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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五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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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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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4:27:3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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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越來越近的路程,為什麼感覺越走越漫長呢?

  當張浪經歷千辛萬苦,萬般磨難後,終於踏進徐州地界。

  而就在這時,張浪感覺到自己情緒的起伏,熱血的躁動:人就為什麼不能像大鵬一樣展翅天空,像風一樣超速前進呢?那樣自己就可以很快的回到江東,看到日思夜想的嬌妻,同生共死的兄弟……

  歸心似箭啊。

  甄宓很奇怪,越與張浪相處,越發現自己捉摸不透他是怎樣一個人。有時候張浪色瞇瞇的樣子讓人氣不打一處,只想扒了他的皮。而有時候面對自己時,卻發現他常常有事沒事就發呆,精神一片晃惚,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這讓甄宓很氣惱。

  在一個出水芙蓉、美艷無比的大美女面前為別的事走神,心不在焉的,簡直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這暗示著自己魅力不夠,或者更本不用讓張浪掛在心裡。

  儘管到目前為止還沒喜歡上張浪,芳心也只不過是有那麼一些好奇罷了。但就連同甄宓這樣讓人感覺如下凡的仙女也不能免俗:女為悅已容嘛。

  此時三個人在一顆大樹下坐成一個「品」字。

  而高覽在離張浪三人很遠的地方坐著,樹上還縛著一匹馬。

  自從高覽傷好後,與張浪三天一打,五天一戰。雖然每次他都敗的很不服氣,但他不死心的跟著下去。而張浪也並不去制止什麼。

  馬車就停在樹林邊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枝葉遮住太陽光線,雖然初夏的天空並不那麼炎熱,但對於「馬車伕」張浪來說,這是個不錯的地方。

  靠在粗大的樹木上,偶爾喝上兩口水,張浪盯著遠方飄蕩的白雲發呆。

  這是飄到故鄉去的雲嗎?

  如果可以,你帶著我的消息一路流浪下去吧。

  「你在想什麼呢?」在不遠處的甄宓雖然冰雪聰明,但沒有體會到張浪的心境,聲音雖然十分的柔和,但隱隱中有股不滿的味道。

  相對於郭嬛一路下來的沉默,甄宓唯一能找人聊天的就是張浪。而這傢伙最近忽然有些讓人看不懂,老是發呆,今天已是第三次了。雖然甄宓知書達理,秀麗文雅,但忽然離開那如鐵籠一般地方,成為一隻自由飛翔的孔雀,那無比輕鬆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浪回過神來,對甄宓啞然一笑。然後抬頭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風景,低沉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迫切的心情了,離開故鄉半載,卻感覺如一世紀的漫長。每每想起快要看到記憶中的一草一木,踏進心中的那一片天地,便激動不巳。然而當我真的越來越接近時候,忽然發覺心跳的那麼歷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害怕感情……」

  聽著低沉嘶啞的聲音,望著張浪越來越迷惘的眼神,甄宓好似也被引起共鳴,眼眸裡飄起陣陣迷霧,幽幽道:「也許這叫近鄉情怯吧。」

  張浪深吸一口氣,忽然站了起來,一掃剛才陰霾之氣,爽朗大笑兩聲道:「管他什麼,我們上路吧。」

  然後回頭遙望高覽,笑道:「高覽,你還要不要跟下來,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再跟下來,我怕你一輩子也回不去了。」

  高覽冷冷的哼了一聲,滿臉不屑的站了起來,顯然不把張浪的話放在耳裡,轉身就走。望著那高高瘦瘦的身材如標槍一樣挺立在風中,張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好一個心

  比天高的漢子——

  徐州。

  張浪終於回到徐州城。

  走在那長長的青石街道,心裡激動的實在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徐州城內道路四通八達,兩邊商販林立,來往的人群熙熙嚷嚷,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有不少的孩童在大街邊上玩耍,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也有不少年老者慢悠倏的來回遛達,臉上一片恬然自得。

  想不到一兩年的光景,徐州變化會是如此的大。

  甄宓和郭嬛更是嘖嘖稱奇,本以為鄴城繁榮,天下少有。如今一見徐州景象,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兩位大美女在車上不時偷偷打量外面熱鬧的景像,恨不得自己也能下去玩耍一通。

  高覽冷酷消瘦的臉上,也現出無比驚訝的神色。當看徐州市容,便知此地之富。百姓豐衣足食,商人雲集;而且徐州又是相當重要的戰略要衝,承上啟下,連接南北。當日袁紹奪下青州後,沒有一股作氣南下,如今看來真是一大敗筆。

  張浪深深的吸著幾口氣,臉上的笑容更盛。張遼果然沒有負自己所托,把徐州治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張浪輕車駕熟,馬車很快就在徐州牧府上停了下來。

  甄宓和郭嬛不知道張浪到這裡有何目的,只能乖乖的坐在裡面等待著。

  而高覽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難道眼前這個男人和張浪江東勢力有什麼關係不成?

  「州牧府」三字仍舊富麗堂皇,氣勢非凡。

  門前的衛兵也精神抖擻,又特有北方人的高大魁梧,加上衣甲鮮明,刀劍冷鋒,有些氣勢。

  張浪有些心急的上去詢問,運氣很好,士兵說張遼剛剛示查軍務回到州牧府,並且連同一些重要官員都在裡面共商大事。

  當張浪要進去時候,那士兵卻懷疑望著張浪,並且百般阻止。

  正火間,張浪想強行衝進府上,以此驚動「州牧府」裡張遼等自己手下舊將時,從裡面走出來一人來。

  此人長有長尺,臉如豹頭,兩眉如蚯蚓彎曲,憑空多出一份狠辣之感。一身精鋼甲胃打扮,行走間龍行虎步,一股赫人的氣勢自然間流露出來。只是他低著頭,右手握住腰間劍柄,大跨步的匆匆出來。

  張浪喜出望外,這不是江羽嗎?急忙大聲叫道:「江將軍近來可好?」

  江羽聞聲抬起頭來,眼神裡本有些迷惑,當掃視到張浪身上時,虎軀一陣巨震,腳步戈然而止,一臉不相信神色。見張浪臉帶微笑的望著自己,整人在驚呆數秒後,很快變的欣喜萬分,大步跑出府門,控制不住了情緒,慌忙的下跪,邊激動大聲呼道:「參見主公。」

  邊上幾名士兵聽到江羽的叫聲,當場嚇的魂飛魄散,看也不敢在看張浪一眼,哆嗦下跪。

  只到這一時刻,張浪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這半年來的飄泊生涯結束了。心中頓時輕鬆無比,往日激戰沙場情形歷歷浮上心頭,胸中豪情四起,哈哈大笑道:「不必多禮,我們進去在說。」

  「是,主公。」江羽顫抖著聲音道。

  張浪回頭望了一眼極度吃驚中的高覽,見他正轉身想騎馬溜走。大笑道:「哈哈,高覽,你不會害怕了吧,你的豪情壯志哪裡去了?既來之,則安之。」

  高覽身體一頓,硬生生的站在那裡。回頭冷冷道:「高某人從未怕過什麼。」

  張浪哪裡看不出他退縮的眼神,笑笑對士兵道:「好好照顧我的朋友。」

  士兵連忙點頭。

  張浪這才隨江羽進入「州牧府」。

  議事廳。

  一些人已經不能相信的站了起來,而更多的是望著去而復還的江羽帶著另一個衣著簡便,但卻氣質軒昂的年青人,風風火火的進來。

  幾個人詫異望著同僚激動的有些發抖的表情,也明顯感覺到氣氛一下子的轉變。

  溫雅儒將張遼,不能自信的揉了揉眼睛,心裡「通通」的一陣狂跳,率先迎了上去。

  張遼的行動,讓更多官員感覺到不同往常,也紛紛站了起來跟上去。只是細心的數人,發現他欣喜若狂的眼神,和一臉如釋負重的表情。

  「參見主公。」張遼在也控制不了自己興奮的心情,跪地大呼道。

  這話對於那些沒見過張浪的人來說,無疑是枚重磅炸彈,個個慌忙的下跪。

  張浪開心的扶起張遼,露在眼底裡的是那一片片欣喜、激動的眼神,心裡湧一陣暖流,柔聲道:「文遠不必多遠。各位將軍不必多禮,起來吧。」

  張遼這才連同眾人起身,並且引張浪上帥座,自己則在右下方坐了下。

  張浪坐下後,虎目掃視廳內一圈,除了少數在徐州的舊部,大多新人自己都不認識。看來張遼在這段期間,招了不少能人回來。

  張浪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張遼道:「文遠,徐州情況如何?」

  張遼不敢怠慢,立起出列道:「托主公之福,日下徐州兵強馬壯,軍資充盈,谷石累堆,百姓太平,軍民安居。」

  張浪點了點頭,開心道:「有沒有什麼狀況發生,袁紹、呂布等有沒有什麼動靜?」

  張遼認真道:「自從主公孤身前往長安後,曹操先後抽調梁郡、鉅野、武平等數郡兵力,總約五萬人馬左右,支援其主力部隊挺進關中。僅留山陽、東阿數萬大軍,上擋呂布,下防我軍。」

  張浪笑道:「那兗州軍隊現在誰指揮?」

  張遼道:「主將乃是夏候淵,謀事有劉曄、陳群眾人。」

  張浪沉思道:「呂布呢,以他的野心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張遼微笑道:「主公說的極是,曹操主力大軍調走不到兩月,呂布便領三萬人馬,強攻東阿。又命部將候成、魏續領一萬士兵,圍攻泰安,與夏候淵部將王吉大戰汶水上游一帶。企圖圍攻濟南,端下兗州,此時兩軍戰況殘烈,死傷極多。」

  張浪嘿嘿兩聲陰笑,道:「狗咬狗,一嘴毛。」

  這時江羽也出列興奮道:「此正是大好時機,張將軍一直按兵不動,主要是沒得到主公的命令,如今主公平安回來,只要你一聲令下,屬下等馬上發兵兗州,拿下此地易如反掌。」

  張浪想了想,又微笑的搖了搖頭道:「不,現在拿下兗州沒什麼好處,不但得罪了呂布,而且把自己暴露在曹操、袁紹眼皮底下,得不償失啊。」

  張遼有些詫異,剛想說話,這時有一人出列,大聲道:「主公明見。日下並非以曹操一戰的時機,以屬下之見,倒不如暗中支持呂布,讓他不斷消耗曹操實力。呂布雖勇而無謀,但統御士兵打仗確有一套本領。而座下陳宮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材。加上博陽此地擋住泰山路線,一旦河北袁軍入侵徐州,呂布軍又成前線,這樣一來,主公可以安心發展江南,養精蓄銳,近而為進軍荊州,守江守淮,做好萬全準備。」

  張浪點頭,見發話的人比較眼生,隨口問題道:「這位先生是誰?」

  那中年儒士先是一愣,然後急忙道:「屬下北海孫乾,見過主公。」

  張浪心裡暗道,原來你就是劉備前期高級幕僚呀,不由點頭讚道:「孫先生明見。」

  孫乾得到張浪誇講,臉有喜色道:「青州大軍此時也頻頻調動河內、延津一帶,可見袁、曹大戰,一解既發,到時候主公可坐上觀虎,得漁翁得利。」

  江羽本來神色有些懊惱,但聽到這話時,嘴角一裂,開心道:「哈哈,這事屬下也清楚,很快了,到時候又可撕殺打仗了。」

  眾人同時會心一笑。

  這時張浪忽然想起兩人,不由疑聲道:「糜竺,糜芳呢?」

  張遼當然知道張浪為何會有此一問,解釋道:「二位先生剛好出去示查各縣民情,所以未能和主公相見。」

  張浪可惜的點了頭。

  這時看見張遼滿臉疑問之色,但卻欲言又止,奇怪道:「文遠有什麼話有說?」

  張遼臉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公近半年來遠離江東,獨身前往中原,倒讓屬下們汗顏。」

  張浪笑道:「沒什麼。」隨既眼珠一轉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在中原的經歷。」

  其實張遼剛才有此一說,就是希望知道張浪俱體的情況,但下人又不好問,只能這樣繞彎問話。

  張浪把大概說了一遍,其中經歷曲折,讓在座這人聽的無不動容。

  隨後張浪打聽楊蓉、趙雨的消息,張遼表示不太清楚,這樣張浪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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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4:28:2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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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聊了一會,話題自然轉到太史慈、程昱等支援張浪北上的大軍上。

  張遼歎了口氣,道:「太史慈將軍本尊主公之意,借道南陽,北上支援,卻不想劉表臨時變卦,硬生生將我軍卡在荊州之外,程先生多次交涉,仍無效果。兩方就這樣僵持近一個月,只到中原傳出獻帝被迫移駕弘農時,程先生知事情發展極可能不利主公,太史慈將軍也深怕主公有危,怒急之下,與劉表軍隊大戰於襄城一帶。」

  「數日下來,雙方互有傷亡,無耐劉表早有防備,南陽大軍即刻支援上來;而程先生又擔心穎川方面的曹軍趁時殺出,兩面夾攻我軍,到時候變成大潰敗;而就在此時,豫州孫策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兵力調動頻繁;加上太史慈軍隊孤軍深入敵方,早已脫離壽春補給線之外。到時候一旦被圍住,只有被消滅的份了。」

  孫乾接過張遼的話,沉重道。

  眾人聽的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沉默一會,張遼接著道:「程先生極時發現大軍好似被套入網口,當機立斷下,急速撤離百里,入扎南頓,並且快馬壽春,希望徐庶將軍能馬上出兵安風津,打通豫州通道,近而兩面迫進襄城。」

  這時張浪臉上現出思索的神思。

  張遼見狀解釋道:「程先生此意有二,一是希望孫策方面軍能知難而退;二是希望借大軍之威,能與劉表再次談判。」

  孫乾點點頭道:「不錯,如若想打通北上通道,及時支援主公,以當時的情況來看,無異癡人做夢。單不說我軍有沒有這個實力能短期內拿下劉表,就算能攻下襄城,只怕不久劉表抽調荊州八郡大軍上來,也會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這對於主公剛剛起步的基業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張浪點頭,稱讚道:「不錯。」

  張遼道:「「果然,孫策在思料之中沒有出兵,而有了徐庶將軍的支援,程昱先生再次與進行劉表談判,同時做好圍攻襄城的準備,一旦劉表不同意,便強行打通襄城,讓大軍迫進魯山一帶,然後做勢強攻宛城,最好能在此壓住劉表軍不得動彈,好讓另部分軍能北上中原。」

  「可惜劉表硬是不同意,太史慈軍也發動幾次強攻,但無論哪次,到最後都攻虧一簣。而且部將陳武身受重傷,差點命沙場。」說到此時,張遼頻頻歎息。

  張浪歎了口氣,早已無一開始回到徐州之興奮之感,有點沉悶道:「哎,這都怪我當時太剛腹自用了。」

  眾人倒沒有想到張浪會這樣說,一時間面面相覷,個個有些驚訝。

  半響,張遼才接著道:「主公何出此言,此事也是得到眾多先生的支持啊。」

  張浪唯有苦笑道:「這事得失以後在慢慢討論吧,你接著說剛才的事情。」

  張遼潤了一下嘴唇,接著道:「就在一月前,趙雲將軍令大將高順領朱桓、凌操等十餘員戰將,率精兵五萬,從曲阿、丹陽諸地出發,朝淮南行軍。另一方面派人書信給蔣欽、周泰,令他們帶領江東水軍出濡須塢,沿長江而下,準備與豫章守將華歆同時進攻九江、柴桑等地,一旦得手,馬上兵分兩路,水陸並進,圍攻黃祖所把守的江夏城,爭取從南部撕開防線,進而挺進荊州,迫劉表就範。」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啊。」孫乾無不歎息接道。

  張浪低頭沉思半響,忽然抬頭道:「既然我已平安回來,張遼,你馬上派人給徐庶送信,叫他們大軍先撤回淮南。」

  張遼、孫乾、江羽等人同時驚訝的望著張浪。

  眾人起先還以為張浪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會準備和劉表大戰一場呢。卻沒有想到張浪一個屁也不放,就下令讓自己人馬撤走,大出眾人意外。

  江羽不解道:「主公,難道就任劉表這廝背信棄義,讓你白白受了這麼多苦嗎?」

  張浪微微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個人得失又算什麼,凡事要從大局上出發。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並末到了戰劉表的大好時機,既然如此,那就先讓他得意著吧。而且當務之急,並非是對外擴張,而是先鞏固根基,紮穩地盤。先安定江南一帶,徹底掃平隱在內患、讓自己再無後顧之慮後,這才是四處出擊的最好時機。」

  張遼雖然有些不同的想法,但還是服從的應聲「是」。

  倒是孫乾對張浪印像大為改觀,十分贊同道:「主公說的極是,欲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千古不變之言。江南現今看似安穩,實則還有不少隱患。當小心處之。」

  這時候張遼欲言又止,神情些不自然起來。

  張浪看到他吞吞吐吐的表情奇怪道:「文遠有話直說無妨。」

  張遼硬著頭皮道:「呂布的使者前日到達徐州,希望屬下能派援軍北上,而屬下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正與眾先生商量,不知如何是好。」

  張浪曉有興趣道:「有這種事情?」

  孫乾道:「確有此事。」

  張浪仔細想想,也對,呂佈兵力有限,又連日攻克不下東阿,必心浮氣燥,埋頭苦思破敵之策。而能想到利用自己與曹操惡劣關係,並且厚著臉皮再來求自己,也讓人大出意料。

  張浪笑道:「此必是陳宮的主意,呂布勇猛有餘,而謀略不足;統兵做戰有過人之處,運籌帷幄而輸人一節。能想到這點,呂布邊上除了陳宮,還真的沒有別人。既然如此,你就挑上一萬士兵,好好的幫呂布一把吧。一來順便滅滅曹操的威風,二來好報我當日大李莊之仇,三來嘛,也好佔據有利要塞城鎮,到時方便我軍北伐中原。」

  「屬下尊命。」張遼臉有喜色應道。想來也是看到此事是大有可為。

  張浪坐帥座上站了起來,兩眼掃視一圈。

  眾人不敢怠慢,也忙立起身來。

  張浪笑道:「好了,還有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要麻煩我了,你們自己解決吧。順便幫我捎個紙到江東,就說我剛要回去了。

  張遼恭敬道:「屬下明白。」

  張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了,張遼、江羽,你們陪我出去走走,順便看看徐州近兩年來有什麼變化。」

  兩人同時應了一聲「是」。

  三個一同巡查了軍隊訓練情況,守城防備等等事情。

  最後張浪滿意而歸。

  回到秣陵府上後,張浪大踏步的去問候甄宓和郭嬛——

  秣陵郡。

  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秣陵郡。

  當踏進這塊土地的一剎那,張浪心中竟然激動的久久不能言語。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

  張浪自己也說不清楚。

  長長的吸了口氣,張浪忽然發覺城門口實在太熱鬧了。

  一大隊士兵在門口把守,而且好似有大人物不時來回詢問幾句。

  而進出城的百姓,也無什麼特別表現,好像對這幾天發生奇怪的事情見怪不見了。有的挑著各色各樣的擔子,仔細張望並且耐心等待著;而有的商販馬車三五一群,笑語言歡。

  張浪不想搞什麼特權,但此時真的是恨不得能一下飛回去,所以特別大步的朝衛兵走去。因為他發現一位十分熟悉的舊部。

  而那人也好似感應到張浪的氣息,剛剛要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並且朝這邊望來。

  當他雙眼與張浪接觸時,全身一陣巨震,接著近乎失控吼叫道:「主公回來了。」

  聲音如一聲雷響,穿過層層耳膜。

  嬉鬧喧嘩的城門下,忽然變的安靜下來。

  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兵,數萬雙眼神順著韓莒子幾乎瘋狂的目光,聚焦在臉帶微笑一路踏步而來的張浪身上。

  韓莒子臉帶狂喜,快速的迎了上去,人未近,聲已響起道:「屬下參見主公。」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裡滿是顫抖與歡欣。

  張浪來到韓莒子面前,扶起他,然後仔細上下打量一番,見身體強壯,精神抖擻,這才滿意微笑道:「不必多禮了。看到你沒事,我心安不少。」

  韓莒子大為感動,激動的語無倫次道:「太好了,太好了,主公你終於回來了。」

  張浪掃視一圈,見城門口上所有都盯著自己這裡,輕輕皺了皺眉,拉起韓莒子的手,一邊往裡走,一邊道:「這裡人雜,我們還是先回去在談吧。」

  韓莒子拚命點頭,和張浪一起進城。

  張浪邊走邊道:「典韋、黃敘還有夫人她們好吧。」

  韓莒子道:「主公放心,他們早已回來等候主公的消息。」

  說這話的時候,張浪剛剛踏進城門,一剎那,忽然城裡響起無數爆竹,接著銅鼓鐵鑼一同敲起。數不清的樂隊歌舞蕭聲,看起來這一卻都似精心準備好了一般,只等著自己的出現了。整個秣陵城好似一下陷入狂歡,如逢年過節一般。

  路上行人看著一大陣禮儀大隊出來,便知有大人物出場,紛紛退到兩邊;而城裡居民個個從房子裡探頭出來,互相打聽發生什麼事情。

  張浪望著後面越跟越多的士兵樂隊,心中苦笑,本想自己回來不用那麼張揚,卻不想會碰上這事情。看情況他們一得到張遼的消息,便開始在這裡等候了吧。

  「老公」、「浪哥哥」隨著兩聲悅耳的聲音,出現在張浪眼底的是一對秀麗可人的大美女。

  正是一同隨張浪出身入死的楊蓉和趙雨。

  兩人無論如何打扮,立在人群中,永遠是那麼吸引眼球。

  楊蓉高貴、溫柔而又帶著冷艷的臉蛋,正強忍著珍珠般的淚珠,不敢相信的撫住小嘴,鳳眸癡癡著望著張浪;而趙雨可愛而又充滿靈氣的表情,此時此刻充滿無邊的溫柔與狂野。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撲到張浪的懷裡。

  什麼人多,什麼丟臉,去死吧。

  張浪左右各擁住一個癡女,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兩眼忍不住朝天望去,心中一片吶喊:天不負我,保的麗人平安。

  楊蓉和趙雨在張浪懷裡激動抽搐著。而張浪只是輕輕的撫摸她們的秀髮,無聲安慰著。

  所有相思、所有的懷念,在此刻化為最香甜的回報。

  正當三人旁若無人相擁一起時,忽然有人粗聲粗氣打斷道:「老大,你回來了啊。俺可是想死你了。」說到後面聲音既然有些哽咽。

  張浪抬起頭,不用看也知道是典韋,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軀好似又強壯不少。不由用手狠狠打了一拳頭開玩笑道:「看你又胖了不少,小心以後都跑不動了。」

  典韋嘿嘿摸頭笑了兩聲道:「不會的,老大放心好了。」

  「恭喜主公安然返回。」與典韋那種霸氣十足,聲若響雷不用,這種清清淡淡,但卻又透著無比堅定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趙雲。張浪轉頭望著他平時雷打不動平靜的神情,此時竟然是那麼激動的望著自己,心中一陣暖流。道:「子龍別來無恙。」

  趙雲眼睛只是輕輕瞟了一眼賴在張浪懷裡的趙雨,聲音更為恭敬道:「多謝主公掛念。」

  這時,田豐、郭嘉、張昭、徐晃、藏霸、晏明等等眾舊將一同出現在張浪面前,個個行禮不停。

  張浪開心笑道:「好好,你們都來了。」

  這是晏明激動上前,但做了個手式道:「主公,請同夫人一起上車。」

  邊上衛兵駕出一輛高貴華麗、氣派非凡的兩輪馬車。

  「四輪戰車?」張浪驚訝叫道。不錯,這正是春秋戰國是極為盛行一時的戰車。車體為獨轅木,轅長近3米,衡長約1米,上附有木樁繫用於駕馬;車為雙輪,輪子用高級木製,四周設有欄杆,後方設門。

  趙雲點頭道:「不錯,主公請。」

  暈,張浪看了馬車一眼,狂汗。自己上去兜風啊,還是十一國慶,像主席一樣出去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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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4:28:5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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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侍衛手腳輕輕顫動的幫張浪穿好烏金縷衣,又快速的給他披上天蠶披風,然後整理了一下張浪有些散亂的頭髮。只用了這一會的功夫,張浪形像大變,不再是看起來剛才那粗曠又有些滄桑的大漢,而是變的霸氣滿身,意氣激揚的一代梟雄。

  無數人目睹了張浪轉變,再披上華麗而又堅厚的鎧甲後,張浪如隱暗的獵鷹,忽然成為睡醒中的雄獅,威風四面,君臨天下。

  難怪說馬靠鞍裝,人要衣裝。

  但如果張浪沒有本身的內涵,沒有那種堅毅的精神,也就絕對沒有如此的霸氣與英雄氣概。

  當張浪眼神犀利而又柔和的掃視過場中每一個人的臉龐時,無數人心中感覺到一股強烈壓迫感,並且同時打了一個寒顫。而就從這一瞬間起,張浪深遂而又似能洞查天機的眼神深深的烙在他們心裡,永世不可磨滅。

  楊蓉本已離開張浪懷抱,但看著心上人轉眼間變的如金甲戰神般不可一世,全身上下散發威懾四方的氣勢,又忍不住芳心的激動與自豪,再一次緊緊的抱住張浪,死死不肯分開。

  而四周所有的官員,也都滿臉激動興奮表情。

  良久後,張浪拍拍楊蓉的纖背,接著虎掌自然握住她的素手。用著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想我了吧,我也想死你了,小乖乖。有什麼話留到晚上被窩裡慢慢說哦。」

  楊蓉潔白的玉頸抹過一絲艷紅,兩眸似喜似羞的嗔了張浪一聲,這種表情讓她變的更加嬌艷無比。

  張浪別有深意的笑了兩聲,這才拉起楊蓉,在晏明的引領下,上到兩輪馬車。

  而趙雨則在趙雲苦心婆口勸說下,終於放棄了與楊蓉侍張浪左右的想法。不過雖然如此,但能看到心上人平安無事的歸來,已經讓她開心的不得了。

  前面精銳的衛兵開道,接著樂隊同奏,眾文武官擁著威風凌凌的張浪,個個眉開眼笑。

  百姓自動分成兩旁,每當張浪所經過地方時,一片歡聲雷動,人潮湧湧。

  秣陵城早已進入歡樂的海洋,這兩年來秣陵的繁榮與興盛,是有目共睹,百姓能安居樂業,這當然與眼前這位不平凡的年青人有著分不開的關係。所以百姓一點也不吝嗇的把掌聲和讚美送給他。

  本來只要半個時辰的路程,卻用上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可見遊行速度之慢。這顧然與秣陵城近兩年來的城鎮發展有很大關係,但百姓的熱情卻是「罪魁禍首」。

  就連當初提這個意見的郭嘉也沒有想到張浪在秣陵城已如此深入民心,得到廣大百姓的愛戴,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江南百姓都這樣支持張浪,何愁天下不平?

  熱烈的氣氛感染每一個人,張浪在途中就忍不住激昂的心情,大聲對手下喧布秣陵城將狂歡三天,官府組織娛樂節目,出大量物資錢財,唯一的條件是希望每個秣陵百姓都能投身其中,軍民同樂。

  果然張浪的主意得到眾人的大力支持,固然秣陵發費一些錢糧,但如果能深深捉住百姓的心,而且軍民相融,那得到的遠遠大於失去的。

  天色已近黃昏,這才堪堪結束這場浩蕩的遊行。

  張浪本意想先回府上,去見日思夜想的文姬與貂禪眾女,但手下們這時一個個變的不通情達理,硬是要留下張浪,舉行盛大的接風晚宴。

  張浪無奈只能先答應下來。

  氣氛熱烈的宴會進行一半的時候,七八分醉的張浪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率先告辭。

  眾文官武將這時候也個個喝的粗紅勃子,東倒西歪一大片;只有晏明、典韋、徐晃等少數武將,還大碗大碗酒的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看到張浪在楊蓉的扶持下,踉踉蹌蹌離去,個個臉上帶起別有深意的微笑。

  出了秣陵郡府,已是深夜,滿天繁星。

  一陣清爽的晚風吹過,張浪酒氣好似醒了不少,腦袋清晰許多。

  看著懷裡人比花嬌的楊蓉,心裡熱融融道:「小乖乖,我們回去吧。」

  「嗯。」楊蓉溫柔的望著張浪,那熱情如火的眼神似熔化他的心,輕應了一聲。

  韓莒子也早已領著一部曲在門外等候。見張浪和楊蓉出來,馬上恭引兩人上車。

  車上,張浪迫不急待的問道:「蓉兒,自從洛水失散後,你還好吧?」

  楊蓉見張浪語句裡透著無限的關懷和深深的愛戀,心裡美滋滋。但是一想起當時的情景,又一陣心悸道:「老公你知道嗎,那時候看著你落水,蓉兒心疼的都要碎了,如果不是心中堅信你會活著,如果不是小雨需要照顧,早就不想活了。

  張浪心裡激動不已,臉上卻裝怒道:「傻丫頭,這麼不相信老公啊。」

  楊蓉唯不在意,幸福的靠在張浪懷裡,閉著鳳眸輕聲道:「蓉兒知道你會回來了,所以一直很堅強著活著。如果沒有你,我的生命也沒有意義。」

  張浪長吸了口氣,為楊蓉的癡情而感動的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的撫摸她那細柔的長髮。好半響,才轉問道:「文姬她們還好嗎?」

  楊蓉本來還高高興興,但聽到張浪話後,臉色有些擔憂道:「老公啊,和你說一件事情,你不要難過啊。」

  張浪嚇了一大跳,頓感大汗直冒,心裡發慌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文姬她們怎麼了?」

  楊蓉聽出張浪焦急的心情,忙安慰道:「老公不要激動,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壞,文姬只不過太想念你了,所以生了場病。你也知道,相思如寸寸斷腸草,就連我也沒有辦法。」說到這時候楊蓉笑起來道:「這下好了,只要老公你回了,便是最好的藥引,相信她很快就好起來了。」

  這還得了,張浪聽到文姬生了大病,心都疼死了,除了楊蓉外,張浪最疼的也就是蔡琰了。想起她知書達理,內秀外嫻,恨不得馬上回到府上,一見佳人。只催韓莒子速度快點。

  很快就回到的官邸上。

  官邸門還開著,燈火通明,顯然還在等待著張浪的歸來。

  而此時的蔡文姬在香塌上心神不凝,鳳眸頻頻望向門外。

  塌上還坐著兩位大美女貂禪和靡環。

  看情況她們也是得到消息後,特意在文姬房間裡等待心上人的歸來。

  如果張浪看到這三個的情況,一定會心痛的要死。

  蔡文姬大病一場後,人比黃花瘦。以往清澈無邊的鳳眸,如今病奄奄的,臉頰發白,再無當日紅艷嬌滴的表情。此時躺在床上,人見人憐。

  而貂禪和靡環也好不了多少,個個清瘦憔悴許多。三人誰也不說話,但表情都相差無幾,就是不安與期待,等著張浪的回來。

  就在三位大美女眉頭不展的時候,有一個漂亮的丫頭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一邊興奮的嚷嚷著,一邊控制不住的雀躍道:「三位夫人,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老爺他回來了啦。」

  報信的丫頭正是韓霜,看的出來,她也相當的開心。

  「啊。」三人同時驚呼一聲,接著興奮的亂成一團。

  貂禪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化妝打扮,卻渾然忘了自從得到張浪消息後,她已足足打扮了數個時辰:而靡環拉著韓霜的纖手,問長問短,卻沒想到一問三不知,氣的只跺金蓮。而蔡文姬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一下起來離開足足有三個月沒有下過的香塌,全然沒有一點病態。

  總之每一個人都激動的不停了。

  當張浪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口是,貂禪驚呼一聲,率先撲了上去,接著是靡環,兩人都死死抱住張浪不肯放手。而且嬌軀不停的顫動著。蔡文姬動作慢了一步,只能癡癡的站在邊上,傻傻的望著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疑在夢中。

  張浪溫柔的拍著她們軟弱無骨的香肩,無限愛憐道:「寶貝,不要哭了,老公回來你們應該高興才對啊。」

  張浪不說還好,一說起兩女便想起相思的煎熬,不由輕輕泣出聲來。

  張浪心疼的摟住她們,前面的文姬消瘦的身影顠見他眼裡。

  禽滿珍珠淚水的鳳眸,已略為的紅腫。櫻唇微微張開,酥胸急劇的起伏。看著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張浪心裡一悸,輕輕鬆開兩女,來到文姬面前,深情的望著她。

  文姬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抱住張浪開心的哭泣起來。

  張浪溫柔道:「聽蓉兒說你病了,真是傻丫頭,以後的日子裡你可要好好養病哦。」

  文姬靠在張浪寬廣胸膛裡,心都要酥了。只知道緊抿小嘴,拚命的點頭。心裡甜的無語形容,只感覺這段日子所受過的苦,如今都得到最好的回報。

  張浪也感到懷裡美女情深,忍不住用手抬起她的臉,看著麗人本來清澈無力的鳳眸,如今都深深的陷了過去,大為心疼道:「乖乖,你瘦了好多。」

  然後不等文姬反應過來,深情吻住她的唇。

  文姬全身一僵,接著馬上軟了下來,久違的感覺再次回到身上。全然不顧邊上貂禪和靡環羨慕的眼光,如靈蛇般舌頭熱情的回應著。

  半響,兩才分開。

  文姬氣喘吁吁,吐氣如蘭,鳳眸如火般熱情的望著張浪。

  張浪微微一笑,騰出手伸向貂禪和靡環。

  兩女嬌羞的對望了一眼,乖乖的靠了過來,個自獻上纏綿的熱吻。

  韓霜見狀,乖巧關上門,轉身出去。

  張浪懷裡抱著貂禪和文姬,而靡環只能靠在張浪背上,聞著那讓自己意亂情迷的陽剛氣息。

  張浪開口邪邪笑道:「你們晚上誰來陪我?」

  三女對望一眼,誰都看到對方眼裡期待的眼神。

  張浪見她們羞的緋紅臉蛋,打趣道:「不如晚上我們四人大被同眠?」

  文姬紅著臉蛋輕輕打了張浪一下,羞聲道:「荒唐。」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道:「琰兒,你身體還沒有好,晚上你先好好休息哦。」

  文姬鳳眸裡難掩失望之色,但乖巧的點了點頭。

  張浪怎能讓佳人失望,低聲道:「晚上再在晚,我也會爬上你的床摟著你睡哦。」

  「啊」文姬驚喜一聲,臉已紅如雲霞。

  張浪拍拍文姬的臉蛋,道:「你先睡去,我等會過來。」

  文姬乖巧的點了點頭。

  張浪這才帶著臉紅的發燙的貂禪和靡環離去。留下若有所失的文姬,浮想翩翩上榻休息。

  張浪摟住兩女的小蠻腰,迫不急待的到貂禪閨房裡。

  關好門手,張浪卻看到兩女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兩個望來望去的,這才想起她們沒有經過這種陣式,想起晚上即將到來的艷到,嘴裡不由挑逗道:「怎麼,一個個好像如臨大敵一樣?怕我吃了你們?就是雙鳳戲龍嘛。」張浪一邊說,一邊開始用手撫摸兩女柔軟的背部。

  兩女只臉紅如霞,如熟透的戲蘋果。只知道緊緊靠在張浪懷裡,而對他那四處做惡的大手,絲毫沒有抗拒的跡像。

  張浪如魚得水,想著自己憋了近一年,心裡就癢的受不了。

  手早已不局限於她們的纖背,已經開始撫摸高翹的臀部,細長的大腿。

  兩女熱情的眼睛更是變的嬌艷欲滴,靠在張浪懷裡,酥胸起伏不停。張浪能明顯感覺到她們身體上的變化,越來越迷人了。

  張浪吻住貂禪性感的小嘴,大舌開始四處翻雲覆雨,並且不時吸吮著甘甜的汁液。而手已開始伸進靡環衣內,四處摸索著精彩之處。

  早已軟綿無力的貂禪,在張浪攀上她堅挺的酥胸後,終於「嚶嚶」一聲,再也沒有力氣做下一步動作,只能軟在張浪懷裡。

  張浪也感覺自己身體的變化,抱著兩女來到床上,飛速的脫下她們的衣裳。

  只用一會的功夫,兩具潔白如綿羊般的胴體就出現在張浪的眼前。

  如山巒般層層疊疊起伏,美妙無比的曲線勾勒裡兩具磨鬼般的動人身材。貂禪肉骨均勻,該挺的挺,該翹的翹。就如魯班巧手精雕細刻出來,讓人一望就會發狂;而靡環則皮膚細嫩,白裡透紅,入手光滑,身體彈性十足,而酥胸更是十分堅挺。

  兩人各有各的美麗,在燈火的搖曳下,姿色無邊,讓張浪一時間看呆了眼。

  而貂禪和靡環卻羞的不敢睜開雙眼。不知道要把兩手放在哪裡好。

  張浪好半響才醒過來,在也壓制不了自己的慾火,以光的速度脫下身上的衣服,撲了上去。

  趴在兩女中間,一邊玩弄她們動人的身軀,一邊調笑道:「這樣好嗎?」

  貂禪和靡環和同時睜開艷光四射的雙眸,嬌羞的嗔了張浪一眼,然後又閉上。

  張浪好似受到鼓勵,更加起勁的撫摸兩女堅挺酥胸。

  不知道是誰終於忍受不了張浪的挑逗,輕輕呻吟道:「老公,不要在弄了,好癢。」

  原來張浪大手捏著靡環彈性十足的酥胸上敏感地帶,讓她全身又癢又酥,又難過又舒服。

  貂禪舒服的享受著張浪無處不到的愛撫,這時卻感覺貼著自己的下身有一物越來越堅挺,不時頂著自己小腹,又硬又燙。讓她再也控制不了飛揚的情慾,緊緊抱住張浪,喘聲道:「老公,快點。」

  張浪不由嘿嘿笑了一聲,把她們身體擺正,然後道:「你們睜著眼睛看著我。」

  貂禪和靡環不知張浪意欲何為。等到看清他的動作,臉蛋又一次紅了起來,這次讓她們羞的無地自容,心兒「撲通」跳個不停,原來張浪竟然脫去身上最後的衣褲讓她們看。

  兩人同時以細如螞蟻聲音嬌羞道:「你好壞。」

  張浪哈哈大笑一聲,一把抱住早已春情氾濫的貂禪,道:「老公來了。」

  就在說完話的一瞬間,兩人終於合成一體。

  一串喜悅的眼珠從貂禪鳳眼裡流了出來……

  ……

  三個就這樣龍鳳纏綿,被浪翻騰大半夜,如久旱干雨,醇香迷人。

  只到天近五更,張浪生龍活虎的從貂禪房間裡離開,好似意猶未盡的爬上文姬香榻。但張浪並沒有動她,只是摟著文姬說了一夜情話,到天要亮時,兩人才睡了過去。

  接下來十來天,張浪完全陪著嬌妻們,有說有笑,十分幸福。

  到這時候,張浪才想起高覽、甄宓、郭嬛三人音信全無,不由有些懊惱。不知道高覽會不會趁機捉住甄宓、郭嬛,從新回到河北。

  但又想一層,甄宓雖為女流之輩,但身手不凡,高覽能不能拿下她也是個問題。也罷,隨她們吧。張浪此時完全陶醉在眾妻的溫柔情深中。就連甄宓這樣國色天香的美女離開自己視線,也感覺沒什麼。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不知不覺中張浪回來已近半旬。

  這日,張浪招聚所有高階人員,召開一次高層會議。而正是這次會議,江東上下確定了明確的戰略目標與發展走向。為終一三國打下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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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麗堂皇的殿堂下,文武將官在兩邊整齊而又嚴肅的一字排開。

  張浪高高的坐在寶座上,一身烏金甲冑,甚是威武。

  兩邊分別站著高貴的楊蓉和可愛的趙雨。此時也鎮定的望著張浪。

  張浪兩眼犀利的掃視一圈後,見場面已靜悄悄的等自己開口。從容不迫道:「自浪離開江東日子裡,眾位能把江東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樂,實在是居功至偉。浪在此先謝過大家。」說完竟然真的站了起來,朝堂下深深鞠了一躬。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個個大叫使不得,卻見張浪已經起身,並且伸手示意,場面很快又安靜下後,張浪接著笑道:「各位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好了,接下有幾件事情想與大家一同商議一下。」

  堂下文武將官個個豎起耳朵,大又好奇。

  要知道張浪回來後,可是第一次召集所有高層人物進行會議。這暗示著在他退回江東後,終於有一重大決定,重拳出擊。也許就是要對出爾反爾的劉表興兵;也許是要趁曹操大戰李催,進軍弘農,後方空虛之際,一舉端下許都、兗州;也有可能對邊上慢慢開始發展起來的孫策進行強行打壓等等。

  各種猜測在眾人心頭掠過。

  張浪看在眼裡,眼睛落趙雲身上,然後點了點頭,又坐在虎皮寶座。

  趙雲精神一振,馬上出列。眾人的眼神一下聚集在他身上。

  只見趙雲精神抖擻道:「各位同僚,今日主公召集大家來,乃是希望大家能暢所欲言,共同討論江東日後的發展方向和戰略目標。為如何匣扶漢室,平定各地諸侯而出上一份綿薄之力。」

  此言一出,堂下眾人開始接頭交耳,竊竊私語,互相討論。

  很快,有一大將出列,聲音極雄壯道:「末將以為,如今江南內部平穩,異族歸順,百姓連年豐收,谷石堆積,軍資無數。而士兵更是早夕苦練,戰力不俗,正值碰上曹操軍進攻長安的大好時機,主公可捉住時機出兵淮泗徐州,一鼓作氣,拿下兗州,逐鹿中原。」

  眾人視之,正是隨張浪一同起兵的大將高順。

  不少人好戰將士聽到後,表示贊同的點頭,以為高順想法不錯。

  但也有不少反對之人,文士顧雍卻不然道:「高將軍此話有待商議。日下中原勢力犬牙交錯,牽一而發動全身,曹軍主力雖然遠在關中大戰李催軍,但以曹操老謀深算,怎麼會留下這麼大的空子讓我們去鑽呢?而且主公一旦入侵兗州,袁紹必不會坐壁上觀,到時處在袁紹與曹軍的雙夾之中,一處理不好,反有可能受到兩面夾擊,得不償失。」

  不少深思熟慮的謀事不約而同的點頭,表示顧雍說的不錯。

  高順劍眉一橫,為顧雍膽小怕事心中有所不滿,不示弱道:「顧先生是否想過,此時曹操與袁紹大戰一解既發,兩方誰都沒有這個心思和能力來壓制我方,而且主公與呂布唇亡齒寒,已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到時以江東軍馬之精銳,呂布做戰之勇猛,必可輕而易舉的拿下兗州,就算曹操想到反撲,也要等他們拿下弘農、長安,滅了李催、郭汜、張濟之後,要不然不成了竹籃打水?」

  「高將軍也太低估曹操的能力了吧?」這時從顧雍邊上走出一位儒者,相貌清瘦,天庭飽滿,眼神十分飄逸。此人乃是江東名士張昭。

  「張先生有何高見?」私底下與高順相交不錯的藏霸,不由出口幫腔道。

  穿著一身青色鋼盔甲的他,加上長像威猛,顯的異常彪悍。

  那儒者正是張昭,面對藏霸無形中散出逼人的氣勢無動於衷,反而微微一笑,神情淡然道:「高將軍,藏將軍,你們以為曹操真的會和袁紹大動干戈嗎?只要有點頭腦的人都會明白。以曹操狡猾多算,必會想方設法的平息袁紹的不滿,而全力爭取進軍關中三輔。」

  藏霸和高順對望一時,同時氣惱張昭把自己兩人比喻成白癡。

  藏霸不服道:「這樣不是更好,曹軍意在關中,主公更方便拿下兗州。」

  「呵呵。」張昭笑了兩聲。

  這聲音落在兩人耳裡,顯的異常的刺耳。

  張昭接著搖搖頭道:「兩位將軍還是沒有明白在下的意思,曹操為何要全力爭取三輔關中?無非效仿當年漢高祖劉邦,先奪關中,後取西川,再戰中原的路線。以三輔這天下糧倉為根基,如若先固守培本,退一步可穩如泰山。函谷、虎牢、潼關等為外線,可穩拒河北之兵;而陳倉、武功、漢興要地,還可壓住秦川諸地,廣積糧草。只要時機成熟,不單可發兵關中,還可兵出子午谷、駱谷、斜谷諸地,近而挺進巴蜀天府之國,轉戰四方。所以說來,就算曹操丟了兗州,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丟了芝麻,卻撿了個大西瓜,還是賺大了。」

  張昭怕兩人還不明白,接著解釋道:「兗州這個地方,曹操用它,充其量不過為暫時安身的地方罷了。只要曹操平定關中,那麼兗州就算讓主公佔據,他也沒有什麼大損失。而且反倒不利主公,將自己暴露在多方軍閥的眼皮底下,誰會看的順眼呢?到時候只怕一起衝突,那可是個大問題啊。與曹操要做戰,又不得不提防袁紹,加上那個背信棄義的劉表,想著就讓人頭疼。」

  說到最後,張昭語重心長的望著高順和藏霸,眼裡早已沒有一絲嘲笑之色。

  張昭一番長篇大論的話,讓高順和藏霸聽的面面相覷,啞口無語。二人終究是武將出身,對天下形式和走向沒有文官分析那麼透徹。

  「更重要的是,這大大脫離了主公當日定下的戰略目標:先守江淮,扼住長江以南要塞,再藉機進兵荊襄,只要跨越三江,巴蜀唾手可得,而後才轉戰中原。如果此時過早介入中原,並非什麼好事啊。」顧雍最後補充道。

  兩人一番精彩的說論,讓所有希望早日介入中原發展的官員打消原有的念頭。

  高順茫然問道:「難道真的就不管曹操了嗎,讓他從容發展壯大自己?」

  張昭眼裡閃過一絲詭笑,自信滿滿道:「這事情現在還輪不到我們操心,相信袁紹會比我們更急。大家說對嗎?」

  「張大人實在是高論啊。」這時邊上有人忍不住高聲附合讚道。

  眾人轉頭視之,乃是徐宣。

  張昭微笑對徐宣點頭,這才滿意的退回原先位置。

  徐宣出列,這個年方弱冠的帥小生沒有一絲緊張,反是侃侃而談道:「張大人所言甚為有理,主公此時不可過早介入中原,反倒荊州劉表,豫州孫策欲先除而後快。」

  與徐宣同鄉的衛旌也出列道:「徐大人說的極是,屬下也是這樣認為。」

  張浪曉有興趣望著徐宣、衛旌兩人道:「說說你們的理由。」

  徐宣從容不迫道:「拋開主公此去關中的個人恩怨不說,單從先定江南,後取荊襄的戰略方針來說,劉表便是首當其衝。如若想實現這個目標,荊州八郡,勢在必得。而要大軍全面把戰線推出,孫策豫州以南一地帶,無疑是極其重要的戰略地點,不但能對江夏、柴桑等扼住長江中游的重要城鎮進行圍攻,而且能多線分兵,蠶食劉表地盤。」

  說到這時,徐宣刻意停了停,看看眾官的反應,見他們聽的很入神,更認真道:「所以屬下認為,拿下孫策,佔據長江中游一帶重要城鎮,為進軍荊襄巴蜀,做好十全準備。」

  張浪詫異於徐宣越發成熟的氣質和敏銳的目光,不由欣慰的點了點頭。

  「不錯,而且想更深一層,孫堅之子孫策,有其父之風,做戰勇猛,膽大沉穩,日久必為一勁敵。當趁其羽翼未豐之時,全力打壓,不然養虎為患,到時反被咬上一口。」見徐宣的主意為張浪所接納,衛旌大膽接口補充道。

  張浪只是微笑的點了點頭,也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兩人見張浪在低頭沉思,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有些失望的退到一邊。

  倒是眾將官以為出兵劉表幾成定局。

  這時又有人出列,語氣裡頗有幾分擔憂道:「主公,江東數年征戰,錢糧耗資無數,應該休養生息一段,還不到大張旗鼓、擴張地盤的時候。如若真要興兵,以屬下之愚見,倒不如在平定江南的基礎上,徹底掃平山越異族,為江東穩定,打下堅實基礎。」

  說這話的是會稽山陰人闞澤。本來他在會稽就任,因其政績斐然,所以特地調到秣陵。

  闞澤此語一出,眾人多為不解。就連趙雲也疑惑道:「闞大人何有此說?山越族在兩年前就歸順主公,按時進貢,雖然偶有滋事,但總的來說還是相安無事。如果主公硬要出兵,只怕會引起更大的反抗啊。」

  闞澤搖搖頭道:「趙將軍有所不知啊,此事決不會像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就連張浪也給闞澤勾起好奇心,想想自己和趙雲等眾人多為外來者,對山越族瞭解最多也只算是雞毛蒜皮,如果由土生土長的闞澤來說明,那將會大不一樣。隨即追問道:「那德潤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闞澤點了點頭,在中間低頭來回走了兩步,抬起頭嚴肅道:「山越族,其實乃是古越族後裔的通稱,百越的一支。由於秦漢以來長期民族融合,山越其實和漢人區別不大,其中還包括一部分因逃避政府賦役而入山的漢人。所以山越雖以種族作稱謂,但實際上是居於山地的南方土著,亦稱「山民」。平時以農業為主,種植穀物;山出銅鐵,自鑄兵甲。他們大分散、小聚居,好習武,以山險為依托,與宗族鄉里為基礎而組織起來軍隊,十分強悍,並且勇於作戰。」

  這些張浪以前知道是知道,但卻沒有這麼詳細,不由聽的津津有味。

  闞澤接著道:「越,本國名。《吳越春秋》說少康封其庶子於越。《左傳》宣公八年註:越國,今會稽山陰縣也。後來演化成為泛指江南、嶺南之地。《史記-秦始皇本記》二十五年說:「王翦遂定荊江南地,降越君,置會稽。所以後來把江南、嶺南都當作越地了。而越地居民也就統統稱之為越人。如此一來,大家可以看到,山越算是分步在長江以南的大部分地區,東及臨海,西達湘水,北抵長江,南到交州,山區無不為「山越」所居。」

  張浪聽到闞澤解說,不由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照你的意思看來,不能說山越處於何種社會形態中,只不過是因為他們依山阻險,又有宗部或部曲,所以說他們是強宗驍帥,又為山越。」

  「不錯」。闞澤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張浪心中暗叫一聲。

  自已一直弄不明白山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闞澤解說後才弄個清楚。

  難怪烏程人嚴白虎,既被稱為「吳人」,又被稱為山越,而且是「強宗驍帥」。之所以說他是吳人,因為他本就是吳郡人;之所以說他是山越,因為他依山阻險;之所以說他「強宗驍帥」,因為他有宗部部曲。

  須知吳郡的顧、陸、朱、張四姓,也是越人,強宗,擁有宗部或部曲,之所以不稱山越,是因為他們不依山阻險。在民族、階級、宗族組織上,嚴白虎和顧、陸、朱、張四姓,並無不同。

  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張浪陷入重重思考之中。

  趙雲也是神色凝重道:「照闞大人說法,此事相當棘手啊。」

  闞澤歎一聲,愁眉不展道:「是啊,下官連日思考此事,已弄的焦土滿面了。」

  倒是典韋嘟嘟嚷嚷道:「這有何難,只要主公派兵出戰,還不是一馬平定。」

  張浪苦笑道:「典韋,你是飽漢不知惡漢饑,山越分步如此之廣,怎麼可能一下消滅完,我想沒有數年以上的時間,休想掃平江南一帶的山越啊。」

  典韋似懂非懂的傻笑兩聲,不在說話。

  眾人也陷入沉思之中,思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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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中所有的人都為闞澤的問題所難住,低頭苦思不停。

  只有少的可憐數人,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一付智珠在握樣子。田豐便是其中一個。

  張浪很快注意到他明顯與別人不一樣的神情。頓時心情大好,轉頭問田豐道:「符浩成竹在胸,必已有應付之策,可為大家一解茅舍?」

  田豐見張浪眼裡佈滿期待,也不敢怠慢,先微微一躬,然後挺身微笑道:「多謝主公誇獎,以屬下看來,山越貌似強大,其實有諸多弊端。只要細細說來,其實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於對付。」

  眾人眼珠一亮,但闞澤卻鬱悶了,自己想了好久也沒理什麼好辦法,田豐反倒一付志在必得的樣子。不過他也知道田豐並非信開河之人,不由疑問道:「田大人可否說來聽聽,好讓下官能一解數日愁眉?」

  田豐拉著闞澤的手,笑道:「其實闞大人剛才的話中就有答案了。」

  闞澤把剛才說過的話細想一通,還是想不起一個所以然,神情更為迷惑道:「下官愚昧,田大人就不要打啞迷了。」

  田豐道:「剛才闞大人不是也說了嗎?山越族大分散、小聚居,好習武,以山險為依托。」

  闞澤迷惑點頭道:「是啊。」

  田豐雙拳一擊,忽然高聲道:「對,就是這樣。山越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話裡。」

  眾人所有目光都聚集過來。

  只有郭嘉瞇著銳利的眼睛,獨自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田豐精光閃閃的兩眼盯著闞澤,無比沉著道:「山越雖然分步廣泛,人數極多,並勇於做戰,精於鑄甲,而且有很強的排外心理,只要一起事非,便齊心對外;但他們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個自為政,號令不全,如一盤散亂的沙子。一旦受到攻擊,起來反抗的也只限於受到攻擊的部分,而邊上宗部卻不能給予更多的支持和幫助,要不然高將軍、張將軍如何能在一年前大破山越軍於丹陽,擊退楊海於吳郡?假如山越中也有像主公這樣極有威望的領導,把分散各地的山越連成一線,再由中央調控軍隊,那要打敗他們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闞大人,你說我說的對吧。」

  「啊。」闞澤早已控制不住臉上喜色驚呼起來,拚命的點頭。

  堂下眾官員也眼神一亮,似有所悟。

  「只要主公能捉住時機,分步蠶食,個個擊破,山越平定,指日可待。」田豐雙手環在背後,表情略帶一絲激動,鏗鏘有力道。

  田豐這一番話,不可不為石破驚天,特別是以前深受山越之苦將官來說,田豐之計,無疑雪中送碳,讓他們看到勝利的曙光。而闞澤早已對田豐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連讚歎不絕。

  高順大聲道:「田先生之言甚是,這回我軍應該把山越連根拔起。」

  高順的話得到眾人的熱烈回應,特別是一幫好戰的武將。

  張浪感歎道:「眾志誠城,人多力量大,古人誠未欺某啊。浪何得何能,竟然有如此眾多的良材猛將相助,何愁大事不平?」

  張浪深吸了一口氣,猛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虎軀散出無與倫比的霸氣,堅定有力道:「固然這是符浩想出的破敵之計,然除闞德潤外,又有誰能對潛在敵人如此詳加瞭解?如若山越平定,你二人居功至偉。」

  兩人同時受寵能鍵若驚,連聲不敢。

  至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說的郭嘉,這時讚許的點了點頭,大感籠絡張浪手段。

  張浪滿意的笑道:「兩位不必自謙。」

  「那主公是否想能出兵對付山越?」田豐滿是智慧的眼光帶有少許的期待道。

  然而張浪並未回答田豐的話,而是反問道:「符浩,你對交州士燮、士壹兄弟有何瞭解?

  田豐先是大訝,隨既感歎萬分,想不到事隔不到一年,張浪變的更加成熟穩重,做事考慮更為全面。自從張浪平定江東後,自己心裡早對士燮、士壹兄弟起戒心,張浪能想到這點,純屬不易。

  田豐表情變得更為恭敬道:「主公,士燮、士壹二兄弟不可不防啊。此二兄弟霸佔南部交趾多年,甚得民心。難保主公興江東之兵北伐中原時,他們不會從背後腹地捅上一刀。」

  「不錯,田大人言之有理。交趾士燮決不是一個簡單之人。」闞澤又發揮他情報功能道。

  「記的士燮年輕時曾到京師洛陽求學,拜穎川劉子奇為師,研究《左氏春秋》。漢靈帝熹平年,被舉孝廉,補尚書郎。父親逝世後,又被舉茂才,任命巫山縣令,再升為交趾太守。漢朝末年,天下大亂,士燮就上表推薦他的兄弟士壹為合浦太守,族產弟士(黃有)為九真太守,士武為海南太守。漢帝封他為綏南中朗將,監督管理七郡,仍兼交趾太守。再加上士燮氣量寬厚,謙虛下士,在中原戰亂紛起時,來投奔的賢能智士很多,士氏家族的勢力越來越強大。慢慢已成為主公統一南方的最大威脅之一。」闞澤接田豐的話後,侃侃而談道。

  「那依二位之見呢?」張浪不急不慢道。

  「士燮、士壹兄弟,只可智取,不可強攻啊。」田豐沉默一下,然後平靜道。

  張浪贊同點頭道:「說的不錯,交趾遠離中原,山路曲折,嶂霧重重,是不折不扣的蠻夷之地,我軍想強攻交趾,實屬下下之策。」

  「不錯。」兩人都同意道。

  「那以兩位之見呢?」張浪求教道。

  田豐看了闞澤一眼,見他盯著自己,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不由心中瞭然,也不客氣對著張浪道:「屬下心中只有一字訣。」

  「什麼字?」典韋迫不急待問道。

  「拖。」田丰神秘應道。

  「拖?」眾官下意識的脫口出來,然後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其中奧妙道。

  「妙啊。」謀士張昭率先領會過來,忍不住鼓掌叫好道。

  文士嚴峻也頓時大悟,忍不住讚道:「田大人之計實在妙極,士燮、士壹霸佔交趾七郡數載,本山高皇帝遠,但去年劉表為了控制交趾,硬是派了賴恭任交州刺史,至交州任職。而賴恭又與蒼梧太守吳巨有過節,一時在交州連年征戰。而士燮、士壹兄弟也無奈參於其中,加上兩方實力相差無幾,只要持繼消耗下去,相信到時候不用主公出兵,交交已盡在囊中。」

  「哈哈。」田豐大笑,然後意氣紛發道:「不錯,只要主公拖上一段時間,形式必有變化,到時候交州歸屬自有定論。」

  接下來眾人又討論一些事情。至快要結果時,天已近黑。

  最後郭嘉在張浪的示意做了此次會議的總結。

  郭嘉先從右下側出列,然後不緊不慢道:「此次議事,經過大家商議之後,總結出以下幾件事情。第一,對交趾士燮、士壹兄弟採取觀望態度,密切注意事情發展動態,待時機成熟時,一舉拿下交趾,統一江南。第二,出兵平定山越,使自己再無內在隱患,能安心發展建設並且做好西進荊州準備,這事經過大家一致同意,無須多說。」

  「第三,暫不介入中原混戰,任曹操攻打關中三輔,挾天子命諸侯,與袁紹一爭長短。關於此事,大家還是有多種想法。」郭嘉掃視一圈,緩緩道。

  「嗯。」田豐點了點頭,然後也有些迷惑道:「說到這裡,下官忽然有一種假設,也想和大家論談一下。」

  郭嘉微笑道:「田先生什麼想法?」

  田豐身子一側,遙望張浪苦思道:「主公,我們似乎把曹操想的太厲害了,難道他們真的能在袁紹眼底下爭得關中之地?屬下倒不以為然,李催、郭汜已犯眾怒,暫可不談。此時關中還有張濟統領的陝西精兵十萬,其侄張繡又能征善戰,加上最近歸順名士賈詡更是計謀百出;曹操遠道而來,加上又與李催軍大戰一場,能擊敗他們還是個問題;而且西涼馬騰已正式插足關中,想強行分一杯美羹;加上韓遂、張魯、劉表,曹操前景可謂困難不少。假設兗州有個閃失,老家被端,便如無根顠萍,進退失策;進吧,短時間內又拿不下關中,時間一長,糧資殆盡,兵無鬥志,一哄而散,不戰自潰。退吧,發了這麼大的力氣代價,到頭到竹籃打水一場空,誰都不甘心啊。」

  「對啊。」高順猶如大夢初醒,兩眼閃閃發光道。

  張浪也是一愣,自己也沒有認真深想到這層。一直以來,潛意識的把曹操當成最大的敵人。那麼他理所實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現在聽了田豐的話,張浪反倒感覺曹操命懸一線,但同時不能不為他的魄力和折服。

  「呵呵,不愧是主公所看重的人啊。田先生能想到這點,說明你的能力足可列為江東頂尖之流。不錯,曹操是有這個的潛在危險,但是,如果他連這個應付能力也沒有,那根本不值的我們對付。」郭嘉極為自負道。

  田豐絲毫不在乎郭嘉自高自大,因為他、乃至所有人都知道郭嘉是張浪手下最大的一張王牌。更是有著神鬼莫測的本領。

  田豐平靜道:「那主公為何不趁他病,奪他命呢?」

  郭嘉點點頭道:「其實主公領張遼派人支援呂布,也是有這個用意所在,但沒有那誇張到要拿下兗州的地步。因為我們想深一層,就算去了曹操,不是還有更為強大的袁紹嗎?一旦曹操真的失利,那麼在北方已無軍閥能牽制袁紹軍,到時青州一帶,直接與袁軍交鋒開戰,這對剛剛起步的主公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哦,原來是想利用曹操牽制住袁紹,以後我方全力爭取開拓江南。」田豐大悟道。

  眾官也開始明白一些過來,不由感歎郭嘉智深似海,問題看的很深刻,透徹。

  的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獨霸北方的袁紹無疑是最強大的軍閥,特別是在滅了最有威脅人物公孫瓚之後。那麼這樣一來,袁紹必然想往黃河以南一帶發展,那麼首當其衝的便是曹操,本來張浪屬地徐州也是一個重要戰略據地,但因曹操軍把守住兗州、東阿等地,吸引了袁紹軍隊的目線,所以潛意識中,曹操成了袁紹接下來的頭號敵人。

  想出問題關鍵所在,眾人更為佩服。

  郭嘉自信的眼睛掃視一圈,然後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眾人一片沉靜,郭嘉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道:「第三,也是最為重要關鍵一步,在山越族、交州平定,我軍再無後顧之憂後,是直接出兵攻打豫州,拿下日久必成氣候的孫策,大軍正式與劉表喧戰;還是先出兵拿下桂林、武陵、長沙、零陵等荊南四郡,霸佔長江以南大部分地區,鞏固好長江中游以下的防線,使我軍後方有更廣的戰略縱伸,到時候就算打起來,也有更多的保護和選擇。而且還能對荊州南郡、江夏城形成圍攻之勢?」

  張昭沉思半響道:「以屬下看來,還是先出兵打孫策好。雖然佔據荊南四郡極大有利於長江兩岸防線,但在孫策末滅之時出戰劉表,是屬不智之舉。」

  「對。」郭嘉有力應聲道。

  「我們破了孫策後,下個目標必然是劉表。」郭嘉沉聲道。

  田豐有些激動道:「滅了孫策,主公就要全面進軍荊襄重鎮,強行啃劉表這塊硬骨頭,這必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我方必須早日做好全方位的備戰準備。」

  張昭也熱烈參於其中道:「不錯,所以我軍從現在開始就要在物質上做好錢資糧餉、在思想上更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高順也不甘落後,十分興奮道:「只要拿下劉表,大軍鉗住中原,先做好各重要城鎮的防禦工作;然後大軍揮師西進,攻戰巴蜀之地,完成構築天險長江防線宏偉計劃。」

  「是啊,蜀頭楚腰吳尾,只要主公計劃能得已實現,必是盤古開天以來,距離跨度最長的一條防線。可謂前無古人。」顧雍也感歎連連道。

  「只怕也是後也無來人啊。因為這已到達極限。」郭嘉也感歎道。

  眾人一下沉醉於未來的宏偉藍圖之中,個個臉上露出嚮往之色。

  只有張浪保持清醒道:「想攻克劉表並且入川西進,都是十分堅難的事情,前則實力明擺在那裡;後則更有蜀道天險,群山環阻,層層疊疊,如若沒有深得蜀中地理人帶路,只怕我軍寸步難行。」

  郭嘉沉思道:「此事不急,以後可慢慢商議。」

  張浪這時忽然想到在弘農城認識的一個人,心中不由有幾分期待。

  到此,江東日後走向發展大略方針已經定下,並且開始付諸行動。

  張浪最後起身,沉聲道:「好,事情就這樣定下,等太史慈、程昱大軍調回,馬上準備對山越的做戰計劃。」

  「是。」

  「此事大家回去一定要嚴守此事,不可外瀉。」張浪虎目冷冷掃了一圈後道。

  眾人齊膽寒,恭恭敬敬說是。

  終於,維持一天的會議,在張浪最後聲音中解散了。

  張浪也鬆了一口氣,想起家中溫馨的感覺,不由心頭暖暖的擁著楊蓉回到家中。

  張浪回到府上時,有衛兵馬上上來通報道:「主公,有客人從下午開始等你,一直到現在還沒有離開。」

  張浪一片驚訝,剛想問是什麼人,卻見蔡琰從廳堂裡出來。

  張浪急上前兩步,扶住文姬手臂,關心道:「乖乖你怎麼不在床上休息,卻跑到這裡來了?」

  蔡文姬幸福的白了張浪一眼,嗔聲道:「還不是為了你呀。」

  張浪一呆,因為文姬平時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文姬感覺容光煥發,秋水眼眸,一動一靜都透著成熟迷人的風味,加上剛才那嬌嗔的表情,張浪心神動搖,反倒沒有聽到文姬話中有話。

  張浪看著她嬌艷欲滴的表情,不由十指大動,一把摟過文姬的小蠻腰,色咪咪道:「怎麼了,才半天不見,就想老公了?……嘿嘿。」

  說到後面,張浪望著懷裡嬌嬈,得意邪笑起來。

  文姬對張浪的霸道行為好似已見怪不怪,芳心容忍。但卻對張浪挑招性極強的話大感害臊,臉皮還是那麼薄,一下爬滿紅雲,羞的只跺玉足道:「你想什麼去了呀,奴家問你,你在弘農與蓉姐姐分散又胡搞些什麼了?」

  楊蓉一愣,本來在看笑話的她,聽到文姬這樣說,不由奇怪問道:「怎麼了琰兒?」

  文姬有了楊蓉支援,底氣硬了不少,呶了呶可愛的小嘴,道:「問你的寶貝夫君吧,今天下午來了兩個女的,一個比一個漂亮,一直等夫君到現在還不肯走。」

  張浪望了楊蓉一眼,見她臉色拉了下來,不由心裡暗中一聲:「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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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眼珠咕嚕直轉,倒不是怕楊蓉、文姬等眾女不理自己,只是不再想讓她們多傷心罷了。大家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又飽經相思之苦,張浪感覺實在欠她們太多了。

  楊蓉俏眉豎起,酥胸起伏不停,可以想像的到,她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鳳眸裡帶著點點悲傷,滿臉不高興道:「張浪,你也實在太花心了,家裡已經有這麼多老婆了,在外面還亂來,這下好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你說你對的起家裡整天為你提心吊膽的我們嗎,想想你不在邊上的日子,我們姐妹是怎麼過來的,你你……你太傷我的心了。」說到後面,楊蓉鳳眸染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眩眩欲泣。

  文姬也是低著天鵝般的玉頸,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落莫,幽幽道:「夫君,你看蓉姐姐多傷心,你安慰安慰她吧。」

  張浪看了看楊蓉生氣的噘著小嘴,強忍著不讓淚珠掉下來;又看著文姬獨自將幽傷默默承受著,心裡大為難過,怎麼會這樣?

  張浪想想摟住兩女,沒想到楊蓉氣惱的掙扎著,一串淚珠如斷線的風箏再也控制不住的滴了下來。文姬嬌軀也只是動了動,最終默默低頭不語。

  張浪輕輕用粗糙的手掌擦去楊蓉傷心的淚水,柔聲道:「蓉兒,不要傷心。其實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

  楊蓉沒有說話,只是用著霧氣迷濛的雙眼望著張浪,鳳眸裡有著說不出的傷感。

  張浪仔細撫摸著楊蓉帶有淚痕的臉蛋,只感覺自己的心如刀割,輕聲道:「請相信我。」

  楊蓉盯著張浪的眼睛,從他眼裡很快讀出了關愛、欠意……。

  楊蓉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嬌軀卻向張浪靠了靠。

  張浪順式一摟,把楊蓉抱在懷裡。

  蔡文姬抬起那張秀氣可人的臉,十分期望道:「夫君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浪輕輕撫摸楊蓉細柔烏黑的頭髮,然後笑著道:「你們有沒有為難人家呀,來找我的兩個女的,一個叫甄宓,一個叫郭嬛。」

  「甄宓?」楊蓉似有耳聞,顰首苦思道。倒對張浪前半句沒怎麼放在心上。

  「嗯。你們不是老想知道我在洛水時,受傷落水後是被誰救了嗎?今天我就告訴你,正是甄宓和郭嬛。」

  文姬輕輕「啊」了一聲,輕捂小嘴,滿臉驚訝。有些奇怪道:「那為什麼她們會在這裡呢?」

  張浪苦笑一聲道:「這事情說來話長,……」

  張浪大略講了一下經過,兩女這才明白一下。

  張浪勾走楊蓉圓潤的下巴,笑道:「明白了吧,她們可是我的救命大恩人,雖然這兩個女人長的如花似玉,但我的老婆也不會輸給她們。再說我對她們的確沒有什麼意思,所以你們大可放心。」

  楊蓉懷疑道:「真的嗎?」

  張浪想也不想脫口道:「當然是真的。假如騙你們的話,我張浪天打雷……」

  文姬慌忙的用纖手摀住張浪的嘴,阻止他在說下去,並且嗔聲道:「真是的,奴家和蓉姐姐又沒有說不信,你沒事發什麼誓啊。」

  誰都看的出來,文姬鳳眸裡早已變的柔情似水,對張浪不在疑他。

  楊蓉看著張浪說的這麼堅絕,倒也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剛才不喜之色一掃而空。只是還裝著生氣樣子,鑽牛角尖道:「虧你還是個大男人,竟然想出用女的來做質,只怕傳出去會認人笑掉大牙。」

  張浪哈哈一笑道:「笑就笑唄,能活命才是第一。」

  文姬輕呼一口濁氣,拍拍高聳的酥胸,喜孜孜道:「奴家就知道夫君大人不會負了我們姐妹。」

  「哼,才怪呢。我想起來了,這個甄宓在河北乃至中原都是出了名的美女,只怕是你家夫君對她動心了,所以才把她拐過來。」楊蓉酸酸道。

  張浪大呼道:「冤枉啊,天大的冤枉,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

  楊蓉看著張浪信誓旦旦的樣子,鳳眸裡一下佈滿濃濃的笑意,臉上卻一本正經道:「鬼才相信呢。」

  張浪看著楊蓉雨轉晴天,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們進去看看吧。到底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我把她們帶出來的,總要給她們一個說法吧。」

  文姬和楊蓉同時點了點頭。

  張浪這才摸了一把冷汗,總算過關了,三人這才踏進客廳。

  甄宓和郭嬛在客廳裡百般無聊。

  雖然韓霜、韓雪這對雙珠玉璧有一句沒一句的陪她們搭話,但誰都看出甄宓和郭嬛心不在焉的樣子。

  當然看見張浪踏進門來的那一刻,甄宓和郭嬛同時站了起來。

  張浪邊走邊笑迎上去道:「我以為你們又給高覽捉回去了呢,害我擔心好久。」

  甄宓本想迎上去,但看到張浪邊上大家閨秀風範的文姬、氣質卓群的楊蓉時,腳下步伐硬生生的卡住了。

  楊蓉仔細打量甄宓,越看心越涼,這個甄宓真是人比花嬌,長的出塵脫俗,圓溜溜的大眼,似乎蘊著天地的靈氣;那精緻無比的瓜子臉蛋,不知道會讓多少人發狂。加上那高挑錯落有致的身材,絕不輸貂禪的動人媚骨,就算是柳下惠來了也會給打動凡心。本來已平復下去的心情,又變的複雜無比。

  倒是文姬沒什麼想法,輕輕摻著張浪的手,微笑看著甄宓。

  張浪用眼睛偷偷瞄了楊蓉一眼,看著她又有失落的眼神,暗叫不妙,腦裡飛速運轉如何才好。自己和甄宓到目前為止真的沒發生什麼,可不想和就這樣被楊蓉誤會。不是自己怕她,而是這些年來,她陪自己風風雨雨過來,從無埋怨什麼,這樣的好老婆到哪裡去找?

  倒時甄宓鳳眸一轉,滿臉微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上前兩步到楊蓉邊上,並且拉住她的手,讚道道:「兩位姐姐真是太漂亮了。難怪呀,難怪張公子能對小女子無動於衷,原來早已金窩藏嬌,家裡有著這麼漂亮的姐姐。」

  甄宓是個聰明的女孩,文姬還有好,但楊蓉那略帶有點敵意的眼光哪裡會看不出來。

  楊蓉聽到這話,倒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哪裡呀,你才長的漂亮呢,姐姐和你一比,倒感覺成了庸胭俗粉了。」

  甄宓俏皮道:「誰說的?姐姐長的國色天香,誰能娶了姐姐,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如果誰負了你,妹妹一定會幫姐姐狠狠的教訓他。」

  張浪不由搖頭苦笑,甄宓那水靈靈的大眼不時朝自己這裡瞟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說自己,正所謂指桑罵槐,正是這個用意。不過還好,張浪胸中也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楊蓉敵意大減,對甄宓也漸漸熱情起來,看來這個小丫頭還挺聰明的。

  「喂……,說你呢,你怎麼在發呆?」甄宓忽然對張浪嬌聲道。

  張浪看著甄宓似喜似嗔的表情,一陣天暈地眩,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奇怪道:「說我什麼?」同時不忘看了楊蓉一眼。

  楊蓉笑咪咪的望著張浪,甄宓卻大驚小叫道:「天,竟然沒有聽我們說的話?好歷害的傢伙,竟然能全然無視三大美女存在。」

  堂中幾女同時咯咯聲嬌笑起來,韓霜、韓雪也不例外。

  張浪奇怪甄宓怎麼一下變的這麼可愛,卻見她氣鼓鼓道:「本姑娘在問你用什麼辦法騙了蓉姐姐,並且讓她嫁給你的?」

  「什麼,騙,我的天哪,你在說什麼?」張浪失聲道。「那是我們真心相愛。」隨後張浪又補充一句道。

  「去,鬼才相信呢。」甄宓吐了吐舌頭道。

  張浪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甄宓有時候看起來怎麼就像個鬼靈精,叼鑽古怪;有時候又是個大家閨秀,溫柔文雅;有時候又變巾幗英雄,冷靜多智;

  就在張浪沉思間,幾女已鬧成一片,不時傳出歡笑聲,相處融融。

  倒把主角張浪丟在一邊,冷落不少。

  張浪不由感慨甄宓魅力無邊,就連楊蓉、文姬也不例外。

  日子就在這樣輕鬆而又快樂中過去。

  一晃眼已是九月,張浪回到江東已整整近兩個月。

  太史慈大軍已退回淮南,主副將十來人調回秣陵,其中包括程昱、朱桓、凌操等眾將。

  張遼命江羽為主將,徐盛為副將,孫乾為參謀,陳珪為監軍,督馬步兵一萬,出小沛城,朝山陽進發,做勢逼進兗州。和進攻東阿、泰山的呂布軍遙相呼應。

  而呂布得到江羽軍支援,信心大漲,連續數日圍攻濟南外圍重要防線要點鉅平城,一時間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只怕不出半旬,鉅平必失守,到時兗州危已。

  曹軍主將夏候淵夜夜難眠,當個呂布就讓自己在兗州東部防線飽經催殘,如今加上張浪的軍隊,只怕山陽一旦擋不住張軍的進攻腳步,被突進鉅野,那麼兗州搖搖可危,全線都有崩潰可能。

  不過還好,曹操及時大敗李催、郭汜於弘農,收洛陽、函谷為己地。

  本來李催頭號謀事賈詡言曹軍兵精將勇,不如投降。但李催大怒,反要殺賈詡,賈詡見李催敗勢已成,連夜退回家鄉。次日曹操領中軍親掣寶劍押陣,曹仁在左,曹洪在右,

  三路軍齊殺出,李催、郭汜大敗亡,往西逃往,落草為寇,降者無數。

  事後,曹操又殺亂賊胡才、李樂,收編首陽山黃巾近萬。

  一時間曹操軍威大振,中原震驚。

  在接到夏候淵告急文書後,曹操欲先停住進軍長安,挾帝退回許都,打算回援兗州。

  然謀士荀或連連苦諫,言時機正在眼前,當趁鐵打熱。

  曹操思量在三,令李典領二萬軍馬回援東阿、濟南,定要死守不戰。自己則領數萬大軍逼進長安,欲於張濟一決高下。

  此時馬騰大軍已出秦川。馬超二萬鐵騎突襲武功,欲奪扶風郡,打算完全斷了張濟退路。

  然後不等操軍上來夾擊長安,欲一口吃下張濟。

  張濟也不示弱,與馬騰盟友韓遂軍大戰漢興城,欲反圍馬超。

  就在兩方僵持時,張魯三萬士兵忽然出動,出駱谷攻打沈嶺,與馬騰兩面分擊張濟。

  一時間張濟軍四面楚歌,處多線作戰,長安危搖。

  而江東張浪,在趁中原紛亂大戰之際,兵分七路,打算剷平山越,開拓江南。

  此次出兵,說服勸降為主,促進民族融和,如若不行,再行廝殺。

  由高順領一路軍一萬,出蕪湖,前往鄱陽,支援豫章太守華歆,攻打豫章東部彭材、李玉、王海等所部山越,消滅鄱陽湖一帶山越軍。

  由凌操領二路軍一萬,跨浙江,擊臨海,進攻山越宗盛等所部。

  三路軍蔣欽領軍一萬,討臨川一帶。

  四路軍陳武領軍一萬,伐建安洪明、洪進山越所部。

  五路軍由周泰為主將,闞澤為參謀,領軍一萬五,討會稽山越大帥潘臨。並且令會稽太宗虞翻全力支援。

  六路軍由太史慈為主將、徐宣為參謀,領兵一萬五,伐吳郡太邈山越。

  七路由練榮為主將,領兵一萬,出征丹陽。

  七路大軍聲勢浩大全面出發,朝各條戰線奔去。

  而張浪從新招編黑鷹衛,從弘農城退回不過二百,張浪大受打擊。不在顧慮什麼特殊兵器,令自己二百部曲帶上全新制住的武器:小型連發筒、望遠鏡、煙霧彈等等。

  事後又令晏明從新擴招新人,並且安排情報工作等等。

  接著又與郭嘉商量改建全新戰車的可能性。

  又從各地抽調手工藝人手,進入官營,由官方監製生產先進技術。

  在制度上,張浪頭疼的很久,還好張昭、顧雍為內政高手,一卻由他們來打理。不過張浪懂的「槍桿子出政權的道理」,明確的控制各將官的部曲,並且軍隊調動一校以上要經過虎符等。

  正當張浪內政熱火朝天的進行時,丹陽傳出令秣陵城大為沮喪的消息,練榮出征丹陽,只勝了頭陣後,連戰連退,反為山越所敗。

  至此,張浪決定親領眾將,平定丹陽山越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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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漢末大亂,天下動盪,隸屬丹陽郡的歙州、黟州兩縣山越居民,倍受壓迫。張浪理兵江東以來,仍是不斷做亂。雖然太史慈、高順等屢屢用兵,並且戰敗對方,然卻未能把山越居民移出山嶺,與漢人融合。時間一久,山越部落又生異心,四處反抗。

  江南山越中,以丹陽黟、歙兩州山越為最。他們利用群山之險,眾嶺之勢,敵進我退,敵退我進。加上山越人本就勇於做戰,故此練榮連戰連敗,無耐下唯有上報張浪。

  讓張浪頭疼的是,黟、歙兩州的山越,不像別地山越一樣,孤軍做戰,而是舉盟添誓,唇亡齒寒,互為援軍,不斷在兩地聚眾滋事,奪掠鄉臨。

  歙縣大族首領毛楊、金奇各率族部萬戶,分屯烏聊山和安勤山;黟縣大族首領陳僕、袓山帶領部族兩萬戶,屯住淋瀝山。當地的軍隊更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張浪思量再三後,決定親征丹陽。

  張浪說出決定後,本來眾將一致反對。但張浪以為丹陽接近秣陵,而秣陵又是江南心臟地帶,此次出戰,一定要解決問題,徹底收服山越,一勞永逸。

  隨後調動江東僅有的三萬士兵,又令郭嘉、田豐為謀事,徐晃、潘璋等為副將,吳中小將丁奉為先鋒,衛旌為押糧官,總監兩路糧草。此事可見張浪決心之大,江東所有軍馬,為平山越,插調一空,一旦外線開戰,後果可想而知。

  建安元年,公元197年初夏,張浪終於踏上平定山越之戰。

  在出征之日,除了不見甄宓和郭環外,眾女一一含淚送行。

  歙縣。

  「三天子都」,「蠻夷」之地,屬吳、越、楚。秦朝統一,始立會稽郡,置黟、歙二縣,楚漢之際屬鄣郡。漢改鄣郡為丹陽。

  歙縣地望,素有"吳頭楚尾"、"吳楚分源"之說。

  據說,先秦時期吳楚爭雄,此處因地當兩國之間,遂有此說。

  歙縣地處皖南山地,大致在黃山南麓,天目山以北;位於閩浙山地和楚地江湖山地的結合部;東鄰浙江,西接鄱陽,南臨豫章,北靠長江。歙州境內除豐樂、揚之河畔有小部分丘陵外,群山環抱,峰巒起伏。環境十分封閉,歷來較少有戰亂騷擾;其地山重水覆,足資隱避。其地毓秀鍾靈,足供桓游。

  然歙縣宗帥毛楊,為飽私利,聚合山越,不但阻止與漢人的融合,還不斷殺戮百姓。

  歙縣、黟縣山越不去,秣陵不得安寧。

  江南的初夏陰雨綿綿,在經過近一月的梅雨之後,張浪大軍開赴歙州。

  這一日張浪大軍進扎於休寧。

  練榮領著一批殘兵敗將,羞愧難當的來見。

  中軍大寨,練榮因連日征戰失利而精神變的有些憔悴,本來飽滿的臉型如今也變的有些清瘦下來,兩邊顴骨開始隆起,只有那重棗色的臉色變的更深更紅。

  只見他跪倒在地,別過頭去,羞於開口。

  高高在上的張浪,冷冷道:「到底怎麼回事?」

  練榮抬起頭來,一接觸張浪犀利的眼神,馬上縮了下去,一陣心驚膽顫後,終是鼓足勇氣開口道:「末將無能,竟然中了那山越蠻夷之計,被他們誘敵深入,兩麵包夾,加上不熟歙州地理,山路曲折,故為大敗,傷亡不輕,請主公治罪。」說完低下頭顱,額上開始冒汗。

  張浪只是盯著練榮,不說一句話。

  張浪越不說,練榮越是慌張,豆大汗水不停的冒出來。

  大寨氣氛十分沉悶。

  正當練榮狠下決心一請死罪之時,張浪卻忽然開口道:「為將者,焉能不知天文地理,歙州地利山勢,極為複雜,當步步為營。當初派你做為主將征討丹陽,正是因為你做事穩重,可放我心,卻不想你這麼急於冒進,損兵折將,讓我大失所望。」

  練榮心裡難受之極,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負了張浪所托。

  張浪又歎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眾人一片緊張。

  半響,張浪才睜開眼睛,斬釘截鐵沉聲道:「死罪可饒,活罪難免,練榮,從現在起降你一級,官為偏將軍,暫停帶兵權為帳前使,停一年的供奉,其中轉為此次戰亡士兵特別補助金,並且棒打一百,讓你永記此事,以免日後在犯同樣過錯。練榮,你可心服?」

  眾官同吸一口氣。

  這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做為一名武將,停了兵權等於要他的命。但話說回來,陣前折將,決斷失誤,讓士兵白白犧牲,主帥又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比起死罪,又不算什麼。

  練榮心中大喜過望,官降了可以再升,兵權停了可以再復,供奉沒了無所謂,只怕被張浪罷官於野,或削庶為民,這對自己來說是絕定受不了的。而如今只用受百棒皮肉之苦,可渡化此劫,真是求之不得。不由感激涕零道:「主公恩典如山,屬下沒齒難望。」

  張浪盯了他一眼,對帳外喝道:「來人啊。」

  門外士兵同應道:「在。」

  「托下去棒打一百。如若誰手下留情,加罰十倍。」張浪狠聲道。

  「是。」士兵動作利索的將練榮帶下去。

  望著被押出去的練榮,眾人一片膽寒心驚。

  張浪這才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對幾位親信大將道:「我們出去查看地形。」

  眾人無話可說,一同跟去。

  張浪擇一地勢較高的地方,遙望前面盤亙的群山,晴朗天空下,遠山碧綠清秀,群山環抱。峰峰相疊,嶺嶺相套。但張浪的心情卻沒有因為天氣不錯而變的好起來,反倒是吸一口冷氣道:「早就聽說歙州為江南地勢濃縮,八分半山一分田,半分水路和莊林,今日一見,果然山高嶺陡,峰巒群山,易守難攻。」

  在邊上的田豐舉目四處觀望群山,也不由驚歎道:「難怪練榮連戰連敗,單單山險地利,足可讓勝利天平傾倒。」

  徐晃也臉色動容道:「晃本以為江南多水,涼州多平原,只有蜀中多山,河北關中一帶地形複雜,山脈連綿,劍峰林立,卻不想江東也有這樣險惡深山,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張浪本來就越看心越跳,給邊上兩人一說,心情大壞,同時開始擔心先鋒部隊丁奉。

  田豐見張浪陰著臉轉身,也不說一句話跟在後。

  徐晃則也默默回到中軍大寨,苦思對策。

  半響,張浪率先開口打破寨內沉重的氣氛道:「諸位,子龍有消息了嗎?」

  晏明隨既出列,小心翼翼道:「主公,剛剛收到探子消息,趙將軍已進入黟州地界。」

  張浪點了點頭。

  原來此行張浪兵分兩路,自領一路大軍往歙州,趙雲則帶一萬進扎黟州。

  又一陣沉悶。

  就在這時候,有一探子大步流星進來報道:「先鋒丁奉將軍在前線發現敵軍,並且交手激戰,隨後大敗山越先頭部隊,此時正趁臉追擊,特派前來報信。」

  「喔?」總算是個好消息,張浪鬆了口氣道。

  但田豐卻在這時候皺起眉,道:「主公,練榮前車之鑒,山越兵不會又是想誘我軍深入山林,在出伏兵擊之吧?」

  張浪一驚,驀然醒悟過來道:「有此可能。馬上傳令下去,叫丁奉不用追敢。」

  那小兵馬上退下,通信而去。

  張浪還是感覺不太放心,又令黃敘帶一些人馬下去接應,這才做罷。

  這時候郭嘉拿出地圖,展開攤在張浪案上。

  眾將圍了上來。

  郭嘉輕撫短鬚,瞇著眼睛道:「此乃歙州大略軍事地圖。」

  張浪驚訝道:「奉孝,你哪裡弄來的?」

  郭嘉呵呵笑了兩聲道:「在主公離去江東之時,屬下專門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派人繪畫江東六郡八十一州戰略地圖。」

  張浪大讚道:「奉孝心思甚密。」

  郭嘉搖搖頭,道:「事情總有兩面性,一旦這些地圖落入敵對者手中,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浪點頭道:「不錯,此事一定要嚴守秘密。」說完望了眾人一眼。

  眾人同時點了點頭,張浪這才滿意的望著地圖。

  其實能在這中軍大寨的,都是張浪重要心腹,所以也很放心。

  郭嘉指地圖中間一小紅點,道:「這裡便是休寧縣,主公大軍正住紮於此。」

  然後又指著地圖道:「此地正為歙縣城,橫亙下來的正是烏聊山。烏聊山又將歙縣一分為二,上方為長青山,毛楊令其子毛甘領數千戶人屯守此地;而下面為斗山,毛甘就是屯在此地。而歙縣依山而建,山與城垣融為一體,加上此兩山勢都雄俊高拔,實在是易守難攻,難於做戰。」

  郭嘉歎了聲,接著道:「再看這一條河,沿歙縣西向南而去,是練江。此江雖然不寬,然水流很急,便不利於我軍偷渡摸至門下等等。練江西岸又有一山,名為西干山,此山脈雖不高,然卻全在烏聊山的探視範圍之內。」

  「沿練江而下,一路連綿山脈,其中最為高聳一座山,正是安勤山。此山四周脈脈相連,山山相疊,山中有谷,谷中有澗,澗中有坳,傳聞山越根基就在此地。」

  郭嘉一口氣將比較重要的位置說完。

  眾人聽的大為皺眉,這難度也太大的吧,四面都是山,又有護城江河,實在難搞。

  郭嘉似乎明白眾人的想法,然後又道:「我們所處地位休寧,在前往二十里便是齊雲山,也就是我們剛才所看到的山。東南連亙綿綿是黃山山脈,奇峰疊起,怪石嶸峋;南又出九華山脈,山勢看似清秀,實則雄偉壯觀;而邊上數為重鎮如祁門、新安等,也被圈在群山大川之中,如果我們不熟悉地理,只怕光走就要走暈頭了。」

  田豐聽的不由大搖其頭,直吸冷氣道:「好個山越族啊,欺我軍不習山地戰啊,都藏在群山之中,不要說打,讓我軍找也要找個半天。」

  郭嘉也苦笑道:「山地戰本就是他們的專長,而我江南軍隊大多習水戰,正是以彼之短,攻人之長。」

  徐晃沉思道:「看來難度很大啊。」

  眾人同時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點。

  張浪想想,迷惑道:「有沒有什麼捷徑小道之類的?」

  郭嘉若有所悟道:「我們知道的幾條路線,據士兵回報,都發現敵人的看守。」

  張浪苦惱道:「難不成真的要我士兵攀山越嶺,殺進這群山大川中?」

  典韋聽了半天,沒有插嘴的機會,這時見大家聽到張浪的話後都在沉思,急忙大聲道:「這有何難?不是就是爬山嗎?俺內行啊。」

  張浪失聲笑道:「你行,可士兵行嗎?就算行,爬了好幾的山,還有力氣打仗嗎?」

  郭嘉也笑道:「不但如此,歙越人短,臂水靈活,但卻又比普通人力大,如果他們用弩兵藏在山林之中,再放暗箭,我軍可是損失不起啊。」

  典韋這才摸了摸頭髮,癡癡笑了兩聲。

  倒是韓莒子忽發其想道:「倒不如找個山勢最為險要的地方,敵軍又以為我方無法攀山而沒有戒備,利用主公黑鷹隊的特長,攀山翻嶺,然後在山頂上放下吊繩,讓士兵爬上來,然後殺出?」

  張浪眼睛一亮,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可用在決定勝負關鍵一刻,韓莒子你有長進。」

  韓莒子見主意得到接納,不由大喜謝過張浪誇講。

  田豐也表示同意,然後道:「現在看來,關鍵是能不能引出山越兵,讓他們在平原或丘陵一帶和我軍做戰,這樣才有制勝把握。」

  「但是山越會上當嗎?」隨軍副將朱桓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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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不會。」眾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張浪苦笑搖了搖頭,低頭不語。

  眾官也一時間沒什麼好主意,寨中又沉悶下來。

  良久,田豐才打破沉悶局面道:「如今唯一有利我軍的是,看情況山越軍並沒有派大軍把守齊雲山,留在這裡也只有部分人手,這樣大大方便我軍能推進練江一帶,和山越軍對決於烏聊山下。」

  郭嘉則先點頭,後搖頭道:「山越不派大軍把守齊雲山,是不想把兵力分的太散,好讓我軍個個擊破。要知道齊雲山雖然山勢險峻,然卻有數條通路,不像烏聊山和會勤山只有那麼可憐的一兩條,如果想擋住我軍,唯有每條路上都設兵嚴加把守,於其這樣,倒不如派一精銳但人數不用太多部隊,藏匿在齊雲山中,隨時配合大軍給我們致命一擊來的有力。」

  徐晃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

  田豐也歎氣的點了點頭。

  張浪見大家又沉思不語,知道事情不能操之過急,再說此次平定山越,絕非一天兩天就能完全的事情,不由安慰道:「既然這樣,諸位就先下去吧,回去在好好想想有什麼破敵之策。」

  田豐和郭嘉對望一眼,率先道:「那屬下先行告退。」

  張浪點了點頭,田豐郭嘉等人這才退出中軍大寨,只留下楊蓉和趙雨兩人。

  張浪懶懶的靠在帥椅上,兩眼愣愣的望著寨蓬頂部發呆,不知道想些什麼。

  楊蓉上前來到張浪邊上,小心翼翼道:「老公,不用太急,總會想出辦法的。」

  張浪用手指了指自己肩部,嘴動輕輕動了兩下,又緩緩閉上眼睛,苦思良策。

  楊蓉知趣的上前溫柔幫他按摩。

  半響,張浪忽然睜開眼睛,問楊蓉道:「蓉兒,假如你是山越頭領,你會輕易出山會戰嗎?」

  楊蓉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是山越領兵之人,只會想辦法把你們引進山嶺之中。而不會去想怎麼出去打敗你們。」

  張浪點頭道:「就是啊,練榮被敵引誘,深入群山,在烏聊山和會勤山中間地帶四處被伏,一敗再敗,便是很好的明證,可見山越軍之中不乏聰明有才智之人。」

  「如果真是這樣,這仗很難打啊。假如我是山越頭領,我只要不出山嶺地帶,便已立於不敗之地;如果有可能,再引誘你們進山,利用山形地位,設伏襲擊,一步一步消滅你們;如不行,則堅守陣地,你們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楊蓉分析道。

  張浪苦笑道:「我們這樣想,想來對方也差不到哪裡去。現在最大問題,是怎樣引蛇出洞?」

  楊蓉輕輕捏著張浪堅硬的肩膀,一邊柔聲道:「眾人拾柴火焰高,會有辦法的。」

  張浪知道楊蓉說的是安慰話,不由一片哀聲歎氣。

  而楊蓉與趙雨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幫也不知道怎麼幫。

  當天晚上,大勝而歸的丁奉笑容滿面,一邊接受眾人的道賀,一邊開心的合不攏嘴。要知道這可是他頭次在這樣大規劃會戰中擔當領兵角色,怎能不開心?

  頭陣勝了山越軍隊後,大大激勵士兵的士氣。在他們眼裡,只有勝敗兩個字,完全不知道高層領導的擔憂心裡。

  第二天早上五更時分,天已近亮,張浪下令士拔營南下,行軍三十里,步步逼近齊雲山。

  行至半路,先鋒丁奉回報,前方出現三角路叉,有一條官路,兩條山路,不知走何條為好,所以停止行軍,等張浪大軍上去商議。

  數時辰後,張浪大軍到達,一邊觀查地形一邊召集眾將商議。

  郭嘉向前走了兩步,看了看遠方曲曲折折的道路,又拿出地圖,仔細看了半響,這才指著中間那條路,介紹道:「此三條路中,中間一條官路是西漢光武二年所修,直接從齊雲山中間穿過,可到達練江渡口,在翻山到歙縣。應該是三條路中最近的一條。但問題是此條官道日久欠修,路程坎坷不平,兩邊又大山群川,怪石巨岩,樹林參天,而且支路眾多,極易讓對方打伏。」

  田豐沉思道:「照奉孝看來,此路不通啊。」

  「原則上下官是不贊同此走此路的。」郭嘉想也不想脫口道。

  「那另兩條路呢?」張浪疑問道。

  郭嘉有些奇怪道:「右邊這條是名為穿腸道,顧名意思走在這條路上如穿腸一般彎彎曲曲,又擠又難行。」

  徐晃皺著眉頭道:「那不是更難走?」

  郭嘉點頭道:「不但如此,而且此道一邊為絕壁千刃,一邊為險崖深谷,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楊蓉聽的心驚肉跳道:「那這一條更是走不得。」

  丁奉也著急問道:「軍師,那最後一條又如何,好不好走?」

  眾人迫不急待的望著郭嘉,連張浪也不例外。都希望第三條路能好走一些,讓士兵少走一些彎路,少吃一點不必的苦頭,最少要比前兩條好上一些。」

  哪知道郭嘉竟然搖了搖頭,讓眾人大失所望。

  典韋大奇道:「軍師,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啊,是和前面一樣不好走,還是不知道啊。」

  郭嘉絲毫不在意道:「下官也正奇怪,此圖上明明只標兩條路,為何一下多出一條來呢?屬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啊。」眾人同時一陣驚叫。

  張浪則抬頭仔細觀查,這條路大約有兩米寬,兩邊都是茂林,野草雜生。路看起來還算平穩,一直彎彎曲曲的向前延伸,從一道山嶺半腰繞過,消失在群山包圍之中。

  趙雨則不滿瞪著眼睛,凶巴巴道:「還以為你真的有那麼歷害的本事呢,原來也有出錯的時候啊,哼。」

  郭嘉可是對趙雨心有餘悸,聞聲全身打了個冷顫,特別是在她一聲嬌哼後,更是毛骨悚然,連忙媚笑,又打拱,又做揖道:「趙小姐言重了,嘉一介書生,哪裡有你說的那麼歷害。」

  郭嘉之舉,讓眾人大跌眼鏡,一片愕然。

  趙雨則瞪著烏黑大眼,溜溜直轉,看的郭嘉心裡寒毛直立,還好張浪這時候出聲幫他解圍道:「小雨別鬧了。」

  趙雨這才吐了吐可愛的舌頭,不再說話。

  張浪渾思道:「要不我軍先在這裡住紮,問問當地人情況,再等探清道路在說。」

  田豐點頭道:「這樣也行,總比冒然前進強。」

  張浪道:「那這樣,派幾個小分隊探一探這條官道和新了來的道路,看看情況如何。」

  很快幾個小分隊得令而去,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接著大隊人馬退後數里,徐晃擇一較好的地勢,依山下寨,布營結陣。

  很快探子回報,中間官道剛開始還比較好,但到一半後,雜木亂石成堆擋道,積水成潭,極難通行。反倒是那條新道,探子觀查後回報說路程平穩,視野開闊,而且當地土人言也是通向齊雲山的道路。並且沒有發現一絲可疑之地,很適合行軍。

  眾人這才一致認為走新道好。

  倒是張浪這時候遲疑了,把探子叫過來前前後後問的一清兩楚,深怕是山越人的詭計。待一卻感覺沒什麼問題後,這才下令士兵前行。

  先鋒丁奉領兵三千,率先開道而行,遇山開路,遇水搭橋。

  然後又留朱桓領兵五千,鎮守齊雲山腳下,一則保護後援軍資糧草;二則能給張浪形成有利的支援;三則死死掐住三條路線,以防萬一局面不利時,能夠及時退回。

  張浪強行入齊雲山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己不進,山越則不出。中原形式又不容自己在這裡打持久戰。如今唯有趁齊雲山未有山越重兵把守,把大軍推到練江一帶,竟可能方便做戰。

  張浪大軍如蛇行般,一字長龍,慢慢的往山裡腹地推進。

  幾個時辰後,天色近黑,有的士兵已開始準備火把照明行軍。

  張浪卻一刻也不敢放鬆,時時派人偵察四周情況。

  前面的道路好像越來越難行,山勢越來越陡,森林越來茂盛,幾乎遮住了半邊天。

  一陣山風刮過,微微帶起一絲涼意,把樹林吹的「嘩嘩」直響。

  遠處不時傳來陣陣狼吼和虎嘯山林的聲音。膽小點的士兵,開始有些恍恍不安的感覺。又不時有珍禽異獸在四周跳躍咆哮,敵視著張浪大軍。

  丁奉這時候騎馬匆匆跑過來,有些不解問張浪道:「主公,天色近黑,山夜不利行軍。而且前方越走越險,恐怕會有閃失。」

  一身烏金戰甲的張浪,配上高壯健美的馬兒,顯的十分有氣勢。只見他也略有苦惱道:「我也知道,只是你看看這樣的地形,三面峽谷圍繞,兩道蘆草高達近丈,又無一水源平坦地勢,你叫我怎麼放心下寨啊。」

  丁奉眼珠一轉,笑道:「這有何難,剛剛斥候回來說過了前面峽谷,便有一開闊地,可以安營。」

  張浪也有些心急的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隨後下令士兵全速穿過山谷。

  此時士兵已燃起火把,把山谷照的燈火通明。

  這山谷陰森峽長,靜悄悄的可怕。

  谷口好像葫蘆口一樣,外小內寬,而且一邊是滑坡,一邊是峭壁。

  在谷口,田豐、郭嘉觀查半響後沉思不語,誰都看的出他們胸中有所顧忌。

  倒是丁奉年少年氣盛,自告奮勇道:「主公,如若怕有伏兵,不如先讓屬下領一軍過去探探,主公則在後面保護。」

  眾人想了想,這個主意不錯,張浪想了想,又看看了有些疲憊的眾人,同意丁奉的辦法。

  丁奉興奮的領著三千人馬,自己一馬當先,衝了過去。

  當行到山谷一半時,張浪忽然覺醒過來,此條山谷入口陝長,谷中卻極為寬廣,極易讓人兩頭卡住,再被圍攻。再加上不少的亂石堆,雜草等,如果山越真有能用兵之人,必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張浪又想想今天不安的心思,馬上飛速瞄了眾人一眼,看到邊上大將也是一臉戒備望著前方四周,還有田豐、郭嘉等等都有擔憂表情,看來他們都有和自己一樣的感覺。

  張浪不在細想,當機立斷道:「馬上傳令下去,叫丁奉士兵退回。」

  眾人馬上警覺的反應過來,注意四周情況。

  就當丁奉得到命令準備後撤時,谷中忽然響起驚天動地的鼓聲和號角聲。

  同一時間,本來安靜的山谷忽然如暴風雨到臨般,殺聲四起。

  「孩兒們殺啊。」一陣特別尖銳、雄厚的嘶吼聲,在谷中遠遠傳出。

  田豐大驚叫道:「糟了,果然有伏兵。」

  「主公怎麼辦?」眾將急迫的望著張浪。

  張浪臉色處驚不變,先快速打量兩邊不邊處的谷口,果斷下令道:「黃敘。」

  「末將在。」黃敘快速驅馬來到張浪邊上,單手提起梨花刀,大聲應道。

  張浪沉聲道:「令你帶一千士兵,不管有沒有敵軍,你一定要死守右谷,如若得勝,記你一功。」

  「末將得令。」黃敘精神高漲的轉身點兵而去。

  「朱桓。」

  「末將在。」一身橫肉,滿臉虯鬚,大概三旬左右,朱桓早在數年前就被冠於朱家武力第一人稱號,名傳江東。

  「令你帶領一千人扼守左谷,千萬不可麻痺大意。」

  「屬下明白。」朱桓話如洪鐘,抬頭挺胸,底氣十足道。」

  張浪飛速看了邊上眾將一眼,接著下令道:「呂翔、呂曠,你們領五千人馬,這在裡保護眾先生、軍師安全,並且隨時準備支援兩邊谷口。其他的將士隨我殺去。」

  就在張浪下令的時候,谷中早已慘叫震天。

  山谷中亂成一團,不時有巨石、火箭、木柵等從山坡上滾下來,砸翻士兵。

  一時間谷內巨石轟隆,火苗四處亂蹦,慘叫連聲。

  丁奉看著邊上的士兵末經戰鬥便不停的倒下去,只感覺自己血氣沸騰,火冒青煙,一邊躲過落下的物體,一邊揮槍怒吼道:「兄弟們,往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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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又一陣轟隆巨響,響徹整個山谷。

  田豐臉色忽然大變,似乎一下明白什麼。

  郭嘉也緊皺眉頭,大感事情棘手。

  大軍停在谷前百丈之外,黑鴉鴉的一大片,但卻靜靜無聲,與山谷轟隆響聲相成鮮明對比。

  每人臉上都顯的十分沉著,沒有絲毫驚慌。

  張浪正驚訝剛才聲響,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士兵灰頭土面的跑上來,氣喘吁吁道:「主公,大事不好,蠻軍用落石堵上谷口,丁奉將軍被困裡面,生死未卜,還請主公定奪。」

  張浪臉色變的鐵青可怕,想不到山越軍會如此狠毒,此招之辣,足可讓丁奉全軍覆滅。

  張浪不由有些後悔自己起先的輕率行事。

  不過現在後悔也不是辦法,果斷下令道:「韓莒子,你馬上帶領黑鷹衛攀爬谷嶺,不要對我說山峭壁險什麼,黑鷹衛就是能人所不能,平時怎麼訓練你們,你們就怎麼做。你們爬上山之後,馬上放下繩線,派幾個精明的人死死盯住山越軍,如果他們轍退,你們一定要盯牢,我要拔到他們在齊雲山的窩。」說到最後,張浪恨恨道,滿臉憤然殺氣。

  「是。」韓莒子想也不想的應聲道,臉色極為高昂。他那中氣十足的聲音中,在死寂的大軍中傳出很遠,讓無數人為之一振。

  「韓將軍無須擔心,以山越人性恪,在沒有全消滅丁奉部隊時,是不會輕易撤走的。所以你有足夠的時間來尋找設點打伏的山越部隊。」田豐恢復智者本色,指點頭。

  「末將明白。」韓莒子點頭道。然後身子一側,對著全場大吼一聲:「黑鷹衛聚合。」

  只那麼一下,幾百號人如幽靈一樣,不知從那裡貓出,一下集中在張浪面前。每個人都穿著黑色勁裝,腰間別著一人皮囊,攜著小型弩箭,背有專用長繩,個個精神抖擻。

  然後在韓莒子一聲令下,個個步伐敏捷開始尋找最好攀山地點。

  眾士兵見張浪有這奇怪卻又讓人吃驚的部隊,士氣不由開始回升。

  見黑鷹衛開始行動,張浪馬上喝道:「晏明。」

  晏明立馬出列,大喝:「末將在。」

  「馬上帶領你一些人手,想辦法把堵谷口的石頭清理。」張浪威風凌凌道。

  晏明領令下去。

  張浪又叫徐晃領幾千人準備隨時接應韓莒子攀爬山嶺。

  張浪剛把所有命令下完,山谷兩側忽然殺聲震天,山越伏軍盡出,包抄過來,想打個江東軍一個措手不及。

  但卻沒想到山谷口反被黃敘和朱桓所阻,一時殺伐聲四起。

  到這時,下面眾將官無不佩服張浪的未卜先知本領,還有應變能力和指揮手段,就連田豐和郭嘉也是讚歎不絕。

  誰都沒料到山越軍真會有此舉,硬是從兩側衝殺出來,想打亂已方軍陣。如果讓他們得手,雖然不會有什麼大損失,但必會大大打擊軍隊的士氣,使士兵戰力直線下降。

  被困在山谷裡的丁奉忽然有種絕望的感覺,斜坡上的滾石、木柵不斷落下,士兵們接二連三的慘叫,可見傷亡極其慘重。沒想到在兩軍沒有正式交鋒時,自己便敗的如此之慘,想到此時,丁奉幾乎熱淚滿腔。本來雄心壯志的他,期待著自己能在張浪手下大展拳腳,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機會,卻沒想到會弄成這樣的局面。一卻功名利祿都煙消雲散,弄不好還會當場會命喪在此。

  天已全黑,谷內卻被火箭射的一陣通明。

  邊上的雜草開始漸漸燃起,濃濃煙味熏的每人暈頭轉向,火勢慢慢猛烈了起來,加上兩頭被堵,丁奉的三千部隊活生生被火熱,加上山上的落石,十有八九悲慘犧牲。

  丁奉觀查了地勢,大吼道:「大家往斜坡這邊靠,盡量躲到山坳小溝。」

  這時邊上一個裨將拖著一條已斷的大腿,艱難的在地上匍匐到丁奉邊上。

  一股鮮血從他口中湧出,集起最後的一絲力氣,極其虛弱道:「將軍,快走啊。」

  丁奉鼻子一酸,熱淚控制不住的滴了下來,一邊拉起那麼裨將,一邊顫抖的吼道:「是我把你帶出來的,要走,我也要把你完好無損的帶走。」

  那裨將慘笑一聲。

  又一塊巨石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帶著轟轟的巨響聲,丁奉大驚,本能的往邊一躲。

  火光下,那名裨將已被石頭深深的壓在底下,永不能開口說話。

  丁奉再也控制不住淚流滿面,傷心欲絕吼道:「兄弟。」

  回答他的是四處不停的慘叫哭爹喊娘聲,還有混亂無比的雜吵聲。

  丁奉心已絕望,麻木的望了望谷內四周,到處是屍體橫豎,血流成河。自己所領的三千士兵,已所剩無幾,個個倒在血泊之中。

  丁奉剎那間已明白,自己已輸了一卻。就算能活著回去,也難逃軍罰。假如能給自己從來一次的機會,一定不會再像這次這樣衝動;如果還有有機會,也一定不只想著邀功而冒然前進;如果……丁奉萬念俱灰,暗中一聲罷了,緩緩閉上眼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兩邊谷中小道的山越軍在被朱桓和黃敘擋住後,開始慢慢的後轍。

  張浪卻冷靜的讓人可怕,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能楊蓉明白他內心滴血的感受。

  兩個小時過去了……

  山谷中火光沖天,兩邊雜草樹木全燃而起,就連在谷外也能感到陣陣熱浪。

  張浪已領士兵後退數十米,但韓莒子領著黑鷹仍頑強的攀爬山峰。

  半時辰後,終於傳來讓人為之一振的消息。

  韓莒子在西北側一個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終於成攻攀上嶺背,並且開始放下長繩,接眾士兵攀爬上谷壁。

  但晏明領的一隊人馬,卻對谷口的堆積的石頭辦法不多,進度十分緩慢。

  夜已近深,山谷內的聲響已漸漸弱了下來,張浪對丁奉部隊已不在報有什麼期望,能在山谷兩口被堵,又被落石、火攻的情況下能不全軍覆沒,可以算是個奇跡。

  看來自己和眾謀士還是太低估山越部隊了。

  事實證明,驕兵必敗,這筆血債,足可讓自己永生難忘。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飛逝,晏明領的人終於在天近明的時候,挖開谷口。

  一部分早已準備好的士兵,一哄而上,一邊撲滅火勢,一邊尋找看還有沒有活下來的人。

  還好,此時天氣並非十分乾燥,而且山谷濕氣極重,加上前些日子剛剛梅雨過後,大火也不是十分的蔓延。很快有士兵被抬出來。在火把照耀下,無論是誰,看了一眼後,都不在忍心去看,那種現象,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怪不忍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全的肉,幾乎都燒焦了,而且有的地方還血肉模糊,不成人樣。

  楊蓉和趙雨早就退到後面去,不忍看那種慘樣。

  張浪則面無表情的一個又一個的讓他們抬過去,而每看一個陣亡的士兵,心中的仇恨便會加重一分。

  這時候,有人驚呼道:「主公,找到丁將軍了。」

  張浪身體一震,大步上前迎上。

  眾謀事和將軍也急跟上。

  兩兵士兵抬著焦頭滿面的丁奉,臉上黑烏七八,頭髮燒了一大半,全身衣服成百納狀,而且幾乎全身染紅。從他那犰狳的臉上可以看出,他是極其不甘。

  朱桓平時和丁奉相交甚厚,見到這種情況激動的衝上去,抱住丁奉的頭,大叫兩聲道:「兄弟。」見他沒有反應,用手放他鼻子上,半響,臉色極為難看道:「主公,丁奉他斷氣了。」

  張浪心裡一種悲哀,不過還是不想放棄,難道就這樣白白損失一員大將?

  楊蓉感覺到張浪摸住自己的手掌越來越緊,似乎明白他那茫然的心情,不由開口道:「老公,我來看看。」

  張浪望了楊蓉,不由點了點頭。

  楊蓉讓士兵把他放在地上,然後不顧他身上難聞焦味,用耳貼在丁奉胸口,仔細聽著,看看有沒有心跳。

  眾人又緊張,又佩服的望著楊蓉,個個不更出一口大氣。

  張浪精神大振,忽然衝上來了,到楊蓉邊上。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張浪想也不想就知道丁奉可能還有心跳,要不然楊蓉也不會用心跳復甦法,強行刺激他的心臟。也許他還有一口氣在。

  眾將極其不明白張浪的原因,但卻看到楊蓉開始有節奏壓著丁奉的胸口,一鬆一緊。難道丁奉還有救?所有心裡都一下冒出這樣的想法。倒是田豐見怪不怪,十分期待楊蓉的表現。

  場中所有人都十分緊張的望著楊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半時辰後,眾人都快以為丁奉沒希望,只有朱桓忽然發瘋似的大叫道:「主公,丁奉他有呼吸了,他有救了啊。」

  暈死中的丁奉果然身體一震,接著竟然開始慢慢呼吸。

  到這時,楊蓉才站起來,來不及擦那額前的汗珠,命令士兵道:「馬上叫軍醫過來。丁奉雖然回過氣來,但傷的太重,不但斷了幾根肋骨、傷到內腑,而且大腿骨斷,手臂骨折,需要馬上進行手術。」

  朱桓激動道:「夫人,丁奉還有救嗎?」

  楊蓉想了想,道:「我也不確定,會盡力吧。因為他吸進太多的煙氣,導致中毒,能不能活過來,就看他了。」

  這時候丁奉奇跡般的緩緩睜開眼睛。

  張浪馬上握住他的手道:「丁奉,你沒事的。」

  當丁奉看到張浪,兩瞳馬上睜的大大,嘴皮不停動著,但卻說不聲來。

  張浪當然明白他的心境,安慰道:「沒事的,這事錯不在你,你不要放在心。記的,無論如何你要活下去,在我以後的霸業中,不能沒有你,丁奉。」

  丁奉剎那間淚水滿眶。

  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眾人先為楊蓉的醫術驚呆,再為張浪的氣度折服,這才是最好的主公啊。

  楊蓉見丁奉太激動,急忙架開張浪,對士兵道:「把丁將軍抬下去,馬上進行手術。」

  士兵這才把丁奉架下去,眾人才回過神來,然後在谷裡打了個轉,不用說山越兵早已跑的一個也沒。

  是役,丁奉領的三千士兵,幾乎全軍覆沒,留下近百人也是傷殘無數,沒有一人能完好無損。這可是張浪出兵以後,從沒有受到過的打擊。

  很快張浪令士兵挖了一個大坑,把陣亡的士兵一起埋了。

  而徐晃領的五千兵在全攀過山谷上後,一邊順著鷹衛留的暗號摸了下去,一邊派人回報張浪最新情況。

  張浪這才領著另一些士兵過了山谷,準備紮營分批休息。

  然而郭嘉卻不同意張浪的主意。

  郭嘉道:「山越軍中有一計謀高深之人已是不容置疑的了。此時天已近亮,假如己方全軍以為過了今夜,暫時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放鬆警戒,那就大錯特錯了。屬下反倒感覺對方有可能以為我們經過一夜疲勞,會放鬆警惕,然後好好休整,一舉襲營而來。」

  田豐也同意郭嘉的想法。還道如今如履薄冰,當步步為營,小心為上。對方一定也會趁火打劫,然後張浪應試利用這樣的機會。好好殺個回馬槍。

  張浪被說的心口大動,隨後和兩人出營觀看地勢。

  三個轉了一圈,郭嘉拍掌,指著前面一道敘坡一片密林道:「如若山越有埋兵,必在這裡。」

  張浪看了看:「如果是我,必然待天要將亮時,也是對方防守最弱時,一舉往中軍衝殺過來,擒賊擒王。」

  田豐點頭道:「不錯,只要主公虛於其寨,伏兵在外,必報丁奉之仇。」

  這時有韓莒子派人帶著消息來道:「山越進行伏擊張浪部隊人數大約為五百人左右,但在他們退到半路時,卻發現有一大隊人馬出發,必然是山越族在齊雲山主力出動。」

  郭嘉聞言,回頭對張浪道:「如此,齊雲山可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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