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情劍-第六卷[全文完]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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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翔風鷲

第一章 小雪發威

　轉眼間過去一月有餘，華若虛的死似乎已經被漸漸的遺忘。只是這一個多月來，金陵城卻多了幾許血腥的味道。七派四家聯盟弟子橫屍街頭的事情已經變得很常見，而魔宮那邊，也同樣時不時有人死亡。

　　華玉鳳在七派四家聯盟的威信已經大打折扣，自從華若虛死後，她就很少處理盟裡的事務，而也開始有人傳言，華玉鳳本也是華若虛的情人，情郎離去，她自然是心神不屬。對於這些傳言，華玉鳳並沒有辯駁，依然過著足不出戶的日子。

　　華玉鸞突然離開了葉家，但並沒有離開金陵，她在金陵買下了一座宅子，然後為華若虛搭了一個靈堂，三天後，就是華若虛的七七之日了。

　　華玉鸞一個人守著靈堂，她沒有哭，因為她已經哭不出來，這四十多天來，她的眼淚已經流乾。

　　*** *** ***

　　一個美麗的白衣少女，後面跟著一對中年男女，剛剛走進金陵城。少女一進城就開始打聽一個人的名字，而幾乎所有的人聽到這個名字都趕緊搖頭，慌慌張張的跑掉，讓少女苦惱不已。

　　「雲叔，雲嬸，這些人怎麼回事嘛？」少女嘟著嘴，很不滿的樣子。

　　「小雪，可能他們不知道吧，我們再問別人就是了。」那叫雲嬸的想了想說道，心裡卻有些不對勁的感覺，直接告訴她，他們打聽的這個人可能出了什麼事情了。

　　「含雪姑娘。」一聲輕嘆在少女的身邊響起。

　　那少女也就是失蹤多日的含雪，聽到有人喊她不由得大喜，終於有人認識她了，那就可以找這個人打聽少爺的消息了。

　　只是她轉過頭去，發現這個人挺眼熟，就是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這位大哥，你是叫我嗎？」含雪漂亮的眼楮眨了眨，對著來人問道。

　　「含雪姑娘，在下方俠，我們曾經見過的。」方俠有些尷尬的樣子，沒想到含雪居然這麼快就不認識他了。

　　「噢，是你啊，我想起來了。」含雪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很可愛的樣子，「對了，方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家少爺在哪裡啊？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不告訴我。」含雪最關心的還是她的少爺。

　　方俠一陣沉默，良久發出了一聲嘆息。

　　「含雪姑娘還不知道嗎？」方俠的聲音有些苦澀。

　　「方大哥，我要是知道幹嗎還問你嘛。」含雪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看著她期盼的眼神，方俠真有些不忍心說出事情的真相，然而他也知道，就算暫時他不說，她終究還是會知道的。

　　「華兄他，已經不在了！」方俠的聲音低沉，很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平心而論，他對華若虛還是很有好感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已經把他當成了朋友。然而，華若虛就這麼死了，在他還沒滿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

　　「不在了？什麼不在了？難道他不在金陵嗎？可是我聽說他在這裡的啊。」含雪不知道是還沒聽出方俠的意思，還是不願意相信那種可能，有些不相信的樣子問道。

　　「一個多月前，華兄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方俠低低的說道。

　　「小雪，小雪！」雲嬸急切的呼喚著，含雪已經倒在她的身上暈了過去。

　　「我要去看看少爺。」片刻後，含雪悠悠醒了過來，勉強站直了身子，卻出奇的沒有哭泣，只是用一種出人意料的平靜的語氣說道。

　　「今天是華兄的七七祭典，含雪姑娘可以跟在下一同前往。」方俠低聲說道，含雪木然的點了點頭。

　　雲嬸的心裡一陣惻然，這麼多天來，她親眼看到含雪用不到半年的時間學完了別人至少也要三年才能學會的東西，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她想盡快可以出來見到她心愛的少爺。然而，現在她終於藝成出谷，卻已經永遠也見不到了她想見的人了。滿腔的希望瞬間破滅，更帶來無盡的哀傷。

　　*** *** ***

　　大概誰也想不到，第一個前來祭奠的人居然會是葉不二。

　　「華夫人，還請節哀。」葉不二聲音低沉，華玉鸞點了點頭以示回禮。

　　「南宮軒轅荼毒生靈，我葉不二一定會為還武林一個清明，屆時，華公子的大仇也可以得報了。」葉不二輕輕的說道，華玉鸞臉色不變，心裡卻隱隱有些鄙夷，她知道葉不二隻是來做做樣子，告訴別人他葉不二是多麼的仁義，就算是華若虛這種人他也可以不計前嫌，順便告訴別人，他將率領七派四家聯盟對付魔宮。不過，對這些，華玉鸞已經沒什麼興趣管了，要不是心裡還有著最後的一點牽掛，她已經隨華若虛而去。

　　陸陸續續的人越來越多，在金陵的各大門派居然都有人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白道和黑道的區別。這些白道人士明明巴不得一個人死，但當他真的死了的時候，他們還會來假情假意的前來祭奠一番。

　　哀怨的琴音幽幽的傳了進來，一身縞素的甦黛兒抱著瑤琴緩緩的踏進了靈堂，她的身後跟著流雲，還有路雲長和武林四君子。

　　「若虛哥哥，黛兒來看你了。」甦黛兒緩緩的走到了靈前，輕輕的撫摸著華若虛的靈位。曾經她的心裡還有一線希望，然而快兩個月過去了，依然沒有華若虛的任何消息，她差不多已經絕望了。

　　「人是你害死的，居然又跑來這裡哭哭啼啼，真不害臊！」人群裡有人低低的說了一聲，路雲長臉色一變，身子微微一動，便欲動手。甦黛兒輕輕的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不要在若虛哥哥的靈前鬧事。」甦黛兒淡淡的說道。

　　三名絕色少女魚貫而入，正是雪悠悠、江清月和花非夢，也許是一個多月來，所有的悲傷都已經埋藏到了心底，從她們的臉上已經看不到悲傷，看到的只有冷漠，對一切的冷漠。

　　「華若虛，有本宮三大使者為你守孝，你就是死也應該知足了。」宮雅倩在心裡暗暗想道，她並沒有進來，因為她覺得她沒有任何理由要來祭奠華若虛。

　　方俠帶著含雪三人來到了靈堂外，正在猶豫著，含雪已經當先奔了進去。含雪接下來的行動讓人大吃一驚，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奔到了靈前，直接將靈位抱到了懷裡，轉身就往外跑。

　　「站住！」幾聲嬌喝同時響起。

　　「含雪，是你？」華玉鸞吃了一驚，含雪失蹤了這麼久，她真沒想到還能見到她。

　　含雪用不認識的眼神看著華玉鸞，雲叔和雲嬸二人也趕緊來到了含雪身邊護著她，因為諸女正對著含雪虎視眈眈的。

　　「含雪，你幹什麼？你把師弟的靈位抱到哪裡去？」華玉鸞有些惱怒的說道。

　　「我帶走他的靈位，是因為你們都沒有資格祭奠他。」含雪用冷漠的眼神看了華玉鸞一眼，又緩緩的掃過其它幾女，「我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死的，不過，如果不是因為你們，他一定不會死的，你們誰敢說，少爺的死和你們無關？」

　　「大小姐，少爺就是你害死的！」含雪又轉過頭對著華玉鸞憤憤的說道，「少爺在華山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逼他離開呢？如果少爺不離開華山，他一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

　　「小雪，你不要怪姐姐，師弟的死跟姐姐沒關係的。」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

　　「還有你！」含雪卻一點也沒有停止的打算，對著來人也吼了起來，「小姐，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是最好的，可是，你為什麼不照顧好少爺？為什麼啊？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就要看著他去送死？」含雪說著臉上滿是淚水，聲音漸漸的有些嘶啞起來。

　　「你們都沒有資格來祭奠少爺，沒有的，你們都沒有，如果不是你們，少爺一定會過的很快樂，很幸福的，就是你們這些人害死了少爺的，就是你們。」含雪一步步的往外移著，嘴裡喃喃的說道，沒有人再攔她，因為含雪說的確實沒錯，華若虛的死，她們誰也逃不了干係。

　　淡淡的白影一閃，含雪懷裡的靈位突然被人奪走，眾人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天仙般的女子，無法形容她有多麼美麗，只知道她一出現，在場所有女子的風頭都被她給蓋過。

　　「是你？」華玉鸞微微一怔，她不會忘記這個比她還要美麗不少的女人的，上次她把華若虛給搶走之後，她就已經把她給深深的印在腦海裡了。

　　華天星甜甜的一笑，手輕輕的一揉一捏，手上的靈位頓時成為粉末。

　　「人又沒死，立什麼靈位！」華天星語出驚人。

　　「天星姐姐，真的是你嗎？」江清月慢慢的走了過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你說師弟他沒死？是不是真的？對，他一定在你那裡是不是？」華玉鸞身子一閃跳了過來，一把抓住了華天星的手，急切的問道。

　　其他幾女也用殷切的眼神看著華天星，不光他們，就是各派前來祭奠的人也定神看著她，他們也急切的想知道華若虛是不是真的沒死。

　　「他不在我那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不過我可以確定他沒死，信不信由你了。」華天星有點憐憫的看著華玉鸞，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眼裡卻無意中流露出一種憂慮，只不過處於驚喜之中的華玉鸞絲毫也沒有發覺。

　　「真的嗎？太好了，華郎真的沒死！」江清月喃喃地說道，別人也許不相信華天星，但是她是絕對相信的，當初她和華若虛一起看著華天星從情劍裡現身的。

　　「總之你們記住，他一定還活著，雖然我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華天星緩緩的掃了幾女一眼，輕輕的說道，語氣裡似乎帶著些許溺愛的味道，「你們好好的保重自己吧，免得他以後傷心。」

　　又見白影一閃，華天星說完這句話就已經消失，留下眾人在這裡發呆。華玉鸞想了想，終於將靈堂撤掉，雖然對華天星的話她還有點將信將疑的，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卻寧願相信華天星，因為那本是她希望的結果。

　　*** *** ***

　　華若虛還沒有死。這條消息迅速傳遍金陵，繼而傳遍武林。關於華若虛的消息本來已經漸漸沉寂，但現在又熱鬧了起來。華若虛死後，有諸多絕色少女為她服喪，現在得知華若虛沒死，於是就有人開始羨慕起來了。

　　當然，更失望的是南宮軒轅和葉不二，南宮軒轅不顧一代宗師風範，屢次用卑鄙的手法襲擊華若虛，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他死，現在他居然還沒死，他又怎麼能不失望呢？至於葉不二為什麼也這麼失望，卻有些令人費解了，但當得知華若虛還活著的時候，第一個離開靈堂的確實就是他。

　　雖然似乎所有人都已經認為華若虛還活著，但事實上又過了一個多月，依然沒有看到華若虛出現在江湖之中，江湖依然一片混亂，金陵卻有了一點點變化，那就是最近沒多少人死了。

　　南宮軒轅現在卻是陷入了一種比較尷尬的局面，甦黛兒雖然迫於親情無法對他怎麼樣，但卻明顯的已經疏遠了他，現在魔宮的主要事務已經慢慢的由路雲長開始處理，路雲長終於從暗處走到了明處。

　　更令他氣憤的是，葉不二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而且同時他也發現，被他一直認為武功低微的葉不二，身手卻似乎不在他之下，而葉不二的心計看來也真的不負他智聖之名。

　　不過，南宮軒轅也不是等閑之輩，他自然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他還有他最後的一著棋，只不過不到緊要關頭，他還不想走那一步。

翔風鷲

第二章 絕處求生

當日華若虛被南宮軒轅擊中之前，其實心裡也有些防備，不過對於已經身受重傷的他來說，在南宮軒轅面前，那點防備跟沒防備其實沒有區別。

　　在他急速的墜下山崖的時候，他還是清醒著的，只可惜他已經沒有力氣來自救了。本來在正常的情況下，以他特殊的內力運行方式，凌空也可以進行換氣，還是可以回到上面的。只不過，現在他卻只能毫無作為的等著落地，或者說是等死。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就在快要接近實地的時候，華若虛發現旁邊不遠處有一處水譚，心裡微微一喜，最後的求生意識迫出了他身上最後的潛能，他運起全身最後那一點力量，勉強使自己的下落的方向斜移了那麼一點點。

　　巨大的水花濺起，華若虛如願把自己給砸進了水譚，水譚碧波粼粼，各色的魚兒自由自在的游動著，華若虛這個陌生人的到來似乎沒有對它們造成什麼大的反應。不過這些，華若虛是已經不知道了的，因為他已經昏迷了過去。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華若虛依然昏迷不醒，不過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直浮在潭面，並沒有沉下去。

　　山崖下幾乎沒有任何東西，空蕩蕩的，四處都是陡峭的絕壁，絕壁異常的光滑。中間只是一塊很小的空地，地上除了一些雜草，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如果不是有一潭魚，這裡基本上就沒有一點生氣。看不到人煙，看不到天空，也自然看不到陽光，一切是那麼的死氣沉沉。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很顯然她是一個女人，只不過這個女人卻有些特殊。她的身上幾乎不著寸縷，除了那最隱秘的地方。玲瓏剔透的修長玉體就這樣一覽無遺的暴露在天體之下，她的皮膚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白到近乎透明，她的頭髮也是一頭銀白，頭髮很長，披散在胸前，遮住了那最重要的地方，但也同樣遮住了她的臉蛋，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她很自然的走到了潭前，輕輕的咦了一聲，因為看到了潭裡的華若虛。她的眼神裡突然發出了幾分驚喜的光芒，驀地手輕輕一招，華若虛的身子從潭中飛了起來，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身前。

　　「十年了，我終於又見到人了。」她喃喃地說著，眼裡閃爍著淚花，手輕輕的搭上了華若虛的脈搏，似乎在察看他的情況。

　　片刻之後，她飛快的在華若虛身上點了幾點，最後一指正要落下，卻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停了下來。稍稍猶豫了一下，她脫下了華若虛的外衣，然後迅速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走到潭邊，對著潭水，紮好了頭髮，露出了那俏麗的臉容，鵝蛋臉，臉色像她身上的皮膚一樣，也是那種白到透明的白色，一雙丹鳳眼，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一頭白髮並沒有減少她的美麗，相反，卻更增加了幾分異樣的魅力。

　　終於打扮妥當，她有些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然後又回到了華若虛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華若虛張口吐出一團淤血，人也在同時睜開了眼楮。

　　華若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這雙美麗卻充滿了希冀的眼神，又看了看四周，總算明白過來，他還沒有死，而眼前的這個女子，應該就是救了他一命的人。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華若虛掙扎著爬了起來，剛剛道謝完畢，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少了一件，而少了的這件外衣正在他的救命恩人之上，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你先好好的療傷，我給你弄吃的。」白髮女子聲音很好聽，只是話語卻有些生硬的感覺。

　　華若虛點了點頭，雖然目前的情勢他完全不瞭解，不過療傷顯然是最緊要的事情。他盤膝坐下，雙手緊緊地捏著情劍，漸漸的進入了入定狀態。

　　這次由於傷勢太重，一時之間，他還很難恢復過來，不過等從入定中醒來，他也已經好了大約有三成了，基本上已經算是一個正常人。

　　一絲魚香從不遠處飄了過來，華若虛的肚子瞬間就開始造反了，發出了令他尷尬的咕咕的叫聲。

　　「你先吃點東西吧。」那個甜潤悅耳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一條香噴噴的烤魚遞到了華若虛的面前。

　　「多謝姑娘！」華若虛感激地說道，也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大嚼起來，他也實在是太餓了。

　　華若虛一口氣吃光了那女子所有的烤魚，突然發現她一點也沒有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姑娘怎麼不吃呢？」華若虛訕訕的問道。

　　「好吃嗎?」那女子沒有回答華若虛的問題，卻輕輕的反問道。

　　「好吃，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華若虛說的也是實話，不過他覺得好吃，主要是他因為他現在太餓。

　　「我都不知道魚是什麼味道了。」女子低低的說道，「我已經吃了十年了。」

　　華若虛心裡微微一怔，十年，這麼說她在這裡過了十年了？華若虛這個時候才開始看了看四周，終於發現了這裡的荒涼，看來除了吃魚，這裡沒有其他任何可以吃的東西了。

　　「對了，請問姑娘芳名？」華若虛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一直都沒問自己的救命恩人叫什麼名字。

　　「我叫西門琳，你呢？」西門琳想了很久，才說出了這個名字，這麼多年了，她都快要忘掉自己叫什麼名字了。

　　「在下華若虛。」華若虛暗暗嘆了一口氣說道。
西門琳帶著華若虛去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一個山洞，據西門琳說，那是她慢慢的挖出來的，山洞裡已經被佈置像一間臥室，石床石凳，一些該有的東西基本上都有，石壁上還掛著一把劍，看來她似乎也是武林中人。

　　山洞不大，但也不算小。往後的日子裡，華若虛就住在了裡面，本來華若虛覺得不太好，不過西門琳卻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的地方，華若虛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因為如果他要提出什麼男女之防的話，反而顯得他心思不良了。

　　時光緩緩的流逝，崖底的日子過的很慢很慢。華若虛的傷勢慢慢的開始恢復，而對西門琳的瞭解，他也開始多了起來。如他所料，西門琳本也是武林中人，在十年前，和他一樣，也被人從懸崖上面打了下來，僥倖活了下來，卻過著一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十年，那時多麼漫長的一段時間，而這十年裡，她卻不得不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這裡，找不到出路，也沒有任何可以與她交流的人，以至於十年後的今天，她幾乎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不過西門琳似乎有些不太願意提到以前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只是一言帶過，並沒有和華若虛說得很詳細。

　　她的頭髮本來也是烏黑，只是十年來，卻慢慢的變成了銀白。而她身上的衣服，早就在五年前成為了粉末，所以她才把華若虛的衣服給穿上了。也許是因為華若虛是她這麼多年來見到的唯一的一個人的原因，她顯得對華若虛很信任，根本就不設防。不過幸好華若虛也算得上是君子，沒有趁機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實際上，華若虛根本就沒有心情關注她的美麗，他的心裡有著太多的牽掛，他想著該怎麼出去，然而西門琳卻告訴他，她找了十年了，卻依然沒有找到路。

　　*** *** ***

　　西門琳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紅潤，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因為終於有一個人來陪她了。至於他到底是好是壞，對她來說沒有很大的關係，因為不論他是好還是壞，他都要留在這裡陪著她一輩子，因為她相信他也找不到路。

　　雖然她一直沒有放棄過找出路，但是她現在已經絕望了，如果有個人陪著她一起到老，對她來說，已經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華若虛的心情卻越來越糟，對華玉鸞諸女的思念卻也越來越盛，他臉上已經看不到笑容，他開始瘋狂的練習劍法，借此以排解心底的苦悶。

　　華若虛似乎看到師姐那深情地眼神，她的一顰一笑，她的輕嗔薄怒，一點一滴，都浮現在他的眼前。他輕輕的劃出了一劍，這一劍，飽含著對華玉鸞的思念，飽含著對她的深情，情劍之鸞動！

　　嬌媚的甦黛兒似乎又在對著他撒嬌，輕輕的呼喚著他︰若虛哥哥。情劍之黛嬌！

　　溫柔的華玉鳳，多少年來一直默默的守著他，可惜，等他明白過來，卻已經與她之間時日無多，再見不知道是何夕，是否還能再見呢？情劍之鳳柔。

　　「華大哥，你答應過照顧悠悠一生一世的，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信用？」華若虛似乎又聽到了雪悠悠的埋怨。情劍之悠悠！悠悠啊，也許我又要失信於你了！

　　「華郎！」江清月的柔柔的呼喚響起。青姐，你現在過的好嗎？我答應會娶你的，可是青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實現我的諾言呢？江清月的溫柔似水，柔情依依，點點閃現在他心頭，曾經令他迷醉的一切已然離他很遠。情劍之月醉！

　　花非夢時而刁蠻，時而文靜，她美麗的容顏因他而長現，她的魅力因他而更加閃光。情劍之夢醒！

　　「姐姐，你說過，只要我用心用情，我就可以練成絕世的武功，然而姐姐啊，我現在該到哪裡去見你！」華若虛盡情的舞劍，腦海裡出現華天星那天仙的容顏，那沒有一絲仙子氣的性格，「姐姐，這一劍，是給你的！」情劍之天星。你就是那天上最耀眼的星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你的光輝！

　　西門琳呆呆的看著華若虛在那全神貫注的練劍，她幾乎可以肯定，這套劍法一旦出現於世上，將難逢敵手。她的心裡有幾分落寞，她也可以看出來，華若虛的心早已經不在這裡，他正想著他心愛的女子。

　　濃濃的思念在劍中得到了淋灕盡致的發洩，華若虛的心情似乎稍稍好過了不少。

　　「琳姐！」他停了下來，輕輕的喊了西門琳一聲。

　　「你真的這麼想走嗎？」西門琳輕輕的嘆道，語氣裡充滿了幽怨。

　　「琳姐，難道你不想出去嗎？」華若虛沒有否認，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麼多天來，他和西門琳之間也不可謂沒有感情。

　　「可是我找了十年了，都沒找到路，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打算安心和我在這裡過一輩子？」西門琳對著華若虛喊了起來，聲音裡充滿了委屈。

　　「琳姐，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難道不好嗎？」華若虛低低的說道，他抬頭看了看那光滑的峭壁，心裡突然一動。

　　驀然華若虛彈身飛起，手中的劍對著峭壁劃了幾劃，峭壁上瞬間掉下了一塊大石。

　　「琳姐，我找到辦法出去了！」華若虛驚喜地叫了起來，從哪裡下來，就從哪裡上去。

　　「我知道你是想挖一個梯子上去，你看看這高不見天日的，你要挖到什麼時候？」西門琳卻沒有一點高興的跡象。

　　「只要有機會，我們就不能放棄。」華若虛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而且，我還有這把劍幫我！」

　　*** *** ***

　　西門琳終於開始相信可以出去了，因為這些普通的石頭在情劍看來，根本就想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挖動，才幾天的時間，華若虛就已經挖出了一個近百丈的階梯，這樣下去，不用多久，肯定可以挖到盡頭的。

　　只是相對於華若虛的欣喜，西門琳的心裡卻多了許多忐忑，十年了，她已經十年沒有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她不知道是否還能適應。而且，她還不敢肯定華若虛到了外面會不會就把她丟到一邊。

　　更讓她擔憂的是，昔年的恩怨，會不會還要繼續呢？她應不應該告訴華若虛所有的事情呢？幾個月來和華若虛的相處，她已經漸漸的感覺，華若虛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人。

翔風鷲

第三章 重見天日

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華若虛終於再一次見到了天空，雖然有些灰濛濛的感覺。時隔三個多月，他又站在了這個山崖之上，心裡不由得感慨不已。他心裡的喜悅自然是不用說，不過他的臉上卻顯得比較平靜，幾個月來，他的心性得到了很好的鍛煉。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轉身又下了懸崖，西門琳還在下面。

　　「琳姐！」華若虛輕輕的喊了西門琳一聲，在她住的石洞裡，也是這十年來，她唯一的家。

　　西門琳眼裡有一絲高興，還有幾多憂鬱和落寞，十年來，她一直希望能夠離開這裡，能夠重見天日，然而，等真的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她卻又發現自己與這個地方已經有了很深厚的感情，她已經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裡。

　　她剛剛在想，如果華若虛上去之後，不再下來，那她也就留在這裡，繼續過她一個人的生活吧，當然，她的心裡是很盼望華若虛下來的。雖然以現在的情況，她一個人也可以離開，但她還是希望華若虛能和她一起離開。三個多月來，兩人之間雖然一直以禮相待，但從內心裡，她已經把華若虛當作了一個親人一般，他也許是她十年後的今天，唯一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了。滄海桑田，世事變幻，十年之前她的親人，朋友，或許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或許他們也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

　　「琳姐，走吧。」華若虛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十年了，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呆了十年，都會對這個地方有感情的。

　　「琳姐，以後有時間，你可以來這裡看看的。」華若虛輕輕的勸慰著她。

　　「若虛，如果我以後想來這裡看看，你和我一起來嗎？」西門琳幽幽的問道，用希冀的眼神看著他。

　　華若虛看著她，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的猶豫。

　　西門琳終於笑了，笑得很甜，她深深地看了她這個家最後一眼，毅然轉過身，沒有在回頭。

　　當兩人同時站在山崖之上的時候，西門琳不由得淚流滿面，十年了，十年之後的今天，她終於又看到了天空，不久後，她也可以見到陽光。

　　「若虛，謝謝你！」西門琳突然撲到了華若虛的身上，低低的說道，無聲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胸襟。華若虛輕輕的擁抱著她，沒有絲毫的雜念，有的只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雖然他只是在下面呆一百來天，但是卻可以理會到她十年來的苦楚。

　　「琳姐，不要傷心了，以後的日子，你會過的很好的。」華若虛柔聲說道，西門琳輕輕的嗯了一聲，眼裡顯露出些許歡欣。

　　*** *** ***

　　華若虛終於又出現在金陵城裡，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就去找華玉鸞，因為他現在和西門琳兩人的樣子確實不太雅觀。

　　華若虛掉下山崖之前，身上並沒有帶包裹，於是現在兩人就很尷尬的發現，他們是身無分文，想買件衣服也不可能，更別說想住客棧了。無奈之下，西門琳拿出了她昔年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那把劍，在當鋪當了一點點銀子。她有些捨不得，畢竟那把劍跟了她幾十年了，不過她知道不能拿華若虛的那把劍，因為這把劍實在太貴重。

　　西門琳終於換上了一件黃色女裝，細細的打扮了一下，崖底的十年並沒有在她臉上劃下任何歲月的痕跡，雖然她已經年過三十，但看起來依然不足雙十年華，而她那一頭白髮，看來像是天生的一般，對她的容貌沒有絲毫影響，反而感覺很是相配。

　　華若虛和西門琳相攜前往葉家，剛開始西門琳有些不太願意，不過她又更不想一個人呆在客棧，所以還是只得跟著華若虛。

　　「華兄！是你嗎？」一聲驚喜的聲音響起，華若虛停住了身子，轉過頭，三男一女在他的身後，有些激動地看著他。

　　「好久不見了，各位別來無恙吧？」華若虛微微一笑，四人皆是舊時相識，出聲喊他的是方俠，而另外三人分別是花非花，趙長空和黃鶯鶯，只是卻不知道這四人怎麼走到了一起。

　　「人家說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這話果然沒錯。」花非花嘻嘻一笑，趙長空和黃鶯鶯沒有說話，不過臉上卻是一片驚喜。

　　「華兄，還有這位姑娘，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談談吧？」方俠提議道。

　　「方兄，我想先去見見師姐。」華若虛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

　　「也對，不要讓華仙子一直擔心了。」方俠輕輕的一嘆道。

　　一行六人來到葉家，逕直走了進去，門口的兩人看到華若虛是大吃一驚，不過卻也沒敢說什麼。

　　「師弟！」一聲柔柔的聲音輕輕的喚了一聲，聲音裡帶著顫抖，剛剛走進大廳，還沒來得及卻後院，華若虛就已經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佳人。

　　四目相對，兩人嘴唇微微的顫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多少的相思，多日的思念，盡在這對望中得到交流。

　　華玉鸞再也忍不住，奔了過來，撲進了華若虛的懷裡，親眼見到情郎墜下萬丈深淵時她欲隨他而去，後來聽說他依然活在世上時驚喜莫名，但過了一個多月，卻依然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她又開始漸漸的失望和彷徨起來，她怕驚喜之後又是更大的失望。然而，今天，她終於看到了朝思暮想的情郎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感情。

　　華若虛緊緊地摟著她，恨不得把她揉碎一般。兩人緊緊地相擁，不管四周越來越多的眼楮。華若虛回來的消息幾乎已經驚動了七派四家聯盟所有人，洶湧而來的人潮瞬間擠滿了大廳。

　　華玉鳳癡癡的看著華若虛和自己的姐姐，悄悄的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不是嫉妒，而是太高興，她怕忍不住在別人的眼前流淚，她也怕自己忍不住會要撲到他的懷裡。不管怎麼樣，她現在知道她還安然無恙，對她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西門琳發現自己有些羨慕華若虛，也有些羨慕華若虛正摟著的那個少女。他們還可以享受到這種重逢的喜悅，而她呢，重新回到這個世上，卻沒人認識她。

　　突然之間，她有一種強烈的意願，她不能失去這個世上最後一個還認識她的人，或者說她最後一個勉強可以稱為親人的人，突然之間，她對華若虛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溫柔。

　　「華公子和華大小姐劫後重逢，真是可喜可賀！」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葉不二也已經在大廳裡出現。

　　西門琳聽到葉不二的聲音嬌軀微微一震，有點不敢相信的抬起了頭，看了看葉不二，臉色不由得大變，趕緊將頭別過了一邊，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的心裡，卻像波濤洶湧一般激盪著，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自己一出來就見到了他，雖然他沒見過她，但她依然不由得有些緊張的感覺。

　　「多謝葉大先生美言。」華若虛微微一笑道，「在下無意中驚動了大家，真是過意不去。」

　　「師弟，我們先回房吧。」華玉鸞低聲說道，華若虛點了點頭。

　　「琳姐，走吧。」華若虛看了西門琳一眼，輕聲說道。

　　*** *** ***

　　聽說西門琳是華若虛的救命恩人，華玉鸞對西門琳一下子好了許多，不過一會兒之後就開始有些不滿了，別人都識相的離開了房間，讓華玉鸞和華若虛訴說別後衷情，只有西門琳卻還不肯走。

　　不過這也不能怪西門琳，因為她根本就沒地方可去。華玉鸞明白之後就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就給西門琳安排好了一間房，她可不想西門琳一直跟在華若虛身邊。

　　華若虛出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華玉鸞慢慢的都告訴了華若虛，華若虛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卻不住的變化。

　　夜幕漸漸的落下，不知不覺之間，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

　　「師姐，我去看看琳姐.」驀然驚醒，華若虛想起西門琳十年來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有些擔心她，於是就站了起來說道。

　　「好吧，你快點回來。」華玉鸞雖然不太情願，畢竟剛剛見到他，她本來是一刻也不想他離開的，不過這些天來，華玉鸞的心境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對於她來說，華若虛還活著，已經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了，所以她還是沒有阻止華若虛。

　　*** *** ***

　　西門琳看著房裡的輕紗帷帳，輕輕的撫摸著軟綿綿的棉絮，這種感覺對她來說，都已經是很遙遠的記憶了，她一個人呆了半天，卻突然發現孤獨了十年的她，突然之間已經無法忍受這半天的獨坐，她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拉開門就往外面走，她要去找華若虛。

　　剛走到門口，卻發現華若虛正往這邊走了過來，不由得心裡微微一喜，連忙迎了過去。

　　「琳姐，你準備出門嗎？」華若虛有些意外的問道。

　　「對啊，我正準備去找你呢，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西門琳甜甜的一笑道。華若虛點了點頭，她已經十年沒有在外面走過了。

　　金陵城中，一個丰神如玉的白衣少年和一個一頭漂亮的銀髮的黃衣少女並排而行，吸引了不少人側目。白日的喧囂已經遠去，華若虛的心裡也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寧靜。

　　「少爺！」一個嬌嬌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一個香馥馥的柔軟嬌軀已經撲到了他的身上。

　　「小雪。」華若虛輕輕的喊了一聲，輕輕的擁著她，用一種近乎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小雪，你不在二師姐那裡嗎？」華若虛已經從華玉鸞嘴裡知道含雪安然無恙，不過他卻以為含雪現在在華玉鳳那裡，所以打算在去見華玉鳳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她了。

　　「少爺，小雪沒和小姐一起啦。」含雪嘟著嘴，撒嬌不依，「少爺，小雪以後就跟著你啦，你說好不好嘛？」

　　「小雪，你現在身子好了嗎？」華若虛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好，想了想問道。

　　「少爺，我早就好啦，我不管哦，反正我以後就跟著少爺你了。」含雪緊緊的摟著華若虛的手，突然發現了華若虛身邊的西門琳，臉上露出了一臉的敵意，一雙秀目死死的盯著西門琳，腮幫鼓鼓的對著華若虛問道，「少爺，她是誰啊？」

　　「小妹妹，我叫西門琳，你也可以叫我琳姐。」西門琳見到含雪那嬌悄可愛的樣子，一陣喜愛之情油然而生。

　　「我才不是小妹妹呢，我叫含雪，少爺都叫我小雪。」含雪有些不滿的說道，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拉起華若虛的手就往前拽，嘴裡一邊說著，「少爺，我帶你去認識兩個人哦。」

　　華若虛有些無奈的跟著含雪走了幾步，來到了她口裡所說的雲叔和雲嬸面前，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對含雪很是寵愛。

　　「華公子，小雪可是每天都念叨著你，現在總算見到你了，還希望華公子能夠好好地對她。」雲嬸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些天來，她已經打聽到了不少關於華若虛的事跡，雖然覺得含雪跟著他有些委屈，不過既然含雪這麼喜歡他，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在她看來，含雪能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兩位前輩只管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小雪的。」華若虛頷首說道。

　　「既然華公子這麼說，那我們也可以放心了。小雪，以後記得來谷中看我們。」雲叔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語氣裡有些不捨，在他們的心裡，含雪就像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一樣。不過他們終究也不能一直跟著她，她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他們也該回去了。

　　含雪拚命的點頭，美目中閃爍著點點淚花，目送著雲叔和雲嬸漸漸的消失在視線裡。

翔風鷲

第四章 佳人有喜

「少爺。」含雪嬌嬌的喊著，張開了手，一副要人抱的樣子。華若虛無奈只得摟起了她，看來她身子雖然已經好了，但含雪卻依然要華若虛像那個時候一樣對她。

　　「少爺，我餓啦。」含雪閉著眼楮躺在華若虛的懷裡，嬌聲說道。

　　「琳姐，你今天也還沒吃東西吧？」華若虛轉過頭問到，西門琳點了點頭，其實從他們出來到現在，她就一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酒樓上已經沒有什麼客人，華若虛這一桌給人看來卻是很奇怪，一個英俊的少年服侍著他懷裡的美貌少女，而他們的對面還有一個銀髮女子。

　　西門琳微微有些發呆的看著華若虛溫柔的餵著含雪，隱隱有些羨慕的感覺。

　　「華公子！」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酒樓門口傳來，華若虛別過頭，微微有些驚訝，這個人他見過一次，就是在他被南宮軒轅打下山崖之前見到的，路雲長。

　　「原來是路長老，不知路長老叫在下有何事呢？」華若虛淡淡地說道。

　　「宮主為了華公子茶飯不思，既然華公子現在還安然無恙，難道華公子就不覺得應該去看看宮主嗎？」路雲長語氣裡微微有些不滿。

　　「還請路長老轉告黛兒，告訴她我沒事，過幾天我就會去看她。」華若虛腦海裡又浮現出黛兒的嬌顏，想了想說道。

　　「希望華公子說話算話，老夫告辭了。」路雲長倒是很乾脆，說完轉身就走。

　　「少爺，幹嘛要去見甦黛兒嘛。」含雪有些不高興了,「這次都是她差點害死你了。」

　　「小雪，不關黛兒的事的，你不要怪她。」華若虛低聲為甦黛兒辯駁道，其實到底跟甦黛兒有沒有關係很難說，但是他只知道他不會怪她的。

　　聽到甦黛兒這個名字，西門琳似乎又吃了一?，看了看華若虛，似乎想說什麼，不過終究沒有說出來，好像有什麼顧忌。

　　西門琳一直心事重重的，好久沒有吃過有味道的東西的她，現在依然覺得這裡的東西索然無味。

　　*** *** ***

　　「小雪，你住在什麼地方？」好不容易服侍好這個嬌嬌寶貝，華若虛就準備將她給送回去了。

　　「少爺住哪我就住哪嘛。」含雪說著俏臉微微紅了一紅，聲音也低了下來。

　　「琳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華若虛稍稍沉吟了一下說道，雖然他知道帶含雪回去有些麻煩，不過他也不想逆她的意思了，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她又出什麼意外。

　　「小雪，你先跟二師姐住一起，等過些天，我看能不能離開葉家，另外找一個地方。」華若虛一邊走一邊對懷裡的含雪說道，含雪有些不太樂意，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華若虛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葉家幾乎所有人都對他懷有敵意，他留在那裡終究不是長久之策。

　　幾個月來在谷底的生活，讓他的心境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在那幾百個近乎絕望的日子裡，讓他越來越感覺到身邊人的珍貴，對於他自己的將來，他也覺得是該好好的打算的時候了。

　　來到了華玉鳳的寢宮，華若虛輕輕的敲了敲門，他白天其實看到了華玉鳳的，她顯然已經知道他回來了。

　　門輕輕的開了，華玉鳳的如花嬌顏映在了華若虛的眼前，臉上露出了驚喜還有激動，看到他懷裡的含雪，又有些納悶的樣子。

　　「二師姐，這些天你還好嗎？」華若虛深情地看著她，即使在外人面前，他也不想再掩飾對她的感情。

　　「你過得好，我當然也好。」華玉鳳有些癡癡的看著華若虛，低低的說道。她到這麼晚還沒有歇息，就是希望他能夠來看她，現在她終於等到他了，雖然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但是她並不介意，重要的是他來了。

　　華若虛輕輕的放下了含雪，含雪看了看華玉鳳，又看了看華若虛，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善解人意的往後退了幾步，想了想又跑到門口把門給栓了起來。

　　華若虛看著明顯憔悴了很多的華玉鳳，心裡升起一陣憐惜，輕輕的探手將她摟了過來，緊緊的擁抱著她柔軟的嬌軀。

　　華玉鳳把頭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前，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一陣從來也沒有過的安寧感從心底湧起，她想就這樣靠著他，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一生一世。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明天早點來找我，我有事情要告訴你。」華玉鳳緩緩的抬起了頭，低低的說道。

　　「我讓小雪先住這裡。」華若虛點了點頭，說道。

　　華玉鳳輕輕的嗯了一聲。

　　*** *** ***

　　「琳姐，我先送你回房吧！」從華玉鳳那裡出來，華若虛對西門琳說道，西門琳一直沒有說話，聽到華若虛發問也只是點了點頭，心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華若虛心裡其實也有些擔心她，畢竟她十年沒有在外面生活過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

　　「對了，若虛，你們剛才說的那個甦黛兒，她是不是魔宮的小公主？」回到房裡，西門琳突然問道。

　　「琳姐，你也知道魔宮？」華若虛微微怔了一怔，不過隨即想到既然她也是武林中人，知道魔宮很正常，只是她怎麼會也知道甦黛兒呢？十年前，黛兒才八歲。

　　「她真的是魔宮的小公主嗎？」西門琳有些急切的又問了一句，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琳姐，黛兒是魔宮的現任宮主。」華若虛雖然心裡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如實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原來的宮主呢？也就是甦黛兒她娘呢？」西門琳又急急的問了一聲。

　　「琳姐，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黛兒說，她娘已經死了十年了。」華若虛漸漸的發現，西門琳在十年前似乎不是普通的人物。

　　「死了？怎麼會死了呢？」西門琳無力的坐到了床邊，眼神有些呆滯，華若虛正想說什麼，不過西門琳卻先說話了。

　　「若虛，你先回去吧，我這裡沒事了。」西門琳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軟弱。

　　「琳姐，你好好的休息。」華若虛靜立了一會，終於轉身離開，順手帶上了門。

　　華玉鸞還在燈下癡癡的等著情郎回來，她刻意將自己修飾了一番，薄施粉黛，輕點朱唇，燈光輝映下，更是美艷不可方物。女為悅己者容，哦不對，應該是女為己悅者容，她華玉鸞只為了華若虛而打扮。

　　「師姐。」華若虛輕輕的走了進來，卻發現華玉鸞原來還沒有歇息，深情地看著眼前的佳人，摟住了她的柳腰。

　　「師姐，剛剛帶琳姐出去了一趟，又踫到了小雪，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華若虛有些愧疚的解釋著。

　　「不用說了，只要你回來了就好。」華玉鸞低低的說道，俏臉微微的仰起，嘴裡發出了輕輕的呢喃。

　　「師姐，你瘦了。」華若虛輕輕的用手撫摸著她的粉臉，語氣裡有些心疼的感覺，說著緩緩的低下頭，輕輕的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華若虛輕柔的吻著她的睫毛，她的臉頰，最後印上了她的櫻唇。華玉鸞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嬌吟，雙手掛上了他的脖子。華若虛束著她柳腰的手微微用力，將她給橫抱了起來，越來越熱烈的吮吸著她嘴裡的芬芳，一邊一步步的移向了秀榻。

　　華玉鸞精心的打扮片刻後就被華若虛完全的破壞，華若虛象捧著一個寶貝一樣，輕輕的把她放在了榻上，卻已經是羅紗半解。

　　「師姐，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華若虛喃喃地說道，終於擁著她倒在了床上。

　　「我也好想你！」華玉鸞夢囈般的呢喃著，一雙雪白的藕臂纏了過來。

　　燈火倏然熄滅，黑暗裡一對深愛的男女正訴說著相思。

　　「師弟，不，不可以了。」華玉鸞溫柔卻堅決的拒絕著華若虛的再次求歡。

　　「師姐，我，我抱著你就可以了。」華若虛輕輕的吻著她的肌膚，低低的說道。

　　「師弟，我，我有了。」華玉鸞有些羞澀的說道，聲音像蚊吶一樣。

　　「師姐，你有什麼了？」華若虛比較遲鈍，還沒明白過來。

　　「人家，人家就是有了嘛。」華玉鸞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不依，她以為華若虛故意在逗她。

　　「可是師姐，你沒說你有了什麼啊。」華若虛還是沒明白過來，還一副挺委屈的樣子說道。

　　「你，你要做爹了啦。」華玉鸞突然發　了，狠狠地掐了華若虛一下。

　　「啊，真的？師姐你是說你有喜了？」華若虛猛然將華玉鸞摟到了身上，語氣裡充滿了驚喜。

　　「你輕點嘛。」華玉鸞嗔道，敢情她剛才不讓華若虛無休止的纏著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華若虛只顧在那裡高興，卻不知道他真的該好好的感謝這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他，華玉鸞很可能已經追隨他跳下了山崖，到時候如果他沒死，華玉鸞卻出了事，恐怕他這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他也將痛苦的度過下半生。

　　*** *** ***

　　一大早，就有人來敲門了。華若虛雖然抱著懷裡柔軟的嬌軀捨不得起來，但也沒有辦法，他可以不管，華玉鸞卻不能不管，結果只得早早的爬了起來。開了門，華若虛卻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因為門口正是含雪，還一臉的不滿，似乎在責怪華若虛開門太遲。

　　「少爺，怎麼這麼慢嘛。」這個小丫頭果然發牢騷了。

　　「小雪，這麼早，你怎麼來了？」華若虛說著偷偷的看了華玉鸞一眼，卻發現她的臉色似乎沒什麼變化。

　　「大小姐，小姐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少爺，所以我就來請少爺過去啦。」含雪眼珠骨碌碌一轉，笑嘻嘻的跑到了華玉鸞身邊說道。

　　「我看是你想見你的好少爺吧？」華玉鸞有些沒好氣的說道，說著嬌媚的橫了華若虛一眼。含雪對華若虛的癡心，她是早就知道了，不過對含雪，華玉鸞倒沒有什麼嫉妒的念頭，大概是因為她本來只是一個丫鬟，對她沒什麼威脅吧。

　　「嘻嘻，大小姐，你真厲害，一下子就猜中了，不過小姐也是真的有事找少爺哦。」含雪一點也不怕華玉鸞，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的承認了。踫到這樣的丫鬟，就是華玉鸞也沒有辦法。

　　「師姐，二師姐昨天是跟我說過今天有事跟我說的。」華若虛只得說話了，又想起了什麼，走到華玉鸞的身邊關切的問道，「師姐，要不要找人來服侍你？你現在可要小心身子。」

　　「沒事啦，你快去妹妹那裡吧！」華玉鸞瞪了華若虛一眼，俏臉微微一紅，她自然知道華若虛是因為她有身孕才擔心。

　　*** *** ***

　　「師弟，今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含雪拉著華若虛走了進來，華玉鳳已經穿戴得整整齊齊，就等他來就要出門的樣子。

　　華若虛華玉鳳還有含雪一行三人出了葉家，一路上，華玉鳳到處轉圈，轉得華若虛暈暈乎乎的，到最後卻發現似乎走來走去還在城正中。

　　「二師姐，我們去哪啊？就是逛大街也不用這樣逛吧？」華若虛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好了，已經把跟蹤的人甩開了。」華玉鳳柔聲說道，主動伸出柔夷拉住了華若虛的手，驀地一發力，嬌軀一閃，鑽進了一條小巷子，很僻靜的一條小巷子。

　　「到了。」在一扇朱漆大門前，華玉鳳停了下來。

　　華玉鳳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聽不到她說話，不過華若虛卻可以看到她的嘴唇正在輕輕的嚅動，應該是正用傳音在和人交談，心裡不禁有些詫異。

　　「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過去了，華玉鳳終於開口對華若虛說話了。

　　「二師姐，這……」華若虛迷惑不已。

　　「回去我再告訴你！」華玉鳳不由分說，拉起華若虛就走，可憐華若虛和含雪兩人都是一臉的困惑。

翔風鷲

第五章 玉鳳之秘

「二師姐，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回到華玉鳳的房間，華若虛再也忍不住發問了。

　　華玉鳳靜靜的站在窗前，久久沒有出聲。

　　「你想不想成為武林第一人？」華玉鳳突然問道。

　　華若虛一陣沉默，如果是在以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說不想。然而，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已經不能這麼堅決的回答了。雖然，他對武林高位依然不感興趣，但是他卻發現他現在需要一個身居高位的身份，他至少需要一個可以與神宮魔宮可以平起平坐的身份，否則，以他個人之力，根本就無法讓身為神宮使者的三女回到身邊，也很難和甦黛兒在一起。

　　「我清楚你的性格，你比較喜歡淡泊的生活，但是有句話你也應該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從你踏進江湖的這一天開始，你的身邊就有無窮無盡的麻煩跟隨著。也許你現在武功已經很高，但是俗話說好漢敵不過人多，你一個人還是無法與整個江湖對抗。」華玉鳳聲音很溫柔，也有幾分無奈，「也許你覺得你可以不參與武林紛爭，但單一個甦黛兒，就可以把你捲進整個江湖，你能置身事外嗎？除非你可以不管甦黛兒，不過你捫心自問，你可以放棄她嗎？」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華若虛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明白華玉鳳說的都是事實，對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半年多來的江湖生涯，已經讓他明白，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是有限，三個多月前，他就眼睜睜的看著黛兒差點落在神宮的手裡，他實在不想以後還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二師姐，我只希望，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們，小雪，你，師姐，還有黛兒她們。我不想你們出什麼事。」華若虛輕輕的一嘆，其實他也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他一個人，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你好好的想想吧。」華玉鳳輕輕的嘆道，「如果你希望能夠站在武林的巔峰，單有武功是不夠的。不過只要你想，我會盡力幫你的。如果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吧。」

　　「二師姐，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呢。」華若虛還以為她忘了，所以來提醒她。

　　「等你考慮好了，再來找我，到時候我會考慮該不該告訴你的。」華玉鳳淡淡的說道，華若虛無奈，只得退了出去，含雪自然是跟著他跑了出去。

　　*** *** ***

　　「小雪，你最想做什麼？」華若虛沒有回華玉鸞的房間，而是帶著含雪輕輕的漫步在後花園裡，花園裡，鮮花正艷。含雪小鳥依人般靠在華若虛身上，一臉的幸福模樣。

　　「小雪就想和少爺一起。」含雪嬌嬌地說道。

　　「小雪，那你就不做別的嗎？」華若虛苦笑了一下繼續問道。

　　「少爺啊，小雪不管做什麼，都是為了能和你在一起嘛。」含雪嘟著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華若虛心裡暗暗一動，他的心裡豁然開朗起來，對啊，小雪說得沒錯，不管做什麼，只要是為了一個目標，而那個目標是他想要達到的，那麼即使單做這件事的時候不開心，不快樂，但只要想到那個目標，他依然可以快樂的做那些本不快樂的事情。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只求目的，不擇手段嗎？華若虛輕輕的一嘆，他知道他不可能達到那種不擇手段的境界。

　　「華大公子，今天你是賞花呢還是賞美人？」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花非花來了。

　　「賞你的頭！」含雪氣鼓鼓的瞪了花非花一眼，當初花非花取笑過她，這小呢子到現在都還有氣。

　　「小雪啊，你終於升格做小的了啊？」花非花嘻嘻一笑。

　　「你，你，你去死吧！」含雪臉都綠了，要不是華若虛拉著她，她只怕都過去和花非花拚命去了。

　　「花兄，今天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呢？」華若虛知道鬥嘴的話，含雪肯定不是花非花的對手的，連忙幫他們轉移話題。

　　「誰叫我命苦呢，不像華大公子你總是有美人相伴。」花非花一副自怨自艾的樣子，隨之話鋒一轉，又開始調笑起含雪來，「我說小雪啊，要是你家公子對你不好呢，你就來找我花非花吧，我保證對你明媒正娶！」

　　「花兄，你不要開小雪的玩笑了。」華若虛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這花非花似乎特別喜歡逗含雪。

　　「我可沒開玩笑，我說未來的姐夫大人，不久前，聽說你死了，我姐姐可是為你披麻戴孝的，現在你還活著，總該有點表示吧？好歹也要給我姐姐一個名分吧。」花非花淡淡地說道，華若虛一時語塞，心裡卻起了陣陣漣漪。

　　「什麼名分嘛，還不是和我一樣做小的，哼！」含雪瞪了花非花一眼。

　　「哈哈哈……」花非花忍俊不禁，狂笑了出來，華若虛勉強忍住沒笑，臉卻被憋得發紅。含雪真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一點也不藏在心裡。

　　「不準笑，不準笑！」含雪俏臉紅紅的對著兩人嚷著。

　　「我現在真的好羨慕你，好福氣啊！」花非花拍了拍華若虛的肩膀，迅速的轉身跑掉了，一邊還聽到他傳來的狂笑聲。

　　「小雪，我們回去吧。」華若虛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有含雪跟在身邊，還真是輕鬆不少。

　　「考慮好了？」華玉鳳見華若虛這麼快就回來了，感到有些意外。

　　「小姐，少爺幫著別人一起欺負我。」含雪開始在華玉鳳面前告狀了。

　　「你們兩個怎麼還像小孩子樣？」華玉鳳看著這兩個人有種無力的感覺，含雪整天一長不大的小女孩，而華若虛在她看來也不是很懂事樣。

　　「小雪，你先去師姐那裡，我和二師姐有些話要說。」華若虛想了想就把含雪給支開了，含雪撅著嘴，不願意走，還用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華玉鳳。

　　「你要說什麼就說吧，小雪在這裡也沒關係。」華玉鳳輕輕地說道，臉卻微微紅了一紅。

　　「二師姐，我想知道你今天帶我去那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華若虛隱隱想到這裡有什麼秘密，不想含雪知道太多。當然不是因為他不相信含雪，而是覺得像含雪這麼純真的女孩還是不要知道那麼多東西比較好。

　　「這麼說你已經決定了？」華玉鳳眼神微微一亮，美目凝神望著華若虛。

　　「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既然不能逃避，還不如早點去面對。」華若虛點了點頭說道。

　　「你應該聽說過武林書院吧？」華玉鳳臉色慢慢的變得凝重起來，低低的說道。

　　華若虛點了點頭，武林書院號稱是一個普通的書院，從來不涉足武林紛爭，但很奇怪的是，武林中的天榜、地榜、人榜還有龍榜和鳳榜都是由武林書院發佈，而且江湖中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這個榜的可靠性。

　　不過從來都沒有人知道武林書院在什麼地方，只知道每次發榜的時候，在各地都是同時發出來的。

　　「武林書院雖然說不涉足武林紛爭，但是事實上，對於武林中的動態，卻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華玉鳳接著說道，「實際上，武林書院是一個很龐大的組織，書院中的人員遍佈武林各地，武林中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武林書院的監視之中。」

　　「二師姐，你是說，其實你是武林書院的人？」華若虛算是有些明白了。

　　「武林書院既然是一個江湖組織，自然也像其他的組織一樣，有一個總的負責人，也就是書院的院主。」華玉鳳繼續說道。

　　「二師姐，難道你就是那個院主？」華若虛眼神裡露出了幾分驚異。

　　「不是我啦，不過是我師傅，而且下一任院主就是我了。」華玉鳳緩緩地走到了華若虛的身邊，「武林書院實際上是一個龐大的情報網，雖然你要做什麼主要要你來決定，但是我可以用整個武林書院的力量來幫你，今天我帶你去就是告訴師傅，她也已經答應了。」

　　「這麼說，今天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就是武林書院？」華若虛一下子有點不太適應的感覺，從小到大從來也沒想到過華玉鳳居然還有另外一個這樣的身份。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華玉鳳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武林書院並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院主所在的地方，就可以說是武林書院所在的地方，武林書院的所有弟子，都是各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有他們自己的家。」

　　「還真夠複雜的。」華若虛喃喃地說道，心裡卻有些奇怪，這些人是怎麼組織到一起的呢？

　　「你從來沒有接觸過武林書院，當然會覺得複雜，不過這些你不用擔心，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找我就可以了。」華玉鳳似乎是急著望夫成龍。

　　「二師姐，我們是不是該離開這個地方？在葉家，我總覺得不太好。」華若虛想了想說道。

　　「我還要留在這裡一些時間，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名義上還是他們的盟主，而且，我現在留在這裡還有一些好處。」華玉鳳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不過，你可以帶著姐姐還有小雪先離開，至於地方，我會盡快幫你安排好的。」

　　華若虛點了點頭，心裡卻還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二師姐，我出去一趟。」他的腦海裡自然的浮現出了一個美麗的影子，他發現自己有一種急欲見到她的衝動。

　　「我也要去嘛。」含雪整個成了一個粘人精。

　　「小雪，你先在這裡，我很快就回來。」這次華若虛卻不同意了，內心裡，他是不願意和別人一起去華天星那裡的。

　　「小雪，你先留在這裡吧，我還有些話要和你說呢。」華玉鳳不知是為華若虛解圍還是真有話要和含雪說。

　　含雪只好很不情願的留了下來，一臉的不高興。

　　*** *** ***

　　華若虛有些失落的站在房裡，這裡的一切跟以前都一樣，但也可以說完全不一樣，因為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在這裡了，他並沒有看到華天星。

　　「姐姐去哪裡了呢？」華若虛暗暗想道，最後看了屋子一眼，慢慢的轉過身，卻是一陣驚喜。

　　華天星無聲無息的站在門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姐姐，我還以為你走了呢！」華若虛一步踏了過去，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色狼弟弟，你又佔姐姐便宜哦。」華天星嘻嘻笑著。

　　華若虛有些尷尬，正準備鬆開她，卻發現華天星卻反而雙手摟著了他的脖子，想松卻也鬆不開了。

　　華天星把頭輕輕的靠在華若虛的肩膀上，背對著他的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痛苦的神情。

　　「姐姐，你剛剛出去了嗎？」華若虛低聲問道，本來他是想向華天星傾訴的，不過現在卻忘了個精光。

　　「我就在院子裡呢，誰叫你只知道往這裡跑呢？」華天星低低的說道，華若虛想了想，剛才他確實是直接往這裡跑的，沒有注意院子裡是不是有人。

　　「姐姐，你怎麼了？」突然華若虛感覺到了不對勁，華天星的身子似乎正在輕輕的顫抖。

　　「沒事，姐姐很好啊。」華天星的聲音明顯的有些虛弱的感覺。

　　華若虛微微用力轉過了她的臉，終於發現了她臉上微微帶著痛楚的表情，她的額頭還有幾滴晶瑩的汗珠，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姐姐，你，你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華若虛急切地問道，心裡湧起了一陣強烈的不安，從來沒有見過華天星這個樣子的。

　　「弟弟，我，我沒事，你把姐姐抱到床上好嗎？我，我有些睏。」華天星聲音很微弱，還有些顫抖。

翔風鷲

第六章 天星之謎

　華若虛輕輕的捧著華天星，她的身子就像棉絮一樣輕飄飄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但卻同樣可以感覺到異常的柔軟和驚人的彈性。

　　「姐姐，你現在怎麼樣？」華若虛小心翼翼的把華天星放在了床上，關切的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焦急。

　　「弟弟，我沒事。」華天星臉色似乎稍稍好了一些，嬌柔的說道，略微有些蒼白的俏臉似乎多了一絲血色，那是一抹淡淡的羞紅。

　　「弟弟，來抱著姐姐。」華天星輕輕的說道，聲音很低很低，卻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身體的虛弱。

　　華若虛稍稍猶豫了一下，就依言照做。他輕輕的側身躺在華天星的身邊，猿臂輕舒，輕輕的擁住了她嬌軟的身軀。他的心裡沒有一絲的慾念，只有對她的濃濃眷念和深切的憂慮。

　　「弟弟啊，姐姐想睡了，你不要偷偷的走掉哦。」華天星嘻嘻笑著，柔軟的玉手輕輕的摩挲著華若虛的俊臉，眼裡射出縷縷不捨的光芒，似乎還有幾分溺愛。

　　華若虛只感覺臉上的手似乎有些冰涼，但漸漸卻似乎感覺熱起來，而他的腦袋也慢慢的變得有些昏沉，眼皮感覺越來越沉重，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華天星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痛楚的神情，身子突然飄起，從華若虛的懷裡鑽了出來，順手抓起了本在華若虛身上的情劍。白影一閃，陡然消失在屋子裡。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華天星又重新出現在屋子裡，臉色已經變得紅潤了起來，看著還在熟睡的華若虛甜甜一笑，又鑽進了他的懷裡，一切又回到了原來一樣。

　　「色狼弟弟，你好壞哦，做夢也這麼壞。」華天星突然喃喃的說道，小巧的櫻唇突然湊了過去，輕輕的吻在了華若虛的嘴上。

　　「也沒什麼感覺嘛。」片刻之後，華天星就鬆開了嘴，自言自語的說道，眼裡有些迷惑不解，「可是弟弟為什麼這麼喜歡呢？做夢也佔我便宜，哼！」華天星皺了皺可愛的鼻子，輕輕的哼了一聲。

　　華若虛做了一個甜美的夢，夢裡他正褻瀆著在他心裡是不可褻瀆的那天仙般的姐姐，他輕輕的摟著她的嬌軀，細細的吻著她，感覺是如此的真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華若虛終於醒了過來，看了看懷裡的華天星，明亮的眼楮一閃一閃的，正一副充滿好奇的樣子看著他。她的臉色看來已經恢復了正常，那誘人的紅唇近在咫尺，他不由得想起了夢裡那真實的吻，俊臉微微一紅，不由得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微微把眼神偏了一偏，有些不敢正視華天星那清澈的眼神。

　　「姐姐，你好些了嗎？」華若虛最關心的當然還是她的身體狀況。

　　「姐姐已經好啦，弟弟啊，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哦，睡這麼久，你看，太陽都要下山啦！」華天星笑嘻嘻的說道，華若虛俊臉微微一紅，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姐姐，我們，我們起來吧。」華若虛其實還是挺享受的，抱著華天星的嬌軀感覺很舒服，不過畢竟這樣有點不太像話。

　　「對了，色狼弟弟，你好像沒吃東西，是不是餓啦？姐姐和你去吃飯吧。」華天星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

　　不過起床又花了不少時間，華天星說是華若虛抱她睡的，所以也要繼續抱她起床，華若虛當然也只得照作，只是現在的華天星似乎更加具有誘惑力，讓華若虛好一陣心猿意馬，勉強才算壓制住，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想入非非。他只是在心裡告誡自己，姐姐只是有些不諳世事，他不能胡思亂想。

　　只是華天星真的是不諳世事嗎？或許華若虛只能騙騙自己，甚至連自己也騙不了。

　　「姐姐，你不是不需要吃東西的嗎？」華若虛想起華天星似乎告訴過他，她是不需要吃東西的，真正的是不食人間煙火。

　　「姐姐是可以不吃，但是也可以吃嘛，再說姐姐可是特意陪弟弟你去吃的哦。」華天星嬌聲說道。

　　*** *** ***

　　華若虛又來到了飄香酒樓，只是卻帶來了不小的轟動，當然是因為華天星的原因。華天星雖然曾經在華若虛的祭奠之日出現過，但是實際上看到的人不多，加上只是驚鴻一瞥，而且當時在場的美女又實在太多，因此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

　　不過這次卻不同了，華天星這次可是和華若虛一起在酒樓吃飯，而且還是坐在窗口，飄香酒樓本來就比較熱鬧，酒樓裡進進出出的人不少，而酒樓邊上的大街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華天星一邊看著華若虛吃東西，一邊咯咯的嬌笑，不知是吸引了多少人，一時間，酒樓的門檻都有要被踏破的跡象。

　　說起來不論是相貌還是風度，華若虛絕對都是上等，就算和甦黛兒幾女站在一起，也沒人會覺得不相配，不過現在和華天星坐在一起，他自己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而那些指指點點的人，也明顯的表達出了這個意思。

　　華若虛渾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的感覺，只是華天星卻是沒那麼一回事般，還不停的夾菜往華若虛嘴裡送，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小妻子在服侍在自己的丈夫一般，可是嫉妒死了不少人。不過嫉妒歸嫉妒，羨慕歸羨慕，卻還沒人敢上來找麻煩，因為在飄香酒樓的酒客基本上都是武林中人，他們不認識華天星，但還是認識華若虛的，以他們的份量，還是不敢招惹他。

　　「華兄，我真的是好佩服你啊！」還是有人過來了，不過卻是花非花，而方俠和葉舞影也在他後面不遠處。花非花不請自來，一屁股坐在了華天星的對面，一臉色迷迷的樣子看著華天星，嘴裡卻是在對華若虛說話，「好厲害，你在哪裡騙來了這麼漂亮的仙子？」

　　驀地寒光一閃，花非花脖子上突然多了一把劍，正是華若虛的情劍，不過情劍卻是捏在華天星手上。

　　「姐姐，這位是花非花花兄，是我的一個朋友。」華若虛被嚇了一跳，趕緊說道。

　　「嘻嘻，弟弟哦，要是他不是你朋友，姐姐就不會只把劍放他脖子上了。」華天星還是一副巧笑倩然的嬌俏模樣。

　　雖然華天星將劍收了回去，花非花卻是嚇出了一聲冷汗，旁邊的方俠和葉舞影更是心裡一陣發寒，太可怕了，他們根本就沒看到劍是怎麼出來的，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劍已經在花非花的脖子上了。

　　「弟弟啊，他們不都是你的朋友嗎？一起來坐吧！」華天星看了看方俠和葉舞影一眼，對著華若虛說道。

　　「方兄，葉姑娘，既然這麼巧遇到了，兩位不如一起來坐坐吧。」華若虛心裡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畢竟有幾個人陪著一起被那麼多人盯，總比一個人被那麼多人盯著好。

　　葉舞影看著華若虛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也弄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當初得知華若虛身亡的消息的時候，她的心裡似乎隱隱有一些失落，而得知他還活著，她的心裡好像又有一些些喜悅。最初見到華若虛的時候，她以為他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儈子手一樣的人，不過後來接觸的多了，卻又發現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

　　「華兄，知道你沒事，在下真的感到很欣慰。」方俠坐了下來，看著華若虛的眼神充滿了真誠。

　　「難道方兄不認為在下和魔宮同流合污，是死有應得嗎？」華若虛微微一笑道。

　　「華兄只是為了甦黛兒，並沒有和魔宮同流合污，華兄可以為了心愛的女子，不惜為天下武林為敵，對華兄的勇氣，在下佩服不已。」方俠心裡隱隱湧起一種心酸，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直到現在，他依然沒有勇氣說出來，他只能用不斷的追求武功來麻痺自己。

　　「光有勇氣又有什麼用呢？」華若虛眼神有些迷茫，「在這個江湖中，只有勇氣是不夠的。」

　　「華公子你何不說服甦黛兒，讓她放棄與白道為敵呢？這樣的話，你也可以與她長相廝守！」葉舞影突然接上了話說道。

　　「葉姑娘覺得這可能嗎？」華若虛已經不是昔日那天真的少年了，「先不說黛兒願意不願意，就算黛兒願意，神宮還有七派四家等白道中人，會放過她嗎？他們會相信黛兒不與白道為敵嗎？」

　　「葉仙子，也許你真的想得太簡單了。」花非花已經漸漸的恢復了過來，不過卻再也不敢看華天星，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甦黛兒那一身可怕的能力只要存在，永遠都會令人不安的。除非……」

　　花非花沒有說下去，不過大家卻清楚他的意思，除非甦黛兒死了，否則白道中人就會一直的防備著她，會千方百計的想殺了她，特別是上次甦黛兒差點用魔琴毀掉了七派四家聯盟的所有精銳之後，白道中人會對她更加忌憚，也會更加的想置她於死地。

　　「華兄劫後歸來，我們就不要說這些讓人煩惱的話題了，還是讓小二上幾罈酒，就當為華兄慶祝一下吧。」方俠接過話道，眾人皆點了點頭，本來大家都是年輕人，還是想開心點比較好。

　　*** *** ***

　　華天星從頭到尾其實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也沒喝一滴酒，酒過三巡，華天星就想回去了。她似乎還是不太喜歡和外人在一起。

　　送華天星回到屋子，時候已經不早了，華若虛也不得不告辭離去，他心裡還牽掛著華玉鸞。不過，本來想問華天星的一些事情，他卻終究是沒有問，因為他的內心已經有了決定，雖然他並不想爭霸武林，但為了將來，他必須做一些事情了。

　　回到葉家，來到華玉鸞的臥室，不由得微微一怔，西門琳正在屋裡，應該是在等他回來。

　　「琳姐，你，找我嗎？」華若虛沉吟了一下問道。

　　「若虛，我，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西門琳輕輕的點了點頭。

　　「琳姐，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吧。」華若虛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華玉鸞的身邊，輕輕的摟住了她。本來有些不太高興的華玉鸞，臉上馬上出現了甜甜的笑容。

　　「你知道甦眉兒是怎麼死的嗎？」西門琳低著頭想了想，又抬起頭看著華若虛問道。

　　「甦眉兒？」華若虛微微一怔，難道是黛兒她娘？

　　「也就是甦黛兒的母親。」果然被他猜對了，西門琳馬上就補充說明了一下。

　　「琳姐，我也不是很清楚，聽黛兒說，好像是被神宮的人害死的，不過她死的時候，黛兒並不在她的身邊，黛兒也是聽別人告訴她的。」華若虛回想了一下黛兒那天告訴他的話，片刻後說道。

　　「神宮的人害死的？不可能啊。」西門琳喃喃的說道，良久沒有說話，「你知道她是在十年前的哪一天死的嗎？」西門琳突然又問道。

　　「琳姐，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去問問黛兒。」華若虛說道，又有些迷惑的看著西門琳，「琳姐和黛兒的母親認識嗎？」

　　「你知道我是怎麼掉下那山崖的嗎？」西門琳緩緩的站了起來，幽幽的說道，「其實我和你一樣，我也是被南宮軒轅打下去的，說起來也許你不相信，南宮軒轅是為了甦眉兒，才把我打下山崖的。」西門琳的語氣裡似乎有幾分無奈，微微還有些自嘲的意味。想起當年的事情，她隱隱有些荒誕的感覺。

　　「南宮軒轅和甦眉兒有什麼關係嗎？」華若虛心裡微微一跳。

　　「你不知道？」西門琳有些驚訝的看著華若虛，「難道甦黛兒沒有告訴你，她就是南宮軒轅的女兒？」

　　「原來是這樣。」華若虛苦笑了一聲，怪不得他經常就覺得，南宮軒轅對甦黛兒並不完全像只是一個魔宮的長老，他對甦黛兒並不是很恭敬，更不是很服從她的命令。

翔風鷲

第七章 妖嬈迷情

「若虛，我先回房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西門琳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或許她現在還不想說出所有的秘密吧。華若虛自然也不會強求她，點了點頭，目送她走了出去。

　　「師姐，你身子要不要緊？」西門琳一出去，華若虛就急忙問華玉鸞。

　　「沒有啦，才四個月。」華玉鸞嬌媚的白了華若虛一眼，俏臉微微紅了紅，有些羞澀的樣子。她武功高強，自然身子骨也比較好，加上才四個月的身孕，所以一般還沒什麼影響，只是小腹已經漸漸的有隆起的跡象了。

　　「師姐，你可千萬要小心點啊。」華若虛還是不太放心，練武之人都比較好動，華玉鸞當然也不例外。

　　「放心啦，不會有事的啦。」華玉鸞嬌聲說道，突然語氣一變，幽幽的說道，「師弟，你是喜歡孩子多點還是喜歡師姐多點呢？」

　　「師姐，你說什麼傻話呢？師姐你是最重要的，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可以出事，我也不會讓你出事的。」華若虛一愣，沒有絲毫猶豫，隨即說道。

　　「只要你沒事，我也就不會有事的。」華玉鸞輕輕的靠在華若虛的懷裡，低低的說道，話語裡充滿了無比的深情。華若虛心裡微微一熱，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她的嬌軀。

　　是夜，華若虛溫柔的擁著華玉鸞入睡，華玉鸞的心裡，也有一種從來也沒有過的安心和寧靜的感覺。

　　*** *** ***

　　第二天一早，華若虛又被喊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含雪那小丫頭，而是華玉鳳。原來她已經在金陵為華若虛找到了一座小莊園，雖然不是很大，但住華若虛幾人卻是綽綽有餘了。

　　華若虛親自在門口掛了一塊匾牌，上書華府兩個大字，這裡，就是他以後的家了。

　　華玉鸞和含雪自然都跟著住進了華府，而西門琳也跟了出來，她不想跟華若虛隔太遠，她可以說對華若虛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依賴的感覺。

　　華玉鳳還是留在葉家，繼續做她的七派四家聯盟的盟主。

　　對於華若虛的離開，葉不二幾乎沒有任何表示，壓根就沒露過面，只是葉舞影倒還是前來看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他們離開。

　　本來想找幾個丫鬟來照顧華玉鸞，後來想想卻沒有找，因為華若虛明白他現在實際上處於一個比較危險的境地，恐怕隨時都有可能出事，找一些不會武功的人來這裡，可能反而是害了她們。

　　本來他想讓華天星也住在這裡的，不過華天星卻不願意，他也只得作罷。

　　折騰了幾天，終於算是弄好了，華若虛也算真正的有了一個家，妻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若虛！」這天傍晚，華若虛正要進華玉鸞的房間，身後傳來了西門琳的嬌呼。

　　「琳姐，有事嗎？」這幾天西門琳好像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加上華若虛忙著一些事情，一直也沒見過她。

　　「若虛，你，這幾天你有見過甦黛兒嗎？」西門琳用希冀的眼神看著華若虛。

　　華若虛微微一怔，搖了搖頭，其實他不是不想見甦黛兒，只是卻有些不敢去，他現在已經很清楚自己對甦黛兒的心，他怕自己難以克制。更加上前些天從西門琳口中得知，黛兒居然是南宮軒轅的女兒，而南宮軒轅是一直想他華若虛死的，他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對付南宮軒轅的好。

　　「你什麼時候去的時候，別忘了幫我問下好嗎？」西門琳看來有些焦急，不過也不好催促華若虛。

　　華若虛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西門琳為什麼這麼想知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應該對她很重要。

　　華若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了華玉鸞的臥室。

　　「師姐，我想去黛兒那裡一趟。」華若虛終於咬咬牙說了出來，然後靜靜的等著華玉鸞的判決。

　　「我等你回來。」華玉鸞輕輕的嗯了一聲，很爽快的答應了，倒是讓華若虛有些意外。其實他不知道，自從他出事後，華玉鸞的心境就變了很多，她現在依然會嫉妒，不過卻不會像以前那樣逼他了。

　　華若虛摟著華若虛在她的櫻唇上輕輕的印了一下，心裡對她有些愧疚的感覺，不過卻也沒有辦法，他確實是該去見見甦黛兒了。

　　*** *** ***

　　甦黛兒一直沒有離開她的那處行宮，華若虛是以直接就找到了那裡，遠遠就聽到了那纏綿淒楚的琴音，還是那首黛兒曲。

　　突然間，華若虛發現自己心裡對她有著一種濃濃的思念，急欲馬上見到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公子，請先不要進去！」一聲急急的嬌呼聲傳來，華若虛轉頭望去，見是流雲匆匆的奔了過來。

　　「公子，您要小心點，小姐可能會誤傷了你的。」流雲見華若虛一臉迷惑，連忙說道。

　　「流雲，黛兒她怎麼了？」華若虛奇怪的問道。

　　「公子，自從您出事之後，小姐就變得喜怒無常，一不順心，就有可能出手傷人。後來得知公子您還活著，小姐就好了不少。」流雲一臉幽怨的看著華若虛，似乎有些不滿，「可是前些天，小姐知道您已經回來了，一直盼望著您來看她，可是公子你一直沒來，小姐性情就變得越來越暴躁，她每天彈著魔琴，不準任何人打擾，上次要不是路長老，婢子差點就死在小姐手上了。」說著流雲一副挺委屈的樣子。

　　「那你怎麼向黛兒通報呢？」華若虛心裡一陣內疚，沒想到黛兒為了他成了這個樣子。

　　「公子，每次都是小姐來喊婢子的。」流雲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告訴甦黛兒華若虛來了。

　　華若虛微微沉默了一會，從懷裡摸出了竹蕭，湊到嘴邊，輕輕的吹奏著，依然是那首黛兒曲。

　　琴音微微一滯，隨之又行雲流水般瀉了出來，琴音裡明顯少了幾分哀怨，多了幾分歡欣。

　　「若虛哥哥！」琴音猛然停止，一身素白的甦黛兒撲了出來，乳燕投林般撲進了華若虛的懷裡，深深的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

　　「若虛哥哥，抱黛兒進去。」甦黛兒呢喃著，聲音未落，華若虛已經將她捧了起來，緩緩的走進了她的閨房，而流雲則悄悄的退了出去。

　　「若虛哥哥，黛兒為你跳個舞好嗎？」甦黛兒輕巧的從華若虛懷裡跳了出來，嬌嬌的說道。

　　華若虛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他幾乎從來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

　　甦黛兒輕輕的扭動著腰肢，披灑著的如雲秀髮無風自動，飄了起來。魔舞，甦黛兒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用出了魔舞，卻是對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其實魔舞本就只是一曲優美的舞蹈，就像魔琴也可以彈出普通的優美的曲子，魔舞亦或魔琴，其殺傷力並不在琴或者舞本身，而在奏琴和起舞的人。

　　甦黛兒就像一個夜裡的精靈，在輕輕的跳動，優美的舞姿讓華若虛深深的陶醉，那柔韌的身體的飛舞，那舞間對他的一顰一笑，無不讓他迷醉。

　　她那晶瑩漆黑的雙眸，散發出濃濃的情思；她那嬌艷俏麗的粉頰，流動著淡淡的紅暈。純真的臉上帶著狡黠，輕靈的舞姿中卻又帶著華貴。

　　突然她一聲輕輕的嬌呼，修長的玉腿微微一軟，嬌軀往華若虛這邊倒了過來。華若虛一驚，一把將她接住，摟在了懷裡。

　　甦黛兒眼裡露出了狡黠的神情，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意，一雙藕臂纏上了他的脖子，嬌俏的臉龐多了幾朵羞紅，那誘人的櫻桃小口低低的訴說著誘惑，溫熱柔軟的嬌軀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扭動，驚人的彈性讓華若虛一陣心猿意馬，意亂情迷的他，終於狠狠的印上了她的櫻唇。

　　華若虛近乎貪婪的吮吸著她嘴裡的香甜，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每次似乎都帶給他異樣的感覺，甦黛兒熱烈的回應著，嬌軀不停的扭動，身體的接觸摩挲，產生了無上的熱度。單純的親吻已經無法滿足雙方的需求，華若虛漸漸的往甦黛兒的香塌移去，一手已經滑進了她的衣內。

　　甦黛兒輕輕的呻吟了一聲，雙手卻更緊的摟住了華若虛的脖子，白皙的粉臉卻已經是海棠般濃艷欲滴，嬌軀變得越來越火熱。

　　兩人擁吻著滾進了秀塌，華若虛再也無法抑制澎湃的情火，不管她是魔女也好妖女也好，不管她是魔宮的宮主，還是天上的仙女，他只知道，她是他的黛兒，是屬於他華若虛的甦黛兒。

　　甦黛兒輕輕的嬌哼了一聲，粉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痛楚的神色，兩人終於親密無間的結合到了一起，水乳交融，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若虛哥哥，你後悔麼？」甦黛兒突然幽幽的問道，她的臉上佈滿了紅潮，半夜的激情，剛剛平息。

　　「黛兒，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後悔呢？」華若虛緊緊的摟著她赤裸的嬌軀，低低的說道。

　　「若虛哥哥，黛兒的名聲不好的嘛，很多人都說我是一個壞女人，還有人說我淫蕩，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和我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嗎？」甦黛兒伏在他的身上，輕輕的說道。

　　「黛兒，別說傻話了，何必管別人說什麼呢？」華若虛輕輕的吻了吻她，「我的黛兒玉潔冰清，那些人只是嫉妒你才要故意中傷你的。」

　　「若虛哥哥，你知道嗎？黛兒真的怕你丟下我不管了，聽說你還活著，我真的好高興，真的好開心，好開心。」甦黛兒喃喃的說道，居然說著說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得很香很甜。

　　華若虛緊緊的擁著她，心裡湧起了一陣幸福和愉悅的感覺，這一代絕色妖嬈，終於屬於他了。而華玉鸞的倩影突然又在他的腦海裡出現，他心裡又是一陣慚愧，他知道今晚他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輕輕的摩挲著身邊玉人晶瑩的肌膚，看著她睡夢裡無暇的笑容，華若虛湧起一陣溫馨，不管甦黛兒在別人面前是多麼的喜怒無常，多麼的不可琢磨，也不管她是多麼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在他的面前，她始終是一個要人疼要人寵的少女，她從不冀望他能給她什麼幫助，她只希望能得到他的感情。

　　「華公子，宮主睡了嗎？」突然一聲細細的聲音傳了過來，華若虛微微一怔。

　　「黛兒已經睡了，你是？」華若虛傳音過去。

　　「華公子，老夫路雲長，如果華公子不介意的話，老夫有些話想和華公子說說。」路雲長繼續傳音說道。

　　「路長老請稍等。」華若虛有些不捨的輕輕的鬆開了懷裡的甦黛兒，輕手輕腳的迅速穿好衣服，又看了看甦黛兒，轉身走出了屋外。

　　路雲長一襲黑色長袍，負手站在不遠處的天井裡，含笑看著華若虛。

　　「路長老，你，什麼時候來的？」華若虛俊臉微紅，微微有些尷尬，有點像做賊被人抓了的感覺。

　　「華公子不用擔心，老夫不是南宮長老，不會棒打鴛鴦的。」路雲長半開玩笑般說道。

　　華若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路雲長靜靜的看著華若虛，臉色漸漸的變得有些肅穆。

　　「華公子，老夫說話一向很直，所以如果有什麼地方冒犯，還望華公子不要介意。」路雲長聲音有些低沉起來，「說實話，對魔宮以外的人，老夫並沒有什麼好感，我之所以對華公子客氣，可以說完全是因為宮主的原因。」路雲長的話確實夠直。

　　「幾個月前，華公子為了宮主不惜和七派四家聯盟為敵，老夫也可以看出，華公子確實是真心喜歡宮主的。」路雲長繼續說道，「不過雖是如此，老夫還是有一句話想問華公子，希望華公子能給老夫一個明確的答覆。」

　　「路長老請問吧，在下一定如實回答。」華若虛點了點頭說道。

　　「老夫想問華公子一句，你可以呵護宮主一輩子嗎？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甚至要與天下人為敵？」路雲長眼神灼灼的盯著華若虛。

　　「我相信黛兒即使對不起天下人，也不會對不起我。因此就算天下人不能原諒她，我依然會原諒她，保護她！」華若虛微微沉吟了一會，堅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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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宮隱秘

「希望華公子說話算話。」路雲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神裡充滿了落寞，還有一絲悲傷，聲音也變得沉重起來，「華公子，你也許不知道，魔宮歷代宮主，沒有一個活過了四十歲的，而且，都是因為意外而身亡。這似乎已經成了一個宿命，一個無法擺脫的宿命，老夫不想宮主也陷進這個宿命之中。」

　　華若虛心裡微微一震，也有些驚異，魔宮的宮主居然沒有一個活過四十歲的，而且都是意外身亡，路雲長的這些話在他的心裡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路長老，難道他們都是死在仇家的手上？」華若虛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的，我魔宮的宮主，還沒人可以殺得了她們。」路雲長搖了搖頭，聲音裡充滿了驕傲和自信，不過馬上聲音又變得更加低沉，「她們都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那黛兒她娘是怎麼死的？」華若虛有些急切的問道，陡然發現自己有些心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路長老，我聽黛兒說她娘是死在神宮的人手裡，不過按路長老剛才所說，似乎又不是這樣的，所以有些好奇。」

　　「她是自殺的。」路雲長的臉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十年了，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那天正下著雪，而她卻死了，那場雪，似乎就是為了給她送行。」路雲長的聲音很緩慢，很低沉，想起十年前的情景，他的心裡依然充滿了悲傷。

　　「華公子，這些事情，你不要和宮主說，而且最好不要提起她娘的事情，以免她傷心。」路雲長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馬上恢復了過來，不過看著華若虛的眼神似乎也溫和了很多。

　　華若虛點了點頭，不過心裡卻有些疑惑，路雲長和甦黛兒她娘也就是甦眉兒似乎關係不淺。

　　「路長老，我是否可以問一個私人的問題呢？」華若虛猶豫了一下問道。

　　「華公子請問吧，看在宮主的份上，能說的我一定會說！」路雲長淡淡的說道。

　　「路長老為什麼這麼關心黛兒呢？」華若虛說完定定的看著路雲長。

　　「魔宮宮主一直都是女兒身，因為魔宮的三大鎮宮絕學都只有女兒身才可以修煉。」路雲長沉吟了半晌，緩緩的發話道，「每任宮主都有一個不公開的夫婿，而他們所生的女兒則跟隨母姓，她也就是下任宮主。但如果生的是兒子，就會跟隨父姓，而且只能具有一個普通的魔宮弟子的身份，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能力。」

　　華若虛隱隱猜到了一些，卻沒有說出來，等待著路雲長繼續說下去。

　　「也許華公子現在也可以猜出來了，老夫就是眉兒的親生兄長，也就是宮主的舅舅。」路雲長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妹妹的芳華早逝，是他這一生永遠的痛，他現在只希望黛兒不要重蹈她母親的覆轍。

　　華若虛心裡好大一陣子無法平靜下來，沒想到魔宮還有這樣的一段秘辛。

　　「華公子，老夫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宮主。」路雲長眼神灼灼的看著華若虛，「你是什麼來歷我並不在乎，只要你真心對她就行，老夫也相信華公子不會辜負宮主對你的一片真心。」

　　華若虛默默的點了點頭，不論路雲長今天是否告訴了他這些話，他都會好好的呵護甦黛兒。

　　「華公子出來時間不短了，該進去了。」路雲長有些揶揄的一笑，臉色也輕鬆了不少，說完轉身大步而去，華若虛靜靜的站了一會，想起黛兒，連忙返回了內屋。

　　甦黛兒依然在做著海棠春睡，柔軟的如雲秀髮鋪在枕頭上，嬌艷的粉臉上還有一抹羞紅，還帶著一絲甜甜的笑意。華若虛輕輕的鑽進了被子，將她滑膩的身子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 *** ***

　　春日的晨曦透過窗稜鑽了進來，華若虛睜開了眼楮，卻發現懷裡的人兒似乎依然還在熟睡，不過他突然發現她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心裡暗暗好笑，明白她其實已經醒了。

　　摟著她動人的嬌軀，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華若虛心裡漸漸的有些火熱起來。他輕輕的摩挲著她曲線玲瓏的豐滿玉體，嘴唇輕輕的吻著她胸前的肌膚，最後埋頭在雙峰之間，細細的啜吸著。

　　甦黛兒的粉臉瞬間變得一片嫣紅，櫻唇輕吐，低低的嬌吟了一聲，她本來有些害羞，所以才裝睡，不過現在卻裝不下去了。

　　「若虛哥哥，你好壞！」甦黛兒那一雙欺霜賽雪的雪白藕臂纏了過來，低低的呢喃了一聲，嬌軀微微的扭動著。

　　低低的嬌吟，輕輕的顫動，卻將華若虛的情火完全給勾引了起來。

　　甦黛兒輕輕的哼了一聲，初為人婦的她，依然有些不太適應情郎的侵佔。這個春日的清晨，甦黛兒的香閨裡，春意更濃。

　　*** *** ***

　　甦黛兒從被子裡伸出了一隻素手，在床邊的琴上輕輕的撥了幾下。

　　「小姐！」不到一會，門口就傳來了流雲的聲音，華若虛給嚇了一跳。

　　「流雲，去準備一些早膳，送到我房裡。」甦黛兒吩咐道，流雲應了一聲，就聽到腳步聲漸漸的遠去，華若虛才總算鬆了一口氣，幸好流雲沒有進來。

　　「若虛哥哥，你好像很害怕哦？」甦黛兒嘻嘻一笑。

　　「黛兒，我們該起來了。」華若虛苦笑著低聲說道，雖然有些不捨，不過可不想等會讓流雲見到，那就更尷尬了。只是看起來甦黛兒是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幫我穿衣服嘛。」甦黛兒嬌嬌的說道，華若虛當然從命，只是穿衣服也不老實的黛兒讓他又是好一陣子心猿意馬的。

　　剛剛穿好衣服，甦黛兒還沒來得及梳妝，流雲就進來了，看著甦黛兒那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衫，還有那凌亂的秀塌，流雲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不由得一陣臉紅，偶爾還看著華若虛偷笑，弄得華若虛尷尬不已。

　　甦黛兒也不避嫌，若無其事的坐在華若虛的身上，要他餵她吃點心，華若虛突然想起了含雪那個小妮子，現在的甦黛兒似乎跟含雪挺像的。

　　用過早膳，華若虛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提出來，告訴黛兒他該回家了。

　　「不要回去嘛，我要你陪我！」甦黛兒嘟著嘴，撒嬌不依。

　　「黛兒，我本來答應師姐昨晚回去的，我不回去的話，她們可能回擔心我出了什麼事的。」華若虛只好哄著甦黛兒，「我先回去，下次再來看你好不好？」

　　「不嘛，我不要你回去。」甦黛兒還是不依。

　　這下華若虛可是徹底沒轍了，甦黛兒是怎麼也讓他走。

　　「黛兒，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吧。」華若虛無奈，只得又想出了另外一個辦法。

　　甦黛兒眼楮一亮，不過隨之又是一黯，輕輕的搖了搖頭。

　　「若虛哥哥，你回去吧，不過你要記得多來看我。」甦黛兒幽幽的說道，她其實挺想和華若虛一起走的，不過她知道她終究是不能那樣。

　　「黛兒，你放心吧，我會經常來看你的。」華若虛柔聲說道，低頭吻上了她的櫻唇。

　　*** *** ***

　　「師弟，你回來了。」推開臥室，華玉鸞抬起了頭，有些欣喜的說道，只是她的臉色有些憔悴。

　　「師姐，我……，對不起！」華若虛一陣內疚。

　　「少爺，這就是你不對了嘛，大小姐都等了你一個晚上了。」一個不滿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了過來，轉頭卻發現含雪氣鼓鼓的看著他。

　　「小雪，你說師姐一個晚上沒睡？」隨即華若虛又吃了一驚，怪不得她的臉色不太好。

　　「就是嘛！」含雪忿忿的說道。

　　「師姐，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華若虛連忙走到華玉鸞身邊，將她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將她放進了被子裡，語氣裡有些惱怒。

　　「沒事啦，我們武林中人一個晚上不睡覺也沒什麼嘛。」華玉鸞低聲說道。

　　「師姐，現在你有孕在身，不是以前。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華若虛雖然自己有愧，但是想到華玉鸞這樣不珍惜身子，心裡就更有氣，平生第一次對著華玉鸞發起火來。

　　「少爺，不用這麼生氣嘛，放心啦，有小雪在，大小姐一定沒事的。」含雪拉了拉華若虛的袖子，輕輕的說道，「我幫大小姐看過，大小姐身子很好啦，不會有事的。」

　　「你又不是大夫，你看了有什麼用。」華若虛沒好氣的說道。

　　「我……」含雪一臉的委屈，想說什麼又沒說出來，氣鼓鼓的瞪了華若虛一眼，跑了出去。

　　「師弟，我以後會小心的。」華玉鸞輕聲說道，對華若虛的責備有些意外，畢竟從來也沒見他對她這麼大火氣過。不過心裡也湧起一陣甜絲絲的感覺，她也明白華若虛是因為過於關心她才這樣，對他昨晚沒有回來的埋怨也在無形之中消失得差不多了。

　　「師姐，你先好好的睡會，我會在這裡等你醒過來的。」華若虛聲音變得很溫柔，剛才只是心急才對華玉鸞發火，現在已經平靜了不少。

　　華玉鸞輕輕的嗯了一聲，心裡卻開始回想著和華若虛之間的一切一切，慢慢的眼皮感到有些沉重起來，最後終於沉沉熟睡過去。

　　*** *** ***

　　含雪氣呼呼的跑到了西門琳那裡，這幾天她和西門琳也慢慢熟悉了起來。

　　「小雪，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含雪本來就是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加上西門琳幾乎沒有朋友，自然對含雪也是格外喜歡。

　　「都是少爺啦，看不起人嘛，哼，等他什麼時候生病了，我就治給他看。」含雪不高興的說道，突然又啊了一聲，「不對不對，少爺不能生病的！」

　　「小雪，你是說若虛回來了？」西門琳娥眉蹙了蹙。

　　「是啊，剛剛回來。」含雪點了點頭，突然盯上了西門琳那一頭銀髮，「琳姐姐，你的頭髮以前也只這樣的嗎？」

　　「不是的，後來才變成這樣的。」西門琳搖了搖頭，想起了崖底的那陣生活，不由得又是一陣黯然。

　　「琳姐姐，我幫你把頭髮變成以前好不好？」含雪突然撲到了西門琳身邊，像是發現了寶貝一樣。

　　「小雪，你，你真的可以嗎？」西門琳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心裡卻有些心動，雖說她這一頭銀髮並沒有影響到她的美貌，但畢竟一個年輕的女子頂著滿頭白髮，總是不太好。

　　「琳姐姐，我一定可以的啦，等我把你的頭髮治好了，少爺就不會瞧不起人了。」含雪撅著嘴，還在表示著對華若虛的不滿。

　　「小雪，若虛很寵你的，怎麼會看不起你呢？」西門琳卻有些感到奇怪。

　　「也不是啊，不過少爺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含雪輕輕的說道，「可是，我也想幫幫少爺嘛，我發現少爺其實滿辛苦的，如果我可以幫幫他的話，說不定他就會過得好很多的啦。」

　　西門琳心裡一陣沉默，含雪雖然經常有一些看來似乎很幼稚的行為，不過卻處處透露出了她對華若虛的深情。她在心裡暗嘆，華若虛到底有什麼魅力可吸引到這麼多美麗的少女呢？她知道絕對不會只是因為他外貌上的英俊。

　　「小雪，我們去看看若虛吧。」西門琳過了一會說道，她知道昨晚華若虛去了甦黛兒那裡，她希望華若虛能夠告訴她一些事情。

　　「少爺在陪著大小姐呢。」含雪嘟著嘴道，突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甜甜的笑容，「少爺發脾氣的樣子好好玩哦。」

　　西門琳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小雪，有人進來了！」西門琳突然臉色微微一變，當先站了起來，閃向門外。

　　華府門口，一對年輕男女猶豫了半天，終於提腳走了進來。

　　「你們找誰啊？」剛邁了兩步，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翔風鷲

第九章 悠悠再現

「請問華若虛華公子在嗎？」那年輕男子微微一愣，馬上問道。

　　「咦，姐夫，這不是含雪姐姐嗎？」那少女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

　　「你們找少爺啊，少爺在裡面。」含雪哦了一聲，轉向了那少女，「你們認識我嗎？」

　　「含雪姑娘，在下趙長空，我們曾經見過面的。」趙長空也想起了含雪。

　　「對啊，在洛陽的時候，我見到你和華大哥在街上的。」那少女接著道，她自然就是趙長空的小姨子黃鶯鶯了。

　　不過迷糊的含雪卻對他們一點印象也沒有，還是一臉的迷惑。

　　「趙公子和這位姑娘還請進來吧，小雪，你去告訴若虛一聲。」看到含雪還在犯迷糊。西門琳終於發話了。

　　「我叫黃鶯鶯，這位姐姐叫什麼名字？」黃鶯鶯嘴巴還是比較甜，不過也比較心急。

　　「我叫西門琳，是若虛的，一個朋友。」西門琳沉吟了一下說道，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算是華若虛的什麼人，權當是朋友吧。

　　*** *** ***

　　華若虛坐在床頭，癡癡的看著睡得正香的華玉鸞。

　　含雪一溜煙的跑了進來，推開門就要喊，卻被華若虛給制止了。

　　「小雪，有事嗎？」華若虛輕輕的起身，走到了門外問道。

　　「少爺，一個叫趙長空的人來找你啦。」含雪嬌嬌的說道，剛剛的不高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九霄雲外。

　　「小雪，你守著師姐，我去一下。」華若虛想了想道，畢竟朋友來了，還是要去見見的。

　　「好吧……」含雪不樂意的說道。

　　見面一陣寒暄，華若虛招呼兩人落座。

　　「華兄，前段時間我們去了關外，所以一直不知道你出了事，直到一個多月前回到中原才聽到消息，幸好華兄你吉人天相，平安無事。」趙長空語氣裡有些唏噓，世事變化之快，真是難以想像。

　　「多謝趙兄關心，我這次確實是遇到了貴人，如果不是琳姐救了我，恐怕我真的回不來了。」華若虛微微一笑，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西門琳道。

　　「若虛，還這麼見外幹什麼？說起來你還救了我呢。」西門琳輕輕的說道，聲音輕柔動人，趙長空不由得仔細的看了看她，暗暗為華若虛高興，也有些羨慕。雖然他剛見到西門琳，不過憑感覺她和華若虛的關係非同一般。

　　「華兄，我本來是去葉家找你的，不過卻聽說你已經從那裡離開了，莫非華兄有其他打算？」趙長空有些試探的問道。

　　「我本來就不是七派四家聯盟中人，而且因為黛兒的關係，他們已經基本上把我當成敵人了。要不是因為上次我被南宮軒轅打下山崖，加上我二師姐的關係，恐怕他們已經來對付我了。」華若虛笑了笑道，「趙兄也對這些江湖瑣事感興趣嗎？」

　　「華兄，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華兄對我趙長空的恩德，我會永遠銘記在心。」趙長空沉聲說道，「我知道華兄你並沒把這個放在心上，不過華兄施恩不圖報的情操更讓在下敬佩。因此，我雖然對武林中的紛爭不是很感興趣，我的力量也很有限，不過，如果華兄你需要的話，我還是願意盡一點綿薄之力。」

　　華若虛沉吟半晌，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從理智上來說，他確實需要幫手，但是從情感上，他又覺得似乎不應該把趙長空給拉進這個漩渦。

　　「趙兄，你們現在住在什麼地方？」華若虛突然問道。

　　「我們就在城中的如歸客棧，我和鶯鶯分別在地字三號房和四號房，我們還會在這裡呆三天的時間。」趙長空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道，「我們今天就不打擾華兄了，先行告辭。」

　　華若虛點了點頭，一陣默然，趙長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他也很明白的告訴華若虛，他只給他三人的時間考慮，三天後，他就會離開金陵。

　　西門琳默默的看著華若虛，她想說什麼，不過又覺得自己似乎還不能給他什麼建議，心底暗暗嘆息了一下，依然是沒有出聲。

　　「對了，琳姐，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我打聽到一個大概了。」華若虛突然想了起來，轉頭對西門琳說道。

　　「真的？甦眉兒什麼時候死的？」西門琳急切的問道。

　　「十年前的一個冬天，具體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華若虛並沒有問甦黛兒，只是根據路雲長的話來告訴西門琳。

　　「冬天，冬天。」西門琳喃喃的說道，聲音細小到幾乎不可聞的地步，「我是那年春天被打下山崖的，難道，難道真的跟我有關嗎？」

　　「琳姐，黛兒的母親好像是自殺死的。」華若虛看她那樣子有些不忍心，於是又說了一句。

　　「自殺的，真的是自殺的。」西門琳眼淚脫眶而出，身子輕輕的顫抖著，猛然撲到了華若虛身上，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華若虛一愣，輕輕的扶住了她的身子，想安慰她卻不知道從何安慰起，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傷心，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肯定和甦眉兒有關。

　　不過西門琳很快就停止了哭泣，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華若虛身上直起了身子。

　　「若虛，我先回房了。」她的眼圈紅紅的，低聲說道。

　　「琳姐，你沒事吧？」華若虛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我沒事的。」西門琳說完，急急的轉過身往房裡奔去。

　　琳姐和黛兒的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呢？華若虛一陣困惑，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什麼所以然出來，搖了搖頭，還是先去照顧華玉鸞再說。

　　*** *** ***

　　「華大哥！」華若虛剛回頭，背後卻又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

　　「悠悠！」華若虛轉過身，驚訝的看著不遠處那一身翠綠的窈窕身影。

　　「華大哥！」雪悠悠又叫了一聲，身子飛了起來，撲到了華若虛身上，緊緊的摟住了他。

　　「悠悠，你怎麼來了？」華若虛緊緊的擁著她，輕輕的問道。

　　「悠悠想你嘛。」雪悠悠低低的說道，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悠悠，這些天，你還好嗎？」良久，華若虛問道。

　　雪悠悠沒有說話。

　　「華大哥，宮主說要見你。」雪悠悠沉默了半天終於說話了，語氣裡帶著很多不情願的味道。

　　「現在嗎？」華若虛苦笑道，宮雅倩找他肯定沒有什麼好事的，然而他也不能不去。

　　雪悠悠點了點頭。

　　「悠悠，你先和我進來。」華若虛鬆開了她的嬌軀，拉著她的小手，往裡屋走去。

　　「少爺，你怎麼才回來嘛，大小姐醒了呢。」還沒進門，含雪就開始抱怨。

　　「師姐，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華若虛放開了雪悠悠的手，疾步走到華玉鸞的床前。

　　「我睡不著嘛。」華玉鸞有些撒嬌的味道，突然她看到了門口的雪悠悠，不由得微微一愕。

　　「師姐，神宮的宮雅倩讓悠悠來傳信，要我過去見她，不過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華若虛見華玉鸞的看向了門口，連忙說道。

　　「悠悠見過玉鸞姐姐！」雪悠悠突然對著華玉鸞甜甜的一笑。

　　華玉鸞心裡湧起了一陣不舒服的感覺，她想起自己送給若虛的定情信物卻被若虛送給了眼前這個比她要漂亮的小女孩，心裡自然不好過。

　　「玉鸞姐姐，其實那跟碧玉蕭，不是華大哥送給我的啦，是我騙來的哦。」雪悠悠湊了過來，脆聲說道。雪悠悠雖然年紀還小，不過卻很聰明，知道華玉鸞對她有很深的成見。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華玉鸞輕輕的說道，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宮雅倩找若虛有什麼事情嗎？」

　　「玉鸞姐姐，悠悠也不清楚，不過你放心，華大哥肯定不會有事的。」雪悠悠想了想說道。

　　「希望如此吧。」華玉鸞冷冷的哼了一聲，「如果幾個月前的事情同樣發生的話，就算師弟再喜歡你，我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雪悠悠俏臉變得煞白，低頭不語。

　　「師姐，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並沒有怪她們。」看著雪悠悠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華若虛有些不忍心。

　　「什麼過去了？這次是你沒事，如果有事的話，我不會原諒她們的。平時你當她們是寶貝，到了那個時候她們卻不管你！」華玉鸞越說火氣越大，當然還有一些她嫉妒的原因。

　　「師姐，不要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華若虛有些尷尬，也有些無奈，只能低聲勸著華玉鸞。

　　*** *** ***

　　華玉鸞生氣歸生氣，但也沒阻止華若虛跟雪悠悠去神宮。

　　「悠悠，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真的沒有怪過你們。」路上，華若虛對著一直靜靜的不說話的雪悠悠柔聲道。

　　「華大哥，玉鸞姐姐沒說錯，是悠悠沒用。」雪悠悠帶著一絲哭腔，低低的說道。

　　華若虛輕輕的攬過她的嬌軀，兩人依偎著向前疾行。

　　神宮的行宮在城外，相對比較隱秘，外表看很破敗的一個地方，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不是雪悠悠帶路，華若虛也肯定不會想到　赫的神宮會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

　　不過進去之後，才發現完全是裡外兩重天，從一個不顯眼的入口下去，卻到達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宮殿，燈火通明，金碧輝煌，顯示著主人顯赫的身份和奢華的生活。

　　來到地下大廳，宮雅倩依然是幾個月前他見到的那一身宮裝打扮，正高高的端坐在正中的高位上，只是整個大廳卻只有她一個人。

　　「華公子，幾月不見，似乎風采更勝往昔了。」宮雅倩以一個極其優美的姿勢站起，緩緩的走了下來，而雪悠悠卻悄悄的退了出去。

　　「宮主過獎了，在下現在已經來了，卻不知道宮主有何指教呢？」華若虛淡淡的說道，宮雅倩雖然美麗非凡，不過他對她卻沒有什麼好感，也許是因為黛兒的原因吧。

　　「華公子言重了，小女子怎麼會對華公子有什麼指教呢？只不過希望能夠與華公子進行一些合作罷了。」宮雅倩嬌聲笑了笑，走到了華若虛的身前，一陣醉人的幽香撲面而來。

　　「宮主太高看在下了，在下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和宮主合作的。」華若虛露出了一副迷惑的樣子。

　　「華公子有多少實力，我很清楚，華公子也就不用謙虛了。」宮雅倩微微一笑，「今天我請華公子來，只是希望華公子能夠為我神宮出一分力，而本宮將會給華公子你想要的東西。」

　　「恐怕宮主要失望了，在下還沒有為神宮效力的打算。」華若虛微微一笑道。

　　「華公子可以為了甦黛兒與天下武林為敵，不知道是否又能為了本宮的三位使者，助本宮一臂之力呢？」宮雅倩緩緩的說道，對華若虛的拒絕似乎並不在意。

　　「她們是她們，神宮是神宮，在下並不想把這個扯在一起。」華若虛冷冷的說道，宮雅倩明顯帶著威脅的意味。

　　「神宮的弟子一旦叛變，將會受到神宮所有人的追殺，一旦抓獲，他們將生不如死，因此這麼多年來，神宮幾乎沒有弟子敢不聽從宮主的命令。」宮雅倩語氣淡淡的，卻同時有著強烈的自信，「華公子現在還覺得她們和神宮可以不牽扯到一起嗎？」

　　「宮主不覺得你是在強人所難嗎？難道你認為我可以為了悠悠去對付黛兒？」華若虛心裡一陣無名火起，憤憤的說道。

　　「華公子大可不用擔心，我並不會要求華公子去對付甦黛兒。」宮雅倩笑了笑道，「只要華公子願意承認你是神宮的弟子就可以了。」

　　「華公子，你知道本宮為什麼會選擇悠悠姐為使者嗎？」看華若虛還在猶豫，宮雅倩突然又說道。

　　「宮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華若虛沒好氣的說道。

　　「難道華公子沒發現你怎麼樣也恨不起她來，而且有些離不開她的感覺嗎？」宮雅倩一聲輕笑道。

　　「宮主這話是什麼意思？」華若虛心裡一跳，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