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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千草]犯沖遇到你[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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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1:06:4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內容簡介】
十七歲的梁筱雅在進入靜森學院那一天,驚奇地發現,兩年前在森林迷路遇到的少年,竟是學校的學生四大掌權人之一!就在梁筱雅入學起,葉文皇很快發現她身上的特別氣質,決定不顧梁筱雅是否願意,強迫與她交往。而梁筱雅擔心與他交往會招來其他女生的嫉恨和報復,時時躲著他。可是交往已成事實,梁筱雅決定利用這個機會賺筆小錢,並為自己的社團爭取經費。...

《 本帖最後由 yusuki 於 2010-2-2 11: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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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1:07: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夢的開始,

  在你我的中間,

  究竟是什麼樣的緣分,

  才可以相聚在一起?

  梁筱雅,14歲,才不過剛剛邁入初二的年紀,美好的人生還沒有展開,實在是沒道理如此紅顏薄命啊!

  縮了縮身子,纖瘦的女孩嘴裡開始唧唧歪歪地咕噥了起來:"有沒有搞錯啊!早知道就不來郊游了,就算要死,我也不想死在這種隨時會被野獸吃掉的森林裡啊!"

  嗚嗚嗚~~可憐老爸老媽養了她14年,就這麼白養了。現在會淪落到如此淒慘的境地。究其原因,都要怪自己的好奇心過於旺盛。郊游就郊游嘛,可是她偏偏看尋寶書看多了,打算在森林裡挖出點什麼金銀財寶,導致自己現在迷了路。

  而這個郊區的森林大得很。高大的樹木那粗壯的枝干,幾乎遮住了所有的日光,只有少數的幾抹光線透過枝葉,斑斑駁駁地灑在黃褐色的泥地上。

  上帝啊,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絕對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貪財了,更不會去動挖財寶的念頭了。所以老天爺就可憐可憐她吧,讓她能夠找到出森林的路,或者派個什麼白馬王子來解救她也成啊!

  呃……白馬王子也許是貪心了點,那就隨便什麼人都成,只要把她帶出這森林就好!

  哢嚓!

  細微的聲響,傳入了梁筱雅的耳朵。那是一種腳踩到細小的樹枝,樹枝斷裂的聲音。

  是人?還是野獸?!

  猛地抬起頭,她緊張地朝著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一抹同樣纖瘦的身影緩緩地印入她的眼簾。那是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少年,比她高半個頭,烏黑亮澤的發絲,被那僅有的一些陽光折射得像是蒙上了一層光暈。漂亮的大眼睛黑得剔透晶瑩,直挺的鼻梁,還有那微微揚起的嘴角,很少有男生會笑得如此溫柔且讓人覺得心生親切。

  仿佛只要看著他的笑容,就會覺得心情不可思議地變得平緩。

  好帥啊!

  兩只眼睛迅速變得閃閃發光,梁筱雅幾乎是崇拜似的看著對方。上帝果然有聽到她的心聲啊,派了一個白馬王子來解救她的危難。

  然後,她看到了王子的雙唇緩緩開啟,那悅耳動聽、宛若初春暖陽般的聲音輕輕響起,"這個森林裡是沒有吃人的野獸的。"

  說話了,王子說話了!

  平時的梁筱雅是絕對不會犯花癡的,不過此時此刻,一來對方長得過於漂亮,二來她本是一個人在森林裡,心中害怕,而現在終於又看見一個人,心情自然是歡喜得很。

  "你……你怎麼知道?"她恬了恬唇,支支吾吾地問道。

  "你難道沒有看過路線指南冊嗎?"少年似有些訝異地揚揚眉,嘴角的笑容依然未曾減少一分。

  暈!

  原來還有路線指南冊這玩意兒啊!梁筱雅渾身頓時充滿了一股無力感,整個人靠在一旁的粗大樹干上。早知如此,她進森林的時候,就該去看一看,順便把路線記住。

  "你怎麼了?"對方跨前一步地問道。

  "我……沒事。"努力地呼了口氣,梁筱雅擺擺手,隨即問道,"那你看過那路線指南了?"

  "恩。"好看的下顎,輕輕地頷首。

  太好了!兩只眼睛以顛淚狀看向少年,她只差沒有高舉雙手歡呼道。總算……總算有機會可以出這森林了。

  她不用英年早逝,也不用紅顏薄命,更不用為自己短暫的一生而哀悼了。

  "那、那我們走吧。"她忙不迭地走到小帥哥的身旁,一臉爇絡地說道。

  "走?"黑色的眸子輕輕地眨動了一下,少年反問道。

  "當然了啊!那不成你還打算在這森林裡過夜啊!"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手表,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4點23分了。

  "過夜?這我倒沒想過呢。"少年略微沉吟了一下,似在思考在森林裡過夜的可能性,"也許露營是個不錯的提議。"

  暈倒!這是什麼思維邏輯啊!就算森林裡沒有野獸,但是現在是夏季,光是被蚊子咬,就夠嗆的了。

  "哪裡不錯了,若是我們不趁現在走出去的話,就真的只有在這裡喂蚊子了,況且……況且我朋友和爸媽也會擔心我的啊!"可以預見,回去之後,一頓排頭是少不了的。誰讓她沒有知會別人一聲,就擅自外出。

  那柔和的目光,定定地停留在了她的臉上。隨之而來的,則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

  好……漫長啊!

  因為悶爇,汗珠一滴一滴地從額頭滾落下來,滴到了黃褐色的泥地中。

  他究竟在看什麼啊?!梁筱雅努力地瞪大眼睛,回應著對方的視線。第一次,被人盯得如此莫名其妙。如果依照平時,她鐵定會一個拳頭揮過去。

  雖然他很帥,但是她沒習慣被人像研究對像一樣地盯。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她也只有忍耐了。天知道,要是等會他一個不爽,會不會直接丟下她獨自離開。他可是她現在唯一可以攀附上的"光明"啊!

  時間究竟過了多久,梁筱雅不知道。緩緩地,少年抿了抿唇,綻放了一個幾乎可以讓陽光為之失色的笑容,"那好吧,我們走。"

  "你是說……我們……我們現在就走出森林去?"她張口結舌地確認道,表情滿是驚訝。

  "是啊。"他點點頭,"還是你不願意?"

  "沒有,沒有!"她趕緊搖搖頭,靠近了他的身邊,"你帶路吧。"她現在只求能出森林就好,怎麼還會不願意呢。

  "我帶路啊……"少年的聲音拖得長長的,語調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就這麼辦吧。"

  於是乎,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在林間穿梭著。

  走啊走!越走越累,梁筱雅的表情早從先前的興奮轉變成了疲憊。從剛才到現在已經整整走了快兩個小時了,可是觸目所及的,卻還是大片大片的高大樹木。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不要說看見出口了,連光線都幾乎看不見了。

  "我……我好累!"她忍不住的開口道。再這麼走下去,只怕她的兩條退都要報廢了。

  "累了嗎?"少年回過頭來,瞥了一眼她氣喘吁吁的神情,隨即蹲下身子,靠坐在一棵大樹下,"那我們就先休息一下吧。"比起她的疲累,他卻顯得輕松有余。

  梁筱雅有些吃味地癟癟嘴。明明都是走了那麼多路的人,他的津神卻顯然比她好得多,莫非真的是男生和女生的差別?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森林裡?"她問道。反正也是休息,倒不如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

  "因為很無聊啊。"少年歪了歪脖子,仰頭看著參天的古木,"我家的別墅就在附近,所以我便打算到森林裡來看看,想著也許會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別墅?這麼說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了?梁筱雅細細地打量著對方的一身衣著,還有那名牌的背包,看得出他身上穿著的都是"好貨"。

  因為父親是集團老板,所以盡管梁筱雅才14歲,但是對名牌還是有著一定的認知的。

  "那你呢?怎麼會進森林?"少年問道。一般人在沒有當地向導的帶領下,是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地走進這個森林的。

  "我?"她一愣,隨即臉上揚起了一股向往的神色,"通常越是大的森林裡,越是可能埋藏著寶藏啊。那些金銀珠寶,那些古董,還有那些可能見都沒見過的寶物……"唔,光想著,就讓人有想流口水的衝動。

  "寶藏?你很喜歡寶藏嗎?"對方顯得有些訝異。

  "NO,NO,NO!"梁筱雅擺擺手指,"我喜歡寶藏,是因為寶藏可以變成錢。"

  換言之--"你喜歡錢。"

  "賓果!"她點點頭。

  "是嗎?原來你喜歡錢啊。"他又用著那種打量似的目光看著她,"你很需要錢嗎?"

  "這倒也不是啦。"她搔搔頭,"只是單純的喜歡,難道不可以嗎?"這世上沒人嫌錢多的吧,看著自己的小豬撲滿越來越重,她就會有一種滿足感。

  他淺淺一笑,"沒有不可以。"

  "你很喜歡笑嗎?"她盯著他的笑顏問道。從遇見到現在,他的臉上,似乎總是掛著笑容。

  "是吧。"他聳聳肩,"多點笑容,對我並沒有什麼損失。"反正人們看到的,往往只是表面的一套。

  可是卻很虛假啊!梁筱雅在心裡嘀咕著。雖然是溫柔的笑容,但是看多了,卻讓人有種空洞的感覺,仿佛……他只是在笑而已。

  "你不喜歡我笑嗎?"那清雅卻依舊帶著年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沒有。"她撇撇嘴,可是她的表情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呢。"少年盯著她的表情,淡淡地下著結論。

  "沒有,我只是覺得……笑容應該是只有真心想笑的時候,才可以展露出來的而已。"她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真心……想笑麼……"長長的睫毛眨動著,他垂下雙眸,像在想著什麼。

  "你……沒事吧。"梁筱雅恬了恬唇,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因為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沒什麼。"揚起頭,那抹習慣性的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你的背包裡有手電筒嗎?現在天已經黑了,就算我們想走出森林也不太可能,看來只能在林子裡過個夜了。"

  她是有帶手電筒,可是……不是吧,讓她和一個陌生的男生在森林裡過一夜?!要是讓老爸老媽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七竅生煙。

  特別是老爸,思想可是保守得很。

  "沒帶嗎?"她的沉默,使得他再次發問。

  "不是……我有帶。"磨磨蹭蹭地,她從包中掏出了手電筒。開關一按,淡淡的黃色光線映亮了兩個人的臉龐。

  梁筱雅一手舉著手電筒,一手捂著腹部。餓啊,真的好餓,若是平時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家美美地享用著晚餐了。

  所以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給!"一小包牛肉干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使得她眼睛一亮。

  "在森裡裡,還是吃些東西比較好吧。"他的聲音帶著暖陽的味道,敲擊著她的耳膜。

  梁筱雅怔怔地接過牛肉干。眼睛望著那幾盡完美的笑容。他的笑容還是如同剛才一樣,可是……那份虛假和習慣性,似乎少了那麼一點點……

  是她眼花了吧。梁筱雅暗自想著。應該……是如此!

  鳥兒的鳴叫聲,猶如森林中的樂聲,悠揚且好聽。

  不過,那只是在有心情聆聽的時候。起碼現在,梁筱雅是百分之兩百沒有心情去聽鳥兒所謂的"唱歌"。在森林中過了一夜的下場,是她被蚊子咬得滿頭包。

  外加早上起來,沒有水洗臉,只能做到用瓶子裡的礦泉水漱口而已。

  所以現在她的樣子,簡直駝得屬於不能見人的那種。最可悲的是,偏偏駝成如此狀態,還有一大帥哥在身旁。

  更可悲的是,一整個晚上蚊子居然沒咬他。敢情是看她好欺負,所以盡吸她的血?!

  "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林子啊?"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梁筱雅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他回答著她。

  啥米?!眨眨眼,梁筱雅心頭沒又來的產生著一股不祥的預感,"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出這森林。"他不介意地重復了一遍。

  "什麼?!"聲音立時提高到8度以上,"你說你不知道?"

  "是啊?"親切的笑容,漾起在那張漂亮的臉龐上。

  "可是……你不是說你看過路線圖嗎?"冷汗冒得更加厲害,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是看過,不過我很容易走迷路。"他雲淡風輕地道。

  "……"很容易走迷路?他的意思不會是說他是--"你是路癡嗎?"媽媽咪啊,千萬不要啊!

  他沒回答,不過眼神已經告訴了她,她的猜測沒有錯。

  絕倒!

  路癡!她居然會求一個路癡帶她走出森林。她怎麼會干這麼白癡的事情啊!

  整個人蹲在地上,梁筱雅忍不住把頭埋在了膝蓋間。這下子完了,出不去了~~~~

  "嗚嗚嗚,你是路癡干嗎不早說啊,如果早說的話,我可以另外想別的方法啊!"語帶哭腔,她埋頭道。

  "你在哭嗎?"

  "不然難道還是在笑嗎?"那種絕望的感覺又撲面而來,而她卻不知所措。

  嗤~~嗤~~~

  樹枝劃過泥地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那種流動的聲音,似乎是在泥地中畫著什麼。

  他在干嗎呢?梁筱雅不覺在心中想著。

  "這是森林的路線圖,我沒有帶紙筆,所以只能畫在地上。"那輕柔淡雅的聲音,又飄進了她的耳朵。

  梁筱雅猛地抬起頭,印入眼簾的是一副快要完成的森林地形圖。他畫得很快,那一筆一劃,像是隨手而為,卻又像是練習了幾千幾萬回。

  若他不是記憶力好得驚人,那就是純粹在亂畫。

  可是……他的表情,使得她相信他所畫的地圖是真的。

  "這是……地圖?"她努力地眨回眼眶中的淚水,指著泥地上的畫問道。

  "對。"他頷首。

  收拾起了自己沮喪的心。梁筱雅認真仔細地看著地圖。其實要走出森林並不難,只要找到河流的位置,然後順著河流的方向朝著北方走,就可以出去了。

  "看清楚了嗎?"他蹲下身子,視線平視著她問道。

  "恩,清楚了。"她點點頭,因為他的平視,而面色一紅。那樣的距離,他的臉湊得她好近。那卷翹的睫毛是如此的濃密,而他那清澈的瞳孔中,則印著她披頭散發的鴕樣。

  哎,為什麼故事電影中的少女總是一副美美的姿態與她們的白馬王子相遇,而她……卻是這種駝樣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少年張開雙唇問道。

  "梁筱雅。"名字,就這樣情不自禁地報出。

  "我叫葉文皇。"那斑駁的樹影下,他對著她說道。

  做夢了,又做夢了!

  睜開一雙眸子,梁筱雅望著臥室的天花板。

  她又夢見了那次在森林裡迷路,遇見了那個少年的事。

  那次的迷路,最後在她的帶領下,他們兩個成功地走出了森林。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系方式,兩個人就這樣各自回去。

  可是……她竟然會時時地想起他,那個叫做葉文皇的少年。

  也許是因為他出現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也許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與她在野外共度一晚的男生,更甚至,也許她始終沒有擺脫開女孩子的童話情結。依舊在潛意識裡幻想著有一天,會有一個只屬於她的白馬王子出現。

  可是……那個葉文皇,會是她的白馬王子嗎?

  喀喳!

  門被推開了,走進門內的是梁母,"睡醒了?等會你是不是還要去學校一趟?"

  "恩。"梁筱雅點點頭。今天是暑假的最後一天,從明天開始,她就正式成為靜森學院的一名學生了。"我打算等會先去學校看看,順便找一下班級教室。省得明天去學校會手忙腳亂。"雖然明天才正式開學,但是其實從一個禮拜前,學生已經可以自由出入學校了。

  甚至有些在學校內擔任職務的學生,都要開始忙著各種事宜。

  "那要媽陪你去嗎?"梁母有些不放心女兒單獨一個人去陌生的學校。

  "不用啦!"梁筱雅翻身下床,撥了撥有些零亂的頭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去學校就可以了。"

  "也是,從今天開始,筱雅你就是高中生了。"梁母點點頭,認同了女兒的長大,"要知道,高中可是人生最美好的階段,想我當年高中的時候,可沒你們現在這麼快樂……"

  "……"梁筱雅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開始梳頭穿衣,她的經驗告訴她,老媽的嘮叨又開始了。而通常,一旦嘮叨起來,雖然比不上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不過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老媽說她的,而自己干自己的事。

  "想我那會兒和你爸認識的時候,就是高中這年紀……"叨念還在繼續,順帶還慘雜了一些回憶。

  "……"唔,這個她知道啊,老媽已經不知道說了幾次了。

  "筱雅應該也會在高中裡,碰上自己喜歡的男生吧……"

  "……"梁筱雅開始自顧自地走進臥室附帶的衛生間,刷牙洗臉。

  "天啊!如果筱雅一入學,就帶著男朋友回家,那我該怎麼辦啊?"眉頭緊縮,江母似乎遇到了某種難題。

  "咕嚕咕嚕!"梁筱雅猛翻白眼地漱著口。老媽這會兒就想這事,是不是早了點。

  她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帶回家啊!想來她那少得可憐的童話情結,應該是受自個兒老媽的影響。

  "媽,我去學校了!"梁筱雅忙不迭地說道。

  "哎,去學校,我還沒說完哪!"

  "這個……"若是說完,她還焉有氣在?!

  腳下像是長了風火輪一般,梁筱雅幾乎是狂奔著出了自家的家門。

  靜森學院,是一所全國有名的私立學院,它的有名,倒不是說它的升學率有多高,而是指這所學校的學生。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物都有,好學生、差學生,個性古怪的、不古怪的,總之是應有盡有就是啦。據說這是因為森靜學院向來不是以成績來判定是否錄取該學生,而是用電腦來隨機怞取學生名單。

  天--沒搞錯吧,用這樣的方式?!

  真的是千真萬確啦,誰讓這所學校的後台硬,是全國聞名的赫氏家族所辦的學校,既然赫老爺子愛玩這種游戲,那就只有讓他老人家玩了,教育局也只有拍拍屁股--沒得管嘍!自然地,從這所學校畢業出去的人,當政界要人的有之,當黑社會老大的人有之,當商場戰將的有之,當路邊小販的也有之,甚至當看到酒吧裡的歌女舞女或是作堅犯科被逮到監獄裡的人,沒准一問,也是出自森靜學院。

  所以了,學校的好與壞沒人能評判得准,不過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每年報考這所學校的人多得嚇死人……

  新的學校,也就是她未來三年裡即將要展開新的校園生活的地方。

  學校的布告欄上已經貼出了新生的班級名單。而梁筱雅被編在了一年三班。

  唔……一年三班應該是在二號教學樓吧!來了學校,自然該先去找找新的教室了。

  聳聳肩,她開始朝著目的地走去。

  漂亮的教學樓,整齊的綠蔭地,還有那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寧靜自然,且透著一絲濃厚青春氣息的校園--她喜歡!

  咧著嘴巴笑了笑,梁筱雅來到了二號樓的樓下,開始上階梯。

  "這個……這個點心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能收下。"柔柔嫩嫩的聲音自樓梯的轉角處傳來。梁筱雅直覺地抬頭望去。

  從她這角度,可以清晰地望見說話的女生,以及站在那女生面前的那個男生的背影,但是他們卻不會看到她。

  唔……長得還不錯啦。在打量了那女生數秒後,梁筱雅在心裡下著定論道,估計此女就算稱不上校花,也能當上班花之類的。

  "點心啊……"淡淡雅雅的聲音,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磁性感覺。

  這種聲音,不去當聲優或者出唱片還真是可惜了。梁筱雅繼續在心裡評論道。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麼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恩,我做得很用心……所以……"女生的臉紅了紅,雙手拿著包裝津美的點心盒,向前遞了幾分。

  純白色的校服包裹的頎長身影,男生似乎在微微考量著什麼,然後緩緩地伸出了雙手,"謝謝你的點心。"

  收下了,他收下了!

  女生心中滿是歡喜,臉上漾出了興奮的笑容。

  而梁筱雅則托著下巴,猜想著又是一對校園情侶即將誕生。從後面望去,男生的背影不錯,身高估計怎麼都在185以上,而且比例極好,再加上剛才女生那羞澀的表情,所以梁筱雅估計此男至少也是帥哥級別的。

  "你會吃嗎?"女生在欣喜過後,又忍不住問了一聲。太好了,今天她果然是來對了。趁著還沒開學的時候找到了心儀的人,還送出了親手做的點心。

  "恩。"男生輕唔了一聲,"今天還沒開學,若是沒有什麼特比的事,還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好。"女生好小聲地低頭應了聲,隨即翩翩然地走下了樓梯。

  梁筱雅見狀,趕緊望著樓梯口下的陰暗處一躲。畢竟她可沒打算給人按個偷窺的帽子--呃,她頂多只是無意中看見而已。

  在女生走後,男生緩緩地轉過身子,掂了掂手中點心盒,嘴角邊的那股笑容緩緩隱去。對方眼中的狂爇迷戀他不是沒有看見。可是……他看見的卻也僅僅只是狂爇的迷戀而已,除了這些,似乎就再沒有別的了。

  手肘緩緩地抬起,那津致的點心盒以完美的拋物線,落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垃圾桶?!

  沒搞錯吧!在柔了N遍眼睛,確定自己眼睛沒有任何疾病性問題後,梁筱雅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更恐怖的是,男生的那張臉,那張漂亮無暇,泛著溫柔清雅的臉……那是她今天早上才夢到過的臉啊!

  "葉……葉文皇……"口中不禁喃喃出聲,梁筱雅的頭腦處於混亂狀態。他變高了,也變得更加成熟了。

  可是就算重逢,她也沒想過這樣的重逢啊!

  在她看見了他剛才的那一幕後,她那僅有的童話情結,也碎成了一片片。他絕對不是一個白馬王子,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愛情玩弄者而已。

  而她,很不巧地,最看不慣的就是此類人種。

  她的出聲,使站在樓梯口的人微微一怔。黑色的眸子隨即微微眯起,葉文皇朝著聲源處望去--"你是……"中等的個子,頗為清秀的臉,扎著一支馬尾辮,那漲紅著的臉,有著驚訝與震驚。"梁筱雅。"在看了她片刻之後,他准確地報出了名字。

  他的記憶力從小就強得驚人。因此,他自然記得她的名字,記得曾經和他相處了一天一夜的女孩。

  他還記得她?!若是在這之前,梁筱雅也許會高興,但是這會兒,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你……你居然把點心全扔了?"震驚地盯著原本是自個兒心目中白馬王子的人,她咽了咽喉間過份多余的口水。

  這個看起來明明那麼溫柔的人,但是做出的舉動,卻讓人有種冷血的感覺。

  "你看到了?"線條優美的脖頸微微轉動,葉文皇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應該有一年多沒見了吧,自從那次在森林中相遇之後,他們便沒有再見過了。沒想到……她居然會出現在校園裡。

  "是啊,看到了。"她吶吶地道,整個人的神情還處於震驚狀態。

  "不打算發表些感想嗎?"他的眉輕輕挑起,緩步地朝著她走近。

  感想?!她還真是想發表。"為什麼要把這些扔進垃圾桶?"梁筱雅問著。他剛才的行為,根本完全超脫了她腦海中的固有印像。

  "很簡單。"他聳聳肩,"因為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女生,往往只會做些自以為是的舉動。然後一廂情願地沉浸在某種幻想中。

  "那你可以不收啊,何必收下了再扔?"她嚷著,五指不由得握成了拳。他的這種行為,簡直是惡劣到了極點啊。

  "那又怎麼樣。"他的嘴角,揚起了公式化的笑容。

  又是這種笑容,這種讓她看了不爽的虛假笑容。

  "但是她們是那麼的喜歡你啊!"她的聲音簡直可以說是在吼了。明明還是如平時一般的笑,但是此刻看在她眼裡,卻覺得份外的刺目。

  "是嗎?"他不甚在意地說道,漆黑的眸子定定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她吸引著他的目光,"那麼她們喜歡的又是我的什麼呢?她們其中有人真正了解過我嗎?"

  "你……"她語氣一頓。

  "還是說……你也喜歡我?"他的身子靠近著她,在距離她兩步的地方停住了腳步,然後,津瘦的身子緩緩地俯下,湊近她的臉。

  好--津致的臉。她怔怔地望著眼前突然放大的面龐。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如此近地看著這張面龐。現在的她,應該要把他狠狠地推開。但是,在他的目光中,卻怎麼也動不了。

  "我……"她恬著唇,發著單音節的字。

  "對了,你在靜森出現,那麼……你是一年級的新生嗎?"他猜測著,臉龐越來越湊近她

  "我……我……我……"見鬼!這是什麼狀況啊!

  在越來越放大的瞳孔中,終於,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沒有任何的感情,亦沒有任何的浪漫,僅僅只是四片唇瓣的接觸。

  幾秒鐘後,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四目對望。倏地,她雙眸瞪大,狂吼著把拳頭朝著他的身上揮去。

  "葉文皇,把我的初吻還我!"

  叫聲震耳,棲息在枝頭的鳥兒紛紛展翅。

  哀悼,女人最寶貴的初吻,她居然浪費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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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0-2-2 11:08: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時間的流逝,

  換到手的會是什麼?

  是你的眷戀?

  還是我的思念?

  在靜森學院裡,若說在學生群中勢力最大的,莫過於是學生會了。由於學校管理方式的特殊性,因此靜森的學生會所擁有的權限,自然也不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可以比擬的。學校內的許多事物大多由學生會來做最後的決策,不少老師亦要看學生會的臉色辦事。

  現在的學生會,所有的權力掌握在4個人的手中。

  學生會長赫泉,統領學生會的大小事物。有著絕佳的領導能力,雖然不是天主教徒,但是卻很喜歡收集十字架飾物,脖子上總是垂掛著一條白金十字架項鏈。一雙大而媚人的鳳眼是其正字標記,對於看不順眼的人絕對打擊到底。所以,在靜森的保命守則第一條,就是千萬不要讓赫泉看不順眼。

  學生會副會長葉文皇,溫文儒雅,對任何人都溫柔以待,天使般的笑容使得全校上下一致認為他是學生會四巨頭中最好說話的一個,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知道其笑臉之下是冷靜的判斷。做事極有條理,任何事都按照規劃的來做。學校的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高的,在老師們的印象中是各方面都兼顧的優等生。

  體育部部長狄彥,體育自然是一把罩,算是靜森中最能打的一個。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把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孔雀頭,然後頂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到處招搖撞騙。出勤率是四人之中最低的,進教室的次數少得可以用十個手指數出,能形容他的字眼只有兩個字--懶散。像

  學習部部長司馬熾,IQ一流,頭腦好得可以讓全校的人都對他五體投地,不過遺憾的是他吼人的功夫更是能讓全校的師生對他猶如神明般的叩頭,只希望他能少吼幾句以免讓他人的耳朵有耳聾之疾。喜歡喝咖啡,對於咖啡尤其是沖泡的技術特別講究。若是有人在他喝咖啡的時候打擾了他,那麼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然後,他們的共通點則是家族的背景皆勢力雄厚。也因此,靜森裡基本上有90%的女生拜倒在學生會4人的校褲之下,每每四人所經之處,都會迎來大片的愛慕眼神。

  於是乎,新的戀愛即將在靜森學院中輕輕地展開……

  清爽的早晨,陽光微灑,枝葉輕擺。頎長的身影以極為優雅的步伐走出教室,他好看的劍眉,和煦如陽光般的微笑,使周圍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的讚歎之聲。

  這是一個漂亮的少年,漂亮得溫柔,即使只是望著他,都會覺得有種舒暢得感覺。

  "葉學長。"一女生擋在走廊的過道上,喊住了少年。

  "有事?"清橙舒適的嗓音,如同羽毛拂耳般。

  "是……是這樣的……"女生舔舔唇,把手中所拎著的粉紅色小袋遞到了對方的面前,"這是我做的便當,我希望葉學長能夠收下。"因為他出現在校園內的幾率說低不低,說高卻也不高,光是下課在這走廊上等他的人,她就整整等了三天。

  "是嗎?謝謝。"少年臉上的微笑更甚,卻沒有接過女生手中的小袋。

  "是啊。"女生吶吶道,瞬間沉迷於少年的微笑之中。好美的笑容,柔得沁入心扉,讓人想要好好收藏。"學長不收下嗎?"女生催促地問道。

  "對不起呢,我不能收下。"少年歉意道,同時撥了撥額頭垂落下來的劉海。

  "哎?"猛地從眼前的美色中清醒過來,女生一愣道,"你--不收?!"這麼說來,傳聞是真的了?

  聽上一屆的學姐說,原本學生會的四巨頭葉文皇,對於女生送的禮物從來都不會拒絕,算是四人中最好說話的一個了。

  可是這個學期一開學,不知怎麼的,就全變了樣?!對於仰慕他的女生所送的禮物,一概不收。所以甚至有不少好事的人紛紛猜測,他是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了,才會如此。

  "恩。"少年點點頭,臉上的微笑甚至不曾變過。

  唉……望著對方如此溫柔和煦的笑容,即使她想要發脾氣,都覺得有些難以當面發洩。

  "原因……可以告訴我嗎?"咬了咬唇,女生問道。她可以接受失敗,但是一定要知道原因。

  "原因啊……"少年左手輕托著下巴,像在思考著,然後在片刻之後,緩緩開口,"如果沒有原因呢?"

  沒有原因?該不會……不會真的是有了女朋友了吧!因為葉學長是個好溫柔的人,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女朋友,才打算保密的吧。

  短短的幾秒,女生已經在頭腦中為對方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理由。

  "葉學長,我懂你的意思了。"女生很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即轉身跑開。

  真是羨慕能夠成為葉學長女朋友的人,四巨頭中唯一溫柔的學長呵,沒想到也死會了。嗚嗚嗚~~為什麼優質的男生總是死會得特別快呢?

  她真的明白他的意思嗎?少年沉默著望向女生奔跑的背影,隨即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連他自己都不懂的原因,別人又怎麼可能猜得到呢!

  學生會的辦公室,歷來被靜森的女生視為最神秘的禁地。畢竟想要見到靜森的四巨頭,這裡是最好的地方,但是偏偏學生會曾經放過話,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騷擾,不准女生有事沒事地接近這裡。若是一旦被發現,則會立刻被打入學生會的黑名單中。因此眾家女生們也很有自覺,要看帥哥會在校園內努力搜尋他們的身影,而不是跑去學生會辦公室接受他們的炮轟。

  一頭染得五顏六色的孔雀頭耀眼地閃爍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裡,而那懶洋洋的身子,則窩在沙發中。此類懶散人種,除了狄彥,不作第二人選。

  "熾,幫我泡杯咖啡。"抬起一隻腳,他踢了踢坐在他身旁正悠閒地喝著咖啡的司馬熾。咖啡的香氣已經瀰漫了整間房間,論起沖泡咖啡的技巧,熾絕對是一流的。

  "自己泡。"懶懶地瞥了狄彥一眼,司馬熾掀了掀嘴皮子道。

  "我技術沒你好。"他死皮賴臉,把"磨"字決發揮到最高境界。

  "速容咖啡多得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司馬熾顯然很懂得見招拆招。

  看來想喝熾煮的咖啡是很難了!狄彥摸摸鼻子,站起身子,走到了寫字檯前,一屁股坐了上去,兩條長腿晃啊晃,"文皇,那你幫我煮一杯吧。"相對而言,文皇煮咖啡的技術雖然沒有熾那麼高超,但是起碼比他自己煮要好喝得多。

  正在埋頭寫字的人微微抬頭,好看的劍眉輕輕一挑,"你確定你沒找錯人?"

  "沒有!"狄彥露齒一笑,好看的娃娃臉上漾起了兩個酒窩。若是女生看到此種可愛笑容的話,很容易就激發起母性的本能,不用說是一杯咖啡了,就算當保姆都心甘情願。可惜面對葉文皇便行不通了。

  "泉現在比較空,你可以去找他。"簡單一句,他把問題拋給了正獨自靠在窗邊,欣賞窗外風景的赫泉。

  "……"燦爛的笑容頓時垮下,狄彥猛地打了個哆嗦。若是他開口讓泉替他泡咖啡的話,那麼下場很可能會變成他替泉泡咖啡……雖然,呃,他泡咖啡的技術足以毒死人。

  在學生會的四人中,泉是最難琢磨的一個,也是心思最縝密的一個。

  "我看我還是喝礦泉水好了。"狄彥聳聳肩道。比起喝自己泡出來可能會毒死人咖啡,他寧可喝淡而無味的白水。兩條長腿依舊晃啊晃,他的尊臀還與桌面進行著親密接觸。

  "還有話?"見此情景,葉文皇放下手中的筆,整個身子朝著椅背上一靠,瞪著眼前的人自動發問。

  "聰明!"揚揚下巴,狄彥讚歎有加。果然不愧是文皇,觀察夠仔細。

  "是關於我的?"葉文皇繼續擦測。

  "對。"

  "好,你說。"他洗耳恭聽。

  清了清喉嚨,狄彥故作神秘地問道,"文皇,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了?"只是一句平常的問話,但是卻使得空氣中驟然添加了一股緊繃感。

  原本正在喝著咖啡的司馬熾舉著咖啡杯,定格在半空中,而看著風景的赫泉,則回轉過頭,三個人,六道目光,齊刷刷地盯在了葉某人的臉上。

  畢竟,文皇雖然看上去溫文無害,但是只要是真正瞭解他的人,都會明白那不過是一層表象,真正的他,犀利且冷靜,而且決少會衝動行事,感情用事。

  曾記得學校的理事長赫老爺子還說過,在學生會的四個人中,感情最為淡薄的人,或者該說是最冷情的人,不是狄彥,而該是文皇。

  所以--這樣的人會有女朋友嗎?怎麼想都是……天方夜談啊!

  "女朋友?"一抹彎月似的微笑浮現在嘴角邊,葉文皇輕笑一聲,"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

  "那為什麼每每有女生送你東西,你都會拒絕?"狄彥好奇道,"你以前不是都直接收下的嗎?"雖然那些東西最終也沒個好下場,但是起碼表面上的功夫,文皇會做足百分百。

  "只是覺得收下比較麻煩而已。"彈彈手指,葉文皇給出了一個答案。

  "就只是這樣而已嗎?"一直沒出聲的赫泉插口進來,微微瞇起的鳳目中,有著探究的味道。

  "泉。"葉文皇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也對我的感情生活敢興趣?"

  "我也是人,當然會有感興趣的事情了。"赫泉緩緩走上前,隨手挑了張椅子坐下。文皇不收禮物?!有些出人意料,沒想到樂於給人假相的人,也會撕下這層面紗。

  "那熾呢,也好奇嗎?"視線移到了拿著咖啡的人身上,葉文皇淺笑著問道。

  "無所謂。"手肘動了動,喝咖啡的動作又持續著。話雖是如此說,不過從司馬熾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在好奇。

  "唔……"葉文皇略微沉吟了會,隨即面色不變地攤攤手,"很可惜,我是真的沒有女朋友。"沒有想過什麼樣的女生會適合他,他亦不覺得自己需要刻意地求一個女生來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

  是感情的缺乏嗎?也許吧!愛情真的有那麼好嗎?值得讓人不顧一切地為了另一個人而忽喜忽憂?他還太年輕,亦不曾去碰觸過這愛情,也不曾期待過。

  "真的?"狄彥懷疑地瞄了瞄,語氣中顯然是不盡信。

  "我沒必要說謊。"他依舊是一派的優雅。

  也對!狄彥聳聳肩,跳下了桌子,"真希望什麼時候見見你瘋狂地愛上一個女生的樣子。"真的愛上了,文皇還會如現在這般嗎?

  "愛上?"一聲嗤笑,輕輕地溢出雙唇。

  "什麼意思?"是不相信自己會愛上一個女生,還是……

  "沒什麼意思。"葉文皇搖搖頭,視線環視了一圈學生會的辦公室,"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你休息的時間夠了,該打掃學生的衛生了。

  "……"真是的,沒事記性那麼好幹嗎!狄彥嘴裡犯著咕噥,卻還是老實地拿起了掃帚。誰讓今天早上猜拳猜輸了呢,所以淪落為清潔工也是情有可源。

  不過--眼睛掃了掃那一地的廢紙和堆積如山的垃圾,狄彥再次哀歎著自己的不幸。

  在靜森學院裡,向來是主張強者自由。而所謂的"強者",則是指你智能勝老師或者是武能克老師。若是你能做到的話,那麼在學校的三年是任你遨遊,隨便你想怎麼去度過都行,三年後,畢業文憑是照發不誤。如果你沒有那份能耐的話,那對不起的很,就請乖乖地履行學校的章程,老老實實地按規定行事。畢竟這裡的老師一個比一個厲害,各自有各自懲罰學生的方法,若是被這些老師整到,那下場就絕對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慘"!於是乎,學生們也很懂得"尊師重道"的原則,如非必要,必定乖乖上課。

  "哈~~"一個哈欠從梁筱雅的嘴裡溢出,瞇起眼睛,她抬頭望了望天空上正掛著的太陽。體育課的時間,為了避免不被曬成黑炭,通常自由活動的時候,女生們都會選擇躲在樹蔭下乘涼。

  梁筱雅倒不是因為怕曬黑。之所以會窩在這地方,純粹是因為--困!

  "哈~~"又是一個哈欠打出,她半瞇著眼眸,腦袋有一搭沒一搭地如小雞啄米似的點著。昨天晚上看漫畫看得太晚,導致她嚴重的睡眠不足。看來某些事情,還是適度為好。

  "筱雅,活動的時間我們就這樣休息著,不太好吧。"碎碎念的聲音,傳入了梁筱雅的耳內,洛佑閔的眼睛望著操場上跑動的人群。

  "安啦。"梁筱雅說道,腦袋繼續奉行著小雞精神,把啄米進行到底。

  "可是……老師明明說要我們活動的,萬一被他看到我們在這裡納涼,那……"唔,光用想的,就頭皮發麻。畢竟靜森的老師,教育學生的方式絕對有一套,

  若是體育老師一個心情不爽,讓她跑上10圈操場,那她還焉有命在?!

  "沒差啦,反正那麼多人都躲在樹下,又不差我們兩個。"擺擺手,梁筱雅說得毫不在意。如果這裡有枕頭和蓆子的話,沒準她馬上就能睡著。

  眼皮子幾乎快睜不開了,而睡意也越來越濃。

  "但那些人都不在了啊。"洛佑閔環望了一下冷冷清清的四周道。

  嘎?不在了?勉強地睜開了一下眼睛,梁筱雅看了看周圍,"她們都到哪兒去了?"剛才不是還一大群人窩著納涼的嘛。

  "好像是去看比賽了。"洛佑閔說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進行的棒球比賽。

  "比賽?"梁筱雅皺了皺眉,抬頭朝著操場望去。一幫女生,正圍在外圍觀看著,時不時地手舞足蹈一番,嘴裡似乎還在狂喊著什麼。從這些"觀眾"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比賽還是比較激烈的。

  不過再激烈也不關她的事。"學校的女生很喜歡棒球嗎?"怎麼她入學那會兒愣是沒發現這一事實呢?

  "不清楚啊。"洛佑閔想了想,搖著腦袋道。在她看來,這些女生們似乎更有興趣的是比賽的人。

  "唔……"梁筱雅咕噥了一聲,搔了搔頭,"算了,反正也不干我們的事。"她還是繼續打盹,補充等會上課的體力比較好。

  眼皮繼續搭下,梁筱雅正準備繼續鑽研小雞啄米的精神。忽然,從人群聚集地傳來了一陣聲響。那是一種過於驚訝所發出的尖叫聲。

  怎麼回事?!今天是不是不宜打盹日啊!揉了揉眼睛,她才打算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引起如此喧嘩,卻聽見了一旁小閔的聲音。

  "筱雅……當……當心啊!天上有……有……"

  有?!"有什麼?"仰起頭,她直覺地朝著天空望去。

  燦爛的陽光,依舊耀眼得刺人眼睛,被光線曬得斑駁的樹葉,還有那幾片白雲……呃,好像還有一個黑點,一個會逐漸變大的黑點……

  瞇了瞇眼眸,在半秒種之後,梁筱雅終於看清那黑點是什麼了--"媽媽咪啊,誰把棒球往這裡……"砸字尚未說出口,腦門上已經挨了一記重擊。

  好痛痛痛啊!

  整個人往後一仰,梁筱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生平第一次,被棒球砸到腦門,那麼大個的籃球、足球、排球都沒砸到過她,居然會被一顆小小的棒球砸,說出去都丟人啊!

  雙手捂著額頭,她一個勁地申吟著。

  "筱雅,你……你沒事吧!"洛佑閔趕緊上前問道。

  "有事啊!"梁筱雅哀嚎道,"要死了,要死了!"不知道這列不列入人生意外險的範圍內啊,保險公司起碼都該補償她一點吧。

  當然……還有那個肇事者!

  "很嚴重嗎?要不要打電話給急救中心?還有……"洛佑閔不停地左擺右擺,拿不定主意。

  "……"這……急救中心?應該還沒有這個必要吧!"小閔,你別在我眼前一個勁晃了。"晃得她頭更暈了。

  "哦,好……好。"洛佑閔連連點頭,總算穩下了身子。

  皺皺眉,梁筱雅搖搖晃晃得站起身子。天殺的!這球究竟是誰砸的,她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啦!

  啪嗒!啪嗒!

  操場的另一頭,有人跑了過來。

  純白色的校服,短袖的襯衫和長褲。乾淨的色澤,完全不像是在操場上運動過的樣子。烏黑的髮絲因為跑動而微微揚起。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優清雅質,看上去是那般的靜逸,完全讓人聯想不到比賽二字。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手上拿著捕手的手套,梁筱雅鐵定會以為對方只是經過操場而已。

  "你被球砸到了麼?"那意料中的語氣,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更確切點來說,她幾個禮拜前才聽過他的聲音。

  "葉文皇!"瞪著眼前的人,梁筱雅幾乎是牙齒中蹦出這幾個字,"這球是你打的?"手指捏著棒球,她磨牙霍霍地問道。

  "不是。"葉文皇搖了搖頭,"我在比賽中只負責接球而已。"不過她會被球砸到,和他剛才的不專心,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吧。而至於打出這一棒的罪魁禍首……他的眼朝著操場瞥了一眼,隨即又把目光移回到了怒氣沖沖的人兒身上。

  "不是你打的,你跑來做什麼?"單手捂著被砸出包的額頭,她緊鎖著眉頭問道。看來等會真的該去醫務室上一下藥。

  "砸到了人,總得要有人過來看看。"他淡笑著道。其實嚴格說來,他是被學生會的其餘幾個人一致推出來解決此事件的。按照他們的話來說,這種事情,由他去擺平最恰當。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被球砸到的人會是她。

  隱隱約約,似乎總是有著一些"無意"的機會,使得兩人相遇。這算什麼,緣分嗎?一聲輕笑溢出了唇,他晃了晃頭。

  真是的,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地想到緣分二字?!還是說,因為今天上午彥說的那番話--瘋狂地愛上一個人,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那類的人。

  拜託!她被砸成這樣,他還笑!兩隻眼睛瞪得更大,梁筱清雅鼓鼓地看著葉文皇,"喂,你笑夠了沒啊!如果夠了,我要先去醫務室!"至於算帳,等她處理完傷口再說。

  "很痛麼?"沒有退開一步,他反倒是跨前了一步。

  "是……是又怎麼樣!"一見他靠近,她直覺地又往後退開一步。她可沒忘記,自己初吻莫名其妙地丟掉,就是因為他突然地靠近。

  "你很怕我?"眉一挑,他有些好奇地問道。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地輕哼了兩聲,"我有嗎?"

  "有。"他很不給面子地點頭。

  "沒啊!"她怕他~~天大的笑話啊!頂多……呃,是怕他再突然色心打發,強吻她這株受傷的小白菜罷了。

  其實,真正說來,她是喜歡葉文皇的,不過在她的初吻被他報銷之後,她對他的喜歡也如同滔滔江水,一去不回。

  那天的吻太過突然,突然得讓她偶爾還會忍不住懷疑,會不會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他吻得莫名其妙,或者只是為了要印證她是否喜歡他而已?

  自大且冷傲,實在枉費她還暗戀過他啊!

  "是真的有啊。"他堅持著。

  "我說沒就沒哪!"呸!她在幹嗎啊,吃飽了飯沒事幹啊!竟然在這裡和他討論這問題!沒好氣地推開擋路的人,梁筱雅向著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等等。"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也使得她的步伐停了下來。

  "你……放手啊!"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試圖掙脫開他的鉗制。

  "你的反應用不著那麼大,我只是想陪你去醫務室而已。"沒有鬆開手,他淺笑著對她說。

  很溫柔的笑容,泛著一層陽光似的暖意。若是別的女生見了,只怕會情不自禁地臣服在這笑容之下,但是梁筱雅卻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上帝,耶穌,聖母瑪利亞!這個男生難道就不會笑得嘴巴抽筋嗎?!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是,我真的只是想陪你去而已。"笑意更濃而那雙黑色的眸子則定定地盯著她。

  "……"梁筱雅不自覺地癟了癟嘴。手腕被他捏得好痛,而看他的眼神,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明明表面那麼溫柔,骨子裡卻霸道得要死。他……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侵犯他人人生自由啊!

  兩道人影,越走越遠。

  一大幫的女生,除了乾瞪眼還是乾瞪眼。天!早知道受傷能得到葉學長的如此關照,她們寧願被球砸的啊。

  "天啊!梁筱雅運氣也太好了吧。"

  "就是,不就是被砸一下嘛,葉學長居然親自送她去醫務室。"

  "要是葉學長肯送我去醫務室的話,我斷腿也願意啊。"

  議論紛紛的聲音,在操場上炸開了鍋。

  嗚嗚嗚~~可惜被砸的不是她們啊!所以現在只有羨慕和嫉妒的份。

  而洛佑閔則整個人處於呆滯狀態,嘴裡只是喃喃著,"筱雅和葉學長認識嗎?"

  今天的怪事,還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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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1:09:1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淡淡的芳香,

  飄灑在這靜逸的空間,

  我開始能夠感覺到一些,

  春的悸動……

  他究竟要抓到什麼時候啊!

  一路來到學校的醫務室,在某人肆無忌憚地推開了醫務室的門後,梁筱雅忍不住在心裡犯著嘀咕,"喂,可以放手了吧。"手腕被捏得好疼,估計等會會有淤青出現。

  "是可以。"葉文皇淡笑道,合作地鬆開了五指。

  右手終於得到了自由,梁筱雅趕緊往後退了幾步,以避免自己距離此人過近。

  真是想不通,看他的樣子斯斯文文的,力氣居然那麼大。

  "那個……醫生呢?"觸目所及,有的只是一片寧靜。

  "大概有事出去會兒吧。"隨手挑了張椅子坐下,他閒適地說道。

  暈!看他這舉動,該不會是打算留下來吧。舔舔唇,梁筱雅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走嗎?"

  "恩,是不走。"他點點頭。

  狂暈啊!也就是說在醫生回來之前,她都得面對著他這樣皮笑肉不笑的臉?!老天,可不可以對她優待一點啊,有必要如此折磨她嗎?

  "你的臉色很難看,很痛嗎?"優雅的輕呢聲彷彿交織成了一張磁性的網,網住人的所有感官。

  "沒……沒有……"她嚥了嚥口水道。她可以不去看他那張媚惑人的臉,可是總不能摀住耳朵,不去聽他說的話吧。

  可憐,可歎。心中明明是討厭他的,但是偶爾還是會被他的"美色"所影響。莫非真的是食色性也?

  "真的?"他站起身子,猛地靠近著她。

  "你……"她駭然地看著他的靠近,眼珠子只差沒有脫出眼眶。那前不久的記憶又湧回腦海中,幾乎是直覺反應的,梁筱雅的雙手猛然摀住自己的雙唇,語音模糊地道,"你可別想再吻我!"若是再被這披著羊皮的色狼吻,那她乾脆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得了。

  "吻?"葉文皇一愣,隨即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她的腦子究竟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你覺得我是想吻你嗎?"

  歡暢的笑聲,與他以往的笑容是如此的不同。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只是單純地想笑而已。梁筱雅怔怔地看著,不覺看呆了。她知道他的笑容很美,可是卻沒想到他真心展露出笑顏的時候,會美到這種程度。

  彷彿所有的陰沉與黑暗,都能隨著他的笑容而散去。

  好……舒服的笑顏啊!洗滌淨化著人的心靈。她貪婪地注視著他的笑臉,像是沙漠中的人看見綠洲一般。

  片刻之後,他的笑聲停止,那優雅的聲音又傳入了她的耳內,"還是你希望我吻你呢?"

  拜託!再多笑一會兒啊!她在心裡忍不住扼腕道。不過--希望他吻她?這怎麼可能!剛才那短暫的愉悅一掃而光,梁筱雅怒目瞪著葉文皇,"你當我神經啊,還希望自己再被人吃一次豆腐!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的那個吻,整整害我做了一個禮拜的噩夢!"兩隻手揪著他的衣領,她咆哮地朝著他吼。

  既然身高比不過對方,那就只有在氣勢上勝過對方了。

  葉文皇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目光。從來沒有人會對他做出這樣的動作。自小,在家裡他就是被捧在手心中長大的。

  因為是葉家的繼承人,所以沒有人會對他不敬。再加上他自己本身能力的強,從小到大,女生對他只有愛慕,而她……

  那雙噴火似的眼睛,明明渲染著對他的討厭,可是他卻硬是在一時之間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彷彿有著一種吸引力,吸引著他不斷看下去。

  "你很特別。"他評價道。

  "呵呵……"她扯了扯嘴角,"需要我說謝謝嗎?"

  "你不喜歡我的吻麼?"他的眼盯著她,像是要看透她的靈魂似的。

  "有誰會喜歡一個隨隨便便,像是玩笑似的吻啊!"更可惡的是,她居然還把初吻賠給了他!

  玩笑麼……眼眸垂下,他望著那碎點的大理石瓷磚。如果她知道,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別人,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甚至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那天究竟是怎麼了,竟然會如此衝動地吻上別人。

  也許是因為她的眼神,也許是因為她的語氣,更也許是因為她與他曾在一年多前的那次相遇,所以讓他在那天小小地失控了一下。

  "我從來不會隨便吻人。"淡淡地,他說道。平時從來都懶得去向任何人解釋緣由的他,竟然會主動向著一個只見過幾次的女生解釋著原因,若是讓學生會的其他幾個人看到,很可能會大吃一驚。

  啊?!梁筱雅一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沒有理會她的發呆,他輕輕抬起手,碰觸著她的額頭上的傷口,"疼嗎?"溫柔的聲音,宛若涓涓細流,湧入了她的心田。

  那份溫柔,溫柔得會讓人覺得彷彿一切都是真的!張了張唇,梁筱雅愣是擠不出一個字。見鬼!梁筱雅啊梁筱雅,你怎麼那麼容易就被敵人迷惑住了呢?

  她不是應該義正嚴辭地斥責他吻她的事情嗎?怎麼繞了半天,話題全跑調了?!

  頭往後一仰,她避開了他的手,"你……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若是他主動提出會賠償她一些精神上的損失費,也許她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考慮原諒他。

  "說什麼?"沒有再去輕觸她的傷口,葉文皇雙手環胸地問道。

  "賠錢啊!賠錢!"十指做出抓狂狀,她仰天長嘯。連這點基本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他怎麼會被捧成學生會的四巨頭之一。

  雖然入校才沒多久,但是關於學生會中的四巨頭大名,她卻已經聽到太多人提起了。

  而葉文皇,顯然是屬於男女老少通殺的那種類型,在外人的眼中,他簡直就是溫柔的化身,沒有人見他發過脾氣,好好先生一詞,簡直是他的代名詞。

  "呵……"又是一聲輕笑,從他的嘴裡溢出。低著頭,他抖動著肩膀悶著笑。真是沒想到,她還是那麼愛錢。記得那會兒她就是因為想在森林裡挖莫須有的寶藏,所以才會落了個迷路的下場。

  "笑什麼,我的話很好笑嗎?"

  "沒有,只是……呃,你所能想到的補償方式只有這個嗎?"

  "不然還有什麼?"不恥下問,此乃做人基本準則也。

  他聳聳肩,"或者你可以主動吻我一次,當作打平。"

  "……"主動吻他,省了吧。梁筱雅猛甩白眼。她可沒想過自己的第二吻,也慘喪狼下。

  "或者說你對自己的吻沒有信心?"請將不如激將,這道理誰都明白。

  "誰說的!"豪氣干雲天,某女絲毫沒注意自己快落入對方的陷阱,"吻就吻,WHO怕WHO!"總之就是不能讓人看扁了!

  語音一落,兩隻玉爪便像八爪魚似的,攀住了對方的脖子。

  砰!

  具有衝擊性的吻爆炸在兩人之間。她的唇,幾乎是重重地撞上了他的唇。

  笨拙的吻,還有牙齒磨牙齒的聲音。

  呸!TNND,居然看不起她的吻技。就算她算不上什麼絕色美女,就算她至今為止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就算她從小到大,收到的情書五個手指就可以數完。她……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示弱!

  啃!咬!吸!舔!

  能用的絕招她幾乎全用上了。

  反正接吻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就算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啊。

  她使勁地吻著,吻得專心。

  而他,則默默地承受著她的吻。明明是如此孩子氣的吻,可是……心中卻漸漸的產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異樣得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緊促。

  她果然是……特別的嗎?

  漆黑的眸子,透過那長長的睫毛,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容顏。

  好半晌,梁筱雅終於氣喘吁吁的結束了她這輩子第一次主動發起的吻,"怎……怎麼樣!"上次不接下氣,她兩手叉腰地問道。

  想來接吻也需要一定的肺活量,她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典型例子。

  葉文皇抬起手指,輕輕地撫過自己的下唇,舌尖嘗到了一絲血的味道,他知道,那是她剛才不小心把他的唇給咬破了,"你的吻……果然是笨拙得很呢。"淡淡的嗓音,在房間內不斷地擴散著。

  "怎麼樣,解決麻煩了嗎?"一看見葉文皇走進學生會的辦公室,狄彥忙不迭地上前問道。誰讓今天的罪魁禍首是他呢,所以擔心也是正常的。

  本是四個人無聊,所以趁著上體育課之際和學校的棒球隊組隊,打打棒球消遣時間,沒想到他的一記全壘打會砸中人。

  "你以為呢?"斜斜地瞥了對方一眼,葉文皇整個人往沙發上坐去。

  "你出馬,當然是沒問題了。"露齒一笑,狄彥搭上了好友的肩膀,"不過我很奇怪,你居然會費神地陪對方去醫務室。"雖然文皇在表面上對女生一向溫柔,但是卻會有著一定的尺度。可是今天……卻有著一些例外。

  "因為她受傷了。"葉文皇淡淡道。

  嘎?!狄彥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有無聽錯,"你說什麼?"

  "她受傷了。"他重複了一遍道。

  看來他沒聽錯!在呆愣了幾秒鐘之後,狄彥有些吃驚地看著他認識了一年多的好友。他會吃驚,不是因為那被他的球砸到的女生受傷的事實,而是文皇居然會因為對方受傷而陪對方去醫務室。

  要知道,文皇骨子裡的冷血簡直是他們四人之最。而現在……"你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他的一隻手探向了對方的額頭。

  "我沒病!"白了狄彥一眼,葉文皇拉開了對方的手。

  "文皇。"一旁的司馬熾奇怪地盯著葉文皇的唇,緩緩地問,"你的唇怎麼破了?"隱隱有著血絲滲出。

  "哦?這倒是個新鮮事呢!"赫泉挑眉,一雙鳳眼中儘是看好戲的表情。

  而狄彥,則是亂沒形象地哇哇大叫,"老天,你該不會是被人咬了吧!"

  一語中的!

  撫著受傷的唇瓣,葉文皇沒有出聲。

  "這麼說是真的了?"狄彥嚥了嚥口水,與其餘兩人面面相覷。被人咬,而且咬在這種地方,不用說,百分之99.99是跟KISS有關了。

  不過,文皇會讓人輕易地吻上他嗎?這個問題值得探究。

  "是那個被球砸到的女生嗎?"彈彈手指,赫泉問道。略顯陰柔的聲音,卻有著洞悉事物的本能。

  "恩。"放下了手,葉文皇淺淺一笑。

  "那麼你喜歡她嗎?"赫泉繼續問道。

  "喜歡?"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似的,葉文皇一聲嗤笑,"應該還算不上吧。"頂多,只是覺得她特別而已。

  一個小孩般的吻,可以看得出她接吻的經驗幾盡於零。

  "哦,是嗎?"沒有再追問下去,赫泉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單手撐著下顎,定定地望著葉文皇。

  看來,在不久的將來,應該會有一場好戲登場吧。

  而他……則期待著。

  典型的皮外傷,沒有斷骨,沒有腦震盪,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僅僅只是擦破了皮,腫了一塊包!--這是醫務室的李醫生給她的病況下的結論。

  本來她該高興的,可是這會兒,梁筱雅卻只想拿頭撞牆壁。

  她果然是笨蛋啊!對方只是小小地激了一下,她居然就真的傻傻地主動攀上對方的唇,而且還吻得那麼用力,什麼絕招都用上了。

  有她這樣白白送上豆腐給人吃的嗎?!

  更可惡的是,葉文皇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她的吻笨拙。

  "啊!"雙手抱著腦袋,梁筱雅整個人趴在課桌上哀嚎。什麼叫做自作孽,今天她算是明白了。

  "筱雅!"坐在她隔壁桌的洛佑閔踹了踹死黨的凳子,小聲地問,"你和葉學長認識嗎?"

  認識?"算是吧。"她還在哀悼自己的第二個吻。

  "好奇怪,你從開學到現在,都沒提過呢。"洛佑閔掰著手指頭,開始數著開學到現在,究竟過了多少天。

  認識葉文皇又不是什麼光榮無比的事,值得她四處炫耀嗎?!"沒什麼好提的,他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頂多就是職位高了點。"是學生會的副會長。

  "不會啊。"洛佑閔很老實地搖了搖頭,"我今天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葉學長,我覺得他很好看啊。"是真的好看,僅僅只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全身都不可思議地放鬆了下來。

  也許是他的笑容泛著溫柔的味道吧,所以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洛佑閔說完,還用力地點了點腦袋。

  哎,看來小閔也被葉文皇那種表面的溫柔所蒙蔽了,若是讓她看到葉文皇把別人親手做的點心毫不猶豫地扔進垃圾桶的情景,不知道小閔會不會有幻想破滅的感覺。

  "小閔,很多事情我們不能之看表面的。"她施以諄諄教導,希望能把迷途小羊給拉回來。

  "我知道啊。"洛佑閔眨巴著兩隻無辜的眼睛。雖然她不明白筱雅為什麼會突兀地來上這麼一句,不過她還是回答了,"可是葉學長真的很好看啊,我們班有好多女生都喜歡他呢,不過有傳言說他可能有了女朋友了。"

  "……"顛淚啊!那是知道的表現嗎?!

  "所以,筱雅,你不要難過,就算葉學長有了女朋友,但是……也許……呃,你還會有機會的啊。"一隻手鄭重其事地拍在了梁筱雅的肩膀上,洛佑閔鼓著腮幫子很認真地說。

  頭痛!頭好痛啊!不是因為腦門上的腫塊,而是因為小閔的話,"我為什麼要難過啊?"手指揉著額頭,梁筱雅問道。葉文皇有女朋友關她P事啊,就算要難過,也是那幫喜歡他的女生們的事情啊。

  "可是……你不是喜歡葉學長的嗎?"

  砰!

  一陣灰塵揚起,某女很乾脆地跌倒了在地上。她喜歡葉文皇?!小閔究竟是那隻眼睛看出來她喜歡葉文皇啊!

  就算她喜歡任何男生,也絕對不會去喜歡姓葉的。畢竟在認清了他的惡劣之後,她很難再對他產生什麼幻想。

  所以小閔的話,基本上可以等同於廢話了。

  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這就是靜森學院的推理研究社。何謂推理研究社?!就是凡舉是世界各地的探險團的經歷,他們統統都有興趣收集。當然,社員們最有興趣的還是世界上現今流傳著的寶藏傳說。而這個社的目標方向,則是以推理的方式來解釋這些寶藏有可能會藏在哪些地方。

  在靜森無數大社團鼎立的形式下,這類的小社團向來乏人問經。但是梁筱雅不!她一進學校,就直奔推理研究社,然後在社長大人含淚的眼瞳中,光榮地加入了這一社團。

  不能怪社長大人淚眼汪汪,實在是在她入學之前的一年,沒有一個人肯加入此社團,導致了社團人漸凋零,連她在內,不過是6個人而已。

  而這6人之中,不乏只是混混時間度日子的。

  寂靜的空間,幾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有人看著雜誌,有人吃著零食,更有人乾脆直接趴在桌上睡覺,時不時地傳來幾聲鼾聲。

  如此的情景,只怕沒人相信此刻正是推理研究社的會議時間。

  咻!

  一本厚重的世界地圖直接砸在了某男的頭上,身為推理研究社社長的汪含舞又開始了她一百零一次的咆哮:"李立,你是豬啊,一天到晚都在睡覺,就連社團開會的時間你都還睡啊!"睡睡睡,一個只知道睡的男生,簡直是社團的寄生蟲啊。

  "唔……"朦朧地睜開眼睛,李立摸了摸腦袋,"會議結束了嗎?"迷迷糊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個剛剛受到重擊的人所該有的表情。

  "結束你個頭!"汪含舞一聲大吼,厚重的地圖冊繼續往著對方的腦門上砸。砰!砰!砰!

  鏗鏘有力的聲音,聽得讓人心驚啊!不過……那只限於推理研究社之外的人,而之內的人嘛……

  "呼……呼……"均勻的鼾聲,再次地響起在室內。

  "老大,李立又睡著了。"彈彈手指,外表美麗的艾蘭蘭伸出長長的指甲,在戳了李立幾下後,宣佈這一事實。

  "我知道!"恨恨地說了聲,汪含舞憤然坐下。這個豬仔,前輩子八成是豬投胎的,居然被人打著都能睡著。"還有柳言,現在我們開的是會議,不是茶話會,要吃東西麻煩你回家吃!"目光一轉,她瞪著吃得歡暢的某人。

  "啊?"兩隻圓圓的眸子眨動著,柳言使勁地把嘴裡的東西盡數嚥下喉嚨,終於開了尊口,"會議和茶話會有區別嗎?"

  暈!

  汪含舞整個腦袋垂在桌上,幾乎直不起來,為什麼她的社員都是這副德行啊。這樣的推理研究社,若是想指望這幫人發揚光大,那等於是做夢。

  無力地把腦袋轉向了那看著最新軍事雜誌的人,汪含舞鼓足最後一絲力氣道,"簡誓凡,你呢,就不會擔心一下我們社團的發展嗎?"若是在這樣持續下去的話,倒社是可想而知的。

  "我有擔心啊。"腦袋依然埋在雜誌裡,簡誓凡說道。

  "……"他的樣子,根本一點都不像是擔心的樣子嘛!

  深深地吐了口氣,汪含舞一臉的挫敗。她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居然會把姓簡的拉進社團。就在她準備顛淚的一刻,一道明亮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內--

  "學校撥給社團的經費似乎並不怎麼多嘛。這樣下去,若是真的想有番作為,恐怕比較難了。"梁筱雅翻看著社團裡的帳簿說。

  天!總算有人肯真正關心社團了!汪含舞一掃失落,整個人奔到梁筱雅的面前,"是啊,是啊,學校撥給我們社團的經費一向很少,我已經去提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惜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提過很多次了?"

  "對啊。"汪含舞點點頭,"可是學校撥給社團的經費是按照社團的人數,以及在學校裡的影響力而定的,偏偏葉文皇那傢伙手緊得很,就是不肯多撥些錢。"尤其是那傢伙拒絕的時候,總是面帶著無比溫柔的笑容,害得她蘊藏著的三字經都沒有機會好好發揮。

  葉文皇?!三個字,一下子刺激著梁筱雅的神經,"負責社團經費的人是學生會的葉文皇?"

  "恩。"汪含舞說道,"在學生會裡管事最多的就是葉文皇了,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經過他手。"雖然名為副會長,不過幹的事情,恐怕比身為會長的赫泉還多。

  "是嗎?"梁筱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筱雅,你怎麼了?"汪含舞好奇的問道。對方眼神中的那種光芒,似乎……

  "社長,社團經費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姓葉的……呃,是葉文皇撥給我們社團足夠的經費。"就算是吐,也得讓他吐出來。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他知道,她梁筱雅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

  "筱雅!"淚汪汪,淚汪汪!汪含舞的眼淚幾乎可以形容成是"噴"的了,"你果然是我們社團的希望之星啊!"總算在雜草中還有根好苗子存在。

  "哪裡哪裡,你過獎了。"

  兩個女生,幾乎抱成了一團。而其他幾個社員--依舊在自己干自己的事。

  天氣清朗!果然正是開會的好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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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1:09: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人生需要一定的際遇,

  而我遇到了你,

  不清楚,不明白,

  緣分究竟是根什麼樣的線。

  學校每個學期撥給比較大的社團經費是3000元,而撥給推理研究社這類的小社團,則只有幾百元而已,其中的落差之大,只要不是白癡的都能看出來。

  哼哼哼!葉文皇,你等著接招吧!

  鼻子裡哼出陰陰的笑意,梁筱雅活動著手指關節,小心翼翼地朝著學生會的辦公室所在地走去。

  之所以用上"小心翼翼"四字,是因為學生會的四巨頭在校內太受歡迎,其被人崇拜的程度,簡直蓋過了偶像明星。

  所以若是讓校園內別的女生發現她意圖偷偷靠近學生會辦公室,下場足以淒慘到被人活活踹死。為了所謂的生命安全,凡是還是……呃,小心點的好。

  況且,為了避免遭遇被人群毆的危險,她還特意選在了放學的時候,根據她一個多星期的調查,葉文皇算是學生會四巨頭中在最"勤快"的一個,常常會在放學之後還依然留在學生會裡處理事物。

  寂靜的走廊,靜得幾乎沒有一點聲息。而學生會的辦公室,則在最裡頭。

  一步一步……梁筱雅輕輕地走著,喉間不斷地猛嚥著口水。現在這個樣子,不像是來要社團經費的,簡直就像是個小偷。

  呸呸呸!鬼才是小偷呢!她梁筱雅絕對是光明磊落得很!

  在心底暗自咕噥了一會兒,她走到了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口,定定地望著那黃色原木的木門。

  "咕嚕!"嚥了咽喉間的口水,梁筱雅在思考著自己該是一腳踹開門,以顯示奪人的氣勢,還是乖乖的敲門,以顯示有教養的禮貌。

  然後半分鐘後,纖纖玉手乖乖地做出了敲門狀。誰讓現在是有求於人呢,所以還是禮貌些的好。

  嗵!嗵!

  兩聲門想,隨即房內傳來"進來。"的聲音。不過隔著厚厚的門板,很難聽出究竟是誰的聲音。

  看來學生會還有人在,不過會是幾個人呢?兩個?三個?還是四個都在?

  緩緩地推開門,梁筱雅跨步走進去,"咦,怎麼只有你一個?"迅速地環視了一圈室內,梁筱雅不覺訝異道。

  "是你?"抬起頭,葉文皇望著站在門口處的人兒。本以為在醫務室那天之後,她會一個勁兒地避著他,沒想到今天居然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怎麼樣,這幾天過得還好嗎?"如暖陽般的笑容,在英俊的臉龐上漾起。

  "托福,很好。"她直覺地回應了一個微笑,隨即暗自唾棄自己。拜託!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是笑的時候嗎?!

  怪只怪他的笑容太美,而她的家庭教育太好!

  "我……我來這裡是有事找你!"斂下笑容,她音量放大,以壯壯自己的氣勢。

  "找我?"真是難得。放下手中的筆,葉文皇站起身子,離開了辦公桌,"什麼事?"

  "學校社團的經費是你負責的吧。"她開門見山地問道。

  "對。"他點點頭,身子斜斜地靠在了桌沿邊,雙手抱胸,"你來找我和這有關?"

  "我是推理研究社的社員,這是我們社的經費申請表!"梁筱雅說著,把手中的申請表遞給了葉文皇。這張申請表,可是她和社長汪含舞花費了三天的時間,才整理出來的。

  其嘔心瀝血的過程,簡直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推理研究社?"低頭望著手中的申請表,葉文皇微微側頭,"原來你是參加了推理研究社啊。"全校最弱的幾個社團之一,其人數少得可憐。

  而其社長汪含舞,更是好幾次來他這裡申請稿費。不過這次來的不是汪含舞,而是梁筱雅,倒是有點耐人尋味了。

  "是又怎麼樣?"

  "你們社團的經費很缺嗎?"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申請表,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廢話,若是不缺,她來這裡幹嗎啊!"怎麼樣,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若是他不同意的話,她不介意給他一頓排頭吃吃。

  不過……以她從小打架的水平,能揍得了他嗎?懷疑中~~~

  漂亮的眼眸微微一斂,葉文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申請表,輕輕地晃動著,"若是我答應你的要求,我有什麼好處?"

  倒!好處?這是一個身為學生會副會長該說的話嗎?真想讓學校裡的那幫愛慕他的女生來看看他現在這副狡詐的樣子,足以讓她們美夢破滅。

  "你還想要好處?"拉長脖子,她扯著喉嚨問道。

  "為什麼不呢?"他挑挑眉,反問道。

  "……"秀才遇到兵,估計就是她這種狀況,"那……你想要什麼好處?"她咬牙切齒地問道。向來只有她佔別人便宜,但是自從碰上葉文皇之後,她便只有被他佔便宜的份了。

  他定定地盯著她,看得很仔細,那漆黑的眸子,彷彿要吸盡人的靈魂。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梁筱雅在心裡不斷地顛著淚~~~為什麼啊!明明不爽他,為什麼她還會因為他的靠近而心跳呢?

  若是他再這麼持續看她看下去,她的臉鐵定沒多久就會紅成炸子雞。

  看夠了沒啊~~看夠了沒啊~~她在心裡暗自嘀咕著。

  終於,薄唇緩緩開啟,他突兀地說道:"我餓了。"

  哎?哎?哎?

  腦筋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她愣愣地看著他,"你說啥?"

  "我餓了。"他很有耐心地再說了一遍。

  "你……餓了?"他說這個幹嗎呢?

  "所以麻煩……"俊雅的臉上,卻展露著惡魔似的微笑。

  "恩?"

  "幫我去學校的小賣部買一份魚坂飯和冰果珍吧。"

  "……"

  狠,算他狠!居然把她當成打雜跑腿的!

  NND,老虎不發威,把她當病貓啊!

  她原本的劇本明明不是這樣的啊!照理說,她應該是很理直氣壯地向他提出申請表,然後再在他面前細數學校應該給推理研究社加經費的N條理由,在辯論上狠狠地勝他一次,接著就是從他身上搾出一大筆的活動經費,讓他明白她梁筱雅也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現在好像完全不按她的劇本走嘛!

  忿忿地走到學校的小賣部門口,梁筱雅癟癟嘴對著老闆娘道,"阿姨,麻煩來一份魚坂飯和冰果珍。"

  "魚坂飯和冰果珍是吧,好。"老闆娘爽快地回道,先打了一杯冰果珍給梁筱雅,隨即有把簡易包裝的魚坂飯放進了微波爐加熱。

  "同學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啊?"趁著加熱的空擋,老闆娘望了望天色閒聊道。

  "因為我在學校還有點事。"梁筱雅隨口說道。

  "事?"老闆娘顯然具有八卦的本能,一下子來了精神,"什麼事?該不會是你也打算等會留在校門口堵住學生會裡的葉文皇吧。"

  嘎?砰!

  腳底一滑,梁筱雅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這……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居然連小賣部的老闆娘都知道葉某人的大名。莫非他的魅力真的已經到達了這種地步?

  也許下次她該去問問掃廁所的大媽,認不認識葉文皇。

  "我……我……"

  "哎,不用不好意思承認了,你們這樣的女孩我見多了。"老闆娘不以為意地笑道,"老實說,若是我還是你們這年紀,沒準也會像你們這麼瘋狂。學生會的那四個小子,不是我說,長得還真不錯。"只可惜個性欠扁了點而已。

  學生會的四個人……梁筱雅皺了皺眉,至今為止,她也只是在開學典禮上,遠遠地看過一眼學生會的會長赫泉,不過由於距離太遠,實在看不清楚對方長什麼樣,所看到的也只是一個大概的輪廓身形,似乎和葉文皇差不多。而至於另外的兩個,是圓是扁尚不清楚,唯一知道的,也只是他們四人的照片,每一張都能在校園內賣百元以上,比起明星照片更貴。

  "對了,阿姨,你剛才說'也',是不是今天還有別的女生打算蹲在校門口堵葉文皇?"梁筱雅問道。

  "對啊。"老闆娘點頭,"剛才有幾個和你一樣穿著一年級校服的,剛在我這裡買了漢堡和飲料,說是要等葉文皇呢。"

  原來如此。梁筱雅了然了。不過……她長得像瘋狂追帥哥的那種類型的女生嗎?

  叮咚!

  微波爐響起了清脆的一聲鈴聲,魚坂飯熱好了。

  "給。"老闆娘收過錢,把魚坂飯遞給了梁筱雅,同時不忘擠眉弄眼地道,"加油啊,若是等得太晚,可以來我這裡買宵夜哦。"

  "……"宵夜?這……不必了吧。

  濃濃的飯香,飄散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裡,偶爾夾雜了飲料的晃蕩聲。

  好香啊!

  梁筱雅一邊按著自己的肚子,一邊聞著那引人遐想的香味。

  如果不是因為葉文皇在場,她真想拿手敲自己的腦門。剛才光顧著給他買,居然忘記給自己買一份。所以現在餓肚子也算是種懲罰。

  咕嚕!

  嚥了咽喉間的口水,她乾瞪眼看著吃飯吃得優雅無比的某人。

  明明只是一份再簡單不過的魚坂飯和冰果珍,但是他卻硬是有本事像是在吃法國大餐。修長的手指就算只是拿著一雙一次性筷子,都散發著無限的性感啊!

  哇哩!還性感!頭一扭,梁筱雅趕緊把目光移開了葉文皇的身上,開始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一地的髒亂,門後的垃圾已經遠遠超脫出了垃圾桶能裝載的範圍。幾件男生的校服零亂地攤在沙發上,而那塗鴉似的廢紙則揉成一團團,從東邊的角落,一直延續到了西邊的角落。

  這種地方……是靜森女生們人人都拼了命想來的地方嗎?

  更讓人懷疑的是,那四個被眾家女生追捧到極至的男生,怎麼會忍受這樣的髒亂。這簡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根本就像是……呃,豬待的地方。

  不過……隨手揀起了地上一本明顯只用了幾頁便被丟棄的筆記本,梁筱雅看著最前頁的狄彥二字。哇,狄彥用過的筆記本啊,若是放到學校裡去賣的話,起碼也能賣到300以上吧。

  靜森學院裡,四巨頭用過的垃圾廢物,已經快賣翻了,據說就算是用過的面紙,都有用搶破頭皮的要,每每學生會大掃除之際,就是眾家女生在外面收垃圾之時。

  空閒的手又繼續一樣樣的撿起地上的垃圾,梁筱雅兩隻眼睛開始閃閃發光。錢啊,都是錢啊!若是把這些垃圾賣了的話,她就發死了。

  雖然她不缺錢,可是愛錢是天性,沒有道理,沒有原因,所以既然她這一愛好不偷不搶,她也樂得發揚廣大。

  耶!是用過的紙杯耶!梁筱雅眼睛的發亮度已經直逼300瓦,要知道紙杯垃圾是最值錢的東西之一,原因很簡單,因為紙杯的邊緣曾經和四巨頭之一的唇接觸過。

  可是這有著咖啡殘垢的紙杯究竟是誰的呢?皺起眉頭,梁筱雅以自己所知道的印象猜測著,照理數,四巨頭中的司馬熾是最喜歡喝咖啡的,不過一個喜歡喝咖啡的人,通常應該會有專門的咖啡杯,而剩下的三個人中……

  "你對垃圾有興趣?"淡淡的聲音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那磁性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同時也打斷了梁筱雅的思索。

  興趣?頭一仰,梁筱雅懷抱著一大堆的垃圾叫道,"我哪點像是對垃圾有興趣了。"她頂多只是對錢有興趣罷了。

  哪點都像啊。葉文皇薄唇一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走到梁筱雅的面前,"需要我給你提供垃圾袋嗎?"

  臉一紅,她有些尷尬地咬了咬唇。靠,他這算是諷刺嗎?"姓葉的,你不要太……"

  "我記得你應該喊葉學長才對吧。"手指一彈,他閒適地打斷了她的話。

  學長個P!她猛瞪著他。如果不是手上捧著一大堆的垃圾,她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他從容地面對著她的瞪視,手腕一抬,修長的手指碰觸到了她的額頭。

  "你……你幹嗎?"臉更紅了,她直覺地想要後退幾步,可是奈何身後就是沙發,讓她退無可退。

  "你似乎不怎麼喜歡我。"他好笑地望著她,手指來回地撫著她的前額。

  雞皮疙瘩掉滿地啊!他的這種行為,說得好聽點是撫摸,說得難聽點簡直就是非禮。"是又怎麼樣。"她鼓著雙頰回道。看來他還是頗有點自知之明,沒有自戀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為什麼?"手指依舊停留在她的額上,他問道。

  為什麼?這需要說明理由嗎?"哈,哈,哈!"她誇張地仰天長嘯三聲,而後臉一拉,對著他粉神氣地道,"你有貝克漢姆帥嗎?你有雷奧納多漂亮嗎?還是說你比比爾蓋茨更有錢啊!"真是的,他有哪點值得人人都喜歡他啊。

  "呵呵。"她的話,使他低低一笑,"從來還沒人在我面前說過這樣的話。"

  "那是我的榮幸。"她皮笑肉不笑。奇怪的男生,聽到別人拐著彎罵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不過也許正因為這樣,所以你才會和別人不一樣吧。"讓他漸漸地有想要見她的衝動。微微悸動的心情,那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真是……多、謝、誇、獎。"她咬牙切齒地蹦出了這幾個字,眼珠子往上看著他那只還停留在她額頭上的手,"你到底摸夠了沒啊。"真是不明白,他究竟在摸個什麼勁兒啊。

  葉文皇微一聳肩,終於收回了手,"還好,你的傷……好了呢。"如同低徊般的呢喃,卻像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你……"貝齒咬著唇瓣,臉上的紅暈一下子爆發出來。如果剛才的臉紅,有一部分是被氣紅的,那麼現在的臉紅,則完完全全是因為他的話,使她的心跳加速所致。

  他這是在關心著她的傷嗎?雖然梁筱雅明明告誡過自己不可以再因為葉文皇而心跳加速。可是身體的本能卻無法去控制。

  那是一種很灼熱的跳動,整個身體都似乎慢慢地被灼熱所包圍。

  "你很熱嗎?"他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頰邊,那溫潤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畔。

  "啊?"嘩啦,懷中所抱著的垃圾撒了一地,她怔怔地不知所措。

  微微地蹙了蹙眉,葉文皇望著那撒在她與他之間的零碎的垃圾。他知道,她在臉紅。手心中那暖熱的觸感,都在述說著這一事實。

  而她的臉紅,是因為他嗎?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

  "不要擺出那麼驚訝的表情,我沒那麼可怕。"他含笑道。現在的她,不似平時的張牙舞爪,只是呆呆地看著他而已。這讓他心情莫明地變好。

  因為現在的她,眼中所看的只是他一個人而已,僅僅只有他而已。

  "我……我……"梁筱雅張口結舌地說。這種親暱的舉動,為什麼他能做得出入自然?

  "還有,你打算一直這樣站在這裡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時間,5點49分,夠晚了。

  嘎?"可……可是……"她低頭望了望空空的懷抱,再瞥了一眼地上的垃圾。她的垃圾啊,她的MONEY啊!

  "走吧。"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出了學生會的辦公室。

  喀喳!

  關門的聲音隨之響起。

  啊啊啊啊~~不要啊~~要關門,起碼也等她把垃圾拿出來再關門啊!

  手腕被他拽著,梁筱雅幾乎是被葉文皇拖著往前走。該死的葉文皇,就算是讓她走,也沒必要拖著她吧,"你……你放手啦。"想起她落在學生會辦公室裡尚未拿出來的垃圾,她就心酸得想落淚。

  都是錢哪!若是換成人民幣,不知道能換多少哩。

  "你不回去嗎?"他沒有如她所願地鬆開手指,只是揚眉問道。

  "當然要回了。"她聳聳鼻子道,肚子好餓,回家非得好好大吃一頓。

  "那麼我送你。"他說著,隨即轉身,繼續拉著她往前走。

  送?!他送她回家?!腦子消化著新吸收的字句,梁筱雅的眼睛瞬間瞪得賊大,"不……不必了吧。"她家有車送她回家啊。

  "反正順路,沒關係。"

  "順路?你知道我家的地址?"柳眉一皺,她問道。

  他雲淡風輕地回道,"只要去翻看一下新生的檔案,很容易就可以知道地址。"換言之,找到她家的地址,對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梁筱雅此時的腦海中,閃過小賣部老闆娘的話--"剛才有幾個和你一樣穿著一年級校服的,剛在我這裡買了漢堡和飲料,說是要等葉文皇呢。"

  得得得!若是讓那幫女生看到她和葉文皇在一起,而且姓葉的還送她回家,那她明天上學,還焉能活命?!

  "我不要!"使出吃奶的勁,她用力的定住了腳步,不讓自己再向前移動半分。她……她……她……絕對要擺脫他的"魔爪"啦。

  "不要?"終於停下腳步,葉文皇回轉過身,看著梁筱雅,"你不想我送你回家?"

  "對,不想。"她很乾脆地回道。

  "哦?為什麼?"他好整以暇,等著她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這個時候有多少女生們蹲在校門口,就為了在你出校園的時候堵住你啊。"在這些人的想法中,哪怕是多看他一眼都是好的。

  "那又怎麼樣?"他奇怪地反問。

  "……"無語中,他竟然問她那又怎麼樣!難道他不知道他拉著她出現在別人眼前會引起別人的誤會嗎?"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萬一讓別人誤會了怎麼辦?"她抓狂地吼道。這個別人,指的自然是那些愛慕著他的女生了。

  她可還不想成為校園女性的公敵呢。

  "女朋友?"儒雅的面龐驀地一怔,他自言自語地低喃著。三個很簡單的字眼,卻讓他的心沒由來地泛起了一陣漣漪。

  若她是他的女朋友的話……那麼他會……

  開心麼?

  "你明白了沒!"梁筱雅還在鼓著氣吼道。若是他還有點基本常識的話,就該馬上放手,然後他們兩個人各走各的。

  "明白了。"他頷首,唇角勾起了那引人遐想的笑容,"所以我們還是--一起走。"因為他期待著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說出什麼的樣的話。

  "……"梁筱雅腦袋一歪。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基本常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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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越走越近的距離,

  靠近在彼此間的長度,

  輕輕的揚起了手中的風,

  把快樂綻放。

  "啊,是葉學長,總算見到了。"高昂的喊聲,老遠就能夠聽到。

  "葉學長,我愛你啊!"那聲音,簡直可以用震耳欲聾來形容。

  "好迷人的微笑啊,真想要好好收藏。"色不迷人人自迷,估計就是指此種情景。

  "等等!站在葉學長旁邊的那女生是誰啊?"一女生終於發現了新情況,不由得叫喊道。

  "啊啊啊!放開葉學長啦。"

  "葉學長是我們大家的啦。"

  此起彼伏的聲音,有越演越烈之勢。

  拜託!雙眼淚盈盈,梁筱雅蒙受著不白之冤。麻煩她們看清楚一點吧,是葉文皇抓著她的手,而非是她抓著葉文皇不放。另外,她對獨佔葉文皇可是"一丁點"興趣都沒有,若是可以,她很樂意雙手把他免費奉送。

  "你--是不是故意的?"壓低著聲音,她問著身旁一臉愜意的人。

  "故意?"春風似的笑容,讓人如沐陽光。然後在下一刻,四周圍的女生喊叫得更加厲害。

  "你明知道這麼做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你居然還是照做不誤。"可憐的她,簡直成了別人的箭靶子,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梁筱雅相信自己此刻一定是百孔千瘡了。

  君不見那一道道的凌厲目光,簡直射得她體無完膚。

  "麻煩,會嗎?"聳聳肩,葉文皇幾乎是欣賞著梁筱雅臉上那氣氛的表情。她果然很有趣,生起氣來的樣子,就像是一隻小山貓似的,張牙舞爪,全身的毛都豎起。

  而他,見了她的這副樣子,卻有種想要發笑的衝動。只是單單純純地想笑而已。

  會!她在心中暗自回答著他,同時使勁地扭動著自己的手腕,試圖擺脫開他的鉗制。

  "別動了。"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若是你在亂扭手腕的話,只會弄傷自己而已。"

  "你--"

  "只要我不想放手,那麼你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掙脫開的。"他自信且霸氣地回答。

  她一驚,抬頭望著他。那細膩溫柔的笑容依然掛在他的臉上,彎月似的嘴角,有著媚惑人的魔力,可是手腕上傳來的隱隱熱力,卻能夠讓她感受到他的霸氣,那種不露於外的霸氣。

  他用他的笑容瞞騙著周圍的人,溫柔不過是假象,真實的他,又會是怎麼樣的呢?

  賓士車停在了校園的門口,司機早已下車拉開了車門。

  怔仲著,梁筱雅上了車。一片塵土飛揚,車子四平八穩地駛出,徒留下一幫仍在叫喊喧嘩的女生們。

  呆呆的,梁筱雅只是注視著坐在身旁的那張俊逸的側面,連葉文皇對司機報出她家的地址都渾然未覺。

  "你很擅長騙人吧。"不自覺地,嘴巴一張,她吐出了這句話。

  "騙人?"他揚了揚好看的劍眉,"怎麼說?"她總是語出驚人,讓他不斷地有著想要探究的慾望。

  "用著溫柔的笑去騙盡別人,可是真實的你,卻是霸氣又冷酷。"只是這樣的他,掩藏得太好,好到讓人難以發覺。

  霸氣與冷酷……這是她對他的認識嗎?"反正有人喜歡假相,我為什麼不順那些人的意,製造一個她們所喜歡的假相呢?"他平靜地道,絲毫沒有本性被人看穿的尷尬。

  "但是那樣的你,能夠交到真心的朋友嗎?"

  "若朋友是真心的,又怎麼會不瞭解?"就如同泉,彥,熾一般,即使大家不曾說破過,但是他們其實都明白真實的他。

  "可……"她還想繼續說,可是挪了挪唇,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沒有人可以把自己完全坦白地擺放在別人面前,我只是掩蓋的地方比別人多一些罷了。"而他期待的,也只是那些能夠撥去他掩蓋的人而已。

  "那你……"唇一動,話已經先頭腦一步地說出,"是不是很寂寞?"

  "寂寞?"葉文皇一怔,隨即止不住大笑起來,"你認為我寂寞嗎?"她是第一個說他寂寞的女生。

  "難道不是嗎?"梁筱雅吶吶道。

  "不知道。"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也許不是吧,又或者,我是真的很寂寞。"生活中,他不寂寞,可是偶爾泛上心頭的那種空虛感又是什麼呢?

  是缺少了愛情嗎?

  可是--去愛一個人,又該是怎麼做呢?而他,真的愛上了某人,又會變成怎麼樣呢?瘋狂,還是平靜如夕?

  深邃的眸子,凝望著那嬌僑的容顏,他把她的容顏,印在了自己的瞳孔中……

  茶香幽幽。

  白瓷如玉,印襯著美麗色澤的紅茶。修長的手指以著優雅的姿勢端起紅茶,葉文皇輕輕地品味著茶的幽香。

  "阿皇,最近學校很忙嗎?"移動著步子,葉母出現在了偌大的客廳中。一身乳白色的旗袍包裹著纖合有度的身子,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還好吧。"葉文皇晃動著茶杯輕語道,"父親不是去參加宴會了嗎,怎麼母親你沒跟去?"通常這類宴會,母親都會陪同父親去參加,今天居然會留在家裡,倒也難得。

  "累了啊。"葉母撥了撥一頭卷髮,靠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擺了一個舒適的坐姿,"天天都是宴會,我也上了年紀了,當然會吃不消。"所以就只能委屈自個兒的老公獨自去參加宴會了。

  "上年紀?"葉文皇低笑一聲,"母親你也認老了麼?"向來以年輕人自居的母親,居然會承認老,讓人有些吃驚。

  葉母微聳香肩,"你都那麼大了,我當然也會老了。"迷濛的目光,狀似不經意地看著兒子。其實在心底,她一直有著後悔,後悔沒有好好地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

  還記得小時候的文皇會撒嬌、會生氣,也會鬧情緒,雖然總是讓她覺得頭痛無比,但是那卻是一個當母親的真實感受。

  但是……丈夫的事業越做越大,而宴會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他們夫妻留在家裡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兒子幾乎是交給保姆來帶。

  於是,曾幾何時,兒子不再哭了,也不再鬧了,一張張漂亮的成績單,一天天帶著笑容的臉,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無論她如何一次次地辜負了對他的約定,無論一次次說著道歉的話,兒子總是用著帶笑的臉說,"沒關係"。阿皇的一切,根本就不需要她來擔心。

  對於一個17歲的孩子,他做得太好了,好到幾盡完美的地步。可是--她卻覺得缺了。

  如果可以,她寧可他回到那個會哭會鬧的年代,即使讓人操心,卻也有種滿足的感覺。而現在,他卻像是一個有著精美程序設計的機器人,把微笑重複著重複著……一直不斷地重複著。

  "其實,如果你偶爾想要找人吵架的話,可以來找媽。"抿了抿紅唇,葉母道。

  "吵架?"葉文皇緩緩地搖了搖頭,"母親,你說得話怎麼讓人覺得很奇怪呢?"至少平時的母親,是絕對不會說出如此"幼稚"的話。

  "那是因為……"因為她希望兒子能夠釋放出真正的情感。

  "恩?"

  "因為我好像很久沒看到你發什麼脾氣了。"葉母說著。

  "那樣難道不好嗎?"葉文皇抬眼反問道。

  "不是不好,只是……"一個人的情緒若是控制得太好,總會讓人覺得不似真人。

  "母親!"他打斷了她的話,"吵架是一件非常耗費精力的事,所以我實在沒什麼興趣。"

  那你究竟對什麼事才有興趣?!葉母很想如此說,可是挪了挪唇,卻還是發不出質問,"那麼,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喜歡嗎?拿著茶杯的手一頓,葉文皇垂下眼眸,放下了手中的白瓷茶杯。未喝完的紅茶,倒映著那雙沉思著的眸子。

  "喜歡。"緩緩地抬起頭,他的嘴角,展露著幾盡完美的笑容,"即使不喜歡,我也會努力地讓自己喜歡。"

  只是喜歡究竟事怎樣的情感呢?他卻不知道。

  衰啊!她梁筱雅八成是被衰神附身,所以最近才會特別衰。

  背著書包,梁筱雅一路小心翼翼地朝著教室走去。昨天傍晚,葉文皇拉著她出了校門,外帶送她回家。

  於是乎,在他和她家老爸老媽"光榮"見面之後,老爸一個晚上就是在不斷的談著葉氏集團的光輝旅程和發家史。

  甚至連葉文皇的爺爺當初是幹什麼的,都不忘說上一說。

  而老媽則一晚上用著閃閃發光的眼睛盯著她,不斷地給她講著白雪公主是如何遇上白馬王子的。不過可惜老媽忘了,她生的女兒,怎麼也勾不上白雪公主的邊。

  還有……白雪公主有一個惡毒的繼母,會給公主一個毒蘋果,而她,卻是有一個天真的老媽,只會用厚重的童話書砸死她。

  "菩薩保佑,上帝保佑,凡是能保佑的都保佑吧。"嘴裡喃喃地念著,梁筱雅開始求神拜佛。昨天傍晚雖然看到那一幕的女生不多,但是卻不代表沒人看到。

  通常,關於四巨頭的任何消息,校園內都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傳播。而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葉文皇一起走出校門的事會被靜森廣大的女生們知道,她的頭皮就一陣發麻。

  幾乎是一步一頓地走到教室的門口,梁筱雅探頭探腦地朝教室中望去:一如平常那般,同學們三三兩兩地在互聊著各種話題,而有些勤奮的學生,則拿著課本,認真自覺地早自修。

  "呼!"梁筱雅不由得吁了口氣。好像沒什麼異狀嘛。仔細想想也對,就算流言傳播得再快,也沒快到這種誇張的程度,她還真是杞人憂天了。

  抬起腳步,她的右腳才邁進教室,而左腳尚未來得及抬起--"筱雅!"熟悉的叫喊聲,伴隨著手拍肩膀的聲音,洛佑閔對著梁筱雅打招呼道,"你知道嗎?我剛才在上學的路上聽到有同學在傳言,說昨天放學,葉學長送你回家。"

  刷刷刷!一語落畢,原本各幹各事的班級同學,霎時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教室門口處。

  梁筱雅彷彿聽到了命運的鐘聲在不停地敲著……敲著……

  "小閔……"她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望著她的死黨。誰能想到,最八卦的原來是身邊的人啊!拜她剛才那話所賜,流言傳播的速度更上了一層樓,同學們都知道了昨天放學後的事。

  "怎麼了?"洛佑閔打量著梁筱雅,奇怪於好友的臉色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難看。

  "你……"手一伸,梁筱雅把好友拉到了走廊處的角落裡,"這事你是聽誰說的?"

  "大家都在說啊。"起碼上學的路上,10個人中有5個都在說這事,"不過我想這應該不是真的吧,葉學長好像從來沒有送女生回家過,我看八成是誰在開玩笑。"若是讓她知道是誰亂造謠,她一定要揪出來。

  都在說?!意思就是說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了?梁筱雅一聲哀嚎,猛地抱住腦袋,蹲下了身子,效仿鴕鳥精神。

  "筱雅,你不用難過啊,就算葉學長這次沒真的送你回家,但是我相信,應該還有機會的……"洛佑閔開始不斷地安慰著好友。筱雅那麼喜歡葉學長,但是這事卻偏偏只是一個謠言,對筱雅的打擊一定很大。

  "……"機會,不必了吧,若是有這機會,她願意雙手奉送,梁筱雅頹喪地擺擺手,開口回答:"是真的。"

  啥?洛佑閔眨眨眼,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真的?"

  "我是說這謠言是真的。"所以往後在靜森的日子,八成得磨著過了。葉文皇那傢伙也許根本就是故意打算看到這種情景。

  "真的?"洛佑閔喃喃著,消化著這消息,"你是說,昨天放學,葉學長真的送你回家?"

  "對。"她點點頭。

  "天啊,筱雅,你好幸福。"身為好友,她趕緊送上了真誠的祝福。

  "幸福?我這樣子像是幸福嗎?"猛然站起身子,梁筱雅幾乎是喊著說道。

  "可……"

  "還有小閔,你聽清楚了,我一點也不喜歡葉文皇,就算我以前是和他認識,就算他真的長得很帥,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所以他送我回家,我一點也不覺得幸福!"她表情認真的一口氣說完。

  "啊?!"洛佑閔整個人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怎麼--原來筱雅……討厭葉學長嗎?

  受人矚目不一定是件好事,尤其是過份的受人矚目。

  一個上午,她教室的門檻只差沒被那些靜森的女生們給踩爆了。而中午去餐廳打飯的時候更誇張,全部的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她。

  害得她只能隨便買了一個麵包,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餐廳。

  而更不幸的事情卻還在後面。

  "筱雅!"歡快的聲音,伴隨著一個熱烈的擁抱,幾乎快讓她窒息。汪含舞一臉感動地看著梁筱雅,"你果然是我們社團的精英啊,居然那麼快就能打入敵陣。"

  "社……社長……"梁筱雅努力地喘了口氣,拚命地吸進新鮮空氣,"什麼敵陣啊?"

  "當然是葉文皇啦。"汪含舞擺擺手,"很好,很好,只要你能擺平葉文皇,那要增加社團的經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哎,她怎麼以前就沒看出筱雅有使用美人計的潛能呢,真是失策啊。好在現在也為時不晚,補救還來得及。

  "擺平葉文皇?"她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她沒被葉文皇擺平就該萬幸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啦。"汪含舞笑著,狂拍著梁筱雅的肩膀。他們社團的將來,就只有指望筱雅了。

  拜託,這和能力有什麼關係啊,"社長!"她叫道。也許當初,她根本就不該自告奮勇地說要去搞定社團經費的事情。"我……我……"

  "對了,筱雅。"汪含舞打斷了對方的話。

  "恩?"

  "記得和葉文皇提,社團的經費一定要上漲30%哦!"

  "……"

  受不了了,實在是受不了了,若是這種日子再繼續下去,那麼估計等到畢業的時候,她的小命也掛了!

  狼狽地跑到學生會的辦公室,梁筱雅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葉……葉文皇!"目標人物果然在,梁筱雅喘著氣叫道。

  "你來了。"站起身子,葉文皇回以一笑。

  廢話,她人都站在這裡,不是來了,難道還是走了啊!"你……你其實是在耍我對不對!"她火大地奔到他的跟前,一把拽住他的領子,咬牙切齒地問道。

  "什麼意思?"他微一皺眉,問道。

  "你昨天根本就是故意拉著我送我回家,然後等著我今天被一大幫的女生圍攻對不對!"可憐向來注重形象的她,此刻一身校服皺得和梅乾菜沒啥兩樣。

  "你被人圍攻了嗎?"他一派悠閒自若地問著,即使是衣領被人抓著,卻依舊優雅有餘。

  "你知不知道學校裡有多少愛慕你的女生啊!"她忿忿然,"而且你知道嗎,我今天被多少人圍觀,光是那些跑來我教室的人,就差點把我給淹沒了,更不用說我去餐廳買東西,那些圍著我指指點點的人了。"靜森學院四巨頭的魅力,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尤其是葉文皇,據說他的愛慕者範圍是最為廣泛的。一年級到三年級的許多女生都愛死了他的微笑與溫雅,甚至連男生,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是這樣嗎?"他手指搭著下巴,似在思量。

  "是啊!"她猛扯嗓子喊道。最可惡的人莫過於他了。給了她一個爛攤子,居然還問她"是嗎"。

  "那你想怎麼樣?"葉文皇好整以暇地問道。

  梁筱雅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拽著他領子的手,甩甩手指道,"廢話我也不多說了,總之你起碼得賠償我點基本損失。"

  他一挑眉,"你的意思是賠錢麼?"還記得當年在森林裡,她說過她喜歡"錢"。

  聰明!如果對方不是葉文皇,梁筱雅鐵定會豎起大拇指,給上一個稱讚,"順便還有推理研究社的活動經費。"她不忘加上一條。

  他定定地望著她,而後垂下頭,轉身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估計是需要思考時間吧。梁筱雅暗自想著,聳聳肩,開始自顧自地觀察起了學生會的辦公室。今天的垃圾,依然和她上次看到的一樣多。

  垃圾多,也就代表錢多多啊!

  彎下身子,她開始研究起了滿地的垃圾:唔,這個用過的紙杯絕對是珍品;哇,那支筆不知道是誰用過的,居然筆芯只用了一半就扔了,真是浪費;還有扔在椅子角落髒得不能再髒的男生校服,若是他們打算扔了的話,那麼她很樂意接收……

  滿室的垃圾,看得梁筱雅心情舒暢到極至。發財了,發財了,若是把這些垃圾都拿出去賣的話,那她真的能大賺一票了。

  於是乎,學生會的辦公室,一個坐在沙發上沉思,而另一個,則揀垃圾揀得歡。

  隨手找了一個垃圾袋,梁筱雅把挑中的垃圾通通塞進了垃圾袋中。"呼!"輕吁一口氣,她撣了撣手心上的灰塵。

  看了看依舊在沉思的人,她隨口吹著口哨,開始繼續垃圾之旅……

  葉文皇靜靜地坐著,眼睛偶爾望著那正在房間裡不停忙碌著的人。她的許多舉動,往往都會出乎他的意料,可是卻不會讓她反感。

  他明明知道昨天放學的舉動讓人看見了,會產生什麼樣的誤會,但是他卻還是做了。僅僅只是因為她特別嗎?還是因為在潛意識中……他還有著別的想法呢?因為他希望在別人的眼中看起來,她和他的關係是不一般的?

  這種心情……是喜歡麼?因為喜歡,所以想要獨佔著她的視線,所以才想要不時地看見她,甚至連她那孩子氣的吻,都時不時地閃現在他的腦海中。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的雙唇,葉文皇凝視著梁筱雅……唇,緩緩地開啟,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妖媚,"對了,要不要當我的女朋友?"

  哎?空氣中的輕鬆氣氛像是霎時凝結一般,梁筱雅僵硬地轉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葉文皇,"你……說什麼?"她剛才應該是聽錯了吧。

  "我說,你要不要當我的女朋友?"右手手背撐著下顎,他望著她。平靜的語調,彷彿在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砰!

  身子一歪,梁筱雅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背靠著白色的牆壁。

  她沒聽錯,原來她沒聽錯,他真的說了!"你要我當你女朋友?!"不是吧,靜森四巨頭之一的葉文皇會說這話?

  "對。"他頷首,好笑地看著她震驚的表情。

  "你在耍我玩?"這是她唯一的解釋。

  "我對耍人沒興趣。"他搖搖頭,給了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那就是你太閒了。"吃飽了沒事幹,所以才會說這種不現實的話。

  "你不想當我的女朋友嗎?"他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單膝著地,俯下身子望著她。

  "當然……不想。"她支吾地說道,腦袋幾乎抵著牆壁。退無可退啊!他究竟想幹嗎啊,靠得她那麼近。他難道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嗎?

  他的臉輕輕地靠近著她的,手指貼上了她的面頰,輕掬起了她的一搓髮絲,"可是我希望你想。"他低語著。

  好--美麗!美麗中帶著清雅,讓人移不開視線。

臉像是被沸水燒開了一般,梁筱雅怔怔地望著葉文皇。他的表情是那麼的認真,認真得根本不像這只是一個玩笑。

難道……他是真的想讓她成為他的女朋友……難道他……喜歡她嗎? 喜歡二字,像是刺激著腦部神經一般,在她的腦子裡炸開了鍋。

不可能啊!學校裡到追葉文皇的女生多不勝舉,班花校花一大堆。雖然她自認長得還算清秀佳人,但是和那些什麼花的相比,大概只有靠牆站的份了。"如果……如果你不是喜歡我的話,那麼就不要說那麼隨便的話。"像是使勁力氣一般的,她說道,可是發出口的聲音卻小得可憐。

  "喜歡麼?"他的視線與她平視著,眼神中散發著她無法形容的光彩,"我不知道呢。"就是因為無法清楚明白自己對她的感覺究竟是不是喜歡,所以他才說這話吧。

  即使真的是喜歡,那麼這份喜歡又會深到什麼樣的程度呢?

  不知道?!頭重重地垂下,梁筱雅覺得力氣一下子被抽光了。他連自己是否喜歡她都不清楚,居然就說要她成為他的女朋友,那個神經正常的人會這樣?!

  所以她再次肯定,他的神經細胞絕對與常人有異。

  "那……"有氣無力地抬起頭,她挪了挪唇才想開口,卻被眼前的人打斷道。

  然後他的下一句話,直接把她打到了地獄最深處,"既然交往了,那麼我們以後就好好相處吧。"那輕輕柔柔的聲音如是說著。

  "……"交往……她沒說過和他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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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1:10:4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忽然慢慢的發現,

  原來視野中的你,

  夢幻中的你,

  都只是你而已……

  交往嗎?和一個男生,而且那人還是葉文皇!

  昨天在學生會辦公室裡給梁筱雅的衝擊不可謂不大。畢竟,第一次有男生當著面對她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而她,疑惑於他的話,迷惑於他的那張清雅的臉龐,更沉迷在他那偶爾真實的笑容中。

  若是在進高中之前,也許她會高興吧,因為他畢竟是她最初的愛戀,那種淡淡的思念的情懷,偶爾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她依然會想起。

  可是……現在的他,那個脫去表面偽裝的人,她和這樣的人交往,會開心嗎?

  一想到昨天因為驚嚇過度,導致她在學生會那裡好不容易收拾起來的兩袋垃圾還落在那裡,她就一陣心痛。

  謠言依舊在校園內傳著,似乎在所有人的眼光中,都認為了她和葉文皇絕對"有些什麼"。人果然容易被表面的現象所迷惑,能夠看清楚事實的又有幾人呢?

  "筱雅,你在想什麼呢?"下課鈴一響,洛佑閔隨即抬腳踹了踹好友的凳子。

  "沒什麼啦。"梁筱雅歎了口氣。若是告訴小閔葉文皇要和她交往,不知道小閔的臉色會震驚到什麼樣的程度。

  "真的?"洛佑閔瞥了瞥對方悶悶的臉色。她總覺得筱雅似乎隱瞞了一些事似的。

  "反正不是假的啦。"梁筱雅說著,順便轉移話題,"對了,中午你打算吃什麼?"現在是第五節課下課,正好去餐廳吃午餐。

  "吃咖喱飯!"一說到午餐,洛佑閔迅速撲到了食物上,"學校的咖喱飯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媽就是燒不出這個味道。"

  "那走吧。"梁筱雅聳聳肩,才站起身子,卻聽到小閔在喃喃道,"教室門口怎麼回事啊,擠那麼多人?"

  "什麼?"抬起頭,梁筱雅朝著門口處望去。照理說,這種時候大家都該去吃飯了,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人站在教室門口。

  而喧嘩的聲音,也越來越響,那寫聲音,都在喊著同一個名字--葉文皇!

  "哇,葉學長怎麼會來這裡?"洛佑閔眨巴著眼睛,吶吶地自言自語。

  "不知道。"梁筱雅撇撇嘴,身子一縮,打算從教室的後門溜。時不予人,會逃實在是沒辦法,畢竟每次和姓葉的牽扯在一起,她總是倒霉的那個。

  "筱雅!"猶如天際浮雲般的聲線,完美地響起。頎長的身影直直地朝著她走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偷跑被逮住,估計就是這樣吧。"嗨,你好!"勉強地扯出了一個微笑,梁筱雅打了個招呼準備繼續閃人。

  "等等!"大手抓住了她的手,他又一次擋在了她的面前。

  "有事?"她已經感覺到數道目光集中在她和他的手的交握處了。拜託!他還想給她惹多少的麻煩啊!

  之前的謠言都還沒澄清呢,他這樣一弄,估計到下午又會謠言滿天飛了。人怕出名豬怕肥,這道理印證在她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只是來找你一起吃午飯而已。"他笑語道,尾音的微微上挑就猶如輕柔的羽毛在耳邊輕輕地搖曳,足以勾起人的無限遐想。

  好……好聽的聲音啊!就算再不爽他,但是梁筱雅還是不得不讚歎對方的聲音。光是聲音,就能夠誘惑著人了,更不用說他還有著一副絕佳的皮相。

  "啊,葉學長要和梁筱雅一起吃午飯嗎?"

  "不是吧,一定是我們聽錯了啦。"

  周圍又是一陣喧嘩,眾家女生在聽到了葉文皇說明的來意後,個個驚得花容失色。莫非……莫非傳言是真的?葉學長真的已經有了女朋友,而這個女朋友還是……

  "葉學長,筱雅是你的女朋友嗎?"清脆的女聲問出了在場所有圍觀人的心聲,洛佑閔一臉認真地問道。因為筱雅是她進高中所結交的第一個死黨,所以死黨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

  所有等待著回答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俊雅的人身上。而梁筱雅則目瞪口呆地看著好友,她……她問得究竟是什麼爛問題啊!看來小閔八成已經忘了她上次鄭重地說過不喜歡葉文皇的事兒了。

  "不是,我和他只是……"梁筱雅急急地開口,想要解釋一切,卻陡然被面前的人打斷了話。

  "是啊。"葉文皇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筱雅的確是我女朋友,我們在交往。"

  嘎?!下巴掉地!

  梁筱雅的腦袋迅速回轉著,死死地盯著葉文皇。佩服啊,居然有人能夠說謊說得面不改色,"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女朋友了?"她大聲地質問道。

  "昨天。"他回答得爽快。

  "那是你自己說的吧!"她氣結。從頭到尾,她壓根就沒說過一個好字。

  "可是你也沒否認不是嗎?"他氣定神閒地說著理由。

  暈!她有口難言。沒否認難道等於同意嗎?這是哪門子的規定啊!

  "好了,再不去吃午飯的話,餐廳估計就沒飯了。"牽起她的手,他拉著她朝著教室外走去。

  喂喂喂!這事兒還沒說完吧!"我不要當你的女朋友啦,葉文皇,你聽清楚沒有,我不要啊!"梁筱雅哇哇大叫地說道。雖然她粉努力地想要停住腳步,但是奈何力氣不如人,想停都停不住。

  "聽到了。"

  "那你還拉?"

  "不是說了一起去吃午飯嘛。"

  "……"這個霸道的沙文豬,他的樣子哪點像是有認真在聽她的話啊!

  教室裡哀嚎聲一片,若是不知道的人,八成以為這裡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而教室外,隱蔽的草叢中,梁筱雅以著極不淑女的姿勢蹲在草堆中,啃著波蘿包。

  "你真要在這裡吃?"隱隱不悅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無奈,葉文皇輕蹙著眉看著正吃著麵包的某女。

  "你管我!"白了對方一眼,梁筱雅沒好氣地道。要不是他硬把她從教室裡面拖出來,她何須像小偷一樣窩在草堆裡吃午飯。

  "為什麼不去餐廳吃?"揉著額角,葉文皇問道。

  "有你在,我能去嗎?"只怕飯還沒吃完,就已經被人圍堵了。"總之,你別妨礙我吃麵包了。"她使勁地嚼著麵包,同時喝了一口康師傅綠茶。

  "走!"他難得地皺著眉頭,伸手抓住她的手肘,把她整個人提起。

  "哇,葉文皇,你……你別拉得那麼用力啊。"她小心翼翼地護著差點抖落到地上的波蘿包。

  "如果要找安靜的地方吃東西,可以去學生會那邊。"他說著,已經拉著她朝著學生會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靠!

  梁筱雅咬了咬唇,死死地把腳步定在原地。他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是由他來說了算,從來不過問她的意見如何。

  彷彿只要是他說出口的話,那麼就是一切的定論了。霸道,自我!而她,和他在一起,似乎總是被拖的份。

  "我為什麼要和你去學生會那邊啊。"她沒好氣地大聲問。

  "難道你打算在這裡啃完你的麵包?"他蹙眉回望她。

  "是又怎麼樣!"別過頭,她避開他的視線,"你以為只要是你說的話,別人就一定要聽從嗎?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會和你去學生會辦公室,要回你自己回。"順便也可以把寧靜還給她。

  斥責的聲音,湧入了他的耳朵。葉文皇有些訝異地看著梁筱雅。如果她真的想要避開他的話,就不該再說這樣的話。因為她越是如此,只能會更加吸引著他的視線,吸引得他幾乎不想移開目光。

  那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他一步……兩步……三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定定地站住,"我從來不認為別人一定要聽我的話,可是對於你,我卻希望你可以聽進我的話。"他的霸道,他的自私,只是對於她而言,而對於那些他毫不在意的人,他根本就可以做到完全的漠視。

  因為她是她,只是梁筱雅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她想往後退開,可是他的手卻不知何時已經攬住了她的腰,"葉文皇!"她急叫道。這樣曖昧的姿態,要是等會有人經過這裡的話,那她恐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雖然……呃,她現在已經是洗不清的狀態了。

  "你應該喊我葉學長才是吧。"他耐心地糾正著她的稱謂問題,"當然,若是你想直接喊我文皇的話也可以。"

  鬼才想這麼喊呢!"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鬆手。"她努力地瞪著他道。腰上的手臂是如此的有力,那一陣陣的熱力隔著校服傳遞到她的身上。

  熱的究竟是她的體溫,還是他的呢……

  "警告?"他吃吃一笑,"好久沒有人對我用過這個詞了呢!"新鮮且有趣。

  狂暈!梁筱雅猛翻白眼。就眼前的情況,顯然她想靠自己的力氣脫離開他的懷抱是不太可能的事。既然硬的不成,那就只有來軟的了。

  "葉……呃,葉學長。"舔了舔唇,她強忍住蹲下身子揀雞皮疙瘩的衝動。

  "恩?"他微一挑眉,等著她的下文。她的臉完全藏不住心意,所有的心思宛若攤在太陽低下,清晰且透明。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被她所吸引吧。

  因為他太過於會隱藏所有的情緒,所以才會被她那毫不掩飾的透明情感所吸引。

  "呵……呵……"梁筱雅勉強扯出了一個尚能算得上是微笑的笑容,"學長不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嗎?"她說得委婉且隱晦。哎,但願他能聽得懂她的暗示。難得她都已經做出如此犧牲了,對他"溫潤軟語"。

  "不覺得。"簡單三個字,使得她的笑容當場僵住。

  這只欠扁的狼!"你不要太過份了!"她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他居然還不鬆手。

  "過份?我有麼?"他笑得如同清晨的陽光,不斷地刺激著她的眼睛,"為什麼你會不喜歡我呢?"他輕輕地說著,自然地把她攬入了懷中,在她的耳畔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道。

  他……希望她能夠喜歡上他嗎?梁筱雅僵直著身子,一時之間甚至忘了去反抗。

  那寬闊的懷抱,有著清爽的氣息,而她的耳朵……好熱。

  "喜歡……該是相對的。"她艱難地說道,努力地忽略著肩膀上的重量,"如果你希望別人能夠喜歡上你,那麼你就得先去喜歡對方。"而她記得,他說過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她。

  "那麼,若是我說,我會盡力讓自己喜歡上你呢?"他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輕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芬芳氣息。

  "啊?"

  "那麼你是不是也能夠喜歡上我?"莫明的,她是他第一個在意的女孩。她在他的眼中是特別的,所以他也希望,他在她的眼中,也是特別的,只是特別的存在。

  "這……這……"梁筱雅張口結舌。這怎麼可能啊,若是人的感情能夠如此輕易地等價交換,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感情糾紛了。

  情感之所以神秘,就是因為它無法用任何東西去衡量。

  誰付出得多,誰付出得少,根本無法去計算。

  "其實喜歡上我,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不是嗎?"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而唇,則緩緩地貼上了她的唇。

  軟軟的唇,有著青草的味道。淡淡的清甜滋味在四片唇的接觸中不斷地擴散著……

  見鬼!這是她第二次被吻了。不過更見鬼的是,她拿著啃了一半的麵包,被他一路拖著往學生會的辦公室走去。

  "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侵犯他人人身自由啊!"

  "我知道。"

  "知道你還干?"典型的知法犯法啊。

  "有什麼區別嗎?"

  "……"吐血!

  喀嚓!

  修長的手指扭開了門把,葉文皇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穿褲子啊,穿褲子!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記住啊。你個白癡女,要是下次還這樣的話,信不信我捶死你啊!"人未進門,便已經先聽到了咆哮的聲音。

  當然……呃,還有腦門被東西砸的聲音。

  "我……我只是'不小心'忘記了嘛。"委屈的聲音,緊隨其後地響起。

  "忘記?這個能忘記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走光啊!還是你壓根就想給人免費吃豆腐啊!"

  哎……梁筱雅受不了地搖了搖頭,若是她沒猜錯的話,會如此吼人的,在學生會中也只有司馬熾了。

  被葉文皇連拖帶拉地走進了室內,梁筱雅看見了三個或站或坐的男生,以及一個有著一雙小鹿眼睛的女生。

  嬌小的身子正手忙腳亂地接過一條白色的男生校褲,而從放在旁邊的一塊抹布可以看出,該女生剛才顯然是正在打掃衛生。

  "咦,陸學妹又來幫忙打掃衛生了嗎?"揚起習慣性的笑容,葉文皇含笑問道。

  "啊。"女生臉一紅,腦袋霎時勤快地點著,"是……是的。"雖然她會來這裡打掃衛生,純粹是因為懼於司馬熾的威脅。

  "你臉紅個P啊,快去衛生間把校褲換上。"一個爆栗子敲在了女生腦門上,站在一旁的男生沒好氣地道。

  梁筱雅定睛望去。那是一個很漂亮的男生,精緻的五官,如同剔透的水晶般。白皙的皮膚,勝雪似霜,實在很難想像剛才的那番吼聲和那個把快、狠、準發揮到最高定義的爆栗子會出自於他。

  "你……你不可以這樣打我啦,不然我會變笨的。"女生咕噥著道。

  "你已經夠笨了。"換言之,笨蛋變笨,根本不會有任何區別。

  又一個爆栗子眼看就要敲下,女生連忙飛快地逃進了衛生間。

  "文皇!"司馬熾這才抬頭看著葉文皇,"站在你旁邊的那個白癡女是誰啊?"他問道。在他看來,拿著一個啃了一半的麵包、對著他露出一臉癡呆表情的,只能稱之為白癡。

  "……"梁筱雅又開始有了想吐血的衝動,白癡?!她哪點像是白癡了!看來司馬熾能夠稱許的只有他的這張臉皮而已,再無其他。

  "是啊,我也很好奇呢。"帶著一絲絲邪媚氣息的語音,宛若夜風一般,赫泉斜靠在窗台邊,一雙鳳目中儘是散發著促狹的味道。

  "哇,又是一個可愛的學妹啊。"坐在沙發上的狄彥則嬉皮笑臉地站起身子,湊到了梁筱雅的面前,"你好,我是學生會的狄彥。"兩個可愛的酒窩閃現在他的雙頰邊,即使頭髮被染得五顏六色,但是卻依然讓人有想噴鼻血的衝動。

  好……可愛啊!

  梁筱雅頓時眼睛一亮,雖然她是曾經聽聞過狄彥的可愛,但是總想著,一個常打架又兼體育部部長的男生,再可愛也有限吧。如今才知道,原來傳言也是可信的。

  "你好,我是……梁筱雅。"她直覺地回道。

  "原來是雅雅啊。"狄彥又在擅自為對方取起了小名。

  雅雅?梁筱雅身子頓時一陣發寒,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麼喊過她呢。

  "我建議你還是直接喊她梁學妹比較好。"葉文皇彈了彈手指,一把把梁筱雅從狄彥的面前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只喊學妹,那多生疏啊。"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雖然鮮有人在,但是不代表沒有。

  "不生疏。"臉上漾起了無比"溫柔"的微笑,葉文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狄彥。

  唔……有點可怕呢!狄彥摸摸鼻子,識時務的道,"梁學妹就梁學妹好了。"認識文皇那麼久,他自然知道越是溫柔的笑,就代表著某人越是危險。

  當然,若是他要再堅持下去也可以,但是可以預見,以後學生會將會有一大堆的事務壓在他的身上。誰讓學生會裡的支柱是文皇呢,幾乎所有的事都是由他一人來處理,他狄某人頂多只是偶爾閒得發慌時,才會抓兩件是來處理一下。

  所以若是文皇一個心情不爽,只消把手中的事一拋,那麼他不被壓死,也會被累死。

  "那就好。"滿意地點點頭,葉文皇轉過身子,把梁筱雅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你可以吃了。"

  嘎?她有些不知所以然地眨了眨眼眸,"吃?"吃什麼啊?

  "麵包。"他的手指了指她手上那未啃完的波蘿包,同時走到了一旁的櫃子旁,"你想喝點什麼,紅茶還是咖啡?亦或只是礦泉水?"

  拜託!對著一屋子的美男,她怎麼可能吃得下麵包!梁筱雅才想開口,狄彥卻已經先一步嚷道,"文皇,你偏心!"想當初他讓他泡杯咖啡,他都死活不肯呢。

  "哦?"眉一挑,葉文皇望著狄彥,"我看,你最近似乎很閒嘛。"閒適的語氣,卻有著隱隱的寓意。

  "我很忙的。"身子一縮,狄彥乾脆窩回到了沙發上。重色輕友啊,沒想到文皇居然也是這種類型的人。

  喀喳!衛生間的門打開,陸理香已經換好了校褲走了出來。

  "哎,你是誰?"她這才注意到房間裡多了一人。

  "梁筱雅。"梁筱雅看著對方,自我介紹。

  "我叫陸理香,你好。"對方也趕緊自我介紹道,隨即湊過腦袋小聲地問道,"你也是被拖來強迫打掃衛生的嗎?"畢竟這裡的髒亂程度,已經非人類的語言可以形容的了。

  "不是。"梁筱雅搖了搖頭,說到打掃衛生,她到想到了昨天她整理的那袋垃圾,"對了,你今天來學生會,有看到一袋用黑色塑膠袋裝著的垃圾嗎?"

  "有啊。"陸理香點了點腦袋,"不知道是誰整理的,省下了我不少打掃的功夫呢。我還一直以為學生會的那些垃圾袋,只是擺著好看的。"

  "……"一滴汗珠從梁筱雅的額角滾下,"那那袋垃圾呢?"

  "我扔到學校的垃圾箱去了啊。"

  不是吧!她的錢啊!就這樣飛了?!

  "喂,你個白癡女,說夠了沒啊!"不耐煩的咆哮聲又再次地在房間響起。

  "我……我……我……"陸理香露出一副受驚嚇的表情。

  "我個P,換個褲子居然磨蹭那麼久。"一把拉過陸理香,司馬熾又開始數落道,"還有,你就不會把褲腳捲起來嗎?這麼長的褲腳,絆倒了怎麼辦?就算再白癡,你起碼也給我有個限度啊!"

  "那個……那個是因為……"陸理香還在支支吾吾,努力地找理由解釋。

  唉……這樣的咆哮,若是聽多了,只怕會有耳聾之嫌啊。梁筱雅暗自想著:莫怪乎司馬熾在靜森,向來被女生們評為只可遠觀、不可近玩的對象。

  "別介意,這只是熾關心人的方式。"赫泉不知何時走到了梁筱雅的身旁,壓低著聲音輕聲道。

  "赫會長!"梁筱雅低呼道。"那……那陸理香她……"

  "是熾喜歡的人。"赫泉說得明白。若是撇開熾的吼人功夫,他該是他們四人中最為"單純"的一個,單純得有時候連情感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會用那份吼聲來說出他的關心和在意。

  "是嗎,原來司馬學長喜歡陸理香啊。"梁筱雅瞭然地說。現在想想,學校裡似乎還真有這小道消息流傳過。

  "其實文皇也一樣。"盯著梁筱雅,赫泉若有所思地說道。

  "啊?"

  "我說的一樣,是指在對待情感上。文皇和熾,其實就本質上來說,應該是一樣的。"熾,是過於單純,而文皇,則是過於複雜。

  一旦碰上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人,恐怕都是不顧一切的。而且文皇,恐怕會更加……

  "赫會長很瞭解葉……呃,葉學長?"梁筱雅問道。

  "還算可以吧。"赫泉聳了聳肩道,"你難道不覺得文皇很好嗎?"若是能夠被文皇全心全意地對待,那麼他相信對方會是最幸福的女生。

  完全--不覺得!梁筱雅在心裡暗自咕噥著,"雖然他看起來是很溫柔,可是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哦,你也看出來了嗎?"赫泉似有訝異地挑挑眉。看來文皇會選上她,多少有些道理。

  也?"難道……"

  "如果一個人是真正想要認識文皇,那麼自然會看得出他的本性。"赫泉接著說,"只不過溫柔的定義又是什麼呢?你能告訴我嗎?"

  溫柔的……定義?梁筱雅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那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

  "有時候,以為自己看到了真實,但是也許這份真實,也是一種虛幻呢?"赫泉說道。

  梁筱雅怔怔地發呆著,腦子裡充斥的只是赫泉所說的話。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還是想要暗示著什麼?

  真實的是什麼?而虛幻的又是什麼?

  "給,紅茶。"清雅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梁筱雅驀地抬起頭,仰望著那比她高了一個頭的頎長身影。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的臉上,形成著好看的光暈。

  茶的芳香纏繞著她的鼻尖,她呆呆地接過了紅茶。

  "我想你也許會比較喜歡喝紅茶。"葉文皇柔聲說著。

  而梁筱雅則讓茶的溫暖包圍著自己的手心。溫柔的定義究竟是什麼呢?而他,對她--真的不溫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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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2-2 11:11:4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閃過的光彩,

  如同星星般耀眼,

  天使的微笑,

  只是為了所愛的人。

  鳥兒鳴叫的悠閒下午,學生會的四人窩在辦公室中。在靜森這樣一個強者自由的校園裡,就算四人翹課,也沒人會說什麼。畢竟他們每一個人的知識面,足以跳級念大學。

  "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懶散地倒在沙發上,狄彥晃動著兩條長腿問著葉文皇。

  "交代什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桌面,葉文皇挑著眉反問。

  "當然是你和梁學妹的事了。"狄彥一個翻身,站起身子,晃悠到了對方的跟前,"你不是一個會隨便把女生帶到這裡的人。"學生會的辦公室,向來是靜森女生們的禁地。

  所以文皇親自帶著梁筱雅來這裡,意義可想而知。

  "若是我說我和她在交往,你們信麼?"緩緩地扯動著嘴角,葉文皇語出驚人。

  "什麼?"狄彥當場愣住。文皇和梁筱雅已經在……交往了嗎?甚至開學的時候,他記得文皇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啊。

  "你是說真的?"低頭看著原文書的司馬熾抬起頭,盯著葉文皇。向來對八卦沒什麼興趣的人,此刻也好奇起來。

  "對。"葉文皇頷首。

  "可是我……還是很難相信。"總算是合上了嘴巴,狄彥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本以為文皇只是對那女生有好感而已,沒想到兩人居然已經發展到了交往的階段。

  "那是因為連我自己也難以相信吧。"葉文皇接口。若是在幾個月前,有人對他說他會和人交往,他只會嗤之以鼻,可是……現在,人,是因為受到了吸引,所以才會想與之交往吧,只為了能夠更加瞭解那吸引著自己的人。

  "那你喜歡她嗎?"司馬熾很認真地問著好友。

  "我不知道。"葉文皇攤了攤手,坦白,"但是我會努力讓自己喜歡上她。"因為這是他對她說過的承諾,更因為他已經被她吸引住了目光,像是磁鐵般,S慢慢地在移近著N。

  "努力?"司馬熾瞇起了眼眸。

  "因為我不知道受一個人的吸引,深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稱得上喜歡。"而若是喜歡的話,那麼他對她的喜歡又有多深呢?

  "原來你也會有不明白的時候呵。"一聲輕笑迴響在室內,一直沉默著把玩著頸子上十字架項鏈的赫泉望著葉文皇,"文皇,梁學妹似乎不為你的笑所動呢。"

  文皇笑起來的時候,有著一種他們其他三人都及不上的魅力。熾笑起來的時候,那是一種油畫般精緻的笑;彥笑起來的時候,是一種帶著玩味與看似稚氣可愛的笑;而他自己笑起來的時候,或許只能稱之為是飄忽不定。但是文皇的笑,卻是一種精心計算的笑,每一個弧度,每一個角度,彷彿都計算過了無數次,所以不再會有任何的差錯。

  儘管如此,但是那笑容卻還是能夠安撫著人心,讓人感覺溫柔且神聖。這就是文皇的魅力,可是……這種魅力並不是在每一個人身上都能行得通。

  葉文皇斂了斂眸子,"我知道。"

  "那麼你確定是她了嗎?"赫泉繼續問道。

  "唔,也許……確定吧。"他的眼,透過赫泉,望著那窗子外青綠的風景。風景之所以美,是因為有鳥在飛翔著,而人之所以活著,則是因為心在跳動著。

  若是有天,他真的會瘋狂地愛上一個人的話,那麼筱雅……他希望這份愛,是由她而來給予。

  誤會啊!明明是天大的誤會,但是在全校的同學們的眼中,卻是那樣的天經地義。彷彿她梁筱雅早就已經是葉文皇的女朋友了。

  力氣差不多快被耗盡,消耗得讓她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

  "你是葉學長的女朋友?"一個長得頗具魁梧之姿的女生站在了梁筱雅的面前問道。

  哎,又是一個跑上門的!頭無力地垂著,梁筱雅的回答早已從之前的否定,變成了肯定,"是啊。"她無奈道。所以麻煩對方看在她爽快承認的份上,快點走吧,把安靜還給她。

  幾天下來,光是應付著這些絡繹不絕的人,她就已經頭大了。

  "騙人!"女生不相信道。

  "那我不是。"她換了一個答案,重新回答對方。

  "……"女生的臉霎時黑了一半,"靠,你到底是不是啊!"

  喂,她也很無辜啊!梁筱雅無語問蒼天,"那你希望我回答你什麼?"這事還是先問個明白比較好。

  "我……"對方一愣,搔了搔頭,隨即把拳頭湊向了梁筱雅的面前。

  "別!"她趕緊叫道。看這樣子,對方鐵定是想動武的了!"如果你是想警告我離葉文皇遠點的話,我絕對會照辦。"她可還沒做好為姓葉的挨拳頭的思想準備。

  "你閉嘴啦!"女生受不了地掏了掏耳朵,"你記住,如果你敢讓葉學長傷心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就……這樣?"這會兒,呆愣的換成是梁筱雅了,這……怎麼劇本和她想的不一樣啊。

  "對,就這樣!"女生點點頭,"所以你招子給我放亮點,葉學長是那麼的溫柔,雖然我也很喜歡他,不過……誰叫葉學長喜歡你呢,沒辦法啊。"若是打傷她,那麼想必溫柔的學長會傷心難過吧。

  嗚嗚嗚~~葉學長啊!

  女生自顧自地發表著自己的感歎,渾然未覺眼前的"情敵"已經做出了吐血的衰樣。

  受不了啊!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啊!

  好吧,沒辦法了!

  全校的人都誤會了,那麼她好像除了接受之外別無他法。

  梁筱雅第一次和人交往,交往得莫名其妙。當然……呃,她之前也沒和別人交往過就是了。

  其實撇去他的個性,和那讓她覺得刺眼的笑容,他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交往對象。起碼兩人之間從來沒有吵過架。原因很簡單,通常只有她在吵的份,而他則總是很有耐心地在一旁聽著。

  "姓葉的,你到底是加還是不加!"手掌重重地拍在了黃色的原木桌面上,梁筱雅擺出一副太妹樣子狠狠問道。

  清雅的面龐緩緩抬起,葉文皇看著整個人幾乎趴在桌子上的某女,"當然是……"

  "是什麼?"她急問道。

  "不能加了。"他笑得"和藹可親"。

  靠!"你說不加?"兩眼幾盡噴火,梁筱雅差點從桌上跌到地上。

  "恩。"他點點頭,以示她並沒有聽錯。

  第125次的增加社團經費活動宣告失敗。梁筱雅怒氣沖沖,只能以狂喊來發洩心中的怒火,"我是你女朋友!"居然一直都不賣她的帳,讓她如何對她的社長交代啊!

  "我知道啊。"葉文皇說著,站起來、走到了飲水機旁,適時地倒了一杯水,遞到她面前,"渴了吧,喝點水嗓子會舒服些。"看她又叫又喊了半天,怎麼就沒說累呢?

  "你……"她有氣無處發,乾脆接過杯子狠狠地灌上了幾口。可憐的社長,還在苦苦等待著社團經費增加呢。

  "葉文皇,你真的有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嗎?"她懷疑地看了看他。兩個人交往的開始根本是莫名其妙,連帶著交往的過程也"與眾不同"。

  沒有如同普通情侶那樣的約會,他依舊還是待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裡,做著他平時常做的事,而她還是依舊在教室裡,上著她該上的課。

  只是偶爾,她會來學生會裡串串門子,順便揀點垃圾在學校裡賣。畢竟學生會裡的垃圾,可是值錢的很。記得之前,葉文皇用過的一塊手帕,她可是足足賣了1000元。

  "我們在交往,不是嗎?"他對著她,若有似無地笑著,"對了,筱雅。你知道嗎,我今天看見一件很有趣的東西。"

  "是什麼?"梁筱雅直覺地接口道。很少會從姓葉的口中聽到"有趣"二字。

  "一塊手帕。"他說著,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塊藍白格子的方帕,"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塊應該是我的手帕。"因為他的手帕,在左下腳向來會有個"葉"字。

  有點眼熟。梁筱雅想著,這塊手帕,真的越看越眼熟,依稀彷彿是她賣了1000元的那塊手帕。

  "不想說點什麼嗎?"他問道。

  "說什麼?"她眨著眸子,目光回到了他的臉上。

  "我記得,這是你上次從我這裡拿去,說是想要留個紀念吧。"可是他卻在別的女生手中看到了這塊手帕。

  "哈……哈哈……"梁筱雅乾笑幾聲,有些心虛地避開對方的視線。她真的有做紀念啊,賣了手帕的1000元錢,她可是很用心地塞進了她的小豬撲滿裡,"你都不知道,你的手帕有多走俏。"真是想不通,葉文皇怎麼說都已經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他的東西居然還會那麼好賣。

  "哦?"他一挑眉,"那你賣了多少。"

  "1000元。"她答得毫無羞愧之感。

  葉文皇蹙了蹙眉,抿起了薄唇。他知道她愛錢,卻沒想到愛到了這地步。心,有些刺痛,在聽到了她那麼輕易地把他給她的東西賣了之後。

  她可知道,他的手帕,從來不曾送給過任何人,而她是第一個。

  "喂,你怎麼了?"他那沉沉的表情,看得她有些發慌。只是一塊手帕而已,他用不著擺出這種晚娘臉吧。

  斂下了雙眸,他自嘲一笑,"沒什麼。"這一次,他可以對她讓步。"這塊手帕,我答應過給你,那便給你。"而且也只是給她而已。

  說著,他把手帕放在了她的手上,隔著一層布,他的手碰觸著她的手。

  哎?他的意思是再把手帕交給她嗎?梁筱雅一怔,隨即眼前又是一亮,那麼是不是也代表她還可以賣第二次?

  "想都別想。"他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圖,率先出聲道。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嚷道。

  "你認為你能隱藏自己的心思嗎?"他撥開了她垂落在耳鬢的髮絲,"我可以不計較這次,可是下次,我要是在你身上看不到這手帕的話,後果可是會非常嚴重的哦。"華麗的聲音,棉絮般的嗓音,似魔似幻,猛然擒住著人的心。

  他是認真的!梁筱雅震驚著。沒有了那習慣性的笑容,現在的他,表情出奇的認真。

  而他的眼眸中,則閃爍著某種她不明白的眸光。

  "筱雅,你聽明白了麼?"他的聲音繼續響在她的耳畔,而頰邊的溫潤,則是他的氣息。

  咕嚕!

  梁筱雅情不自禁地嚥了嚥口水,"你很在意嗎?"在意著她把他給的手帕賣了的事。

  "對,我是很在意呢……"那低喃的聲音,似在說給她聽,又向是自言自語。

  在意?他真的在意?!有種不確定的東西,梁筱雅想抓,卻一時抓不住。心,又開始狂跳了,跳動得她不知所措。

  "明白了麼?"他的聲音離她好近好近。

  "明……明白了。"

  "那就好。"

  她到底是怎麼了?竟然會懾於他認真的表情,而乖乖地回答說明白了。這……這也未免太沒骨氣了點。

  因為社團經費的事情一直沒有搞定,害得她最近都不敢往社團裡跑,就怕看到她那偉大的社長兩眼淚汪汪的問她經費問題。

  悠閒的午間,梁筱雅窩在學校圖書室裡吹著空調。通常,如果想要在中午睡個午覺,好好休息的話,圖書館的桌子是最好的選擇。

  好累啊!這段時間為了推理研究社經費的事情,她都被葉文皇折騰得沒有力氣。尤其是那天,他把手帕重新塞回到了她的手中,對著她說很在意的時候。她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跳動得那麼狂烈,是代表著什麼嗎?

  "筱雅。"不安分的聲音,硬是攪動著她的美夢。

  "唔……"咕噥一聲,梁筱雅把頭埋在雙臂中,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筱雅。"對方依舊不死心,繼續喚著。

  勉強地睜開了一絲眼眸,梁筱雅看著不知何時坐到她身旁的洛佑閔,"小閔,你怎麼會來這裡?"和她想必,好友中午通常會窩在教室裡看娛樂雜誌。

  "找你啊。"洛佑閔小聲地說道,"剛才你們社團的社長來找過你,說是問你社團經費的事說得怎麼樣了。"

  嗚嗚嗚~~社長果然是有來找她啊!"那你沒對她說我在這裡吧。"梁筱雅有些緊張地問,雙手猛地抓住了好友的衣領。

  "沒……沒有啦。"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洛佑閔趕忙扯開了梁筱雅的雙手,讓自己的領子重新得到自由,"你交代過的嘛,我當然不會說了。"這點記性她還是有的。

  "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8年抗戰不容易,所以社團的活動經費想要提升,看樣子也是場持久戰。

  "對了,筱雅。"洛佑閔整整衣領,手肘靠在了寬大的桌子上,"你和葉學長交往得怎麼樣了?"女人的天性中都帶點八卦和好奇,她自然也不會例外。

  "還不是老樣子。"梁筱雅雙手一攤,聳肩道。雖然她很想結束這段莫名其妙的交往,不過誰讓學校的惡勢力太強。真想分手,她也得需要找上一個完美的借口,起碼得讓葉文皇來甩了她,才會不至於被愛慕他得那幫女生們狂扁。

  "老樣子?"洛佑閔眼珠子一轉,繼續問道,"那葉學長對你溫柔嗎?"平時就已經那麼溫柔的學長,對著自己的女朋友,又會溫柔到什麼程度呢?

  "溫柔。"她懶懶地答道。葉文皇那傢伙,每天除了笑還是笑,說真格的,有時候閒得發慌,她還真想和他吵上一架。

  不過依照姓葉的那良好的"修養",估計這只能是一偉大理想而已。

  "那他體貼嗎?"

  "……"體貼和溫柔一詞有區別嗎?"體貼。"她沒啥好氣地道,雖然他距離此二字有著長江黃河般的距離。

  "那……"洛佑閔朝著四周望了望,確定在周圍的學生們都只是在各自看著書,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葉學長他……"

  口好渴,有點想喝水!梁筱雅拿起了一旁的礦泉水瓶,往嘴裡灌著水。

  "葉學長有沒有吻過你啊?"洛佑閔很小聲、很小聲地問,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問道。

  噗!

  口中尚未來得及嚥下去的水盡數砰出。光滑的桌面上,散落著滴滴水珠,梁筱雅不敢置信地看著死黨。平時老實巴腳的好友,居然會問出如此霹靂的問題,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筱雅,你……"洛佑閔吶吶道。

  而周圍原本安靜看書的學生們,都把目光向著這個方向望來。

  梁筱雅縮了縮脖子,趕緊抽出了紙巾把桌面上的水擦去。"你沒事問這個幹嗎啊!"她把死黨拉到了一旁的角落,問道。

  "只是好奇嘛!"洛佑閔坦白道。"你都不知道,班裡好多女生都在猜測這事。"她只不過是應大眾要求,所以才問這事。

  "……"曾幾何時,她也變成別人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了?"她們就沒別的事情好幹了嗎?"

  "有啊。"洛佑閔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除了你和葉學長之外,她們也在議論陸理香和司馬學長的事情。"

  吐血!

  梁筱雅強忍住想要暈倒的衝動。不過話說回來--"小閔,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有啊!"洛佑閔毫不猶豫地回道。

  "你有?"梁筱雅詫異地睜大眸子,怎麼她從沒聽小閔提起過呢?

  "對啊,我小時候有次去參加宴會,碰到一個小男孩,他有幫我找媽媽哦,而且他長得好可愛,所以我很喜歡他。"只是不知道現在她的王子怎麼樣了。

  可愛?梁筱雅的頭腦中直覺地浮現出了狄彥的那張娃娃臉,不知道狄彥和小閔喜歡的人,究竟是誰更可愛。"那現在呢?"

  "不知道啊,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和那個小男孩,也只是見過一次。"10年前的初戀,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那麼……"梁筱雅舔了舔唇,"你說,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因為對方的靠近而心跳加速?"她想聽聽別人的說法。

  "心跳加速?"洛佑閔眨了眨眼眸,"筱雅,你的問題好奇怪。"

  "你別管奇怪不奇怪,你只要回答就好。"她催促著。

  "唔……"手指搭著下巴,洛佑閔想了想道,"應該不是害怕就是喜歡吧。所以才會因為對方的靠近而心跳加速。"

  害怕……和喜歡?

  梁筱雅一下子緘默了。她對葉文皇,究竟是哪一種感情呢?

  是害怕於他偶爾散發出來的霸氣與難測,還是喜歡他那偶爾閃現出來的真心笑容呢?

  那當初的小小愛戀,如今還存在著嗎?

  而她現在所看到的葉文皇,究竟是真實的呢?還是也僅僅只是一個虛幻而已?

  "筱雅,你在想什麼?"洛佑閔看著好友出神的表情,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對方。

  "沒、沒什麼。"她回過神來說道。

  "是嗎?"洛佑閔搔了搔頭,猛然想起了之前的問題,"對了,你究竟和葉學長接吻過沒啊?"好奇,好奇,實在好奇啊!

  "……"梁筱雅猛翻白眼,對於這個問題,她拒絕回答!

  12月,充滿著寒冷與暖意的季節。

  因為有著平安夜和聖誕節,所以在這個月份裡,到處都會充滿著聖誕的氣息,那路邊一排排的櫥窗上,早已噴上了一個又一個的聖誕圖。

  雪花,鈴鐺,麋鹿,聖誕老人……都是聖誕節的組成部分。

  "再過一個星期,就是聖誕節了吧。"把手中的話梅瀟灑地拋進了嘴裡,狄彥看了看那散落在學生會辦公桌上零散的一些娛樂項目介紹單,"這些是誰拿過來的啊?"都是商家推出的平安夜和聖誕節的娛樂節目,看得讓人眼花繚亂。

  "是我。"手背枕著略微削尖的下顎,赫泉淡淡道。

  "哇,你拿這些過來幹嗎?難不成你打算在學生會裡組織聖誕節的活動。"狄彥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起來,睜大眼睛看著赫泉。向來閒事莫上身的泉,竟然會主動找事,實在有點奇怪。

  "未嘗不可啊。"赫泉笑得高深莫測,"怎麼樣,文皇、熾,你們有興趣嗎?"他問著其餘兩個正在自顧自幹事的同僚。

  "沒興趣。"司馬熾很爽快地甩出答案,繼續沖泡著他的寶貝咖啡。

  而葉文皇,則挑挑眉,"去也可以,不去也無所謂。"對於這點,他倒不是很堅持。

  "這麼說就是一票反對、兩票贊成,而一票棄權了。"赫泉彈了彈手指,下著結論。

  "喂,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棄權了。"狄彥哇哇大叫。他的公民投票權利,何時淪落為無了。

  "你沒說嗎?"

  "沒有。"他回答得肯定。

  "好了,我們來討論一下聖誕節究竟去哪裡玩比較好。"沒去搭理狄彥,赫泉走到了桌旁,拿起了一大疊得表單,一頁頁開始看起。

  "喂,泉!"狄彥依舊不死心的上前,想要繼續討論他的公民投票權利。

  "喏,這疊你來看。"把手中的單子一分為二,赫泉拋了一半給狄彥。

  "……"壓搾勞動力啊!狄彥甩了甩一頭短髮,乾脆窩在沙發上,把單子當枕頭,睡起了大覺。公民的投票權利……呃,等會再討論吧。

  整個辦公室,又從剛才的喧鬧回復了寧靜。

  葉文皇輕抬下顎,似笑非笑地盯著的赫泉,"你怎麼突然想著要四個人一起過聖誕節?"歷來這種日子,他們都是各顧各的。

  "只是想增進一下彼此之間的感情罷了。"赫泉回以一笑。

  "只是那麼簡單嗎?"葉文皇的眸光中多了一絲觀察和探究。

  "當然,去的不只是我們四個,你也可以帶上你想要與之共度聖誕節的人啊。"赫泉說得一派悠閒自若,隨即低下頭,狀似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單子道,"聖誕卡拉OKPARTY,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葉文皇抿了抿唇,看來泉是擺明著看好戲了。

  只是……和筱雅一起度過聖誕節嗎?莫明地,想到這一點,他的心中竟然會泛起一絲期待與溫馨。

  "怎麼樣?"赫泉出聲問。

  "卡拉OK似乎沒什麼意思,如果要去的話,不如去這裡!"隨手抽出了一張單子,葉文皇說道。

  赫泉瞥了一眼單子,伸手撩了撩額前的髮絲,"如果你想去的話,我沒意見。"反正他純粹只是因為日子無聊,所以湊熱鬧而已。

  單子飄落到桌面上,幾個白紙紅字,赫然醒目地印著--"遊園會狂歡節"。

  時間的感覺,

  究竟是漫長還是短暫,

  心跳的滋味,

  是害怕還是……依舊愛戀呢?

  她對葉文皇,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若是害怕,似乎牽強了些,但如果是喜歡的話,可能嗎?她明明知道他的惡劣,明明清楚他的虛偽,還會喜歡他嗎?或者說,她喜歡的只是他的外表?

  這怎麼可能!膚淺得只看外表一向是她梁筱雅所不屑的,所以她絕對不承認這一點。

  ——有時候,以為自己看到了真實,但是也許這份真實,也是一種虛幻呢?

  赫泉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真實,什麼又是真正的真是呢?

  「你有在聽我說的話嗎?」耳邊猛地響起了聲音,嚇了梁筱雅一跳。

  「啊?!」她茫茫然地眨動著眼眸,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的人:清雅的面龐,修長的雙眉,濃密的睫毛和那雙宛若黑玉一般的漂亮眼眸,

  彎月似的嘴角總是揚起著弧度,露著炫目足以迷惑住人的笑容。

  他的笑容呵……為什麼越看越覺得笑得真實呢?彷彿原先的虛假在一點點地褪去,剩下的只是那一份的真實。

  她喜歡著這樣的一個人嗎?她的愛戀,難道,還在繼續著嗎?在她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卻還在繼續著?

  「你沒事嗎?」葉文皇微微蹙眉,伸手探上了對方的額頭,探著體溫。就溫度來看,似乎沒有發燒。

  「我……我沒事啦。」她臉一紅,卻首次沒有避開他的手。「你剛才對我說什麼?」

  葉文皇收回了手,歎了一口氣,「我說,你聖誕節有空嗎?」

  「聖誕節?」梁筱雅想了想道,「有空啊。」那天剛好是星期六,如無意外,她應該會窩在家裡看電視。

  「如果有空的話,那麼我們一起過聖誕節。」他淡淡的說,等待著她的回答。

  「一起……過聖誕節?」她一愣,不確定的問。

  「對,遊園會的狂歡節。」他頷首。

  他這樣……算是約會嗎?她知道在班裡,許多女生的聖誕節都是和自己喜歡的男生一起度過的。從平安夜的期待,到聖誕節的綻放。

  可是……葉文皇是她喜歡的人嗎?

  他說過,他會努力的喜歡上她,而他也希望她能夠喜歡上他。但是,她從不認為喜歡是靠努力就可以達到的。若真的有付出就有收穫,那麼也就不能稱之為是真正的喜歡了。

  「只有……我們兩個嗎?」咬了咬唇,她問道。

  「還有泉、熾和彥,陸學妹可能也會去。」葉文皇回答,看著她臉上那含著羞澀的紅暈。

  心,狂喜著。他不由得垂下了眸子,在心裡自嘲著,真是可笑,僅僅只是因為對方的一個臉紅,他就可以為之而欣喜不已。葉文皇,你究竟是怎麼了?你的情緒什麼時候開始,會被人如此輕易的影響著?

  「怎麼樣?你會去嗎?」揚起了睫毛,他抬眼問道。

  梁筱雅咬著下唇,似在思考著什麼。良久,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我去!」因為她也想知道,她對他的感覺,究竟是害怕還是喜歡。

  而答案,需要她自己去尋找!

  聖誕節當天。

  天氣晴朗,看不到飄著的厚厚的雪。

  畢竟是南方天氣,氣候比較暖和,所以只能看著櫥窗上噴的加白色雪花來感歎一下冬天的來臨。

  一行六人,在遊樂園裡逛著,除了靜森的四巨頭之外,自然還包括了梁筱雅和陸理香。

  「人好多啊。」雙手枕著腦袋,狄彥邊走邊說。

  「嗯,是多了點。」赫泉附和一聲,卻依然興致盎然。

  「小心點。」葉文皇拉著梁筱雅的手,細心的幫著她擋住人群,盡量避免她與人相撞。

  「我……我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同時感到赫泉和狄彥的目光都朝著她望來。總覺得今天怪怪的,彷彿她不是來玩的,只是供人觀賞的。

  一路上,赫泉和狄彥已經不知道朝她這裡望了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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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1:12:00 |只看該作者
  抬起頭,梁筱雅轉頭看著一旁的司馬熾和陸理香,這兩人,此刻已經進入了激烈的辯論大會,而主題,則是關於陸理香今天應不應該穿裙子。

  「我看,我們今天不如大家各自分開玩。2個小時後再在這裡集中怎麼樣?」彈了彈指頭,赫泉說著。今天的戲碼已經看的差不多了。做人要厚道,多少也該讓人過一下甜蜜的二人世界。

  「分開玩?」狄彥愣了愣,「可是一起玩比較有意思啊。」

  「那好,我們兩個一組,一起玩好了。」說著,赫泉拉過了尚未反映過來的狄彥,揚長而去。

  電燈泡散去,葉文皇低頭看著梁筱雅,「想好要玩什麼了嗎?」

  「沒啊。」她搖了搖頭,今天來這裡玩的人特多,光是排隊,恐怕就要排死人吧。「我想吃點東西。」她以手捂著肚子。

  他笑了笑,自然的拉著她往露天餐廳走去。

  「葉……文皇……」她走著,喃喃的開了口。

  「嗯?」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時的事情嗎?」她問著,這是她第一次問他當年的事情。

  「記得啊。」他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記得?」她仰頭看著他。

  「你說過你喜歡寶藏,因為那能換很多很多錢,而當知道我無法帶你出去森林的時候,你蹲在地上哭了,在看到了我在泥地上畫的地圖之後,你的眼淚卻霎時間收得一乾二淨。」他用肯定的語氣說著。

  他是真的記得……梁筱雅怔怔的想著。「你是……第一個和我在外面一起度過一個晚上的男孩。」添了添唇,她小聲的說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凝視著她。從她的表情,他看得出她有話想要對他說。

  「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次之後,總是會偶爾的想起你,想起和你相處的一點一滴,所以我告訴我自己那愛戀了,是一種很淺很淺,確真實存在的愛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梁筱雅說道。現在的她,是鼓著多大的勇氣在說著這番話啊。因為自己,也想理清自己的情感。「可是,我們的再次相遇,卻讓我覺得,我的愛戀給錯人了。那個在森林裡幫助了我的男孩不在了,剩下的只是一個用著微笑來掩蓋一切的學生會副會長。」

  「然後呢?」他的聲音有些飄忽的傳來。

  「可是……我還是喜歡你的笑容,你那種偶爾發自真心的笑容,所以我想問你——」她的目光,定定的盯著他,「現在在我面前的你,是真實的呢?還是又是另一層的掩蓋?」

  因為她想要去瞭解真正的他,真正的葉文皇,有著所有情緒的葉文皇。

  那熾熱的目光,卻像要燒疼了他的臉一樣,葉文皇抿了抿唇,斂下了眼眸,「那麼你希望看到的,是怎麼樣的我?」

  清澈如水的眸子,如同他的人一樣,清澈見底。可是他……笑得太多,太習慣,幾乎讓他已經忘了真正的自己,真正的情感該是什麼。

  小時候的空虛,小時候的寂寞,一整天只是對著空曠的房間,對著那沒有生命的玩具。父親的聲音,母親的笑容,距離他都是那般遙遠,遙遠得他怎麼抓也抓不住,

  所以他不停的笑著,不停的笑著,因為他要當所謂的乖孩子,因為他希望能夠讓父母把更多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可是——這樣笑,他不累嗎?

  累啊……但是早在他察覺到累的時候,這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了。

  「我……不知道。」梁筱雅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只是希望能夠看到真實的你,不管是笑,還是哭,都是單純的情緒發洩。」而不是那種完美如同機器人般的設定。

  「你的要求……似乎很難達到呢。」他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面頰,如同對待著任性的小孩般。

  她的表情有些失望。他的話,讓她有種期待落空的失望。可是——她又在期待什麼呢?

  還是說,她真的是喜歡他?!手不知所措的拽了拽衣擺,梁筱雅小聲地喃喃地問道,「葉文皇,你有開始喜歡我嗎?」

  沒有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她邁起步子,朝著前走著。

  「也許有吧。」那若有似無的淡淡的聲音,在風中,輕輕的傳送到了她的耳內。

  拋去剛才的尷尬,梁筱雅宛若沒事人的狂吃東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藉著吃東西來掩飾自己狂跳的心。

  她剛才究竟是發什麼神經啊,居然會對著葉文皇說上那麼多的話,更甚至,還有點「厚顏無恥」的問他有沒有開始喜歡她。

  她好像去撞牆哦!

  「吃得慢些,沒人和你搶。」葉文皇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她的吃相,活像是餓了幾天,沒吃過東西的人,才短短的一刻鐘,她已經吃下了三根香腸、兩杯貢丸湯、還有一大盤玉米色拉。

  「我……我知道啊。」說是這麼說,但是梁筱雅吃飯的速度依然沒有慢下來。

  他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脊背,深怕她會在下一刻活活噎死。「吃完後,想好去哪裡玩了嗎?」

  「還……還沒。」嘴裡塞著鼓鼓的,她搖了搖頭,目光憋向了那不遠處的宣傳牌。

  ——急速飛車,刺激體驗。

  沒興趣,要是她現在玩這個的話,八成會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鬼屋大冒險!

  也沒興趣,從初中的時候,班裡搞了個鬼怪試膽大會,她就對鬼怪類免疫了。

  ——迷宮挑戰,凡是能在規定時間內走出迷宮,得獎金1000元。

  哇!這個好!她有興趣啊!

  「迷……宮。」好不容易嚥下了口中的食物,梁筱雅大聲到。

  「迷宮?」微微一愣,葉文皇不解到。

  「就是那個啊!」她興奮的指著宣傳牌,「只要能夠在規定的時間走出迷宮,就可以得到1000元啊。」這麼便宜的好事,哪裡可以找啊。

  又是錢!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只要和錢相關,就能引發她的熱情,「你真的那麼喜歡錢嗎?」他問道。

  「喜歡啊。」她答得肯定之至。

  「若是你真的喜歡的話,我可以……」他說著,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錢包,才算抽出紙鈔。

  「我才不要。」梁筱雅擺擺手。

  「你不要?」他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葉文皇不覺瞇起了眼眸。

  「又不是自己親手賺來的,幹嗎要啊?」她說的一本正經,「我要錢,只會拿自己應得的錢和賺來的錢。」若是真的要錢的話,她大可伸手向父母要。

  對於錢,她只是一種喜好而已。有人喜歡集郵,有人喜歡藏書,而她則喜歡用錢幣把自己一個個的小豬撲滿塞得滿滿的。而且,憑藉著個人的努力而得到錢的時候,總是會讓她特別的開心,有著一種滿足的感覺。

  她總是讓他意外,總是讓他驚喜。葉文皇凝視著眼前的人。她不知道真實的他究竟是什麼樣,但是他又何曾看到全部的她呢?

  她又有多少的事是他所不清楚的呢?

  「怎麼樣,你去不去啊!」梁筱雅摩拳擦掌的問,若是他不去的話,那麼她可要自個兒走了。

  1000元啊!等等她啊!

  「去。」他的嘴角浮現著淺淺的微笑,回答她。

  「進入迷宮後,如果能在20分鐘之內走出迷宮,那麼就可以得到1000元的獎金,另外,參賽的人需要一個個的進入迷宮,前後間隔時間是5分鐘,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規則。」工作人員熱情的解說,同時把號碼牌發給了參加遊戲的人。

  梁筱雅接過號碼牌,同時看了看站在身旁同樣接過號碼牌的葉文皇,「是你先進去,還是我先?」20分鐘,並不是太嚴格的要求,若是用跑的話,希望還是挺大的。

  1000元啊1000元!胸中燃起了熊熊的鬥志,梁筱雅一臉誓在必得的樣子。

  「我無所謂。」葉文皇聳聳肩道。

  「如果決定好的話,可以進入了。」工作人員已經在一旁催促。

  「那我就先進去了。」梁筱雅,走進了迷宮的入口。

  葉文皇只是靜靜的看著拿漸漸隱去的身影。

  而不遠處,則有兩道目光朝著這裡望來。

  停下了正喝的汽水,狄彥一臉驚奇的對著身邊的赫泉喊道,「喂,那不是文皇嗎?」他指了指正站在迷宮入口處排隊的人道。

  「那又怎麼樣?」赫泉憋了一眼頎長的背影,同時看向了迷宮前的告示。迷宮大賽?千元獎金?

  「那就是我沒看錯咯。」狄彥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可是文皇怎麼會站在迷宮前啊。」

  「大概是為了這個比賽吧。」赫泉指了指告示牌。

  「可是……還是不可能啊。」狄彥喃喃道。就算參加任何比賽,文皇也決不會參加迷宮這勞什子的比賽。

  「為什麼?」雙手環胸,赫泉反問到。

  「……」狄彥皺皺眉,「當然是因為他是路癡啊!」想也知道,一個路癡型的人,進了迷宮還出的來嗎?

  「唔……也對!」赫泉點點頭,他的確差點忘了,文皇還有著這樣的一個「小小」缺點。

  「怎麼樣要制止他嗎?」狄彥望著已經準備走進迷宮的葉某人問道。

  「當然不了。」赫泉一笑,好戲有怎麼可以錯過,「去出口等吧,我想看看,他究竟要走多久才能走出來。」

  聖誕節,果然比他想像得要來得有趣啊。

  狄彥無奈得翻翻白眼。靜森有這樣的學生會長,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10分鐘,已經足足10分鐘了。

  狄彥失去耐心的來回走,「真的要等下去?」他憋了一眼斜靠在牆角邊的赫泉,問。走迷宮,1、2個小時都不算希罕事。

  「自然是要等了。」赫泉衝著狄彥緩緩一笑。

  「……」比耐心,他是絕對比不過赫某人的。晃了晃腦袋,狄彥乾脆亂沒形象的坐在台階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手機。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高大的身影緩緩的由黑點變為清晰。而狄彥的眼睛,則瞪著站在出口處的人不敢置信。

  「恭喜你,13分鐘26秒,你是至今為止,最快衝出迷宮的人!」工作人員在一旁歡呼。

  狄彥卻只有想暈的衝動。

  天啊!誰來一棍子打昏他啊。

  那個路癡型的文皇居然只用了13分鐘走出了迷宮。莫非真的是負負得正,越是路癡的,出迷宮的速度就越快!?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葉文皇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狄彥以及氣定神閒的赫泉,問。

  「等你啊。」赫泉開口到。狄彥則總算合上了張了半天的嘴巴。

  「梁學妹呢?也參加了迷宮比賽嗎?」赫泉繼續問。

  葉文皇朝迷宮一望,「應該還沒出來吧。」他記得剛才工作人員說他是最快衝出迷宮的人,那麼換言之,筱雅應該還在裡面。

  「等嗎?」赫泉笑笑,問著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當然。」

  於是乎,三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或坐或站在迷宮的出口處等著,吸引著不少人側目望來。

  畢竟三個人雜一起的感覺,美的宛若一副畫似的。

  ……

  已經……45分鐘了。葉文皇抿著唇,看了看手錶,「怎麼還不出來啊,就算是烏龜也該爬出來了啊。」狄彥的耐心,已經差不多宣告破滅了。

  「也許是遇到什麼意外了吧。」赫泉想了想到,目光斜斜的飄向了臉色霎時變得難看的人。

  意外?!五指猛然一收,葉文皇的唇抿得更緊了。若是她遇到意外的話,那麼他……那麼他……

  身子,竟然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奔向了迷宮,甚至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

  意外,他不希望她出意外啊!

  如果她有事的話,那麼他會保護著她的,一定!

  腳好痛啊!

  迷宮中,梁筱雅癟著嘴巴,乾脆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腳。

  本來還想快點跑出迷宮,去賺那1000元的大鈔,結果才跑了5分鐘不到,腳就扭了一下,害得她現在處於半殘廢的狀態,連走幾步路都會腳痛。

  偏偏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水都會被噎死。在她翻遍了整個背包後,才發現今天她壓根就忘記帶手機出來。

  通常,若是參賽人員1個小時沒出迷宮,工作人員便會進來尋找,並且帶領其走出迷宮。

  而現在,距離一個小時還有12分鐘。

  好吧!她再等等。梁筱雅在心裡暗自下著決定,目光不由得望了望那湛藍的天空。若是一個小時後,還沒有人來找她的話,那麼她是不是需要

  在這裡大吼幾聲。

  滴答,滴答,手腕上的手錶在走動著。

  梁筱雅邊揉著腳,邊哼著小調。

  還有5分鐘……還有4分鐘……還有3分鐘……

  嘴裡哼著的調子越來越走音,梁筱雅臉色越來越難看。

  2分鐘……1分鐘……

  一個小時終於過去了!

  「啊!」梁筱雅猛地皺起眉頭,發洩似的大叫一聲,「有沒有人啊,有的話就出來啊!」

  「筱雅!」帶著微喘氣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裡。

  然後她的眼,看到了那背著光的頎長身影。俊秀且清雅的面龐,一半的光明,一半的黑暗,明得燦爛,暗的讓人迷惑。漂亮得黑眸中,閃現著

  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而那微微彎起的嘴角,則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葉文皇定定的站著,緩緩的平息著自己有些煩亂的氣息。總算……總算找到了。

  找到了!

  那種心慌的感覺在馬慢慢的褪去,因為找到了她。

  「你——」梁筱雅望著那朝著她一步一步走來的人。好相似的情景,像是當年她迷路在森林之中,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

  現在,同樣是慌張無措的時候,他又一次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冬日裡溫暖的陽光,折射著他的黑髮。瑩亮,漆黑。

  眼,像沉迷一般的,讓她只能注視著他而已。

  一步,又一步。他在靠近著她,不斷的靠近著……下一刻,她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攬入了懷中。

  「總算……找到你了。」煩亂的氣息平緩著,葉文皇用力的擁住眼前的人兒。那力道,彷彿像要把她揉入自己的骨髓一樣。亂如麻的心只有在見到她的時候,才有了踏實落地的感覺。

  明明只是一座迷宮,明明只是她陷在了迷宮裡而已,可是他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見她出來,就會慌,會亂。

  如果這種感覺就是喜歡的話,那麼是不是代表著無法再回到那個鎮定自若的自己?

  「好痛!葉文皇!」過分用力的擁抱,使梁筱雅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掙扎了一下手腕,她試圖把他推開。

  「你怎麼能讓我這麼擔心呢?」沒理會她的掙扎,他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處,一個勁的喃喃著:「你知不知道那麼長的時間,我沒有在迷宮的出口看見你出來,我有多慌。」那種不安定的感覺,他不想再嘗試。

  「你……擔心我?」她的身子僵硬著,不敢相信耳邊所聽到的話。他會擔心她嗎?這個凡事自我為中心的人,會擔心著她嗎?

  「好擔心,好擔心。」他的呼吸灑在她的耳際,不斷的重複著同樣的話。

  「可是……」他的髮絲,劃過她的面頰。這樣的男人,有著太多太多的隱藏與掩蓋,可是此時,他卻把他的情緒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沒有遮掩,沒有隱瞞。

  這不正是她之前所期待的嗎?但是——莫明的,她卻不想見到他如此憂心的表情,即使那份擔心是因為她。

  「為什麼那麼久都不出來,是迷路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平緩了心緒之後,葉文皇總算微微鬆開雙臂,低頭看著梁筱雅。

  「呼!」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總算沒有窒息而亡。「腳扭傷了。」她指了指自己已經腫起來的腳,頗有些可憐兮兮的回答。

  薄唇一抿,他半蹲下身子,抬起她紅腫的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哎?梁筱雅一愣,他……他該不會是……

  才想著,一隻大手已經撩開了她的褲腳,掀開她的襪子,查看她的傷勢。

  「別看了,只是扭傷而已。」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腳,受不了自己的腳被人這樣盯著看。如果再古代,他這樣的行為,足以讓她嫁給他。

  甚至,如果她和他現在這個樣子被她老爸看到,以老爸古董級別的腦子,不知會作何感想。

  「別動!」他的嘴角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瀲去,神情有些嚴肅的望著她的腳,然後用力一捏。

  「哇!」殺豬似的尖叫聲,從梁筱雅的嘴巴爆出!「葉文皇!你個◎#¥%※×,居然這麼用力捏我。」可憐她的腳,本來已經夠淒慘的了,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還好……」她的尖叫,反使他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大礙,應該過幾天就會好了。」他說著。同時轉過身子,背對著她半蹲著身子。

  她懷疑的看了他兩眼,「你這是幹嗎?」

  「背你啊。」他說的理所當然。

  「你——背我!」咳咳!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不然難道你打算用這種受傷的腳出去?」他回頭斜斜的掃了掃她的腳。

  「……」在他的視線下,她不由得縮了縮腳。好吧,他受傷了,沒辦法走路,他背她本來也是應該的。可是——還是覺得怪怪的。

  「我很重的。」舔了舔唇,她說到。

  「就算你再重,我也得背,不是嗎?」他揚起唇角說著。

  他的話,使得她怔仲著,就算她再重,他也會背嗎?明明這句話一點都不華麗,甚至沒有任何得修辭,可是……心口,卻宛若平靜的水面落了一顆石子,泛起一陣陣漣漪。

  她的手,緩緩的攀上了他的背脊,那其實……是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彷彿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一個……其實可以很溫暖很溫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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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11:12:3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淡淡的思緒,

  卻不明白想的究竟是什麼,

  我的心思,

  其實早已在你的眼眸中流轉著。

  「哎……」一聲歎息,從梁筱雅的嘴巴裡飄出,雙手撐著下顎,她眉頭皺緊,一個勁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她應該是喜歡葉文皇的。

  如果不喜歡,就不會有心動,不會因為他的靠近而心狂跳,更不會有著想要依靠的感覺。

  可是……喜歡上了這樣的一個人,一個她本該是討厭的人,實在是她以前所沒有想到過的。

  更何況葉文皇喜歡她嗎?

  每次,他給她的總是不確定的答案,「也許」、「努力」這種模糊的概念性的文字,讓她猜不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可是,她在迷宮受傷的那會兒,她看得出來,他跑來找她,是真真實實的在擔心著她,否則,不會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哎……」又是一聲歎息溢出雙唇。現在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麼她該怎麼辦呢?是等著葉文皇明白的說出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再小小的

  說上一句——「我也是」?還是直接找葉文皇,明白的告訴他,她對他有意思?

  「筱雅,你歎什麼氣啊!」沒等她第三聲氣歎出嘴巴,洛佑閔已經受不了的開口問道。唉聲歎氣,怎麼也不像這女人會做的事啊。

  「你覺得葉文皇怎麼樣?」頭一扭,梁筱雅盯著洛佑閔問道。

  兩隻眼眨啊眨,洛佑閔奇怪的看著死黨,「你問這個幹嗎?」

  「沒什麼,你回答就是了。」她催促著。

  「哦!」老實的小孩搔了搔頭,想了片刻道,「很好啊,又優雅,能力又強,每次考試都是年級前幾名,而且脾氣又好好哦,都沒有見過葉學長發過火呢。」

  「那麼喜歡他的女生是不是很多?」她繼續道。

  洛佑閔像看白癡似的看了看梁筱雅。她傻了啊,和葉學長交往了那麼久,難道還不知道學校裡有多少女生哈葉學長哈得要死麼?

  「是很多啊。」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是洛佑閔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梁筱雅單刀直入問道。

  「你這樣的啊。」洛佑閔掃了死黨幾眼,越發不解的說著,「筱雅,你今天問的問題好奇怪阿,葉學長不喜歡你的話。幹嗎和你交往。」

  這個……小閔應該去問葉文皇。「那是因為……」梁筱雅雙手抓了抓頭髮,做出抱頭狀,「小閔,我發現了一件很衰的事情。」

  「很衰的事?」洛佑閔有些好奇的問,「什麼事啊?」

  「我好像很……「不幸」的喜歡上了葉文皇。」她說。狂衰阿,她喜歡什麼人不好,偏偏喜歡上了那只深藏不露的狼。

  「

哦。」洛佑閔表情沒啥奇怪的「哦」了一聲。

  「你的反應就這樣?」她說她喜歡葉文皇耶!小閔好歹也該露出點驚訝的表情嘛。

  「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你不是早就喜歡葉學長嘛。」不然怎麼會和對方交往啊!

  「……」梁筱雅翻翻白眼,「可是你覺得葉文皇會認真的喜歡一個女生嗎?」說實話,這才是她煩惱的重點。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洛佑閔不解的問。

  「就是葉文皇其實對每個女生似乎都是一樣的態度。」梁筱雅說,「對誰都是用著同樣的語氣說話,,甚至對誰都不會發脾氣。」這樣的人太難測了,因為他根本就不會讓別人去看透他。

  「那是因為葉學長太溫柔的緣故吧。」溫柔的簡直可以譽為靜森之光。

  「但是就連那些愛慕他的女生,送給他代表自己心意的禮物,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收下。」只不過事後,會扔到垃圾桶而已。

  「不是啊。」洛佑閔出聲,同時搖晃了下腦袋。「葉學長已經很久沒有收禮物了。」

  梁筱雅面露訝異,「他沒收了。」

  「對啊,自從這個學期開學以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葉學長突然不收女生們送的禮物,大家都在私底下猜測原因呢。怎麼,筱雅你不知道這事嗎?」

  她……還真的不知道。梁筱雅有些僵硬的動了動脖子。「他真的沒有收嗎?」

  「是啊,一樣都沒收呢。」

  心有些異樣,為這突然知道的事實。梁筱雅不由得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他為什麼不再收呢?在開學前的那一天,他明明還無所謂的收著別人用心意做成的禮物阿。

  也真是因為那樣,所以她才會對他產生了反感,產生了敵對的意識。可是現在,從小閔口中卻得知了另一個事實。

  那麼原因呢?他的改變,究竟是為什麼呢?

  那原因……她想要知道原因。因為她是真的開始在意起他,在意著他的舉動、語言。

  猛地轉過身子,她朝著樓梯口奔去。

  「哎,筱雅,你去哪裡啊?」洛佑閔在她身後叫著。

  「去找人阿!」她大聲地回到,頭也不回的狂奔著。

  現在的她,真的很想要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那種淺淺的微笑,然後她要對他說出——她想要說的話。

  「啪!啪!啪!」急促的腳步聲一路踏來。

  「砰!」

  重重的一聲,梁筱雅猛然推開了學生會辦公室的門,「葉文皇!」

  「你怎麼來了?」房內的人抬起頭,看著那氣喘吁吁站在門口的人。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一路跑來的。

  「其他人呢?」她環視了一下周圍,空曠的房間散佈著零碎的垃圾和幾件校服,除了她要找的正主兒,就不再見其他人。

  「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了。」他眇了眇手腕上的手錶。換言之,學生會其他的那三個人,早就已經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那正好,沒有其他人來打擾。梁筱雅走進房內,把房間的們關上,「葉……葉文皇。」她好棋雲天的走到他的面前,揚起下巴,兩手叉腰,頗有點從容就義的豐姿。

  「有事?」他挑挑眉,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

  「我……有話對你說!」她點了點頭,說道。

  「好,你說。」他放下手中的筆,含笑的看著她。

  他的輕鬆自若,與她的緊張成鮮明對比。

  拜託!他笑成這樣,讓她怎麼說啊!

  梁筱雅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盯著葉文皇道,「我想說的是……是……你怎麼還留在這裡沒回去啊!」費了好大的力氣,她總算把話說出口,不過和她原先想要說的話,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天啊!怎麼會這樣!飆淚啊!

  「因為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他指了指散在桌子的文件,「快期末了,有些東西總是要處理一下。」只不過在學生會裡,其他三個人是一個比一個懶散。

  泉向來是習慣兩手一攤,把事情交代個其他人完成。而熾,則對於這類事情,能避則避;至於彥,恐怕只會對著一疊文件睡大覺而已。

  「期末?」她一愣,也對,不知不覺一個學期都要結束了,「哇,我都忘了有這件事了!」最近因為心事太多,導致她都忘了這最重要的事情。

  「怎麼辦,怎麼辦?我好多東西都沒複習過啊,要是考的太差怎麼辦?」平時在班級裡,按照她的成績來說,她怎麼也算事班級裡的優良分子。

  不過……依照最近的「懶惰」狀態來看,她這次的考試,很可能吃癟。

  「你擔心會考不好?」他盯著她問。

  「廢話啊!我都表現得那麼明顯,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她簡直就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只是一次期末考試,沒必要擔心成這樣。」

  「你當然這麼說了,以你的成績根本就不用擔心,但是我不一樣啊,如果考出來的成績太難看我會不爽啊。」因為丟臉!在成績方面,她向來好勝,說好聽點,是好強,說的難聽點就是愛面子,虛榮心強。

  不過不管如何,她是不打算考砸這次考試啦。

  兩腳來回的走著,梁筱雅努力的轉動著腦子。「對了,溫習,我現在應該好好的溫習課本。」以她平時的積累,溫習起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她說著,已經,不迭的準備奔出學生會的辦公室。

  「等等!」他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你要溫習是嗎?」

  「對。」

  「那好,我和你一起溫習。」笑盈盈,他說著。

  她——明明是很豪邁的跑去學生會,明明是想開口把喜歡他的心情說出口,可是為什麼事情的發展總是不如她所想像的呢?

  星期天的上午,時間是10點。地點則是市內一家圖書超市。

  梁筱雅雙手抱著腦袋,蹲在角落邊望著幾尺之外正在選書的葉文皇。

  一大早的,他就到她家,把她拖出了被窩,美名其曰是溫習功課,然後就拉她來了這裡。

  不過來到了圖書超市之後,他便自顧自的選書,而她則乾脆窩在一旁,「欣賞」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了。

  好困!

  打了個哈欠,她聳拉著眼皮。通常星期天,她都是要睡到日上三桿才會起床,而今天,9點不到就先被他的追命奪魂call給吵醒了。

  「好帥!」

  「是啊,真沒想到,今天來這裡,居然能過看到那麼帥的男生!」

  「唔……不知道他是哪所學校的,真想認識他。」

  周圍,已經不少女生注意到了站著選書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梁筱雅聳聳肩,目光不由得望著葉文皇。他彷彿是一個聚光體,無論在哪裡,都會不自覺地吸引別人的目光。

  今天的他,不是穿著靜森的白色校服,而是米黃色的休閒服和一條深色的牛仔褲。很普通服飾,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卻讓人覺得奇跡般的好看。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可以傳出服裝的味道。而且……柔順的黑髮,靜靜的散在脖頸處,那好看的眉,挺拔的鼻子,還有立體的五官,卻因為那微微揚起的嘴角而顯得柔和。

  而他的雙眸,那雙讓人怎麼也看不透的雙眸,卻奇異的讓人想要一再的窺探。

  的確……是很帥啊!

  梁筱雅認同的點點頭。有時候,她還真有點難以相信,這樣的人會成為她的男朋友。

  不過,凡是總有例外,而她,大概就是那個例外。

  像是選好了要買的書,葉文皇拿著書,走到梁筱雅跟前,「好了,走吧。」

  霎時間,周圍一片喧嘩。

  「不可能吧,他……和這個醜八怪是一起的嗎?」

  醜八怪?梁筱雅的臉瞬間一黑,拜託,她就算稱不上絕色佳人,但是離醜八怪,也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吧。

  「我的天啊,今天不是愚人節吧。」感歎的聲音還在繼續著。

  啞,今天真的是愚人節,祝大家愚人節快樂!!

  當然不是,今天距離愚人節,起碼還有3個月的時間!

  「我好想撞牆哦。」這個最誇張,而且同時還擺出副一連悲淒的表情,以顯示打擊過大。

  很好,沒有人會阻止的。這裡牆多的是,隨便找一面撞絕對ok,梁筱雅在心裡忿忿道。

  她和葉文皇在一起,難道就那麼不搭調嗎?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柳眉一豎,她擺出一副囂張的模樣對著周圍的大票人群,「沒見過人家男女朋友交往啊,用得著像看星星、看月亮似的看嗎?」

  「你們真的是男女朋友?上帝,這不是真的吧!」有女孩受不了的叫道。

  梁筱雅翻了個白眼,「我想耶穌會告訴你,這是真的!」她說著,同時一把抓住葉文皇的手臂,整個人似八爪魚般的貼了上去,以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你……你們……」

  「怎麼樣,他是我的!」她仰頭大笑三聲,拽著身旁的人去櫃檯結賬。

  老虎不發威,把她當病貓啊!不過,看著剛才那些人的表情,也夠本了。

  甩甩頭,她把剛才的一幕當成了今天上午的一場小插曲。

  結好賬,梁筱雅和葉文皇走出了圖書超市,「接下來幹嗎?別說再去逛下一家……」她說著。卻徒然的發現他的目光正直直的注視著她,專注而出神!

  「你看什麼啊?」她問道。

  「看你。」他的眼睛幾乎不眨一下的回答。

  「我?」她搔了搔頭,他又不是沒看過她,用得著那麼專注嗎?

  「我從沒想過,你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著那些話。」他緩緩地說著。那樣的自信,那樣的神采,而不是像普通女生那樣,只會用哭泣來掩飾。

  她像是個女鬥士一般,面對著敵人,會毫不猶豫的舞起自己的劍,但是卻依舊保留著女性的溫潤與柔軟。

  「呵……呵……」她面色有些尷尬的一笑,剛才的她的確是……「囂張」了那麼一點。「我就是這個個性,你討厭?」她狀似無所謂的聳聳肩,其實眼角在偷瞄著他的反應。心情,有些許的緊張,因為她已經開始在意他了。

  他搖搖頭,「不會,只是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是她的。」可是,她卻說了,當著許多人的面說著。

  這是一句束縛的話,代表著她對他的主權。若是別人說的話,他只會反感。但是由她的口中說出,卻讓他覺得整個心田都得到了滋潤一般。

  奇妙的一句話,卻讓他覺得欣喜。

  有時候他的情緒,會變得連自己都覺得奇怪。也許是因為她吧,因為她總是會影響著他,所他變得有些陌生。

  「我……我那是……」臉兒一紅,梁筱雅支支吾吾,霎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會說那句話,一來是想氣人,而來也是囂張過頭,導致她話說得太溜。

  「是什麼呢?」他的目光中有幾分笑意,幾分促狹。

  不許臉紅,不許臉紅啊!梁筱雅在心裡拚命的告誡自己,雙手摀住了那發燙的臉頰。好熱的程度,連帶著燙紅了她的手。

  「嗯?」他的眉挑得更高,等待著她的下文。

  一股莫名的氣猛然提起。曾幾何時,她在他的面前變得如此巍巍縮縮的呢?「對,沒錯,我是說了,『你是我的』既然沒有人對你說過這句話,

  那麼我就當第一個好了。」抬起頭,她說的「慷慨激昂」。他好歹也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本來就該是她的嘛!

  「哈哈哈……」他低聲笑著,然後笑聲從小轉大,「那麼……我就成為你的好了。」

  因為對著她,他會真心想笑。

  啊?梁筱雅不敢致信的眨眨眼!她沒聽錯吧,「你……你說……」

  「好了,不能再浪費時間,否則的話會來不及。」葉文皇說著,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時間。

  「來不及?」他在說什麼啊?

  「忘了我說過的嗎?一起溫習功課啊。」他耐心絕佳的解釋道

  一杯芬芳的紅茶,一碟精緻的小點心.那白色的圓桌上攤放著一本厚重的原文書.左手撐著下頜,右手輕輕地翻動著書頁.那乳白色的窗簾透著陽光,灑在少年的臉龐上.

  很美麗的畫面,美麗的宛若是電影中的某個場景.但是—這種場景,絕對不是一個溫習功課的人該有的場景!

  「啪!」一掌拍在桌子上,梁筱雅受不了站起了身子.

  就算他溫習功課的時候,沒有在腦門上纏上布條,沒有把一大疊一大疊的參考書放在兩邊,沒有如同傻子似的背著課本的內容……這些,他都可以沒有,但是……怎麼也不該是他現在這種樣子啊!

  「怎麼了?」微微抬起頭,葉文皇蹙了蹙眉.

  梁筱雅深吸了一口氣,」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溫習功課.」從圖書超市出來後,她就被他拖著來到了他家.

  短短的幾個小時裡,她已經從一開始的吃驚訝異,異常變成了現在的頭大狀,其間的辛苦歷程,可想而知.

  「是啊!」葉文皇點了點頭.

  「很好!」她拍拍手掌,伸出右手的手指直指著他,」你現在的樣子哪點像是在溫習功課了?」根本就悠閒得像是在度假.

  「難道不是嗎?」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解.

  「當然不是啊!」她幾欲抓狂!」有誰會像你這樣,這樣一來根本不看課本,也不看參考書的溫習,還有,你的表情難道就不會裝的痛苦點嗎?用得著這麼悠然自得嗎?」和他在一起,根本就沒有溫習功課的氣氛嘛.

  他的手合上了桌子上的書,」可是我向來如此啊.」幾乎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向來?」她一怔,」你是說,你考前,從來都是這樣溫習功課的?」

  「對.」他點頭.

  怪物!

  她下巴掉地地瞪著他.老天爺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他這樣子,居然還能每次考試都位列年紀前幾名,而她辛辛苦苦,寒窗苦讀,頂多也就撈個班級前幾名而已.

  這究竟是他的智商太高,還是她智商太低啊!

  「沒事吧.」他笑著,伸手在她幾乎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前揮動了一下.她現在的表情,活似見到外星人一樣.

  「有事!」梁筱雅的額頭佈滿黑線,蹲在一旁畫圈圈.他剛才的話,使她信心飽受打擊啊!

  「因為我的話嗎?」葉文皇顯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癟癟嘴,小小地點了一下頭.」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能夠考到一個好成績,每次上課都是很用心地聽老師講課,認真的做筆記,回到家裡還要抽出一定的時間來複習.」因為她不是天才,所以只有依靠努力,可是他……

  心中沒由來得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也許是因為他的成功太輕鬆,所以她才會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吧.

  「那不是很好嗎?」

  「可是你都不用像我這樣認真學習,就能考出很好的成績.」她強烈譴責.

  「成績並不代表一切.」他凝視著她,」我倒覺得,像你這樣也不錯,起碼努力過後,在成功的時候會有喜悅.」而他,卻連那份喜悅的心情都丟失了.

  那是因為他太天才了吧,所以反而會期待普通人的東西.嘴裡小聲地嘟噥了一聲,梁筱雅搔搔頭,回看了一眼攤放了一桌的參考書和教科書.

  看來,她該換個地方安心複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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