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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風浪]情劍-第三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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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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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8 07:10: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情薄天下

華玉鸞靜靜的坐在床沿,臉上卻沒有新娘子該有的嬌羞,而更多的卻是一種不安。她看著華若虛的背影,一次次欲言又止。

  華若虛已經站了半個晚上了,一動也沒動,也沒有任何的言語,無聲無息。

  「師弟!」華玉鸞終於是忍不住了,嬌聲喊了若虛一聲,若虛恍如夢醒般轉過了頭,看著華玉鸞的嬌艷容顏,緩緩的走到了床邊,輕輕的擁上了她。

  「師姐,睡吧!」若虛柔聲說道,華玉鸞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若虛並沒有質問她關於江清月的事情。

  那雙本已經快要燃盡的紅燭終於熄滅,黑暗中,若虛的雙眼卻沒有閉上,華玉鸞發現新婚兩天前癡纏自己的愛郎這個時候卻只是輕輕的摟著她,沒有任何的動靜。

  洞房外的不遠處,一雙晶瑩的美眸看到燈光熄滅後,也停止了注目。

  *** *** ***

  江湖中,幾天之內,華若虛的名字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他為了華玉鸞而拋棄江清月的事跡更是被傳得天花亂墜,一個流傳最廣的說法是華若虛是為了情劍才和江清月一起的,而得到情劍後他就將江清月拋棄掉,在他們的口中,華若虛已經成了一個騙財騙色的無恥之徒。

  而在華山,華若虛卻沒有任何的異樣,白天和華玉鸞象普通的新婚夫婦一樣拜見著親朋,晚上依然和華玉鸞甜甜蜜蜜,不過只有華玉鸞才知道,華若虛晚上除了抱著她之外沒有做其他任何的事情。

  又是一個晚上,華玉鸞發現今天的華若虛很不對勁,黑幕剛剛落下,華若虛就和她一起進了臥室,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接下來的動作,他已經吻上了她,很瘋狂,很粗野,華玉鸞嬌羞的回應著,心裡卻很是高興。

  赤裸的身軀糾纏著,直到華玉鸞終於渾身酥軟的偎在了華若虛的身上,她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白皙的臉龐上紅暈流動,她的美麗是如此的令人驚心動魄!

  「師姐,我要走了!」華若虛終於說話了,他的話一出口,華玉鸞臉上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

  「你要去哪?」華玉鸞的聲音有些顫抖。

  「師姐,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這個時候走,但是我不得不走,不過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華若虛的語氣有些愧疚,卻很是堅決。

  「你要去找江清月?」華玉鸞不笨,她一猜就猜出了華若虛的意圖,只是她的心裡卻是很傷心,她本以為華若虛已經準備安心的和她在一起了的,哪知道他還是忘不了江清月。

  「師姐,為了你,為了我們,我都該去找回青姐的。」華若虛聲音很溫柔,在華玉鸞的耳裡卻感到是如此的冷。

  「你走吧,你走啊,走了就不要回來了!」華玉鸞突然喊了起來,華若虛突然發現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師姐,你不要哭好嗎?」華若虛看到華玉鸞的淚水,再硬的心腸也軟了下來,他喃喃的說著,吻著她的臉頰。

  「師弟,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華玉鸞淚眼汪汪的,只有在華若虛的面前,她才會這麼的軟弱。

  「不會的,不會的,師姐,我怎麼會離開你呢?」華若虛喃喃的說著,又開始了對華玉鸞的嬌軀的侵佔,撫慰著他最愛的師姐。

  *** *** ***

  華玉鸞睜開了眼楮,感覺身上的衣服已經整整齊齊的穿著,心裡升起一股不良的預感,玉手往身邊探了探,在她意料之中,果然是空無一人。她心裡一陣悲慼,又起了一陣怨恨,師弟啊,你終於還是走了嗎?華若虛,難道我華玉鸞就比不上江清月嗎?你是個混蛋!

  門輕輕的被推開了,華玉鸞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而馬上又頹然的靠在了床上,進來的並不是華若虛,而是她的寶貝妹妹,華玉鳳。

  「姐姐,你醒了?」華玉鳳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呢?」華玉鸞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發現華若虛在她心裡的份量是如此之重,她多麼希望他其實還在華山。

  「師弟已經走了,不過……」華玉鳳幽幽一嘆道。

  「不過什麼?」華玉鸞急急的問道,本來有些黯淡的眼神又亮了起來。

  「他臨走的時候請我好好的照顧姐姐你,還有他有幾句話要我告訴姐姐。」華玉鳳輕輕的說道,「他說,在他的心裡,姐姐你永遠是最重的,雖然你逼走了江清月,但是他不會恨你,也不會怪你,不過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去找到江清月,找到了她之後他就會回來。」

  「那要是一輩子找不到,他是不是就不回來了?」華玉鸞忿忿的說道。

  「他也說了,如果三年之內他還是不能找到江清月的話,他就會回來,以後也不會再去找她。他說,姐姐你始終是他的妻子,他也要盡一個丈夫的責任,因此他最多用三年的時間去找江清月。」華玉鳳輕輕一嘆道。

  「混蛋,走了就不要回來了!」華玉鸞恨恨的說道,卻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難道你真的不想他回來嗎?」華玉鳳在心裡微微一嘆,卻沒有說出來。

  *** *** ***

  華若虛知道自己很難在華玉鸞醒著的時候離開,所以他就偷偷的點了她的昏睡穴,然後找到了華玉鳳,讓她來照顧一下華玉鸞,而他則在這個時候離開了華山,沒有人阻攔他,華玉鳳沒有,華天雲也沒有。

  華若虛是在經過了很久的內心掙扎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的,婚禮的那一天,當他知道華玉鸞用劍逼走了江清月之後,當他知道甦黛兒只不過是借搶親之名而來一試華山的實力的時候,他的心裡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傷心和無奈,然而,他終究是無法責怪華玉鸞,更不想華玉鸞受到天下人指責,於是他為華玉鸞擔下了那個擔子,更揮劍嶄情絲,和甦黛兒之間的事情算是做了一個了斷。雖然他知道他的心裡其實還是無法忘了她,但是他覺得他應該這麼做。然而雖然他為華玉鸞頂替了那個罪名,但他卻不可能真的拋棄掉江清月,他必須找到她,雖然他也知道以華玉鸞的性格可能沒有這麼容易就答應,不過既然他覺得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他就必須去做。

  緩緩的走下了華山,手上握著情劍,華若虛卻有些茫然,天下之大,他該去哪裡找江清月呢?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特別是他還不知道江清月願意不願意見他。

  天氣已經漸漸的炎熱起來,不過華若虛卻感覺很是清涼,大概是情劍的功效吧。走在官道上,他的心裡是思緒萬千,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了一處山谷,仔細望望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他曾經和大江鏢局一起的時候從這裡經過的,而且在這個地方大江鏢局還受到了圍攻,只是華玉鸞恰好出現而替大江鏢局解圍,只是華玉鸞卻最終沒有救得了大江鏢局。

  華若虛輕輕一嘆,他想起了那個小月,那個可愛又癡心的美麗女子,可惜天妒紅顏,她芳魂已逝。想到那地榜上的高手張烈,就是他逼死了小月的,可是他現在是張烈的對手嗎?也許他現在還是無法替小月報仇的。

  世事無常,幾個月之前,華若虛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然而短短的幾個月之間,他從裡至外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也正式成為了一個江湖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已經開始去實踐這句話的本意了。

  一襲白衣,長身玉立,俊眉朗目,稜角分明,毫無疑問,華若虛現在的樣子就是一濁世佳公子,雖然眉宇間有那麼幾分憂愁,但卻更加增添了他的魅力。

  若虛風塵僕僕的來到了長安,畢竟長安人多,人多的地方找一個人也許會簡單一些,只是一路上他已經問了不知道多少人,問是否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白紗蒙面的年輕女子,而被問的人總是搖頭。

  青姐啊青姐,你到底去了哪呢?難道你根本就沒有走這條路麼?華若虛暗暗嘆氣,沒有絲毫的線索,想找一個人,無異是大海撈針。

  靠窗而坐,就是在吃飯,他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時段,一邊看著街上的行人。

  「華若虛,你這個小人!」一聲怒喝響了起來,耳邊風聲捲了過來,華若虛閃身一避,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從他身邊斜刺了過去,可憐酒樓的桌子卻遭殃了,被砍了個正著。

  「花兄,不知小弟哪兒做錯了什麼?」華若虛苦笑問道,長劍的主人居然是花非花,他的臉上有幾分憔悴,眼神裡更滿是憤怒,狠狠的盯著華若虛。

  「華若虛,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嗎?」花非花仰天狂笑,「現在你武功高了,可以為所欲為了,我現在真是後悔,我為什麼不早點做下小人,當初一劍殺了你!」

  「花兄,看來你對小弟誤會了,小弟真不知道花兄所為何事。」華若虛表情很是無奈,他還真是沒有完全明白,不過隱隱想到應該是和江清月的事情有關。

  酒樓上也開始有些騷動起來,有人打架總是有人喜歡看的。

  「華若虛,我現在終於看透你了。華若虛,你要情劍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騙清月的感情,我花非花從沒見過比你更無恥的人!」花非花俊臉微微有些扭曲,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我為了情劍騙青姐嗎?原來現在我已經成為了這樣一個人啊。」華若虛喃喃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像是要哭,又像是在笑一樣。

  「我早該想到的,眾口鑠金啊,只是青姐,你不會也這麼認為吧?」華若虛自言自語的說著,聲音很低,低得連花非花也無法聽清,更是很苦澀。

  「華若虛,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沒話說了的話我現在就為清月討個公道!」花非花冷笑著問道。

  「花兄,我想先問一個問題,你有沒看到青姐?」華若虛眼楮裡露出了希冀。

  「華若虛,你還找她幹什麼?清月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你騙的了。」花非花冷冷的說道。

  「這麼說,你有見到青姐嗎?或者說青姐現在就在花家?」華若虛急切的問道,語氣有些顫抖。

  「這些都和你無關,現在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別以為你是華山的女婿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花非花卻沒有給華若虛任何答案,說著長劍又挑了過來。

  華若虛無奈只得躲閃,今日的華若虛,已經確實不是花非花可以對付得了的,如果不是華若虛不想傷他,恐怕不到十招花非花就會倒在若虛的劍下。

  花非花的攻勢還是綿綿不絕,若虛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身子凌空拔起,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酒樓門口,手輕輕一揚,一溜白光向花非花的方向飛了過來。

  花非花閃身避過,白光卻飛到了掌櫃那裡,原來是一塊碎銀。

  「天下皆說我薄情無義,我解釋又有何用呢?」華若虛的聲音有幾分蒼涼,說話間人已經到了大街上,步履間行雲流水般,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花非花怔怔的看著華若虛消失的方向,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酒樓上的竊竊私語卻開始響起,開始談論著華若虛怎樣的負心薄倖,怎樣的卑鄙無恥!

  人言可畏,華若虛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在別人的眼裡,他是如此的不堪,騙走了江清月的情劍不說,還騙了她的感情,騙了她的身子。不過他卻沒有後悔,其實他早該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的,從他向眾人宣佈是他授意華玉鸞逼走江清月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應該想到,他在別人的口裡會成為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他並不擔心,他相信江清月會明白他的心的,他現在只要能找到江清月就可以了。他有些懷疑江清月在花家,不過很顯然他光明正大的去的話,是無法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

  於是,華若虛暫時留在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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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情牽佳人

清澈的湖水裡,魚兒自由自在的游動,而在湖中,有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中間,端坐著一白色宮裝少女,少女的懷裡抱著瑤琴,眼楮微微閉著,縴縴細指卻在琴弦上輕輕的滑動,纏綿的琴聲在空中飛揚,婉約,動人。

  「小姐。」又一個身穿白色長裙少女出現在少女後面,看著宮裝少女的眼神裡有幾分擔憂。

  「流雲,他現在怎麼樣了?」琴聲倏然而止,甜美動聽的聲音從宮裝少女的嘴裡飄了出來。

  「江湖中人都說,華公子為了情劍欺騙江清月的感情,說他卑鄙無恥,負心薄倖的都有。」流雲輕輕的說道,「不過,華公子已經離開了華山,今天剛剛到達了長安,在長安和花非花還有一次衝突。」

  「花非花?那他有沒受傷?」宮裝少女也就是甦黛兒的語氣有些擔憂。

  「小姐,華公子的武功已經很高了,在江湖中已經是鮮有敵手了。」流雲有些無奈的說道,小姐不是已經知道華若虛武功不錯了的嗎?

  「噢,我一下子忘了,我都只記得他還是那不會武功的樣子了。」甦黛兒幽幽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心神有些亂。

  「小姐,你那天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呢?」流雲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是魔宮宮主,我不可以解釋的。」良久,甦黛兒終於回答道。若虛哥哥,為什麼你就這麼容易相信了呢?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黛兒對你是認真的麼?

  *** *** ***

  華山。鸞鳳樓,鳳閣。

  含霜有些慌張的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含霜氣喘吁吁的。

  「怎麼了?小雪呢?」華玉鳳輕輕的蹙了蹙娥眉道。

  「小姐,小雪她,她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的跑了。」含霜急急的說道。

  「你知道她去哪了嗎?」華玉鳳卻似乎不是很吃驚,卻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不過,小雪她問過我少爺的事情,她問我少爺什麼時候回來,我說最多三年吧。然後小雪就沒有說話了,過了不久我一沒注意就發現她不見了。」含霜有些擔心的偷偷的看了華玉鳳一眼,似乎是怕她責怪。

  「師弟啊,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啊,姐姐為了你茶飯不思,現在小雪又為了你離家出走。」華玉鳳在心裡暗暗道。

  「小姐,我們要不要去找小雪回來?」含霜見華玉鳳沒說話,便怯怯的問道。

  「現在姐姐整天關在房裡不出來,無心管事,魔宮又虎視眈眈,我怎麼可以走呢?」華玉鳳一聲嘆息道,「小霜,你去吩咐門中幾個弟子去找找小雪,現在我們也只能這麼做了,但原她可以早點找到師弟吧。」

  小雪啊,明明是沒有結果的,你又何苦這麼癡情呢?

  *** *** ***

  長安。

  三更時分,一家客棧裡溜出了一條白色人影,直奔花家。

  而花家,兩人卻正在對峙著。

  花家家主,花錯,地榜第八,身穿錦袍,臉色冷峻。而他的對面,屹立著一個英俊男子,一身白衣,白衣樓樓主,白衣,人榜第二。

  「白樓主居然親自出馬,花某不知應該說是榮幸還是不幸呢?」花錯突然淡淡一笑道。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白某人也不想找上花兄,只可惜本樓的信譽卻需要本人維持。」白衣曬然一笑,緩緩的說道。

  「這麼說來,我們之間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花錯冷聲說道。

  「本來白某也想等月大小姐離開這裡,只可惜白某能等,顧主卻不能等,所以今天說不得只好得罪了。」白衣淡淡的說道。

  「白樓主雖然是一個殺手,卻也是一個梟雄,因為我希望白樓主能答應花某一個條件。」花錯默運功力察看四周,感覺前來的一流高手有數十人之多,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花兄還請講。」白衣臉色平靜,微微笑著。

  「白樓主的目標當然是我家天虹佷女,不過我想白樓主如果同意的話,我們兩人一決勝負,如果花某敗了,則不再插手天虹的事情,如果白樓主敗了,則天虹在花家一天,白樓主就不可以動手,不知白樓主是否答應呢?」花錯說完就緊緊的盯著白衣。

  「花兄太高估白某了,白某自認不是花兄的對手,所以我是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的。」白衣卻是一口就拒絕了,「白某只是一個殺手,殺手的目的只是殺人,至於怎麼殺都不重要,對於白某來說,只會選擇對我最有利的方式。」

  「既然如此,那花某就不客氣了。」花錯沒想到白衣居然不吃這一套,一聲沉喝,手掌一揚,漫天掌影已經拍向了白衣,先下手為強。

  白衣微微一笑,避實就虛,一個迅速的閃身,斜移一丈有餘,同時口起卻是一聲清嘯,嘯聲還未結束,花錯已經發現十幾條人影分別撲向了花家後院。

  花錯臉色一變,身子急速的往後退,白衣樓殺手的身手似乎比他估計的還要好,單看他們的輕身功夫就可感覺出來。

  「花兄,不用這麼急走吧?」白衣一聲輕笑,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花錯感覺背後風聲颼颼,一股劍氣已經向他襲了過來,無奈只得側聲避過,轉身和白衣纏鬥在一起。

  白衣樓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共派出了八個金級劍手,還有四個銀級劍手,金級劍手的身手足可以獨當一面,而銀級劍手也可算是身手一流。而因為考慮到花錯身手太高,白衣更是親自出馬將他給牽住,可謂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月天虹,張凌雲,花非花等人都在後院,花錯和白衣對峙了有一段時間,他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其實自從月天虹二人來到花家後,他們一家就進入了戒備狀態。只是今天他們卻悲哀的發現,平時花家引以為傲的花家三十六鐵衛在白衣樓的金級劍手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十二對三十六,除了那四個銀級劍手稍稍有些損傷之外,那八個金級劍手沒有任何的傷痕,而花家三十六鐵衛卻已經倒下了一半,雖然沒有死,卻都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花非花心裡一陣發冷。
 一聲嬌脆的清喝響起,絲絲的破空聲傳來,一條縴細的人影凌空飛來,鬼魅般的出現在花非花等人面前。黑巾蒙面,身材窈窕,雙目閃著冷光,而她口裡吐出的字更是冷如冬日裡刺骨的寒冰︰「殺!」

  縴手一抖,她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細小的似劍非劍的兵器,幽幽泛著寒光,如果劍動了,猶如靈蛇一樣扭動著,抖起朵朵劍花,捲向了那八個金級劍手。

  花非花見到這個黑衣女子似乎鬆了一口氣,向其他人點了點頭,迅捷的撲向了一個銀級劍手,而月天虹夫婦已經花家那還有戰鬥力的十八鐵衛,也圍了上去,居然就把那八個金級劍手留給了那個女子一個人。

  黑衣女子的身手靈活無比,身子如蝴蝶般穿飛在八人之間,直看得八人眼花繚亂,而她手上的攻勢更是狠辣無比,招招指向要害,硬是將八人給纏住無法分身。這一下,形勢立刻大變,白衣樓的那四個銀級劍手顯然無法對付花家的這麼一大群人,不到一會就開始捉襟見肘,身上開始掛綵了。

  被黑衣女子纏住的那八人心裡叫苦不已,她手上的似乎是一把軟劍,軟劍一般人很難運用,但一旦有人善於使用這種兵器的話,那他就將是很難對付的一個人,明明眼看自己的劍已經擋住了對手的攻擊,卻突然發現其實沒有擋住,只是因為對手的軟劍在兩劍相交時劍尖改變了方向繼續攻擊,一個金級劍手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剛剛險些傷在對手的劍下。

  「想不到花家居然還有如此高手,怪不得花家可以屹立於武林不倒,佩服啊佩服!」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響起,頓時可見白衣樓眾人臉上露出了喜色。

  來人也是一襲白衣,頎長的身材,俊眉星目,風姿不俗。他緩緩的向黑衣女子那方走去,步子很輕,卻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花非花臉色微微一變,放棄了對面的銀級劍手,攔到了來人的前面。

  「風流公子花非花,論風流也許沒人可以和你相比,不過論武功你還是差遠了。」來人搖了搖頭,語氣很是平靜。然而他越是平靜,越讓人心生寒意。

  「白衣樓最負盛名的四大殺手之一的扇逍遙居然也前來,真是讓花某受寵若驚。」花非花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道。然而他的心裡卻是驚駭無比,在白衣樓,人家都說武功最高的也許不是白衣,而是他手下的四大殺手,扇逍遙,蕭無敵,刀縱橫,劍天下,人稱扇蕭刀劍,白衣四殺。逍遙無敵,縱橫天下。白衣樓四大殺手出手的機會遠遠少於白衣樓樓主白衣,江湖上也有人說其實這四個人可能並不是白衣的下屬,而是與他有一種另外的為人所不知的關係。而江湖上更有一句話,叫四殺出手,雞犬不留。

  「如果你們早些交出這兩個人,又豈會要本人親自出馬呢?唉,真是何苦來哉。」扇逍遙滿是憐憫的看著花非花,語氣裡更滿是惋惜。

  黑衣女子的步伐開始凌亂起來,顯然是已經開始分神,扇逍遙的出現帶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人稱人為財死,果然不假,僅僅為了一點點錢,就來這裡送命,哎,可惜啊可惜,真是何苦來哉。」又是一聲輕輕的嘆息傳了過來,花家眾人看到出現的來人卻心裡更是冷了半截,因為來人也是一身白衣。

  不過月天虹和張凌雲夫婦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喜色,而花非花臉上的表情卻是很奇怪,因為來人正是華若虛。

  「閣下的口氣可真是不小,不知閣下又是何人呢?」扇逍遙眼裡寒光一閃,緩緩的轉過身對著華若虛,冷冷的問道。

  「在下華若虛,和白衣樓也算是老相識了。」華若虛微微一笑,扇逍遙壓迫過來的氣勢在他的身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華若虛?」也許花家的人對這麼名字沒有什麼太驚訝,雖然華若虛現在赫赫有名,不過對於白衣樓的人來說,卻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為他們都知道,就是這個華若虛,在不久前,僅僅一劍,就讓白衣樓的十二個銀級劍手橫屍地上。

  「小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薄名恐怕是入不了扇兄的法眼,不過在下卻有些事情不得不相求花家,因此只好出出頭了,唉,說來小弟也是很無奈,如果扇兄能給在下幾分薄面就此帶領白衣樓的諸位離去的,小弟將感激不盡。」華若虛現在的樣子給人一些玩世不恭的感覺,看起來不是那麼正經。

  「華山華若虛,無情仙子華玉鸞的丈夫,華山掌門華天雲的弟子,天榜第一高手覺遠禪師的記名弟子,又怎麼會是無名小卒呢?今天本人有幸,倒是要試試華兄盛名之下,是否符實呢。」扇逍遙哈哈一笑,臉上露出了幾分興奮,眼神裡更是有幾分狂熱,就像一個獵手見到了最想要的獵物一樣。

  「如此,小弟也不客氣了。」華若虛含笑道,手輕輕的握上了情劍,劍身上依然傳過來微微的涼意,讓他的大腦更加清醒,只是他卻在這個時候想起了江清月,還有那突然消失的華天星。

  姐姐啊,今天是我真正的第一次動手了,如果你還在這個世上,你一定要保佑弟弟我啊。

  扇逍遙和華若虛相對而立,均是一身白衣,在夜空裡分外醒目。華若虛靜靜的站著,他在等對手先動手,他並不急,因為急的只會是扇逍遙。白衣樓的四個銀級劍手已經傷痕纍纍,而那黑衣女子也有扳回了不利的局面,又處在了一種不敗的狀態。

  扇逍遙動了,他的手上同時突然多了一半金光閃閃的扇子,呈現一種金黃色,赫然似是黃金鑄成。扇子一張,颼颼的聲音響起,若虛只看見漫天的針影向自己飛來,扇逍遙居然一動手就用上了暗器。而與此同時,扇上發出耀眼的光芒,射向了華若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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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情劍揚威

天星劍法之天星舞,白衣飄飄,華若虛身子微動,在別人的眼中卻感覺很是荒誕,因為他們居然發現華若虛現在的樣子猶如一個美貌的女子正在舞蹈。其實連華若虛自己也可能不知道,華天星教給他的每一招劍法都暗含一種身法,而這種身法卻是華天星自己創的,很是女性化,於是現在在別人的眼裡,華若虛似乎變成了一個女子一樣。

  華若虛卻沒有感覺到這些,那扇上照過來的光芒也沒有對他早成任何的影響。他只知道用心的去舞劍,劍亦有心,只是以心馭劍,才能發揮出劍法的最大威力。漫天的針影突然很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它們前進的速度似乎突然變得很慢很慢,慢得足以讓若虛一個個的敲掉它們。

  一陣叮叮的聲音,地上已經滿是金燦燦的金針,扇逍遙還真是富有,連暗器似乎也是純金鑄造。

  華若虛卻並沒有滿足於抵抗下這一招,這一次,他主動發動了攻擊,天星劍法之天星怒,似乎有一種滔天的怒意突然壓迫過來,扇逍遙微微有些心悸,從來沒有人給他如此的感覺,其實,很少有人能擋過他的第一招。

  心與心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可以很遠,也可以很近。心與心之間的距離與人所在的距離無關,心心相印的一對雖相隔萬里同樣可以心意相通,而無緣的男女即使近在咫尺同樣是遙不可及。

  以心馭劍,劍招的速度又能達到多少呢?華若虛不知道,扇逍遙更不知道,扇逍遙只知道對手的劍瞬間就到了自己的身前,就像是在他的身旁突然從虛空裡劃出來的一樣。劍光閃閃,劍勢急急,扇逍遙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扇子猛然張開又猛的一合,情劍似乎已經被夾住。扇逍遙微微有些得意,只是得意的太早了一點。

  突然在劍與扇相交的地方,發出了璀璨的強光,照亮了這漆黑的夜空。若虛真氣一催,情劍上光芒大盛,扇逍遙頓時感覺手上一輕,扇子已經消失了。

  扇逍遙滿臉驚駭,扇子的消失並不是因為脫手了,而是真正的消失了,變成了粉末,地上一片金黃,黃色的塵霧還在空中飄灑,扇逍遙一時之間完全呆住了,而華若虛似乎也有些發怔,一動也沒動的。

  「扇兄不知現在可否罷手呢?」華若虛很快就回過神來,雖然情劍攪碎了扇逍遙的扇子是他沒有想到的,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技不如人,扇某無話可說,今天既然有華公子在此,我白衣樓就此收手也罷。」扇逍遙臉色恢復了平靜,不過眼神裡卻有幾分的落寞,也許他這是第一次遭遇如此的慘敗吧。

  「如此則多謝扇兄了,小弟萬分感激。」華若虛微微一笑,拱手抱拳說道。

  白衣樓的人撤得很快,瞬間就不見了蹤影,而一直和花錯鬥在一起的白衣也同時離去,來的詭秘,去的也詭秘。

  「華少俠年少英雄,真令老夫汗顏啊,今日若不是華少俠襄助,我花家恐怕已遭不測了。在此還請華少俠受花錯一禮。」華若虛還正怔怔的想著什麼,突然聽到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同時發現一錦袍中年男子向自己拜了下來,嚇了他一跳。

  「花前輩不用客氣,晚輩也沒幫上什麼大忙,更何況這本是晚輩應該做的,前輩如此大禮,晚輩承受不起。」華若虛連忙閃身避過,並彎腰托住了花錯。

  「舅舅,華兄弟和我們是朋友,您也就不要行這麼大禮了。」月天虹看兩人現在的樣子有些尷尬,連忙在旁邊勸道。

  「是啊,前輩真的不要太見外,更何況晚輩前來還有事相求,前輩這樣的話,那晚輩可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了。」華若虛也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叫托大叫你一聲華賢佷了,華賢佷如果不見外的話,也不要叫我前輩了,喊我一聲伯父就可以了。」花錯直立起身子,臉上露出了笑容,語氣溫和的說道。

  「若虛參見花伯父,您直接叫我若虛就可以了。」華若虛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高興的表情,恭身行了一禮,這次,花錯坦然受之。

  「夢兒,花兒,快吩咐下去,安置一頓好酒菜,爹今天認了一個好佷兒,可是一件大喜事啊。」花錯有些興奮,看他那麼高興的樣子,倒是讓若虛有些意外。若虛卻不知道,他今時在江湖上的地位其實已經非同一般了,更加上剛剛大伙可是親眼見了他的武功,花錯雖然是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單按江湖上的身份來說,若虛並不比他低,現在若虛名義上是他的佷兒,他當然高興還來不及。

  花府上下對華若虛甚是恭敬,酒席上談笑風生,氣氛甚是融洽。若虛也終於知道,那黑衣女子就是花家的大小姐花非夢,只是有些奇怪她怎麼也向江清月一樣喜歡蒙著臉。花非夢對華若虛是不鹹不淡的,偶爾打下招呼,不過女孩子矜持也比較正常,若虛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花非花卻一直沒給華若虛好臉色,看著華若虛的眼神一直很可怕,華若虛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不過卻也只能在心裡嘆息,他現在怎麼解釋也是沒有用的,更何況有些事情他並不想解釋。

  酒至酣處,花錯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看華若虛問道,「若虛啊,你不是說找花家有什麼事情的嗎?現在大家都不算外人,有什麼需要我們出力的就直說吧。」

  「其實,我是想找花兄打聽一個人的下落。」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腦海裡浮現出江清月那清麗絕俗的容顏。

  「華若虛,我可以告訴你,清月並沒有來過這裡,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今天你幫了我們花家,我感激你,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會原諒你對清月做的無恥的事情,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替清月出這一口氣的!」花非花霍然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華若虛道。
「花兒,坐下,你幹什麼?」花錯怒喝道。

  「爹,華若虛今天救了我們一家是沒錯,但是他如果不是無恥的騙了清月的情劍,他會有今天的成就嗎?華若虛,我不會服你的!」花非花俊臉通紅,渾然不管花錯鐵青的臉色。

  「夢兒,帶你弟弟下去!」花錯強忍沒有發作,狠狠的盯了花非花一眼,然後溫聲對花非夢說道,花非夢點了點頭,起身離席而去,奇怪的是她什麼也沒說,花非花就老實的跟在了她後面。

  「若虛,花兒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見花非花終於消失在客廳裡,花錯微微有些歉意的說道。

  「花伯父放心,花兄也沒錯。」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花伯父,時間不早了,小佷也該走了。」華若虛站了起來,開始向花錯辭行。花錯殷殷挽留,總奈若虛去意已決,他已經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既然江清月不在這裡,他就要繼續去找她了。雖然花非花對華若虛很不滿甚至是很痛恨,但若虛相信花非花還不至於撒謊。

  「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據我所知,清月佷女確實沒有來過這裡,不過以後一有她的消息,我會派人盡快通知你的。」花錯眼看無法挽留,只得有些無奈的說道。

  「多謝花伯父,另外,白衣樓可能還會來這裡的,伯父也要多加小心才是。」若虛輕輕的說道,心裡湧起幾分暖意。雖然和花錯認識只有幾個時辰,不過花錯對他還真算不錯,雖然這裡更多的是因為感激的緣故。

  看著華若虛漸漸遠去的背影,花錯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若有所思。

  *** *** ***

  華若虛緩緩的走在寂靜的大街上,心裡泛起淡淡的憂愁。青姐啊,你知道我在找你麼?如果你知道我在找你的話,你一定不要躲著我啊!

  走進客棧,繼而走進房間,正想反手把門關上,微微停了停,沒有管它。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門沒關!」華若虛淡淡的說道,他感覺到一直有一個人跟在他的後面,但又不像是有惡意。

  「真是很難想像,短短的三個月,華公子就從一介書生成為一個絕世高手,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聽到聲音若虛微微一驚,轉過了身。

  黑衣黑巾,美好的身材,絕俗的風姿,這些都不是讓華若虛吃驚的,吃驚的是她居然是花非夢。

  「真沒想到居然是花大小姐,還請坐。」華若虛微微一怔之後馬上回過神來道。

  「華公子不用太客氣,我來,只是想問華公子幾句話,至於華公子是否願意回答,都沒有關係。」花非夢的聲音變得嬌脆甜美起來,雖然還有那麼一點點冷,不過聽著卻很是舒服。

  「花大小姐儘管問吧。」若虛微微一笑,心裡卻是暗自納悶,花非夢會有什麼要問的呢?

  「華公子大婚之日曾親口承認,是你要求尊夫人華玉鸞逼走了江清月,這件事情天下皆知,我想華公子不會否認吧?我現在想知道的是,華公子說的這句話是真心的嗎?」花非夢眼楮盯著華若虛,似乎想刺透到他的內心。

  「我可以告訴花大小姐的是,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壓力,完全是我自己的決定。」華若虛微微沉吟了一下道。

  「那是說華公子是真的為了騙取情劍而接近江清月,得到情劍後就拋棄她麼?」花非夢的語氣裡帶有幾分寒意。

  「如果給我情劍和青姐兩者選擇其一,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青姐。」華若虛眼神微微轉向了窗外,淡淡的說道。

  「江湖中人人皆說你無情無義,你有沒想過解釋?」花非夢似乎想了想問道。

  「世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解釋或者說不想解釋的,我就是後面一種,所以我不會解釋。」華若虛臉色微微有些暗淡。

  「你不後悔?」花非夢問道。

  「我相信,青姐她會相信我的。」華若虛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裡滿含著對江清月的柔情。

  「告辭了,華公子好自為之吧。」花非夢欲言又止,終於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向門外走去。

  「代我替令弟說聲抱歉。」華若虛嘆息著說道。

  「你錯了,我來問你,只是因為江清月,與我弟弟無關。」花非夢消失在門口之前,華若虛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

  「不是因為花非花嗎?難道花非夢以前和青姐是認識的?是因為青姐和花非花認識她才和青姐認識的呢又或者是她和青姐有什麼其它的關係?」華若虛暗暗一怔,想道。

  猛地華若虛撲到了門口,卻發現花非夢已經是芳蹤渺渺。

  華若虛倒在床上,眼楮微微閉上,卻無法入睡。想到江清月,他突然間有了很多疑問。大江鏢局為什麼只有青姐一個人活了下來呢?情劍為什麼會在青姐的身上?而青姐的武功為什麼會比大江鏢局其他的人都高出很多呢?青姐從來沒有告訴他她的師傅是誰,似乎武功全部是家傳,但如果是家傳的話應該沒有那麼高武功的啊。青姐為什麼總是喜歡蒙著臉呢?而花非夢也是蒙著臉,花非夢的武功也是出奇的比花非花高出了許多,難道,花非夢和青姐真的有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關係?一時之間,華若虛突然發現他以前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瞭解過江清月,他現在才發現他對江清月幾乎是一無所知。不過,想到花非夢和江清月兩人有些驚人的相似的地方,他心裡卻是一陣熱血沸騰,幾乎想現在就去找花非夢問個究竟,不過細想卻知道現在卻問花非夢肯定是什麼也問不出來的,而且這些只是他的猜測,幾乎是毫無根據,萬一她們根本就沒關係的話,他去問就有些冒失了。只得強自忍住,還要再做打算才是。

  第二天清早若虛就爬了起來,眼楮裡卻隱隱有血絲,看來是沒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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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入畫中

城裡甚是繁華,華若虛慢慢的行走在大街上,眼楮四處搜索,心裡卻很是苦悶。上次江清月離開,他至少還有一個目標,知道她可能會回大江鏢局,而這次,他卻是象沒頭蒼蠅一樣,只能亂竄。

  突然華若虛的眼楮一亮,一個瘦削的中年灰色儒衫男子擺了一張破舊的檯子,檯子上有幾張白紙,筆墨硯台齊全,還掛出了一個比較醒目的招牌︰畫像。

  「這位先生,您會畫人像嗎?」華若虛疾步跨到了那畫師面前,恭敬的問道。

  「會,當然會,公子您要畫像嗎?」畫師大喜,沒想到剛擺攤子就要開張了。

  「如果要畫像的人不在,先生能畫出來嗎?」若虛眼神裡露出幾分希冀,他剛剛想到畢竟憑他描述想別人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如果能畫出一副畫像的話,那要找江清月應該簡單好多。

  「這個,就有些難度,要看公子您是否能說清楚要畫的人的相貌了,不過我們可以慢慢來,直到公子您滿意為止。」畫師臉上露出了幾分難色,不過他可不想就這麼放棄這筆生意。

  然而兩個時辰過去了,若虛卻越來越是失望,畫師的功底確實不錯,只是總是無法達到他的要求,不論怎麼修改。畫師的攤子旁邊已經圍了一圈人了,不過很多卻是被畫師所畫的美女給吸引的,畫上的女子輕顰淡笑,似嗔似喜,雖然臉上覆了一層薄紗,還是讓人感到異常美麗,然而,在若虛的眼裡,這副畫始終是不行,因為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他看著總覺得這不是江清月,不是他那朝思暮想的青姐。

  「公子,現在可以了嗎?」畫師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看到華若虛怔怔的看著畫像沒說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麻煩先生把筆墨借我用一下好嗎?」若虛微微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嘆息著道。

  接過畫師遞過來的筆墨,鋪好白紙,若虛卻沒有立即開始畫。其實說到畫畫,他只是略懂一些皮毛,難登大雅之堂,然而現在畫師總是難以令他滿意,無奈之下,他決定自己畫了。

  他的腦海裡清晰的浮現出江清月和他在一起的一切,她的嬌癡,她的歡笑,她的容顏,她的神韻。筆輕輕的落下,華若虛閉上了眼楮,手腕動了起來,急速的揮毫,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停滯,一副美人圖躍然紙上。

  「原來公子竟是此中高人啊,佩服佩服,老夫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傳神的畫,這,這位小姐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一樣啊!」畫師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圍觀的人群也發出了驚嘆聲,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華若虛和畫師畫的兩副畫像放在一起之後,眾人頓時覺得前面那女子和現在這個截然不同,一個看來呆滯無神,一個看來卻是輕靈飄逸。

  若虛睜開了眼楮,看著眼前的畫像,心裡一陣激盪,青姐啊青姐,這才是真正的你啊。

  雖然最後是華若虛親自畫好的,不過他還是給了那畫師足夠的酬勞,畢竟整整耽誤了人家一個上午的時間,只是沒想到的是,那畫師死命也不肯收,卻要求華若虛指點他一下畫畫的技巧,無奈華若虛自己也不知道。

  「也許,畫不是用手畫的,而是用心畫的吧。」華若虛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我想只要用心去感受你所想要畫的,就一定可以畫好。」他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華若虛匆匆的回到了客棧,不走不行了,因為他突然發現圍上來了一群人要求他替他們畫畫,然而他心裡明白,要畫別人他根本是畫不出來的,只得倉皇的逃掉了。

  整整一個下午,華若虛都躲在屋子裡沒有出來,而整個下午他都沒有閑著,他拚命的畫著江清月的畫像,一張又一張,每一張都不同,分別是江清月各種神態的樣子,有怒,有喜,有笑,有淚。

  夜已深,華若虛還癡癡的看著那些畫像,似乎就像看到江清月在身邊一樣。

  青姐,你到底在哪裡啊?華若虛在心裡呼喚著。

  華若虛微微一聲長嘆,換上了夜行衣,收好了畫像,輕輕的出了房門。

  第二次來花家了,上次來之前他已經偷偷的打聽過這裡,加上來過一次也有些熟悉了。不過這次他是為了找花非夢,他總覺得花非夢和江清月之間有什麼聯繫,也許花非夢知道江清月現在在哪也說不定。

  輕輕的飛進了花家大院,無聲無息的向花非夢的閨房行去,花非夢的房間燈火依然亮著,若虛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樣進去應該沒什麼問題了。輕輕的翹開窗戶跳了進去,頓時呆住了。

  屋裡白霧氤氳,浴桶裡一個女子正在沐浴,他進去的時候她剛剛站了起來,並一個美妙的轉身,赤裸的嬌軀幾乎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飄逸的秀髮上,水珠還在緩緩的滴落,晶瑩的肌膚上佈滿了晶瑩的水珠,絕色的容顏絲毫不亞於江清月,彎月般的娥眉,漆黑的眸子卻猶如夜空的星星閃閃發亮,吹彈即破的粉嫩肌膚,臉上還有一抹羞紅。華若虛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一個少女的身體,一時之間,什麼非禮勿視,什麼禮教都忘到了九霄雲外,他只知道呆呆的看著,大腦一片空白。

  白色的綢帶堪堪迫近,華若虛下意識的一閃,卻仍然被擊中了肩膀,一陣劇痛讓他清醒了過來。

  「花大小姐,在下華若虛。」他連忙說道,說著連忙扯下了面上的蒙面巾。

  「是你?」花非夢似乎又惱又羞,叱道,「看什麼?還不轉過頭去?」

  「是是是。」華若虛這下心裡是那個後悔了,暗自叫苦不已,這回可是惹了大麻煩了。

  「好了,轉過身來吧。」花非夢的語氣恢復了平靜,華若虛轉了過去,發現她身上已經裹上了一件白色的輕紗,佼好的胴體已經完全被掩蓋。臉色一片嫣紅,看著華若虛的目光充滿了惱怒,只是這個時候的她似乎比剛才更能令人心動。
「看什麼看?剛才還沒看夠嗎?」花非夢心裡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氣憤,恨恨的瞪了華若虛一眼。

  「看,看夠了,啊不是,沒,沒看夠,啊也不是,是,是……」華若虛訥訥的說著,語無倫次的,俊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敢看花非夢了。

  「今晚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好好的大門不走,卻學會了偷偷摸摸。」花非夢幽幽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道,她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華若虛又能嗎?她不知道。

  「花大小姐,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華若虛低著頭,今晚的事情不管怎麼說他肯定是不對的,花非夢沒有追究,對他來說真的是萬幸了。

  「說這個有用嗎?如果沒有事的話,你可以走了。以後,我也不希望還見到你。」花非夢語氣驀地又變冷了,感覺她情緒有些反覆無常。

  「我想問問大小姐是否知道青姐的下落?根據我的推測,大小姐應該知道青姐的一些事情的。」華若虛見她逐客令都下了,只得趕緊說明來意,要不然他只怕真要被當成登徒子了。

  「我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不過,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她不在長安。」對華若虛的問題,花非夢似乎並不是很意外,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了華若虛一眼,沉吟了半晌說道。

  「那她現在在哪裡?」華若虛急切的問道。

  「我說了,我只能告訴你她現在不在長安。」花非夢似乎有些厭煩的樣子說道。

  「那,多謝大小姐,在下告辭。」華若虛心裡黯然,沉默了一會道,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

  「還請華公子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還有,以後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花非夢聲音冷漠,無奈華若虛只得從窗子裡跳了出去。

  「清月妹妹啊,看在你的份上,今天我就放過他了。」花非夢怔怔的發著呆,心裡想道,突然感到一陣無助,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就這樣讓一個男人徹底的看了個夠,如果他真是一個下流的淫賊,或者他只是她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可是,現在卻不行。

  「華若虛,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真的對不起清月妹妹,或者發現你是一個貪花好色之徒,我花非夢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花非夢銀牙緊咬,在心裡暗暗的發誓。

  華若虛心裡也是煩悶不已,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開始自怨自艾起來,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去找她算了。男女授受不親,江湖兒女雖然說稍稍豪放一些,但是如果一個女孩子的身軀完全被一個男人看到了,怎麼說於禮教都不符,更令他羞愧難堪的是,他當時居然定定的看了那麼久。

  這夜,不同的屋子裡,相同的時間,一對男女,為了同一件事情,雙雙失眠。

  第二天一早,若虛卻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的幾個字︰欲找心上人,帶上情劍來城西三十里處落雁林。

  信中沒有署名,字跡比較潦草,華若虛的心裡一陣緊縮︰青姐出事了嗎?

  肩膀上的傷已經痊癒,因為傷的本來就不算重,加上華若虛的身體的癒合能力似乎很強,應該是被情劍改造過身體後的原因,華若虛匆匆的往城外奔去,心裡滿是擔憂,青姐,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 *** ***

  落雁林,名字來由乃取沉魚落雁之意,這片林子是一道非常優美的風景,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他看見當初一群要遠走南方的大雁經過這裡時,停了下來,從此再也沒有離開。

  華若虛已經來到了落雁林,清晨的霞光透過濃密的樹枝射進了林子裡面,煞是美麗,不過他沒有心思來欣賞這道風景。

  「華公子果然是多情之人,一聽到心上人的消息就趕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華若虛冷冷的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這個聲音他已經有些熟悉了。

  「張烈,原來是你!」華若虛強忍怒意,「青姐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華公子所說的青姐莫非是江清月江小姐麼?我也很想找到她啊,如果有她在我手上,我相信份量更重。」張烈微微笑著,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在敲詐勒索的人。

  「你是說,在你手裡的不是青姐?」華若虛心裡一跳,不是青姐,難道是師姐嗎?不可能的啊,憑張烈應該還不能把師姐怎麼樣的。

  「雖然我的手上不是江清月,不過呢,我想這個人你也一定會很重視的。雖然江湖上說華公子你負心薄倖,不過張某卻是瞭解你的,知道你是一個多情種子。」張烈還是滿臉的笑意,「華公子一定很想知道是誰吧?這也很簡單,只要你拿出情劍就可以了。哦你可別誤會,我現在只要看看情劍你帶來了沒有。」張烈的笑容在華若虛眼中看來是那麼的可惡。

  「情劍就在我的手上,張烈,你先讓我看看你說的到底是誰!」華若虛牙齒咬的咯咯響。

  「看來華公子有些等不及了啊,好,現在就給你看看!」張烈笑容一斂,身子凌空一躍,拔地而起,瞬間又落了下來,手上已經多了一個人,身形嬌小,身穿白色長裙,似乎已經昏迷。

  「華公子這下看清楚了嗎?」張烈哈哈一笑,抬起了那少女的臉,華若虛心神大震,怎麼會是她?

  「張烈,你先解開她的穴道!」華若虛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沒問題,你放心,我張烈只想要情劍,不會對她做什麼事情的。」張烈說著手指點了幾點,少女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放開我!」少女嬌聲喝道,突然看到了華若虛,「啊,少爺,你有沒事啊?」說著就想掙開身子往華若虛那裡撲去,然而卻還是不能動彈。張烈只是解開了她的昏睡穴。

  「小雪,你怎麼會成這個樣子了的?」華若虛突然感覺心裡酸酸的,她一醒過就先問自己有沒有事,絲毫也沒想到她還在別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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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情以馭劍

「華公子,現在人你也看清楚了,該把劍給我了吧?只有你交出情劍,我就毫髮無損的將她還給你。」張烈用貪婪的眼神看著華若虛手上的劍,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

  「好,你先放了小雪,你放了小雪我就將情劍給你!」華若虛強忍恨意,努力壓住心裡狂漲的怒火,雙目神光閃閃,盯著張烈。

  「華公子,你似乎把張某當成三歲小孩了。我先將她給你,你還會給我劍嗎?如果華公子不想她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還是先把情劍給張某吧。」張烈冷然說道。

  「張烈,我又怎麼可以相信你會在拿到劍後會放人呢?」華若虛有些惱火的說道。

  「我張烈身為地榜高手,豈會說話不算話呢?我要的只是情劍,這個小丫頭華公子你當她是寶貝,對我來說可什麼也不是。」張烈看了含雪一眼,「更何況,華公子,你覺得你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少爺,不要啊,你不要給這個壞蛋情劍,小雪知道少爺您關心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華若虛在那裡沉默無言,含雪卻嬌聲叫了起來,聲音淒婉,更是帶著無限的深情。

  「張烈,我今天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我將情劍給你,你同時放了小雪。」華若虛看著含雪那楚楚動人的粉臉,咬牙做了決定,他已經別無選擇,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含雪死在張烈的手上,他只好賭一把了。

  「華公子果然爽快,華公子先將情劍放在我身前一丈的地方,然後請華公子後退三丈,我拿到情劍就會放了這個小丫頭。」張烈哈哈一陣長笑,笑聲中甚是得意。

  華若虛無奈只好照辦,他往後退的同時,張烈猛然飛躍過去,把情劍抓在了手上,狂喜得意的表情完全顯露在臉上,雙眸放著貪婪的幽光。

  「哈哈哈哈」張烈仰天狂笑,震耳欲聾,狂笑聲在林間飄蕩,驚起飛鳥無數,林子裡的樹葉也瑟瑟的發抖。

  「張烈,你現在可以放了小雪吧?」華若虛的聲音微微有些憤怒,張烈只顧高興居然到現在也還沒放下含雪。

  「當然,當然,我張烈當然會遵守信諾。現在我就把這個小丫頭還給你!」說著張烈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光芒,手一提,含雪嬌小的身子向華若虛飛了過來。

  華若虛伸手輕輕的托住含雪,雙手剛剛接觸到含雪的身子就發現不對,一股強大的勁氣從含雪身上傳了過來,沒有任何的前兆。華若虛沒有任何的防備,怎麼也沒想到張烈居然會這麼無恥,會用借人傳力這麼一招,頓時感覺喉嚨一甜,內腑如遭重擊。

  「呃。噗!」華若虛一聲痛哼,  的往後退了幾步,噴出了一口鮮血,跌坐到了地上。然而,張烈卻不會就這麼容易放過他。霍霍的刀風已經在他的眼前閃耀,張烈臉上露出了獰笑。

  張烈本來確實只是想得到情劍就放人的,只是在得到情劍後就改變了主意,先利用含雪重創華若虛,然後又使出了最強的一刀殺著,完全想置華若虛為死地。

  重創下的華若虛根本就來不及抵禦張烈的這一招殺著,情急之下摟著含雪一個翻滾,才算堪堪避過。

  見華若虛避過這一記,張烈卻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相反臉上卻更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華若虛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徹底,張烈的這一刀並沒有完,刀鋒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直指他的胸前。

  刀刺上了人的身體,然而卻不是華若虛的。

  「小雪!」華若虛喉嚨裡發出了聲嘶力竭般的悲呼,鮮血從含雪嬌小的身軀裡狂湧而出。

  「少爺,你快逃啊,不要,不要管小雪了。」低低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含雪的嘴裡吐了出來。

  「小雪!」華若虛輕輕的喚了一聲,欲哭無淚,含雪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哈哈哈,既然兩位這麼情深意重,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做一對同命鴛鴦吧。」張烈狂笑著,閃電般的刀光又在華若虛眼前閃耀。

  「張烈,我會讓你得到報應的!」巨大的悲痛突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一般,華若虛猛地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摟著含雪飛退了兩丈,身軀直直的站著,挺拔而堅韌。他的雙眸中閃著血紅的光芒,俊美的臉龐微微有些扭曲,有幾分猙獰的感覺。

  天地間,充斥著一種憤怒的氣息,還有悲傷。

  「啊……」華若虛突然仰天一聲狂吼,吼聲直入雲霄。他的週身的空氣突然急速的旋轉起來,越來越快,繼而成為一個巨大的旋風,而他就站在旋風當中。他頭上的文士巾已經松落,頭髮披灑著,無風飄揚,白衣飄飄,絕俗的風姿裡卻帶著幾分詭異。懷裡的含雪無聲無息,似乎已經安睡過去。張烈的心裡微微起了幾分寒意,右手緊緊的握住了金刀,而左手還捏著情劍,他死死的盯著華若虛,卻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情劍正在發生著異變。情劍身上泛起淡淡的螢光,慢慢的螢光越來越強盛,變得耀眼無比。

  一聲激越的清音從情劍身上傳來,張烈終於感到了不對。

  情劍叮的一聲衝出了劍鞘,劍上發出耀眼的光芒,與此同時,若虛動了,帶著巨大的漩渦,撲向了張烈。情劍突然急速的向華若虛衝來,到他面前突然一滯,微微停頓了一下,華若虛下意識般的一抓,情劍已經握在了他的手上。浩瀚的劍氣,驚人的劍芒在空中閃爍,從四面八方一齊聚向了張烈,張烈心裡驚駭無比,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詭異的現象,更沒有見到這麼奇特的劍法。

  一聲沉喝,張烈破釜沉舟般孤注一擲,不退反進,和華若虛來一個硬踫硬,漫天的刀影迎向了那絲絲的劍芒。

  「啊」一聲慘哼,張烈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左臂,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華若虛,我不會放過你的!」張烈嘶聲狂喊,喊聲中,卻急速的往後退,華若虛眼裡發出了嗜人的光芒,起步正要向張烈追了過去,突然又停了下來。
「張烈,我華若虛也不會放過你的!」華若虛半跪到了地上,體內的創傷已經發作,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雪,小雪。」懷裡的含雪靜靜的沒有絲毫的動靜,華若虛有些顫抖的將手伸向了她的鼻孔,卻稍稍放下了一些心來,她還有氣息。

  「小雪,你可千萬要撐住,我現在就去找大夫。」華若虛喃喃的低語。厭惡的看著地上的那條斷臂,卻湧起一陣快意,抓起劍鞘,匆匆的抱起含雪向城裡狂奔而去。

  華若虛的步子越來越快,剛開始有些沉重的步履慢慢的變得輕快起來,他一心只想早點回到城裡為含雪找大夫,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傷勢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著。

  城裡,路人驚訝的發現一個滿身血跡的白衣少年抱著一個同樣滿身血跡的白衣少女狂奔。

  「大夫,快,快幫我救救她。」華若虛一頭撞進了一家藥房裡。

  *** *** ***

  「公子,尊夫人失血過多,內臟傷勢過重,老夫無能為力。」

  「公子,除非有曠世靈藥,否則,在下也無力回天。而且,尊夫人恐怕已經撐不過今晚了。」

  ……

  若虛抱著含雪的身子,低著頭癡癡的看著含雪蒼白的小臉,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他呆呆的在大街上走著,一點也不顧路人的指指點點,腦海裡卻想著大夫們的答覆。小雪,都是我害了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曠世靈藥,半天時間,我要到哪裡去找啊?

  「華公子!」清脆的女聲在華若虛的耳邊響起,他停了下來,微微抬起了頭。是流雲,甦黛兒的侍女。

  「華公子,小姐請您去一趟。」流雲看著華若虛現在的樣子,似乎也有些不忍。

  「請轉告甦宮主,在下不敢高攀。」華若虛淡淡的說道,說完繼續低頭往前行著,步履有些蹣跚。

  「難道你不想救華含雪了嗎?」對華若虛的回答,流雲有些惱怒,不過想起小姐的吩咐,還是只得強忍不滿說道。

  「她,她可以救小雪嗎?」華若虛黯淡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

  「跟我來吧!」流雲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若虛呆了一呆,連忙跟了上去。

  *** *** ***

  一間精緻的閨房裡,華若虛卻是坐立不安的,旁邊一個白色宮裝少女卻是一臉甜甜的笑看著他,她正是甦黛兒。

  「若虛哥哥,你放心,含雪姐姐不會有事的,李護法醫術高超,一定可以救得了她的。」甦黛兒柔聲勸慰著他。

  「多謝甦宮主。」華若虛低著頭不敢看她,低聲說道。

  「若虛哥哥,你還在生我的氣麼?」

  「我現在只希望小雪能夠平安無事。」華若虛終於抬起了頭,看著甦黛兒,她的美麗依然是那麼眩目,她的魅力依然是無人可擋,聽到華若虛的話,她的臉色卻是微微有些黯然。

  「參見宮主!」門口出現了一個中年黑衣男子,身形瘦小,眼楮裡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就是魔宮四大護法之一的醫鬼,李不仁。他本是一江湖游醫,醫術極為高超,不過如果沒有足夠的酬勞,他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人死在他的面前也不會醫治,因此得罪了很多人,後來就投奔了魔宮。

  「進來吧!」甦黛兒眉頭皺了皺。

  「宮主,含雪姑娘傷勢過重,所以……」李不仁還沒說完就沒打斷了。

  「所以什麼?小雪有沒有事?」華若虛一聽就急了。

  「華公子不用擔心,含雪姑娘性命無礙,只是恐怕今後也無法練武了。」李不仁早就聽說宮主和這位華公子關係密切,自然不敢得罪他,對他很是恭敬。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能練武沒關係的,只要她還能活著。」華若虛喃喃的說道,呆呆的坐了下來,突然想起什麼,猛然跳了起來,就往外面奔去。

  「華公子,含雪姑娘現在還不能驚動。」李不仁連忙說道,他一看就知道華若虛是想幹什麼。

  「那,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她?」若虛停住了腳步。

  「若虛哥哥,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等含雪姐姐醒過來了我就通知你。」甦黛兒幽幽的說道,華若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悠悠的琴聲響起,迷迷濛濛間華若虛感覺有人把他抱了起來,然後掉進了香噴噴的被窩裡,之後他就徹底的睡了過去。

  甦黛兒眼神複雜的看著床上嬰兒般熟睡的華若虛,心裡幽幽嘆了一口氣,突然間,她有些羨慕起含雪起來,可惜她知道,她永遠也不可能向含雪那樣對他,他也不可能向對含雪那樣對他,只因為,她和含雪本就不是一樣的人。含雪可以一心為了他,她卻不可以。

  *** *** ***

  華若虛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一綹青絲落在他的臉上,轉頭卻發現甦黛兒趴在枕邊睡著了。輕輕的起床,穿戴完畢,看著甦黛兒,終於猶豫著把她給抱了上去,蓋好被子,然後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

  「少爺。」含雪見到若虛進來,欣喜的叫了一聲,聲音很柔,還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卻沒有成功。

  「小雪,我們走吧。」若虛柔聲說道,含雪輕輕的點了點頭。若虛抱著含雪走了出去,沒有人問他,更沒有人攔他。

  「少爺,這是那個李大夫讓我給你的。」回到了客棧,含雪突然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

  「華公子,有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告訴你,含雪姑娘雖然暫時性命無礙,但是如果就這樣的話,恐怕活不過三年,不過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靈藥,不但可以讓含雪姑娘長命百歲,還可以恢復她的武功。不過,就我所知,當世只有兩種這樣的藥,一個是少林寺的大還丹,還有一個則是傳說中的一個叫醫谷的地方的還魂丸。」

  看完信,華若虛的心情卻是好了不少,剛看到的時候很是擔憂,但現在卻已經放下了心,因為既然大還丹有這種功效,那就問題不大了,憑他的關係,去少林求一顆大還丹應該不是很難。至於醫谷。他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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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情心慼慼

然而,華若虛很快就發現事情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了。含雪的身體虛弱得讓他不敢相信,她現在幾乎什麼都需要若虛幫她才行,還經常突然就睡了過去。

  「看來李不仁給我的這封信不是隨便讓我看看的了。」華若虛在心裡想道,隱隱明白李不仁可能有些什麼沒有完全說出來。含雪剛剛和他說著話的時候又突然睡了過去,他現在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再去甦黛兒那裡問問。可是他剛剛是不辭而別,現在又去的話,總覺得不太好,一時間,他躊躇不決起來。

  「什麼人?」華若虛一聲低喝。

  「華公子,是我!」窗口跳進來了一個人,正是李不仁,華若虛心裡一喜,他正不知道該不該去找他呢。

  「華公子,含雪姑娘現在沒事吧?」李不仁有些焦慮的看了床上的含雪一眼。

  「小雪經常無緣無故的昏迷,而且身體很虛弱,我正想去問問李前輩呢。」華若虛輕輕的一嘆道。

  「華公子,你和少林私交很深,華公子你現在馬上就去少林,越快越好,最好在七天之內,然後討到大還丹給含雪姑娘服用,否則,恐怕含雪姑娘隨時會有不測。」李不仁語氣很是著急的樣子。

  「什麼?你不是說含雪性命無礙嗎?」華若虛大驚。

  「華公子,這個時候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也只是暫時能保住她的性命,可是,如果我不這麼說的話,恐怕我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宮主,宮主說過,如果我不能救活含雪姑娘,我就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掉。」李不仁的臉色有些驚惶。

  「真的是這樣嗎?」華若虛心裡有些疑惑,黛兒這樣是不是太狠毒了一點?不過看著含雪現在這樣的樣子,又不由得他不信。

  *** *** ***

  「長老,我已經按您說的去做了!」長安的某個地方,兩個中年男子正在對話,瘦小的那個恭聲對那高大的男子說道。

  「辦得不錯。不過,那個小丫頭真的有那麼嚴重嗎?」高大男子點點頭,語氣比較滿意。

  「回長老,如果華若虛能在三個月之內找到大還丹的話,她就不會有問題。」瘦小男子還是那麼恭敬。

  「這麼說,你在之前還是騙了宮主了?」高大男子的聲音變冷。

  「長老,我,我……」瘦小男子冷汗淋灕。

  「哼,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多謝長老!」

  *** *** ****

  華若虛一個勁的催促著趕車的漢子,他的心情又跌落到了低谷,七天,七天之內一定要到少林。含雪又在昏睡,一天之中,她幾乎有十個時辰是在睡眠中度過的。

  華若虛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輛馬車了,因為沒有一個車伕可以經得住他這樣的折磨,白天黑夜的不能停歇,就這樣近乎不眠不休的趕路,日行幾百里,三天之後,他們趕到了洛陽,眼看離嵩山已經不是很遠,華若虛稍稍放下了心來。這幾天含雪雖然還是一直嗜睡,身體虛弱,但也沒有惡化的跡象。

  「少爺,我想吃點東西。」懷裡的含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過來。現在華若虛對含雪是有求必應。

  含雪軟軟的躺在華若虛的懷裡,晶瑩的眸子癡癡的看著他,三天來,他沒有吃好,也沒有睡好,卻將她當公主一樣捧著,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她心疼他,於是就謊稱自己要吃東西,其實她只是希望心愛的少爺能夠好好的吃一頓,好好的休息一下。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到底有多重,但她絲毫也不擔心,相反,她覺得很幸福,這輩子,有了這三天,她覺得已經滿足了。

  華若虛的臉上有幾分憔悴,不過一雙眼楮卻更加的有神,深邃。含雪臉上泛著甜甜的笑意,櫻桃小嘴裡飄出一個個輕柔的音符,旁邊的店小二都有些失神了。只是若虛卻驚覺,含雪點的菜餚卻全部是他平時最喜歡的。

  「少爺,餵我吃嘛。」含雪在他的懷裡撒嬌。華若虛心裡發酸,臉上卻強裝笑容,溫柔的餵著這個柔弱的寶寶。不過最後卻發現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吃了,含雪總是會找出一個又一個理由讓他吃掉本來準備讓她吃的東西。

  「少爺,會不會很燙啊,你先吃一下試試嘛。」含雪撒著嬌。

  「少爺,好不好吃嘛,你先吃了試試,好吃的話我再吃哦。」含雪繼續撒嬌。

  「少爺,這個好大哦,我一下吃不了,還是少爺你吃了吧。」含雪說完這句的時候,酒樓上已經有人哄笑了出來。不過卻可以聽出這些笑聲並沒有惡意,只是覺得這對小男女確實有點好玩。

  華若虛俊臉微微有些發熱,也有些尷尬。他其實已經明明含雪只是找一些理由讓他好好的吃一頓。

  「人稱華山華若虛負心薄倖,現在一看,果然不假,這麼快就拋下了新婚妻子,另結新歡了。」一個嘲諷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酒樓門口,一個藍衫青年一臉鄙夷的看著華若虛。濃眉大眼,身材不算高,粗粗壯壯的,不過華若虛卻覺得他的眉宇間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似乎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小雪,吃好了嗎?」華若虛只是略略的瞄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柔聲問道。

  「好了,少爺。」含雪輕輕的說道,看著華若虛的眼神卻隱隱有些擔憂。

  「那我們走吧,還有一天,我們就可以到了。」華若虛說著抱起了含雪,抬高了聲音,「掌櫃的,結帳!」

  「閣下請讓讓好嗎?」華若虛走到門口,那藍衫青年卻還堵在那裡,沒有絲毫想讓開的跡象。

  「華若虛,是不是被我揭穿了你的真實面目就想溜走了?」藍衫青年語氣有些刻薄。

  「我並不認識閣下,也沒興趣認識閣下,對於別人對我的看法,我並不在意,我只做我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華若虛淡淡的說道,「閣下這樣擋在門口似乎不太好,還請讓一下。」
「就是啊,俗話說好狗不擋路,月二公子不會連狗也不如吧?」旁邊插進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一個三十左右的高大青衣男子緩緩的踱了過來。一隻手在摸著鼻子,嘴角露出一些邪邪的笑容。面貌談不上英俊,有些瘦削。臉上卻在左顧右盼,最後居然盯著了華若虛懷裡的含雪,色瞇瞇的樣子。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說本少爺?」那月二公子頓時大發雷霆,狠狠的盯著那人。

  「大爺我可不是東西,不過月二公子你好像也不是東西啊,你不是叫什麼月狗熊的嗎?狗熊是東西嗎?」說著頭四處望了望,似乎徵詢大家的意見一樣,「你們說,狗熊是不是東西?」酒樓上眾人臉色卻都很奇怪,就是那種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的樣子。

  月二公子?月狗熊?華若虛暗暗忖度,想起月天虹有兩個弟弟,一個叫月天英,一個叫月天雄,難道這個就是月天雄嗎?看他眉宇間隱隱和月天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相似,怪不得他剛才覺得有些熟悉。

  那月二公子臉色通紅,似乎馬上就要發作,突然臉色微微變了變。

  「二弟,不可對華公子無禮!」一人沉聲喝道。那月二公子往旁邊讓了讓,一人踏了進來。面貌清秀,舉止溫文儒雅,年約二十上下,本來負在身手的雙手再進門後放了開來。

  「這位應該就是華山華公子了,月天英有禮了。舍弟剛剛對華公子不敬之處,還請見諒!」月天英拱手行禮,華若虛也終於知道了他的猜測沒錯。

  其實月家本就在洛陽,月天英月天雄兄弟在這裡出現也不算希奇。

  「月大公子客氣了,在下擔當不起。」華若虛淡然一笑道,「在下還有事在身,就此告辭了。」摟著含雪輕輕的踏出了門外,月天英似乎怔了一怔,大概是沒想到華若虛這麼不給他面子。

  「啊,等等我。」那個青衣男子發了一下呆,急匆匆的趕了出去,月天雄在後面狠狠的看著他,卻似乎不敢阻攔。

  *** *** ***

  華若虛雖然現在一心都撲在含雪的傷勢上,不過對於月氏兄弟二人,依然沒什麼好感,因為以前江清月曾跟他說過,月天虹的被追殺可能就是他們兄弟的傑作,而且剛剛月天雄那跋扈的樣子更是令他不滿。

  「少爺,你不開心嗎?」懷裡的含雪幽幽的問道。

  「小雪,有你陪著,我很開心。」華若虛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含雪,柔聲說道。

  含雪沒有再問,輕輕的閉上了眼楮,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采。即使他只是為了哄她,她也很開心。

  「哎,華老弟,等等我啊。」華若虛聞聲轉過了頭,暗暗皺起了眉頭,後面一人跌跌撞撞的追了過來,正是剛剛那罵月天雄狗熊的青衣男子。

  「兄台有事嗎?」華若虛皺眉頭是他發現那青衣男子雖然看來步履踉蹌,實際上卻似乎含有一種精妙的步法,看他似乎沒有惡意,只不過他那色瞇瞇的眼神讓華若虛很是不滿。

  「沒事,沒事,只是有些小事。」那人忙不迭的說道。

  「有什麼事還請趕緊說吧,在下還有要事。」華若虛慍聲說道,語氣裡已經有些不滿起來了。

  「是有些小事,不過一時也說不完,這樣吧,為免耽誤華老弟的時間,我們邊走邊說吧。」那人一點也不管華若虛對他有沒好臉色,還是一個勁的稱兄道弟的。

  「那好吧,請問兄台怎麼稱呼?」華若虛是真不想耽誤時間,暗暗嘆了口氣問道。

  「噢,我叫天邪,華老弟可能沒聽過,不過華老弟的現在可是在江湖裡赫赫有名啊,現在誰都知道華老弟你衝冠一怒為紅顏,一劍就砍下了身為地榜高手的張烈的一隻手,只是令兄弟我佩服啊。」天邪看著華若虛的眼神裡似乎真有那麼一點點崇敬。

  「原來兄台就是色君子天邪,在下還真是失敬了。」華若虛心裡微微一凜,天邪這個名字他聽說過,來頭也真不小。他和另外三個人並稱為武林四君子,酒君子無酒,色君子天邪,財君子多寶,氣君子傲雲。四君子一起同列為人榜第四位,之所以把他們排在一起,是因為這四人本是結拜兄弟,一向很少單飛,今天天邪居然只有一個人在這裡出現,卻是有些意外。

  色君子天邪,人稱色中君子,他見到美女就會盯著看個不停,但是有人說他從來沒有踫過女人,他自己卻稱他只是欣賞美女,只是一般的美女都不喜歡被人盯著看,所以他在江湖上人緣也不怎麼好。

  不過對於自己和張烈的事情這麼快就傳遍了武林,華若虛卻有些意外。

  「原來華老弟知道我的名號啊,那就好了,華老弟可不要見怪,我只是習慣不太好,對弟妹可是沒有半點不好的念頭。」天邪像是舒了一口氣,不過令華若虛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傢伙一邊解釋還一邊盯著含雪看個不停。

  「天兄確實不愧於色君子這一稱號。」華若虛淡淡的說道,雖然說別的男人盯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看個不停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但是既然天邪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華老弟過獎了,華老弟年紀輕輕,就已經攀上了地榜的位置,真是令兄弟我汗顏啊。」天邪還在恭維著華若虛。

  「地榜?我什麼時候上了地榜了?」華若虛卻是一怔。

  「華老弟你還不知道啊,自從你打敗了張烈,你就取代了他的位置,現在你就是地榜第十了。」天邪見華若虛一臉納悶的樣子,就在旁邊解釋。

  天邪在旁邊解釋,華若虛才明白了個大概,本來按理說他就是真要上榜也應該上天榜才對,不過因為有人說華若虛並非白道人物,於是就上了地榜,華若虛也就成為了地榜上最年輕的高手了。

  「不過,華老弟,你現在卻有些麻煩了,現在武林中人都知道,華老弟是因為得到了情劍才在短短的三個月間從一個文弱書生成為了一個絕世高手,因此,現在想得到情劍的人恐怕已經多如過江之鯽,華老弟可千萬要小心啊。」天邪在旁邊嘆了一口氣道。

  「多謝天兄提醒。」華若虛看了看懷裡的含雪,她就是因為情劍而成為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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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劍禍主

對於天邪的殷情,華若虛卻無法明白是什麼原因,他們兩人可以說是素不相識。突而其來的變故讓華若虛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現在他無法去找江清月,他必須先治好含雪的傷勢。

  辭別天邪,他急速的往嵩山方向掠去,離嵩山已經越來越近,然而他的內心卻越來越不安,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壓抑著他的心房。

  過了這片林子,十里之外就是嵩山腳下了,驀地華若虛停了下來,他緩緩的往前移動。步子很輕,真氣卻已經佈滿週身。

  「少爺,我們到哪裡了?」懷裡的身子動了動,在這個時候,含雪居然醒了過來,呢喃般的嬌聲問道。

  「如果諸位都是為在下而來的話,那就請出來吧。」華若虛心裡輕輕一嘆,眼光緩緩的掃過林子四周,清朗的聲音在林子裡環繞良久不息。

  沒有反應,林子更加的寂靜,華若虛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林子裡的呼吸聲。

  「小雪,閉上眼楮,抱緊我。」華若虛低聲說道,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情劍已經出鞘,緊緊的捏在手上,他緩緩的往前行去。突然颼颼的風聲在背後響起,手起劍落,同時他轉過了身,兩支漆黑的鐵箭斷成四截,掉在了地上,箭尖上,泛著藍幽幽的光芒,竟然淬了劇毒。

  又沒有了動靜,含雪卻已經睜開了美麗的大眼楮,關切的看著他。林子裡的氣氛越來越令人難受,華若虛隱隱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什麼陷阱在等著他,然而他除了前進,已經沒有其他的路了。

  寂靜,令人窒息的寂靜,華若虛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那輕得不能再輕的腳步聲。一腳踏出,突然感覺腳一軟,地面裂開了一個大坑,華若虛的身子急劇下落。華若虛卻沒有慌張,輕輕的一吸氣,人已經直直的衝了上來。

  「少爺,小心上面!」含雪一聲嬌呼,華若虛人還在往上拔,卻發現一張大網罩了下來,與此同時,颼颼的風聲綿綿不絕的傳來,一支支泛著藍光的長箭奔襲而來,卻只是一小部分射向華若虛,大部分卻是射向他下面的空中。華若虛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們只是想讓他被無法下墜,想把他罩在網中。這個時候,他那獨特的運氣方式卻顯示出了最大的功效,華若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有下降,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往上拔,同時,真氣灌進了情劍裡面,情劍頓時發出一尺有餘的劍芒。這是華若虛無意中發現,情劍只要灌入真氣,就可以發出劍芒,而劍芒的長度卻由真氣的強弱來決定,劍芒的鋒利程度遠遠強於情劍本身,足可以切金削鐵。大網被無聲無息的切開了一個大洞,華若虛從洞中鑽了出去,微微一聲冷笑,落在地上時,狂風驟雨般的劍雨已經停止。

  「還有什麼花招,儘管都使出來吧。」華若虛冷冷的哼了一聲,他的心裡已經湧起了怒火。

  「既然華公子想要,那兄弟們就不要客氣了。」暗地裡響起了一個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聲音剛落,漫天的黑色小點奔襲而來,似乎是一個小布包,同時,又射過來無數的駑箭,一半射向了華若虛,一半卻是射向那些布包。

  「少爺,不要用劍擋,快躲啊!」含雪突然驚惶的叫了起來,然而已經遲了,華若虛的劍已經敲上了幾個布包,布包頓時裂了開來,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開始飄散。

  「小雪,快閉上眼楮!」華若虛臉色大變,真沒想到他們連這麼下三濫的手法也用的出來,布包裡居然是石灰粉,華若虛真氣佈滿週身,手中的劍旋風般的舞動。

  駑箭追上布包,然後裂開,空中,石灰瀰漫,華若虛的身邊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

  「繼續,不要停!」一人低聲喝道。

  一聲清嘯,華若虛沖天而起,凌空向前躍過十丈來遠,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少爺,你要小心,石灰裡,有毒!」含雪的聲音很微弱,微弱得華若虛幾乎就不能聽見,華若虛大驚睜開眼楮,卻發現懷裡的含雪已經無聲無息,臉色更加的蒼白。

  「小雪,小雪!」華若虛顫抖著用手伸向了她的鼻孔。

  「啊!」華若虛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悲愴的清嘯,懷裡的人兒已經沒有了呼吸。

  「小雪,我會為你報仇的!」華若虛的雙眼血紅,吐出了幾個冰冷的字符。

  「我要讓你們所有的人為小雪陪葬!」華若虛仰天一聲狂喊,撲進了林子裡。他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不一開始就殺光這些人,非要等他們動手才被動的防衛。他的心裡充滿了恨,恨自己,更恨這些卑鄙的小人。殺,殺,殺,他只知道不停的殺,每一次劍落,都會有一人濺血劍下。他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他殺的最後那人似乎有些眼熟,那人用驚恐的眼光看著他。

  慘叫聲終於停止了下來,華若虛的白衣已經完全被染紅,他癡癡的看著懷裡的含雪,無聲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小雪,是我對不起你!我殺光了他們,可是,你還是不能回來啊!

  多麼可愛的一個少女,她是那麼的癡心,就是臨死前還在擔心他的安危,可是,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好好的對她,今天,她在他的懷裡離去,臉上卻還帶著微笑,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華若虛緊緊的抱著含雪的身子,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半睡半醒中清醒了過來。天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含雪的身子還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溫暖,並沒有想像中的變得冰冷。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出了林子。嵩山已經在望,可是,現在去少林還有意義麼?華若虛在呆呆的又站立了一會兒,不知該何去何從。

  突然他發現有些不對,小雪停止呼吸到現在已經幾個時辰了,怎麼身子還是這麼溫暖。他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狂喜,輕輕的把頭伏在她的胸口,猛地抬起頭,飛速的往嵩山奔去。

  *** *** ***

  「華若虛求見方丈圓光大師!」華若虛站在少林門口,卻沒有要求門口的知客僧通傳,而是直接用真氣將聲音送了進去。

  華若虛雖然說來和少林淵源很深,但卻是第一次來少林寺。少林寺微微有了一點點騷動,馬上又恢復了平靜,不到片刻,華若虛就發現方丈打扮的僧人疾步走了出來,看他鬚髮皆白,卻是精神矍鑠。慈眉善目,眼中又是神光閃閃。

  「若虛師弟,你怎麼弄成這樣?」饒是圓光見多識廣,看到華若虛現在這副樣子,也不由得失聲叫了出來。華若虛現在的樣子確實有些恐怖,週身染滿了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頭髮披散著,很是狼狽。

  「參見圓光師兄!」華若虛微微彎了彎腰,既然圓光稱他為師弟,他也不好稱呼他為方丈了。

  「師弟免禮,師弟沒事吧?」圓光聲音很是慈祥。

  「師兄,我沒事,但是師兄你一定要幫我救救小雪。小雪現在只有少林的大還丹才可以救得了,師兄你一定要幫幫我!」華若虛語氣很是急促,也很是直接,單刀直入就說明是來討大還丹的。

  「師弟你先和我進來。」圓光臉色微微一變,露出了幾分難色,稍稍沉吟了一下對華若虛說道。

  「悟性,快去請圓慧師叔到大殿來。」圓光一邊帶著華若虛進了大雄寶殿,一邊對旁邊吩咐道。

  *** *** ***

  華若虛心裡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看著旁邊一個中年僧人為含雪把脈,已經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兀自沒有說話。

  「師兄,小雪已經快沒時間了,您快去拿大還丹來給她服用了好不好?」華若虛心急之下也顧不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好不好了,開始催促著圓光大師。

  「圓慧師弟,怎麼樣?有結果了沒有?」圓光看了滿臉焦急的華若虛一眼,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問著那中年僧人也就是圓慧大師。

  「方丈師兄,這位姑娘先受了很重的內外傷,然後又中了毒,她中的毒要解掉並不難,只是要醫好原來的傷勢,看來真的是需要大還丹了。」圓慧大師終於說話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圓光方丈也有些焦急起來。

  「暫時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可以現在替她祛除身上的毒素,不過其它的傷我也無能為力,她應該還可以支撐兩個月的時間,要看這段時間內有沒其他的方法了。」圓慧搖了搖頭道。

  「兩位師兄,為什麼沒有辦法?圓慧師兄您剛才不是也說用大還丹就可以救小雪嗎?」華若虛終於聽出了不對,慌忙問道。

  「若虛師弟有所不知。」圓光大師嘆了一口氣道,「本來寺裡是還應該有兩顆大還丹的,只是就在昨天晚上,居然讓人給偷走了。而下手的人更是沒有留下蛛絲馬跡,這實在是本寺的奇恥大辱,只是若虛師弟也不是外人,我們也不怕告訴你了。」圓光大師說著臉上神情很是不自然。

  「被盜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那,那小雪怎麼辦?」華若虛喃喃的說著,眼神癡癡的盯著含雪。

  「若虛師弟,你先不要著急,我看先讓圓慧師弟幫含雪姑娘身上的毒解掉,然後再想別的辦法。」圓光大師在旁邊提議道,華若虛木然的點了點頭,呆呆的看著含雪。含雪中的毒並不算很重,要不然她也不可能能熬到現在,而且那種毒藥本來不是致命的。

  「若虛師弟,你可以告訴師兄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圓光大師嘆了一口氣道。

  「他們太卑鄙了,為什麼要這樣對付我?不就是要情劍嗎?要的話我可以給他們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小雪?」華若虛似乎沒有聽見圓光大師的發問,又似乎聽見了,喃喃的在那自言自語。

  *** *** ***

  不顧圓光大師的挽留,華若虛很快就離開了少林,懷裡的含雪依然在熟睡,蒼白的臉色略微有了一些血色,少林寺雖然沒有了大還丹,不過普通的調理用的藥物還是有的。圓慧大師在醫術方面也有很深的早已,現在含雪呼吸已經平穩,算是暫時轉危為安了。然而,若虛卻知道,如果兩個月之內,不能想到其他的辦法的話,含雪可能就在兩個月後的某一天一睡不醒。

  少林寺裡,圓光大師的臉色有些難看。

  「方丈師兄,我們還是無法找到任何線索,師弟以為,可能我們少林出了奸細。」圓慧低聲說道。

  「先讓弟子去打探一下,若虛師弟在來這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圓光想了想道。

  *** *** ***

  江湖中突然傳出一個驚天消息。

  華若虛再次揮劍為紅顏,潛龍幫自幫主方飛龍以下,共數百幫眾,悉數喪命於華若虛劍下。

  華山。

  華玉鳳娥眉緊蹙,含霜靜靜的站在她旁邊。

  「小霜,聽說去找小雪的弟子已經回來了,有沒什麼消息?」華玉鳳輕輕的問道。

  「小姐,聽說,聽說……」含霜有些不敢說下去。

  「說吧,不管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華玉鳳的語氣很溫柔,卻不容抗拒。

  「小雪和少爺在一起,不過,不過聽說小雪傷的很重。因為那幾個弟子也只是聽到傳言,所以我讓他們再去打聽了。」含霜怯怯的說道。

  一隻信鴿輕輕的落在了華玉鳳的肩膀上。

  「張烈!」華玉鳳櫻桃小口裡吐出了兩個冰冷的字眼。

  *** *** ***

  洛陽。夜市。

  一個白衣少年正抱著一個白衣少女在大道上緩緩而行,少年懷裡的少女縴縴玉手到處指指點點的,不時還有幾聲銀鈴般悅耳的嬌笑。

  「少爺,那個墜子好漂亮,我要嘛!」

  「少爺,那個是什麼哦,好香啊,我要吃哦!」

  華若虛強裝歡笑,對含雪的要求一一滿足,他現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只知道,在這最後的兩個月裡,他要好好的照顧含雪,其它的只好暫時先放下。

  「青姐,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吧?」華若虛在心裡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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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情緣若夢

「小雪,你累不累?」含雪現在的樣子很是好笑,嘴裡叼著一跟冰糖葫蘆,兩隻手沒有都沒有空閑,抓著一把小飾物。華若虛憐愛的看了一眼她的俏臉,柔聲問道。

  「嗚,」含雪咿咿呀呀的卻說不出話來,漂亮的大眼楮卻盯著華若虛,看得出她眼裡的撒嬌的意味,華若虛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騰出了一隻手幫她把嘴裡的冰糖葫蘆給拿在了手上。

  「少爺,好好玩哦,小雪不累,還要玩。」含雪嬌嬌的說道。

  「小雪,先回去吧,明天我們再來,你要休息一會才行。」華若虛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不要嘛,我不要回去啦。」含雪撒嬌不依,「少爺,我們繼續玩嘛。」

  「好吧。」華若虛無奈,只得繼續陪著她逛,還一邊不時的讓她咬一下那可愛的冰糖葫蘆。

  「人言華公子風流多情,今日得見,果然傳言不虛。」悅耳清幽的聲音在華若虛的身側響起,華若虛轉過身,卻發現兩男一女正看著他,而似乎每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同。

  中間是一個素衣少女,長髮披肩,淡眉星目,佼好的鵝膽臉上,流動著一股淡淡的笑意,身材窈窕,帶給人無限遐想。她正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看著華若虛,而剛才說話的人顯然也是她。

  她身邊還有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正雙眼發著仇恨的光芒,卻是風過雲;另外一個年輕男子身穿青衫,身材挺拔,面目俊秀,神光內蘊,風度翩翩,看著華若虛的眼光卻有些熱烈。

  「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姑娘是否有事吩咐?」華若虛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又低下了頭看著含雪,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動。

  「小妹葉舞影,這位是來自崑崙的方俠方大哥,這位則是……」說著目光轉向了風過雲。

  「原來是葉姑娘和方公子,至於這位,就不勞姑娘介紹了。」華若虛打斷了葉舞影的話,淡然一笑道。

  「華兄以不足弱冠之齡就登上地榜之位,真讓在下佩服不已,只是不知花兄是否願意指點在下一二呢?」方俠眼裡露出了狂熱的神情,頓了頓又道,「華兄可以放心,在下絕對不會試圖染指情劍,只是單純的以武會友,還望華兄不吝賜教!」

  華若虛微微一怔,這麼直接的人他倒真是沒見過,一見面就要比武,看來這人多半是武癡。

  「方兄看的起在下,在下倍感榮幸,不過此時此地,在下卻無法答應方兄的要求。」華若虛沉吟了一會道,「我現在只想陪著小雪,還請方兄見諒,他日有暇,在下一定會向方兄請教。」

  「少爺,你不用這樣寵小雪的。」含雪幽幽的說道。

  「小雪,你也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武林爭鬥的。」華若虛輕輕的一嘆道。

  「華若虛,你不覺得你很虛偽嗎?口裡說不喜歡武林爭鬥,卻可以一口氣殺了潛龍幫百餘人,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屠夫!」風過雲在旁邊冷冷的接上了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潛龍幫咎由自取,怨不得我。」華若虛淡淡的說道,「他們可以對付我,他們可以想要情劍,只是他們不該傷害到了小雪。」

  「我看是你嗜殺成性吧?事實上現在含雪姑娘平安無事,而潛龍幫卻一天之間就遭遇滅幫之禍,我看這只是你為自己找個殺人的理由!」風過雲依然冷聲說道。

  「我沒必要向你多作解釋,我華若虛行事,不求造福於人,但求無愧於心,不過,敢問風兄,你行事又是否可以無愧於心呢?當日華山之上,風兄真的是說的實話麼?」華若虛臉色微微一冷,「人還是多想想自己是否行得正,不要一味的來詰問別人。在下還有事,葉姑娘,方兄,告辭了!」

  「好一句不求造福於人,但求無愧於心,夠灑脫!」方俠發出了贊嘆的聲音,「世上又真的有幾人能做到無愧於心呢?」

  「方大哥說的不錯,確實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無愧於心,不過,華若虛殺人如麻還居然可以無愧於心,這樣下去,只怕真會成為一個殺人魔王。」葉舞影聲音裡滿是擔憂,她對華若虛的印象看來不太好。

  「葉仙子不用太擔心,我看華兄應該不是嗜殺之人,也許他只是太多情。」方俠卻對華若虛的印象不錯。

  「方大哥,你身為崑崙最傑出的弟子,可不能一心想著比武啊。」葉舞影輕輕一嘆,縴手拂了拂額頭的秀髮,「方大哥,風大哥,武林正道的重任可在我們身上,不要為了私事而耽誤了大事。」

  「葉仙子請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的!」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而心裡想法卻又各不相同。

  *** *** ***

  「華兄!」

  「華大哥!」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在華若虛的身後響起,華若虛轉過頭,一個偉岸的身軀旁邊還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卻是舊識,少林俗家弟子趙長空和他的小姨子,也就是娥眉派的俗家弟子黃鶯鶯。

  趙長空的臉色好了許多,沒有華若虛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麼的憔悴。

  「原來是趙兄和黃姑娘,別來無恙吧?」華若虛微微一笑。

  「華兄客氣了,說來在下真是不好意思,華兄大婚在下也沒能去祝賀,不過沒想到在這裡能踫上華兄。」趙長空語氣裡充滿了歉意。

  「趙兄有這份心意,在下已經感激不盡了。」華若虛含笑道,突然臉色微微一變,叮呤聲響起,地上掉了許多小飾物,含雪的眼楮又閉上了,小手軟軟的垂著。

  華若虛摟緊了她的身子,彎腰揀起了掉在地上的飾物,含雪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現在經常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突然睡去,他已經司空見慣,不過旁邊的趙長空和黃鶯鶯看著卻是大吃一驚。

  「華兄,這位姑娘沒事吧?」趙長空忍不住問道。

  「沒事,她每天都是這樣,放心,過幾個時辰她就會醒過來的。」華若虛癡癡的看著含雪的嬌顏,心裡微微一酸,含雪每次睡的時間已經越來越長,他真不知道她在什麼時候會一睡不醒。。。。

  「華大哥,她就是含雪姐姐嗎?」黃鶯鶯湊了過來問道,華若虛點了點頭。

  「華兄,難道沒有辦法醫好含雪姑娘的這種癥狀嗎?」趙長空遲疑了下問道。

  「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華若虛語氣堅定,不過心裡卻明白,他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

  「對了,華兄,你和葉仙子認識嗎?」趙長空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葉仙子?」華若虛微微一怔。

  「剛剛我看到華兄的時候,你不正和葉仙子在一起嗎?」趙長空有些納悶的樣子。

  「趙兄口中的葉仙子莫非就是葉舞影葉姑娘?」華若虛有些疑惑的問道。

  「華兄難道不知道葉舞影姑娘在江湖中被成為七巧仙子嗎?」這下是趙長空驚奇了。

  華若虛點了點頭,有些尷尬,他是真的不知道。

  從趙長空口中才知道,原來葉舞影居然就是葉不二的女兒,而葉舞影在江湖上的地位居然絲毫不比她父親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葉不二在江湖上的尊崇的地位主要是來自少林武當青城峨嵋四大門派,或者說其實很多人是給這四大門派的面子,但葉舞影則不同,葉舞影十二歲就開始一個人行走江湖,到現在已經足足六年,而她的七巧仙子的名號完全是她自己闖出來的,雖然她美麗非凡,然而她的才氣卻蓋過了她的艷名。而在一年前,江湖中人又得到一個消息,原來葉舞影居然是早已隱居二十年的南海神尼的弟子,南海神尼的紫木令也在葉舞影的手上,而紫木令卻可以直接命令包括當今的七大門派,即華山,少林,武當,峨嵋,青城,崑崙,天山。因此,現在的葉家可以說是風光無限。

  「華兄,葉仙子見多識廣,或許她知道有人可以救治含雪姑娘也說不定,華兄你何不去試試呢?」趙長空提議道。

  華若虛卻默不作聲,本來他對葉舞影的印象,雖然說不上很好但也不算壞,不過現在聽說她是葉不二的女兒,他心裡就泛起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對了,趙兄,你能替我說說現在武林中的大概情況嗎?」華若虛想了想問道,他發現自己對江湖太不瞭解。

  當今武林,白道以七大門派為首,而黑道則是魔宮為最,而在白道武林裡,實際上卻是葉家和華山地位最高,葉家雖然只是父女倆,不過卻能發動七大門派的力量,而華山作為七派之首,加上華玉鳳華玉鸞姐妹二人,自然誰也不敢小視。另外,七大門派裡,天山極少來到中原地帶,而崑崙也很少插足江湖。除此之外,四大世家難分正邪,但他們的實力卻比七大門派不相上下。白衣樓雖然只是一個殺手組織,但他們同樣可以與任何一個門派抗衡。總的來說,現在的武林很是複雜,各方的勢力都難分高下。

  「但是,在下感覺似乎魔宮的實力比這些門派都要高出一籌啊。」華若虛算是明白了一個大概,不過又開始有了一些疑問。

  「單看表面,確實是這樣,不過實際上,江湖上還有一個很神秘的門派,就是神宮。雖然沒人知道神宮到底在哪裡,但是卻可以確定這個門派確實存在,而神宮的主要目的似乎就是為了對付魔宮,因此,魔宮的所有行動都不得不考慮神宮。」趙長空一聲微嘆。

  「神宮,魔宮,聽名字倒似乎真是對立的。」華若虛喃喃的低語。

  「是啊是啊,不過我聽說現在又多了一個什麼仙宮,不知道幹什麼的。」黃鶯鶯在旁邊插嘴道。

  「對了,趙兄,你們來這裡所為何事呢?」華若虛腦子裡一下子塞進了這麼多東西,一下子也不太明瞭,乾脆就先不想了。

  「燕燕生前,我答應過她,要帶她遊遍天下,而她最想來的地方就是洛陽。」趙長空臉色一黯,低聲說道。

  「姐夫,你不要傷心了。」黃鶯鶯柔聲安慰著趙長空,看著他的眼神裡滿是柔情。

  「對不起。」華若虛歉然道,心裡微微嘆氣,趙長空倒是一個重情男子。

  「華兄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華兄替我殺了玉郎君那個混蛋,只怕燕燕在九泉之下還不能瞑目,華兄的恩情,長空一直沒有忘記。」趙長空想起了愛妻,語氣有些沉重。

  「華大哥,姐夫,你們就不要這麼客氣來客氣去了吧。」黃鶯鶯在旁邊有些不滿意了,「兩個大男人怎麼這麼酸嘛。」

  「鶯鶯說的不錯,華兄如果覺得長空還值得結交的話,以後我們就兄弟相稱。」趙長空有些尷尬的一笑道。

  「小弟見過趙大哥。行禮不便,還請大哥不要見怪。」華若虛心裡微微升起一股暖意,憑感覺,趙長空確實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好,好,華兄弟!」趙長空的手伸了出來,與華若虛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 *** ***

  華若虛微微有幾分醉意,這卻是因為黃鶯鶯的提議,說是為了慶祝趙長空和華若虛結交,所以去了一家酒樓喝酒,而華若虛沒喝多少就有些不勝酒力了,想到含雪還需要自己照顧,死命也不喝了,趙長空也就沒有逼他。

  回到客棧,含雪還沒有醒過來,華若虛倒在了床上。朦朧間,他似乎感覺到一隻柔軟的小手正在輕輕的撫摩著他的臉頰,似乎還有陣陣幽香,好熟悉的感覺,然而他的眼楮卻怎麼也睜不開。

  「姐姐!」華若虛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一種強烈的感覺在心底油然而起,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剛剛華天星在這裡出現過。然而看看屋子,四周空空如也,他緊緊的捏住情劍,在心裡呼喚著,也沒有任何的回音。

  「難道真的是我的錯覺麼?可是我怎麼感覺那麼清晰,姐姐剛剛真的是在這裡的。」華若虛暗暗想道,卻苦於想不出任何答案。

  「恩嚀」一聲,華若虛轉過頭,卻發現含雪的眼楮正撲閃撲閃的,她剛剛醒了過來。

  「少爺。」含雪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若虛只得放下了心裡的疑慮,開始服侍著這個可愛的寶寶。

  夜已深,人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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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情亦傷人

「少爺,你好懶哦,還不起來。」華若虛醒了過來,是被含雪弄醒的,含雪在醒著的時候精力還是很旺盛的,以致華若虛沒睡一會兒就被她鬧醒了。

  看看外面,天色已亮,華若虛只得從床上爬了起來,不過倒並不覺得困。

  「少爺,快點嘛,我昨天還沒玩夠呢。」含雪一個勁的催促著華若虛,華若虛有些無奈的感覺,這丫頭這些天似乎被寵壞了,開始任性起來了。不過他倒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感覺,只要能讓含雪開心,他也就滿足了,也許這樣他心裡的負疚可以少一些。

  細微的腳步聲穿來,隨著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拉開門,華若虛不由得一怔,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男子,卻是月天英。

  「這麼早打擾華兄實在是過意不去,還請華兄不要見怪。」月天英臉上堆滿了笑容。

  「知道過意不去那你還要來打擾,不是故意跟我們過不去嘛?」含雪氣鼓鼓的瞪著月天英嬌聲說道。

  「小雪的話,月兄不要在意,不過,不知月兄找在下有何事呢?」華若虛輕輕的攬住了含雪,皺了皺眉頭。

  「在下今天準備宴請幾位江湖朋友,聽聞華兄也在這裡,前來想請華兄也能賞光,一起用幾份薄酒,不知華兄和含雪姑娘能否賞臉前往呢?」月天英語氣很是客氣。

  「我不去,我要出去玩嘛。」含雪一口就否決了,一點也沒給月天英面子。

  「小雪不太喜歡這樣的宴會,我也只好對月兄說聲抱歉了,他日有暇,在下一定登門拜訪。」華若虛一臉的歉意。

  「看他一臉賊相就不像好人。」含雪一大早被這個人打擾很不樂意,鼓著腮幫說道。華若虛有些想笑,月天英怎麼說看起來還是一臉的斯文,不是含雪說的那樣,不過含雪的主觀判斷似乎又沒有錯,月天英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小雪,我不是沒有答應去嗎?不要生氣了,我陪你出去玩了。」華若虛說著就抱起了她的柔若無骨的嬌軀。

  「少爺啊,你幹嗎對那個傢伙那麼客氣嘛。」含雪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有些不滿的說道。

  「他現在對我們客客氣氣的,我們也不能太小心眼啦。」華若虛淡淡一笑,摟著她踏出了門。

  *** *** ***

  「大哥,你何必那麼重視那個華若虛呢?你是堂堂四大世家之一的月家未來家主,居然親自去邀請他,他居然還不來。」月家月天英的書房裡,月天雄正在抱怨著自己的兄長。

  「二弟,你長點腦子好不好?華若虛現在是華山的女婿,日後就肯定是華山的掌門,更何況憑他地榜高手的實力,誰也要讓他幾分。」月天英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更重要的是,我收到消息,他和月天虹夫婦似乎關係不錯,我們絕對不能讓他站在他們那方,至少也不能讓他與我們為敵。」

  「大哥,我正要問你呢,你怎麼突然收回了對他們的追殺,現在還要多給白衣樓十萬兩黃金。」月天雄語氣裡有些不滿的樣子。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你不要管那麼多了。」對這個弟弟的沒腦子他真是無可奈何,要不是因為一些原因,他早把他踢一邊去了。

  *** *** ***

  「華公子,我們長老想見你。」一條人影突然在華若虛面前出現,是一個中年男子。

  「閣下是什麼人?還有閣下口中的長老又是誰呢?」華若虛微微退了兩步,暗中戒備。

  「華公子跟在下來就知道了,長老說了,如果華公子希望含雪姑娘能夠早日康復的話,就請華公子一定要賞臉前去長老府上,長老正擺好宴席恭迎華公子的大駕。」中年男子語氣軟中帶硬。

  「請閣下帶路。」華若虛稍稍猶豫了一下道。

  「少爺,不要去了。這個人好像不是好人,他那什麼長老也不說是誰,神神秘秘的見不得人一樣。」含雪在他耳邊低低的說道。

  「小雪,你怕不怕?」華若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道。

  「和少爺一起,去哪裡我都不怕,只是,只是小雪擔心少爺。」含雪嬌嬌的說道。

  「他說可以治好你,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試試。」華若虛聲音很是堅決,看著含雪的眼神佈滿了柔情,「小雪,本來我不該讓你和我一起涉險的,可是讓你一個人在客棧裡我會更加不放心。」

  「少爺,不管你去哪,只要你帶著小雪就可以了,小雪不會和少爺分開的,少爺你千萬不要丟下小雪一個人。」含雪癡癡的說道。

  「小雪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華若虛緊了緊她的身子,眼看那人已經走了很遠,微微一提氣,一去十丈,急速的跟了上去。

  「華公子好功夫!」中年男子發出了一聲贊嘆。

  「過獎了,只是貴長老在什麼地方呢?」華若虛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到了,華公子請進。」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停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巨大的院子前。

  「原來是南宮長老,真是失敬了。」華若虛踏進了院子,進了內堂,就發現一個身材高大的灰炮男子站在大堂中央,而大堂裡也果真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而那個中年男子卻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日在華山他的婚禮上出現過的,魔宮的大長老,也是地榜的第一高手,南宮軒轅。

  「華公子來了,快請快請!」南宮軒轅的熱情讓華若虛始料不及。

  「南宮長老不用這麼客氣,我華若虛明人不說暗話,只是想問一句,南宮長老是否真的可以救小雪?」華若虛並沒有坐下來,沉聲緩緩問道。

  「既然華公子這麼急,那老夫也就直說了。」對華若虛的直接,南宮軒轅似乎有些意外,「我確實可以救得了含雪姑娘,不過卻要看華公子你是否合作了。」

  華若虛雙目射出幾道神芒,定定的盯著南宮軒轅,南宮軒轅卓然而立,黑道第一高手的風範確實非同凡響,他看似非常隨意的站著,但華若虛卻絲毫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機。

  「還請南宮長老明言。」華若虛臉色一鬆,淡淡的說道。

  「華公子乃當今武林一朵奇葩,不足弱冠之齡就登上地榜之位,可謂前途無量,放眼武林,在年輕一輩中,我南宮軒轅僅僅看得起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華公子,而另一個我想華公子也應該明白是誰吧?」說到這裡,南宮軒轅眼神裡似乎有一絲溫柔,卻不知道是不是華若虛的錯覺。

  「能入南宮長老的法眼,是在下的榮幸,不過在下愚魯,無法猜測出南宮長老的心思,自然也不會知道南宮長老所指的是哪位高人了。」華若虛淡然一笑,然而他的腦海裡卻清晰的浮現出甦黛兒的如花嬌顏,微微頓了頓,他又道,「還請南宮長老說出你的條件吧!」

  「既然華公子這麼急,那我也就直說了。」南宮軒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很無奈,「其實這個條件很簡單,只要華公子加入我們魔宮就行。」

  「南宮長老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在下乃華山弟子,怎麼可以加入魔宮呢?」華若虛顯得無可奈何,語氣也有些苦澀。

  「華公子莫非是認為自己乃名門弟子,不屑與我等與伍麼?」南宮軒轅對華若虛的回答絲毫也沒有意外的感覺,微微笑著問道。

  「南宮長老誤會了,不過自古正邪不兩立,師恩深重,在下不能做出背叛師門的事情。」華若虛苦笑著道。

  「這麼說華公子是不想救治含雪姑娘了?」南宮軒轅還是那副微笑的模樣,語氣中雖然帶著威脅,從表情上卻絲毫也看不出來。

  「少爺,我不要治了,我們走啦。」懷裡的含雪抬起了頭,嬌聲說道。

  「小雪,對不起,我還是救不了你。」華若虛語氣裡充滿了對她的愧疚。

  「少爺,如果你為了我加入魔宮,小雪也不會答應的。」含雪低低的說道。

  「華公子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強求,不過華公子可要好好想想,只要華公子願意加入我們魔宮,不但可以救活含雪姑娘,還可以娶我家宮主,相信不久之後,華公子就可以成為魔宮之主。」南宮軒轅緩緩的語調卻給華若虛的心裡帶來了翻滾的波濤。

  華若虛的心裡在劇烈的掙扎,含雪,黛兒,魔宮之主,這一切對任何人都有著無比的誘惑,只要他加入魔宮,他就可以一步登天。雖然對他來說,身份和地位並不那麼重要,然而,含雪和甦黛兒在他心目裡都有著重要的位置,但是他能這樣做嗎?他一旦加入魔宮,那他將不在是華山弟子,他就對不起他的師傅,也對不起他的師姐,還對不起覺遠禪師。然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誰可以救得了含雪呢?

  「少爺,你千萬不要答應啊,小雪寧願死也不要少爺做這樣的事情的。」見華若虛還在猶豫不決的樣子,含雪有些焦急的說道。

  看著她那有些蒼白的俏臉,華若虛內心一陣憐惜,突然間他做出了決定。

  華若虛抬起了頭,臉上的神情有幾分悲壯,還有幾分堅定,炯炯有神的雙眸看著南宮軒轅,身上散發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含雪的臉上出現了幾分迷醉,仰著頭癡癡的看著他。

  「南宮長老,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只要你可以將小雪救活,我就加入魔宮。」華若虛緩緩的說道,語氣裡有幾分沉重的感覺。

  「啊」,含雪發出了一聲嬌呼,急急的說道,「少爺,不要啊,大小姐知道了不會原諒你的!」

  「好,好,好!」南宮軒轅一連說出了三個好字,「華公子果然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沒問題,我們可以先給華公子大還丹,我們相信華公子不會悔約。」

  「我不要,少爺,我不要吃他們的藥!」含雪在華若虛的懷裡掙扎著,氣鼓鼓的叫著。

  「小雪,你放心,師姐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華若虛柔聲安慰著含雪。

  「華公子,這個盒子裡就是你想要的東西了。」南宮軒轅手上捧著一個紅色的錦盒,緩緩的向華若虛走近了幾步,站在他的身前。

  華若虛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的伸了過去,當他接過這個盒子的時候,也就是他成為武林人士唾棄的背信棄義的小人的時候,盒子很小,也應該很輕,然而裡面卻擔負著很重很重的東西。

  華若虛的精神微微有些恍惚,他的手終於觸上了錦盒,卻沒發現南宮軒轅的眼神裡露出了一絲猙獰的神色。

  突然間,華若虛感覺從手上傳過來一道真氣,其勢之強,直如排山倒海般洶湧而來,瞬間衝向他週身經脈。

  「啊」,華若虛發出了一聲痛苦的狂喊,猛地手一震,甩掉了南宮軒轅的手,奮力倒飛了兩丈來遠,張口噴出了一道雪雨。

  「南宮軒轅,你好卑鄙!」華若虛感覺體內直如火焚,全身經脈劇痛,幾乎無法提起一點內力,他平坐在地上,噴火般的雙眼盯著南宮軒轅,恨恨的說道。

  「華公子,你還真是容易上當啊,唉,其實我也不想殺你的,我也是不得已啊。」南宮軒轅臉上沒有絲毫的慚愧的感覺,「你說我卑鄙是嗎?也許是吧,不過這個武林本來是爾虞我詐,只能說華公子你江湖經驗太差罷了,只是可惜了,華公子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啊。」南宮軒轅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很惋惜,似乎真有些捨不得。

  「南宮軒轅,你只是想讓我死是吧?你不要難為小雪。」華若虛喘息著說道,懷裡的含雪是眼淚汪汪的看著他,突然的變故似乎使得她呆了。

  「唉,說華公子你江湖經驗太差就是太差,雖說我不覺得偷襲有什麼丟人,不過怎麼說我也是地榜第一高手,我怎麼可能讓這件事情洩露出去呢?」南宮軒轅搖了搖頭,嘆息著道,看著華若虛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憐憫。

  「你……」華若虛一陣氣急,氣血上湧,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咳嗽,又噴出了幾口鮮血,南宮軒轅的傾力一擊威力是非同小可,他現在還能說話已經不錯了。

  「小雪,是我對不起你,我真的沒用,還是救不了你。」華若虛沒有再看南宮軒轅,微微低下了頭,看著懷裡的含雪,含雪粉臉上佈滿了淚水,使勁的搖了搖頭。

  「華公子,記著來生可不要這麼多情。」南宮軒轅一聲嘆息,語音剛落,華若虛已經感覺一道勁氣奔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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