丟臉的事情,而他……還是對她一如往昔?不僅連聲責備都沒有,還體貼的替她找了借口?

  “是我不好,把你帶入了這個複雜的生活圈,讓你必須得去適應虛假的談話方式……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齊諾亞的聲音聽起來很懊惱,小紅是率真又單純的,她真的能適應上流社會的虛與委蛇嗎?齊諾亞不怎麼樂觀。

  “你很抱歉?”

  又再一次處於發榜之中,小紅的大腦像是突然堵塞住了一般。

  該道歉的是她呀,為什麼反而是他懊惱的向她說抱歉呢?

  這世界上的對錯標準在一夕之間改變了嗎?還是……齊諾亞真的對她好到如此人神共憤的地步?

  “如果你不願意,你以後不用陪我參加這些應酬,沒關係的。”

  小紅的無精打采讓齊諾亞看了難過,他趁著紅燈空檔牢牢地凝望著小紅,眼神裏是既心疼又難受。

  “我……”小紅無言。

  齊諾亞的溫柔讓小紅想哭,突然有了嚎啕大哭的衝動,小紅心底真的好委屈、好委屈。

  出身漁港又如何?至少小紅自認比那些眼睛比天高的家夥懂得尊重人,懂得什麼才叫禮貌。

  不甘心,小紅真的好不甘心。

  “我要去。”她聲音雖輕,卻十分堅決。

  小紅不喜歡逃避,她絕對不願意對那些看她笑話的人認輸。

  “反正福星飯店的工作辭了,我現在天天都間得發慌。我會努力的去學,去學怎麼在那種虛偽的鬼地方生存。我一定會加油,努力成為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小紅堅定的嗓音,像是她慷慨萬分的誓言。

  “謝謝你。”諾亞的聲音很輕,溫柔的幾乎讓小紅承受不起。

  “我才該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和體諒,更謝謝你的溫柔。”

  小紅的嗓音很柔,呐呐地望向窗外,悠悠的歎了口氣。

  齊諾亞太好,溫柔的讓她承受不起。

  他的愛太包容,太溫柔……小紅雖然感動,但心底卻隱隱約約像藏了塊石頭般的不安穩,沉甸甸的教她不安和難受。

  她惟一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如果這樣真能讓小紅報答齊諾亞的一片真心,她心甘情願……

  事情似乎不是像小紅想得如此簡單。

  那天在慈善晚會的事情迅速上報,無論是報紙還是雜誌,都渲染著這件新聞。

  車小紅在一時之間成了名人中的名人,隻是隸屬於惡名昭彰的惡女人範圍。

  由此可想而知小紅的社交生活一定一點也不順遂,即使她努力地學習了最基本的茶道、插花、古箏和美姿美儀……可惜一點都沒有發揮的餘地。

  齊諾亞還是天天的安慰著她,天天張著一臉暖暖笑意對著她,但小紅卻是過得一天比一天心處二天比一天不安,一天比一天更加不快樂。

  “諾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家夫婦飛回日本處理些瑣事,才剛回國,這喧囂而上的傳言就已經竄進了他們的耳裏。

  諾亞媽好奇的望著寶貝兒子,一家人趁著沒人的時刻閑聊,卻忽略了正要從樓梯順階而下的粉色身影。

  “沒什麼。”

  他們的談話讓小紅停下了腳步,她站在樓梯口發愣,上也不是,下也不成。

  “我們今天去喝下午茶的時候,碰見好些長舌的富太太,個個都勸我和你爸該三思,別娶那種暴力的女孩當媳婦兒。”

  “小紅真的打了麗子嗎?”

  齊家夫婦好奇的望著諾亞,一人一杯熱茶邊啜著,等著兒子來替他們解答。

  “是的。”

  小紅聽見齊諾亞低低的歎了口氣,聲音雖輕,卻依舊清晰的傳進小紅的耳裏,緊緊揪疼了她心底的深處。

  “真的打到鼻梁歪了,還有出血現象?”諾亞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訝異,輕輕的歎了聲氣,卻重重的衝擊著小紅一直緊捆的神經。

  “驗傷報告是這麼寫沒錯。麗子還堅持要對小紅提出告訴,這件事也被我壓下了。”

  這幾天則說小紅不好過,齊諾亞的處境也十分辛苦。四處和人周旋著,為的就是想讓這件事有個圓滿的解決。

  “那我們跟清水家往後的生意往來?”諾亞爸低沉的開了口,答案心知肚明。

  “如果我堅持發小紅,一切合約全數取消。”

  “那我們的損失呢?”他們的兒女私情小紅各不管,他隻想知道公司實際的影響狀況。

  “還沒估計出來,畢竟最近有些公司都受到清水家的影響,對於下一年度的合作處於評估當中。這幾天的股價有些下滑,不過我相信這應該隻是短期的現象。”損失還不大,惟一受損最嚴重的大概是齊家的聲譽。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明明就跟在旁邊怎麼還會讓小紅合禍呢?”諾亞媽媽歎歎氣,有些無奈。“你們別怪小紅。”以為他們低沉的嗓音夾帶了怒氣,齊諾亞急急的隻想替小紅辯解。

  “我們沒怪她,隻是……”末了的話語全讓歎氣聲給掩埋,齊家兩老不是不通人情,隻是他們還有更多需要顧慮的事情。

  “再給她一些時間,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學習了。除了這樣,我也沒有其他方法了……”

  小紅看不見諾亞的神情,可是聽見了他話聲裏的好多無奈。

  他們的一字一句全傳入了小紅的耳裏,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滾著,小紅緊咬著下辱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因為她的一時衝動……造成了這麼多的損失?小紅踩著腳步搖搖晃晃地踏上了階梯,心下的震撼一時難以平複。

  終究,她還是成了他們的負擔吧?即使他們什麼都不曾對她說過。

  可是卻也更因為如此,讓小紅心頭那抹愧疚一天比一天沉重。

  大家都在忍耐著她,都在等她早日適應這樣的生活,可是……

  小紅歎了聲長長的歎息,這些日子的鬥誌似乎在刹那間全都消失,一抹濃濃的哀愁攏上了小紅的眉梢。

  可是,她真的好累。

  畢竟,粗鄙的小雀鳥怎樣也學不成高貴的鳳凰……

  日子又在聲聲的歎息中溜去,小紅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加焦躁不安,尤其是麵對現狀一直不曾改變的窘況之下。

  大家依舊視小紅如瘟疫,依舊對她避之惟恐不及,依舊對她冷言冷語的充滿嘲諷……小紅依舊憑著最後的一股意誌在期待著奇跡。

  這一切的一切,小紅全都不敢向齊諾亞傾訴。隻要看見他那溫柔依舊的眼眸,小紅心下的罪惡感就會一天比一天加深,一天比一天更加心虛,這一切全都成了說不出口的沉重壓力,重重的壓著小紅脆弱的心。

  今天仍然又是一身淡雅高貴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小紅臉上掛著淺笑,像沒有生命的洋娃娃,美麗……但卻絲毫感受不出溫暖。

  旁人的閑言閑語漸漸地不能再對她產生任何影響,小紅關起了自己的內心,封閉起自己的歡笑哀愁。

  “小紅……是你嗎?車小紅?”

  今天也是和侍者拿了杯紅酒在窗邊發愣,突然間身後傳出了熟悉的呼喚聲,熟悉的幾乎快逼出小紅的兩行熱淚。

  “稽飛?”

  是了,諾亞好像有說過今天要來的會場是福星飯店,是她忘了,還是……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好久不見,你變漂亮了。”稽飛依舊是一身服務生裝扮,他一手杵著拖把打量著眼前一身高貴的女孩,實在想不出她會是幾個月前和他拿著抹布互攻的粗魯小紅。

  “是嗎?”淡淡的點了點頭,小紅沒多說什麼。

  外表變漂亮了有什麼用,她的內心……卻變得好醜惡。

  “怎麼了,你不開心嗎?”小紅的眉間攏著一抹哀愁,明顯的讓人心疼。

  “不知道。”

  愣愣的搖了搖頭,小紅現在好像也分不出什麼是開心。

  “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齊諾亞呢……他不是說要好好照顧你?”小紅的漠然讓稽飛看得心驚,原本開朗活潑的小紅打哪去了,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我說了沒什麼。”搖搖頭,小紅完全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她怎麼了?小紅也想問自己怎麼了。

  她怕自己配不上齊諾亞,她怕自己又善齊家丟臉……

  這些害怕、緊張和自責天天折磨著小紅,不知不覺,一天一天……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不想說,也不想聽的洋娃娃。

  “你受委屈了?那個日本女人的事情,讓你受委屈了?”在飯店工作,閑言流語他每天也聽了不少。

  “你……連你也知道?”小紅漠然的心揚起了一絲驚訝的波動,隨即又再度恢複死寂。

  連稽飛也知道了?她果然已經成了家喻戶曉的壞女人,車小紅自諷地苦笑著。

  “你因為這件事情受委屈,齊諾亞他指責你了?還是……這個虛偽的圈子並不能接受你?”

  小紅什麼都不說,稽非隻好自己一個人拚命猜,猜得好辛苦。

  “沒有指責,也沒有什麼能不能接受。”小紅軟軟嗓音到最後多了好些澀然,她根本就不屬於這個圈子,又憑什麼要讓人接受?

  “稽飛,你說錯了。麻雀不會是鳳凰,鳳凰也不會是麻雀;就算被心愛王子的魔咒一施,麻雀還是麻雀,隻是多了些美麗的羽毛,讓人誤會成鳳凰而已。”

  淡淡的笑著,卻感覺不出任何笑意。

  小紅的心寒讓稽飛無話可說,他望著她,良久都不發一語。

  “你過得很辛苦。”

  這已經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了。

  “還好,隻是現在已經是茶道、插花和芙姿美儀的高手。但即使這樣又如何,即使我學會了這些東西又如何?我真的會變得更有氣質嗎?”

  她的骨子裏還是粗魯的車小紅,大家不會懷疑她有可能繼續打斷任何女人的鼻梁,隻要有誰招意了她。

  “你沒把這些委屈告訴齊諾亞嗎?”

  稽飛感覺出小紅語氣中開始透露出自厭,這不會是個好現象,他深信。

  “沒有委屈。”搖了搖頭,小紅忍不住揚起聲強調。那些課程全是她自願學習的,那些不會是委屈。

  “而且,諾亞從來就不曾指責過我,他的眼神還是一般的溫柔,隻是……”

  每次看見了他溫柔的眼神,小紅就算有什麼心酸都說不出口。想起他那天的無奈語氣,更讓小紅直覺得想壓縮自己。

  “隻是什麼?”

  “隻是當那些溫柔一點一點聚合成了壓力,他的笑,對我來說竟不知不覺成了負擔。壓得我喘不過氣,壓得我的心虛和自卑無處可泄,壓得我好辛苦……壓得我好想哭。”

  聲音軟軟的,小紅好難得把自己埋在心底的心事傾泄而出,她望著稽飛,哭得滿臉的淚水。

  “小紅……”

  稽飛愣愣地,不知道原來她過的那麼辛苦。

  “我知道這一切全是我的任性,很多人想追求的幸福,我卻不知珍惜。我真的好自責,好心虛。他們對我越好,我就越自責、越心虛。”小紅抽抽噎噎的,眼淚越掉越凶,小紅知道自己任性,可是、可是她真的好辛苦。

  “別說了,你已經太辛苦了。你回來吧,既然麻雀隻能是麻雀,那就讓麻雀回到適合自己的地方自由翱翔,別再繼續逞強了。”

  稽飛激動的擁住了一臉無助的小紅,他們的感情就像兄妹一般的篤厚,稽飛真的不忍心看見這麼委屈又心酸的小紅。

  “我……”被稽飛緊緊擁在懷中,小紅知道這是個不帶任何男女之情的擁抱,她隻能任憑自己的眼淚串串掉落,靜靜的隻想多汲取一點溫暖和勇氣。

  沒有人注意到角落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可是……

  齊諾亞看見了。

  從他們談話的第一刻起,諾亞就站在他們的身後直到現在。

  他們的一字一句全沒有遺漏的落入了齊諾亞的耳裏,他望著小紅串串滴落的眼淚,心情也忍不住跟著揪疼了起來。

  原來小紅一直是這麼痛苦的過了這些日子?

  齊諾亞呐呐的望著她們,小紅的剖白讓齊諾亞聽得既心疼又生氣。為什麼小紅不來對他說呢?為什麼小紅寧願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也不願意來找他傾訴?

  他的溫柔錯了嗎?

  他隻是想好好愛她,這樣的溫柔……也錯了嗎?

  齊諾亞不否認自己的確受到了傷害,畢竟他的一片真心對待,竟成了小紅的壓力?這一切要他情何以堪?

  歎了聲長長的歎息,齊諾亞既心疼又無奈。

  這些日子,齊諾亞也累了;也許,他們真的不適合彼此吧?

  不知從哪突然冒出的驚呼聲,人群中竟也有人發現了角落的一簇溫情。

  “你們看……那個漁村女和一個服務生在角落親熱!”

  女人誇張的聲調引起了附近八卦電台們的注意,此起彼落的竊語聲開始喧囂而上,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這真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呀。”

  一連串挖苦聲湊熱鬧的響起,流言流語又開始渲染。

  “齊總裁呢?他看見了嗎?”

  總是會有好事的家夥想看戲,大家自動的搜尋起齊諾亞的身影,自動留了片空間給他們,大家都等著看這出三角好戲。

  “你……”

  大家都期待著齊諾亞,希望他能說出些振奮人心的魄力台詞。

  “諾亞,你不要誤會。我和稽飛絕對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齊諾亞眼中的哀傷讓小紅心疼,她著急的想解釋,卻隻看見齊諾亞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不用多說了。”他的聲音很沉,麵無表情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思緒。

  “諾亞,我……”

  他的沉默讀小紅覺得害怕,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諾亞,小紅睜著大眼望著地,眼裏早積了滿滿眼淚。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這些日子我也受夠了你的愚蠢和粗鄙,我想……我們恐怕還是沒有辦法繼續維持下去。”

  齊諾亞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眸,一字一句像利箭似的,毫不留情的射中了小紅再也不堪折磨的心。

  “什麼意思?”蒼白了小臉,小紅忘了哭泣,她牢牢的望著齊諾亞,不敢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我們分手吧。”

  這是齊諾亞能替小紅做的最後一件事,與其讓她繼續這麼痛苦下去,還不如讓一切錯誤就此結束。

  或許,他們一開始就不該在一起;或許,他們之間存在的不僅僅隻是身份上差異。

  也許他們之間還有好多好多問題,但連眼前的難關他們都沒有勇氣跨越,他們之間還會有未來可言嗎?

  “你……給我收回這句話,你該相信小紅,我們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

  稽飛氣憤的就想掄起拳頭衝上前找齊諾亞理論,但……身旁一雙發涼的小手顫抖的阻止了他。

  “算了。”

  小紅望著齊諾亞,他眼中的傷痛結結實實的傷害了小紅,讓小紅卻步。

  “這樣也好……真的,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小紅靜靜的望著齊諾亞的身影從眼前消失。

  她喃喃的低語讓稽飛聽了心痛。

  這樣也好……分開了,大家都自由了。

  她該開心的不是嗎?畢竟她又回複了她原本的生活,不用再辛苦的委屈自己變成遙不可及的鳳凰……

  她該開心呀。

  隻是,為什麼她的心卻像被挖空了一般的空空蕩蕩?

  小紅的所有喜怒哀樂,所有歡笑……似乎全隨著齊諾亞遠去的身影一同埋藏在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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