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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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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七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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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5:18:0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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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張浪剛剛做完早課,就有士兵匆匆忙忙的在外面通報。

  張浪調氣養神之後,精神大好,思路開闊。見到那士兵,看他鞍馬勞頓,臉色雖然有些疲累,但是表情十分興奮。還沒有等他開口,張浪就忍不住問道:「一大早就有喜鵲掛枝,不停鳴叫,一定有什麼好事發生。」

  那士兵一夜沒有睡,眼睛有些紅絲,嗓子也啞了,不過仍精神十足,他興奮道:「主公,丁奉將軍昨夜拿下平都縣,特意屬下前來報線。」

  張浪一起床就隱隱感覺有事情發生,現在得到這樣的好消息,當然十分開心。臉上笑意更濃,問道:「你不用急,進來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景。」

  張浪把士兵帶到自己的營寨裡,讓侍衛倒上茶水,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那士兵有些受寵若驚,臉上表情有些急促緊張。

  張浪等他喝了口水,然後問道:「丁奉是怎麼拿下平都縣的,你把過程說一下。」雖然周瑜、田豐對丁奉有信心,但說實話張浪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丁奉比自己還年青一點,有時候做事情會毛躁一些,如今事實圓滿結束,心裡的一塊石頭也就放了下來。

  那士兵想了想應該如何說才能表達的更好,忍住心裡的一陣激動,緩緩道:「自從丁將軍出發之後,一切行動都安排的很隱秘。為了避開敵軍的前哨,不讓自己過早的暴露目標,丁將軍特意安排我們夜裡行軍,而敵軍的戒備又不是十分的森嚴,然後很快的接近平都城幾十里外。先是重金賄賂城門守將,把藏在商隊車上的兵器運進城裡。然後經過精挑細選的百來士兵,分成數批,走夫販卒,或做行走商人,逃亡百姓等等,裝扮成各種各樣的人,混進城裡。每人手上都綁著一條黃絹,當是信物,方便聯絡。」說到這時,士兵舔了舔嘴皮,又喝了一口水,接著道:「夜裡三更左右,丁將軍帶著所有將士摸到城下數百米之外,而在城裡的士兵集合後,到了約定時間忽然攻擊城門,由於是從內由外,加上敵軍猝不及防之下,很快在敵人援軍沒上來之前,就打開城門。丁奉將軍趁機帶著兄弟們殺進城裡,又擊鼓做號,大聲吶喊,好像他們以為平都城已淪陷一般。一開始敵軍還做抵擋,但見我軍來勢兇猛,又在夜裡不知道多少士兵,很快的個個都慌了,接著開始畏首畏尾,到最後四散逃竄。丁奉將軍就這樣拿下平都城。」

  張浪聽的感歎連連,老懷大慰,丁奉開始慢慢的有大將之風啊,經過山越一役的失敗後,看來他也是痛定思痛,只要在經過戰場的錘煉,假以時日,江東必然又會出現一員新的大將,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

  張浪先吩咐士兵去休息,然後又把這個消息告訴下去。然後讓士兵整裝出發,開向平都,準備與和丁奉會合,然後在行使下一步的計劃。

  半天後,張浪帶著輕騎已到平都城外。

  丁奉得知張浪的人馬已到,便馬上出來引接。

  平都城裡還殘留著昨夜裡殺戮的氣息:暗紅的血跡,殘垣斷壁,蕭落街道,還有那劍拔弩張的士兵,可以想像的到昨天戰況會是如何的殘烈。

  丁奉一邊帶著張浪,一邊向張浪匯報情況,言間不無得意之色,顯然他也對自己的表現也十分滿意。

  張浪心裡暗笑,年青人得意一下正常的,只要不驕傲自滿就行了。

  不過這樣一來,只怕不用幾天,劉備就會得到消息,到時候大兵壓境,主公還是早點做好準備好。」

  張浪笑道:「你放心,我早有安排了。先看看劉備有什麼反應在說。」

  丁奉會意的點了點頭。

  張浪一路行到縣台,一邊指使丁奉道:「你現在好好佈防一下,拿下平都之後,安城定然有所反應,你可不要大意啊。」

  丁奉有些不以為然道:「主公放心,未將已經加上探子力度,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張浪有些嚴肅道:「千萬不能馬虎,不要以為因為一點的勝利就驕傲自滿。自古驕兵必敗,你可要點醒自己啊。」

  丁奉的確有些飄飄然,聞言就如當場澆了冷水,心裡打了個激靈,認真道:「未將明白。」

  張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張浪又巡視一圈,這才的回去休息。

  沒多久,呂曠兄弟也回來報到,但卻帶給張浪一個意外的消息,在離平都城八十里左右的木嶺關,在得知平都城受到攻擊的時候,卻沒有派兵出來支援,依然龜守不出。這樣一來,呂氏兄弟打了一個夜的埋伏,卻沒有一點斬獲,不能不說苦惱。

  張浪十分奇怪,難道木嶺關的守將知道有埋伏嗎?還是和平都城的守將關係十分之差,所以見死不救?但無論哪種情況,他們的三千士兵把守要塞木嶺關,對自己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一定要拔掉才行。

  在房裡,張浪想來想去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想了想,便讓士兵把趙雨叫了過來。

  趙雨一進門,就大呼小叫道:「哥哥,你找我呀,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張浪啞然失笑,都多大了,開口玩閉口玩的,怎麼感覺像個長不大的野丫頭?張浪頭有些大起來,沒好氣道:「大小姐,你也不小了,能不能和學著你的文姬姐姐、甄宓姐姐,溫柔、文靜一點,我怎麼感覺你就像個野蠻小公主一樣?」

  趙雨皺了一下可愛的小鼻子,然後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又眨了一下大眼睛,笑的甜甜道:「哥哥不是也挺喜歡小雨的調皮嗎,那我怎麼好意思改呀。」

  張浪為之氣結,不過細想想趙雨說的也是真的哦,自己挺喜歡這個可愛的小丫頭的。不過張浪又不想這樣給她打敗,轉眼一圈,故意沉聲唔聲道:「是嗎?我有這樣說過嗎?我怎麼不記起來了?」

  趙雨嬌蠻無禮,抱住張浪手臂,有些緊了,不依道:「哥哥你不能賴帳呀,你明明說要,要……」趙雨越說越小聲,到最後臉紅如布。

  張浪一臉傻愣,心裡卻笑歪了,故意不懂道:「要什麼呀?你倒是說。」

  趙雨忽然瞪了張浪一眼,翹起高傲的頭,大聲道:「你明明說要娶我的呀,怎麼能賴皮呀?」

  張浪心裡暗笑,臉上卻認真的樣子,眼神十分得意的看了一臉害羞的趙雨,調戲道:「原來是急著想嫁人啊,可是想當我妻子老婆也不是那麼容易啊?」

  趙雨聽著不服氣來了,臉上急啊,連著出聲道:「什麼啊,文姬、楊蓉姐姐她們都可以,為什麼小雨就不可能,她們能做到的,小雨也能做到。再說,哥哥也和小雨……那個……那……」趙雨又一次羞紅了臉,那個這個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人爆笑,只差點牙根抽筋。

  趙雨則全無一點凶狠潑辣形像,只會再那裡嬌嗔不依。

  看張浪有越演越烈的情景,趙雨忽然生出奇異想法,閉上大眼睛,飛快的在張浪臉上親一下。然後轉過身去,芳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果然奇招奏效,張浪笑聲戈然而此,有些驚奇的看著趙雨。平時雖然大膽的她,也沒有火辣到這種地步啊?今天吃了什麼藥了??

  趙雨也好似感覺到張浪火辣辣的目光,心裡竊喜多過臉上的羞矜。

  張浪一把摟過她的小蠻腰,趙雨沒注意之下,給張浪偷襲得手,不由驚呼一聲,整人倒進張浪的懷裡,來個軟玉滿懷。

  張浪一手輕輕溫柔撫摸趙雨那纖細而又有彈性的蠻腰,一邊賊笑道:「剛才不算,你趁我沒注意,現在再嘴一個。」說完還呶了呶自己的大嘴,一臉笑意。

  趙雨軟在張浪懷裡,滿臉紅暈,眼睛似要滴出水來,充滿柔情蜜意。乖乖閉上雙眼,把那櫻唇獻了上來。

  張浪哪裡還客氣,大塊垛一番,狠狠的吻上那芳香誘人的小嘴。

  一陣纏綿,張浪才鬆開有些喘不過氣的趙雨。一臉淫笑道:「小雨,你剛才那麼大膽,誰教你的啊?」

  趙雨嬌喘息息,千嬌百媚橫了張浪一眼,細聲道:「這還要人教呀,羞死人了。」

  張浪好笑道:「那你怎麼一下子這麼厲害起來了?」

  趙雨輕哼一聲,在張浪懷裡挪了挪嬌軀,驕傲道:「蓉姐姐可以,為什麼我就不行?」

  張浪差點沒有嚥下這口氣,一臉怪樣,兩眼更是在趙雨臉上打量不停,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趙雨羞道:「那有哥哥你這樣看人家的呀。」

  張浪用下巴磨蹭著趙雨嫩白的臉蛋,想起正事,不由輕聲道:「趙雨有件事情要你去辦。」

  趙雨早已給張浪弄的心慌意亂,不知所言道:「恩恩,你說呀,小雨一定辦的好好。」

  張浪認真的想想了,手輕輕愛撫她的身材,慢慢道:「你等會去領我的令牌,去黑鷹衛裡挑十來個狠點的人手,馬上去木嶺關查一查,到底他們為什麼不派人支援平都城?記的叫韓莒子也一起去,黑鷹衛的事情就暫時交給韓山打理。還有,如果有可能,順利把木嶺關的守將給我宰了,叫他們群龍無首,也好方便我出兵攻打。要知道木嶺關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如果強行攻打,我們可是損失不起。」

  趙雨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不過表情變的十分雀躍,高興道:「浪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宰了那個傢伙。」

  張浪笑呵呵道:「你千萬不要毛燥,有什麼事情多和韓莒子商量一下,你看你哥做事那麼沉穩,你可不要在關鍵時刻給我出問題。」

  趙雨哼了一聲,不服道:「你怎麼就這麼看不起小雨?」

  張浪拍了拍她的纖腰道:「不是,我只想你萬事小心為妙。」

  趙雨掙脫張浪的懷抱,站了起來,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怎麼越來越像個老頭子?」

  張浪一啞,無奈的搖了搖頭,小丫頭還真是刀子嘴。

  趙雨嬌笑道:「那小雨就去了啦,哥哥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張浪點點頭,關心道:「你一切小心。」

  趙雨道:「知道了。」

  轉身離去的時候,又輕輕的送上溫柔一吻,這才快樂的如小鳥一樣離去。

  張浪看著她離去,心裡忽然一陣失落。

  在平都城呆了半天,張浪就感覺有些坐不住了,把周瑜叫了過來,當頭辟口道:「公謹,我想今天晚上就帶騎兵摸過去,你看怎麼樣?」

  周瑜想了想,點頭道:「也可以,只是平都一戰之後,安成的守備必然加強,所以將軍還是小心為妙。」

  張浪道:「這我知道,我只是想繞道而過罷了。不過我走了之後,我希望你能這在裡主持大局。木嶺關的三千士兵沒動一分,而且敵方一旦支持上來,我怕這裡沒有人能鎮的住場面啊。」

  周瑜感覺到張浪的信任,沉思一下,鄭重的點了點頭。

  張浪開心道:「那要你多多費心了啊。公謹能接手重任,我走的就沒有一點牽掛了啦。張寧我要帶去,到底我身上沒有什麼可用的好手,但他的骷髏兵我會留下來給你,這可是很強的兵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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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召開了一個會議。

  會議上,張浪十分堅決的把平都城一切行使權都交給周瑜。當然對於下面的將官來說,周瑜一無資質,二無能力體現,三來還是一個降將,都對張浪的做法有些不瞭解。不過他們多多少少也知道張浪用人不拘一格,但凡能給張浪特意提拔的人,都有他的長處所在。既然如此,他們也只能聽命行事了,所以還沒有人敢出來反抗。

  未了,張浪像是幫周瑜立威一樣,厲聲道:「周瑜是我欽點的人,你們誰敢反抗他的命令,就是反抗我意思。軍法如山,容不下一絲怠慢,你們以後要認真的聽他調度,不能有絲毫相抗,明白了沒有?」

  眾將喏喏答應。

  張浪這才滿意拍拍周瑜的肩膀道:「這樣我便可放心了,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周瑜有些感動的看了張浪一眼,自己威信不足,現在還不容易控制手下這批才華橫溢的將領,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還是要時間讓他們慢慢接受。

  張浪把事實交待完畢後,當夜就帶著三千輕騎出發。其中還有一百鷹衛參雜其中,隨行的只有典韋與張寧,然後並無什麼大將了。

  平都城被攻破不到短短三天,劉備就收到消息。所有人都震驚了,事先誰也沒有想到江東方面會這麼快就出了援軍,而且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平都。安成縣更是變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所有能調都起來的士兵,都嚴防查守,深怕一不小心,就有江東的探子混進來。

  劉備得到這個消息後,馬上驚出一身冷汗。早知道張浪厲害,卻沒有想到他幹練到如此地步,轉眼之間,平都城失守,這可是事先派了近萬士兵把守的城鎮啊,真不知道守兵守將是不是混糧吃的。而且到現在為止,根本還弄不清張浪到底來了多少士兵?加上張羨的問題,可謂內憂外患,不容樂觀。如今安成縣完全暴露在敵軍之下,一旦這個地方再有三長兩短,失去屏障,敵軍便可長驅直入,直掏黃龍,殺到自己這裡。一想到這時,劉備坐立不安,再也沒有心情吃飯睡覺。

  劉備手下謀事激烈的商量一個晚上,最後一致決定應該增兵安成縣,把敵人擋在長沙郡外。在人選問題上,劉備力排眾議,決定親自帶兵前往安成。其實,主要是手下的確沒有什麼大將可用。而桓階的問題上,讓杜襲帶領一萬士兵鎮守湘西,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這樣就算劉備前往前線,桓階也不可能在長沙做出什麼大動作來。

  劉備此番舉動,多少有些出乎張浪的意料,沒有想到他這麼沉不住氣,平都城一失守,他就帶兵匆匆的支援安成縣,深怕一不小心,有什麼閃失一樣。不過這樣倒好,倒讓自己省的往長沙裡鑽了。

  張浪決定改變策略。不在前往湘西,打算在半路攔截劉備。當然這個攔截,不是打仗。

  流沙鎮。是安成通向長沙的必經之路,離安成城大約有五十里,張浪本來已經繞過了這個地方,但聽到長沙傳來的消息,不多久便又帶兵折了回來。打算守在這裡,靜靜等候劉備的到來。

  張浪的部隊深居簡裡,窩在隱蔽的樹林裡。三千的騎兵,可是不小的數目,目標十分容易暴露,當然一切要小心行事。

  不過有一件事讓張浪想了半天,是帶兵光明正大的擋住劉備,還是選擇一個時間偷偷摸摸的去見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選擇後者。劉備現在正處於困難時期,而他又有不甘人下,加上自己現在已無法控制黃河一戰,無論袁紹和曹操誰勝出,北方的勢力便是一枝獨秀,而自己還不足已抗衡,那找一個強大的盟友制約,共同抵制,才是上上之策。而這個盟友,正是劉備,雖然現在他還十分弱小,但誰也不能低估他那顆梟雄的野心。

  又過兩天,張飛帶著騎兵隊出現在張浪的眼線裡。

  隨後,劉備統然中軍快速的跟了上來。由於劉備所統領的大部分是步兵,所以行軍的速度不是很快。眼看天色既黑,劉備讓大軍駐紮在離流沙鎮三十里的地方安營。

  用過晚膳,劉備與關羽、張飛數人閒談。無外乎軍隊事情。

  這時候有一士兵送了一封信進來。

  關羽張飛本不當一回事,繼續聊著,好一會見劉備沒有說話,不由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卻見劉備拿著書信發呆。

  關羽關心問道:「大哥,怎麼了,這信上說什麼?」

  劉備臉色十分古怪的把信交給關羽,道:「二弟,你看看這信。」

  張飛不解嚷道:「二哥,看快看看信上說了些什麼。」

  關羽好奇的接過信,待看完之後,臉上同樣現出古怪之色。

  張飛毛了,哇哇大道:「二哥你倒是說啊?」

  關羽輕撫二尺長鬚,瞇起丹鳳眼,緩緩聲道:「這信是張浪寫的,而且還約大哥現在出去見面。」

  張飛一臉糊塗,鬱悶道:「不就見面嗎?幹嘛搞的這麼緊張。」

  關羽輕瞄張飛一眼,兩眼精光閃閃,沉聲道:「二弟你怎麼這麼糊塗,現在是大哥與張浪開戰之際,這個緊要關頭,大哥會見張浪,姑且不說他有何目地,一旦這事情落入有心人的眼裡,大哥可要給強加上一個私通外敵之罪。其中難說張浪是否包藏禍心,弄不好是一個鴻門宴也有可能?」

  張飛嘟嘟嚷嚷道:「什麼和什麼啊,老張我不懂這些。」

  劉備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三弟,以後你多長幾個心眼啊。」

  張飛摸了摸大腦袋,一臉乾笑。

  劉備也歎了口氣,顯然要張飛短時間內腦袋開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關羽沉吟一會,帶著迷惑的眼神看著劉備道:「大哥,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到底去還是不去?」

  劉備眼裡閃過複雜的神色,思考再三,最後才決定道:「去。為什麼不去。」

  張飛大喜道:「好啊,張浪這小了自動送上門來,今天晚上就把他活捉了,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張狂。」

  關羽則不理張飛幾乎白癡的瘋話,而是冷靜道:「大哥,張浪信上說只能帶少於百人的親衛兵,而且時間上也不容我們在佈置了,其中會不會有問題,張浪會不會想借此機會害了大哥?要不要讓我帶幾千士兵從後面跟上去?」

  劉備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用了,等會你和三弟陪我去一趟。張浪也說的很清楚了,不要我們帶更多人去。再說,以張浪的胸懷,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無恥之事。想想我們兄弟三人,在荊州經營數年,以其這樣錄錄無為,倒不如搏上一把,假如張浪真的能幫助我們,也許漢室復興有望啊。」

  關羽冷「哼」一聲,傲聲道:「大哥放心,我就不相信張浪在這裡能弄出什麼名堂來。」

  劉備有些失落道:「想當年,張浪初為曹操帳下,只不過是小小的帳前使,如今卻風光一時,手握重兵。而我劉備卻仍寄人籬下,哎。」

  關羽安慰道:「大哥不用灰心,只是時間未到罷了。」

  劉備揮揮手,歎道:「二弟你準備一下吧,我們就去。」

  劉備的推崇,讓他一點也不懷疑張浪。關羽的驕傲,讓他一點也不在乎張浪。雖然這次密秘的會見,促使劉備日後的輝煌,但同時也為以後失敗毀滅了伏筆。

  天色已經很晚。

  流沙鎮外十里處的秋月亭。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亭,只不過用幾根大木頭支架起來,然後上面訂上橫樑,在鋪上瓦片。裡面砌著幾塊整齊的石頭椅子,和一張圓桌罷了,是用來供路人休息用的。

  亭裡有三個人。

  月影婆娑,昏暗的夜色裡,把三個的背影接的長長。

  只能大約看見其中一個特別魁梧,另一個是個女孩子,中間的那個背負著手。

  這三人正是壯漢典韋、嫵媚張寧,還有一個張浪。

  張寧回復女兒裝,看起來十分高挑火爆,她一臉懷疑的看著張浪,不解道:「將軍,你真的肯定劉備會來見我們嗎?」

  張浪揚起嘴角,眼睛盯著前方暗長的古道,淡淡笑道:「你看,他們不是來了嗎?」

  張寧驚奇的睜大眼睛,四周摸索,可是除了亭子裡有自己三人外,再也沒有一個人影。

  典韋裂嘴笑道:「大妹子,不用看了,老大一定是聽到馬蹄聲了。」

  張寧急忙用力去聽,果然遠處傳來十分輕微的馬蹄聲。

  典韋耳根連著蹄聲,不時輕輕跳動,很快,他就對張浪道:「主公,來了三匹馬,在也沒有別的了。」

  張寧大為佩服,桃花眼看了張浪一眼,媚態十足。

  張浪臉上露出微笑道:「劉備果然還是來了,看來我意料的不差。」說完,便安然的坐在石椅子上。靜靜等候他們。

  三匹馬由遠而近,聲音也快速急促起來。

  待他們到了後,張浪並沒有站起來去相引,仍是坐在那裡,朗聲道:「劉大人,一別又是數年,別來無恙。」

  劉備三人本來也有點擔心,但當張浪也只帶兩人之時,心中大定,一邊上前,一邊抱拳道:「張將軍風采更甚往年,實在可喜可賀啊。」

  張浪大笑數聲,如暮鼓晨鐘,十分響亮。開聲道:「劉大人,來這裡做。」

  劉備也不客氣,隨既在張浪對面的石椅上坐了下來,而張飛和關羽自然站在他身後兩側。

  張浪看了劉備幾眼,開口道:「劉大人,近來可好?」

  劉備哪知這不是大戲的前奏,回答道:「一切還好。」

  張浪忽然歎了一聲道:「劉大人不要騙在下了,雖然現在天有些黑,但浪還是在你剛才下馬之時,見你軀幹有些彎僂,腳步有些虛浮,臉上皺紋又多了不少。想來是勞累過度。劉大人可要多注意一下啊。」

  劉備虛歎一聲,關羽和張飛則是臉色動容。

  只有張寧芳心暗笑,張浪這個傢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那張嘴了,它可以甜死人,也可以騙死人。今趟看來這個劉備又要中招了。

  劉備苦笑道:「哎,為復興漢室,個人得失算什麼?備天生勞碌之命,如若單是如此也罷,可惜仍一事無成……哎,此事不說也罷。」

  張浪聽的出劉備真的挺失落了,短短一句話,就連歎了好多聲。看來是應該自己給他下付猛藥了。想到此時,臉上正容道:「浪正是為此事而來,劉大人可願聽一說?」

  劉備精神一振道:「張大人所入,必是精言,備哪敢不洗耳恭聽。」

  張浪推辭一番,才認真道:「劉大人,你此番領兵屯住長沙,進攻豫章,意欲何為?」

  劉備為之一塞,說不出話來。

  張浪緩緩道:「如若我猜的沒錯,第一就是想幫助文聘,牽制豫章的軍隊。其二,就是為了平定長沙張羨之亂而來的吧。」

  劉備大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道:「張將軍果然料事如神……」

  張浪揮手打斷他的話道:「既然如此,在下有一妥協方案。一方面可讓劉大人建功,另一方面我們也不傷了和氣,還有更重要的一面,可讓大人有新的發展途徑。」

  這話不定讓劉備甘之如飴,就連高傲的關羽也聚精會神的表情。

  張浪淡淡道:「我已派人潛入長沙,造謠張羨、區星、桓階等發為一同黨,並且有心造反的流言。不用多久,此事必然散開。」

  「啊。」劉備驚呼一聲,同時心裡暗恨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個點子。他急切道:「那張將軍意思是不是讓我馬上殺了桓階,調回張羨?」

  其乎意料之外,張浪搖頭道:「不,你現在不能殺桓階,還要全力裝裡維護張羨的樣子。」

  劉備有些不解道:「為什麼要這樣子?」

  張浪笑道:「只有這樣,才能調回張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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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5:18:4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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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恍然大悟,頓首道:「張將軍所言大有道理,借桓階之手,達到安撫張羨的目地。此計大有可為。」

  張浪笑道:「只有這樣,張羨才不會有所懷疑,才會聽從劉大人的安排,調回長沙。」

  劉備竊喜道:「到時候便可以一網打盡,長沙無憂矣。」

  張浪道:「其中最應注意的是如何強加這個「莫須有」的罪名,這個偽證一定要讓別人相信張羨為達造反目地,不擇手段,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樣劉大人就算對張羨等人做什麼事情,相信也沒有人會反抗你了。」

  劉備拱手感激道:「備受教了。」

  張浪呵呵笑了兩聲,悄悄轉移話題,試探問道:「既然張羨一黨可以剪除,那廬陵與宣春的兵馬是不是應該……」

  劉備不留痕跡回答道:「張羨、桓階一夥實為劉表大人的心腹之患,而此行備最大的目地就是安攘長沙。只要此人一除,哪裡不退兵之說。」

  張浪看了劉備兩眼,雖然黑夜裡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張浪也不點破道:「劉兄啊,日下劉表大軍與我江東將士開戰,實在是下下之舉。浪在江東與表在襄陽,實有唇齒之寒之實。一旦北方獨大,無論是曹操與袁紹,接下來必然會南下進兵。而荊州歷來成霸業者必爭之地,戰略位置重要性不言而喻,此時不趁大好機會北據巴蜀上游,扼守江漢防線,擴大荊襄戰略縱橫,保護江漢防線,等到北方局勢穩定下來,劉表又於江東拼的兩敗俱傷,加上江南先天環境不足,到時哪能抵抗的住北方入侵呢?」

  劉備仔細消化張浪的話,並且暗中琢磨他的意圖。

  張浪接著道:「此次劉兄如若能平定長沙,便已是大功一件。相信就算你收回兩側翼的兵馬,退回江陵,劉表也不會怪罪於你。而且還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劉兄有沒有興趣聽我說說?」

  劉備連忙道:「張兄之言,備當洗耳恭聽。」劉備也是人老成精,打蛇隨棍,很快改變了對張浪的稱呼。

  張浪從容道:「劉兄可有想過現在的處境?」

  劉備把手擱在石桌上,側著頭想了想道:「馬馬虎虎了,不能算好,也不能算壞了。」

  張浪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是嗎?」

  劉備苦笑道:「能有這樣的處境,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張浪淡淡笑道:「原來劉兄也很容易知足啊?」

  劉備眼裡閃過難測的光芒,隨後又黯了下來。

  張浪笑意盈盈道:「劉兄,你也不要騙我了,我也只是想幫你而已。」看著劉備還是沒有說話的意思,張浪知道他有所顧忌,不敢開口罷了。隨即又道:「其實以你現在的處境,就算劉表在怎麼寵你,也不過算是寄人籬下罷了。而荊州本土的蔡瑁、張允,蒯越、蒯良等重臣,怎麼會容你一個外來之人爭權奪利呢?其中必然會使手腳,暗裡打壓,這樣一來,劉兄也不知道到什麼才能熬出頭來,更何況……」說到這時,張浪故意停了下來。

  劉備聽的入迷,張浪的話切中其中三味,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急切問道:「更何況什麼?」

  張浪神秘一笑道:「聽說劉大人十分寵愛蔡妃,夜夜春宵,他這個年紀了,只怕這個……」

  劉備一顫,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張浪犀利的眼神明確把握住了,臉上笑意更濃道:「聽說劉兄和劉琦公子關係很好是吧?」

  劉備心裡泛起陣陣膽寒,這個張浪,還有什麼事情不知道的?就連一些在江陵的文武官,也不知道自己與劉琦的關係,而遠在江東的張浪卻對荊州動向瞭如指掌,難道他的暗探就如此厲害?劉備忽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張浪一切收在眼裡,淡淡道:「只是可惜劉表越來越不喜歡他了,照著這樣的態式發展下去,只怕不用多久,劉琦將完全失寵劉表,而蔡氏之子劉琮,越俎代庖,取而代之。加上蔡瑁、張允的全力支持,到時候只怕沒有你們安身之地了。」

  劉備雖然也把事情看到這點之上,但卻沒有張浪說的這麼堅決,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了。

  幾人都沉靜下來。

  四周除了草蟲唧唧的聲音外,在也沒一點雜聲。

  劉備沉默了好久,終是開口道:「張兄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備也只有虛心求教了。」

  張浪冷聲道:「如果你想勞勞碌碌下去,呆在劉表後下也不錯。那浪也不在多言,但如此你想有所作為,我便有法子讓你強大起來。而且不受任何人控制。」

  劉備想也不想道:「張兄請直言,為復興漢室,備萬死不辭。」

  張浪見他語氣十分堅定,讚許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數年之後,荊州必有大變。劉兄如若早做準備,也許可藉機騰雲高飛,展翅萬里。反之則身敗名裂,含恨離去。」

  劉備有點懷疑張浪的話,但卻不反駁道:「那還請張兄教我。」

  張浪站了起來,槐梧的身軀站的筆直,來回走動了兩下,沉聲道:「劉兄,待長沙之事了後,你便退回江陵,同時讓劉琦進言劉表,趁西川不稱穩,漢中張魯又虎視眈眈之際,兵發三江,挺進巴蜀。」

  劉備皺著眉頭道:「劉表大人怎麼會聽呢,先不說川蜀難行,山路險峻。單現在與張兄勢力開戰,劉表也難善罷甘休。何況他也不是一個十分好戰之人,此時要進攻劉璋,十分困難啊。」

  張浪冷笑一聲道:「難道劉表會以為和我打下去,還有勝算嗎?」

  劉備解釋道:「此事備自然看好張兄。但只因為如此就要劉表大人出兵川中,理由實在不夠充分啊。」

  張浪安慰道:「劉兄不用急,仔細聽我說來。漢中張魯對西川早有併吞之意,且野心勃勃,不甘人下,假如劉兄能許給他種種好處,言得西川之後,瓜分土地,張魯必然十分高興接受。而有了張魯出漢中,在他在陽平關,葭萌關等地重兵屯守,必然吸引劉璋眼線。到時劉兄便可沿長江而上,取涪陵、巴郡、江陽之地,越過三江,直逼成都,川中唾手可得。巴蜀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只要經營得當,便衣食無憂,到時候廣納賢臣,操練兵馬,休養生息。只時機成熟,便逐鹿中原。劉兄兵出漢中,我出徐州,多路夾擊中原,便可成不世之霸業也。」

  劉備被張浪所描繪的藍圖弄的心中癢癢難擋,又為他那激昂文學弄的情緒高漲道:「張兄,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說出如何勸服劉表出兵的問題。」

  張浪笑道:「其實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劉璋領益州牧後,張魯就對他多次挑釁,劉璋怒而殺其母及其弟,二人便成為仇敵。只要劉兄派人進行挑言,張魯必然會進攻川蜀。一但川中刀兵之亂,那劉表是和我相鬥,還是進川,只要利益權衡一下,便知道哪裡吃虧了,哪裡賺了。而且劉璋闇弱無能,剩性溫和,仁慈,又對張魯十分忌憚,一旦大兵壓境,說不準他就會派人向荊州求救,讓劉表派人帶兵入川也大有可能哦。」

  劉備點頭道:「張兄所言甚是啊,川蜀富饒多豪傑,而且地形獨特,易實難攻,自古入川者,得成霸業。劉璋繼位數年而不穩,他性格不太喜歡戰爭,所以注定只能偏安一隔,成不了霸業。只要備能取得川蜀為基,後收復漢中之地,便可立足根本,放眼中原。」

  張浪道:「劉兄還是去多準備一下吧,一方面派人暗通私曲,結好劉璋。另一方面又悄悄會見張魯,煽風點火,然後從中覓得良機,取川蜀,定漢中,成霸王之業。」

  劉備聽的眉開眼笑,心情十分舒暢。

  張浪見也差不多了,接著道:「那劉兄啊,你看你是不是也應該退兵回江陵了啊?」

  劉備聞言呵呵笑道:「退當然要退,只是這樣退只怕會讓人懷疑啊。」

  張浪沉思一番道:「說的也是,現在讓你們退也沒有什麼道理,既然如此,我們就在安成縣做幾場戲,相持一陣時間,到最後假裝攻克不利,或者什麼來的。這個時候相信劉大人也已經把長沙肅清的七七八八,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劉備連連點頭稱是。

  張浪又道:「那個要圍攻廬陵的張羨我不管,但那個在富春的霍峻……」

  劉備聽到這話,歎了一口氣道:「張兄有所不知,那個霍峻,根本不受我指揮,擅自行動,我也正煩著呢。」

  張浪皮笑肉不笑道:「是嗎?那最好了,待我先拿這個開刀,然後也讓你好好治他的罪。」

  劉備有些吞吞吐吐道:「張兄,霍峻也算是個將材,備有招覓之意,你可千萬手下留情。」

  張浪哈哈笑了兩聲道:「我自有分寸。」

  兩個奸人又商量一些事情,這才各自滿意而歸。

  劉備三人一路騎著馬,興奮表情溢之滿臉。

  到了營寨之後,關羽看劉備滿臉春風,有些不以為然道:「大哥為何如此開心,我看張浪是想讓大哥退兵才是真,其實一派胡言,不可多信。」

  劉備兩眼精光閃閃,憨厚的臉上頭一次現出陰險的一面道:「不,張浪的話大有道理,現在我們兄弟得確不應該得罪他,只要能擺平張羨之事,退兵之事何樂而不為。搞不好到時候真的張魯與劉璋開戰了,那機會就是來了。」

  關羽瞇眼沉思,沉聲道:「那大哥現在怎麼辦?」

  劉備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照原來的計劃,我們開赴安成縣。」

  關羽一臉不以為然道:「大哥,何必對張浪言聽計從呢?他只過也想利用我們兄弟罷了。」

  劉備沉默了一會,才沙啞聲道:「但我們卻必須靠著他往上爬。」

  關羽「哼」了一聲,臉色十分不滿。

  劉備有些無奈道:「二弟啊,你還不明白我的苦心……」

  ——————————

  目送著劉備三人的離去,張浪的嘴角不自覺間掛起絲絲的得意的笑容。

  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張寧,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將軍,劉備真的會聽你的話退兵嗎?難道你不擔心他背裡倒打一把?」

  張浪臉上十分自信道:「你不明白劉備,他是個亂世的梟雄,沒有人會比他更渴望權力,其耐心之深,足可讓所有人為之膽寒。他現在缺少的只是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一旦有個空間讓他盡情展示自己,那麼天下之間沒有幾個人可以為之相抗。」

  張寧不解道:「既然是這樣,那將軍為何還要幫他,人沒有永遠的利益關係,只要他得勢,難保會和將軍翻臉對立?」

  張浪冷冷道:「那是必然的結果。」

  張寧看了看張浪,小心翼翼道:「那將軍為何還……」

  張浪想也不想道:「我既然能幫他,必然也有把握毀了他。」

  張寧打了個冷顫,好陰毒的口氣。

  張浪好似也感覺到自己剛才說話有些歹毒,斜著眼看著張寧,嘴角掛起邪笑道:「張寧,我看你越來越進入角色了吧,不用多久,你這個管家婆是當定了。」

  張寧被張浪一打趣,心情恢復一些,故做哀憐道:「奴家哪有這麼好的命。」

  張浪色瞇瞇打量張寧,道:「怎麼會沒有呢,你可是能滴出蜜的大姑娘,而且手上的本事一點也不會輸給誰。」

  張寧一邊故意挺起酥胸,一邊嬌媚出聲嗔道:「是嗎?」

  張浪眼睛發直,溜溜的在她高挑豐滿的身體上轉來轉去,骨頭軟麻,嘖嘖稱讚道:「好身材啊。」

  在邊上的典韋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道:「大妹子,你在勾引主公啊?」

  張寧臉蛋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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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劉備會見圓滿成功之後,此行的任務已完成大半,但為了保險起見,張浪還是馬不停蹄帶著騎兵隊往宜春縣行軍。廬陵縣既然有了田豐打理,加上全琮這個驍將在,而且又針對了種種張羨的計劃,張浪已沒有什麼後顧之憂,那麼宜春便成了自己要保護的對象。張浪雖然沒有信心能擊敗霍峻的二萬人馬,但好好捉弄一下他,順便賣給劉備一個人情,也是可以做到的。

  而劉備還是照著計劃增兵安成縣,但在周瑜沉穩自如的指揮中,平都城一切顯的十分有序。而劉備裝模作樣佯攻幾次之後,大軍開始龜守在安在縣休養生息,不在出動。倒是廬陵的張羨最近春風得意,連續強攻得手,廬陵縣防線已飄搖不定,眼看不久就要城破。

  這一切都在張浪的計算之內,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只是不知道趙雲領著平南大軍不知情況如何了。

  趙雲在張浪援意之後,領著十萬大軍,經過一些時日的行軍,已經在豫章郡最南部南野、贛縣集合完畢。

  大軍剛剛駐紮下來,趙雲便收到一封奇怪的書信。信裡的內容讓他捉摸不透,為此事還專門請教了徐宣。信裡的內容大意是這樣的,在交趾與豫章的交界處,有一名稱為飛雲的蠻夷部落,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部落裡的男女老少都是好獵手,而且十分崇尚武力,本來是一直是歸屬豫章管轄,但前些日子,士燮族人在交州發動叛變,他們無奈之下,只能暫時歸附士武旗下,如今見張浪派出大軍平亂,便結合幾個部落首領,欲為內應,等待時機,將功贖罪。

  趙雲召開了到南野後的第一次重要會議。高順、徐宣等主要幹部都參加其中。

  會議中,凌操道:「此事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假如真有交越的少數民族部落相助,平定南蠻,將會變的十分簡單許多。」

  潘璋不以為然道:「我們精銳大軍十萬,何必要他們這些牆頭草飄浮不定的蠻夷相助?說不定這是士燮的詭計,讓他們詐降也有可能。」

  徐宣沉思半晌,感覺這事情有些棘手。

  只有高順神情專注的看著手中所收集過來的情報,對眾人商議之事,不聞不問。

  趙雲也發現他的異狀,好奇道:「高將軍,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你對剛才的事情有沒有什麼看法?」

  高順站了起來,本來黝黑堅韌的臉上,現出淡淡的微笑。他不緊不慢的示意一下手中的物品,輕聲道:「既然有人想投靠將軍,如果不收,不是寒了他們的心嗎?」

  座下數人都知道高順說話的份量,算資歷的話,他比誰都高,何況此行他還是趙雲的副手。潘璋有些急道:「高將軍,飛雲部落其心另測,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高順沉穩道:「潘將軍你又擔心什麼,只要不讓他知道我們核心機密,就算他們真的是詐降,又能怎麼樣,能掀起什麼波浪?」

  趙雲略有同感道:「高將軍所言極是。」頓了頓,迷惑的看了看他手中的東西,追問道:「高將軍手中為何物,剛才見你如此入迷?」

  高順有些得意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屬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找到的。」

  徐宣也很感興趣道:「高將軍,是什麼東西啊?讓下官等人見識一番。」

  高順大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寶貝啦,只不過是南疆分佈圖罷了。」

  趙雲眼睛大亮,笑意盈盈道:「這可是好東西啊。」

  高順點了點頭,同意道:「是好東西。」

  徐宣接口道:「可以變被動為主動的好東西。」

  「有這樣的好東西,屬下更應該看看了。」凌操瞇著眼睛道。

  高順一邊把南疆分佈圖攤開,一邊結合自己的情報道:「這是交州主要的山川分佈圖,有點名氣的山嶽江水,都列在其中,加上我們所得的消息,便可以把士燮的兵力分佈,重點佈防的地方瞭解個大概。」

  趙雲臉上閃過詭譎之色道:「有了這東西,就不怕找不到士燮的老窩了。」

  高順指著地圖道:「現在士燮手下有十萬叛軍,除了合浦、交趾郡外,控制著南海、蒼梧、高涼、鬱林四郡的大部份地區。現在兵力主要集中在南海郡的龍川、梅州數縣。還有重兵把守的月烏城。你們看地圖,這座城地理位置四通八達,連接東西南北,是南下南海郡的必經之路,如若想攻克南海郡,月烏城非拿不可。但棘手的是,這月烏城離龍川、梅州都不太遠,一旦有戰事,兩處都可支援上來。而且聽說這城厚高結實,而且是士燮心腹大將士黃所把守,聽說這個士黃武藝高強,作戰勇猛,是個不錯的將才。」

  凌操皺著眉頭,沉聲道:「那照高將軍的意思,月烏城一定要拿,但又十分困難。」

  趙雲呵呵笑道:「事在人為,主公既然將重任交給我們,就是相信我們。月烏城要拿,但怎麼打,還是應該商量一下。所謂上兵伐謀,下兵伐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徐宣有些欣慰道:「趙將軍說的甚是,看來下官擔心都是多餘的。」

  趙雲絲毫不介意,這些年的沙場生涯,讓他變的沉穩許多,很多事情不得三思而行。

  沉默許久的朱桓開口道:「將軍有一件事情,屬下一直想不通,士燮怎麼就會在南海發生暴動,就不見的他把兵力調到鬱林郡針動劉表?偏偏跑到主公的地盤上撒野。是否有什麼陰謀詭計在裡面?」

  徐宣樂呵呵道:「這裡面沒什麼貓膩,實在哪叫人相信,想必大家也是心知肚明了。」

  朱桓還想說話,這時,門衛兵通報道:「將軍外面有人求見。」

  趙雲臉色明顯不悅起來,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在商量重大事情。是誰要見我?」

  那衛兵在趙雲的威懾之下,顯的有些慌張道:「是今日的巡邏凌志將軍。」

  「凌志?」凌操一愣,這不是自己的族弟嗎?他能有什麼大事?

  趙雲看了凌操一眼,見他一臉惘然,深吸口氣,揮揮手,沉聲道:「讓他進來。」

  不多久,一身盔甲的凌志龍行虎步踏門而進,來到中間,單膝行禮,聲音雄偉道:「未將凌志,見過將軍。」

  趙雲淡淡道:「起來吧。」

  凌志先謝過,然後站了起來。見趙雲俊秀的臉上目無表情,不由心裡嚇了一跳。不等趙雲發話,馬上搶先開口道:「是這樣的將軍,未將本來也知道不能現在打擾將軍,但是今日屬下主巡,捉到一個可疑之人。本來讓屬下帶去審問就得,但此人口口聲聲說有重大軍情,要親口稟告將軍,屬下威嚇花並且以死相脅,此人就是不開口。唯恐誤了大事,屬下只好硬著頭皮前來求見。」說完臉上有些不安的看著趙雲。

  趙雲略感覺興趣的「哦」了一聲,臉上的不悅之色收回不少,聲音緩了不少道:「有這樣的事情?你帶他上來。」

  凌志鬆了口氣,眼睛暗暗觀查了趙雲一眼,心思這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看起來有些溫雅的男人,板起來臉來,會如此有威嚴氣勢,只差點就讓人喘不過氣來。他一邊思量,一邊退了出去。不多久,便帶著一個五花大綁,衣服怪異的人進來。

  此人身材略顯弱小,一身粗衣麻布,頭髮有些散亂,臉上烏七八黑的沾滿粘土灰塵,不過看起輪廓五官倒是十分端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顯的十分機靈。雖然被綁著,但是他表情看來略有高傲之色,正人站的直直的。

  趙雲坐在上面,兩眼如犀利的光芒一樣掃視那人身上,不怒不威。

  站在下列的幾個文武將官,明顯能感覺到空氣的凝重,呼吸為之一滯,心中十分詫異趙雲與日俱增的威儀。

  那人被趙雲眼光一掃,兩腿一軟,差一點站不住,只是骨子裡的傲氣讓他強撐著。

  趙雲眼裡光芒一閃,似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兩眼再一次把他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忽然笑聲道:「來人為這樣姑娘鬆綁。」

  「姑娘?」眾將瞪大眼珠,嘴巴張的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那人也是一臉震驚,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就連身上的繩子怎麼解下來的也不知道。好半晌

  她才回過神來,並且出聲道:「將軍你怎麼知道我是女扮男裝?」

  她一出聲,顯然驗證了趙雲的猜測,雖然聲音沒有中原女子的嬌滴,但卻顯得十人豪爽。

  趙雲呵呵笑了兩聲道:「其實要猜出來很簡單。不過我暫時是不會告訴你的。」就在這女子十分不滿之時,趙雲忽然臉色一變,冷喝道:「你到底是誰,此番打扮來見我,到底有何目地?如若不從實招來,不要怪我趙某人不懂憐香惜玉,辣手摧花了。」

  那女人顯然又給趙雲變臉唬住了,估計她也從沒見過這樣變臉比變天還快的人。有些神情慌亂道:「小女子叫蘿娜,飛雲部落的族長蘿城正是家父。」

  眾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是這樣身份。

  只有趙雲神色不變,臉上又浮起淡淡笑容道:「原來是郡主千金。不過你現在的形像實在有些不雅,還是先去梳洗一番,我們在細細詳談。」

  眾人臉上浮起荒謬絕倫的想法,眼睛同是刷刷的盯向趙雲。怎麼感覺他說話的口氣與表情越來越像張浪,就好像如出一轍。是否近朱則赤,近墨者黑?也許正因為這樣,加上他高強的武功,才成為張浪頭號心腹大將吧?眾人心裡邪念想道。

  趙雲混然沒感覺到眾人暖昧的眼光,顧著自己低頭沉思。

  蘿娜倒有些別彆扭扭,不過臉上實在粘著難受,用著異樣的眼睛,打量一下坐上那個英俊、沉著又體貼入微的年青將領,芳心沒來的跳了下,有些臉紅的隨士兵去梳洗一把。

  不多久,蘿娜從新出現在眾將面前。

  幾個年青將領都眼睛一亮,這是剛才那個烏七八糟的蘿娜嗎?梳理之後,明顯感覺有天壤之別,五官十分端正,皮膚有些黑,但閃著健康的光澤,臉上帶著淡淡的桃紅,顯的十分迷人。黑白的大眼睛是不是眨著幾下,野性十足。雖然沒有南國佳麗那種嬌柔溫馴,但卻有種英姿颯爽的感覺。只可惜穿著粗麻衣,讓她形像大減,不然絕對異域風情的美女一個。

  趙雲臉上還是沒有表情,除了一開始絲絲的驚訝之外。

  蘿娜有些失望,但隨既又變的十分開朗道:「將軍,蘿娜有重要事情稟告。」

  趙雲示意不急,讓士兵弄一個位置,等她坐好了,才淡淡道:「郡主不知道有何要事商議?」

  蘿娜伸出纖手拂弄了眉前的劉海兒,認真道:「家父此番讓小女子來,是有一物品要獻給將軍的。」

  趙雲揚眉道:「什麼東西?」

  蘿娜道:「效忠書。」

  「什麼效忠書?」趙雲有些不解道。

  蘿娜解釋道:「家父怕將軍們不相信我們的誠意,特聯合南海群嶺南四部落,七夷族的族長,共用畫押一封書信,願永遠效忠張將軍。」

  趙雲站了起來。挺拔的槐梧的身軀讓蘿娜兩眼閃出異采,盯著他不放。

  趙雲來回走了兩步,邊上的徐宣見他拿不定主意,便出聲讚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一來你們表示忠心,二來就便把我們綁在同條船上的人,假如我們戰敗,這東西落入士燮手中,只怕你們難逃滅族之禍。只不過,在下不明白為什麼貴族長們都這麼憎恨士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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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蘿娜臉上現出悲憤之色道:「士燮為飽一已私利,加重苛賦稅收,收割民脂,又強行徵兵。飛雲部落生活本就清苦,世代靠打獵為生,如今年青壯漢又被強行入伍,部落裡只留下老幼婦儒,生活已成問題,現在只差點要乞討為生,子民們真是苦不堪言啊。」

  趙雲冷「哼」聲,眼裡閃過銳利的光芒,沉聲道:「好個士燮,這回看我怎麼治他。」趙雲又轉頭對著蘿娜,臉上義正言辭道:「郡主放心,士燮魚肉百姓,荼毒生靈,不要說老天不放過他,我家主公也決不饒他。」

  蘿娜感激涕零,跪拜在地上,泣聲道:「多謝將軍,士燮若能得除,飛雲族得享太平,願永世做年做馬,歸依將軍。」

  趙雲輕輕扶起她,溫柔道:「郡主一路勞累辛苦,不如先做休息,細節方面,我們來日再談?這樣如何?」

  蘿娜在趙雲的攙扶之下,慢慢起了身,兩眼有些紅腫,臉上還有些淚痕未乾,她哽咽道:「那就多謝將軍了。」

  趙雲鬆開手,沒有注意到蘿娜臉上閃過的一絲緋紅,轉身對門外喝道:「來人,帶郡主下去休息。」

  蘿娜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一信函交給趙雲道:「這便是幾位酋長聯名書,現逞給將軍。」

  趙雲接過後,並沒有看,只是朝她點點頭。

  隨後門外的侍兵進來,帶著蘿娜下去休息。

  眾人看著她的麗影出了門外,一同把眼光從神轉向趙雲。

  趙雲倒有請教之意,對著徐宣沉吟半刻,緩緩道:「寶堅,你如何看待此事?」

  徐宣輕輕撫弄那兩寸清須,反問道:「將軍如何看呢?」

  趙雲想也不想道:「此事不好說,看蘿娜的態度和她剛才所說的事情,十分有道理,我想應該他們不會是詐降騙我們。」

  徐宣笑了起來,臉上頗為幾分老辣,走了兩步,回頭道:「將軍,萬一他們事先竄通好了,那這聯名書信,便如一堆廢紙,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趙雲低頭想了想,肅容道:「照寶堅之意,這裡面可能是詐。」

  徐宣搖搖頭,笑而不語。

  趙雲若有所悟道:「看來我們要謹慎行事。」

  徐宣大笑道:「其實也不懷疑什麼,只要派人去查一查不就得了嗎?」

  趙雲贊同道:「寶堅之言甚是。」

  徐宣忽然神秘笑道:「只怕事情要慢慢開始變的複雜起來了。」

  趙雲一時間摸不清徐宣說這話的意思,有些糊塗道:「先生之意……」

  徐宣嘿嘿狡猾笑道:「將軍沒有看到那蘿姑娘的眼神……」

  趙雲還是有些不解道:「很正常啊。」

  徐宣嘿嘿笑道:「但看你的表情一點也不正常。」

  趙雲愣了,大腦一時沒轉過彎。

  徐宣哈哈大笑,轉移話題道:「那將軍是不是應該開始商量一下,從哪裡開始動手?」

  趙雲心裡還在琢磨徐宣話裡的意思,言語隨口道:「那大家說說有什麼意見吧。」

  徐宣沉思道:「照著蘿娜的意思來看,士燮手下士兵雖然有十萬之多,但是兵心十分不穩,大多數士兵都是強行征幕過來的,真正的直系部隊並不多,一旦吃了敗仗,便一哄而散,如盤散沙。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多加利用。」

  趙雲讚許的點了點頭,真與自己想法不謀而合。

  高順也走了過來,接口道:「說難聽一點,這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和我們手下兒郎根本沒的比。試想想,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軍隊,怎麼能上的了場,打的仗了?」

  凌操一臉輕鬆,興致勃勃道:「既然如此,只要我們勝了頭陣,敵軍必然軍心渙散,不堪一擊。」

  趙雲言語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不要想的太簡單了,把困難估計足一點,總沒有壞事。」

  凌操大喝請命道:「將軍,未將願帶一枚人馬,攻打月烏城。」

  趙雲盯著凌操沉思半刻,最後還是點頭道:「好,我給你兩萬人馬,務必旗開得勝。」

  徐宣接口道:「不但要勝,而且還要勝的漂漂亮亮,讓敵軍一見你們就心有餘悸。」

  凌操拍拍胸口,大喜,心裡暗想這個功勞應該十拿九穩。

  徐宣讀懂他的心思,在邊上提醒道:「凌將軍切記驕兵必敗啊。」

  凌操不以為然道:「大人放心,未將心中有數。」

  徐宣與趙雲對望一眼,心裡都有點底,不過誰也沒有說出口來。趙雲對凌操言重心長道:「那你就去點一萬人馬,明日一大早準備出發。」

  凌操興奮的接過軍令牌,全然沒注意到趙雲閃亮的眼神,大步流星離去。

  趙雲看著他走遠,掃視一圈屬下,最後眼光定格在猛將朱桓身上,淡淡道:「朱將軍,凌操此去攻打月烏城,在龍川的叛軍必然有所行動,你也去點上一萬人馬,盡力壓住,不讓它們動彈,好讓凌操無後顧之憂。」

  朱桓出列,沉聲道:「未將明白。」

  趙雲點點頭,又對潘璋道:「潘將軍,雖然梅州離月烏城有點距離,但難保在龍川縣在給朱將軍牽制之後,會出兵增援,所以你也帶上一萬人馬,遠遠觀望,如果梅州真的出兵,你便設法阻擊;如果沒有動靜,你便注意龍川縣的一舉一動,若有必要,你也可呼應朱桓。」

  潘璋高呼得令,與朱桓一起出去。

  趙雲臉上有些擔憂的看著徐宣,後者會意的點了點頭。趙雲轉頭向高順。

  高順好似明白他的意思,爽朗笑起來,未等他開口,便說道:「將軍是不是擔心凌操心高氣傲,怕他誤事,又不好當面打擊他的信心,所以想讓未將帶兵去接應?」

  趙雲點點頭,歎氣道:「高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在下還沒有開口,你便知道始末,實在是高。如果凌操有你一半沉穩,我也不用這麼擔心了。」

  高順笑著搖頭道:「沒什麼,既然將軍有此意思,那末將自然願意帶兵上去。」

  趙雲擔了擔肩膀,欣喜笑道:「有高將軍出馬,自然萬事無憂。」

  高順汗顏道:「將軍實在高抬末將了。」

  趙雲沒有爭辯,只是眼神示意徐宣,看是否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徐宣會意的搖了搖頭,顯然對趙雲的佈置十分贊同。

  徐宣也算是張浪手下幾個核心謀士之一,年紀青青便表現出不同別人的大氣於沉穩,也是張浪特別喜歡的一個智慧型謀士,更何況他還十分的年青,與張浪、趙雲相差無幾。是張浪特別看重的幾個人材之一。

  此時他也十分感歎趙雲。徐宣也知道趙雲是真正意義上的頭一次統治三軍作戰,本來還擔心他有些顧此失彼,卻也沒有想到趙雲秉承作戰時的勇猛與慎密,做事滴水不露,更難得的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緊張之色,表現十分沉穩。相信不用多久,又是一位名震天下的良將。

  趙雲見下手頭號謀事也贊同自己的主意,信心不由大漲。到底他也是頭一次領兵大規模的作戰,心裡實在沒有什麼底,讓他帶兵衝鋒陷陣,自是信心百倍,但讓他指揮三線做戰,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總感覺有些不知所措一樣,徐宣的贊同,就讓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更有信心處理下面的事情了。

  而趙雲開始從只知道的衝鋒殺敵的猛將型,慢慢的轉變智勇雙全一代名將。日後也成為張浪開韁拓土,稱帝霸業的頭號心腹大將。

  其實張浪此次派趙雲出征也有歷練他的目地,要知道打天下不是光靠幾個人,蜀國後期的滅亡,便是明證。以後戰線越長,越需要有能力的人。自己手下一些有潛力可挖的將士,都應該趁現在重點培養一番。所以來說,張浪也是用心良苦。

  而趙雲、朱桓、凌操等人也沒有讓他失望,日後漸成獨擋一面的大將。威震四方。

  ==================================

  平都縣。

  周瑜坐在縣府大堂上,英俊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敵軍壓境的緊張表情。相反還是談笑風生,逍遙自在。屬下的一些將士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是無可奈何。也正是他這種輕鬆的表情,無形之中,消除了下面人的緊張之情。

  周瑜待下面安靜一會了,才緩緩站了起來。

  來來去去的走了兩圈,最後停在大堂中央,慢悠悠開口道:「怎麼了,讓你們慌成這樣?」

  列下頭位站著便是騎都尉丁奉。他心可是十分不滿,照說張浪走後,平都縣的一切應該由他管理才對,這城是他攻下來的不說,就照資歷來說,也是自己最高。但張浪偏偏把這重大的任務交給周瑜,讓他心裡十分不服,但卻不敢反抗。此時聞言,不由出言冷譏道:「劉備大軍不出半天,便兵臨城下了,周大人不急,倒把末將們急壞了,這不是擔心萬一城門失守,周將軍擔當不成嗎?」

  周瑜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丁奉,後面一臉傲然抬頭挺胸,挑拔的眼神引上去。

  周瑜忽然失聲啞笑道:「丁奉,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不若這個位置我讓給你做?」

  丁奉眼珠一轉,暗思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周瑜出謀畫策,表現出什麼高明的手段來。不會是見敵軍壓境,心生退意,便想找個人頂罪是吧?丁奉心裡這樣想,便不伉不卑道:「周大人是主公親點的主將,屬下怎麼敢放肆。」

  周瑜笑起來道:「說的也是。」

  丁奉打死也找不出自己話裡有什麼毛病,不過感覺周瑜笑的很陰險,也只有硬著頭皮道:「正是。」

  周瑜仍是笑容滿面道:「既然是這樣,你們應該就聽我的調遣對吧。」

  丁奉想也不想就應道:「軍令如山,周大人放心。」

  周瑜笑的更濃道:「假如你們不聽我調遣呢?」

  丁奉也是明大理的人,隨口道:「願受軍法處置。」

  周瑜忽然變色,臉上板起來,冷冰冰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假如你不照著我的意思去做,便是軍法處置,沒有一絲人情可講。」

  丁奉暗暗懊惱,萬一周瑜百般為難自己,那該怎麼辦?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公然反抗了。

  周瑜又笑了起來,十分開心。雖然已經得到張浪的消息,說是劉備不過是佯攻而已,讓自己逢場作戲,順便立個威而已。但話說回來,小心能使萬能船,自己準備充分一些沒有錯。

  周瑜回到大座之上,坐了下來,看著靜靜等令的眾將,滿意開口道:「如若敵軍來攻,你們便高掛免戰牌。」

  此言一出,眾將喧華,個個你看我,我看你。

  丁奉忍不住怒火道:「這仗還未打,周大人便高掛免戰,不是寒了將士的心嗎?」

  周瑜冷聲對丁奉道:「丁將軍,你剛才是怎麼對我說的?」

  丁奉為之一塞,啞口無言。

  周瑜掃視一圈,沉喝道:「有誰不服?」

  偏將李豐忍不住道:「未將不明,我軍士氣正高,敵軍又是遠疲之師,大人為何非要免戰?」

  周瑜臉色有些緩了下來,笑了兩聲道:「也罷,我就和你們說點。此正八月,夏日正盛,暑熱難擋,難得有人帶兵來攻,不讓他們曬曬太陽,消耗一下戰鬥力,怎麼對的起他們?」

  眾將這才明白,心裡想法大為改觀,剛才發話的李豐單膝跪地,抱拳道:「大人所言極是,未將愚鈍,大人請恕罪。」

  周瑜搖搖頭,沉聲道:「你們給我好好準備,敵軍退時,便是我們進攻之時。首戰一定要狠狠挫一下他們的銳氣。」

  眾將轟然領令。

  周瑜這才微笑的看著丁奉,若無其事道:「丁將軍,還有什麼問題嗎?」

  丁奉為之氣結,本來對周瑜印像大有改觀,給他這麼一問,又變壞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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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軍號就響亮吹起,敵軍開始接近城下。

  衛兵很快就把消息告訴正在用早膳的周瑜。周瑜正對著包子饅頭吃的津津有味,聞言眉頭一挑,馬上放下手中的食物,對著侍兵就是大喊道:「來人,更衣。傳令下去,城守進入備戰。」

  不多時,眾多將領隨著周瑜來到城樓之上,放眼而去,城下不遠處,密密麻麻的一片士兵集合,在早上溫馴的太陽光線下,閃耀的銀色的光芒。最前面的一員大將,眾多士兵的擁簇之下,在馬上威風凌凌,手中鐵槍指著城上守兵,正口沫橫飛,破口大罵。

  原來城守照著周瑜的吩咐,在城上高懸免戰牌。

  周瑜在城牆上巡視一番,見準備的工作做的井井有條,大為滿意,讚揚一番,隨後看了看城外還在打口水戰的劉軍,冷笑一聲,對守將道:「不要理他們,等他們罵夠了,自然會離開的。」

  邊上將領程和疑惑道:「將軍,萬一劉軍急怒之下強行攻城怎麼辦?」

  丁奉沒好氣的瞪了那將領一眼,怎麼也不明白他會說出這麼大條的話來,因為這個守將是他的副手,沒辦法,他只能解釋道:「程副將,你也不看看敵軍只帶步兵而來,根本沒有什麼重盔兵和大型攻城器械,他們怎麼攻城,難不成就這樣衝上來?你這城守是怎麼做的,最簡單的事情你也不懂?」說到最後,丁奉一點情面也不給,狠狠數落一頓,省的以後又給自己丟臉。

  程和給丁奉批了一通,老臉羞紅。

  周珍權當什麼也沒有看見,帶著眾將離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上的太陽越來越毒辣,城下的幾個罵將聲音越來越弱,顯然是聲嘶力竭,個個變的口乾舌燥。到後來乾脆不幹了。劉軍見平都城裡的守軍一點交戰的意思也沒有,乾脆解開鎧甲馬鞍,坐在地上,三三兩兩集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有的遠遠找一些可以遮暑的地方,坐在那裡舒服涼快。

  這哪像一個軍隊,簡直就是像一群逃難的農民。

  領軍大將一點也不為意,在那裡一直不知道嘟嚷什麼。

  守將程和見敵軍疲態盡顯,早已不一開始那高昂的士兵,急忙報給丁奉。

  丁奉聞言大喜,丟下手中的事情匆匆去找周瑜。

  在縣府裡一見到周瑜,丁奉也忘了行禮,喜不自禁道:「周將軍,敵軍見我方不出戰,場下干罵之後,現士氣大跌,加上太陽毒曬,早已人困馬乏,正是出兵的大好時機。」

  周瑜臉上不露聲色,沉穩道:「是嗎?那我們去看看。」

  丁奉也以為周瑜要同意出兵,躍躍欲試,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周瑜來到城牆之上,後面跟著一堆思量怎麼樣出兵請功的將領。周瑜在城樓的將閣上,放眼望去,仔細地觀查起來,在自己心中,敵軍如果真的有疲態,也不可能表現的如此明顯,是不是其中有詐?

  敵方士兵看起來有些散亂無章的在城下四處休息,三五一團,十分渙散。

  周瑜用敏銳的眼神觀查一番,接著低頭沉思半晌,臉色十分神性,轉眼看了一圈,才緩緩道:「我們回去,不用管他們。」

  眾將大愣,個個不解所以然。丁奉可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時機連著急聲請命道:「周將軍,為什麼不派兵出擊,敵軍現在正處於疲勞狀態,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未將無能,願領兵出擊,痛打敵軍。」

  周瑜只是淡淡的笑了兩聲,然後搖了搖頭。

  李豐通過這兩天的相處,發現周瑜絕對不會像表面上這麼簡單,他這樣做定然有他的道理。於是好奇問道:「周將軍,你的意思難道是敵軍在引誘我們出擊?」

  周瑜滿意的點了點頭,英俊的臉色頭一次露出讚許之色道:「不錯,敵軍是在引誘我們出擊。看來這次領兵的敵將也不是泛泛之輩啊。」

  眾將大為好奇,經過李豐一說,才明白周瑜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確有其事。

  李豐迷惑的看了城外一眼,見他們依然懶散無比,甚且見到周瑜他們巡城,也沒放在心裡,自顧自己休息。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破綻,便奇怪問道:「周將軍是怎麼看出來的?」

  周瑜極其不屑道:「如果夏日,太陽毒曬,士兵暑熱難擋,這是不爭的實事,他們錯就錯在事情做的太誇大其詞。試問問,假如你帶後兵挑戰,會讓敵軍看到你的士兵疲乏?明明知道敵人就在眼前,你卻裝住無所事事樣子,這正常嗎?更好笑的是,他們竟然知道我們巡城之後,沒有一絲反映,如果不是敵方主將故意為之,那麼他早就應該拉出去砍了。」

  眾人大悟,也感覺事情大有蹊蹺,不由對周瑜的認識又深一層。

  周瑜又指著城下的敵軍,有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感覺,意氣風發道:「你們再看看,他們雖然解鞍下馬,但兵器卻未離手;雖然四處散坐,卻以大將為中心,形成一個扇型陣隊,雖然看起來有些散亂,但一起戰事,卻能形成一股不錯的戰力。為什麼會這樣,很明顯,就是想騙我們出城。」

  幾個偏將都急忙把頭轉向城下,果然越看越有道理。

  周瑜說完這話,掃視麾下眾將,意味深長道:「很多時候,觀察再仔細一點,他會讓你多一分發現,少一些失誤。」說完這話,周瑜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回,眾將個個都一臉佩服之色,就連對周瑜有點偏見的丁奉,也不能不對他刮目相看。丁奉只是恨恨地看著場下的敵軍,呸了一口,臉上十分不爽道:「XXX,豬一樣的,還騙了本將軍,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

  城下的敵軍將領,看著場上幾個高官離去,眼裡不由自主閃過失望之色。滿以為自己計謀會成功,卻沒有想到守將比自己更狡猾,硬是死守不出,看來只能自己回去稟告劉備,準備強行攻城了。他抬頭看看天色,太陽越來越毒辣;再看看自己手下的士兵,個個滿頭大汗,無形之中,戰鬥力削減的厲害。只能歎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周瑜回去縣台,泡杯茶,在椅子上翹起雙腿,慢悠悠的品嚐。看著杯子慢慢見底,只剩下殘留暗綠的茶子與淡淡的香味,嘴角帶起一陣高深莫測的笑意,好似自言自語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就這這時候,丁奉急匆匆的跑進來,一頭汗水。

  周瑜站了起來,隨口而出道:「是不是敵軍要撤退了?」

  丁奉先是一愣,接著滿臉佩服道:「將軍料事如神啊,敵軍要撤走了。」

  周瑜哦了一聲,不動聲色道:「他們是怎麼樣撤退的?」

  丁奉大略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周瑜點點頭,沒有說話,一臉深沉的樣子。

  丁奉由於有前車之鑒,所以也不管大聲,輕輕試探問道:「將軍是不是應該……」

  哪知周瑜搖搖頭,道:「不急。」

  周瑜只說一句話,丁奉又毛燥起來,連聲道:「將軍不派人追擊嗎?」

  周瑜哈哈大笑道:「不用急,在少等一些時間。」

  丁奉這回有虛心求教的意思,恭敬道:「將軍,為何還要等上片刻?」

  周瑜自信道:「敵軍撒退便撒退,為什麼更搞的那麼聲勢重大,而且還懶散不甚,好像怕我們不知道他們撤退一樣,你說這樣裡有文章嗎?」

  丁奉大悟,讚道:「周將軍說的十分有道理。」

  周瑜忽然嚴肅道:「丁奉。」

  「未將在。」丁奉幾乎條件反射一樣,馬上大應一聲。

  周瑜沉聲道:「馬上去插調騎兵隊,等他們撒離半個時辰之後,全力追擊。」

  丁奉一振,大喜過望道:「是,將軍。」

  周瑜這才淡淡笑道:「記的,窮寇勿追。不要太貪強了。」

  丁奉老臉一紅,為自己想法給周瑜猜出有些不好意思,諾諾道:「屬下明白了。」

  半個時辰之後,平都城大門一開,早已整裝待發的丁奉,帶著五百輕騎兵,一千輕步兵,這是他所能調動的所有部隊了,馬上衝殺出城。

  果然劉軍以為平都城不會在出兵,路上也沒有埋伏,個個退的匆匆忙忙,結果給丁奉追上,殺的人仰馬翻,慘叫連聲。敵軍主將雖然想全力組織起反攻,但士氣已低到極點,加上在城下暴曬,個個頭暈腿軟,口乾舌燥,沒有多少戰鬥力,抵抗沒幾分鐘,便全線遺散,個個落荒而逃。

  丁奉自打戰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贏的輕鬆,不但殺的敵軍無反手之力,而且搜刮戰利品無數,把他的嘴都笑歪了。這回他由開始對周瑜的不滿,開始變的佩服起來。

  平都初戰得勝,不但周瑜的地位得到認可和鞏固,士氣也大大高漲。試想,誰不喜歡跟著一個足智多謀的將軍手下打仗,那活命的機會可是大大增加。

  丁奉喜氣洋洋得勝歸而自是不提,張浪則馬不停蹄奔向富春。

  這日,眼看富春在望。

  時過正午,張浪和士兵們大汗淋漓。由於防止突發事情,不得穿著笨重的盔甲,只感覺自己的內衣都貼在身上,粘乎乎的難受。正在不爽之際,忽然見前方有片墨綠的小樹林,興奮之餘,便讓大家進去歇歇腳,喝口水,休息一下。

  由於這幾日的接觸,張浪與張寧的感覺大有進展。

  張寧望著張浪眼神依然媚嫵,只是不知不覺之中多了一份柔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找了一個地方,騎兵隊都下來休息,馬兒也吃吃草料,大伙喝口水,只有少數的人在外面放哨,防止意外事情發生。

  張浪找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屁股還沒有坐熱,張寧就笑意盈盈的過來。

  張浪抬頭望著她,眼光色色的在她豐滿的酥胸上掃視一回,然後站起來,指了指自己剛坐的地方,故作正經道:「你來,坐這裡。」

  張寧也不客氣,朝著張浪指的坐的地方極其優雅的坐下去。

  張浪溫柔道:「一路上累著了吧?」

  張寧輕笑,搖了搖雪白玉頸,輕啟朱唇道:「不會呀。」

  張浪遞過一壺水,微笑道:「解解喝吧。」

  張寧臉上微微緋紅,也許因為是張浪用過的緣故,她表現的有些猶豫,不過最終還是接過那水壺,然後淺嘗幾口,動作十分優美。

  張浪有些癡迷的看著她的表情,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色性難改。

  張寧感覺到張浪火辣的目光,勾魂奪魄一般的桃花眼飛快的嗔了張浪一下,那張薄喜似嗔的臉,雖然和那身華麗堅固盔甲顯的有些格格不入,便還是讓人感覺心神蕩漾,有種特別的英姿颯爽。

  張浪接過水壺,有些心不在焉的閒聊起來。

  張寧飛了一個媚眼,嗔道:「在想什麼呢,我的張大將軍?」

  張浪陰裡怪氣望著她,笑道:「張寧,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的關係好像越來越親密了呢?」

  張寧醒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讓張浪遐想翩翩,不過她也不在意,只是媚態橫生道:「是嗎?張寧沒有感覺哦,將軍自做多情了吧?」

  張浪嘿嘿笑著,把臉更湊近一些,見張寧臉蛋白白嫩嫩,沒有一些瑕疵,嘖嘖稱讚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濃裝淡抹總相宜。張小姐真是漂亮。」

  張寧笑罵道:「張將軍你少貧嘴了。」雖然如此,但她那喜上眉梢的表情,還是看的出很開心的。當然啦,女為悅已容嘛。

  張浪呵呵笑著,正想出聲,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陣陣吵雜的聲響,便有兵器接觸與幾聲慘叫的聲音。心中不由一緊,外面有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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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浪站了起來,對著張寧與典韋沉聲道:「我們出去看看。」

  張寧一臉凝重,典韋則滿臉煞氣,後面跟著一大堆黑鷹衛和士兵,隨張浪走了出去。

  樹林外,一個年紀約二十左右的年青人,身長竟然達到九尺之高,長的虎背熊腰,一身強橫肌肉,身上布衣在幾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圍攻之中完好無損,反而邊上還倒下七八個受傷之人。那年青人臉如重棗,兩眼似星,黑粗的頭髮上盤起青巾,赤紅的脖子青筋暴漲,不過看他表情一點也沒慌張,顯的十分沉著。

  手中一把單背朴刀舞的虎虎生風,東擋西拆,功力著實不凡。而四周圍著不少士兵,雖然他們是張浪手下十分精銳的騎兵隊,但顯然並不是很十分擅長步戰,所以感覺總是各自為戰,形不成一股強大的戰鬥力。

  那年青人看到四周又湧出不少的士兵,形成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包圍圈之後,這才有些慌亂,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表情,很快變的面無表情。

  張浪有些欣賞的看著這個年青人,武藝不弱,沉穩膽大,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看他打扮,好像就是當地農民,但他的身手卻明明是經過訓練出來的,難不成是個探子?張浪狐疑的打量他一眼,心裡很快就確定這種想法。既然是探子,就不能從容放過了,張浪朝典韋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手早就癢癢,表情興奮極了,馬上大聲嚷喝道:「讓開,快讓下,讓俺老典來。」

  年青人看了典韋粗壯魁梧的身材,穩固的下盤,還有身上散的驃悍之氣,臉上馬上變的凝重起來。

  張浪在典韋跨身前進時,輕聲道:「典韋給我留活口。」

  典韋裂嘴一笑,點頭表示明白。

  士兵自動分開兩排,讓典韋走進場中。

  年青人把朴刀橫在胸前,一臉警戒的盯著典韋,以他的感覺,自然看出這個是不易之輩。

  典韋走上來,大大咧咧伸出手指,指著年青人橫眉豎眼道:「小子,你死定了。」

  年青人一臉不屑的看著典韋,滿臉不在乎的樣子。

  張浪在後面看的暗暗驚訝,雖然身處險境,仍能在戰略上鄙視對手,激怒對方,從而找出其中的破綻,單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這個年青人心有城府,極不簡單。但只怕碰上典韋,再高明的戰術,沒有出色身手,也無異跳樑小丑,不起一點做用。

  果然典韋被對方的高傲激怒起來,怒目圓睜,喝聲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先讓大爺來教訓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

  話說完,典韋就拿從背上抽出一對烏黑如雲的鐵戟。

  年青人起先並沒什麼在意,但看到那對烏體漆黑,半月牙彎的雙戟,又仔細打量一下典韋,又看了看邊上訓練有素的士兵,先是思索一下,接著表情巨變,重棗的臉色變的一陣青白道:「敢問閣下可是典韋?」

  典韋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能認出自己,不過很快就開心大笑起來道:「不錯啊,俺就是典韋,想不到你這小子還有點門道,能認出大爺我來。既然是這樣,大爺就讓你爽快點,賞你一個全屍。」

  那年青人臉上十分難看,他抬起頭,目光搜索一陣,當看到張寧之時,臉色一變,終於鎖定在張浪身上,那一刻的感覺,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冷酷十分的年青人,有著種崇山峻嶺般難過跨越的高度;強壯的軀體,無形之中散出一種威懾之力,讓人產生一種膜拜的衝動。之所以張浪變的越發讓人感覺奇怪,可是和張浪修煉了《遁甲天書》有很大的關係,王者之道,不戰而驅人之兵。就是這個道理。

  那年青人臉色變的極為難看,大汗開始從頭上流了出來,本來天氣就很熱,臉色紅裡帶青,青裡透白,感覺不倫不累。他只輕輕看了張浪一眼,便感覺內心開始漫散的恐怖,聲音有些顫抖道:「來人可是鎮南將軍張浪?」

  典韋臉色十分不悅,粗暴狂飆道:「放肆,俺家主公大名可是你叫的?」

  年青人給典韋一嚇,反倒回復了一些平靜,臉色不在像剛才那樣難看。

  典韋顯的有些不耐煩了,兩戟左右互碰相磨,發出叮鐺交響聲,像是示威一般望著年青人,喝道:「小子,大爺來了,你納命吧。」

  典韋還沒有衝上兩步,年青人忽然把兵器丟在地上,一臉坦然道:「這場不用打了,在下認輸了。」

  顯然誰也沒有想到他這麼乾脆,偏偏典韋手癢難受,大怒道:「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

  青人不緊不慢道:「是,我是男人。」

  典韋很滿意他的答案,用鐵戟指著他丟在地上的朴刀,喝道:「那就是給我拿起來,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青年人搖搖頭道:「我是血性男人,但我也是個自知之明的人,既然沒有幾分把握做到的事情,我是不會輕易去冒險。現在和你搏鬥的結束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眾人士兵嗤之於鼻,對於他這種膽小懦弱行為,十分的鄙視。要知道這可是重英雄識英雄的年代,無論是誰,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臨陣退縮的人了。

  典韋更是滿臉不屑,惡聲罵道:「真是豬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邊上士兵的聲音也起起落落,無非是在罵他膽小沒用之類。

  青年人臉色不變,眼睛卻盯向張浪。

  張浪倒十分欣賞他,和他對視一會,臉上終於淡淡的露出笑容。

  青年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就好像自己感覺打了一場大戰一樣,精神消耗極大。

  張浪在張寧的陪同下,慢慢的走了上前。又仔細打量他幾眼,這才讚聲道:「果然是人中之龍,你是劉備的手下吧?」

  年青人一愣,顯然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沒有想到張浪會這樣平易近人,和剛才幾乎有天壤之別,他越發恭敬道:「張將軍果然厲害,一眼就看穿在下的身份。」

  張浪淡然一笑,道:「你是劉備直屬部隊成員吧?」

  年青人點點頭,似乎有些不滿現狀道:「是的,現屬劉將軍私人部曲衛隊長。」

  張浪點點頭,所謂私人部曲,一般都是招募流民所組成,並不受軍隊控制,直接由當事人控制,少者百人,多者數千上萬,部曲的大小,完全看的是掌權者的實力。當然是實力越強,部曲越強大。就像張浪的黑鷹衛一樣。如今江東的部曲,已經給張浪嚴格控制,不然只要幾個有強大私人部曲的文武官造反,士兵動則便以萬計,那可是吃不完要兜著走。一般來說,部曲的地位算是十分地下的,當然,要看是誰的部曲了。如果是張浪的部曲,那就是水漲船高,出去放一個屁,也是香餑餑一個。現在劉備也算不上什麼得勢,而他的部曲當然也不是威風八面。

  張浪點頭表示明白,慢悠悠道:「那你此行是去哪裡,準備幹什麼?」

  年青人看了看張浪,沉思半刻,他知道自己的生死關頭已經到了,假如只要說個「不」字,相信張浪就會殺了自己。反過來,自己真說出來了,投靠張浪,便是不二的選擇,但現在他真的看不透張浪意思,不知道他會不會收留自己。想來想去,最後只有把心一狠,像是豁出去一樣,咬牙道:「此番奉劉大人的命令前往茶陵縣,是要通知霍將軍,要他派兵增援安成縣,讓宜春縣的進攻先緩上一緩。」

  「哦。」張浪低吟一聲,沉思想道。看來劉備真的是照著計劃開始行動了,讓霍峻往安成縣增兵,這樣一來,宜春縣的壓力會大大減少,只要不出太大的紕漏,守住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而且這裡面還隱含著一個意思,年青人在向自己的妥協,就是說什麼他有投靠自己的意思,只要自己想招覽他,他可以馬上成為自己的部下。

  張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魏延。」那年青人喜色道。也明白張浪有招為麾下的意思,心裡石頭終是落了下來。

  「魏延?」張浪差一點蹦起來,兩眼睜大,一臉吃驚叫道。

  魏延有些納悶,不明白張浪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臉上有些迷惑道:「正是在下。」

  張浪想也不想就脫口道:「那好,以後你就跟著我。」

  魏延大喜過望,實在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結局了。

  張浪心裡卻興奮的無法控制,誠然在歷史上魏延是一個很有爭議的人物。但有一點是無法遮抹的,他是劉蜀集團的重要成員。他雖然和關羽一樣,身長九尺,臉如重棗,目似朗星,武藝獨魁。但他的經歷遠不如關羽順遂,地位也不如他那樣顯赫。他與黃忠一起時,勇毅相侔,勳勞略等,但他卻沒有黃忠那樣留下「忠勇老將」的美名。恰恰相反,隨著《三國演義》的源源流傳,老幼婦孺皆知「魏延腦後有反骨」,惡名如此昭彰,不能不視之為悲劇。

  照著《三國誌。蜀書。魏延傳》,劉備是除了關羽之外,最為器重的一員大將,他的地位甚至在趙雲、黃忠等人之上。建安二十四年(219),劉備奪取漢中,進位漢中王,準備遷治成都,前行派一員大將把守漢中。漢中乃是益州屏障,又是劉蜀集團北伐前進基地,地位至關重要。當時劉備的第一員大將關羽鎮守荊州,眾論以為是張飛,張飛也自以為許。但劉備拔魏延為鎮遠將軍,領漢中太守,一軍皆驚。由此可見劉備對魏延如何器重。建興五年(227),諸葛亮大舉北伐,以魏延為督前部,領丞相司馬,涼州刺史,而趙雲以鎮東將軍的身份,隨諸葛亮鎮守漢中。顯然這時候魏延已成為蜀國第一員大將,其作用在趙雲之上。說諸葛亮不重要魏延,也是無稽之談。

  在二十多年的三國紛爭之中,魏延長期肩負重任,出生入死,為劉蜀集團立下赫赫戰功。作為歷史人物,魏延多年獨擋一面,既善養士卒,勇猛過人,又多謀善斷,智勇兼備,確有大將之才。而趙雲雖然忠心耿耿,奮勇英發,卻長期跟隨劉備、諸葛亮身邊,從未獨當一面,應該說,魏延的作用,應該在比趙雲之上。

  魏延是一個剛強猛威,頗有點高大自負的人物,既有勇於任事,不畏艱難的優點,又有桀驁不馴,任性而行的缺點,正是這些優點成就了他,也正是這些缺點毀了他。

  隨著蜀國五虎上將相繼謝世而去,諸葛亮苦苦獨撐蜀中大局,魏延成了蜀中開國元勳中碩果僅存的大將,地位越來越高資格越來越老,這時他那剛而自矜,目中無人的毛病表露出來,而正是因為這樣,為自己埋下殺身之禍。蜀中同僚誰都賣他三分,但楊儀卻偏偏不給面子,到最後,兩人勢如水火,魏延多次想殺楊儀,但沒有成功,結果諸葛亮一死,楊儀統兵,魏延斷後,他自高自的性格怎麼會服氣?氣暈之下,竟然忘了大敵當前,想與楊儀分個高低,結果弄的兵心四分五裂,不但奪權之中敗了下來,還強扣上一個反賊之名,半世威名,毀於一旦,不能不說讓人可歎。

  雖然魏延有奪權之心,但卻是沒有半點叛國之意,這點,史上明確的記載著。

  當然,史書有太多難測,難以考察的東西,張浪也不敢十分相信上面所說,不過就算魏延到後面真的恃才傲物,自己也可以壓住他,更不用說趙雲、張遼、太史慈、高順等等同一輩或者高半輩的千古名將了。

  張浪今日平白得了魏延,老懷大慰,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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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寧低聲對張浪道:「將軍,這個魏延靠不住,小心其中有詐。」

  張浪沉默一會,把眼睛投向魏延。後者似乎察覺到張浪的懷疑,不敢有一絲怠慢,急忙跪在地上,立下毒誓,表示效忠道:「將軍英明,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在下只是希望能在張將軍馬前鞍後,一展所能,創一番不世之業,這樣也不負平白來世上一遭。如若有絲毫禍心,願受天打雷劈,五馬分屍,絕無半句怨言。」

  張浪滿意的點點頭,上前扶起,笑道:「你放心,在我手下,一定不會辜負你平生所學的。」

  魏延感激涕零的謝過張浪。

  張寧無話可說,只是歎了口氣。

  張浪來到她身邊,低聲道:「魏延是個有抱負的人,現在在劉備手下鬱鬱不得其志,想另謀高就,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說他這種敢做敢為的性格還是挺讓人喜歡的。」

  張寧也低聲道:「正因為這樣,怕到時候他也會背叛將軍。」

  張浪不以為意笑起來道:「假如真的要到了他背叛我的地步,我想我也差不多完了。」

  張寧沒有理解透張浪的意思,傻乎乎的在那裡冥想。

  現在的魏延,只不過是劉備手下的一個小嘍嘍,一個剛剛起步的衛兵長罷了,有著年青人的夢想、衝勁,想做出一番大事業來。顯然,在劉備的手下,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有什麼成就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更強的靠山,一個更容易發揮他的舞台,而恰恰張浪的江東集團十分的適合他。所以張浪現在想招募他,相對比較容易一些,等他有了一定的軍功威名,不俗的成就,那就十分困難了。

  張浪道:「現在你剛投靠我,如若馬上重用你,只怕士兵不服,那就讓你先做都騎尉吧,雖然這個官職不是大,但只要你做好,也很容易遷升的。」

  魏延雖然有點失望,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隨即謝過張浪。

  張浪抬頭看看天色,太陽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毒了,加上剛才也耽擱了不少時間,吩咐典韋道:「讓士兵們上馬,我們趕路去。」

  典韋吆喝兩聲,士兵很快牽出馬,讓馬上鞍,開始有序的隨張浪離開了。

  經過半天趕路,離長平閣不過五十里。

  前面的探子開始發現對方的游騎兵在巡邏。

  張浪接到消息後,馬上請騎兵隊隱蔽起來,然後招來魏延細問道:「霍峻的二萬人馬是不是全在長平閣一帶?」

  魏延點頭道:「霍峻領著一萬五千人馬相持長平閣,但此地易守難攻,加上守將全柔龜縮不出,他也沒什麼辦法。不過昨日末將回來之後,好像見到他們士兵有所調動,是否想抄小路繞過,還是如何行動,末將並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霍峻絕對不是聽到末將的口信後,打算回援安成縣。」

  張浪皺著眉頭道:「那還有五千人馬呢?」

  魏延回道:「還有五千人馬是霍峻堂弟霍英統領,現駐紮在劉陽一帶,作為後援部隊。」

  張浪沉思半刻,果斷對典韋道:「典韋,你馬上請士兵休息,今天晚上我們會有所行動。」

  典韋應聲下去。

  張浪又問魏延道:「霍峻營寨部署你應該很清楚吧?」

  魏延一振,有些自豪道:「未將本對行兵佈陣十分感興趣,所以到霍營裡的時候,也四處觀查一下。他們大致是這樣的,由於只有散騎數百,大多數為步兵。所佈之陣營,以步兵能力作為參照,雖然防護、進攻能力不弱,但機動性不強,很容易出現破綻。它的兩個側翼營,好比螃蟹兩個大鉗,是主力作戰部隊。其中長戟兵、刀盾手、槍兵等防護能力不俗,殺傷力極強的兵種都在這兩側。只有一起戰事,這兩個營都可以做出快速反應,加入戰場,給進攻一方造成很大的威脅。而機動性相對強一些的弓弩兵,結長方小陣,大概有二千左右;藏在中軍後面,從中策應兩側。這樣的陣營,很合適讓敵軍強攻硬打,兩個側營可以壓住敵軍,而中間又有弓箭手幫忙,威力很大。但這陣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防前不防後,防左防不了右。如若對方強攻中路,這個陣營可以發揮最大的功效,反之如果從側翼或者後面偷襲,應變起來,就十分的困難。如果從後面空襲,敵軍的弓箭手和後勤部隊幾乎可以忽略不記,直接殺到中軍大寨,一戰擒王。假如從側面攻擊,對方一時間所能參戰的只是一翼陣營,只要我軍速度夠快,衝擊力夠強,也能馬上衝過敵軍防線,直搗龍門。而且這種陣營,在沒有騎兵陣的支援情況下,中軍的面門太大,是一個致命的傷痕。將自己主寨直接暴露在進攻方的火力之下。一旦兩個側營被壓制,無法對敵軍形成有效包圍,那麼中軍就完全在刀槍眼下,有可能被一擊而潰。單單從佈陣上來看,霍峻是心急的很,想與長平閣守軍直接來個一戰定生死。可惜他的好夢是白做了,敵眾我寡,只有傻子才會與他硬拚。看來這個霍峻還是嫩了一些啊。」魏延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特別到後面有些得意洋洋,指手劃腳的批評了敵將一番。

  張浪又好氣又好笑,真是個自傲的傢伙,如果現在就讓你把氣焰弄上來,以後還怎麼壓制你?張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語氣十分冷淡道:「是嗎?我只感覺以後你還是現在這樣的心態帶兵出戰的話,十有八九要吃敗仗。」

  魏延給張浪一唬,愣道:「為什麼啊?」

  張浪指著他的臉,冷冷道:「你看看自己現在什麼德性,一臉自滿,自負過人,難道你就沒聽過驕兵必敗嗎?如果你不會好好收斂一下,那就做一輩子的都騎尉吧。」

  魏延本想好好賣弄一下自己,讓張浪對自己另眼相待,早點往上爬,結果當場給潑了盤冷水,心裡慌慌的,倒不敢在孟浪,一臉羞愧道:「主公批評極是,未將以後不敢再靠次。」

  張寧、典韋對魏延都挺感冒的,可能感覺他沒什麼氣節。此時見他臉紅一陣白一陣,心裡直爽,典韋樂呵呵的問張浪道:「主公,是不是要殺過去啊?」

  張浪舉起手,制止他的話,搖頭道:「時機未到。」

  典韋表情大失所望道:「那要到什麼時候?」

  張浪看了典韋一眼,安慰道:「不用急,待我通知長平閣守將全柔,約好時間再說。」

  典韋只能失望的歎口氣。

  張浪想了想,對自己的身後一個黑鷹衛道:「你馬上去長平閣捎個口信給全柔,要他今晚三更前,讓所有士兵做好戰鬥準備,一旦發現關外有所動靜,所有便士兵傾巢而出,與我軍一同襲擊敵營。為了防止到時候誤傷自己人,我們會在手上綁上一條白絹,方便辨認。到時候讓他們戰也不是,退也不是,哈哈。」說到得意之時,張浪也高興的笑起來。

  那名鷹衛看起來短小精幹,簡潔應了一聲,騎馬離去

  張浪看著他的背影很快消失,這才轉過頭,打算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恰巧見魏延在邊上欲言又止,似乎顧忌什麼。張浪微笑問道:「魏延,你有什麼疑問嗎?有的話就直問吧。」

  魏延給張浪一聽,鼓起勇氣問道:「主公,屬下有一事不明,難道主公就一點也不擔心全柔為安全起見,不相信信使所說的話,而讓計策受到什麼損失嗎?」

  張浪讚許點點頭,魏延的確有過人之處,這麼細小的問題他也能發現,張浪耐心解釋道:「一般的士兵去,的確是很難讓人相信。不過剛才那人又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魏延十分好奇問道。

  張浪笑道:「因為他是我的部曲黑鷹衛,身上有著特殊記號。」

  「什麼記號?」魏延興趣越來越濃道。

  張浪看了他一眼,本來這些事情是他不應該問的,但張浪見他是剛投到自己帳下,有些事情也不太懂,索性又道:「我的部曲黑鷹衛,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每個人都在千挑萬選出來的人,一旦加入,身上必有特殊的烙印作為標誌,借此來表達效忠我的意願。」

  「烙應?」魏延臉上有些變色道。

  張浪哈哈笑道:「這可不是用刑時候的烙,我管它叫紋身,每一個黑鷹衛,在他的背後,右肩,紋有一隻展翅飛翔的蒼鷹,這種手法是獨一無二的,很容易分辨出來。」

  魏延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張浪拍拍他肩膀,道:「我們休息一下吧。晚上還有個大行動。」

  魏延恭敬的應了聲,離開張浪不遠處,找一個地方下來休息。

  張浪趁機向典韋打個眼色,後則有些不明白的朝魏延走去,兩人坐在一起休息。

  張浪並不是擔心魏延假降,但小心能使萬年船,萬一這事情洩露出去,便有可能是全軍覆滅,所以還是安全起見為妙。總不能隨便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吧。

  夜裡,秋風乍起。

  空氣中多了絲絲陰涼感覺。

  張浪眼神穿過密麻的樹幹枝葉,看到淡淡的銀月光芒漏了下來。心中估約算了一下,輕聲招來典韋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典韋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聞言大喜道:「兒朗們都弄好,馬蹄裹布,輕甲上陣,每人左手綁上白絹一條,現在只等主公一聲命令了。」

  張浪低聲沉喝道:「好,典韋、魏延。」

  兩人同時壓低聲音喝道:「屬下在。」

  張浪指揮道:「你們帶著騎兵隊,從後面衝殺過去。假如敵軍兩側翼軍營有動靜,你們千萬不可硬幹,只要迂迴衝殺,打亂他們陣角,直待長平閣守兵盡出,再兩下夾擊,敵軍必敗。」

  兩人同時應聲道:「是。」

  張浪拉著兩人的手,鄭重道:「萬事多加小心,等你們的好消息。」

  典韋和魏延同時對張浪抱拳行禮,退了兩步,轉身上馬。典韋低喝,聲音十分沉悶,但卻帶著陣陣的興奮道:「上馬,出發。」

  三千早已整裝待發的士兵,動作十分整潔上馬,衝了出去。

  由於馬蹄包上棉布,蹄聲十分沉悶,加上有三千匹戰馬奔騰,讓人感覺胸口壓抑的很。

  典韋一馬當先,後面的騎兵很快跟上,不多時,便走的乾乾淨淨。

  張浪所在的樹林裡,一下子變的更大冷靜,只留下三百左右的黑鷹衛和張寧在陪他。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張寧百無聊賴,懶洋洋靠在一個大樹幹上,軟聲道:「將軍,晚上行動會成功吧。」

  張浪也靠在那個一人粗的大槐樹下,看著地上點點月光有些入神道:「會成功的。」

  張寧藉著月光看到四周不少晃動的黑影,那是一班鷹衛在警戒,她嬌聲道:「將軍,你怎麼晚上不讓我去了?」

  張浪笑著道:「你去了,誰來陪我?」

  張寧嬌嗔一眼道:「那你也一起去啊?」

  張浪假裝驚訝的看著她,道:「不是,現在下面的將士個個都不讓我上前線,你竟然敢這樣慫恿我,不怕他們知道了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血?」

  張寧打了個冷顫,輕輕搖手道:「不要說了啦,你真是的。」

  張浪舒服的伸了懶腰,十分愜意道:「還是以前好啊,我也可以拿把大砍刀衝鋒陷陣,想想真是威風。」

  張寧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可惜張浪沒看到,輕聲道:「難道你現在就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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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風?張浪暗笑一聲。藉著樹縫裡漏下的月光,斜眼看了張寧一眼,妖艷的臉蛋,在月光的沐浴之下,散發著淡淡迷人的色澤,晶瑩剔透的肌膚裡,帶著點點桃紅。張浪不由自主的嚥了口水下去,心想假如能把你壓下身下,那才叫威風呢,張浪邪邪笑想道。

  張寧似乎沒有發現張浪的意淫,仍在那裡感歎道:「在江東,張將軍可是位高至極,跺一跺腿,大地震動,搖一搖手,風雲變色;每句話,都成了風向標……」

  張浪沒有回應,只是有點色瞇瞇的盯著她那張不時張啟的櫻唇小嘴,心裡懶洋洋的。

  張寧說了半天,見張浪沒有反應,轉過頭,碰到她那別樣的表情,不由笑罵道:「張將軍,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張浪直視道:「我為什麼要聽你說,馬屁我吃的夠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個。」

  張寧為之氣絕,「哼」的一聲,嘴裡低咕一聲「討厭」,別過頭不在理張浪。

  張浪大大咧咧的靠在樹軀上,四平八穩,舒服的歎了口氣,享受這難得的清靜。

  兩人沉默一會,張寧大感無聊,最後還是她忍不住寂寞,用肘部輕輕頂了一下張浪的肩,有些鬱悶道:「將軍,夜靜的太無聊了,陪我說說話呀。」

  張浪嘴角掛起懶洋洋的笑容,眼睛斜視道:「無聊的夜晚?一男一女?唔,做什麼最好呢?」

  張寧沒好氣的瞪了張浪一眼,顯然已經從他的口氣中猜出什麼不正經的勾當,臉色不變,卻把兩手臂放在張浪肩上,然後把下巴靠在自己手上,那性感的嘴唇貼近張浪的耳根,輕輕吹了一口暖暖的香氣,膩聲道:「是呀,做什麼最好呢?將軍,你說說看呀。」

  鼻子裡顠進淡淡的幽香,耳根有種麻麻的感覺,饒是如此經歷風月,張浪也不由心裡打了一個寒顫,只感覺全身血液運行加快,忍住衝動的感覺,故意色瞇瞇對她道:「張寧,你沒想到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張寧故意嗲了口氣道:「會怎麼樣呢?」

  張浪不動生色道:「如果你在這樣繼續下去,我想我們可以馬上打野戰了。」

  張寧雖然妖艷,但不代表她臉皮厚,張浪這個「打野戰」說的臉上浮起朵朵紅雲,不過不甘心就這樣輸了,壓制住那不停跳動的芳心,繼續勾引張浪,嫵媚的輕聲呢喃道:「那是怎麼樣的滋味呢?我還沒有試過哦。」

  張浪差一點沒有忍住心裡的慾火,就要把張寧壓在身下,咬牙切齒道:「例如你不想讓手下的侍衛白白看活春宮的話,我很樂意讓你試試。」

  張寧得意的咯咯笑起來,白了張浪一臉,然後又溫柔道:「是將軍怕吧。」

  張浪只感覺耳朵雖麻,卻癢在心裡,一個翻身坐起來,飛快捉住張寧那白嫩纖纖的手掌,低聲咆哮道:「你這個騷狐狸,你在勾引我,你和我都是吃不完兜著走。」

  張寧想抽回手掌,可是試了兩次沒有辦法抽回來,只是任他,臉蛋上自信滿滿道:「既然將軍都不怕,奴家又怕什麼哦。」

  張浪仰天長歎一口氣,那個心裡鬱悶啊,怎麼張寧就吃定自己一樣,難道自己真的就怕不成?想到此時,張浪兩眼直盯著張寧,嘴角忽然露出久違的招牌式淫笑。

  張寧還有些洋洋得意,滿以為張浪不可能會在屬下面前有什麼出格的行為,但是錯了。張浪看是漫不經心收回一隻握住張寧的手掌,卻快速的摟住張寧小蠻腰,雖然她身上穿著堅韌的盔甲,不能結實接觸她的肌膚,但是手心的感覺就是爽啊。然後還沒有等張寧回過神來,張浪嘴唇吻上那性感欲滴的紅唇。

  張寧迷失在這激情一刻之前,只聽到張道一句道:「千萬不要低估自己的魅力,同樣也不要高估我的忍耐力。玩火自焚,引火熱身,就是你的寫照。」

  張浪的大嘴毫無顧忌的在張寧小嘴裡四處攪動、吸吮。不時追逐挑逗那條靈巧濕潤的香舌,輕輕的品嚐著那迷人的芳香,就好像蜜汁一樣吸引人。

  張寧只感覺頭腦空白,全身細胞燥動不安,一陣難言興奮在心裡雀躍。瓊鼻只會輕輕的「哼哼」的無力抗拒著,但這卻添加張浪的野性。

  一對大掌,一隻手貼著自己腰間,一個只摟住背部,雖然有著盔甲,但擋不住陣陣的熱流透過肌膚湧進自己內心深處。而舌與舌的交融,唇與唇的接觸,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覺,從心裡緩緩伸起。

  張浪貪婪的吸吮著芳香津液,用力的摟著張寧,大手開始四處遊走。

  張寧終是沒有失去理智,就在張浪想更進一步的索求時,忽然推開他,紅潤的嘴唇輕輕喘息著,而那媚眼如絲的神態,讓張浪幾乎控制不了自己。後者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裡的慾火,開玩笑,自己只不過想略微「懲罰」一下張寧,真的搞出大動作了,倒霉吃虧的還是自己。難不成真的在這裡給士兵們好好上堂性教育課不成?

  張浪用舌頭舔舔嘴唇的殘留香味,色色道:「真不錯,好香哦。」

  張寧知道張浪是在調侃自己,控制住強烈心跳的感覺,故意翹起艷紅的嘴唇,拋了個媚眼,用著迷死人不償命的聲音道:「還要嗎?」

  張浪頭皮發麻,眼睛飛快的看了看四周,還好邊上的衛兵沒有誰有偷看之嫌,瞪了一眼,不示弱的搖了搖手指,意思讓她過來道:「要。」

  張寧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故意把豐滿身體靠在張浪身體上,然後咬著他耳根輕聲細語道:「那給你,不過不是現在。」說完便跳了起來,飛快的離開張浪一定距離,然後得意的「咯咯」嬌笑起來,聲音如鈴聲般悅耳動聽,打破夜的寧靜。臉上表情有著說不出的得意,就好像打了個勝仗一般,黑白分明的大眼,滿是笑意的盯著張浪不停。

  張浪心癢癢的難受,不過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這一次比打仗還累,而且還輸的鬱悶極了。不過說實話,剛才的口感真的很不錯,張浪安慰自己想道,也算是佔了個便宜了吧,嘿嘿。

  張寧看張浪那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心情舒服極了,終於讓張浪吃蹩一次了,可真是難得,雖然給吃了點豆腐,不過看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心裡不說有多暢快。

  隨後,在張浪的招手下,張寧從新坐在他的身邊,這一次,張浪握著她的纖手,兩人又開始第二輪的「攻防戰」,借此來打發無聊的等待時間。

  夜越來越深,月亮西沉。

  樹林裡霧氣越來越濃,淡淡的白霧似有似無的飄散。

  張寧靠在張浪肩膀上,輕輕的酣睡著。

  張浪則靠在大樹下,雖然有些疲累,但卻不敢沉睡過去。他還在等典韋、魏延的消息。

  睡夢中的張寧伸出纖手,摟住張浪右肩,喃喃幾句,然後緊緊抱著張浪,側頭熟睡。

  張浪順式一摟,環住她的細腰,然後自顧低頭沉思一些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吵雜聲打破張浪的沉思。

  張寧也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渾渾噩噩中發覺自己抱著張浪睡覺,張開迷濛的雙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張浪吐了吐可愛的舌頭,然後站起來打了個哈欠,一副睡意未醒的樣子。忽然發覺身上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藉著暗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是件衣服。原來是樹林夜裡濕氣太重,張浪怕張寧著涼,所以把自己的風衣披在她身上。張寧感激的望了張浪一眼,心裡頭甜甜的。

  張浪聽到快速的馬蹄聲,然後由遠而近,接著在林子外停了下來。張浪心頭一喜,士兵來消息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時間就有士兵進來,帶來一個意料之中的好消息道:「回報主公,典韋將軍帶領騎軍隊已擊敗霍峻軍隊,此時正打算過來迎接主公。特派屬下前來通報」

  張浪站起來,興奮大叫道:「好,果然不負我望。宜春安矣。」走了兩步,驀問道:「你說說當時情況是怎麼樣的?」

  那士兵想也不想就說了出來,顯然對場面記憶頗深,他道:「當時典韋將軍帶著騎兵隊快速的逼近長平閣下的敵方大營,而霍峻的軍隊除了常規的戒守士兵外,還是和以前一樣,這樣給騎兵隊造成很好的偷襲機會。典韋將軍聽從魏延的建議,從弱側強行突破,敵軍在沒有防備之下,又摸不清我軍情況,很快引起騷亂,後寨門很快給打開,騎兵隊一衝進去,便橫衝直撞,四處踐踏。敵軍顯然處於慌亂之中,一下子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而這時全柔將軍也發現城關下的異變,馬上帶領準備好的士兵衝殺出去。兩處夾擊下,敵軍抵擋不住,潰散而敗。」

  張浪沉思道:「那霍峻殘軍現在何處,你可清楚?」

  那士兵搖頭道:「這個屬下就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敵軍往離長平閣五十里左右的烏山屯敗退而去。」

  「烏山屯?」張浪喃喃自語道。

  「烏山屯是一個小鎮,主要當初霍峻在這裡也修構了些簡單的防禦工事,可暫時容身。」那士兵道。

  張浪揚了揚眉毛,大手一揮道:「我們走。」

  張寧幫張浪拿著風衣,迷濛的跟在後面疑問道:「去哪裡?」

  張浪回頭瞪了一眼,粗口道:「你丫笨,當然去長平閣了。」

  其實張寧話剛出口就明悟過來,卻沒想到張浪這麼數落自己,不由跺跺腳,一臉不高興。

  張浪嘴角含笑,看的出他十分開心哈。

  派個人送信過去,讓魏延或者典韋其中一個,帶領一些人馬過來接應,怕萬一在路上碰到霍峻殘部,自己手下也沒有多少士兵,兩方激戰起來,萬一吃虧不好,還是保險一點起見。

  一干人很快上馬,然後朝長平閣馳去。

  到達的時候天已大亮。

  全柔看起來是個很面善的人,沒有做將領的威嚴之氣,表情和藹,做事情從容不迫,十分有章法。張浪和他見面之後,暗暗點頭,果然一門良將,兒孫後代都這麼出色,做長輩的也不會差到哪裡。是個可以重用之人。

  全柔對張浪親自增援,感覺到些不可思議和一絲驚恐,他仔細先引張浪入扎長平閣,又交待了長平閣與宜春的事情,本安排張浪先去休息,但張浪阻止道道:「先不著急,安排別的士兵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可能全柔也知道全琮得到張浪提拔,顯的十分恭敬道:「將軍還有何吩咐?」

  張浪沉思道:「你與霍峻對持這麼久了,你知道他的性恪嗎?他會在組織起軍隊反撲嗎?」

  全柔認真想了想,最後肯定道:「不會的,其實霍峻對長平閣並沒有多大辦法,早想退兵了,但礙著顏面拖到現在,攻又成守不就的,現在一敗,也許他反倒可退的光明正大,一來可以推到安成縣情報不利,有援軍抄了後路他們還不知道。二來也可以說劉備連番催他退軍,弄的軍方渙散,兵無戰心。加上有蒯越、蒯良在後面撐腰,就算大敗而歸,他也不會有一點事情。所以未將倒認為他走的心安理得。」

  張浪點頭讚道:「你說的很不錯。」

  全柔搖頭謝過張浪誇講。

  張浪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先去休息了。」其實張浪也挺累的,現在心情鬆了下來,只感覺眼皮又要開始打架了,眼睛也佈滿血絲,連著幾天的騎兵趕路,還真的沒有休息好呢。

  全柔急懷引張浪到早已準備好的地方休息。

  在路上,張浪道:「宜春平安,豫章無憂。也許明日我便會上路,這裡你要好好把守,千萬不可大意。待事平之後,我會從新分派重任給你。」

  全柔當然知道張浪所說的重任是什麼,臉上不露喜色,平靜道:「多謝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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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敵軍已退,宜春的問題便得到解決。短時間內劉表軍應該不會在派誰上來了。張浪想了想,最後決定離開宜春,回到秣陵。自己已經和劉備碰過面,並且達成協議,可以說目地已經達到了,而平都縣又有周瑜在主持大局,自己放心的很,那麼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麼特別事情,反而會讓手下做事畏手畏腳的。既然這樣想,張浪很快就付之行動,在長平閣休息兩天,巡視了防備、物質等情況之後,張浪便帶著典韋、魏延等和騎兵隊準備回秣陵。

  路上,眾人心情愉快,有說有笑,直往巴丘而去。

  想起甄宓和楊蓉都在巴丘,張浪便歸心似箭——

  夏口府上。

  夜色已深,程昱坐在書案前,兩眼不時精光閃閃,本來俊毅的臉,在油燈閃耀下,顯的戾氣沉沉的陰霾嚇人。看情況他顯然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所以才這樣煩怒。

  而周泰與潘璋兩員大將也坐在他的下面。他們都卸下盔甲,一身輕裝,臉色也不太好看。

  三人沉寂好一會,性格十分直爽的周泰首先沉不住氣道:「大人,你到是說個話啊?這樣悶聲悶氣的,會憋死人的。」

  程昱沒有理睬,側著頭在那裡沉思,潘璋見此,拉了拉周泰的衣襟,小聲道:「大人在思考問題,我們還是不要吵到他好。」

  周泰明顯有些急躁的臉,看了看程昱,卻不能做什麼,好幾次欲言已止,只能在那裡使勁的搓手,乾著急的份。

  潘璋雖然沒有周泰那樣焦慮,但眼裡流露裡那種不安的眼神,說明他還是十分擔心的。

  程昱用手支撐起下巴,兩眼盯著案上書信入神。嘴裡自言自語道:「文聘已經識破了嗎?比我相信的還快上好幾天啊。真不簡單。」

  周泰正全神貫注盯著程昱,雖然程昱聲音很輕,但周泰還是耳尖的聽的一清二楚,見程昱終於開了金口,心裡鬆了口氣,接著十分急切道:「是啊,文聘已經識破大人之計,現正調整人馬,攻打夏口啊,這該如何是好?」

  程昱終於有反應了,它靠在椅子上,瞇起眼睛,一手不停撫摸長長的黑鬚,沉吟半刻,才緩緩道:「周將軍,現在夏口還有多少兵力?」

  周泰飛快出聲道:「現在整個江夏還有兩萬左右士兵,其中在夏口就佔有三份之二,水軍約八千左右,步軍大概有三千左右。」

  潘璋接著道:「這還是屬下們想盡辦法才壓縮插調上來的。」

  程昱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臉上又馬上舒展開來,輕鬆道:「不錯,做的很好。」

  兩將不明白程昱為何有此一說,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互看一眼,周泰傻愣愣道:「大人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程昱笑道:「你們做的很好,現在文聘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就是聚中精兵,強攻夏口。相對來說,江夏四周防線壓力就會相對輕鬆一些,而你們能在不動筋骨的情況下,插調出這麼多人馬,可以看出你們還是很用心的做事情。」

  潘璋受了誇獎,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周泰擔心道:「雖然兵力都插調上來了,但是與敵軍的五萬之多遠遠不夠比啊,在說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攻城了,末將怕萬一守不住,有負主公重托啊。」

  程昱笑道:「江夏之地,本來就易守難攻,而夏口更依險而成,控制長江水陸兩岸,此地只宜智取,不宜強攻。我想文聘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而他這樣大兵壓境,無非就是想給我軍製造壓力,讓我們在重壓之下,產生慌亂,近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動罷了。如果他真的想強攻,呵呵,這個代價只怕是他出不起的,有可能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在兵力佔絕對優勢情況下,這是絕對不容許的。」

  潘璋有些疑惑道:「就算一開始他們是虛張聲勢要強攻江夏,只怕時間一久,沒有動作,士氣會大幅下降,身為三軍統將的文聘,自然不能小視,難道這情況他不知道嗎?」

  程昱點點頭,有些讚許道:「是的,圍城最忌悶圍,我想他們佯攻之下,必有文章在裡面。」

  周泰道:「會有什麼文章,程大人說來聽聽啊。」

  潘璋搶著接口過去,冷笑一聲道:「萬變不離其宗,在怎麼做文章,無非陰謀詭計,所謂兵道詭也,只要我們小心謹慎,嚴加防備,不怕他們能做出什麼名堂來。現在夏口水上防線,已有鐵鏈索河,方圓數十里,有無數機動小船巡視江面,雖然他們水軍人數眾多,而且戰力不輸我們多少,但我軍的大型戰艦威力又是他們所能相比?而且一攻一守,地利優勢盡顯無疑。文聘想從水路偷進來,比登天還難。在陸面防線,一有長江之險,再有山地之勢,所有小路捷徑,都設有關卡,一有風吹草動,便可採取行動。文聘除強攻硬打之外,應該沒有別的好辦法。」潘璋說完,兩眼直直的看著程昱,看他臉上表情,顯然對自己的分析十分滿意。

  程昱低著頭,沒有贊同也沒有反駁,只是緩緩道:「文聘不會強攻,只會智取。以後時間內,你們一定要嚴加防範,假如不出我的意料,短期內必然會有一些突變。到底哪裡不妥,昱也在思考之中。」

  周泰抬起頭,眼裡忽然有些擔憂之色,惴惴不安問道:「大人,公奕帶領五千士兵前往隨州已經快半旬了,剛開始還有聯絡,現在卻一點消息也沒有,真認人擔心啊。」說到最後,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擔心之色一覽無疑。

  程昱臉色也有些凝重道:「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蔣欽平時做事也比較穩重,是一個關鍵時刻值的依賴的人,我相信他不會有什麼問題。」

  周泰狐疑道:「真的嗎?」

  程昱苦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三人一陣沉默。

  程昱忽然喝道:「周泰潘璋。」

  兩人一振,腰桿馬上挺直不少,沉聲道:「末將在。」

  程昱下令道:「這段時間內,你們一定要嚴加查防,千萬不可讓對方探子混進來,讓他們查清我們的部署,還有加強捷徑小道的封鎖,防止他們摸進來。」

  就在這時,忽然有士兵急匆匆進來通報道:「大人,探子來報,敵軍有所動靜,有大隊人馬朝夏口城摸了過來,看情況他們好似要開始襲城了。」

  程昱好像完全料到有這一回事,站了起來,對二將道:「你們隨我去看看。」

  周泰顯然忘了剛才程昱說過的話,十分興奮,兩眼凶光道:「好啊,這丫還真的來攻城了,奶奶的看我晚上怎麼去折騰他。」

  程昱不以為意道:「估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造勢罷了。假如不出我意料,沒用多久,他們就會退兵。」

  「哦?」二將應了聲,深以為然。

  ********

  大洪山。

  大洪山,原名綠林山。西漢之時,曾經爆發過綠林起義,改名為綠林山。大洪山面臨襄陽鍾祥江漢谷地,東接渦水河谷丘陵,南連漢江水網平原,北與桐柏山遙相呼應,距隨州約百里左右。大洪山地勢中部高西北兩端低,整個山脈海拔千米之間,山勢險惡,難已攀爬。

  在大洪山腿下,一個隱蔽的村落裡,一大堆人五大三粗一身花花綠綠的人聚在一起。四面是殘垣斷壁,枯草矛屋,看情況也是衰敗多年。十來個人圍在一堆,外面有三三兩兩的大漢把守,手中還有明晃晃的兵器。

  有個人開口道:「蔣將軍,現在怎麼辦?」

  那個人口中的蔣將軍就是蔣欽,他灰頭滿面,臉上都是塵地,頭髮也亂蓬蓬,只有眼神還是精光烔烔,蔣欽沉悶一聲道:「想不到啊,本以來這裡地處偏僻,劉表會放鬆一些防守,卻沒有想到在大洪山腳下唯一要道還有士兵把守,這該如何是好?」

  有個副將與他差不多德性,顯然在路途上沒有少吃過苦,他狠狠道:「將軍,不如讓屬下帶著一班兄弟殺過去,就不信他們狠的過我們手下的兒郎們。」

  他的話帶有極大的煽動性,幾個偏將馬上出聲附合。

  蔣欽臉上帶著一絲不悅,說道:「你們怎麼不多長個心眼,現在我們是孤軍深入外沒援軍,內有勁敵,損失了一個兄弟就少了一份戰鬥力,就算我們拿下前方的敵軍,那有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打草驚蛇,如果讓隨州方面有一點察覺,我們任務可變的難比登天。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繞過敵軍,斜插隨州。這樣的威赫力才會更大,才會讓敵軍更加的恐慌。」

  有名副將哀號道:「將軍不是吧,我們跋山涉水已經吃盡苦力,現在還要翻過大洪山,不是要了士兵的老命嗎?末將寧願戰死,也不願給活活累死啊。」

  蔣欽狠狠瞪了他一眼,怒聲道:「少說廢話,馬上給我準備起程。」

  幾名偏將雖有些怨言,不過也怎麼放在心上,一干人又開始艱難的翻山越嶺。數天後,他們成功的翻過綠林山,不過代價是他們損失了十幾個士兵,百來個士兵不同程度的傷病,有近半因為疲勞過度或者別的原因暫時性失去戰鬥力。可以說這五千士兵身心俱疲,就連強悍如蔣欽之輩,也有些吃不消了。更不用說士兵和幾個將領怨聲載道了。

  好在隨州已經在望,這讓士兵鬆了口氣。從高山上遠遠望去,隨州就像一個巴掌,四面都是高山繞阻,把它完完全全的包在正中間,除了中間的一條官道之外,便是險山峻嶺,地理位置不算不好。

  蔣欽和手下士兵靠近隨州之後,便馬上四處出動,收集有關情報。

  經過一天的堪察地理環境後,蔣欽回到臨時的落腿點,臉上表情十分凝重,顯然情況不怎麼樂觀。隨州有一門一戶,大門之處便是山寨哨卡,依山而建,易守難攻,兩側又是山崖直立,只有中間一條小小官道,雖然士兵不多,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牢牢遏住通向隨州的大門。要想看之裡打開突破口,顯然是有些行不通的。另一個門戶便是東面渦水支流,此地勢上方相對平坦,沿水往岸下步行十里左右,便是隨州界內。這裡守衛較弱,是個比較好的突破口,但問題又來了,哪裡去弄到小船呢?自已筏木造嗎?怎麼樣渡河的時候不能被他們發現呢,這些都是要思考的問題。蔣欽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先休息一個晚上,讓士兵多回復一些力氣,等到第二天晚上,對方守備鬆弛下來在做行動。

  第二天晚上,夜色朦朧,山風涼颼颼的,蔣欽帶著五千士兵摸著夜色,開始向渦水弱側偷去。由於隨州也有好多年沒有經過戰事,所以士兵的防備難免有些鬆懈,蔣欽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行軍,開始摸到河岸邊,在路上沒有碰到一點阻礙。

  到了河邊,馬上指使一部份手腿利索的人開始在後方造筏,另一部份原地休息。

  又過兩個時辰,此時已是四更天,蔣欽心裡開始暗暗著急,眼看在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在也忍不住拉來副將道:「你去點點,看看已經弄好了幾個竹排?」

  副將點頭過去,不一會,急匆匆過來道:「將軍已有八個竹排了。」

  蔣欽眼睛一亮,馬上低喝道:「好,每個竹排大概可以上七八人,古青,你帶人在這裡繼續,我挑精銳人手過去,對岸敵人不多,而且十分大意,只要能過去兩三批,必然可以拿下。你在這裡好好看著,我帶人過去,到時候下岸了,還會在把竹排搖回來,你們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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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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