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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丁苓]笑果美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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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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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3 00:18:4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笑果美女  丁苓

今天是黑色星期五,還是她黴星高照?
竟在高級住宅區遇上槍殺案,
還是視若無睹閃人要緊,免得惹禍上身,
可……這“死人”居然抓住她的裙擺,
啊!別拖她下水,這年頭隨人顧性命,
休怪她一腳踹開他,
外加一頓粗飽讓他鬆手,
以為衰尾已離她遠去,
沒想到“寄住”別墅的屋主回來了,
更大條的是,
那竟是他——外加兩個惡魔胞弟,
頓時,小時候的惡夢又重回現實,
這次她逃得過嗎?

序   
第01節
第02節
第03節
第04節
第05節
第06節
第07節
第08節
第09節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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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3 00:21:0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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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系列

丁苓



  時間過得很,一年眨眼就過了。
  休息了一年多再出書,不知道讀者還記不記得有丁苓這一號小人物,不過,我想大概全忘光了吧!
  大洋洲的三惡魔全解決了,基本上,這不是系列書,而是三本完全獨立的書,除了《蠻子愛人》和《笑果美人》有些關連外,《惡魔鬼剎》根本和其他兩本沾不上邊。
  原本是計劃讓《惡魔鬼剎》中的男女主角,鬼剎和溫歡出來亮亮相的,只是寫到最後字數實在太多了,再安排他們進來湊湊熱鬧,鐵定會被出版社要求刪減字數,所以才決定不寫了。
  只是不寫……唉,覺得有點惋惜說,要不然這三本書就不會變成有點像系列,又有點不像系列的怪怪系列了。
  說到系列,滿想將古家風、火、雷三兄弟做成一個系列,不過礙於時間的因素,想想還是算了。
  前陣子,突然然發現快被列入古董級的電腦裏,儲存了好幾本未發表的稿子,不過全是半成品,原因來自於我有項壞習慣,靈感一來,就拼命的寫,靈感沒了,就將已完成一章的、兩章的、六章的稿子冰封起來,所以才會有如此數目驚人的半成品,就連這本也是,只因前陣子無意間發現了,才動手補完後面的三章。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對古玄火和古玄雷這兩個惡質的傢夥很感興趣,有股強烈的沖動想寫他們的故事。
  當初創造他們這兩個人物,目的只是單純的為了陪襯古玄風,只是沒想到寫到後來,他們的角色卻愈來愈鮮明活躍。
  原本是打算不寫他們兩個的,但不寫又覺得有點可惜。
  可是目前我腦海裏浮現的是另外一組人物,怎麼辦?到底該先完成哪一個人好呢?
  好難決定喔!
  不過,不管先寫誰,只希望我能有時間寫。
  看小說是我的興趣,寫作也是我的興趣,不管是否有其他的因素,我想,我會繼續的寫下去。

楔子

  在太平洋中,除了亞洲周邊的群島及澳洲、紐西蘭外,尚有許多大小島嶼星羅棋布,我們稱之為大洋洲。它分別由三大島群所組合而成,依序是美拉尼西亞、玻裏尼西亞和密克羅尼西亞。
  就以密克羅尼西亞而言,經度一百八十四以西及赤道以北的許多小島,統屬之。主要的群島有加羅林群島、馬紹爾群島、馬裏亞納群島和著名的帛琉群島。因大多數為珊瑚礁島,地勢低平面積不大,故密克羅尼西亞即是“小島”之意。在馬裏亞納群島中,關島是最南的一個小島,而至於北方的島嶼則多屬於私人產業,幾乎是無人居住,不過“獅子島”卻是個例外。
  “獅子島”並非形狀像頭獅子才取名為“獅子島”,而是在這座島上有著成千上萬只殺之不盡、捉之不竭的獅子,故擁有這座島嶼的主人才會特意取名為“獅子島”,而當地土著則稱之為“恐怖島”。
  為何密克羅尼西亞的土著,會稱“獅子島”為“恐怖島”?
  一部分的原因除了島上有著無以計數的獅子外,不同於“惡魔島”和“地獄島”的是——“恐怖島”上住了三個惡魔。
  三個惡魔耶!這還不能稱之為恐怖嗎?況且,腦袋沒壞的人都曉得,肉食性的獅子絕對會攻擊人,所以密克羅尼西亞的土著,沒有一個人膽敢靠近“恐怖島”,他們可不想成為獅子的美食。
  然而,那三個來自亞洲,比獅子還冷血無情、兇狠殘暴的惡魔,非但能夠馴服獅子,還能夠優哉遊哉的走在獅子群當中,也不怕會被咬死或是吞噬吃掉,甚至更令人們吃驚的是,他們有辦法教獅子見著他們,會像看見天敵般的全落荒而逃。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也太恐怖了!
  說他們是惡魔、魔鬼一點都不誇張,他們簡直就是撒旦的化身!要不然森林之王的獅子,為何見著他們也會害怕,全嚇得四處奔竄?
  這無法解釋的疑問,更是讓密克羅尼西亞的土著們,篤定他們是撒旦的化身、惡魔的轉世。然而,他們雖懼怕於他們三個惡魔,卻同時也敬畏於他們,因為他們有辦法降伏獅子,令獅子恐懼他們。
  所以,當地的上著奉他們為神祗,不過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天帝,而是恐怖得不能惹怒、得罪的紅發惡魔。
  好笑的是,土著們以訛傳訛,口中所形容的恐怖惡魔,竟然是三個未滿十歲的小男孩。
  任何一個正常的大人,反應全都是愕然的愣性,不相信年紀輕輕的小男孩,會有如此的本領,教密克羅尼西亞的土著,打從心底敬畏著他們。
  只是,這些繪聲繪影的可怕傳聞,並不是憑空捏造的謠言,而是有根據性的事實。
  話說在幾年前,有一批搞不清楚狀況的土著,以為“獅子島”是一座無人島嶼,成群結夥的登陸想占為己有,誰知雙腳才踏上岸,便見一個紅發綠眼的小男孩,詭異的微笑著站在獅子群當中,非常“友善”地揚手向他們打招呼。
  以為在大白天見到鬼了,一群人臉色發白的從南岸奔向東岸,未料,紅發綠眼的小男孩,像有神通法術般,比他們更早一步到達東岸,微笑的站在獅子群裏看著他們,臉上的詭異笑容,多了一抹邪惡。
  當場有些禁不住嚇的土著,白眼一翻立刻昏死了過去,至於沒被嚇破膽的則拔腿奔向北岸。
  然而,不管他們跑得有多麼的快,紅發綠眼的小男孩,總是比他們更早一步的站在獅子群裏,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真的是……見鬼了!一群肉食性的兇狠獅子,居然不會攻擊那個紅發綠眼的小男孩,反倒還溫馴的或坐、或站的待在他身邊,著實令人難以想像,獅子會如此臣服於人。
  而比獅子更恐怖的是,那個紅發綠眼的小男孩,居然能夠神出鬼沒的一下子出現在南岸,一下子又出現在東岸,現在又一眨眼的出現在北岸他們的面前。
  若說他不是妖怪,有誰會相信?
  能夠變來變去,又能夠站在獅子群裏,讓獅子乖乖的聽他的話,除了黑暗的邪惡之神有這個本領外,他們實在想不出究竟還有誰有這個能耐。
  是撒旦?還是惡魔。
  “啊——”抑遏不住恐慌,土著害怕的放聲尖叫。
  如骨牌效應般,一個土著的尖叫聲,立刻引起全部土著的附和,集體大叫一聲後,見紅發綠眼的小男孩,嘴角微微的往上揚,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時,大夥先是呆怔的傻眼,後是驚愕的瞠目。
  “吼——”獅群齊聲咆哮,接到小男孩的指示,全部走到他面前,枕戈待旦的准備發動攻擊。
  土著們倒抽一口氣,愣住的看著一群數量龐大的獅子,無法相信它們會聽命於紅發綠眼的小男孩。他真的是一個惡魔!
  “吼——”震動山嶽的洪量吼聲一起,獅子有所動作的一步步走向他們。
  “啊——”差點震聾耳朵的獅吼,喚醒了失神怔住的土著們,霎時,恐懼的尖叫聲散傳在北岸,方寸大亂的他們,各個像無頭的蒼蠅,四處奔竄逃命。
  從此,“獅子島”更名為“恐怖島”。
  他們萬萬想不到,讓他們嚇得險些魂飛魄散,口中敬畏又懼怕的惡魔,根本沒有擁有什麼神通妖術。
  他們在南岸、東岸、北岸見到的紅發綠眼小男孩,其實不是同一個人,而是三個不僅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也如出一轍的三胞胎罷了。而他們控制獅子的方法,只是催眠術外加一種由迷魂藥草提煉出來的香氣,就能讓獅子斂去兇狠的本性,像傀儡玩偶般的乖乖聽命於他們。
  只是有誰猜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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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3 00:23:22 |只看該作者
第01節

  “我長得人模人樣吧?”古玄風半眯著眼,嘲諷的冷笑一聲,陰沉的表情就像准備奪魂取命的死神般可怕,不僅讓人覺得膽戰心驚,更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有耳朵……該有的統統都有,一樣也沒少,不是人?那是什麼東西?”古玄火也感到不可思議,拿著一面被列為古董級的銀柄鏡子,百思不解的對著鏡子直照個不停。
  “那就奇怪了。”也不知道是無聊,還是火大,古玄雷拿著飛鏢猛射箭靶,像是在打發時間,不過更像是在發泄怒氣。
  “的確是奇怪。面孔可以媲美陰邪俊美的撒旦,表情也不輸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冷酷惡魔,身材更是有著像泰山般令女人瘋狂的強壯體格,這麼完美的上帝傑作,居然會落到這種下場!”憤怒的聲音從齒縫間迸出,古玄風氣炸的掐扁啤酒罐。
  “人還是不能太完美,有點缺陷才不會太孤單。”古玄雷感觸良多。
  “難道完美也是一種錯誤?”古玄火不苟同雷的說法,他認為男人完美才是珍品,只是女人不會欣賞罷了,寧願屈就劣質品而嫁,也不將他們列入考慮範圍。
  “完美不是錯誤,只是要看內在還是外在。”嗜吃藍莓,來島上作客就非得采一簍筐,大快朵頤一番不可的沈振中,不給面子的道破問題症結所在。
  “你是什麼意思?”一語就被擊中弱點,古玄風臉色突然變得猙獰,表情恐怖得像惡魔展開黑色羽翼,准備殺戮般的嚇人。
  “最好將話說清楚、講明白!”古玄火倏地放下手中的鏡子,雙眼冒火的抬起頭來,兇狠無比的怒瞪著敢明褒暗諷他們的不怕死之人。
  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說他們形于外的完美只是個障眼法,目的是在替潰爛腐敗的內在掩飾遮醜,簡直不要命了。
  “否則你休想活著離開‘恐怖島’!”正欲擲出飛鏢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古玄雷冰冷的語氣充滿著警告意味。
  唉!沈振中無奈的搖頭歎了聲氣。顯然文明的薰陶非但沒有化解掉他們的戾氣,也沒有改變他們性情,更沒有斷了他們以暴制暴的作風。雖然他們的外表看起來依然像個穿西裝、打領帶的斯文人,可是骨子裏的野蠻本性,卻破壞了這份氣質。
  如果他們願意聽他的勸,將這項惟一的缺點改一改,難道還怕娶不到老婆?只怕“恐怖島”會被名媛淑女、千金小姐毛吹自薦、爭相拜訪的給踏為平地。可惜的是,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固執不改缺點還算好,想不到他們三個竟變本加厲的將缺點發揚光大,試問有人會頭殼壞掉的將女兒,嫁給脾氣壞、性情火爆、個性傲慢、行事狂妄,外加有著傾微暴力傾向的惡魔?
  答案當然是沒有!
  要不然,這一會兒他們三兄弟,怎麼會懷疑起自己的長相,是不是有異于常人呢?所以不聽他沈振中言,交不到女朋友是活該,娶不到老婆是應該,怨不了別人啦!只能怪他們自己太桀驁不馴了,這叫現世報啊!哈哈哈!
  “脫褪華麗的外衣!竟發現是醜陋的身體,就這個意思嘍!”沈振中拐著彎損人,也就是說女人們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沒有被他們外表毫無瑕疵的完美假形象所騙。
  如果不明白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道理,只要跟他們三兄弟相處一小時……不,一分鐘就行了,保證讓人眼界大開,見識一下什麼是裹著糖衣的毒甜點,不小心誤吃了,哈!絕對不會馬上一命嗚呼翹辮子,也不會慢慢的毒性發作而亡,只會像甕中憋一樣任人宰割。
  呵……就不知道哪個可憐的女人,能夠有這個“榮幸”,倒楣的獲得惡魔的青睞。
  不過,就以這幾年來,他們連連提親失敗的輝煌紀錄看來,這輩子惡名昭彰的他們是甭想娶得到老婆了。只是有個特殊例外,就是董伏心,為什麼?因為她與古玄風從小指腹為婚。
  指腹為婚?都什麼時代了,還流行這個嗎?所以生性叛逆的古玄風,根本不理會上一輩在某一次宴會中,雙雙喝醉時許下的承諾,我行我素的向他看中的女方提親,完全不將董家放在眼裏,招搖得簡直和挑釁沒什麼兩樣。
  所幸董家也不將指腹為婚這事當真。在事過境遷兩年後,兩家因無生意往來,慢慢的也就斷了訊,再加上董家主事者對於“大某”和“細姨”,為兒子爭權奪產這件事,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天天苦思良策想解決之道,久而久之,自自然也慢慢的把這件事給淡忘掉了。
  然而,目前問題的症結就出現在這,董家主事者忘了向女兒提這件事,理所當然董伏心也就不知道有這件事,慘的是當時兩方互許下承諾時,並沒有第三者在場,而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更糟糕的是,兩方家長已先後過世好幾年了。
  所以在死無對證之下,古玄風想要董家履行上一代長輩許下的諾言——將女兒嫁給他,簡直就是在做白日夢!
  先別說現在當家的林肇堂不同意,就連董伏心本人也頭搖如波浪鼓,甚至以行動表示一切,包袱款款的不知跑到哪個老鼠洞去躲起來了,讓他找也找不到,害得他名偵探這塊金光閃閃的招牌,就快被她給砸壞了。
  想到雇主兼“活帖”的古玄風在履次提親被拒後,死皮賴臉的轉而硬要董家承認有這件事,結果落得差點顏面盡失的被人家拿掃帚給轟出門去的尷尬場面時,沈振中嘴角忍不住的微微往上揚,露出一抹恥笑的弧度來。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權、有勢、有錢的單身貴族,沒有一個不將婚姻視為一種束縛,也沒有一個會笨得為婚姻拋棄自由,除了中了愛情毒這種無藥可救病症的傻子。只是他是嗎?
  呵呵……要他相信古玄風已中了愛情毒?那倒不如告訴他,恐龍已經誕生了,他或許還有可能會信些。
  算了!既然想破頭也猜不出他為何要結婚的原因,也只好放棄猜測了。
  男人哪!長得太過完美不算是錯誤,表裏不一才是罪過,他們三兄弟就是最好的例子,慶幸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女人被他們所騙,要不然那些女人可能就要為自己識人不清哭死了。
  唉!感慨萬分的輕歎口氣,他懷疑自己上輩子大概忘記燒香拜佛了,這輩子才會結識古家這三個……怪胎!
  說他們三個是怪胎,還真的一點都不為過,就以想娶老婆想到快發瘋的古玄風而言,他的求親方式真的會教人大開眼界,手段強硬到令人不敢苟同和恭維。
  現在好了,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古玄風這輩子想娶得到老婆,可以說是難上加難,寡婦死了兒子——沒有指望了。
  可是就是有人偏偏不信邪。以董家這麼明白又直接的拒絕,他原以為古玄風會打消想娶董伏心的念頭,卻萬萬沒料到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了,突然間指名她為未來的老婆人選,連目標也鎖定她一個人。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也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古玄風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猜不透他為何會在剎那間對董伏心有興趣。
  “沈大偵探,忘了你的骨頭有幾根了,是不是?要不要現在來數一數?”性子火爆剛烈的古玄火,雙手扳著手指關節,故意製造出喀喀作響的可怕聲音來。
  “我看你太久沒活動筋骨了。”古玄雷也一副奉陪到底的表情,威脅的一步步朝他逼近。
  “沒錯,你的確需要好好活動、活動一下筋骨才行。”古玄風附和的冷笑一聲,模樣如同兩位想揍扁人的兄弟一樣嚇人,差別在於他仍慵懶的坐在椅內。“忠言逆耳啊!”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們惡魔三兄弟,豈會不知道一旦惹火他們後,下場會有多麼的淒慘,沈振中乾笑的直往大門退去。
  “這不叫忠言逆耳,叫諷刺!”一針見血被人說中要害,古玄火惱羞成怒的直想揍人。
  “他在嫉妒我們比他完美。”人呀!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不愛聽實話的,古玄雷也不例外。
  “嘿……諷刺!對,沒錯,是諷刺……哦,不,是嫉妒……是嫉妒才對!我嫉妒你們十全十美,比我十全九美多一美,這樣你們滿意不滿意?”開什麼玩笑,此刻若再拿他們的缺點作文章,保證他絕對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所以嘍!識時務者為俊傑,馬屁就盡量拍,好話也盡量說,鐵定能夠化危機為轉機。
  “從來沒見過這麼狗腿的表情。”像被一盆冷水澆熄了怒火,古玄火此時想氣也氣不起來了。
  “有夠貝戈戈的。”古玄雷有同感的睨了他一眼,轉身往酒櫃走去。當真沒見過這麼沒骨氣的男人。
  不過,與其說他沒骨氣,倒不如說他已經摸清他們三兄弟的脾氣,否則怎能每次挑起他們的怒氣卻能毫發無傷的全身而退。
  “嘿……各位……”差點被自己雞婆的意見給害死,沈振中尷尬的乾咳一聲,清了清喉嚨後,才嚴肅的結束題外話,恢復正經八百的名偵探模樣。
  “有屁快放!”古玄風沒耐性的瞪了他一眼。
  “有話快說!”古玄雷也沒空鳥他,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雙腳已向制圖室移去,打算繼續完成設計一半、研發失敗的一款新型槍械。
  “說完就滾!”知道他要講什麼一成不變的廢話,古玄風沒心情聽他那一套找不到人,什麼技術上有困難,再給他多一點時間之類的鬼話,起身就往書房走去。
  “慢著!”他們竟然懷疑他尋人的能力?真是士可殺不可辱。“我找到董伏心了!”
  轟!震撼的消息像平地一聲雷般,古玄風三兄弟全吃驚的愣住。
  “什麼?”古玄雷被拉住腳,詫異的回過身看著他。
  “真的、假的?”古玄火一臉狐疑,不相信他找得到董伏心這只躲藏高手的小老鼠。
  “她在哪里?”古玄風迫切的想知道她的下落,因為她是他的最後一絲希望,他豁出去了。
  “台灣。”繞了半天,沒想到還是繞回原點來,找尋董伏心一年多了,沈振中也被這個始料未及的答案打敗了。
  就只為了一棟房子,所以她又現身了,真是……天殺的!害他累得跟一條狗沒什麼兩樣,結果……她小姐才慢條斯理,優哉遊哉的跑回來自投羅網!
  哇咧#&☆※女孩!他沈振中名偵探的金字招牌,就砸毀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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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3 00:23:34 |只看該作者
  “啦!啦啦啦……啦……”愜意的漫步在山間小路上,一個像陽光般燦爛耀眼的女孩,手提著兩大袋食物,猶如刮中兩百萬的彩券,心情愉快的哼著不成調的歌,一步一步的往一棟年份已久的洋房別墅走去。
  落日斜照,彩霞滿天,遠眺在斜陽餘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青翠的山巒,女孩精緻姣美的臉蛋上,盡是滿滿的微笑。
  她不是別人,正是人稱“恐怖惡魔”幽厲的大姨子——董伏心是也。
  “砰——”
  寧靜的黃昏時刻,突然響起如爆竹般的聲音,刺耳的充斥在山林間,當場嚇壞一群歸巢的倦鳥,也令樂得差點飛上天去的董伏心,頓時為之一愣。
  “——”
  那是什麼聲音?聽起來!…好像是槍聲?
  “啦……啦……”豎耳仔細聆聽一下,她不受影響的繼續哼著歌,只是愉悅的聲調出現少許的抖音。
  “砰——”
  “啦……啦……”聽著由遠處傳來的聲音,董伏心睜大兩眼,笑容迅速的自唇角斂去,不過她依然哼著走調走得嚴重的歌。
  “砰——”
  哎呀!我的媽啊,這回錯不了!是槍聲?沒錯!她沒有聽走耳,連續響起像鞭炮似的聲音,的的確確是槍聲沒錯。
  只是!不會吧!這半山腰一帶,住的不是政界名人,就是高官富豪,算是高級中的特別住宅區,每一個小時就有一組員警前來巡邏,又每半個小時,五、六家保全公司也會派專車過來繞一繞。
  照理,被保護得這麼周密的地方,是不可能發生槍殺案的。除非殺人的歹徒是豬頭,才會蠢得選在這裏犯案,好束手就擒的下山讓員警逮捕。
  很遺憾的,那一輛從她身旁呼嘯而過的黑色轎車,裏頭的匪類就是全世界最笨的歹徒。
  “唉——”無奈的歎三聲氣她苦喪著一張臉,宛若上斷頭台般的移動雙腳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十三號星期五?還是她黴星高照?要不然,她怎麼會這麼倒楣的碰著一樁槍殺案?
  鐵定她這個月忘記燒香拜佛了,否則她運氣不會如此的衰。
  “唉——”忍不住的,她再歎了一口氣。
  看見路邊倒躺一個人,按照常理,正常人的反應是見死不救。因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現在的人,人心不古,好心救人一命,對方不感激也就算了,就怕為了醫藥費、賠償金,反被一口咬定是肇事兇手。
  所以,良心雖然有點不安,她仍狠下心的從他身旁走過,佯裝沒瞧見一切。
  “今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鳥語花香,一個人影也沒有。”視若無睹的走過男人的身旁,怕自己心軟改變主意,她索性別過臉去不看他。
  “站住!”受傷仆臥在地上裝死的男人,不敢相信她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當他是幽靈不存在似的,惱怒的立刻坐起身瞪著她。
  “徐風輕輕的吹,我什麼也沒聽見。”是錯覺吧?不然她怎麼會聽見男人中氣十足的吼罵聲。
  只是死人會說話嗎?好像不太可能耶!莫非他沒死?
  呵呵……好理佳在,她不用良心不安,回去禮佛誦經超度他了。
  “我叫你站住!”見她沒有要停的跡象,男人憤怒的一把拉住她的裙擺,就不相信她能裝聾作盲到什麼時候。
  裙子被人拉扯住,前進不得,董伏心只有被迫的停下來。
  “你……在叫我嗎?”很不情願的轉過身去,她故意露出不解困惑的表情,假裝沒聽見他的喊叫聲。
  早知道今天出門不吉,她就不出來購貨了。現在可好了,差點親眼目睹一樁槍殺案,還被這死裏逃生的男人糾纏住,等一下員警不請她到警局去作筆錄才奇怪。
  更想不透她怎麼會如此的倒楣,回台灣第三天就遇到這種事。不想趟這渾水,這詐死好狗命逃過一劫的男人卻不願放過她,非得拉著她將她扯進是非中不可。
  “廢話!我不叫你,難道我叫鬼呀?”這裏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還有第三者嗎?男人當她是蠢蛋的睥睨著她。
  “那麼……”咬牙忍住怒氣,董伏心皮笑肉不笑的俯視著他,語氣輕柔的教人寒毛直豎。“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如果不是兩手提食物,裙子又被他拉扯住,她真的有股沖動想揍人,然後拔腿就跑。
  打從娘胎出生以來,她生眼睛、長眉毛,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傲慢的人,仿佛當他自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他的命令就是聖旨,她非聽不可。
  “你沒瞧見我受傷了嗎?”如果不是麻醉藥效還沒消退,他早就爬起來掐死她了,哪容得她裝糊塗。
  敢對他如此不尊敬,還不知死活的違逆他的命令,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她就祈禱別讓他恢復體力,否則到時看他怎麼對付她。
  “有嗎?在哪里?”她納悶的輕呼一聲,非常誇張的睜大兩眼,頓時惹得男人很不悅。
  “這裏!”男人呼風喚雨慣了,受不了被愚弄,發誓等他可以行動自如時,一定非扭斷她的脖子不可。
  “哪里?我怎麼沒看見?”為了擺脫他這個麻煩,她睜眼說瞎話。
  沒看見?男人雙眼冒火的瞪著她,懷疑她若不是近視幾千度,就是她在裝傻。
  “這是什麼?”他怒氣騰騰的將滿是鮮血的手掌,伸到她面前。
  “手。”三歲小孩也知道那是什麼。
  “既然看得見我的手,你沒瞧見它流血了嗎?”誰說中國人最有人情味,眼前這該死的女人見他受傷了,非但不願意幫忙他,還無情的想一走了之。
  “瞧見了。”她又沒瞎,哪會沒看見。
  “那你還見死不救!”男人指控她的無情,居然冷漠的走過他身旁,連瞧也不瞧他一眼。真的是沒心、沒肝、沒肺的可惡女人!
  見“死”不救?他有傷得這麼嚴重嗎?董伏心疑惑的瞅著他,瞧他既沒斷手,也沒斷腳,更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這句話虧他說得出,她連聽都不敢聽。“你是我什麼人?”她又不是笨蛋,幹麼為他去送死。
  要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為一個素昧平生、非親非故的陌生男人去拼命?她頭殼又不是壞掉了,肯報案順便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就不錯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真的是好心沒好報。看來,這個年頭好人果然是當不得的,做善事沒得到人家的感激也就罷了,竟然還反倒被惡言惡語的指責冷漠無情,簡直沒天理了嘛!
  男人十分生氣的眯起眼瞪著她,不僅在氣她該死的說得有理外,還在氣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
  見他答不出話來,仿佛打了一場勝仗,董伏心的表情可得意了。
  “所以我為什麼要救你?”她很惡劣的微笑著,笑容中有著明顯的諷刺。
  “你……”無話反駁,他氣得咬牙切齒,陰沉的臉色像想殺人般的恐怖。
  “好了,既然你沒事了,你要回去了。”見他還有體力生氣瞪人,表示他應該沒什麼大礙,不想等一下被請去警局喝茶作筆錄,她急於想脫身。
  “哼。”傲慢的冷哼一聲,男人不是瞎子,豈會看不出她想擺脫他這個麻煩。
  “請你放開我的裙子。”不想裙子被拉扯下來,她和顏悅色的請他高抬貴手。
  “不放。”當他是笨蛋嗎?尚未知道她是誰,若是一鬆手讓她跑掉,往後他怎麼報這屈辱大仇。
  “你不放手,我怎麼離開?”無賴一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拉著女孩子的裙子不放,真懷疑他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
  “我受傷了!”男人氣呼呼的瞪著她,這個該殺千刀的女人,見死不救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想棄他於不顧,根本沒有良心。
  “看不出來。”她諷刺的看著他的手,只不過才一道小傷口而已,也能被他渲染成重傷,她著實打從心底佩服他的大驚小怪。
  “你——”從來沒人膽敢以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她算是第一個不怕死的人。
  可惡!此仇不報非君子。他發誓,一旦他恢復力氣,他一定非整得她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不可。
  “氣死人不償命唷!你慢慢氣吧!不過,氣死之前,麻煩請你先放開我的裙子。”存心想氣死他似的,她也學他瞧不起人的眼神,很不屑的睥睨著他。
  好,很好,非常好!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都不嫌早,她死定了!
  男人不悅的臉色更加陰沉,沸騰的怒氣全抑遏在一雙噴火的眼睛裏。
  “扶我起來!”習慣於下達命令,他的語氣是狂妄自大的。
  “我沒有第三只手了。”虛情假意的朝他歉然一笑,她無奈的舉了舉提滿兩袋食物的雙手。
  “那就放下袋子!”她是豬是不是?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腦子裏裝了餿水不成?
  “OK!”晶亮的美眸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她依言放下兩袋重得要命的食物,只是目的不是扶他,而是從他手中搶回自己的裙擺。
  “你……”男人突然一怔,才在懷疑她怎可能那麼好說話,誰知下一秒鐘手中的布料竟被抽走了,難怪他覺得她的笑容很詭異。
  可惡!這該死的女人,顯然是向天借膽了,居然又違忤他的命令,簡直嫌活膩了!
  “我叫你過來扶我!”他火大了,如一頭被惹怒的獅子,開始咆哮吼人。
  嗯嗯!聽聽這是什麼語氣?這個傲慢的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囂張哦!瞧瞧他那得什麼德行的嘴臉,直教人想一拳揍壞他的下巴。
  “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他以為他是誰呀?憑什麼對她頤指氣使的,天王老子也沒他那麼狂妄。
  有求於人,態度不謙卑也就算了,居然還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她又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不會反擊呀!
  “你不知道我是誰?”他微愕的眯起眼,不敢相信以他這樣有名氣的男人,她竟然會不認識他。
  “我該認識你嗎?”她一向對“阿都仔”沒什麼好感,尤其是綠眼、紅發的外國人,會讓她想起小時候的噩夢。
  “我是古玄風!”神氣的抬起下巴,他傲慢的表情仿佛是惟我獨尊的帝王,得讓人想痛扁他一頓。
  古玄風?是誰啊?沒聽過。
  “哦。”她一臉興致缺缺,表示知道的敷衍一聲。
  哦?就這樣?古玄風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的反應會這麼奇怪,居然沒興奮的大叫,也沒露出半點愛慕的眼神,反而當他是瘟神般,站得離他遠遠的,然更氣人的是她的表情,不僅有厭惡的成份,還有更多的鄙視。
  “知道我是誰,還不過來扶我!”惱羞成怒,他惡聲惡氣的朝她大吼大叫。
  他不是笨蛋,豈會看不出她點頭是在應付他,只是天底下還有女人不知道他這一號人物!這對高傲自負的他而言,是一項嚴重的打擊。
  “你瘸腳、斷手嗎?”看不慣他這富家大少,樣樣都要人家服侍,她很不客氣的諷刺他的無能。
  又不是沒手沒腳,虧他還長得那麼高大壯碩,竟需要嬌小的她去扶他!丟不丟臉啊!
  “你——”古玄風氣炸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有如此大的膽子,敢以輕蔑的眼神,當著他的面羞辱他,甚至冷嘲熱諷的譏誚他。
  “我?我怎麼?”她愈來愈瞧不起他了,原來高大壯碩的外表是假相,想不到他是泰山的體格、阿婆的身體,難怪一直坐在地上起不來。
  羞羞臉唷!
  古玄風瞪著她,氣得說不出說話來。此刻的他,就像被拔光利牙的雄虎一樣,空有令人敬畏、懾服的嚇人外表,卻一點也不具危險性,所以只能任由她挑釁。
  “瞪什麼瞪!搞清楚你現在站在誰的地盤上,這裏可是台灣!你這個‘阿都仔’想欺負我,門兒都沒有!”瞪人?誰不會。比眼睛大?難道她會比輸他嗎?哈,笑話。
  對外國人沒什麼好感,董伏心對他充滿敵意。
  “你向天借膽了?”敢這麼大聲對他說話,她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煩了。
  “是啊!怎麼樣?”這個阿都仔顯然頭殼壞了,也不搞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敢凶她?不怕她拿石頭扔他嗎?
  怒火沖天的朝他走過去,她最討厭男人理著三分頭了,看起來不僅有點桀驁不馴,還有點狂妄傲慢,就像他——已經處於任人宰割的地步了,還得跟什麼似的。
  她真的是打從娘胎出生以來,頭一次見識到這樣狂傲的男人。有助於人,態度不是低聲下氣的懇求人家幫他,而是趾高氣揚的命令人家服從他。
  她實在懷疑這種男人,怎麼還能夠安然無恙的存活在世間上,而沒有被人揍花他那一張神氣得意的嘴臉。
  見她走來,古玄風以為她懾服於他的怒氣,不敢得罪他這人稱惡魔,名聲響亮的混世魔王,所以識時務的過來要扶他起來,誰知出乎預料,她走到他面前,舉起腳仿佛和他有仇似的,很不留情的就往他腰際一踹。
  “你踢我?”按著發疼的腰部,他氣綠一張臉怒瞪著她,無法置信她竟這樣對他,“你竟敢踢我!”
  該死的女人,簡直可惡透頂了!她就祈禱千萬不要讓他恢復體力,否則他發誓一定會找她報這個仇,絕對會慢慢的一刀、一刀的淩遲她,讓她生不如死。
  “踢你又怎麼樣?沒一腳將你踹下山去,你就該阿彌陀佛,感謝我的慈悲為懷,肯寬宏大量的原諒你這個‘阿都仔’。”她還想痛扁他一頓呢。
  “‘阿都仔’又怎麼樣?”難道不是人嗎?何況他也算是半個中國人。
  “不怎麼樣,只不過我討厭、憎恨而已!”不乘機報複再踢幾下,她就不是畏強權、怕惡人,只會欺負“弱小”,專挑軟柿子吃的董伏心了。
  “唔——”吃痛的悶哼一聲,古玄風這一刻隻慶幸自己有一身結實的肌肉,否則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禁不起她那一種要人命的踢法。
  “我最厭惡紅發、綠眼的‘阿都仔’了!紅發、綠眼的洋鬼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不例外!”紅發綠眼的外國人,跟她結的仇可深了,見他像團爛泥般的癱在那,完全沒有能力反抗她,她悻悻的又多踢了兩腳。
  “你這個女人!”差點被踢中命根子,古玄風十分火大的瞪著她,若不是他全身沒有半點力氣,此刻他真的恨不得能掐死她。
  “有本事你咬我啊!”像踢上癮般,再踢他一腳,她才滿意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叫什麼名字?”該死的女人!哪里不踢,居然踢他的鼠蹊部,存心想讓他絕子絕孫。
  好,很好,非常好。這下子他們的梁子結定了!此次不報,他古玄風三個字就讓她倒著寫。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董伏心豪氣萬千的大聲嚷嚷兩句後,就沒了下文。
  “名字?”他要知道她的名字,只要有她的名字,任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有辦法捉得到她。
  “嘿……你當我白癡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好讓他改天帶人來砍殺她嗎?她頭殼又沒壞掉,哪會那麼笨的告訴他。
  “我要你付出代價!”陰森森的綠眸閃著危險的光芒,他像猛獸盯住獵物般的緊盯著她,語氣堅決得令人害怕。
  “那你慢慢等吧!”她董伏心什麼本事也沒有,就惟獨閃、躲、逃、跑最厲害,想捉她?有這麼簡單嗎?他繼續作白日夢好了。
  “你就祈禱別落入我手中!”否則他絕對叫她後悔做出今天愚蠢的行為。
  “放心吧!保證不會。”她才不會那麼衰,還會再碰到他,就算不小心遇見了,她也一定在大老遠的地方就閃人。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即使不知道她是誰,他也有辦法查得到她的身份,只要她人還在台灣。
  “咱們就走著瞧。”吹牛誰不會,她才不相信他有這個本領。
  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僅僅只照過一次面,他就有辦法查得出她是誰?騙鬼咧!他以為他是誰啊!大羅神仙嗎?隨便掐指一算就知道?去!三歲小孩才會相信他嚇唬人的鬼話!
  “你再得意沒多久了!”卸下憤怒的面具,取而代之是一張惡魔的臉孔,他輕扯嘴角冷冷的笑了,笑得讓人毛骨悚然,覺得可怕極了。
  “那就……試試看好了。”迎上他陰鷙的眼神,不承認自己懾服于他自然散發出的王者氣勢,董伏心腰杆挺直的撂下話後,迅速轉身離去。
  她就不相信他有這個能耐找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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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聽說惡魔的長相是耳朵尖尖的,頭上長著兩只黑角,背後生著兩只又大又可怕的黑色翅膀。
  只是……為什麼她看到的惡魔,長得跟故事書上傳說的惡魔不一樣。還有惡魔不是應該是大人嗎?怎麼會變成了小孩子呢?
  好奇怪哦!被姑婆哄騙來“恐怖島”的董伏心,起初也不相信那些繪聲繪影的謠傳,直到她遇見一個紅發綠眼,滿肚子壞水的討厭鬼,才相信傳言或有那麼幾分的真實性。
  “喂!你叫什麼名字?”一個八歲大的小男孩,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神情傲慢地的走到她面前,語氣囂張的以命令的方式,強迫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董伏心不知道長自己四歲的小男孩是誰,只知道從她一來到島上,這個目中無人、蠻橫無禮又驕傲自大,像被所有大人寵壞的小男孩就一直糾纏著她。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叫董伏心。”小男孩高仰著下巴,很的以眼神睨著她,仿佛他願意和她說話,是一件多麼驚天動地的事。
  繼續吃著果凍,董伏心連理都不想理這個煩死人的小男孩,也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
  “我叫古玄風。”習慣被注意,不喜歡被忽視的他,見她對他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他很不是滋味的搶過她手中的果凍,一口氣就掃光她盤中的果凍。
  “你……”眼睜睜的看著果凍被吃掉,董伏心雙頰氣得鼓鼓的瞪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愛跟她搶東西,甚至還不衛生的吃沾有她口水的食物。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成功的引起她的注意力,古玄風得意的差點笑咧嘴,不過他沒讓任何笑意顯露在臉上,表情反倒有些不悅的指責她的不識抬舉。
  每個來到“恐怖島”的女孩,不管是比他年長的,還是同齡的,或者年紀比他小的,都很喜歡親近他、纏著他,比三秒膠還黏,連文靜內向到幾近自閉的女孩,一看見了他,也都會試著找話題跟他說話,就算說不上半句話,起碼還會默默地跟在他屁股後頭。
  然而,她卻例外。想找她玩,她卻跑給他追。想和她說話,她當他是惡犬的躲他。不小心遇到了更誇張,見著他宛若看見鬼似的,立刻拔腿落荒而逃,跑得比誰都快,仿佛只要跑得太慢,就會被他生吞活剝般。
  真是氣人啊!是他長相如青面獠牙般的恐怖?還是他身上有什麼奇臭無比的怪味道?否則她為什麼不讓他靠近?
  “我討厭你。”他就跟牛皮糖一樣的黏,趕都趕不走,簡直跟煩人的蒼蠅一樣惹人討厭。
  “你是壞小孩。”董伏心瞪著他,不僅氣他吃掉她的果凍,還氣他稍早搶走她的布丁、蘋果派、鳳梨酥,以及惡作劇捉弄她,騙她說黑芝麻是螞蟻做成的,害她差點沒把吞下腹去的芝麻餅全吐出來。“所以,我討厭你。”
  她對“阿都仔”沒什麼好感,即使身上流有一半中國血統,她還是不喜歡他,誰教他老是和她搶吃的東西,更過分的是,他竟以捉弄她為樂。
  她還記得第一次上島來,他就惡劣的將她丟進獅子群裏去,嚇得她當場昏死過去,往後連續半年,夜夜作噩夢。
  今天,是她第二次上島來,結果他還是頑性不改,不是拿裝有墨汁的水槍噴得她一臉髒兮兮的,就是拿臭得要命的泥巴丟她,要不然就設陷阱害她跌倒,最過分的一次是,他在她的洗澡水動了手腳,也不知加了什麼染色顏料,害她的膚色頓時由黃色變成黑色,嚇得她差點又昏死過去。
  所以,她會這麼的討厭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怎麼可以討厭我?”打從娘胎出生以來,他頭一次從雲端上摔下來,這種難受的感覺,讓他囂張的表情漸漸浮現出氣憤。
  “因為你太壞了。”昨天晚上,他為了“歡迎”她的到來,先是裝神弄鬼的嚇她,後是不讓她睡覺的將她的床舖弄濕,簡直壞透了。
  “我不准你討厭我!”他惱羞成怒的推了她一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是不能容忍她討厭他。
  “討厭還有分准不准的嗎?”踉蹌後退了幾步,穩住搖晃的身子後,她有些生氣的瞪著他。
  “有!我說不准就是不准!”在這座島嶼上,他就像是古代的帝王,什麼人都不能違抗他的命令,她也不例外。
  “你以為你是誰啊?”要她喜歡一個欺負她為樂的壞傢夥,她又不是腦筋秀逗了。
  “我……”無言以對,他不悅的抿緊嘴,十分不高興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我要你。”
  “咳……”被口水嗆著,不敢相信聽到什麼,董伏心睜大雙眼,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呆傻的表情像是突然見到鬼似的,“你說……咳……什麼?”
  “我要你!”以為她沒有聽清楚,他大聲的再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也不管宴會廳已有數十雙眼睛瞅著他們瞧,更不理會自己的決定引來大人們的注意。
  “咳……”再度被口水嗆著,董伏心的表情已由錯愕轉為怔忡,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不用擔心,我叫奶奶將你給我,奶奶就一定會將你給我的。”奶奶一向任他允取允求,只要他開口要的東西,至今還沒有要不到的。
  “給你?”像看見恐龍復活般誇張,她吃驚得差點昏倒。
  他當她是玩具不成?說要她就可輕易得到她?
  “怎麼?你不高興?”他的臉色隨著她的反應,愈變愈難看,表情有著她敢拒絕,就要掐死她的威脅。
  “高興!”會高興才有鬼。“我很高興。”為了逃離他的魔掌,她昧著良心說假話。
  她決定了,等一下找到姑婆,一定要說服姑婆,以最快的時間送她回台灣。她發誓,無論姑婆再怎麼哄騙她、利誘她,她死也不再來“恐怖島”了。
  “你騙我。”高興還會繃著一張臉?他又不是瞎子,會看不出她在生氣。
  “我沒有騙你。”為了消弭他的懷疑,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不料反而引起他的猜忌。
  “真的?”犀利炯亮的雙眸盯著她心虛的小臉,他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鬼話。
  “真……的。”她點頭如搗蒜。
  “你會留下來?”她在說謊,她的眼神閃爍不定,他敢保證,只要他一轉身離開,她馬上就會飛也似的逃離他,就算想盡辦法也會回台灣去。
  “我……”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之間,她愣住了,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你會不會留下來?說呀!我在等你的回答。”他恐嚇的眯起眼睨著她,警告她最好考慮清楚,仿佛只要她敢搖頭說不要,他就一定會給她好看。
  老實說,他已經習慣被奉承、尊敬,突然間出現一個不將他放在眼裏的人,他坦誠驕傲的銳氣被挫是有,但卻更是興起他誓在必得的決心。
  沒有人教過他什麼是愛,從小在奶奶放縱的寵溺之下,他只學會霸道的佔有,和蠻橫的掠奪手段,只要他看中的東西,至今還沒有一項可以逃得出他的手掌心。自然她也不例外。
  “如果……我的回答是……不會,你會……怎麼樣?”她戰戰兢兢的問道,謹慎的留意著他的表情變化,並做好隨時可落跑的准備。
  “不會怎麼樣,我只會這樣——”嘴角緩緩上揚露出詭異的笑容,就在綠眸閃過可疑的光芒時,他突然拉住她垂在肩前的發辮,隨即又放開。
  “你……”一會兒往前,一會兒後退,在兩邊力道無法平衡之下,她身體失去重心的搖晃起來。
  “還有……這樣!”惡魔的笑容出現,他非但不拉她一把,反而惡劣的將她推倒在地。
  “OH——”現場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此起彼落,目睹到這一幕的人,沒人膽敢出面為她解危、抱不平,只投以同情的眼神,可憐她被小惡魔看上、糾纏住,繼而全紛紛轉過頭去,佯裝沒瞧見她被欺負。
  “你……”董伏心驚愕得兩粒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不敢相信他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大家的面前推她。
  “Sorry。”見自己粗魯的行為引來眾人的側目,他做做樣子的向她賠不是。
  董伏心氣得直罵三字經,不過她更想拿桌上的酒杯砸掉他得意的嘴臉。
  他真的是欺人太甚!可惡透頂了!
  有人道歉是這樣的嗎!嘴上雖說對不起,表情卻是一副你活該的樣子,這是哪一國的道歉方式啊!
  “喂,你懂不懂禮貌啊?”錯誤的教育,造成他認為自己欺負人是對的。
  晶亮的黑眸盈滿淚水,摔疼屁股,不想在這個惹人厭的傢夥面前哭泣,董伏心忍住不哭的瞪著他,不敢相信他臉皮那麼厚,居然好意思反過來問她懂不懂禮貌?怎麼?難不成被推倒在地,還要感激的向他叩首謝恩?
  “什麼禮貌?”她咬牙怒問道。
  拍了拍弄髒的裙子,非常氣憤的站起身,她不曉得自己發了什麼瘋,有了第一次教訓,她還學不乖,再度笨得送上門來任由他欺負。
  怪誰呀?怪自己太蠢了!才會被姑婆威脅加以利誘的哄騙來這惡魔窟。
  “我跟你說Sorry,你要跟我說——沒關系。”他做錯事向大人們認錯,大人們都是這樣笑著安慰他,而她卻沒有,他自然就認為她不對。
  聞言,董伏心呆怔的睜著兩粒圓碌碌的眼珠子,差點氣得口吐白沫。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不要臉的人。
  動手推人錯在先,不誠意道歉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要她這個被欺負的人,去安慰他這個惡劣的傢夥。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喂,你要去哪?”見她反應奇怪的突然不發一言,像尊冰雕娃娃的向後轉要離開,他不讓她走的捉住她的手臂。
  “我要找姑婆。”她要回台灣,不管姑婆再怎麼勸她,她死也不要再待在這“恐怖島”一分半秒了。
  “找你姑婆做什麼?”知道她想回台灣去,他口氣開始轉壞,臉色更是凝重。
  “我要——”著急的找尋著姑婆的身影,終於在西餐點心桌旁發現到她,董伏心高興的想跑過去,不過手臂被小惡霸捉住,她根本離不開。
  “回台灣?”三道冰冷的聲音同時響起,雷同到令人分不清是誰的聲音。
  “咦?”她的念頭全然在臉上嗎?要不然惡魔王怎麼會曉得她找姑婆做什麼。
  疑惑了半秒,手臂被捉疼了,才轉過身去要叫他放手時,她瞠目傻眼了。
  “你……你們……”她像看見鬼似的,臉色突然發白。
  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從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古玄風,一字排開站在她面前,仿佛嫌她心髒承受力太好似的,突然詭異的眯起綠眸,示好的對她露出惡魔招牌似的笑容。
  不料,適得其反,她禁不住嚇,再一次昏倒了。
   
         ☆        ☆        ☆
   
  “你不可以走!你要留下來陪我們玩!”三個一身黑衫、黑褲的小惡魔,張揚著黑色羽翼,冷冷的邪笑追逐著想逃離他們手掌心的小女孩。
  “我不要——”誓死也要離開他們三個討厭鬼的董伏心,拼命的一直往前跑,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跑不出這一片白茫茫的霧境。
  “你跑不掉的!”舞動著翅膀飛近她,三個人見人怕的小惡魔,不讓她逃走的立刻團團將她包圍住。
  “放開我!放開我——”他們緊緊的捉住她的手臂,嘴角得意的提起邪惡的笑容看著她,仿佛在嘲諷她的愚蠢,她根本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你再也沒有機會可以逃了,我們要將你捉回去關起來!”滿肚子壞水的三個小惡魔,彼此詭異的看著對方,忽然不知道想到什麼鬼點子的咧嘴一笑。
  “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她驚恐的睜大雙眼,害怕的開始掙紮。
  “就這麼決定了!”三個小惡魔像什麼陰險詭計得逞般,很可疑的笑起來,笑得既奸詐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不要——”她不要跟他們回去,跟他們回去只會被他們欺負、捉弄、惡整,她死也不跟他們回去。
  “不要也不行!”三個小惡魔怒目光瞪著她,一副她若不乖乖聽命,就要將她生吞活剝的猙獰模樣,當場嚇得她立刻噤聲,不敢再亂動。
  “啊——”呆怔了幾秒,她扁扁嘴,看似要放聲大哭,結果出人意外,她卻是像見鬼似的,莫名的大叫起來。“啊——”
  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高分貝的尖叫聲仍舊持續著,被嚇出一身冷汗的董伏心,沒有立刻清醒過來,直到魔音穿腦,她才倏地自床上坐起身,迷迷糊糊的大口喘息著,良久過後,意識到自己作了噩夢,她才冷靜下來,不過依然無法平復胸口那震蕩起伏的激烈情緒。
  好可怕的噩夢!可怕得讓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多久沒作噩夢了?她記不得了,大概有數十年吧?只是……為什麼今夜她會再想起小時候的事,還作了那個可怕的噩夢?
  被塵封住的記憶,刻意遺忘的往事,不知道什麼原因,詭異的再度回來糾纏著她。
  “砰——”銅鋁大門被甩上的聲音,震天價響的傳遍整棟別墅。
  “該死!”伴隨著甩門聲,男人憤怒的咒罵聲,模糊不清的傳到二樓。“宰了她?”脾氣火爆的男人,敵愾同仇的提出建議。
  “一槍斃了她?太便宜她了。我看不如一刀、一刀慢慢淩遲她比較好,要不五馬分屍也不錯。”嘴角露出殘酷的冷笑,正以手機下達殲滅敵人命令的男人,半眯著眼提供折磨人的最佳方法。
  “不,不准你們動手傷害她。”手掌受傷的男人,陰鷙的眼眸迸射出獵殺的光芒,陰森邪笑的表情,教人打從心底畏懼,“她是我的!我要親自動手扭斷她的脖子!”
  聽見大門被人用力甩上的聲響,董伏心第一個反應是遭小偷了,再清楚聽見樓下傳來男人的交談聲音,她更加篤定這小偷鐵定是從啟智班跑出來的。
  小偷,顧名思義就是見不得光的賊,而既然叫小偷,當然就得偷偷摸摸的,哪像樓下那個笨賊,居然大刺剌的闖進她家來,還發出那麼大的巨響來通知屋主他的到來,甚至腦筋秀逗的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笨賊就是笨賊!真是蠢得可以。
  咦?電話呢?小偷入侵第一個反應當然是打電話報警,只是……為什麼沒有電話?
  找了老半天,剛搬進來住不到三天的董伏心,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她根本沒到電信局去申請電話號碼,就連手機也沒辦半支,所以她當然找不到任何的電話。
  真是該死!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現在可好了,小偷光明正大的入門來搬東西了,她該怎麼辦?
  雖說屋內除了傢俱、電器、雜物用品之類的東西,已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她毋需害怕小偷的光顧,但想到那些傢俱、電器用品雖不值幾個錢,好歹也是花她荷包裏的錢購買的。
  想到這一點,她立刻找出放置在床旁防身的木棒,再想到那笨賊極有可能弄壞她的大門,她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口氣打開房門就往樓下沖去。
  這該死的笨賊,最好祈禱大門沒被他甩壞,否則她一定要他賠償。當然,前提之下,她得動作快一點捉到他,要不然被他跑掉了,她找誰要賠償去。
  “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笨賊,隔壁上千億富豪人家你不去光觀,居然跑來我這連一毛錢也沒有的——”看見樓下三張如出一轍的訝異臉孔時,她錯愕得呆怔住,整整一分鐘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噩夢!噩夢……成真了!
  天啊!紅發、綠眼……三個長相英俊冷酷、身材高大壯碩,表情像從地獄來人間復仇的可怕男人,活生生的就站在她面前。一個是眼神冰冷的瞪著她,一個是眼神冒火的想掐死她,另一個是眼神閃著詭異的光芒,嘴角在乍見到她,倏地勾起一抹狡猾的奸笑來。
  呵呵……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他尚未發出通緝令,她就自投羅網來到他眼前送死。很好,捉到死罪,自首無期徒刑,算她還有點腦子。
  轟!看見熟悉的惡魔笑容,董伏心驚愕的表情,像看見世界在瞬間由彩色變成單色一樣恐慌。
  不會吧?噩夢中的惡魔怎麼會跑到現實中來?還誇張的出現在她眼前,他們不是該死的在遙遠的大洋洲那嗎?怎麼會見鬼的全跑來台灣了?
  “你……你們……”死瞪著他們嘴角上的招牌笑容,心髒一下子不能負荷突如其來的重大刺激,她覺得呼吸愈來愈困難,快昏倒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如果她腦子還在正常運轉的話,那麼……錯不了的!他們三個就是夜夜在夢中糾纏著她不放的小惡魔!那三個她恨透的混帳傢夥。
  憑著幼時的印象,她知道冷眼瞪著她的是古玄雷,冒火想罵粗話的是古玄火,笑得像狐狸般奸詐、陰險的則是她這一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古玄風。
  古玄風?噢,不會是……古玄風?
  “該死!”噩夢成真了,忍不住的,她低喃咒罵了聲。
  傍晚時,人家就已經連名帶姓的向她表明了身份,而她居然沒有想起他是誰,也沒有任何的危機意識,甚至不知哪條神經出槌,不怕死的抬起美腿就狠狠的給他踢了幾下。
  哦,不,更正,不是幾下而已,是好幾十下,數目字到底是多少,她也不記得了,只知道她踢得很過癮,踢到他臉色鐵青得直想扭斷她的脖子,其中一腳她還記得差點踢中他的命根子,讓他憤怒得暴吼說要追殺她到天涯海角。
  真的是……○○××!笨得跟豬頭有得比了!知道他是誰,不曉得保命的逃得遠遠的,還蠢得去招惹他,簡直呆得可以。
  現在後悔來不及了,她踢他、踹他、諷刺他、譏誚他是事實。以他小心眼的雞腸、愛計較的鳥肚、不吃虧的本性,他會讓她好過才奇怪。
  還好他尚不知道她是誰,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若是讓他得知她是誰,那還得了,她鐵定完蛋了,一輩子都休想再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得任由他欺負,永遠也別想翻身了。
  “風,你笑得那麼詭異,該不會她就是那個吃了豹子膽,不要小命敢踢你的蠢蛋吧?”由老大像捉到獵物般的興奮表情,古玄雷用膝蓋猜也猜得到,她就是那個活得不耐煩的白癡女人。
  “咦?你們會不會覺得她很眼熟?”一雙眼睛直盯著站在樓梯間,身體僵硬得跟木頭沒兩樣的董伏心瞧,古玄火敢肯定自己見過她,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臉色倏地刷白,董伏心被他突然冒出的驚人之語,嚇得差點跌下樓去。
  “好像在哪曾經見過似的。”古玄雷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兩粒眼珠子也鎖定跑不掉的獵物。
  沒提還沒注意到,仔細瞧得清楚,古玄風也發現她很眼熟,長得有點像一個人。只是……可能嗎?她會是他所想的那個笨蛋?
  董伏心覺得心髒快衰竭了,被他們三個惡名昭彰的混帳傢夥,六粒眼珠子盯看得她頭皮發麻、牙齒打顫,她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毛骨悚然、恐懼害怕。
  “尤其是……”古玄火突然神秘兮兮的賊笑起來。他終于知道她何德何能,能夠引起他們三兄弟注意力的原因了。
  “她的表情。”古玄雷也跟著咧嘴笑了,在這個世界上,惟一可以讓他們真正看上一眼的女人,就只有一個人。
  “那跟見到鬼沒什麼兩樣的表情,跟一個人很像。”女人見到他們就像蜂蝶見著蜜似的,沒有一個不趨之若鶩,惟獨一個人例外。
  至今古玄火依然納悶得很,想不透究竟是她對俊男酷哥有免疫力,還是他們無遠弗屆的魅力,失去了吸引人的功效,否則為什麼就惟獨她不會對他們死纏著不放,連黏著他們幾秒鐘都不肯。
  “誰?”從她的反應,古玄風認出她是誰了。將他們當成毒蛇猛獸,惟恐避之不及的人,除了她沒有別人了。
  “還有誰。”那個不會錯認他們三個人,天底下惟一能夠準確無誤的叫出他們的名字,見到他們就像遇著大花貓,馬上逃之夭夭的小老鼠。
  古玄雷實在很困惑,搞不懂她到底在緊張什麼,為什麼每次一見到他們三兄弟,她都一副碰到青面獠牙的表情。難不成他們三兄弟真的長得那麼恐怖嚇人?要不然她緊張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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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3 00:24:27 |只看該作者
第03節

  要命!被認出來了,怎麼辦?
  董伏心恐慌的差點腿軟癱在樓梯間。沒想到二十年不見,他們這對惡魔三兄弟居然還認得她、記得她是誰?
  可見他們不曾忘了她。這該說是喜,還是悲呢?她快昏了。
  “噢!”想到被他們逮到,可預期的淒慘、悲哀生活又要再度重演,忍不住的,她呻吟了聲。
  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可以逃到蠻子幽厲那去躲,只是……看他們三兄弟堵人的架式,想也知道,她哪有機會可逃,只有乖乖的束手就擒,認份的成為俎上肉,任憑他們宰割了。
  “董伏心?”出乎意料,古玄風不敢相信還會遇見她,雖然說這趟台灣之行就是特地來找她的,但萬萬沒想到她會自投羅網。
  嗯哼,既然被他逮到了,這次她休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我不是!”抑遏不住恐慌,下意識她搖頭否認,“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董伏心,真的!我不是!”
  開什麼玩笑,這節骨眼上,逃命的機會已經是微乎其微了,她若再笨得向他們坦誠自己就是董伏心,堵死自己的後路,那她真的可以改姓豬了。
  “不是?”古玄風三兄弟險些爆笑出口,什麼叫作睜眼說瞎話,看她見鬼的表情就知道了。
  “對,我不是。”無法再故作鎮定,也沒有勇氣再面對他們,董伏心臉色發白的直想昏倒,可惜天不從人願。
  “那麼你是誰?”眯起散發詭譎光芒的綠眸,古玄風直瞅著她驚慌的容顏,雖然嘴角依舊諷刺的上揚微笑著,只是這一會兒多添加了少許的不悅。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肯表明身份,抵死也要假裝不認識他們的驚慌表情,讓他非但覺得不爽到極點,還有股沖動想揍人,尤其是再看見她自認倒楣的想一昏百了,一股怒氣沒來由得竄起,令他感到非常的不高興。
  “我是——”哦,見鬼了,她幹麼白癡的告訴他自己是誰。意識到差點說溜嘴,董伏心立刻緊閉雙唇不肯再透露半點訊息。
  “是誰?”炯亮逼人的眼眸直盯著她慌張的小臉,古玄風勾魂攝魄的嘴角依舊往上揚,看起來雖傭懶,卻霸氣十足。
  “是……”沒料到他有追根究底的壞習慣,董伏心吞吞吐吐的拖延時間,小腦袋飛快的運轉著,想掰出一個能夠說服他的身份,只是任她想破頭,也找不到一個完美又合理的答案來。
  “是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不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她,古玄風精明的雙眸牢牢的鎖定她的小臉蛋,炯亮的眼神有著要知道她名字的堅決光芒。
  深知他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的個性,為了讓他停止逼問,無技可施的董伏心,也只有下下策的隨便編個名字敷衍他。
  “美……麗,我叫……曾美麗。”屏住氣的等待他們三兄弟的反應,見他們全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她洩氣的垮著雙肩。
  真是笨得可以去當豬了!懷疑她腦袋是不是裝了餿水?要不然什麼名字不編,卻偏偏編出這麼爛的名字來。
  美麗?美麗?這麼俗氣又爆笑的名字,別說他們三兄弟不相信,連她自個兒都不相信了,更何況是別人。
  “曾美麗?你在說什麼鬼話?”古玄火首先發難,搞不懂她為什麼打死也不讓他們知道她是誰,甚至還千方百計的編出這個爛名字。
  難不成承認自己是董伏心,他們三兄弟會將她拆吃入腹不成?
  啐!也不秤秤自己有多少斤兩,瘦巴巴的跟根竹竿沒什麼兩樣,身上一丁點兒肉也沒有,就算再饑餓的猛獸也不會吃她,保證只不屑的睨了她一眼,就立刻掉頭另覓食物去了。
  “如果你真叫曾美麗,我頭就砍下來讓你當球踢。”古玄雷也不相信她胡謅的鬼話,早已從她像見到怪物般的恐慌表情,認定她就是董伏心本人沒錯。
  因為女人見著他們的表情不是這種反應,只有視他們如青面獠牙,能避多遠就避多遠的董伏心,才會有這種天快塌下來的死定表情。
  “這麼令人難以信服的名字,你認為我們會相信嗎?”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她,古玄風步步朝她逼近,牢牢鎖定她的眼眸,有著不隱飾的嘲諷笑意。
  說她是笨蛋,好像還太恭維她了,簡直就是白癡一個。真的是令人想不透,為什麼平常精明機靈過頭的人,會在遇見他們三兄弟時就突然間變成智障了?
  是他們會吃人嗎?要不然她幹麼一臉恐懼萬分的盯著他們,仿佛只要她一鬆懈讓他們逮到機會,就會被他們生吞活剝入腹般。
  董伏心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在發現古玄風打量她的肆無忌憚眼神中,有著一抹出奇閃亮的詭異光芒,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臉色發白的看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有股沖動想奔下樓撞倒他後拔腿就跑,只是她才有這個念頭,古玄火和古玄雷馬上洞悉她企圖的堵在門口前,阻斷她惟一可逃命的生路。
  “再給你一次機會。”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古玄風雖衣著正式,卻掩飾不住西革履下的野蠻氣息。
  他的身材非常的高大壯碩,外表雖然沒有幽厲那般粗獷嚇人,但兩人都有與生俱來的強悍氣魄和磅氣勢,以及一種特殊又獨有的恐怖氣息,可以輕易的使人懾服於他們。
  眼見他愈來愈逼近自己,董伏心這時才發現到他不僅體格相當駭人,連蠻悍的表情都非常的可怕,猶如一只盯住獵物的獅子,一副非捉到她不可般。
  倒抽了一口氣,無法招架他威脅的攻勢,她給予的答案就是——像尊木雕娃娃,臉色發白,身體僵硬的走回房間去。
  “呃?”見到熟悉的景象,古玄火控制不住的爆笑出聲。
  錯不了的!她百分之百就是董伏心沒錯!因為只有她才會有這種奇怪的反應。
  “啊哈!終於逮到她的小辮子了!”古玄雷雙手環胸的看著像根木頭似走回房問的董伏心,沒想到事隔二十年,她的小鴕鳥心態還是沒有改變。
  她怪異的舉動勾起他們的回憶,古玄風也跟著咧嘴笑了。
  女人他隨手可得,只有她例外,不管是小時候或是現在,她見著他的第一個反應還是拔腿就跑。真想不透,他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為何她就是這麼害怕見到他?
  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她對他如此的恐懼?連過了二十年,她仍舊這麼怕他?
  銳利有神的綠眸倏地半眯,他對天發誓,一定非找出這個答案來不可!否則他古玄風就被罰……娶她好了。
  “起來。”跟著她後頭走進房間,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床旁,感到好笑的俯視著她幼稚的舉動。
  “不要。”悶悶的聲音從被單中傳出,整個人埋在被單中的董伏心,非但沒有意願出來,反倒往另一側的床邊退去。
  “你真的不起來?”霸氣十足的聲音裏有些怒意,古玄風不喜歡她的抗拒,冷酷的俊臉漸漸出現可怕的危險氣息。
  只可惜,躲在被單中的董伏心沒瞧見,要不然她哪敢說不,恐怕連大氣都不敢喘。
  “我就是不起來。”她頭殼又沒壞掉,幹麼出去讓他吼罵淩虐,用膝蓋想也知道,他這個雞腸鳥肚、有仇報仇的小人,鐵定是要跟她算她踢他那十幾腳的帳。
  十幾腳耶!不是一、兩腳而已,光是想像他粗暴的踹她一腳……天啊!她一定會被一腳踹到太平洋去,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忍不住的,她打了個冷顫,有點害怕的抖了起來,不敢去揣測他會怎麼對付她。不過,猜也猜得出來,他的報複方式一定是她踢他幾下,他就回踢她幾下。
  這……這……嗚……她好想哭,因為她總共踢了他將近二十下,如此說來,他豈不是也要踢她二十下?
  不會吧?他忍心下得了毒“腳”傷害她嗎?以她這麼柔弱的嬌軀,別說是二十下,恐怕只要他兇悍的一腳,她就可以上天堂去報到了。
  他不會這麼無情吧?
  看來,現在的重點是得趕緊跟他沾些關系,要不然真的會被骨揚灰,死得很淒慘。
  微掀起被單的一角,偷覷了下他憤怒的表情,見他像想殺人般的冰臉瞪著她,她恐懼的睜大雙眼,差點沒昏倒。
  這下死定了!他一定是打定主意要踢她、踹她了,否則他臉色不會那麼的恐嚇人。
  “你到底起不起來?”他的耐性快告罄了,再不給他滾出來,當心他動粗揍人了。
  “不要,你要踢我,我才不要出去。”他是個以暴制暴的野蠻人,認識他又不是一、兩天的事,哪不曉得性子火爆的他會有用什麼樣的報複行為。
  白癡才會乖乖的出去受死,她又不是笨蛋,當然……繼續當鴕鳥嘍!
  捕捉到她有著懼意的眼神,見她害怕的又縮回被單去,他火大了。
  “我有說過要踢你嗎?”他是個不接受不字,所有人都必須得聽他命令行事的惡霸份子,絕不容許任何人對他的話有意見。
  所以,當她不聽他的命令滾出來,又含血噴人的污蔑他時,他鐵青的臉色不僅更加陰沉了幾分,連森冷的綠眼都開始冒火了。
  “是……沒有啦。”這麼說來,不就她自個兒擔心過度了?
  真是有夠○○××不踢她就早說,害她緊張得要命,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著實讓她體會到什麼叫作“恐懼”。壞胚子就是壞胚子!
  “那你還不起來?”他快抓狂了,“給你三秒鐘,立刻給我爬出來!”
  若她膽敢再挑戰他的耐性,他決定要動手揍人了。
  “起來就起來,誰怕……喝!”不堪被激,董伏心慢吞吞的鑽出老鼠窩,未料在乍見他怒氣騰騰的酷臉時,嚇得立刻又縮了回去。
  “董伏心!”她的反應像引導線,點燃了他體內的怒火,不再刻意隱飾粗莽、野蠻的一面,也不顧什麼狗屁的斯文氣質,他氣憤的朝她大吼大叫。
  耳膜差點被震破,聽到像山崩地裂,足以令樓層塌陷的咆哮聲,董伏心先是吃驚的呆怔住,後來恐慌的害怕起來。
  她沒有聽錯,這個可以媲美獅子怒吼的聲音,的的確確是討人厭的古玄風沒錯。
  “我……不出來!死也不出來……”明知道被單根本沒有什麼保護功能,但她就是忍不住害怕的情願當鴕鳥,也不願面對現實的出來見他。
  “我命令你立刻給我爬出來!再不給我出來,當心我揍你!”耐心隨著她頑固的拒絕,己慢慢的消失殆盡,古玄風原形畢露,沒有任何顧忌的又朝她一陣大吼。
  “你要……揍我?”身體一僵,董伏心微愣住,不敢相信他真的威脅要揍她。看情形,今天她絕對難逃被痛扁一頓屁股的命運了。
  嗚……小屁屁快不保了!有誰要來救她呀?
  她從棉被縫偷瞄出去,古玄火、古玄雷那兩個混帳傢夥,居然取笑她惡人沒膽的雙手環胸,一臉饒富興味的倚靠在門旁,等待觀賞她如何被痛扁一頓的丟臉場面。
  嗚……為什麼天下這麼大,她還是擺脫不了他們三個惡魔呢?她又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殘酷的對待她!難不成她上輩子忘記燒香拜佛了,這輩子才會倒楣的遇到古玄風這個粗莽惡男?
  還是上輩子他的債務沒有償還完,所以這輩子他才會死纏著她,無論她跑到哪、逃到哪,也不肯輕易的放過她?
  想想,她覺得後頭的可能性此較大,老人家不是常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大概前輩子他們“相欠債”,這輩子她才會從小被他糾纏到長大,還樂此不疲的連在睡夢中也來騷擾她,讓她三天兩夜不得好眠。
  唉,她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明明她就是“恰查某”、母老虎、凶婆娘一個,為何偏偏遇到古玄風就沒轍了?活似耗子碰到瞎貓,大喘也不敢喘半聲,立刻挾著尾巴逃之夭夭。
  真是沒種!有夠孬的!難怪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對!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你再不給我滾出來,我就親自動手捉人!被我捉到的話……嗯哼!你就死定了!”怒吼聲再度響起,見她完全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古玄風霸氣十足,充滿威嚴的雙眉,已不耐煩的成了倒八字。
  “可是……可是……”他的恫嚇奏效了,董伏心此刻正在猶豫著該不該出來領罪受罰。
  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發現自己兇悍的氣勢無法和人家比較,向來最懂得識時務為俊傑的她,當下很沒骨氣的屈服於他的憤怒。只是他還沒向她保證,絕不會動手揍人,要是萬一他出爾反爾,那她……不就慘了?
  古玄風沸騰的怒氣持續加熱,見她頻頻往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可以忍受她討厭他,不能忍受她怕他,他著實火大的用力掀開被她攬住的被單。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個屁啊!”什麼人都可以伯他,就惟獨她不可以。
  “啊!”驚叫一聲,錯愕的看著被單快被他這個惡霸給抽走,她眼明手快的立刻拉住最後一角,死也不放手的與他拔河。
  “你放不放手?”臭著一張臉瞪著她,她不肯屈服的態度,讓他冒火的雙眼更加噴出熊熊的怒焰。
  “不放。”去!那麼沒個性,叫她放手她就放手?他以為他是誰呀!
  不知打哪來的勇氣,讓她得以有膽量的敢與他唱反調。
  不過,下一秒鐘她就後悔了。因為古玄風是只又狂妄自大、傲慢無禮、霸道專制的沙豬!他只允許自己欺負人,絕不准別人違逆他的命令,而她卻自尋死路的故意踩下那顆地雷——
  “好,成全你。”犀利炯亮的雙眸突然半眯,古玄風很詭異的露齒一笑。
  “呃?”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他的反應不該是這樣子的。
  照常理,性子火爆的他,就算沒有朝她咆哮幾句,至少也會擺出一張嚇死人的閻羅王臉瞪著他,要不就沒品的對她動手動腳的推人踢人,然而他完全沒有這些該有的反應。
  怎麼?他今天是吃錯藥不成?還是哪條神經出了?否則他怎麼那麼奇怪。
  她微愣的瞪著笑得不懷好意的他,頭皮莫名的感到一陣發麻,直覺心眼小又壞的他,不知道又想到什麼整人的方法對付她。
  果然!他這個笑裏藏刀的壞胚子,為了報複她的踹踢,也為了教訓她的違抗命令,竟然毫無預警的松開他手中的被單。
  “你——”兩邊力道無法平衡,董伏心頓時失去重心的往後仰去,“啊——”
  淒慘的尖叫聲一響起,整個人被被單纏繞著的她,不幸的以倒栽蔥的姿勢滾下水床。
  “砰——”沉悶的聲音響起不到兩秒鐘,一切又恢復平靜。
  跌了個狗吃屎,她呆怔的趴在實心木板上,不敢相信事實的傻愣住了。這個很會記仇的壞胚子,沒想到二十年不見,他還是這麼惡劣、卑鄙、無恥、沒品,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噢……”她齜牙咧嘴的呻吟了好半晌,才要死不活的緩緩坐起身來。
  “活該!”幸災樂禍的冷哼一聲,見她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他忍不住得意的咧嘴笑了,十分滿意的享受報複後的快感。
  也不想想他古玄風是什麼人?可以任由別人欺負而不報仇嗎?哼!敢見死不救,還敢踢他、踹他,沒一怒之下掐死她,她就該阿彌陀佛了,現在還變本加厲的藐視他的命令,躲在被單裏死都不肯出來,顯然是嫌皮在癢了。
  既然如此,新仇加舊恨,他若不好好教訓她一下,給她一頓“粗飽”,他就不是那個女人見了就愛,卻抵死也不會下嫁的壞男人古玄風了。
  “好痛……”坐在地上自怨自艾,董伏心肯定他娶不到老婆了。
  試問,有哪個腦筋正常的女人,會願意嫁給他這只集狂妄、霸道、粗莽于一身的沙豬?虧他還長得一表人材,結果卻是個心眼小的野蠻人,肯定、絕對、保證會打老婆。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我的厲害!”不先來個下馬威,往後她爬到他頭頂上去,那還得了,更何況不讓她怕他,他就不能壓榨她了。
  “你好狠……”這個該殺千刀的惡劣痞子,居然這樣對待一個美麗的淑女,害她披頭散發,完全沒有任何的形象可言。
  “狠?這叫狠?我已經從輕發落了。”若照以往他那股狠勁,現在她不會只坐在那呻吟,早就被抬上擔架送醫急救去了。
  從輕發落?他在說什麼鬼話?害她額頭撞出一粒紅肉包,手腕關節扭傷,腳趾踢到床柱疼得要命,屁股也摔得差點開花,這麼嚴重的傷害,他還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仿佛是她大驚小怪似的。
  “起來。”他有話要問她,也有事要命令她去做。
  幹麼?當她是搖尾乞憐的狗不成?叫她過去,她就過去?那麼沒個性。
  “別以為坐在那呻吟裝病痛,我就會心軟的放過你。”他古玄風的字典裏沒有“仁慈”兩個字,要他寬宏大量的原諒她愚蠢的行為,除非天落紅雨。
  董伏心置若罔聞,依然自怨自艾的坐在那呻吟,想不透她為什麼會倒楣的成為他們的獵物。此刻的她,就像是被三隻猛獸圍困住的可憐小動物,沒有反抗的能力,也沒有掙紮的權利,只有任憑他們宰割的份。
  “風,我看她還是學不乖,顯然是教訓不夠的樣子。”斜睨了眼敢怒不敢言的董伏心,古玄雷壞壞的朝她咧嘴大笑,很惡劣的煽動大哥,建議再給她一頓粗飽。
  “乾脆拳頭伺候好了,保證往後她絕對會聽話。”女人還不都是一個樣,扁一扁、揍一揍,她就不敢再造次了。
  “要她聽話,還不簡單?”唇角漾著詭異的笑容,古玄風意有所指的看著四周,頓時三兄弟心照不宣的放聲大笑。
  掩不住得意的笑聲,持續在寧靜的夜晚回蕩著,聽起來格外的刺耳恐怖。董伏心突然覺得一陣寒意打從腳底直竄上頭皮,渾身倏地起雞皮疙瘩。
  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預兆,他們三兄弟若不是想聯手將她壓回“恐怖島”去軟禁,就是又想到鬼點子要惡整她。
  “光明正大闖空門,算不算小偷?”盯著她呆傻的小臉蛋,古玄風老奸巨猾的邪笑著,骨子裏的狐狸本性在此刻顯露無遺。
  “算。”抿嘴笑得有些奇怪的古玄火,為了不想日子再無聊下去,立刻附和的點了兩下頭。
  “我有大哥大,可以免費提供報警來捉人。”似假還真的拿出手機來,古玄雷虛張聲勢的故意在她面前揮了揮,“判你死刑之前,給你一個上訴的機會。”“我不是小偷。”哪有那麼笨的賊,見主人回來了卻不逃。
  氣呼呼的瞪著他們惡魔三兄弟,董伏心按揉著被“閃到”的腰,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不承認自己是進來盜竊偷搶的賊,而是屋主不請自入的客人。
  “不是小偷?”三兄弟一副見鬼的表情,沒人肯相信她的說辭。
  “若不是小偷,你是怎麼進來的?”故意拿著手機在她面前揚過來揚過去,古玄雷威脅的意味很濃厚,“你最好編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准備等著吃免錢飯。”
  “別跟我們說你是走進來的,要不然……哼哼!我就招待你拳頭大餐!”有暴力傾向的古玄火,為了加強恫嚇的效果,掄起拳頭在她面前揮呀揮的。
  判斷不出他們到底是真威脅,還是為了達到目的才裝腔作勢一番,董伏心臉色微微泛白的望著他們,害怕的往角落退去。
  “我……我……”理真氣壯的氣勢一下子沒了,她有點理虧的支吾著,吞吞吐吐老半天,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為……她的確是走進來的沒錯呀。
  “嗯哼,我就知道。”玩耍著手機,古玄雷一副早猜到的表情,很氣人的拿諷刺的眼神斜睨著她,仿佛在嘲笑她是笨蛋,隨隨便便一個理由也編不出來。
  “說不出來了吧?,”她的反應早在預料之中,古玄火也以瞧不起人的嘴臉看著她,兩兄弟互視一笑後,得到一個答案——她真的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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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0-3-3 00:24:52 |只看該作者
第04節

  “我在等你的答案。”古玄風炯亮犀利的綠眼,像看中獵物般的鎖定她的小臉蛋,眸中迸射出的狡黠光芒令人毛骨悚然。
  迎上那雙在噩夢中總是帶著嘲意的深邃眼瞳,和嘴角那一抹狡猾的邪笑,她愣了下,兩眼像看見怪物般的睜得大大的,沒想到他卸下怒獅面具,本性竟然是一隻奸詐、狡滑的狐狸。
  有點害怕、有點慌張的吞了吞口水,她覺得此刻自己像極了待宰中的羔羊,既可憐又無助。嗚……她好想哭,為什麼她逃不掉?
  “我……我……就是走進來的。”見古玄火作勢要揍她,她嚇得更往後退去,整個人貼在落地窗上,考慮是否乾脆跳樓求生算了,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
  “我厭惡說謊的女人。”繞過床尾,古玄火蠢蠢欲動的拳頭,不安份的開始在她面前晃動。
  “我也是。”扳著手指關頭,故意製造出喀喀聲響,古玄雷也嚇唬人的走到她身側,兩兄弟一個鼻孔出氣的威脅要讓她好看。
  “我……又沒有說謊。”知道他們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有那麼一秒鐘的沖動,她想訴諸武力解決事情,不過見到他們魁梧壯碩的身材,想想……還是算了。
  “你還不老實招來!”不曉得為什麼,想到她不要命的爬上牆,通過高壓電網闖進來,一股怒氣莫名的竄上心口,古玄風臉色十分陰沉的瞪著她,口氣也不由自主的凶了起來。
  “我……我……”被他氣憤的神情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董伏心害怕的看著他,眼神中有著懼意,也有著困惑。
  真是奇怪了!她怎麼進來很重要嗎?他幹麼那麼生氣?是在生她差點被電死的氣,還是在生高壓電網沒發揮功效的氣?
  “說!”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正在發火,古玄風咬牙切齒的大步朝她走近,打算好好痛扁她一頓。
  “我……”一點一滴慢慢累積起來的勇氣,就在他的怒視之下,瞬間消失得一干二淨。
  “不說我掐死你!”大步走到她面前,他雙眼冒火的威脅她,仿佛只要她敢回答她真的從高壓電網爬進來的,他就會動手扭斷她那顆裝了餿水的腦袋。
  “我……我……我走大門……”畏懼他像火山爆發的怒氣,她不敢有所隱瞞,有問必答的照實招道:“門沒鎖……所以……我就……走進來了……”
  也順便住了下來。見他要殺人了,她嚇得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火上加油,讓他原本沸騰的怒氣更加滾燙,索性閉上嘴巴不語了。
  “你真的是走進來的?”古玄風不太相信她的說辭,雖然說她一點外傷也沒有,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受傷,說不定傷口就被衣服遮住了。
  “咦?大門沒上鎖?”注意力馬上被轉移,古玄雷疑惑的看向古玄火,眼神中有著濃厚的納悶,和少許的嘲諷。
  “我的確……是走大門進來的……”大門沒鎖也要怪她嗎?這是哪門子的理論呀!
  “嘿……嘿嘿……你們怎麼這樣看我?”不自然的乾笑幾聲,古玄火困惑的摸了摸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望著兩位兄弟。
  “大門沒上鎖?嗯?”跋扈飛揚的兩道粗眉揚了揚,古玄風追究責任的睨著他,雙手環胸等待他的解釋。
  “我明明記得……有……鎖呀!”真糟糕,他也不太確定到底有沒有鎖,不過依目前的狀況看來,顯然他忘記鎖門了。
  “是嗎?”古玄風、古玄火兩兄弟異口同聲懷疑,不相信神經粗又大條的他會記得上鎖。
  “當……當然……”擺在眼前的事實,讓古玄火百口莫辯,尷尬的搔搔後腦勺,歉然的看著他們,他也不曉得自己怎麼會忘記鎖門了。
  “站住!”小老鼠趁花貓轉移往意力要開溜,不料卻被眼尖的古玄雷逮到了。
  “嘿……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停下來,董伏心不敢相信就差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幸運之神卻在緊要關頭遺棄了她。
  都怪該死的古玄雷,視力那麼好做什麼。
  心情頓時跌到穀底,她哭喪著臉,提不起勁的轉身面對他們,做好耳朵可能會被震聾的准備,等待古玄風的咆哮聲。
  “你想溜去哪?”一反常態,見她想逃跑,古玄風沒有憤怒的大吼,只是恐怖的陰沉著一張冷臉,非常不悅的眯起眼睛怒視著她。
  “我……我內急,如廁去,不行嗎?”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縱使嚇得兩腿都發軟快站不住了,董伏心仍強迫自己必須冷靜、鎮定。
  “可以,但是要通知我一聲。”說他霸道專制也好,說他蠻橫無禮也罷,總之,她每一分每一秒的行蹤,都必須向他報備。
  董伏心呆愣的看著他,“你……你在說什麼鬼話?”她沒聽錯吧?連去個方便,解決一下生理需要,也要讓他知道?
  他變態不成?連這也要限制她的行動?未免管得太多、太離譜了吧!簡直比秦始皇還惡霸!也不想想他是她什麼人?憑什麼限制她的行動?小心她到法院去告他囚禁,到時看誰比較厲害。
  “別想岔開話題!現在解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古玄風將話題繞回原點。
  “私闖民宅,罪可不輕唷!”有律師資格的古玄火,很好心的告訴她,私闖民宅必須付出什麼代價來。
  “還有你蓄意侵佔別人的財產。”古玄雷發現她將他房中的海豚裝飾品,全搬到風的房間來了,明顯看出她想占為己有。
  嘖嘖,想不到一別二十年,她對海豚依然是那麼情有獨鐘,完全沒有抵抗力,只要一看見海豚的首飾、項圈、擺飾品,乃至貼紙、圖畫她都不會放過。
  “那也算侵佔?”驚愕的怔了下,董伏心兩粒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也只不過是替海豚換個“新家”,就被冠上侵佔的罪名,更誇張的是,那堆像從路邊攤買回來裝飾用的海豚,也能稱得上“財產”?
  去!那一堆加起來說不定還一千元有找,以他這個身價數十億的武器設計師來說,那一千塊就好比地上的一粒沙,根本是九牛一毛,他哪會看在眼裏。只是……他突然錙銖比較,小氣巴啦起來,明擺著事情有些不對勁,看得出他們意圖不軌的不知道在進行什麼陰謀。
  “未經我許可,就私自拿走東西,這不是侵佔是什麼?”把海豚周邊產品看作第二生命的古玄雷,兩眼防賊似的盯著虎視眈眈想A走東西的董伏心。
  “這裏是我家!裏頭的東西全是我的,我高興拿走什麼就拿走什麼,你沒有權利說不。”暫時遺忘一些事,董伏心以屋主自居,語氣理直氣壯的斥喝想跟她搶海豚的古玄雷,一副他若不放棄,她就准備要跟他拼命的悍婦模樣。
  霎時,回憶像波濤洶湧的浪潮般,一下子席捲住他們三個人。古玄雷一想到小時候她哭嚷著要離開惡魔窟時,仍不忘連偷帶A的“ㄎㄤ”走他最心愛的翠玉海豚,新仇加舊恨讓他像遇見仇人似的,兩眼怒氣騰騰的死瞪著她,表情森冷得宛若恨不得能將她大卸八塊。
  古玄火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又來了,兩人為了搶海豚,一場全武行避免不了要展開了,真搞不懂那鬼玩意究竟有何魅力,居然能夠挑起一場不在預期中的戰爭。
  至於古玄風則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也想不透為何海豚對她這麼有吸引力,連三個英俊、冷酷、又多金的帥哥站在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顧。
  眼見歷史又要重演了,古玄風、古玄火兩兄弟很有默契的,下意識立刻各捉住一人,防止悲劇再度發生。
  “你憑什麼?”海豚就像是他的生命,只要有人膽敢“肖想”,他絕對不會客氣的奉上幾個拳頭,即使對方是女的,他照扁不誤。
  如果不是古玄火力大如牛的拉住他,古玄雷失控得差點又想揍這個小時候曾經挨過他一拳,猶不知記取教訓還敢挑釁的董伏心。
  “就憑我是屋主!我就絕對有這個權利和資格!一只要一扯上海豚,董伏心就會失去理智和冷靜,以及一切該有的害怕與他杠上。
  “屋主?”眼神很侮辱人的睨了她一眼,古玄風嘲諷的嗤哼一聲,“有證據嗎?想證明你是屋主,就拿出證據來。”
  “是啊!空口說白話誰都會,重點是誰有了證據,誰就是贏家,就不必再爭辯了。”逮到機會報仇,古玄雷故意訕笑的挪揄她的吹牛,見她愈生氣,他就愈樂。
  證據?證個頭啦!想到以一百萬之差飲恨敗北,眼睜睜的看著房子被人標走,她就氣得想拿菜刀回“地獄島”去,將那個野蠻人幽厲給砍了,再剁成肉醬喂豬吃。
  明明講好出賣降心的價錢是六千五百萬,結果他開出的支票卻只有六千萬,真是有夠小氣、卑鄙、無恥,早知道就不將降心如何偷溜出堡的方式和路徑告訴他,現在她也不會變成“顧人怨”,被秋後算帳的降心一腳踢回台灣來。
  嗚……說來說去,這一切都要怪那個死人骨頭幽厲!如果他肯再多給她兩百萬,加上她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四百萬,母親嫁妝的別墅她早就標到買回來了,也不用受氣的賴在這裏看人臉色、任人吼罵。
  “拜託!你嘛幫幫忙,又不是瞎眼,哪看不出她表情明寫著——我沒有證據,這五個鬥大的字。”古玄火很不客氣的當著她的面譏誚道,也很不客氣的諷刺她說大話,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好本領。
  “你……你……”律師不愧是律師,一句話就堵得她無話可說。
  咬牙切齒的瞪著喜歡對她冷嘲熱諷、明損暗貶的古玄火,董伏心氣得直想用十爪抓花他那一張欠揍的嘴臉,不過在不小心瞄到古玄雷准備和他沆瀣一氣對付她時,吃了熊心的豹子膽,一下子就遽然變成了沒用的老鼠膽。
  真是孬啊!明明就是“恰北北”的母老虎一隻,結果卻有一顆老鼠膽。
  這下可好了,底細被人摸清楚了,難怪她會被他們吃得死死的,看樣子這輩子她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不過……”詭異的奸笑一聲,古玄雷吊人胃口的看著她半晌,才慢條斯理的揭開謎底,“你沒有證據,我們——有。”
  “咳……你……說……什麼?”吃驚過度的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董伏心訝異的怔住了,“你……你……你說什麼?你們……有什麼?”
  她的別墅就是被他們標走的?這……這……晴天霹靂!怎麼可能?那故意以一百萬差價標走別墅的痞子,就是他們三個惡名昭彰,人稱紅發惡魔的壞胚子?!
  天要亡她呀!
  腦袋一陣暈眩,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太過於震撼的事實,讓她承受不住打擊的整個人僵硬如一尊木雕。
  “我說——我們有這棟房子的地契、所有權狀!看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為了讓她輸得心服口服,古玄火從一隻黃皮紙袋拿出任何人也無法反駁的證據來。
  事實擺在眼前,董伏心啞口無言的呆傻住了,不敢相信別墅真的被他們標走。她臉色發白的瞅著他們,不明白他們住在“恐怖島”好好的,究竟跑來台灣做什麼?又為什麼要故意標走這棟可被列為鬼屋的別墅?害她想借住一下都不成。
  來回望著他們笑得不好懷意的詭異表情,和像逮到獵物般得意的眼神,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
  預兆……噩夢成真了,她所擔心、所害怕的事……也都成真了!
  受不了刺激,兩眼一翻,她就昏倒了。
   
         ☆        ☆        ☆
   
  “好……痛啊!”被人一腳踹下床,完全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只知道全身骨頭像快散了般難過的董伏心,忍不住疼的放聲哀嚎起來。
  “吵死人了!閉嘴!”受不了她那魔音穿腦的呻吟聲,古玄風捉起枕頭就往她臉上砸去。
  “嗚……嗚……我好難過呀!”迷迷糊糊的按揉著摔疼的屁股,她尚未清醒過來的斜靠著床,當自己半夜睡到一半又跌下床。
  “我叫你閉嘴!”見她的哭調沒有意思要停的樣子,古玄風一氣之下乾脆拿起桌上的茶水,惡劣的往她臉上潑去。
  “啊——”尖叫一聲,董伏心像被電極般的彈跳起來,抹了抹臉上冰涼的水漬,這一刻她總算清醒過來了,“你……你……”
  古玄風?他怎麼會在這裏?像見鬼似的睜大兩眼,驚愕的怔愣了幾秒,才慢半拍的想起所有的一切。
  “怎麼?睡得舒服嗎?”挪揄的看著她挺不直腰的按揉小臀部,古玄風很滿意自己傑作的咧嘴一笑。
  “舒服?舒你個頭啦!”被人一腳踹下床會舒服?那換他來讓她踹踹看好了。
  這個該殺千刀的豬八戒!要叫醒她的方法多的是,他卻偏偏故意拿水潑她,還惡劣的踢她下床。
  可惡!此仇不報非女子,她若不整得他哭爹喊娘的,她董伏心就跟他姓!
  “我肚子餓了。”傲慢的高揚著下巴,他頤指氣使的命令她下廚去。
  揉著摔疼的臀部和閃到的腰,董伏心不敢相信的瞪著這只狂妄自大的豬。“你肚子餓了,關我屁事呀!”有錢不會打電話叫外燴?嗟,真沒想到他懶到這種程度,餓死算了。
  “你現在站在誰的地盤上?”面對她無禮的頂撞,很意外的,他沒有生氣,只是表情有些不悅的瞪著她。
  “哼!”不用他刻意提醒,她當然知道。
  “八、九點不算晚,不想在這大半夜被我轟出去,現在就去給我張羅食物來。”威脅的看著她,他交疊長腿放鬆的坐在舒適的躺椅中,姿態雖隨意卻有著高傲不可侵犯的王者氣勢。
  哇咧……瞧瞧他那是什麼口氣,居然是命令她,而不是請她下廚耶!搞清楚,他們非親非故,憑什麼要她為他做牛做馬?
  “我是你請的傭人嗎?”諷刺的冷冷一哼,不想再留下來讓人家欺負,她打算走人投奔大哥董伯儒去。
  “你不想買回別墅了?”看得出她的念頭,他突然詭異的冒出這一句話來。
  咦?董伏心愣了下,訝異的回過身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竟然說要把別墅賣回給她?這……真的、假的?不會又在尋她開心吧?
  “如果你服侍得我龍心大悅,說不定我會考慮將別墅賣給你。”炯亮的自光盯著她呆怔的小臉瞧,他手指有節奏性的敲著椅把,性情宛若一陣風般難以捉摸。
  “真的?”不相信他的為人,她一臉懷疑的評估他的信用到底值多少錢。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嘴角浮著狡猾的笑意,非常耐人尋味的看著她,堅持的表情猶如蜘蛛布下天羅地網,誓死也要逮捕到她這只獵物般的可怕。
  忍不住哆嗦的打了個冷顫,不知道什麼原因,董伏心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非但很奇怪,也很詭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小時候。”她記憶特佳,還記得他騙她說黑芝麻是螞蟻做成的,鳳梨汁是尿變成的,還有什麼紅蘿蔔汁是血製造的。惡!
  想想,小時候她還真蠢,真好騙,居然會白癡的相信他的鬼話。
  “沒想到你還記得。”古玄風眸光突然發亮,訝異的咧嘴一笑,性感的唇瓣彎成一道迷死人的弧度。
  真沒想到她居然會記恨到現在,嘖嘖……他終於知道她為何會這麼怕他,見著他像看到鬼似的嚇得馬上拔腿就跑的原因了。
  不悅的微蹙著眉頭,董伏心厭惡的瞪著他嘴角那抹笑容,十分不喜歡那個似勾魂攝魄,可以使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微笑,著實讓她感到渾身不舒服。
  “我記憶力特好。”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他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傢夥,什麼人都不去捉弄、欺負,就偏偏特別喜歡惡整她。
  記得有一次,她真的氣極了,脫口而出問他為什麼老愛欺負她,結果他很絕的回答她說,因為她對了他的眼,要不然他根本連看也不會看她一眼。
  哇咧……見鬼了咧!仿佛被他捉弄、欺負是一種榮幸似的,她不知感恩圖報還跑給他追,被他逮到了沒掐死她,她就該叩首謝恩般,真是令人氣憤得想吐他幾口口水。
  “我允許你住下,一個月給你十萬塊薪水,只負責照料我的三餐,如何?”鬼魅般的綠眼牢牢的鎖住獵物,古玄風骨子裏的掠奪本性,隨著狡黠的眸光一點一滴的展露出來。
  只可惜,談到金錢就兩眼發亮,不注意周遭事物的董伏心,非但沒瞧見他可疑的眼神,就連應有的判斷能力都消失了。
  “只負責三餐?”就這樣?天底下哪有這麼好康的代志?她不信。
  “對。”即將到手的獵物怎麼可以讓她跑掉,古玄風當然昧著良心點頭向她保證絕不食言,只是掛在嘴角慵懶的笑意,不協調的洩露出少許的陰謀。
  董伏心狐疑的直瞅著他瞧。一個月十萬塊,只做一樣事,天底下真有這麼輕松又好賺的工作?
  他是吃錯藥了?還是哪條神經出槌?要不然以他有仇報仇的個性,沒一腳將她踢出去,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如今居然還開高價要請她當傭人?
  “沒意見的話,就在這份合約上簽個名、蓋個章,順便按一下手印。”見她猶豫的拿出印章來,怕她突然臨時反悔,古玄風搶過她手中的印章,捉起她的手沾些紅印泥,快速的往合約上一按後,就丟了一支鋼筆給她,催促她快簽名。
  整個過程在他霸道的主宰之下,不拖泥帶水的一氣呵成,快到連董伏心都不知道何時完成簽約儀式,一眨眼的工夫,從開始到結束不超過十秒鐘。
  詫異萬分的眨了眨眼,她有股感覺好像誤上賊船,被騙上當了。
  “我要看合約內容。”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沒仔細看過合約,就糊裏糊塗的和人家簽下合約,董伏心懊悔得進想撞牆。
  該死!忍不住的咒罵自己一聲,想不到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認真閱讀每一條合約,就任由人家操控的簽下合約,如果簽下的是賣身契,她就完了。
  只是……有這個可能性嗎!不……會吧!古玄風這個壞胚子惡劣歸惡劣,應該不會這麼卑鄙、無恥、小人的陷害她吧?
  “不必了。”約簽都簽了,還看什麼內容。古玄風拒絕她的要求。
  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不讓她看合約內容,擺明瞭他作賊心虛。
  “我要看。”心中有股不祥的預兆,害怕揣測成真,她動手想搶他手中的合約,恨不得能夠將它們撕掉。
  “沒這個必要。”仗著人高馬大的優勢,他將手中的合約揚高,輕易的閃開她不良企圖的雙手。
  “給我。”一百六的身高不算矮,但站在至少有一百九的他面前,明顯的差了一大截。
  不死心的想將合約搶到手撕毀,她起先只是氣憤的在他面前跳呀跳的,無奈人矮手短搶不到,最後氣昏頭了,乾脆手腳並用的爬上他肌肉結實的高大軀體,像只無尾熊般的攀住他魁梧壯碩的身子,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搶著東西。
  “拿來。”搶了老半天,還是搶不到,她有點惱羞成怒了,抬起腳就往他大腿骨踢去。
  結果可想而之,人家鐵打銅造的身體哪會痛,當她那一腳是蚊子在叮般的不痛不癢,反倒是她自己偷雞不著蝕把米,踢疼了腳指頭。
  “活該!”古玄風幸災樂禍的冷哼一聲,沒有粗暴的將掛在身上的她推下去,很反常的以言語諷刺、貶損她。
  “把合約給我。”勾不到他愈揚愈高,愈揚愈遠的合約,她一氣之下又往上爬了幾公分,就不相信她手真那麼短。
  “休想。”怕她跌下去摔壞腦子,他鋼硬的手臂牢牢的扣住她的小蠻腰,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不對勁的行為。
  “你——”沒有發現到任何的異樣,見他打定主意不給她合約,她氣紅了一張臉,“你到底講不講理?合約是不是一式兩份?”
  董伏心第二次發現,跟化外之民的野蠻人說話,真的比跟外星人溝通還要累人,讓人氣憤得想將他的腦袋剖開來,看看裏頭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我很講理,合約是一式兩份也沒錯。”莫測高深的綠眸盯著她懷疑的雙眼,古玄風很邪惡的對她壞壞一笑,嚇得她當場三魂七魄飛走了兩魂六魄。
  認識他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她當然知道他那一抹笑容代表什麼意思。
  習慣以強取豪奪的方式,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東西,一直被他看中某樣東西,基於桀驁不馴的本性、恣意妄論的霸道作風,他是誓死也會得到手的。
  只是……忍不住的呻吟了聲,她真的想不透他看中了她哪一點。論容貌嘛,她只有那麼一丁點姿色,論身材呢,她也沒有前凸後翹的魔鬼本錢,只是女人該有的地方都有而已。
  整體而言,她不是像鑽石般璀璨耀眼的女人,以他那種眼睛長在頭頂上,又特別會挑剔的男人,照理是不可能會看上她這種普通又平凡的女人。
  可是……奇怪了,他就是緊緊捉著她不放,硬是要將她困在他身邊不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好方便欺負她嗎?
  深吸了口氣,再氣餒的緩緩吐出,董伏心懶得動腦筋去探究原因,納悶的一搖頭後,她立刻將這不重要的問題丟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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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既然如此,我的那一份呢?”盡管懷疑那份合約有詐,她仍盡量的往好的一面想,不敢將事情想得太嚴重,以免自己嚇自己。
  “我幫你代收。”古玄風跋扈的決定一切,蠻橫的不容她說不。
  “幫我代收?”董伏心微愣的瞪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鬼話。
  如果合約要他代收的話,那還簽個屁啊!一點保障都沒有,乾脆口頭承認就好了嘛。
  “對,我幫你保管。”瞅著她微愣轉為激動的容顏,古玄風性感的薄唇微微的往上揚,露出計謀得逞般的滿意笑容。
  “不用你雞婆!我自己保管,拿來!”一點都不嫌累,她不安份的又開始扭動身子行搶。
  “別想。”好不容易誘騙她簽下這份合約,豈能再讓她拿回去撕毀。古玄風將手拿高讓她拿不到。
  “你……你……”人矮手短,怎麼搶也搶不到,董伏心終於認份的放棄了,卻著實不甘心的瞪著他。
  “我?我怎麼樣?”嘖嘖嘖,沒想到小老鼠也是有脾氣的。
  古玄風頗感訝異的挑了挑兩道狂妄自大的眉毛,想不到她也有不怕他的時候,看來……哼哼哼,往後的日子不會枯燥、無聊了,鐵定會很有趣,尤其在她得知事實的真相時,保證她若不是嚇得落荒而逃,就是拿菜刀跟他拼命。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咧嘴笑了。以她沒膽量的小老鼠心態,一定是逃之夭夭,並在最短的時間內躲進老鼠洞去,讓他逮不到人,就像小時候一樣。
  牢牢的緊摟著她,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不擇手段也要將她綁住的念頭,驚愕的一怔,他納悶的皺起眉頭。
  覺得荒謬又諷刺的半眯著眼,他真的看不出她究竟有哪一點能夠吸引住他的視線,勾起他高度的興趣,讓他胸口漲滿著前所未有、匪夷所思的征服欲,和一股說不出口的奇怪感覺。
  是因為她什麼都不怕,就惟獨害怕他,所以才吸引住他的視線,勾起他的興趣?還是看見他像看到鬼,馬上拔腿就跑的舉止令人氣憤,激起他的征服欲?
  不管答案是前者還是後者,或者兩者都有,總之,他想要她的決心沒變,反而還有愈來愈強烈的趨勢,最後變質的引發出一股始料未及的佔有欲來。
  難道……這就是愛?想一生一世佔有她的瘋狂念頭,和一心一意想盡辦法也要將她困在身邊的沖動就是愛?呵……感到不可思議的哂笑一聲,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愛上她這只揍人沒膽量、罵人沒勇氣的小老鼠。
  “古玄風!”少根筋的發現自己整個人掛在他身上,董伏心白眼一翻,羞得差點沒昏倒在他懷中。
  嗚……她不要活了啦!瞧瞧她那是什麼引人發噱的姿勢。居然雙腳環住人家粗實的腰,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氣憤的扯著他頭發,這種不淑女,像潑婦般兇悍的模樣,她怎麼做得出來呢?
  嗚……都怪他啦!古玄風這只該大卸八塊的豬八戒,總是有辦法惹得她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有損氣質、破壞形象的事來。
  可惡!
  正慶幸這件糗事只有他倆知,她突然瞥見門口有兩團黑影晃來晃去。
  眯起眼努力的瞧仔細,她倒抽一口氣,心髒哀竭得差點昏倒。在門邊東探西探的兩粒賊頭賊腦,居然是古玄火、古玄雷那兩個痞子!
  這下子……嗚……她要哭死了!沒想到他們兩個人也看見她“投懷送抱”,沒人敢恭維的粗魯模樣。
  “呃?”在門外偷窺的古玄火和古玄雷,像是看見世界奇觀的先呆愣了下,後才回過神的爆笑出聲,兩人很沒有分寸的在門外笑得前俯後仰,笑到腸子快打結了,還是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嘖嘖!她還更有讓他們兄弟倆笑到腰杆挺不直的本事。想學無尾熊抱住尤加利樹,她的姿勢非得這麼爆笑不可嗎?存心想害他們笑死是不是?
  董伏心覺得手好癢,癢到想揍花他們沒節制哈哈大笑的嘴臉。
  這兩個不識相的惡劣傢夥!他們知不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居然不會看人家的臉色,光明正大的取笑得那麼倡狂,真是有夠○○××!
  咬牙切齒的怒瞪著他們兩個,拼命吸飽一肚子氣,再大口的吐出,見他們還笑得不能遏抑,早已蠢蠢欲動想揍人的她,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我要你。”古玄風莫名的迸出這一句話,讓原本要跳下去找古玄火、古玄雷算帳的董伏心,突然錯愕的一愣。
  “咳……你……說什麼?”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她吃驚萬分的瞠目瞪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鬼話。
  “我要你!”以為她沒聽清楚,他更是將她摟近到面前,專注的看著像被鬼嚇到,一臉呆癡模樣的她說道。
  這句話他對她說了四遍,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她的表情依然如昔,兩眼圓睜、小嘴微啟,整個人呆傻得像個小白癡。
  “你……你……”董伏心被嚇得目瞪口呆,幾乎說不出話來。
  以他狂妄自大的傲慢本性、霸道蠻橫的掠奪手段,這該算是他……示愛的方式嗎?不會吧?這怎麼可能?以他這種無情、無淚的冷血動物,怎麼可能會有感情呢?
  不,她不相信,與其要她相信他會愛人,她情願相信豬會飛上天去,那還來得有可能些。
  太過於親昵的距離,讓她有點局促不安,加上他出其不意的告白,雖然張狂得讓她有壓迫的感覺,不過依然觸動了她心底那根情弦。
  困惑、訝異、害怕的感覺混雜交織著,她分辨不出翻騰在胸口的那股感覺是什麼,只曉得他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大到她非但承受不住,還震撼得想昏倒算了。
  “你……你……你在說笑吧?”心髒怦然的劇烈跳動聲,加上淺短急促的呼吸聲,讓神經緊繃的她,全身戒備的處在高度警覺狀態中。
  一見鐘情也不可能是這種情形呀!哪有人認識不到一天,就誇張的立刻愛上對方?這種天方夜譚,打死她,她都不相信,何況,他們已有二十年沒見過面,嚴格說起來,他們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在以結冤仇為認識的序幕下,更不能會有什麼見鬼的一見鐘情發生,沒一個逃命,一個拿菜刀追砍,就該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了。
  所以想騙她?哼哼……還早得很,她絕不相信事情會這麼單純,他一定隱瞞了什麼內幕不敢讓她知道,因此才用這種騙三歲小孩的爛招術想騙取她上當。幸虧她聰明發現得早,要不然還真會被他給騙了哩!
  “我是認真的。”擁有過不少的女人,惟獨她能夠讓他堅硬的心防起了裂縫,他已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真的?”對感情總是少一根筋的她,非但不相信他的話,反倒懷疑他居心叵測,不懷好意,不知道又再搞什麼把戲想整她。
  “要我證明嗎?”抱著她的感覺很舒服,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不同於自動送上門來的那些風騷艷麗的女人,更能激發他不易被獠撥的欲望。
  “咳……”迎上他炯亮犀利的怪異眸光,她再度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感覺呼吸愈來愈困難,身子僵硬得如同像被雷劈中般,整個人詫異得傻愣住了。
  他……居然是認真的?這……這……這怎麼可能?莫非天要落紅雨了?外面數千萬顆璀璨耀眼的瑰麗寶石他不挑,偏偏選中她。
  她“何德何能”啊!竟然會這麼倒楣的被他這個壞胚子看中!這下真的是完了!若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往後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嗚……她真想放聲大哭。要她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日子裏,那她情願回“地獄島”去,讓那個野蠻人幽厲把她當成沙包的甩來摔去,也總比在這裏被他欺負、惡整的好。
  對!就這麼辦!等一下包袱款款,先到大哥的武道館窩一晚,明日一早就回“地獄島”,有幽厲這尊嚇死人的靠山,她就不相信他奈何得了她。哼!
  “別想動落跑的歪腦筋,你逃不掉的。”早摸透她的底細,他豈會不知道她有什麼念頭,只是她太小看他了。
  他是個精明厲害的掠食者,一旦被他鎖定的獵物,是插翅也難飛得出他的手掌心,更別提他會輕易的放她跑掉。
  “嘿……嘿……誰說……誰說我要逃的?”什麼叫作睜眼說瞎話,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最佳寫照。
  “沒有最好。”她的心思全寫在臉色,他看得一清二楚,明顯得可從她心虛的表情得知。
  “放我下來。”受不了他挑逗的在頸窩吹著熱氣,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打了個哆嗦,她的肌膚泛出不該有的紅暈和酥麻。
  好奇怪的感覺,奇怪得讓她驚慌的想逃,扭動身軀要他快放開她。
  “可以。”出乎意外,古玄風爽朗的答應她的請求,只是說歸說,他非但沒有放她下去,反倒一手扣住她的小腦袋,傾身印上兩片柔軟誘人的唇瓣。
  董伏心兩眼錯愕的圓睜,一瞬不瞬的瞪著他,不敢相信初吻居然被他這個痞子給奪走了,可惡!
  吃驚得呆傻住幾秒,她詫異萬分的猛眨著眼好半晌,才慢慢的從震驚中恢復神智,依然無法接受初吻就這樣慘遭在他手中的事實。
  “古玄風!你這個……這個……”她氣炸了,哪管他三七二十一,口不擇言的就大罵起來,“卑鄙、小人、無恥、下流……”
  “董伏心!”最忌諱別人侮辱謾罵,古玄風臉色倏地陰沉,兩眼冒火的怒視著她。心房允許她進駐,並不代表他可以任由她不將他放在眼裏。
  何況,只不過是一個吻罷了,她有必要氣成這樣子嗎?大不了他還她嘛!給她欺負好了,讓她吻回去總行了吧!
  嗟,不識抬舉的女人,他肯吻她算是她的榮幸,換作是別人的話,他都還得再三考慮呢!
  董伏心氣得想殺人了!瞧瞧他那是什麼表情,仿佛被吻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應該還要再多讓他吻幾下,然後感激涕零他的厚愛,痛哭流淚的抱住他的大腿,向他叩首謝恩。
  去!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可惡傢夥!他真當她是沒人要的可憐貨是不是?非得用那種侮辱的眼神睨著她嗎?好像她是嫁不出去,沒男人肯要的老姑婆似的。
  這個壞到骨子裏去的古玄風,就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好本領!
  無視於他的威脅,想到初吻就毀在他這只豬的手中,並在一點都不羅曼蒂克的情形下失去,她就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你連名帶姓吼我也沒用!我就是要罵!不要臉的豬八戒、沒信用的王八蛋、該殺千刀剁成肉醬喂狗的龜孫子……”她罵得很過癮,一點都沒注意到他的臉色已經變了又變,陰沉可怕得連鬼都會畏懼三分。
  是可忍孰不可忍,望著她那一張清妍素淨的小臉蛋,雖然讓他有心動的感覺,不過更讓他有想掐死她的沖動。“再罵我就放手讓你摔下!”他恫嚇的威脅她,冷酷的冰臉布滿戾氣,額上爆出的青筋,顯示他真的發火了。
  “放啊放呀!誰怕誰!”董伏心氣昏頭,失去理智的挑釁他,也不怕下場是不是會被修理得很淒慘。
  更糟糕的是,她忘記他也是個野蠻人,一旦被惹火激怒了,骨子裏的凶殘粗暴本性發作起來,到時她就算沒被折騰死,恐怖也只剩下半條命了。
  “你說的。”憤怒的眼神瞬間被危險的光芒所取代,他冷笑的直視著她,毫無預警的,手一松就讓她成自由落體的掉下去。
  “啊——”不知道自己還高掛在他身上,直到身子往下墜時,她才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到不對勁,不過,來不及了,她人已重重的摔到硬邦邦的地面上了。
  第三次了,今天她第三次摔到地上了!痛得她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差點不顧尊嚴的在他面前哭了起來。
  咬牙切齒的怒瞪著罪魁禍首,不願讓躲在門外竊笑的痞子看笑話,強忍住疼痛,她緊抿著雙唇,按揉著可能掉到瘀青的屁股,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只是……奇怪了,她居然挺不直腰杆,真的是#☆&……她閃到腰了!
  嗚……痛死人了啦!
  古玄風這個該殺千刀的豬八戒!她隨便說說,他居然信以為真,連通知半聲也沒有,就王八烏龜蛋的鬆手放開她。
  分開二十年了,他粗莽無情的惡劣個性還是沒有改,沒有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收斂半分,反倒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牛牽到北京還是牛,惡劣份子就算裝得多麼斯文有禮,骨子裏依舊是野蠻的本性,以及教人不敢恭維的粗暴行為。
  “董伏心!”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她痛苦的表情中,有著成份濃厚的諷刺,事實證明,他給她的教訓明顯的不夠,才會讓她膽子恁地大的取笑他。
  沒關系!她可以嘲諷訕笑他的機會不多了,一旦他開誠布公,到時她哭都來不及,還笑?
  哼!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當他是只紙老虎,只會任由她譏誚不會反擊。
  她就等著吧!他的報複方式絕不是以牙還牙這麼簡單而已,保證不讓她哭死,也要讓她嚇掉半條命。這就是得罪他古玄風的下場!
  所以建議她最好盡早准備好面紙,以便迎接即將到來的晴天霹靂消息。
  她准備等著哭死吧!哈哈哈……哈……
   
         ☆        ☆        ☆
   
  “古玄風!你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可惡透頂的混帳傢夥!不守信用的豬八戒!”火冒三丈的拎著一條男性用的子彈內褲,董伏心氣沖沖的沖進餐廳,劈頭就朝正在用餐的他一陣辱罵。
  “嘖嘖嘖!才幾個小時不見而已,小老鼠什麼時候長‘膽’的,我怎麼都不知道?”訝異的挑了挑兩道眉,古玄火不敢相信的睨了眼敢在古玄風面前發飆的她,著實懷疑她打哪來的勇氣。
  “賺活得不耐煩了。”明知道地雷埋在哪個位置,她偏要往上踩引爆它,真是有夠愚蠢,還不是普通的白癡,等一下有她受的了。
  不同情的瞟了她一眼,古玄雷不理睬的埋首繼續看報紙。
  “你最好有個解釋。”聽到侮辱的謾罵聲,古玄風享受美食的大好心情,已經完全被破壞了。
  “你才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這是什麼?”嫌惡的皺著眉頭,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拎著肮髒的三角褲,她不敢恭維臭味的將手伸得老遠,氣炸的瞪著出爾反爾的他。
  “我的內褲!”古玄風怒視著她,非常不悅的眯起噴火的雙眼,表情氣憤得像想掐人般的恐怖。
  怎麼?他的內褲真有什麼奇怪的髒垢,還是有什麼刺鼻的異味?有臭到必須得令人屏住氣,拿離它才不會吐出來的程度?要不然她那是什麼惡心的表情。
  “那你還丟進我的洗衣籃!跟我的……我的……”臉瞬間漲紅,也不知是難以啟齒的羞赧,還是怒極攻心的氣憤,董伏心氣到最後,已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他真的過分到了極點,真懷疑他到底知不知“羞恥”這兩個字怎麼寫!
  將一條有著污垢的髒內褲,扔進她放置待洗衣物的籃子已經很過分了,而他竟不要臉的將數十條臭得要命、髒得要死,五顏六色的騷包三角褲,全丟到她的洗衣籃,和她的貼身衣物混在一起,擺明瞭要她清洗。
  一個月十萬塊,講好了只負責他的三餐,並沒有附加任何的條件,然而他這位大少爺顯然有健忘症,一覺睡醒之後,居然忘記所承諾過的話,可惡的是還把她當成“台傭”似的使喚,一會兒要她清掃、一會兒要她拖地,一會兒又要她擦窗。
  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氣之下,她抓狂的將手中的三角褲扔到飯桌上去。
  “董伏心!”頓時失去食欲,古玄雷臉色難看的怒瞪著她,表情像想揍人般的可怕,“你有點禮貌行不行?沒瞧見我正在用餐嗎?”
  “噗——”古玄火的反應最直接,忍不住的將飲入口的咖啡全噴了出去。“咳……你……咳咳……真行……”
  被嗆著的咳了數聲,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她,懷疑她真有殺人於無形的本領。昨天是表演了一場滑稽秀,差點讓他笑死,而今天是不避諱的將風的內褲,出其不意的在他們用餐時刻,拎到他們面前搖來晃去,讓他險些被嗆斃。
  嘖嘖嘖……真的看不出來,這只小老鼠是具有危險性的,將她擺在身邊供使喚妥當嗎?這一刻他認真思考了一下,覺得……非常的不安全!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古玄火、古玄雷兩兄弟有志一同的站起身離開,決定往後在家中的時間要減少再減少,否則三不五時這樣,遲早有一天一定會被她給害死。
  “我們當初講好的條件,一個月十萬塊,只負責你的三餐,並不包括要我打掃、清理、擦窗,以及——那個!”怒火燃燒光理智,她氣憤的指著桌上的紅色三角褲,完全沒考慮到得罪他會有什麼後果,當著他的面又一陣謾罵。
  打從娘胎出生以來,生眼睛、長眉毛還沒見過像他這麼懶的男人,居然懶到連撥一通電話,叫洗衣店的人來收去洗也不肯,就情願堆在牆角任由發黴。簡直懶到了最高級!嫌麻煩不會去買用過即可丟的棉質衛生褲嗎?
  “手機拿來。”她伸手向他要行動電話。
  “做什麼?”古玄風盯著她,目光炯亮犀利,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打算,拒絕拿出行動電話給她。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叫洗衣店的人來收去洗,不過你還真的要我洗?”又沒洗衣機,要她手洗他那堆惡心巴啦的內褲,那她寧可將它們全部丟掉,再重新買一打回來還他。
  “我就是要你洗。”送洗只會讓他的褲子更髒,他不是沒有領教過外頭那群狂蜂浪蝶的瘋狂行為,不是愛慕的東嗅西聞著他的內褲,就是惡心的故意留下口水,再不就是變態的直接A走。
  經常送洗十條,回收一條是正常的事,再者送洗回來的內褲他也不敢穿,買用過可丟棄的棉質內褲,他又嫌不舒服,如今惟一可以解決這項難題的方法,就是——她。
  沒錯!就是時而向天借膽謾罵他,時內又缺了膽畏懼他的董伏心!只有她不會被他魅力所吸引,繼而演變成幾近變態的瘋狂行為,也只有她敢嫌惡的拎著他的內褲,厭惡的扔在他面前。
  所以,把所有的內衣物統統丟給她去清洗,是惟一可以解決衣物會突然“失蹤”的困擾,而且也保證洗滌幹淨的衣物,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奇怪的異味發生。
  “休想!”一個月再多加幾萬塊薪水給她,她也絕不洗那堆臭得要命的內褲,除非他花錢買台洗衣機回來。
  “這是你的工作!”威脅的直視著她,掩不住的蠻橫氣息緩緩的散發出來,他屢試不爽的以嚇人的兇悍氣勢,逼迫她非聽命行事不可。
  “我的工作只負責張羅三餐。”他擅於以恫嚇她,讓她心驚膽戰為樂,只可惜氣昏頭的她,非但不懼怕,反而很有勇氣的不將他的威脅當一回事。
  “這也是!”三翻兩次老是挑戰他的權威,他有些動怒了,雷公臉上全是不掩飾的不悅。
  “這也是?”她微愕愣了下,訝異的眨了下眼,開始懷疑起他的信用。前後說法的版本完全不一樣,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沒錯!”憶起手中握有的籌碼,古玄風忽然笑了,露出狂妄傲慢的笑容來,眼眸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合約上沒有這一條。”瞪著他愈揚愈高的嘴角,她眉頭也愈皺愈緊,非常不喜歡那一抹看起來狡猾又詭異的笑容,讓她渾身莫名的起了雞皮疙瘩。
  “誰說的。”盯看她半晌,他突然朝她丟出一枚威脅十足的炸彈,當場炸得她表情呆滯的怔愣住。
  “你……咳……說什麼?”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下,頗懷疑剛才所聽到的話,她呆傻乾笑的望著他,“你……你在說笑吧?”
  “你認為呢?”他站起身來,龐大的身軀散發出一股強悍氣勢的逼近她,桀驁不馴的眼神中,有著不擇手段也要牢捉住她的堅決。
  這麼可怕的眼神,不僅有著危險的光芒,還有著堅定的決心,以及……一些令人無法確定的東西。
  董伏心錯愕的睜大兩眼,不敢相信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什麼,吃驚得差點腿軟跌坐在地。這……這……這麼可能?是她眼昏看錯了吧?要不然他眼神中怎會有……情意?
  “騙……騙人!我不相信。”受不了快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後退了兩步,頭昏腦脹不能接受事實的怔住。
  他……會對她有意思?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她眼花看走眼了,錯把他的無情,看成了愛情。對,沒錯,一定是這樣子沒錯。
  不敢面對現實的鴕鳥心態,讓她情願自我欺騙,也不願相信他對她有意思。
  “你不相信也得信!”他這輩子從未對誰這麼勞心費神過,就只有她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怕直接告白會嚇跑她,破天荒的採取迂回方式,想讓她慢慢接受他。
  “我們……講得是同一件事吧?”怎麼她覺得他們好像文不對題,在雞同鴨講般。
  “你說呢?”他笑得詭異,突然俯下身吻住她,像是要證明她的話,更像是要將她據為己有似的,深深的烙印下這一吻。
  茫然的睜大雙眼,董伏心感覺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般,腦子一片空白,久久無法恢復正常該有的反應。
  “你……你……”她想要抵擋他的侵略,卻發現薄弱的意志力發揮不了作用,只能任由他霸道的恣意妄為。
  “我怎樣?”古玄風不讓她掙脫出懷抱,在滿足的品嘗過她柔軟的唇瓣後,才噙著勝利的笑容退了開來。
  “卑鄙小人!你偷吻我!”她指控的瞪著他,不甘心的以手背想抹掉他留在唇瓣上的氣息,卻被他擒住手肘硬是給拉下。
  “你敢擦,我就再吻你!”她挑釁的舉止惹火了他,兩簇怒焰從他炯亮的眸中噴出,表情十分嚇人的恫嚇她。
  “你敢?”不受他威脅的抬起另一隻手,只是她才有所動作,他行動更快的捉住她手腕,以蠻力牢牢的將她整個人制伏住。
  “要不要試試?”他早摸透她的底細了,外強中幹,諒她也沒這個膽量。
  “試?試你的頭啦!”他想得美!已經白白讓他占了兩次便宜,再讓他得逞還得了,以他狂妄霸道的個性,若讓他吻上癮了,那往後准沒完沒了。
  “可我就是想試。”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古玄風俯下身就封住她的嘴。
  呃?董伏心詫異的睜大眼,還沒來得及消化完他的話,她的後腦勺已被他的手掌壓住,幾秒鐘的恍惚,一雙熱唇又罩住她錯愕微啟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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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從不知道抱著她的感覺會這麼美好,古玄風臉上掛著得意的淺笑,發噱的看著她雙頰紅暈,目瞪口呆被嚇傻的蠢樣。
  再一次擁抱入懷,情不自禁的吻她。不同於上兩次的親吻,這一次他的舌尖趁勢侵入,逗弄著她的舌尖,吸吮著她的甜蜜,熱情的與她交纏著深吻。
  被嚇呆的董伏心,腦中一片空白,兩眼驚訝的直瞅著他瞧,不敢相信事實的愣住了。他……居然又“光明正大”的偷吻她。
  這個可惡透頂的頑劣份子!她已經警告過他一次了,結果他還是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依然我行我素的對她胡亂來,甚至霸道的不容人家拒絕他的恣意妄為。
  “你……”她想抗議,他卻不讓她退縮,蠻橫的收緊手臂,讓她整個上半身貼在他肌肉結實的壯碩胸膛上。
  她的心跳節奏亂了。熱呼呼的氣息在耳鬢吹拂著,竄進她鼻間的全是他獨特的陽剛男性體味,理智就隨著他侵略的攻勢,一點一滴的慢慢消失掉。
  直到他不安份的手將她上衣拉出絨褲,不滿需求的伸探進衣內,遊走在她肌膚光滑細嫩的後背上,她才恢復神智的出聲喝止他的圖謀不軌。
  “住……住手!不可以!”雙頰暈紅的喘著氣,將他攻城掠地的手拉出衣衫外,她又氣又惱的想離開他的懷抱,只是他不願放人。
  仿佛只要一鬆手,她就會立刻逃之夭夭,再也讓他逮不到,古玄風害怕的仍將她困在偉岸寬闊的胸膛前,牢牢以粗壯的手臂緊摟著她的腰,堅持不放人。
  “放……”突然倒抽一口氣,董伏心圓睜著雙眼,像看見怪物般的誇張,驚愕得非但連話都說不出來,還差點昏倒。“你……”
  這個惡劣的壞胚子!也不知道他是無意的,還是存心想誘惑她,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讓她的嬌軀緊緊貼住他結實粗壯的身體。
  如果再不明瞭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她就真的白活了二十五年,更何況,從他充滿情欲的眼神,三歲小孩也看得出來他想幹什麼。
  “古玄風!你……你這個……”敢怒不敢言,怕難聽的咒罵會惹怒他,加速刺激的讓他氣到失去理智,對她霸王硬上弓。
  想到可能會失身於他,她突然皺起眉頭,非常不喜歡這個可能性。初吻都已經讓他給搶了去,若無價之寶的貞操再讓他給奪了去,那她就不要活了啦!“我怎麼了?”裝傻漠視她的指控,古玄風表情很無辜的望著她,仿佛他只是摟著她而已,並沒有做出什麼輕薄的舉動。
  “你……”瞪著他皮皮的得意嘴臉,如果雙手不是被他牢牢的捉住,整個人困在他懷中動彈不得,她真的有股沖動想一拳揍花他撒旦般的俊容。
  “我!我怎麼!怎麼不說了!”慵懶的邪笑著,像是要讓她明瞭他欲火高漲的渴望似的,他更是讓兩具軀體緊密的黏貼在一起。
  “古玄風!你……你……你這個王八蛋!”他是故意的!從他“你能奈我何”的欠扁表情,就知道他是存心戲弄她的,“放開我!”
  這只豬八戒!該殺千刀的大色狼!居然誘惑的挑逗她,大吃她豆腐!而且像是吻上癮般,只要突然想到了,就逮到機會猛啃嚙她的嘴唇。
  真的是會令人嘔到吐血!她的嘴唇像味道香噴噴,能夠輕易引起食欲的炸雞嗎?要不然哪有人親吻像他那個樣子,用啃的。
  “休想!”當他是白癡嗎?一旦鬆手放開她,以她的鴕鳥心態,一定包袱款款馬上就落跑,而且鐵定躲得遠遠的,讓他再也找不到人。
  “你吃錯藥了?”從未與男人這麼曖昧的摟抱在一起,董伏心無法克制羞赧的漲紅一張俏臉,著實不能適應這樣令人想入非非的親昵關系。
  “我正常得很快。”彼此身體緊緊的貼在一塊,他又不是坐懷不軌的柳下惠,若不是自製力很好,理智戰勝情感,她早就被他撲倒壓在身下了。
  正常?虧他說得出口,動不動就親吻她,還圖謀不軌的想對她亂來,這樣叫正常?
  “古玄風!你是從外太空來的是不是?還是假裝聽不懂人話?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同意,不准你再吻我!還有……這個!”再將他不規矩的手從衣服內拉出來,董伏心氣炸得直想扭斷他的手,只可惜他不僅人長得高大壯碩,連手腕都粗得讓她捉也捉不住,簡直硬得跟鋼塊有得比,害她空有一身武藝也“無三小路用”。
  “你又沒反對。”古玄風皮皮的望著她,像什麼詭計得逞般,嘴角很得意的往上揚,露出狡猾的笑容。
  “我沒反對?”聽聽他在說什麼鬼話,真的是會讓人活活的給氣死,“這位老兄!你是太健忘了?還是記憶力衰退了?是你故意不讓我有開口說話的機會。”“沒有機會說話!”古玄風曖昧的挑了挑眉,一抹諷刺的笑意,肆無忌憚的高掛在他嘴角上,“那你可以推開我。”
  噢!天殺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迷失在他的親吻之中,還臣服於他的男性魅力下,並受其勾引的忘記矜持,整個人虛軟無力的癱在他懷裏,必須得靠他有力的銅臂摟住她無法站立的軀體,才能免於化為一團爛泥的跌坐在地上。
  丟臉啊!沒想到一個吻就讓她盡失理智,做出令人靦腆的事來。嗚……真想挖個地洞埋起來,她沒有臉見人了啦!
  “卑鄙!小人!無恥——”她惱羞成怒的對著他一陣謾罵,藉以掩飾羞赧和尷尬。
  “董伏心!你教訓得不夠,是不是?”恫嚇的收緊手臂,古玄風雙眼微慍半眯,臉色陰沉像想宰人般恐怖的怒視著她。
  什麼時候她的老鼠膽變成了豹子膽,外加吃了一顆熊心?給她幾分顏色,她倒開起染房來了,居然不受教的一再當著他的面挑釁的破口大罵。
  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給她來一頓粗飽,好好教訓她一番,她還搞不清楚現在誰是“老闆”兼“屋主”。
  受到威脅,董伏心倏地閉上嘴巴,不敢造次的再罵半聲,只敢拿凶巴巴的眼神瞪著他。
  恫嚇效果已達到,見她吃痛的扭曲著一張小臉,古玄風立刻減輕力道,改勒以攬的方式摟著她。
  “我現在鬆手放開你,但是你最好別愚蠢的給我離家出走,否則你是知道我的脾氣!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將你捉回來!到時候……哼哼!看我怎麼對付你!”事先撂下警告,確定她沒這個膽子敢跑給他追,他才放開她。
  離家出走?拜託!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啊?而且就算她逃跑了,他能拿她怎麼辦?告她嗎?哼!不要反被她告軟禁,他就該慶幸偷笑了。
  “你就只會欺負我!”她真的搞不懂,外頭迷戀愛慕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就算他真想要欺負女人,隨便伸手一捉就一堆了,幹麼非要她不可。
  平心而論,她是有一點姿色,外加一點身材沒錯,但距離貌美天仙還有一大段距離,更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絕世艷姬,真想不透他怎麼會挑中她呢?到底他看中她哪一點?
  “廢話!不欺負你,我欺負誰去?”現下就只有她能讓他欺負,若不欺負她,難不成要他欺負火和雷?他又不是同性戀。
  傲慢跋扈的豬八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語氣狂妄自大的讓人直想揍花他的嘴臉。如果不是看在有可能從他手中將別墅買回來,以她厭惡“阿都仔”的個性,早就下藥迷昏他,乘機報仇的賞他幾拳、踢他幾腳,又加吐幾口口水,然後包袱款款的落跑去。
  可惜啊可惜!料想不到的是,別墅居然登記在他名下,既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她就……唔……暫時忍氣吞聲委屈一點好了,等到說服他將別墅賣給她時,哼哼哼,她就要報老鼠冤了。
  “你再欺負我,我就……我就不幹了!”每個月沒有這十萬塊收入,又不會斷糧缺水餓死渴死,她的妹夫幽厲,每個月還是照樣給她四萬塊生活費。
  所以,她怕什麼咧!又有何以為懼的呢?更何況,她銀行戶頭裏還有以備不時之需的六千四百萬定存。
  “要我提醒你嗎?別忘了,你已經簽了約。”早料到她有這一招,他已做好萬全的准備,就等著她出招罷了。
  “那我就落跑。”只要手腳俐落點,跑快一些,躲起來讓他逮不到人就行了。
  董伏心很天真的計劃著脫逃路線,卻完全低估古玄風的智商,也忽略他的能力,更糟糕的是,她忘了他狡猾的本性,以及骨子裏的奸詐特質。
  “除非你不要你的六千四百萬了。”說他是狡猾奸詐的狐狸也好,無情兇狠的老虎也罷,總之為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聞言,董伏心怔了下,整個人完全呆住,不知道他怎麼會曉得她有這一筆錢,是透過哪個管道得知消息的?還是……
  倏地,她睜大眼,懷疑被驚嚇所取代。
  “你……”瞭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神情慌張的轉身往二樓奔去,再下來時,已是怒氣沖沖,“古玄風!你這個卑鄙小人!把東西還給我!”
  可惡透頂的傢夥!“昨晚居然趁她睡覺之際,摸黑偷溜進她的房間,把她的印鑒、定存單、提款卡、銀行簿,以及最重要的身份證、護證、簽證全部搜刮一空。
  這下完了!一下子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沒錢買機票,她如何逃到“地獄島”去避難?
  “你以為可能嗎?”她當他是笨蛋嗎?拿走那些東西,目的就是為了要牽制她,怎麼可能再歸還給她。
  “你……你……”董伏心氣得說不出話。“我要告你搶劫!”
  “搶劫?”他懶洋洋的看著她,眼神有著明顯的嘲諷,“你以什麼身份去告我?傭人,還是小偷?當心我食言而肥,反倒告你私闖民宅!”
  “私闖民宅?我什麼時候私闖民宅了?”沒有信用的小人,她就知道他的話不能信。
  “現在。”為達目的,他是可以不擇手段。
  “現在?”她聽了一股怒火直往上冒,鼓漲的雙頰差點氣爆。
  “沒錯!”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表情,仿佛打了場勝戰,古玄風邪佞的一笑,重拾食欲,繼續享用可口的早餐。
  “古玄風!你的記憶力衰退了是不是?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昨天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是你親口允諾我可以住下的。”來這一套!以為健忘她就會怕嗎?
  “此一時被一時,我出爾反爾不行嗎?”搞清楚現在誰是老大,有本錢不守信用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行,為什麼不行?”咬牙切齒的迸出聲音來,董伏心皮笑肉不笑的望著他,要出爾反爾,大家就一起來,誰怕誰!
  飲了口咖啡,面對她不太正常的反應,古玄風起了戒心的眯起眼。
  “我要毀約!”氣昏頭了,她大聲的宣佈自己的打算。
  六千四百萬被扣留住不能動用,沒關系!身上沒有半毛錢可以過活,也沒有關系!她還有下策,就是去投靠大哥董伯儒,再不下下策就是去找繼兄林肇堂。
  窮則變,變則通。山不轉路轉,路不轉她自己轉。絕不屈服於他的威脅下。
  “你確定!”一口咖啡險些噴出來,古玄風沒料到她會這麼沉不住氣,也沒料到她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和他攤牌。
  “確定!”她今天非將所有的事,全部解決掉不可。
  “不後悔?”再給她一次機會,免得到時她欲哭無淚。
  “不後悔!”他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膏藥,怎麼狡獪的笑容中,好像有什麼陰謀得逞般的詭異,讓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兆。
  “你說的。”既然她這麼堅持,他也沒理由反對人家毀約。
  “對!”他在搞什麼名堂,問這啥屁話。非常肯定的點點頭,她伸手向他要合同,“契約拿來!”
  “好。”她准備哭死吧!
   
         ☆        ☆        ☆
   
  “你最好有心理准備,通常毀約都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古玄風一手拎著牛皮紙袋,一手拿著一盒面紙從書房走出來。
  “廢話不要多說,合約拿來!”一顆心懸在半空中,此刻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將糊裏糊塗簽下的合約撕掉。
  “面紙先給你。”他是不怕女人掉眼淚,也知道她不可能會哭,不過據沈振中那份調查報告,她在發飄時會以撕面紙來發泄憤怒的情緒。
  “給我面紙做什麼?”幹麼!怕她承受不住打擊哭死啊!反正她已有最壞的打算,頂多賠幾倍的違約金罷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神秘的一笑,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扔到她面前後,便端起見底的咖啡杯往廚房走去。
  困惑的望了他一眼,董伏心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迫不及待的抽出兩張合約想撕毀掉,卻發現裏頭只有一張影印的合約,然而這不是教她最吃驚的,令她傻眼的是合約的內容。
  “一……一……”突然覺得空氣稀薄了起來,她感到呼吸困難的差點一翻兩瞪眼昏了。
  “不要懷疑你的視力,你沒有看錯。”倒杯純咖啡走出開放式的廚房,古玄風拉開座椅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一……一……一兆……”晴天霹靂!董伏心臉色隨著閱讀合約上的內容,愈來愈慘白,整個人完全被震駭的事實給嚇呆了。
  “美金。”順著她的話接下去,古玄風做好萬全准備的等待她發飆,“若以這個月的平均匯率來換算,也沒多少,僅相當於三十兆新台幣而已。”
  “三十兆……”她差點吐血,一億都沒有了,還兆咧!“你陰我!”
  而且這哪是什麼合約,根本是借據,她上當了!被他設計給騙了。
  “何來陰你之說?這張‘借據’可是你心甘情願簽立的,我可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拿槍抵住你腦袋,威脅你非簽不可。”雖然整件事是他主導的沒錯,但彼此雙方可是在你情我願之下完全簽約儀式,他可沒有逼迫她。
  “你——”他該死的說得沒錯,會受騙上當怪誰啊!只能怪她自己沒仔細閱讀合約內容,就糊裏糊塗的簽下“借據”。
  她要到法院去告他詐欺。
  “你走不出這道門的。”犀利的眼眸盯著她氣憤的小臉,古玄風像有讀心術似的,立刻洞悉她的念頭,冷笑的警告她最好三思而後行。
  “‘合約’是‘一式兩份’。,等你看過這個,再作決定也不遲。”他將一張震撼性十足的紙推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視線停留在他臉上,她沒有勇氣往下瞄。
  “低頭看不就曉得了。”見到她想逃避現實的鴕鳥心態又出現,古玄風感到發噱的抿嘴一笑,頗懷疑她這個壞習慣到底改不改得掉。
  “看就……看……”不堪被激,她將視線往下一移,大聲嚷嚷的音調隨著看清楚紙上的內容漸漸的變小,最後無聲了。
  董伏心目瞪口呆的傻住了!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什麼,吃驚得差點跌下椅子去。
  合約上清楚的寫著,倘若她還不了一兆美金的“借款”,就必須嫁給他當作償還債務。
  她糊裏糊塗簽下的第二張“合約”,竟然是賣身契!她真的將自己給……買了!
  “你……你在開什麼玩笑?”這就是他最終的目的?他千里迢迢來台灣的用意?太荒唐了!
  “我是認真的。”他是真心想娶她為妻,不為傳宗接代,也不為奉母命,純粹只因一股特殊的感覺,讓他情願被婚姻所束縛。
  “認真?我看你是瘋了!想娶老婆想到神經不正常了,才會以這種手段逼我嫁給你!”他講的話只能信兩分,被騙太多次了,她不相信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頭一次挖心剖肺對女人表白,得到的回應卻是質疑,古玄風很不是滋味的臭著一張臉。
  “就算你告訴我——你愛我,我還是不會相信半個字的!”用甜言蜜語這一招想哄騙她,沒有用啦!鬼才會相信他會愛上她。
  講真話沒人信!古玄風隱忍著一股怒氣,臉愈臭愈難看。
  “要怎麼樣你才肯相信?”就算她開出的條件得上刀山、下油鍋,為了證明他的誠心、他的真意,不惜一切他都會證明給她看。
  “先交往兩個月。”當他隨便問問,她也不是很認真的隨便說說。
  “行。”吃緊弄破碗,這道理他懂,她想培養感情,沒問題。
  啥?她沒聽錯吧?
  “也不能限制我的行動。”重點是她要自由。長久被困在別墅裏頭,讓她有股快被勒斃的窒息感。
  “行。”在合理的範圍內,可以視情況而定。
  咦?詫異的眨了下眼,董伏心有點傻愣住了,她不是在作白日夢吧?他竟然允許她可以自由活動?
  “你也不能對我動粗,更不能對我毛手毛腳。”吃驚過度,她再提出第三個條件測試他的反應。
  “可以。”沒有猶豫、沒有遲疑,他答應得很乾脆。
  呵……呵呵……乾笑兩聲,董伏心覺得自己快昏倒了!也不知道是太過於興奮,還是太過於驚愕,她腿軟得差點站不住。
  她真的沒耳背?不,她還是不相信。
  “還有,你必須尊重我,不能霸道的命令我做這個又做那個。”以為自己撞鬼了,不信邪,她開出第四個條件。
  “可以。”從小錯誤的教育方式,他承認自己只學會蠻橫的索取、霸道的佔有,不知道什麼是斯文的要求、禮貌的尊敬,這一點壞習慣,他可以試著慢慢改進。
  呃?天要落紅雨了!連這個條件也答應得這麼爽快,這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古玄風,懷疑呀!
  “最後一個條件,你必須改掉你狂妄傲慢的態度。”她最痛恨他的自大了,尤其是他囂張的表情,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揍他一拳。
  “我盡量。”習慣成自然,長年累月已經定型了,要改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她既然提出,這項壞習性他也會改。
  “你沒發燒吧?”這個古玄風太不正常了,令人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還是腦筋突然秀逗了。
  這一切實在太詭異、太奇怪、太……嚇人了!他竟一口氣全答應她所提出的條件!天啊!她的心髒快承受不住驚訝了。
  “我答應的事,一定做得到。”若愛一個人必須為對方徹底改變自己,他也做得到,只是不保證會改到她全滿意為止。
  “你食言太多次了,我要怎麼相信你!說不定這一次你也是在尋我開心。”狡猾是他的本性、奸詐是他的專長,她才不相信他的為人,因為他的人格保證不值錢啦!
  “我可以將別墅登記到你的名下。”古玄風莫測高深的一笑,撒出誘餌准備釣她這只傻魚。
  “真的?”董伏心兩眼發亮,仿佛瞧見眼前堆滿了鑽石,驚訝得眉開眼笑。
  她不是在做夢吧?不必花一毛錢,別墅就“要”了回來。
  “不過,你也必須給我承諾。”他給予她物質上的保障,相對的他也要同等值的保障,他要聽她親口許下的諾言。
  “行!交往這兩個月,我絕不會不告而別。”無意中挖到一座金山銀礦,她頭殼又沒壞掉,豈會讓鈔票長著翅膀從她眼前飛過。
  “你說的,記住你的承諾,如果你膽敢給我失信,哼哼,被我捉到,你就知道怎麼死的了。”威脅有嚇阻的功能,對付外強中幹的小老鼠,這一招是很有用的。
  “不……會……我保證……不會……我絕對不會……落跑。”好可怕的陰森表情,她有些畏懼的吞了吞口水。
  “不會最好。”諒她也沒這個膽量敢不守信用。
  先利誘,再威脅,最後恫嚇……標准式的古玄風逼迫手段!
  呵……呵呵……董伏心乾笑,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做了件蠢事——給他承諾。這一刻,她後悔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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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3 00:26:09 |只看該作者
第07節

  熊熊的一把火,此刻,已經囤積到一定能量要爆發了。
  “哦,哇咧※&☆#,古玄風!你這只懶惰又肮髒的豬八戒!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馬桶蓋一定要掀起來才能……”
  怒不可遏的謾罵聲從衛浴室傳了出去,董伏心氣炸的左手拿著小水盆,右手拿著馬桶刷,殺氣騰騰的飆到他面前發火。
  然而翻閱著財經週刊的古玄風,老神在在的繼續看著這一周的商業大事,沒有阻止的任由她數落。
  “砰——”門被粗莽的古玄火用力一推開,發出不小的聲響來,不過仍不敵伏心發飆的謾罵聲。
  “發生什麼事了?”老遠就聽見她的大吼大叫聲,跟著走進屋子的古玄雷,一見她手拿著馬桶刷在老大面前揮呀揮的,先是愕然的一愣,後是咧嘴笑了。“她真有本事。”古玄火抿嘴笑了笑,雙手環胸的看著好戲。“幸好吃過早餐才回來,否則真的是會倒盡胃口。”
  “沒錯。”就算有食欲,一看見她手上的馬桶刷,十個有九個絕對會吃不下任何東西。
  “第三次了!今天是馬桶刷……厲害,厲害!”每天一驚奇,古玄火挑眉著實佩服她的搞笑。
  “風轉性了嗎?怎麼會放任她撒潑不阻止呢?”幾分鐘過了,古玄雷發現他依然置若罔聞的翻著週刊,非但沒有給她臉色看,連出聲嚇阻的意願也沒有。“咦?你沒說我還沒注意到,真的很奇怪唷!”風的個性不是這樣子,敢嘲諷咒罵他,他一定會反擊的。
  後知後覺的發現到不對勁,古玄火困惑的皺著眉頭,懷疑風今天腦筋大概搭錯線了,不然以他的脾氣,是絕不會輕饒敢捋虎須之人。
  “啊——”石破天驚的尖叫聲一響起,董伏心噴火的視線,立即射向門口兩尾“摸壁鬼”。
  古火玄和古玄雷這兩個惡劣的傢夥,什麼時候摸進來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呃?”炮口轉移改向了。納悶的互望了眼,兩兄弟一怔,不明白炮口怎麼會在突然間對准無辜的他們。
  “古玄火、古玄雷!你,還有你!你們兩個——”董伏心氣得快腦溢血了。
  古家的男人當真不是普通的懶,簡直髒到令人想將他們丟到豬舍去。
  “什麼?”風引起的戰火,關他們兩個人什麼事?
  彼此困惑的再互望一眼,古玄火、古玄雷兩兄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不明白他們到底哪里得罪了她,惹得她如此的不高興。
  “你們的腳!”董伏心咬牙切齒的怒瞪著,他們腳下那兩雙黑得發亮,看得出來是純手工製造的高級名牌皮鞋。
  古玄風是進屋子裏來,東西到處亂扔、襪子到處亂丟,他們兩個也是一樣,而更差勁的是,他們老是會忘記脫鞋就直接走進來,將她花了一個半小時清潔幹淨的地板,弄得髒兮兮的。
  “我們的腳?”古玄火、古玄雷兩兄弟默契十足的一致低下頭去。
  “對!”董伏心氣得想揍人。
  “完整無缺。”一塊肉也沒少。這是古玄火所得到的結論。
  “安然無恙。”古玄雷也沒發現到異樣。
  兩個反應遲鈍的笨蛋!存心想氣死她是不是?
  “我說的是你們的鞋子!”已經弄髒了她幹淨的地板。
  “鞋子?”神經特粗的古玄火搔搔後腦勺,還是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新貨剛穿,沒有壞掉啊!”古玄雷看看古玄火的,再看看自己的,名牌貨的皮鞋沒有瑕疵,他實在看不出哪里不對勁。
  徹底被他們打敗了,董伏心翻了翻白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們弄髒了我的地板。”她伸出柔荑,指控的比著他們後方的黑腳印。
  “喔。”這下他們明白了。
  懶得再走到門口換拖鞋,兩人脫掉皮鞋後,乾脆就穿著襪子走進客廳,而將手上的皮鞋扔到門口。
  “叩——砰——”撞擊聲連續響起,就見四隻皮鞋前後掉落在門口。
  睜大雙眼,董伏心不敢相信他們兩個居然懶到這種程度,連幾步路也懶得走,將名牌鞋像丟垃圾般的亂扔!當真沒見過比他們古家三兄弟還要懶的男人!
  “果然是三胞胎!”一樣的懶、一樣的髒、一樣的邋遢!
  在外面衣著光鮮亮麗,完美的讓人挑剔不出缺點。在家裏就原形畢露,三兄弟簡直是在比誰比較懶、比較髒、比較邋遢。講出去真的沒人會相信。
  “古玄風!我要另外跟你約法三章!”同住一個屋簷下,她快受不了他們的隨便了。
  “先煮杯咖啡給我。”看完一本商業週刊,再換一本財經年鑒,古玄風頭抬也沒抬的丟了個工作給她。
  “我也要。”將襪子脫掉隨手一扔,沒瞧見她的白眼,古玄火也順便使喚她起來,“不過,我的咖啡要加一湯匙奶精、兩湯匙代糖。”
  襪子又亂丟!很好!才剛罵完一個髒鬼,現下又來個懶鬼!
  老是將她的話當耳邊風!董伏心氣得直想拿馬桶刷往他頭上敲下去,看看是否能讓他們學乖一點。
  “我的要加牛奶。”在家裏就不必太拘束了,不將她當成外人,古玄雷雙腳往桌幾高高一放,便舒適的斜躺在沙發中看報紙了。
  他們三個還真優閒啊!董伏心咬牙切齒的掐緊手中的水盆和刷柄,氣得快抓狂了!
  她一個月才領他們多少薪水呀!負責他們三餐外加宵夜,偶爾喊餓,還得立刻下廚煮東西填飽他們的肚子,全天二十四待命,算算一個月才十萬塊根本劃不來。
  “我是你們的奴才啊!要喝不會自己去煮。”古玄風是付她薪水的老闆,差遣她做事算應該的,但是他們兩個不給小費還想叫她做事,別做夢了。
  “喂,順便又不會花你多少時間。”打開筆記型電腦,古玄火受不了女人愛斤斤計較的特性,連順便一下也不肯。
  “有錢好商量,沒錢……哼哼,免談啦!”將水盆、馬桶刷拿回衛浴室放好,董伏心突然想到一個A錢的好方法,笑得很詭異的走到他們面前。
  窮則變,變則通。
  提款卡、定存單、印鑒,所有的證件仍被古玄風扣留住,以代為保管名義不歸還,所以她當然得另覓攢錢的門路。
  意思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要她跑腿做事,可以,只要雙手奉上鈔票就行了。
  “錢仔嫂一個!”咕噥一聲,古玄火從褲袋掏出一張鈔票給她。
  “一百塊?”錯愕的接過鈔票,董伏心訝異的驚呼一聲。古玄火這個小氣鬼!居然“當生”到這種程度。
  “喂,你那是什麼失望兼唾棄的表情?順便讓你賺外快,你還嫌少?”跑一趟廚房而已,還敢跟他開價?“不要拉倒,錢還我。”
  “哼。”有總比沒有好,不跟他計較,董伏心轉身向古玄雷伸手要錢,“你呢?服務費多少?”
  “海豚紋身貼紙一張。”古玄雷很大方的拿出一張在夜市購買,本來就是要送給她的廉價貼紙,以換取一杯咖啡的名義賄賂她。
  “哇啊!”像看見鑽石般的興奮,董伏心兩眼發亮的接過貼紙,開心得呵呵笑了起來。“哇塞!奸笑的海豚天使耶!”
  “喂,不公平吶!”古風火不是滋味的大聲抗議。一張紋身貼紙才幾塊錢呀!為什麼“平平是人”,他得付錢,而雷不用呢?
  “哪里不公平?”誰教他心思不縝密,不會投其所好,怪得了誰。
  “那一張貼紙頂多只有十塊錢。”她中了海豚毒是不是?那麼沒有免疫力,隨隨便便一張貼紙就能使喚做事,早知道他也去買一疊回來。
  “又怎麼樣?”古玄雷給她的這張海豚貼紙,可是很另類哩。
  “不怎麼樣,你必須退還給我九十塊,這樣才算公平。一只是一隻動物在透明貼紙上罷了,值得她開心成這樣子嗎!古玄火實在搞不懂她在高興些什麼。
  “休想!錢入我口袋就是我的了,你休想再拿回去。”一百塊的面額雖不大,但能做的事可多了。
  比如說坐公車、搭捷運、一個便當……如果她想落跑的話,就絕對派得上用場。
  不給他反悔的機會,董伏心雀躍的拿著貼紙,蹦蹦跳跳的進廚房煮咖啡。
  “搶劫啊!”遇到一個士匪婆了。
  覺得被坑錢的古玄火,決定等一下去買一拖拉庫的各項海豚飾品回來不可,讓她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焉,乾瞪眼的羡慕死。
  想到這,他壞壞的咧嘴笑了。
   
         ☆        ☆        ☆
   
  “砰!砰!砰!”清晨六點整,古玄火粗莽的掄起拳頭就往董伏心的房門一陣槌打,也不怕打擾到隔壁的古玄風,或是吵醒樓上的古玄雷。
  “董伏心!你睡死了是不是?都六點了你還不起來准備早餐!當心我跑完一圈回來看不到早餐,你皮就跟我繃緊一點!”恫嚇的大聲嚷嚷完,將毛巾往脖子一放,他轉身晨跑去。
  “唔……”聽到惱人的聲響,董伏心的回應是翻個身,換個較舒適的姿勢繼續睡覺。
  一個小時之後——
  “砰!砰!砰!”七點整,第二道破壞門板聲再度響起,這會兒以踹門來叫醒她起床的是古玄雷。
  “董伏心!你想餓死我是不是?都七點了你還賴在床上!我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你沒給我准時張羅好早餐,小心我拆了你的骨頭!”有起床氣的古玄雷,冷著一張冰臉威脅完,轉身就走回房間去。
  “唔……”嘈雜的煩人聲音不斷的響起,董伏心受不了的乾脆拉高棉被,蒙住頭再繼續睡。
  “砰——”一個小時之後,八點鐘,第三道撞門聲響起,不同前兩次的門、踹門聲,這一次是甩門聲。
  古玄風登門入室的走進她房間,不理會直接闖進來禮不禮貌,也不避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何不妥,濃眉倒豎的走到床邊怒瞪著她。
  他是花錢請她來睡覺的嗎?居然睡到日上三竿,像頭豬一樣,叫也叫不醒,還得勞動主人來叫她起床,這是一個傭人該有的本份嗎?
  如果不是已承諾不能對她“起腳動手”,此刻他真想一腳將她踹下床去。
  “董伏心。”為了信守諾言,表示他的尊重,他忍住怒氣,不動粗的掀開棉被挖她起床。
  “唔……”模糊不清的語囈聲,悶悶的從棉被裏傳了出來,董伏心沒有任何動作,維持睡姿繼續作美夢。
  “董伏心。”古玄風的聲音愈來愈不悅,為了避免一時沖動,控制不住的傷了她,他走開一分鐘做完深呼吸運動再回來。
  “嗯……”下意識的回應一聲,沒有意願要離開溫暖的被單,她仍是不肯起床。
  “董伏心!”忍耐是有限度的,古玄風的臉色隨著遽然丕變的語氣變得陰沉。
  “什……麼……”終於被吵醒,董伏心心不甘、情不願的翻個身,掙紮良久,一顆小頭顱才從棉被裏鑽了出來。
  “現在幾點了?”肚子餓的男人,脾氣都很壞,古玄風也不例外,氣得直想掐死她。
  “幾點了?”迷迷糊糊,董伏心還搞不清楚狀況,貪睡的緊攬著暖被,一點都不想離開舒適的大床。
  “幾點了?”古玄風眯著眼睛瞪著她,“你居然好意思問我幾點了?”
  “八點了。”腦袋稍微正常運轉了下,聽得出他聲音裏的不悅,她看了看鬧鐘回答。
  三胞胎長得一模一樣不稀奇,連聲音都如出一轍才稀奇,而能夠辨識得出他們三個的她更稀奇。
  何況,他們三兄弟每天一大早,都會依固定時間、不同方式來叫她起床,簡直比鬧鐘還准時。
  “既然曉得已經八點了,你還不起來准備早餐!”餓得前胸貼後背,古玄風氣得直磨牙,想發火吼罵幾句發泄一下怒氣,但礙於許下的諾言,只好作罷。
  “哦。”敷衍的應了聲,董伏心仍不願睜開眼睛,拖一秒是一秒的硬是賴著床不肯起身。
  “董伏心,你要我一腳踹你下床嗎?”多讓她睡了一個小時還不滿足,可見女人不能寵的,愈寵會愈不知足。
  “再讓我睡兩分鐘,兩分鐘就好……”天氣好冷,她捨不得離開溫暖的棉被呵。
  “我數到三,你再不起來的話,別怪我‘腳’下無情!”為了達到恫嚇的效果,他憤怒的踢了踢床柱。
  “啊……地震了、地震了……”床搖得好厲害,躺在上面有點恐怖。董伏心兩眼倏睜,不情願的醒了過來。
  “三級地震而已!你再不給我滾下床,我就送你十級地震,讓你人仰馬翻的跌下床去!”不悅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古玄風兩眼冒火的直視著她,耐性正隨著她的磨蹭一點一滴消失掉。
  “好啦!好啦……別踢了!別踢了……我起床就是了。”再搖下去,她頭暈又想睡了。
  “再睡我就修理你。”見她眼皮又往下垂,他冷言冷語的出聲恫嚇她。
  “你答應我,不會對我動粗的。”打了個哈欠,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她一顆小頭顱再躲進棉被裏,僅露出一雙愛困的眼睛。
  “誰說‘修理’就得動粗才叫‘修理’。”非常時期採用非常手段,他有的是辦法治她。
  “啊?”腦袋尚未完全正常運轉,她有聽沒有懂,兩眼茫然的瞅著他。
  “限你十五分鐘准備好早餐,否則扣你一天薪水。”她的弱點就是錢和海豚,不善加利用來威脅她,他就不是狡猾的古玄風了,“遲了五分鐘就沒收櫃子裏的一尊玉海豚。”
  末了,他突然邪惡的一笑,先瞥了眼琳琅滿目的收藏櫃,才慢條斯理的補上這一句,就不信她會捨不得離開床。
  “小人。”有夠卑鄙無恥的,竟然以這個威脅她。
  “不想保住這一櫃的海豚,你就繼續慢慢的磨蹭沒關系。”以各種不同玉質刻雕出來的海豚,好歹也有些價值。
  “奸詐小人。”咬牙嘀咕了聲,這一刻她的確沒有睡意了。
  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知道不起床不行了,董伏心慢吞吞的以烏龜的速度,從暖呼呼的棉被中鑽了出來。
  “你剩十四分鐘了,拖延時間對你只有害沒有利,不想這一櫃海豚被我接收,就趕緊下床准備早餐去。”取笑的看著她坦率、不做作的哈欠,他終於知道她哪一點吸引他了。
  “哼。”不理會他的威脅,她坐起身來,雙手往上舉再伸了個大懶腰。
  “董伏心。”訝異的挑了挑眉,古玄風嘴角上揚的弧度不變,笑意卻變質了。
  “幹麼?”催催催,又不是沒手沒腳,肚子餓了不會自己找食物。
  嗟!真懷疑她怎麼有那份耐性,能夠忍受跟三隻懶豬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你習慣裸睡?”古玄風莫名的迸出這個話題來。
  “沒錯。”
  “常常?”他突然對這話題感到興趣,追根究底的非問個明白不可。
  咦?奇怪了,他又哪根筋不對勁了,怎麼話鋒一轉,轉到這問題來了?
  “不常,一個禮拜七天而已。”反應遲鈍,董伏心沒有發現到異狀,望著他的眼神有著困惑,不明白他為何那麼訝異。
  “一個禮拜七天?”古玄風眯起眼,盯住她瞧的眸光炯亮又危險,“這叫不常?叫而已?”根本是天天。
  她真大膽,如果發生意外或地震,她要怎麼逃難?裹著被單嗎?還有如果有心術不正的男人,圖謀不軌企圖闖入侵犯她,豈不讓人家容易得逞?
  這個白癡女人!不知道裸睡有多危險嗎?
  “嘿……嘿嘿……奇怪了,我裸睡幹你什麼事?”她乾笑,身體下意識的往床另一側挪去。
  沒辦法,蟑螂怕拖鞋,鳥龜怕鐵錘,她董伏心怕古玄風。
  “不幹我的事,只不過養足了我的眼。”美色當前,欲望勃發,他豈會無動於衷,早已蠢蠢欲動想將她占為己有。
  “啊?”董伏心呆愣著,聽不出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完全不曉得自己春光外泄了。
  “這是邀請嗎?”傾身俯視著她納悶的小臉,古玄風邪氣的一笑,故意將不懷好意的面孔移到她眼前,讓她看清楚他願意得很,樂於被誘惑。
  “邀請什麼?”她傻呼呼的,猶不知道大野狼要撲倒她,將她吞吃入腹了。
  “我接受你的邀請。”不理會她的疑惑,他站直身動手開始脫衣褲。
  “你在做什麼?”見他襯衫的鈕扣一粒粒被解開來,她愕然的睜大兩眼。
  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她覺得兩人好像在雞同鴨講,她一句話也沒聽懂,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脫衣服。
  “脫衣服。”這麼明顯的舉動,她看不出來?
  “我知道。”她又沒瞎,哪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我是問你,你為什麼要脫衣服?”
  最近寒流來襲,氣溫都維持在十度上下,他只穿著一件襯衫,她看了都直替他喊冷,沒想到他仿佛嫌熱般,發瘋的將襯衫給脫了。
  “便宜你了。”隨手將襯衫一扔,解開皮帶,他繼續脫長褲。
  “呃?便宜我什麼?”像被三秒膠黏住似的,她兩眼發出贊歎光芒,著迷的直盯著他壯碩的胸膛,半秒鐘也不願意移開。
  黑瓶子裝醬油,看不出他除了擁有一副好身材外,肌肉還結實到令人垂涎三尺的地步,教人忍不住想摸一把,外加啃咬一口。
  “我是處男。”他坐上床,挑逗的在她耳旁吹送溫熱的氣息,語氣有著不加掩飾的狂妄和驕傲。
  “啊?”董伏心詫異的一愣,一臉不相信。
  “到現在為止,我還是處男之身。”以為她沒聽清楚,古玄風啄了下她的嘴唇,兩眼戀戀不舍的盯著她誘人的唇瓣,有耐性的再說一遍。
  他這只稀有動物可搶手得很,可惜他只中意對感情特別遲鈍的她,所以願意將第一次給她。
  “騙!騙人……”他以為她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
  “你認為我會騙你嗎?”她居然敢不相信他。
  董伏心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無論她直看、橫看、豎看、反看,就是看不出他會是個處男。
  快三十歲的處男?哈!說出去恐怕沒有半個人會相信,在這情欲泛濫的年頭,還會有這麼老的童子雞?
  面對她的質疑,古玄風的表情已漸漸浮現出不悅。
  “這是我的第一次!”不容她懷疑,他再強調一次。
  “啊?”受到嚴重的驚嚇,董伏心差點跌下床去。
  他生氣了?如此說來……他真的是處男?天啊地呀!這怎麼可能?
  “怎麼?我將我的第一次給你,你不高興?”她無言的拒絕引發他的怒氣,也激起了原有的霸道,他強人所難的逼迫她非接受不可。
  “呵……呵呵……”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只能咬牙乾笑的安撫他的脾氣,表裏不一的在心裏咒罵他家祖宗十八代。
  “你那是什麼表情?”他瞪著她,雷公臉上的不悅慢慢轉變成憤怒。
  董伏心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什麼表情?”衰透的表情,不過她可沒膽在這節骨眼實話實說,不被掐死也會被壓死,他好重。“不幸的表情……不不不,是榮幸的表情,榮幸的表情……”
  她昧著良心說謊話,只希望他能早點起身滾離她,否則她嚴重缺氧,真的快斷氣了。
  “哼。”不識好歹的女人,這麼珍貴的東西留給她還嫌,等一下看他怎麼修理她。
  “你好重,我快不能呼吸了。”他高大壯碩的身軀像磐石般的堅固,推也推不動,壓得她快窒息了。
  古玄風挪了下上半身,讓她得以舒坦的呼吸,但仍將她因在身下。
  “起來啦!你壓著我,我怎麼下床准備早餐?”她可沒忘記樓下還有兩只暴龍等著吃早點,再拖延時間下去,她就賺不到他們兩個人的早餐費了。
  “不用了。”他現在最想吃的東西,不是早餐,而是她。
  “不用了?”他在說什麼鬼話,董伏心不解的眨了下眼,“你不餓了?”
  一會兒喊餓,一會兒又說不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難不成餓昏頭了,腦筋不正常了?
  “餓,不過……一頓早餐沒吃沒關系。”掀起被子,他鑽了進去,將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丟下床去。
  “你擠進來做什麼?”單人棉被很小,他的身軀高大又壯碩,整條棉被幾乎被他占走了三分之二,她快冷死了。
  “取暖。”他躺了下來,語意曖昧不清,一語雙關的暗示她,“睡覺。”
  睡覺?在她房間睡覺?佔用她的床?有沒有搞錯?
  “要睡回你的房間去睡,你的房間在隔壁。”她一手捍衛己物的搶著棉被,一手推著他,最後連腳都用上的直踹他下床。
  “別踢了。”重要部位險些被踢中,古玄風橫了她一眼,任由身上的棉被被扯走。
  在沒有任何的阻力之下,董伏心輕易的搶回自己的被子,就在氣憤得鼓足一口氣要將他踢下床去時,她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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