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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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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七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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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5:21:32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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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水十分平穩,雖然黑夜增加了渡河的難度,但對蔣欽這樣的水上蛟龍來說,算不上什麼難事,大部分士兵都生長在長江兩岸,會水性是十分正常。

  蔣欽藉著微弱的夜色,將竹筏兩至三條用粗繩搒在一起,加強竹筏在水流衝擊下的穩定性。

  一切弄好之後,蔣欽親自點上幾十個精壯士兵,又挑了幾個老手,每個竹筏上兩個,前後各一個撐桿,等準備工作都做好,這才先後登上竹筏。

  蔣欽開始帶領士兵渡河。

  由於長時間的太平,敵軍放鬆了警惕,根本沒有巡邏艇,估計是在睡覺了。這樣一來,渡河變的十分順利。蔣欽成功上岸之後,馬上帶領士兵找一個地方藏起來,又派十來個人出去放哨,打探情況。自己則耐心的等待另一批士兵上來。如何反覆第二批,第三批士兵不久都過河而來。不過相對來說,進度十分緩慢,蔣欽抬頭看了看夜空斗大的北斗星,心裡暗暗開始著急。

  又過了個把時辰,天空開始要濛濛發亮。

  蔣欽終於有些坐不住了,照這樣的速度,最少還要半天才能把所有士兵都渡運過河。但只在過一會,天就要全亮,到時候敵軍不發現也難。正面作戰,雖然不怕劉表軍,但驚動的所有敵軍,顯然也是不很好事情。於是他決定帶著五百多個士兵,先摸過去。照著士兵偵察回來的情況,敵軍大約有一校人馬,人數相差不是很多,加上有心算無心,應該有七八分勝算。

  既然這樣想了,蔣欽也不在猶豫,低聲招來幾個偏將,吩咐士兵開始準備行動。只留下幾個人接應後面上來的士兵。

  夜暗中沿著河岸,蔣欽帶領一干人小心翼翼的前行。

  約過了半刻鐘,蔣欽和士兵們遠遠發現前方不遠處閃著點點微弱的燈火。

  蔣欽和士兵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自己的警戒性調至最高,動作利索的摸了過去。

  離敵軍越來越近,蔣欽發現到一個高地,隨手示意士兵一起爬上,到頂坡後停下來,開始仔細觀查軍營裡的情況。半晌,他沉思道:「移動的燈火不計其內,定位的燈火一共有16盞,也就是說敵軍大概有16位哨樓、箭塔。移動的火光看來敵軍大約有三至四的巡邏小隊,姑且我們不管他們是否真在戒備還是偷懶,我們過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幾個偏將不約而用的點了點頭。

  蔣欽命令道:「李虎,王戴,你們兩人帶著一百士兵,從左側繞過去,目標是縱火燒寨,盡量製造混亂,讓敵軍陷入恐慌之中,讓我們有機可趁。」

  兩人領令而去。

  蔣欽又道:「樂超,你帶三十個箭法不錯的士兵,去把敵軍的哨兵給我拔了。」

  樂超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顯然他是這支軍隊裡箭法排第一的人物。

  蔣欽分派完後,對剩下的將領和士兵道:「剩下的都隨我一齊衝殺到大寨裡。」

  士兵們不敢大喝應聲,每人都齊齊的點了頭。

  蔣欽低喝一聲道:「出發。」

  所有士兵在接到命令的哪一刻,快速的四處散開來。

  夜色還是十分朦朧,銀灰的月光下,婆娑著數不清的暗影。遠處還可以聽到陣陣輕微的潮汐聲,所有士兵都貓著身子,輕快敏捷的朝敵軍大寨裡撲去。

  由於鬆散的防備,讓蔣欽和他的士兵們輕鬆許多,幾乎就感覺沒有一點防守一樣。

  樂超來到自己的射程之內,抬頭觀查了一下前方的哨樓,不由自主的搖頭歎氣,哨樓上插著火把,卻不見一個人影,也許是安逸太久了,都鬆散下來,估計左右兩個哨樓上的人都坐著睡大覺。

  蔣欽帶著士兵大約離敵軍寨一箭之地,埋伏在那裡守候。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蔣欽和他的戰士精神越發集中興奮。

  就在這時,前方軍寨裡忽然火光沖天,接著濃煙滾滾。本來十分安靜的夜晚,被一陣雜亂的吆喝聲打破寧靜。接著開始有馬匹的嘶鳴聲,士兵的叫喊聲、號角聲、軍鼓聲,顯的雜亂無章,十分混亂。

  很顯然,敵軍已經開始混亂了。

  蔣欽當機立斷,馬上帶領士兵衝了上去。

  軍寨裡已經亂成一團,四處火光熊熊,李虎、王戴領著士兵左穿右沫,機靈敏捷。只有少數掉隊的士兵分散在角落裡獨自苦戰。

  劉軍主寨中央,十幾個士兵圍著一個看似帶兵的將領,他頭胄歪歪斜斜,盔甲有些凌亂不整,臉色十分慌亂的指揮士兵救火,眼神帶著幾絲恐懼在裡面。隨後又慌裡慌張的組織起士兵撲向李虎、王戴分隊。

  李虎十分聰明的並不與敵軍過多糾纏,邊放火邊退,還一邊大叫道:「兄弟們,殺光,燒光啊。」但此來打擊敵軍的士氣。

  這時候蔣欽領三百多士兵也打開寨門衝了進來,見人就砍。

  軍寨裡殺聲震天,刀光劍影,絕大多數敵軍剛從營裡迷迷糊糊的爬出來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已給衝上來的士兵手起刀落,濺起漫天血霧,喪命當場。

  有些有心殺敵的士兵,無耐久疏戰場,平時又懶怠訓練,雖有心而無力,哪裡是蔣欽這精挑細選出來士兵的對手,三下兩下就倒下不少。

  蔣欽手提鐵槍,領著士兵橫衝直撞,手下無一回之將,很快就衝殺到中軍大寨。

  敵軍的首領見到這樣的情況,早已嚇的魂飛魄散。眼見士兵不停的倒下去,自己還沒弄清對方是何來頭,又有多少人馬。只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是敵軍的人馬,無處不在的吶喊聲,幾乎把他的膽子嚇破。很快動了開溜的念頭。

  戰鬥幾乎一面倒,劉軍雖然多出一半的人數,卻被這突如其來變故,弄的兵無戰心,如盤散沙,被蔣欽士兵一衝既散,逃的逃,給殺的殺。偶爾還有幾個奮勇反抗的士兵,也成了刀下鬼魂。

  很快劉表軍便失去渦水河岸一側的控制權。

  蔣欽趁勝追擊,大敗敵軍。

  是役殺敵二百,奪船六艘。已方只付出死十幾人,傷百人的輕微代價,可謂大勝而歸。更重要的是成功切入到敵方心臟地帶,為拿下隨州打下十分堅實的基礎。

  此時,天空已開始現出魚肚白,太陽開始慢慢地染起邊上的雲彩。大地殘留著戰後的破敗。

  蔣欽隨便找一個地方乾淨坐了下來。

  看了看天色,還有些朦朧灰白的天空,映入他那充滿血絲的雙眼,戰意還在熊熊的燃燒。

  他深吸一口氣,心裡不想在這裡多耽擱,趕緊捉緊時間,一方面讓士兵撐船過河運接運,另一方加緊休息,開始準備另一場戰鬥的開始。

  有了六艘船加入的運接工作,速度明顯加快許多。

  又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所有的士兵都過了河。

  蔣欽聚合幾個將領商量道:「我軍佔領渦水兩岸已近有兩個時辰,敵軍潰兵必然會報告隨州,如果現在殺過去,難保敵軍會有所防備,到時候陷入苦戰,不利我軍。眾將有何良策?」

  有一將道:「將軍,渦河失守,敵軍必然不會坐視不救,以屬下之見,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帶領人馬殺了過來。所以將軍應該早點做好準備,方為上策。」

  另有一將反對道:「敵軍在沒有摸清我們底細之前,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在加強戒備同時,應該會派出不少探子,想來查明情況,到時候將軍可用計誘之。」

  前面發言的偏將不以為然道:「不然,換做我們,假如有敵人衝殺到自己的心腹地帶,你還會耐著心去查清敵人嗎?八成是一邊出兵,一邊偵察。」

  蔣欽細細一想道,贊同道:「有些道理。」

  那偏將得到蔣欽的贊同,精神一振道:「既然如此,末將有二計供將軍選擇。」

  蔣欽問道:「都哪兩計?」

  偏將道:「一計急進。將軍可留少數士兵在此引誘敵軍,大隊人馬去偷偷摸過去,巧奪隨州。此計看似美好,其實有些冒險,萬一敵軍留守不少士兵,我軍就算能勝,亦是慘勝。」

  蔣欽只是沉思,沒有發表看法。

  偏將又接著道:「另一計相對比較穩妥,將軍可選擇隱蔽地形,等候敵軍到來,打一個漂亮的伏擊戰。但這只是求穩之法,雖能勝利,但傷不了敵軍根骨,相反倒有可能損失一戰而定的大好良機。」

  蔣欽想了想道:「照你的意思,我們應該行險一搏?」

  偏將恭敬道:「屬下多謀而無斷,將軍深思。」

  蔣欽咧開大嘴,粗獷臉上帶起幾分笑意道:「好啊,這麼謹慎啊,怕我治你不是?」

  偏將不亢不卑道:「將軍多心了,不在其位,不謀其職,屬下只是做自己份內之事。」

  蔣欽滿意道:「樂超,如若順利,以後定然會重重有賞。」

  樂超淡淡道:「多謝將軍。」

  剛才那偏將此時又出言道:「將軍,此事還有待磋商,要知道隨州之所以易守難攻,正因

  為他借助桐柏山與綠林山的天然地利優勢而建。而今他們怎麼開始舍下自己最大優勢而顧,引兵出戰,這不是自毀陣角嗎?」

  樂超笑呵呵道:「王將軍你忘了嗎?隨州城雖然險隘,但建立在對方的基礎上。士兵想從外面進攻難度是相當之大。反之,如果從裡面打開缺口,天險地利,消失殆盡。別忘了,我軍已經偷過渦水上流,此時正地處隨州地府之內。他們如果不出來牽制我們,到時候在隨州心臟地帶,不是由我軍為所欲為?」

  王戴一拍腦袋,自我嘲笑道:「樂將軍說的極是,你看我,呵呵。」

  蔣欽看了看他,心中暗思樂超倒是人材,以後應該把他留在自己身邊好使喚。

  蔣欽心中猛吸口氣,挺拔的身軀站了起來,虎目環眼手下眾將,精光閃閃。他沉聲喝道:「李虎,你領著少許士兵在此消息,勿必提高警惕,如若發現敵軍,不可交戰,只管自己撒離,最好能讓把他們牢牢的牽在後面,讓他們追又追不上你,退又不想退回去。」

  李虎馬上出列,粗著脖子應聲道:「末將明白。」

  蔣欽接著道:「樂超,你帶上幾個俘虜,分開他們來帶路。」

  蔣欽又冷聲道:「其它士兵隨我一同攻打隨州縣。此事關江夏安危全局,眾將須一鼓作氣,臨陣不可退縮。若發現怯陣逃跑者,一律殺無赦。但凡英勇向前,奮力殺敵者,事成之後,必然重重有賞。」

  眾將士轟然接令,士氣十分高昂。

  蔣欽深吸一口氣,望著手下士兵,大聲高喝道:「兄弟們,出發。」

  隨著蔣欽的一聲大喝,士兵在幾個俘虜的帶領下,開始抄近路往隨州城趕去。

  半路上時,前面的探子回報,在大道上發現為路不少的士兵正往河岸邊急行軍,看樣子是想奪回渦河上流的控制並且消滅已方的兵馬。

  得到消息後,蔣欽心裡暗讚一聲,眼睛餘光掃了一下落後自己半個身軀左右的樂超,尋思還好剛才有他給自己提了個醒,要不然大道上碰上遭遇戰,還真的有些麻煩。如此人材,看來以後要把他推薦給主公。

  一路平安無阻。

  很快大軍從山路水路中脫離,開始迫近隨州城。左右江夏一戰,甚至劉表與張浪的關鍵一役,馬上就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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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

  袁紹初戰失利,雖然士氣大跌,也損失了不少士兵,但在兵力上還是佔有絕對的優勢。

  九月初,袁紹為尋得戰局主動,扭轉初戰不利的局面,大軍進駐陽武,準備開始南下許昌,強攻曹軍。這個主意雖然一提出來,就遭到以沮授為首大半謀臣的反對,但在審配、連紀的舌綻蓮花下,袁紹走出了一步加快他敗亡速度的道路。

  袁紹命令河北名將張郃為其先鋒,開始移師官渡。同時側翼軍馬再次撲向白馬、延律等重要黃河渡口,企圖牽制曹軍兵力,讓其不能從容組織防守,並且希望能從新在兩側打開突破口。袁紹軍團的想法不可謂不妙,但能不能如願,那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得知袁紹的動機之後,曹操馬上下令士兵在官渡立營紮寨,同時兩個側翼回攏,開始集中兵力,以逸待勞;並且借助黃河之險,隔斷河面,欲拒敵軍。

  袁紹大軍來勢凶凶,黃河一戰,已迫在眉睫。

  是月,袁紹謀反張魯,令其從漢中出兵子午谷,意途趁曹操無力顧及之時,攻打長安。這個消息果然讓曹操手忙腳亂,他大軍已分配各個防線,實在無多餘兵力調出,捉襟見肘,根本沒能力支援長安。這時候,曹操又把主意打到與張魯有過節的劉璋身上。

  劉璋本是安逸之輩,胸無大志,本想不答應此事。但荀攸用重金賄賂劉璋身邊重臣,讓他在劉璋面前搬弄是非。加上劉璋父親劉焉之死與張魯有莫大關係,在幾番調嘴滑遊說之下,劉璋為父報仇的念頭終於爬升上來,心裡開始鬆動,並且著手商議出兵攻打漢中事宜。

  劉備得到這個消息後,興奮的手舞足蹈,他認為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就要來了。

  很快,劉備便連夜派人送信星月趕回江陵劉表,言自己也已將長沙亂黨拿下斬首,然江東佈防嚴密,一時難已攻下,而今中原大亂將至,如若此時還和張浪大動干戈,實為不智。如若重兵仍屯實江南,一來怕荊州遭魚池之殃,二來錯過混水摸魚的大好時機。希望劉表能讓自己帶主力兵隊撒回江陵,觀望川中、河北發展。一有機會,開版納圖,立一番不世之業。

  中原勢力,盤根錯節,牽一而發動全身。曹操與袁紹的開戰,有野心的軍閥諸侯,無不想分一杯羹,一場超大規模的亂戰,開始全方面的醞釀之中——

  隨州雖然借高山峻嶺以為屏障,卻無名川大河交通大通提供利便,但氣候適宜,風雨及時,沒大旱大澇之憂,社會安定,民風純樸,是個不錯的糧倉之地。加上是一條江夏通往襄陽的捷徑,道理上來說,無論如何也應該重兵把守才對。

  隨州府到渦河上游是有段距離,但在半天時間之內,劉表軍就有了反應與動作,這倒出乎蔣欽的意料之外。看來他們倒也不是一無事處,蔣欽在路上想道。

  綠林山脈一直延伸下來,方圓有三百多平方公里,橫臥江漢,,蜿蜒荊襄。從渦河上流到隨州,約數幾十公里,受綠林山脈影響,一路下來,小路崎嶇難行,兩側雜草叢生,山巒疊起,怪石林立,百獸飛走。

  蔣欽一邊有隱蔽行蹤,一面又要加快行軍速度,可讓士兵苦不堪言。

  經過幾個小時的急行軍,目標越來越接近,站在山頭上,已經可以大致看到州縣輪廓景象。蔣欽興奮的掐住俘虜脖子,叫道:「是不是隨州縣城到了?」

  那俘虜呼吸變的困難起來,臉色紅紅的,看起來十分痛苦,拚命叫了幾聲。蔣欽明悟過來,鬆開手掌。那俘虜表情十分畏懼,深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倒霉,道:「將軍,在翻過前面兩座山頭,趟過一條小溪就是隨州縣城內的官道上了。」

  蔣欽緊緊的握住拳頭,心裡忽然有股血脈橫流的衝動,經過近一月的艱苦行軍,終於要到最後決定勝負時刻了。他回後看看後面有些鬆散的部隊,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厲聲低喝道:「都給我打起精神鼓起勁來,加快速度,我們就要到達目地了。」

  在蔣欽的激烈之下,士兵很快振作起來。

  蔣欽把手一揮,前面幾個帶頭的士兵推著俘虜開始加快速度,朝隨州方向翻山越嶺。

  時間飛快,又過兩個時辰,蔣欽與士兵趟過小河,在發上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踏上官道。

  時值正午,官道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有的是在太陽曬曬之下,躲到大樹萌下乘涼。由於多年沒有戰事,警戒性低下,加上蔣欽多次強調不可殺戮百姓,所以軍民相安無事。而行人雖然懷疑、驚訝的眼神望著蔣欽這支灰頭土面,下半身濕漉漉的部隊,卻一時間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

  蔣欽也管不上別人驚訝的眼光,現在所能爭取的就是時間。

  很快城門在望,城門樓上的士兵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城下的士門也正無精打采的檢查進城的行人。全然不知有敵軍來襲。

  終於,城上的人發現了異狀。

  城池上有一士兵傻傻的站了起來,好似不相信的擦了擦眼,發現自己不是看花之時,這才大聲尖叫道:「兄弟,你們快看看,前面黑黑一大片是什麼,好像是軍隊啊?」

  幾個聊天的士兵驚疑看了看,有一士兵還滿臉不相信道:「這是不是自家軍隊啊?林將軍還真厲害,今天出去還沒有幾個時辰,便把盜賊殺的七零八落,得勝回城了。」

  一個老兵大叱道:「傻蛋啊,還不快吹號啊,這明明是敵軍的軍隊啊。」

  一個士兵還頗不服氣道:「你怎麼知道是敵軍啊?」

  那老兵急不可耐吼道:「你們豬啊,看看軍服就不一樣,而且來勢兇猛,明顯是要來拿城。」

  還有一個士兵頑固不靈,不滿道:「林將軍不是帶著人馬出去了嗎?敵軍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啊?還有,渦河敗回來的守軍士兵不是說對方只是綠林山賊,人數也只有在五百左右,哪裡有現在這麼多啊?」

  老兵氣的直跺腳,粗著脖子叫道:「你要不要命啊,要命的就快準備,少說費話了。敵軍狡猾繞近道過來的,快給我通知城防大人。」

  這時候城池上的士兵才如夢初醒,個個手忙腳亂的吹起軍號。城下的士兵也不管聽到號角後,百姓亂成一團,就開始拚命的想關上城門。無奈城外的百姓想起軍隊的凶殘,拚命的想在城門關上之時擠進去,倒讓十幾個士兵用盡吃奶的力也沒關上城門。

  等士兵們好不容易關上城門之時,蔣欽的五千部隊已經離城門不足一箭之地了。

  而城牆上此時早已亂成一團,士兵不時吆喝給自己壯膽,又拚命的派人去搬援軍,好不容易等一隊弓箭手上來,卻發現可用箭矢少的可憐。一些本應該有的守城器具,一時間又不知哪裡調弄,讓守城士兵慌的心裡沒底。

  而給擠在城門外的百姓進不了城,哭天喊地,四處逃散,深怕一個腿慢,便是人頭分家。

  蔣欽不顧行軍的疲累,開始讓手下士兵吹起進攻的號角,擂起戰鼓。

  很快,幾隊弓箭手衝了上來,朝著城上就是一陣猛射。漫天箭雨飛上城牆,便傳來一陣慘叫,揭示著攻城戰的開始。

  城池上的士兵雖然做出反擊,但少的可憐的箭矢,證明他們的反擊實在太過無力。

  蔣欽見敵方根本沒什麼防備,捉緊時間,又大手一揮,在弓箭手的掩護之下,幾十個重步兵抬著臨時砍下的巨大木頭當做沖車,衝了上來準備撞擊城門。

  城上的士兵看到這景象,嚇的魂飛膽散,只知道拚命叫道:「不好啦,敵軍開始撞城門了。」

  在這個時候,城上的士兵才真正回過神來,膽大的冒著無數箭矢,落石、木柵等一干守城器械都砸了下來。

  而城守將軍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一邊吩咐士兵燒水滾沸,一邊組織人手開始反擊。

  很快,城下數十個重步兵被城上防守器械所傷,撞城工作一時間癱瘓,蔣欽有些心急了,因為沒有雲梯等攀城工具,只能企圖撞開城門,他把長槍朝天一揮,吼聲道:「所有箭手掩護,刀盾兵上。一定要給我撞開城門。」

  城門外還有十來個人抬著巨木,一邊躲閃城上扔下來的落石等東西,一邊紅著眼粗著脖子齊喊道:一,二,三……」十來人同時抬著巨木朝城門衝去。

  巨木和城門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城門出現一點鬆動,不過還是十分穩固。

  就在這個時間,又有一個士兵不小心被落石砸中,發出一聲慘叫。後面刀盾兵頂著城上的箭矢等東西,飛快的撲了上來,加入撞城行列。

  蔣欽見遲遲撞不開城門,大罵兩聲,吩咐所有士兵齊聲吶喊,金鼓齊鳴,立馬讓人血氣沸騰,戰意高漲,借此激烈士氣。一時間隨州城西門下,一陣金戈鐵馬,喊聲震天,聲傳數里。城裡的百姓都嚇的不知所措,個個躲回家中,把門關的嚴嚴實實。

  蔣欽再也耐不住,身先士卒,帶數百人衝了上來。

  城上的濃煙滾滾,顯然滾水沸油已快燒開。

  就在這個時候,城門終於出現大面積鬆動,而為此蔣欽部隊已付出百人多傷亡的代價。

  城內裡苦苦頂著城門的士兵,終於抗不住新一輪有力的衝擊,城門尉官抽出配劍,大聲道:「兄弟們城門頂不住了,我們退回來,拿起傢伙,準備戰鬥。」

  隨著一聲巨響,城門「轟隆」一聲,終於被蔣欽帶領的士兵撞破。城外一大群士兵更是像蜂窩樣,一湧而出。開始與敵軍城內大戰。

  殺聲震耳欲聾,兵器震盪交接,不時有地方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守將在城上聲嘶力竭的指揮士兵戰鬥,一個士兵興奮叫道:「將軍,又有一曲長槍兵趕過來支援了,只要我們堅持住,這個勝利就是我們的。」

  守將連忙把眼睛放在遠方,一曲二百人左右的長槍兵正火速的趕了過來,他先是十分的興奮握了握拳頭,隨後眼里餘光落在城裡橫衝直撞的蔣欽士兵身上,臉色一沉,自己手下只有二千人馬,就算在趕一曲過來士兵,也遠遠不夠,為今只有堅持到主力部隊回來,他馬上問道:「有沒有給林將軍送信了?」

  那士兵點點頭道:「有。」

  守將看看了城下形式,臉色十分凝重道:「如果要等林將軍回來,我們最少還要堅持三個小時以上啊。」

  那衛兵心裡一涼,三個小時?

  這時又有一個士兵滿身鮮血,連滾帶爬上了城牆來到守將面前,大聲悲叫道:「將軍,敵軍已經控制城門,並且開始衝殺城樓上來,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守將拔出配劍,激昂無比道:「馬上調起來所有士兵,就算戰死,我們也要頂住。」

  蔣欽一馬當先,身上的盔甲已經全是鮮血,手中的長槍不時從敵軍士兵的身體進進出出,不斷的慘厲叫聲,被帶起片片血霧,一個個倒在他身側。此時蔣欽十分明白,自己如果不能短時間內拿下城牆控制權,一旦被自己引誘出去的主力兵馬回援過來,那麼便有全軍覆沒的可能。而隨州戰役的重要戰略意義,自是不容多說了,勝則劉表退走,敗者江夏乃至整盤戰略都陷入無比的被動之中。

  後來,總有人說,如果蔣欽當時沒有拿下隨州,文聘也不會被逼無奈回援,劉表也不會輕易這麼罷兵,而劉備更不會得到機會,進軍川中,開創一番霸業。所以,劉備成功要感謝張浪,但做成此事的,還是蔣欽。

  「兄弟們,隨我衝上城牆,殺光敵軍,到時候重重有賞。」蔣欽臉上滿是煞氣,眼裡更是殺氣騰騰,所有士兵也被慘叫與熱血激發,每個人都陷入無比瘋狂的狀態。

  到了此刻,兩軍的素質一覽無遺,照理說一個長途跋涉,一個以逸待勞,而且還佔有天時地理,輸的應該是蔣欽才對。而恰恰相反,蔣欽軍隊節節得勝,並且開始逼入城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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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2 15:22:0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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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頭死戰,古樸的城牆已染紅無數鮮血。樓道上、城門前到處都倒著兩方的士兵,兵器、旗幟四處丟棄。讓人發嘔的是,殘肢半體,花綠腸子,乳白腦漿,隨地可見。

  天上陽光火辣照耀在城上不停廝殺的士兵,已經分不清他們臉上是血水還是汗水。他們只知道機械的戰鬥,揮刀殺人,重複著每個動作,只要被殺為止。

  殺聲震聲,戰況俞加激烈。

  江東軍更加高昂的鬥志,在猛將的率領之下,場面穩穩的佔上風。

  蔣欽已帶領士兵衝上城領,他身上也有幾處傷口,不過並無大礙。他手腕一抖,長槍閃電的速度飛舞而出,一名剛剛從城樓左側衝出的士兵,沒有半點反應徵兆,便被長槍無情穿身而過。只留下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還有一灘不停往外湧出的鮮血,倒在地上。蔣欽看都沒有看一眼對方,身子閃電一側,同時兵器飛閃而回,不但躲過兩把長戟,並且磕飛一把朴刀。

  邊上的裨將衝了上來,環道大刀橫掃千軍,擊退又湧上來的幾名敵軍,對著剛又要衝上去的蔣欽大叫道:「將軍,剛剛李副將派人送來消息,敵軍已經回援了。估計還有二個時辰左右便可趕到。」

  蔣欽早已殺紅了眼,整人精神高度亢奮,但這還沒有讓他失去理智。馬上吼道:「兄弟們,加把勁,狗軍已經支持不住,我們拿下城樓,殺光他們啊。」

  邊上的裨將也用十分煽動的語言激勵士兵。本來已經殺的有些麻木的士兵,看到勝利的曙光,更如猛虎狼群,個個拚命殺敵。反之敵軍開始節節敗退,眼看大勢淨去。

  半刻鐘……

  一時辰……

  時間在殺聲中飛快的消逝,蔣欽終於帶領士兵大面積佔領城樓,而敵方的守將還在拚死一搏,期待奇跡的出現。

  看著自己的士後不斷的在身邊倒下,外面包圍圈越來越小,敵將似乎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他看著越來越多的士兵湧到自己面前,終於忍不住開口向一位面貌不凡,盔甲不同於普通士兵的將士厲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何方人馬,為何入侵我家主公的地盤?」

  蔣欽揚了揚鐵槍,在殺聲中,還是把對方說的話聽的一清兩楚。蔣欽冷冷道:「某乃江東蔣欽是也。至於為何攻打隨州,相信不用我說,你也會明白的。」

  那守將身體明顯一震,眼裡光芒一下暗淡許多,但他並未就此放棄,而是大笑道:「好個張浪,出奇兵攻打隨州,難道你們真以為就可以攻陷襄陽嗎?」

  蔣欽譏笑一聲,道:「誰要去打襄陽?」

  那守將明顯不明白蔣欽的意思,愕然道:「那你們為何兵發隨州?」

  蔣欽懶的回答他的問題,把手一揮示意士兵衝上去,淡然道:「只要你投降,你就會知道前因後果。」

  那守將顯然是個忠心的傢伙,厲聲道:「要某投降,先問本將軍手中的劍同意不同意。」說完,帶著最後的希望,帶著身邊僅有的數百個部曲,與衝上來士兵殺在一起。然而奇跡終是沒有出現,在他倒下的最後一刻,所期昐的援軍還是沒有一點影子。而隨州城門,終於被蔣欽完全控制下來。

  而由於此戰,敵軍已將所有的兵力都抽調上,戰役失敗,標誌著隨州已經易主。

  蔣欽根本沒有來的及品嚐勝利的滋味,也沒有時間讓士兵有一分的休息時間,馬上下達命令,開始讓士兵準備守城器械,燒水、滾石、沸油等等,而且還讓士兵去戰場收集可用的箭矢,開始準備敵軍的反撲。

  由於城門無法在短時間之內修補,蔣欽只能想出一個惡毒的辦法,讓士兵把敵軍的屍體搬過來,一個一個疊上去,堆積在城門通道裡,來防止敵軍一下子衝殺進來。而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攻城器械,要想在城上士兵的防守下搬走,短時間內是不大可能的。

  雖然說這個「屍牆」有傷天和,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士兵們個個疲憊不堪,紅通的雙眼佈滿血絲,慘白青灰的臉上沒有一些生氣。有些累的走路搖擺,有些餓的手足發軟,而有的更是困的站著都能睡著。就連鐵漢蔣欽,都感覺自己的手心還在顫抖。顫抖著等待敵軍的下一次回撲。

  死傷統計出來了,到目前為此,戰死士兵多達五百人,傷者更是達到二千之多,而失去戰力不勝其數。雖然取得階段性的勝利,但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慘勝。

  隨州敵軍更慘,戰死千人,被俘虜八百,有近千人逃竄而去。

  捉緊時間,準備防禦工事。也吃點乾糧,喝口水,偷瞇幾眼,補充一下體力。

  就這樣忙碌近一個時辰……

  在夕陽西下之前,漫天霞光燒紅天邊之時,終於發現前方浮起一片黑壓壓的人影。

  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敵軍來了。」剛剛安靜下來的隨州,馬上又喧囂起來。戰爭的號角又開始吹響,所有士兵在忙碌的士兵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飛快的各就各位。每個人精神都繃地緊緊的,誰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回江東,就看這一回了。所以哪怕在苦在累,士後們也咬著牙堅持著。

  敵軍的人馬不少,估計也有三四千左右,雖然蔣欽佔有城樓,但剛剛經過一場大戰的消耗,士兵能否頂的住,是一個問題。

  敵軍顯然也知道隨州城裡發生的異變,照理說,他們沒有攻城物器,應該會穩妥行事,但考慮到江東軍剛剛打完一場惡戰,將士疲憊,士氣低靡,而且立足不穩,是一個可利用的環節,所以劉表軍隊馬上開始發動第一波攻勢。

  城上落石、沸水、滾油、木柵等等,漫天而下,就這樣很快打退了敵軍的第一次試探性進攻。敵軍退的很快,但也留下十來條新的冤魂。

  沒過半時,敵軍又組織起第二波進攻。

  這一次,敵軍明顯加重兵力。開始讓人冒著漫天飛矢石頭衝到城下搬運屍體。

  等他們成功清除城門通道的障礙,天已黑了,而且附上近百士兵的死亡為代價。

  接著,士兵們開始湧進城門。隨州一天之內,發生第二次大規模的交戰。

  這一次戰況空前慘烈,實在不足用筆墨形容。兩方幾乎拼盡全力的肉搏,刺刀見紅。幾乎拼掉每一個士兵,沒一個卒。兩方兵力總體相當,一方防守佔有一定優勢,另一方在狀態上處於上風。一個想拚死守住隨州,控制全局的主動。另一方無論如何要拿回隨州,保護襄陽後方的安全。

  從天黑開始挑燈夜戰,只殺的方圓百里之內,小兒不敢夜啼,壯漢不敢出門。

  戰場上血肉模糊,屍堆如山。

  濃重的鮮血腥味,不時刺激著每個人的血性。瘋狂的殺喊聲,讓每人都陷入瘋狂狀態。

  兩方鏖戰至四更天,蔣欽奮力誅殺敵方大將,才讓戰鬥的勝利開始向蔣欽這方傾斜過來。加上江東士兵不掘的精神,大都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信念,這才改變戰場走勢,最後以得勝而告終。

  此戰,雖然在兵力上稱不上什麼大場面,但激烈程度,遠遠是蔣欽從軍以來,最為悲狀的一場。是役,從江夏隨蔣欽出發的五千士兵,經過生命二戰,只留下不到五百的士兵。而且個個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病。而蔣欽全身上下更有十七處刀傷,六處槍痕,沒有一塊完全的皮膚。就打退敵軍進攻的那一時刻,他便因失血過多而暈倒戰場。

  但江東軍最後還是贏了,贏的這場關鍵性的戰役。

  隨州在手,襄陽震動。

  劉表臉上鐵青的沒有一絲顏色,兩眼光芒極其嚇人。

  蒯越、蒯良一干人,都靜靜的立在下側,沒有一個敢在這時候出聲。

  劉表猛的一拍桌案,發出一聲清脆的「啪」聲,然後他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厲聲道:「飯桶,一群飯桶。隨州之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竟然還會給人家攻破城池,而且八千士兵,生還不過兩百,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啊,誰能告訴我事情怎麼會成樣?」

  眾人膽寒,誰也不敢出一聲。

  劉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一臉不滿看著自己手下,喝道:「蒯越,你給我出來說說。」

  被點到名的蒯越,心裡暗叫一聲倒霉,不過還是從容出列,認真道:「主公,屬下以為,敵軍之所以攻佔隨州,是因為文聘將軍在沙羨給他們夏口壓力太大,故此鋌而走險,想攻破隨州,讓文將軍回救,解夏口之危。」

  劉表眼睛轉了轉,臉上氣色退之不少,聲音也柔和一聲道:「那依蒯先生之意,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蒯越想了想,搖頭道:「以屬下之見,江陵為之太遠,襄陽兵力重屯北方,如若想短時間內奪回隨州,還是讓文聘將軍帶兵回援為上。」

  劉表想也不想大怒道:「此事怎可,程昱讓人偷襲隨州目地,就是想讓文聘退兵,這樣一來不是偏偏中了他的計不成?」

  蒯越歎了口氣道:「主公,這也是屬下所能想出的辦法了。」

  劉表氣的咬牙切齒道:「你們誰給我想個辦法出來?」

  邊上的蔡瑁眼珠一轉,一臉奸笑道:「主公,程昱在夏口的兵力本來就不多,加上此番派人襲擊隨州,只怕夏口已空,不如讓文將軍捉緊時間強攻夏口,不出數日必有結果。」

  劉表重重了點了點頭,臉色十分欣慰道:「德珪之意極是。」

  蒯越連連搖手道:「不可,千萬不可。假如不管隨州,只怕襄陽危已。」

  蔡瑁有些不滿道:「蒯大人為何有此一說?」

  蒯越道:「蔣欽既然敢攻打隨州,必然是朝著襄陽而去。既然如此,汝南的徐晃軍隊必然會有所行動,也許正面交戰,徐晃想攻下襄陽,是難上加難。但如今腹地背後有一隊人馬,不管多少人馬,我方襄陽的戰略地位如同空殼,後方兵力微薄,卻為是物質所在,他們一前一方,只怕襄陽難保啊。」

  劉表大驚,而蔡瑁似不大相信。

  就這時,有門衛報道:「主公,襄陽方面百里加緊文書到。」

  蒯越淡淡道:「假如不出意料,必然是發現汝南徐晃有出後的動向了。」

  劉表臉上更沉,讓士兵把書信呈上來,拆開之後,越看臉色越青。到最後,緩緩吸一口氣道:「蒯先生神算,徐晃果然出兵襄陽了。」

  劉表話一說完,堂下一片喧嘩。

  蔡瑁不服不行,但心裡總感覺有根刺一樣,隨既問道:「那蒯大人以為如何是好?」

  蒯越也是人老成精,回道:「還是讓剛才的意見。讓文聘回援隨州。」

  劉表有些無奈道:「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這時候蒯良也出列道:「回主公,假如還讓文將軍繼續攻打夏口,就算真的拿下來。恐怕也會因小失大,得了芝麻,失了西瓜。」

  劉表有些驚訝道:「此話怎講?」

  蒯良認真道:「江夏放眼江東,夏口是窗。襄陽立足中原,連接河北、漢中,遙望關中。孰優孰劣,一眼而明。」

  劉表一點就明,點頭道:「不錯,假如得了夏口,允其量不過拿下江東。但如果控制襄陽,就可西取漢中,東進豫州,而且還可北上謀圖許昌洛陽。但話說回來,就這樣白白回兵,守在有些讓人心不甘啊。」

  蒯越淡淡道:「棋差一招,不輸不行。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劉表來回跺步,仔細的思量一番,最後還是無奈的歎口氣道:「吩咐下去,讓文聘從沙羨撤出部分人馬,從新奪回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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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聘一直很窩心,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先給程昱擺了一道,接著強攻夏口不下,反損兵折將,最近還聽到佔有地形之利的隨州,竟然給江東軍長途奔襲得手,真不知道這仗還怎麼打下去。然而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劉表下達了命令,讓他火速進兵隨州,拼了老命也要奪回,好保護襄陽的安危。

  文聘心裡不服啊。怎麼說他也是個文武雙全的武將,當然知道這樣退兵不妥,總感覺要浪費大好的機會一樣。想來想去,索性橫了心,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授,這次算是狠了心,也要拿下夏口。他一方面派人送信敷衍劉表,一面緊鑼密鼓的準備再一次強攻夏口。在他看來,夏口分兵而出,已是強弩之末,自己應該捉住這個大好時機,先拿下夏口天險。而隨州?切,就江東的那點兵力,能拋起什麼名堂?不要說自己拿下夏口,就算只是這樣持續給夏口施加壓力,就等於切斷他們的增援路線,真不明白那些只知道咬文嚼字文官在想些什麼?

  文聘冒著違抗命令之罪的危險,調動三軍,準備一戰定勝負。假如敗了,最多損失一些士兵,然後退往隨州而去;一旦勝了,那就意思重大了。不但隨州的問題解決,而且從新奪回夏口,這個戰略意義自是不用多說。打開了入侵江東的門戶大窗,保住長江上游、江陵安然。

  然一切是否如意,自有天定。

  程昱得到蔣欽佔領隨州消息後,興奮的一天一夜沒睡覺。積壓在心裡的那塊巨石,終於消失了,陰暗多天的臉上,頭一次浮起燦爛的笑容。

  潘璋粗獷的臉上也是容光煥發,他見到程昱更是三步化一步,連聲賀喜道:「大人神機妙算啊,公奕已經拿下隨州,劉表一定心慌意亂,不出兩天,文聘必會退兵啊。」

  程昱雖然沒有像他那樣喜不自禁,但臉上的表情自是得意非凡,道:「潘將軍千萬不可大意,素聞文聘性格忠烈堅韌,顧大局而忘自利,而且文武全材,難保他識破我們計策,而駁逆劉表之意,再次攻打夏口,所以在他沒有退兵之前,一定要小心翼翼。」

  潘璋雖然心裡不以為意,但嘴上還是恭敬一聲道:「是大人。」

  程昱也沒有料到,自己信口一句話,卻變成真。

  當天晚上,忽然大霧漫江,幾乎看不到數米之外的情況,能見度極低。而就在此時,長江水面上,數千艘船隻,就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條件下,慢慢往夏口方向而去。

  三更天時分,已離夏口水寨不足十里。

  文聘低聲對副將道:「夏口水寨前有大量水柵、鐵鏈索江,水寨兩側,完全是刀削石壁,

  根本沒法讓船隻停靠,並且攀爬,所以正面才是我們唯一的道路。但這條路,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艱險無比,水寨正面安插有大量弓箭手,而且有周泰這樣的水上蛟龍親自坐鎮,他的水軍本事絕不下於文某人。但是,我們沒有別的選擇,要想拿回夏口,成敗在此一舉,如果若不成,馬上退回沙羨。吩咐士兵下去,一卻小心謹慎。」

  已進入江東軍的警戒線,但因大霧關係,文聘軍隊遲遲未給發現。

  越來越近,文聘的心情越發沉著冷靜。

  遠處忽然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響,接著聽到落水的聲音。

  文聘在甲板上,心裡一緊,暗道:「不好。」

  邊上的副將神情緊張道:「將軍,好像前面有船隻撞上水柵了?」

  文聘臉上繃的緊緊的道:「是的。」

  前面又傳來幾聲低喝,接著幾聲漫罵,這才歸於平靜。好像幾個落水的士兵都得救了。

  文聘這才鬆了口氣,還好沒弄出什麼大動靜,要不然驚動敵軍,一切都泡湯了。就在他思量間,又發生異變,好像又有幾艘船被水中異物撞到,掉翻在水裡。他還能清楚的聽到士兵掙扎與叫喊的聲音。

  文聘心裡有些惱怒,可是就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向老天祈禱希望不要在碰上。

  可惜天不遂人願,他越擔心,事情偏越給他碰上,接二連三的有船隻碰到木柵、鐵鏈,不是船給弄翻了,要不給卡著不能前進。本來整齊的隊型,開始慢慢出現散亂。

  對於這非戰鬥減員,文聘一點辦法也沒有。

  夏口守兵終於發現有異狀。馬上擂鼓鳴警,一邊派人火速送信給程昱。

  程昱剛剛躺下準備睡覺,就聽到遠處鼓聲震天,心情一驚,顯然是有敵軍來襲。他徒然煩躁起來,馬上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出去看個究竟。

  潘璋急匆匆過來,見到程昱臉色有些陰沉,開口就道:「大人神算,文聘果然來了。」

  程昱伸手阻止他的說話,沉聲道:「今夜大霧茫茫,敵軍此番前來,虛實難測,不可貿然出擊。潘璋,你去調集弓箭手阻擋敵軍,同時吩咐周泰做好戰鬥準備,但是千萬不可衝動。在確定敵軍真的偷襲上來後,才組織士兵進行反擊。」

  潘璋領令,剛想離去,程昱忽然叫道:「回來。」

  潘璋停下腳步,恭敬行禮道:「大人還有什麼事情?」

  程昱並沒有馬上回答潘璋的話,而是低頭沉思起來,來回跺上幾步,然後抬起頭,臉上似笑非笑想道:「文聘真是自取敗招,看來他真是給劉表逼急了。」

  潘璋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道:「大人的意思是?」

  程昱笑道:「文聘今夜偷襲而來,顯然是給劉表退兵的命令所逼,而他又不想這樣輕易退走,所以想趁大霧漫江的時機,偷取夏口,好希望能得逞陰謀。但是如此一來,卻暴露他的意圖。雖然不能一下拿他性命,卻也可讓他狼狽而歸,好讓劉表削削他軍權了。」說到這時,程昱眼裡閃過一些詭譎的眼神。

  潘璋眼眼一亮,急聲問道:「大人有何妙計?」

  程昱輕撫那顠長美鬢,兩眼輕瞇道:「假如他真的沉住氣,定然是等另兩路人馬上完全靠上來之時,在約好三路齊攻夏口。而照著探子所得消息,不用七天時間,他們援軍便可接近夏口。但文聘在這個時候還是選擇偷襲單干,一來是有大霧漫江的好時機,二來恰恰說明他心急如焚,又不敢過份反抗劉表的意思。」

  潘璋有些迷糊道:「那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程昱冷笑道:「這樣一來,最少說明文聘已真有退兵之心,只要今晚受阻,不出三日,必然退兵。到時候,嘿嘿……」

  潘璋精神一振,顯然摸索出其中三味,興奮道:「大人之言可當真?」

  程昱自信道:「絕對錯不了。」

  潘璋陰陰笑道:「大人,是否應該讓屬下去做一些什麼?」

  程昱詭異看了他一眼,笑的高深莫測道:「當然。不過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打退敵軍的偷襲。」

  潘璋一肚子問題,卻不敢問出來,只能帶著迷惑的眼神離去。

  程昱待潘璋走後,這才大笑起來道:「文聘啊文聘虧你還是一代良將,你怎麼一點也不明白什麼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後果。」

  ——————————————————

  張浪與魏延、典韋、張寧同騎兵隊,經過幾天的路途很快就到達老本營巴丘。

  雖然前方戰線進行的如火如荼,但這裡卻沒有絲毫劍拔弩張的氣氛,儘管巴丘是前方三線的物質及糧草所在地。在張浪和騎兵隊回來後,本顯的有些空曠而又安靜的寨營裡,馬上又熱鬧與擁擠起來。

  甄宓與楊蓉得知張浪回來的消息,馬上出來迎接。

  當張浪看楊蓉之時,見她本來紅潤的臉色有些蒼白,而且腳步有些虛浮,不由扶住她的嫩臂,有些緊張問道:「蓉兒,你怎麼了?我上次走的時候,你就有些不舒服,過了這麼多天了你的臉色怎麼還這麼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楊蓉臉上沒來的浮起淡淡紅暈,給本來沒什麼色澤的臉上帶起陣陣生機,她輕輕搖頭道:「沒什麼的啦。」

  張浪感覺不對勁,要知道自從認識楊蓉以來,她的身子從來沒這虛啊,又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楊蓉輕輕咬著下唇,白了張浪一眼,啐道:「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就像個長舌婦,這麼喜歡追根問底的,我怎麼感覺你以前都沒有這麼關心我?」

  張浪大呼冤枉道:「天地良心,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啊。」

  楊蓉見張浪那副鬱悶的樣子,不由輕輕嬌笑起來。

  甄宓在邊上無奈的白了張浪一眼,然後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典韋與張寧,還有一個紅臉大漢眼裡閃過一絲不屑的眼光,這才淡淡道:「將軍,有事還是進去在說吧。」

  張浪點點頭,回頭對典韋道:「子瞞,你們也一路辛苦,帶魏延下去休息吧。」

  典韋應了聲,然後興奮拉著魏延道:「嘿嘿,兄弟,走,俺們喝兩盞去。」

  魏延點點頭,便隨魏延離去。

  張浪拉起楊蓉的手,邊走邊道:「蓉兒,你到底怎麼回事,和我說啊?」

  楊蓉大眼珠輕了半天,吞吞吐吐了半天,剛想開口,甄宓忽然接口過去道:「將軍,剛才那個紅臉大漢怎麼這麼面生?」

  張浪笑道:「那個是我新招降的將材,名叫魏延,很不錯的一個年青人。」

  甄宓為之氣絕,瞪了一眼道:「那你呢?是老頭子嗎?什麼口氣不知道?老氣橫秋的。」

  張浪失聲啞笑,這才有時間打量甄宓。還是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蛋,有如天仙般靚麗。好像和前像日子比起來,感覺更加的完美合諧。而皮膚嫩的如初生嬰兒,白裡透紅。那雙靈氣四射的眼眸,此時正盯著張浪,黑白分明,讓人心跳不停。張浪不由一呆,腦袋第一時間內短路,癡癡看著她,只差點流口水。一副標準的色狼樣。

  甄宓只差一點氣昏,沒想到張浪回來的第一眼,就是這樣的色咪咪的看自己。幾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不由恨恨用小皮靴踩了張浪一腳,接著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到張浪只差點疼的痛苦流涕表情時,這才消消「心頭之恨」,冷冷說道:「那個魏延看起來很傲,不才好駕馭。」

  張浪大歎倒霉,估計腳脖子這一回來又要烏青上幾天了。他故作大度,一副無所謂道:「通常只有真實才學的人,才會驕傲,而魏延的確有自負的本錢。」

  三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營帳裡。

  裡面雖然小,但是很乾淨,兩張席鋪弄的乾乾淨淨的,除了兩個衣箱一個櫃檯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張浪扶著楊蓉,讓她躺在床鋪上,輕輕撫摸秀髮,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道:「蓉兒,你可是精通醫術,怎麼自己病了這麼久,也看不好啊?」

  楊蓉剛要說話,又給甄宓搶了話,質問道:「你到底關不關心蓉姐姐啊?她的情況你怎麼一點也不瞭解?」

  張浪詫異的看了甄宓一眼,頭一次心裡有些不舒服感覺,聲音變的冷冷淡淡道:「我關不關心她,楊蓉自已最清楚,難道你會比她更清楚嗎?」

  甄宓明顯愣住了,這一刻,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張浪會生氣起來。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臉上變的有些難看起來。

  楊蓉澀聲道:「你們不要爭了,其實是這樣的……

  「蓉姐姐有身孕了,因為關心你,所以才陪你出征,一路長途跋涉下來,不累著才怪。」甄宓氣呼呼說道,話完後,別過頭不在吭一聲。顯然是對張浪有些不滿。

  張浪驚喜交加,兩手緊緊捉住楊蓉的手,激動道:「蓉兒,你懷孕了,這,這是真的嗎?」

  楊蓉羞澀無比的點點了。

  「哇哈哈……」張浪忽然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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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楊蓉都有些刻意的迴避這個問題。和張浪一起這麼多年了,眼見著文姬後來居上,給家裡添了一個小公主,雖然自己也很喜歡小張琰,可當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心裡總感覺有些不舒服。是否自己不能生育?還是張浪厚此薄彼?每當想到這時,楊蓉心裡就沒來一陣慌慌的。可這樣的心情,又不能像別人表達,為此楊蓉暗裡難過了很久。

  但,老天還是眷顧她。本來楊蓉也沒有報什麼期望,但就是這次隨張浪出征的路上,意別的開始感覺自己慢慢開始頭暈乏力,身體總有些不適應,有時候還噁心想吐,起初以為生病了,但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出什麼病根。只到後來每月固定的經期停了,她才斷定自己有喜了。雖然楊蓉沒有這樣的經歷,但也看多了啊。只不過可惜的是,張浪不在身邊,要不然這個好消息一定會讓他第一時間分享。

  一個人憋了幾天,常常在那裡發呆,沒事就走神,老想著能給張浪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像他那樣能幹,像他那樣出色……每每想到此時,楊蓉就會發自內心的微笑,但落在甄宓的眼裡,就感覺有些不正常了。

  甄宓也發覺出楊蓉的不正常,終於在她的軟硬兼施之下,楊蓉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已至於有剛才那樣一幕發生。

  張浪興奮的心情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馬上扶著楊蓉親親我我,說不出的柔情蜜意,直把甄宓當成透明人,當她不存在。

  甄宓惱怒的跺了跺腳,小嘴氣鼓鼓的,那表情既誘人,又可愛。

  只可惜現在張浪的眼裡全是楊蓉的身影,根本沒注意到邊上那個燈泡大美女有何感想。

  甄宓終於看不下去,本想開口制止,但隨念一想,最後還是默默的走了出去。

  張浪溫柔道:「蓉兒,真對不起哦,你還有生我的氣嗎?」

  楊蓉千嬌百媚橫了張浪一眼,笑靨如花道:「誰生你的氣了?我哪裡敢喔。」

  張浪故意把臉湊過去,嘿嘿笑道:「嘴裡這樣說說,心裡卻恨不得把我打倒在地,然後在踩上千萬腳,是不是?」

  楊蓉故作驚訝道:「你怎麼知道啊?你好厲害喲。」

  張浪「大怒」,咬牙切齒道:「好啊,果然心懷鬼胎,你說該當何罪?」

  楊蓉十分配合,做出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眼眸裡滿是笑意,道:「小女子知罪,願接受大人懲罰。」

  張浪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搖頭晃腦道:「既然你已知罪,本大爺也不為難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說到這時,張浪忽然停了一睛,眼珠一轉,盯著楊蓉沒有一點肚皮的小蠻腰,嘿嘿賊笑道:「就罰你給本大爺生個雙胞胎或者龍鳳胎,要不生一大堆小仔仔也行。」

  楊蓉眼珠一白,伸手就狠狠捏住張浪的大腿,不理他那殺豬般叫聲,杏眼圓睜,柳眉倒豎,一臉凶巴巴道:「你說什麼?你當本小姐是母豬啊?生一大堆?虧你說的出口。」

  張浪一下子沒有剛才的威風,整人奄了,哭喪著臉道:「老婆大人我說錯了,饒命啊。」

  楊蓉這才哼哼幾聲,把手放開,看她臉上得意的表情,哪裡有剛才那發飆的樣子。

  張浪撫摸剛才慘糟蹂躪的大腿,暗想又要幾天烏青發腫,真是何苦有來。有道是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不過看楊蓉開朗笑容,受點活罪,還是十分值的。

  兩人又聊一會,張浪道:「蓉兒,過兩天我們就回秣陵吧。」

  楊蓉吃驚道:「不是吧老公,和劉表的仗還沒有打完呢,怎麼就走了?難道你是因為我……」說到此時,楊蓉懷疑的看著張浪,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又甜又幸福的感覺。

  張浪哼哼兩聲,一點也不客氣打擊道:「你少臭美了,看你小樣,只不過和劉表的爭戰,的確是要告一段落了。」

  楊蓉嘟起小嘴,滿臉不高興,不過很快又好奇問道:「這麼快就打勝仗了?」

  張浪得意洋洋道:「那是,也不想你老公如何厲害。」

  楊蓉還是有點些不相信,嗤之已鼻道:「少吹了,八成是有周瑜給你當替身,你就找機會偷懶了。」

  張浪有些尷尬笑道:「娘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這個也猜到?」

  楊蓉笑嘻嘻道:「也不看看我們在一起多久了,你心裡那點餿主意,用腿趾頭想想也知道。」

  張浪哇哇大叫道:「哇,蓉兒真的好厲害。讓我看看你的腿趾頭,到底為什麼這麼厲害?」話說完,就要伸出手去捉楊蓉的腳丫。

  楊蓉咯咯笑著推開張浪那要做惡的大手,笑罵道:「別鬧了。對了,你真的肯定劉表會退兵嗎?」

  張浪想起劉備那鬱鬱不得其志的表情,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臉自信道:「劉備那裡我已經和他談好了,相信很快就會退兵了。加上有周瑜在那裡主持大局,不會出什麼亂子。倒是夏口讓我有點放心不下啊。」

  楊蓉也感覺到張浪心事重重,坐了起來,溫柔道:「不要擔心了。程昱可是你親點的人材,應該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可對你眼光很有信心哦。」

  張浪吸了口氣,笑道:「是啊,只要夏口無憂,我們便可坐看中原龍爭虎鬥了。」

  楊蓉到這時才發現甄宓不見了,奇道:「甄妹子怎麼走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真是的。」

  張浪給楊蓉這麼一說,轉頭看看了,哪裡有人影,想起剛才自己的語氣,看來是自己把她給氣走了,不過嘴上還是一副無所謂道:「走了就走了,算她有自知之明,這麼大的燈泡放在邊上,誰都難受。」

  楊蓉毫無顧忌大笑起來,整人花枝招展。

  張浪鬱悶道:「你笑什麼啊?」

  楊蓉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這才神神秘秘道:「我想起來了,你剛才是怎麼樣對甄宓妹子說話的,小心人家以後不理你喔。」

  張浪翻一個白眼,平靜道:「剛才我說錯什麼了嗎?她理不理我,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干?」

  楊蓉無奈搖搖頭,眼神十分暗昧道:「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你再不去哄哄人家,小心甄美人一氣之下,又跑出遊歷三五年,說不定還碰到白馬王子說不准喔。」

  張浪腦裡想起甄宓那漂亮滴蜜的臉蛋,那香噴噴的身軀,沒來的吞了個口水。眼珠一轉,忽然捂著肚子,大叫道:「哎呀,我的肚子疼起來了,我先去茅廁。」說完轉身就跑。到了帳蓬門口,張浪忽然回頭眨著眼睛笑道:「怎麼搞的我像色狼一樣,懷裡抱著一個,眼裡又看著一個?呵呵,謝謝老婆大人的提醒喔。」

  楊蓉為之絕倒,笑罵道:「你本來就是。」

  張浪側頭想了想,臉色古怪道:「如果真是,那我也是高級VIP色狼,不泡則已,要泡就要泡最漂亮的。」說完嘿嘿兩聲,馬上溜之大吉。只留下楊蓉在床上大笑不已。

  張浪出了營寨,隨便問問幾個士兵,便知道甄宓的去向。

  今天天氣很不錯,都說秋老虎會熱死人,今天難得是一個陰天,大片雲層遮住太陽,天空有些陰暗,不過十分的涼爽。

  張浪輕哼著小曲,慢慢吞吞的爬著山路。

  巴丘兩側都是山脈,不過都不是很高,其中右側的半山腰上還有一座古亭。古亭的不遠處便是絕壁刀削,有條瀑布飛流直掛,十分狀觀。而且環境十分優雅,是個很不錯的地方。而這個古亭恰恰可以飽覽四處風景。張浪斷定甄宓是到這裡散散心來的。

  走來十來分鐘山路,邊上雜草十分旺盛,更多是的綠樹參天。

  不遠處一座古亭就在半路山腰,看起來古色古香,裡面站著一個白衣女子,不用猜,張浪斷定她就是甄宓。

  又走了幾步,前面傳來瀑布飛流直下的聲音,如萬馬奔騰,氣吞山河,讓人震耳欲聾。山風夾雜著陣陣濕氣迎面而來,一條寬近二米,長達數十丈的瀑布如條玉緞飛瀉而下,空中飛濺出無數晶瑩的水珠。

  甄宓背對著張浪,烏黑如墨的髮絲迎風顠揚,山風的吹拂下,潔白如雪的衣裳,輕輕回擺。

  張浪忽然邪笑兩聲,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因為瀑布的如雷震動,加上張浪有意的隱行蹤,甄宓根本沒查覺到有人的接近。

  張浪悄悄的走到她背後,深吸一口氣,只感覺如山谷幽藍,陣陣清香。心神沒來的一蕩,馬上改變心中的主意,整個胸膛貼了上去,只感覺一片清晾舒服,然後兩手飛快摀住她的雙眼,把嘴湊到它那圓渾玉珠,強忍著想吻的衝動,故意改變嗓子,壓低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甄宓嬌軀明顯一僵。

  張浪正暗笑之際,忽然感覺右脅傳來一陣刺骨疼痛,接著全身麻痺開來。忍不住慘叫一聲,鬆開雙手,整人彎曲下來。

  甄宓一個轉身,剛想接著一個肘擊,當看清來人的之時,伸到半空的纖手,明顯頓了下來,本來一臉怒氣的臉蛋,馬上變的驚慌失措起來,著急問道:「張將軍,怎麼了,弄痛你了?」

  張浪誇大其詞,臉上故做出扭曲的表情,擠出幾顆冷汗,一手撫著右脅,大叫道:「痛死我啦。」

  聰穎如甄宓也弄的六神無主,明顯沒有感覺到張浪嘴角上那賊笑表情。她那臉色就如受傷的小鹿一樣,使勁的搖著張浪手臂道:「你不要嚇我啊?你到底怎麼了?」

  張浪裂齒痛苦狀,大叫道:「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甄宓滿臉委屈道:「我又不知道是你啊。」

  雖然耳邊都是瀑布的水聲,但張浪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大為好奇道:「你就不擔心是蓉兒她們啊?」

  甄宓本來有些緊張的臉色,緩了下來,笑嘻嘻道:「蓉兒她們的手可比你的手掌光滑多了。」

  張浪失意的看了看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掌,自嘲道:「看來下次要先保養美容一下手掌了。」

  甄宓笑逐顏開,隨既有些奇怪道:「你不痛了嗎?」

  「你說什麼?」因為甄宓說的話有點輕,加上瀑布的聲音,張浪沒有聽清。

  「我問你怎麼不痛了?」甄宓不滿的朝著張浪大叫道。

  「啊?」張浪忽然鬼叫道:「啊啊,痛死我了。」本來鬆開的雙手又摀住肚子,打滾起來。

  甄宓冰雪聰明,忽然哼哼道:「好啊,你還騙我。」說完站起來轉身欲走。

  張浪一個魚躍起身,急忙拉住甄宓的纖手,哄聲道:「沒有啦,你別走,我有話和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啊?」甄宓甩開張浪的手掌,一臉怒氣,新仇加舊恨,只差點「雙眼噴火」。

  張浪沒有氣餒,再一次握住甄宓纖手,笑嘻嘻道:「真有話和你說。」

  甄宓甩了甩,沒有掙開張浪鐵掌,無奈的只翻白眼,又見張浪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皺著眉頭道:「張將軍,你是不是應該先把手拿開?」

  「不放。」張浪回答的很乾脆。

  「你……」甄宓而對張浪近乎痞子的表現無可奈何。

  張浪暗自得意的打個「V」手式,嗚嗚,第一次握住甄宓的手,那個感覺只能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爽」。

  甄宓看著張浪那副陶醉的表情,臉上沒來的浮起片片紅暈,大嗔道:「你說不說,不說本小姐就要走了。」

  張浪馬上醒了過來,一臉陪笑道:「不要急,我和你說啦。」

  甄宓又皺了皺可愛眉頭,沒有說話,只是用著會說話的眼睛瞪著張浪。

  張浪忽然又用另一隻手拉起甄宓的纖手,用著自己認為最為深情的眼神,「含情脈脈」道:「甄宓,你知道嗎?一直藏在我內心深處的秘密,今天,我要和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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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宓頭一次看到張浪如此認真的表情,兩隻眼睛就像流星的光芒一樣,閃的自己芳心如小鹿一樣亂撞,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頰如火燒一般發燙。從那雙大掌上傳來熱量,直鑽內心的深處,讓她無所適從。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卻好像又把握不了,心裡憋的難受極了。

  甄宓像丟了魂一般,迷糊中應聲道:「什麼秘密?」

  張浪本來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現在見甄宓變的如此羞矜,那酥胸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剎是好看;小嘴裡吐氣如蘭,陣陣熱氣直撲張浪臉面而來,弄的心裡癢癢。有希望?張浪心裡大喜想道。本能的握住甄宓纖手又重上兩分力量,深怕她一下掙脫跑開一樣,深情道:「看著我的眼睛,好嗎?」

  甄宓自然的抬起頭,那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一碰上張浪那激情似火的眼神,馬上迷失了自己,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迷惘過。

  張浪忽然鬆開手掌,改為從兩側摟住它的纖腰,入手那細膩感覺讓張浪靈魂激盪。

  甄宓身體明顯的僵硬了,只感覺全身發軟無力,纖手使勁的想推開張浪那雙讓自己全身開始麻癢的雙手,但無論她如何,那雙手就如鐵掌一樣,緊緊貼在它的蠻腰上。甄宓明顯帶著哀求的語氣道:「張將軍不要這樣子,給別人看到了就不好。」

  甄宓越是掙扎,張浪情緒越是高漲。看著她從來沒有露出過的小女兒心態,誘人無比。張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低頭找上性感紅潤的櫻桃小嘴。

  甄宓看著張浪越來越漸的臉孔,沒來的大羞,雪白玉頸自然一側。忽然感覺到蠻腰上傳來一股力氣,讓自己感覺到陣陣酥麻疼痛,不由輕聲嬌呼一聲,接著整人被張浪摟進他懷裡,完美的身材毫無保留貼在張浪如山般堅韌的胸膛上。剛想掙扎,張浪的鐵臂就如環扣一樣,緊緊的環住她的整個纖腰,讓她沒有一絲力氣。

  甄宓這個時候才有些清醒過來,抬起玉首,剛想出聲,卻發覺自己的小嘴給堵上了,接著一片火熱的感覺從嘴唇開始直鑽心裡,甄宓全身有如電擊,大腦一片空白,驚呆的眼眸裡,全是張浪那閉著雙眼陶醉的表情。

  甄宓本能的掙扎著,可是越掙扎,那對鐵臂越扣的緊,讓它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於甄宓放棄了,緩緩的閉上眼睛,那一刻只留下緋紅的臉頰和急促的喘息。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甜甜的?麻麻的?是一種讓靈魂最為深處的觸動。

  張浪嘴舌十分貪婪的四處游動,在那潔白貝齒上,尋找空縫。

  可是好半晌,甄宓就是堅守陣地,不得其門而入。張浪伸出大手,開始做惡,輕輕的在她纖背上愛撫,接著越來越有挑逗性的往下,當撫摸到甄宓那高翹渾圓的臀部時,忽然用力一捉,只感覺柔軟又有彈性,無比刺激。而甄宓接受不了張浪的越軌,一聲嬌呼,而就在這此,張浪捉住時機趁機而入,終於完全攻破甄宓的唇關,開始美滋滋的享受甜膩靈舌。

  甄宓鶯暱兩聲,最後僅有一點理智也消失,僵硬的身軀一下子全軟在張浪懷裡,香玉滿懷。

  瀑布還是歡快的咆哮著,山風還在自由的飛翔著,兩人不停的纏綿激吻著,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而存在。

  只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這才都依依不捨的分開。

  張浪貪婪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殘香玉液,喉嚨不自覺的「咕嚕咕嚕」的下嚥。

  張浪把甄宓抱地緊緊,一邊撫摸它的香背,一邊把嘴伸到它珠圓玉潤的耳邊,廝磨道:「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奇特?」

  甄宓還陶醉在剛才的激吻中,頭不自覺間,靠在張浪肩上,瓊鼻輕輕「恩」了一聲。

  張浪咬著她的耳珠,輕吐熱氣道:「甄宓,其實我很喜歡你的。」說完靜靜等她的反應。

  甄宓好像靜止住了,一動也不動。

  張浪有些好奇,剛想問話,甄宓忽然一把推開張浪,一臉怒氣沖沖,大叫道:「張浪,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啊?」說著說著,就炫炫欲泣。

  張浪沒想到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兩人還親親我我,這麼一下子就翻臉不認帳,指責起自己來。不過張浪也深明此時女孩子心裡的脆弱能力,特別是重要的初吻就這樣沒了情況一下,他連聲安慰道:「怎麼會呢,你以後就是我張浪的女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在張浪的話剛落完,他臉上就浮起五個紅通的巴掌印。

  張浪明顯愣住了,呆呆的看著甄宓。

  甄宓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過激動過火,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纖手,從上面還傳來陣陣麻痛,可見用力之狠,她看了看張浪失落發呆的表情,心如刀割,張了張小嘴,可是說不出話來,最後忍不住哭泣著跑開了。

  張浪苦笑,心情鬱悶至極,一邊撫摸臉上鮮明的手掌印,一邊喃喃道:「也真夠狠的,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啊?哎,只差那麼點點,看來還是太堂忽了,可恨就只差一點點了……」張浪長吁短歎良久,忽然嘴裡露出少許欣慰的笑容,心裡想道:不過這一巴掌沒白挨,這小妞滋味真是不是蓋的,親個嘴換個巴掌也值,在說自己也摸了不少地方了,總的來說自己還是賺了,嘿嘿。看來近十年來,自己做色狼的本質還是沒有減弱呀。想到此時,張浪心情馬上好了不少,不過一想起臉上的掌印,就火辣辣的痛,這兩天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張浪深深呼口氣,心裡暗下決心,總有一天,要你甄宓服服帖帖的伺候老子。

  卻說甄宓一邊哭泣,一邊跑下山去,一路士兵怪異的眼神無數,怎麼今天這個冰山美人這副狼狽樣子,給誰欺負了?雖然他們想問問,可是沒有人有這個膽量。只能私下裡偷偷詢問,可就是一問三不知。

  甄宓一路跑到營寨裡,一進帳蓬,就鑽進自己的床鋪,蒙起頭不停的哭泣。

  楊蓉也正在休息。被甄宓斷斷續續的哭泣想給吵醒了。

  楊蓉來到她床位邊,十分不解問道:「妹妹,你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傷心?」

  甄宓就是蒙著頭,就只管自己哭泣。

  楊蓉勸說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沒來一陣氣惱道:「妹妹,你到有沒有當我是姐姐?如果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你姐姐看,那我也不管你的事情了,你怎麼傷心就怎麼傷心,想怎麼哭就怎麼哭。」

  甄宓這才有些停住哭泣樣子,不過還有斷斷繼繼的嗚咽聲。

  楊蓉安慰道:「妹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來和姐姐說說。」

  甄宓不蒙著頭吭聲。

  楊蓉想拿開被褥,露出來的是甄宓有些凌亂的頭髮,和那雙哭紅腫的雙眼,整個臉蛋都是淚痕,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楊蓉看的沒來的一陣心疼,溫柔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楊蓉本來就是七巧玲瓏心,和甄宓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有什麼事情她不瞭解,能讓她這麼傷心的,除了張浪這個登徒子色狼那顆色膽包天外,還有就是比毒劍還要狠上三分的話來,除了這些,還真沒有別的事情能讓楊蓉知道甄宓如此傷神的理由。

  甄宓明顯停止哭泣。

  楊蓉心中一懍,果然說到點子上了,她也有些緊張望著甄宓。

  好半晌,甄宓才哽咽道:「我失手打了他了,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說到這時,本來已經停住的眼淚,又如絕堤之水馬上湧了出來。甄宓又抱著枕頭痛哭起來。

  怪不得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楊蓉一驚,連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來?」

  甄宓在楊蓉的勸說下,心情慢慢平靜,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的告訴楊蓉,特別是說到張浪吻她的時候,那個臉蛋就如醉酒般的陀紅,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楊蓉聽的又好氣又好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叫張浪去安慰人家,這下倒好,趁機吃人家豆腐來了,活該挨這一巴掌,不過道理上甄宓也不該傷心成這樣吧。看來情之東西,還真的能認人心神束縛,就連冰雪聰明的甄宓也不例外。

  其實楊蓉也早知道甄宓對張浪暗生情愫,從張浪從河北回來的那一刻起,她就做好這個心裡準備,以其張浪在外面胡來,倒不如家如多幾個美貌妻兒,讓他安安心。特別是近兩年來,張浪也真的老實本份多了。不過套他話來說,有便宜早就讓他佔盡了。

  楊蓉心恨恨的罵了張浪幾聲,他偷腥,倒要自己給他擦屁股,什麼道理也不知道。不過這時候,楊蓉也只能安慰道:「妹妹,其實我家夫君說的也是真話,他是很喜歡你呀,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甄宓睜大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楊蓉,那眼角殘留的淚水和紅腫的眼皮讓楊蓉也心疼不已。

  楊蓉接著道:「你想想看啊,當時在河北的時候,我家相公為什麼就要把你強行帶回來?這說明他心裡有私慾啊,捨不得你這樣的大美女。而帶回來後,本來憑你的美貌才智,上門提親的人應該多如過江之卿,可為什麼沒有呢,還不是夫君大人一手壓住,什麼原因,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

  其實甄宓對這些也明白,但心裡打了死結,鑽了牛角尖,她小心聲道:「可是我剛才打了他一巴掌,我都看到他臉上浮起的掌印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他現在一定恨死我了。」

  說完,甄宓本來明亮的雙眼,暗淡了不少。

  楊蓉拍掌笑道:「打的好,應該要打。誰叫他色膽包天呢。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甄宓大奇,可是想起張浪那失落傷神的表情,芳心沒來的一疼,整人又暗淡無光。

  楊蓉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認真問甄宓道:「妹子,你喜歡我家夫君嗎?」

  甄宓一呆,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剛退下去的紅潮,再一次密佈臉上,而且連雪白的玉頸也變的通紅。「我,……」

  楊蓉看著她的表情,笑了起來道:「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呀?」甄宓奇怪問道。

  楊蓉笑嘻嘻道:「你的表情出賣你了。老實交待,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家夫君的?」

  甄宓大羞,不敢抬頭看楊蓉,可是她心裡也琢磨著: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張浪呢?

  楊蓉看著甄宓頭一次露出羞羞答答的小女子神情,心裡暗笑,問道:「什麼時候呀?」

  甄宓剛想起自己是怎麼樣與張浪認識的情景,隨口就道:「也許就在我和他剛剛認識的時候吧?」

  楊蓉故做誇張道:「哇,你們不是吧,這麼浪漫?一見鍾情呀?」

  甄宓撅起小嘴道:「一點也不浪漫,第一次見面,他就拿著刀子橫在我脖子上,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的傢伙。」說到這時,甄宓想起那時候的情景,嘴角微微蕩起一陣笑意,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楊蓉也想像當時的情景,不由咯咯直笑道:「也許正是這樣的另類,才讓你記憶深刻吧。」

  甄宓聽著楊蓉的笑聲,這時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不由坐了起來不依道:「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嘲笑妹妹呀?」

  楊蓉故意一臉認真道:「沒有,沒有。」

  甄宓氣呼呼道:「還沒有,你的嘴角都裂到天邊去了,討厭死了。」

  楊蓉搖搖頭,忽然歎口氣道:「其實我也挺羨慕你的,要知道我和他,都是平平淡淡,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甄宓眼睛一閃一閃,這回輪到她打趣道:「姐,你就不要哄我啦,你家夫君對你可是沒少做過英雄救美的事情呢。」

  楊蓉給這麼一說,也想起與張浪的點點滴滴,心裡一片溫暖,轉眼不甘這樣落後,反擊道:「什麼你家我家的,以後還不一家人嗎?」

  甄宓這個黃花閨女哪裡受的了,捉住楊蓉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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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時分,楊蓉正呆在張浪營帳裡納悶之際,張浪鬼鬼祟祟的進來了。

  楊蓉見張浪遮遮掩掩的糗樣,感覺十分好笑,輕輕叫道:「你回來了。」

  張浪明顯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用手摀住臉膛,尷尬笑道:「蓉兒,你怎麼在這裡啊?」

  楊蓉瞪了他一眼,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啊。」她一邊說一邊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熱毛巾,遞了上去,溫柔道:「先擦把臉吧。」

  張浪接著毛巾,一邊擦臉一邊道:「你用過晚膳了嗎?」

  楊蓉搖搖頭道:「還沒有呢,在等你回來一起吃。」

  張浪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道:「呆在外面想事情,結果一不留神天就黑了。」

  楊蓉面帶微笑,也沒有當場點破,接過毛巾後,才用纖手溫柔撫摸張浪臉上明顯的五個指痕,有些心疼道:「你還痛嗎?」

  張浪心裡洩氣,看樣子楊蓉早就知道,既然這樣索性也就大大方方道:「還好了,一開始還火辣辣的疼呢,現在好多了。不過我想不通啊,看似這麼嬌柔嫻慧的美媚,出手怎麼會這麼狠,差點打的我滿嘴掉牙。」

  楊蓉見張浪一副心有餘悸,有些氣惱的用纖手在他臉上輕輕一捏,然後不滿道:「誰叫你色膽包天,沒打的你滿嘴找牙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不知足啊。」

  張浪嘿嘿笑了兩聲,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雖然是自己有心佔便宜,但甄宓的魅力之大,已經讓自己到了無可抗拒地步,不然自己也不會一而在,再而三的挑逗她,並用從中得到一種不一樣的刺激快樂。

  楊蓉接著道:「今天甄宓回來後,一直在哭個不停,十分傷心,看你現在怎麼收拾。」說完還輕哼了一聲,表示心中的不滿。

  張浪耷拉著腦袋,自言自語道:「管她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楊蓉教訓完了,這才拉起張浪準備用膳。

  隨後幾天,甄宓對張浪不理不睬,一點臉色也不給。而張浪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人家氣在心頭上,這時候找上門,只能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慘」。不過張浪相信甄宓只不過是氣惱自己的一時行為,其實心裡對自己還是有感覺,只要淡化這件事,相信就是花開結果的時候,到底她可是一個十分傳統的美女。不是三語兩言、不是流氓行為就能泡上的。女人,是要用時間陪的,所謂日久能生情。所以張浪也暫時放下她的事情,帶著部曲與楊蓉、甄宓一同回到秣陵。留下那騎兵隊給魏延帶領,以防萬一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也有個照應。

  張浪回到秣陵之後,密切的關注中原一舉一動。

  十月中旬,文聘一天之內連接到兩道軍令,讓他火速退軍,支援隨州。十一月初,文聘在極其不情願之下,開始退兵。程昱不敢怠慢,待敵軍退出百里之外時,這才讓士兵開始解甲休息,江夏之圍終於得解。

  十一月初,漢中張魯派兵偷襲長安,但曹軍守將李通早有準備,在子午谷設下伏擊,以三千兵馬擊退張衛一萬人馬。而李通並未因得勝而目空一切,失去對整個戰局的判斷,很快就退兵往沈嶺再佈疑陣,果然張衛不敢冒近,只有駐守子午谷。

  兩方一時僵持不下。

  是月,劉備說動劉表,開始從湘西退回新野,從新整頓軍馬,觀望漢中、西川發展。

  月底,趙雲大破交趾於梅嶺,斬首三千,俘虜一萬,隨後準備進軍梅州,威振南海郡。

  建安五年初,袁軍主力逼近官渡,依沙堆立營,東西寬約數十里。曹操也立營與袁軍對峙。二月,曹軍一度出擊,四處偷襲,但沒有獲勝,隨後退回營壘堅守。袁紹則構築樓櫓,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營。一時間曹營雞犬不寧,士兵傷亡無數。

  正當曹操一愁莫展之時,劉曄出計,獻上車圖,讓士兵製作了一種拋石用的霹靂車。曹操大喜,當晚就下令開始研發。不久,曹操造出近三十輛霹靂車,發石擊毀了袁軍所築的樓櫓。

  隨後袁紹謀士又出一計,開始掘地進攻,曹軍也在營內掘長塹相抵抗。

  雙方開始進入相持階段,曹操外境困難,前方兵少糧缺,士卒疲乏,後方又不穩固,張浪雖然派大將張遼出兵泰山,但卻對戰局於事無補。曹操幾乎失去堅守的信心。但謀士荀彧與大多武將力主堅持,曹操於是一方面決心堅持危局,加強防守,命負責後勤補給的任峻採取10路縱隊為一部,縮短運輸隊的前後距離,並用復陣(兩列陣),加強護衛,防止袁軍襲擊;另一方面積極尋求和捕捉戰機,擊敗袁軍。不久派徐晃、史渙截擊、燒燬袁軍數千輛糧車,增加了袁軍的困難。同時為解長安之危,借天子之名,星馬快馬四川劉璋,讓其出兵漢中,攻打張魯,企圖牽制敵軍。以保重要糧倉基地關中平安無事。

  三月,曹操再次派信使給劉表。希望劉表能籌借十萬斛石軍糧,並且與劉璋一同進攻張魯。

  劉表本想保持中立,不想插手曹、袁之爭,但劉備以為機會已至,力薦劉表,表示開拓版圖的大好時機已經到來,而且自己願意為劉表拼戰血場,只需兩萬人馬便可出征。本來劉備之話並無有多大份量,但是劉表手下以蒯越、蒯良為代表大多謀事被曹操賄賂,加上天子詔書,紛紛表示贊同,劉表也不得不從新考慮。

  同時,曹操也送信給張浪,希望徐州張遼軍隊能進軍濟南,並且跨過黃河北岸,牽制袁紹右翼作戰部隊,以減輕官渡防守壓力。

  張浪看到這文書,一笑付之,只是吩咐幾句,就不在過問。

  四月,漢中劉璋終於決定派大將吳懿為主將,冷苞、吳蘭、雷銅、張任為副將,法正為參軍,黃權總督糧草,起五萬川兵,出兵梓潼,準備攻打葭萌關,報張魯殺父之仇。

  劉、張一戰終於爆發。

  劉備著急如焚,但劉表卻遲遲不肯表態,他也只能無可奈何。一方面他捉緊時間操練兵馬,一方面招賢納士,希望能網羅到有用將材,增加自己實力。

  四月底,江東南征軍攻打龍川縣受阻,先鋒凌操在行軍中被伏擊,如若不是高順部隊上來極時,凌操軍難逃全軍覆沒。雖然最後擊退敵軍,但凌操所率一萬部隊傷亡慘重,戰死無數,凌操全身上下多處負傷,差點丟了老命。

  趙雲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看望凌操,當見到人時,就如一身是膽的趙雲,也看的倒吸冷氣,鬚髮倒立。凌操身上幾乎每處都皮肉綻開,特別是有幾個傷口,明顯是給一種帶有連刺倒鉤的殺傷性武器所傷,深可見白骨,而且連邊掀起,白肉血絲細細可見。

  凌操暈迷在床上,沒有一點知覺。

  趙雲寒著臉,英俊臉龐陰森的嚇人,不發一聲的走了出去。

  來到徐宣的營帳裡,徐宣整躺在坑上休息。他傷的沒有凌操那麼重,所以精神看起來好多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

  趙雲大步走了上去,冷聲道:「徐大人,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給趙某人說說清楚嗎?」

  徐宣在閉目養神,聞言輕輕睜開雙眼,看了趙雲一下,欲站起來給趙雲行禮。

  趙雲大手一揮,一種大將氣派油然而生,他皺了皺眉頭,把語氣放緩一些道:「敵軍埋伏,你們怎麼一點警戒也沒有,一萬士兵,能平安回來的不足一千,其中還不計傷殘,如此損失慘重是主公起兵來,從未有過的事情,你們到底怎麼搞的?」

  徐宣想了想,聲音有些沙啞道:「將軍,此事是下官的疏忽,願受軍法處制。」

  趙雲冷哼了一聲,別過身去,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道:「你應該給主公一個交待。」

  徐宣淡淡道:「此事下官自有分寸。」

  趙雲轉過身來,兩目如炬,盯著徐宣道:「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宣沉思半刻,臉色有些怪異道:「當時下官與凌副將聽從將軍的命令,驅軍往梅州進發,本來計劃中,我軍一直沿梅州而下,但受天氣影響,梅江多起潮汕,士兵多有水頭不服,有不少士兵都得了風寒。正因為這種情況,下官才擅自改變路線,走上龍安一線,而後又發現目標太過明顯,第二日又改走小道,當夜就在我軍休息之時,忽然敵軍天至,偷襲營寨,雖然凌將軍組織士兵反擊,但抵擋不了數個時辰,敗退數十里。」

  趙雲冷峻的臉色也有些奇怪道:「既然照你所說,這樣我軍也不會傷亡如此慘重啊。」

  徐宣苦笑道:「如果單是這樣,當然不會損失這麼慘重了。」

  趙雲心中一跳,驚訝道:「難道還有伏兵?」

  徐宣歎了口氣道:「不錯,當我軍退後幾十里,本想從振旗鼓之時,從龍安一帶,湧出大量敵軍,下官粗略估計一下,數量絕不下三萬。這樣前有追兵,後有敵軍,豈不能全軍覆滅?」

  趙雲倒吸了冷氣,心神重重道:「如果真是這樣,敵軍比我想像中厲害多,如此料事如神,這仗就難打了。」

  徐宣搖了搖頭,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道:「下官倒不是擔心這個,只是怕……

  趙雲沉聲道:「你擔心什麼?」

  徐宣深吸了口氣,緩緩道:「下官怕是有內奸。」

  「什麼?」趙雲全身一震,臉色十分吃驚道。

  徐宣面無表情道:「不錯,下官接連改變行軍路線,到最後還是給伏擊正著。如果說是有人能料事如神到這個地步,下官還真不敢相信。」

  趙雲默默的不開口說話。

  徐宣接著道:「並不是下官想為自己開脫,說句心裡話,除了主公這外,我還想不出天下間還有誰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本領。士黃雖然略懂春秋,但不足為懼,他身邊又沒有什麼謀事高人,此番能這麼神准的捕捉住戰機,十分讓人難已置信。」

  趙雲忽然抬頭,臉色十分平靜,淡淡道:「有懷疑的對像嗎?」

  徐宣動了動嘴皮,卻沒有說出來。

  趙雲一手撫摸下巴,一邊沉思道:「難道是蘿娜她們嗎?」這種想法剛出來,趙雲就搖了搖頭否定,不可能,她們根本不知道軍隊的核心機密。

  徐宣也聽到趙雲的自言自語,贊同道:「對,不可能是蘿娜,他們根本不知道我軍的行軍路線,在說她也沒有隨凌將軍出征。」

  趙雲心裡鬆了口氣,接著又疑惑道:「那你說到底是誰?」

  徐宣看著趙雲,沒有說話。

  趙雲明白徐宣的意思,認真道:「放心,這裡只有你我兩人,再說徐先生為人如何,趙雲心裡還是有數的,有什麼想法,你大膽的與我說來。」

  徐宣略為感激的點了點頭道:「本來不想懷疑他的,但是現在想想他的疑點是最多了。」

  趙雲冷聲道:「誰?」

  徐宣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道:「朱異。」

  「他?」趙雲輕呼一聲,想也不想道:「徐先生,如果真如你猜是他,那這個問題大了。」

  徐宣也有些無奈道:「是啊。朱異是朱桓的堂弟,而朱家又頗為主公所看重。」

  趙雲接口道:「徐宣,雖然朱異對你我早有不滿,常借朱家勢力趾高氣揚,但一直以為也無犯什麼大錯,他也不可能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徐宣搖搖頭道:「將軍你有所不知,朱異與下官積怨已深暫且不說,單與凌將軍就早有過節。數年前,凌操收押一位當眾搶奪民女,姦淫婦人的少年,而那人正是朱異二子。朱異多方求情,凌操還是就地處罰,當場殺了朱異之子。兩人自此結怨極深,只因朱異之子早有惡名,而且有大量人證物證,朱異也不敢亂來。但此番找到機會,一來為其子報仇,二來除去凌操與下官,凌將軍一去,必有位置空缺,他好受將軍重用。」

  趙雲想想道:「如果只是這樣,還沒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就朱異所為啊。」

  徐宣點頭道:「如果單這樣,下官還不會懷疑到他頭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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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盯著並沒有說話,但是內心越發沉重起來。

  徐宣緩緩的開口道:「一開始行軍中,他所領的部隊就似乎有意無意的落在後面,當時以為他與下官凌將軍不和,所以並未放在心上。但在下官要改變路線之時,他特意趕了上來,反應十分激烈。下官也沒怎麼理會。但接下來在行軍當中,他多方借口,拖延行軍時間。事發之後,在所有部隊傷亡慘重之下,下官驚訝的發現,所留士兵之中,多為朱異親信,所受也多為皮外之傷,這麼多巧合在一起,就不能不認人懷疑了。」

  趙雲眼神慢慢的猙獰起來,但大體上還是十會冷靜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徐宣出了口氣,這一刻,他知道趙雲還是相信自己。徐宣並不是害怕自己會掛腦袋還是什麼,他擔心的是朱異這種行為,為了私人恩怨,而拿近一萬多士兵的性命來陪葬。這種狹隘心理,這種不夠全大局想法,怎麼能領導軍隊走向勝利呢?

  徐宣想了想,果斷道:「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將軍捉出真兇,但是下官擔心後果會十分可怕。」

  趙雲眼裡閃過陰冷的光芒,俊逸的臉上殺氣騰騰,他低聲喝道:「少廢話,說出來。」

  徐宣看著趙雲,表情十分認真道:「將軍,還是想清楚好點。朱家在江東有不少影響力,而且朱桓也在軍中,只怕不好交待。」

  趙雲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道:「交待?那趙雲如何對主公交待,對死去的兄弟交待?他們為了主公的事業,與家人分離,風餐露宿,拼戰沙場,流血流淚。難道他們不是人嗎?再說軍法如山,誰敢以身犯法,必不饒恕。而且你忘了主公常對我們說的話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一個小小的中朗將,就敢做出如此十惡不赦的事情來,就算主公來,只怕結局也是一樣。假如真的是朱異所為,他這回死定了。」說到最後,趙雲已經緊緊握住拳頭,兩眼怒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徐宣有些驚訝的看著趙雲,趙雲平時並未多說話,性格有些冷漠高傲,給人有點難已接近的想法。但就剛才所說的話,可以看出他對士兵那種深深的感情,一種忌惡如仇,外冷內熱好漢。徐宣眼裡滿是敬服道:「朱家勢力很大,如果這樣,以後處處為難將軍……

  趙雲大手一揮,不耐煩打斷他的話,拔起配劍,冷聲道:「你既然不想說,趙雲就直接找他。」說完轉身欲走。

  徐宣見趙雲如此,全然不顧以後任途,心裡暗喝一聲,好男人,十分佩服。不過隨後他想想趙雲與張浪的關係,單不說他的妹妹幾乎就是張夫人,而且憑張浪對趙雲那份信任,幾乎給他所有生殺大權,心中也就釋然。見趙雲就要走出營帳,他急忙開口道:「將軍可假意讓士兵保送凌操回秣陵醫治,假如朱異真有問題,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趙雲身體一頓,很快就消失在門口。

  徐宣一直目送趙雲離去後,自然的呼了口氣,這才感覺自己精神有些虛脫,十分疲累。想不到趙雲怒威之時,會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徐宣驚訝想道,固然自己身體有傷,但是趙雲剛才那表情,要吃人的樣,還真有點像張浪。想著,徐宣會心一笑,果然是主公的左膀右臂啊。他感歎一聲,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第二日,趙雲決定暫緩進軍梅州的步伐,先讓士兵休養整頓,並且派士兵送凌操回去療養。並在暗中派出一校人馬,偷偷保護凌操。

  幾天後,護送凌操回去的軍隊忽然折了回來。

  趙雲知事情已有眉目,把領隊的軍官叫來一問,原來在路上之時,凌操和他的部曲果然遭到盜賊的襲擊,幸好他們夜裡早有準備,當場殺了十多個,跑了一些,只有捉住兩個活口。事後嚴加拷問,但是沒問出一個有價值的東西來。

  趙雲看了徐宣一眼,後者本來在座上養神,似乎沒有出聲的意思,趙雲耐著性子問道:「你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嗎?」

  軍官道:「回將軍,這些人是附近琪山上的山賊,至於為什麼要襲擊凌將軍的部隊,他們只言劫財,並未有別的動機。」

  趙雲眼睛瞇成一條縫,臉上笑的十分自然道:「劫財是嗎?琪山的賊窩你查清楚嗎?」

  軍官恭敬道:「將軍,屬下已經查過了,這個琪山上大約有五百左右個山賊,帶頭的是一個叫左榮的傢伙,聽說一身橫力,可拔千斤,生撕虎豹,是個狠角色。這兩天他們是有嘍囉死去,但死因他們並未提起,不過想來就是他們襲擊凌將軍。」

  趙雲臉色忽然一寒,心裡沉重許多,看來這個朱異不是一般的狡猾,知道自己手下士兵不好動手,便鼓動這批亡命之徒,就算到時候出事了,他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想到此時,趙雲瞟了朱異一眼。

  朱異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看不出慌張之意,只是小眼偶爾閃一下光芒,不知想些什麼。

  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眼的徐宣,忽然睜開那智慧的雙眼,淡淡道:「這山賊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官兵也不放在眼裡,那平常百姓更不用說要給他們荼毒了。將軍,只怕這賊子不除,對我軍聲譽大受影響啊。」

  趙雲眼睛一轉,臉然一振,憤然叫道:「朱桓。」

  朱桓大喜,馬上出列,聲如洪鐘道:「未將在。」

  趙雲手中令旗一揮,喝道:「你帶領三千人馬,馬上給我圍剿山賊。記的那些頭領給我捉活的,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是何方神聖,既然如此張狂。」

  朱桓高呼得令,意氣風發點兵而去。

  趙雲看了徐宣一眼,見他又閉上眼睛,狀似養神,趙雲心有理會,下令道:「既然這樣,我軍再休養數天,行軍一事,另行商議。」

  眾將沒有什麼爭議,服從趙雲的命令。

  就在眾將要離開之時,趙雲忽然下了一道命令:「近幾日之內,所有崗哨加強守衛,所有人沒有我親自手喻,不許離開軍營,違令者,斬。」最後個「斬」字,鏗鏘有力,說的沒人心裡一寒。

  朱異身軀輕輕一震,眼裡光芒一閃,馬上消逝。

  眾將你看我,我看你,一時大氣不敢出,看趙雲那怒目而睜,一臉煞氣的表情,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等事後,才偷偷議論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沒過幾天,朱桓成功完成任務,活捉左榮與幾個頭目。

  當晚趙雲、高順、徐宣三人來一堂會審。

  左榮長的十分高大,一身橫肉,臉上虯鬚密佈,兩眼如銅鈴,臉上多有刀疤,一看便是個狠角色。而且膽色過人,是個硬漢。

  趙雲一直盯著左榮,兩眼似要噴火,這個傢伙軟硬不吃,已讓他費了不少時間。

  趙雲緩緩吸了口氣,冷聲道:「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來人啊,馬上去給我找一袋螞蟻,一瓶蜂蜜來。」

  徐宣驚訝的看著趙雲。

  高順若有所悟的看著趙雲。

  而左榮怒瞪雙眼,吼叫道:「你個丫算個狗屁好漢,有種給老子一刀,看老子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趙雲冷聲道:「如果這樣讓你死不是白白便宜你了嗎?我就是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左榮氣的只咬緊牙關,恨不得生食其肉。

  趙雲忽然笑容滿面道:「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你應該自己我接下來會怎麼做了吧?不過我想你是不樂意說的,我就幫你說吧。我先把你的撥個精光,放心這裡沒有女的在,然後呢,我會這甜甜的蜜汁抹在你身上的每個地方,包括你的耳根、脅下、大腿根部。然後呢,嘿嘿,你也知道螞蟻這小傢伙很可愛的。」

  左榮已經開始變色了。

  高順與徐宣也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好似頭一次發現一個人一樣。

  趙雲忽然變個臉,惡狠狠道:「讓你嘗嘗什麼就叫萬蟻穿心的滋味,想想成千上萬隻螞蟻,在你身上,無處不在,盡情的咬著你身上每一寸肌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一定很有趣吧?哈哈哈。」

  左榮終生又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個惡魔,你不是人。」

  趙雲臉上一整,又笑起來道:「沒事,這樣慘無人道的點子,我還有很多,假如剛才那個也逼不出你的口,那我就換個一個。嗯,對了,我會讓士兵找十幾隻餓的發慌的地鼠來,然後呢,放在一個口袋裡,接著呢,嘿嘿,我會把袋子綁在你的腰上,讓你的命根子也在袋子裡,這樣餓著的老鼠可會飢不擇食哦。最後,我還會找幾個最最漂亮的女人,和你天天一起睡覺,讓她們天天挑逗你,那不是很有樂趣的事情嗎?」

  高順也變色了,徐宣只差點聽不下去,兩個心裡都毛骨悚然,想著趙雲平時沉默寡言,外冷內熱,今天也表現出惡毒的一面,這些可是張浪慣用的技倆,難不成趙雲也學過去了?兩人滿臉不信的看著趙雲,一時間都呆住了。

  下面幾個士兵更是側耳,心裡發寒,同時暗想,假如自己以後給還不如早點自盡得了。

  左榮終於崩潰了,肉體的折磨,遠遠比不上這種心靈的打擊,趙雲每說一句,都狠狠的撞擊他的心裡,讓他產生惡魔的想法。死對他來說真的算不了什麼,但以這種方法折磨自己,真的沒有辦法能接受的了。

  趙雲滿意的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個漢子,你想說的話,我可以讓你死個痛快,大不了十八年後還是好漢一條,但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會折磨你的生死兩難,你讓後悔來這死上一回。」

  左榮如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道:「我說,我一切都說。」

  趙雲臉上流露出得勝的笑容,問道:「你到底是為什麼襲擊官兵,我想你不是單只為了財這麼簡單吧?」

  左榮道:「襲擊貴兵,得確是為了錢財。」

  趙雲接口道:「可那軍隊裡並沒什麼錢財。」

  左榮後悔萬分道:「草民所說的錢財,並非是那軍隊裡。草民也不知道那軍隊裡到底有多少錢財,值不值賣命。」

  趙雲意識到關鍵已到,緊著道:「那你所值何意?」

  左榮想了想,抬頭道:「大概幾天前,來了一個人到我們山寨裡,他說要和與草民做一單賣買。本來草民十分顧忌,因為他們要我們襲擊官兵,但他給我們五百白銀。,還說事成之後,再給五百銀。大人你要知道啊,這一千兩白銀,可以讓草民與兄弟們發上幾十年啊。所以就心動了。」

  趙雲與徐宣對望一眼,徐宣接口道:「那人長的什麼樣?」

  左榮回憶道:「那個人高高的瘦瘦的,尖嘴猴腮,單眼皮,說的是江南一帶的口音。」

  趙雲想了想,問道:「如果那個現在站在你面前,你認的出來嗎?」

  左榮想也不想道:「那人害我等兄弟這麼慘,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識的。」

  徐宣接著道:「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左榮道:「他自稱叫孔亮。」

  徐宣對著趙雲與高順道:「估計這人名字是化名的,不過一定是朱異的心腹,要不然這麼大的事情,他是不會放心讓別人做的。」

  趙雲懷疑道:「以朱異狠毒的性格,會不會也殺人滅口了?」

  徐宣想了想道:「有這個可能性,不過現在要馬上招起所有士兵,讓他來認人,重點是朱異的人馬。」

  趙雲點點頭道:「還有,要好好保護左榮,我怕朱異會有所行動。」

  一直沒有說話的高順這時候插嘴道:「這樣才好,讓他自投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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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宣當然明白高順的意思,但他有點擔心,想了想,十分果斷道:「趙將軍,以下官之見,你應該馬上下達命令,今夜除了加強士兵巡邏之外,其餘士兵在崗位上,不得離守。為了防止朱異殺人滅口,還要吩咐下去,今夜裡無論是哪位隊裡,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士兵出了事情,所直隸的將領,必然要受到重重處罰,這樣一來,就算朱異有滅口之心,也沒有這個膽子。」

  高順有些不更相信道:「末將不太明白先生的意思,朱異殺人滅口,來個死無對證不是更好?那他根本不用擔心怕什麼,而且就算將軍有這個命令,只怕真的滅口了,也難辦此事啊。」

  徐宣點頭自言自語道:「是啊,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左右走了兩步,沉思半響,手掌一拍,大笑道:「有了。」

  趙雲緊張問道:「先生有何良策?」

  徐宣笑咪咪道:「趙將軍,不如去朱異那裡喝酒如何?」

  趙雲眼睛大亮,本來有些顧慮的臉上,大放光彩,撫掌大笑道:「好好,徐先生此話正中趙雲心懷,自行軍以來,趙某人倒也滴酒未沾了,不如趁今夜無事,喝個痛快。」

  高順卻笑的十分深省,意味深長道:「自從行軍之後,末將倒不敢再喝酒,不如由將軍於徐大人陪同,卑職好去做一些份內的事情。」

  趙雲點點頭,語氣不自覺意帶起絲絲冷意道:「我把朱異請來之後,你帶一隊人馬,去把朱異部隊圍住,但不可動手,特別是那些在他邊上特別礙眼的傢伙。」

  徐宣接著道:「怕只怕朱異到時候膽大包天,做出什麼不利將軍的事情來。」

  趙雲冷「哼」一聲,淡淡道:「這個鴻門宴,還輪不到他做主。」

  三人又接頭交耳低咕一些事情,這才散去。

  當趙雲全副武裝,手持配劍,帶著一些貼身侍衛,殺氣騰騰的闖進朱異營寨之時,朱異正與幾個心腹下手坐成一圓,似是商議什麼事情。

  朱異見到這個情景嚇了一大跳,急忙與幾人站了起來,眼神明顯有些慌亂道:「將軍,你這是……」

  朱異一瞬間的反應,讓趙雲感覺十分有問題,這更加確定心中的判斷,他眼神十分犀利的掃視一圈,忽然發覺一個武將與左榮口中所形容十分相似,高高瘦瘦的,尖嘴猴腮,單眼皮,趙雲不由冷冷盯著他,那人一接觸趙雲的眼神,只感覺陣陣寒氣從脊背升起,急忙低下頭,報拳頭行禮。

  趙雲不理朱異的話,聲音十分平和問道:「這位怎麼稱呼,身居何職?」

  那人偷偷看了朱異一眼,見朱異額上已有細細汗珠,眼神直轉,對著自己的眼神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不由行禮回聲道:「屬下楊英,現任管軍校尉。」

  趙雲點點頭,大手一揮道:「你們下去吧,本將軍有事情與朱將軍商議。」

  那幾個如臨大赦,一轉眼,就走了出去。

  趙雲待他們走光之後,讓四個侍衛把守營門。

  看著有些不安的朱異,趙雲輕輕撫弄自己細長手指,慢聲細語道:「朱將軍,那個楊英看起來很機靈啊,是個能辦大事的人,如果你能割愛,趙雲倒想把他招為旗下。」

  朱異臉上明顯一變,有些蒼白道:「將軍,楊英此人偶有幾分小聰明,但不堪重用,只怕到時候誤了將軍的大業,那末將是擔當不起。」

  趙雲笑呵呵起來,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滿之意,他半開玩笑道:「朱將軍,本將軍只不過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何必嚇成這樣呢?」

  朱異臉上的大汗已經開始流下來了,臉色十分難看。

  趙雲十分隨意的坐了下來,慢吞吞道:「朱異,本將軍今夜無聊,又想起凌將軍,心中十分苦悶,所以想找你來喝酒聊聊天。」

  朱異伸手拭了拭臉上的汗水,苦笑道:「趙將軍,你想找屬下喝酒,只要傳令一聲,屬下隨叫隨到,倒是見才將軍的獨特行事,讓末將有些擔承不起。」

  趙雲十分霸道,揮手道:「少說廢話。」又拍了兩個響掌,營帳外的士兵馬上送入美酒香食,擺在案上。趙雲做了一個請的手式,首先入座。然後親自倒上酒,豪邁的舉起酒杯,對朱異道:「朱將軍請。」說完,自個一口喝了下去。

  朱異滿臉無奈,倒上酒,喝了下去。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趙雲嘴角上那詭異的笑容。

  就這樣,兩人各大自心懷鬼胎,喝著不著邊際的酒。差不多一會的時間,有個侍衛匆匆的進來,附著趙雲耳邊說了兩句。趙雲臉上笑的更濃,揮退士兵後,兩眼就一直盯著朱異。

  朱異心生不妙的感覺,趙雲的眼神就似一把利劍,直插自己的心窩。就像獵犬盯住眼中的食物一樣,他控制不住帶著有些顫抖的聲音道:「趙將軍怎麼了?」

  趙雲收回笑意,臉色十分平靜的看著朱異。

  朱異心裡越發有種毛毛的感覺。

  「啪」一聲巨響,趙雲忽然拍桌而起,而張桌案受不了趙雲雄厚的掌力,整張塌了下來,酒肉灑滿一地。朱異猛的感覺心裡跳了一下,完了,他心裡暗哭道。

  趙雲英俊的臉上變的鐵青一般,兩眼不帶一絲感情盯著朱異,就如一隻要獵食前的雄鷹,冷靜的讓人感覺到可怕。他淡淡道:「朱異,你可知罪?」沒有怒吼,沒有咆哮,但這更讓人害怕,就如暴風驟雨的前驟一樣。

  朱異也頗有城府,大體上沒有給嚇住,只是馬上跪了下來,臉上假裝迷茫道:「末將不知身犯何罪,還請將軍明說。」

  趙雲冷聲道:「朱異,你若坦白,本將軍或可賞你一個全屍,讓你死的痛快。但你若還想反抗,那就得五馬分屍,凌處而死。」

  朱異全身打了個冷顫,接著大呼道:「將軍未將真的不知身犯何罪,將軍如果想處罰,末將不敢有絲毫反抗,但總要讓屬下死的明白。」

  趙雲長歎一口氣,喃喃道:「朱異啊朱異,你真是迷途難反,那本將軍讓你死的一清兩楚。」趙雲猛的一轉身,喝道:「帶楊英上來。」

  少時,侍衛推著五花大綁的楊英上來,後者臉如死灰,慘白嚇人。

  趙雲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輕嘗一口,抬起頭,滿臉不屑的看著朱異道:「還要本將軍和你解釋為何嗎?」

  朱異還在垂死掙扎道:「將軍,這是為何,如果楊英身犯軍法,那處死是應當,末將最多落個治軍有過下場,遠遠沒有讓你說的那樣處於極刑吧。末將心中不服啊。」

  趙雲越發鄙夷朱異,眼裡全是嘲笑,道:「朱異,你這樣棄車保帥,可會讓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心寒的啊。」

  朱異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大顆汗水從臉上滑下。

  被兩個侍衛按住的楊英忽然大呼道:「朱將軍,你念在屬下為你出生入死多年的份上,你就救救末將吧。」

  趙雲冷著臉,喝道:「朱異,想不到你如此陰毒,凌操與你雖有過節,但你卻甘願犧牲數萬士兵的性命,只為報已私仇。如果你這樣的人還活在世上,那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兄弟們?怎麼對的起主公對你們的栽培苦心?朱異啊朱異,你真的讓人心寒啊。」

  趙雲越說越憤怒,越說越難過,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情緒,上前就是兩巴掌,打的朱異滿頭金星,找不到東南西北。趙雲對著侍衛大喊道:「來人啊,給我準備極刑用具,先受千刀之剮,再來五馬分屍,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狠。」

  座下侍衛副將,無不聽的心寒。

  朱異到這個時候,才感覺趙雲是鐵了心要殺自己,不由哭喊道:「將軍饒命啊,屬下知罪,但念在朱家為主公出生入死,你就放小人一馬吧。」

  趙雲轉頭淡淡對士兵道:「叫朱桓進來。」

  少時,朱桓進來。

  朱異一見朱桓上來,連滾帶爬過去,抱住朱桓大腿,哭泣道:「大哥,你救救小弟一命啊。」

  朱桓見趙雲寒著臉,從來沒有過的憤恨,只感覺事情棘手。朱桓雖表現看似粗野,其實內心細膩,他一腳踢開朱異,小心翼翼問趙雲道:「將軍,不知朱異身犯何罪,如果真的犯了軍法,當嚴刑峻法,不可怠慢。」

  朱異聽到這話,只差一點暈過去。

  趙雲陰霾的臉上,終於有點笑意,不過語氣還是十分冷淡道:「那你就問問朱異吧,看他到底犯了什麼法?」

  朱桓怒罵朱異,又飛去一腳,咆哮道:「你到底犯了什麼事情,快從實說來。」

  朱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把事情一五一事說了出來,不過當然是避重就輕,為自己開脫。饒是如此,對事炳性忠直的朱桓也說,也聽是的滿臉怒火,異常生氣。

  朱桓想了想,最後還是壓住怒火,跪在地上對趙雲道:「將軍,屬下管教無力,願受處罰。而朱異身犯此大罪,末將以為他已不可處於軍營,但念其有生之日,為主公立下不少功勞,還望將軍從輕發落。」

  趙雲淡淡看著朱桓,到底是一家人啊,朱桓雖不齒朱異行為,但還是為他求討,如果自己非要專斷行事,只怕自己與朱家決破就在今晚,以後無論如何,多了一層阻力。想的深一點,雖然他不敢會有反抗之心,但以後針對自己,將是必然事情。如果換做別人,也許他們會仔細想想後果,但趙雲就是趙雲,他從不會顧慮自己安危一切。趙雲道:「那依將軍之意?」

  朱桓臉上多是痛心表情,不過見趙雲這樣問話,鬆了一口氣,急聲道:「依末將之意,將朱異削為平民,發放邊韁,而再邊上挑撥離間造謠者,當處極刑。」

  趙雲饒有興趣道:「朱將軍怎麼知道就有人無事生非呢?」

  朱桓冷靜道:「將軍,朱異不材,絕不可能會想出如此歹毒之心,而且也不可能會想出這麼毒辣之計,定然有人在背後慫恿,挑起事非,朱異又血氣方剛,受不了對方引誘所以才犯下如此大罪。」說到這時,朱桓惡狠狠盯著朱異道:「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朱異本來萬念俱灰,經朱桓這麼一說,心裡又有一些希望,頭點的像小雞吃米一樣道:「是啊是啊,正是楊英等人在背後指使,末將才犯下如此大錯,將軍明查啊。」

  趙雲忽然冷「哼」一聲,對朱桓道:「朱異是你堂弟,你想保他本將軍也理解,但近萬士兵的性命,難道就這樣輕易說算?你說朱異受人鼓惑,假如他沒生做歹之心,就算別人怎麼說也沒有用,此人不殺,如何對的起士兵在天之靈?」

  朱桓伸出手,但看到趙雲堅定的目光,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惡狠狠的看他朱異兩眼。

  趙雲冷聲道:「本來本將軍想將其五馬分屍,處於極刑……」

  朱桓心頭一跳,看著趙雲。

  趙雲接著道:「經朱將軍這麼一說,本將軍就給你個痛快。來人啊,將朱異推出去,斬了。屍體在軍寨前懸掛一天,以示警鐘。於下一干同夥者,知情不報,又挑撥離間,統統給我斬了。餘下部隊,由高順將軍一手接管。」趙雲的聲音鏗鏘有力,決心極大。

  朱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朱桓無奈的看了趙雲一眼,心中也有些不滿。

  座下幾人感覺又有些不同,趙雲不懼強權,明擺著不怕開罪朱家,還是要還士兵一個公道。做起事情雷厲風行,讓人心中十分佩服。趙雲的高度,經此一事,在軍中威望大增。

  而朱家與趙雲的隔膜就此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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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怒斬朱異,旗下士兵拍手稱快,將士也出一口惡氣,而他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只有朱恆心裡悶悶不樂,不知如何回去向家人交待事情。

  第三日,趙雲拔營南下,開始往梅州進軍。

  五月,趙雲經過幾次互有勝負的訓探進攻後,於中詢設計大破蠻兵於烏嶺,士黃手下大將士平當場活捉,並被斬首。是役士黃損失大半精銳的蠻兵部隊,而趙雲僅僅失去一校人馬。

  底月,士黃調動手下最強王牌,大約有近八百左右,讓人震驚的大象兵。大象兵橫衝直撞,防禦極強,江東步兵隊、騎兵隊,根本構不成威脅,在他面前不堪一擊。高順帶領三千兵陣,幾乎未做抵達,便敗下陣來。大象所過,土地震地,馬匹顫慄,士兵膽寒,一時間士氣大跌,無心應戰。蠻兵趁此機會,揮軍衝殺,江東軍大敗而歸。還好大象行動遲緩,兵數也不多,敵軍不敢大意,步步推近,小心為營,江東南征軍這才得喘氣之機,共商對策。

  此時,官渡大戰已到高潮。

  曹操派兵四處出擊,擋載袁軍糧道。而袁紹自是聽從謀士之言,派重兵保護糧草。

  曹操在官渡與袁軍不知不覺相持了近兩月,眼見自己處境日益艱難,糧草越來越短缺,心急如焚。恰時,又收到消息,袁軍又護送一批近千輛車的糧草下來,曹操當下想也不想,派夏侯淵、史渙二將,帶五千人馬出擊,焚燒糧草。此戰得勝,雖然以戰局無補,但是也提高不少士氣。

  曹操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聚眾謀商議,希望能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而袁紹此時只要在相持下,勝利必然屬他。但袁紹好大喜功,只想早日拿下曹操,不想打這持久戰,把重兵都屯居前線,希望能以壓迫性的優勢,強攻拿下官渡,近而攻陷許昌。哪知欲速則不達,曹操防線組織很好,一時間也急難攻下,加上後方略顯空虛,又沒有縱伸保護之處,倒也讓曹操三番四次偷襲得手,這讓袁紹火冒三丈,痛斥將士,下面開始頗有怨言。

  曹操還在耐心等待,後方更是想盡辦法湊聚糧食。而袁紹則因幾十萬大軍,日用錢食十分浩大,有時被曹軍襲擊,近有周轉不靈之像。袁紹便決定把烏巢作為前線重要的糧倉補給基地,後方所有軍糧都連綿不決運送至此,而為防曹軍偷襲,派淳於瓊兄弟三人領重兵十萬把守,以防萬一有失。

  然而正是這一方的決定,為袁紹大敗埋下禍根。

  六月,張遼領徐州軍出泰山,逼近濟南,靠近黃河一帶。上有袁軍,把守濟北。下有曹軍,厄住東阿。恰恰張遼駐守濟南,形成一種極其微妙的關係,袁軍以為是曹操的盟軍,成為犄角之勢,不敢輕易過河。曹軍則對張遼心懷戒心,不敢造次。正因這樣,官渡之戰進行如火如荼,東阿一帶,倒顯的十分平靜。

  同時,川軍吳懿攻打葭萌關,以為葭萌關是四川連接漢中的重要關卡,城高厚實,有重兵把守,漢中又在其背後作為強力後盾,隨時可支援上來。川軍久攻不下,反倒損兵折將,又被楊任、楊昂兄弟連番劫營得手,進退兩難。

  劉璋此時騎虎難下,萬般無奈之下,派黃權送信給劉表,希望他能出兵,一同夾擊漢中,到時平分領地。

  劉表眼見中原大亂,曹操與袁紹血戰黃河,根本無力顧及其它;江東也趁機欲平定南夷,再休養生息。再看看自己,內亂已定,長沙桂林日漸安穩,兵甲久經操練,石谷堆積如山,是應該出去建功立業,很快決定讓人帶領人馬,入川征討張魯。

  便是在人選之上,發生了很大的偏差。

  劉表之意,劉備東征西討,一身戎馬,久負沙場,是個很好的人選。但蔡瑁為首等人以為劉備在新野廣招人馬,屯田納糧,野心極大,如果再讓他接管兵馬,出征西川,只怕到時候會有所圖謀,對劉表不利。

  劉表不以為然,對蔡瑁道:「不然,某與劉備同為漢室宗親,劉備為人又仁厚義德,美名佈滿天下,你們怎麼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呢?況且劉備此番平定長沙,立下赫赫戰功,如此賢材,不加已提拔,反要忌憚,這樣不是寒了眾人之心嗎?倘若這樣對待有功之臣,試想以後誰敢為我們效力?」

  蔡瑁見劉表立場十分堅定,心中著急,轉眼暗生一條毒計,假惺惺道:「主公言之有理,不過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主公可召劉備至江陵,但要他不可帶隨從軍隊,如若他敢直身前來,說明劉備心懷坦蕩,可證明他並末做賊心虛。反之如果推三阻四,又要帶兵前來,必然是顧忌自己野心暴露,而怕主公下手除去。主公以為此計如何?」

  劉表哪裡知道蔡瑁的歹毒之計,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他哪裡想到,這是蔡瑁為了除掉劉備的計謀罷了。自從劉備來了,劉表對他越來越依重,原來掌管一卻兵權的蔡瑁,漸有大權旁落之感,為達到自己獨覽兵權目的,必然要除去劉備這個心腹之患。如今機會已到,他知道劉表如果要叫劉備單身前來,劉備就算有所懷疑,顧忌什麼,但為表示自己清白,也會孤身前來。那麼就趁劉備在半路之時進行劫殺。

  此時劉備正於新野秣馬厲兵,廣納賢臣,完全不知道一場陰謀已經悄悄的對他發動。

  沒過幾天,劉備就接到劉表的快馬文書,劉備一點懷疑之心也沒有,倒是關羽多長了一個心眼,拉住去心似箭的劉備,懷疑道:「大哥,劉表怎麼只讓你一人回去覆命?是否有詐?」

  劉備還醉心在對前程的美好憧憬之中,聞言大為不滿道:「雲長,你怎可如此妄加猜測,劉大人對我們兄弟三人關愛有加,此去江陵無非例行公事,你千萬不要想歪了。」

  關羽棗紅臉上現出片片急色道:「大哥,劉表大人不會包藏禍心不假,但是他們手下就難說了,特別是蔡瑁,平時就對大哥冷嘲熱諷,此番前去,必然是他出的鬼主意,大哥千萬要三量而行啊。」

  劉備想也不想揮揮手,滿臉不以為然道:「二弟此話不妥,蔡瑁雖然嘴尖牙利,有些飛揚跋扈,但不失為人大體,又對劉表忠心耿耿,他怎麼會設計害我?」

  關羽連連搓手,丹鳳眼不時一開一合,光芒四射。

  劉備騎馬上,前方一平坦途,關羽忽然拉住劉備之手,懇請道:「大哥,既然你真要去,讓關羽一同隨你前往,路上也好照顧你的起居。」

  劉備其實也不想一人上路,聞言心裡擔憂道:「只怕劉表會不高興。」

  關羽鬆了口氣道:「大哥,這你就放心了,只我一人陪你,他們不會真的計較的。」

  劉備沉思半刻,終於點頭答應。

  關羽大喜,對在邊上一直沒吭聲的張飛道:「三弟,二哥與大哥走後,新野你可要多多用點心思,千萬不要動不動就鞭打士卒,還有千萬不可醉酒。」

  張飛喏喏答應。

  劉備這才放心與關羽一同上路。

  兩人日夜兼程,只朝江陵飛去。

  _____

  秣陵。

  張浪眼見楊蓉的肚子日漸大了起來,走路蹣跚,不由天天笑逐顏開。加上寶貝女兒張琰現在已經開始蹣跚起步,牙牙學語。張浪看在眼裡,喜歡在心裡。整個人精神抖擻,心情開朗。平日處了公務之外,一般都會在家裡陪著楊蓉、文姬一起聊聊天,開開玩笑,其樂融融。

  而在豫章郡,自從劉備退兵後,不久趙雨、周瑜等人也相繼回到秣陵覆命。現在只除了趙雲南征、徐州自給自足外,江東大部份處於休養生息狀態,屯積糧草,苦練士兵,等待下一次的爆發。

  這一日,張浪約來了周瑜,到自己府上小敘。

  經過這些日子的和睦相處,現在張浪與周瑜的關係日漸改善,兩人相處越來越合諧。

  此時在張浪府上的後花園裡,幾人相處談笑風生。

  周瑜與小喬剛剛完婚,兩人如膠似漆,張浪乾脆也把小喬請來,自己讓文姬、楊蓉陪同。

  張浪滿面春風,一邊指著楊蓉的隆起的小腹,一邊對著周瑜開玩笑道:「周瑜啊,你什麼時候也讓你家夫人懷上寶寶,到時候內人也有個盼頭啊。」

  周瑜雖然聰明,但一時間不明白張浪的意思,只是看了小喬一眼,而小喬臉上微紅,羞羞澀澀的低下頭,周瑜心裡一片溫情。抬起頭,迷惑問張浪道:「主公,屬下不大明白你說的意思啊?」

  張浪大笑道:「蓉兒曾對我說過,我也十分贊成。假如小喬有身孕,不論是男是女,都要讓這孩子走在一起。如果都是男的,就讓他們磕頭結為兄弟,同富貴,共患難。如果都是個女孩,那就結為姐妹。假如一男一女,那是最為理想不過的事情了,我們可結為親家。那不是更好?」

  周瑜聽的十分感動,急忙接起小喬,兩個跪下謝恩。

  張浪不滿道:「你們起來,起來,這是幹什麼呢。」

  周瑜與小喬這才從新入座。

  周瑜想起張浪如此恩待自己,心裡百感交集,不由長長歎一口氣。

  張浪對文姬與楊蓉倒個眼色。

  文姬明白張浪的意思,站起笑道:「小喬姑娘,你姐姐大喬這幾日也在府上小住,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呢?」

  小喬看了周瑜,得到他許可後,高興道:「如此甚好,好久沒有見到姐姐了,十分想念她。」

  楊蓉笑著道:「那我們一起去吧,讓他們兩個大男人慢慢聊。」

  小喬微笑點點頭,然後對張浪行了一禮,去了後院。

  張浪看他們三人都走遠了,才緩緩對周瑜道:「公謹,我看你最近好像老心神不寧,是否有什麼心事呢?」

  周瑜苦笑道:「還是瞞過主公的法眼,周瑜這點心思,你一清二楚。」

  張浪笑道:「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

  周瑜站了起來,對張浪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才臉滄桑之色道:「主公,屬下有一事相求,但是不知如何說出口來。」

  張浪示意道:「你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出來吧。」

  周瑜點了點頭,開口道:「當日屬下在宛城之時,本為一介布衣,少年輕狂,雖想成就一番功名,但卻一直無所事事,正是孫策的出現,周瑜大志才慢慢得舒,如今屬下得主公恩待,而結義之兄卻在大牢受苦,每每想起,周瑜便心如滴血,十分難過。」

  張浪聽了周瑜的話,陷入沉思。這個孫策,真是頑固的很,自己愛材,不捨的殺了,又不想在放虎歸上,所以一直把他關在大牢裡,這個事情怎麼處理,想起來就頭痛。

  張浪有些為難道:「周瑜,你要我不殺孫策可以,但是卻不能再放他了,以前我已經放過他一馬了,現在再放了,別的不說,我怎麼對的起死去的兄弟呢?」

  周瑜連連點頭道:「屬下明白這個道理,瑜只是希望主公恩准,讓屬下去牢裡看望他,希望能說動他,一起為主公效力。」

  張浪大喜道:「如此甚好。我批手喻給你,你去看望便是。對了順便看看魯肅,這個人也很有本事,我也很喜歡他。」

  周瑜連連跪地謝恩。

  張浪親自扶起他,笑道:「你也是為了江東著想,以後少這樣行大禮了。」

  張浪這時想起一事,不由歎了口氣。

  周瑜疑問道:「主公為何事歎氣?」

  張浪苦笑道:「昨天剛得到消息,趙雲旗下副將朱異,為報私仇,私通敵國,通風報信,坑殺了凌操與他近萬部隊,現已被趙雲斬首了。」

  周瑜臉色凝重道:「主公是擔心朱家的人以後會心存疙瘩嗎?不能全心為主公效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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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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