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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沉韋 -【群魔亂舞】《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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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韋 - 群魔亂舞

他對她的態度總是忽冷忽熱、陰晴不定,所以才會傷透了她的心──
承受不了這種煎熬的沉清心,決定解除婚約、避居國外,遠離這個傷心地﹗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在多年後與他再度重逢﹗?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斷不了對他的深深愛戀……

司馬朗日戀戀不捨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她的甜美嫵媚一如往昔﹗
只可惜,現下的他早已被名利權勢徹底腐蝕心靈,根本配不上如此善良的她﹗
所以他只得忍痛割捨心中至愛,希望她能遇見比他更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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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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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驕陽慵懶的飄撒在似遺落在愛琴海上的珍珠——米克諾斯上,海天一色,那樣的藍彷彿是寶石綻放出眩目的光芒一般,教人忍不住為它停留不再離去。

    可惜沉冰心不是專門到這個度假天堂來曬太陽、睡覺的,她有更重要的任務等著她去執行。

    背著輕簡行李的她,踩著輕靈的步伐,半瞇著眼看著眼前擁有白色外觀、藍色窗欞的漂亮小旅館。

    就是這兒了!

    她腳一踏進旅館,就看見在游泳池畔發呆的人了,呵!得來全不費工夫,她朝準備過來招呼的服務生擺擺手,直接往游泳池畔走去。

    「姐——可讓我找到你了。」沉冰心輕快的笑道。

    「冰心?你怎麼會來?」熟識的語言、熟識的嗓音,讓沉清心猛然回頭,瞪著與她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龐,但個性卻完全不像的孿生妹妹。

    沉冰心的美是野放的,她爽朗、熱情,毫不矯揉造作,是那種一出現就足以吸引眾人目光的女孩;沉清心則不同,她溫婉內向,若有心事常是擺放在心底不讓旁人知道,她像一徐春風般教人舒服。

    若說沉冰心是熱情的太陽,那沉清心便是溫柔的月亮,她們雖擁有不同的特色,卻同樣吸引人。

    「我來找你呀,准教你在外流浪這麼久都不回家看我。」沉冰心嘟了嘟小嘴抱怨,隨意將手上的行李扔在地上。

    「我是因為工作需要,才會滯留國外,不是不想回家,你該明白的。」她揚了揚手中的筆與紙,上頭畫著簡單的草圖,以證明她所言不假。

    沉清心的工作是從事珠寶設計,她長期留在國外的對外原因是為了尋求靈感,但聰明的人都知道這是謊言,只是不好拆穿她,怕傷她的心罷了。

    「是、是、是。」沉冰心翻翻白眼,無奈的以手指扒過一頭俏麗的短髮,除了個性以外,她和沉情心最好的分辨方法就是髮型了,清心向來是一頭長髮,而她則是一頭俏麗短髮,以符合她好動的個性。

    「老爸他可不敢因你少交幾張設計圖就不讓你回家。」沉冰心不住嘀咕。

    清心不斷設計出各種款式的珠寶,最大的受益人便是開設珠寶公司的老爸了,每一次推出新款都幫老爸賺了不少錢,換作是別的設計師早就趾高氣昂當大爺去了,哪像清心還是一副無慾無求的模樣?簡直是笨極了!若換成是她,早就向老爸狠敲一筆逍遙快活啦!

    「呵,爸他巴不得我早點回家呢!但是你不覺得這裡很棒嗎?這裡的陽光、空氣和水都讓我覺得很舒服,我在這裡很快樂,也可以讓我很專心的想明年要推出的限量款式來。」

    湛藍的天,藍亮的海,這裡的一切在在洗滌著她的心靈,教她不捨離去。

    「錯!我一點都不覺得這裡好,一大堆觀光客,真搞不懂,你怎麼受得了?」沉冰心不同意的反駁。

    今天她來可是身負重任,若沒達成任務,她哪來的臉回家?

    「你呵。」沉清心搖頭輕笑,她也明白妹妹的個性,若是她在這裡待個幾天她還能忍受,若要她長久住下,恐怕會抓狂。

    「對了,姐,說實話,我頭一次覺得你的決定是對的。」沉冰心忽然沒頭沒腦來這一句。

    「什麼意思?」沉清心不解。

    「就是那個司馬朗日啊!」她狀似不在意提起,但她的眼可正銳利的觀察著呢!

    「為……為什麼突然提起他?」沉清心的心猛然一揪,這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可她不想表現出來讓冰心發現,僅能佯裝不在意。

    「他啊,呵!呵!」抓到了!抓到了!她再次證實清心對司馬朗日無法忘懷,她賊賊的笑著。

    看著冰心的賊笑,沉清心一時間無法分辨出冰心這笑容,究竟是對她抑或是針對司馬朗日,她希望冰心這笑最好是針對她而不是司馬朗日,她太清楚這笑容中所代表的涵義,那就是——不懷好意。

    「我跟你說,司馬朗日最近不知在走什麼狗屎運,先前司馬家和封家雖然不相往來,但至少在檯面上也保持平和的姿態是吧?不過現在不同了,封爵可卯足了勁在對付他,再加上封爵的表妹嫁給華梟,嘿!嘿!封、華兩家聯手,我想司馬朗日想鹹魚翻身是很難嘍!幸好聰明的你有先見之明,早早和他解決婚約,不然你也要跟著倒霉。」她以看好戲的心態述說司馬朗日的情況。

    「怎麼會這樣?」沉清心聽完心當場涼了,就算是和司馬朗日解除了婚約,她也不希望他過得不好。

    「那個射啊,他可也信誓旦旦說要鬥垮司馬朗日哦,呵!司馬朗日現在是腹背受敵,活該!」呵!呵!就不信清心還可以無動於衷。

    「射他怎麼還要跟朗……司馬朗日作對。」沉清心皺著眉,想著司馬朗日所遭遇到的情況,恨不得能為他分憂解勞,但她是誰?她對司馬朗日而言,什麼都不是啊!她有何資格跳出來說要為他分憂解勞!

    「姐,你也不是不瞭解,雖然我們小時候都玩在一塊兒,但射和司馬朗日就是不合嘛!他們兩個的媽各自鬥得厲害,他們在長大以後,所牽涉到的利益層面更廣,你說,他們怎會不鬥?代表權勢地位的螭龍玉鎖可是最大的誘因哪!」青梅竹馬就是有這個好處,可以清楚瞭解對方家族的恩怨情仇。

    「我討厭螭龍玉鎖。」沉清心幽幽的頭一回發表她對螭龍玉鎖的看法。

    因為螭龍玉鎖的存在,使她永遠都無法使司馬朗日回頭好好的看看她,他只是一味的往前衝,從不曉得在他身後有個女人日求夜乞,為的只是要他偶爾回首給她一記關懷的笑靨。

    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但他從來就是不肯給,不肯。

    「我也有同感,就讓他們為那個無聊的東西拚個你死我活好了。姐,說到頭,我還是覺得你最聰明,經我仔細一看,米克諾斯果然是個好地方!」冰心開始拉拉雜雜的稱讚米克諾斯島來,完全不去想在她詳細解說有關司馬朗日的處境後,清心心中作何感想。

    嘻!嘻!就不信清心還能置身事外。

    不管冰心在她耳邊說了多少有關風景美麗的話,此時,沉清心已經完全都聽不進去了,她滿腦子只想著司馬朗日,光是想到他因螭龍玉鎖而樹立那麼多敵人,她就感到心疼。

    不!不該再想了,他們已經毫無瓜葛了,她想再多也沒有用,她應該專心於工作上,對,她要專心。

    但她就是沒辦法,握著筆的手不住顫抖,別說要設計首飾了,現在的她就連一條直線都畫不好。

    「姐,你想不想見我第一百零一個男友?」

    「……」司馬朗日他現在怎麼樣了?儘管由冰心口中得知他的情況,她仍是想親眼見他一面,只要在不被他發現的場合裡偷偷看他是否安好,她願意這麼做。

    「姐,我男朋友很想見你呢,你就跟我回去,好好讓我男朋友認識。認識吧!」老早就知道清心沒在聽她說什麼,她還是有辦法自顧自的說著。

    「好。」沉清心沒理會能回家的理由是什麼,可冰心既然提供她一個很好的借口,她就無須懼怕,不會有人知道她心底是想著他的。

    沉清心完全不曉她的心思所有人早已都知道了,父母見她住外流連遲遲不歸、只好派冰心出來唬她回去。

    她更不知,冰心私底下已和司馬射達成協議,要想辦法將她帶回去。

    見清心沒有反對,順了她的意答應回家,沉冰心笑得更賊了。

    呵!呵!她老早就知道只要她一出馬,沒有做不到的事,司馬射等著好好謝她吧!

    ◎◇◎

    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中,閉上酸澀的眼瞳,浮現在司馬朗日腦海中的,是這些年來充滿權利爭鬥的畫面,多久了?究竟有多久他不曾感到快樂過?

    快樂之於其他人似乎是再平常不過、唾手可得的事物,但對他而言,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他知道他累了,但卻無法命令自己停止對權勢、名利的追逐,他恍若中了蠱般不斷的往前衝,直到掌握到屬於他的權勢為止。

    呵!他也是再平凡不過的人啊!

    「平凡的人追求平凡的事物,再恰當不過。」他搖頭失笑。

    帶著自嘲的笑,他從口袋中掏出好不容易搶來的螭龍玉鎖看,只有一半,而且還是不屬於司馬家的那一半,真是有夠窩囊。

    想著無法自封爵手中拿回另一半螭龍玉鎖,便讓他不禁整張臉沉下,暈黃的燈光照射不到陰沉的臉龐,令他更陷於黑暗之中,感受不到半點光明。

    森冷俊逸的臉龐寫滿無法得手的不甘心,就差那麼一點,他便可以得到完整的螭龍玉鎖,代替死去的母親好好在司馬家出頭,並正式統領司馬家所有人。

    可命運偏偏惡意捉弄人,使他總是差那臨門一腳,難道他永遠都無法完全執掌司馬家大權?難道司馬家真會由司馬射作主當家?

    不!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甘心屈於司馬射之下,想來死去的母親也不會願意見到自己所生的兒子比別人差。

    所以他說什麼都不能輸,「輸」這個字眼絕對不能出現在他生命中,他只能贏!也只許贏。

    他會想辦法拿回另一半的螭龍玉鎖,沒道理他會不如司馬射,不是嗎?

    深邃的眼眸充滿決心,不再有挫敗。

    鈴——鈴——刺耳的電話聲倏地響起,打斷他的沉思,他納悶的望了眼牆上的古鐘;午夜十二點,是誰這麼晚還有興致找他?

    「喂。」心底雖存有懷疑,但他仍接起電話。

    「我有件非常特別的禮物要送你。」司馬射特有的得意語調由彼方傳送進來。

    「我不以為你會有什麼好東西要給我。」司馬朗日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話。司馬射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同時也是他的競爭對手,司馬射巴不得他垮臺,哪會好心的送東西給他?

    「嘿!今天是你的生日,拋開你我過去的仇視,我這個做弟弟的當然得好好的為你慶祝一下啦!至於我送你的禮物是好是壞,就由你自己決定了。哈!哈!哈!」朗笑幾聲,司馬射便囂張的掛上電話。

    司馬朗日沒好氣的瞪著只剩嘟嘟聲響的電話,皺著眉掛上電話,他不清楚司馬射在搞什麼鬼,但他絕對不會讓司馬射有得逞的機會。

    不管司馬射送什麼東西來,他是一律退回不會接受。

    叩!叩!「少爺,您睡了嗎?」忠僕阿祥輕敲著門問。

    「我還沒睡,進來。」

    「少爺,外頭……有人送來一份禮,是司馬射派人送來的。」阿祥搔搔頭,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退回去!」司馬朗日連想都不想,要阿祥直接把禮物退回去。

    「可是……那個禮物……」送回去?!阿祥覺得這樣的決定似乎不大對。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司馬朗日皺著眉,不明白阿祥為何不快快照他的指示去辦,還在猶豫什麼?

    「那個禮物……是沉小姐。」阿祥囁嚅著小聲說道。

    「什麼?!哪個沉小姐?!」司馬朗日猛然坐直身,盯著阿祥看。

    「是沉清心小姐,她似乎被下了迷藥,被司馬射當成禮物送了過來。」阿祥縮了縮肩,老實回答。

    就是因為送來的禮物是沉清心小姐,她又是少爺的前未婚妻,他才會不知該拿這項禮物如何是好,才會特地前來請示的,不然他早就叫人把禮物給處理掉了。

    「該死!她人在哪裡?」司馬朗日霍然起身質問。

    「我讓人將她抱進來了。」阿祥在初收到司馬射派人送來的禮物時,嚇了好大一跳,他做夢都想不到沉情心會被當成禮物的方式送過來。

    本來礙於身份,他是不得擅作主張,但對方是沉清心啊!她不僅和少爺是青梅竹馬的小玩伴,也曾是少爺的前未婚妻,光就她之於少爺的意義,便完全不同於以往的女人,他就立即大著膽讓人將她抱下車了,免得她被司馬射的邪氣給沾染到。

    阿祥退開一步,好讓司馬朗日看清他身後的人懷中所抱的人兒。

    後頭的人則上前一步,好讓司馬朗日可以看清楚些,他眼觀鼻,鼻觀心,雖然美人懷中抱,可他沒敢存有絲毫非分之想。

    望著昏睡的人兒,司馬朗日的心跳漸漸加速,曾經死去的細胞於一瞬間又活絡了起來,與她重逢猶似在夢中,原本以為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再見到她了,沒想到透過司馬射的手她又回到他身邊。

    他靜靜的睇望著她,一時間竟心緒激動到無法移動。

    「少爺……」阿祥見他沒有絲毫動作,忍不住開口喚他。

    那一聲呼喚讓司馬朗日不再像遭人定住,他迅速來到懷抱著沉清心的人面前,接手將她抱進懷中,使分離已久的兩顆心再次緊緊相貼。

    「你們下去吧!」

    「是。」

    在阿祥與另一人安靜退下後,司馬朗日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人兒輕放在床上,他的手指依戀的劃過她的臉龐,重溫記憶。

    分離了這麼些年,她依然一如記憶中那般甜美可人;反觀自己,他的心思是一天比一天要來得醜陋,名利、權勢已將他整個人徹底腐蝕。幾年前的他還有資格和她站在一起,但現在則不!他光是和她站在一起都會覺得褻瀆了她。

    呵!她並不知道,他的心一直是她的,他是愛她的,只是未曾說出口。

    長歎了口氣,他知道他的一生將永遠追求著螭龍玉鎖,為了螭龍玉鎖,他必須要放棄許多不管捨得不捨得的人、事、物,他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沒辦法了……

    看著她身上的穿著,不用想也知道是經過「有心人士」刻意打扮過,那位「有心人士」特別將她妝點成像是印度公主般美麗,綴滿華麗刺繡的精緻紅色衣衫包裹著嬌軀,使她美得近乎不真實,一瞬間令他以為是在夢中。

    但緊接而來的是更多的嫉妒。是誰?!究竟是誰動手為她換穿這身衣裳?是她自己嗎,抑或是司馬射?

    不!不會的,射不會對清心出手,他應該很明白的,不該再作無謂的猜忌,可他偏偏就是沒有辦法,他不停的猜想,也由著嫉妒啃噬著他的心。

    司馬射送她來這裡的用意再明顯不過,想必是希望讓他因對清心的迷戀繼而放棄追尋螭龍玉鎖。

    司馬射太不瞭解他了,幾年前他沒有因清心而放棄螭龍玉鎖,又怎麼會在多年後因她而有所改變?

    不可能的,他絕不可能有所改變,恐怕這次司馬射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他會在這回見過她之後,再次將她收進心裡最深層的地方鎖上,然後像個沒事人般繼續往前衝。

    司馬射不會贏他的,他說過,他絕對會站在勝利的這一方。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拿沉清心如何是好,送她回沉家吧!

    儘管心裡是這麼想,但他卻遲遲無法行動,他的雙眸簡直是膠著在她的臉上,或許也是因為心底早有了她,所以其他女人不論多美、多媚都一律人不了他的眼。

    他無聲的長歎一聲,她變得清瘦不少,在他追名逐利的這些年,他知道她也不好過,畢竟他徹底的傷了她的心,是他的冷漠逼得她不得不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這能怪她嗎?

    當然不,錯的人始終是他。

    幸好她有疼愛她、照顧她的家人,否則他的罪惡感會更加強烈。

    再看她一眼,只要再一眼,他就會親自送她回沉家,不再讓司馬射的魔爪有探向她的機會。

    一眼,就一眼……

    可是這一眼持續了好久、好久,久到令他覺得他可以就這麼一輩子都凝望著她,忘了權勢、忘了名利、忘了曾對母親許下的承諾。

    腦海中一浮現母親死前那不甘願的神情時,所有的熱情、迷戀,當場消失得無影無蹤。

    該死!他怎能讓情感左右他的心思,他該再多些理智的。

    理智!理智!

    不能再看她了,不能!

    司馬朗日抿著唇,勉強自己移開眼,走到窗邊,凝望著明月,柔和的月光似在嘲笑他的掙扎,偷偷幻化成一張張司馬射張狂的笑臉。

    他痛苦的想要發洩心中的忿怒,他要吶喊!他要破壞!他要毀滅!但他卻什麼都沒做,因為他不想吵醒床上昏睡的人兒,更重要的是,他怕他的真實情緒會嚇著她。

    他不要她怕他,就算她不愛他了,他也不要她心中對他的感覺只剩下恐懼。

    所以他暗暗壓下所有情緒,一如往常,僵著身體瞪著外頭黯黑的景致;果然黑暗才是最適合他的,光明永遠都近不了他的身。

    他們分開是對的,一直都是。

    在他生下來注定是司馬家的人後,他的命運就不再有任何可以違抗的餘地,他得照著母親的希望去走,他的未來早已被規劃好,容不得他有半點反抗。

    這樣的他外表看來很威風,可以呼風喚雨,彷彿天下門沒有他司馬朗日得不到的東西;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很悲哀,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根本不想這樣過一輩子,但他卻無能為力。

    究竟他想要的是什麼?

    浮現在他心底的畫面是最為平凡的畫面,一棟小房子裡,有他、有他心愛的妻子與兒女,他們不必富有,無須高高在上,最要的是他們可以過得很幸福快樂。

    對於平常人輕易擁有的事實,對他而言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他知道他的夢想永遠都沒有辦法實現,加諸在他身上的包袱實在是太沉重了。

    或許,他還是比較適合當一個貪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劣男子吧!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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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頭……很重,眼皮……也沉重得很,沉清心彷彿得要費盡全身氣力,才有辦法自昏睡中清醒過來。

    在她雙眼睜開的那一剎那間,她的腦袋尚無法正常運作,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方,她甚至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她……怎麼了?沉清心無聲的問著自己。

    口好幹,好渴……想喝水的慾望讓她不由得呻吟出聲。

    「你……醒了?」自黑暗的角落傳來男性的低嗓。

    她困難的移動頭部,望向聲音來源處,她看見了一個男人,就坐在陰暗的角落裡,但是室內過於暗黑,使得她無法完全窺見他的容貌,僅能感覺到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

    他是誰?她看不清楚他,偏又覺得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究竟是在哪裡聽過相同的嗓音?在夢中?還是在現實裡?她的腦子亂紛紛,無法理出正確答案來;可是心裡卻有股衝動,她知道她要看見他,一定要,否則她會後悔。

    「我……」她乾著喉嚨想表達出內心強烈的感受時,便見那男人走出幽暗的角落朝她而來。

    隨著他的面貌逐漸暴露在光明之下,她發現她無法呼吸,心跳急劇加速,她的雙瞳沒有辦法自他身上移開,只能不斷的追隨著他的身影。是他!是他!居然會是他!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萬萬都沒料到再見他一面竟會如此容易,就像童話般美好,在她一睜開眼,他便已在她身邊……

    她開心得說不出話來,恍惚之間以為自己還身在夢中。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被她以最純然的愛戀眼神癡望,司馬朗日他不是木頭,他當然是有感覺,他的內心可說是激動的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狂吻,但他卻什麼都沒做,只是以對待陌生人的森冷態度面對她。

    沒有關心,沒有熱情,僅有無情。

    他的態度當場將她滿腔的喜悅給澆熄了,她訝異的看著他,眼瞳裡悄悄蒙上委屈,不敢說出口。

    她……應該不是在做夢,他在她夢中的形象向來是和善、溫柔,這樣冷默無情的他只會在現實中出現,所以她可以非常肯定,她是醒著的,她難過萬分的低垂著眼睛不語。

    「你不舒服?」該死!司馬射對她下的藥太重了麼?竟會讓她仍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他要宰了司馬射!連同這筆帳,他和司馬射之間可有得算了。

    「我叫人去找醫生過來。」也不管現在是清晨五點多,在她身體不舒服時,他一定要讓她得到最好的照料。

    「不用了,我沒事。」她出聲喚住了他,不讓他大費周章的請醫生過來。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這樣?常常在她自覺受傷時,他就會表現出難得一見的關懷,他對她的態度可不可以始終都一致?要對她冷漠就冷漠到底,要關懷她就一直關懷著她,這樣她就不會這樣患得患失,迷失在愛情的游渦當中。

    她想要抽身的,而且也努力了好久、好久,就在好不容易淡化對他的情感時,卻又突然與他再度相逢,也就在此時,她徹底的明白想要斷了對他的愛戀,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可能了,在她愛上他時,早就該明白以她死心眼的個性是沒辦法回頭的。

    「那……」想說出要送她回沉家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猶是不捨,守了她一夜仍覺不夠,好想再和她多相處些時間。能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能多一秒就多一秒。

    兩人四目相望,沉默以對,如果時間能就此停止,對他們而言都將是最美好的事;但這也只是奢望吧!時間永遠不可能因他們倆而靜止不動,在他不停往前衝時,她始終都是留下來的那一個,這樣的結果不論經過多少年都不會有所改變。

    「你……」

    「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她忍不住開口問,想多和他聊聊,就算只是談些風花雪月的事都無所謂。

    「是司馬射派人將你送過來的,你和他還有聯絡?」其實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和司馬射聯絡得有多頻繁?

    「偶爾。」畢竟她和司馬射也算是青梅竹馬,不管司馬朗日和司馬射之間的兄弟情感有多薄弱,對她而言,射始終都是她的朋友,她並不會因此而與射交惡。

    司馬朗日想知道她口中的偶爾是指多久一次,半年一次?一個月一次?還是一個星期一次?他瘋狂的嫉妒著,在他無法聽見她清聆的嗓音時,司馬射居然可以常常和她通話?可是他沒有把心中情緒表現出來,仍一如往常的假裝他是個不會嫉妒的男人,佯裝他完全不會受女人所影響。

    「你們兩個還是鬥得厲害……」以前她會天真的要求他們兩個和平共處,幾年下來,她才發現她的要求是強求,他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像一般兄弟那樣和樂。司馬朗日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他不會虛偽的在她面前謊稱他和司馬射之間沒有心結、沒有爭奪,他和司馬射之間的事,她從頭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會惡鬥到直到其中一方倒下或退出時,才會罷休。

    「我不覺得搶奪、爭鬥會是你真正想要的。」她相信他的內心一定也會因為不斷的爭奪而感到痛苦,畢竟他不是個嗜血的人。

    「你錯了!真正的我可以為了權勢、名利而拋棄一切,你忘了嗎?」他猛然看著她,眼中閃耀著侵略與野心。

    「不!你只是受制於你母親的要求。」她由床上爬起,不願見他說謊騙她。

    「你大天真了,不全是為了我媽的要求,誰不愛名利、權勢?當我有高高在上的機會時,我何必屈就人下?不要再自我欺騙了,我是個貪婪的男人,你該再清楚不過的不是嗎?」大掌輕輕的探向她柔嫩的臉頰撫著低哺。

    他貪婪,貪婪的想得到一切,也貪婪的想將她納入懷中占為已有,可是他知道她不該屬於他,她值得擁有更好的對待,是以他放手讓她飛去,未將她緊緊困住。這該說算是他還擁有一點小良知,抑或是對她存有的情感太深,不忍邪惡的自己污染到純潔的她?

    「你從未不如人,螭龍玉鎖並不能代表一切。」她不明白,等到他擁有螭龍玉鎖得以號令司馬家上下後又如何?他會比現在快樂嗎?

    「它是權勢及名利的象徵,也是助我登上高處的必需品,沒有了它,我就什麼也不是;而且不是只有我想得到它,別忘了,司馬射也迫切的想得到螭龍玉鎖,否則他也不會把你送到我這裡來。往後,你最好少和他來往,不然你會一再的被他利用。」談到司馬射他就又是一肚子火。

    他們是同父異母兄弟,兩個人的母親各自爭寵,他的母親是元配,是由雙方家長決定的,所以和父親沒有感情,本來母親也不是太在意,她只要繼續過她少奶奶的生活就好,但她萬萬都沒想到居然會中途出現司馬射的母親。自從司馬射的母親擄獲了父親的心後,母親在父親眼裡成了礙眼的人,父親巴不得母親從未出現過,連帶的,由元配所生下的他,在父親眼中也是個不討人喜愛的孩子,父親把所有愛都給了司馬射母子倆。

    他每天都在母親對司馬射母子倆的仇視中長大,他學會對同父異母的弟弟毫不關心,他由母親口中深切的明白司馬射他們母子如何搶奪了屬於他的父親,他更是明白,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在父親眼中就什麼也不是。

    儘管每個人都告訴他,他才是司馬家真正的孩子,司馬射只不過是一個不名譽的私生子,他無須害怕;但他知道大家的目光不會永遠都放在他身上,一旦司馬射有了好的表現,他就輸了。

    所以他必須日以繼夜努力著,一點都不能懈怠,他不能讓大家對他感到失望,尤其是母親,母親還得靠他爭回這口氣。

    在他努力的同時,司馬射也正努力著,想讓他自己與他的母親得到所有人的認同,不讓他專美於前,所以他們兩個就不停競爭,等著看對方豎白旗投降。

    如今勝負就快要決定了,他說什麼也不會退讓,況且他手中至少還握有一半的螭龍玉鎖,再怎麼說,他的勝算都比司馬射大得多。

    「射他該知道把我送過來對你並不會有任何影響,他為何還要這麼做?」她不明白,向來聰明的司馬射怎麼會作了錯誤的決定。

    「或許……該說是他估計錯誤。」司馬朗日沉吟了一會兒回答道。

    「冰心也幫了他。」醒來好一陣,她的腦子總算可以正常運作。她記起在回家後,冰心先是要她換上這一身印度式的服裝,說是要看她穿上好不好看,好瞭解若是自己穿上的感覺會是怎樣,緊接著冰心就給她一杯果汁,她喝了之後,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就完全沒印象了。她實在不明白冰心在想什麼,為何要幫司馬射?

    「冰心和司馬射湊在一塊兒了?」難怪清心會這樣輕易的被司馬射給騙了,原來有冰心從中幫忙。

    不過教他懷疑的是沉冰心為何要來趟這趟渾水?她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之前他可以專心對付司馬射,但是加入了沉冰心,事情就變得棘手多了,他得更加小心留意才行,那兩個人湊在一起準沒好事。

    「嗯,只是我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做。」對於司馬家兄弟爭奪螭龍玉鎖一事,她和冰心早就很有默契的不加入也不幫助任何一方,但現在冰心卻突然幫起司馬射來,就讓她想不通了。

    雖說她和冰心是雙胞胎姐妹,但要瞭解冰心的想法對她而言仍是困難重重。

    「或許她認為現在情況還不夠混亂,想要亂上加亂。」對於愛玩的冰心,這是司馬朗日唯一可以用來解釋她如此做的理由。

    「冰心她愛玩是愛玩,但行事會有分寸的。」沉清心忍不住為妹妹說話,不想讓司馬朗日將冰心想得大惡劣。司馬朗日的反應僅是聳肩,他不想和清心爭論冰心的事,冰心是好是壞,他心裡明白得很,倒也不必硬要愛妹心切的清心面對事實。

    「天亮了,我送你回去吧!」高昇的太陽提醒了他該做的事,他不能這樣跟她耗下去,該放棄的仍舊要放棄,不該戀戀不捨。

    沉清心凝望著他,聽著他不帶任何情感的話語,心猛然掀痛著,在她在乎的時候,他卻依然毫不在乎。

    他知不知道她依然和以前一樣,只想默默看著他,跟在他身後?上天可不可似讓他突然忘卻螭龍玉鎖的存在,眼底、心底都只有她?

    是她的要求太過分?大貪心?

    但她就這麼過分。貪心一次,不可以嗎?

    柔情萬分的眼眸寫滿乞求,司馬朗日強迫自己別開臉不看她,他怕!怕看了之後,他會忘記自己的責任,放棄自己的偽裝將她留下來。不能留,不能留,他要做的事太多了,他不能因她而辜負母親臨終前對他的期望,不能!

    他得狠下心來,就當個無心無情之人吧!

    「走吧。」摒棄所有情感,他不帶任何表情低道。

    「你總是如此……」他總是看不見她的渴望,聽不見她的渴求,視她如無物般,逕自往前衝;他的態度再次告訴她,主動提出解除婚約是正確的決定,因為他的心始終沒有對她付出過,他的心中一直只有螭龍玉鎖。

    他不愛她,不喜歡她,他已將所有的喜愛全給了螭龍玉鎖。

    爭什麼?!她還能強求些什麼?無論她再怎麼努力愛他、為他付出,都鬥不過那塊石頭的。算了吧,算了吧……

    「什麼?」他疑惑的看著她,猜測著她未說完的話是什麼。

    「沒,你不是要送我回家,我們走吧。」搖搖頭不再提,她並不想徒增他的困擾,他要煩心的事太多了,她何必讓他煩上加煩?

    見她不願說,他也不強迫她,何況不知道遠比知道要好,至少他的心裡不會有負擔。

    沒有了負擔,他就不會再想她,不會再想了……

    ☆☆☆

    沉清心被送回沉家一事,對沉家上下是一大打擊,他們萬萬都沒想到司馬朗日會把到口的肥肉又給重重的扔了回來。

    這該說司馬朗日是柳下惠轉世呢?還是不知好歹?

    沉家父親怒不可遏,認定司馬朗日是個不知好歹的男人,他好好一個漂亮的女兒都送上門了,司馬朗日竟然敢跟他玩退貨的把戲,簡直是該死!

    沉家母親則為女兒遭人漠視的遭遇感到傷心,不住的拿著手帕拭淚;她可憐的女兒啊!人的心只有一顆,怎能讓人一再踐踏傷害。

    可是為了撇清他們和此事的關係,他們依然派出冰心去探清心的口風,說什麼他們也不讓清心知道是他們支使冰心和司馬射合作,否則清心一定會怪他們不幫司馬朗日,反倒是幫起司馬射來。

    沉冰心奉命乖乖到沉情心房裡探個究竟,她人才剛踏進去清心的房裡,話都還來不及說出口,對方倒是劈頭先來了一句。

    「你為什麼要幫司馬射?」沉清心好不哀怨的瞅著她看。

    「誰說我是幫司馬射?我主要的目的是在幫你耶!姐。」冰心可不認為她是在幫司馬射,雖說司馬射的確可以從中獲利,但她一心一意都是為了姐姐的幸福著想,至於司馬射和司馬朗日打算怎麼惡鬥全與她無關。

    「幫我?怎麼說?」沉清心一臉不信,無論她怎麼看,還是覺得妹妹和司馬射站在同一陣線上。沉清心感到有些氣悶,有些煩躁,而這一切全是因為擔心司馬朗日;她想不透,在那麼多人與他為敵的狀態下,他該如何全身而退?

    「因為我知道你心裡仍想著司馬朗日。」

    沉家全家上下誰不知清心愛司馬朗日愛得要死,只是嘴巴上不說罷了!不然消心不會在雙方解除婚約後,假藉著要設計珠寶到外地尋求靈感,而在歐洲自我放遂,其實就是怕留在台灣會觸景傷情。

    爸媽本以為清心在外頭晃個幾圈會自我調適,心情大好的回來,但在久久不見她回國時,才發覺事態的嚴重,特地派她出去將人給騙回來,這回說什麼他們都不准司馬朗日再置身事外,他們非要他將清心放在心上不可。

    「我……」本想口是心非的否認,但事實那樣明顯,她又何必自欺欺人?她唯有痛苦的低垂著頭。

    「姐,你不能再處於劣勢了,你想想,以司馬朗日現在的想法,就算你乖乖在家裡等他一輩子,他也會覺得理所當然,因為你愛他嘛!可是難道你打算這樣當一輩子的怨婦嗎?不!該說是棄婦!雖然表面上是你不要他,是你提出解除婚約的,但,事實就是你受不了他眼中都沒有你的存在,只有螭龍玉鎖,是吧?」

    嘿!嘿!根據她多年來的觀察,司馬朗日對清心也是有心的,只不過目前螭龍玉鎖對他的重要性較大,所以他沒辦法將所有重心放在清心身上,她們得設法扭轉乾坤才行。

    「哦……你說的沒錯。」長長歎了口氣,以她內向的個性,她是會永遠處在劣勢,她沒有辦法改變司馬朗日對她的看法。

    一個棄婦!冰心將她形容得實在是太貼切了。

    「你該改變一下你自己,好讓司馬朗日對你刮目相看。」呵!呵!司馬朗日等著接招吧!

    「改變?我一直都是這樣,怎麼變?」她將自己全身上下打量過一番,完全沒有改變的空間。

    「當然是有辦法嘍!不然我怎麼會提出這個建議?姐,你得讓你自己更活潑一點、更活躍一些,最好是和我或爸他們出席一些重要的晚會,那樣你就會變得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交友空間變大,你會更有自信哦!」

    沉冰心開始發揮三寸不爛之舌鼓動她,等清心出現在大眾面前,司馬朗日就會知道他失去了什麼,也會更懂得把握了。

    哼哼!她就不信這個方法會沒用,畢竟沉家的女兒可都是很迷人的,司馬朗日若不懂得珍惜,多的是識貨的男人。

    「我……」沉清心遲疑了,不知道要不要接受妹妹的建議。

    「姐,難道你想讓司馬朗日一輩子都認為你是他不要的棄婦嗎?你不能自怨自艾的躲在你的象牙塔裡,該走出來看看這個世界,讓司馬朗日知道你沒有了他,同樣可以過得很好,而且大受歡迎。」沉冰心誇張的揮舞著雙臂,加強說服力。

    「那樣真的好嗎?」她的個性不似冰心,她較為保守內向,要她大方的和眾人交談,對她而言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當然好,姐,難道說你覺得我會害你?」一瞬間,沉冰心變了張臉,可憐兮兮地瞅著她看,一副若是清心說出不合意的話來,她馬上就大哭的模樣。

    「你怎麼可能會害我。傻瓜。」沉清心笑著用手指戳了妹妹的頭一下。

    是了,冰心說的沒錯,她是該有所改變,不能一輩子都守在她的象牙塔裡,她早已明白司馬朗日不會回頭找她,她還在等什麼?還想等多久?

    人的一輩子會有多久?她的一輩子可會像其他人一樣長久?這些都不是她會知道的,該是她跳脫出來的時候了。

    說是要跳脫,她應該會感到心情輕鬆愉悅才是,但她就是笑不出來,心頭沉甸甸的。

    「就是嘛!」沉冰心趁勢撒嬌的倚入她的懷中。呵呵!大功告成,她就知道,只要她出馬,沒有辦不到的事!

    此刻,她的心裡已畫出一張美好的藍圖,這一次,不再是姐姐在司馬朗日後頭苦苦等待了,改由司馬朗日在後頭苦苦追著姐姐。

    感覺到她的沉默,知道她內心想法的沉冰心揚首笑了笑。

    「姐,你等著看司馬朗日如何追求你吧!」她賊賊笑著。

    「什麼?」沉清心一愣,冰心的意思不是要她放棄司馬朗日嗎?怎麼又突然這麼說。

    「呵,我當然不是要你放棄司馬朗日,只是我們要改變作法罷了,我們要讓他正視你的存在,不再忽視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清心那樣愛司馬朗日,她清楚的知道,想要清心死心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才會想說換個方法來試試看。

    既然司馬朗日被她們沉家的女人給愛上了,自然不容他忽視,他非得要好好回應這份純純少女心才行!

    「明白。」聽到冰心說要讓司馬朗日正視她,使得她一顆心激昂的躍動著,假如她真的改變了,司馬朗日會如何看她?是喜歡?討厭?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她好怕,好怕努力過後所得到的結果不是她所想要的,但如果她連嘗試都不敢,就輕易放棄的話,她就什麼都沒有了,那會是她所想要的嗎?不!她要堅強,她要有勇氣,她不能再縮在她的殼裡,得主動出擊才行!沉清心經過一番心理建設後,果然勇氣倍增,不再有所畏懼。

    「這樣才像是我們沉家的女人嘛!」見她下定了決心,不再猶疑的表情,沉冰心豪爽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呵!呵!有好戲看嘍!司馬朗日再也逍遙不了多久的。

    「你好好休息吧。」見清心陷入沉思之中,冰心不想吵她,隨意扔下話便光榮退場,下樓去向父母報告她的戰績了。

    沉清心壓根兒沒注意冰心在跟她說什麼,她只是注視著遙遠一方,在梳妝台鏡中出現的女人,她認真的看著鏡中的女人,嚴謹的挑著其中缺點。

    一頭直到腰際的長髮,尚可。

    嫣紅的唇瓣,尚可。

    纖細的身材,尚可。

    溫婉的性子,不討喜。

    柔和羞怯的眼眸,哦——不!最大的敗筆。

    是了,她全身上下全毀在這雙眼瞳裡,明明她和冰心是長得一模一樣,可無論她怎麼看冰心,就覺得冰心要比她有生氣活潑多了,是個性使然吧?唉!要怎麼做才能使她的雙眸像冰心一樣充滿生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柔柔弱弱恍若帶著水氣呢?

    微厥起紅灩灩的唇瓣,她仔細的思考著。

    殊不知她最美的地方就在於她的雙瞳,似藏有千言萬語,男人看了都覺得她楚楚動人,想將她緊緊守護在懷中,不讓外界的風風雨雨有機會傷害她。

    她一聲接一聲的歎息,最後無力的把頭埋進抱枕裡,心底想著,她的問題唯有冰心能幫她解決了。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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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從把清心送回沉家回來後,司馬朗日在書房裡一直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他看著手中套著白金項鏈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他和清心的訂婚戒指,也是由她親手設計的,本以為她會永遠都戴著這枚設計簡單典雅大方的戒指,卻作夢也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來,並將她的戒指退還給他,而她的人也離他遠去。

    當初他可以拒絕她的要求的,為何不?為何要答應讓她離開?他以為放她走兩個人都會好過,事實上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一點都不好過,他難受得要命,每天、每夜僅能靠著奪取螭龍玉鎖來轉移對她的思念。

    因為思念,因為心底自始至終都只有她,所以將她退回的戒指由白金鏈串起,戴在身上,想像她一直沒離開過,想像他們的心依舊緊緊相依。

    司馬朗日苦悶的緊緊握住手中的戒指,一如以往,借由溫熱的掌心將所有思念注入戒指之中。

    「你可真能忍。」司馬射忽然拍手出現,像是在表達對司馬朗日的自制力有多欽佩。

    司馬朗日冷眼看著他,沒有浪費唇舌問他是如何不驚動其他人進來的,畢竟司馬射也是在司馬家主宅長大的,對這裡再熟悉不過,想不讓別人發現的潛入並非難事。還是說你虛偽?」上等的美女送上門來,且又是心儀已久的可人兒,司馬朗日居然可以忍著不吃,他真是服了他。

    「隨你怎麼說。」司馬朗日根本就不在乎他在司馬射心中的評價,他們是競爭對手,沒必要讓對方擁有好感。

    「隨我怎麼說?我想說的是你辜負了我一片苦心啊!好不容易幫你將人從希臘大老遠的弄了回來,結果你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也就算了,我看你現在的表情是很想怪我嗎?」司馬射好不無辜地看著他,一副為兄長著想的好弟弟模樣。

    「別把話說得那麼好聽,你心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你我都清楚得很。」司馬朗日不領情的眼著他看。

    「那又如何?你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而我也可以得到我所想要的,皆大歡喜不好嗎?」司馬射聳聳肩望著他,眼尖的他沒忽略司馬朗日手中緊緊在握的戒指。

    「我不以為那叫皆大歡喜。」如果他真同意了司馬射的作法,相信真正開心的人也僅有司馬射一人,他才不會笨到上這惡當。

    「你在逞強,還是認為沉清心再怎麼重要也比不過螭龍玉鎖?」司馬射仍舊皮皮的笑著。

    「不關你的事。」他火了,情緒變得有些煩躁。

    「是,這是不關我的事,不過卻讓我突然想起封爵來,你可知道我為何會想起他嗎?」近來抱得美人歸的封爵仍三不五時會在商場上和他們作對,想必是對以前發生的事仍耿耿於懷。

    「……」司馬朗日不明白司馬射為何突然提及封爵來,他沉默下來,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想那封爵之前哈螭龍玉鎖哈得要死,可在愛人與螭龍玉鎖兩相權衡下,他選擇了姬若歡;反觀你,你的心腸的確比封爵來得狠些,居然可以為了螭龍玉鎖放棄一切,了不起!」司馬射豎起大拇指佯裝稱讚,實則挖苦。

    「不管你說什麼,螭龍玉鎖我是勢在必得。」他不是封爵,他們的立場與環境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他又怎可能像封爵一樣為了美人而放棄螭龍玉鎖,這一點他做不到。

    「唔,這樣子啊,我本來還打算再一次幫你把沉清心弄到手的,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司馬射惋惜道。

    「我警告你,不許再動她,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你明白嗎?」

    聽聞到司馬射有意再動到沉清心,司馬朗日立即凜著臉站起身,惡聲警告道。

    形於外的忿怒氣勢教人不寒而慄,威脅著司馬射不要小看他的怒火。

    「你放心,我再怎麼過分也不會傷害她,畢竟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馬不是嗎?對了,說到這個青梅竹馬,多的是心意相投而結婚生子的,既然你不願意跟她結婚,或許我可以試試,反正多少都有點感情了。哈!哈!」他像是談笑般說著有意追求沉清心的話,為的就是想要刺激司馬朗日。

    「我警告過你了!」司馬朗日猛地揪住他的衣領,一拳就要擊向司馬射英挺好看的鼻樑。

    司馬射快手的擋住他的拳頭後說道:「別衝動,是你自己選擇放棄的,怎能要求別人跟你一樣無動於衷?」好險!險!差點被打個正著。

    「誰都可以追求她,但就你不行。」他太清楚司馬射的個性了,他根本是抱持著想氣他的想法,說什麼也不能讓清心捲進這場兄弟內鬥中。

    「真的是誰都可以嗎?」司馬射懷疑的笑著。

    「沒錯。」司馬朗日十分肯定的回答。

    「哈!記住你今天講的這句話。」他等著看司馬朗日自打嘴巴。

    「我並不健忘。」司馬朗日沒好氣的瞪著他。

    「我也是。」司馬射若有所思朝著司馬朗日的胸口看,他沒忘母親要他拿到螭龍玉鎖,好讓司馬家所有人都承認他的存在,不再瞧不起他。

    封爵那邊不好下手,但他並未放棄,依目前的形勢看來,最好下手的對象應是司馬朗日才對。

    突地,司馬射對司馬朗日出手,他先是掙脫開司馬朗日揪住他衣領的手,大掌直接探向司馬朗日的領口,目標是裡頭的螭龍玉鎖。

    在司馬射一掙脫開來時,司馬朗日心底已有防備,他立刻用力格開司馬射的手,不讓他有機會輕易取得螭龍玉鎖。

    兩個人拳打腳踢互不相讓,進退之間打翻不少室內的擺飾,製造出巨響來。

    巨大的聲響驚動屋內其他人,所有人都跑出來一看究竟。

    「少爺,怎麼了?」阿祥在門外呼喚。

    司馬朗日打得汗水淋漓,觀了個空回喊道:「沒事。」

    「你的人動作倒是滿快的。」司馬射佯裝輕鬆道。

    「哼!」司馬朗日僅僅冷冷哼了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回擊司馬射一拳。

    司馬射被打退了幾步,乾脆踢揚起掉落在地毯上的紙鎮,襲向司馬朗日的胸口。

    司馬朗日險險閃開,仍是免不了被紙鎮擊中手臂,他吃疼的皺了下眉頭。

    雖然聽見少爺在書房裡說沒事,但阿祥可不這麼認為,他把耳朵附在門板上,聽見裡頭傳來明顯的打鬥聲,他就知道出事了。

    「糟糕!你們快把門撞破。」出事了,出事了,阿祥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連忙命令身後的人。

    「是。」身後的人知道事態緊急,趕緊照阿祥的吩咐去做,一群人開始撞門。

    而裡頭打得正不可開交的兩人都聽見了撞門聲,各有不同的表情感想。

    「哈,他們急著救你這個主子來了。」司馬射的表情是很明顯的不屑,凡是司馬朗日身邊的人,沒有一個他看得順眼。

    司馬朗日則是無語問蒼天,他不知道該感謝阿祥的救主心切還是什麼,因為書房的門根本就沒上鎖,阿祥想要衝進來,犯不著要大夥兒集體撞門;但這件事,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司馬射知道,以免遭到訕笑。

    「砰」的一聲,門撞開了,阿祥領著幾個大男人衝入,一臉忠心的模樣。

    「司馬射,又是你!」阿祥見到司馬射猶如見到殺父仇人,氣得是臉紅脖子粗;在他心中,凡是與少爺作對的人,都不是好人,也都是他的敵人。

    「正是我。」司馬射笑嘻嘻的看著阿樣,覺得他的表情很可笑。

    「你又來搶璃龍玉鎖了?哼!我告訴你,你最好是盡早死了這條心吧!司馬家的主子永遠都會是我家少爺,輪不到你頭上。」阿祥狠狠的放話,不讓司馬射再囂張下去。

    司馬朗日也不阻止阿祥,由著阿祥放狠話。

    「算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我會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的。」司馬射退了一大步,拍了拍因打鬥而凌亂的衣服,瀟灑又囂張的走過阿祥面前,由門口離開。

    「你?!」阿祥是氣得渾身發抖,可再怎麼說司馬射也算是司馬家的人,怎能為難他,也只好由著司馬射大刺刺的離開了。

    「少爺!」阿祥急得看向司馬朗日。

    「隨他去吧。」

    「他一出現,就把書房弄得天翻地覆,哼!」阿祥很不是滋味的嘮叨著,看著滿目瘡痍的書房,他知道該找裝橫師父走一趟了。

    司馬朗日很好心的沒告訴阿祥,書房的門根本就是被他給破壞掉的。

    「少爺,您得多多提防司馬射,我想他一定還會使出卑鄙的手段來。」深怕好少爺會中了司馬射的奸計,阿祥趕忙提醒。

    「我知道,謝謝你,阿祥。」司馬朗日笑著應和、終究是不忍跟善良的阿祥說出事實。

    那扇門——死得夠冤枉。

    ☆☆☆

    悠揚的音樂緩緩自富麗堂皇的大廳流瀉而出,在場各政商界名流相互低聲交談,說是情感交流或互探敵情皆可,檯面下的爾虞我詐唯有雙方彼此才明白。

    不過從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看來,可知這場宴會辦得十分成功,每個人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在宴會場的角落裡,正站著一對吸引全場目光的漂亮姐妹花。

    「好了,姐,別再拉了,我保證你絕不會穿幫。」沉冰心揚著狂野的笑容,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可是……冰心,你不覺得你幫我挑的這件小禮服有點大暴露了嗎?」沉清心仍覺不妥。

    本以為冰心所謂的改變是將她從裡到外都大大改造一番,結果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冰心只是拿了這件純白的小禮服要她換上,連髮型都不用改變。

    但直到她穿上禮服以後,才發現這件禮服是她有生以來穿過最暴露的衣服,領口太低了,背部幾乎整個鏤空,雖然有長髮掩蓋住,可仍教她感到不安,如果她稍微彎腰,恐怕就會春光外洩。

    她不想穿這套禮服出席的,可是冰心說什麼都不許她脫下,還說只有這套禮服才能表現出她的優點來。天知道,會有什麼優點顯現出來?但她拗不過冰心,也拗不過家裡不住點頭稱讚她的爸媽,唯有硬著頭皮穿來了。

    不過,教她懷疑的是,這樣的她真算是有所改變了嗎?

    「怎會?我倒覺得露得恰恰好。我告訴你,男人見著你這模樣,我包準他們個個都會心癢難耐,呵!呵!」沉冰心賊賊的笑了兩聲,這件白色小禮服可是她精挑細選找來的,清心一穿上後,她就知道自己的眼光沒錯,瞧,那纖細的腰肢及身段多麼美呀!

    清心是骨感了點,但該有的都有,微微暴露出的胸口,只會讓她顯得清純中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哈!這就是她所要的效果,更甭提那片引人遐思的雪白背脊了。

    而她的估計也沒有錯,打從她們姐妹倆一踏進宴會場地,一大票男人的眼睛就全離不開清心身上了。

    嘿!嘿!現在就等男主角出現了。

    「是嗎?」保守的清心仍有些懷疑。

    「姐,我不會害你的,你放心。」她的所做所為可全都是為了親愛姐姐的幸福著想,沒安壞心眼。

    「我知道。」怕冰心誤會她,她連忙扯了扯嘴角輕笑,也試著讓自己放鬆心情。

    「姐,你今晚可是最令人驚艷的人兒。」冰心卯足了勁來稱讚她,以免她又信心大失,大打退堂鼓。

    有了她的稱讚,沉清心開心的淡淡笑著,這一笑,使得她柔情似水的眼瞳更加吸引人深陷其中。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沉冰心高興得幾乎要歡呼出聲,假如清心能這樣多笑笑,不消一時半刻,她的身邊馬上就會圍滿了蜜蜂蒼蠅。

    但沉家兩姐妹首先吸引到的並不是蜜蜂和蒼蠅,而是一群貴婦千金,她們欣羨地看著她們兩姐妹身上所穿戴的飾品。

    「你們身上的首飾設計得好特別,是家裡最新的設計吧?」一名婦人直盯著她們兩人胸口上的項鏈看。

    「對啊,好別緻呢!」一名千金也跟著加入稱讚,如果她也能戴上這麼精緻典雅的首飾,相信大家的目光也都會膠著在她一人身上;她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歎息著,假如她家也是開珠寶公司不知該有多好。

    接下來這群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起姐妹花來,她們最主要的目的當然是想要擁有更好、更新、更美且獨一無二的珠寶,如果沉家兩姐妹能主動介紹給自己是最好不過了。

    「我們今天身上戴的全是我姐設計出來今年春天最新款的首飾。」沉冰心趁此機會好好為清心打廣告,也算是為家中事業盡點小小心力。

    「哇!我以前就聽人說過,沒想到會是真的,這些全是沉大小姐所設計出來的首飾,真是不簡單。」一陣驚歎後,又是一陣的稱讚,所有言語將兩人捧得高高的。

    沉清心自知沒法加入她們的對談,乾脆一律以微笑面對,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好了,沉大小姐,你瞧瞧我適合哪種款式的珠寶首飾,為我個人專門設計一款如何?」為了顯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其中一名貴婦提出要求。

    其他的聞言,自然不甘心落於人後,相繼提出同樣的要求,任誰也不想和其他人戴一模一樣的首飾,總希望自己所擁有的是獨一無二的。

    社交高手沉冰心馬上跳出為清心排難解紛,不讓這群鯊魚將她可愛的姐姐給蠶食鯨吞掉。

    沉清心樂得由妹妹出面去處理做公關,她悄悄退至一旁喘口氣。

    「我就知道有冰心出現的地方,肯定熱鬧不已。」一道男性嗓音忽然響起。

    沉潔心猛然回頭一看。「射,是你。」

    「是的,就是我!清心,你今晚真的是美呆了,難怪那麼多人的雙眼都鎖定在你身上。近來好嗎?」司馬射笑呵呵的將她熱情擁入懷中,算是打招呼。

    「我好是不好,你該清楚得很,不是嗎?」想到司馬射對她所做的事,她實在沒辦法佯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有些埋怨的看著他漂亮迷人的藍眼。

    「你生氣了?」

    「對。」沉清心掙脫出他的懷抱,好能跟他算這筆帳。

    「為什麼要生我的氣呢?」司馬射好不無辜的瞅著她看。

    「你啊,別在我面前裝可憐。」看司馬射這樣,就算有再多的火氣,她都沒辦法對他發脾氣,但又不想輕易原諒他,唯有強裝怒火未消。

    「我是真的很可憐,你知道我想得到螭龍玉鎖想得快發瘋了。」司馬射以誇張的手勢加強說服力。

    「但你該知道我並不想捲入你們兄弟的紛爭當中。」他們兄弟間的這筆爛帳不是她所想要管的。

    「我知道,但為達目的,我不得不利用你。對不起啦,清心,原諒我好嗎?」他很有誠意的向她懺悔。

    「你們兩個何必鬧得那麼僵?」她不懂,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兄弟,雖是同父異母,但從小就玩在一塊兒,多少會有點感情不是嗎?怎麼長大了卻要鬧得那麼難看?

    「沒辦法,只有得到螭龍玉鎖才能得到權勢,而且誰教我那不負責任的父親花心,如果沒有我這個私生子,或許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切紛爭,你也不會怪我利用你了。」司馬射長長的歎了口氣。

    「射,你千萬別這麼說,你的存在價值不該是依附在一塊……一塊石頭上,你明白嗎?」她為了射這樣貶低自己而難過,這種感覺和看著司馬朗日時又不同,看到司馬朗日苦苦追求著螭龍玉鎖時,她是感到萬分心痛,真不知該怎麼將他們兩兄弟同時自螭龍玉鎖的詛咒中拉出。

    是的,螭龍玉鎖的存在對她而言不是好事,而是項詛咒,因為螭龍玉鎖,所以她得不到心愛的人在意的目光;因為螭龍玉鎖,所以她得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痛苦。

    一塊會帶給人痛苦、忿怒、怨恨的石頭,怎會是好石頭?所以在她心中,螭龍玉鎖遠比路上任何一顆小石頭都要不如。

    「呵,對你而言它不過是塊石頭,但對我而言卻是萬分重要的寶物;算了,不提它了。清心,你可以原諒我的作為嗎?你曉得的,我沒什麼朋友,如果你因此和我絕交的話,那我就真的沒朋友了。」司馬射好不可憐的看著她,不顧與她交惡。算是原諒他。

    「清心,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棒了。」司馬射一個開心,雙臂用力一張,又一次用力將她擁進懷中;一切的動作是那樣自然毫不造作,沉清心也就由著他去表現他的熱情。

    「放開你的手。」冷冷的聲音自一旁響起。

    司馬射和沉清心同時抬眼看,便見不知何時出現的司馬朗日早已鐵青著一張臉瞪著他們。

    該死!司馬朗日不停的在心中咒罵著。

    打從他一進到會場就見到司馬射對清心又是抱又是撒嬌的,而清心仍不知司馬射是危險人物,居然還衝著他笑?她是傻了嗎?完全忘記司馬射曾設計陷害過她,竟然還可以笨笨的相信司馬射,他真是服了她。

    但他也為她的缺乏危機意識感到恐慌,他得找個時間跟她說一說,免得她又笨得上了司馬射的當。

    而更該死的是誰讓她穿那一套足以挑動男人潛藏在心底最深層惡魔的禮服來?她是那樣該死的裸露,養足了大家的眼;他氣得居然想野蠻的痛揍所有視線在她身上流連忘返的男人,他們那一雙雙坦白欣賞的眼神教他嫉妒得想抓狂。

    不行,他得冷靜下來才行,他來參加今晚宴會的目的並不在行使暴力,他是來……該死!他是來幹什麼的?!他竟然為她的裸露氣瘋了頭,完全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不管了,不管今晚的目的為何,反正他就是不許她再這樣清涼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沒有人可以看到如此嬌美可人的她,沒有人!

    他冷著一張臉,大掌用力撥開司馬射的狼爪,不再讓他有接近清心的機會。

    「大哥,你的臉怎麼這麼臭?出了什麼事嗎?」司馬射笑嘻嘻的挑釁道,唯有在他想要逗著司馬朗日玩時,他才會好好的叫對方一聲大哥。

    「你閉嘴,別妄想挑起我的怒火。」司馬朗日朝司馬射低咆。

    「朗日?」沉清心的腦袋一片空白,還想不到是出了什麼事,才會讓司馬朗日臭著一張臉。

    遠遠的,好不容易安撫好所有貴婦千金的沉冰心發現事情出現變化,她聰明的選擇隔岸觀火。呵!呵!男主角終於出現啦!不枉費她細心策劃今晚這一場戲,司馬射這火點得正好。

    「我?沒有啊!」司馬射仍舊扮無辜,這是他在沉清心面前最拿手的伎倆。

    「朗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射他很好,什麼都沒有做。」沉清心終於忍不住跳出來為司馬射說話,正中司馬射下懷。

    司馬射得意的在心底竊笑。很抱歉,他就是如此惡劣的一個人,不懂得什麼叫作反省。

    「你被他給利用了,你還不曉得?!」見她幫司馬射說話,司馬朗日氣得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利用?」有嗎?

    「我?我怎麼可能會害清心,清心你說是吧!」司馬射繼續扮演他的小可憐,藉機博取同情。

    「是啊,朗日,我想你是誤會了。」沉清心笨笨的順著司馬射的話去說,猶不知這話一出口簡直是火上加油,讓司馬朗日怒不可遏。

    司馬朗日氣得都快吐血了,沒想到她還笨笨的幫司馬射開脫?難道她還不瞭解司馬射那小人的個性?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瞭解事實?不!該說,他該怎麼讓司馬射的魔爪自她身上遠離才是重點。

    司馬射含笑等著看他拿他如何是好,說打架嘛,是不可能的事,畢竟在別人家總是要收斂點,別太囂張的好,那他到底會怎麼做?他很期待。

    司馬朗日乾脆二話不說,拉著沉清心就往外走。

    在場的其他人全都驚愕的看著兩個人往外走,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曉得司馬朗日非常的生氣,凡是準備上前詢問關切的人,全遭他忿怒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擊退,像只小老鼠般縮回屬於自己的角落。

    沉清心則是紅著一張臉,被他強拉出去,一路上她不敢看向其他人,也不敢猜測其他人心底的想法,僅能傻傻的以小跑步跟隨著他的腳步。

    在兩人離開宴會場後,沉冰心悄悄的朝司馬射靠攏。「你說這兩人,今晚……」

    「可能嗎?」司馬射壞壞的笑著。

    「不可能嗎?如果沒有的話,那豈不是白費我的心機?」沉冰心沒好氣的皺著眉頭,一點都不希望未來的姐夫放棄大好機會啊。

    「呵!或許哦!」司馬射依然壞壞的笑著。

    「嘖!」

    「沉小姐,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好事的人慢慢的向他們兩個靠攏,好打探最新的八卦。

    「就是啊!出了什麼事,司馬先生怎會臭著一張臉。」

    沉冰心和司馬射互看一眼,兩人有志一同的發出賊笑,輪到他們翻天覆地嘍!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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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沉清心一路被司馬朗日強行拉著走,她並不笨,可以感受到司馬朗日正氣得火冒三丈,只是令她搞不懂的是,他為何會生氣?

    是因為見到射嗎?

    只要一想到他和司馬射之間的不合,她便一個頭兩個大,多希望他們就算沒多少感情,也不要惡言相向,但她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會聽她所說的話,他們兩個都非得要鬥倒對方才肯罷休。

    唉!她長長的歎了口氣,偷偷的看了眼兀自生氣的司馬朗日,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將她拉到停車場來,卻什麼話也不說,就只是一個人生著悶氣。

    而且她也沒料到自己可以這麼快又見到他,她的外表還好吧?他有沒有發覺她的改變?她不安的拉了拉禮服,沉默地看著他。

    司馬朗日煩躁的坐在跑車的引擎蓋上,點著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他要自己先別去看她,否則他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做出失控的事來,他得保持冷靜才行。

    冷靜!冷靜!

    噴吐著雲霧,腦海中所想的淨是她那性感甜美的模樣,該死!她今晚這麼穿,不僅考驗著其他的男人,更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面對心愛的女人的誘惑不可能會無動於衷的,但他們之間早已解除婚約,他知道不能碰她,所以他是拼了命在克制。

    長長的又吐了口煙,其中夾雜著歎息,他該拿她如何是好?不,該說他要拿這段感情如何是好,再次佯裝沒有這回事,由著她去?!

    亂了,他的心已因她全亂了。

    他鬱悶的熄掉手中的煙,以手指扒過黑髮,想找出辦法解開這一片混亂。

    見他久久不開口,且臉色愈來愈難看,她忍不住開口問:「你……還好吧?」

    清脆的嗓音打破沉默,司馬朗日終於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透過皎潔的月光,她美得不可思議,教他見著忍不住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私藏,不教旁人撞見她的美。

    「你怎麼會來參加宴會?我以為你向來都不喜歡這種場合。」就是沒料到她會出現,所以在見到她時他才會那樣震驚。

    「我是覺得反正在家裡也是閒著,出來走走也好,你……很討厭看到我?」她很是受傷的看著他,原來他是那樣討厭她,連見到她都會覺得不舒服,難怪他的臉會那麼臭。

    「我還是走好了。」低喃了一句,她掉頭就準備離去,免得留下來惹人厭。

    「我沒有討厭你。」司馬朗日長歎口氣,大掌拉住她的小手,不讓她離去,不讓她再有機會去養別的男人的眼。

    「我知道,你不用安慰我了。」她低垂著頭,心想若是不抬頭讓他瞧見她的臉,他或許就不會那麼生氣。

    「清心……」

    「我想你一定很忙,你去忙你的事吧!」她故作堅強的抬頭對他笑道,天知道她有多難過。

    冰心說錯了,不管她怎麼改變自己,司馬朗日都不會對她另眼相看,要勉強一個不愛她的人突然愛上她實在是太困難了。

    在今晚,她終於認清了事實,不再天真的玩著自我欺騙的遊戲。

    「清心……」又是一聲長歎,他真的不知道該對她放手好呢?還是緊緊抓住她才對,但是的手彷彿有自我意志般緊緊抓著她,深怕她逃跑似的。

    她那故作堅強的模樣教他看了好不心疼,他知道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常常都會在無意中傷害到她脆弱的情感,因為他從未真正和她談過他對她的感覺,所以她一直處在不確定的狀態當中。

    可他早已打定主意要放棄她了不是嗎?可為何他的心仍陷入掙扎中,似不願順從大腦所作的決定。

    「讓我走,……」他那痛苦的表情讓她看了更加痛苦,他是因為見到她才會感到痛苦的嗎?她忍心見心愛的人因她而痛苦?饒了他,也放了自己吧!

    她要堅強,她要勇敢,沒有了司馬朗日,並不表示她一個人就活不下去,她還擁有可愛且愛她的家人,她可以過得很好的,一定可以。

    深吸口氣,她決定不要使他為難,該做的努力她都做了,事實的結果也出來了,何須強求?

    「我也想讓你走,但……我沒有辦法。」他雖然也想順從她的意願,放她離開,可他就是沒有辦法,相反的,他大掌用力一拉,將她拉進懷中,緊緊的擁抱住她。

    曾經相距遙遠的兩顆心又重疊在一塊兒,愉悅歡欣的跳躍著。

    炙熱的胸膛緊緊貼著小臉蛋,她感到錯愕,感到驚慌,不知如何是好,甚至以為這是場夢。

    他正抱著她?不受外力所脅迫主動的緊緊抱著她?

    這會不會是出自於她的幻想?她不安的探出雙臂想確定,細瘦雪白的雙臂怯怯的、悄悄的擁住他的腰桿,這才明白她不是在做夢,他是真真正正抱住她。

    偷偷的,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嬌靨。

    他說沒有辦法讓她走,是否和她心裡所想的一樣?

    「清心……我的清心。」他沉痛的一遍又一遍呼喊她的名字,彷彿他平日就是這麼做一般。

    「朗日……」這次她可以確定了,他呼喊她的聲音裡充滿情感,不再只是她一個人自作多情,不再是僅有她一方付出了。

    司馬朗日再也忍受不了滿腔相思無處可發,他輕捧起她的臉,專注的凝望著她,雙瞳裡充滿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沉清心屏氣凝神回望著他,緊張的等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緩緩的,司馬朗日俊逸的臉龐緩緩的朝她靠近,再靠近,最後,炙熱飢渴的唇激切的貼在櫻唇上,攫取本就屬於他的甜蜜。

    沉清心陶醉的合上眼,喜悅的領受他帶給她的激情,小手輕輕的由他的腰際攀至他的肩頭,與他投入這一吻當中。

    飢渴的、纏綿的、熱切的、奔放的、狂野的唇彼此緊緊交纏,恍如追尋對方追尋長達幾個世紀之久,好不容易才又遇上對方。

    貪婪的大掌探索著曼妙的嬌軀,動作愈來愈激狂,最後兩人「砰」的一聲倒在跑車的引擎蓋上,恣意索取對方的氣味。

    濃重的喘息聲曖昧傳出,而吻則是不斷加深,兩人更加親密。

    熱燙的肌膚相互灼燒著對方的理智,誘惑人心的嬌吟不斷逸出,柔嫩的小手在古銅色的肌膚上點燃一簇簇的小火花。

    黑夜正誘惑著有情的人地沉淪——

    遠方傳來細微的談笑聲,他不顧去理會,想將其他事情全遠遠拋在身後,這才又突然想起,他們是在隨時都會有人出現的停車場,頓時,理智重回,愈來愈清楚的笑語使得熱燙的肌膚慢慢降溫,他的唇亦自櫻唇上移開。

    「怎麼了?」沉清心雙眼迷濛,不解的看著他。

    「太快了。」司馬朗日低啞著嗓子,替她將身上的禮服拉好。

    不過是一個吻竟然就讓他失去控制,由此可見,他的自制力有多差,他得再練練才行。

    「嗯?」她的腦子此刻已是一片漿糊,完全不明白他話中的涵義。

    「我不該失控。」深吸了幾口氣,他的聲音總算恢復正常,他強迫自己別去看已讓情慾瀰漫全身的她,否則難保他不會再次失控。

    「……」沉清心探出手想拉他,她知道如果不拉住他,他將會再次離她而去;她不想再嘗到那種感覺了,不要。

    但司馬朗日卻閃開了,他不讓她碰,他要自己保持冷靜,很多事需要他去思考,他絕不能讓情慾沖昏了頭。

    「清心,我們就這麼結束吧!」他知道他的要求既自私又無情,相信日後他定會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而唾棄自己,不過現在他卻非做不可。

    「什麼?」結束?什麼意思?

    「我不該吻你。」

    「你後悔了?」她認真的看著他的表情,不希望看到他的後悔,她以為這個吻是甜美而激狂的,可是顯然他並不這麼認為。

    他不喜歡這個吻嗎?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她很想、很想將這甜美的滋味藏放在心中的,為何他的感受與她不同?

    又,他若不喜歡吻她,剛剛為何要接二連三吻她?她都快弄不清楚他的想法了,心也跟著慌了起來。

    「我沒有。」司馬朗日立刻否決,事實上,他愛死了她那甜美的滋味,怎可能會後悔。

    「既然不後悔,為何你要躲我?你可知道你這樣子常常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一直在想,你喜歡我嗎?等到我終於明白你對我毫無感情後,你卻吻了我?!你說,我該如何來解讀這個吻?我能想成那是你喜歡我的表現嗎?」

    所有的不滿、不安一籮筐的對他傾瀉出來;她慌亂的想緊緊抓住他,卻找不出方法,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對不起。」他不想讓她痛苦的,卻總是在傷害她。

    該死!看著她痛苦,他開始痛恨起自己來,痛恨自己為何要姓司馬?為何要有那塊螭龍玉鎖的存在?

    「朗日,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告訴我好嗎?」她跳下引擎蓋,不容他拒絕的拉住他的手。

    「清心,會有比我更適合你的人出現。」深吸口氣,他說出違心之論,不去理會這句話對彼此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你……不要我?」她大受打擊的鬆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我……」不是不要,只是目前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辦。

    「我一直使你感到困擾是嗎?」淚,一顆顆無聲滑落。真的,她並不想在他面前哭泣,好像在逼他似的,但她就是沒辦法控制,她拚命的想忍住,可愈是拚命,淚就落得愈凶。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沒有,你千萬別這麼想。」見她落淚他也慌了手腳,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起,說到頭,都是他的錯!是他一次又一次無情的傷害她,不該碰她的,不該起嫉妒之心,不該!

    「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對嗎?」她哽咽著聲,好不可憐的望著他,錯的人是她,她不該愛上他的,不該!

    「不是的,清心,我希望你能明白,現在對我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你瞭解嗎?」長歎口氣,跟她解釋他的態度,但並不正面回應她的情感。

    「……還是螭龍玉鎖?」

    「對,我非得到它不可,唯有得到它以後,我才有辦法去處理其他事。」所有野心、慾望—一寫在他眼裡,他誠實坦白的說出內心想法。

    她痛苦的閉上眼,果然螭龍玉鎖的存在對她而言是項詛咒,現下她就覺得全身不舒坦,好似被無形的繩索給緊緊綁著、困住。

    她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他可明白?她情願他是無心於她,情願他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也不願見他執著手追求一塊石頭。

    「你知道我不能輸的。」

    「……我知道。」她受夠那塊石頭,受夠了。

    「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他看著她,見她終於淚止,總算是放下心中的大石,但卻隱隱的產生不安……

    突然,她定定地看著他說:「你要贏是嗎?我會讓你贏的。」

    「什麼?」司馬朗日愣住了,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這麼說。

    「你會贏得螭龍玉鎖的,相信我。」她的眼神再堅定不過。如果他必須等到奪得螭龍玉鎖後才能回應她的感情,那麼她會幫助他,不惜一切的幫助他!

    一道風突然自停車場吹過,發人心寒,兩人無言相對——

    △◎△

    人在做壞事時,心底多少都會有點不安吧!

    沉清心窩在幽暗的房裡,任由不安的情緒啃蝕她的心,但是她已經不能回頭了,也決定不回頭。

    如果她想要取得司馬朗日的愛,她知道她是非做不可。

    柔嫩的掌心緊握著一塊尚待琢磨的璞石,不管先前說的多好聽,這趟渾水她是趟定了。

    射會怪她嗎?

    想到司馬射的心情,她不由得難過了起來,可是她只能幫他們兄弟倆的其中一人,所以也只能對不起射了。

    叩,叩,敲門聲輕輕的響起。

    「進來。」她立刻收起複雜的情緒,不帶一絲表情,等著來人。

    「大小姐,你找我?」家裡雕工技術最為純熟的老師傅滿臉笑容的看著她,不明白向來只做珠寶設計的小姐怎會找上他,她從未設計過玉石的啊。

    「是的,陳伯伯,您請坐。」沉清心為來者倒了杯溫熱的茶水。

    「謝謝。」

    「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當然,也只有您才辦得到。」沉清心開門見山直接提出要求,不玩拐彎抹角的把戲。

    「小姐,你請說。」

    「我要您幫我雕琢這塊玉。」遞出手中上好的玉石。

    「好啊,小姐想要什麼花樣?」老師傅接過她手中的璞石,不住的嘖嘖讚歎出聲。「好玉,這是塊好玉。」

    「設計圖在這裡。」沉清心攤開設計圖讓老師傅看個仔細。

    「啊!這是……這是……」老師傅的注意力完全被設計圖給吸引過去,他放下手中的璞石,震驚的看著她所提供的設計圖。

    「請幫我完成它。」

    「可是……」老師傅覺得有些不妥,遲疑的看著她。

    「放眼兩岸三地,唯有您才有辦法辦到,幫我,好嗎?」她低聲請求。

    「大小組,茲事體大,你有沒有考慮清楚?」陳先生光看設計圖就曉得雕琢出來的玉石會呈現怎樣的風貌,他很想試上一試,但,仍有許多事要仔細考慮。

    「我考慮得很清楚了,陳伯伯,請您幫幫我。」她將幸福賭在這一局上,非央求對方點頭答應不可。

    「你想要我雕出怎樣的感覺來?」長歎了口氣,終究是答應了。

    「謝謝你,陳伯伯。我要的感覺是要弄出百年古玉的模樣來,讓人不去懷疑是現在才雕琢出來的,可以嗎?」她的心雀躍地跳動著,陳先生答應了她的要求,就表示她已經成功了一半。

    「可以。」陳先生反覆看著設計圖,心中已經開始計劃怎麼著手雕琢這塊玉了。

    「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求您幫忙。」

    「什麼?」還有?

    「就是別把我拜託您的這件事洩漏給第三者知道,好嗎?」偷偷複製螭龍玉鎖是她想出來的主意,當然不能讓大多人知道,否則就失去複製它的價值了。

    是的,她橫下心來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家中最好的玉石師傅幫忙複製螭龍玉鎖好以假亂真,這樣子,她才有辦法取得真正的螭龍玉鎖。

    「我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螭龍玉鎖名聲之響亮,他哪有膽子到處跟人說他複製了一模一樣的玉石來?假如封家和司馬家一怒之下,真要追究起來,他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的。

    會答應她的請求,也是因為要雕琢這一塊古玉是很好的挑戰,他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陳伯伯,真的是非常感謝您肯幫我。」她心存無限感激。

    「大小姐,不用客氣了,如果沒其他的事,那我就先下去了。」他興奮的想快點大展身手。

    「您請。」沉清心知曉他的心意,也就起身送他出門,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她所想要的東西。

    送老師傅離開後,沉清心關上門,整個人傳靠在門板上,想著她剛剛所做的事,疲累的閉上眼睫。

    她變了……變得想去算計別人。

    好可怕,好可怕的轉變,但她卻不得不那麼做。

    在一得知司馬朗日對她也擁有相同的情感後,她就知道她沒救了,只要能讓他全心全意的愛自己,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他要螭龍玉鎖,她會給他,而且是給他真品。

    長長的歎了口氣,她沒勇氣看自己寫滿算計的臉龐,想必一定很猙獰醜陋,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

    不管了!不管了!

    只要她可以獲得司馬朗日的愛就好,其餘的她全不在乎。

    「姐,你在裡頭嗎?」難得出現在公司的沉冰心敲著她專屬設計室的門。

    「嗯。」沉清心這才想到在送走老師傅後,她反手將門給上鎖了,她連忙開了門讓妹妹進來。

    「姐啊,你還在忙著設計最新的首飾啊?」沉冰心大刺刺的走進來,不感興趣的瞄了眼桌上設計圖。

    「嗯,對了,你怎麼會有空過來?」不想讓妹妹發現她變得如此可怕,清心連忙轉移話題。

    「我很無聊咩!就想說來公司看看你,晃一晃好打發時間。」隨手拿起一張設計圖,看了一眼,又丟回桌上。

    「你啊,不要再這麼漫不經心了。」沉清心笑了笑,收拾著桌上的設計圖,不讓冰心有機會弄亂。

    「姐,你乾脆直說,要我別再游手好閒嘛!」沉冰心很清楚自己有幾兩重,她是無業遊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東晃西晃的,對家裡沒啥建設性。

    「既然你自己很清楚,那就別再混下去了,好好努力找工作吧!」沉潔心笑看著一臉不在乎的妹妹。

    冰心這個性,全家上下沒人奈何得了她,在管不了她。又見她沒做啥壞事的情況下,也就由著她去了。

    「我受不了朝九晚五的工作,更不想被老闆管,哦!天啊!姐,我覺得我只適合飄來蕩去。」擺了擺手,伸了伸懶腰,冰心不是很在意的說。

    「你真是讓人不知該怎麼說你。」

    「哪就別說,換我說吧!」她賊賊的笑著。

    「你想說什麼?」

    「我剛剛看見你叫陳伯伯進來,姐,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找他老人家做什麼?有什麼大事需要勞動到他老人家?」挑了挑眉,沉冰心可不許她瞞混說謊,論起做壞事,她的功力可比這個雙胞姐姐要高明多了。

    「你看見了?」沉清心心一震,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小心謹慎了,沒想到還是讓冰心給撞見。

    糟糕!她的計劃會不會因此無疾而終?

    「說嘛!不要瞞我喲!」沉冰心調皮的眨了眨眼。

    沉清心長歎了口氣,心知是瞞不過觀察力敏銳的冰心,也只好全盤托出,至於冰心會怎麼做就只能看著辦了。

    「呵!呵!呵!」明白她要開始說明一切的冰心開心的笑著。

    太棒了!她追不及待的想聽見姐姐準備幹出怎樣驚天動地的事來。

    呵!呵!事情是愈來愈好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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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沉清心此時才明白,無論事情事先計劃得有多周詳,都是得等到真正執行的時候,才會瞭解其中的困難度。

    為了幫司馬朗日取回螭龍玉鎖,她特別請人複製一模一樣的螭龍玉鎖,準備偷天換日,問題是,她該從何下手?

    據說,螭龍玉鎖的另一半不是在封爵身上,便是在他的妻子姬若歡身上,而且他們兩個人都很厲害,想從他們身上拿到東西不是件簡單的事,所以司馬朗日和司馬射才會遲遲沒拿到手。

    怎辦?想拿到螭龍玉鎖不外乎是要採取「偷、搶、拐、騙」的手段了。

    可是,她要怎麼偷得神不知鬼不覺?她要怎麼搶才能搶得贏?更遑論是拐和騙了;她明白自己的能力,恐怕這四種方法她都無法靈活運用,那又該如何是好?她是想得一個頭兩個大。

    長長的歎了口氣,現在連冰心也知道她的目的,她非但沒阻止,還大力鼓吹她行動,是冰心認為她有這個能力,還是純粹想看戲?

    不瞭解冰心的想法,不過她只希望冰心別把計劃說出去就好,其餘的她也沒心思去管了。

    螭龍玉鎖!螭龍玉鎖!不管她多麼厭惡它,都非要將它拿到手不可。

    她不住的在心底喃念著,對於外界的雜音完全沒放在心上。

    就在她頭疼不已之際,她看見目標出現了,妖媚的姬若歡伴隨著新婚夫婿封爵出現在今晚的晚宴上。

    她深吸了口氣.等待機會接近他們。

    在觀察對方的同時,她不期然的想起,冰心曾說過,姬若歡原先喜歡的人是司馬朗日,為了司馬朗日她甚至可以背叛封爵;但不知為何,姬若歡突然轉變心意,居然背叛了司馬朗日,才又重新回到封爵的懷抱。

    她想知道的是,在美麗的姬若歡喜歡著司馬朗日時,他究竟有沒有動過心?對方是那樣美艷,光是望著姬若歡的笑容,她便可以知道少有男人可以逃得過姬若歡的女性魁力;所以,當初司馬朗日是極有可能也喜歡著姬若歡的。

    想到司馬朗日曾喜歡過別的女人,她的心頭不禁開始發酸。嫉妒著,她知道自己不該因此去評斷姬若歡,但因司馬朗日的關係,她明白她已無法去喜歡姬若歡這個人了。

    「唉!女人真的是很可怕的動物。」沉清心長歎口氣,忍不住有感而發,只能由著嫉妒將她的心變得醜惡!

    而這樣的改變對她是好是壞?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她讓自己藏身在角落,盡量不去引人注意,殊不知她那毫無隱藏的觀察視線早就引起姬若歡與封爵的注意。

    她看見姬若歡傾身親密的不知和封爵說什麼,便見封爵頷首微笑離開,姬若歡則是獨自一人走向陽台。

    機不可失,沉清心馬上追上前去,跟著姬若歡的腳步也來到陽台。

    姬若歡那雙美麗的丹鳳眼上下打量著沉清心。「你找我有什麼事?」最近,她終於知道沉清心的存在,也瞭解她就是司馬朗日胸前戒指的主人。

    「啊!」沉清心沒想到對方會大刺刺的直接問她,果然被發現了,是她的動作過於生澀蹩腳,還是該說對方太厲害?

    「盯著我看了那麼久,你不會是沒活跟我說吧?」嬌嬌軟軟的嗓音不帶一絲怒氣,但也隱含著不容人忽略的氣勢。

    「我……我想請問你,螭龍玉鎖的另一半是不是在你身上?」算了,她全豁出去,有話就直接問出口了。

    「你是替司馬朗日來搶螭龍玉鎖的?」姬若歡又將沉清心從頭到尾仔細看過一遍,看完之後卻搖頭失笑,一看她就知道沒什麼本事,如何替人出面搶螭龍玉鎖?

    「也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這倒有趣了。

    「我的確是為了司馬朗日來拿螭龍玉鎖的,不過也是為了我的幸福。」大著膽,清心將話全部說出。

    「司馬朗日仍舊是老樣子嗎?有了螭龍玉鎖才肯和你在一起?哈!」姬若歡挑了挑眉,不屑的訕笑。

    「請你別用這樣的口吻說他。」沉清心忍不住跳出來為心上人辯駁。

    「可是我說的是事實不是嗎?他的眼中只有螭龍玉鎖,完全沒有其他人存在,他要的一直都是螭龍玉鎖,我有說錯嗎?」

    「你是沒說錯,但那是你不夠瞭解他,才會這樣誤解他;要得到螭龍玉鎖是他曾許下的承諾,他得達成他母親的遺願才行。」相較於姬若歡的氣勢,她就顯得弱了許多。

    「那又如何?我並不想知道其中緣由,而且這些事情也與我無關。」

    「我知道你曾經愛過他!」見她如此冷漠,沉清心不禁揚聲說道。

    「曾經是指過去了。你現在跟我提這些做什麼?興師問罪?」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螭龍玉鎖是不是在你身上。」搖了搖頭,她知道她的話惹惱了姬若歡,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為司馬朗日說話。

    「不在我身上。」姬若歡倒是難得好心的告訴她實話。

    姬若歡笑了笑,沒正面回答。

    「我想得到另一半螭龍玉鎖。」

    「那就靠自己的本事來拿。」姬若次可以瞭解她的心情,那種萬分想得到又得不到的心情,真的是很教人難受。

    「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對方是絕不可能白白將螭龍玉鎖交給她的。

    「可以再問你一件事嗎?」有件事,她非知道不可,否則她今晚一定會睡不著。

    「你問。」答或不答就是她的自由了。

    「朗日他……朗日他是不是喜歡過你?」鼓足了勇氣,沉清心終於問出了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姬若歡愣了愣,然後笑了。

    「請你跟我說實話,好嗎?」見她不答,沉清心急了。

    「他有沒有喜歡過我,有一個方法可以知道。」就讓她當一次好人吧!

    「什麼方法?」沉清心不懂,她為何不直截了當跟她說清楚?

    「你去偷看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寫有答案。」嬌媚的笑了兩聲,姬若歡朝她擺擺手後便往室內走去。

    「胸口?答案?」究竟他的胸口藏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她實在是很好奇。

    「剛剛姬若歡跟你說了些什麼?她沒把你怎麼樣吧?」姬若歡一走,司馬朗日立刻閃身進來。

    「朗日?」沉清心嚇了一跳,瞪大雙眼看著他。他是哪時候來的?她怎麼都沒發現?

    「你沒事吧?」司馬朗日不放心的將她全身上下看過一遍,以確定姬若歡沒傷了她。

    「我沒事,你怎麼會以為我有事呢?」她很好啊!

    聽到她親口證實,司馬朗日總算是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以後別跟姬若歡接近。」

    「為什麼?」她還要拿螭龍玉鎖,怎能不跟姬若歡接近?

    「她不是好惹的,你會被她給生吞活剝,對了,你為何要跟她接近?」在掛念她的安危之餘,他忽然想起她沒理由跟姬若歡攪和在一起,為何兩個不相干的人會突然湊在一起,不可能是巧合,是姬若歡特地找上她,抑或是她自己找上姬若歡?

    他半瞇著眼盯著她看,果然看出她心虛的表情;她的臉已說出事實真相,是她自己去接近姬若歡的。

    「告訴我原因。」他沉著聲,不許她逃避不答。

    「我……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覺得她很漂亮、很引人注意。」不知隨便找個借口能不能唬過他?

    「說實話。」司馬朗日沒那麼簡單就被她給騙過去,這回他乾脆直接攬住她的腰肢,逼她回答。

    兩張臉極為靠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對方噴吐出來的溫熱氣息,她想逃,偏又沉醉其間,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在說與不說之門掙扎著。

    「告訴我,我要知道答案。」司馬朗日溫柔的誘哄她說實話,是明白自己對她的影響。

    「你不是想要得到螭龍玉鎖?所以我要幫你拿到手。」愣愣的,她順著他的話回答了。

    「該死!」聞言,司馬朗日氣得鬆開對她的環抱,這件事他最不想扯她下水,希望她能置身事外,沒想到她還是牽扯進來了!

    他的咒罵讓她害怕的縮了縮肩,不敢出聲。

    他驀然轉身面對她,手指指著她的鼻子命令道:「你立刻收手,這件事我不要你管。」

    「不!」沉清心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

    「你說什麼?」他簡直想要掐死她!難道她不知道這件事的危險性嗎?他不要她牽扯進來,就是不希望讓她陷入危險之中,她到底明不明白?

    「我說不,我是非要幫你拿到螭龍玉鎖不可。」她大膽的清楚表達她的想法。

    「沉清心!」狂獅怒吼。

    「不管你怎麼說,這件事我都已經插手了,就非做下去不可。」她堅持原則。

    司馬朗日一時之間氣得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這時,他總算真正見識到她的固執了。

    「好,告訴我,你到目前為止做了些什麼?」他得平心靜氣的和她好好談談。

    沉清心據著唇不願回頭。

    「你除了和姬若歡面對面談過話外,還該死的做了什麼,回答我!」他像個審問犯人的獄卒般,口吻惡劣極了。

    「沒有!」沉清心也火了,她不明白他不讓她插手的原因,只覺得他不願意讓她靠近,而且一直將她排拒在外,讓她難受極了。

    心底的酸楚,在見過姬若歡之後徹底發酵;她想,他在面對姬若歡時,肯定不會用這麼惡劣的口吻對待姬若歡。

    「清心,我不希望你騙我。」司馬朗日拿她沒辦法,長歎了口氣,原本嚴厲的口氣也在瞧見她受傷的表情後,跟著軟化了,根本沒辦法問出個所以然來。

    「沒有。」她確實是沒有騙他,只是不想告訴他罷了。

    「你固執得像頭驢子,我到今天總算真正見識到了。」又是一聲長歎,司馬朗日沒轍的將她納入懷中,輕輕的在她的發頂印下一個吻。

    沉清心本是抗拒著,但在他不容許抗拒的強勢態度之下,只好倚在他的胸膛上,兀自生著悶氣。

    誰像騙子了?他才像只笨青蛙,一點都不明白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他。

    「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表面上是在問她,實際上是在問自己。在與她愈來愈親近的情況下,他實在很難再次將她推開來,他的心早已離不開她了,她可明白?

    她悶悶的說:「不知道拿我如何是好,就放手讓我做。」

    「不行,太危險了。」光是想像她可能遭遇到的危險,他就害怕的縮緊對她的懷抱,不許她冒險。

    「我不怕!」管他會遇到什麼危險,她全都不在乎。

    「你不怕,我怕。」以下巴輕輕的磨著她的發頂,司馬朗日說出內心的恐懼。

    他這是在關心她?受傷的情緒不再,她反而感到一絲絲的喜悅盈滿胸口,是否她忘了去證實什麼重要的事?

    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姬若歡離開前所說的話:你去偷看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寫有答案。

    她要知道答案,知道他有無喜歡過姬若歡,所以她要看他的胸口,一定要!可是……看他的胸口?!

    光是想著要以何種方法偷看他的胸口,便讓她轟的一聲,雙頰立刻變得似火燒般紅灩。

    她能辦得到嗎?她很懷疑。

    司馬朗日不曉得她的心思,內心不住的想著要如何讓她更為安全;如果可以,他真想為她建造一座完全不受外在環境影響、傷害的堡壘,讓她可以安安穩穩的待在其中。他考慮著要不要將她強行扛回沉家,要她的父母將她給牢牢看住,以免她做出危害自身安全的事來!?

    可她現在給他的感覺是他快掌握不住她,她就要飛離他的掌心了,這種滋味對他而言一點都不好受,遠比眼睜睜看著螭龍玉鎖落入司馬射手中,要來得令他難受千百倍。

    她的小手偷偷的攀上了他的胸口,輕柔的尋找著。

    可她的動作在他的感受卻有了完全不同的認知,他震驚的看著懷中的人兒,她……這是在挑逗他?

    「清心,你的手……」他清了清喉嚨,要自己別熱血沸騰,因為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他得冷靜下來才行。

    「啊?」被發現了!她連忙佯裝無事,嬌憨的對他笑了笑。

    這一笑看得司馬朗日當場無法自拔,他的手輕輕的撫著她柔嫩的臉頰,心動不已。「清心,別再這麼對我笑。」低啞著聲警告她。

    「為什麼?」她的笑容不好看?

    「因為你這麼對我笑,會讓我失控。」

    「我喜歡你失控,我不喜歡每天看見你像個牢頭似的將自己看得緊緊的。」知道可以使他失控的方法真好。

    她純真中帶著誘惑的再次對他綻放嬌靨,這一回,她調皮的踱起腳尖,在他抿起的唇瓣上印下如蝶翼般的薄吻。

    「清心,不要玩火。」司馬朗日的氣息更沉重了,彷彿受不了誘惑。

    該死!看樣子,他顯然已經給她一項對付他的最佳武器了。

    「我要……」不容他逃避,她又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而後格格地笑著,望著他眼底夾雜著些許無奈的慾火,她嬌笑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不要妄想測試男人的忍耐能力,千萬不要。」被挑起熊熊慾火的司馬朗日哪容許她逃?大掌將她的腰肢箝制得更緊,薄唇噴吐著炙熱的氣息在她的唇上,一吐一吸,不斷挑動她的感官。

    沉清心知道她的心跳加速,是她點的火,就要自己收拾,但現在要喊停嗎?她明白,假如此時她喊停,他也不會為難她,他就是這樣有風度的一個人,所以她的答案是——不!

    她已經當了太久的好女孩,偶爾也要對她的心上人壞一次,就這麼一次吧!

    「你……忍耐很久了嗎?」她充滿誘惑的低著聲問。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這得由你親口告訴我。」小手挑逗地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一圈又一圈,寫下她的相思。

    「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司馬朗日抓住了持續在他身上點火的小手,制止她別再火上加油。

    她再認真不過的回答。「我想。」傾身又是給他一吻,這一吻不再像是蜻蜒點火,而是依循著他之前給過

    她的吻般,火熱的吻他,將他所教導她的一切,—一予以回敬。

    司馬朗日情難克制的低吟一聲,大掌穩穩固定在她的頭顱後,加深這一吻。

    室內傳來悠揚的音樂,以及些許的談笑聲,絲毫都沒影響到隱身於室外黑暗中的兩人。

    飢渴的唇舌很快的就找到彼此,然後交纏追逐婚戲,將體內的火焰點燃得更加旺盛。

    「你學壞了……」激情的吻由她的唇移到她的耳畔。

    「嗯……」她不是很在乎的哼了哼,合上眼感受他所帶來的驚濤駭浪。

    「你讓我不知所措……」不論再周詳的計劃,一到了她面前只有破功的份,她到底曉不曉得他這份想保護她的心?

    「這樣很好,不然老是你佔上風。」這下她更加確定她的改變沒錯。

    「真正佔上風的人一直都不是我,只是你沒發現罷了。」他搖頭否認,唇就停在可愛的貝耳上輾轉廝磨。

    「是嗎?」很顯然的,她不信他。

    「是的。」如果他是佔上風的那一個,他就不會感到痛苦了。

    「我不信……」

    「閉嘴,我要你好好的感受我。」不願她再分心跟他爭論,也是為了男人的面子,他乾脆惡著聲,以唇封住她的嘴,免得到時兩人吵了起來,再有情調的氣氛也會被破壞殆盡。

    他的唇結結實實封住了她的嘴,讓她有話說不得;也借由他所帶來的甜蜜,使她遺忘所有想說、想反對他的言論,陶醉的沉浸在他的熱吻當中。

    在他懷中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她幾乎要捨不得離開了,雪白的小手臂將他勾得更緊,讓兩人得以加深這一吻。

    喜悅的歎息、歡愉的呻吟,悄悄自兩人口中逸出,像是再也承載不了過多的激情般粗重的喘息著。

    在好不容易結束這一吻後,司馬朗日和沉清心兩人額抵著額、鼻尖對著鼻尖,無言的感受著對方濃濁的氣息與短促的呼吸。

    充滿熱情的黑瞳直視著她,摟抱著她的掌心不住的發燙再發燙,心底有道聲音急吼著非得到她不可。

    是的,他想得到她,想了好久、好久,曾經有過的堅持,如今看來似乎不再是那樣重要,他甚至可說是忘了當初為何會那樣堅持不與她在一起。

    什麼螭龍玉鎖,什麼承諾,在今夜,他一概不願想起,他只想要感受她、擁有她。

    輕牽起她的小手,他眼中只有她,他只想趕快帶著她離開這裡。

    沉清心被他迷人的眼神蠱惑了,她眼裡亦僅有他的存在,不管他要帶她去哪裡,她都願意跟著他。

    耳邊似乎傳來陣陣的私語竊笑聲,但她看不見也聽不見了,管他旁人說什麼,那些全不重要。

    他們兩人像是熱戀中的情人一般,眼底再也容不下旁人的手牽著手離去。全場的人都看見了,也都在猜測,這對曾經有過婚約的男女,繞了大半圈,終究還是在一起,合該說是姻緣天注定吧!無論你怎麼抗拒、逃避,該是你的就會永遠都屬於你的,任別人怎麼搶也搶不走。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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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昨天 00:0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沉清心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到司馬家的,在他們進入司馬家時,阿祥跟她打了招呼;由於她眼裡僅有司馬朗日的存在,所以只是虛應了阿祥一聲,兩個人便手牽著手上樓去,沒心思去想阿祥會如何看待這件事。

    因此,他們沒能看見阿祥的竊笑,事實上,阿祥期待這天已經期待好久、好久了。

    一進了主臥室,司馬朗日便迫不及待的又給了她一記濃烈滾燙的熱吻,大掌則是刻不容緩的拔除她身上礙眼的禮服。

    「清心……」低啞的聲音裡擁有再難以克制的激情。

    「嗯?」聽見他的激情呼喚,沉清心睜開迷濛的眼望著他。

    「不要離開我……」也唯有此時,他才會失控的說出內心最深的恐懼,並表現出最真實的情緒來。

    他一直都是愛著她的,只是不曾說出口罷了。

    「嗯,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聽見他的要求,她竟感覺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禮物,高興得紅了眼眶;她知道,要他這麼說出內心感受,對他而言有多困難,所以她不想將他逼得太緊。

    她的雙臂緊緊擁住他的頸項,將他拉下來,獻上熱情的一吻,讓他明白她的感動與喜悅。

    夜更深了,有情人卻樂此不疲的投向情慾的深淵當中,久久無法自拔。

    激情過後,沉清心半閉著眼眸俯趴在凌亂的床單上,司馬朗日炙燙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脊,兩人的氣息還是很急促,尚未自激情中平復下來。

    回想起剛才那情慾交纏的畫面,使她不由得又羞紅了臉。她從未想過,身心交會最極致的那一刻會讓人有像飛躍上雲端的感覺,那感覺真的是很美好,也很私密。

    「我會很重麼?」輕輕的,司馬朗日低喃著在她的背脊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不,不會,我喜歡這樣。」她阻止他移動,有他用力擁抱著,她感覺到自己非常有安全感,真想一輩子就這樣,再也不要離開他那有力的懷抱。

    「我會壓壞你的。」他抱著她低笑道,與她上下換了位置,不管她怎麼說,他還是怕自己的體重會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改趴在他的胸膛上,傾耳聆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和著她的心跳聲,怦怦,怦怦,和緩得教她想睡了。

    司馬朗日的大掌輕撫著她的髮絲,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都像他先前愛過她的樣子,萬般憐惜。

    「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都這樣,不知該有多好。」她有感而發,最好是不再有外在因素來影響他們倆的情感。

    聽她這麼說,司馬朗日沉默了,連撫弄她秀髮的動作都僵住;他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沒有辦法為她辦到。

    無論如何,他都逃避不了司馬家加諸在他身上的責任,沒有人會希望他輸,司馬家的每個人都等著看他贏過司馬射,他們對他的期望太大,要他如何能讓他們失望?

    感受到他突然的僵住,她知道自己提起了不該提的話題。

    「我讓你為難了,是不?」

    「清心……」這世間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偏偏常常在無意之中傷到她,見她難過,他便氣忿的想殺了自己。

    該死!難道他就不能對她說些好聽的話嗎?但他不想騙她,真的不想。

    「我真是糟糕……」她想佯裝輕鬆笑著說,可哽咽的聲音卻洩漏了她的秘密。

    「清心,對不起。」司馬朗日連忙坐起身要安慰她。

    「不,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早就知道在你心中,螭龍玉鎖永遠都比我來得重要,你用不著對我感到歉疚。」她拒絕的低下頭,不讓他見到她難過的模樣。

    「我……」該死!他又口拙了,他雖然也想告訴她,她在自己心中也是很重要的,但是話到了喉頭卻說不出口,他挫敗的想一拳打昏自己。

    「沒有關係,我真的沒事。」她低垂著頭,仍堅持不看他。「清心,別迴避我、不看我好嗎?」她愈是不肯抬頭看他,他愈是著急,怕她已經難過的哭了,大掌立刻緊緊的將她摟人懷中,無言的安慰她。

    柔嫩的臉頰感受到的並非平滑的胸肌,而是凹凸不平的觸感,那是什麼?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姬若歡曾對她說過的話。

    你去偷看他的胸口,他的胸口寫有答案。剛剛她被激情沖昏了頭,老早就忘了這件事,現在正是查證的最好時機。

    答案很明顯的出現在她眼前,無須費心去猜,睜開眼便看見了。

    她——熱淚盈眶。

    原來他一直都將她放在心上,只是嘴巴上不說罷了!她開心的緊緊將他反摟住。值得了,所有的等待、寂寞,在看過這一眼後,她全都覺得很值得。

    姬若歡所說的證據就掛在他的胸口,他戴著一條白金項鏈,上頭的墜子是他們訂婚時他送她的戒指,在解除婚約時,她已經退還給他,萬萬都沒想到他一直都隨身帶著它!

    這個發現讓她感動得又想哭又想笑的,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以她乾脆又哭又笑。

    「你怎麼了?別哭啊!你哭得我心都疼了。」見她又哭又笑,司馬朗日慌了手腳,笨拙的拍撫著她、安慰她。

    想他在商場上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沒有任何事可以令他慌了手腳,唯獨她例外。

    唉!他是徹徹底底的栽在她手上,只是她不曉得而已。

    「你討厭!」她嬌嗔的以小手捶了他一下。

    「對,我討厭。」不管她罵他什麼,只要她高興就好,他一律照單全收。

    「你欺負人。」又是一捶。

    「對,我欺負你。」除了承認,還是承認。

    「你表裡不一。」再捶他,算是發洩多年來心中的不滿。

    「對,我表裡不一。」她的手勁並不是很大,捶在他胸口不痛不癢的,可他聰明的沒表現出來,免得又傷了她。

    「你陰狠狡詐。」和前幾次一樣,每指責他一句,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記拳頭。

    「對,我陰狠狡詐。」愈罵愈離譜了,他擰了下眉頭,依然照單全收。

    「你冷漠無情。」「砰」,突來重重一捶。

    「對,我冷漠無情。」他全認了,就算她要說他是江洋大盜,他也一概不會否認。

    「你是愛我的。」最後一捶。

    「對,我是愛你的。」他愣愣的重複前頭的遊戲規則。

    「嘻,你終於承認了。」她笑咪咪的傾身吻了下他的唇角。

    「啊」司馬朗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仍無法相信剛剛他說了什麼,他究竟說了什麼?

    他說……他是愛她的!

    被她拐了!

    「呵,你已經說了喲,不許你反悔。」她笑得好甜、好甜,像是得到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般開心。

    「是你……」

    「證據在此,就算你想否認也沒用。」她很快樂的拿起他胸前的項鏈給他看。

    原來如此!司馬朗日終於明白會破功的原因,不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生氣了?」又啄了下他的嘴角。

    他悶悶的說:「沒有。」

    「真的?」她很懷疑。

    「真的。」為了展現男人的氣度,他特地朝她咧嘴笑。

    「嘻,那可不可以再幫我戴上它?」她指著他胸前的戒指,這不算是無理的要求吧!?

    她既期待又緊張的看著他,怕他會拒絕,怕自己會招來難堪。

    「嗯。」這回司馬朗日真正的笑開了臉,取下了項鏈上的戒指,執起她的小手,很慎重的為她戴上,並且如同舉行正式儀式般,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

    沉清心高興的又紅了眼眶。真是糟糕,今天她的心情一直處在雲端,整個人開心得已不知踏在平地上的感覺了。

    在訂婚戒指重新套上後,他們四目相對,更炙熱狂猛的雙唇相貼,汲取更多的甜蜜。

    漫漫長夜,且讓愛火正盛的有情人攜手共度。

    ☆◆☆

    不一樣了!

    沉清心發現擁有愛情之後,雙眼所看到的世界變得更加討人喜歡,她發現從司馬朗日送她回家以後,她的嘴角無一刻是往下垂的。

    不管爸媽和冰心看她的眼神有多曖昧,她一點都不感到害羞,她一夜未歸,而且是整晚和司馬朗日膩在一起,但他們是真心相愛的,她相信父母和冰心一定可以瞭解。

    「嘿!嘿!姐,你變得很不一樣嘍!一副容光煥發的幸福女人模樣。」又被派來打探軍情的沉冰心,暖昧的朝她擠眉弄眼,小手還調皮的捏了下她的臉皮。

    「討厭。」所有喜悅都寫在臉上,沉清心佯裝生氣的白了她一眼。

    「是誰討厭?我?不會吧?把你變成女人的可不是我,在你身上留下吻痕的人也不是我,再怎麼說,我都不該是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是吧?」沉冰心壞壞的數落有關司馬朗日的罪行。

    事實上,在昨晚清心沒回家時,她和爸媽心裡都有個底了,明白司馬朗日終於出手了!也該是他出手的時候,讓他們等了那麼久,幾乎要等到頭髮變白了,本以為司馬朗日打算禁慾一輩子呢!

    嘿!原來柳下惠也有忍不住的時候,不枉費她費心為姐姐準備的性感小禮服。

    「你啊,沒一刻正經。」事實被明明白白指出,任她臉皮再厚,也沒辦法不臉紅,她當場害羞的不好意思看冰心。

    「有啊!我現在可是很正經的跟你談論你的終身大事呢!」冤枉啊!她會不正經嗎?

    「唉,那還早得很。」冰心提到她的傷心處,她忍不住長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

    「怎麼說?難道司馬朗日打算吃了就跑?」不會吧?哪麼無恥!?

    「不是的,只是你該知道,此刻他心中只有螭龍玉鎖,我想在沒有得到螭龍玉鎖之前,他是不會結婚的。」說來說去,還是螭龍玉鎖在作怪,她忍不住猜想,是否她的八字和螭龍玉鎖對沖?!還是螭龍玉鎖像希望之鑽,只會帶給人噩運和詛咒?

    「說實話,我是很同情你,但也很受不了司馬朗日的死腦筋,為什麼一定要拿到螭龍玉鎖才和你結婚?為什麼不能先和你結婚,再想辦法拿螭龍玉鎖?假如他一輩子都得不到螭龍玉鎖,是不是表示他一輩子都不跟你結婚?」沉冰心一臉快受不了的樣子,她被司馬朗日打敗了。

    「我想他覺得拿到螭龍玉鎖是他的責任,尤其是司馬家其他人對他也那麼看重。他總不好讓其他人失望吧!?」冰心說的話正是她的隱憂,司馬朗日該不會一輩子都拿不到螭龍玉鎖吧!?

    「嘖!他怕別人失望,就不怕你失望?」說到底,沉冰心還是不贊同司馬朗日的作法。

    「我不知道,他總是不告訴我他內心的想法,都讓我自己去猜。」沮喪的搖搖頭。

    「姐,你這樣是不行的。」沉冰心聽了忍不住搖頭,傷腦筋,她應該更強勢一點的啊!

    「我知道。」又歎了口氣。

    「你啊,沒救了。」說了那麼多、教了那麼多,姐姐依然不受教,她能怎麼辦?只好隨他們去了。

    「我知道。」這回她回答的聲音更悶了。

    「那……昨晚他是怎麼說的?」不行!她得知道司馬朗日的想法才行,沉家的女兒可不是讓人隨便吃吃就算的。

    「嘻,我拐他說出『我愛你』三個字。」想到昨晚的情形,她不由得笑逐顏開,再多的沮喪,也被那三個字消滅得無影無蹤。

    「什麼?!你這麼厲害。」喝!原來她姐也學會拐人了,佩服!佩服!

    「是啊!你看。」亮了亮右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

    「啊——啊!啊——」沉冰心驚訝到說不出話來,只能尖叫。天啊!訂婚戒指又重新套回清心手上。

    「直到昨晚我才曉得,原來他一直將我放在心上,很令人感動是不?」沉清心低喃的訴說昨晚發現戒指的情形,一臉甜蜜。

    「哈!所以說司馬朗日是很悶騷的男人,得要你去勾引他才有效果。」這樣悶騷的男人實在不多見了。

    「是嗎?」悶騷?司馬朗日?會嗎?

    「沒錯,就是這樣子。假如你像先前那樣遠走國外,我敢說你們兩個就會這樣玩完了,但是現在你回來啦!美麗又性感的出現在他面前,勾起了他的記憶,你曾經屬於過他,只是他不懂珍惜,所以說這回他無論如何拼了命也會好好表現,對吧?」沉冰心以手肘推了推她,邪惡的眨眨眼,話中有話套她有關昨夜司馬先生的表現。

    「那麼我回來的決定是對的。」偏偏沉清心沒留意到她話中的涵義,逕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對,對極了。」沉冰心翻翻白眼,算了,她講的話常常讓人聽不懂,這也不是頭一回,她早就習慣了,總不能要她明明白白的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回吧!?雖然她是不會感到害羞,不過,她倒是擔心某人會羞得全身著了火似的。

    「冰心,我很想幫他,可是卻不知該怎麼幫他。」螭龍玉鎖啊螭龍玉鎖,她到底該拿它如何是好?

    「你之前不是已經偷偷叫陳伯伯幫你複製了螭龍玉鎖!?」說到這件事,沉冰心自動壓低聲音。

    「對啊!複製品都到手了,但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從封爵那邊拿到正品。」狸貓換太子的工作,對她而言太過困難。

    「的確是很棘手。」這下子沉冰心也開始覺得困難重重,何況連司馬朗日和司馬射都沒辦法辦到了,她們兩個小女人如何能順利得手?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之前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美好?」天真啊!不!該說是愚蠢,她笨的沒考量到自身的能力,以為可以輕易的將另一半螭龍玉鎖拿到手,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呃……一點點啦!不過這也不能怪你啊!是封爵太過奸詐,拿不到是正常的。」為了安慰親愛的姐姐,她只好用力的低毀封爵了,反正他們不認識,無所謂。

    「唉,我真的好想、好想幫朗日,我不想再見到他為了螭龍玉鎖那麼困擾。」她煩躁的捶了捶床鋪。

    「我明白,我明白。」沉冰心跟著躺了下來,她的鬼點子雖多,但遇上這檔子事,她也沒辦法可想。

    「冰心……」

    「嗯?」

    「你說如果我去見射,要他退出,是不是太自私。太過分了?」她的心陷入掙扎,為了心愛的人,她能要求司馬射不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嗎?

    司馬射是不可能會答應她的要求,畢竟他也有他的苦衷,能進入司馬家一直是他母親的心願,他怎能不為沒有正式名分的母親去辦到!?

    但朗日呢?難道朗日就不無辜嗎?雖然他是正室所生的長子,可也沒得到父親的關愛,他父親眼裡僅有司馬射母子存在,所以他也不得不去爭取他應得的一切。

    唉!兩個人都各自有奪取螭龍玉鎖的原因,可是螭龍玉鎖只有一個,而他們又容不下對方,這根本就是一道難解的題。

    而真正的罪人已去世,否則她真想要求司馬伯伯公平對待兩個兒子,別再讓他們爭個你死我活。

    「嗯,有點。」

    「我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才說無計可施。

    「我看你乾脆假裝沒這回事算了。」沉冰心也是想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向來就不愛理會這些紛爭。

    「我也想,但我沒辦法那麼做,我已經陷下去了,你明白嗎?」所謂的自尋煩惱,應該就是像她這樣吧!?

    「說實話,在我的感覺裡,螭龍玉鎖還真是一樣討人厭的東西,它已經惹出不少風波了。」沉冰心有感而發。憑著一塊石頭就可以當上掌權的人,說來實在可笑,為什麼不看誰的能力強呢?

    「如果沒有它,不知該有多好。」沉清心很同意她的看法。

    「它就是該死的存在,教人無法忽略。」沉冰心語重心長的說。如果那塊笨石頭很不幸的落在她手裡,那麼她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它扔進海裡,再不然丟進火裡也行,只要能讓它消失就好。

    「唉!」想著得不到真正的螭龍玉鎖,又想到托人複製的假螭龍玉鎖,沉清心就又開始歎起氣來,究竟要怎樣以假換真,又不被封爵給發現?

    問題是她連接近真正的螭龍玉鎖都沒機會,哪來的法子以假換真?

    頭痛啊!

    「我想,你還是別想太多的好,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再不然,你就由著他們兄弟倆去爭、去搶,閉上眼假裝沒看見就行了。」很阿Q的想法,卻很實際。

    「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持續下去,他們永遠沒有和好的一天。

    「不然你想怎麼樣?難不成要他們兩個手牽著手唱著歌?啐!別傻了,永遠都不可能會有這麼一天的。」

    光是想像那情形就使得她頭皮發麻,如果真有一天發生了,她恐怕會吐得滿地都是。

    「想想嘛!又不是罪過。」沉清心忍不住反駁。她的想法應該沒錯啊!兄弟之間本來就該互相友愛,經過愛情的滋潤後,她所看到的世界都是美好的,才會又讓她產生讓司馬兩兄弟和好的念頭。

    「是,是,你說的全都是。」沉冰心又翻了翻白眼,不忍笑她太過天真,將事情想像得太過美好。

    沉清心嘟著小嘴推了推妹妹,是知道雙生妹妹內心對她的想法,藉以抗議。

    沉冰心嘻嘻笑著,故意裝出不為所動的樣子,兩個姐妹乾脆在床上玩了起來,暫時將惱人的事情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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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底明明知道不該去找司馬射的,但她控制不了自己,仍是去了司馬射家。

    「你今天怎麼會突然想來找我?」司馬射似笑非笑的端了一杯咖啡給她。

    「謝謝。我今天來是……」接過咖啡,她還是沒想到該怎麼和他開口;在來這裡的路上,她是想個不停,可仍沒有結論出現。

    「為了司馬朗日。」不用問也知道能讓她大費周章跑來的原因,鐵定是與司馬朗日有關。

    「對。」既然司馬射已經知道,她就沒啥好吞吞吐吐的了。

    「清心,我聽說你已經是司馬朗日的人了,是嗎?」司馬射也就不客氣的直接問了,然後優雅的飲了口香濃的咖啡。

    「你、你……」他怎麼會知道?!被他率先一說,沉清心反而是羞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別緊張,我沒在司馬家的主臥室裝針孔攝影機,我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裡頭有我的眼線在。」司馬射笑笑的指了指溫熱的咖啡,要她喝一口壓壓驚。

    「哦!」幸好是有人告訴他,不是他親眼所見,否則她真要挖個地洞鑽進去,不過她還是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這是很正常的,你用不著覺得不好意思。」她的害羞看在司馬射眼裡只覺有趣。

    連喝了幾口咖啡,定下神來,她急道:「但你不一樣。」

    「哦?我是怎麼個不一樣法?」他很好奇。

    「我們從小就認識,又是朋友,這種事讓你知道了,我就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司馬射不同,他不是妹妹,而且年紀又比她大,讓他知道她和朗日的事,她總覺得亂怪的。

    「原來是這樣。」司馬射低低笑著。

    「就是那樣。」又喝了口咖啡,定定神。

    「你想和我談什麼?」他將話題拉回來。

    「射,我在想,難道你和朗日真要這樣一直爭下去嗎?」她很是憂慮。

    「不是一直,我們會爭到直到其中一方拿著螭龍玉鎖號令整個司馬家族為止。」他很好心的糾正她的錯誤。

    「然後呢?」

    「然後失勢的那一方肯定無法臣服在得勢的那一方腳下,只能黯然離開。」他說的很是瀟灑,因為他從不覺得輸的人會是他。

    「你們不能有和好的一天嗎?」她很是感慨,不明白為何他們要鬥得那麼難看。

    「這個問題,你有沒有問過司馬朗日?」司馬射反問她。

    她愣了愣。

    「我的答案和他相同,嚴格說來,這是我們的宿命,誰也改變不了。」他笑了笑,沒她那麼擔心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不,改變得了,只要你們願意。」

    「哈!」他不以為然的笑了。

    「你看,問題就出在這裡,你和朗日兩個都不肯率先跟對方示好,難怪你們每見對方一回,就討厭對方一分。」這兩個人都固執得像條牛,說也說不聽。

    「清心,你就當沒看見好了。」他很好心的給予最好的建議。閉上眼,就會想到他們兄弟倆的問題,然後就會煩躁得睡不著。

    「清心,我們兩個的關係惡劣已經那麼多年了,不是你所能改變的,認清事實好嗎?」

    她苦口婆心的勸道:「射,我知道我是自不量力,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們不要再爭了。」

    「好,除了這件事之外,你還有其他的事找我嗎?」暫且撇開惱人的話題,他相信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找他才對。

    她問問說道:「沒了。」也是明白他不想再和她談有關兄弟友好的事。

    「沒了?就這樣?」司馬射一臉怪表情,驚訝的看著她。

    「對,可這件事沒你想的那樣無聊,對我而言,這是很重要的事情。」看他一臉呆滯的表情,她忍不住提醒他。一個是親密愛人,一個是多年好友,她怎麼都不希望他們鬧得太難看。

    「哈……哈!哈!哈!我居然以為……我錯了,我錯了。」他愣了愣,開始搖頭失笑。

    「什麼?」

    「我以為你想幫著司馬朗日來勸我不要和他爭螭龍玉鎖的。」他很老實的告訴她自己原先的猜測。

    「我不是,因為我知道螭龍玉鎖對你也很重要,我不能那麼自私、過分,不過我承認,我曾經動過那個念頭。」她很羞愧的承認曾打過的主意。

    「清心,所以你還是我的好朋友。」倘若她今天是特地來勸他打消奪取螭龍玉鎖的念頭,那麼,他們倆的友誼將到今天為止;她總算沒令他失望,依舊和小時候一樣討人喜歡,呵!呵!

    「我們當然是朋友。」她看穿了他的想法,跟著笑了,她可不想因為一塊石頭而失去多年的友誼,那太不值得了。

    「對,我們是朋友。」司馬射一直開心的笑著。

    「那我剛剛說的事,你考慮得怎樣?」看他心情那麼好,她連忙追問,非要他給個答覆不可。

    「什麼?」一時間,司馬射不知她在說什麼。

    「就是你和朗日友好的事啊。」他怎麼可以轉眼間就把她說的話給忘了?真是可惡!

    「不可能。」他很爽快的給了她答覆。只有神經病才會一邊與人稱兄道弟,一邊又和對方死命搶著東西,這種事,他做不來。

    他那麼爽快的給了答案,她又無法接受了。「射,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很無情的再次拒絕。

    「我覺得你們兩個很有可能變成好兄弟的,相信我。」她還是不想放棄希望。

    「好兄弟七月才出現,我是有為青年,不想那麼早死,讓司馬朗日自己去當好兄弟好了。」這回他乾脆拉起她,將她往門外推。

    「射!」

    「如果你要再和我談這件事,我們就只好say goodbye了。」他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射,我真的是覺得……」

    「砰!」司馬射家的大門無情的賞了她一記閉門羹,明白的告訴她,主人有多不喜歡她上門拜訪時談論的話題。

    瞪著緊閉的大門,沉清心挫敗的歎了口氣。「唉!失敗。」早該知道司馬射沒那麼好說服的,不過沒關係,以後多的是機會,她相信終有一天,司馬射會聽進她的話。

    試著說服過司馬射後,接下來便輪到司馬朗日了。想到他,就會想到之前與他嬌羞?喜悅?快樂?

    想到將和他見面,她不禁笑開了眼,開著車前去尋找心愛的人。

    疾駛的車輪似飛揚的心情快速的奔馳在柏油路上,她愉快的操控著方向盤,這回心裡想的是,當司馬朗日見到她時,會出現怎樣的表情?

    她所能想到的唯有開心二字,她也不希望他會有其他不好的反應出現。

    揚著笑、轉了個彎,突地,後頭傳來猛力的撞擊。

    「啊!」她驚叫了聲,忙著踩煞車穩住方向盤,全身已嚇出一身冷汗來。

    好不容易停下車,她連忙下車查看是發生了什麼事,後頭的車為何會突然追撞上來。

    撞上她車子的人也下了車,在她看清對方來了三個大男人卻又戴著墨鏡,像是刻意不讓人看清他們的真面目時,她的心底有了警惕。

    不對勁!快跑!

    念頭方轉,她立刻回頭跑上車,打算要發動車子離開;但對方的動作比她迅速,瞧見她有逃跑的動作時,馬上追了上來,將她緊緊抓住。

    「啊——」尖叫聲遭到黝黑的大掌給堵住,她再也叫不了,想掙扎逃離卻掙脫不開他們的蠻力,硬是被他們往後面的車拖去。

    救命啊!誰快來救救她?!為什麼這個時候都沒有車輛經過?!

    她慌了,她亂了,她怕了!

    最後浮現在她腦中的念頭是——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司馬朗日,如果還有機會見到他的話,她想跟他說一百遍「我愛你」。

    ***

    司馬射沉浸在悠揚的音樂聲中,他輕合上眼,邊品嚐著上醇的紅酒,邊聆聽著音樂。

    這是他最大的享受,什麼都不用想,活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即可,也唯有此刻,他才會暫且放下任何有關螭龍玉鎖的事。

    腦海中不期然想起白天沉清心對他說的話,兄弟友好?嗤!不互相殘殺就很不錯了,哪有可能出現兄友弟恭的情形?!

    她的想法還是太過天真了,得多多磨練才行。

    司馬射邊搖頭嗤笑,邊狂放的飲著紅酒。

    突然大門「砰」的發出巨響,在他丈二金剛換不著頭腦之際,就看見司馬朗日怒火奔騰的衝了進來。

    他來做什麼?

    司馬射的腦海裡再次浮現白天沉清心對他說過的話,不會吧?司馬朗日不會蠢的被沉清心勸服了,打算和他來個兄弟大團圓的戲碼吧?!

    思緒剛剛浮動,他的臉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拳頭,在他整個人尚未反應過來時,更多更凶、更狠、更用力的拳頭—一落在他身上,害得他打翻了紅酒,潑了自己一身,而裝紅酒的杯子也碎了一地。

    「該死!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司馬射火了,平白無故慘遭痛毆,任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火,更何況是他。

    對付司馬朗日,司馬射從不客氣,他也卯足了勁,揚起腿來踢向司馬朗日的胸口,予以回敬。

    吃了他一腳的司馬朗日並未退縮,反而是追打他追打得更加凶狠。

    「該死!」司馬射從未見過這般發狂的司馬朗日,他低咒了聲,在閃避之餘給予適當的回擊,以免司馬朗日當他是軟腳蝦。

    「真正該死的人是你!司馬射!」司馬朗日怒吼,對付司馬射的每一拳、每一腳都毫不留情,奔騰的怒火令他產生了殺了異母兄弟的念頭。

    「好,看來你是想在今天解決所有恩怨,我樂於奉陪。」既然對方毫不留情,他又何必客氣?司馬射跟著凌厲反擊,不讓司馬朗日佔盡便宜。

    什麼兄友弟恭?!全都去他的!

    汗水隨著拳頭落下,兩個人打得凶狠,司馬射隨即又想到螭龍玉鎖的另一半就在司馬朗日身上,此刻,正是他動手奪取的最佳時機,反正司馬朗日都自己送上門來了,不拿白不拿。

    螭龍玉鎖本來就該屬於他的,是他之前大過大意,才會讓司馬朗日給搶走,可是今天他不會再大意行事了,這一回他拿到螭龍玉鎖後,他保證會馬上奪回司馬家,奪得實權給眾人看。

    發現司馬射的目標是螭龍玉鎖時,司馬朗日更生氣了,果然不出他所料,為了得到螭龍玉鎖,司馬射什麼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你得不到它的。」司馬朗日用力格開司馬射的虎爪。

    「不試試,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拿不到手?」虎腿橫掃過,用力將司馬朗日絆倒,隨即想壓上司馬朗日,動手搶螭龍玉鎖。

    司馬朗日偏不順如他的心意,馬上往側面滾開,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

    「除了使下流的手段外,你還會什麼?!」司馬朗日嘲諷的掀掀嘴角。

    「你我半斤八兩。」司馬射立刻反嘴。難不成司馬朗日以為自己比他好上多少?簡直可笑至極。

    「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砰!」用力揮出一拳,把司馬射的臉給打歪了。

    「媽的!」愈打火氣愈大,司馬射回他一記左勾拳。

    兩兄弟你一拳我一腳的打得一團亂,原本很有個性的室內擺設設計幾乎要被兩人破壞殆盡,連身上的衣服都給扯破了。

    打到最後,兩個人像是野蠻人般相互廝殺,毫無章法可言。

    「住手,你們別打了。」隨後趕到的沉冰心瞪大眼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兄弟,看來她的動作還是太慢了。

    在一得知司馬朗日要趕來司馬射這邊,她也是馬上發動車子跟了過來,但是她開車的速度和司馬朗日那種不要命的開車法,終究是有很大的差別,如果她來得再晚些,恐怕這裡就要發生兇殺案了。

    可惜打得正激烈的兩人沒聽見她的喊叫聲,就算是聽見了,也不會理睬她的繼續打。

    「該死的!」沉冰心低咒了聲,四下搜尋可以引起兩兄弟注意力的事物。

    「把她交出來?!」司馬朗日狂吼一聲,加在司馬射身上的是重力十足的拳頭。

    啥?差點被打昏頭的司馬射頭部嗡嗡作響,想著剛剛司馬朗日所說的話。它?什麼它?螭龍玉鎖明明就在他的身上,難不成他打算來個混淆視聽?!

    太可惡了!

    「螭龍玉鎖明明掛在你脖子上,你想跟我辯?!」他對著司馬朗日氣憤的怒吼。

    「誰在跟你說螭龍玉鎖了?」在兩人相互叫囂的同時,拳腳仍舊沒有絲毫放鬆。

    「那你該死的在說什麼鬼東酉?!」除了螭龍玉鎖外,司馬射想不出有什麼事值得他那麼生氣。

    「該死!她不是鬼東西!給我閉上你的狗嘴!」聽見司馬射出言不遜,他的火氣更大、拳頭更硬,絲毫不見他出現疲態。

    狗嘴?!他竟然說他的嘴是狗嘴?!該死的!司馬射氣得跳腳,兩個人打得更厲害了。

    好不容易在廚房找到一堆漂亮咖啡杯的沉冰心捧著咖啡杯用力摔在地上,希望清脆的響聲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她連摔了十多個杯杯盤盤,才終於讓臉色大變的司馬射停手。

    「你該死的在做什麼?!」司馬射看起來像氣得快腦中風了。

    這兩個人今晚是存心來找他的碴是嗎?一個見面連句話都不說,直接往他身上打;另一個則是挑他搜集多年的咖啡杯摔。他是當太久好人,以至於他們都認為他好欺負是嗎?

    他忿怒的掄起拳走向沉冰心,打算將拳頭往她頭頂招呼。

    「摔得好,冰心。」司馬朗日得意洋洋,稱讚著小姨子。

    「射,你別衝動,我只是想讓你們停下來。」沉冰心怕死了會被他K得滿頭包,忙著解釋。

    「你該死的可以找其他的方法,犯不著拿我寶貝的咖啡杯吧?!」司馬射一臉想掐死她的表情。

    「我倒覺得冰心挑得很不錯。」司馬朗日在背後涼涼地說著,其實是刻意說給司馬射聽,企圖讓他氣到吐血。

    沉冰心好不無辜的看著他。「可是我就是想不出其他辦法,剛好看見櫥櫃裡有咖啡杯嘛!」誰要他將多年來的收藏擺放在那麼明顯的地方,教她不注意也難。

    「哈!」趁著司馬射找冰心算帳,司馬朗日調勻呼吸,為下一場打鬥做準備。

    「我真想活活把你掐死,你知不知道我搜集這些有多困難?!」他氣得直翻白眼,想著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極樂世界。

    「是,是,你怎麼說怎麼對。」在他盛怒的時候,沉冰心完全不敢囂張。

    不對呀,她跟過來的原因除了要阻止兩兄弟自相殘殺外,還有更重要的事呢!她怎能在被司馬射的火眼金睛一瞪之下,就忘得一乾二淨?

    「不對啦!我要說的是你們兩個都該先冷靜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後再打也不遲。」

    「什麼事?」司馬射被她的天外飛來一筆給愣住了。

    「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冰心,你也看了報告,清心的車子是在來這裡的路上被發現的,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有嫌疑?!」談起心愛的人兒,司馬朗日又是一股怒氣。

    本來他打算今天和清心見面,在他好不容易處理好公司的事,到了沉家卻撲了個空,當時他還以為她去了珠寶公司,打了電話才知道她根本沒出現,他又打了她的手機,也沒人接,只好待在沉家等她自動出現,可是等了老半天,卻一直等不到人。

    後來,等到天都黑了,他不放心的派人出去尋找,這才發現她的車被丟棄在通往司馬射家的山路邊。

    他氣極了,萬萬都沒想到司馬射為了要得到螭龍玉鎖,竟然想得出挾持清心的主意,所以他一路狂飆上山,打算向司馬射討回人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司馬射一臉茫然。

    「你還敢跟我裝蒜?!」司馬朗日衝動的衝上前,打算再好好教訓教訓他。

    「姐夫,你冷靜點,我們聽聽射怎麼說嘛!」沉冰心趕忙拉住他,不想讓他們兩個人又打起來,屆時她又得靠摔司馬射的寶貝來引起他們的注意,最後被怨恨倒霉的人可是她。

    「冰心,你別為這痞子說話。」

    「你說誰?!」司馬射挑釁的瞪著他。

    「沒有,我沒有為誰說話,只是我們應該先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弄清楚才對!姐夫,難道你不想救我姐了?」夾在他們兩個中間好累,沉冰心真怕他們的拳頭會控制不住,一個不小心往她頭上飄過來。

    「只要他肯把人交出來就沒事。」司馬朗日仍把矛頭指向頭號嫌疑犯。

    「清心她怎麼了?」司馬射好不容易由他們的對話中得到些許蛛絲馬跡。

    「我姐姐她不見了。」

    「怎麼可能?」司馬射愣住了。

    「怎麼不可能,你抓了她,她自然就不見了。」司馬朗日依然不覺得司馬射是無辜的。

    「我沒有抓她。」事關重大,司馬射可不想被大家誤會。

    「看吧,姐夫,射都說他沒抓姐姐了,可見犯人不是他。」確定犯人不是司馬射後,沉冰心鬆了口氣。

    「可是清心明明是在這附近消失不見的。」司馬朗日也開始動搖了。

    難道真的不是射?如果是射抓走了清心,也該早就拿清心來威脅他交出螭龍玉鎖,但射並沒有採取任何動作,是不是真的他誤會射了?

    「清心早上是來找過我,但她一下子就回去了。」聽聞到沉清心從他這裡離開後就消失,司馬射的臉色跟著沉重起來。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帶走了她?害得他被大家誤會。

    「但是姐姐並沒有回到家,她的車子後方遭到用力撞擊,我想她是因此而被挾持走的。」想到姐姐被不知名的人物給帶走,沉冰心不禁跟著憂心忡忡起來。

    兩兄弟互看一眼,心中各自盤算著所有可疑的人物,以及他們可能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得罪的小人;不過他們兩兄弟得罪的小人與樹立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得坐下來心平氣和的歸納。

    「對不起,我剛才誤會你了。」司馬朗日終於低頭向他道歉。

    「沒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救出清心。」司馬射也不打算和他計較,何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煩惱。

    見他們兩個肯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討論各種可能性,沉冰心這才鬆了口氣,只要他們兄弟倆肯合作,相信姐姐一定可以平安歸來。

    經過他們兩個仔細推敲歸納,終於找出最有可能性的人來。

    「封爵!」

    「沒錯!除了他以外,我不認為其他人有抓走清心的必要。」螭龍玉鎖是司馬家與封家都想得到的東西,也許是封家不甘心,又想來搶奪螭龍玉鎖。

    「但是封家已是封爵主掌了,不是嗎?」沉冰心想不透封爵會這麼做的原因,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呀,封家所有的人都聽從封爵的話,他何必浪費時間跟體力去做這件事?!

    「或許他想報仇,對吧?」司馬射看著司馬朗日。

    「有可能。」司馬朗日頷首,也更加相信封爵就是主使者。

    「為誰報仇?」沉冰心不懂。

    「姬若歡。」兄弟倆異口同聲的回答。司馬朗日曾經利用過姬若歡,甚至差點害死她,這件事大家都曉得,而且司馬射也曾動過姬若歡,所以愛妻心切的封爵是很有可能這麼做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聽他們兩個這麼說,沉冰心也認定抓走姐姐的人就是封爵。

    「去救回清心。」兩個兄弟立刻起身準備行動。

    「不必了。」一道斯文卻有些陰沉的聲音出現,正主兒——封爵就站在他們面前。

    「是你?!」他們三人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會主動找上門來,司馬朗日和司馬射都暗暗準備好,打算隨時在制住封爵。

    「若歡也不見了。」看了看凌亂的室內,再加上先前偷聽到的話,封爵已可肯定妻子並不在司馬家人的手中。

    「啊?」

    封爵的話一說出口,當場讓大家都呆了。原本沉清心不見了,他們可以推測是封爵帶走的,但現在連姬若歡都不見,而且封爵還自動找上門來,他們就可以推翻之前的推論,甚至可以肯定的判斷這兩個女人都是被同一幫人給帶走。

    是誰?究竟是誰衝著司馬家與封家的女人來?!

    被奪走心愛女人的男人們則是個個殺氣騰騰,心底暗暗立誓,絕不讓抓走他們女人的人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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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頭……昏昏的,噁心……想吐,各種不舒服的感覺自身體內外湧現出來,沉清心痛苦的皺著眉頭,她究竟是怎麼了?怎會好像生了場大病似的,整個人提不起力氣來。

    好……想吐,口鼻間有種怪異的感覺。

    她痛苦的擺擺頭,想叫人來救她,救……她?!腦中轟了一下,她想起所有事來,她被人綁架了!她並不是待在家裡!

    猛然坐起身,是動作太過突然,使她痛苦的抱頭低呼,她還記得被那三個男人押上車後,他們就拿出沾有迷藥的手帕將她迷昏了,然後她便不省人事了。她痛苦且用力的撐開眼,想看清楚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

    一間以成堆庸俗飾品擺設出來的房間,可見得房間主人的品味實在不怎麼樣,但問題是究竟是誰將她抓來?抓她又有何目的?

    她好奇的東張西望,也是想看看有無逃脫的可能性,在她東張西望的同時,發現被放在大紅床上的人不只她一個,還有一個女人背對著她。

    是誰?

    她好奇的扳過顯然還在昏迷中的女人,想看清她的臉,卻也因此嚇了一跳,想不到那個女人居然是姬若歡!姬若歡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也會跟她一樣被抓了過來?

    「輕點,我的頭很暈……」被她誤以為還在昏睡的姬若歡突然虛弱出聲,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你沒事吧?」沉清心愈看她虛弱的模樣,愈覺提自己好像比對方來得強壯。

    姬若歡仍是緊合著眼。「再讓我躺一下就好……」她比沉清心早醒過來,但身體的不適使她不敢亂動,看見躺在她身邊的人是沉清心,而不是奇怪的野男人後,她便又安心的閉上眼休息,沒過一會兒,沉清心跟著就醒了。

    「嗯,那你躺著休息,我到處看看。」看她那麼沒精神的模樣,沉清心也不方便繼續吵她,乾脆四下看看有無逃脫的機會。

    她首先試了試房門,如預期中的由外面被上了鎖,除非對方主動開門,否則她們是沒機會從大門走出去,接著她又打開窗戶,雖然窗戶很容易就可以打開,但是她們位處五樓,沉清心往下一看,立刻心驚的關上窗戶,沒膽往下跳。

    在她裡裡外外從頭到尾看過一遍後,終於認清她們是在一門密閉的獨立套房中,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這時她才洩氣的坐到姬若歡身邊。

    姬若歡保持先前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的問:「我們被困住了?」

    「嗯,怎麼辦?」沉清心沮喪的點點頭。

    「看來我們只好等抓我們的人主動出現了。」頭好像不再那麼暈,胃也平緩下來,姬若歡終於慢慢的睜開眼,但仍不敢有大動作出現。

    「好醜的房間。」光看這房間的擺設就教她開始頭痛起來,簡直是俗麗到極點。

    「對啊,這個房子的主人一定很沒品味。」沉清心跟著她無聊的挑起抓她們的人的毛病。

    兩個女人無所事事的批評了好一會兒,也算是發洩一下心中的怒火,才停下來。

    「你說他抓我們來想幹嘛?」沉清心覺得很奇怪,抓她的人是不是弄錯了?她什麼都沒有,除了會設計珠寶外,什麼都不會,抓她又有何用?

    「他會抓我們來可有趣了。」姬若歡挑挑眉,她很清楚自己和沉清心的價值所在。

    但是最教她生氣的是,她居然這麼簡單就被人給抓來,面對對方派出佯裝迷路的老婆婆時,她竟然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難怪會被迷昏。

    可惡!這件事簡直是有損她姬若歡的名聲。

    「哦?」沉清心不懂。

    「晚一點你就會知道了。」姬若歡神秘的笑著,打算等抓她們的人主動來拜會她們。

    「嗯。你……你看起來不是很好耶,你沒問題吧?」看了看她仍蒼白的臉,沉清心很是擔心。

    她們都醒來好一會兒了,她的力氣跟精神也都已經恢復,可就不見姬若歡能和她一樣生龍活虎的坐起來,她真的沒事嗎?

    姬若歡定定的看著她,溫柔的笑了笑。「謝謝你,我沒事。」

    「可是你……」沉清心直覺認為她是在安慰她。

    「知道嗎,這次被抓的是三個人,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她低聲說,話中有話。

    「啊!你?!」沉清心意會的看向她仍平坦的小腹,難怪姬若歡會很虛弱。

    這下糟了!看姬若歡這模樣,她們兩個想逃跑是更加困難了。

    而且這件事絕對要保密,千萬不能讓抓她們來的歹徒知道,否則不知對方會做出怎樣喪盡天良的事來,她的腦海中開始出現一些可怕殘忍的畫面。

    「所以我才會這麼沒用,如果不是這樣,我想我一定不會被抓的。」都是被喜悅給沖昏了頭,她才會降低警覺性的。

    「封爵他知道嗎?」

    「你問到重點了,他還不知道這件事,天啊!我可以想像當他知道時會有多震怒。」姬若歡嘴角下垂,雖然封爵常常對她是很溫柔、很體貼,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會對她生氣,想像著他一生起氣來的模樣,她就害怕。

    但這回不是她的錯啊!封爵可不可以將怒火發在那始作俑者身上?

    「他會生氣?」沉清心很難想像一臉斯文的封爵生氣時的模樣,不過依她的想像,就算封爵生氣,應該也不怎麼可怕吧?!

    「對,而且很可怕、很凶。」姬若歡頭疼的嘟著小嘴。

    「咦?那還真是看不出來。」

    「好討厭,抓我的人簡直是在陷害我嘛!」姬若歡煩躁的想扯下抓她的人的頭髮。

    沉清心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撫她,唯有干干的笑了。

    「啊!來了。」姬若歡突然坐起身,耳尖的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她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瞪著房門。

    「什麼?」沉清心不懂的看著她,她的聽覺就沒姬若歡來得靈敏。

    緊接著,房門咿呀一聲的被打了開來,走進一名穿著白西裝、腦滿腸肥的中年男子,他身邊還跟著四名彪形大漢。

    「呵!呵!兩位貴賓可醒了。」中年男子——韓世昌笑得很假,坐在保縹特地搬來的椅子上。

    「你想做什麼?」怕他們會對她們不利,沉清心又想到姬若歡體內已有珍貴的小寶貝,想都沒多想的就把姬若歡護在身後,若對方真要對她們動粗,至少她可以擋在前頭。

    姬若歡看見她的小動作,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

    「請二位相信我的好意,我只是請你們來當我的貴賓,並不想傷害二位。」韓世昌撫掌笑道,很滿意的看著被抓來的兩位美人。

    「既然我們是貴賓,你又何必關著我們,又為何要以不當的手法邀請我們來?」沉清心壓根兒就不信他的說詞。

    「我想是我的手下邀請二位前來的方法不是很好,我代他們向你們道歉。」韓世昌根本沒道歉的意思,只是隨便說說罷了,任誰都聽得出他的敷衍,他要的向來都只是結果,可不在乎中間過程。

    「不必了。」光看他那虛偽的模樣,沉清心就想吐。

    「二位來我這裡做客,不通知家裡的人一聲,似乎說不過去;麻煩兩位小姐、夫人打個電話跟家裡的人報平安吧!」韓世昌擺了擺手,身邊的手下立刻遞出電話。

    來了!沉清心和姬若歡相互看一眼,看來這個虛偽又噁心的男人準備要勒索她們的家人了。

    「我想你不只想要錢這麼簡單吧?!」姬若歡看穿男人虛偽臉孔下真實的貪婪面孔。

    沉清心震驚的看著男人,心底隱約知道除了錢之外,男人最可能想要的東西。

    「封夫人果然聰明,我的目的是螭龍玉鎖。」既然心思被看穿了,韓世昌也不再裝模作樣,直接說出他要的東西,也好讓她們兩個乖乖配合;如果她們蠢笨的不肯乖乖配合,他當然是不介意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

    「你沒道理要螭龍玉鎖,你拿到它又不能怎樣。」沉清心糊塗了,若是封家或司馬家其中一人得到,是可以號令自己的家族沒錯,這也算是兩個家族間的角力戰;但是如果東西落入外人手中,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要螭龍玉鎖做什麼?

    姬若歡也以奇特的眼神看著他,彷彿他腦筋不清楚了。

    「哼!你們別想騙我!螭龍玉鎖隱含著前朝寶藏的秘密,你們以為只要不說就沒人知道嗎?!」韓世昌可不是笨蛋,沒上她們的當,如果不是裡頭有著寶藏的秘密,幹嘛兩家人搶得你死我活甚至連兄弟閱牆的戲碼都上演。

    沉清心和姬若歡異口同聲說:「啊?!前朝寶藏?!」以更驚去的眼神看著他,直覺認為他想錢想瘋了。

    「沒錯,就是前朝寶藏,我會得到它的。哈!」韓世昌得意洋洋,等著司馬朗日和封爵親手將螭龍玉鎖奉上。

    據說寶藏圖就在裡頭,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小道消息,雖然未經證實,但他認為其中可信度非常大,不然封家和司馬家的人何必爭得你死我活?等他一得到手,他馬上到大陸去挖寶。

    哈!哈!哈!大夥兒等著看他富可敵國的凱旋歸來吧!

    沉清心和姬若歡互看一眼,知道這人不管她們再說什麼,他也聽不過去了,反正他就只相信他認定的答案,隨他去吧!

    「你們都不知道,當我知道螭龍玉鎖裡頭隱含前朝寶藏時,內心有多興奮,而且我還派人從旁觀察許久,才知道你們將是助我得到寶藏的關鍵,哈!哈!哈!所以就暫時委屈你們在我這裡做客了。」

    為了能順利抓到她們兩個,計劃周詳的他可是大費周章才辦到的,說什麼他都不會白白浪費手中這兩顆重要的棋手。

    見他為了不存在的寶藏,一副快發狂的模樣,兩個女人聰明的不惹惱他,幹幹的陪笑;跟瘋子打交道最重要的要點就是保住自己,不要隨便跟瘋子起衝突,不然會死得很難看。

    「可以打電話了吧?」韓世昌以眼神命令身邊的人將電話交給兩個女人。

    姬若歡和沉清心長歎一口氣,心想,該來的總是會來。

    姬若歡無奈的接過電話,接了按鍵,撥給她親愛的老公,電話一接通後,她嬌嬌的喚了聲:「爵……」

    話都還沒說完,也還沒聽見她親愛老公忿怒的咆哮聲,電話就被搶了過去,由韓世昌直接跟她老公交易。

    看著韓世昌和封爵討論交換條件,沉清心知道接下來就輪到她了,她沒有笨到不知道對方要她打電話給司馬朗日,但螭龍玉鎖對司馬朗日是那樣重要,他會肯拿出來嗎?

    明知不可以,她仍不免暗自猜測他的心思,究竟在這關鍵的時刻裡,司馬朗日會覺得她和螭龍玉鎖之間孰重孰輕?一方面她希望司馬朗日可以以她為重,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放棄螭龍玉鎖,畢竟他追求了那麼久,怎能白白送給韓世昌?為此。她的心陷入掙扎的拉鋸戰當中,一方面怕自己到最後要傷心的看著封爵拿著另一半螭龍玉鎖交換姬若歡,另一方面又怕司馬朗日因她失去螭龍玉鎖而鬱鬱寡歡。

    兩個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可是其中之一卻會實現,怎麼辦?!

    很快的,韓世昌和封爵談好了條件,他愉快的要手下再把電話交給沉清心,沉清心沉重的接過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撥給司馬朗日。

    「怎麼了?快點撥啊?!難道你不要命了?」見她遲遲不行動,韓世昌有些不耐煩。

    眼看著他已經快要得到一半的螭龍玉鎖,而另一半卻還在跟他拖拖拉拉的,這怎麼成?或許他該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知道厲害。

    「我……」

    「她撥。」姬若歡知道她的掙扎,忙著替她回答,以眼神示意她將電話撥出,屆時司馬朗日會怎麼回答,已不是她們所能主導的,眼前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她不以為沉清心有本事拿命跟瘋子拼。

    沉清心看著姬若歡,想到她肚裡的小寶寶,她差點就忘了自己應該保護姬若歡母子,她不能因為自私而害了他們,她得要撥出這通電話。

    沉重的按了按鍵,和姬若歡遇到的情形一模一樣,她才叫了聲:「朗日。」電話就被搶了過去。

    韓世昌很愉快的跟司馬朗日談好條件,約好拿螭龍玉鎖的時間地點後,便掛上電話。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抓你們來可真是抓對人了。」啊!心情真好,光是想到成批的骨董寶藏都將會成為他的所有物,他就高興得睡不著覺;等他得到寶藏變賣後,他要再蓋幾棟別墅,搜集各國美人,讓別人羨慕、羨慕。

    兩個女人對他並無好感,由著他去高興,不願搭腔。

    「不過為了確保你們的男人會乖乖聽話,還要請你們再配合一件事。」韓世昌朝身邊的人使了眼色。

    只見兩個大男人手裡拿著刀朝她們走過來,兩個女人心底湧現不安的情緒,姬若歡佯裝鎮定,而沉清心又再次擋在她身前,不讓旁人傷到她。

    「你這個豬頭到底想做什麼?!有事衝著我來就好。」沉清心見情況不對,乾脆激怒他,好讓他對付她,不要傷害到姬若歡。

    「沉小姐!」姬若歡知道她的用意,感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罵我什麼?!」韓世昌聞言,氣呼呼的跑了過來,用力給她兩巴掌,他平時最痛恨有人將豬之類的名詞加在他身上,想他英俊滿酒、風度翩翩,不過是身材中廣了些,豬字輩的字眼哪配安在他身上?

    「住手!」姬若歡見沉清心被打,忙著阻止。

    沉清心不願她捲入,大喝道:「你別管我!」

    「不行!」姬若歡可管不了那麼多,她不能由著沉清心代她出頭受苦。

    「哼!把她們兩個給我抓好!你!姓沉的,你居然敢出言侮辱我,要不是看在螭龍玉鎖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只賞你兩巴掌就算了嗎?」韓世昌這是很火。

    搶過保鏢手上的刀,他向沉清心揮舞著,姬若歡見狀,心都涼了。

    「喂!你別亂來!」姬若歡想辦法要讓韓世昌打消動沉清心的主意,既然他對豬字十分敏感,那她就準備罵他個痛快。

    「把她們的嘴都給我捂上。」這回韓世昌學聰明了,他不讓兩個女人有機會再罵他,命令著抓住她們的保鏢。

    「是。」保鏢立刻照他的話去做,讓兩個女人無法再說話。

    「嘿!嘿!」韓世昌把刀輕輕擱在沉清心柔嫩的頰邊道。「我很想毀了你張這漂亮的臉蛋,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真是可惜。」

    是得要發洩,所以他抓起她的頭髮,很是痛快的割下一大把。

    「這就是我給你的教訓!」再賞她兩巴掌,退退火。

    連著四巴掌,沉清心柔嫩的小臉被打得腫起半天高,她疼得快哭出來,但她堅持不讓眼淚掉下來,一來是不讓小人得意,二來也是不想讓姬若歡更加歉疚,所以她拚命忍著。

    姬若歡瞪大眼,唔唔叫著,她拳腳拚命動著,眼瞳中的怒火像是要把韓世昌給碎屍萬段。

    「至於你嘛,呵!你沒惹火我,就小意思吧!」韓世昌繼而轉移目標,割下姬若歡一小撮頭髮。

    「你們派人將這兩束頭發送到封爵和司馬朗日手中,明白嗎?」將所得到的兩束青絲交給一旁的人,他這麼做的目的是要讓那兩個男人知道,若不乖乖照他的話去做,下回送到他們手上的,他可不敢保證是什麼了。

    「是。」

    「哈!哈!哈!你們最好是安分點!」韓世昌得意的揚著可鄙的笑容踏出囚禁她們的房間。

    他人一走,抓住沉清心與姬若歡的兩個保鏢也放開她們,跟著韓世昌離開。

    「你沒事吧?」甫一獲得自由,姬若歡擔心的看著沉清心紅腫的臉頰,心底很是自責。

    「你放心,我沒事,這個過不久就會消了。」沉清心試著輕鬆答道,但說話使她扯動紅腫的臉頰,讓她痛得皺起眉頭。

    「你先別說話,我去拿毛巾來幫你冷敷。」姬若歡見狀,忙著到浴室去拿毛巾。

    兩個女人的友誼在無意間緩緩建立起來。

    △◆△

    三個男人難得同仇敵愾的聚在一起,在封爵及司馬朗日分別接到威脅的電話後,他們兩個的臉表面上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事實上,坐在一旁的司馬射已經可以感受出他們的怒火燒得有多炙烈。

    自從心愛的女人被綁架後,他們便動用各種管道開始尋找,所以在韓世昌的電話打來前,他們已知道主使者的身份,就等著和對方談判。

    兩個男人皆無異議的同意了對方的要求,答應交出螭龍玉鎖。

    司馬射沉默的跟著他們討論各種事宜,想著要以何種方法救出她們兩人。本來他是建議突襲救人,但兩個男人都堅決反對,擔心會觸怒韓世昌,讓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是以,他們仍決定配合韓世昌的計劃去進行,讓兩個女人能得到最好的保障。

    「雖然韓世昌要你們只能單獨出面,但我不以為他會君子的單獨面對你們,他一定會帶很多手下,所以在交易的地方,我們也必須安排人手以防萬一。」司馬射如是建議。

    「我同意。」封爵沉著臉贊同他的看法。

    「我也同意。」司馬朗日也沒將韓世昌當君子看,必要的防備措施是必須的,況且清心她不會防身術,他怕到時雙方起了衝突,可能會傷著她,也是該設想周全才行。

    「很好,那我會安排下去。」見他們兩個都沒反對,司馬射安心的笑了,幸好這兩人沒逞英雄的打算,否則他就頭大了。

    「順便安排醫護人員同行。」封爵突然來這一句。

    「怎麼了?」司馬射不瞭解他為何會突然這麼說,司馬朗日則因他突來的話語內心因而產生不安。

    封爵低聲的說出他的隱憂。「若歡的聲音不大對,我擔心她……」依照他對妻子的瞭解,以她的個性,被抓了,一定會覺得自尊受損而又氣又吼的,哪有可能出現如此虛弱的聲音。

    「我知道了。」司馬射瞭解的頷首,不管有沒有人受傷,有醫護人員隨行的確是必要的。

    司馬射將重點—一記下。

    「她們應該不會有問題,韓世昌還想要得到螭龍玉鎖,不敢對她們怎樣。」司馬朗日說這話安慰自己的成份較大。

    「希望如此。」封爵仍感不安。

    兩個男人是心焦如焚,但此刻他們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讓兩個女人獨自撐下去。

    該死!該死的韓世昌,該死的自己,多希望被抓走的人是自己,也不願讓最心愛的人兒受到絲毫傷害……

    其他人看出主子沉重的心情,全都默默的做著上頭交代下來的事,完全不敢插嘴。

    「少爺!韓世昌派人送東西過來。」阿祥急急忙忙捧著一個盒子跑進來。

    封爵的另一個手下也和阿祥一起捧著東西出現。

    兩個男人同時搶過韓世昌給自己的東西打開來一看,便見裡頭放有一束青絲。看著顯然是被用利器割下的青絲,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更為森冷,難聽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同時自優雅的唇逸出。

    司馬射縮縮肩偷看兩個男人手上的青絲,兩相比較之下,就可以知道誰的女人比較倒霉了,只是他很好奇韓世昌怎會針對乖巧的沉清心,被狠狠教訓的人該是姬若歡不是嗎?

    「為什麼清心被割下的頭髮會比姬若歡多?」他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惑。

    兩個男人拿著兩束青絲相互比較,發現司馬射說到了重點。

    「出事了……」封爵的心更沉、更冷了,光是想到愛妻可能發生他無法相像也不敢想像的事,他整個人就恍若墜入冰窖裡。

    「我們得快點救出她們。」司馬朗日心裡也有底了,除非姬若歡出事,否則再怎麼樣,韓世昌的箭頭都不該會指向清心。

    該死!清心一個人單打獨鬥,她怎麼贏得了韓世昌?!她現在的處境一定很危險,他得救她!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她來。

    封爵已無心搭腔,緊緊握著妻子的髮束,將頭埋進其中。

    「接下來呢?」事關重大,司馬射等著他們可能變更的決定。

    「奇襲!」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已是無法再等下去了。

    「好!」

    兩個男人再次有志一同的說:「殺無赦!」韓世昌既然敢動他們的女人,就有要付出相當代價的打算。

    他們的眼中皆閃爍著決心,這回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過膽大包天的韓世昌。

    在一旁的司馬射很慶幸自己從未同時惹火他們兩個,幸好他聰明,不聰明的事就讓笨蛋去幹吧!

    很好,反正他也很久沒活動、活動筋骨,韓世昌找上門正是時候,該是好好鍛煉的時候了。

    三個男人下定了決心,準備讓韓世昌好看,也好讓他瞭解司馬家和封家的人可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尤其是屬於他們的女人更是不可以動!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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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昨天 00: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夜晚降臨,今晚不知怎麼搞的,外頭忽然吹起冷風來,而被囚禁在屋內的兩個女人也漸漸不再交談。一來是因為沉清心兩邊的臉頰腫得像偷塞了兩個大饅頭,一說話就會扯痛雙頰;二來是姬若歡仍感到身體不適,她靜靜的躺在床上,由沉清心照顧她。

    姬若歡慘白著臉看著漆黑的窗外,神情有些凝重。「如果我的情況好一點,我們就不用被困在這裡了。」說來說去,全都是肚裡的小傢伙在作怪,讓她嚇得不敢亂動,深怕會有個萬一。

    「沒關係的,反正他們也不敢對我們怎樣。」沉清心朝她笑了笑,說實話,她也很擔心姬若歡的情形,儘管對方嘴巴上不說,但直覺告訴她,姬若歡的情況不是很好。

    「想來實在很嘔,如果我不是處在非常狀況裡,我一定把這群男人全打成豬頭。」想到自己的軟弱,姬若歡不由得發火。

    「嘻,不用打他們就已經長得像豬頭了。」沉清心噗哧一笑。

    「也是。」姬若歡跟著笑了,心底的怒火慢慢平和下來,現在她什麼都不能做,只好等人來救了。「對了,你的臉還好吧?」

    看著沉清心紅腫的臉頰,她不由得感到內疚,全都是為了她,否則沉清心不用吃這種苦頭的。

    「你放心,我很好,你之前幫我冷敷很有效。」沉清心笑了笑,安慰她。姬若歡也知道目前自己所能為沉情心做的並不多,但沉清心卻說得好像她幫了多大的忙似的,試圖讓她好過一點,讓她淡淡的笑了。

    「有一件事,我要謝謝你。」沉清心一臉誠摯的說道。

    「什麼?」姬若歡揚揚眉,她以為該道謝的人應該是自己呢!

    「就是我們頭一次見面,你要我看朗日的胸口,說那上頭會有我想知道的答案,你還記得嗎?」有點不好意思的提起。

    「哦?你看了?開心吧。」姬若歡瞭解地朝她眨眨眼。

    「嗯,所以它又重新回到我身上。」亮了亮右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讓她分享她的快樂。

    「恭喜你了。」姬若歡好奇的看著戒指,原來這戒指是長這模樣,典雅大方,很適合沉清心佩戴。

    「我現在可以那麼快樂,全都是你幫我的。」

    「嘻,你真是有趣,我以為我常常都是在害人呢!」感受到對方的感激,姬若歡卻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不,你是個好人。」沉清心愈說愈離譜了。

    而姬若歡原本蒼白的臉孔,因為她真誠的感謝而增添了點瑰麗的色彩。見她臉色好多了,沉清心也跟著比較放心的笑了。

    兩個人相視而笑後,姬若歡又疲累的閉上眼。

    「你的肚子……是不是很不舒服,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見她還是很不舒服的模樣,沉清心又擔心了起來。

    「沒問題,只是有點怪怪的,我多躺著就不會有事了。」這話說來是在安慰沉情心,也是在安慰她自己。其實她很怕!非常、非常的害怕肚裡的小孩會出問題。

    她心裡有數,現在最好是能馬上到醫院去,但她又不能要求綁匪送她到醫院,因為她怕對方在得知她有了身孕後,會便情況變得更糟。

    「那我不吵你,你好好休息。」明知道是在騙她,可沉清心也是無計可施,只能盡量照顧她了。

    「謝謝你,清心。」姬若歡合上眼道謝。如果今天只有她一個人被抓。帶著腹中不安定的小孩,恐怕她會更害怕,幸好有清心陪在她身邊,保護她、照顧她,她才有辦法安安穩穩躺在床上休息的。

    房裡房外兩種心情;司馬朗日和封爵心知不能再等下去,所以他們決定當晚就行動,以減少其中發生變數的可能性。

    他們兩個人沉著的指揮著手下行動,司馬家和封家頭一回攜手合作,由於是為了要救出主子心裡最重要的人,大夥兒倒也相安無事,合作無間的潛入韓世昌的豪宅裡。

    他們分頭行事,準備找出她們被藏匿的地點來。

    司馬射則是直接針對韓世昌,擒賊先擒王,只要先抓了韓世昌,不怕他敢不把人給放了。三個人照著原先的計劃分頭進行。

    進入韓世昌的豪宅後,司馬朗日的臉更沉了,他躲開來回巡視的小嘍囉,仔細思考著她們可能被關的地點。

    「哎,今天真累。」一名小嘍囉伸伸懶腰。

    「幸好今天抓回來的兩個女人還算安分,雖然其中一個出言不遜,但在受到教訓後也乖了不少,不用我們再花時間去管她們。」

    出言不遜?!是誰?他們口中說的會是誰?司馬朗日止不住奔騰的思緒,一直想著這個問題。他們說出言不遜的人受到教訓了,是怎樣的教訓?頭一個念頭就指向清心,他甚至可以肯定就是她,不然韓世昌怎會送回她大把的頭髮,而非是姬若歡的?

    該死!他們竟然敢動她!他要這些人全部都得對他們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想到清心可能會遭遇到的情形,他疼了心,冷著臉,像是來自陰間的惡鬼,瞪著猶不知死活而大聲嚷嚷的兩人。

    眼角銳利的發現封爵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頭,想必是那邊也沒有任何發現,他才會尋到這裡來,而且封爵也一定聽見了他們的交談,所以臉色才會陰沉的可怕。

    他們兩個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只是心底的受害者都想成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互使個眼色,決定先解決掉這兩個曾經欺負他們女人的混蛋!

    兩個人如電光石火般各自從角落衝出,那兩個人看見有人忽然闖入,全都驚訝的張大嘴,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全身上下各處就先受到重擊。

    想喊痛也沒辦法,因為最後一擊就讓他們如破布般癱軟倒地,一切動作都快得不得了,令他們措手不及。

    打倒這兩個人,並不能消褪司馬朗目和封爵體內的怒火,反而還使他們體內的怒火熊熊燃起,殘暴和血腥時而浮現在兩人的眼瞳之中。

    「走。」如今唯有快點找出她們,才能確保她們是安全無虞的。兩個人這回同時行動,一路擊倒不少混蛋。

    此時的韓世昌猶不知死活的躺在床上,打著大呵欠,想著即將到手的螭龍玉鎖,呵!

    呵!聰明人做聰明事,想要發財一點都不難。

    他可得好好計劃在他得到大批財寶時,應該如何運用它們,呵!呵!錢多到撒著花也花不完的感覺真好。

    快活啊!有了那筆錢,他想當現代皇帝一點都不難,以後所有人都得要仰著頭看他,接受他的施捨了。

    韓世昌得意的大笑著,忽然聽到屋裡的警報器響了,有人觸動了紅外線裝置,是誰?!

    他急急的跳下床,內心產生恐懼。

    別急規慌!或許是哪個笨蛋不小心去動到警報器,不一定是有人闖進來,他得鎮定些。他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會有意外發生。

    一名手下急急忙忙衝進來報告。「老大,司馬家和封家的人都闖進來了。」

    「什麼?!」韓世昌聞言一臉死灰,好……好可怕!這是他頭一回與司馬朗日、封爵正面交鋒,他該怎麼做?

    「一大群人,恐怕等一下就找到這裡來了。」光是想像司馬朗日和封爵恍若死神般的臉色,那個手下就怕得要死。

    「沒關係!不怕!他們的女人在我手中,快!我們去抓那兩個女人。」差點就忘了手中最重要的救命符,韓世昌由床頭櫃取出槍來,急急忙忙奔向囚禁女人的房裡,暗中祈禱她們還沒被人救走。

    他們急急忙忙開了鎖,進到房裡,韓世昌見到裡頭的兩個女人都在時,不住慶幸自己的幸運。

    呵!呵!幸運之神果然站在他這邊,司馬朗日和封爵是鬥不過他的。

    「把她們抓起來。」韓世昌用力掀起沉清心,命著手下揪起姬若歡。

    在房裡的兩人一聽到警報聲響起時,心裡就有底了,知道救她們的人出現了。

    被韓世昌用手槍挾持住,沉清心要自己別緊張,司馬朗日已經來救她了,不會有事的。

    「動作快點!」韓世昌的手下見姬若歡動作慢吞吞的,忍不住惡聲叱喝,粗魯的拉扯她。

    「啊!」姬若歡皺著眉痛苦的叫了聲。

    沉清心見狀忍不住大叫。「你小力一點。」

    「關你啥事!」想到她的男人不顧她的死活闖了進來,韓世昌就滿肚子火,用槍托用力打了她一下。

    「啊!」沉清心沒料到他又會再動粗,痛得叫了聲。

    「住手!」姬若歡不願見沉清心為了她再次受苦,瞪著韓世昌,要他別輕舉妄動。

    「你也給我乖點。」抓她的人用力扯過她的頭髮,藉以控制她。

    這回再痛姬若歡都堅持不叫出聲,她惡狠狠的瞪著揪她頭髮的男人,仔細將他的模樣記下來,將來一定會找他報仇。

    「哼,有你們在我手中,我就不信他們敢怎樣。」有了保命符在手,韓世昌覺得自己安全多了,現在就等司馬朗日和封爵自動出現。

    他才剛這麼想,司馬朗日和封爵與司馬射便帶著人找到這裡來。「我等你們很久了。」韓世昌故意裝出氣勢來,高傲的看著這一群人,人多又如何?!他手上的槍可是不長眼的,他們最好給他小心點。

    「清心!」司馬朗日見到她的模樣,氣得想當場將韓世昌碎屍萬段。媽的!他們居然敢打她!韓世昌當她是可以隨便讓人欺負的嗎?

    「若歡!」封爵看到妻子有氣無力的模樣,心都要碎了,他們是怎麼待她的?!不然她的臉色怎會那樣難看?

    而最該死的是,那個男人居然敢揪住若歡的頭髮,他要廢了那雙手!他的額際青筋浮跳,已動了殺機。

    「別衝動!想要她們兩個平安無事,就給我乖乖交出螭龍玉鎖來,不要跟我要花樣,否則我就當著你們的面轟了她們的腦袋。」韓世昌晃著手中的槍,邊說話邊用槍托敲著沉清心的頭,警告他們別輕舉妄動。

    沉清心的頭被韓世昌的槍敲得很痛,痛得她說不出話來。

    至於姬若歡則是承受不了抓她的人大過粗魯的動作,冷汗直冒。該死!她虛弱得可怕,她從未這麼虛弱過,是孩子出問題了嗎?她怕得快哭出來,但為了保有面子,堅持不掉眼淚。

    親眼看到心愛的女人受苦,讓他們兩個人都幾乎要承受不了,也不許對方再傷害他們的女人。

    「我給你!」兩個異口同聲,同時取出韓世昌最想要的螭龍玉鎖。

    「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們會這麼簡單就把螭龍玉鎖給我?」看他們給得瀟灑,韓世昌卻懷疑了,示意手下將人抓得更牢點。

    「當然是真的。」司馬朗日不容許他懷疑。

    「我把螭龍玉鎖給你,你就把我的妻子還給我,聽到沒?」封爵陰沉的看著抓住姬若歡的男人。

    「哼!是真是假我可不知道。」韓世昌還在猶豫著要不要相信他們。

    「如果你不要,就給我吧!」司馬射笑咪咪道,一副很樂意接受的模樣。

    「是你?!哼!該是我的,你以為我會便宜你這個雜種嗎?」韓世昌不屑的瞄了他一眼,當下認定他們所給的螭龍玉鎖絕對不假。

    他這話說的既響亮又帶著鄙夷,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沒人敢吭一聲。

    「是嗎?」司馬射仍帶著笑,可這笑卻隱藏著嗜血的衝動,他已經記下韓世昌對他的侮辱,待會兒,他一定會記得回贈對方一份大禮,免得對方認為他不懂禮數。

    「少跟我廢話,把螭龍玉鎖丟過來。」韓世昌揮舞著手中的槍。要大家注意,再不給他,他就動手了。

    司馬朗日和封爵同時丟出僅有一半的螭龍玉鎖,韓世昌滿心喜悅看著綠得耀眼的螭龍玉鎖飛到半空中,他開心得快合不攏嘴,彷彿見到成堆的寶藏已向他蜂擁而來。

    趁著他和他手下的注意力全在螭龍玉鎖上時,司馬朗日和封爵同時行動,動手搶過遭他們挾持的愛人;他們先是打掉惡人手中的槍枝,再將愛人緊緊護在懷中,給予惡人一人一腳。

    「啊!」韓世昌和他的手下同時被踢飛出去,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司馬朗日和封爵。怎麼可能?!他們的動作怎麼可能會快到讓人看不清楚?

    這一腳踢得又痛又狠,讓韓世昌和他的手下幾乎要吐血。

    「哼,姓韓的,接下來換我來侍候你了。」司馬射馬上跟他算前頭的帳,邪笑著逼近他。

    「別、別過來,你別過來。」韓世昌嚇死了。

    另一旁救回心愛的人的兩對男女則是緊緊相擁在一塊兒,決心彼此再也不分離。

    「……爵,送我……到醫院去……」姬若歡緊緊抓住丈夫的衣襟,冒著冷汗低聲說道。

    「你怎麼了?若歡?!」封爵立刻將她攔腰抱起,緊張的看著她那更加難看的臉色。

    「我的肚子……」姬若歡痛苦得快說不出話來,原本腹中的刺痛倏地轉為劇痛,轟的一聲,她整個人便昏厥過去。

    封爵則抱著她立刻往外衝,吼著一旁的醫護人員跟上。

    「啊,若歡肚裡的小孩!」沉清心像是突然想起,由司馬朗日懷中抬起頭,結果封爵早就抱著姬若歡跑得無影無蹤。

    「你別淨顧著擔心別人,想想我有多擔心你。」他動作萬分輕柔的撫著她紅腫的臉頰,再一次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輕饒該死的韓世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知道他一直擔心著她的安危,她向他道歉。

    「別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再來一次,我準會被你給嚇死。」這樣的經歷一次就夠,司馬朗日可不想再嘗第二次。

    「嗯。」她乖乖的同意他的話,她也不想再被綁第二次。

    失而復得的感覺盈滿心間,司馬朗日忘情的輕捧她的臉,給予她炙熱狂野的一吻。

    沉清心忘了他們身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挽住他的頸項,全心投入他所帶來的激情。

    兩個人吻得難捨難分,直到雙方快喘不過氣,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對方的唇,而一旁的人則假裝沒看見,繼續教訓著韓世昌的手下。

    韓世昌本人則是被司馬射當成沙包猛打,韓世昌被他打得傷痕纍纍,痛苦得全身縮成一團。

    「有膽,你再動動封家和司馬家的女人試試。」司馬射森冷的端了他一腳道。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哥!求求你饒了我吧!」韓世昌害怕的哭著,他甚至不顧顏面的跪在地上求饒。

    封家和司馬家的人看他毫無自尊的模樣,全都不屑的嘲笑他。

    「啊,螭龍玉鎖。」沉清心忽然想起道眾人遺忘已久的螭龍玉鎖。

    跪在地上求饒的韓世昌也聽到了,他忙低頭看,兩塊螭龍玉鎖不就在眼前嗎?先前得到過的教訓好像馬上消失了一般,他立刻滾地上搶走兩塊玉。

    「哈!哈!我拿到手了!螭龍玉鎖是我的了。」忍著疼痛,他狂笑著,亮出手中的螭龍玉鎖。

    他太幸運了,原以為好運已離他遠去,萬萬都想不到被痛打一頓後,螭龍玉鎖居然會落到他手中,簡直就是上天的刻意安排。

    大夥兒一時沒注意,便見兩塊玉都被韓世昌給拿走了,心中扼腕不已。

    「哼!我有螭龍玉鎖在手,你們還不讓開。」仗恃著擁有螭龍玉鎖,他又囂張了起來。

    「那又如何?」可惜司馬朗日還是沒將他放在眼裡。

    「朗日?」沉清心擔心的看著他,不希望螭龍玉鎖就這麼落入惡人韓世昌手中。

    「不如何,只是我會拿著它去尋寶。」韓世昌高傲地說出他的計劃。

    「哈!尋寶?!」司馬射覺得他的想法很可笑,惡意的嘲笑他,是哪個笨蛋告訴韓笨蛋螭龍玉鎖可以尋寶的?簡直天才。

    「你們……我警告你們,最好別跟我搶,不然我就毀了它,讓誰都得不到寶藏。」憶起自己人單勢薄,韓世昌忙著警告眾人。

    「老大,這真太好了!」韓世昌的手下雖還在封家人手中,但認為現在韓世昌有了螭龍玉鎖,他們就有救了,也不會再被狠捶猛打。

    「你們都別惹我!」有寶在手,韓世昌說話自然就大聲。

    「怎麼辦?」沉清心焦急的看著韓世昌,想著要如何將螭龍玉鎖拿回來。

    司馬朗日輕拍她的肩。「不要緊。」在決定以螭龍玉鎖來救她時,他就已經放棄它了,現在又怎會去計較螭龍玉鎖在誰身上?

    「啊?」她不懂,他不是很在乎的嗎?為何會突然改變想法?

    「我會發大財,然後將你們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韓世昌說的洋洋得意,拿著螭龍玉鎖的雙手興奮地抖動著。

    「請便。」司馬射覺得他的說詞很無聊,開始打呵欠。

    「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今日對我的所做所為。」他會報仇的,大家走著瞧!

    韓世昌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仍沒有人想出手去搶回螭龍玉鎖,讓他愈說愈得意,真以為有螭龍玉鎖在手,他可以什麼都不怕。

    「哈!哈!哈!你們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們全部每一個人都跪在我的腳下。」韓世昌得意的笑著,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步伐,腳下一個踉蹌,手中的螭龍玉鎖就咻的一聲往外飛去。

    「啊——啊!啊——我的螭龍玉鎖!」韓世昌驚聲尖叫,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螭龍玉鎖早已因他的粗心大意,一個不小心從敞開的窗戶飛出去了。

    他看看雙手,干干的對著眼前的人笑了笑,希望他們等一下能夠手下留情;可惜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有志一同的對他搖頭,然後慢慢向他靠攏再靠攏。

    「那個……」沉清心不知道自己該關心韓世昌的情況,抑或是去找螭龍玉鎖。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先讓人送你上醫院檢查,我隨後就到。」司馬朗日溫柔地對她笑了笑,將她往外推,不讓她見過多的血腥暴力。「阿祥,送清心到醫院去好好檢查。」

    「是。」阿祥意會的帶著沉清心離開。

    司馬朗日則好整以暇的捲起衣袖,如復仇使者般,氣勢磅磚的走向有如鼠輩的韓世昌,打算好好的給韓世昌一個難忘的回憶。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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