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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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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浴火重生]風流三國-第十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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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3:51 |只看該作者
夏侯威領五千先鋒部隊已達泰安城下,勒令將士一字排開,旌旗飄揚,兵甲鮮明,精神抖擻,而夏侯威則一馬當先,押住陣角。隨後緊隨的是幾員戰將。

此時張虎已率兵而出,兩軍開始激烈交戰,殺的難解難分,一時不分高下。高順恐張虎有所閃失,便鳴金收兵,兩軍罷戰,各自回城休息不表。


話說丁奉所領的三千押壓軍械的軍隊,一路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大意。


軍行至泰安與鉅平交接點時,探子帶高順的消息而來,言太史亨已帶人馬前來接應。


丁奉正奇怪一路所過,風平浪靜,沒有敵軍伏擊之時,轉角便見一地形形要之處,兩側都有蘆草,中間只有一條寬不過三尺的小道,四周丘陵不斷起伏,草木萬物皆安靜異常。


丁奉有所警惕的伸手,示意眾將停下腳步,這時忽然一聲炮響,起伏的丘陵地湧出一批曹兵,漫山遍野殺來,四面八方全有敵軍人馬,正是夏侯尚的軍隊。


丁奉處驚不變,高呼命令道:「大家不要慌,準備應戰。」


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江東軍很快回應丁奉的命令,一百張強弩車看似毫無規則的四處散落,卻把所有道路堵實,而且後排的弩車在特殊士兵的操作下,已開調起弩身上架,十來幾巨大的矛箭升空架上。此時大約有千來左右的刀盾兵,衝上前排,保護弩車的發射。


丁奉見準備完畢,厲聲喝道:「給我射。」


操作強弩車的士兵利索的解開板扣,一排排矛箭同一時間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呈半弧飛行的軌道落向曹兵密集的地方。


「啊。」大批無差別的盲射,落在曹兵密集地方後,響起驚心動魄地慘叫聲。一旦被矛箭命中,便是貫穿身軀的結果。而且由於矛箭強而有力的衝擊,射穿一人後,帶著強大的慣性飛向另一人,雖然此時已威力大減,但如果沒有防備的士兵,再被弄傷也是完全有可能。


夏侯尚臉色巨變,心裡震驚無比,也許一開始夏侯尚或許還持有懷疑態度。但此時見到強弩車的威力之後,心中的怎麼也不敢相信,張浪會弄出這樣一批的威力強大地兵器來。強弩車的射程如此之遠,已經遠遠超出計算之內,一車十發,百車千發,所照成的密集箭網幾乎含蓋自己整個中軍,所有的士兵都在攻擊範圍之內。


夏侯尚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更大的震憾再一次降臨到他身上,第一波矛箭餘波未過。第二波箭矢又已經帶著凌厲的呼嘯天破空而來。雖然這一次有所準備。但大部份士兵還是沒有反應過來,被射死,射傷比比皆是。


今天注定是夏候尚終身難忘的日子,他難堪的避過第二波之後。


第三波,第四波矛箭幾乎以間縫的時間,再一次衝擊而來。


「啊啊。」一連串的慘叫聲響起,兩軍善未真正交鋒,夏侯尚的部隊已經倒下一大片。更甚地是有所準備的曹兵,高舉刀盾,不但整個盾牌被射穿破體而入,而且還被強大衝擊力帶出數丈之處。掙扎數下後,含恨而亡。


所有曹兵震驚了,每個人心裡都開始泛起死亡的陰影。


而那強弩車在連繼瘋發射十波之後。終於有停止地跡象。


而此時曹兵已經傷痕纍纍,近千以上士兵死亡,半數以上喪失戰鬥力。


夏侯尚心裡忽然浮起一種念頭,並且瘋狂的開始上漲,一定要把這一批強弩車搶過來,如此威力驚人的車隊,如果被敵軍所掌握,並且開始大量生產,只自己已方將永無安寧之日。


趁著強弩車似乎有所收斂。夏侯尚鼓起勇氣大聲吶喊道:「兄弟們,他們沒有箭了,要報仇雪恨的隨我衝啊。」


想起剛才強弩車的瘋狂,所有曹兵眼裡泛起血紅,恨不的沖不去撕咬江東軍。每個人都不要的衝上來,而兩側的曹軍由於根本沒受到什麼攻擊,所以最快的速度逼進丁奉部隊。


丁奉看著瘋狂的曹軍,嘴角不由泛起冷笑,強弩車最大地秘密就在再於假如有足夠的箭矢,它們就可以不停的連發,不用一點停頓,雖然來說威力驚人無比,但相對而言消耗矛箭的速度更是驚人。丁奉此次只不過每車配帶兩匣箭合,而兩匣箭量對他已言已經足夠了。


「上架。」丁奉的命令有如春雨般潤滑那些守護強弩車身邊的將士,沒有什麼比這命令更讓人期待了。百輛本來因為發射完一匣矛箭後開始調下車床的弩車,從新快速的調起位置,隨著弩身的不斷高架,士兵快速地裝入另一匣箭矢。


強弩車的發射原理,幾乎是就是根據現在重機槍掃射原理一樣,自動填彈,自動裝載,雖然張浪當時說起來很簡單,但幾乎把所有一流的木匠,鐵匠都弄傻了,怎麼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開發技術的。強弩車讓江東耗時十多年才得已完成,而且還離張浪的期望相差甚遠。


「啊啊啊。」慘叫不停響起,又一片無差別的連箭,曹兵聞風喪膽,每個人都緊緊抱著頭趴在地上。就算如此,還是有不少人被洞穿盔甲,命喪沙場。


不過讓曹兵感到還有一絲希望的是,兩側的兩枚為數不多的人馬,開始貼近江東軍做戰了。


「準備肉搏。」隨著丁奉的一聲怒吼,所有士兵都快速分散開來,佔據著有力位置。


強弩車的矛箭終於用光,但曹兵卻付出了近兩千士兵死亡,半數以上消失戰鬥力為代價。


「殺啊。」曹兵見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強弩車停下發箭,個個狂喜不已,如拚命三郎一般湧了上來,低糜的士氣開始不停的颶升。


兩軍開始真正的肉搏做戰,雖然夏侯尚的損失極為慘重,但相對丁奉的部隊而言,兵力上仍然戰有不少的優勢。


兩軍殺的天暈地暗,日夜無光,整個戰場都充斥著血腥風雨地味道。


車床、道上、蘆草邊都躺著戰死士兵的屍體。鮮血染紅大地。


就在丁奉開始陷入苦戰之際,太史亨已經帶著三千士兵開始火速的支援過來。


但就在半路之時,卻被樂琳所帶的一萬士兵所劫殺。


太史亨並沒有什麼戀戰,兩人來回交戰十來回合,太史亨便往泰山方向而去。


樂琳立功心切,哪裡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帶領士兵縱馬直追。


經過一處山林小道之時,太史亨忽然發覺後面追擊的曹兵不停傳來慘叫聲。太史亨急忙回頭視之,卻發現草叢左側不知何時出現一批鉤鐮槍,鉤住敵軍馬腿之後,另一側的長槍兵快速對地上的曹兵亂刺一通。


曹兵大亂,樂琳急勒戰馬,準備後轍。


一聲炮響,譚雄帶領一枚人馬已斷後路,太史亨大喜,催馬殺回,兩面夾擊樂琳。加上兩側地鉤鐮槍與長槍兵不斷的從中破壞。曹兵陣腳不穩。亂成一圍。而主將樂琳心慌意亂,措手不及下,被太史亨一刀斬於馬下。梟其首掛於馬上。


樂琳一死,曹兵戰更是混亂不堪,降的降,逃的逃。


既已敗樂琳部隊,太史亨與譚雄合一處,朝丁奉部隊支援而去。


於此同時,河北名將張郃帶兵一萬人馬已經逼近鉅平城。


鉅平城戰守之沖,又被太史慈開鑿漢、泗水後,由此而入黃河。其地理位置何其重要,做為山東戰線的主帥張遼來說自然知道。所以鉅平小小的城縣。卻扎守著太史慈近萬最為精銳的丹陽軍,以保城池不失。


張郃殺至鉅平,太史慈早已擺下戰陣,嚴陣已待。


張郃是三國時期魏國名將,曹操部下「五子良將」之一,先從韓馥,後投袁紹,在袁紹手下多有戰功。官渡之戰時,受郭圖陷害。無奈投降於曹操,從此被曹操重用,跟隨曹操南征北戰,戰績彪卓,立下無數功勞。


張郃人長像文儒,咋看起來還很斯文,但仔細再看,卻會發現他身上一有股彪悍的味道,兩眼神十分凌厲,相貌堂堂,手中的紅纓大刀,冷艷四射,迸殺著冷冷的殺氣。他見太史慈已在城下擺出陣列,帶領親信觀查一番,由衷讚歎道:「人只道太史慈一手點鋼槍打遍天下鮮逢敵手,卻不知他訓練出來地士兵軍陣嚴律,乃一批虎狼之師。」


張郃再視敵陣中一戰將踏步而先,身著黑金戰甲,身揮紅藍戰袍,一匹高大俊猛地戰馬上,飛揚跋扈,槍指已方陣營。挑釁的味道布及全身,張郃一股凌厲的戰意油然而生,回頭沉聲道:「誰上頭陣走一番,試試敵軍深淺?」


張郃部將鄧貌自告奮勇道:「未將願帶人前去。」


張郃臉色緩和道:「好,你帶一千人馬出陣,小心行事。」


太史慈見敵陣忽然有所變化,中間一分,一枚人馬衝殺而出,殺至一半時,那枚人馬忽然停了下來,只有一將放蹄狂奔而來,單挑之意,不言而知。


太史慈冷哼一聲,本想教訓一下眼前這個不長眼地傢伙,下部卻有一將手舉雙刀,請戰道:「將軍,屬下願打頭陣。」


太史慈視之,乃副將步山。


步山乃步騭之侄,為人肝膽義照,武力不凡,太史慈點頭道:「好。」


步山得太史慈應許,興奮的舞起雙刀,拍馬而出,來戰鄧貌。


鄧貌遠遠望去,喝聲道:「來將何人,我乃張郃手下副將鄧貌是也。」


步山一邊催馬而上,一邊嘲笑道:「無名之輩,也敢上戰場獻醜?你給本將好好記記的,吾乃步山也。今日來取你狗命。」


鄧貌大怒,拍馬殺來。


步山雙刀哪裡是吃素的?左右開弓,來戰鄧貌。


鄧貌單槍自是有些火侯,但明顯捉不住雙刀的特性,被殺的左右支架。


張郃看出不妙之處,剛想催人去救,卻被步山一刀斬於馬下。他怒髮衝冠,喝聲道:「步山小子,敢斬吾將,拿命來。」張郃視之左右,卻無勝過鄧貌之輩,最多皆伯仲之間,不由親自揮刀上陣,左右將士想攔也攔不住。


張郃正直血氣方剛之年,好鬥爭勇,拍馬直取步山。


步山見一將來勢凶凶,不由精神高度集中,喝道:「來將報上名來。」


張郃冷聲道:「吾乃張郃是也。」


步山大喜,暗思斬了張郃便是頭功,敵軍可不戰而潰。急忙拍馬迎上。


張郃力大過人,紅纓劈頭砍下,如電光火石,步山大驚,急舉雙手刀封架。


「噹」一聲巨響,步山雙刀被震,雙手發麻,又隨後一刀,斬步山斬於馬下。


張郃一招便斬步山,震住在場的所有丹陽軍。


太史慈就在張郃舉刀之時,便已拍馬而出,至張郃斬步山已馬下,太史慈已快速逼進喝道:「好個張郃,今日太史慈來會會你。」


張郃見太史慈單槍上陣,不由豪情滿懷道:「今日刀上見輸贏。」


太史慈點鋼槍已經高舉,槍如神龍,在空中張狂飛舞,蜻蜓點水般,急速逞向張郃。


張郃哪想落後,大喝一聲道:「來的好。」雙腿一緊,俊馬呼嘯,紅纓刀力劈華山,帶起一陣強烈的刀風,籠罩而來。


太史慈見張郃如此強勁,激發好戰之心,點鋼槍如盤蛇出洞,七進開出,幻化出七道槍影,道道如真似幻,都帶著凌厲至極的槍影撲而而來,快速地讓人捉不清路線,分不清虛實。


張郃心中一懍,嘴裡卻喝道:「太史慈果然名不虛傳。」紅纓刀在他說話之間,已經舞的水洩不通,一片片刀幕,如光輪轉動,冷光四射。太史慈七道槍影在他的光輪之下,無影無蹤,只有一道如巨蟒飛奔,風馳電掣衝向張郃。


張郃大笑一聲,傲氣沖天道:「這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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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4:16 |只看該作者
張郃表面說的十分輕視,內心卻極為重視大吏慈讀招殺氣四起的狠招。

戰略上重視對手,戰術上鄙視對手,張郃可運用的爐火純青。


張郃忽然暴喝一聲,紅纓刀由掃而立,薄薄的刀刃,竟然硬生生擋住太史慈這槍如狂風暴雨般凌厲的攻擊,讓其不得突破自己的防線。「噹」一聲巨大兵器交接響後,金屬震盪聲音響遍整個戰場,震的每個士兵頭腦嗡嗡做響。


太史慈長槍被擋回,不怒反喜,敵將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其本事絕對不會輸給夏侯淵之輩,看來河北果然人材濟濟,一點也輕視不得。


太史慈仰天長嘯一聲,趁錯馬相交之際,喝聲道:「張郃再吃我一槍。」話完便調轉馬頭,從新殺來。


張郃熱血不停沸騰,滔天戰意布及全身,只感覺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躁動不安。張郃豪氣不減,高聲吼道:「接你十槍,百槍又如何?」


喝完之後,馬匹飛速接近,紅纓刀力劈華山,對著太史慈的長槍便砍了下來。


兩人再次相接,這一次爆發出比上次更加震耳欲聾的金屬聲,火光迸射。


錯馬相交間,張郃長喝道:「太史慈果然了的,再吃我一刀。」


張郃終於忍不住開始主動搶攻了,兩人實力相差無已,誰先占的對決的主動,便是占的沙場先機。張郃一刀輪華,光芒四射,耀眼輝映,一股強烈的破空風聲,呼嘯朝太史慈而來。


太史慈明顯感覺到張郃的難纏,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太史慈點鋼槍化做無數槍影,組成一團讓人難已捕捉的光幕。實實虛虛真真假假。


張郃真元破萬象,以至剛至猛的紅纓刀。批荊斬棘,直入槍幕之中。


太史慈哪裡會如此輕易被破防守,點鋼槍一扎,正好刺向張郃最最不容易受力的支點。


張郃被迫改變招式,長刀斜掃而來。


兩人走馬挑燈,張郃招式大開大合,如狂風暴雨,泰安壓頂。招招毒辣,式式奪命;太史慈點鋼槍卻如蟒蛇出洞,靜若盤居,動若蛇行,讓人看不清也捉不著。


兩人殺的天暈地暗,大戰一百回合,不分勝負。


太史慈暗思張郃果然難纏,不可力敵,只可智取。想到此時,他忽然賣個破綻。


張郃大喜。只道是太史慈後力缺乏。長刀猛抖,雪花片片,一路窮追猛打。而太史慈好像槍法開始混亂。漸漸有所不支,張郃哪裡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長刀高歌猛進,一點一點蠶食太史慈的防守圈。


「當。」又一陣火星迸射,太史慈地點鋼槍被盪開,空口開始暴露。


已破了太史慈的防守?張郃苦戰之後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他正想手上加把勁,太史慈忽然躍馬跳出陣營之內,呼聲道:「張郃果然了得,我今日上陣並未吃飽,所以力氣不夠。是好漢的明日再來一決死戰。」


張郃正殺至性起,眼看就要斬太史慈於馬下,哪裡會放手,更是拍馬直追。


太史慈跑的更快,馬兒放蹄狂奔。


一黑一白的兩匹戰馬,在兩軍劃出的空曠場地上不停四蹄飛奔。


丹陽軍見主將敗回,不由催鼓迸進,如潮水一般湧上,欲解主將之圍。


曹軍見江東軍已擂戰鼓。衝向戰場,當然是不甘示弱,金鼓齊鳴,也開始衝殺而出。


一時間戰場殺聲震天,兩軍開始激烈交鋒。


太史慈心中長歎口氣,計謀卻被自己人破壞,無奈之下,從新回殺,再戰張郃。


丹陽軍雖不如河北軍身材高大,體型膘壯,卻勝在兵甲優越,訓練有素,以整體作戰,配合默契,進退間,有如大家之氣,不緊不緩。反觀河北軍,雖然沒有添加那麼多元素,但單兵作戰能力強,體力十分充沛,每人又悍不畏死,勇往直前,便也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兵對兵,將對將,兩軍旗鼓相當,一時間也殺的難分高下。


又戰五十餘回合,兩人還是不分勝負,太史慈再次趁機回馬,喝道:「昨夜我操勞半夜,並未多眠,待我回去晚上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再戰。」說完,太史慈拔馬怒喝道:「撤。」


丹陽軍殺的正酣,每個人地戰鬥狀態都調至高峰,聽到主將後,心有所不甘的鳴金收兵。


張郃哪會甘休,帶兵直追,嘴裡狂喝道:「太史慈休走。」


說話間,忽然有幾個丹陽軍擋住其前進道路,不由怒喝連連,手起刀落,士兵分屍異首。


太史慈頻頻回頭,卻見張郃被阻分神,心裡暗喜不已,偷偷掛刀取弓,回頭就是一箭。太史慈的箭術在江東軍營裡是數一數二的,除了老將黃忠之外,還真沒有別人能向他叫板。奪魂箭在脫手的一瞬間,光芒便一閃而過,帶起一陣銳利破空呼嘯聲,像流星一樣飛向張郃。


張郃雖然機靈過人,而且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但他怎麼也沒有猜到太史慈箭術如此精湛,而且速度如此之快,縱馬間一個閃避不及,正中眉心,被射馬下,當場陣亡。


可憐一伐英傑,便如此命喪沙場,曹操又少一員可獨當一面的大將。


曹兵見主將落馬,一呼聲全湧上,想奪回屍體。


太史慈速度更快,回馬後便是隨手一刀,梟其首及,然後掛地馬上,大呼道:「張郃已被我斬,兄弟們殺啊。」江東軍見已斬殺對方主將,士兵如虹,個個瘋狂殺敵。


曹兵見主將被殺,已經亂了方寸,再被丹陽軍一衝殺,陣型出現潰散,開始敗退。


太史慈心中興奮異常,今日誘殺張郃乃曹中名將,又立一大功,興奮之中,不由吆喝連連催兵窮追。而曹兵失去主心骨,雖然強烈反擊。


但丹陽軍士兵如虹,又催鋒而進,殺的曹軍兵敗如山倒,四散而逃。


太史慈驅兵直追,殺的曹兵血流成河,屍骨如山,這才收兵回城,擺慶功宴犒賞士兵。


卻說丁奉部隊守護著強弩車。苦戰不停,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之時,忽然出現一隊極為怪異的人馬,打著是曹軍的旗號,穿著也是曹軍陣營地盔甲,但卻不與江東軍對抗,偶爾間還偷偷放倒幾人落單地曹兵。


「 搶到了啊。」不知道誰先高呼一聲,接著那些曹兵七手八腳的抬著幾輛強弩車快速的撤離。一將左手斷臂,死肉模糊,一臉痛苦之色。連滾帶爬到夏侯尚面前。悲悲慘慘道:「將軍,屬下在搶強弩車時,被丁奉砍其一臂。現在疼地要暈過去,不如讓屬下護送那搶來的幾輛弩車,押壓回城,給夏侯將軍他們研究一下,好想想出破敵之策。」


由於曹兵現在編製十分複雜,夏侯尚只道這個面生的副將是剛剛隨張郃從河北而來,壓根沒有想過其中有詐,再說場中形式已基本為自己所控制,而且這個副將手臂已斷是不爭的事情,怎麼說他也體貼下屬。便點頭道:「好,你去便是,功勞我自會給你記上。」


這斷臂將正是徐晃。原來龐統走後,把所有計劃都交於徐晃,讓徐晃轉達給高順。太史亨出兵之後,徐晃便帶著三千身著曹兵衣甲士兵尾隨而上,至強弩車停止發射,肉搏正酣之時,徐晃便帶兵混入戰場。一會兒下來每人身上或多或少帶有血跡,這更加不會讓別人懷疑。


徐晃一臉感激涕零道:「多謝夏侯將軍。」


徐晃便帶著三千偽兵押著七八輛強弩車,快速撤離戰場。


丁奉當然記的出徐晃,他在見徐晃成功撤走後,使了出最後的殺手鑭。


丁奉對戰場僅剩的二千士兵發號施令道:「今日之敗,非戰之罪,不過強弩車絕對不能留給敵軍,萬一讓他們搶到調頭對陣兄弟,我們可損失不起。兄弟們一起把這車給我燒燬了。」


丁奉命令一聲,在場的江東軍這才明白為什麼出發之時,主將便要每人身都帶火把,松油。


燃燒地火焰升起,強弩車很快便被熊熊大火所覆蓋。


夏侯尚雖然著急的直跺腳,卻只能徒呼無奈。好在剛才已經成功轉移走幾輛強弩車做為樣本,也不至於此行損兵折將又一無所獲。


火越燒越旺,所有地車都被燃成木炭,最後化成煙盡。


此時丁奉好像已沒有什麼戰意,帶領士兵匆匆撤離戰場。


而夏侯尚也沒不追趕,窮寇莫追他還是明白了,而且這還是在江東軍勢的範圍之內,萬一再碰到敵軍那可就不妙了。在丁奉撤離之後,夏侯尚也不多停留,朝歷下方向而去。行至半路中時,夏侯尚還是碰上譚雄與太史亨增援而來的部隊,兩軍又混戰一場,各自收兵回城。


徐晃帶著三千士兵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急行軍,便到歷下西城外。


一將對著守城將士大呼道:「吾奉夏侯尚將軍之令,劫得強弩車先行回來。現在徐副將傷的十分嚴重,你們快快打開城門,好讓徐將軍回去療傷,還有把此事面呈給夏侯淵將軍。」


守城將士見領頭大將在兩位士兵的扶持下,斷其一臂,血肉淋漓,身後士兵個個衣甲粘滿血跡,滿頭大汗,顯然剛剛經歷一場極為激烈大戰,再加上其中有幾輛造型極為奇特的弩車,早已相信大半,馬上下令士兵大開城門。


歷下城守放下吊橋,接著高厚的城門「咿呀」一陣沉重聲響,緩緩打開。


徐晃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很快便歸於平靜,他帶領士兵踏過吊橋,進入歷下城。


就在徐晃進入城門後,猶豫自己應該往哪裡走之時,救星出現了。


龐統赦然微笑地出現在他面前。


徐晃強忍住心裡狂喜之色,在兩副將摻扶下,裝作若無其事地前走。


龐統也動身了,好像知道他的難處一樣,一上前就低聲道:「城南,五營。」龐統說完這話,身後四個侍兵已經上來了。龐統忽然笑呵呵的提高聲音道:「這位元將軍,剛才有人來了消息,說將軍你搶到了江東軍最新秘器強弩車,可是真地?」


徐晃心神大定,不過由於要裝出斷臂之痛,所以故意皺了下眉,抽動牙筋道:「是有此事。」


龐統笑道:「可否讓我一觀?」


徐晃故意臉色為難道:「這……」


龐統歎聲道:「也罷,我不勉強你了。呵呵。」


徐晃裝出如釋負重的表情,帶領士兵往城南方向而去。


在半路,他們便給荀攸派來的人劫住,幾輛強弩車都被繳納入庫,做為樣本研究。


徐晃憑著機靈的腦袋,投石問路,很快來到城南,因為幾批人馬同時出城大戰,便留空蕩蕩的寨營,隨便選擇一營,進去就開始裝睡,準備夜晚行動。


此時敗兵已經退回,除了夏侯淵還進扎泰安城外,別的部隊已經全部撤回。


張郃被殺如果說是意料之外,那麼樂琳圍點打援反被誘殺,那就讓荀攸感覺有些不妥。只是一時間想不出問題在哪。此時夏侯尚也已經回來,他聲色具全,對荀攸描述這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大戰,把強弩車的功效吹的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當然是想掩蓋自己以一萬人馬伏擊僅三千部隊,最後死傷過半的責任。而有了龐統當日地點醒,荀攸對夏侯尚的話沒有一點懷疑,而且夏侯尚說後來又碰到山東方面的援軍,打消荀攸的顧慮。


荀攸不敢有絲毫怠慢,馬上派人送信給夏侯淵,讓他自己斟酌一下。而他開始研究強弩車的秘密所在。弄到夜色來臨,荀攸還是搞不明白秘密所在,煩躁之餘,忽然想起龐統本事,腦裡機靈一動,便派人去請。可龐統卻故意又在府上喝的鼎鼎大醉,派去的人也只能無能奈何,怎麼叫也叫不醒,只恨的荀攸差點想派人把他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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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4:28 |只看該作者
夜半三更,歷下城一片朦朧,所有士兵經過一天疲勞天,靜靜的入睡。

城效的兵營裡,靜靜的風嘯馬嘶,偶爾幾聲草蟲鳴叫,增添幾分夜色的光彩。


徐晃帶領一隊約三百左右的士兵偷偷的出發,由於怕被巡邏士兵發現,不敢一次性三千人馬全都出動,只能分批行動。


徐晃帶領三百士兵,很快就來到南城,為了不驚動敵軍,三百人分散埋伏在一個角落裡。


隨後陸續的幾批人馬都潛伏過來,在離城門約有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來,借民房掩護。


一個偏將壓低聲音道:「每個城門約有三百士兵守更,還有兩校人馬就紮住在城牆不遠的郊區,只要這裡起了戰事,大約不用半刻時間便可支援過來。還有我們今天下午休息的營寨那裡,以快行軍的速度,也只需要半個時辰,所以來說,只要我們驚動敵人,那麼就只有半刻時間,一旦成功,便可引大軍入城,假如失敗,前面所做的一切便是白費心機。」


徐晃抬頭看看月色,耳邊傳來打更的聲音,已經是四更天了,天色越發深沉。


徐晃單手拔出匕首,盡量低聲道:「好,時間差不多了,假如不出意料,高將軍的大軍已經偷至城外,成敗就此一舉。此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假如任務失敗,我們不但死在這裡,而且只怕泰安城在出動大量兵力之後,也會頂不住夏侯淵的瘋狂進攻。」


那偏將低聲驚呼道:「難道高將軍讓泰安大唱空城計?」


徐晃沒有回答那偏將的話,而是淡淡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幾個身邊的副將最後檢查自己的兵器裝備,點頭道。


「開始行動。」隨著徐晃的一聲低喝,所有士兵都貓著身子朝城牆方向摸去,不想被他們發現是不可能的,但只要晚一分鐘發現,他們成功的概率就大上一分。


在離城門大約只有百米時。守更巡邏的士兵終於在黑暗中發現徐晃部隊人影閃動,緊張大叫道:「什麼人,給我站住。」


徐晃見自己行動敗露,一點也不慌張,從容不迫出來道:「我們奉有荀大人地命令出城。」


那守城將不敢有絲毫大意道:「你們可有荀大人的手喻?」


徐晃點頭道:「當然有。延平,張津,你們兩人去把荀大人手喻給這件將軍過目一下。」


延平,張津二人自是明瞭徐晃的用意。踏入上去,右手似是無意的握住刀柄。


城將見他們這樣胸有成竹,內心深處不由放鬆了一絲警惕,雖然還不敢大意,但明顯上是鬆了一口氣,這時有一將在十來個士兵的保護從城樓梯上走了下來。


「 手喻呢?」這時候城將才藉著月色發現徐晃身後黑壓壓的有千名兩三千士兵,而且還穿著與自己身上差不多的盔甲,哪裡像是探子要出城通風報信的,倒像是要出去執行任務地隊伍。他馬上轉變個臉色,不像剛才那嚴肅。而是苦笑巴結道:「兩位將軍。你們也知道,現在軍情十分特殊,倒不是下官信不過你們。而是上頭的命令實在是……」


「我們知道。」延平淡淡說完這話,給張津一個眼神。


兩人同一時間拔刀動手,城將在措手及防下被張津一刀砍翻在地。


而城將身後的十幾個兵丁還沒有醒悟過來,兩將早已刀劍齊輝,又斬兩人。


這個時候曹兵才驚醒過來,驚濤駭浪大叫道:「有敵軍。」


徐晃大手一揮,喝道:「動手。」


身後準備就緒的三千士兵馬上衝了過去,開始爭戰城門控制權。


守城的曹兵在倉促應戰下,被徐晃軍殺的七零八落。


很快淒涼的慘叫聲、兵器的交接聲,伴隨著號角開始從南門響起。尖銳的聲音打破了黑夜的寧靜,歷下城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了。


早已埋伏在城外地高順,見南門終於出現驚變,當機立斷,指揮眾將道:「張虎、太史亨,譚雄,你們各帶領三千士兵,入城之後,直奔東西北門而去。務必要奪得三地城門控制權。」


張虎、太史亨、譚雄大聲應喝道:「未將明白。」


高順道:「丁奉,你帶領三千士兵,進城後不要戀戰,馬上直衝縣府,一定要活捉荀攸。」


丁奉沉聲道:「未將明白。」


高順轉眼其他將士道:「你們隨本將軍左右隨時聽侯調令。」


「屬下明白。」


城裡殺伐地聲音已經不斷的傳了出來,偶爾幾聲慘叫,更是激勵士兵,讓他們熱血沸騰。


歷城大戰一觸而發。


荀攸剛剛入眠沒有多久,忽然被那尖銳的號角聲吵醒,他驚叫道:「侍兵,怎麼回事?」


侍兵進來急聲道:「好像是有江東軍在攻打南城門。」


荀攸驚愕道:「江東軍來偷城了?」


侍兵道:「是地。」


荀攸氣急敗壞道:「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快快給我更衣。」


侍兵急忙上來給荀攸更衣。


荀攸怒聲道:「敵軍來了多少人馬?現在有沒有人帶兵去支援南門了?」


侍兵對著荀攸的一連竄問題只感覺暴暈,冷汗浹背道:「屬下並不清楚。」


荀攸不知情況如何,衣服只穿一半,便踏門而出。


而就在同一時間,徐晃已經攻佔了南門,奪得了控制權。


南門的吊橋、城門都緩緩的落下、打開,早已準備好的江東軍,一捅而入,開始血戰歷下。


支援而來兩校人馬,只差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見城門大開,大量的敵軍湧入。


月色下,江東軍如狼似虎,一入城門。便四處衝擊,一下便把曹兵給衝散了。接著幾枚人馬分別朝不同的方向奔殺而去。而中路大軍,更是吶喊震天,與曹兵開始大街小巷對戰。


江東軍此番出戰三萬人,除了守泰安城五千士兵外,幾乎是把所有能用的士兵都用上了,其中還包括今日剛剛經歷數場大戰還沒有來的及休息地士兵,便被偷偷調到這裡。進行最後一波功防戰,雖然如此,但丹陽軍得知主將早已有勝卷在握之心,每個士兵士兵都高漲無比,每個人都巴不得多殺幾個曹兵。


而歷下城恰恰相反,夏侯淵帶領兩萬人馬出征泰安沒有及時調回,圍點打援地樂琳部隊損失不少戰力,劫丁奉車隊的夏侯浩也消失大半士兵,張郃部隊更是慘敗而歸,所有敗軍加起來。最多不過三萬。而且士氣十分低靡。再加上別人奪了城門,這一仗不用打也知道情況會朝什麼方向發展。


江東軍入城之後開始四處縱火,燒屋毀房。濃濃的黑煙沖天而上,熊熊的火焰開始四處燃燒。大街小巷充斥不間斷的喊殺聲:士兵中槍倒地的淒厲慘叫聲、婦孺受驚哭哭啼啼的聲、老翁悲慘哭天喊地聲、鐵蹄踏地發奔雷聲、兵器交接震耳欲聾聲,雜亂一團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成為一曲最為悲狀地戰場景象。


破城後殺燒搶掠,這事情江東軍並不是沒有做過,但決對沒有像今日這樣的瘋狂,他們好像要把歷下城的所有一切都毀滅一干兩淨才肯甘休。好在城牆這帶的都是禁區,少有普通百姓,不然如此坑殺,與強盜有何分別?


而在這個時候。夏侯尚已經調動五千人馬,火速支援南門戰場。在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後,他沒有及時告訴荀攸,而是自作主張的調本部人馬殺了過來。望著前方濃煙滾滾、慘叫連聲的戰場,夏侯尚兩眼充滿血絲與殺氣,夏侯淵是他叔叔,他的責任自已要給於全力分擔。歷下這重城,無論如何也不能丟失。而且他已經看到江東軍毫不留情的蹂躪他的士兵、百姓,這讓他哪裡能忍不住地了?


夏侯尚帶領士兵瘋狂地衝了上來。


而高順已殺紅了雙眼。陷陣營更是踏城破陣,威風凌凌。


前方黑煙濃濃,燃紅的樑柱隨處倒塌,熊熊大火四處燃燒。


高順與他的陷陣營四處踐踏敵軍屍體,南城支援上來地幾千士兵已經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腳步。凡是妨礙自己前進的,必然被踩才腳下,被馬匹踐踏而過,任由屍體粉碎,骨肉橫飛。


夏侯尚衝了上來,瘋狂的指揮士兵,意想奪其城門控制權。


戰況越來越激烈,殺聲已經響徹雲霄,傳達整個歷下城。


百姓們龜縮不敢出門,緊閉房門,深怕一個不小心,糟糕的事情就臨到他們頭上。


荀攸也不安了,四處的殺聲越來越響,離縣府好像也越來越近。前方戰報不停傳入他的耳裡,凝重的表情已經告訴別人事情已經到了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


隨著南門,北方的失守,東西門地戰火波及,荀攸知道事情就要完蛋了。


手下忠心的侍兵勸說道:「大人,還是快撤吧,再不走,只怕沒有機會了。」


荀攸枯坐在那裡,對侍兵的話彷彿一點也沒聽見。他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事情前因後果他已經差不多弄清楚,只是還有一個環節他還沒有解開,為什麼敵軍對自己的行動如此瞭若指掌,思來思去,他想到龐統身上。假如真的是他為內應,自己此次算是輸的一塌糊塗。


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瘋狂的殺喊聲已經有慢慢停止地跡象。


荀攸知道大勢將去,無力回天。他一臉落莫,表情沮喪無比。就算活下來了,以後哪裡臉有臉去面對曹操?面對那群同僚呢?


這個時候他的侍衛已經等不住了,他們幾人硬架著荀攸想離開這裡。但一切來的太遲了,當丁奉與龐統帶領著士兵衝進來的時候,荀攸終於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他只是冷眼看著龐統,以冷靜的足已讓人驚訝的聲音道:「自始自終,荀攸只不過是你棋盤上一個棋子而已,或許我早該聽夏侯將軍的話,把你拉出去一刀斬了。但如果能這樣輕易殺了你,你也就不是龐統了。所以這次,我輸的心服口服,假如給我一次從新面對你的機會,我想,至少我不會輸的如此不明不白。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了。」


龐統那張陰沉的臉上,露出讓人感覺厭惡的嘲笑來,他道:「你說的很對,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或者英雄。把一個強勁敵人放了,然後等他光明正大的對自己使陰謀詭計,這不是我的風格。所以荀攸你,今日必死無疑。只不過現在差別在於是你動手,還是我讓手下士兵動手而已。」


荀攸輕笑一聲,似乎嘲笑自己無能,他眼神飄向遠方,嘴裡喃喃道:「丞相啊,丞相,攸隨你戎馬沙場二十餘載, 受你湧泉之恩,本當思回報,但如今兵敗歷下,有負所托,已經再無顏面見你了。」荀攸說完這話時,緩緩拔出配劍,細心的撫摸鋒利劍刃,眼裡射入無限惋惜之色 道:「劍啊劍,你隨我多年,曾飲過多少英雄豪傑鮮血,而如今卻要嘗嘗我的鮮血。」


荀攸忽然淒厲大叫道:「丞相,今日之恨,你可要為攸報仇雪恨啊。」說完最後一句話,荀攸拔劍自吻,隨著劍鋒轉動,一股鮮血噴灑而出。荀攸氣絕當場,兩眼卻是睜的大大,顯然極其不甘心的離開這世界。


丁奉歎聲道:「真是忠臣也,來人給我好生厚葬。」


「慢。」龐統忽然舉手示意道:「此人乃曹操貼身重臣,善長文韜,精於計謀,今日命絕於此,此乃主公之洪福,可讓人掛屍城門三日,以激勵士兵,警示百姓。」


丁奉不忍道:「先生這樣不太好吧。」


龐統淡然道:「你照我說去做就行,有事情我頂著。好人讓你們做,黑鍋我來背。荀攸之死,對曹操的打擊將是十分沉重,除了死去的戲志才外,他最看重的就是荀攸了,此二人一去,曹操幕後就沒有什麼真正值的他放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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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4:37 |只看該作者
龐統詐降曹營,獻上強弩車,誘得夏侯淵分兵而出,一一被擊破,更讓徐晃混進歷下城,最終荀攸兵敗人亡,自吻當場。

荀攸死去的消息傳致曹操耳裡,有如睛天霹靂,他當場抱頭痛哭道:「荀攸為我煩惱,為我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今日被龐統算計得逞,我痛不恨身,如今欲舉河北之兵,攜燕趙之眾,催兵南下,與張浪再次雌雄,眾官以為如何?」


這個時候賈詡挺身而出道:「不可,張浪如今連戰而勝,三路大軍匯於黃河,我軍不可以北軍之猛,對決南軍水上之利。對上此時張浪氣盛,我軍連敗,兵無戰心,只可拒守北方,以圖復甦。


由於北方根基雄厚,不用兩年,必然回復。但由於張浪地盤無限擴大,戰線無限拉長,時間一長,財力、糧草皆會成問題,再者雖然張浪以霸權手段佔得兗州大部分地區,只要時間一長,弊端馬上顯示出來,丞相現在只要坐等時機,再一一收復失去。


「曹操長歎道:「就算我想罷兵,但張浪如此咄咄逼人,只怕他不會善罷甘休啊。」


賈詡道:「現在形式不如人,丞相只可堅守,不利出擊啊。」


曹操道:「如今張浪既得歷城,必然北上濟北。以曹彬之能,只怕早晚頂不住啊。「賈詡道:「承相既然有此擔心,詡願前往濟北以助曹將軍一臂之力。」


曹操有些不捨得道:「文和一走,誰為我出謀畫策?加上張浪大軍已經準備出入官渡,他手又下又有郭嘉這樣的鬼材,只怕河內之地,已經開始不安穩了啊。」


賈詡靜靜道:「臣保一人,可助河內安然無憂也。」


曹操驚喜道:「是誰?」


賈詡微笑道:「曾任京兆尹司馬防之子,司馬郎之弟,司馬懿是也。」曹操略一皺眉道:「怎麼又是他?」


賈詡肅容道:「此人才華自是不用多疑,加上現在是用人之計。只要丞相略加防備,也不怕他整出什麼花樣來。」


曹操道:「司馬懿善政事,多權謀,而且心機極為深沉,早年我就徵召他入軍,但他多番推說,四處塘塞,可人誰可用。但不能大用,不然早晚必生變異。」


賈詡沉默了,司馬懿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既然曹操對他成見這麼深,那如果自己非要好說歹說,那就是不識趣,沒事找事了。


但這個曹操忽然笑道:「不過現在用他也是權宜之計,等穩下情況了,在調回也不晚。「賈詡有些驚訝道:「丞相還是決定要用他?」


曹操沉聲道:「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也許在計謀上我比不上文和你,但在看人方面。我有絕對的自信。司馬懿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猜也猜的出來。此人如果手有重權,早晚必變。」


賈詡又沉默了。


賈詡忽然道:「此時張浪野心勃勃。不如遊說劉備,一起聯手對付他?」


曹操道:「此事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劉備是張浪一手扶持起來,現在要他反出盟軍,好像也不大可能的吧。」


賈詡笑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張浪侵犯了劉備現在地利益,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曹操忽然心有所動道:「文和的意思是?」


賈詡冷聲道:「劉備現在不是全力攻打關中嗎?」


曹操腦裡靈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軍撤走潼關、函谷兵力,抽空關中四塞,讓張浪入主關中。一旦這塊肥肉落入張浪嘴裡,劉備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近而與他反目?」


賈詡道:「正有此意。不過我想承相不會如此輕易放棄關中一地。關中四塞。可自成一局,進可攻,退可守,武關、散關、蕭關、函谷關四塞一關,完全可自給自足,誰也不能耐何。」


曹操點頭道:「不錯,如果不到最後時刻,關中之地,我絕不放手。此皆成霸業之地,怎能放給對手?」


賈詡點頭表示贊成。其實就算現在曹操撤手關中兵力,張浪也未必敢接手,他還不想這麼快就與劉備翻臉。只是這樣一來,白白便宜了劉備,讓他空漲國勢,軍力強盛。


曹操這時下決定道:「好吧,濟北那裡有勞文和一趟,有你去我自然放心,龐統也不過夠投機取巧而已。想到他也不是文和的對手,只是司馬懿向河北對陣張浪、郭嘉主力,只怕沒有什麼勝算吧。」


賈詡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式,然後對曹操道:「若攻,情式有所不足,但要守,憑河內之險,就算郭嘉、張浪舉江東入侵,只怕一時間內也沒有什麼辦法,更何況司馬懿並非等易之輩,萬一張浪出現什麼漏子反倒有可能被他捉住倒打一耙,絕對虧不了。」


曹操這個時候心情才有些舒展開來道:「那好,我馬上下個命令調司馬懿入河內。」


隨著高順攻陷歷下城,江東方面早已準備好的計算馬上開始實施起來。由於漢、泗水已經開鑿連通黃河,又拿下歷下這個關鍵城池,早已待命多時的孫權終於開江東五萬水軍由淮河沿漢水而上鉅野澤,駛入黃河。而這條水道,更成為江東軍最為重要的東線糧道。


孫權領水軍入黃河,馬上對兗州、山東大部份曹操地盤形成前後夾擊之勢,加上曹操主力已經退回河北,兗州大部份地區在這份威脅利誘之下,不戰而降,張浪一舉把勢力範圍推進黃河以南地所有地區,除了關中四寨以外,都落入張浪的控制範圍之內。


由於歷下失守,東郡的夏侯敦開始感覺自己的勢單力薄,加上孫權又驅水軍入黃河,完全切斷了他們與濟北的聯繫,他們只能退回黃河北岸。至處,兗州一帶,已經完全落入張浪手,會師濟南的任務也終於完成。


經過歷下一役,隱隱中,張浪的江東集團已經取代曹操地位,成為中原第一霸主。


此時諸葛亮南征孟獲,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已經殺至會川,於滬津關會決南蠻軍。諸葛亮數擒孟獲,又義釋孟獲,想來個一勞永逸,讓雲南在自己有生之年,永不叛變。


而在諸葛亮南征時,走隴右的劉備卻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面對城牆高大,而且防守嚴密陳倉城時,損兵拆將,數渡無攻而返。而做為奇兵地關羽,又被擋在子午谷,不得越雷池半步,大軍只能在那裡乾耗,進也不是,退也不行。


蜀中兩面做戰,雖然算不是捉襟見肘,但也慢慢開始顯出疲態。


而張浪卻在這個時候,席捲整個黃河以南地區,聲勢如日中天,到達一個全新地高度。


這個時候張浪放緩前進的腳步,大軍穩扎黃河一線,並且開始在徐州建立水軍訓練基地,以期源源不斷供應黃河一線。而且還開始把屯田的面積推廣至淮河北岸,兗州以下地大部份地區,借此來供應前線軍糧。同時命令周瑜大軍進扎洛陽,休養身息,準備下一批的行動。


由於張浪的戰線拉長,秣陵做為都府,已經明顯感覺過已偏遠,由於有了兗州的地盤,有了縱伸的保護,這個時候張浪把都府暫時上移至壽春,方便與前線聯繫一切。


周善水軍已經到達遼東,並且與遼東的公孫康達成一定程度的協定。這還不算完,周善已經在渤海灣的一個小島上秘密建立水軍基地,只等張浪一聲令下,馬上可出兵青州碣石或者由幽州海岸深入,從內腹殺出,搞亂敵軍防線,切斷糧草路線等等。對於張浪而言,這一枚奇兵不用則已,一用必然要收到最好的效果。


而這個時候,張浪又提拔了不少新人,像呂蒙、陸遜等這些年青將領,各領兵鎮守一方,培養他們的能力。


這時候張浪已經四十多歲,膝下兒女成群,張琰已經有成為一代美人潛質,十來歲地她,已經長的瓏玲碧玉,乖巧可人。而張離更是精力過人,個頭比一般小孩大出許多,而且性格十分調皮,每每打架鬥毆,滋事不斷。每次問他長大想幹嘛的時候,他就挺起胸膛,大聲道:「我要像爹爹那樣,上戰場打仗。」


文姬的父親,也就是張浪的岳父,由於年老體衰,已經離世長辭。臨走之時,黃月英哭的比文姬還傷心,因為在重多人裡,除了張浪之外,就是蔡邕對她對好了。(關於張浪與黃月英、大喬的事情,現在打算弄在外篇裡面寫了)。


這一日,張浪與眾文武官遊歷泰山,忽見紫氣東來,天空祥光大吉,又有檀香四飄,仙鶴群舞,山中百花齊開,又有仙樂飄飄,眾文武官只道天降祥瑞與張浪。命中注定他有天子之像,馬上有文官趁機出來,言張浪一身功德,又道漢室已滅,現在時機已熟,應該加袍進身,自立吳中王。此話一出,眾多別有心思的文臣立馬開口贊同。


但張浪並沒有開口答應,因為他想的事情更多,更遠。


雖然張浪沒有答應,但這件事情已經落在眾文武官地心裡,而且開始醞釀事態的發展。


隨後,另有心思的文官開始遊說張浪身邊的重臣,準備說動他們,勸張浪自立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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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4:49 |只看該作者
建安255年,西元221年夏,在經過兩年沉寂之後,黃河流域再次爆發強烈的戰爭。

江東勢力集團在經過兩年的休養蟄伏、秘密策劃之後,一夜之間便把戰火燃燒至黃河以北。


山東戰線總督張遼在龐統的建議之下,連下數道金令,調大將高順將兵五萬,出泰山,直撲樂安,開始準備北渡黃河,攻打碣石一帶,以期牽制曹軍南皮一帶的兵力。


而張遼在龐統的運籌帷幄下,自統十萬大軍出濟南,向濟北一帶施壓,準備北上冀、幽,掃蕩北方。而守將賈詡自是不敢怠慢,連關布守,隔營下寨,嚴陣以待。而此同時,孫權押運糧草源源不斷從淮河沿漢水而上,供應前方戰線。


戰局牽一而發動全身,山東戰線一旦有何風吹草動,作為中路大軍的張浪如此能靜觀其變?在郭嘉的建議之下,大將魏延領兵五萬出官度,準備攻打延津渡口,打通北上要道;而黃敘領五萬走東郡,牢牢控制黃河流域中原的樞紐地帶,驍將全琮出官渡撲向牧野,準備蠶食黎陽四周的防禦點,並且切斷河內至黎陽的所有通道,孤立司馬懿。


同時張浪與郭嘉所統領的十萬主力軍,入扎官渡,準備 與司馬懿絕戰河內,一分高下。


只有爭得弘農郡的周瑜虎居龍盤,按兵不動,窺視河東,威逼函谷,靜觀其變。


兩路戰線相攜而出,聲勢浩大,無謂哪路有所突破,足已撐開全局,動盪冀州,威脅北方。


此時諸葛亮已平定南蠻,收軍回益州,整治巴蜀。


劉備在經過近兩年兵力不斷消耗,連續征戰之後。終於扣開關中大門,攻佔散關,扼住陳倉道,打開了入侵關中的大門。關中四塞,東西南北各有險關惡嶺為阻為門戶,而散關正是西面大門,劉備一旦佔其關中,便以高屋建瓴之勢。窺視長安。


只是可惜劉備一心急進,卻忘了司隸外四塞,內千疊的地理形勢,雖然入侵關中大門已開,但裡面層層疊疊的關卡依然讓人寸步難行,冒進之下,自然損失折將。最後只能在法正建議之下,放緩進軍關中的步伐。兵屯五丈原,以待良機。


劉備的強勢逼進,明顯有些動搖關中根基可能。加上周瑜的十萬荊州兵好似把目光放向河東。以并州為進取目標,鍾鷂幾番思量之下,被迫減輕自函谷、潼關一線的兵力。抽調數萬人馬,入主雍州,準備迎戰蜀軍二次大戰,同時至令上黨太守鄧艾、北地太守王平帶兵火速南下,以防周瑜突然發難,偷襲河東。


黃河兩岸再次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動震整個中原,最後地走勢如何,決定的整個中原的形勢。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經過數十年的動亂之後,所有百姓都思天下歸一,能過上太平安定生活,所有人都關注著戰局的最後發展走向。


官渡,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許昌北、東之屏障,乃北出跳板。西進關紐。一旦牢牢控制官渡,便可無時無刻威脅北方,而且還可走水路進軍關中,其戰略位置不言而喻。


張浪既佔得官渡,馬上著手進軍黎陽,但在入侵冀州之前,他必然還要解決一個難題,就是拔掉河內的司馬懿十萬人馬。


自古以來,一個政權能否統一全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能否統一北方。在北方的統一進程中,居樞紐地位的便是并州。在北方分裂地混亂局面中,關中和河北二地易於建立起局部的秩序。


爭雄北方的勢力大多起於這兩個地區。而并州則像一個巨大的楔子,楔入關中與河北之間,面向中原。無論是哪一方,要想兼併對方,統一北方,進而統一天下,都必須首先取得對并州的控制權,否則不可能打開局面。能否取得對并州山地險要的控制對於雙方都是存亡攸關的事。控制并州,以攻而言,足以舒展其側翼,包捲中原;以守而言,足以保障其側翼的安全。


對於張浪而言,入主關中,是早晚必然的事事,但如何奪的關中,並且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這裡面還是大有學問。同樣,張浪地兩路戰線開赴河北,與曹操一爭高下,也需要一個強有力地切入點。張遼大軍自山東而出,並非主力戰場, 只不過起牽制做用。自己與郭嘉統領的二十萬士兵,才是征戰河北最大的籌碼。


正是上面這些原因,讓張浪不得不下一個全盤計劃,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張浪決定先取并州,再下關中,最後圖謀河北。當這個計劃出來之時,所有人都不理解張浪為何有此畫蛇添足之舉。只有郭嘉贊同道:「主公果然深思遠慮,縱觀古今平定河北者,無外不出兩種形勢。一是自河南,一是自并州。自河南方向而來者重在門戶,自并州方向而來者重在爭太行屏障,其中,尤以并州方向來敵之患為劇,因太行屏障一失,則門戶、中樞盡失,直透河北全境。」


張浪沉聲道:「正是如此。假如自官渡而入河北,即使越過黃 河、漳水等險阻,拿下鄴城,曹操依然可退信都、幽州,從振旗鼓,再劃邯鄲、邢台為門戶,常山、河間為中樞,假如若不攻克這些重要據點,則不敢繼續深入;就算攻克這些據點,也要漸次深入,一城一池攻堅,才能攻略河北腹地。反觀如果能佔太原而出太行山,可直透河北,全定冀州。」


程昱大悟道:「屬下明白了。原來主公有意效仿當日秦和西漢統一天下地進程。當是在秦滅趙之戰中,秦發兩軍以攻趙,一軍出太行下井陘,攻邯鄲之北;一軍出河內,攻邯鄲之南。滅趙之後,秦軍北上,兵臨易水。易水一戰,大破燕代聯軍。燕殘餘勢力退至遼東。整個河北地區納入了秦的版圖。西漢略定河北則賴韓信率軍北上入并州滅魏、平代,並在井陘擊破陳徐所率趙軍主力。遂得以東下太行,平定趙國,迫降燕國。」


張浪點頭道:「雖然不全是如此,但也差之不遠了。」


程昱沉呤道:「那還是沒有非要拿關中的必要啊?」


郭嘉微笑道:「有這個必要,假如能拿下并州至太行的屏障所在,整個河北盡在俯瞰之中,那麼關中一地,勢在必爭。因為無論是曹操還是劉備佔得關中四塞之地。,必然能對并州形成一種巨大的背後威脅。」


程昱思慮道:「這樣一來,必然與劉備開戰,只怕……」


張浪忽然笑了起來,一點也不擔心道:「只要我能牢牢控制太原屏障,河北竟在掌握。曹操一日不能奪回并州重鎮關卡,一日便不能安心南下。就算我調轉槍頭對壘劉備,爭伐漢中,曹操還是得為并州爭個破頭爛額。何況并州地勢高峻,河北地處平原,自河北逆攻并州較難。而自并州穿越井陘東下河北卻較易。」


程昱長出一口氣。眉頭鬆弛下來,輕鬆道:「屬下明白了。」


張浪與眾謀士定下整個全盤戰局,卻開始頭痛如何進行實施這個計劃。司馬懿深究兵法。為人老謀深算,而河北之地終不是江南,北風彪悍,又多戰騎,無論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已方。若想全取并州,談何容易?


在經過數人商討之後,張浪留老將黃忠領兩萬人馬扎守榮陽、汜水等重要關卡,自己則帶領主力人馬北出官渡,攻戰卷縣。得手後兵分兩路,一路由孫策帶一萬人馬走南汲縣。加強與全琮軍隊的聯繫。同時自己率大軍開赴武德,逼進河內郡,準備與司馬懿決戰河內的懷縣。


在經過短暫的交戰後,司馬懿出人意料的便不在與張浪交鋒,而率主力部隊退走太行山脈,主守天井關。天井關又名太行道,其上有長治盆地。長治地勢高峻,猶如一個堡壘,俯臨河北、河南。其中有長治、壺關等重鎮。皆是險要關卡。太行道又有入河北漳水一道,其重要關隘有澤口;關南即太行山之羊腸阪道,極為險要。


由黃河以南入侵并州,太行道是必爭之地,也是攻守地要點。司馬懿一針見血地捉住兩軍爭戰最為關鍵的肋骨,同時也讓張浪開始陷入掃蕩河北又一重大難題。


武德縣,太行山腳下。


無數旗幟隨風飄揚,所有士兵加緊操練陣列沖鐸,一片人聲鼎沸。


以外面熱火朝天的氣氛相比,中軍大寨卻一片沉寂,張浪看著并州大致分佈圖,低頭沉思。郭嘉兩手負背,不停的在大寨中間來回跺步,時而沉思,時而望向張浪,一臉凝重,顯然碰上不小難題。而程昱站在張浪身側,盯著地圖久久不語,偶爾眼光一閃,又陷入迷茫之中。而幾個心腹大將凌統、呂蒙等也都安靜的立在一側,顯然也在沉思問題。


不知過多久,張浪一聲歎氣打破了帳中的沉默氣氛道:「司馬懿果然不同凡響,任我們百般計謀,他們就是不出太行道,本來還可出奇兵,但由於太行山脈連綿起伏,儘是險惡山嶺,而且他們在阪道上也駐有關卡,實在是防的滴水不漏。現在事情可真是難辦啊。」


郭嘉聽到張浪地話後,停住腿步道:「如若強攻天井關,實屬下下之策。此關渾然天成,兩側高崖絕壁,中間羊腸小徑,可謂鬼斧神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為今之計只有先奪懷縣、野王、沁心等地,然後走水道繞過天井關而取長治,在取司馬懿。」


程昱聞言點頭道:「這倒不失一個辦法。只是現有沁水、漳水兩河,不知走哪條更合理?」


郭嘉搖頭道:「我也正苦思這個問題,無論沁水、漳水,其難度與作用皆是差不多少,現在我擔心的是以司馬懿目前所表現出來地精明手段,只怕水上一道,他們也有早有安排,不會讓我們這麼輕易得逞。」


呂蒙聽到這話,有些不以為然道:「這個司馬懿平日倒沒什麼聽說過,軍師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假如他真的這麼有材,只怕曹操也不會放到現在才用吧。「 程昱倒是面色嚴肅道:「千萬不可大意,單憑與其交戰數場,也許看不出不此人深淺,但在如此關鍵時刻,曹操還是如此信任此人,便可知他的能力如何。」


張浪沉思道:「既然探子來言一卻正常,不若先派兩枚人馬前去探探路?」


郭嘉笑道:「也好,投石問路。先摸摸底細在說。」


程昱道:「不若讓抽調周瑜一部份兵力,讓其渡過黃河,從箕關打開缺口,穿過王屋、太行二山,直取高都晉城,一旦我軍能順利拿下天井關,攻得長治,便與他會師上黨,北上太原。假如我們無法突破司馬懿此道防線,也可讓他從側面斜插過來,對太行道進行夾擊。」


呂蒙眼睛一亮,仔細看了地圖一番,有些興奮道:「程大人此計大妙。」


郭嘉看了張浪一眼,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張浪卻斷然道:「不行,周瑜的部隊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他的。既然我軍準備北上太原,那麼他的人馬就應該隨時隨地等待進軍關中的最好機會。再則由箕關切入,雖然能保護好我軍側翼問題,但假如關中忽然發難,切斷他們路線,只怕周瑜深入的部隊便會遇到前所未有地巨大麻煩。」


呂蒙有些洩氣道:「那現在如何是好?」


張浪沉聲道:「呂蒙,你去點起五千人馬,明日一早便沿漳水而上,務必給我摸清敵情,假如此路可行,你們便遇上開路,遇水搭橋,隨時準備迎接我主力軍北上。」


呂蒙一挺胸膛,應喝道:「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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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呂蒙出去後,張浪又派人叫橋蕤進來吩咐一番後,這才讓他離去。

接連幾天,張浪派人馬攻打天井關。但由於天井關地形險峻,山勢雄厚,又注有重兵,哪裡能這麼輕易攻破?凌統帶領五千人馬,試探性強攻數次不成後,開始轍回,卻在半路被司馬伏兵所擊,損兵折將,如若不是張浪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派人增援過來,情況還真不好說。


張浪眼看強攻不成,馬上轍回人馬,紮在太行道五十里外,靜靜等待消息。


又平靜過了幾天,橋蕤所領的三千人馬在漳水行軍之時遭到曹兵強烈伏擊,死傷過半,如若不是橋蕤最後關頭機靈,帶領人馬火速撤回,只怕會是全軍覆沒。而呂蒙所領的五千人馬,同樣在沁水碰到曹兵的人馬,兩方大戰,呂蒙不敵而退。


當這兩人都帶著兵敗的消息回來後,張浪鬱悶無比,一時間眾人也束手無策。


張浪仰天長歎道:「果然不愧是司馬懿,算無遺算,太行道本來就難於攻克,如今又把兩水封鎖,只怕我軍想全取并州,只怕是困難重重。不知眾將可有妙計?」


眾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時間大帳沉默,沒有人多出一言。就連足智多謀的郭嘉,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辦法。


良久,程昱才緩緩道:「太行道實在是山勢險峻,天井關又有重兵把守,加上司馬懿坐鎮,一時急難圖謀。為今之計,只能在兩側水路上做文章。以屬下看來,司馬懿絕不可能平分兵力,同時扼守三道防線。


人可分三六九品,事可分輕重緩疾,除了太行道主守外,漳水、沁心。


必然有跡可尋。」程昱說完這話,眼睛不可制止的飄向呂蒙、橋蕤二人。


橋蕤不敢有什麼怠慢,仔細想了一想道:「當日我沿漳水被伏時,曹兵前堵後截,左湧右撲,遍目所及,都是一望無跡的曹兵,殺聲響遍天空。戰鼓震盪山谷,聲勢相當龐大,雖然不敢肯定敵軍有多少人馬,但最起有二萬左右的部隊。他們控制水道必經之路,又建有水寨高塔,我軍行蹤無跡可遁。故此被殺的大敗而歸。」


呂蒙也有所明白程昱的意圖,挖空心思道:「沁水一道,大約有一萬左右人馬,他們建寨山腰,控制高點。只不過地形山勢相對平坦。水流也不急,假如不是意外的被他們斥侯發現,相信我軍也不會那麼早就暴露。而且如果不是緊記主公的話。也許我軍也可拚上一拚。」


張浪眼睛一亮,他聽出呂蒙用詞裡的含意,呂蒙把「意外」「緊記」等幾個重要詞語咬地很重,就說明裡面大有問題可做。


只是郭嘉表情有些難已摸索,眼睛半瞇,手指不停的互相上下轉動。


程昱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通道:「照你的意思,沁水的守備不如漳水來的森嚴?」


呂蒙也是混出點名堂來了,不敢把話說的太滿,只是恭敬道:「這只是屬下片面之詞。例也不敢妄下斷言。」


張浪沉思半響,緩緩對郭嘉道:「奉孝,以你看來?」


郭嘉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目光飄搖道:「漳水、沁心為長治兩道側門,沒道理只重一門,而輕另一道防線。假如不是其中有詐,就是其中有所依托。所以主公千萬不可急進。」


張浪同意的點點頭道:「不錯。與我所想的不謀而合。只怕這是司馬懿誘敵之計,想誘我重兵而出,然後集而殲之。哼哼。這個司馬懿倒是想地挺美的。」


程昱忽然靈光一閃道:「如果想圍殲我大軍,沒有大量人馬調動,只怕一切都是空談,太行道不可不守,但是以沁水為餌,必然要調另一地的兵軍,不然如何能吃下我大軍?而要抽調的地方,想必大家心裡都有數吧。」


「漳水。」幾乎是異口同聲,幾名武將同時脫口而出,然後相視大笑。


凌統興奮異常道:「兵家之道,實實虛虛,司馬懿想以假亂真,騙我耳目,漳水外面銅牆鐵壁,裡面卻有可能是個空殼,只要能捉住其中破綻,一舉攻破漳水防線,太行道威力銳減一半,到時候想拿下,卻是容易訐多。」


眾人興奮不已,精神面貌一掃剛才顧廢之色。


只有張浪有些擔憂道:「假如我們猜錯呢?萬一這是司馬懿故意弄這個圈套讓我們鑽,那情況就相當不妙了。」


這個時候,瞇著眼睛貌似養神的郭嘉出口道:「不錯,也有這種以假亂真的可能。」


既然張浪這樣認為,又得到郭嘉贊同,本來剛剛興奮起來的眾將又鬱悶下來。


張浪尋思半響,才緩緩對郭嘉道:「無論如此這終是個機會。太行山脈大部份都是窮山僻嶺,奇峰迭起,加上我們根本不熟悉環境,也沒有當地資深的嚮導,絕對不能亂出奇兵,也不能隨便強攻。為今之計,只有主動求變,我已經想過了,就算這是司馬懿以假亂真,我們也有七八成把握安全退回來。」


眾將聽說張浪有了主意,不由齊齊把眼神飄了過來,緊盯著張浪。


張浪略微想了一下,才認真道:「我們只要守好大寨,防止太行道忽然殺出的敵軍,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兩側冀才有推進可能。所以我認真想了一下,大寨這裡就由我與奉孝留守。」


眾將稱善,每個人都渴望的看著張浪,恨不得下一句話就點到自己帶兵出征。


張浪銳利地眼神一掃,每個戰將不約而同把胸脯又挺了挺。


張浪微笑道:「凌統,你帶三萬人馬摸向漳水,秘密行軍,千萬不能過早暴露自己,無論到最後你是否與曹兵相交,只要跨過漳水,便馬上派人通知呂蒙。我會讓他帶兩萬人馬支援上去。假如你領地三萬人無法在短時間內打退漳水的敵軍,你便退回大寨,免得做無謂傷亡。」


凌統在張浪點到他的名字之時。便大喜不已,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張浪又對呂蒙道:「你準備兩萬步兵,在凌統出發後第三天,便沿他們所過路線而上,兩軍的距離保持大約在急行軍一天地距離。其中你一定要記住,除非凌統人馬陷入叢叢包圍,生死關頭之時。才可支援而上,不然你們就連連觀望。」


呂蒙接了命令,卻多有不解道:「主公,這是什麼意思呢?屬下不大明白。」


張浪微笑,臉上閃著自信的光芒道:「假如凌統三軍人馬都無法攻破漳水一線,那麼就算你支援上去,也是沒有多大用處。反過來,假如凌統能拿下來,說明我們一開始的猜測沒有錯,那麼你便與他一同出漳水。夾住太行道。之所以要你與他保護一定的距離。你不覺的你處於大寨與凌統軍隊地中心點,有著什麼重大的責任嗎?」


呂蒙本來就是聰明過人,經過張浪這麼一點醒。馬上明白道:「原來主公是擔心大寨調動這麼多兵力後怕司馬懿忽然來襲頂不住,故安排這枚人馬,一可救應大寨,二可支援凌將軍。」


張浪撫掌笑道:「正是如此。」


呂蒙這才拜服道:「主公妙計,屬下佩服不已。」


張浪淡然一笑,眼睛又一掃,最後盯著高覽緩緩道:「自古以來,只要是有戰爭,防守一方就佔有相當大的優勢。我們本應該集中優秀兵力,強攻一點。但如今司馬懿明擺著是想算計我們,至始至終,我不相信他會這樣輕易露出底牌,從明日開始,你每日帶人罵陣,多搞一些小動作,讓他們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你,這樣一來,凌統那裡起了戰事。


司馬懿也不大敢調出人馬支援過去。」


瘦瘦清高的高覽出列,淡淡應了一聲,又回歸列位。


張浪也不以為許,接著道:「橋蕤,從現在開始,巡夜、哨兵由你親自安排。而且你給我從軍營裡調出一萬射術精良的弓箭手,安插在大寨兩側,萬一司馬懿欺我一半兵力出征漳水之際,忽然殺來,也不至於被殺個措手不及。」


橋蕤沉聲道:「主公放心,屬下決不會有絲毫疏忽大意。」


張浪這才滿意地點頭,想了想,轉頭對郭嘉與程昱道:「你們兩人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程昱搖頭道:「主公想的如此周全,屬下沒有什麼補充了。」


郭嘉吞吞吐吐道:「屬下總感覺有些不妥,但具體在哪裡,卻也說不出來。容屬下回去想明白之後,在來告訴主公如何?」


張浪笑道:「行。」


張浪解散眾將,讓他們各忙各個,本來熱鬧地營帳,一下子變的清清靜靜。


張浪又從新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著戰略圖,思想著需要補充的地方,一直忙到半夜,這才解衣而睡。


長庚落,烏金起,東方一片冉紅,美麗的霞光四處密片,天空一片爽朗。


太行道,天井關下,殺氣騰騰。


這天井關乃依山而成,城牆高雄偉大,自春秋戰國以來,北方諸侯不停戰亂,整個太行山屏障起著起足輕重的位置。正因如此,它牆城建設,防禦擴大,嚴然成為太行山第一屏障。


天井關下,由於地形並不開闊,高覽統領五千人馬,並非散開,而是佈一個圓陣型,開始罵陣。很快曹兵便有反應,關門一開,衝出一批人馬,與高覽來回征戰。


金鼓齊鳴,殺聲震天,兩方人馬各展所長,不停地來回撕殺。


司馬懿站在天井關城牆上,不惑之年的他,精神炯炯,一張國字臉算不上很有男人味,但給人一種十分精明的感覺;臉上自始至終都露出淡然的微笑,彷彿天地間沒有他辦不成地事情;一陣風吹過,黑鬚隨風飄動,雙目轉動間有如狼顧鷹視,極為犀利。


司馬懿雙手負背,看著關下高覽不遣餘力地來回衝殺,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他低聲似自言自語道:「張浪啊張浪,原來你也不過如此。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嗎?呵呵。還真是謝謝你送給我一個這麼好的消息。」


手下幾個副將一臉迷惑地看著司馬懿,欲言又止,表情極為怪異。


有一個膽子大點的副將,看司馬懿今天顯的特別開心,終於忍不住道:「將軍,你今天顯的特別開心啊。是不是已想到破敵之計了?」


司馬懿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可眼裡卻閃過一絲陰寒之色。那副將被司馬懿眼光輕輕一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膽戰心驚道:「將軍恕罪,此等軍機大事,未將不應該多嘴。」


司馬懿淡淡道:「起來吧。」


那副將這才顫慄的站起來。


司馬懿瞇起鷹眼,注視著關下戰況,忽然笑呵呵道:「難道你們還看不出苗頭嗎?」


副將小心冀冀道:「末將駑鈍,不明其中奧妙。」


司馬懿輕輕歎口氣,和悅道:「你們想想看,張浪掛了十餘天免戰牌,今日忽然出戰,可知為何?」


那副將想了想,隨口道:「難不成江東有援軍過來不成?」


司馬懿搖搖頭,一臉高深莫測樣,詭笑一聲,才緩緩道:「不然,掛了這麼久免戰牌,今日忽然來戰,必然有二:其一就如你所言,江東援軍來了。但照我們的消息,周瑜部隊根本沒有一點行動,而荊州方面,更是沒有大部隊人馬調動的跡象。既然沒有援軍,那麼只能是第二條,說明張浪已有計劃開始行動了。」


一副將驚呼道:「張浪果然上當了?」


司馬懿沒有回答,而笑意更濃了,誰也看不到他內心的想法,眼裡閃過冷漠的光芒道:「魚兒上勾了,也是我們開始收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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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5:44 |只看該作者
「傳令,讓樂進與於禁馬上來見我。」司馬懿沉喝聲道。


很快一身盔甲的樂進與於禁大步流星而來。兩員戰將臉有汗珠,熱氣潮紅,顯然剛才賣力的在訓練士兵。當他們看到司馬懿之時,兩眼同時一亮,恭恭敬敬的行禮。


其實曹操剛派司馬懿來主持河內事局的時候,樂進與於禁兩人心裡並不服氣。他們好歹也曹操手下各鎮守一方的大將,怎麼能心甘情願的被從未上過大檯面的司馬懿所指揮呢?但隨後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慢慢由輕視轉變為驚訝再到敬佩來形容。司馬懿所表示出來的心機、計謀遠遠不是自己所可比擬的。


司馬懿看著這兩位大將,淡淡笑了一聲,然後不緩不急道:「張浪既已派人來前來試探虛實,接下來必然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我們與江東軍真正交鋒現在才正式開始。」


樂進兩眼精光閃閃,全身包裹的盔甲裡透出一絲殺氣道:「還請大人下達命令。」


司馬懿輕輕撫弄自己細長修白的指甲,像是玩弄一件上好的寶貝一樣。半響,才淡然道:「你與於禁二人馬上起身前往漳水、沁水,照著原計劃行事。」


樂進臉色不由泛出喜色道:「屬下這就去辦。此次一定要活捉張浪。」


於禁不芶言笑的臉上也露出一絲喜悅之色道:「大人計謀的確高明,屬下這便去辦。」


史上蜀有五虎上將,魏有五子良將,於禁最號毅重,樂進以驍果顯名,兩人都心高氣傲,但能同一時間對司馬懿計謀表示讚歎,可見他所出之某必然大出所料。


司馬懿又看了一會,便下令鳴金收兵。來日再戰。


日子在充滿殺戮的氣息中過了幾天。表面上兩方都沒有什麼大動作,但暗地裡卻凶湧萬分。


張浪每日派高覽前去罵戰,倒也是互有勝負。


凌統那裡已傳來消息,他所領的三萬部隊已經到達漳水,並且開始沿河岸準備內切。


呂蒙所帶的人馬也在兩前天出發,朝凌統方向而去。


這夜,張浪正已案前挑燈夜讀,與郭嘉、程昱商議糧草的問題。忽然傳來凌統已跨過漳江的消息,張浪不由拍宴而起,興奮道:「好好,凌統已擊潰敵軍跨過漳水了嗎?哈哈,好樣的,漳水防線果然是蠟頭銀槍外強中乾。傳令,馬上讓呂蒙加快行軍速度,趕去與凌統會合。」


探子走後,張浪還沒有平復心裡的興奮心情,開心對郭嘉道:「凌統大軍趟過漳水。很快便可從側面衝擊天井關。到時候配合大軍行動,太行道早晚必要落入我地手中。」


郭嘉沒有張浪那興奮的心情,反而表情有些擔憂道:「主公。近日來屬下總感覺有些不妥,卻一時間之間想不出什麼問題。所以凡事還是要小心為妙。」


程昱也感覺漳水來的太過容易,擔憂道:「主公,這是不是曹軍的誘敵之計?」


張浪也不是那樣目空一切,自大無比的人,他沉吟半刻道:「應該不會。漳水是他們東面門戶所在,就算司馬懿在怎麼張狂,應該不會棄已門戶,來引誘我軍,最後來一個……呵呵。」


張浪本來想說關門打狗的。但感覺這詞用在自己身有些不合適,只能賊笑兩聲接著道:「而且他們如果想圍凌統大軍,還少最後一道大閘。只是可惜這道大閘已經被全琮領五萬人馬死死牽制,不可能會有什麼大的作為。」


程昱想了想道:「也對,全琮旗下五萬人馬現在正全力猛攻牧野,朝歌太守和洽早已忙的焦頭爛額,哪裡還有能力抽調兵力來配合司馬懿大軍呢?」


張浪頻頻點頭道:「正是如此。」


程昱稍放心些,漫不經意道:「對了,沁水那邊地防禦據點情況如何?」


張浪不在意的哼哼兩聲道:「有好幾天沒消息了。」


郭嘉猛的打了一個激靈。沁水?郭嘉忽然發瘋似的拿起地圖,兩手竟然有些顫抖。


張浪奇怪道:「奉孝怎麼了?」


郭嘉盯著地圖不過半分鐘,雙瞳變大,而且光芒越聚越盛,臉色卻一陣慘白。


張浪同一時間發現郭嘉表情的變化,心裡一沉,有些不妙道:「奉孝發現什麼了?」


張浪剛剛問完,郭嘉竟然情緒有些失控著急大喊道:「主公,你當時派了多少人駐守?」


張浪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直覺上感覺問題有些不妙,他也沒在意郭嘉質問口氣而是追問道:「我在石門駐有三千人馬,剛好扼守住沁水上下水道,這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郭嘉抖了抖手中的地圖,聲音有些急促道:「不是在石門,我是說野王那一帶。」


張浪臉色一變道:「有一千人馬左右,不過此處地形相當險峻,依山伴林,易守難攻啊。」


郭嘉氣急敗壞道:「壞事了壞事了,野王三面依山,一面靠水,中間只是一個盆地,本來這樣的位置沒什麼問題,但壞就壞在他邊上橫亙的是太行山脈。你看你看……」郭嘉攤開手中的地圖,聲音不知不覺中高八度道:「假如司馬懿派人走沁水,半路卻轉道從太行山穿過,這樣一來不但可繞過沁水,而且還可穿插進入野王,那一千士兵絕對頂不住曹軍的進攻。拿下野王之後,大軍迂迴至我方右側,假如敵軍夠狡猾,還可以繞到後我方向,切斷我糧道,與太行道一出兵夾機,我軍必敗無疑啊。」


程昱神色大變,一拍額頭,大呼道:「千算萬算,卻漏算這一點。我們時刻想著如此踏平太行道,卻沒想到反被將一軍,好個司馬懿。」


張浪順著郭嘉手指著地圖幾個方向,一條奇兵地路線躍然紙上。張浪臉色慘白,冷汗浹背,他不敢相信道:「照著探子來地消息。除了一條官道外,幾條小路外,在無別的捷徑。而這幾路,我們都設有關卡哨所,假如有敵軍來,馬上就能發現,狼煙示警啊。」


郭嘉此時已經急的如熱窩上地螞蟻團團轉,著急道:「河內士兵盤居太行道多年。對這裡地形極為熟悉,想找出一條不為人知的秘密通道也是不難,加上沁水哪裡已經有幾天沒來消息,假如沒有猜錯的話,只怕此兩地已經失守數天了。」


張浪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馬上冷靜下來道:「那照著奉孝地意思,現在極有可能有一枚為數不少的人潛入我軍後方,準備行動?」


郭嘉以肯定的語氣道:「不錯,這幾天來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司馬懿兩側門戶大出常規的兵力部署。如今我終於明白了,其實司馬懿在漳水、沁水所部署的兵力相當。兩地的防禦能力也相差無幾。之所以在我軍試探時表現出這麼大地差別,原因無它,就是想引誘我們上當。他們轍走被攻擊一路的人馬。退回太行道,這樣一來凌統地部隊便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因為無論我們從哪條線進軍,司馬懿的目地便已經達到。」


張浪眼皮一跳,強壓下心頭驚肉跳的感覺道:「什麼目地?」


郭嘉咬牙切齒道:「調虎離山。」


「不錯正是如此。我們機關算盡,卻沒想到大軍一出,卻給司馬懿一個絕佳的機會。假如沒有這枚側翼奇兵,縱然司馬懿多我一倍兵力,他想強攻也要付出極大代價,但此時我軍背後插把暗劍。卻可能讓局勢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程昱兩眼冒火道。


「啊。」張浪驚呼一聲,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他忽然想起凌統那枚人馬,不由失聲驚呼道:「不妙,呂蒙已趟過漳水,與凌統合兵一處,只怕短時間內已經趕不回來了。」


郭嘉長歎口氣道:「司馬懿果然厲害,利用我們急進的心理,耍一個小小地把戲。便輕而易舉的調出我軍大半兵力,假如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天之內,司馬懿必然有陰謀全面展開。」


張浪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沉聲道:「那以奉孝想法,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


郭嘉剛剛想說出自己心中地想法,忽然一個斥侯急報。


張浪心頭一涼,一種不妙地感覺湧上全身。


那斥侯進來通報道:「主公,剛剛得來的消息,西北側大約五十里左右約近萬曹兵正快速向我軍後方陣地靠近過來,請主公定奪。」


程昱猛的站了起來,兩眼光芒暴漲道:「果然不出奉孝所料,為今之計,只有趁司馬懿大軍還未出動之時,先消滅這批敵軍。」


哪知郭嘉斷然道:「不可,曹兵既然開始向我方撲來,司馬懿必然會接到消息,假如我們在調本來就為數不多地軍隊去圍攻那枚人馬,只怕大寨不保。」


程昱沉聲道:「我軍大部份物資糧草都屯於平皋,如果不去堵截,所有物資糧草毀於一旦。」


張浪想也不想拍案而起怒聲道:「寨失可在立,但糧草一毀,我軍軍心動盪,再無反手之力。」張浪朝著帳外大吼聲道:「道:「衛兵,快去把韓當、程普給我找來。」


少時,兩將匆促而來。


張浪大手一揮,令旗落地,沉聲道:「你們兩個各率五千人馬,深夜趕向平皋,勿必要保護好我軍物資完整無損。無論能否擊退曹兵,你們不必趕回,馬上運領糧草退走成皋。在那裡可依關而守,同時又極為靠近周瑜大軍,想必沒有什麼問題。事成之後,算你們頭功。」


程普、韓當從未見過張浪如此威懾暴怒的情景,自知局勢已到刻不容緩的地方,也不多想,鏗鏘有力道:「主公放心,屬將拚死保護糧草,如有損失,願拿項上人頭。」


看著兩人的離去,郭嘉剛才急躁的情緒也已經緩過來,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他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道:「主公,凌統過漳水,大軍想回援過來,最快起碼也要七天,但我軍現大約只有三萬人馬左右,只怕頂不住司馬懿的強攻……」


張浪冷聲道:「這事我自然知道,來人。」


一侍衛應聲而入。


張浪道:「你快馬星夜趕向洛陽,要求趙雲馬上帶人出孟津,向我懷縣靠近。同時至令蔣欽領枚奪兵火速推進野王一帶,準備偷過沁水。」


郭嘉沉聲道:「遠水求不了進火,主公現在怎麼處理善後之事?」


張浪深吸一口氣,臉上回歸平靜,緩緩吐出口道:「傳令,讓橋蕤調起一萬弓箭手,埋伏寨中斷後,保護我大軍撒走。通知其他士兵,輕裝上陣,丟棄輔重,馬上開始撤離。」


郭嘉無奈的歎口氣,他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但願,司馬懿沒有那麼快就殺來。


這個時候程昱忽然問道:「那凌統那枚人馬怎麼辦?」


張浪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道:「讓他退回吧。」


哪知郭嘉斷然道:「不可,既然司馬懿如此難纏,太行道天井關又急難攻下,我軍只能轉移目標,以釜口為突破口,屬下就不相信曹操還有幾個像司馬懿、賈詡這樣地鬼材。」


程昱頻頻點頭道:「不錯,從長治東下太行進入河北的通道主要是漳水等河流穿切的河谷低地,而其中最為重要的關隘便是澄口。司馬懿就算如何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料到我軍有此一舉。」


張浪眼睛也是一亮,果然不愧鬼才,如此險惡之下,還能想出奇招,反攻一把。


張浪喝道:「來人。」


又一在帳外等候傳令的兵衛進來,張浪道:「你馬上去通知凌統,讓他退出漳水,大軍向朝歌、牧野移動,配合全琮,不惜一切代價要奪回朝歌,控制漳水流域,同時以釜口為目標,打通太行屏障,北上長治,進而威逼太行道,圍攻天井關。」


張浪剛剛下令撤退不過一個時辰,一斥侯急匆匆前來通報道:「主公,司馬懿傾巢而出,向大寨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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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10:46:02 |只看該作者
營帳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靜靜盯著張浪.張浪喝聲道:「來人,換衣更甲。」


張浪聲音一出,郭嘉、程昱臉現驚慌,出聲阻撓道:「主公千萬不可。」


張浪淡淡道:「奉孝,仲德,貴重的軍機密圖之類東西你們已經收拾差不多了吧。」


郭嘉、程顯聞語先是一楞,接著同時點頭。


張浪忽然喝道:「讓黃蓋來見我。」


少時,一臉鬢白髮須的黃蓋重盔而來,年近古稀的他,依然老而彌堅,精神煥發。


張浪對黃蓋如此高齡仍能縱橫沙場,臉上流露出一絲的敬佩,聲音有些緩和道:「老將軍,勞煩你主持三軍撤離事宜,同時奉孝與仲德他們的安全也一起交給你。」


黃蓋也大驚道:「主公,便不得,你先撒離,這裡交給屬下們便是啊。」


黃蓋的話落完,郭嘉趕緊打蛇引棍道:「是啊,主公,此地危險不宜久留,你還是先走吧。」


張浪知道屬下擔心自己的安全,不過他自通道:「沒事,我自有分寸。」


郭嘉看張浪一臉堅定的表情,自知不可說服,微歎一口氣,與程顯、黃蓋一同退出。


寨外戰鼓聲趕來越響,如疾風驟雨,金玉撞擊,一波又一波震憾大地的衝擊聲響遍整個大寨。張浪陰沉著臉,在趕走郭嘉與程顯一幫文官之後。他已裝備重有數十斤地黃金盔甲,領著一批戰將,大步而去。盔甲護住了他金身上下的要害,只留一張剛毅的臉在空氣中,身上被著錦絲戰袍。一股久違的殺氣已湧上全身。張浪正值當打之年,雖然權傾朝野,但他從未經斷過對自己訓練,儘管已經不需要他親自上戰場。


張浪高高站在將台上,看著遠方火把如龍。一批騎兵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在戰鼓鼓動下瘋狂地衝擊大寨。遠處跟著黑壓壓無數的曹兵,邁著整齊的腳步,喊著響亮的口號,大步向大寨衝擊過來。


北方騎兵,由於天生水 土環境的原因,馬匹經地起風霜。又長的膘肥體壯,比南方的戰馬不知強上幾倍,所以北方騎兵隊的衝擊力、戰鬥力也不是南方溫順水土所養出戰馬所能比擬。曹軍 騎兵隊急速的向張浪大寨向攏過來,馬蹄踏地。發出一陣陣如雷嗎沉悶的聲音,如地動山搖,轉眼之間便離大寨不過一箭之地。


張浪在將台上看的真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是手中令旗輕輕飛舞,不過由於黑夜之中,信號兵根本看不到張浪地調度,所以身後有個兵丁匆匆忙忙離去。


前方指揮一萬弓箭手的橋蕤發現敵軍已進射程式,不由精神大振厲喝道:「弓箭手,準備。」


埋伏在溝壑、柵欄四周的一萬弓箭手。整齊的拔箭上弦,準備待發。


「發射。」


轎蕤看騎兵隊已進入射程,不由發出一聲厲喝。頓時,萬箭齊發,一波密集地箭雨劃破虛空,朝著前方騎兵隊陣地疾射而去。


一陣慘叫,曹軍的騎兵隊有不少人員被射翻在地,引起一片小小的騷亂。


緊跟在騎兵後的步兵大隊,於禁大吼指揮道:「衝上去,給我衝上去。」


戰鼓喧天,金鑼齊嗚,騎兵隊冒著一波又一波箭雨,大半身體俯在馬背上,拚命地握住線索前衝。連著幾波箭矢,曹騎兵在損失大約數百戰鬥力後已經衝至大寨前方,很快的便令守寨的弓箭兵失去效果。


而這個時候,前方溝壑、坑壕、絆馬繩等陷阱開始發揮做用,又有鐵蹄被鐵棘籐所紮,翻身下馬,騎兵的衝擊速度明顯緩慢了下來。


而坑壕、溝壑裡,又滿是尖刺、刀片,落入其中的士兵,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痛苦呻冷在血泊中。


眼看騎兵隊就要逼近大寨,張浪表情依然沉著,低聲對邊上地將領低語數句。在這將領離開沒多久,便有一枚槍戟 兵從側營出動參入戰場。而此同時,橋蕤拔出戰刀,翻身上騎,吼聲道:「弓箭給我射後面步兵大隊,輪戟兵隨我頂上去。」


隨著橋蕤的一聲吼吶,剛剛出陣的槍戟兵,馬上大步的往大寨門前移動,並且利用大寨的防禦,把騎兵隊阻在大寨門外,一時間無法讓他們發揮出騎兵的感力。


弓箭手仍是不停的上箭,射向敵軍。慘叫聲不時四處響聲,越發激勵士兵嗜血的本牲,曹軍哪甘示弱,一排火箭兵在刀盾兵的掩護下,飛快的把燃著飛箭射向張浪大寨裡。


張浪對邊上的副將,沉聲道:「滅火隊馬上準備。」


又一枚人馬從側營衝出,手中帶著沙石、濕布、水湧等飛快的各就其位。大寨裡偶爾冒起火星,很快便被撲滅,最後變成數縷輕煙,苒苒而開。


在經過最初的埋伏之後,兩軍終於開始正面交戰。戰場上,絕對的實力勝過一切險謀詭計。大寨裡腳步雜亂,士兵穿梭,人影晃晃,留下來阻截敵軍的人馬,不停的調動開來,四處步防,一隊一隊的投入戰場。而撤離大隊早已輕裝上陣,押運著極為貴重的軍機物品,快速的從後寨而出。


兩軍激烈交戰,長戟兵頂在前面,騎兵隊雖然勇猛,但因為有大寨的防禦系統,一時間也發揮不出什麼感力。倒是後面數萬密密麻麻的北方步兵上來後,不停的破壞大寨,讓江東軍開始陷入苦戰。幸好江東人馬士氣也算是高漲,曹兵雖然來勢兇猛,但一時間也不能推進半步。被擋在大家外面,兩軍就為寨門的爭奪而拼地你死我活。


戰場開始進入白熱化階段,大寨血肉橫飛,越來越多的曹兵踏過同伴的屍體,湧了進來。


此時張浪軍留在大寨人馬絕對沒有超過三萬。而曹兵兵力大約有張浪軍的一倍左右。但由人少一方主守,一多一方主攻,所以形勢也不是一邊倒。


「破了,破了」幾個曹兵興奮的大聲吼叫。隨著一聲沉重地「咿呀」聲響,再相持一個時辰後。江東軍正面寨門終於被曹兵破壞。


而整個大寨的外防,早已被頂不住曹兵的衝擊,損壞十分嚴重,有不少曹兵已翻過柵欄,爬過偏門,散落在寒內各處,和裡面的士兵貼身肉搏。


張浪沉著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異樣。只是不停地發號施令,讓士兵組織起反擊。而正是由於張浪的壓陣,江東軍沒有一絲慌亂,死命的擋住曹軍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這個時候一將飛速來報導 「主公,有兩枚人馬從左右側繞過來了,看情況是準備攻打我軍的在右兩側寨門。」


張浪沉思半刻,又抬頭看了看天空,這場戰役已經進行足有兩個時辰了。應該是撒離的時候了。張浪這樣想,便對韓山、典韋道:「準備一下,我們撒。」


張浪又對邊上人道:「告訴橋蕤,讓他在半個時辰後也開始撒走。」


張浪最後冷冷看一眼熱火朝天的戰場,便帶著典韋與黑鷹衛同五千士兵,向懷縣方向退去。


在路上奔波了幾個時辰。張浪與他鷹衛有驚無險地遠離大寨,殺戳聲慚漸遠去,黑夜慢慢變成白晝,每個士兵疲憊的身體裡,卻包含著堅定不移的目光。只是不知為什麼在路上一直沒碰到郭嘉他們那枚人馬。就在張浪心感不妙之餘,黑夜中忽然有一騎兵慌亂的從前方而來


韓山警戒地帶人上前擋住,原來是已方的一員移動斥候。


斥候兵一見是碰到自己人,馬上抖出最新消息道:「主公,一個時辰之前,撒離大隊在半路碰到敵軍人馬,兩軍遭遇之下,黃老將軍為保護郭軍師與程大人安危,死命斷後,給果苦戰半個時辰,才保得郭軍師與程大人安全撤走,現正向懷縣而去。只是黃將軍現在生死未卜。」


張浪臉色陰霪,表情不善,司馬懿的厲害自己是知道,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精明到這個地步,連自己退路也被算計在內。假如不是讓黃蓋他們先撒,被阻截的應該就是自己。希望黃蓋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要不然張浪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韓山小心翼翼對張浪道:「主公,現在……」


張浪沉重道:「照計劃,我們往懷縣退去。黃老將軍他吉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事情地。」


韓山應聲道:「屬下明白。」


張浪問道:「橋蕤情況如何?」


韓山恭敬道:「橋蕤已經帶領大隊人馬撒離了,不過於禁的騎兵盯得很緊,在後面緊緊的追趕不放,想要甩開,卻不是那麼容易。」


張浪眉頭一揚,沉聲道:「司馬懿有沒有親自帶兵追出來?」


韓山親頭道:「是的,司馬懿出動了大約有七八萬左右的人馬,其中一萬是騎兵隊,有兩個機動隊,他自己統領中軍,跟在騎兵後面。現在整個天井關只怕是一個空殼,可情我軍現在不能整編出一枚奇兵,不然的話說不定可以馬上偷得太行道。」


說到後面韓山不由感歎道。


張浪冷笑一聲道:「早晚我會拿司馬懿開刀,駕。」


說完這話,張浪踏住馬鐙,夾緊馬肚,猛地一揚馬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馬匹吃疼,悲嗚數聲,放蹄狂奔。


其他護送張浪的隊伍,緊緊跟在後面,保護著張浪的安全。


半路中,碰到不少江東的潰散散兵,原來正是黃蓋他們的殘兵敗將。黃蓋的形像有些狼狽,本來雪白美鬢早已血跡班駁,臉上也沾滿了血珠,後背甲胃裂開一寸長約有三四寸的缺口,暗紅的血濃正不停的參出,顯的十分驚心奪目。那對鐵鞭還緊緊被他拽在手裡,不停的回頭觀看敵軍追來的方向。


黃蓋見到張浪,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連滾帶爬的下馬,激動異常道:「主公,你們快從別的路撒走,樂進帶著一萬人馬攜尾從後面追來,屬下願帶本部人馬阻截他們。」


張浪有些激動,看著一身是傷的黃蓋,臉色有些蒼白,轉頭對邊上侍衛道:「來人,你們幾個照顧黃老將軍。」


被張浪點到的幾個侍衛,走了出來,扶住黃蓋。


張浪這才微笑對他道:「黃將軍不用急,樂進他就算有通天本事,單憑一萬人馬,還想拿我怎麼樣。」


黃蓋看著張浪智慧雙不時的軲轆轉動,心裡驚訝異常道:「主公,你難道還想?」


張浪沉思半刻,這才哼哼聲道:「假如不是後面還有司馬懿大隊,我定叫樂進有來無回。」


黃蓋慢慢思索張浪的話,小心道:「那主公的意思?」


張浪冷笑一聲道:「就算我不能消滅樂進,也要讓他吃個大虧。」


黃蓋一楞,心裡思量,前有堵截,後有追兵主公你還敢停下來打仗啊?


張浪雙眼環顧四周,剛好見前方有個谷口,眼睛一轉,計上心頭,對韓山道:「你帶領這些殘兵,放緩一些速度,把曹兵引誘過谷口。我則帶人埋伏在谷外,只要樂進一進,我便帶人截殺,前後夾擊。以有心算無心,慌亂之下,樂進必然大敗。」


韓山有些擔心道:「可是要想一口氣吃下不大現實啊。而且司馬懿的部隊很快就會上來。」


張浪信心百倍道:「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一個時辰之內,無論戰況如何,我們都馬上撒離,千萬不能讓司馬懿盯上,要不然情況會大大不妙。」


韓山佩服道:「估計也只有主公你才敢在虎口拔牙,換作別人,只怕跑到來不急呢。」


張浪微笑道:「所謂出奇制勝正是如此。在別人以為安全的時候,我們偏要發出致命一擊。」


韓山拜首道:「那屬下便去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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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山離去,張浪正著手阻擊樂進追兵問題,旗下驍將高覽 馬上來道:「主公,屬下認為現在非常時刻,一切以小心為妙。此事沒必要主公親自動手,只需交屬下去辦便是。」


張浪聞言抬頭,兩眼落在高覽瘦弱而又結實的身軀上,眼裡有嘉許之色,沉著道:「好,這事情交於你去辦,我放心。不過你一定要記的,無論能否消滅樂進部隊,一個時辰後,馬上給我撤離,不然司馬懿追兵上來,卻是一個大麻煩。」


高覽瘦弱的肩軀挺拔有如標槍,那有些臘黃的臉色,卻沒有一絲表情,他兩手抱拳微行禮道:主公放心,屬下定然不辱使命。


一個時辰後,無論情況如何,屬下會馬上撒離。」


張浪嘉許的點了點頭,高覽此人話雖不多,但他言出必行,說一不二,加上又有一身不俗的武藝,精明的大腦,的確沒有比他去執行之個任務更加完美的人才了。


張浪拍了拍高覽肩膀,雖然感覺很瘦弱,卻全身上下充滿力量,有如磐石一樣穩如泰山,徽微點頭道:「那你去吧,一切小心為妙。」


高覽面色肅容道:「那屬下便去。」


張浪忽然想到什麼,出聲道:「等等。「高覽呀剛正想離去,聞言停下腳步道:主公還有何吩咐?」


張浪略一沉思,快速道:「我手下現有六千人馬。五百鷹衛,此去阻截樂進,我便插調五千人馬給你,讓你全權分配。」


高覽臉然一呆,等回過神後。馬上大聲道:「不可,主公安危豈可兒戲,那六千人馬,屬下只用一半便可,而且保正完成任務。」


張浪徽徽皺眉。有些不悅道:「黃蓋殘兵雖然沒有經過準確的點數,但絕對不會超過三千數目,而樂進那裡最少有一萬多士兵,還沒有算隨時可能支援上來地曹兵,此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可不能見你有一點意外。」


高覽信誓旦旦道:「主公安危更不是兒戲。抽調三千,加上黃老將軍的三千,而且是有心算無心,如果這樣還不能完成任務。屬下自願提著人頭來見主公。」


張浪盯著高覽,後者一臉坦然,不經意間,一股強烈的精神從那犀利的眼神裡散發出來。


張浪忽然笑了。兩眼瞇了起來,也不在多言什麼,便帶著餘下的三千人馬與黑鷹衛離去。


張浪抵走大約不過半個時辰,遠方便陸續出現一批又一批曹兵,捲著一條有如長龍地陣式,煙塵滾滾。呼嘯而來。看他們的氣勢和架式大有不追到黃蓋勢不罷體的樣子。


韓山記著張浪的吩咐,根本不需要在偽裝什麼,那三千士兵狼狽的樣子本來就是事實,現在只需要把他們引進谷裡就行。接下來需要怎麼做,那就要看高覽地表現了。


樂進雖然身經百戰,又有聰明冷靜的頭腦,但此時司馬大軍佔據全盤優勢,數路人馬相夾之下,張浪狼狽而逃是不爭的事實,此時又是一波慘兵敗將,根本沒想到張浪還有這個膽子敢在虎口拔牙,所以一路疾追下去。


韓山敗兵一股腦子退回谷口,而樂進也不加多想便追了進去。


由於這個峽谷內側長達數里,外緊而內寬,兩面又是險壁林立,也沒有多餘的雜草灌木,樂進只是輕輕掃視一眼,便斷定這樣的地方不合適火攻,雖然谷上壁崖有可能居高而下,丟檑木、巨石,放箭矢,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江東軍根本沒有準備的機會。所以樂進當機立斷,馬上帶頜人馬穿峽谷,尾追而上。


待大量曹兵都湧進谷裡後,外面忽然一聲炮響,接著巨大地吶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高覽帶著的士兵從外面衝殺而出。而衝在最前面的是十餘輛燃著危弱火光的輔車,而車上大量地濃煙直冒而上來。


推車士兵每人臉上都蒙著一個類似口罩的濕布巾,快速的衝向峪谷入口。


隨著十餘量輔車的推進,後面一排弓箭手緊接著就是亂射一通,壓住陣角,不讓曹兵衝出來,然後又有一校步兵頂上來,把出口堵住,夾在中間地有幾個拿著持大類似芭蕉樹葉的扇子,拚命用力把煙濃往裡面扇。後面還有不少的士抱著收集而來的材料,不時的丟進谷裡。


由於準備的時間極少,高覽短時間內只能草草收拾十餘輛郭嘉他們退兵時丟棄地輔車,然後鋪上乾草、沙土、濕布、枯枝等一類東西點燃,由於這些東西內會有不少水份,所以不可能燃燒起來,但卻可以散發出大量讓人窒息的濃煙,如果時間能在充裕一點,還可以多收集輔車,兼之在上面鋪上一層迷草之類的毒素東西,單單這些,足可以把堵在裡面的曹兵活活悶個半死。


假如不是這谷內廣闊,加上輔車數量少上一些,的確能給曹兵形成巨大的損失。雖是如此, 那些在谷口附近的曹兵吸進一絲煙氣後,也不由嗆的只打咳嗽,眼淚直流,噁心想吐,頭暈眼花,一時間戰鬥力銳減。而江東軍在高覽的勇猛帶領下,個個帶著濕口布罩,衝進谷裡,揮起兵器,殺向曹兵。被煙霧包圍住的曹兵,哪裡還有戰鬥力可言,拚命的向裡面退去。高覽則步步為營,控制入口,一批又一批草木、枯枝,沙石被運了進來,干的、濕的混在一起,又被點燃。谷口處煙霧彌謾,慘叫連連,一陣激烈的殺戮開始尖銳的響起。


曹兵大聲驚叫著、嘶啞吶喊著,就是沒有幾個士兵敢衝進煙霧裡與江東軍廝殺。


固然曹兵受不了煙霧。但帶著口套的江東軍時間一長,也感覺有些噁心,有些人快速地退出谷外大口大口的喘氣,有些人則拚命喝著運來的清水。


谷口煙霧最濃,陣陣山風剛好從南面吹來。帶進谷內,隨著峽谷進入的越深,煙氣越為稀薄。裡面的曹兵輕輕騷動一片,又平靜下來,由於煙車數量有限。所以裡面並沒有受到大面積地波及。


故樂進始終保持平靜的臉色,的確有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膽氣,他沉喝指揮道:「祖郎,現江東軍新敗,不可能一下從新整合人馬,所以我猜那裡決對沒有大量士兵,你帶一隊人馬給我從後面衝,殺出去。就算衝殺不出,也要把敵軍給我頂在外面。,一員手提大刀,一身錦繡花袍的戰將應喝一聲,策馬飛出。一臉膽顫道: 可是,將軍,敵軍狡猾,士兵們這樣直衝而去,只怕有些不妥。」


樂進恕斥道:「涅蛋。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讓士兵扯下布巾打濕摀住鼻孔不就得了。」


祖郎繕聲道:「可是我們進入峽谷,一路行來,根本沒有發現水源。「樂進怒眉一張,聲音尖銳道:「你怎麼當這個中郎將地,難道什麼事情都要讓本將軍前後安排妥當?找不到水。你們用尿也要用上,哼哼。」


樂進有如殺人般的雙眼一掃而過,讓祖郎一陣膽顫心驚。


樂進不在理會祖郎七搖八擺的心理,手中武器一揚,大喝道:「所有將士給我往外衝,黃蓋殘兵敗將,不足為慮,殺敵者,重重有賞。」


隨著樂進恕吼,座下馬匹開始四蹄生風,一路呼嘯而過。大批士氣高昂的曹兵跟隨樂進的步伐,蜂擁而上。


祖郎苦著臉,可軍令又不能不受,只能提著大刀,帶著士兵急速後退。


高覽此時感覺頭腦也有些發沉,大量的濃煙不停的冒起,四處飄散,集聚處,只差點伸手不見五指,極為稠密。谷口處,時不時聽到士兵激烈咳嗽聲,有地更是給嗆的眼淚花花。假如不是擔心韓山那一邊被樂進猛攻,高覽還真的不想在推進半步。


相對高覽這邊的情況,韓山那裡地情況就有些不樂觀了,被樂進聚中兵力猛衝一番,雖然頂住了這一波衝擊,但是也付出數百士兵傷亡的代僑。


兩軍激烈戰鬥,韓山苦苦支撐,而高覽步步推進,隨著煙散雲開,兩軍終於正面交鋒,但此時,時間已經差不過過了近兩個時辰。


韓山眼看就要頂不住了,再支撐下去,只怕傷亡會更加嚴重,他果斷大喝道:「下今,馬上開始退兵。」


韓山一退,樂進集中兵力,調頭準備對付高覽,哪知高覽早已有所準備,看韓山那裡退走,腳底比抹了油還快,一聲令下,士兵走的無影無蹤。


樂進雖然打退高覽與韓山的進攻,但他一點也沒有開心,反而一直繃著臉。在察點士兵時,還好發現傷亡並不大,但有些士兵明顯頭重腳輕,嘔吐不停,嚴重地更是直接暈迷。短時間內損失戰力。


正是這種現像,讓樂進打消了追擊高覽的令頭。


就這樣,高覽與韓山的部隊有驚無險的往懷縣方向退去。


幾天後,張浪安全的退回懷縣,郭嘉、程顯等先到的人得到消息,齊出來迎接,互道平安。


郭嘉只是觀查一眼,便眉開眼笑道:「主公一路有驚無險,實在可喜可賀。」


張浪倒沒有大難不死,逃出生天地感覺,表情十分淡然道:「沒什麼,只是被司馬懿算計了一把,心裡有些不爽罷了。」


郭嘉急忙安慰道:「自古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主公不必放在心上,再說并州攻防戰才剛剛開始,接下來事情發展更是難已意料,誰勝誰敗,一時之間難下定論。而且主公也不是讓凌統與呂蒙摸向朝野、牧野了嗎?配合全棕大軍,不用數日,便可奪下此地,如果再讓他們深插切入,想必司馬懿也會頭疼半天的。」


張浪此時已踏進縣城,兩面士兵夾道相迎,個個雄姿英發,哪裡有敗兵低糜之氣?張浪看了後感覺十分滿意,臉上露出微笑道:「不奪一時之地,不爭一日之城,表面上司馬懿佔了天大的便宜,哪裡知道暗裡卻給我們創造出一個大好機會。他把我們趕回懷縣,總不可能還把大軍扎守於太行道之上吧。一旦他們在天井關的外守圍設兵把守,就是給我們蠶食對手的大好機會。」


郭嘉撫掌大笑道:「原來主公早已想到這一步,卻是屬下多慮了。」


張浪哼哼兩聲,冷冷道:「司馬懿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到底鹿死難手,有著大家看的。」


郭嘉臉上笑的更濃,眼裡卻閃過一絲精光,他淡淡道:「大戰,現在才真正的開始。」


張浪仰天長笑,聲音有如暮鼓沉鐘,震盪整個城牆。


這時候,張浪上了四馬金奕車,後面跟著一排禮樂師隊,飄楊、優美的樂聲,不停的奏響。


他冷眼看向遠方,紅彤彤的太陽高高掛在天上,碧空如洗,就算有雲彩飄過,也在光芒之下,透如白晰。張浪似有感歎道:金光普照,恩澤齊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有昭一日,總會讓整個華夏地方都浴沐在我的光芒之下。」


說完這話,張浪收為凝視遠方的眼神,對自己身邊幾個一臉驚訝的心腹沉聲:「剛才我說的話,你們放在心裡便可。」


以郭嘉為首的程顯等一幫人哪裡會不明白張浪的意思,眼裡露出狂喜之色,但每一個都強忍沒有叫出來,個個恭敬道:「屬下明白。」


是的,他們明白張浪話裡最為重要的一個環解,經過司馬懿一役,張浪正式展露出他那征服天下,自立為王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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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張浪雖然保住大半兵力,但丟失甲器物資無數,損失相當慘重。好在一開始張浪就派韓當、程普帶人轉移走糧草,不然會敗的根本沒有翻身力量。而司馬懿部隊大勝後,果然如張浪所料,數萬大軍踏出太行道,分批向懷縣而來,大有一鼓作氣,拿下張浪大軍意圖。


在這種情況下,懷縣的壓力驟然加重。趙雲雖然出孟津,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呂蒙、凌統雖然在全力猛攻朝歌、牧野,但這等堅城,也不是一時半刻說拿下就能拿下。再加上懷縣又無險可守,江東軍新敗,形容依然不容樂觀。


這從張浪陰沉的臉上便能看出一絲端倪。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兩路可走:一是先避其鋒芒,放棄懷縣,向孟津方向退去,與趙雲部隊會合,並和周瑜大隊形成呼應,這樣司馬懿必然有所顧忌而放棄追擊。但這樣一來,雖然能逼退司馬懿的部隊,但卻給凌統的部隊造成更大麻煩,可以讓司馬懿毫無顧忌的增援壺關防線。第二就是自己鐵了心留下來牽制司馬懿,讓凌統在壺關有所突破,但問題是自己兵少將寡,頂得住頂不住司馬懿進攻是個大問題。


張浪平時行事雖然雷厲風行,能快刀斬亂麻,但此時此刻明顯也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如何下手才好。他耷拉著腦袋,手指毫無節奏的敲打著桌案,眼神裡毫無平日的智慧可言。在他下側兩邊,郭嘉仍然是那副胸有成竹,一臉淡然的樣子。程昱則瞇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偶爾還用手掌撫摸那黑長的美鬢,低頭沉思。


三個各有心思,一時間大堂上沉靜無比。


「主公,屬下有事稟報。」一聲洪亮的聲音從堂外響起,打破了裡面凝重的氣份。


張浪、郭嘉、程昱三人同一時間抬頭。眼神齊刷刷的飄向門口。


大將高覽一身精盔鐵甲,腰繫配劍,大踏步而來。


張浪暫時把煩瑣的事情丟在一邊道:「有何要事?」


高覽臉色有些凝重道:「司馬懿已派於禁領一萬人馬向我懷縣進軍,先鋒朱胡已領三千鐵騎急速而來,現只離我陣營不到五十里。後面還有司馬懿中軍五萬,只留下樂進把守天井關。」


張浪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


高覽見張浪沒有說話地意思,知趣的沒有再問什麼。靜靜的站在一邊。


張浪用手掌托著下巴,聲音出奇的平靜道:「是戰還是退,大家有什麼意見?」


高覽飛速看了郭嘉、程昱一眼,馬上正容出聲道:「主公,此時若退,只怕時間上有些倉促。我軍新敗,士氣正低,一旦被騎兵隊反覆衝擊幾次,只怕會潰不成軍。」


張浪深知其中的道理,只是皺皺眉道:「你的意思是堅守懷縣。 等趙雲他們上來?」


哪知高覽搖搖頭道:「不。屬下的意思還是讓主公從懷縣向孟津方向撒離,但怎麼退,如何斷後。怎麼安排阻截敵軍,要三思而行。」


張浪輕哼一聲,本來有些渙散的眼神再次凝聚一起,他沉聲道:


「不,如果此時退走,能不能安全退到州縣是個問題,而且還失去一舉打敗司馬懿地大好機會。所以我是不會退的。」


高覽沒想到張浪會有如此一說,不由呆了下,臉色不由有些焦急道:「可是現在懷縣兵力不足三萬,又無險可守。多呆在這裡一天,就多一份危驗啊。」


張浪點點頭道:「懷縣並非堅城,如若想借此死守,只怕早然會給司馬懿來個甕中捉鱉。」


高覽胸口忽然變的有些急促起來,彷彿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毅然道:「不若主公與軍師等秘密撤離,就由屬下做餌,在此吸引司馬大隊。」


張浪一瞬間就明白高覽的意思,心裡微微感動之餘。更是加大決戰司馬懿的決心,他用著輕快的語氣道:「高覽,我明白你的擔心,不過我並不想長時間的與司馬懿就并州太行道的問題進行過多地糾纏,所以有任何打敗司馬懿地機會,我都不會放過。眼下表面上形式於我不利,但凌統與全琮兩方人馬無論有哪一方取得進展,戰局便是翻天覆地的變化,有著決定性的突破。所以,我一定要把司馬懿主力大軍牢牢釘在懷縣,直至趙雲援軍上來。」


高覽仍是不想放棄勸走張浪地打算,著急道:「屬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也不需要主公你親自冒險啊?完全可由屬下假冒主公在此牽引司馬懿的主力大軍。」


張浪笑了起來,喃喃道:「李代桃僵嗎?聽起來不錯。」就在高覽以為張浪有所鬆動之時,張浪忽然嚴肅道:「不,這一次誰都不能走,哪怕只走了一個,便有可能破壞全盤計劃,讓我們所有努力付之東流。」


高覽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難道主公已有妥善的計劃?」


張浪微笑的臉有如春風拂過,他輕鬆寫意道:「本來這個計劃還有很大的破綻,但幸運的是有了你的提醒,我有七分把握,可在懷縣支持到趙雲的到來。」


曉是以高覽平日為人清心寡意,寧靜淡泊,此時一聽到張浪有妙計,情緒便有所失控,好在他還有理智道:「主公果然智珠再握,胸有成竹,只是不知屬下應該做些什麼?」


張浪哪裡不知道高覽是在旁敲側擊,想打聽自己的計劃,心中也不為許,只是招手讓郭嘉、程昱、高覽三個上來,低言密謀一番。


第二日一早,於禁剛剛拔營而下,便收到朱胡差人快馬文書,他仔細地看一遍後,臉上露出怪異之色。邊上幾員偏雖然一臉好奇,個個欲一睹為快,但於禁治軍極嚴,他們也不敢隨便發問,只是有一個偏將小心翼翼道:「將軍,莫非軍情有變?」


於禁在史上能成為魏營的五子良將的一員。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他治軍嚴謹,號令始一,帶出來的部隊都是百戰之師,精銳之旅,深得曹操賞識。不過正因為於禁治軍極嚴,所以部下或多或少有些微辭,對他是又敬又怕。


於禁出奇沒有責怪那員偏將,而是又看了一遍書件內容。隨才奇怪道:「張浪重兵佈防懷縣,又在城外立寨,插調大量百姓收集石頭,砍伐山木,又四處設哨,高拔箭塔,佈置防線,難道他想借懷縣和我們再決雌雄?」於禁喃喃說出心中的迷惑,又接著自語自言道:「不對啊,司馬大人曾經斷言張浪敗走天井關下。必然會往西而退。以求和趙雲部隊會合。怎麼現在情況倒相反過來?難道司馬大人所料有所誤差,他們是想在這裡等待趙雲上來嗎?」


於禁搖了搖頭, 不由有些頭痛起來。現在應該怎麼處理?讓朱胡繼續衝下去嗎?人家早早布下防線,就是等著自己到來,騎兵雖然衝擊力強,機動性靈活,一旦到了攻堅戰時,又沒有什麼發揮的地方,還是先調回來吧,搞不好張浪還有什麼計謀在裡面,白白損失三千騎兵這個代價也不算小啊。


想到此時,於禁果斷下令道:「來人。馬上通告朱胡,停止前進,以防有變。」


於禁想了想,隱隱感覺有些不安穩,又派人把朱胡送來的信快馬給司馬懿送去。


於禁這次拔寨南下,不過這次行軍的速度明顯放緩不少,顯然是想等司馬懿主力軍上來。


由於司馬懿心思縝密,足智多謀,至始至終都與於禁部隊有著足夠地聯繫。很快朱胡帶來地消息便傳到司馬懿耳裡。而司馬懿則在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加快行軍速度,與於禁部隊會合,商議要事。


兩軍會合,下寨安營,司馬懿第一時間召集重要人員商議。


於禁道:「張浪此舉明顯大出常規,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區區三萬人馬,無論如何防守,也補不上懷縣這個大漏勺,但他還敢在這裡下寨,必然有所圖謀。」


司馬懿眼裡精光閃閃,高深的表情讓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他平靜道:「張浪明知懷縣守不住還想堅守,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竭力想把我大軍釘在懷縣,好讓他有奇謀可動。」


於禁點頭表示贊同,但隨既有些迷惑道:「那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呢?」


司馬懿瞇起眼睛,小眼縫裡偶爾落出一絲光芒,從容不迫道:「於將軍,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凌統、呂蒙部隊為什麼會忽然間在漳水消失?」


於禁嚇了一大跳,腦裡馬上浮想翩翩道:「難道是藏起來,想偷襲太行道不成?難怪張浪在如此凶險之下,還敢在懷縣擺出與我軍一決死戰的架勢,其目地就是想給凌統地部隊爭取時間。」說到此時,於禁彷彿有種酣醐貫頂,闊然開朗的感覺。


哪知司馬懿搖頭,一下子否定於禁的想法,然後從書案上丟出一個書簡淡然道:「你看了以後就會明白。」


於禁有些莫然其妙,但還是老實的拿起來看。一開始他有些不以為然,所以動靜也顯的十分沉著,但當打開書簡看了兩行之後,神色明顯一僵,接著飛速的掃視一眼,滿臉震驚。


司馬懿淡淡道:「你明白了吧。這是朝歌太守向我發來的求援書,假如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牧野最多頂不住十天便要失守了。牧野一丟,朝歌只怕也要淪陷。」


於禁顯然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不敢相信道:「想不到凌統的部隊已經沿水而下朝歌,而讓屬下吃驚的他們竟然還帶走了張浪地大半兵力。」


司馬懿笑道:「如果這沒有張浪地命令,他們敢做嗎?」


司馬懿這個時候站了起來道:「凌統、呂蒙轉向朝歌、張浪又擺出一付拚死的架式,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接下來會等趙雲援軍上來,凌統、呂蒙便北出壺口,殺向長治,最後圍攻天井關。」


於禁吃驚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只會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不過於禁很快就回神過來,道:「那現在怎麼辦?要撤回太行道嗎?」


司馬懿笑容滿面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殺機,冷冷道:「既然張浪擺出這樣一付架式,我倒真的想看看他憑什麼就以為能擋住我們大軍的進攻。」


於禁道:「那大人的意思?」


司馬懿冷聲道:「你馬上給我加派斥侯數量,把偵察範圍擴大數十里,我擔心張浪明著拿懷縣做幡子,暗裡卻偷偷的溜走。」


於禁想起張浪的狡猾不由點頭道:「屬下明白。」


司馬懿接著沉聲道:「此次關鍵只系張浪一人身上,如果我軍勝出,殺了張浪,凌統、呂蒙空有十萬大軍,也要任我乖乖擺佈。萬一敵軍援軍上來,而我們又沒有拿下張浪,二話不說,大家給我撤回太行道,守護側門安危。」


於禁有所顧忌道:「大人,如果萬一讓張浪跑了,只怕我們退回去太行道的時間有些倉促。」


司馬懿搖頭道:「這個你放心,就算凌統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朝歌、牧野,但他們不可能會在短時間內突破壺口天險、攻破長治盤地,險關如果能這麼輕易的被破,那他也不是險關了。」


於禁長出口氣道:「末將明白了,這便去辦理。」


司馬懿叫便於禁道:「慢,馬上傳令三軍,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三更造飯,四更起程,一齊殺向懷縣,我看張浪還有什麼高招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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