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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緣分0]全能煉金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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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一次失敗的化學實驗,讓實驗員宮浩靈魂穿越異界,成為平民少年修伊格萊爾。不幸的是,他被賣到了噩夢之島——帝國的秘密煉金實驗基地,作為最下層的僕役和隨時可能送命的實驗材料。幸運的是,他還有一點時間來改變命運:拚命汲取各種知識與技能,學習和改造失傳的古代煉金術,成為精通魔法武技的最強全能煉金師。
    用魔法武技將巨龍踩在腳下,讓魔神也在我的傀儡軍團面前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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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煉獄島  第一章 煉獄島

  死亡之海的天空永遠都是一片灰濛濛,唯一看得清的是天空中的那輪血月,就像是冥神的鐮刀,揮舞出恐怖的氣息。黑色的海洋彷彿死寂般的存在,很難看到活著的生靈,海水在緩慢地流動,溢出死屍般腐爛的氣息。

  空氣中瀰漫著來自九幽深淵魔火噴發時的硫磺味,與這股腐爛的氣息混雜在一起,越發的嗆人而刺鼻無比。除了烈焰鳥和腐骨魚等寥寥幾種生物外,恐怕沒有太多的生命會喜歡這一帶。

  惡劣的生存環境,強大的魔獸,還有那變換莫測的鬼天氣,將這裡變成生命的禁區。

  在生命禁區的中央,有一個地方長年籠罩著濃濃的霧氣。

  這裡就是煉獄島。

  島上擁有茂密的叢林,各種兇猛的野獸棲息此地,發出令人恐怖之極的怪叫聲。偶爾會有一些迷失的商船經過這裡,便總能聽到那淒厲的嘶嚎聲,彷彿生命的冤魂發出的悲歌,聲聲淒厲。

  私下裡,人們叫它嚎叫島或噩夢島。

  大約二十年前,斯特裡克國王正式將死亡之海宣佈為人類禁區後,關於噩夢島的傳說便永不停歇。有人說,那裡關押著風鳴大陸最頂級的魔獸,也有人說,那裡埋藏著蘭斯王國的百年藏寶,最後一種說法最離譜,竟有人說,那裡是三百年前著名的大煉金師伊萊克特拉最後的居所,埋藏著他所有震驚世人的煉金髮明。

  傳說永遠只是傳說,真實,卻並不一定令人愉快。相反,或許是相當的殘酷。

  ———————————————

  「自由號」遠洋三桅大帆船在在死亡之海乘風破浪地前進。

  宮浩和所有男孩一樣,蜷縮在狹小黑暗的船艙裡,渾濁的空氣幾乎要讓他窒息。

  三天前,宮浩的記憶還停留在化學實驗室,做為導師的得力助手,他正在為導師準備一次實驗必須的所有材料。可惡的是那個新來的女助手,除了會搔首弄姿外別無所長,聽說是依仗了一些家裡的背景才混進大學高等實驗室,圖的無非是混個資歷以及導師的名望罷了。

  可恨,你混便混了,幹嘛什麼都不懂卻瞎擺弄?現在可好了,實驗室爆炸了,所有人都死了,真正是害人害己啊!

  接下來的一切,便開始順理成章了。

  他發現自己成為了一個叫修伊格萊爾的男孩,身處在一個陌生的世界,同時也接管了他所有的記憶。

  修伊格萊爾原本是南威爾鎮哈登男爵家的僕人,

  哈登家族在蘭斯帝國已有一百二十年的歷史。老哈登曾經任職蘭斯帝國的禮儀大臣,獲得了伯爵稱號。

  然而一百二十年的歷史變遷,哈登家族在時光歲月中漸漸失去了曾經的光彩,變成了一個沒落貴族。哈登家族在近二十年來幾乎都沒有出現過什麼天才人物,對家族地位的提升也沒有任何幫助。唯一有點出息的加文哈登,最高曾經任職諾茲群領主大人的秘書。在那之後不久,他因為娶到了一位當時在諾茲群人見人讒的美麗姑娘而遭受了陷害,最終只能帶著家人回到了哈登家族的老家南威爾小鎮。

  修伊格萊爾是一個孤兒,被姑媽收養。三年前他的姑媽認為修伊已經夠資格去外面自己生活了,就把他以二十個金維特的價格賣給了加文男爵,契約時間是三年期限。

  二十個金維特並不便宜,即便是哈登男爵在掏這筆錢時也心疼了一陣,不過修伊格萊爾英俊的樣貌實在令人愛不釋手,男爵那美麗的妻子一眼就看中了男孩,堅持要把他買下來。

  七天前,修伊的契約到期,男爵夫人希望能夠繼續僱傭修伊做他兒子的玩伴,但結果他的姑媽開出了四十個金維特的價格。這份價格不是經濟狀況每日愈下的男爵所能接受的,於是他的姑媽將修伊放到了市場,直到那個穿著金色盔甲的武士出高價將他買走。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宮浩的靈魂附在了這個叫修伊的男孩身上,很無奈地發現自己和所有的男孩就像豬一樣被塞進船艙裡,已經在海上整整飄蕩了兩天。

  是寄生?還是投輪迴時少喝了一碗孟婆湯?又或者宮浩的存在只是小男孩修伊格萊爾的一個兒童式的臆想?還是此刻的一切只是宮浩的一個夢境?

  有些問題永遠沒有答案。

  船的底艙裡有一碗水。宮浩小心地捧起那碗水,透過蕩漾的微波,他看到的是一張俊美的如瓷娃娃般的好看面容,這個叫修伊的男孩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頭髮,一雙眼睛充滿靈氣,讓人看一眼就會愛不釋手,難怪當初男爵夫人對他的離開如此不捨。

  而現在,這就是自己的身體了。

  「嘿,修伊。」耳邊響起了芬克的聲音。

  臉上長滿雀斑的芬克算是船上修伊唯一的朋友了,他們都是從南威爾鎮的市場被買走的。然後就被帶了這艘船上,不知道自己將去往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主人是誰。

  「什麼事?芬克?」宮浩小聲回答。

  「是死亡之海。」芬克小聲說。

  「什麼?」宮浩一下子沒明白。

  芬克很肯定道:「我說我們現在在人類禁區,死亡之海上。我聞到了那股臭味,就像亡靈一樣的味道。」

  宮浩低下了頭,什麼也沒說。

  就算是死亡之海又怎麼樣?自己是被買來的僕役,這船上的每一個孩子都是僕役。哪怕是他們來到天堂,也不會改變這一命運。

  該死的命運把自己投身到這個孩子的身體中,多給了他八年的青春,同時也剝奪了他的自由。

  「瞧你說的,就好像你見過亡靈一樣。」旁邊的一個男孩接過了芬克的話題小聲道。

  「反正都很臭。」芬克辯解。

  充滿孩子氣的說話迴盪在宮浩的耳邊。

  窗外的天色,依然是那樣的灰,雲層低得彷彿觸手可及。

  在船上航行了這些日子,再沒有一處海域,如死亡之海那般恐怖,全無生機。

  難道自己以後就要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嗎?

  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

  自由號終於到達了自己航向的最後終點。

  在衝破那一層迷霧後,煉獄島已經遙遙在望。

  從遠處隱約可以看到有一個中年人正站在島邊,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用秘銀等各種魔法金屬製造而成的傀儡武士。

  在中年人的身後,還有大約二十名少年,看年紀都不超過十四歲,最小的才只有八九歲,在他們的身旁還放著有他們身體等高的厚重鐵箱。

  他們的身後,還有一批傀儡武士站立在那裡。

  大船徐徐靠進,舢板放下,先後走下來兩個人,分別是一位鬚髮皆白穿著黑色法師袍的魔法師和一位穿著金色盔甲的武士。

  「歡迎來到噩夢之島,厄多里斯大師,真沒想到這次會由您親自來送貨。」那中年人大笑著迎了上去。

  那鬚髮皆白的黑袍法師揮了揮手裡的法杖沒好氣道:「這次送來的東西太多,有太多材料在常溫下根本無法保存,必須增加結界的範圍。晶石的存量不足,只能用人力來代替晶石,以保證恆溫結界的運轉正常了。」

  讓一個黑袍大法師做送貨這樣的勾當,難怪他語氣裡透著不善。

  到是他旁邊的那位金色盔甲的武士笑道:「希望不會讓厄多里斯大師白走一趟。」

  「哦,查克萊,瞧你說的。瞧,二十個傀儡武士,十五個血肉傀儡,十五個亡靈傀儡,十五個魔靈,還有你們指定的藥劑,卷軸,武器等等等等,全部如期完成。」中年人指了指身後的金屬箱和那批傀儡武士立刻回答。

  厄多里斯不滿道:「這些只是普通貨色,還不夠一次戰鬥消耗的,陛下要的是巨魔神。」

  「導師一直在進行這方面的工作,很遺憾,我們能夠造出巨魔神,卻還沒有解決控制的問題。」中年人遺憾地回答。

  厄多里斯冷哼:「二十年前就是這樣,二十年後還是這樣,二十年來我們為他提供的材料和幫助足以支持一個小國的需要,可他卻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一旁的金甲武士小聲提醒道:「海因斯大師已經是帝國最好的煉金大師,您沒必要這麼大動肝火。早在巨魔神開始研製之前,海因斯大師就說過,這可能是他一輩子的功課。」

  「可是為了這項研究,我們把帝國所有的材料,書籍,還有大量的學徒,僕役全部送到了這裡來,僅此一項,就讓整個帝國的煉金術士耽誤了整整一代人的發展,如果他再拿不出像樣的成就,那麼帝國煉金術就會真得沒落了。」

  「實際上……已經沒落很久了。」金盔武士查克萊摸著鼻子小聲回答。

  厄多里斯瞪了他一眼,查克萊只當沒看見--他把一張清單交給那中年人:「這是下個月需要的貨物。」

  「沒有問題。」中年人很隨意地收下回答:「反正只要有足夠的材料,你們要多少我們就提供多少。」

  厄多里斯這才道:「好了,卸貨吧,然後把這些破爛裝上船去,我想我永遠等不到把巨魔神裝船的那一天了。」

  中年人彬彬有禮地回答:「如果巨魔神研製成功,那麼它永遠不需要裝船。」

  厄多里斯怒視了那中年人一眼,卻終於什麼也沒說。

  —————————————————

  「嘿,修伊,該下船了,我們到地方了。」芬克提醒他。

  「知道了。」宮浩懶洋洋地回答。

  一群少年走下大船,總計十五人。

  十五名船上少年在來到島上後排成一排,彷彿等待檢閱的部隊,檢閱者是那個島上的中年人。

  看著這群半大少年,中年人高聲喊道:「好了,小傢伙們,歡迎來到煉獄島,這裡就是你們人生的終點站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將在這裡工作,在這裡生活。你們必須稱呼我安德魯大人,按照我下達的指令去做事。也許你們以前沒做過工作,但是你們必須迅速適應目前的生活………你們以前有誰伺候過貴族嗎?」

  芬克捅了捅宮浩。

  宮浩無奈地舉起手來:「我有過。」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格萊爾,修伊格萊爾,南威爾鎮人,今年十二歲,我姑媽把我賣到這裡來的。」

  「沒有父母?」

  「在我四歲時死掉了。」

  「怎麼死的?」

  「黑瘟疫。」

  「啊!」中年人點了點頭:「我聽說過,八年前在諾茲群發生過一次黑巫師反叛事件,他們使用了瘟疫作為反叛帝國統治的武器,除了殺死無數的普通平民外,沒有任何效用,看來你也是受害者之一了。」

  「是的先生。」

  「叫我安德魯大人。你以前伺候過哪位貴族?」

  「安德魯大人,我從九歲起去了南威爾鎮哈登男爵府上做雜工,我會廚藝,還認識些字。」

  「你還認識字?」安得魯的口氣充滿驚訝。能夠被賣到這裡來的僕役,大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連飯都吃不起,又哪來的書可讀?

  「是的大人,我能認識字是托男爵夫人的好心,她讓我和她的公子一起接受教育,這樣小公子就不會太寂寞。」

  中年人安德魯看了一眼宮浩,想了想才道:「你很幸運,小子,有個好東家。但是你不用指望在這裡會得到象男爵夫人那樣的照顧。因為這裡是噩夢島。在這裡漂亮的臉蛋沒有任何意義。」

  然後他抬起首來對所有少年叫道:「我必須很遺憾地告訴你們,我是一個非常嚴厲的人。我不允許有人犯錯,或者膽敢抗拒我的命令。如果有誰膽敢以下犯上,或者沒有把他該做的工作做好,他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內容介紹

連載終了,代其編輯主題題標為[全文完]。阿貝...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11-14 21:5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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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煉獄島  第二章 帝國實驗室

  跟隨著安德魯的腳步,十五名少年向著島內深處走去。

  煉獄島是一個直徑差不多八十英里左右的不規則圓形島嶼。島嶼三分之二以上的面積為原始叢林所覆蓋。

  大片大片的原始叢林從島岸線的這一端一直延伸向島內深處。

  這片叢林就像是地球幾十萬年的侏羅紀時代的產物,到處都是叢林巨木,那些高大的樹木直聳入雲,高大的樹冠就像是一把遮天的大傘,三五人合抱都抱不過來。遍地都是虯突的樹根,籐蔓和植物根須。

  這些高大樹木就是煉獄島最主要的樹種--霧杉。

  霧杉是一種水屬性魔性植物,通過吸收空氣中的水元素,釋放出大量的成形水霧,用以調節周圍環境的濕度。它們與死亡之海上空的腐氣混雜,產生了更為龐大的白色煙霧,從而將整個島嶼籠罩。只有在陽光熾烈的正午,煉獄島才會從霧氣中解脫出來,露出它猙獰的面目。

  由於霧氣蒸騰的原因,人的視線受到極大阻礙,因此在走入叢林五百米左右後,少年們才發現,原來眼前的叢林中竟然還矗立著一座城堡。

  城堡的佔地面積極大,中央是一座如利劍般矗立的高塔,以俯瞰世人的姿態君臨四周。

  帶著少年們來到城堡前,門口有兩名大約十六歲的少年迎了上來,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將右手放在胸前,恭敬地彎腰道:「安德魯大人,您回來了。」

  安德魯冷冷道:「撒克,我不在的時候,有人犯錯嗎?」

  叫撒克的少年連忙道:「沒有人敢違背你的意志,安德魯大人。」

  「很好,西瑟,給他們講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有這裡的規矩。」

  「謹遵您的吩咐,安德魯大人。」

  另一個叫西瑟的少年恭敬回答。

  聽著西瑟的陳述,宮浩終於明白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

  要瞭解煉獄島的存在,首先就要瞭解風鳴大陸的魔法發展史。

  自從風鳴大陸有人因為無意中發現魔法元素的存在,並成功地通過自身力量與周圍的魔法元素產生共鳴,從而創造出第一個人類魔法,成為風鳴大陸第一個人類魔法師以來,至今為止風鳴大陸對魔法運用的歷史已經發展了六千年。

  在六千年的人類魔法發展史中,創造出的法術多達三千餘種,分出的派系多達數十個,魔法師種類,等級的細分化也逐漸走向系統程度,使整個風鳴大陸,成為一個典型的魔法大陸。

  然而魔法並不什麼人都能學習的,沒有天賦的人,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魔法師。通過風鳴大陸數以千年的研究,人們發現,真正能夠學習並使用魔法力量的人,差不多每一萬人才有一個。而擁有出色天賦,能夠掌握高級法術的人,每十萬人中才有一個。能夠發明並創造出新的法術的人,可能百萬中都未必能出現一個。

  血統,成為決定人類是否擁有學習魔法能力的重要標準,魔法師的後代能夠成為魔法師的概率遠遠大於普通人。血統觀念因此而根深蒂固,貴族精神深植這片大陸的每一個人的心中。

  人們相信,世界天生就是分等級的,凡是擁有魔法師血統的人,都是天生的貴族。

  然而人類從來都不缺乏叛逆者,總有人試圖衝破枷鎖,打破常規,突破桎梏他們的囚籠。

  大約在一千年前,一個叫喬吉·蘭伯恩的人,在不具備溝通元素力量的情況下,依然堅持不懈地追求著魔法的奧秘。通過孜孜不倦地努力,研究,他發現與魔法元素產生共鳴並借用它們的力量,並不是唯一使用魔法的方式。人類還有很多方式可以借用元素力量,使普通人也可以擁有使用魔法的力量。

  這一發現在當時引起了轟動,許多渴望擁有魔法力量的人紛紛繼續起喬吉·蘭伯恩的研究,並在最後形成了一個系統龐大的魔法工程,這就是煉金術的起源。

  與魔法師不同的是,煉金術並非借助自身的力量來使用法術。他們運用自己豐富的學識,搜集各種珍稀的材料,製作各種魔法道具來達到目的。如果說魔法師是個人能力強悍的存在,那麼煉金師就是一個偉大的工程師,他們設計,製造出各種魔法器械,以完成人們對生活質量的不斷追求…………

  假如說魔法師的存在是魔法世界裡原始武力的頂峰表現,那麼煉金術便是魔法世界中科技發展的主流方向。而後者遠比前者更具有社會性意義。它讓普通人也能夠掌握魔法的力量,並提升整個社會的高速發展。

  不論是物質科技也好,魔法科技也罷,其共通的特點,就是從不間斷對自身所處世界的加深理解,並運用這種理解,將其轉化為可為人類服務的發明。而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成為人類與其他生物對自然資源的爭奪。

  一瓶普通的魔法藥劑,可能需要毀掉至少十株魔性植物和殺死五頭魔獸來進行製作。人們只使用對自己有用的那部分,對自己無用的部分,則奢侈性的拋棄。

  在煉金術最為瘋狂的那個年代裡,大批的原始叢林被人們砍伐,魔獸被殺戮,除了一些少數極為危險的有著頂級魔獸生存的區域外,凡是人類足跡能夠到達並能夠破壞的地方,人們幾乎從不放過。

  他們盡情的索取,而從不付出。

  用於戰爭的大型魔偶被製造出來,各種傀儡武士如雨後春筍般出現,每一把武器都被附上魔法的力量,武士們使用卷軸和藥劑作戰……任何偉大的發明總是率先被用在戰爭中,彼此消耗,侵略,大肆搶掠資源,破壞生產,吞併土地。比如某地發現大量的精金礦或者秘銀礦,就會產生諸國爭搶,一邊開採,一邊煉製,一邊通過戰爭進行消耗,盡情地揮舞著各種資源這樣的局面。

  在那段瘋狂的百年戰爭歲月裡,煉金術成為決定國家實力的標準,一個個巨大的魔法戰爭傀儡,遠比那些桀驁不馴的魔法師要來得好用得多,也消耗得起。然而百年戰爭之後,人們發現,曾經富饒的大陸,已經被戰爭打成了一片殘破廢墟。可以用於煉金製作的材料越來越少,大量的魔性植物死去,各種魔獸消失於人們的視野中。一個個原始叢林從地表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個個由廢棄的魔偶,魔像,魔法傀儡等煉金物品組成的大型廢墟。

  人們對生態資源的破壞,從來是不遺餘力,無論過去,現代,還是將來,都是如此。就某種程度上來說,它代表著一個世界的科技發展水平--對自然生態破壞越大,科技成就越高。

  然而隨著資源的消耗殆盡,缺乏材料無法進行大量實驗和製作的煉金術漸漸失去了昔日的輝煌。人們發現,魔法師依然是這片大陸不可替代的力量,而煉金師們卻開始一無是處。

  從此,煉金術逐漸沒落了。一些強大的煉金術亦就此失傳。

  儘管煉金術已然沒落,但是一些抱著強大期望的國家,卻並不願意放棄對重現昔日煉金輝煌的嚮往……

  大約二十年前,一支屬於蘭斯王國的商船在進入死亡之海時,無意中進入了隱藏在霧氣中的煉獄島。

  在這片島嶼上,他們發現了那久違的原始叢林還有各種珍稀的魔獸。

  他們發現煉獄島上棲息著大約八千多種生物,其中有近兩千種魔性生物和植物。由於煉獄島長年隱藏在霧氣之中,因此這片島嶼極少為世人所知,這裡的環境也幾乎未遭遇過外來者的破壞。而目前生存在這片島嶼上的魔獸,有大約三百種已經在風鳴大陸絕跡。

  商隊的領袖將這個大發現報告給本國國王,一個龐大的計劃因此誕生了。

  蘭斯王國的國王斯特裡克五世,親自請來當時國內最出色的煉金大宗師帕特裡克.海因斯,要求他立刻前往煉獄島,建造一座煉金城堡,並將蘭斯王國轄屬的死亡之海海域以保護船隊人員生命為由劃為禁地。

  在煉獄島,海因斯得到整個王國的助力,為蘭斯王國研製出各種戰爭傀儡。戰爭傀儡由於資源的極度稀缺,在當今大陸已經極為少見。而煉獄島的存在,給了蘭斯王國一個振興的機會。

  從這天開始,海因斯全身心投入到他最愛的煉金術研究中,一方面為蘭斯王國提供大量的戰爭器械,一方面通過蘭斯王國的幫助研究各種已經失傳的煉金術。

  十年後,蘭斯王國成功擊敗兩個原本比他強大的鄰國,成為風鳴大陸北大陸三大強國之一,斯特裡克六世加冕稱帝,成為蘭斯帝國。

  二十年後,帕特裡克.海因斯已經成為這片大陸上最可怕的煉金大師,他至少掌握了三十種以上的失傳煉金術。

  ———————————————————

  「原來這裡是帝國的煉金實驗場?」一名少年驚呼出聲,口氣中卻帶這幾分興奮。

  能夠來到讓一個國家迅速強大起來的核心機密所在地做事,想必每一個少年都會感到興奮的,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一些人甚至幻想著也許能夠學到什麼高深奧妙的煉金法術,那麼從此以後,自己也可以飛黃騰達了。

  但是宮浩的心卻在一瞬間沉了下去。

  他畢竟不是那些單純少年,而是來自咨訊爆炸的信息時代,他對人性的理解,遠比這些孩子要強得多。

  來到這樣一個關係重大的地方,通常只意味著一個結果--他們終生都別想再走出這個島嶼了。

  難道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為的就是做囚徒嗎?

  而且不知為何,他的心中隱隱有種更加不妙的感覺,卻又一時間說不上來。

  西瑟道:「海因斯大師是煉金城堡至高無上的主人,他的意志就是我們的命運。在海因斯大師以下,有兩位助手。分別是安德魯大人和皮耶大人。安德魯大人你們已經見過了,他主要負責管理僕役。皮耶大人主要負責管理學徒。」

  指了指身後的那座高塔,西瑟說:「海因斯大師和皮耶大人就住在那塔裡,他們通常不出來。一般情況下,你們是見不到他們兩位的。所有的指令都是由安得魯大人發佈,所以我們只要遵照安得魯大人的吩咐去做事就可以了。」

  「請問學徒和僕役有什麼區別?」一名少年好奇地問。

  「學徒就是負責參與大師的實驗,設計與製造的助手,地位比我們這些僕役要高得多,人數不多,大約在十人左右,都是從帝國各地選拔出來的最優秀的煉金學徒參與其中。而僕役的工作,就是做各種雜活的人,是助手的助手。城堡裡有大約六十名僕役,每個人都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和撒克是僕役長,你們平時由我們指揮。」

  撒克向前走出一步:「好了,現在每個人報一下數,從左至右。雙號數字的跟我走,單號數字的跟西瑟走。我們會帶你們到各自需要做事的地方,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努力工作,不要讓大人不高興,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所有的少年同時叫道。

  在交代完一些應該注意的事項後,西瑟和撒克將新來的少年分成兩隊後帶進城堡。

  城堡的中央,是一大片空曠地。無數名穿著白色衣服的少年僕役們正在忙碌著各自的工作。

  他們工作的目標,是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不知名的生物。

  一隻外型彷彿螳螂般的生物揮舞著那對鐮刀般的手臂在鐵籠內對著外面的人發出尖利的嘶鳴,刀臂揮舞,鐵籠上魔法屏障不時地閃耀出白光。

  一隻巨大的蝸牛像一座小山,懶洋洋地趴在籠子裡,伴隨著它的呼吸,是一陣冰凍冷霧出現。

  一隻三眼貓猷在籠子裡上竄下跳,發出的嘶嚎聲彷彿雷鳴般震動,卻無法穿透城堡外佈置的隔音結界。在它旁邊的鐵籠中關著的則是一隻渾身長滿粗細鱗片的龍形生物,呼呼地噴吐著火焰,看得人心驚肉跳。

  令宮浩驚訝的是他沒有從修伊格萊爾的記憶中找到任何和這些生物有關的資料,也就是說,這些魔獸大多都是一些瀕臨絕種的生物。

  城堡的四周是一個個身披鐵甲的傀儡武士,和那個中年人身後帶的一模一樣。整個城堡的主要防衛力量,就是由這些傀儡武士組成。他們不是真正意義的生命,但卻非常強大,且永遠忠實於主人。

  在安排了其他的少年去做事之後,西瑟帶著宮浩走到一處花棚,這裡種植著一些奇怪的,宮浩從未見過的盆栽植物。甚至有一些植物的枝葉四處晃動,彷彿人的手腳般靈便自如。

  「格萊爾,從今天起,你負責13號區域的材料採集工作。」西瑟對宮浩說。

  「我該怎麼做?」宮浩問。

  西瑟隨手從身邊的花盆中拔出一株植物,那植物的根莖竟長得如一個娃娃般,有手有腳,還有五官具齊的面容,這刻被拔出土壤,立刻哇哇大哭起來。

  「這叫啼哭草,它的哭叫聲很煩人。」西瑟說,然後用手指輕輕捏住這根莖娃娃的兩頰,那大張的嘴巴裡竟然還有一排鋒利的牙齒。

  「啼哭草的唾液是很出色的溶解液。捏住它的臉,然後滴取幾滴唾液,就像我現在做得這樣,但是要小心,它的牙齒有劇毒。如果你的手指被它咬中,你就死定了。每天不要滴太多,否則啼哭草會枯死。」說著,西瑟用瓶子接過幾滴唾液,又將那啼哭草塞回了花盆裡,重新鏟上土蓋起來,哭聲頓止。

  接下來,西瑟為宮浩一一講解各種魔植的特點和注意事項。

  13號區域裡大約有四十種植物,每種植物都很奇特,而每一種又都各有自己的用途。除了啼哭草外,至少還有五種魔性植物擁有極強的致命性,擺弄它們需要非常小心。

  「好了,這些魔植的用途,保養和採取方法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並不複雜,也不簡單,你都記住了嗎?」

  「是的。」宮浩點頭。

  「那好,每天早晨都會有一名學徒到這裡來領取前一天你收集到的材料,你把材料交給他就可以了,同時他會告訴你第二天需要準備的材料是什麼,你按照吩咐繼續準備第二天的供應就算完成任務。你的房間是13號,和你的管理區域相配套。只要你做好了手上的事,那麼剩下的時間你可以自己安排。城堡的東邊有一個峽谷,西邊有一片湖泊,這兩處地方都是禁地,另外海因斯大師所在的高塔,也只有學徒們和幾位大人能自由出入。除此之外,其他地方你都可以去,但建議你最好不要走出城堡,因為城堡有結界保護,而城堡外多的是各種可怕的魔獸。不要想著逃跑,只要專心工作,明白了嗎?」

  「明白了。」宮浩點點頭。

  想了想,他突然道:「西瑟,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吧。」

  「我記得你說過,這裡的僕役常年保持在六十個人左右,是這樣嗎?」

  「是的。」

  「可是我卻聽說,帝國每個月都要向煉獄島輸送一批僕役。」

  「的確如此。」

  「那麼多出來的人去了哪裡?」

  西瑟道:「經常會有一些人犯錯,安得魯會把那些犯錯的人帶走,然後從此再也不見他們回來。安得魯說是他們工作不努力,所以不要他們在這裡工作,把他們送去了別的地方做事。」

  宮浩的心在一瞬間跌到谷底。

  每個月都送一批工作不努力的少年僕役到別處去做事?然後再每個月運送一批新人過來?這樣的謊言恐怕也只能騙騙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了。

  宮浩低沉著嗓音道:「這麼說,上個月有十五個人被安得魯帶走了?」

  「是的,所以這個月就補充了十五個人進來。」

  「安得魯一般每個月會帶走多少人?」

  「這個並不確定,我才來四個月,每個月的人數都不一樣。上個月有個僕役長犯了錯,被安得魯大人帶走了,然後由我頂上。」說到這,西瑟皺了一下眉頭:「你說過只問一個問題的,修伊格萊爾,你問得太多了,好好做事吧。」

  「好的西瑟,我會把事情做好的。希望你也是。」

  「什麼意思?」西瑟一楞,沒聽明白宮浩話裡的意思。

  「我是說……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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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煉獄島  第三章 僕役的工作

  城堡裡的材料收集區總共收錄了約有三百種魔獸,四百種魔蟲和五百種魔植,分為六十個區域,由六十個少年僕役分別掌管,為煉金大師海因斯提供各種指定材料。不同的區域裡,魔獸與魔植的品種數量也各不相同。有些區域裡,可能有高達百種的魔植或魔蟲,有些區域裡則只有一兩種魔獸存在。那些存在數量少的,其危險程度往往更大,材料採集難度也更高。

  宮浩的工作,就是負責看管好13號區域的四十二個品種,總計為八十六株的魔植。這八十六株魔植大部分來自煉獄島叢林,其中有四個品種在風鳴大陸幾乎絕跡,即使在煉獄島也只有很少一點。

  一旦負責看護的人不慎弄死一株,也許整個風鳴大陸都會就此失去一個物種。

  今天宮浩正在修剪一株龍鬚草。這種草就像是一種靈性生物,枝葉會如人的手臂般四處晃動。它的根莖是紅色的,擁有強烈的腐蝕性,如果不小心沾上皮膚,會造成大面積的潰爛,所以宮浩處理它時必須小心翼翼。

  「嘿,修伊。」花棚外鑽進一個小腦袋。

  宮浩回身看去,正是芬克。

  「你怎麼來了?」宮浩問。

  芬克笑嘻嘻地進來道:「我的事情做好了,反正沒什麼事,就過來看看你。」

  「聽起來你的工作很輕鬆。」

  「我的運氣還算不錯。嘿,你聽說了嗎?布倫特那個倒霉蛋,被安排進了9號區域。那裡有一隻可怕的劍齒獸。光是劍齒獸的頭就有一張桌子那麼大,它的牙齒又長又鋒利,哇塞,那東西真是太可怕了。」芬克的口氣有點幸災樂禍,小傢伙的說法方式卻依然天真。

  他用手比劃著那劍齒獸的腦袋,臉上充滿了誇張的表情。

  這個布倫特在船上的時候曾經欺負過修伊和芬克,那個時候宮浩還沒有穿越,兩個小男孩被比他們高一頭的布論特打得很慘。可能是看他比較魁梧的緣故吧,撒克把他安排去了九號區域伺候那只兇猛的四級魔獸。

  「是的我聽說了,我還聽說布論特當場就嚇哭了。」宮浩笑了笑。

  「沒錯。」芬克得意洋洋:「他的工作就是每天從那只劍齒獸的牙齒上磨下一些粉末來,聽說那東西有著非常神奇的效果。但是那只劍齒獸恐怕不喜歡別人這樣對待它的牙齒。」

  「劍齒獸的牙齒粉末可以用於製作法力阻斷藥劑,劍齒獸本身並不能釋放任何法術,但它們力大無比,最難得的是能夠抵禦大多數法術攻擊。所以它的牙齒不僅是它的武器,同時也是它的防身利器。」宮浩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芬克很驚奇。

  將修剪好的龍鬚草放回花盆中,宮浩回答說:「你知道我曾經在哈登男爵府人上伺候過他們,哈登男爵喜歡打獵,南威爾鎮上有個紅葉山,他是那裡的常客,而且還帶著他的兒子一起去。有一次我們在紅葉山上發現了一隻劍齒獸,那個兇猛的傢伙當場咬死了三個人。男爵回來後嚇得大病一場。在那之後整整半年,他都沒再去過紅葉山。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聽說了劍齒獸的事。」

  從修伊格萊爾的記憶中,宮浩發現,哈登男爵是一個不錯的好人。他生性開朗,且慷慨大方,但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多少經營的能力。如果不是有祖業的支撐,他或許早已破產,如今除了那塊田園,其實哈登男爵已經一無所有。

  真是可惜啊,如果男爵能夠再有錢一些,也許自己就不會被賣到這鬼地方來。

  唔,與其惋惜男爵的落魄,到不如憤怒姑媽的貪婪。

  修剪好龍鬚草,宮浩就算是做好了手中的最後一份工作。

  儘管這才是自己來到煉獄島的第二天,但是宮浩還是很快掌握了所有工作需要注意的事項,他前生是化學系的高材生,經常要參與各種化學實驗,因此動手能力極強。

  「好了,我的事情也做完了,芬克,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沒事最好還是不要呆在這裡。」宮浩說。

  「怎麼了?我覺得這地方挺好,你看這花開得多漂亮。」芬克指著身邊不遠處的一朵正開得鮮艷的紅花說。

  宮浩的臉色大變,大叫一聲:「小心!」

  只見被芬克指著的那朵美麗花朵突然綻放開來,花萼下竟是一大圈密密麻麻的鋒利牙齒,然後對著芬克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宮浩一個急撲過去,將芬克撲在了地上,那長著鋒利刀齒的花萼擦著宮浩的肩膀,在他手臂上撕下了一塊肉。

  花莖收回,將那血淋淋的一塊肉吞嚥下去,粗厚的花莖就像人的脖子,甚至可以看清咀嚼下嚥的動作,看得人頭皮發麻。

  芬克的小臉嚇得煞白:「哦,我很抱歉,修伊,我真得不知道那花會這樣。」

  「那是血腥蘭,一種叢林殺手,現在差不多已經絕跡了,這是僅有的一株。該死的,我剛餵過它,它竟然還沒吃飽。」宮浩疼得呲牙咧嘴,少年的皮膚敏感度遠超於成人,被撕下一大塊肉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瞪了芬克一眼,宮浩無奈道:「千萬不要輕易靠近這裡的植物,要知道並不是只有長著獠牙和利爪的生物才可怕。」

  「比如女人。」芬克快速接口。

  宮浩驚訝地看看芬克:「誰告訴你的?」

  「我父親,他曾經是個出色的商人,但最後被一個女人卷光了所有的財產。他因此而酗酒,後來死了,我沒了依靠,就被賣到這裡來了。他臨死前告訴我,所有美麗的女人都是可怕的生物。可我沒想到一朵花也會是這樣。」

  宮浩想起了那個把整個實驗室炸飛並將自己送到這裡來的女實習生,摟住芬克的頭:「是的,你父親說得沒錯。。。而且,即使是不那麼美麗的女人,也同樣可怕。」

  「可我還是喜歡看漂亮姑娘。」芬克傻呵呵地笑道。

  宮浩也笑了起來,身體抖了幾下,牽動傷處,疼得他輕呼出聲。

  「嘿,你的傷很重,你流了好多血。我們去找安得魯大人吧,這裡可是煉金城堡,有最好的治療藥劑。」

  「不!」宮浩心中一驚,一把抓住芬克:「芬克,我是你的好朋友對嗎?」

  「是的,怎麼了?」芬克有些驚訝。

  「我剛才還挽救了你的手指對嗎?」

  「也許是整隻手……它的嘴長得好大。好吧修伊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你的傷很重,不能耽誤。」

  「那麼聽我說,芬克,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現在要你還我這個人情。」

  「你說我該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那好,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受傷的事。記住,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

  芬克傻傻地看著宮浩,宮浩輕輕地歎了口氣:「相信我,芬克,這個地方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只是不想讓安得魯知道我沒什麼用處。恰恰相反,我們要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有那個必要嗎?」芬克疑惑問:「我們只是僕役而已,就算做得再好也不會得到提拔。」

  「很有必要。」宮浩肯定道:「記住,芬克,以後沒什麼事就不要到這裡來找我。如果有事情,我會去找你的。我要先瞭解一下這裡的環境,然後再做出決定。」

  「好吧修伊,你剛剛救了我,我聽你的。但是你的傷真得不要緊嗎?」

  「相信我,皮肉之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宮浩很肯定道。

  —————————————————

  如果一個人不能看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那麼他就注定了將一輩子庸碌無為。

  這句話是宮浩的父親教給他的。

  不管煉獄島是怎樣的地方,宮浩都可以肯定這裡絕不是什麼慈善家的天堂。

  這裡的僕役全部都是蘭斯帝國從市場上買來送到這裡來的,這裡的工作也並不安全。如果工作不努力就可以被送去別處,豈非就等於是說,只有消極怠工的人才有逃離危險的可能呢?

  這種悖論絕不會出現在任何一個智慧世界中,不管是物質世界也好,還是魔法世界也罷。

  而且煉獄島上的城堡已經存在了二十年,沒道理二十年來連六十個肯努力工作的僕役都找不到的,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由於送往島上的都是些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他們涉世未深,很多人還不懂得人心詭詐。一個簡單的謊言就可以欺騙所有人,但是卻可不可能騙得了宮浩。畢竟他的思維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只是為了掩飾起見,很多時候他不得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那樣說話,卻又總在無意間露出一份大人的成熟。這使他和其他的少年有些格格不入,除了芬克。

  不過可惜,芬克依然天真,有很多事他並不能告訴芬克。他不能告訴他,這個地方很可能在將所有不努力工作的人都拉過去處死,又或者拿他們做了些別的什麼事情。

  不,不該是處死。

  每個月都千里迢迢地送來一些年輕人,然後挑出一批去殺掉?這是無意義的行為。煉獄島可不是死刑執行地。

  那麼到底那些失蹤的少年僕役都去了什麼地方呢?去做什麼了?不管是怎樣的答案,都肯定和煉金實驗有關!

  只是到底是什麼實驗需要這麼多人呢?

  宮浩意識到在這個世界,煉金術是一項龐大的系統工程,而自己對這方面的瞭解其實太少太少。

  在自己找到答案之前,或許該先好好研究一下煉金術的奧秘。

  送走了芬克,宮浩在花房裡看著那八十六株魔植,他想到或許自己對煉金術的理解,就該從這些植物上開始。

  傷口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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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5:41: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部 煉獄島  第四章 書記員的工作

  「西瑟。」

  正在忙著喂一隻紫晶暴熊的西瑟回過頭看看宮浩:「什麼事,格萊爾?你的工作做好了?」

  「是的。」宮浩回答:「正好我有時間,所以我就想過來看看你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哦,那可太好了,非常感謝你,格萊爾。」西瑟叫了起來:「正好我這裡有些忙不過來。看見你旁邊的那個水塘了嗎?去幫我撈一條金線魚出來,然後拔十片鱗片下來。記住千萬別弄死它,只剩下這一條了。」

  「好的,西瑟。」宮浩向水塘走去。

  「小心它的牙齒,非常鋒利,那可是食人魚。」西瑟大聲叫道,籠子裡的暴熊發出不耐煩的吼叫聲。西瑟慌慌張張地把手裡的大塊鮮肉和幾塊紫晶石扔進去。前者滿足暴熊的腸胃,後者則幫助暴熊恢復傷口--它剛剛被抽走了大量的鮮血。

  好一番忙碌之後,西瑟終於把手裡的工作忙完,看看時間還早,西瑟感激地說:「真是太謝謝你了,格萊爾,今天我這邊的材料用量很大,害得我忙個不停,還好有你過來幫忙。」

  「其實我也不是特別過來幫忙的,只是我正好有事來找你,看你正在忙,又不好意思打擾你,就先幫你把事情做一下了。」

  「原來是這樣,說吧什麼事?」

  「我想你能給我一枝筆和幾張紙嗎?」

  「你要那個幹什麼?」西瑟有些迷惑。

  「用來記錄清單,你知道那些大人物總是用嘴說一下明天需要什麼,然後就走了,可如果我們忙到忘了怎麼辦?我想把它記下來會比較好……你知道我認識字的。」

  西瑟明白了:「真羨慕你能認識字。我會去找安得魯大人要筆和紙的,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以前這裡很少有認識字的僕役,所以材料清單沒有意義。」

  「萬分感謝。」宮浩覺得自己穿越到這裡來最大的幸運或許就是修伊格萊爾認識字了。

  離開的時候,宮浩對西瑟說:「如果以後你還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可以隨時過來叫我。」

  「那真是太好了。」西瑟高興道。

  第二天一早,西瑟為宮浩拿來了紙筆。

  宮浩開始很認真地記錄下自己花房裡的各種魔植的生長狀態。

  沒錯,宮浩索要紙筆並不是為了記錄材料清單,那只是附帶的作用,他的真正目的是仔細觀察,研究,分析這些魔植的生長狀況。

  有一件事,宮浩很不理解。

  就是花房裡的這些魔植,有許多都已經是瀕臨絕種的植物。僕役們必須小心伺候它們,在取得材料的同時,還不能讓它們死去。可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好好培育一番呢?

  看起來那個常年窩在塔裡的大煉金師絲毫沒有為知識和財富播種的習慣,從修伊的記憶中,宮浩也發現,整個風鳴大陸幾乎都缺乏這種為將來做儲備的理念,他們熱衷於搶掠,習慣憑借強大的戰鬥力從他人手中奪食,而非自我生產。

  或許這才是煉金術沒落的真正原因,否則像這些瀕臨絕種的魔植,完全可以通過人工培育來重新崛起。

  宮浩嘗試著更加精心的照料這些魔植。

  今天宮浩欣喜地發現,在他看護的四十二種魔植中,有一株成熟結種了。

  是那株吃掉宮浩一塊肉的血腥蘭,如今給予宮浩回報了。

  他的傷口到現在還沒完全癒合呢。

  一粒鮮紅的魔種就那樣躺在宮浩的手心裡,發出妖冶的紅芒。

  如果能夠把它種活,他不就不必再每天擔心血腥蘭一旦死去就從此絕種了嗎?

  想到就做。

  宮浩去找西瑟要花盆,西瑟問他做什麼,宮浩回答了他,西瑟卻搖頭道:「那是完全沒有意義的,格萊爾。血腥蘭是非常難以培育成活的。它們在成苗的時候就貪食血肉,而且需要活體的血肉。」

  「我可以餵它們。」

  「可那也不代表它們就能成活。要知道每一株魔植都是有靈性的,它們通過吸取元素精華培育自己,在幼生期大都很嬌嫩,非常容易夭折。你這樣做失敗的可能會很大。」

  「可是我想試試。」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麼我去給你拿個花盆,看在你幫我做事的份上。」西瑟很無奈地點頭。

  「最好是拿個大點的。」

  「為什麼?」

  「我覺得寬敞的環境對它有好處。」

  西瑟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好吧,你真是個怪人。」

  宮浩開心地笑了。

  當天晚上,西瑟抱著大花盆來到了13號區域。

  沒有想到的是安得魯竟然也來了。

  「我聽說血腥蘭結了一顆種子,而你打算把它培育成活?」安得魯的聲音很陰森。

  宮浩想了想,很謹慎地回答道:「安得魯大人,我聽說風鳴大陸的血腥蘭已經絕跡了。我想……我想也許我可以多種出一株來。這樣以後大人需要血腥蘭做實驗時,就可以多一些材料備用了。」

  安得魯的臉上露出一絲欣賞之意:「很好,看來你不僅是個漂亮孩子,而且還很懂事,也很會做事。難怪那位男爵夫人這麼喜歡你了。」

  「多謝大人的誇獎,我既然來了,就該把事情做好。」

  「那麼你打算怎麼培育它?」

  「這段時間我觀察了一下血腥蘭,我發現它比較喜歡潮濕陰冷的環境,所以我打算把種子移到花房裡相對陰暗一些的角落裡去培育。但是目前我還無法確定它到底需要怎樣培育才能成活。您知道,我對這方面的知識依然還很匱乏。」

  安得魯有些驚訝地看看宮浩,他認真地想了一會才說道:「並不是沒有人試圖培育血腥蘭這類的魔植,但絕大多數人都失敗了。血腥蘭的種子對我們沒有什麼用處,如果你想嘗試,我不會反對。哦對了,如果你想瞭解有關魔植方面的信息,我建議去可以在空閒的時候去煉金塔的一層。那裡有個圖書館,有很多關於這方面的書籍。你可以去找一下資料,也許會對你有幫助。」

  「我可以進煉金塔嗎?」

  安德魯這才想起煉金塔是不許僕役進入的。他想了想然後道:「我記得你認識字,這是好事。我給你一個選擇。煉金塔的圖書館需要一個書記員,主要用來記錄一些實驗數據,以及對各種材料的新發現。煉金是一門長久的學問,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又會有什麼樣的新發現,所以這樣的書記員總是需要的。如果由你來擔任書記員,那麼皮耶那邊就會有一個學徒從繁重的記錄工作中解脫出來。不過我不會因此就免去你在13號區域的工作,何況你還要把血腥蘭培育出來。如果你因為書記員的工作而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我同樣不會原諒你。也就是說,你將通過額外的工作來獲得進入煉金塔一層的機會,你是否願意?」

  宮浩的眼中放出興奮的亮彩:「我願意!」

  他當然願意,對他來說,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能夠進入煉金塔的圖書館,就意味著他可以學到很多有關煉金的知識。如果說魔法師是以強大的魔力作為強大的代表,那麼煉金師就是以豐富的知識來強大自己。

  無論如何,宮浩都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看著宮浩興奮的樣子,安得魯輕輕嘀咕了一聲:「到是個有趣的小子。」

  他隨手從胸前解下一枚徽章扔給宮浩:「拿著這個,你就可以自由出入煉金塔了。沒有這東西而擅自進入者,會被傀儡武士當場格殺。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的行走範圍只能局限在一層。如果你敢進入二層……哼哼,煉金師可不是只有魔偶這一種武器。我會叫你知道什麼叫恐怖的。」

  說著,他轉身離開。

  從根本上講,他對宮浩能夠培育出血腥蘭根本不抱希望。不過能為導師減少一個學徒的工作量,到也是個討取導師歡心的好辦法。

  ——————————————————

  城堡中心的高塔,一直以來都是僕役們心神嚮往的地方。

  每一層都代表著不同的身份地位。

  塔的最頂層,就是大煉金師海因斯的實驗室。他就像是島上的天神,俯瞰眾生,掌握著這個小小的王國。

  整個城堡有大約二百名傀儡武士,全部只聽命於海因斯。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傀儡武士會為他殺死任何他指定的目標。

  傀儡武士的實力,大約只相當於一個普通的三級武士。在分階為十級的武士階梯中,這樣的階位並不算高。但是這個階位,卻是大陸各國最主要的力量。在三階以上的武士,隨著人數的逐漸減少,並不適合成為大兵團作戰的主力兵種。因此王國主力兵種一般都是由三到四級武士組成。

  如果讓一個三級武士與一個傀儡武士對戰,那麼勝利的多半是三級武士,因為傀儡武士畢竟只是煉金師所製造出來的魔偶,智力低下,缺乏變通能力。

  可如果是一千個三級武士對上一千個傀儡武士,勝利的就一定是傀儡武士,而且是大勝。

  同樣的原因,這些魔偶沒有感情,不懂懼怕,忠實於將領,服從指揮,哪怕是讓他們去自殺,他們也絕不會說半個不字。哪怕將它們的手腳砍斷,它們也會爬著過去敵人作戰。

  唯一消滅它們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徹底肢解。

  在戰場上,這樣的戰士毫無疑問是最受將領們歡迎的。他們不會吵著要發軍餉,不會鬧兵變,不會像一群老兵那樣惹事生非,甚至不需要吃飯,喝水,只需要能源晶石,即使是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作戰也不會喊累,即使被敵人包圍也不會有士氣上的頹廢,更不會出現逃亡敗退的跡象,而只會血戰到死。

  正是因為如此,在蘭斯帝國興起的過程中,只用了大約兩千個傀儡武士,就打敗了一支由兩萬人組成的部隊。傀儡武士的可怕由此可見。而這還只是普通的魔偶,在傀儡武士之上,還有更加恐怖的,相當於四級武士的血肉傀儡。聽說在百年戰爭時代,可以媲美七八級武士的魔偶都有出現,可惜隨著煉金術的凋零,各國對煉金術的敝帚自珍,這些魔偶的製作技術也就漸漸失傳了。

  而傳說中最可怕的魔偶,是由大煉金師伊萊克特拉建造的巨魔神,其戰鬥力竟直逼頂級武士。在那段瘋狂歲月裡,伊萊克特拉曾經憑藉著他的魔神軍團,幾乎橫掃整個大陸,讓世人為之震撼。

  然而隨著伊萊克特拉的神秘失蹤,魔神軍團也隨之銷聲匿跡,從此不見天日。巨魔神的製造方法也就此失傳。

  然而煉金師的神奇與偉大,也由此可見。

  每一想到這些神奇的傳說,宮浩的心情就頗有幾分激動。

  儘管他努力做事有一半原因是為了拚命表現自己,以盡量避免可能存在的危險,但是隨著對煉金術理解的加深,他發現自己也漸漸愛上了這門學問。

  他轉生前就是做實驗的,天生就對這方面有著濃厚的興趣。如今來到這個世界,眼裡看到的儘是些稀奇生物,接觸的全都是他想都沒想到過東西,一門龐大而複雜的系統學問正在向自己敞開大門,以至於他對破解其中的奧妙也就越發嚮往。

  父親曾經說過:每一個科學家成功的源動力,都是出自對知識與科學的渴求。沒有這種知識飢餓感的人,永遠成不了頂級的大師。

  而現在,站在這浩如煙海的知識學堂前,看著藏書館中那一本本精裝小冊子,想像這裡面幾乎囊括了風鳴大陸所有的魔法知識,他感受到了一種由內心深處升騰而起的飢餓感。

  太迫切想要學習和瞭解這些知識了。

  「喂,小子,站在那裡發呆幹什麼?」一個穿著灰色學徒袍的少年對宮浩叫道。

  這一聲叫喚將宮浩從滿腦的遐思中驚醒過來,他連忙走上前去:「是尼爾大人嗎?我是奉安得魯大人的指示前來接手書記員工作的。」

  尼爾用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這個「卑賤的僕役」,然後冷冷道:「不用叫我大人。在這裡,除了海因斯大師外,只有三個人有資格被稱為大人。你叫我尼爾法師就可以了。」

  「是,尼爾法師。」

  明明是個學徒,卻要自稱法師,宮浩心裡壓著笑。心中一個念頭閃過:有三個人可以被稱作大人?

  除了安得魯和皮耶,這裡還有哪個大人物?

  強行壓下心頭的疑惑,宮浩恭敬道:「那麼尼爾大人,請問我該如何開始工作?」

  「很簡單。你每天中午到這裡來工作兩個鍾時,會有人把當天的實驗結果告訴你,由你負責記錄,然後進行分類,歸檔。如果有了一套證實有效的製作方法,你就把它單獨整理成書,然後貼上封面,記下名字。其他就沒什麼了。」

  「是,尼爾法師,我明白了。」

  「記住,你必須盡可能的熟悉這裡的資料。畢竟沒有人可以將所有的實驗結果和數據都背下來。很多時候大人們會需要進來查資料,到時候你必須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的記錄拿給大人,而不是在這裡東找西找。」

  宮浩的眼中一亮:「那也就是說,我必須翻看過這裡所有的書籍後才能做到用最快的速度為大人們找到他們需要的資料了。」

  叫尼爾的學徒微微猶豫了一下:「照理說,以你的身份是不可以接觸這裡的高級煉金術的……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你……」

  尼爾沒有說下去,宮浩的心卻微微緊了緊。

  尼爾繼續道:「既然這樣,我想你可以隨意翻閱這裡的書籍。好了,我終於可以擺脫這該死的文書工作了,以後我再也不想來到這鬼地方。我討厭做書記員!」

  尼爾大笑著離開,只留下宮浩一個人在那空蕩蕩的藏書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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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煉獄島  第五章 蘭斯洛特(上)

  接下來的日子變得簡單而單調。

  每天,宮浩都會前往煉金塔兩個鐘點的時間,一方面認真記錄著所有學徒給他的實驗資料,另一方面自己則如譏似渴地學習著書中的知識。

  藏書館裡的書是如此之多,以至於他永遠不用擔心有學完的那天。

  煉金塔裡的學徒們很驚訝地發現,修伊格萊爾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完全掌握了圖書館的藏書位置,以至於後來的學徒們只要一開口,宮浩就會在第一時間把他們需要的書本找出來。

  當然,宮浩的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花房裡度過。他依舊像以前一樣,細心研究花房裡的各種魔植,觀察它們的生活習慣,習性,以及它們的喜好。

  他注意到這些魔植同樣有感情,當他削去它們的某處根莖或擠出汁液時,它們也會有痛苦和恐懼的表現。而在照料好它們的時候,它們也會有開心與歡笑。

  比如啼哭草就並不總是啼哭,有一次他親眼看到啼哭草停止了哭泣,當時啼哭草的旁邊放著一盆媚惑草。

  從那天開始,宮浩就把媚惑草和啼哭草放在一起,結果他發現啼哭草的唾液分泌量明顯增加,就連媚惑草所能提供的材料也明顯增加。

  這使他可以一次收集比以往多數倍的量。

  一天後,宮浩在藏書館裡找到了一份有關於媚惑草和啼哭草的記錄。記錄上對這兩種魔植的生存形態的記載並不詳細,但是提到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凡是有媚惑草的地方,就必定會有啼哭草。兩者從不單獨存在。

  伴生魔植?宮浩的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

  宮浩很明白一件事,任何生命的成長,都與生存形態有關。與原始生存形態越接近,生物生長就越好,反之就越糟。也就是說,啼哭草與媚惑草能夠獲得更好的生長很可能就與這種情況有關。如果自己能夠進一步加深對這些植物原生態的瞭解,對培育這些魔植一定會大有益處。

  而魔植是一切魔獸與魔蟲存在的根本條件。很多魔獸完全是由於自然生態的破壞,使他們失去了棲息的土地,從而導致的滅絕。如果能夠大規模培育出這些魔植,未來恢復煉金術的輝煌並不是一個夢想。

  他開始有意識地優先學習和魔植有關的一切知識。

  煉金師們通常並不重視材料的收集工作,因為這些事一般都是由學徒或僕役來完成。因此,藏書館裡對這些魔植的記載相當有限,不過宮浩還是發現了許多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通過這些記載,宮浩發現他完全可以對13號區域的四十二種魔植進行優化培育。他開始進行嘗試,成果幾乎是立竿見影。

  13號區域的工作效率得到了顯著提升,以前需要五個鐘點才能完成的工作,如今只要兩個鐘點就可以完成。儘管宮浩每天還要去藏書館做記錄工作,但他的悠閒時間反而更多了。

  這也讓許多僕役們嘖嘖稱奇。

  只是那顆血腥蘭的種子在埋下去之後,卻怎麼都不見出土。十多天過去了,連小芽都未曾發一根,這讓宮浩苦惱不已。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按照規矩,安得魯將會帶走一批工作表現不出色的僕役。

  安得魯果然沒有帶走宮浩,而是把他留下來繼續做事。

  那個曾經欺負過修伊和芬克的布倫特則被帶走了。

  這一次總共帶走了十二個人,在同一天,自由號也送來了十二名僕役。

  望著新來的僕役,宮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記得當初自由號在海上行走了五天才到達了煉獄島,而修伊格萊爾被金甲武士查克萊買走登船,是在七天前,當時他和芬克是第十二第十三個被查克萊買走的。這也就意味著,查克萊至少還用了三天時間去搜羅符合他心意的少年僕役。

  也就是說,至少在運送僕役的十天前,自由號就已經知道了煉獄島需要多少名僕役。

  考慮到目前風鳴大陸好像還沒有如此長距離的信息傳送能力,那麼很可能在每一次交貨的時候,煉獄島就已經通知過自由號他們下一次需要多少新的僕役了。

  也就是說,他們是事先定好需要的僕役數字,然後才根據這個數字來挑選當月表現最差的那批僕役帶走。

  那麼這些僕役的離開,果然就不是表現不佳這麼簡單了……

  可他們到底去了哪裡呢?宮浩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

  「西瑟。」宮浩再一次來找西瑟了。

  這一個月來,宮浩只要一有空,就會幫西瑟做些事情,所以和西瑟的關係處得相當不錯。

  「嘿,格萊爾,我今天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你不用來幫我了。」

  「哦,那可真遺憾。」

  「沒什麼的,格萊爾,謝謝你的好意。」

  「西瑟,能幫我個忙嗎?」

  「說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是這樣的。我記得自由號每一次來送貨時,我們也都需要派一批人過去把這個月的煉金成品交給他們。」

  「對。」

  「下個月能派我去嗎?」

  「為什麼?」

  宮浩聳了聳肩:「我已經有一個月沒看見大海了。關在這城堡裡一個月,悶都悶死了。」

  「我還以為你只知道工作呢。」西瑟哈哈大笑:「好的沒問題,下個月我安排你跟其他人一起去送貨。。。死亡之海可並不好看。」

  「對了,你剛來的那個月,我記得你這裡有出入貨記錄的,能讓我看看嗎?」

  「為什麼?」

  「只是想看看這些年來我們為帝國做了多大貢獻而已。」

  西瑟笑著答應,他找到記錄然後交給宮浩。

  宮浩仔細地觀察著這半年來的出入記錄,不過他的注意力卻主要集中在人員進出上。

  看了一會,他皺著眉頭道:「你這裡只有最近半年的嗎?」

  「更早的記錄都儲存在藏書館裡,你不是在那裡做事嗎?可以去那裡找。」

  「好的謝謝。」

  宮浩想了想又回頭對西瑟說:「哦對了西瑟,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好嗎?我猜安得魯大人並不喜歡到處問東問西的人,我不想惹他生氣。」

  「沒問題。」西瑟很爽快的答應了。

  回到藏書館,宮浩一臉嚴肅。

  他開始迅速查找煉獄島這二十年來所有人員的進出記錄。

  記錄並不是什麼絕密文件,並不難找。

  令他驚訝的是,在煉獄島的實驗室,最早期的僕役輸送每個月竟然高達四五十人。只是隨著時間的推延,人員輸送數量漸漸減少。

  然而令他驚恐的是,所有曾經在煉獄島上工作過的僕役,沒有一個在這裡工作過一年以上。

  即使是表現最好的僕役,也只是在幹了一年以後,就被強行帶走。

  所有被帶走的人,年紀最大的為十六歲。

  此外還有一個詭異無比的巧合--所有發出去的貨物中,血肉傀儡,亡靈傀儡以及那個叫什麼魔靈的東西,每一次的貨物數量全部相同,且每次都與下個月送來的僕役數字也完全相同。

  這意味著什麼?

  輕輕合上記錄本,宮浩陷入了沉思之中。

  ——————————————————

  不管內心深處那未知的恐懼有多深,宮浩都只有一個選擇——將恐懼將此埋藏,然後努力工作。

  工作有時是讓人忘記一切的最好辦法。或許是他本來就對這些神秘的科學充滿興趣,以至於當他埋頭鑽研的時候,總是會忘記一切,包括那些令人恐慌的猜測。

  因此宮浩更加專注於對煉金術知識的探索,他孜孜不倦地翻閱著那些藏書,兩個鐘點的時間不夠,便偷偷帶一些藏書出來。後來更是光明正大的帶著藏書回13號區域閱讀,因為看起來那些學徒並不在意他這樣做。

  今天宮浩正在花房裡埋首看一本有關腐蝕藥劑的製作的書。這種藥劑一般用來塗抹武器,使其擁有破甲的能力。腐蝕藥劑本身並不難製作,困難的是如何讓武器在塗抹了腐蝕藥劑後自身不被腐蝕。這就需要在塗抹藥劑前先為武器鍍上一層可以抗腐蝕的隔離膜。腐蝕藥劑的威力越大,對隔離膜抗腐蝕能力的要求也就越高。這種劍與盾混合的設計,使得如何提高腐蝕藥劑的效用成為一個難題。

  目前為止,能夠塗抹在武器上的腐蝕藥劑,只能用來破除普通的盔甲,對一些有著良好防禦力的魔法盔甲幾乎沒有作用。

  宮浩正看得津津有味,分析著製作藥劑與隔離膜所需要的各種成分,如何配比,耳邊突然響起一把渾厚的聲音:「很用功呢。」

  宮浩猛一抬頭,眼前不知何時竟已站了一個穿著一身古樸盔甲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顯然不是魔偶,而是一個真正的武士。他有著一頭棕色的長髮,左腰間還配著一把閃爍著魔法光輝的長劍,盔甲上帶有暗色的鮮血紋路,你甚至能感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殺意,那是一種不怒自威的凜冽!

  宮浩連忙把書收好,恭敬道:「大人。」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中年武士佈滿滄桑的面孔瞥出一絲微笑。

  「是的……您沒有。」宮浩喏喏道。

  宮浩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只能小心地措詞,用大人和您來作稱呼。

  中年武士的身後冒出一個人來,是個學徒,叫伊沃。這些日**浩天天去藏書館,到是和學徒們已經比較熟了,就連皮耶大人都見過一次,就是始終沒見到過海因斯。這刻伊沃說道:「這位是蘭斯洛特大人。」

  宮浩連忙再次鞠躬:「見過蘭斯洛特大人。」

  看來,這就是尼爾口中所說的,可以和安德魯,皮耶並稱大人的那個人了。他本以為也是一個煉金師,卻沒想到是個武士。

  蘭斯洛特揮了揮手,伊沃捧過來一盆花。

  那花長得甚是奇特,綻放的花朵彷彿人面,但是形象卻猙獰恐怖,時不時地還會齜牙咧嘴,吐出血紅長舌。

  「鬼面花?」宮浩叫了出來。

  鬼面花是一種攻擊性很強的植物,它可以釋放出一種毒性很強的氣體,能夠有效的對付大多數生物。煉金師們用鬼面花的汁液來提煉強效毒素,效果非常出色。

  「不,這不是普通的鬼面花。」蘭斯洛特搖頭道:「要知道鬼面花的毒性使它的生長地總是一片荒蕪,很少有魔植能和鬼面花共同生長。我發現這株花的時候,本來也以為是朵鬼面花,但我想不通為什麼這朵花的周圍卻生長有大量的其他魔植。我懷疑它根本不是鬼面花。」

  「那麼它是什麼?」宮浩好奇地問。

  蘭斯洛特微微一笑:「這正是我為什麼要把它拿到13號區域來的原因了。我聽說13號區域的僕役是最輕鬆的,即使兼著書記員的工作,每天還有大量的空餘時間去看那些煉金筆記。」

  「我只是想把藏書館的工作做得更好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你的確有足夠的時間。從現在起,這株花就交給你處理了。把它養好,要知道這很可能是一個新物種也說不定。」

  宮浩連忙點頭:「大人,請問我可以問你是在哪裡發現這朵花的嗎?」

  「為什麼要問這個?」

  「只是想瞭解一下它的生活環境與習性。您知道,如果它不是普通的鬼面花,能夠和其他魔植共處,那麼我想我不能採用培育鬼面花的方法去對待它。盡可能多的瞭解到它的生存環境,對我的工作很有幫助。」

  蘭斯洛特點點頭:「說得有道理。這朵花是我在煉獄島的中央區域發現的,它生長在一處沼澤中,和它伴生的是一隻七級的斑花毒蟒。」

  中央區域?七級毒蟒?

  宮浩的心迅速而激烈地跳動了幾下。

  他終於明白蘭斯洛特在這裡負責什麼了。

  他就是那個專門負責在叢林中捕捉魔獸,搜尋各種奇異物種,將一切能夠提供有價值材料的生物帶回來的人!

  能夠深入到擁有強大的頂級魔獸存在的煉獄島叢林中央區域尋找新物種,這個人,絕對擁有超絕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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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5:42:49 |只看該作者
第一部 煉獄島  第六章 蘭斯洛特(下)

  從這天開始,13號區域裡的魔植由四十二個品種變成了四十三個品種。

  宮浩又多了一份工作——照顧那朵形似鬼面花的奇異魔植。

  宮浩發現,這朵花果然不是鬼面花。它不但不是鬼面花,且完全不具備任何攻擊性。

  至於它為什麼長成這個樣子,宮浩認為,這屬於它的一種保護色。鬼面花在風鳴大陸是出了名的凶植,除了人類幾乎沒有天敵,只要想想它的可怕毒性導致它的所在之地可以變成一片荒蕪就可以理解這種花的可怕。

  自然界不乏一些弱小生物用艷麗的色彩來偽裝和保護自己,避免自己受到侵害的先例。而眼前的這株花很顯然就是如此。

  它將自己偽裝成鬼面花的樣子,使絕大多數食草性魔獸不敢侵犯它。只是它能騙過無知的野獸,卻無法欺騙人類。蘭斯洛特很輕易就看穿了它的偽裝,然後把它帶回了城堡。

  令宮浩感到驚訝的是,這種保護色通常只出現在一些弱小的魔獸上,少數靈性較強的魔植也會為自己進化出保護色,但是從沒有一種植物,會把自己弄到和其他品種的魔植一模一樣。

  眼前的這朵花不僅將自己弄成了別的花種模樣,而且模仿的是凶名最盛的鬼面花,這就叫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難道植物也有智慧?

  他忽然想起這樣一句話:「慾望是智慧的源泉,感情是慾望的體現。」

  那麼,這朵神秘的花是否也有慾望呢?

  想到這,宮浩立刻動手。

  先是把水壺舉起來,那花毫無反應,看不出有任何動作。宮浩又為花盆裡添加了一些濕土,卻依然如此。

  微微皺了下眉頭,宮浩喃喃自語:「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害怕什麼,可我想如果你有智慧,就應該有一些最基本的表達方式。如果你不能配合我讓我知道該如何照顧你,那麼我只能採用一些激烈的方式了。」

  他拿起大剪刀,對準這朵花的花莖,做出要一刀剪下去的樣子。

  那花立刻發出了磁磁的響聲,整張花盤開始向後方凝縮。

  宮浩滿意地笑了。

  「好了,現在我知道你對恐懼的表達方式了,可是你對喜歡的表達方式卻還沒有呢。看來你對喝水並不是很在乎,那麼你在乎什麼?讓我想想沼澤裡有什麼…………」

  宮浩冥思苦想。

  他的眼前忽然一亮:「斑花毒蟒?該死,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宮浩唰地衝出去,來到藏書館。他很快就找到了有關於斑花毒蟒的記錄。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巨蟒,它們的毒性之猛烈絲毫不比鬼面花差。但是這種魔獸的唾液對一些魔植的生長卻有著出奇的良好作用。因此凡是斑花毒蟒存在的地方,必定是草木繁盛之處。

  唾液?是斑花毒蟒的唾液?宮浩一下子明白了。

  該死,自己要從哪裡搞到這東西的唾液呢?

  那一刻,他想到了蘭斯洛特。

  他好像就是打敗了一隻斑花毒蟒然後把這株花給帶回來的。

  —————————————————————

  安德魯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請原諒我的耳朵,你確定我沒有聽錯嗎?一個僕役竟然想調遣一個天空武士去為他捕捉斑花毒蟒?」

  天空武士?那可是九級武士!

  宮浩心中劇跳,這可是已經接近了聖域境界。

  風鳴大陸的武士分階,除聖域之外,最高就是星辰武士。其下分別是天空武士,大地武士,海洋武士。海洋武士為七級武士,七級以上的武士也被稱之為自由武士。就是說一般國家不會對這類級別的武士進行強行規定,而是重金聘請。

  除卻聖域這種傳說中的存在外,聽說整個風鳴大陸的天空武士不超過五百人。分佈在大陸各地,可能一個國家才只有寥寥數個天空武士。

  難怪他敢深入到中央區域,並打敗七級毒蟒。

  安德魯望著宮浩的眼神很陰暗。

  「是這樣的……安德魯大人。」宮浩結結巴巴道:「您知道那株花是蘭斯洛特大人送來的,他需要我把它種活。可是我發現那株花並不喜歡用水來滋養自己。它好像不是從泥土中吸取養分,因為……我發現它的根莖退化嚴重,幾乎不具備吸附能力。」

  安德魯看著眼前的金髮男孩,憑心而倫,這小傢伙做事努力,刻苦認真,他對修伊的印象還算不錯。「那麼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這種花很奇特,它好像有很強的智慧,所以它也很挑食。」

  「我關心的是它能提供什麼樣的材料。」

  「目前還不太清楚。是的,安德魯大人,我可以現在就把它剁碎了交給您研究,可您知道,萬一它有什麼重要的作用,而我們又無法找到第二株這樣的花………」

  安德魯明白了:「好吧,你可以去請蘭斯洛特出手。他就住在湖邊。」

  原來蘭斯洛特並不住在城堡裡?宮浩心中一喜,不過下一刻他還是一臉害怕地說:「可是大人,您知道湖邊是禁地。」

  安德魯不耐煩道:「那裡算什麼禁地,只不過是蘭斯洛特不想別人打擾他的修煉,而我們也不希望這個傢伙來打擾我們的工作………反正那地方沒什麼關係,你可以去那裡找他。你有徽章在,城堡武士不會阻攔你出去的。」

  「多謝大人。」

  「不過。」安德魯深深看了宮浩一眼:「如果你想借此機會逃離煉獄島,那麼你的命運將注定只能是葬身在那片叢林中。」

  宮浩一臉迷糊:「安德魯大人,我為什麼要逃跑?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工作也並不繁重。」

  安德魯滿意地笑了:「說得對,你實在沒有要逃跑的理由。那麼去吧,你去找蘭斯洛特,把這份清單帶給他,告訴他這是明天需要的用量,當然,把你的斑花毒蟒加上去。」

  「是,安德魯大人。」

  —————————————————

  蘭斯洛特就住在湖泊邊的小木屋裡。

  這位天空武士並不崇尚奢華風氣,恰恰相反,他喜歡回歸自然。湖泊的風景很優美,木屋的設施卻很簡陋。

  宮浩聽說過,許多高級武士的生活都很簡樸,因為奢華淫慾的生活,是人類進步的最大阻力。為了追求更高層次的武道,他們幾乎屏棄了所有的享受,埋頭苦練。

  努力,永遠是最好的天賦。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聽說在南大陸,就有一位凡出入隨行必定大搞排場,連吃飯時都要有七八個隨從伺候的聖域存在。

  宮浩由此覺得,萬事萬物的運行皆有自己的軌道,惟有人類的行為毫無邏輯可言。

  遠遠地向著湖泊這邊走來,尚未來到木屋前,宮浩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焦味。

  好像有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他連忙跑了過去,只見木屋裡走出一個人來,正是蘭斯洛特。

  只是與他昨天沉穩大度的氣質相比,此刻的蘭斯洛特卻是一臉的狼狽。他的盔甲上沾滿了黑灰,臉上更是黑一塊白一塊,看上去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且被人打得狼狽不堪一般。

  不過宮浩一看見他這樣子,差點就笑了出來,他太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果然,蘭斯洛特憤怒地低語傳到了他的耳中:「真見鬼,為什麼做菜就這麼難?」

  沒錯,這位即使在帝國也稱得上是萬人景仰的大人物,如今卻被一頓飯菜給打敗了。他懊惱地從屋內捧出一鍋燒焦的飯菜,向著一邊的空地上倒去。

  木屋周圍到處都是這位天空武士大人亂丟的垃圾,木屋不僅簡陋,而且邋遢。

  看來過度的鑽研武技,已經使這位離群索居的武士失去了人類生存的基本能力,在那華麗而強大的外表下面,隱藏著的是對生活的低能。

  宮浩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蘭斯洛特大人。」

  蘭斯洛特瞥了一眼宮浩:「是你?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安德魯,不要隨意派人來打擾我的清修。怎麼,是你違反了城堡的規矩,還是安得魯已經可以自大到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儘管一身的狼狽,但是蘭斯洛特此刻說話的口氣依然是挾著王者的風範。他甚至連手都不用動,一股龐大的氣場已經籠罩住了宮浩的全身,束縛得他絲毫無法動彈。

  與他低劣的生活技能相比,這位天空武士的戰鬥能力強大到可怕!

  宮浩連忙叫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是奉安德魯大人的命令給您送明天的清單的。」

  氣場消失,宮浩終於恢復了自由。

  蘭斯洛特望著宮浩,突然笑了起來:「你真以為我會殺你?」

  宮浩連忙回答:「蘭斯洛特大人身為帝國最巔峰的武士,當然是不屑於對我這樣的卑賤僕役下手的。」

  「哼,最巔峰的武士……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派到這荒島上做這種魔獸獵人的工作。」蘭斯洛特的語氣充滿不忿。這也難怪,如此頂級的武士,本應為守護國家出力,在國內享受無數人崇拜的。到了這裡,他卻必須聽命於海因斯,甚至連他的兩個學生助手都可以對他發號施令。

  宮浩連忙道:「蘭斯洛特大人,煉獄島的存在關係著帝國未來的興起,能夠被派到這裡的人,都是國家最信任最重視的人物,甚至可以說是掌握著帝國的命運,由此可見,帝國還是很重視您的。何況也只有您這樣的武士,才能對付得了煉獄島上那些強大的魔獸。」

  蘭斯洛特看了看宮浩:「很好,你是個很會說話的人,不過有些事情你並不明白。算了,把清單給我,回去叫安德魯送份飯菜給我吧。」

  宮浩把清單遞了過去:「如果大人需要用膳的話,或許我可以幫忙。」

  蘭斯洛特詫異地看看他:「你懂廚藝?」

  「是的大人,我曾經在哈登男爵家打過雜工,在那裡做過各種事情,也包括了下廚。」

  「哈登男爵?我記得帝國曾經有位禮儀大臣就姓哈登。」

  「是的,哈登男爵就是那位大臣的後人。」

  「難怪你這麼懂禮貌,原來是從禮儀之家出來的。要知道在帝國歷史上,老哈登可是以頑固和僵持不化出名的。」蘭斯洛特嘟囔了一句,看起來他對帝國的歷史非常瞭解。

  「好吧。」蘭斯洛特說:「我可以試試你的手藝,正好有一些劍犀牛的肉還沒來得及被我糟蹋。」

  半個鐘點後,宮浩把烤炙好的劍犀肉端了上來,色澤金黃,香氣四溢,看得蘭斯洛特食指大動。

  他撕下一塊嘗了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很好,非常好吃,比城堡裡的廚子要強得多了。」

  「蘭斯洛特大人,劍犀的肉還有些老硬,其實並不適合成為餐桌上的佳餚。而且這裡也缺乏足夠的佐料與香料,我只能隨便做做。我想如果給我機會,我還能做得更美味。」

  「是嗎?」蘭斯洛特大為動心。他到是真得很想嘗一下宮浩全力以赴為他做出來的美食。

  只是下一刻,宮浩惋惜道:「不過可惜,我只有今天能來。」

  「為什麼?」

  「因為清單上的那只毒蟒,其實是我需要的。所以安德魯大人就命我順便把清單送來了。」

  蘭斯洛特立刻明白了:「是為了我昨天交給你的那盆花?」

  「是的,蘭斯洛特大人,大人您吩咐過我要好照顧它,我不希望讓大人您失望,但是沒有斑花毒蟒,我恐怕無法讓它成活。」

  蘭斯洛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你需要斑花毒蟒的什麼部分?」

  「它的唾液。」

  「那就麻煩了。要知道這樣一來,我就得給你抓一隻活的過來。我抓只活的並不難,問題在於那是一隻七級魔獸。你打算怎麼從它的嘴裡取唾液?你以為它是啼哭草,可以任你捏著臉去擠嗎?」

  宮浩立刻一臉可憐相地歎氣道:「唉,我也知道麻煩,不過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冒死一試了。」

  「這個嘛……」蘭斯洛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好吧,看在你的美食的份上,或許我可以教你幾手。」

  蘭斯洛特這話一出,宮浩自己都震驚了。

  他原本的計劃,是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和這個蘭斯洛特拉好關係,這樣一來,安德魯對他肯定會更加另眼相待。在他發現蘭斯洛特為廚藝所困擾的時候,他就已經打定主意,通過每天幫蘭斯洛特做飯來換取蘭斯洛特對自己的幫助,比如提取斑花毒蟒的唾液。但他萬萬沒想到,蘭斯洛特壓根就沒打算這麼做,他打算直接教宮浩修煉鬥氣和武技,這樣一來他就算依然不可能對付得了一隻七級魔獸,但對付一隻被關起來封印了大部分能力的魔獸就容易多了。

  幸福有時候就是這樣從天而降,它總是在你付出足夠的努力後突然給予你比期望值更高的回報。

  蘭斯洛特的偷懶,給了宮浩學習鬥氣的機會,如果他再不懂得抓住這個機會,就真得傻了。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蘭斯洛特寫了一封回執要宮浩回城堡交給安得魯。從今天開始,送清單的工作就由宮浩負責了。如此一來,宮浩既可以跟隨他學習鬥氣,又可以為他做飯,到是一舉兩得。

  安德魯肯定不會對此表示反對--又有一個學徒從雜役中解放出來了。

  就這樣,修伊格萊爾又多了一份工作--每天為蘭斯洛特送魔獸搜集清單和為他準備一日三餐。

  臨走的時候,宮浩忍不住問了蘭斯洛特一個問題:「蘭斯洛特老師,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不要叫我老師,我只是教你一些最普通的入門基礎而已,至於更高層次的東西,我並不打算教給你。好了,你有什麼問題?」

  「是,蘭斯洛特大人,我只是想知道,既然您可以從城堡裡得到吃的,為什麼還要每天自己那麼辛苦去做飯呢?」

  「哼。」蘭斯洛特回答他一個驕傲的冷哼:「誰敢吃煉金師做的東西?毒藥和魔偶一樣,都是他們的看家本領。當然,他們是不敢對我下毒的,可我也不想吃滿手血腥的屠夫送來的飯菜!」

  轟!

  彷彿一個悶雷炸響在宮浩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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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5:43: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部 煉獄島  第七章 修煉(上)

  第二天,蘭斯洛特果然把斑花毒蟒送過來了。

  這是一條體長十五米,粗如水桶般的龐然大物。滿身斑斕的花紋,一雙碧油油的眼睛,還有那不斷吞吐的蛇信,無不在提醒著宮浩這種魔獸的可怕程度。

  據說斑花毒蟒是一種力氣很大的巨蟒,不僅擁有可怕的劇毒,它的長尾甚至可以將一塊巨石捲成碎粉。它的牙齒可以咬開鋼鐵,速度快如閃電……宮浩簡直無法想像蘭斯洛特是怎麼抓到這個大傢伙的。

  「好了,從現在開始,它就交給你了。」蘭斯洛特用戲謔的眼神望著宮浩。

  宮浩舔了一下嘴唇:「那個……蘭斯洛特大人,請問您可以先幫我取一點它的唾液嗎?」

  蘭斯洛特隨手捏住那毒蟒的上鄂,用燒杯接過這大傢伙的唾液,然後又把它扔回魔法囚籠裡。交給宮浩時他說:「這只毒蟒已經被封印住了九成的力量,但依然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我給你三十天時間,你好好學習我教你的鬥氣入門心法。三十天之內,我都會幫你取唾液,但三十天之後,你就得自己解決問題。如果你解決不了……你會死。」

  宮浩嚥下一口唾沫:「是的,蘭斯洛特大人,我一定完成你的托付。」

  「那並不容易。」蘭斯洛特冷冷道:「祝你好運吧。中午我在湖邊等你。」

  望著蘭斯洛特離去的背影,宮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三十天,自己只有三十天時間,三十天之內如果不能提升自己降伏這只毒蟒,也許自己以後都不用為如何生存,如何逃出這地獄世界而頭疼了。

  「我情願面對你這渾身劇毒的傢伙,也不願面對那些披著人皮的惡狼。」望著那條兇猛的斑花毒蟒,宮浩喃喃道。

  ———————————————

  斑花毒蟒的唾液果然對那朵神秘的花朵有著奇特效果。

  僅僅是一小點下去,那朵原本已經有些枯萎的奇花又重新煥發了生機。它的花盤綻放,鬼面上竟然現出類似笑容的表情,看起來這就是它高興時的表現了。

  不知道這唾液對血腥蘭的種子有沒有用呢?

  那該死的種子到現在還沒發芽。

  宮浩嘗試著滴了幾滴下去,然而事實很快就證明,斑花毒蟒的唾液對血腥蘭的種子毫無用處。事實上這顆種子還能保持生命力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跡。

  後來宮浩才發現,斑花毒蟒的唾液固然對一些魔植有著良好的催生效果,但對另一些魔植卻等於是大殺器。

  不管怎麼說,生活總要繼續。一天沒有逃離這裡,他就必須做好自己的工作。

  儘管多了一份送清單的工作,宮浩的空閒時間依然充足。一來跑腿的活本身就不佔用太多時間,畢竟木屋離城堡很近,二來他又進一步提高了自己的工作效率。

  他發現煉金師們幾乎從不用腦筋在如何保護生命上--他們更熱衷於毀滅生命。

  至少在這座城堡裡的三位煉金師都是如此。

  他們為帝國煉製各種魔法武器,魔偶,製作各種藥劑,尤其是強烈的毒藥,此外還製作一些魔法卷軸。幾乎所有的煉金實驗都和戰爭有關,對於如何提高和改善人們的生活,如何盡可能的保護好資源,他們壓根就沒想過。

  或許是煉獄島是他們發現的最後的集中了大陸所有珍稀物種的地方,所以他們終於知道收斂一些,否則他們可能會像幾百年前那樣,將某只劍齒獸直接殺死取走它的牙齒然後丟到一旁,而不是如現在般派個僕役每天慢慢地給野獸磨牙,然後期待生長。

  這使得宮浩在提高工作效率方面有著很大的進步空間,他覺得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完全可以一個人管理七八個區域而絲毫不亂。

  不過反正城堡裡也不缺人手,他們是不會在乎這個問題的。

  做得多不如做得好,能夠培育出血腥蘭種子其實比能夠干多少活要來得有價值。

  當然,如果又能做多又能做好,那自是最佳不過。

  抱著這種心態,宮浩在空閒時間總會去其他僕役管理的區域幫助他人做一些事情。一方面可以增強人際關係,另一方面可以在安德魯面前表現自己,更可以多學習一些和其他魔獸有關的知識。

  僅僅從書本上得來的知識,還需要在實踐中應用,對此宮浩深信不疑且堅決執行。

  如此一來,城堡裡就出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一個金髮的男孩總是早早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後到處去幫其他人做事。

  宮浩成了僕役中最受歡迎的人,短短幾天功夫,絕大部分的僕役就已經和宮浩打成一片。有些人甚至故意拖延自己的工作進度,然後等著宮浩來幫忙。

  城堡裡到處可以聽到這樣的聲音:「嘿,格萊爾,我這裡有些忙不過來,可以過來幫幫我嗎?」

  「嘿,格萊爾,這隻鐵背犀的力氣太大了,我需要有人幫我一下。」

  「格萊爾,能幫我把這只黑鱗蛇解決一下吧,小心,它可是有劇毒的。」

  一些比較危險的工作,也因此常常找上他,而宮浩總是來者不拒。

  「他可真是個老實的好人。」每個人都如此評價他。

  看上去好像整個城堡的工作沒有這個小子就玩不轉一樣。

  就連安得魯都感到詫異:「是不是最近的實驗對13號區域的材料需求減少了?以至與這個小傢伙竟然這麼空閒?」

  但事實上,13區域的材料供應反而比以往更多了。

  僕役們喜歡修伊格萊爾不說,就連學徒們也喜歡他。

  因為以前尼爾在的時候,如果學徒們需要某份資料,尼爾總是要找上半天才能給他們找到。而現在,他們只要告訴宮浩他們需要什麼資料,宮浩總是能立刻為他們找到。不僅如此,他到後來還發展到在遞給資料的同時,還能迅速為對方指出他需要的內容在該書的哪一頁。

  人們常說:「天才都是瘋狂的。」

  這話有道理,但他們不知道,天才之所以瘋狂,完全是因為興趣。

  或許是興趣太濃厚的原因,宮浩其實對這樣的生活非常滿意,如果不是時時有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他到是不介意好好在這裡生活幾年,學習一切他渴望的知識。

  不過就目前而言,加倍努力學習鬥氣,提升自己的能力或許反而更重要一些。

  —————————————————

  小湖邊,蘭斯洛特冷眼看宮浩在那裡苦苦用功。

  他已經用過了宮浩給他做過的晚膳,由於對宮浩的廚藝非常滿意,所以同意讓宮浩在這裡多待一些時間,以方便指導他。

  「還是毫無頭緒嗎?」看著宮浩在辛苦,將自己折騰得滿頭大汗的樣子,蘭斯洛特到是有些佩服這個小子的毅力。

  宮浩歎了口氣:「鬥氣的產生似乎非常困難,我試圖按照你說的方法去調集身體裡的力量,但總是捉摸不到它們。」

  「這並不稀奇,畢竟你才開始了三天,沒人能在三天裡就摸索到鬥氣的入門,事實上我也沒打算讓你做到這一點,只是讓你熟悉一下我教你的修煉方法而已。要知道你需要做的不是立刻擁有鬥氣,而是感應到它的存在。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氣,但是絕大多數人根本無法覺察到他,更別說利用它,壯大它了。先感覺到它的存在,然後再考慮如何培養和利用的問題。」

  「是的蘭斯洛特大人,可問題是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宮浩很認真的回答。

  蘭斯洛特笑了,他知道宮浩指的是三十天期限。「我並不打算就此縮短期限,身為一個天空武士,為一個僕役做雜活已經是你莫大的榮幸了,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是的大人,對您的幫助我萬分感激。」

  「不必感激,反正我也只是貪圖你的廚藝而已。這麼對你說吧,要想在短時間內修煉出鬥氣,三十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三十天之後,當你自己從斑花毒蟒的口中取唾液時,你是死定的。」

  宮浩眼都不眨地望著蘭斯洛特,他知道蘭斯洛特不可能讓自己這麼輕易死去,自己死了誰給他做飯吃?為了滿足他的食慾,自己可是把所有的本事都拿了出來,不管是風鳴大陸的美食也好,地球上的美食也罷。

  感謝老天,他轉生的修伊格萊爾本身就是一個難得的小天才,又認識字又會做飯,否則自己想表現都無從做起。。。還是省卻那份感謝吧,該死的老天把自己塞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然後給自己一點小甜頭然後就想自己感謝他嗎?

  做夢去吧!

  蘭斯洛特繼續道:「不過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迅速掌握鬥氣的力量,問題是那很辛苦。」

  「辛苦總比死亡好,對嗎,蘭斯洛特大人?」

  「說得沒錯。這正是為什麼我給你三十天期限的緣故。在我教你方法之前,首先我要問你,你知道武士,煉金師和魔法師有什麼區別嗎?」

  宮浩很認真的想了一會:「根據我的理解,魔法師的成就,至少有一半需要依靠天賦。因為魔法師要想掌握魔法的力量,就必須和元素精靈進行溝通,但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這一點。可是煉金師和武士就不同。如果說成為一個魔法師需要的是天賦的話,那麼成為一個出色的煉金師需要的就是知識,而成為一個出色的武士,則需要艱苦的訓練。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蘭斯洛特仰天大笑:「說得一點都沒錯,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魔法師,但是每個人都有成為高級武士的資格,唯一的問題是他們是否願意付出足夠的心血與代價。曾經的我,也曾夢想成為一個魔法師,但最後我還是走上了武士的道路。格萊爾,你是一個不錯的小傢伙,我很欣賞你。我也聽說了你這些天在城堡裡做的事,看來你一點都不貪圖玩樂,不像其他的男孩那樣。恰恰相反,你虛心,好學,而且勤勞誠懇。擁有這樣的品質的人,也就擁有了成為一個出色武士的資格。」

  說到這,蘭斯洛特的聲音有些低沉:「可惜……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碰到你,我想我會收你做徒弟的。」

  宮浩一臉聽不懂且迷惑的樣子。

  收回了那一時興起的同情心,蘭斯洛特道:「好了,讓我們言歸正傳。武士的修煉是刻苦的。一般來說不外乎兩種方法。一種是我目前教你的,通過對自身體內的感知來發覺自己的潛能,這種方法很安全,但見效太慢。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通過外在的強化來提升自己。從現在起,你將按照我給你制定的訓練方法去訓練你的體魄,那將是大強度的訓練。你必須在訓練過程中盡可能的去感悟身體中隱藏的力量,通過強大的外界刺激,來激發你的鬥氣提升。我要提醒你的是,這份訓練計劃不僅艱苦,而且還有一定程度的危險性。」

  宮浩鎮定道:「我想我能承受的,蘭斯洛特大人。」

  「希望你能始終保持這份自信。」

  下一刻,宮浩的眼前出現了一隻大如小牛的凶狠惡狼。

  魔獸恐狼。

  宮浩的眼神不住收縮。

  蘭斯洛特道:「這個小傢伙是我今天早上特別為你抓來的,它並不是很強大,只是爪子鋒利點而已,不過用來撕碎你那是綽綽有餘了。好了,你現在開始沿著湖邊跑,跑完一圈後回到這裡就算完成第一步訓練。我數到十後會放開它,這小東西欺軟怕硬的很,我相信它一定會想盡辦法追上你,並吃掉你的。如果你跑慢了,你就死定了。記住,如果不想死,就拚命跑,並且不要放棄對你體內鬥氣的探索,那是你成功的唯一捷徑。一……」

  宮浩轉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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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煉獄島  第八章 修煉(下)

  彷彿地獄般的訓練瘋狂地折磨著宮浩的身心。

  蘭斯洛特就像一個十足的魔鬼,他根本不在乎宮浩是否能夠承受他所制訂的超強度訓練。

  除了必須被恐狼追著跑外,宮浩必須做諸如每天負重深蹲五百次,負重引體五百次,負重爬行三千米,強力側踢一千次等等這樣的極限練身法。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還有一些訓練則讓他痛苦到幾乎要死過去。

  錘打木樁:在五百拳之內,他必須將一根粗如手臂的硬木樁用拳打斷,否則就必須重新來過。每一次都把他的雙手打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甚至可見到那森森的白骨。可即使這樣,如果木樁沒斷,他也必須繼續打下去。

  格擋與閃躲訓練:說白了就是讓蘭斯洛特把宮浩給狠狠地揍一頓。這個傢伙的拳腳快如閃電,宮浩根本不可能有格擋和閃避的可能。但是蘭斯洛特要求即使拳頭朝著他的臉砸過來,他也不能閉上眼睛,而是要盡一切可能去捕捉自己的動作,同時身體還要盡可能地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體會和感應鬥氣的存在。這是在用高強度的打人來訓練他的反應與身體協調度。

  潛水訓練,蘭斯洛特會親自按著宮浩的腦袋把他悶在水裡,讓他在幾乎窒息而死的情況去用身體去領悟內息的感覺。

  如此這般,種種手段,幾乎每一種訓練都能要掉宮浩的小命,蘭斯洛特卻是所有的手段一起用上,甚至根本不給他休息的時間。

  高強度的訓練,迅速抽乾了宮浩身體裡的每一點體力,以至於在最開始的幾天,他甚至連一個訓練都未通過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然而蘭斯洛特卻毫無慈悲之心,每一次宮浩脫力倒在地上時,就會狠狠地給他一腳,大聲斥罵著要他起來,否則就把他的腦袋砍掉。

  看他的表情怎麼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不過說來也奇怪,每一次蘭斯洛特踢宮浩,宮浩就覺得他的腳上似乎傳來一股暖洋洋的氣流,進入身體,幫助他迅速恢復氣力。

  他試圖把握這氣流,但這股氣總是在很短時間內就消失無蹤。

  宮浩知道,那便是鬥氣了。

  可惜,卻是不屬於他自己的,而是蘭斯洛特給他的,其目的僅僅是讓他稍微恢復一下,然後繼續拚命而已。

  不過或許是蘭斯洛特的鬥氣誘發,也可能是大強度鍛煉起到的效果,漸漸地,宮浩果然感覺到了體內一絲異樣的氣流的流動。

  與蘭斯洛特那龐大而渾厚的鬥氣相比,自己身體裡產生的這點鬥氣微弱的彷彿熒火比照日月。如果是換成以前,可能宮浩跟本就不會察覺到它的存在。

  不過在經歷了蘭斯洛特一腳又一腳的狠命蹂躪後,他到是漸漸地能夠感覺到鬥氣的存在特徵,從而能夠迅速把握住它的脈搏,並迅速利用蘭斯洛特教他的方法去感受,去體會。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宮浩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要通過這種訓練方式來提升斗氣。

  當體力消耗一空時,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那一絲鬥氣正在迅速地轉化為他身體裡的力量,支持著他繼續訓練下去。他不斷消耗自己體內產生的那一絲可憐鬥氣,憑借頑強的意志透支著自己的一切,生命中自我保護的功能隨之發生作用,源源不斷的鬥氣便這樣被激發出來。

  只是如果說高級武士被激發的力量就彷彿是洶湧的河流,那麼可憐的修伊體內的鬥氣循環,便如水龍頭裡的一滴滴細小水珠。

  蘭斯洛特說過,風鳴大陸的每一個人的身體天生都會有一絲細微薄弱的鬥氣,這是上天的恩賜,也可能是他們生活在魔法大陸的本質使然。但是這種恩賜十分有限,起不了什麼作用。然而高強度的訓練讓人的身體不停地處在消耗與再生之中,不斷被運用的體內鬥氣就會出現一定幅度的增長。

  這是因為超負荷的訓練事實上是在侵害人體,只有更強的鬥氣才能產生保護作用。生命的本能就是自我保護,所以身體內的鬥氣就會因為這種現象而自發的快速成長。如果說以前宮浩感應不到它的存在,一方面是因為他缺乏對鬥氣的實質性體驗,另一方面就是因為他體內的鬥氣實在太微弱,但當它逐漸成長壯大時,要感應到它就不是那麼困難了。尤其是在蘭斯洛特不停地給他身體裡灌輸一絲鬥氣,行走於經脈之中,讓他能更加清晰地把握到這種氣的存在。

  大陸上幾乎每一個成名的武士其實都使用過這樣的訓練方法,隨著鬥氣能量的增加,他們也不斷提升自己的訓練強度。如果體力的消耗無法達到一個超負荷的標準,身體的自我保護意識是不會因此產生更強的力量的。

  這就是為什麼說武士最大的天賦就是刻苦和勤奮的原因——超負荷的訓練帶來的鬥氣提升有著明顯的效果,但是有幾個人能真正堅持?要知道鬥氣的增長不是你累趴下一次就能增長一次的,而是你即便累趴下了,也要繼續堅持鍛煉,時時刻刻處於痛苦與煎熬之中。一兩次的疲勞絕不會讓人體輕易增加鬥氣能量。

  而這種速成的方法其實每天能帶來的提升依然有限,必須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修,在日積月累中才能見到明顯效果。

  宮浩之所以這麼快就感受到效果,主要是由於他體內鬥氣薄弱,稍有增長就能有感覺。等以後鬥氣渾厚起來,可能你苦練一年都增長有限,就好比1加1,那是增長了一倍,但99加1,只增長了百分之一。鬥氣的增長量是固定的,而隨著自身實力的提高,其增長的比率速度也就越發變慢了。

  那麼會有幾個人能夠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去做這樣高強度超負荷的訓練呢?

  答案是很少!

  人生在世無論有著怎樣的理想,痛苦都不會是追求的目標。

  你可以渴求自己成為強大的武士,渴求自己站在人類武技的巔峰,成為不朽的存在,渴求以一劍縱橫天下,未嘗一敗的無敵寂寞,但求來求去,其渴求的本質都是那強大背後的榮耀與光環,而非一天天訓練中那艱難而痛苦的汗水。

  人們追求的幸福永遠是結果而非過程。

  人們也總是聰明的,如果你用了一輩子的時間去追求武道並走到了頂峰,最終卻只剩下幾年的時間去享受人生,那很顯然是一筆不划算的買賣。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人人都有成為高級武士的潛力,但最終能夠走到巔峰者卻少之又少的原因。絕大多數人在達到一定程度後便不會再採用這種自虐的方法來提升斗氣,即使採用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效用幾等於無。而用心法緩慢提升就漸漸成為了主流。

  而一些真正有著刻苦訓練的恆心與毅力的人,往往卻因為缺乏名師的指導,而無法成為出色的武士,就此埋沒終生。

  因此風鳴大陸並不缺乏用幾年時間就迅速成長到四級以上,但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可能都未突破五級六級的「天才」,卻嚴重缺乏那些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人類輝煌頂峰的人物。

  當然,高階武士的評定並不是僅看鬥氣在體內的流量而定,包括鬥氣本身的使用技巧,格鬥的技巧,武技的使用同樣是非常重要的。只是所有的技巧最終都離不開鬥氣這個基礎,且同樣離不開刻苦的鍛煉。

  不管怎麼說,宮浩在接受訓練的十二天,就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的鬥氣存在。

  根據蘭斯洛特的說法,這種高強度的訓練方式只要堅持三個月,基本就能達到一個初級武士對鬥氣的要求標準。如果是按部就班的來的話,則可能需要兩年以上的時間。

  而以宮浩現在的進步速度,可能一個月就能達到標準,這樣的進步速度就不知道是自己太過天才,還是蘭斯洛特的訓練太過變態的緣故了。

  他到希望是前者,不過想想又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蘭斯洛特不會是把他天空武士採用高強度訓練時的標準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吧?

  有點不寒而慄!

  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很感激蘭斯洛特的。

  雖然只是一點點的鬥氣提升,若放在一個哪怕是低級武士上,都不夠他們放出一次劍芒的,但體現在一個十二歲的弱小孩子上,帶來的變化是翻天覆地的。宮浩明顯感覺到,他現在的力氣幾乎比往常增加了一倍。

  正所謂進步快,那是因為起點低。

  如果照這樣訓練下去,他相信自己的體魄會越來越健壯。

  儘管那實在是太痛苦了。

  不過蘭斯洛特可沒興趣再教他了。

  「好了,你已經掌握了鬥氣的訓練方法,而且也基本能夠感受到鬥氣的存在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教你什麼了。」

  「可是蘭斯洛特大人,這才剛剛過去十二天啊。以我現在的力氣,恐怕還不足以應付那只毒蟒。」

  「你按照我給你的訓練方式繼續訓練,再過十八天應該就差不多了。剛開始修習鬥氣的人,進步總是最快的。」

  「可是大人,我希望您能再教授我一些鬥氣的運用技巧。」

  蘭斯洛特面色突然一變,一把掐住宮浩的喉嚨:「嘿,小子,不要太貪心!你只是一個僕役而已!難道你還想成為一個真正的武士嗎?」

  宮浩被捏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大……大人……我只是想學習怎樣使用鬥氣來抵禦毒蟒的毒而已。我是說……如果我不小心被它噴了一下的話,至少我可以用鬥氣拖延時間去使用解藥。我想大人您不希望您一手訓練出來的卑賤僕人就這樣死去吧?」

  「呼……」蘭斯洛特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放下宮浩:「鬥氣的運用嘛……那其實很簡單的。你是個聰明的小子,我擔心的是你一旦學會了鬥氣外放,只怕其他的東西也能無師自通了……我可不想給海因斯找麻煩。」

  他話裡的意思。。。宮浩連忙收斂心神道:「尊敬的蘭斯洛特大人,其實我只是一個卑賤的僕役,我之所以能在幾天的時間就感應到鬥氣的存在,完全是因為您出色的教導。鬥氣的運用是一門龐大而神秘的學問,我相信它絲毫不比煉金術簡單。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去無師自通呢?」

  蘭斯洛特鐵青的臉終於被這番馬屁拍得微笑起來,不過他還是淡淡道:「誰說鬥氣的運用複雜而龐大了?事實上再沒有比武技更簡單的東西了。無論是鬥氣的產生,運用,還是武技的運用,格鬥的技巧,其實都不複雜。武者的世界,從不崇尚複雜。簡單,實用,這才是最重要的。就像這一劍。」

  蘭斯洛特陡然出劍,一道雪色亮光綻放出太陽般的光芒。

  劍出,劍收,他整個人彷彿都沒動過,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卻轟然倒下。

  「劍芒?」被格擋訓練鍛煉得眼睛即使在最危險的情況也要盯著對方的武器的宮浩,突然在這一刻捕捉到了蘭斯洛特出手時的狀態。

  砍斷那棵樹的,是蘭斯洛特劍上突然暴漲的劍芒,只是他出手的速度太快,以至於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

  蘭斯洛特微微一笑:「沒錯。你不是想學習鬥氣的運用嗎?這就是鬥氣的運用了。」

  —————————————

  宮浩終於明白什麼叫自找苦吃了。

  如果說鬥氣的提升還只是辛苦,危險程度其實還很小的話,那麼蘭斯洛特教他使用鬥氣的運用方式,那簡直就是蓄意謀殺了。

  鬥氣的運用其實也很簡單。提升斗氣的方法本身其實就是一種鬥氣的運用方式,人類用鬥氣來恢復體力,修補身體。只不過這種方法是最原始的,是被動的。

  要想主動運用鬥氣能量,就必須在感應和強化鬥氣之外,主動去控制氣流的運行,然後將這股力量用在自己指定的需要上。

  這便是鬥氣的運用。

  不過說說簡單,做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宮浩怎麼都沒法自如地控制鬥氣。

  事實上以他體內這點可憐的鬥氣,能讓他感應到存在就算不錯了,又何談利用?畢竟他才練習了幾天時間。不過蘭斯洛特可不管這個。

  要學習鬥氣的運用是你自己要求的,不吃些苦頭怎麼行?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使用體力訓練這麼簡單的方法了。

  他把宮浩關進了籠子裡,讓他和那只追了他整整三天,害得他圍著湖泊轉了整整三十圈的恐狼關在一起。

  這一次,他必須直接幹掉這只恐狼。

  「小子,你和這個傢伙之間,只能有一個活著出來。我希望我能保住我的廚子,但是很遺憾,這就是武士的訓練之道。不經歷生死的人,是不會有突破的。」

  「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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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5:45: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部 煉獄島  第九章 再見自由號

  「啊!!!」

  隨著一聲狂吼,大鐵籠裡的少年將籠中的暴牙犬撕成了兩半。

  漫天的血雨紛紛灑灑飄揚在他的身上,那一抹熾烈的紅,蕩漾出體內無盡的力量。

  終於成功了。

  在生死一發的那個瞬間。

  宮浩不記得這些天來自己經歷過多少次生死一瞬的事。短短的十八天,就好像是打了十八年的戰爭。

  蘭斯洛特果然如他說所說的那樣,即使在宮浩最危險的時刻也不會出手救他。

  因為這條路是他自己的選擇。

  並不是經歷一次險死還生就能領悟到鬥氣的運用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恐懼就像是壓倒一切的大山,甚至讓宮浩完全忘記了使用鬥氣來戰勝對手,而是憑借蠻力來和對方抗衡。那只恐狼就是這樣被他殺死的,他用拳頭將那狼頭砸得粉碎,而狼爪也深深劃開了他的小腹。

  蘭斯洛特拿著藥劑等在鐵籠前。

  在宮浩自己走出來之前,他是絕不會給他用藥的。

  在煉金城堡修習武技果然是有好處的,受了傷立刻就可以治癒。儘管蘭斯洛特對此頗有怨言:「一個僕役是不值一瓶恢復藥劑的價格的,如果不是我缺一個好廚子的話。。。這些可都是我的私貨。」

  宮浩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違心,他甚至能感受到蘭斯洛特是喜歡自己的,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傲氣作祟,使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否則他不會最終同意教宮浩鬥氣的運用,並一次次給他使用這種好藥。

  而對蘭斯洛特來說,他也的確難得看到一個少年肯如此吃苦,且不懼威脅。有一次他問宮浩:「你修習鬥氣的目的,不就是因為你不想死在毒蟒的嘴下嗎?可現在你卻在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和這些魔獸搏鬥?要知道它們每一個都比你強大,你每次都贏得又驚險又運氣。如果哪天你倒在籠子裡出不來。。。我覺得你還不如不練習,至少可以這個月內不用擔心死亡命運。」

  宮浩回答說:「因為有所追求而死,和被動的無奈去死,當然是有所不同的。」

  蘭斯洛特很滿意他的回答,下藥的力氣又重了幾分,疼得宮浩齜牙咧嘴。

  在那次殺死恐狼之後,宮浩漸漸開始學會面對恐懼。隨著他不停地戰鬥,他開始學會如何在激烈的戰鬥中保持冷靜,如何用最小的代價去換得最大成果的勝利。

  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戰鬥中也嘗試著用鬥氣去解決敵人,而不是依靠蠻力。

  今天在那只暴牙犬撕裂他的咽喉之前,他終於感受到身體內那絲一直以來都不怎麼聽話的鬥氣突然按照他的吩咐向著手臂上湧去,他的手不但在一瞬間得到了巨大的力量,甚至手臂上還出現了淡淡的光澤。

  正是這一點光澤,令他的肌膚變得堅硬,原本連他的骨頭都可以洞穿的尖牙最終只是在上面紮了個大洞罷了。與此同時,他則抓住那暴牙犬的雙腿順勢將它撕開。

  看到這一幕,蘭斯洛特滿意地說:「很好,恭喜你,你已經擁有最基本的鬥氣運用方式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做的就是培養和熟練對它的使用。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再教你了。」

  那個時候宮浩其實已經聽不到蘭斯洛特說什麼了。他已經完全脫力,躺在籠子只覺得自己就算想動根手指都很困難。

  連續多日的強化訓練,已經讓那個漂亮,可愛,彷彿一個洋娃娃般令所有女人都為之垂涎欲滴的金髮男孩漸漸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個新的強壯少年。

  他俊美的臉上多了一道疤痕,那是被恐狼攻擊時給他留下的。

  他的全身上下,胸前後背,到處都是魔獸嘶咬和抓裂的痕跡。

  甚至連他的咽喉處,都有一道可怖的傷疤,當時他的氣管險些被劃斷。。。。。。

  不過一切冒險與辛苦終於有了回報,如今躺在地上,他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身體裡的鬥氣在體內遊走,恢復著他消耗殆盡的體力。

  「最後提醒你一句:你所面對的其實都只是最低級的魔獸,它們的智慧低下,完全是憑借本能攻擊,除了撲擊和嘶咬外幾乎沒什麼別的攻擊方式,這才是你能以弱勝強的真正原因。。。我注意到你在後來已經開始採用了針對性的打法,懂得觀摩它們的行動,做出及時的躲避,看來你的格擋躲避訓練課沒有白上。但是高級的魔獸擁有相對的智慧,它們的攻擊方式會更多,有一些能使用天賦法術,也就更難以對付。所以你要對付斑花毒蟒,依然要非常的小心在意,即使它被封印了大部分能力,可它依然還有一定的智慧。如果你敢小看它,你還是會死。」

  說到這,蘭斯洛特突然歎了口氣:「其實魔獸始終都只是野獸,再聰明的魔獸,也不可能比人更聰明。所以,只有人才是最可怕的對手。小子,好自為之吧。」

  說著,他回身進了小木屋。

  悠悠地望著那片天空,宮浩長長地喘了一口粗氣,眼角邊滴下了幾滴淚水。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即使是再艱苦的訓練,也不能耽誤工作。

  宮浩並沒有因為這個月在湖畔的苦訓而影響自己的工作,他還沒忘記自己做這一切的意義與目的。

  好在鬥氣的存在還是很管用的,只需睡上一覺,第二天醒來還是精神抖擻。

  快滿一個月的時候,蘭斯洛特提前決定不再幫助宮浩去取斑花毒蟒的唾液,因為早在宮浩掌握鬥氣運用的那一刻,他已經可以制服毒蟒了。

  不過宮浩可沒有因此停止修煉。恰恰相反,他繼續每天為蘭斯洛特做好飯菜,然後按照蘭斯洛特教他的方法自我培訓。成為出色武士的最強天賦就是努力,這是蘭斯洛特告訴他的,宮浩始終堅守。

  儘管蘭斯洛特不願意再教導他新的東西,但是宮浩發現只要自己按照蘭斯洛特教導的方法去做,至少體內的鬥氣力量到是越來越強盛,也越來越精煉。

  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胃口也越來越好。

  「我的疤退掉了?」今天對著湖面,宮浩無意中看了一下自己的臉,發現臉上的疤痕已經越來越淡。

  「這沒什麼好稀奇的,鬥氣的存在,不僅僅是為武士提供強大的戰鬥力,同時也強健人的體魄,增加人的恢復能力。你練了快一個月,體內的鬥氣正在成形,如果連這點小疤痕都平復不了,那我們武士豈不是一受傷就只能等死了?」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啊。

  宮浩歎了口氣。

  來到煉獄島已經兩個月時間了。

  日子到是過得飛快。

  明天……明天就是自由號來到的日子了。

  到了明天,安德魯又將帶一批僕役過來,也將再送走一批人……

  想到這,他向蘭斯洛特鞠了一躬:「蘭斯洛特大人,明天我可能要去港口送貨,就不能過來了。」

  「看起來你還挺忙的。又要管理13號區域的花草,又要給去藏書館做記錄,又要給我送清單,沒事還要幫別的僕役做事,還要修煉鬥氣。。。你竟然還要去港口送貨?你小子還真是閒不住呢。」

  蘭斯洛特的口氣充滿嘲諷。

  「您知道我曾經在哈登男爵府上做過雜役。男爵告訴我,人只要努力,就總會有回報。所以我努力工作,希望能讓諸位大人能對我另眼相看。」

  「很直白的理由,但並不是每一次努力都能得到理想的結果。」

  「總比不努力而坐等後悔要強得多。」宮浩畢恭畢敬地回答。

  ————————————————

  自由號這次入港,那個黑袍法師厄多里斯並沒有來,到是那個金甲武士查克萊依然隨船同行。

  在查克萊帶著新人下船後,宮浩和其他的僕役們將裝著傀儡武士的大箱子一個個搬運上船。這些箱子極重,對少年們的體力消耗極劇,好在宮浩修煉過鬥氣後力氣大增,一個人就搬了一隻箱子上去。

  重新回到自由號上,宮浩的心中頗有幾分感慨。

  如果可以,他真想放棄尋找那個秘密,就此坐船離開。

  可惜,終究只是夢想罷了。

  「嘿,你們這些卑賤的僕役,快點把東西都搬上來!」一名守衛對著僕役們大聲叫喊。他回過頭來對著身旁的同伴道:「我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待下去。我真不明白這些人是怎麼在這裡生活下去的。」

  宮浩放下自己的箱子,對那守衛道:「大人。」

  「什麼事?」發牢騷的侍衛瞪著宮浩。

  宮浩禮貌道:「是這樣的,煉獄島上的每一個人,都會佩帶一種樹葉。這種樹葉有著很好的氣味吸附作用,您知道氣味其實也是一種空氣粒子。只要帶一片這種樹葉,可以在一段時間內讓你遠離惡臭。」

  「是真得嗎?」那侍衛瞪大了眼睛。

  宮浩從身上掏出幾片樹葉:「正好我身上還帶了一些,你們可以試試。」

  一名守衛接過樹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大叫起來:「哦,天哪,我從來沒想到在死亡之海竟然還能呼吸到新鮮空氣,煉金師真是太神奇了。」

  幾名侍衛紛紛將樹葉接了過來。

  宮浩當初坐船來時,沒少聽到守衛們的抱怨,他們說死亡之海的空氣臭得足以讓人窒息。

  這次他有備而來,很輕易就獲得了守衛們的歡心。

  宮浩立刻小聲道:「請幾位小聲一些好嗎?這些樹葉並不易得,它們都是魔植,正好我是負責看管這種植物的僕役,所以才能得到一些。如果讓別人知道了,而他們又都找我要……幾位知道,那會讓我很為難的。」

  一名守衛立刻喜笑顏開道:「好的我明白了,小傢伙,真是太感謝你了。那麼這些樹葉能用多長時間?」

  「最多堅持一個月,然後就會枯死。」

  「那麼你能每個月都給我們送樹葉嗎?」

  「我可以試試。我是兩個月前來煉獄島的,當初在自由號上我記得你們,你們是好人,照顧過我,所以我想報答你們。」

  照顧一個僕役?有這種事?幾名守衛互相看看,誰知道是誰幹的呢,不過既然如此,那是最好不過。

  宮浩繼續說:「那麼以後我每個月都爭取過來,不過我不知道是否每次都是你們來。您知道我並不想把它們給別人,可樹葉一旦摘下來後,就不可能再還給那棵樹了。」

  一名守衛立刻道:「當然,每次都是我們。」

  「沒有別的船會進入煉獄島嗎?」宮浩的這個問題問得天經地義。

  那守衛看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他們,然後輕輕說:「你知道,小子,煉獄島的存在是帝國的大秘密。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自由號上的人,誰也不知道煉獄島的事,當然不會有別的船開到這裡來。」

  宮浩的頭低了下去:「好的我明白了,謝謝大人。」

  除了自由號,沒有任何船能來煉獄島。而自由號卻並不負責帶人離開。

  二十年,二十年來他們不停地往島上送人,可沒有一艘船將人送走。

  他們就在這島上,一定就在島上的某個地方。

  他們一直存在……

  必須找到他們!

  宮浩在心中低吼。

  另一名守衛打斷了宮浩的思路:「小子,看在你幫了我們的份上,給你些忠告吧。你能在煉獄島生存兩個月,一定工作很努力吧?聽我的,千萬別聽信那些煉金師的胡說八道,千萬別因為偷懶而被安德魯那個魔鬼帶到他所謂的別的地方去。好好做事,就算再辛苦你都要挺著,明白嗎?」

  為了自己的鼻子,幾名守衛不惜透露一點小小的「機密」。

  「謝謝幾位大人的忠告,我想也許等你們下次來的時候,我還會有一些別的小禮物可以送給你們。」宮浩忙道。

  幾名守衛心中大喜:「你是說真的嗎?小子。」

  「當然,要知道這裡可是煉獄島,沒可能每一樣東西都被看管得嚴實。」宮浩說著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後輕輕道:「我聽說有些東西可以賣大價錢。」

  「如果你能搞到,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

  「多謝大人,其實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只是希望幾位大人以後能帶些家鄉的土特產,要知道煉獄島可沒什麼好玩好吃的東西。」

  「好的小子,做為對你的獎勵,下個月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幫你帶來。」

  「一些能源晶石怎麼樣?我可以用它們做很多事。可是我無法隨意動用島上的晶石。」

  「如果下個月你能給我們讓我們滿意的貨物的話,那麼這只是小事一樁。」

  「我保證。」

  「那我們也保證。」

  自由號離開了,帶著貨物,如何來就如何去。

  宮浩望著自由號漸漸消逝在海邊,眼中現出一絲惆悵,一絲憤怒,一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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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5:45: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部 煉獄島  第十章 意外

  鬥氣的修煉,被迫終止了。

  宮浩甚至已經可以感覺到體內鬥氣的脈動,他相信,如果他持之以恆的鍛煉下去,他早晚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武士。

  不過可惜,蘭斯洛特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或許正如蘭斯洛特所說的那樣,他並不打算為煉獄島帶來什麼麻煩。一個僅僅擁有初級武士鬥氣連作戰技巧都沒學過的男孩,總比一個有更高實力的雜役要安全得多。

  儘管對於一個天空武士而言,宮浩就算繼續這樣超負荷的訓練,在十年內也不可能超越他,但他同樣清楚,破壞不僅僅來自於自身的力量。

  有時候力量僅僅是發揮破壞能力的一種媒介,就好像魔法師的魔力僅僅是用來導引天地力量的媒介,引發的後果卻可以地動天驚一樣。

  蘭斯洛特覺得這個小子很聰明,他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失言,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到了什麼。不過看起來這個小子除了一如既往的努力工作外,沒有任何特殊表現。

  這讓他放心了許多。

  的確,宮浩現在全身心沉浸在工作中,沒有了蘭斯洛特的許可,他便只能使用傳統的方式去修煉鬥氣。

  提升果然很慢。

  花房裡的魔植在他的悉心照料下,顯得朝氣蓬勃。宮浩基本已經完全掌握了這裡的魔植情況,甚至連其他區域的工作也都有了許多深刻的理解。

  唯一令他頭痛的是那棵血腥蘭的種子。

  宮浩用了不下於數十種方法去培育它,可就是不見它出土。

  他也曾特別觀察過種子,看看這小東西是否已經死去,但事實上種子依然光潔,完好無損,就像是母親體內的胚胎,卻怎麼都不願成長。

  母親?

  宮浩心中突然略有所感。

  「該死!」宮浩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所有人都可能會犯的錯誤。

  魔植不是普通植物,它們都是有靈性的存在,其中一些甚至能夠表達出自己的感情,比如蘭斯洛特帶來的那盆花。

  它們有智慧,有感覺,有慾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們除了生存形態上酷似植物外,在意識形態方面卻更接近於魔獸。這才是它們被認定為魔植的主要原因。

  宮浩按照傳統的習慣,將這棵種子單獨培育,很可能正是犯了一個大錯誤。

  這種魔植也許根本不需要培育,或者說根本不需要人類的畫蛇添足。它們是有靈性的生物,就像魔獸一樣,也有著家族和血統的概念。

  對!一定是這樣的!宮浩興奮起來。

  他捧著種子迅速來到那株血腥蘭前,望著那看似無害的花瓣,輕聲道:「嘿,我想它是你的孩子對嗎?我現在把它還給你。」

  血腥蘭無風自搖了幾下。

  它有反應!

  宮浩小心地將那棵種子放到血腥蘭的花盆中,提防著這個傢伙的攻擊。不過看起來血腥蘭並沒有攻擊它的意圖。

  種子放下了,一根籐蔓從土裡伸了出來,卷在種子上,將它拖入泥土中。

  「看來你會照顧它的,對嗎?我很抱歉,我以為我可以把它培育出來,但我犯了錯誤。它不是你的種子,而是你的孩子。它需要母親的照料,而不是我這個外人的插手……好吧,那麼拜託你了,我會為你找一處更大的空間,更安靜的空間,讓你慢慢照料自己的孩子的。在它長大之前,我不會再把它和你分開了。」

  血腥蘭的花瓣微微低垂了下來。

  男孩的臉上浮現出笑意:「這就是你表示感謝的方式嗎?好吧我接受了。」

  十天後,種子發芽了。

  在那株栽種成年血腥蘭的旁邊,一棵小血腥蘭正在奮力地破土而出。

  那青色的小枝預示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儘管這麼些天的辛苦,最終成功的方式卻是回歸原點,宮浩卻覺得他並沒有白白努力。

  至少他學會了尊重生命。

  血腥蘭對環境的要求很高,宮浩特別將它們載種在了花圃裡,這樣一來,它便可以自由生長了,只是同時也帶來更高程度的危險。

  有一次芬克來看它,被血腥蘭給咬了。

  「你該小心點,芬克,你曾經見識過它的厲害的。」宮浩一邊給芬克包紮傷口一邊說。

  芬克很委屈:「我看見你站在它的身邊沒事,所以我以為……」

  「那是因為我是它的朋友。」

  「朋友?和一株植物做朋友?」

  「任何生命,只要你去關愛它,就總能做朋友。魔植並不僅僅是植物,別小看它們。」

  「那麼魔獸呢?它們的靈性更高,你能和它們做朋友嗎?」

  「那需要更多的時間,和天長日久的照顧。越是智慧高的生物,對友情的要求也就越高。」宮浩淡淡的回答。

  「比如人類?」

  「比如人類。」

  芬克笑了:「真高興能和你做朋友。」

  包紮好傷口,宮浩對芬克道:「我注意到你最近做事有些偷懶。是不是你在這裡混熟了就以為可以肆無忌憚了?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好好做事,千萬別偷懶。我不希望你被安德魯帶走。」

  「那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對嗎?」芬克到不在乎。

  宮浩歎了口氣,很多話他不能說,只能道:「我只是捨不得離開你。芬克,你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從南威爾鎮出來,一起來到這裡,一起工作。我不想和你分開。芬克,有時候我發現自己很怕孤獨,晚上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會想爸爸媽媽。可是我沒有辦法……我只有你,芬克。所以答應我,努力工作,不要被安德魯帶走好嗎?就算是幫我。」

  芬克呆呆地看著宮浩:「修伊……」

  宮浩用可憐而又無助的眼神看著他,芬克無奈地點頭:「好吧,我保證,我會努力做事,絕不離開你。」

  宮浩終於鬆了口氣。

  ——————————————————

  三天後。

  從藏書館裡出來時,宮浩還在埋頭看書。

  「格萊爾,能幫我一下嗎?我這裡有些忙不過來。」有人在遠處叫他。

  宮浩抬頭,看到是四十二號區域的比勒,一個有著碧綠眼眸的十四歲少年。

  他是在這個月剛來到煉獄島的,做事還算勤快。他向宮浩求助,那說明他可能真得是工作有些忙不過來了。

  「你知道我從不拒絕幫助夥伴的。」

  「太好了,今天早上安德魯大人要我提取一升吸血蜂的蜂蜜給他,這事很不好搞定,偏偏我這邊連著有麻煩。有幾隻雪兔正在鬧脾氣,它們不大開心,拚命地用腦袋撞籠子,需要有人安撫它們。還有那幾隻碧眼狐狸有些拉肚子,也需要有人照看它們。而我還得先去找撒克要一瓶趨蟲藥劑,這樣才能讓我在取蜂蜜的時候讓那些可怕的吸血蜂離我遠一點。我都快分身乏術了!」

  「好吧,那麼兔子和狐狸我幫你搞定,我會告訴那幾隻兔子,如果它們再不收斂一下自己的小性子,我就把它們扔過去餵狐狸。」

  比勒嘿嘿笑了起來:「真有你的,格萊爾,太謝謝你了。」

  他說著撒腿跑開。

  四十二號區域大約有三十多種魔獸和魔蟲。宮浩經常幫僕役們做事,所以對這些魔獸也比較熟悉。他甚至還給每隻魔獸都取了名字。

  「嘿,毛頭,我才幾天沒來你怎麼就瘦了,比勒一定虐待你了對嗎?」

  「好了,苯苯,你是一隻風雞,不是一隻被風乾的雞,沒必要整天把自己掛在籠子上。」

  「哦,還有你,鐵殼,你這討厭的大蜥蜴,不要對我吐舌頭,否則我會扣除給你的食物。。。這才乖嘛。」

  宮浩一邊指著那些魔獸和他們開著玩笑,一邊熟練地給這些被關在籠子裡的可憐傢伙送吃的。

  沒過一會,比勒跑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

  不遠處有一個用魔法網罩住的雙層鐵籠,大約數千隻吸血蜂在裡面上下飛舞。它們吸食鮮血和花粉,同時分泌一種奇特的血蜜。這種血蜜可以用來製作恢復藥劑,也可以提升專門修煉血系法術的法師實力,幫他們恢復損耗的元氣,是一種相當重要的材料。

  打開藥劑瓶,比勒給自己裸露在保護服外面的皮膚塗上趨蟲水。這種藥水能發出強烈刺鼻的氣味,使絕大多數魔蟲迴避。有趣的是製作這種藥劑的主要成分也是來自魔蟲。

  打開第一層籠門,比勒走了進去,關上籠門後,他再打開第二層籠門。魔法囚籠都是雙層籠門,這樣就不用擔心魔獸魔蟲們會在人進入的時候逃出來。

  吸血蜂果然對這種趨蟲水很敏感,在比勒進來後紛紛逃逸。

  不過不知為什麼,它們逃得並不遠,而是依舊在蜂箱上面盤旋。

  比勒很小心地將蜂箱打開,那裡爬著無數只吸血蜂。他很小心地取出淨桶,準備裝血蜜。

  血蜜是吸血蜂用來餵養蜂王和幼蜂的主要食物,只有工蜂才吸食鮮血。取蜜的行為在某種程度其實就是從吸血蜂的口中搶食。身為魔蟲的吸血蜂對於盜蜜的行為總是深惡痛絕,這刻它們的翅膀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響,帶著死亡的威脅。

  剛剛將那幾隻心情不好的雪兔勸得安撫下來的宮浩只覺得耳邊的噪聲越來越大,他驚愕地回頭看去,只見比勒頭頂的吸血蜂竟越聚越多,好似一大團血雲壓頂。

  宮浩的臉色大變,對著籠子狂吼道:「比勒,快出來!那些吸血蜂要攻擊你了?」

  「你說什麼?」

  強烈的噪音讓比勒聽不清楚宮浩在說什麼,他有些厭煩地看向頭頂,愕然看到頭頂那一片不斷放大的紅雲。

  大批的吸血蜂盤旋成一道赤色血流,向著比勒俯衝而來。

  「不!」

  隨著比勒淒厲的慘叫,他手中的淨桶撲通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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