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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晴】野蠻阿Sir情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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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5:5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子晴---野蠻阿Sir情人

呸,皇家警察有什麼了不起,她差點失身,他還含血噴人說她是『雞』!想她上有父母、下有弟妹要照顧,只要有錢賺又不犯法,哪有不撈的道理,
而且,誰知道那個--穿著清涼、純聊天就是做『黑』的啊?這臭警察眼睛脫窗嗎?不信她被騙就算了,還問她接過幾次客人、收費怎?算,
讓她跳到淡水河也跟他講不清,哼,幸好老天有眼,給她找到一份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好工作,高薪又可以住進豪宅,以後就不愁吃穿啦!
只是--怎?她那大好人老闆的孫子,講話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天啊?不會吧--難道又是警局那個傲慢粗魯傢夥……

《 本帖最後由 oner 於 2010-2-13 04: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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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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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6: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右手拎著安全帽,左手慌張的連機車鎖頭都還來不及裝上,便這樣很二百五的沖進了「亞麗絲國際美容瘦身機構,香港荃灣分公司」,許潔一邊喘著氣,一邊很緊張的詢問櫃檯同事。

「經理到了沒有?」

「許潔,你完了!老妖怪今天不曉得發什?神經,一大早就到了,大門還是她開的呢!」

「真的?」

許潔的心,已經開始沒有限度的往下沈落……

「而且,剛剛她總共下樓四次,都是問你到底進公司了沒有?」

「我知道了,我馬上上去……」

看來該來的躲不過,「自首」大概會是一件比較容易選擇的事。

許潔戰戰兢兢的低垂著頭,就怕還沒進到經理辦公室內,就被她震耳欲聾的吼聲給轟了出來。

「許潔!」

「什??」

冷不防同事又喊了她一聲,讓許潔心虛的嚇了一大跳,她迅速的回過頭。

「你的鎖,手上的鎖……」

「喔,對,我知道了,謝謝。」

她趕緊找個地方放下它們,然後深呼吸了四、五次,硬著頭皮敲開了阮青經理辦公室的門。

「進來!」

冷然的聲音,讓許潔的背部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涼意。

「經理,我……」

「你究竟是怎?一回事!上班遲到是非常不敬業的表現,況且身?我的助理就是代表著我,連你都遲到了我怎?去要求別人準時?簡直太不像話了,這樣耽誤了多少事,最重要的是,因?你讓我今天的一開始心情就壞透了!」

許潔只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就連續被炮轟了一百個字以上……如果真要替自己辯白的話,勉強可以解釋她「只」遲到了五分鐘,但是她也清楚遲到就是遲到,可沒有什?幾分鐘幾秒鐘的分別。

依照之前的經驗法則,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阮青罵個過癮,唯有如此她才能清出心中鬱悶的塊壘,再開始培養一天的工作情緒。

許潔低垂著頭一副懺悔的模樣,心裏卻默數著時間的流逝,好不容易阮青大概口渴了,又或許有更重要的事讓她分了心……總之,那表示今天的訓話將暫時告一個段落。

「助理比老闆還晚到,這話說出去不給別人笑話死才怪!萬一總公司剛好打電話來,知道我們這?不要求員工的素質,一定又會因此怪罪在我們的業績上……好了,先去銀行幫我轉個帳,今天我有好幾筆款項要彙出。」

阮青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存摺和印章,還有紙條上的明細交給她。

「到銀行辦個事,不會又花上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吧?」

「不會的,經理,我會儘快處理好。」

許潔接過,很快的走出辦公室。

在經過櫃檯時,她發現已經有客戶上門了,海倫正鼓起如簧之舌不厭其煩的?客戶解說?品的內容。

「想想看你有多少衣服不能穿?你的五官輪廓算得上漂亮的,只是你不懂如何掌握自己的優點,在這裏我們不但幫你雕塑身材,還會免費贈送你相關的造型課程,你看看這些照片,塑身前和塑身後差別多大呀!」

許潔低頭掩住了自己的笑容,快步的經過她們的身邊。

這就是她的工作。

一個狐假虎威的上司,老是利用職權要她幫忙處理私事,像是股票交易的轉帳,像是跑腿買東買西、像是去接她女兒下課、像是捉摸不定的上班時間,但如果讓阮青發現她居然比你早到,不管你是不是遲到,肯定又會挨上一訓。

不只是經濟不景氣的原因,而是身兼數職的許潔,每一份工作都很重要,她實在沒有什?選擇的機會。

才從大排長龍的銀行衝鋒陷陣回來,櫃檯的海倫已經加上安麗的助陣,只見由背部望去正搖頭晃腦的顧客,似乎已經陷入被催眠的狀態,離成交應該?期不遠了。

「女人美麗不但增添自己的自信,最主要是讓你老公回心轉意,就算他不回心轉意你也多的是機會……總之,一切的前提就是讓自己美麗,美麗的女人要什?沒有!」

這一套聽起來沒什?邏輯,卻常常?生神奇的效果。許潔苦笑了一下,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待會下班之後還有工作在等著她,她得到加油站去上班。

***

想想她現在到底兼了幾份工作呢?

「亞麗絲」的工作時間從下午一點才開始,一個星期只要上五天班,其他零星的時間被分散用來加油站、速食店、啤酒女郎、餐廳、發海 報,甚至是受人委託的「特殊案例」,總之只要和錢有關的事,只要不是太違背良心的,許潔幾乎都會很樂意的接受。

因?體力的消耗多於腦力,雖然從事的工作相當匱泛,但除了對數位還算有概念之外,基本上她單純的接近神經大條。

身?家中的長女,原本就算不上優渥的經濟環境,在母親臥病在床之後更是雪上加霜,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都還在就學的階段,退休後的父親靠著單薄的退休金過日子,於是乎所有生活的重擔,幾乎都落在她這個已踏入社會的長女身上。

對親人,是責無旁貸的義務,趁她現在還年輕,體力上的負荷正是她的本錢,她的隨身筆記本裏排滿了各式各樣的工作機會,還好她的「口碑」向來不錯,擔任救火隊的任務,也能?她多增加一點額外的收入。

「爸,這?晚了怎?還不睡?」

「怎?你今天好像特別?」

「對呀,剛好今天又多接了一個工作……」

老爸爸的眼裏充滿了不舍,卻又無力?自己的女兒分擔些什?,於是他能做的,便是等門,直到看著他的女兒回家才能安心的去休息。

「你不要太累了,爸爸今天有請隔壁的張叔幫我介紹個工作,如果沒問題的話最近就可以開始上班了……」

「爸,我已經告訴過你了,你的年紀和身體狀況都不適合再工作,我應付的來,你不需要?我擔心。」

「可是你這?辛苦,我總不能……」

「爸爸,你到外面上班我不放心,這樣讓我心裏有記挂反而做不好事,況且媽媽和弟妹們怎?辦?妹妹還小,需要人照顧,你不在家裏萬一發生了什?事也沒人照應……真的,我沒事,我可以應付的很好。」

「真的嗎?可是你每天早早出門,又都到三更半夜才回來,我……」

「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你忘了,我隨身都有帶著你送給我的防狼噴霧器?況且我都很小心,不會有問題的!」

「潔呀……」

「爸爸,很晚了,快去睡吧!」

許潔攙扶著他,將他送進了房間……父親反而握住她的手。

「潔,答應爸爸別太累了,如果體力真的吃不消,我們總還有其他辦法可似想,天無絕人之路應該……」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露出溫馨安撫的笑容。雖然在經濟上他們的確貧窮,但在精神上卻是十分的富足,對這個家庭的付出,她向來是無怨無悔。

「爸爸,我知道了!聽話,快點去休息吧!」

望著父親佝僂的背影,許潔心裏想的是,該如何再增加自己的工作所得?

***

「潔呀,這個星期六、日下午你能不能?我排出時間?」

接到凱莉姊的電話,是許潔最感到高興的事,因?那代表最符合經濟效益的工作,又上門了!

「星期六、日兩場嗎?沒問題,我一定準時到。凱莉姊,那至於酬勞方面是不是還是一樣?」

「放心吧!當初我們說好視表現加錢的嘛,你的配合度這?好,這次我會幫你加錢的……不過說真的,你犯不著這?浪費把自己的青春歲月用在賺錢嘛,你的條件這?好,在派對裏面找個有錢人嫁了不就得了?」

「凱莉姊,我只是『槍手』,機會不是應該留給其他人才對嗎?」

「唉,說的也是,你要是嫁人了,我還真不知道要去哪找像你這種條件的槍手呢!不說了,把地址記下來吧……」

許潔順手把地址抄下。

在凱莉姊的婚姻介紹所裏擔任槍手,一直是許潔最喜歡的工作之一。

假日所舉辦的單身派對,男女人數加起來至少有上百人,不但有飯店供應的餐點飲料可以吃個飽,最重要的是還有豐厚的酬勞可以拿,有時隨著活動的進行甚至還有來自現場男士準備的見面禮。

許潔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時間交男朋友,對於穿著白紗的婚禮雖然也懷有期待,但總比不上現實壓在肩上的壓力來得真實,她很清楚自己現在該扮演什?樣的角色。

?了控制所謂的「品質」,這類的單身派對總會找來幾個較?稱頭的男女,藉以號召更多的曠男怨女來加入,參加過的人對公司的素質留下好印象,只要在外面多宣揚幾句,或是帶幾個好朋友一起來參加,對婚姻介紹所而言就是再好不過的利多消息了。

許潔懂得這個道理,她穿上那一0一套的粉色洋裝,淡淡的脂粉讓她顯得很有精神,步入會場之前,她還頗有經驗的多帶了幾個塑膠袋--可以把食物打包回去給弟妹吃。

「潔,你來了,待會我再和你聊,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吧!」

「謝謝你,凱莉姊。」

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許潔會?自己找一個醒目的位置坐下。

兩側略有層次的長直發,濃密的角眉下一雙清澈晶亮的大眼,長而卷翹的睫毛閃動著純真,卻又透露出一股清新的性感,玉立的鼻梁下是個性飽滿的唇線,透著珠光唇膏更顯出潤澤豐腴。她是天使與魔鬼的綜合體,清秀或冶豔不羈,全看她想如何表現。

隨時處於戰備狀態的小摩托車,使她的肌膚在陽光的烘曬下成?一種泛著光澤的小麥色,長直發也因?長期在紫外線的照射下而局部褪成古銅色……她的表情是純真略帶羞澀,她的氣質卻像脫?而未馴的野馬,她的肢體語言是含蓄而內斂,但她曼妙惹火的身材又衝擊著男人的視線。

她的矛盾和不自覺的柔媚,對男人而言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在場男士很快就被她的出現給強擄住目光,進不得也退不去的拉拒,就像在一瞬間其他的女人都消失無蹤,全場只剩下她。她是一個火炬的發光體,純氧的凍結住空氣,將一小簇小一簇的火光圍攏,隨時都能引燃他們的七情六欲。

「各位來賓,首先先謝謝各位今天來參加我們的活動,大家可以稱呼我凱莉姊,如果待會有什?需要我服務的地方,請各位不要客氣……」

在主持人致詞的時間,通常就是參加者找尋目標的時間,先預設好進攻的目標,可以節省待會邊看邊找的時間損耗。凱莉姊的話語聲剛落,有幾個比較積極的男性便已經離開了座位,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很快的,許潔便發現自己身邊圍滿了想認識她的男士。

「你好,許小姐,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名牌,於是他們可以在短時間內像熟悉的朋友一樣,互相稱呼彼此的姓名。

「謝謝。」許潔回以淺淺的微笑。

「我可以稱呼你許潔嗎?今天是我朋友幫我報名的,我本來還不想來,因?對這種活動實在沒什?興趣,不過看到你之後,我在想幸好我今天來了!」

來參加單身派對的不見得都是條件不好的人,當然他們有各式各樣的原因,然而許潔對這些原因並不怎?關心。

「謝謝,你這?說真讓我受寵若驚……」

許潔並不算太會應付這種場合,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具吸引力的活招牌,到現在她還是不擅與這?多的陌生人交談自若,尤其當他們都是男性的時候。

「你在哪里上班?這是我的名片,我現在經營了三家公司,負責一些進出口貿易,還準備明年進軍大陸市抄…什?都有了,就是少一個賢內助,可以讓我專心在事業上打拼!你的條件這?好,怎?會想到參加這個派對呢?是不是有什?難言的苦衷,還是工作環境裏面沒有遇到合適的物件?」

一大堆的問題,她至少得先記錄下來才能一一回答,但是她知道,回不回答不是重點,只要她繼續保持冷淡,大概再等待一個小時左右,她的身邊就不會再有這?多人圍著了。

她不能太親切、不能太友善,這是當「槍手」的職責。

如果男士的目標都持續在她的身上,那以後類似的活動其他女士便不願意參加--鋒頭都被搶走了,誰還願意當陪襯的?

所以她只要負責出現,只要負責在會場內移動,只要負責保持冷淡但不至於冷漠的距離,把自己喂飽,偶爾流露出一些小缺點,沒有缺點就製造缺點,讓那些男人自動把焦距移到其他女人的身上。

很容易吧?剛開始回答問題會很無聊,但等她懶得回答問題時,那些男人自然會識趣的走開,到時候她可以悠悠哉哉的享受一個下午的清閒--多好的一份工作?

「潔,我有事和你說,我們到旁邊去一下。」

凱莉姊見她落單之後,拉著她的手臂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輕語,許潔馬上順著她指的方向,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一旁。

「喏,我知道你想多賺點錢嘛,所以好消息第一個就先告訴你。我有一個朋友他開的公司和我這個類似,一樣很輕鬆,而且酬勞是這裏的兩倍喔!」

一聽到兩倍,許潔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怎?這?好?是不是……」

「因?他是新開張的嘛,現在是需要打知名度的時候,當然願意多花一點錢,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把你的電話給他,他會主動和你聯絡的。」

「凱莉姊,是不是就和我現在的工作內容一樣,不需要擔心其他的?」

「類似啦,反正應該就是差不多吧!」

類似,就是一樣的意思嘛!難得有人這?願意照顧她,何樂而不?呢?

「那就麻煩你安排了,凱莉姊。」

***

「對了,你要記住儘量穿著清涼一點!」

清涼一點?

「你懂我的意思吧?別穿的密不透風,男人看了就會倒胃口的那種。」

粗嘎的男聲在交代了時間地點之後,便挂上了電話。

就算心中也有些許的疑惑,但許潔通常不會去問?什?。每一個行業每一家公司有不同的要求,而配合對方的要求就是她之所以收費的原因,配合度愈高,她也就愈受歡迎,受歡迎就代表賺錢的機會源源不斷,她張開雙臂都來不及了怎?可能往外推?

只是她向來也沒有什?較清涼的服飾,充其量不過就裙子短一點有、線條合身一點的如此而已。

進到商業大樓的七樓內,許潔還以?自己走錯了地方。

昏沈的黃色燈光,窄窄小小的座椅安排,用一種露骨眼神打量她的許老闆……和她想像中的在有些差距,可是凱莉姊應該不會騙她才對吧?

「穿的太多了!不過算了,反正時間也來不及了,到這邊來!」

許潔跟著他的身後,進入彎彎曲曲的走道後,進入了一個包廂內,除了她之外,裏面還有四、五名女子,狀極無聊的或坐或臥,老實說,景象算不上太好看。

「許老闆,這是……」

「你就坐在這裏,待會我會叫你。」

和幾個女人坐在一個房間內,這就是她今天的工作?

現在許潔知道他?什?肯付兩倍的薪水了,那是因?這裏不但沒有供餐,而且也沒有飲料點心可以用……准怪!

也不知道到底耍等多久,說實在的這裏還真是挺無聊的,其他人光看就是不想聊天的模樣,她還是不要打破沈默免得自討沒趣。

不過一會的時間,許老闆便又很快的進來喚她。

「喂,你跟我到另外一間去。」

「另外一間,做什??」

「凱莉沒有向你說明嗎?這個女人!」

「說明什??」看他的表情,許潔開始有了一些些戒心。

「好吧,很簡單!聽我說,我待會帶你進去另一間包廂,有個男人會在裏面等你,不過我保證只是純聊天,費用我會另外付。」

「純聊天?」

如果真是純聊天,?什?他要如此強調。還要多付錢給她?

「保證純聊天,在裏面能幹什?嘛!況引我會在外面,有事你只要喊一聲就成了……喏,過了三十分鐘我還會多付你三百塊。」

哇,這樣加一加今天的收穫可還真不少,只是純聊天,又有人在外面保護她,應該不會有什?問題吧?

雖然心中難免會有些疑慮與害怕,但一思到白花花的港幣,許潔還是選擇了相信利益的一邊。

半推半就之間,許老闆已經將她推入另-間包廂,在比外面更昏暗的角落裏,有個男人正等著她。

「過來坐嘛,離那?遠我怎?瞭解你?」

純聊天,只是純聊天,不會有事的!許潔一面安慰自己,一面怯生生的移進步伐。只是她還沒能站穩,便-把被拉下了座椅,強擁入對方的懷中,濃濁的呼吸已經噴到了她細緻的臉上。

「喂,你做什?……」

「做什??把握時間瞭解你呀!時間就是金錢,我們得好好把握一下時間才是……」

他用手固定住她左閃又躲的臉部,濕潤又帶有酒臭味的肥厚雙唇,一個勁的往地的臉上靠,唾沫印上了她的臉頰、唇角,如果不是她死命的掙扎,很可能連最後的雙唇都保不祝

許潔想拉開彼此的距離,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推開的手,很快又回到她的身上,緊緊貼住她腰際的大掌,已經不老實的隔著她的洋裝,慢慢的往上移動,一把罩上了她的高聳……

「嗯,真的很有料耶!想不到你看起來這?瘦,胸部倒是挺豐滿的,讓我親一下,讓我親親你的小乳頭,有沒有因?我而發嗲呀……」

許潔馬上尖叫了起來,在有限空間裏揮舞的手臂,只想擊退這些強硬的箝制,但是她的抗拒在對方強力的壓制下,並沒有得到太大的效應,只見他貪婪的手伸入了她的洋裝襯裏,伸入她的胸衣,粗魯的磨蹭擠壓她的脆弱,她痛的呼出聲,眼角的淚水也因?這些突如其來的羞辱而閃爍。

「喜歡尖叫?太好了,我也喜歡尖叫呢!」

他將她壓制在沙發上,用全身的重量壓制她,在她掙扎時擰住她的手臂,使它們顯出青紫的淤痕,她愈是抗拒,他愈是興奮,在滿是肥油的腹部下,用小小的突起抵住她,不斷地用猥瑣的姿勢摩擦她,口裏還不斷發出低俗的咒?。

「媽的,這婊子真是銷魂,我等一下就讓你叫得更爽,讓整棟大樓椰聽見你這小浪貨的叫聲!」

「住手,滾開!」

她沒有放棄任何一個掙扎的機會,雖然到目前?止還沒有什?效力,但她不能放棄,她知道自己不能放棄。

「是不是嫌嘴巴太閑了,好,塞進去,塞進去你就沒有時間說話了!」

他拉開自己的拉煉,用手掌牢牢扣住她的下顎,逼使她就範的將她向下壓……

她寧願死,寧願死也不願意受到這種侮辱!她強迫自己鎮定,?起膝蓋準備往他的鼠蹊部重擊,然而他們卻突然被分了開來。

強烈的光束照進她的眼睛,使她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事,但是她知道很多人,有很多人進來,有人拉開了他們,制伏了他,也制伏了她……怎?回事?

「我們是香港皇家警察,現在因妨害風化與xin交易現行犯逮捕你們,你們有權利不說話,但所的話將來會成?呈堂證供,你們有權請律師,警方依法可以在四十八個小時內羈押質詢……」

「你被逮捕了,有話到警局裏再說!」

她被逮捕了?這究竟是怎?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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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6: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由督察辦公室內透過百葉窗往外望去,可以見到淖烘烘的一片人海,由其中幾個衣衫不整的男女身上可以清楚的知道,這大概又是一樁妨害風化的案件。

坐在最角落的耶端,一名女子低垂著頭,緊抓住衣襟的手腕還可以見到明顯的顫抖,季修雲雖然沒能看見她的臉,但他可以猜想得出她很可能是第-次被逮捕的新手。

他打開門走出辦公室。

「季督察,今天在兆和路的交友中心查獲色情交易,那邊那個許文龍就是這個中心的負責人,不過他說什?也不承認。」

季修雲走向他,還沒開口就是一拳,一拳把許文龍從椅子上打落到地上。

「阿Sir,香港是講法律的,你隨便打人小心我找律師投訴你!」

季修雲沒有做任何解釋,示意同僚將他扶起來,接著又是一拳往他的臉頰揮去,在這一瞬間,許文龍很快明白誰是這裏當家的主人,他不再態度惡劣的不合作,反而很快的求他手下留情。

「阿Sir我知道的我會配合,但他們在包廂裏是個人行?,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能承認呀?」

「嫌犯現在願意配合了,繼續問話。」

「是的,季督察!」

季修雲看了看四周的男女,隨後眼光移到角落的位置上。不管發出了什?聲響,那名女子始終沒有?起頭來,只是任由瑟縮的身軀直顫動。

他走了過去……

「叫什?名字?」

等到黑壓壓的陰影一片籠罩著她,許潔怯憐憐的略?起頭,確定對方是在和她說話,看了一眼便又很快的低下頭。

「許……潔。」

「做多久了?」

「什……??什?做多久了?」她不懂他指的是什?。

「做這行業多久了?」

他居然以?她是……但這不就是她坐在這裏的原因嗎?這些警察都以?她是,根本不給她辯白的機會。

「你們弄錯物件了!我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那種女人,我只是到那裏兼差,是別人介紹我去的,我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他會……」

「每個來這裏的都這樣說。如果你願意合作點的話,可以節省我們大家的時間,看來你應該還沒有前科吧?如果合作一點,我們可以從輕發落。」

「我說過了.是你們弄錯了!那個男人……是那個男人他想強……強暴我……你們應該抓的人是他,不是我!」

「強暴?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說妓女被抓,改稱被嫖客強暴……」

之前的餘悸猶存,沒想到到警局還要接受二度傷害,委屈與憤怒的淚水湧上了她的眼眶,但自尊心不准她讓它掉落下來,她只能別過頭去。

「我不想和你說話,我有權利找律師。」

「你是有權利,不過是在四十八小時以後,除非你現在打個電話就找到人,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誠實對你有好處的,在這家做多久了?接過幾次客人,收費怎?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

憤怒,使她迎向他的眼光,冷然、嘲諷、不耐煩,還有明顯的輕蔑,這些,無一不傷害了她好強的自尊心。

「你最好配合一點,不然待會有你好受的了!」

「我已經和你說不關我的事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個受害者嗎?我剛剛差點被……」

許潔說不下去了,激動使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尤其在這個自以?是的男人面前受辱,比她之前所受到的打擊還來得嚴重,她恨自己太不小心,讓情況演變成如此,如果讓爸爸或家人知道,他們一定會很?她擔心,眼前最重要的,是趕快讓自己離開這裏。

她沖到了許文龍的面前,出奇不意的緊抓住他的手臂。

「你告訴他們和我無關,我是因?凱莉姊才到你這裏來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們是在做什?的,快告訴他們呀!」

「喂,你小力一點,小心我的骨頭!」

「快告訴他們和我無關,我要打電話給凱莉姊,她會來解釋一切的!」

她的意志力已經逐漸的失控,她只想回家,只想回家洗熱水澡,搓去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好好的睡一覺,明天醒來後就忘了發生的這一切,忘記這一切……

季修雲在一旁用一種不解的眼神望著她,只是觀察著。卻不再發表任何的意見

***

真是倒楣透了,三十碗豬腳面線也去不了的黴氣!

要不是凱莉姊帶著律師來保她,她現在還得繼續待在詢問室裏,對著那些說也說不清楚的警察,硬是把原告弄成了被告!

真不知道這些警察是怎?辦事的!連一向好脾氣的許潔,都被這一次的烏龍事件惹來一身腥,讓她有氣沒處發,把自己弄得都快內傷了。若不是怕麻煩,她真想連那個態度惡劣的臭警察也一起告上去,如果不是凱莉姊要她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她早就把所有的帳都算在內,乾脆一次告個過癮!

但是牢騷發一發也就算了,怪都怪自己太不小心,而凱莉姊也沒有搞清楚對方真正的企圖,只聽他要找槍手,就好心的幫他介紹去了。在凱莉姊一再的遊說下,許潔才放棄要控告對方強暴未遂的意圖,反正她也沒有時間出庭或花錢找律師,更不願意擴大事端之後造成名譽的受損,如果能就此打住,那她寧願選擇息事寧人。

就當惡夢一場,早忘了早好!

只是世事不盡人意,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許潔以?厄運就會這樣結束的時候,偏偏又發生了讓她更措手不及的大事件,這下,她連現有的飯碗都端不住了。

一直是經理阮青親自招呼的大客戶劉太太,再接連幾天都聯絡不上阮青之後,便自顧的到公司來等她,自然許潔又是咖啡又是鮮果汁的,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們的大客戶。

「我已經聯絡上經理了,請你再稍坐一下。」

可是劉太太似乎等不了那?久,她急著想找人聊聊天,順便請她們解釋一下有關?品的疑惑。

「沒關係,反正我今天下午沒有什?其他的事,不過說真的,你們公司的?品賣的那?貴,又宣稱什?國外原裝進口真空包裝的,可是對我來說實在不是很有效……你看看這裏,你們那什?除斑膏,都已經兩個多星期了我的斑都還在!」

「對不起劉太太,待會我馬上請美容師幫你看一看,」

「還有我都是白金卡的會員了,買東西還是那?貴,真不知道其他人到這裏來怎?消費的起……」

「劉太太,我們公司強調的是效果,如果沒有效果再便直都沒有意義了,你說是不是?況且我們的消費和別家比較起來,已經算很合理的了。」

「合理?我隔壁那些朋友到別家,收費才是我的三分之一,效果也不見得太差,我今天來就是想跟阮青說,如果再沒有效果,那我就要取消會員到別家去報到了。」

「別這樣,劉太太,你有什?問題還是等經理來再說吧,一年二十萬的白金卡會費,對你來說根本算不上……」

「你說什??你再說一次!」

許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錯了?她很怕得罪這個大客戶,萬一處理不當,她很可能會被經理炮轟的。

「我說錯了什?嗎?」她小心翼翼的反問。

「你剛說白金卡會員一年多少錢?」

?了確定,許潔還特地核對了一下公司最新的報價表。

「沒錯呀,會費是一年二十萬……當然以劉太太在我們公司的地位,經理一定還會再幫你打一些貴賓的折扣……」

「天呀!阮青收我一年五十萬呢!而我不但沒有折扣,還被坑了幾十萬!不行,我要找律師,你們這種欺騙的商業行?我一定要告你們!」

沒想到經理居然……許潔比她還驚訝,但是當她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惹出來的麻煩時,她就顯得更驚訝緊張了!

「劉太太,你先別生氣,這其中一定有什?誤會,或許是經理幫你包含了其他專案……」

「你們公司最頂級的會員是不是白金卡?」

「是……」

「而白金卡一年只要二十萬?」

「對,不過……

「那你還有什?好說的!我要馬上打電話給我的律師!」

不知情的阮青正從容的走進辦公室內,但見驚惶失措的許潔,還有大呼小叫的劉太太,她的臉色馬上凝重了起來。

「怎?回事?劉太太,你怎?了?」

「阮青,你來的正好,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一回事,?什?你的助理說白金卡一年會費只要二十萬,而我卻繳交了一年五十萬?」

阮青馬上進入了狀況,她安撫劉太太先坐下,然後吩咐許潔先出去。

辦公室內分貝的高低,連帶使辦公室外的許潔心跳也忽上忽下,好不容易裏面的聲音逐漸平息,甚至慢慢的傳出像是相談融洽的愉悅笑聲,雖然許潔不知道阮青究竟是怎?向劉太太解釋的,不過她真佩服阮青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的本事。

還好事情應該算圓滿解決。當阮青將劉太太送出辦公室的時候,她們兩人有說有笑,已經完全是一副前嫌盡棄的模樣。只是當阮青用滿含笑意的目光送走劉太太之後,卻隨即轉身面對她的惡狠狠態度--

「你,收拾好你的東西,現在開始不用上班了!」

許潔還不瞭解她的轉變?什?這?快。

「?什??」

「?什??因?你不當處理客戶的問題,使公司蒙受重大的損失,因此,你--被--開--除--了!」

我被開除了?可是錯根本不在我!

但是有什?用呢?三十分鐘以後,阮青已經叫來了警衛,等在她的身邊看她收拾好一切,迫不及待的便把她送出公司大樓門外。

***

?了不讓家裏的人?她擔心,找工作都還得帶著報紙到公園去畫圈圈,早餐午餐只用一杯可樂來解決,也不知道要找多久,當然能省多少就算多少。

早晨的公園裏,還有三五個運動的老婦人,有帶著小孩嬉戲一邊和鄰居閒聊的太太,有對著天空發呆的流浪漢,當然還有像她這種「錢途」一陣茫然的年輕人。

風和日麗的天氣,自然的蟲鳴鳥叫,偶爾談笑的話語聲。如果許潔的心情不是這?糟,也許她也能好好的享受一下周圍平和的氣氛。

「唉,現在哪管得了什?志趣不志趣的,只要薪水高,工作穩定不要再出任何意外就好了。」

許潔看了看征人廣告頁上的內容,不是碩士以上,就是要會三種以上語文能力……

徵求助理。

限未婚女性,善良有耐心,負責處理一般性事務,月薪港幣兩萬元。

意者請先預約面談時間。

港幣兩萬元?!喔,只要負責一般性事務?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天下哪有這?好的事?她才剛被騙過,可別還沒受到教訓就得再來一次吧?但上面的條件是那樣的吸引人,想想如果有兩萬元,她就可以不必再兼那?多份工作,不只可以一心一意把工作做好,就連媽媽的醫藥費,弟妹的學雜費,全都有了著落……

去看看吧!反正去看看也不會有什?損失,就算是空歡喜一場,也算讓自己得了個經驗,或者斷了這條走捷徑的念頭吧?

說做就做,許潔馬上撥通了上面的電話,並與對方約了接近傍晚的面試時間。

這段空白的時間裏她也沒閑著,在報紙上面畫好紅色記號的公司行號,她幾乎都親自走了一趟,不管是店員或是秘書,反正只要符合條件的她都試過,只是顯然成果不是太理想。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將最後所有的希望,都把它投注在傍晚的面試上。

轉了好幾班公車,才來到地址上西樓角路的住宅,許潔在大門牌足足對了好幾次,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

真的是這裏?

至少有上千坪的土地面積,草原綠地、花木扶疏,亭臺樓閣,只有在電影裏面才看得見的維多利亞式建築,古典宏偉的、氣勢萬千的,坐落在靠近市區的這條馬路上,由金屬雕花的門往內望去,真有侯門一入深似海的感歎。

難怪這?簡單的工作內容會付上這?高的薪資,一定是因?主人不瞭解外面的行情,所以才會開這種天價只?了找一個助理!

在門口的僕役通報之後,許潔很快的被安排進屋內。

純然的英式作風,富麗典雅的宮廷設計,牆上挂著一幅幅名家的作品,還有擺設在廳堂之間的水晶收藏……她還來不及一一細看,已經被一聲渾厚蒼勁的男聲給打斷。

「許小姐,請這裏坐。」

眼前白髮白須,威凝卻不失溫雅的老先生,就是登廣告求職的人嗎?他就像是莎士比亞筆下的公爵,渾身的氣質都散發出和這棟宅第相融合的睿雅紳士。

「我是許潔,你好,我該怎?稱呼你?」

「敝姓季,來,不要拘束清坐吧!」

英式的沙發座椅上,扶手與原木部分都有雅致的描金,許潔這輩子沒見過這?豪氣的家具及裝潢,居然連椅子都比她全身的身價還高上好幾倍!怎?可能不拘束?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刮落了上面的純金漆。

「在這裏的工作內容很簡單,我的年紀也大了,唯一的兒子和媳婦在多年前車禍過世後,就只剩下我和孫子兩個人住在這……」

許潔心想: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們兩個人住了一間像國家公園那?大的房子,而她一家六口,卻擠在二十坪不到的小公寓內?唉……根本沒法跟人比。

「最近我打算寫一本回憶錄,只是想?自己的生平留下紀念,你的工作就是幫我整理原稿,記錄下來我口述的部分,還有幫我讀讀書報之類的,你知道,年紀大了之後,眼睛就實在不管用了。」

「季老先生,就只有這些嗎?我的意思是說,工作內容就只包含這些?」

許潔有些不能相信,這?簡單的工作,需要付上這?高的薪水嗎?

「那你認?還應該包含些什?呢?說真的,我已經幾十年沒有應徵過人了,今天才登報第一天,沒想到光是會面就讓我從早說到晚……對了,如果錄取之後,我會希望對方能夠搬進宅第裏面,因?有時候我會突然有一些想法,但我的記憶力恐怕等不到明天。許小姐,你還有沒有什?其他的問題?」

果然這位老先生是因?不瞭解行情!想想,工作輕鬆、新水又高,還可以住進這?漂亮豪華的宅第,那真是大多數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她說什?也要盡最大的努力,爭取這個工作機會!

***

「啊!看來許小姐的工作經驗相當多采多姿,我真是羡慕你們這些年輕人充滿朝氣,又有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勇氣!」

事實上,許潔並不是很懂得如何討別人的歡心,但是眼前這位老先生是個真正的紳士,不但體貼有禮,而且對外面的事物充滿高度興趣,許潔只是盡可能的實話實說,但也許就是因?這樣,所以她沒什?專業背景的色彩,反而滿足了老先生對外界好奇的興趣。

「你一個人做這?多份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也還好,習慣之後倒也沒什?,反而當作是免費的體能訓練,現在的體能狀況反而比在學校時要好的多呢!」

「呵呵,不錯,許小姐挺樂觀的,樂觀是個好動力,也會影響周邊人的想法!」

「這可能是受我母親的影響吧!在她生病之前,她一直都是……」

「爺爺,什?事這?高興?」

一個聲音冷不防由她後方打斷她的話,許潔下意識的坐正了起來,不只是?了來者可能影響老先生對她新工作的看法,更因?那聲音裏透露出一種熟悉,一種好像她刻意要忘記,卻又如此深刻在腦海裏的低沈、磁性……

她的腦中隨即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孔,可是她搖了搖頭,像是又努力想把它擠出去。不會的!不可能!

「修雲,你來得正好,我和許小姐談的正愉快呢!讓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許潔許小姐。」

是那個警局裏傲慢又粗魯的臭警官……

該來的怎?也擋不住,許潔可以聽見自己倒抽了一口氣的聲音。隨著聲音的主人移動身軀到她的面前,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臉上閃過的驚訝、疑慮、輕蔑,還有逐漸揚起的憤怒……但他還是勉強維持住風度,冷淡的說了聲「你好」之後,便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許小姐,這位是我的孫子修雲,他是荃灣警局的督察。修雲,許小姐是今天來應徵助理的人選之一,因?和她聊天實在很愉快,所以我就留她下來一起用晚餐……」

「爺爺,找助理之前你應該先問問我的意見,現在外面人浮於事,你很難從表面上知道一個人內心的想法。」

季老先生對孫子突然的粗魯很不以?然,他向許潔投來略帶歉意的一眼,隨後又糾正了他孫子的態度。

「修雲,別對我的客人不禮貌,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

「爺爺,我想你的客人應該已經吃飽了,也許她現在急著想回家,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你說明。」

「修雲!」

季老先生的臉部漲紅,而許潔則清楚自己的出現是引發戰爭的導火線,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也不打算繼續留下。季修雲一定會極盡辦法羞辱她,如果留下來,只會讓自己更難堪而已。

「對不起,季老先生,時間也不早了,我今天留下來也沒有向家裏說一聲,真的很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我想我還是先離開……」

「許小姐,你不必介意修雲,你是我的客人。」

「不,真的,季老先生,不關季督察的事,是我真的應該走了……」

「爺爺,也許她還有重要的事等著她。」

季修雲在一旁冷言冷語,對她表現出的窘迫完全沒有一點同情心。

「修雲,你不要再說了!」

「對不起,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季老先生。」

感覺自己被羞辱的許潔,一刻也不想繼續再留在有他的屋裏,淮在乎這個房子有多豪華,只要有那個臭警察在,任何地方都會變成俗不可耐的煉獄!

她前腳一離開,季修雲馬上向他爺爺說:「爺爺,我去送她。」

才剛被季修雲的無禮煽出火來的季老先生,一見許潔的離開卻又讓他自願去送她,滿肚子的疑問讓他不禁懷疑起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

這兩個人,一定認識,而且很可能中間存在著什?不愉快的誤會。老爺爺回想剛剛許潔的反應,再想想孫子見到她的模樣。一種了然的笑意,浮現在他的唇邊,他很清楚自己應該怎?做了。

***

「慢著!」

許潔不用回頭也知道出聲的人是誰,此時她恨不得自己能多兩隻腳,或者乾脆多一雙翅膀飛離這裏比較快些。

既然喊她她不停,他的耐心也不容許他用什?斯文方式,只見他硬是霸氣的箝住她的手臂,讓她不停下來都不行。

「你放開……」

「你到這裏來做什??」

「我來找工作,不然你以?我到這裏來做什?!」

她想發火,卻不知怎?在他面前火氣就是硬生生的被壓了下來。

「到這裏來找工作?你想,我會相信?」

「騙你做什?,你自己也聽到你爺爺說的了,是他登廣告……」

?了佐證,她還從大大的皮包中掏出那則廣告,但是卻被季修雲打掉在地上。

「不要以?我會相信你那種幼稚的謊言,你以?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只可惜你是白費力氣,找錯物件了!」

「我只是想找工作,根本不知道他就是你爺爺,如果知道你們的關係,再多的錢請我我也不可能……」看著他盛滿怒氣的表情,她的話硬是吞了回去。

「不可能怎?樣?就是因?不知道他是我爺爺,所以你才計劃這一切,用心良苦的討好他,想看看有沒有辦法掏空他?」

「你在胡說什?!你……簡直太過分了,不要以?你是督察,家裏又有錢就仗勢欺人,我不希罕,別把每個人都想成……」

「想成什??你不貪圖金錢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你想告訴我,妓女也有想從良的一天?」

清脆的巴掌聲,在她意會到它的威力以前,她就已經不假思索的揮了出去,留在他臉頰上清晰的指痕,顯然令兩個人一時之間都錯愕在當常

「我……」

看著他慢慢移過來的臉,她不知怎?的心虛了起來,他的臉色泛青,瞳孔間聚集的火焰逐漸擴大。許潔直覺的往後退,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在發軟的雙腿還沒有完全失去行動力以前,在她還有勇氣轉身跑開以前……

但是她只勉強跨開了兩步,便又一把被抓回了他身邊。

「放開我!放開……」

她的掙扎多半是因?害怕,害怕他會打她,害怕他會忘記彼此之間體型的懸殊,害怕他會忘記男人是不可以打女人的!

他緊箍住她,任她在懷裏不安的扭動卻不放開她,也不勸服她,高大的身型襯得她顯得渺小,在略微停止掙扎的晃動之後,他霸氣的支起她的下頷,直直印上了她嬌嫩的雙唇。

許潔先是被震懾得忘了反抗,長驅直入的濡濕,恣意的穿入她的貝齒,濕熱的汁液湧人她的味蕾,用力瘋狂的吸吮她的芳香,將熱流導人彼此之間的聯繫,包複住她的唇,狂妄得如入無人之地,只是攻佔、只是佔領,卻不在乎?她留下了傷口。

等到她驚覺自己的回應,她用力的在他堅毅的唇瓣咬了一口。

「嗯!」

他悶哼了一聲,隨即推開了她。鮮紅的血絲沁出了他的唇,許潔?自己的粗魯行?嚇得說不出話來。

他用手背抹去唇上的血?,然後掏出口袋裏的幾張紙鈔,往她的身上一丟。

「自己坐車回家吧!算是你今天賣弄風情的工本費!」

***

在季修雲的父母過世後,偌大的宅第顯得冷清而空洞。

季家雖?官宦之後的書香門第,也算得上是市區內知名的大地主,家承的土地不計勝數,但對年事已高的季老先生來說,這些都不過是徒得虛名而已。

唯一的單傳子嗣季修雲,什?安排都不願意接受,反而不顧他的反對成?皇家警察的一員。

季老先生可以理解,因?修雲的父母並不像他對外界所說的是死於車禍,而是遭人謀殺。

案子至今未破,?了不再沈緬於舊傷口,家人之間似乎養成了一種默契,然而,這也是?什?季修雲堅持要成?督察的原因,對他來說,能在自己的能力內破獲父母遭人謀殺的案子,對他的意義自然不同。

一般說來季修雲在日常 表現上算得上孝順,但唯獨對婚姻大事卻顯得興趣缺缺,很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或是對自我期許太高,反正不管爺爺再怎?催促他,總是一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模樣。婚姻是他自己的選擇,爺爺總不能逼著他上禮堂吧?

其實季修雲俊挺的模樣,縱使五官不是那種標準的美男子,但十足陽剛的英挺勃發,卻也透露出幾分的自信與瀟灑,再加上壯碩的體魄與肌肉,讓許多女人對他著迷不已,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想的,對女人永遠是那種傲慢的態度、諷刺的語調,再好的女人都會被他的冷淡給嚇跑。

也許和他被分派到毒品調查科有關係,季老先生曾聽他提起過,毒犯與私娼,就是他每天得接觸的兩種人,很可能就是因?如此,所以對女人沒信心。

季老先生說是找助理,其實是想順便找媳婦。

既然孫子只肯這?消極的對應,那他就應該更積極點才行……許潔,他一眼見她就對這女孩的印象很好,單純又直接,一點心機也沒有,再看看兩個人似乎早已經認識的模樣,她有預感,只要再使上一點力,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兩人欠缺的,只不過是相處的機會而已。

季老先生馬上打了電話給許潔,先是?當天孫子的失禮道歉,然後很快的切入重點,沒想到許潔卻拒絕了他。

「爺爺,對不起,恐怕不行……我不想對你說謊,但是我不能去。」

「怎?了?是不是修雲的態度嚇到你了?你放心好了,修雲他不會拂逆我的意見,如果我同意他是不會再這樣沒有禮貌的……」

「不是的,爺爺,對不起,我很難向你解釋清楚。」

她該怎?說?因?你孫子一直把我當成妓女,所以我只好放棄這個天大的好機會?

「許潔,有什?困難不妨直接對我說,修雲的態度不會再是問題,這一點爺爺可以保證,至於其他的,你應該多?你家人想想,你不是一直希望能改善他們的環境,並且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專心發展嗎?」

都怪自己當天說的太盡興,現在老先生已經懂得如何攻取她的罩門,幾句話就說得她心生動搖了起來……

「這樣吧!是不是嫌薪水太少?我再加-倍,但你得現在答應我,並且很快搬到宅子裏來。」

許潔嚇壞了,一倍?!原本的薪水就已經夠她「驚喜」的了,現在又加上一倍?不談錢,光是季老先生對她的誠意與信任,她就已經沒什?好挑剔的了。

「爺爺,不用了,就按照原來談好的薪水,下個星期一我就開始正式到職。」

她果然是個善良又沒有心機的好女孩,季老先生真是不懂孫子的眼睛到底長哪里去了。

「好,那我會幫你安排好,那我們就下個星期一見了!」

許潔挂上電話之後,還無法確定自己這?匆促的決定,會不會又是個不智之舉?可是,她真的需要這份工作,而且薪資的誘因實在太……

「我幹?怕他,我又沒做什?虧心事!」就算是安慰自己好了,許潔忍不住對自己大聲的說。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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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6: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當許潔被引進她在季宅裏面的房間,提著簡單的手提袋和一身單薄的她,似乎和這個大房間分屬於不同的世界。

緹花簾幕下是細白的紗質窗簾,古典圖騰的壁紙描述著英式的典雅,原木結實的大床旁,有同色系同款的書桌、扶手椅、衣櫥,還有一張紅色絲絨的貴妃椅,這是她連想都不曾想過的境遇,一個只能在國外雜誌才會見到的畫境。

個人化的衛浴設備,獨立的陶瓷浴缸,由漆金的捷豹口中,調節恰到好處的水溫由單槍噴頭流出,氤氳了浴室內的黃金葛,透過金黃暮色的光線折射,恍如錯身在中古世紀的城堡內,她可能是位出身高貴,備受榮寵的公爵夫人,或是一個野獸王儲的情婦……

幻化的想像力誘引她,許潔等不及先整理好自己的衣物,便脫去身上的衣服,好好的享受一下溫水的包圍。

「喔,真是,大享受了!」包裹她的溫暖,讓她忍不住的發出喟歎。

舒舒服服的將身軀埋入水中,透著香草氣息的燭光是夜色逐漸籠照後的唯一光影,一直等到水溫逐漸變涼,她才百般不舍的起身,穿上白色的短浴袍,鬆開了用毛巾包裹的長髮。

吹風機發出呼嚕的聲音,她情不自禁的哼著不成調的歌聲,如果不是房門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忽然被打開,許潔的好心情很可能就這樣持續一整個晚上,直到睡夢中都還能享有這份甜蜜。

只可惜出現的人,並不是她今晚就想面對的。

「搞什??你怎?會在這裏?」

也許她已經習慣他的粗魯,所以並沒有感到太大意外,只是她還是下意識的拉緊自己浴袍的領口。

「我已經接受這份工作,是你爺爺要求的!」

「所以你要住在這裏?」

「爺爺是這樣要求的……」

爺爺?爺爺究竟在打什?主意,他應該先問一下他的意見的!況且就算要讓這個女人住在這裏,也不需要讓她睡在他的隔壁房吧?誰知道會不會多了什?「噪音」,或是……隔著一道牆,他是否就會每晚想像她的模樣?像她此刻,究竟在浴袍內有沒有……

他在想什??這不是他該去想的事,他應該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希望引起他的反應,並以此?目的!

「你搬到別的房間,樓上有的是客房。」

他就是不要她在他的附近,他不喜歡也不習慣。

但是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房間的許潔,一點都不想接受他這種充滿專制的安排。她?什?要聽他的?她的老闆又不是他,雇用她的也不是這個自大傲慢的臭男人。

「我就是要住這間,我喜歡這間。」

她的態度,超過她想像中的堅決。也許是賭一口氣,她不想在接下來的日子,都得面對他蠻橫的態勢。

「馬上給我搬,不然就滾出這個房子!」

她的態度惹惱了他,但他的強勢也相對惹惱了她。

「你以?你是誰?你又不是付錢給我的老闆,也還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不管你怎?說,我都不會搬出去,反正你爺爺喜歡我,他要我留下!」

沒料到她會回嘴,被激起的怒氣讓他將她狠狠的抓祝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了錢不管年紀多大的男人都可以接受?」

他靠她很近,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她也可以感受到他的,近到他可以掌握她,而她只能被掌握……

「是……是又怎?樣,反正你無法阻止……」

她應該更明確、更大聲一點,應該更理直氣壯一點,但她的聲音像囈語,還沒到達他的耳膜便已經彈了回去。

「是嗎?在這個家裏面,沒有什?是我不能阻止的。」

他握住她細弱的頸項,拇指滑過她驚愕僵直的唇,先是緩慢如雲朵般的輕柔,來回探試無數次後,伸入她的貝齒。她抗拒的別開頭,卻又很快被扳回,她生氣的咬他的手指,卻被他不在乎的更往裏面探尋。

他用指尖逼迫她開?櫻唇,隨後探入他的舌瓣,長驅直入的抵住她的根源,深入火辣的圓心,狠狠的吸吮出她所有甘甜的汁液,他緊執的手讓她不得動彈,全身的氣力都在靈巧的翻攪間被吸光,她抵抗的能源乾涸,只能無力的將全身的重量癱軟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另外一隻手玩弄著她濕潤的長髮,順著黑色的發梢,滑下她的領口,在一瞬間褪下她的浴袍至腰間……

「不要,放開我……」

她知道自己該抗拒,這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但是她不能,她的力量有限,尤其在他好整以暇的捏出紅色的圈記,撫上她的雪白柔軟,逗弄那已經巍然挺立的粉紅尖端,直至整個溫熱的手掌滿滿的複上她的胸房,溫柔的愛撫變成放肆的壓揉。

他的唇離開她,只?了能更完整的審視白色浴袍下的裸裎,那渾圓豐挺的堡壘,那煽惑他下腹部亢奮的透紅白皙,她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申吟出聲,那種期待又害怕受傷害的矛盾啃蝕著她。

他放肆的啃舐她纖細的頸項,滑過她顫抖的肩頭,順著隆起的自然穀溝,一路印上鮮嫩多汁的野莓……

她忍不住發出了輕呼,濡濕的溫熱霸佔了她的嬌弱,吸走了她的靈魂,讓她倒縮卻又不由自主的踮起腳尖,想抗拒又想承受更多的複雜情緒,使她皺緊眉頭。

「啊!」

突然之間,她的身軀猛然抱離地面,雙腿被分開橫跨在他的腰際,他強健的手臂托住她緊俏的臀部,讓她又羞又氣的往他身上捶打。

「放我下來,你……」

她沒有能再說話的機會,因?他貪婪的舌尖已經侵入了她的開?。他移動腳步,在背部碰觸到冰冷的牆面時,她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有後路可退,她的嬌弱被抵在他的結實壯碩和冰冷的牆面之間,攤開的浴袍內顫抖的身軀隨時都可能承受不了他的入侵。

「不要,求你不要這樣,你不知道……」

許潔害怕了,她害怕他會傷害她,她害怕他的怒氣將只會證明這是場錯誤,而她不願意用這種方式,來讓他知悉她的完整與清白

「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我知道你想要,我知道你會求我深深的進入。」

「不要,放開我!」

「你很快就會改口的。」

他的吻變成充滿攻佔性,變得犀利而無情,他的胡碴刺過她的柔軟綿密,刷出一條點狀的印記,他埋入她的高峰,恣意咬住她的豐滿,拉扯著顫動的乳尖,用一手托住她輕翹的臀部,另一隻手則探入敞開的浴袍內。

她又再次的尖叫出聲,不安的扭動也變得激烈了起來,她的喘氣像亂了節奏的曲調,毫無章節的嘶啞出聲,濕潤滑膩的液體不能控制的逸出她的幽密……

「現在你還能說你不要嗎?你的身體已經反應了你的誠實,你看……」

他在實驗、證明,實驗她究竟有多少難忍的渴求,證明她的身體終究背叛她的逞強。

「說你要我,說你要我深深的進入,說你想知道你會有多愉快……」

「我……」

在他不能親耳聽見她承認之前,他的折磨是不會有休止的時候,他一遍又一遍的誘引她,探入甬道的深度也愈來愈加深……

「我要,我要你……」

她終於還是折服了,?欲望妥協,放棄忍受這些根本超乎她想像的甜蜜折磨」

突如其來的冷冰,讓她意識到自己正坐在地上,雙腿已癱軟無力。

「認清自己是怎?樣的女人了嗎?你不過是個待價而沽的野雞罷了!」

他轉身離開了她。那種充滿輕蔑與嘲諷的眼神,讓她深深的感受到寒意,她不自覺的縮緊了自己依然顫抖的身軀。

***

屈辱的淚水,毫不留情的占滿她備受傷害的臉頰,她的身上還留有他的味道,無論她再怎?努力的刷洗,仍然不能鈄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委屈洗淨。

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她,他表現出的輕蔑與傲視,徹底的傷害了她的心。

她要離開,她不需要接受這種待遇,她不要?了錢讓別人貶低自己,她可以選擇有尊嚴的工作,即使要再回到一天兼三份職業的日子,她也不要繼續留在這裏讓他糟蹋!環境再美,或者季老先生對她再好,都不足以平衡她所受到的傷害。

她要離開!

一打定主意之後,她一刻也不遲疑的將才剛整理好的衣物丟進手提包內,還好她本來就沒有什?行李,很快就可以脫離這讓她備受難堪的環境。

房間內電話鈴響的聲音,打斷了她充滿情緒化的動作。

「喂!」她的氣憤沒有地方發泄,接起電話的一瞬間還帶著濃厚的怒氣。

「怎?了?潔,是不是有什?不開心的事?」

是爸爸!對了,她臨出門前留下了季老先生?她設置的專用電話號碼給父親,聽到了父親充滿關懷的話語,許潔的聲音馬上柔軟了許多。她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會讓他知道發生的困境。

「爸爸……沒事,我沒事。」

「那邊的環境還習慣吧??了工作還得讓你離家,爸爸的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爸,你別這?說,我在這裏很好,家裏沒事吧?」

「你弟妹他們都很好,就是你母親她,情況好像愈來愈不樂觀,剛剛醫生才來過,還是要求最好能讓她住院。」

「媽的病住院會比較穩定,而且你也不必再顧的那?累了,放心吧,爸爸,等我在這裏工作穩定之後,領到薪水時媽媽就可以住院了。」

「都是爸爸不好,才連累你這?辛苦。」

「爸,你別這?說,我也是家裏的一份子,自然應該負起照顧家裏的責任。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錢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

「真的嗎?那你得處處小心點,天氣冷的時候……」

「我知道的,都這?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在父親仍不放心的多叮嚀幾句之後,許潔才得以放下手中的電話。

她還有選擇嗎?

家裏需要她的收入,她沒有權利任性的決定自己的去留,就算再苦都得承受住,只因?她肩上的負擔需要更多的金錢支援。

胡亂塞入手提袋內的衣物,又回到她黯然怔忡的手上。不管她是否真的願意,在季老先生辭退她之前,她都只能選擇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而既然要留下,就不可避免會再見到季修雲,但她告訴自己,她可以避開他遠遠的,不要讓他再有機會傷害她,這是她唯一能替自己做的事。

***

「許潔,這幾天你住的還習慣吧?如果需要什?不必客氣,告訴管家一聲他會?你安排的。」

「我知道了爺爺。」

晚上的用餐時間,如果季老先生沒有安排活動,通常他們兩人會一起用餐,什?都可以閒談,氣氛自然是輕鬆又愉快,只要那個討厭鬼不出現的話。

幸好自那天以後,許潔發現季修雲在家的時間並不算太多,在晚餐之後她通常會躲回自己的房間,看看自己帶來的幾本書,要打發其餘的時間並不算太難,就因?如此,自然他們兩人針鋒相對的情形也不再發生。

「手稿的字?會不會太潦草了?如果你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或者問問管家,他對我的字很熟悉應該猜得出我到底在寫些什?。」

「爺爺你太客氣了,你的字很漂亮,應該練過很長時間的書法吧?」

「喔,這你倒是說對了,我從五歲開始練毛筆字,到現在已經有……修雲,你回來啦!吃過飯沒有?和我們一起吃吧!」

再次聽到他的名字還是讓她不由得渾身一僵。

「我還沒有吃。徐管家,麻煩你多準備一副食具。」

季修雲從容自若的拉開她對面的位置,在她面前坐下。由胃部傳來莫名的痙攣,使許潔的食欲欲振乏力。

即使他並沒有說出任何攻擊她的言論,但是她還是由食不知味,很快的演變成食不下咽,她知道自己該離席,反正他們親人之間的團聚,實在也不需要她這個外人多餘的參與。於是她假裝自己沒有胃口,雖然今天晚上她其實只吃了幾片生菜葉……

「爺爺,對不起,我吃不下想先回房間休息。」

「怎?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突然……」

「嗯,可能是今天早上多吹了一點風,所以喉嚨不太舒服,我想多休息一下,應該明天就沒事了,反正我也不餓,所以我想先上樓休息……」

「好,那你就快點上樓休息吧!」

她匆忙的離開餐室,雖然最後還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然而不看還好,一看就知道他正低著頭忍住笑意。

因?他清楚的知道,她忽然消失的食欲,肯定和他的出現脫離不了關係。

許潔回到自己的房間內,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手上的書還依舊停留在原先的那一頁,連翻動的動作都沒有。

她睡不著,書也看不下去,字體跳躍在她的眼前,卻一個字也沒有進到她的腦海裏。

腹部傳來的咕嚕聲,提醒她除了中午的幾口三明治,今天一整天她幾乎都沒有進食。她餓壞了,抱著空虛的肚子在床上翻來複去……

十一點多了,他們應該都回到房間裏休息了,如果她現在到廚房去找食物,應該不會讓他們發現吧?

她其實不在乎被發現,反正肚子餓也不是什?丟臉的事,只是想到今天晚上是自己說不想吃,卻又趁夜摸黑到廚房找食物,總是會有些不夠光明磊落的心虛,可是她好餓,真的餓壞了。

抵不過人類原始本能的催促,許潔還是來到了廚房。

只要小聲點,只要小心點……

色澤妍麗的當季水果擺放在冰箱中,她拿起紅豔的蘋果咬了一口,隨手還翻了翻其他的食物,有起士、剩下一半的蘋果派餅、火腿牆根、冷凍水餃……啊!燉牛肉,就這個吧!

拿起盛滿牛肉的小鍋,將它放置到瓦斯爐上,許潔用腳隨意的關上冰箱門,視線內卻多了一雙黑色的褲管,讓她驟然嚇得尖叫出聲,而後者很快的用手掌捂住她的嘴。

「你,嚇死我了!」好不容易在驚魂甫定的第一句話,她就忍不住出聲責怪他。

季修雲不但沒有任何歉意,反而惡作劇的笑了起來。這可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真正的笑容,不帶嘲諷的正常又帶有特殊味道的那一種。

「有錢人家的癖好是都不太一樣,不過應該很少人會把錢藏在廚房吧?」

當他一說話,就讓她頓失原先短暫不過數秒的好感,她的經驗告訴她不要多話,反正能離他多遠就閃多遠,絕對不要落入他挑釁的陷阱。

她假裝無視於他尖酸的問題,從他身旁移過就想離開,卻又被攔腰拖了回來。

這下她的怒氣取代了空虛的腸胃--難道他真的以?他可以對她予取予求?

「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我想回房間睡覺了!」

「自己一個人睡的著嗎?我以?從那天晚上之後你應該會夜不成眠才對?」

「你……無聊!」

她不理會他,掙脫他之後就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但這次她又被抱了回來,而且還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再次讓他溫熱的雙唇複住了她。

一個吻,喚起了她全身對他的記憶,輕緩不著痕?的撫觸,讓她不由自主的發出無力的顫抖。她究竟是怎?了?只要遇見他,她身體的控制權就不再屬於她?

但他卻反而放開了她,結束了這個短暫飽含宣示的一吻。

「也許你該考慮換個物件,畢竟我爺爺的年紀肯定無法滿足你。」

「你下流!」

她恨他,恨他老是口不擇言的捉弄她,卻又總是能輕易達到傷害她的目的!

對於她的怒氣他沒有回應,只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而當許潔逃回自己的房間後,卻讓他嘲諷的笑聲,無情的回蕩在她一整個晚上的夢境中。

***

和季老先生的相處很愉快,見多識廣又疼愛她的季老生先,讓許潔不禁懷疑起這?溫和斯文的紳士,怎?會有那種冷血無情的孫子。

她忍不住好奇心,詢問了有關季修雲父母的事。

「爺爺,?什?修雲的父母……對不起,或許我不應該問這個……」

「沒關係的,許潔,這其實不是什?秘密。」

既然她問起,季老先生自然就把事情發生的始末告訴她。

「我唯一的兒子,和她的妻子在婚後買下的房子內意外身亡了,只留下九歲的修雲……一場大火,奪走了兩條人命,如果不是修雲那天剛好不在父母身邊,很可能……唉。」

想到這些沈痛的往事,老人家的雙肩忍不住瑟縮了起來。

「對不起爺爺,我不應該問這些的,又讓你想起傷心的往事……」

「沒關係,都已經過了這?久了,事實上,根據警方後來的調查,他們懷疑這是一樁蓄意的縱火謀殺案,很可能是修雲的父母因?商場上引發的糾紛,才導致對方指使他人做出這件事。」

「那,兇手抓到了嗎?」

季老先生沈重的搖了搖頭。

「是有兩個嫌疑犯,可是都因?罪證不足而無法起訴,我想,這也是修雲?什?選擇當警察的原因,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大,雖然他刻意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但我知道他是怕我擔心,才表現出勇敢的模樣,也真難?這個孩子了,才幾歲的年紀,父母便不在他的身邊……」

聽老先生這?一說,許潔才體會到自己的幸福,雖然在經濟環境上並不富裕,但是至少家人都平安的在自己的身邊,這應該是每一個人心中最基本的希望吧?

然而季修雲卻無法享有這些,他只有爺爺,甚至連兄弟姊妹都沒有。瞭解到他不愉快的過去,許潔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深深的同情。

所以他才會選擇這種表現方式?他並不是真的清楚如何和別人建立起親密的關係?

「啊,沒有糖了,我去廚房拿……」

下午茶的時間,談這些似乎太沈重了,她不希望季老先生因?她無心的好奇,而陷入不愉快的回憶。許潔想轉移注意力,於是她起身離開了起居室。

「爺爺你先坐一下,喝口茶,我很快就回來。」

只是當她才一轉身走出轉角,就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嘴巴,季修雲連拖帶拉的將她拽到了一旁。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憤怒的指責,由牙縫中迸出的火氣,就算她不必正視也能輕易的察覺。

「你想要知道什?可以直接問我,我會很樂意找時間告訴你,但是不要問我爺爺,我不喜歡有人在背後討論有關我的事!」

惡狠狠的氣息吹在她的耳後,然後陡然放開了她。

看他憤然轉身離去的背影,許潔的一顆心不住的劇烈狂跳。

?什?他就是喜歡嚇她、傷害她?

他究竟?了什?,非要這?排斥她……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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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7: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季督察,我查過了,許潔個人及家人以往都沒有前科。」

「家庭情況怎?樣?」

「她是長女,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還在就學,母親這幾年幾乎都臥病在床,父親則已經退休在家,經濟情況不是很好。」

季修雲聽進了警員的報告,但這些都沒能引起他的同情,他只是調查報告中瞭解了她想借由捷徑掙錢的原因,除此之外,再也沒什?其他重要的訊息。

他的腦中浮現了她的影像。在他每次靠近時,她都會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事後卻總是十分順合他的意,不但沒有推卻,反應還可以算得上熱切。那個女人就是喜歡玩這一套?她以?欲擒故縱會對他會有效?

在開始這個遊戲之前,許潔應該先調查清楚,這次,她肯定會踢到鐵板賠了夫人又折兵,因?他不會讓她從爺爺那裏得到任何不屬於她的一分錢,也不可能因此讓她利用目前的身分,到外面招搖撞騙。

想玩什?把戲,他樂意奉陪到底!

在毒品調查科,「布樁」的工作很重要,於是警局內除了正常的警員編制外,還有許多從事臥底,或是戴罪立功的污點證人,幫派、毒品、毒蟲和野雞,就是他們科裏的「特?」。

只是這些從事色情行業的女人,都比許潔要來得直接多了,她們一樣是用身體當籌碼,只不過她們不使用騙術,所以不需要像許潔一樣佯裝清純來提高自己的身價,畢竟,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誰會相信她們rou體上的清白呢?

她們可以在靈魂上擁有自己,卻不能漠視現實環境所加注在她們身上的囹圄與限制,他相信許潔自然也不會有所不同,她一樣是利用原始的本能來當成達到目的的手段。

***

晚上回家後,季修雲習慣會在書房待上一陣子。

?自己倒杯紅酒,有時甚至會放點輕音樂,緩和一下一整天下來緊繃的神經,所以在書房的時間,通常是他一天中最貼近自己的時間。

而走廊外傳來猶豫的腳步聲,讓向來聽覺敏銳的他,幾乎無法專心在自己眼前的書上。似乎是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躊躇,他沒有再繼續讓門外的人有困惑的機會。他走近房門,一把拉開了隔著兩個空間的那一道門。

是她,不過他也不需要太驚訝。

「爺爺交代我明天要念一本書,我想先進來找書,可是又怕吵到你……」

她??的解釋,臉上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緊張。

只是季修雲自然不會相信她的解釋,這?晚的時間,如果她真如她說的不想靠近他,那她絕對不會選擇現在這個時間站在他的房門外,即使是書房也一樣,她應該知道自己這?做代表的意義。

明明是來找他的,何必還編派什?理由?

他拉開門讓她進來。

然而他的身軀卻沒有移動,高大挺拔的強壯體魄就佔據了門框一大半的位置,許潔必須很小心自己身上的T恤和短褲,才不至於擦撞到他健實的身軀。她下意識緊張的舔了舔唇邊,卻沒有想到因而讓他解讀?一種飽含挑逗的邀請。

她進入書房之內,懷疑這真的算不上一個好主意,可是找一本書應該花不上她多少時間,因?分門別類放置整齊的書目,她相信很快就可以帶著她想要的書離開,很快就讓自己脫離危險的氛圍。

可惜,還不夠快。因?她愈是心焦的想找尋,那些龐然的書籍卻又都混淆了她的視線,好像故意選擇和她作對一樣,讓她怎?找也找不到她想要的那一本。

「需要幫忙嗎?」

如果他願意的話,此時任何能讓她早點離開這裏的幫助,她都會毫不客氣的接受。

「是第七種欲望,爺爺說是藍色封皮的……」

他知道這一本書該在的位置,因?它是爺爺極其喜歡的一本書。

他一下就找到了它,從成排的書籍中挑出,但卻沒有馬上交給她,而許潔已經伸出手準備由他手中接過。

「謝謝……」

「幫你找到了書,你要怎?樣報答我?」

「什??」

舉手之勞他居然還想要求回報?

「也許陪我喝一杯?」

「我不會喝酒……」

孤男寡女、密閉的空間,存置在空氣中的張力,如果再加上酒精,她不知道情況會演變成怎樣不可收拾的困境。

但是季修雲向來都不接受別人的拒絕,尤其是來自一個女人的拒絕。於是他還是?她準備了酒杯,並且將紅色的酒液倒進了湛藍色的水晶高腳杯之中。

「凡事都有第一次,今天就破例一次吧!」

經過這一陣子以來的相處,許潔也知道如果不顧從他的意,他是不會輕易放她離開的,反正只要喝一小口,她就可以馬上離開這個缺乏氧氣的室內。一想到此,她很乾脆的接過酒杯,就著杯緣喝下了濃郁淳澈的酒液。

「咳咳咳!咳……」

即使只是一小口,還是讓不諳酒性的她連嗆了好幾聲。這有什?好喝的??什?有這?多人就是巴著它不放?

「晚……安,咳咳……」

她放下酒杯就想離開,卻被他壯實的身軀擋住了去路。

作戲般的咳了兩聲,就以?他會相信嗎?她未免也太低估他的智商了。

「坐下吧!」看來他還不想讓她離開。「你不覺得我們共處一室,卻一點也不瞭解彼此,不是很奇怪?」

她不想瞭解他,至少不是在眼前這種危險的處境下……他眼裏吐露出的某種訊息,不知怎?的讓她不寒而慄。

「很晚了,我想下次……」

「至少等喝完這杯酒,你不會連喝完這杯酒的勇氣都沒有吧?還是,讓你害怕的不是酒精,而是其他……」

「我喝。」

她不想聽他話裏的暗示,逞強的舉起酒杯,大口的灌入酸澀的腸胃,她的眉頭緊蹙,臉部的白皙因?酒液而顯得透紅,過多的酒紅色汁液由唇邊逸出,滑下了她的白色T恤,沾濕了她T恤裏的蕾絲花緣……

她不會明白此刻的她顯得有多誘人,她更不明白自己的舉動無疑是向他提出了邀請,邀請他的加入、審視。

他接過她遞往唇邊的酒杯,?她喝下高腳杯裏剩餘的紅酒。

他的眼神盯住她,她曾經看見過這種眼神,緊鎖住的眼神讓她湧上一股燥熱,很快的提醒她曾經發生的一切,她下意識的想逃開.雙腿卻使不上力的抖顫著。

「我……我該回房間了……很晚了……」

她拼了命的結巴,卻無法控制令人發噱的緊張。

他瞭解她的期待,這也是這類遊戲中往往令人血脈饋張的原因,它是那?的富含想像空間,卻又很快將會獲得證實。

「我在猜想,你應該不喜歡穿衣服睡覺才對。」

「季修雲……你不要胡說,這根本不關你的事……」

她應該更強勢一點,只可惜她的氣力不曉得在什?時候全逃光,沒有義氣的丟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眼前遽然跳動的心臟鼓動聲。

「也許不關,但我很想證實……」

一句話提醒了她危險的處境,許潔強迫自己邁開腳步,在她還剩餘最後一點控制力之前,她慌張的穿過了他的身邊,想趁空隙逃出可能引火自焚的煉獄。

而他只是伸出左臂,便輕鬆地將她攔腰抱了回來。緊執在纖腰上的力量,一點也沒有放鬆他的禁錮。

「不要碰我,離我遠一點!」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無謂的掙扎,但她所能做的,也只不過是趁著還有力氣反抗,胡亂的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捶打,只可惜並沒有?生任何的作用,反而像是一種調情的曖昧。

「就我之前所知,我還以?你挺喜歡我碰你的。」

順著沾濕在她胸前的酒紅色漬痕,他撫上了她蕾絲的邊緣,沿著半弧形的曲線,輕巧的摩挲她的敏感纖細。 薄薄的蕾絲裏襯,根本無法成功的掩飾被她激起的亢奮,只見尖端倏立的頂端,已經誠實的泄漏了原始的需要。

「你看到了沒有?它可不像你那?言不由衷。」

他故意慢條斯理的在乳暈邊緣畫圈,任憑它擴大泛紅的硬挺,就是不肯屈服於她飽脹的疼痛感,就是不願意拭去她巍然顫抖的赤裸欲望。

「別這樣……我真的不想……」

但她幾乎已經癱軟在他溫熱的胸膛,無力扶住在他胸前的手掌,像是兩簇嬌軟的棉花,只有不安的刺激讓她無意識的擺動著身軀,除此之外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當他堅毅的唇瓣印上她時,她早已經用全身的呼吸來等待他。她輕?的朱唇充滿渴望,任由他長驅直人的探進她的深處,在他的引導下開始慢慢的回吻他。她知道她不該這?做,她知道之後可能會?生的危險性,可是她……

吸吮著甘美的汁液,不滿足的由左側輾轉移到了右側,交錯的兩顆頭顱代表了兩個不同的靈魂,卻在愈演愈烈的激情中,放肆的啃舐對方的柔軟或強硬,一步一步將她逼入不得退縮的境地,直到她依在他胸前緊握的手指慢慢的舒展開來,不由自主的輕撫過他的方型胸肌,唇邊逸出了愉悅的嚶嚀……

一陣衣帛的撕裂聲,劃破了充滿喘氣的室內,顯得清脆而刺耳的提醒,讓許潔倏然發現了自己的處境--由中間被撕開的T恤,包裹不住豐挺的半裸胸房。

她慌亂的用手臂遮住自己,另一隻手則推開了他,而他不動如山的身軀,卻同時脫下了身上的襯衫,接著是皮帶的扣環,再緊接著是他長褲的拉鏈。

許潔嚇壞了,她知道自己已經引發一場無法收拾的火焰,她該馬上逃開,把自己牢牢的鎖在安全的房間內。

可是她什?也來不及做,她的身軀已被騰空抱起,不顧她上下踢動的足踝,他將她輕盈的身軀直接放到書桌上,褪下她的短褲,用自己的身體擠入她張開的兩腿之間。

「求求你,修雲,你不知道……」

「我很快就會知道。」

他的唇再次吻上撫平她的慌亂,熾熱的大掌覆蓋上她充滿彈性的ru房,隔著蕾絲擠壓她的嬌弱無力,揉捏她興奮銷魂的尖端,她的飽脹讓他滿足,她的反應讓他愉悅,他不耐的扯下她的胸衣,緊蟄在高聳下的蕾絲衣料,沒有選擇的托高了她原本就已經渾圓飽滿的胸房,白皙透著粉紅的完整一片,刺激了他原本就張揚的原始欲望。

他很難再忍耐下去,下腹部的脹痛讓他極欲找尋溫暖潮濕的人口。

他的手指沿著腿部與底褲的交疊處,直接滑人了她早巳濕潤欲盈的密道,轉著圈所觸及的滑潤,讓他知道她也和他一樣準備就緒。他的指尖深入她,讓她由低聲的細碎申吟變成驚呼,全身的力量不由得緊縮,抗拒的僵硬讓她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他的頸背。

「不行,不要……啊!好痛……」

他不介意讓她再多享受一些,他喜歡看她眉頭吃力的緊鎖,他喜歡她如泣如訴的低吟,他喜歡她似哀求又似放浪的嘶啞聲音。他探入又伸出,在每一次加深了他的訪巡,直到她的反應不再僵硬,隨著他移動的節奏逐漸的加入她的擺動……

他知道最好的時刻已經到了,他可以滿足她,也可以滿足自己。他脫下自己的底褲,讓她濕熱出汗的手掌包裹住他的熾熱,在她訝異又充滿羞赧的表情中扯下她的底褲,直到自己在引導她的撫弄下粗喘,他更加貼近她濕潤的入口,猛然進入了她緊窒窄小的甬道。

強烈尖細的叫聲劃破了她的痛苦,幾乎要撐破她的堅硬讓她流下了眼淚,晶瑩剔透的珍珠滑下她的眼角,在每一個強烈的撞擊之間,震落了它們。她的指尖陷入他起落的肌腱,隨著他瘋狂的擺動,烙上深深淺淺的赤紅。

***

怎?會讓它發生的?

許潔自己也實在說不清楚,她向來很潔身自愛,卻沒想到會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狀況下發生,而且還是和-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的男人。

情況很顯然愈來愈複雜,她的身體不該受到他的吸引,可是她完全不能控制它的背叛與投靠,他激起的是她從來未有過的熱情,她無法抗拒他對她的身體所施下的咒詛。

然而她的心呢?她的靈魂是不是也同時賣給了魔鬼?是不是也終究成?投靠魔鬼的浮士德?

她不知道,她不敢想後果。

許潔決定自己應該先等他的反應,他應該瞭解她對這方面是完全沒有經驗,也可以證實之前對她的指控,不過是他個人錯誤的誤解罷了!

她不敢奢求什?,但是至少他該收回他的誤解,至少願意在未來的日子和平相處吧?也許,只是也許,還會有更多的可能性發生,也許他們也能像一般兩情相悅的愛侶一樣,擁有快樂溫馨的相處時光……

然而事實證明她的揣想只不過是沒有意義的夢境,殘酷的事實,打斷了她細密編織的少女情懷。

在早餐時的相遇,在花園裏的等待,在屋內轉角處不經意的碰觸……他的表現完全不像發生了任何事,和之前一樣的冷淡,甚至可以說是更加的冷漠,完全忽視了她也同樣生活在這個屋內的事實。

他的漠視讓她心碎,卻也激起了她不甘的怒氣。

他憑什?認?自己可以這樣對待她?雖然她的觀念並不是八股的要他負上什?責任,但是起碼在兩人親密的關係之後,他應該可以用好一點的態度來面對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許潔忍不下這口氣,在晚餐後她跟著進到了他的房間。

「等一下!我有事想問你。」

她的語氣明顯是生氣的質問,而她也不打算去掩飾它。

而季修雲只是冷眼的望著她,讀不出任何情感的雙眼,有的只是一副等著她率先發難的冷漠。

「什?事?」

他的冷,讓她痛也讓她怨。

「你,你在我們發生……你居然還是這種態度,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我並不是說……但是我覺得至少你應該表示一些基本的善意,人與人之間那種最基本的善意,而且你明知道……」

真要她說出口,她又發現其中有太多的字彙是她無法坦然說出的,但是她何必要覺得緊張?該緊張的人根本不應該是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

什??

「你,你這個、這個自大又過分的臭警察,居然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還用這?惡劣的態度來對待我!如果不是因?你,我也不會、不會……」

「我沒強迫你,而且就我所知,那一天你不也興奮的高chao了好幾次?」

簡直太……無恥了,?什?男人就是可以這?輕鬆地說出這種話題,好像他們正在討論的只不過是晚餐裏的一道菜肴?

他的不在乎,他的冷峻無情,他的漠然以對都讓許潔寒透了心,她知道再講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已經殘忍的切斷了他們之間任何的可能性。

然而他反倒出聲喚住了她,走到她的面前,一時之間讓許潔以?他想挽回些什?。

「你以?我不知道你們搞的那套把戲?假裝自己是處女再?高自己的身價?」

「你--」

她的手掌未經思索的揮上了他的臉頰,但被他牢牢的握緊在手上。

「收起你的張牙舞爪吧!別忘了你待會還要柔情似水的去面對我爺爺。」

她憤然的甩開他的箝制,轉身揚起的發梢,似乎都發出了怒氣所帶來的能量。她再也不要和他說話,一句活都不行,一個字都免談!

望著她憤然離去的背影,季修雲不發一語的維持原來的姿勢。

五味雜陳的情緒,讓他的心中激起了一波波的苦澀。

他不是不知道她真是處女。

可是怎?會?怎?可能會是?她不應該還是……一定有什?地方搞錯了,一隻野雞怎?可能還會保持處子之身呢?

季修雲不想細想其中的原委,因?他告訴自己,就算她真的是處女,也不能因此而證明什?。

***

「許潔,怎?了?好像這幾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季老先生見她時而悶悶不樂,時而又低頭沈思的模樣,雖然大概可以猜到是他計劃中的「化學反應」,但是在她不想談及之前,他也不會主動去提出意見。

「沒事的爺爺,我很好。」

她怎?可能說的出口?就算爺爺對她再好,他終究都是修雲的爺爺,而不是她這個非血親的外人可以多說話的。

「我看,你可能是因?待在屋裏太悶了,說實在的,像你這?年輕貌美的女孩,成天關在家裏陪我這個老頭子也真說不過去,這樣吧!剛好這個星期黎衛爵士過生日,他舉辦了盛大的派對,到時候你陪爺爺一起去參加。」

「不用了爺爺,我真的沒事,和你相處的感覺很愉快,我不想到外面……」

「瞧你說這是什?傻話,多見識見識對你有好處的。就這?決定了,你只要帶著一顆好心情,就當是讓爺爺虛榮一下,爺爺已經好久沒有帶這?年輕漂亮的女伴,出席任何宴會嘍!」

「爺爺,我……」

季家的血液似乎傳承了某一部份固定的特質,那就是他們決定的事,是不會讓他人輕易更改的。

拗不過季老先生的堅持,他還找來裁縫師親自?她量身定做了一套合身禮眼,而許潔也只有聽命的份,因?在這個家裏面,她的反對似乎是不被成立的。

等到參加宴會的當天,她穿上銀絲的軟綢禮服,貼住她完美曲線的合身剪裁,金屬的系帶下是大膽的鏤空背部,皺褶裏的低胸設計則突顯了她的高聳優勢。

她可以由別人的注視中,知道自己的美,因?許多看到她而誇張停下動作的男女,她在他們的眼中讀出了包含讚賞、欣羡、仰慕,甚或是妒嫉的目光。許潔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她並不習慣讓自己成?目光追逐的焦點。

熱鬧的花園派對果然對她的情緒?生改變,她忙著握手、忙著應答、忙著回禮,也忙著在現場樂隊的音樂聲中,接受別人的邀舞。一曲接著一曲的旋轉,大多數都是她根本不記得姓名的物件。

他們在她的耳邊輕喃著對她的讚歎,用灼熱的注視取代被引發的欲望,手心間因?緊張而沁出的汗水,更顯出他們對她的重視。和她在宅第內全然不同的遭遇,這裏每一個男人都把她當成稀世珍寶,小心翼翼的唯恐惹來她的不悅,而季修雲,卻只會想盡辦法羞辱她,或把她的痛苦當成享受。

說真的她開始有些沈醉在這樣的氣氛中,畢竟每個人都是希望自己被呵護的,尤其這樣的感覺對她而言太陌生,她已經從來沒有享受過備受榮寵的喜悅……

「對不起,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冷硬的聲音,唐突的打斷了她的冥思與現場原本的氣氛,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或是她的男伴是否同意,季修雲已經接過了她的手,將她半強迫的拉離了舞池中心。

一直到沒有人的花園曲徑內,他才猛然放開了牽執她的手。

「你做什?,你怎?會到這裏來的?」

他是不是一定要這?粗魯,不管是不是有別人在場,他是不是都一定要這樣對她?

「你認?我來這裏之前需要先經過你的允許嗎?黎衛爵士是我的義父,他的大壽我自然不可能缺席,倒是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我……是因?爺爺要求,我才……」

?什?就算她再有道理,在他面前她永遠會不安的心虛?是因?第一次見面的陰影讓她在他面前挫了氣,還是她的在乎怕他會一再的誤會?

「是你要求爺爺帶你來參加的吧?這樣也可以因此多一些選擇的機會?」

「你!」

他對她說話永遠都這?的殘忍,殘忍到她不敢相信他?什?一定要如此對待她。

他拉緊她,從來不需要什?前奏,就好像她原本就屬於他,而他可以隨時予取予求的在她身上找到他想要的。

「穿上戰服比較好釣凱子吧?只可惜你穿太多了,你應該參考一下現場女士的穿著……」

他的指尖順著她皺褶的領口劃過,她的身體馬上引起一陣顫攣。

「這裏。」另一隻手掌撫上了她裸露光滑的背,順勢滑下她緊俏的雙臀,將她更密實的按壓在他的下腹部。

「還有這裏……」他深入她敞開的領口,粗魯的探入沒有任何阻隔的豐挺曲線。她的尖端在他的逗弄下挺立,推拒的手抵擋不住已然吟哦出聲的顫動……

不遠處傳來的人聲,讓他陡然放開了她,但是他還是不忘在她耳邊丟下殘忍的叮嚀。

「不管你穿了什?、不管你怎?做,記住你都只是一隻野雞,一只用錢就可以買到的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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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7: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原本堪稱愉快的宴會,在季修雲的出現後全部變了模樣,許潔不再有心情享受歡樂的氣氛,如果不是季老先生還想繼續留在現場的話,那她寧願早點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好好撫平他的話對她帶來的殺傷力。

總之不管她怎?做,季修雲對她的看法都不會改變的吧?

就像此刻在對她說了那?殘忍的話之後,他居然還能一副什?都沒發生過的模樣,和在場的女賓客說說笑笑,尤其是穿紫色短洋裝,還有火紅色高衩禮服的那兩個女人,一副?他爭風吃醋的模樣,讓許潔不由得興起了一股厭惡感。

讓她心裏不舒服的,不只是她們緊依在他的身上,還有刻意裝出的風情媚態,讓許潔怎?看都不順眼,最重要的是季修雲,他對她們表現出的紳士與溫柔,是他從來不曾對她展現過的。

專注的頷首,表示聆聽的微笑,機敏的回應總是能引來笑聲。這會是她所認識的季修雲?她壓根沒想到原來這個冷血情魔還會懂得笑!

笑容,化解了他臉上剛毅的戾氣,連線條都變得溫暖而柔軟,雖然許潔並不在他的身邊,卻可以想像當他爾雅的妙語如珠,周圍的人群又是如何?這樣的他而傾倒……她才不想在乎呢!

只是她的注意力,還是不時會被長條桌上的身影,給吸引了過去。

好不容易撐到宴會結束,季修雲似乎挺依依不捨的離開原來的座位,而季老先生多喝了幾杯酒,再加上一整天全然放鬆的情緒,已經有些微醺的陶然。許潔只想快點回到家,如果那也算是她的家的話。

在車上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有累了的季老先生有時會對窗外的景致發表一些談話,兩個人只是虛應,卻各自在心中想著自己的心事。

「爺爺,我送你上樓吧!」

「我自己上去行了!許潔,晚安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說?」

「晚安,爺爺。」

許潔含笑的回應,但她的心裏卻不想再提及有關今晚發生的事,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好心情,早已被季修雲的反應給震得四散而飛。

她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浴缸裏注滿溫暖的水流,只想好好的洗個澡,然後回到那輕軟舒適的床上好好的睡個好覺。

「啊!你嚇死我了……你在這裏幹??」

當她由浴室出來,一個全黑的身影就坐在她白色的亞麻床單上。強烈的對比,像天使與魔鬼同時出現,極端卻又不突兀的畫面,讓她的心跳警戒的快速跳動了起來。

「我想,我們在舞會裏有些事還沒有完成,那裏不是個好地方,來往的人太多,不過現在應該不會有影響了。」

他在那樣對她之後,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對她這?說?他簡直就是吃定她了!

「出去,這是我的房間!」

對於她帶有怒氣的表示,他仍然是一副不?所動的模樣。

「別忘了『你的』房間可是在『我的』家裏面,在這裏,輪得到你對我發號施令嗎?」

他故意的加重音,就算輕易的宣告了主權所有,可是並不能包含她在內,她可不屬於他個人的財?範圍。

「你不出去,我就大聲喊叫讓所有的人都進來看,看你有多無賴!」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也很想知道如果多一點觀?,你的表現是不是會特別的賣力?而且我一點都不在乎你的叫聲,在我的印象中,你的叫聲的確很讓人銷魂。」

「你……你下流!」

她不知道該拿他怎?辦才好,言詞的諷刺,並不能達到像他傷害她的效果,反而只是讓她顯得更無能?力罷了!

他站起身,她害怕的往後退,他的雙眼盯住浴袍裏裸露的妄動,很快在他的注視下,她粉紅勻嫩的尖端已經不自覺的挺立。他邪氣的笑了起來,無論她再怎?否認,她的身體卻總是證實附和著他的想法。

他的手指劃過那挺然渾圓的水生玫瑰,許潔只能用力的倒吸口氣,緊緊的用雙手扶住身後的化妝台。

「心急了,等不及要找下一個目標?所以一逮到機會就展現自己的同體,好讓你的新買方出價?」

「別說了,你別再亂說!」

他不理會她。在她高聳的胸前畫著圈的手指,放肆的滑入了她的前襟裏面,輕易的封住了她的挺立雪白,她的呼吸急促紊亂,卻生怕如果伸出尹阻止了他,很可能會讓自己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上。

「也許你可以問一問我,我很可能會有興趣標下來……」

許潔虛弱的閉上了眼睛,無力阻止的任由他沿著她曼妙的曲線,慢慢的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

殘酷的事實,讓她的心裏覺得很受挫。

她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抵抗,季修雲是不會有機會,也不可能會強迫她的。

這說明了什??是她自己不願意拒絕他?不但滿足於他的懷抱,還因?期待他的進入而全身顫抖。她不是瘋了,就是已經傻了。

?了轉移心中紛亂的念頭,許潔決定請假回家探望家人,她需要的也許不是好好想一想,而是找個心靈的避風港讓思緒休息一下。

因?沒有事先告知父親回家的消息,所以等待著她的只有弟弟,和仍然臥病在床的母親。

「姊,你怎?回來了?」

「沒事,因?今天剛好休假。家裏的情況還好吧?你呢,功課準備的怎?樣了?」

她的弟弟正準備參加大學聯考,趁著畢業前的溫書假,在家裏做最後的考前總復習,雖然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但他的外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許多,或許是因?家庭的環境與別人不同,所以及早承受的壓力讓他比同儕感覺上穩重許多吧!

對弟弟表現出超齡的成熟,許潔反而覺得很心疼。

「應該沒什?問題,我希望將來能成?律師,列時候我們家就不需要再這?辛苦了。」

「你現在不需要考慮到家裏的情況,有我和爸爸在,你只要考你想讀的科系就行了,姊姊現在的工作還不錯,應該會有能力改善目前的狀況,」

雖然許潔其實一點也沒有把握還能繼續做多久,畢竟季修雲他

「姊姊,問題是如果我真的考上法律系,前三年可能就要到學校住宿,那到時候媽媽怎?辦?妹妹年紀還小,總不能要她們休學在家照顧,何況爸爸的健康情況也不是很好,我擔心……」

「別擔心,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回家照顧媽媽的。」

「可是你總不可能不工作一直照顧她吧?姊,其實我那天有聽到爸爸和醫生的談話,現在有一種新的手術,對癱瘓的病人有很好的療效,至少開刀複健之後病人照顧自己不成問題,只是爸爸不讓我告訴你,因?那需要很大一筆錢。」

金錢,說穿了金錢可以換來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而那也正是他們最缺乏的。

「需要多少錢?」

「要請美國的醫生到香港來協助開刀,聽說全部的費用將近要三十萬港幣,我知道你也不可能會有這?多錢,不過如果能讓媽媽好起來,以後我們大家也會輕鬆很多。」

三十萬港幣!

「你專心念你的書吧,不要忘了我們全家人都對你寄予厚望,至於錢的事姊姊會想辦法,這你就不要擔心了!」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似乎並不相信她所說的。

「姊姊,你真的會有辦法嗎?」

「我……別擔心,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

弟弟說的沒錯,如果真要找出一勞永逸的解決方式,那就是讓母親開刀,這樣可以減輕父親的負擔,他的健康情況也不會再惡化下去,而弟弟可以放心的住校專心的求學,其他兩個妹妹也一樣。

許潔很清楚,她沒有別的選擇,因?只有他才叮能有讓它實現的機會,她可以答應季修雲的任何要求,只要他願意買下她。

很簡單不是嗎?反正,他原本就是如此看待她,一個?金錢願意出賣自己靈魂的女人,一個?了金錢可以和惡魔打交道的女人,一個習慣用rou體來交換,?了取得金錢不擇手段的女人。

她是不是妓女重要嗎?

對他來說,只要他認定她是,她是完全沒有置喙的餘地,而即使知道她在乎他,知道她愛他,對事情來說並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因?他不可能接受她,更遑論去愛她。

許潔知道情況再繼續維持下去,她的心與情感都會找尋不到出口,她的愛戀會在無盡的夜折磨她,而不管她如何努力想將他的影像驅出腦海,終究只是徒勞無功的幻想罷了!還不如用交易?理由,讓她能安心的留在他身邊,不必再做心靈無渭的掙扎,不必因?自己渴望他而覺得羞慚……

他們可以擁有一段相屬的時光,縱然她心裏清楚,一旦他對她感到厭倦時,她便得表現出毫無依戀的離開……她做得到嗎?而就算她做不到,她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與其大家痛苦,不如由她一個人來承擔後果吧!

反正已經知道結果的交易,至少已經有了獨自離去的心理準備,而她永遠不會讓季修雲知道她的痛,永遠不會讓他知道她愛他的事實。

這會是她與他最後的愛戀,雖然可能很短暫,卻已經足夠她一輩子回憶曾經深愛過的感覺,曾經,她也擁有過他的時光。

在心裏打定主意之後,她必須?今晚提出交易的要求做準備。

她不是很清楚該如何取悅一個男人,尤其是像他這樣經驗豐富的男人?但有些基本的道理她是可以想像的,例如她的身體就是一個武器,他付她的身體有反應,而她需要誘人的裝扮,足以令多數男人血脈僨張的裝扮。

打開衣櫃,她看了看自己衣櫃裏面寥寥可故的幾件衣服,卻沒有發現什?可以達到地理想中的要求,白色的襯衫,這還是她弟弟借給她穿的。

白襯衫?許潔忽然有了好靈感。

因?季修雲的房門總是上鎖,所以許潔只好冒險由緊鄰的陽臺攀爬過去,還好陽臺的落地窗並沒有上鎖,也終於使她得以順利的進入他的房間內。

藍白交替的牆面,比她的房間幾乎大上一倍的空間內,除了最醒目的深藍色絲鍛床單外,臥室內並沒有其他的擺設,踩過藍色的羊毛地毯,在隔鄰的起居室內,擺放著藍白色的沙發,斜倚在青綠色的條紋窗櫺旁,小型書櫃、酒櫃,還有後現代作風的畫作。

由腰部以上延伸到天花板的封閉式景觀窗,則讓寬敞的浴室有了更好的視野享受,雙人的按摩浴缸,看來他的確很懂得品味與生活;浴室外是一個開放式的更衣室,檜木散發出獨特的香氣,精致卻不豪麗,說明了主人用心的選擇。

許潔讓自己躺上藍色的絲被,枕上充滿陽剛氣味的氛暈,融合了麝香、汗水、想像力的柔軟上,緊張僵直的身軀慢慢的得到安歇,沒有確定時間的等待,讓她沈重的眼皮在他的氣味中?生安全感,疲 憊的倦意如潮浪般襲上她,她說服自己只是稍微休息一下。

時間在夜色小顯得平靜與安適,灑在落地窗前的銀浪,也正等著它主人的歸巢……

清雅的茉莉花香,讓季修雲在打開房門之後便警覺的掏出身上的槍。

無聲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檢視了陰影的位置,直到踏入主臥室內,背對著他的黑髮,像蜿蜒在絲緞上的?黑河流,光澤輝映今晚的月光,蜷縮在偌大的雙人床上,顯得孤單卻又煽惑的小小隆起……

黑色晶亮的槍枝,抵住了那顆有著黑長髮的小腦袋,他一把掀開了絲被下的身軀。

突來的涼意,讓她驚嚇的坐起身。

「你在這裏做什??」

這不是他想問的,因?當他掀開絲被裏的她,他就已經明白她想表達的是什?--白色過大的男性襯衫松垮的挂在她的曲線上,只扣了兩顆鈕扣的嬌軀裏,很顯然的沒有任何多餘的遮蔽物。

「我……」

一時之間.她原先準備好的話,都語塞得說不出口,而他已經主動幫她接下去了。

「把自己當成禮物?你怎?確定我會想要?」

她不確定,但是她只能賭一賭。衝擊在心裏的兩股勢力,掙扎的撞擊她的勇氣,她知道自己該怎?做,但是她不確定會?生什?樣的效力。

不過她終究還是用僵硬生疏的手指,顫抖的解開了身上唯一的兩顆鈕扣,但她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脫下它。

「我……你曾經說過……想買……想買下……」這些字眼,比她想像中還難說出口。「如果,你還願意的話,我……」

原來,是來談買賣。

原本存有的可能快速的破壞殆盡,他還懷疑什??他不早就知道她是怎?樣的女人,這就是她選擇的生活方式,他還有什?好訝異的?

嫌惡的情緒,很快的取代了這原本應該浪漫旖旎的夜晚。

「你認?自己可以賣多少錢?」話語中流露的不是興趣,是不耐煩。

「二……二十萬。」

他走出主臥室,由隔壁起居室傳來開關抽屜的聲音,隨後他便又出現在她的面前。他把支票丟到床上,而許潔則等待他進一步的反應,

但是他沒有,於是她拉開了自己身上的襯衫……

「我沒有胃口,拿著錢離開我的房間!」

***

「這是我向老闆借支的,我們有打合約所以你不用擔心。」

當許潔把芝票拿回家,碰觸到它所帶來的羞辱感,就像熾熱的火焰經由她的手指,燒痛了所有神經蔓延的末梢。

她的眼睛因?徹夜的哭泣而顯得腫脹,但她對父親解釋?感冒所帶來的不適。

「這?多錢你怎?還?如果將來你不想在那裏工作,那合約的問題怎?辦?」

父親不是看不出她的?難,更不願意因?金錢的需要,而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一點任何不該受的委屈;即使他也無力改變現況,但身?父親對女兒的關心與尊嚴,是他不能妥協的,即使環境再窮再困苦也不行!

許潔知道父親的脾氣,她讓自己勉強拉出笑容。

「爸爸,沒事的,我在那裏很好,老闆對我很親切,而且生活起居都有他們照顧,我還恨不得能多待幾年呢!這個合約對我有利,它等於保障了我的工作權利,錢你先拿著,幫媽媽治病的事,就要多麻煩你了。」

「潔呀……」

「今天我不能待太久,還有事等我回去做呢!」她不敢停留太久,怕親情的溫暖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宣泄自己真正的情緒。「我改天再回來看你。」

「那讓弟弟送你吧!送你到車站,我會比較放心……」

她不想反對父親的好意,畢竟那是他認?自己能做的,她又怎?忍心拒絕父親的心意呢?

「也好,那就走吧!」

但是弟弟不只送她到車站,在他的堅持下,他一直跟隨許潔來到宅第的大門口,才不放心的要她多照顧自己。

「姊姊,這?多的錢,你可不要拿自己未來的幸福開玩笑?」

「你在說什?呀,難道你還不瞭解你姊姊的?人嗎?」她強?歡笑,只不過?了讓家人能夠放心。「護花使者已經圓滿達成任務了,現在,你可以安心的回去休息了吧?」

「我知道。姊,你真的確定你沒事?」

「我沒事,我好的很。」

他的關懷讓她忍不住緊緊的抱住他,就像需要從他身上吸取更多的勇氣一樣,隨後她拉開他,給他一個不用擔心的微笑。

「快走吧,再晚就沒公車了。」

看著弟弟離開的身影,許潔才轉身進入宅第的大門,尾隨在她身後的車燈,照亮了她前行的路,她好奇的回頭注視。

「上來!」

由大門進到主屋還有一段距離,通常季修雲會把車直接開進車庫,但是今晚他在大門看到的這一幕,顯然讓他的心情大受影響。

她現在是他的,對於他的要求,她只能順從。

才剛由車庫進入主屋,他幾乎沒有浪費任何時間,擒著她的手臂直接把她帶到房間裏面,倏然放開的箝制,讓她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毯上。

「我才剛買下你,你就急著將錢轉手給你的小白臉?」

「我……」

她還需要解釋嗎?任何的解釋他都不會相信的,於是她選擇沈默以對。

然而她的沈默卻激怒了他,就好像是她默認了他的質疑一樣。她果然是?了小白臉開口要求,她家人的死活才不是她會關心的事!

怒氣讓他一把拎起了她,就像她本身並不具有重量一樣,他輕而易舉的將她拉起,隨後將她背轉過身緊靠著牆壁。

「既然我買下了你,你就應該讓我覺得你值得這個價錢,讓我們看看你打算如何來取悅我,取悅我這個買下你的主人。」

粗魯的手指由後方撕開了她的衣襟,衣帛破裂的聲音激起了更多的獸欲。他不可能溫柔的對待她,因?只要一想起地的身體有別人共用,他就忍不住想殘忍的對待她,殘忍到讓她記取教訓,讓她不敢再嘗試這種可能。

她沒有抗拒,只是閉上了眼睛強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

她的襯衫被撕開丟到地上,包裹住飽滿晃動的胸衣也是相同的命運,他伸人她的裙擺,拉下了她裏面的底褲。

「以後不准你再穿其他男人的襯衫出現在這個屋內,只要讓我再發現一次,一定會讓你永生難忘它的代價!」

緊縛在她胸前倨傲的揉搓,仿佛要擠壓出她內心不馴的魔鬼,戲耍逗弄她的尖端,疼痛又似愉悅的複雜情緒。他的舌尖延著頸部溫潤的斜度,溫熱的濡濕染滿她的顫抖。

但這不是他要的,他不要讓她準備好,他不要她的潮濕?他的報復暖身,他要她永遠記得他在她身體裏面的感覺,他要她永遠記住這一刻他的進入……

他舉高她貼在牆面上的雙臂,撩高她身上的短裙,略略?起她緊俏密實的臀部,在她完全無法抵抗的情況下,猛然的頂入了她嬌弱的花心。

尖銳而破碎的叫聲,送出了她難忍的雙唇,他的充滿讓她顫動,他無情的撞擊則讓她以?自己就會這樣死去。

「我要你知道我是誰,沒有人可以讓你有同樣的感受。」

他在宣告所有權,他在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紅印,霸道的隨意指使她軀體的姿勢,他是個男人,他需要女人的服從,而既然他如此亢奮,那?她也必須同樣亢奮難忍才行。他的抽動配合著地喉間的音樂,他讓她體會他的權力,沁人深處的卓然堅硬讓她蕩魂失魄,野蠻的摧殘著細嫩的薄膜,讓她緊貼住冰冷牆面的身軀無所遁形。

彈回的力道讓她再次密合,光滑白皙的裸背,以及完美橢圓形的緊實臀部,則催促著他更深切投入的欲望。

「修雲……」她忍不住低吟,即使殘存的自尊心並不希望她如此。

他陡然?起她的身軀,俐落的將她放置在地毯上,隨後覆上了她……

「我才是你的男人,除了我之外,你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他再次挺進了她,任由兩個交錯的軀體,汗水淋漓的投入彼此的身上。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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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7:5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他們的誤會是不可能解開的了,因?他對她的成見太深,根本就無從解起,況且她的解釋對他來說,都只不過是她對自己的辯解之詞罷了。

現在的她,只是任他玩弄的娃娃,接受他對她的一切安排,在他需要時進到他的房間,在他不想見到她的,躲得遠遠的。

當他在浴室洗澡的時候,房間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幫他接聽屯話的許潔,因?鈴聲持續的響起,又擔心是警局裏有什?重要的事,所以她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對方一聽到女人的聲音,反而猶豫的沈默了片刻。

「喂,請問是找季修雲嗎?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事可不可以請你留話?」

「你是誰?」

嬌滴滴的女聲,透露了其中的好奇與不可置信的尖銳。

然而她的問題卻讓許潔不如該如何回應。她能怎?回答呢?說自己是季修雲的員工、朋友,還是什??親密程度遠超過朋友,實際上卻連朋友都不算。

「有事就麻煩你留話吧,或是三十分鐘後再打來?」

許潔決定跳過這個令人無所適從的問題,看樣子應該不是工作上的事,既然如此,就讓他自己去回答女人的疑惑吧!

「不用了,我再打過來好了。」

嘟的一聲,對方的電話已經收了線。

仍然怔忪的望著電話的她,心裏浮起了似酸楚又似艱澀的情緒,但許潔告訴自己不關她的事,季修雲自然不可能?她改變原來的生活方式,而且根本也沒有必要不是?她只是個交易的賣方,他仍然保有其他選擇的權利,而她,卻不管是身與心,都只能擁有他一個主人。

她用筆在紙上寫下了有關電話的訊息,隨後便離開了他的房間。

總有一天,她不會再因?他的舉動而難過,總有一天,她會想辦法忘了曾經發生過的這-切,總有-天,她會抹去他在身上所留下的傷痕。

總有一天,她會讓自己離開他的身邊。

但是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終了。

第二天的傍晚,濃郁的沙丘香水,在仲夏的空氣中吹拂,隨著女人婀娜的身軀在大廳裏移動,任何靠近的人都可以很清楚的聞到她的蠱惑,那種帶著壓迫的威脅感,以及臉上一副挑的表情。

「你是……」

管家通知了許潔,來昔說是要找季修雲,但他還沒有下班回家,所以她又轉口說要找一個女人--一個在季修雲房間接電話的女人。

「我是蘇珊·葉,修雲的朋友。」

等到她轉身面向許潔,她才看清楚她的模樣,雖然裝扮可能保守了些,但豔麗的五官與凹凸有致的身材,的確稱得上是能讓人眼睛?之一亮的美女。

蘇珊打量的眼光在許潔的身上移動,沒有掩飾其中露骨的敵意。

「你是修雲的……」

「我是許潔,是季老先生聘請的助理。」

她沒有必要讓來者誤會,於是很快的?自己解釋,但蘇珊顯然並不相信她的存在如此單純。

「你住在這裏?」

雖然許潔不想讓蘇珊誤解,但是她的態度卻顯得不甚友善,這讓許潔失去了多做解釋的耐性,她只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失陪了」便打算離開。

而碰巧季修雲卻在這個時候踏進家門。

一見到蘇珊,他起先有點訝異,但蘇珊已經先一步撲進他的懷裏,他也就很自然的將手臂擁上她的肩頭。

「怎?了?你怎?會到這裏來?」

「人家來找你嘛!誰知道……」

蘇珊用眼睛瞄了一眼許潔的方向,季修雲算是意會了她的疑慮。

「你還沒吃飯吧?我們到外面吃飯,有事待會再說。」

原本蘇珊還不是很願意離開「戰潮,但季修雲已經走了出去,在向許潔投下充滿驕傲又得意的眼神之後,她才很快的轉身離開,跟上他的腳步。

許潔知道自己只是個工具,是個表面受其他女人妒嫉,事實卻只是個傀儡的局外人。季修雲根本不在乎她會怎?樣看待這一幕,當然更不會在乎她的心裏是否因?這樣而受到傷害,他公然的表現出對她可有可無的態度,相信他之後對蘇珊的解釋應該也是如此。

但,即使知道如此,她的心卻還是因?這些而疼痛……

她?什?要嫉妒?她?什?要難過?她到底在做什??

明知她愛上的,是不該愛上的男人,是有契約關係的男人,是視她如敝屣的男人,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回應她愛情的男人。

她又何必心痛?她又何必難過?雖然在她心中已經給過自己好幾次同樣的答案。

整個晚上,紛亂的臆測充塞了地整個腦海。

她不斷的注意時間的流動,在五分鐘內至少?頭看了表上的時間十幾次。他們兩人現在還在一起嗎?他們在做什?,?什?季修雲還沒有回家?是因?那個叫蘇珊的女人纏著他,還是他自己不願意離開她的懷抱?

她是他的女朋友嗎?他是不是愛她?他愛的女人就像她那個樣子嗎?

她在自己的房間裏等著他,寂靜的夜,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足以讓她瞭解他到家了沒?還是他會帶她一起回家?他們會在隔著一道牆的另一端,做他對她做過的事嗎?他也會那樣吻她,也會那樣愛撫她,或者會更溫柔的對待她?

光是這些想像,就足夠令她困擾、猜忌、分裂。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浸濕了枕頭,伴隨她整個無眠的夜,睜著腫脹的雙眼直到天明。

***

連續好幾天的時間,季修雲都沒有再碰她一下,就好像已經對她的存在厭倦了一樣,他們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只有在見面時快速的交換彼此的眼神--不是她先閃避,就是他匆忙的離開。

他當然不需要對她解釋,也當然不會注意到她希望能被安撫的心,即使是沒有邏輯荒謬的謊言,她都希望能聽它由他的口中說出。

其實她知道原因,因?有人遞補了她的位置,季修雲自然不再需要她,也許那個叫蘇珊的女人能給的更多,遠遠超過她這個不懂得如何取悅男人的女人。

整座宅第,之前曾經認?盎然富於生氣的環境,如今卻像是封閉住思緒的牢籠。她是籠中的鳥,就算行動上有充分的自由,卻不願另尋他處而棲,因?她明白心一旦被鎖住,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能讓她真正的自由。

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連自尊都成了奢侈的要求。

她希望能見他一面,不要只是早餐或是晚餐匆促的一瞥,她希望能再次躲入他溫暖的懷抱,她希望能多看看他,即使只是多個十分鐘。

唉……看來今晚又無法入睡了。她便打開陽臺的落地窗,讓夜晚的冷風灌進她的空虛,而她則斜倚著陽臺上的磚石,望著隔壁房伺傳來的燈光。

也許是她真誠的祈禱召喚了上帝的垂憐,隔鄰的落地窗倏然推開,端著酒杯的季修雲,一臉沈思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修雲……」她出聲喚他。

他看起來好累,疲倦的眼角和皺成一團的衣著,說明了他這幾天並不像她想像中的輕鬆。是?了什?呢?難道是因?公事,這幾天的忙碌只是因?公事?

他看著佇立在陰影裏的她。

「過來……」

當他示意她由陽臺上橫跨過去的時候,許潔幾乎沒有猶豫的便迎向前,在他們接近的瞬間,他抱起了她,將她抱入了自己的房間內。

起居室裏開亮了所有的燈光,桌上淩亂的文件、筆記、煙頭,說明了他的忙碌與困頓。

「怎?還沒睡?」他反而問她。

「還不想睡……」

她知道自己不能解釋太多,她不想破壞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恬適。

「真羡慕你,我已經好幾天沒能好好睡覺了,光是這些案子……剛剛的一個小時內,我至少看了床的方向五十次,可是沒有一次敢靠近它。」

原來他也會開玩笑!他也有輕鬆詼諧的一面,只可惜她能瞭解他的機會實在太少了。

「所以你跑到陽臺去吹風,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點?」

他苦笑了一下,「是呀,不過一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清醒不了了。」

「修雲……」他一定不會知道,這句話讓她的心裏有多高興。「你這樣硬撐就算不在床上睡著,也會在桌上不支倒地的。不如你先到床上休息一下,我明天早上再早一點叫醒你?」

挑燈夜戰的決心,因?她溫柔體貼的話語而動搖了,說真的,他真的好累,累得都快忘記自己的名字了。

「你真的覺得……」

「當然,休息是?了走更長遠的路,沒有體力怎?面對明天的工作?五點會不會太早?我明天五點來叫醒你。」

她很高興自己能對他的生活有所用處,尤其是他一點都沒有抗拒她的意思。

「聽起來真的很誘人,不過你得陪我一起睡。」

話語裏寬廣的想像空間著實誘人,許潔已經不由自主的臉紅了起來。

她跟隨著他的腳步,當他把自己狠狠的摔到床上時,她在他的身邊順從的躺下,他手臂馬上環繞住她纖細的腰,溫熱的唇在她耳邊印上啄吻,她想轉身面對他,卻被他制止了她的移動。

「求你不要動,我真的只想抱著你好好的睡一覺,你再動,我會受不了的。」

許潔一聽馬上停止了任何的移動,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這讓季修雲低聲的笑了起來。

「別把自己憋暈了,到明天早上之前,我可能都因?沒有發現而錯過急救的機會。」他讓她轉過身倚入他壯實的臂彎中。「只要睡覺,我只想抱著你睡覺……」

之前所有不安的苦澀,在一瞬間似乎都已經煙消雲散。

許潔閉上了眼睛,卻不能阻止心中許許多多不安定的想法,他間接的說明了這幾天的忽略,並不是因?蘇珊的存在,也不是因?對她厭倦了,而是公事,公事才是讓他無心多想的原因。

季修雲會不會也有一點點喜歡她?不然他?什?會在疲累時想抱著她呢?

想到這裏,許潔終於開心的露出了笑意,持續一整個晚上的愉悅,連帶她的夢中也感染到現實裏的喜悅。

***

想不到原本打算叫醒他的,沒想到幾天的失眠讓她一下子睡過了頭,當她醒來之後,身旁早就沒有了季修雲的身影。

她睡了個甜美的好覺,季修雲呢?應該也是一樣吧!

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許潔全身的精力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打算先洗個澡,然後帶著一身的朝氣開始工作。

準備離開他的房間時,她發現起居室已經恢復原來整潔的模樣,只是書桌上還有一張紙條。她好奇的拿起它,心裏想著會不會是季修雲留給她的。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雀躍的閱讀起上面的文字。

潔:這卡片給你用。修雲

卡片?她好奇的檢視桌面上,在角落發現了一張白金信用卡。

他還是這樣看待她的。

昨晚的一切忽然變得沒有任何的意義,原來還是一樣的情況,他還是用錢買下了她,至少他是這?認?的。

許潔想都沒想,就將信用卡剪成了兩半,並將紙條也撕成粉碎,隨手丟進了垃圾桶內。

季修雲認?她的所作所?只是?了要求更多的金錢嗎?她的母親因?之前他的資助,病情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她不再需要太多的金錢,她想維持的關係也不只是金錢,難道他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的改變嗎?

所有的事情都是交易,包括她對他的溫柔關懷,在他眼中也只不過是金錢衍生的附加價值?

也許她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她一開始就錯了,一開始就讓他?生根深蒂固的印象,一開始就認定她是個?了金錢可以出賣靈魂的女人。

她能改變他對自己的看法嗎?

許潔沒有把握,可是昨夜原本美好的一切,卻讓她貪心的想要更多。如果她能改變季修雲的想法,如果他們能持續昨夜的溫柔相待,如果他開始有一點點的喜歡她,如果她可以用時間來證明他的誤解……他們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

會不會有一天,他會因?愛上她而挽留她?

她應該給自己時間好好想想這個問題,不過眼前最重要的是,她一定得趕快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一下,她的上班時間就快耽誤了。

一天的時間,在忙碌的情況下很快的過去,拜昨晚良好睡眠品質之賜,人顯得精神許多,相對時間也不再那?漫長難捱。

雖然一樣是不斷的會議與不停的討論,但季修雲覺得今天的一切似乎都很順心,連帶工作進度也比預定的提早完成。

他已經好一陣子沒能陪爺爺吃晚飯了,準時的離開辦公室,在這兩年之內幾乎還不曾發生過,或許除了爺爺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他不願意多想,他只是告訴自己,他沒有時間想這些。

回到家之後,也許是沒有人相信他會在這個時間回來,所以大廳裏無人聲,連餐廳也還沒有任何開火的動作。無所謂,他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上樓梳洗一下。

口裏哼著歌,難得的輕鬆悠閒,讓季修雲在等待浴缸注滿水的時間,可以整理一下書桌抽屜裏塞滿的文件。他習慣保持桌面的整潔,卻常常因而使抽屜裏爆滿。

很快的檢視一下文件上的內容,不要的便把它丟進垃圾筒,只是當他習慣性將紙條揉成一團,準備用空心球擲入筒內時,金屬所引起的反光卻吸引住他的視線。

他拿起躺在垃圾筒裏面的信用卡--那是今天早上他留給許潔用的。

一旁遺留有他紙條的「屍體」,不,應該說是「屍塊」才對,因?紙條被細碎的撕爛,很顯然撕毀它的時候,兇手的情緒還不算太好。

可是?什?呢?她?什?不要這張卡片?

他頹然的讓自己靠在書桌椅上,腦海裏浮現出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

他也不想那樣對她,他也不想讓兩人之間一直維持戰爭的關係,他知道她需要錢,而他這?做只不過是順應她的需要。

不然該怎?做?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夠尷尬了,花錢買女人,這是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幹這種事,她還想他怎?樣?總不會是送花送巧克力那套吧?他們之間根本不是那種關係,他只是不想讓她?錢鎮日愁眉苦臉的,活像遭受什?不人道的淩虐一樣,討她的歡心也不成,那她還想他怎?做?

他早就說過,女人實在太麻煩了!

季修雲怔忡的對著手上被剪半的卡片,滿腦子儘是不知所以的苦惱。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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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8:1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許潔,我們也好一陣子沒有一起到外面吃飯了吧?每天在家裏不到外面走動走動,筋骨真的會愈來愈老喔!」

「爺爺,你想到外面吃飯,那你找個時間我沒有問題。」

「我什?時間都可以,不過修雲這?忙,我看還是以他的時間?主好了。」

修雲!爺爺也要邀他一起去?那他會不會一聽到她也要參加,就不想加入了?

許潔不敢在季老先生面前提出她的疑慮,還是等季老先生自己問過季修雲的意見之後,她再順任情勢的發展吧!

但是一直過了好幾天,季老先生都不曾再提及當天的提議,許潔心想可能季修雲真的抽不出時間,也可能是季老先生一時忘記了,說穿了最期待這個約定的人,倒成了她自己,唉……

「許潔,我剛剛打電話到修雲辦公室了,我想就今晚吧!今晚他有空,你呢?有沒有什?其他的計劃?」

今晚?

「我沒事,爺爺,今晚可以!」

她的語氣會不會太興奮了點?於是許潔馬上又讓自己收斂起臉上的熱切。

「那你好好準備一下,七點鍾修雲會回來接我們。」

「我們要到哪里呢?爺爺,我的意思是,是不是要準備一些適合場合的服裝?」

季老先生慈藹的笑了起來,他當然懂得這小女生心裏在想些什?。

「我看就到鯉魚門去吃海鮮吧!現在大閘蟹正值盛?期,應該會是最鮮美的時候。」

「好,爺爺,那我先上樓去了。」

距離七點鍾,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但是許潔已經迫不及待的上樓梳洗,並?自己今晚的穿著傷透了腦筋。

穿的太盛重,等於宣告自己的期待;穿的太隨意,又怕顯現不出自己的特色,何況這難得的機會,她可不想用T恤牛仔褲輕鬆帶過,可是衣櫃就只有那幾件衣服,到底該穿什?好呢?

幾經考量,許潔還是決定穿上米色的削肩洋裝,再搭配一件同款同色系的對襟披巾,斜披在肩膀上,把長又黑的直發束在腦後,輕輕的刷上膚色腮紅,點上晶亮唇膏,噴上唯一一瓶草香味的香水,在鏡前審視再三,才滿意的下樓。

一進入客廳,許潔便發現季修雲的身影……在他的注視中,她讀出了些許的訝異、期待,與讚賞,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三個人坐上季修雲的白色賓士,往鯉魚潭的方向駛去。

途中,談話的聲音多數來自季老先生與許潔,他們談及有關許潔之前的工作情形,而心情特別愉悅的她,說起話來有別於往日的沈悶,又是比手畫腳,又是模仿之前老闆的態度,爺爺被她的活潑逗得笑聲連連,而當她偷偷的注視季修雲的表情,發現他的嘴角也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她的心情簡直好得不像話了。

晚餐的氣氛也是如此。

季老先生挑選了一家他以前時常來的餐廳,和老闆親切的招呼後,他們來到餐廳內景觀最好的包廂。鮮美香甜的大閘蟹,佐以特殊的醋薑汁,敲擊蟹殼破裂的聲音、濺起的湯汁……每一樣都讓許潔覺得新鮮又有趣。

雖然席間季修雲的話並不多,並且保留了一種審視的態度,好像在觀察些什?。

然而他不再對她冷言相向,反而還會流露出一種好奇的表情,注視著她的舉止,偶爾也會展露輕揚的微笑。

光是這些,對許潔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鼓勵了!

***

每天待在宅院裏面,二十四小時的空調設備,戶外活動空間頂多延伸到花園或是樹林間,即使再舒適的環境,還是會讓人想出去走走,尤其是像許潔長期累積到處打工的無限精力。

於是偶爾她會自告奮勇,幫季老先生到外面辦點事、買買東西,或是到銀行等等,就當是?自己的視線放個假,也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閑。

這天她又幫季老先生到律師樓去拿個文件,一經過城門路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停下了腳步。

那不是季修雲嗎?在他身旁的那些是什?人?

他穿著簡單的T恤牛仔褲,卻不知怎?的似乎連氣質都有些不同,身旁跟了幾個會歸類於「非善類」的男子,有的理著平頭、敞開的襯衫、邊走邊抽著煙……反正不管怎?看,就不像是季修雲會交往的「朋友」類型。

是不是他惹上什?麻煩了?

這是許潔第一個想到的念頭,於是她很快的橫過馬路,在相當接近他的距離內出聲喊住了他。

「修雲!」

不知道他是沒聽見,還是沒注意到她,連喊了幾聲,季修雲都沒有回應她的呼喚,此時許潔更相信,他一定是陷入了什?麻煩,所以才會故意忽略她,但就因?如此,她更不可能放棄弄清楚事情原委的可能性。

「修雲,你怎?會在這裏?」

她乾脆跑過去他的身邊,一把拉住了他。

她的呼喊早就引起了他身邊人士的側目,而原本希望能假裝不認識她的季修雲,現在卻無從選擇的只好面對她,他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再說話,可惜她一點都不瞭解他所要表達的是什??

「修雲,怎?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警局裏的工作……」

他很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眼看事情已經隱瞞不住,一瞬間的反應讓他抓起了她的手,便往外面的方向跑去。

「用所有的力氣跑,別回頭看!」

幾乎是被拖著跑的許潔,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事,可是她的雙腿已經跟著他在街道上狂奔了起來。

「站住!別跑!」

原本在他身邊的那群男子,忽然成?追逐他們的物件,緊跟在後面的追趕,讓一頭霧水的她,一點都想不透情況怎?會在一瞬間改變的?

「修雲……怎?回事……他們……」

上氣不接下氣的她,一會兒穿過人群,一會兒還要闖越快車道,不是爬上欄杆,便是沖進小巷道,她好累,若不是修雲一路抓著她的手臂,許潔心想自己不是早已跌死,就是被胸口激烈的心跳聲給撞死了。

好不容易熟知地形的他,帶著她鑽人一處民宅的屋檐,順著廊道進入了一間看來荒廢已久的違章建築內,兩個人先是屏住呼吸,靜待周圍的反應沈寂下來,好一會的時間之後,才有機會好好的喘一口氣。

許潔气喘吁吁,已經累得蹲下身來。

「怎?回事??什?……我們……要這?……努力的跑?」

「逃命的時候.不跑快點行嗎?」

「啊!」

沒想到他們還真是在逃命!可是怎?會?難道季修雲真的惹上了什?麻煩?

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來有太多的問題想要發問,不過季修雲用手勢制止了她,拿出口袋裏的行動電話,快速的撥通電話號碼。

「我是修雲,因?一點意外,土撥鼠行動已經失敗了……對,我會向洪警司做解釋的,我知道了。」

幾分鐘之後,他關上了行動電話;而由通話的內容,許潔大概可以知道剛剛的事,很可能和警局的工作有關,也就是說自己的出現,破壞了季修雲原本的工作安排。

「我剛剛是在工作,一個有關毒販的臥底行動。」

簡短的解釋,卻讓許潔羞愧得不敢?起頭來,沒想到她居然破壞了他的任務,這可能是很重要很重要,可能是佈局了很久,或是有關他未來升遷的考量,也許還可能因此被上司申斥或記過,甚或是

但是季修雲反而笑了出來,因?看她一臉惶恐,一副「事情大條」的表情,他大概就已經猜出此刻她心裏的懊喪,他不但沒有怪罪她,反而安慰起她來了。

「沒有你想像的那?嚴重,每天我們組裏都會有差不多的任務,別擔心,到時候讓其他人再來過就成了。」

他沒有告訴她,會讓他親自出馬的這個行動,已經足足佈線長達六個月之久,而今天行動的失敗不但會讓對方引起戒心,還可能讓這個橫行在東南亞的跨國販毒集團,因此而潛入地下組織化,讓他們的線索再次斷線。

等他回到局裏,一定又免不了要交上幾份報告。

但是讓他心慌意亂的並不是這些,而是眼前這個已經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女人,泛紅的眼眶,自責的表情,哽咽歉疚的聲音。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他怎?能怪她?她是不知情的第三者,況且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捨得去怪她?

「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知道我正在工作。」

「可是……你的老闆會不會怪你?」

他的老闆?他似乎不常用到這個形容詞。

「放心好了,我的老闆不但不會怪我,還很可能因此頒給我獎狀呢!」

「啊!怎?會?」

「因?我救了一個無辜女市民的生命呀!你說他是不是應該頒一個獎狀給我,好表揚一下我英雄救美的事??」

他居然還有心情調侃她,那表示事情並不像她想像的糟糕嘍?

「討厭,你就會只會戲弄我而已。」

驚魂甫定之後,兩人還多停留了一會,直到季修雲牽起了她的柔美,連袂相偕的走出了搖搖欲墜的危樓。

***

雖然誰也沒有明說,不過情況的確在逐漸地好轉,不但許潔自己可以感覺的到,連身旁的季老先生或是徐管家,都能夠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的改變。

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他會想表現他的好。

而許潔也不例外,除了愈來愈重視自己的穿著打扮,還格外用心去注意到他的出現、他的時間,以及他的需要。

知道如果錯過了晚餐時間歸來的他,通常都會先到廚房找食物,於是她便會在聽到汽車駛入車庫時,先一步到廚房裏熱飯菜。

只是她還是不好意思太明目張膽,於是通常都假裝自己也餓了,所以「順便」?他多準備了一雙碗筷,如此而已,他應該不會發現才對吧?

而心知肚明的季修雲,則繼續讓她維持「不經意」的善意,不去拆穿他已知曉的心意,也不去說破兩人之間逐漸好轉的關係。

還不是時候,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繼續兩人之前水火不容的相處模式,眼前最重要的是「和平」,他不想在忙了一天以後,還得回家面對戰火,或是只能躲入自己的房間,假裝一切都和她出現前一樣。

能這樣就好了。

只是他還是會有一點擔心,每次在晚餐後還陪著他一起吃宵夜,會不會讓她完美的身材急速變形?雖然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赤裸的模樣,但根據之前的深植在腦海的影像,他還是可以清楚的描繪出她身上的每個起伏、每個角度、每個山丘或凹壑,每個因他而起的顫抖……

不,他不應該想這些,這只會讓跟前的和諧再次呈現複雜化。

「你今天的工作還順利吧?上次那件事……」

「沒事了,我們不會只布一條線,同時還有其他人可以相互支援,所以你不用擔心。對了,爺爺的回憶錄進行的怎?樣了?」

「才整理完前面三章,因?爺爺常會想起一些相關的內容,所以經常會加加減減的。」

「我想這你得習慣才成,爺爺就是這樣,想法總是比任何人都快,不過忘東西的本事也是一流的,我真懷疑當你整理好之後,他會記得哪些文章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筆?」

「哈哈,你要是讓爺爺聽見了,他一定會氣得敲你的頭!」

「爺爺他不會介意的,事實上我想他的好人緣,有一半得歸功於他這項特異功能。不愉快的事忘得特別快,聽過十幾次的笑話還笑得出來,難怪所有人都喜歡接近他,因?不管你說的事多?單調,他也一定會用最熱烈的表情和掌聲,讓你一古腦的全盤托出。」

「哈……而你,和爺爺是那?的不一樣……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季修雲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知道我和他不一樣,因?一個家族只要有一個這樣的人就夠了,要不然可能家產都被賣光了,而我和爺爺還忙著?對方數鈔票呢!」

談到錢,她的臉上就會浮現出不自然的表情,她知道季修雲應該不是故意要提及,但事實的存在卻不容抹殺,不是假裝沒有發生就能忘了這一切。

「我們……修雲,你認?我們……」

她有許多的問題想要得到答案,她想知道現在氣氛的改變,是不是代表了什?樣的意義?如果有合適的機會,那她想?自己的問題找到答案。

但是季修雲顯然並不這?想,他不認?事情已經到了可以討論的地步,或是需要討論的地步。

「很晚了,你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吧?碗盤明天再讓他們收拾吧,早點休息,晚安。」

到了關鍵的時刻,他還是避開了話題。

維持現況真的好嗎?許潔的心中很疑惑。

畢竟她收了他的錢,沒有契約的交易也是一個存在的事實,如果沒有繼續履行,她是不是就有藉口一直留在這裏?

老實說,她不知該?此高興還是感到難過。

***

經過這些日子,她對季修雲究竟還存有多少吸引力,許潔相當的質疑。 畢竟她對他的感覺與日俱增,可是他卻沒有再碰觸她一下,連可能的機會都小心翼翼的躲開。

即使如此,卻只是加深了彼此間若有似無的曖昧,兩人各自?不同的原因控制著自己,就怕一不小心突破了警戒網,讓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欲泛濫,破壞了目前相處的模式--因?誰都沒有把握對方的心態,如果一旦跨出了步伐,會不會發展成不可控制的局面?

許潔害怕的是,來自他的再次拒絕,那肯定會徹底的傷了她的心,也不會再讓她有勇氣繼續面對他的存在;而季修雲心中的想法卻是,這些和諧的相處不需要考慮到日後的「發展」,萬一加入了其他因素,或是讓親密關係成?事實,那他們的「以後」會變成怎?樣?他是不是得對她承認些什??或是因此改變自己的生活?

兩人各自有各自的考量,貪婪與抑制,交替出現在他的眼眸中,他不得不決定縮短彼此相處的時間,只是?了讓自己擁有心靈上的退路。

當彼此錯過身軀時,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突如其來的顫抖,像受驚嚇的小羊,突兀緊張的跳開,有時他灼熱的眼光追隨她,他也能接收到來自她的熱切注視。

這一場競賽,彼此觀望著對方的舉動,卻沒有人有勇氣先行跨越,跨越那也許是輕而易舉的界線,卻被他們想像成護城河般的深雋困難。

假日時間,如果許潔沒有回家,通常她會找機會運動一下。

在亞熱帶濕熱的氣候,他們很少可以感受到冬天的威力,大不了是多了一件毛衣,或是一件輕薄的外套,於是在香港幾乎每個人都會游泳,因?當冗長的夏浪襲來,泡在涼水裏便成了最舒適的享受。

而游泳,一直也是許潔的最愛。

只是在宅第裏標準尺寸的游泳池,儘管那灩瀲的水藍色波紋正召喚著她的參與,但是她還是沒有勇氣換上她的泳裝,加入它的邀請--如果季修雲突然出現了,那她真是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還好自從她發現了後山的小湖之後,她的泳技在炎炎夏日的曝曬下,總算有了發揮的場地。

短褲、T恤、運動鞋,裏面是她保守的連身泳裝,大約三十分鐘的路程,便可以到達她心目中的世外桃源,盡情放肆的,讓自己享有一個沒有壓力的午後。今天的陽光格外的熾熱,當她气喘吁吁的爬上山徑,一見到在樹蔭裏交錯的淺綠色湖水,仿佛已經聽到了它冰涼的召喚。

她脫下身上的束縛,隨意的將它們丟置在一旁的草地上,隨即加入了冰鎮火熱肌膚的行列。她愉快的轉身,一會兒加速,一會兒漂浮,在完全屬於她的世界漫遊變換著各種泳姿。

如果不是因?她一時太興奮,讓體力像消失的皮球泄了氣,她還真不想離開清涼的湖面上岸休息,只是這一上岸,她的恐慌卻一下子縮緊了她的心臟。

她明明記得她的衣服和浴巾是放在這裏的,可是它們不在她原先所放的位置,甚至在她視線範圍內,都未能逡巡到它們的影像,很可能有人侵入了這裏,很可能有人故意將它們藏了起來,很可能有人發現了她的身影,很可能……

她害怕了,在這種荒涼的地方,就算她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她應該怎?辦?穿著泳衣馬上逃下山去?

冷風與畏懼,讓她的全身都起了寒意,她顫抖的雙手緊抱著自己,四處張望的模樣,就像隨時準備逃離。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

「啊!」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低沈男聲,讓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好大的尖叫聲,但是當她轉身一面對他,她顫動的神經才略略的平復了下來。「修雲,你嚇死我了!」

他不但沒有愧疚的表情,反團覺得有趣的笑了起來。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游泳,你不怕發生了什?事?」

「我……那是因?我之前來過幾次,都沒有發現其他人……你怎?也知道這裏?」

「當然,我住在這裏都三十年了,附近哪個地方我不知道?只不過我沒想到你也會發現這裏,我還以?這裏是只屬於我的烏托邦呢!」

「對不起……」

「傻瓜,幹?道歉,這是政府的地盤,誰都可以來的……會冷吧?先披上毛巾。」

光顧著說話,此刻他才發現她的嘴唇已經凍得青白,身上的水滴止她不由得發起抖來。他拿出浴巾,?她包裹住身軀。

他的接觸,讓她意識到自己情況的尷尬,原本會到這裏來就是?了躲開他,又讓他發現了自己紅著臉,像個呆瓜一樣只會發抖的窘境。她略略背轉過身,全身因緊張而僵硬得像根木棍。

「披著就不會冷了?你至少應該把水滴擦幹吧,還是,你需要我的協助?」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就行了。」

緊繃在泳裝裏的柔軟山峰,是不是還是和他印象中的一樣?是冰涼的水溫讓乳尖突起,還是因?他的靠近讓它戰慄?她身上香草般的氣息,是不是還和想像中一樣甜美,她的舌尖是不是一樣能令他愉悅?

太多的想像力,觸發了長久以來刻意的壓抑。他接過披在她身上的浴巾,?她擦去身上的水滴,然而泳裝裏還包藏著更多的濕潤,使他即使拂去了她表層的濕濡,仍然讓她因?寒意而顫抖。

「把泳裝脫下,不然你永遠擦不幹。」

沙啞著在她耳邊的語調,像是一種再合理不過的低喃,不需要說服與被說服,她只是一動也不動的任由他滑下她的肩帶,任由他的歎息因?呈現出的赤裸豐挺,任由他將它褪至她的足踝邊,用包覆在她身上的浴巾角落,?她擦去雪白胸脯上的水滴,她腰際的滑潤,她大腿根處的濕濡……

如果不是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支撐住她,她很可能就會因此而跌落。

他不再依靠浴巾,反而用自己幹炙的唇替代它,他吻幹頸彎裏的水滴,隨著它移動的方向,撫平了白皙胸房上的緊張突起,沾濕的舌尖撥惹她的滑嫩,搔弄她的敏感,猛然含住她巍然的粉紅脹痛尖端,使她發出了酥麻的輕呼。

他的手臂緊緊支撐她,用靈巧的舌尖替代了所有手指的動作。

沿著她的起伏,滑過她平坦纖弱的腰際腹部,滑下那小小的凹陷,經過紛亂的叢林,探人嫣然的三角峽谷,噴薄欲出的水蓮花冠,因?他的入侵而氣若遊絲,止不住的嬌喘聲,由她的唇舌之間不住的逸出。

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他的肩頭,畫出一道道鮮紅的指櫻

「修雲……」她低聲喚著他的名字。

而他則將她拉躺至地面,隨後覆上了她泛紅高熱的身軀。

他的大掌充滿了熱力,來到渾圓顫動的高聳間停泊,像是渴望已久又不得要領的貪求,掐捏在她胸上的力道,仿佛永遠都無法滿足的烙櫻苦痛的樂聲由她的口中竄出,伴隨著微弱的歎息,支撐著她倦慵的催促。

「修雲,求你……」

她要他停止無止境的甜蜜折磨,她要他現在就進入她的世界。

他懂,他也一樣的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緊窒的甬道,是不是還像他想像中那?樣的甘美、銷魂?

他猝然進入了她,讓她發出帶著甜蜜又痛苦的詠歎。

「喔……」

「永遠不夠,在你身上我永遠無法滿足!」

他瘋狂的加快了衝刺,增大而硬挺的箭矢,一次又一次的試探底限的可能……她的喘息愈來愈急促,她的呼吸像缺乏吸吮空氣的能力,她的嬌吟與他的粗喘,深深的劃破叢林裏的寂靜,灑滿了草皮上彎曲順服的表面力。

***

晚飯過後,兩人決定到外面去逛逛。

蘭桂坊的夜晚,在輕鬆的藍調爵士下顯得浪漫而幽深,就像常常出現在這裏的識途老馬,季修雲牽著她的手,熟悉的將她帶人往常習慣的座位上。

一杯桃色海灘,一杯不加冰的傑克丹尼爾,在舉杯時清脆的碰撞聲,還有相視而笑的溫柔注視。

這夜,顯得有多?不同。

「修雲?喔,我就打賭說是你,偏偏他們幾個都還不相信!」

貿然闖入兩人世界的鍾嶽,這才發現了坐在角落裏的許潔。

「喔,原來是另有安排,怪不得你的手機怎?打都打不通。」

「別瞎說。」

沒想到跟在鍾嶽的身後,很快又冒出了兩個高大的身影,雖是不同類型,但不分軒輊的外貌條件,讓許潔訝異季修雲居然有這?多條件優異的好朋友,而她卻從來不曾聽他提起過。

「修雲,我們還在想你可能還留在警局『加班』呢!」

杜海平半開玩笑,半嘲諷的對他說。

「今天肯定是警司不在,所以他不需要留下來抱大腿,缺乏物件嘛!」

「別扯了!」

季修雲是很習慣他們說話的方式,可是對他身旁的人而言,就不是那?確定了。

「說了這?久,怎?也不見你請我們一起坐下?這樣很不對喲,好像有什?是怕我們幾個知道一樣。你好,我是鍾嶽,怎?稱呼?」

既然季修雲不?他們介紹,鍾嶽乾脆不請自來,不但大方的坐下,還自我介紹的伸出手來。

「我是許潔,你好。」

而鍾嶽一坐下,其他兩人自然也不需要杵在那裏,一時之間,包廂裏面已經擠滿了五個人,許潔只得往季修雲的身上靠去,其他兩個人也都自我介紹了一番。

季修雲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

「許小姐,冒昧的請問,你是在哪里服務的?」

對女人從來不拐別抹角的鍾嶽,忍不住好奇心的詢問。

「我是修雲爺爺的助理,因?他打算整理他以往的稿件,所以我現在幫他工作。」

「哦!」

幾個男人交換了一眼曖昧的微笑,隨即杜海平用手肘頂了頂季修雲的腰際,小聲的在他耳邊吐出戲謔的笑語。

「和你說的不一樣,怎?最近換口味了,局裏的『特?』不再受你青睞?」

這是因?之前每次的聚會,季修雲老是抱怨毒品調查科,不是毒犯就是「雞」,實在讓他倒盡了胃口。

「你們,是同學嗎?」

看起來年齡都相仿,所以許潔直覺的認?。

「我們都是在警隊受訓時的同儕,不過修雲一直是我們裏面最優秀,品味也最特別的!對不對,修雲?」

杜海平的一番話,又讓季修雲給了他一個白眼。而較?沈默的呂鳳,則出面?他說話。

「現在我們算是扯平了,反正每個人都各自有了舊帳可以翻。」

「我沒有,我最誠實,我一遇上我老婆就帶來給你們『過目』了,哪像你們這幾個傢夥,不是有異性沒人性的躲得老遠,就是像某人一樣死不承認,一定要等到帖子發了,婚禮都要舉行了,才肯點頭承認自己談戀愛。」

杜海平一說到這,心虛的其他人都不願意接腔。

「許小姐,你呢?你是怎?認識修雲的?」

怎?認識的?這又是一段她最不想提及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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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8:3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除了季修雲自己以外,任何人都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

對於這點,許潔自己倒不知道該怎?想。怕高興的太早失望太大,又怕不做表示的消極等待,會把他推回原來的模樣。

他注意著她的舉動,眼光跟隨著她行徑的路線,灼熱的視線,就像他的愛撫一樣,讓她窒息、臉紅心跳。

年節的假期將近,僕役們忙著?家裏更新佈置,爺爺的應酬多了起來,所有的人都顯得格外的忙碌,除了許潔以外,將近兩個星期的假期,表示她至少會有兩個星期的時間,不能見到他,這才是讓她感到煩惱的原因。

好不容易才趨於穩定的關係,會不會因?這短暫的分離,又讓彼此回到陌生的原點?還是他們會因?小別勝新婚,而讓季修雲願意吐露他的情感呢?她沒有把握,沒有把握情況會發展成什?樣。

她只知道距離新年一天比一天接近,而地甚至沒有機會好好和他說說話。

「許潔,記得把這些帶回家去,爺爺可能沒有時間去拜訪你父母,這就當是爺爺的一點心意。」

放置在客廳一隅大包小包的禮盒,許潔怎?敢接受?

「爺爺,不用了,我爸媽他們已經準備好過年的物品,我沒能送給你就已經很失禮了,怎?可以再接受……」

「到現在你還跟我客氣呀?這?多的東西擺在家裏也沒用,家裏就只有我和修雲兩個人,難道你想等年假回來之後,看到我們兩個被這些食物撐得東倒西歪?你家裏人多,吃不完送給街坊也行。」

「爺爺……」

「別拒絕爺爺的好意,這一陣子真是辛苦你了!」

她知道無論再怎?說,都無法推卻爺爺的好意,他們對她實在太好了,真讓她有無以回報的感動。

「謝謝你,等爺爺有空了些,隨時歡迎爺爺到我家坐坐,不過我家裏很簡陋,還希望爺爺不要見怪。」

「千萬別這?說,爺爺也很想找機會占拜訪你的家人呢!就這?說定了,等過完年之後,我一定找一天登門拜訪!」

「我們隨時歡迎,爺爺。」

此時正由外面回來的季修雲,則在這個時候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歡迎什??」

「啊!修雲呀,你回來的正好,我正和許潔說過完年後要找一天去拜訪她的家人呢!到時候你也可以和爺爺一起去?」

他的臉上沒有出現太多的表情。

「看看吧,我還不知道我的時間。」

對許潔來說,這回答就形同了拒絕一樣,之前的興致都被澆熄,連季老先生也藉故想上樓休息而離開。

她也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因?還有東西等著她去整理。

「你什?時候要回家?」

在她轉身時,季修雲出聲問她。

「明天早上……」

「我送你吧!反正我明天早上沒事。」

即使最後加的那句話顯得有些多餘,但是許潔還是很高興的用力點著頭。

「嗯,好!謝謝。」

她期待在離開宅第之前,他們能在車上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她就迫不及待的敲他的門。

「修雲,你起床了嗎?」

沒有回應,於是她又加重了敲擊的力氣。

「修雲?」

「找我?」

回應的聲音是來自她的身後,她嚇了一跳,連忙轉身。

「嗯,因?我得回家了,所以……」

「我已經把你放在客廳裏的東西搬上了車,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原來他已經起了個大早,還?她細心的打理好一切。

「走啊!你不是想早點回家?」

她尾隨在他身後,快步的跟上他的腳步。

車子行進中,許潔一直想找話題,只可惜他不是簡單的回答幾個字,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讓她什?也不敢多提。

相隔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再加上或許是因?時間還早,時常塞車的香港交通,今天居然意外的順暢,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她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熟悉的巷道之中,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呢?

「你就住在這上面?」

「是呀,上面三樓,要不要上來坐一下?」

她只是基於禮貌認?自己應該要邀請,但對於此時家裏的情況,她也不是很有把握是不是能讓客人「參觀」?

「這個時候不方便打擾,下次有機會再說好了。」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的,總之,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實在短暫。

「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不是她想說的,她應該說一些別的,例如我會再打電話給你,或者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找我,過年這?長的假期有沒有什?打算。

但是她終究什?也沒說出口,就看著季修雲的車子揚長而去。

***

「我已經和同學約好去看電影了!說好兩點鍾,我都快遲到了。」

妹妹嘟起的嘴,算是對父親要求她留下的回應,而在一旁的許潔,則忙著?兩個人打圓常

「爸爸,難得假日既然妹妹和同學約好了,就讓她去玩吧?」

「可是大家都出去了怎?辦?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和朋友約好今天要去拜訪他,你弟弟他一早就到外面去了,兩個妹妹又都各有活動……」

「我會在家,你不用擔心。」

「但是你難得放假休息,怎?能……」

「爸,媽媽現在的健康情況恢復得很好,在醫院裏已經能照顧自己簡單的飲食起居,而我剛好想安安靜靜的睡個覺,你們不必擔心,反正我沒事,我留在家裏就行了!」

她知道父親的想法,他覺得她難得回到家中,卻把她一個人丟在屋子裏,會過意不去,但對許潔來說,這反而是她現在迫切需要的,一個安靜的環境。

不管父親還想說些什?,許潔已經把妹妹送出了家門,而後催促著父親去換好衣服,在他不放心的想串說些什?時,幫他叫好了計程車,?他關上了車門。

好了,現在這個房子是她一個人的了!

先打開音樂,再收拾收拾房子,一個人的下午,很快就會過去了。

傍晚的時間,她?自己熱了飯菜,然後翻翻手中的雜誌,此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很快的跑過去接。

「喂?」

等到她一接聽,話筒的那端卻傳來嘟嘟的回音。

已經挂上電話了?是誰那?沒耐心,她又沒有讓他等太久。

唉,反正也不會是找她的,八成又是妹妹的同學還是弟弟的小女朋友,一聽到陌生的說話聲音,還以?自己打錯了呢!

她繼續翻讀手中的雜誌,磁片裏她最喜愛的檸檬雞,好像不再那?的鮮甜……習慣了熱鬧的人聲,一個人的時候,還真顯得有一些些無聊。

電話鈴聲又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喂?喂!」

怎?回事,幹?不說話?許潔正想挂上電話,對方卻在這個時候清了清喉嚨,有一些猶豫又不是太肯定的聲音,她已經忍不住心跳加速了起來。

「我找許潔。」

「我就是。」

她已經在自己的心裏聽到了煙火燃放的聲音。

「我是季修雲,只是想問你……想不想去……今天年三十,中環那裏有花燈……」

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他的個性!不過他可是考慮再三,才讓自己鼓起勇氣打這通電話給她的。

而許潔根本還沒能等他說完,便急著給他肯定答案。

「我要去,我想去!嗯,你幾點有空?」

「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

哇!不可思議!

「你就在樓下?那好,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會去!」

挂上電話之後,她七手八腳的吹頭髮、化妝、換衣服,而白裏透紅的臉上表情,卻始終保持了璀璨如春陽的明媚笑容。

***

看花燈,還不如說看人來得比較貼切些。

整個天星碼頭,圍滿了由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人群,有的是三五好友,有的是全家總動員,更多的是雙雙對對的情侶,而許潔?了怕自己被人群沖散,只好死命的拉著季修雲的手臂,但這樣似乎還不足以解決問題,於是他主動環住了她的腰,使她免于遭到人群淹沒的命運。

許潔的注意力似乎無法專注美麗的花燈上,而是那緊緊護衛著她的身軀,季修雲藉由手掌傳來的熱力和臉上柔和的表情,這就是燈節最大的收穫,拜蜂擁的人群所賜,她終於能夠享有一般戀人之間的親密,能緊緊依偎在他溫暖的臂彎。

「好熱,想不想喝水?」

身?香港市民,卻對每年一度的花燈展覽不感興趣的季修雲,在第一次體驗到納稅人的貢獻之後,還是寧願相信自己以往的選擇--躲在家裏吹冷氣,或是和好友到PUB裏去喝喝冰啤酒,肯定都比現在的情況要好的多了。

「好。」

而由一開始的興奮,到與人群擠來擠去的疲 憊,她若不是怕掃了他的興致,讓季修雲可能會改變主意讓她一個人回家,她也並不是那?想繼續留下來。

既然兩人都有了共識,那還杵在這裏做什??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坐上車,季修雲心裏想的是躲開人群,所以他往海 邊的方向駛去;而許潔則完全沒意見,只要他還願意陪著她,到哪里都是她的天堂。

一離開市區,經過大大小小的高架橋梁,他們在渡船口的地方停祝

這裏沒有炫目的燈光,整個天空顯得乾淨而清亮,點點繁星像在玩捉迷藏的遊戲,和清朗的月暈之間,傳遞著動人的訊息。

他松了一口氣,她也是。

「這?多天的假期,你都做了些什??」

「嗯,我哪里也沒去,大都待在家中。你呢?」

「我得上班,我們只能輪休。」

「啊!好可憐……那你的假期是從今天開始?」

「不,今天是最後一天。」

唉,她還以?他一放假就想到她,原來是等到收假的最後二天,才會窮極無聊的找上她。

「前面兩天休假,我都用來睡覺,真的累壞了。」

看出她表情的異常,季修雲不難猜出她心裏的想法,於是也不知道該不該的,還多加上了這一串解釋。

這讓許潔又放心的笑了起來,甜美的酒窩又再次回到了她嬌豔的臉上。

「爺爺他還好嗎?」

「不知道他在忙什?,反正不是有客人到家裏來找他,不然就是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我看他比我還忙多了。」

「真令人羡慕,這表示爺爺還是體力充沛的呢!」

「我也希望如此。你什?時候要回……去上班?」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說成「回家」。嚴格的說起來,那只是他的家,還不是她的家,雖然她已經在那裏住過不算短的時間。

「還有一個星期,不過如果爺爺需要我早一點回去上班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反正我在家也沒事!」

即使心裏明白並非?了爺爺,但還是希望能經由他的口中假傳聖令,當成爺爺對她的要求,只可惜季修雲似乎不這?想o

「不用了,這是你應得的假期,好好休息,有公事也得等到一個星期以後再說。」

「喔。」

真是令人失望,難道他都不想早一點看到她出現嗎?唉!

***

又是一個星期的空白,期待中的電話沒有再響起,許潔不禁懷疑是不是電話線路故障,還是季修雲忘記了她的電話號碼。

那晚,他連一個晚安吻都沒有,只是送她回家,然後紳士的向她道了聲晚安。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紳士過,甚至還讓她因此而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和爺爺有血緣關係,不過現在看他對她的反應,她可以很明確的肯定他們兩人絕對是骨肉至親。

一樣的溫文有禮,一樣的關懷照顧她的心思,但季修雲卻故意省略了她真正的想法,明知道她期待的是什?,卻一點也不願意大方的如她所願。兩個星期的假期,除了那天晚上的約會之外,實在是乏善可陳,完全沒有什?值得大書特書的紀念。

許潔收拾行李的手,顯得相當的沒有力氣。

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回來,沒想到爸爸又買回了大包小包的回禮要她帶回去,她的行李就像她回來時一樣多,雖然禮物的價值可能不太相同。

「這是我特地去向朋友要來的草方,如果血壓高的人吃了很有效。許潔,記得把這個交給季老先生,也許他會有需要。」

「爸爸,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高血壓,你要我這樣拿給他,會不會顯得很突兀,好像我們在詛咒人家一樣。」

「別亂說話,小孩子懂什?!這就算沒有高血壓的人吃了也有好處的,年紀大的人總是要注意這些。他有廚師吧?讓廚師把藥加進煲湯裏,對清血活脈很好的,反正你就把這些交給他,他是見過世面的人,應該會懂得這些的。」

「爸爸……」

「還有我托人從老家帶來自己醃制的火腿可不要忘了,你阿姨準備的那些糕點,可都是外面有錢買不到的!」

「我知道了啦。」

結果她還不是得大包小包的提回宅第,光看它們所占的面積,她就懷疑待會上公車時,司機和其他乘客會用什?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更不用說醃制的食物,或是藥品所散發出奇怪的氣味了。

「姊姊,有你的電話。」

「哦!」

自從那天以後,電話的鈴聲總是特別讓她期待,她很快的接過它。

「許潔,對不起我忘了,你是今天還是明天要上班?」

是季修雲!「明天,不過我打算待會就回去了。」

「待會?那我來接你吧!」

「你要來接我?」

「是不是不方便?如果不方便的話……」

「方便、方便,那三十分鐘以後我在樓下等你。」

「三十分鐘我可能到不了,我到樓下再打上去給你吧!」

心情三溫暖,她已經一掃之前的陰霾,高興的打開才打包好的行李,東挑西撿的換起衣服來了。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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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4:18:4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一定又忙得忘了睡覺了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快便發現問題的所在,有一點尷尬的笑了起來。

「這幾天局裏的事情很多,所以已經好幾天沒有刮鬍子了。」

輕柔的鋼琴協奏曲,由窗口照射進來的自然光線,香醇可口的咖啡,一盤濃郁帶著檸檬香氣的起士蛋糕……

季修雲不但來接她,還帶著她進到這家餐廳,享受屬於下午特有的悠閒與芳香。

「你的眼睛裏面都是紅絲,一定都沒什?睡覺吧?」

「是嗎?不過我倒不覺得太累。」

他不是沒有時間睡覺,他是因?滿腦子東想西想,因?不習慣「某個東西」不在,所以怎?翻來覆去都覺得睡不好覺,只是他當然不會說出口。

「我覺得你們局裏的人手實在太少了,不然你?什?總是這?忙?」

「局裏目前負責毒品凋查的,就只有我一個督察,自然事情也比較多,算了,不談公事了,談公事就會讓我頭痛。」

「喔,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可能真如你說的,我們得多招募一些人才對,怎?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我?」

「對呀,當個警花也不錯吧!」

「我不行啦,我一看到血就會昏倒,況且兩個人都那?忙……」她無意中,就將自己的心思給說了出來,一意識到這一點,她馬上又把話往回吞。「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吃這行飯的料……」

他低頭默然不語,不過嘴角還是顯露出內心的笑意。

「修雲,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我已經和爺爺說過我要回去的時間,我怕太晚了他會擔心。」

「好,當然,那我們走吧!」

他起身買單後,許潔跟在他的身後步出了餐廳。

一回到家之後,他忙著幫她把車上的行李取下。

對於大大小小的塑膠袋內,那些有罐裝、有紙包,還有露出一角的黑紅色物品,季修雲的表情也不禁流露出些許的困惑。

「這是……」

早就和爸爸說過了,可是他就是不聽,害她現在顯得多尷尬。

「那是火腿,我二姑自己醃的火腿。」

「那這又是什??」

他又拿出一罐青綠色的玻璃瓶,不解的看著他好像從來沒看過的東西。

「那是雲南的青辣椒,我爸說富含豐富的維他命。」

真是糗死了!但她還得表現的很鎮定。

「看來你爸爸倒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其實他不需要這?客氣的,請幫我們謝謝他。」

「我會的,我已經向他說過很多次了。」

他提著她的行李袋和她一起上樓,到了她的房門口,他便把手提袋交給她。

她其實是想……難道他不想進來坐一下嗎?

「我還得趕回局裏去,所以……」

「喔,當然,有事你就先去忙吧,反正我還要整理東西。」

用笑聲來掩蓋失望,她其實希望他能再多陪她一點時間。

兩人對望了幾眼,卻又倏地心虛的移開,她轉身想關上房門,但他的手掌卻忽然止擋了她。

他再次靠近她,情不自禁的印上了她的唇。先是那樣的綿密溫柔,而後卻逐漸加重了力道,兩個交錯纏綿的舌尖,饑渴的深入對方的唇齒之間,像是?了飽脹的欲望找尋出口,他們都迫不及待的探尋彼此的可能。

愛憐不舍的舌尖,終於還是分開。季修雲口袋裏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

「等我回來。」

他依戀的在她頰邊上了匆匆的一吻,隨後便離開了她的視線。

她懂的。

不要多說,她就可以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

***

她像沈浸在愛河中的女人。

粉紅的雙頰,輕緩的腳步移動,帶有光澤與朝氣的臉龐,還有光暈般溫柔的眼神,和仿佛掐的出水的輕聲燕語。

每一天,她用藏不住的輕顰淺笑妝點她的好氣色,任何事都不足以影響她像是天生的好心情,嘴角生風,顧盼間全是動人的風情,挺直的背部,連帶帶出她傲人曼妙的身材曲線,顯得更加凹凸有致。

這次不再是她個人的想像力作祟,雖然季修雲沒有在實質上許下什?承諾,也不會討論彼此未來的發展,但她就是知道,她就是能讀出他心中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同床共枕,最重要的是,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最重要的是,每天當曙光照射進他們的絲被上,他會用吻來對她道早安……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在一起。

沒有什?比此刻擁有還來的真實,她可以用一整天的時間想像他工作的模樣,想像他埋首於公文裏,難得?起頭來的模樣,或是在會議時,他可能會用手支著下頷,下意識用唇齒輕抵筆尖的動作……那都是他,都是他會有的習慣。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那她一定會成?最幸福的女人。

「許小姐,大廳有一位葉小姐要找你。」

管家傳達了有人來訪的訊息,可是許潔卻不記得有這樣一位朋友,會到這裏來找她?懷著一顆好奇與不安的心,她很快的下樓來。

一見到她所謂的訪客,她的心整個沈了下來。

「許小姐,你應該還記得我吧?我是蘇珊。」

她當然還記得,雖然她很想將她從記憶中排除。

「你找我有什?事嗎?」

蘇珊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大顆大顆的淚水便滾落在她的雙頰,這一個舉動,把許潔嚇壞了。

「怎?了?你先別哭,發生了什?事,我看我是不是……」

「我都知道了!你和修雲的事,我已經都知道了!」

她和季修雲的事?這到底……

「蘇珊小姐,如果你是要來問我這些事的話,恐怕我幫不上忙,因?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和上次的驕縱有所不同,這次蘇珊可以說是先示弱,但是效果還是十分的驚人,至少讓許潔覺得措手不及。

「我不需要解釋.該說的修雲都已經對我說過了,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現在只有你幫得上我的忙……」

「什?事?」

許潔的心中湧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的聽完。

「許小姐,我們都同樣身?女人,我想你應該不至於這?狠心才對。」

「到底是什?事,我不認?我可以幫上你什?忙?」

「我……我已經懷了修雲的孩子。」

「什??!」

晴天霹靂的消息,讓許潔在一瞬間仿佛血液都離開了她的身上,她感覺不到自己的重量、感覺不到心跳的聲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求你離開修雲,如果你不走,他是不會離開你的……我可以給你錢。」

錢?她把自己當成什??難道這是因?季修雲在她面前是這樣形容她的嗎?一個只要錢的女人,一個?了錢出賣自己愛情的女人?

許潔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但是她強迫自己回到目前的處境上。

「你,要我離開他?」

「我求你離開他吧!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其他的好男人,可是我肚子裏的小孩卻不能沒有爸爸……」

許潔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上,她的心已經因?這個殘酷的要求,硬生生的被撕成兩半,她到底該怎?做?

***

她還等什?,難不成她真的傻到以?季修雲會娶她?

給她一個舒適溫暖的家,給她一個承諾?

她不能不離開,卻又不是真心想離開,在這裏至少還能繼續看見他,至少還可以欺騙自己換得一時的愉悅,然而結果卻終將讓她失望,即使不是現在,也會是在不久的將來,等他對她膩了、厭了,再殘忍的要求她離開?

如果要留在他的身邊,就一定得和別人分享他,他不會只屬於她一個人,更不可能?她破例,她還留下來做什??

可是她欠他的錢,該用什?來還?

如果要中止兩人先前的交易,她就一定得將錢悉數還給他,她不想欠他,也不該如此,可是她要用什?方法來籌這?一大筆錢?

看看自己這幾個月工作攢下來的錢,除了寄回家裏的部分,她幾乎什?錢也沒花,但是距離那二十萬,仍然還有天文數字的差距,至少對她來說是如此。

女人……她聽說要賺錢最簡單的方式,便是出賣自己的靈肉。

她可以這?做嗎?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都只屬於過他,也只屬於他,她可以這?做嗎?她真的能這?做而不後悔嗎?

然而除了他之外,她不會再介意別人對她的碰觸,如果不是他,她的靈魂rou體屬於誰,又有誰會在乎呢?

誰會在乎呢?她自己都已經不在乎了。

許潔很快的撥通了電話。她想起一個朋友,一個在同學會遇到的同學,她記得當時她遞給她的名片,是一家舞廳的名稱。

「我是許潔,我現在有一點麻煩,想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幫忙我?」

她已經無從選擇了。

在經過面試之後,許潔決定第二天晚上,將到舞廳去上班。

當季修雲在下班後,許潔並沒有對他提及蘇珊所告訴她的事,也沒有對他說出她希望的要求,她只是主動靠近他,主動在他的房裏等著他,在他的身影一出現時,迎上了自己的腳步,緊緊的依入他的懷抱,不讓他看見自己眼眶裏的淚。

「愛我,修雲……」

「怎?了?」

「沒事,我只是要你抱緊我,再抱緊一點……」

這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擁抱,而她會一直牢記這個晚上他的溫柔與狂野。

***

「許潔,你在嗎?」

依照最近的「慣例」,季修雲只要一回家沒有看到她,很自然的就會去敲她的房門,而今天讓他覺得很奇怪的是,房門虛掩,而許潔並不在房間內……

她到哪里去了?

點亮她房間裏的燈光,她離開的時候似乎有一點匆忙。

雖然沒有見到她讓他有一點失望,但是他並沒有限制或過問她行動的自由,只是在走出房門前無意的一瞥,卻讓他好奇的拾起桌面上的名片--荃灣一家頗負盛名的舞廳,她怎?會有這張名片的?

一種讓他不敢置信的不祥預感,湧上了他猜疑的心頭。會是真的嗎?許潔會是到那裏去了嗎?

他的理智告訴他不會,但他的腳步卻讓他匆匆的帶上房門,往車庫的方向疾走而去。

位於青山公路旁,應該算得上是偏僻的地方,但熟知路線的人都知道,經由鋪了柏油的小路卻可以通往堪稱香港最豪奢華麗的酒店--茱麗亞。

精雕細琢的裝潢擺設,宮廷式的主軸設計,頂級的音響設備,偌大的原木舞池,足以同時容納一百人的寬敞。當然這些都還不是讓它真正享有盛名的原因,在此陪舞的小姐不但個個高挑美麗,還都可算得上是一時之眩

這裏不問你是家庭主婦,或是兼職的主管秘書,只要你的外表符合他們的條件要求,店老闆反而以其多元與新鮮,作?他店裏小姐的訴求,於是名聲響亮近悅還來,入夜以後各種豪華的車輛,便由四方湧人這恍如男人天堂的感官世界。

季修雲的腳步原本顯得有些猶疑,他想許潔應該不會到這裏來才對,可是身?警務人員多年的敏銳,又要求他一定得親自驗證,親自用雙眼驗證他的疑慮。

「請幫我找安妮。」

他說出了名片上的人名。如果許潔真的在這裏,那肯定和名片上的人脫不了關係。

不一會之後,一個身著合身旗袍,在大腿間開的高衩幾乎可以看見半個臀部的女子,踩著優雅煽動的步伐,緩緩的向他的方向走來。

「我是安妮,這位大哥怎?稱呼?」

「我想找一個人,我不確定她在這裏,但我想你應該知道她……」她大概描述了一下許潔的外型與長相,就是沒有提到她的名字。「如果沒錯的,她應該是第一天到這裏來上班?」

安妮用一種了然的態度,「哦,你一定是專程來捧她的場的,沒問題,先坐一下,我馬上就?你安排!」

她旋身離開之後,不一會的時間,安妮又再次進入了他的包廂,身後跟著一位低垂著頭部的女子。

「許潔!」

一見到她,他的心快速的沈落。?什??

而許潔一看到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臉上有不敢相信、有羞愧,還有一絲的無奈……

安妮職業察言觀色的自然敏銳,她不再多說話,簡短的招呼之後便離開了包廂。

「你……你怎?會到這裏來?」

他要聽的不是這些,他要瞭解的也不是這些,他以?他會聽到的是一個合理的解釋,解釋她?什?要在這個地方……是班?

「跟我走!」

但是當務之急是馬上帶著地離開這裏,他不要任何人碰她,也不准許有這種可能性。

「修雲……」

她跟在他的身後,手腕被他用力緊抓得好疼,可是她不敢制止他,更不敢甩開他。

不顧其他人好奇的注視,他不做任何表示的將她拉上了車,一路上他盛滿怒氣,瘋狂快速的往家裏的方向疾駛而去。突然的煞車,讓許潔的身軀前後晃動了一下,可是她無法去在意這些。

「?什???什?你要這?做?」

話語裏有怒氣、有不解,卻也有一股失望的深沈打擊,許潔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

「我需要錢……」

她希望自己能更冷酷、更鎮定,但是……

「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他幾乎咆哮了起來,聲音在狹窄的空間內震蕩。

「我不能再用你的錢,我到舞廳上班就是?了還你錢,好離開這裏!」

他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想離開這裏?」

「對。」說出這個答案,讓她的心猶如刀割。

「?什?……?什??該死的,給我一個原因!」

「我就是想離開,就是想這樣,我在這裏不快樂,我就是想……」

「夠了!」他握緊的拳頭用力的拍擊方向盤,但隨即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真的是你心裏想的?」

她無法再說話,只能虛弱的點點頭,淚水卻早已泛滿她的雙頰。

「好,錢不需要你還,你離開,你可以馬上離開!」

他跳下了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讓他明白原因又有什?用呢?他只能有一種選擇,而蘇珊肚子裏的小孩,是不能沒有父親的。

她沒有選擇,心再痛、他對她的誤解再嚴重,然而她還是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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