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934|回覆: 9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路那]我的同志相公[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0-3-8 18:22:0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作者:路那
書名:我的同志相公




第一章   


  二ΟΟ三年  臺北

  時序雖已入冬,但身為現代人,好處就是擁有科技──溫水游泳池四處林立,想看泳裝美女真的人容易了!

  斯文俊秀的費諾文躺在游泳池畔,眸子熱切地盯著各色美女,還不時發出讚歎聲。

  唔……這個贊!至少二一十六E吧?費諾文的眼睛當場擴張了兩倍。嗯……要是腰再細一吋就更好了,這樣和她修長的雙腿更配。

  咦……這個好!這是他今天最滿意的!費諾文垂涎的目光往上移動。啊!真可惜,胸平了點,這樣的飛機場用他自己的就好了,何必非要她不可呢?而且那雙腿好粗……算了,再看別的!

  費諾文忙碌的目光不停地來回穿梭,時而羡慕、時而讚歎、時而垂涎,活像個色老頭。

  「妹妹,別走那邊,那邊有個怪叔叔。」一個「阿桑」拉著孫女改走另一邊,嘴裏還念念有詞。「真是的,明明長得人模人樣的,卻擺出一張豬哥臉,整個下午都盯著女人流口水,好噁心!」

  費諾文的遠房表妹柯子美聽到這段對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抬頭瞧了那位癡肥「阿桑」一眼。她也沒好到哪里去吧?她這話不正洩漏了她自己的不良偷窺嗎?不然怎麼會知道表哥一直看女人呢?

  柯子美將目光調同表哥身上,就是這表情,害他每回都被當成色狼,那些人要是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肯定嚇得至跌進水池裏。

  「別作白日夢了,你這輩子是沒指望了啦!」柯子美直接潑費諾文冷水。

  費諾文怨懟地瞪了柯子美一眼。這沒良心的女人幹嘛破壞他的遐想呀?

  「做人要實在點,伯父、伯母個性保守又身強體壯,再過半世紀都不可能蒙主寵召,你想變性、整容是絕對不可能的事,趁早死心吧!」柯子美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無限同情地拍拍費諾文的肩,拿著零錢包去買飲料。

  她這遠房表哥實在太浪費,全身細皮嫩肉卻不顯蒼白,看起來就很乾淨舒服,而且濃眉大眼、鼻子直挺、嘴型優美,組合起來活像日本傑尼斯系藝人的完美臉蛋,再配上削瘦高姚的身材,名師造型的有型短髮,目光橫掃之處,絕對電昏一票小女生。

  可惜的是,他生平撫大志,只想電到一個有胸膛、有擔當的大男人,陪他恩愛過一生。這真是人對不起所有女性同胞了,不僅沒貢獻出強而有力的胸膛,還跟她們搶男人,害她都沒臉承認兩人的關係。

  費諾文盯著眼前一個個曼妙身材,發現有許多男人和他一樣口水流滿地,害他心中又羨又妒。他真的沒辦法說服老爸、老媽讓他去做變性手術嗎?憑他的容貌,隨便整一整都會變成大美人,至少比池畔這些女人美多了,唉!

  然而卻沒有人看得出費諾文心中真正的傾向,倒是出色的容貌讓他成為眾女子的焦點,加上他不時鎖定辣妹流口水,那些女生全都被看得很興奮,以為遇到出色的愛慕者,忍不住都在心中期待他會上前搭訕。

  要是那些女生知道費諾文看她們的真正目的,肯定會掌刀子砍他!不過,對無知的她們來說,化被動為主動似乎是進一步瞭解他的最佳方法。

  「嘿!我可以坐下來嗎?」一個穿著比基尼泳裝、剛剛才被費諾文評斷腿太粗的美女,走過來搭訕。

  可惜心思沉浸在不可能的冀望裏的費諾文根本沒聽見,那個美女問了兩次都得不到回應,忍不住惱羞成怒,用力推了費諾文一把便轉身就走。正想起身的費諾文被這麼一堆,重心嚴重偏離,直接跌落池中。

  「啊……」不諳水性的費諾文在水中掙扎。「救……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啊!救命……」

  這時正巧另一頭有人表演跳水,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完全沒有人察覺角落的異樣。又驚又慌的費諾文喝了好幾口水,漸漸失去意識,他抽動著嘴角,盯著池面的光芒。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老天爺在懲罰他?懲罰他一心想違背天地正道?可他真的找不到讓他堅持身為男人的理由呀!真要懲罰他,至少該給他一個絕對不捨棄的強力目標吧?到底有誰能讓他堅持當個男人呢?

  盯著逐漸模糊的水面,費諾文不斷地下沉,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傻,都要死了,他還在奢求些什麼?也許來生會讓他遇到一個願意為她義無反顧地挺起胸膛,執意當她支柱的女人,那時,他會當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

  好亮啊……費諾文瞇著眼睛想了許久,才憶起先前落水的事。

  難不成他沒死?他慢慢地舉起手,神情迷茫地瞧著五隻陌生的手指頭。

  「唉呀!快來人呀!醒了、醒了!王爺醒了呀!」一陣女人的驚叫聲把費諾文嚇了一跳,才一偏頭,就瞧見一群人慌張地跑進跑出,他不禁蹙起眉頭。

  好吵!女人的缺點就是嘴巴大聒噪,拜這些吵雜聲之賜,費諾文真的清醒了。

  原來他真的沒死,難不成老天爺終於聽見他的吶喊伸冤了?他撇撇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王爺!你可終於醒了,嚇死我了。」一道令人眼花撩亂的影子撲了過來,直接趴在費諾文的胸前,哭得浙瀝嘩啦。

  「唔……痛!」這女人是嫌他沒死太礙眼嗎?費諾文伸手撫上胸口,才發現不是自己眼花,而是她的衣裳真的好花。

  「三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王爺昏迷了七天,身子正虛弱,你這樣亂壓是何居心?快把她拉開!」另一道尖叫聲立刻又把費諾文嚇個半死。

  「喳!二夫人!」立刻有人上前將壓在他身上的人拉開。

  什麼二夫人、三夫人?他們在說什麼暗號嗎?好奇怪!費諾文轉頭看向周圍的人,不禁張大了眼。他們穿的那是什麼衣服?怪了!他是醒了,也有了痛覺,可這些人卻怪異得讓他有種不真實感。

  難不成他還沒清醒過來?

  「王爺,容老夫先為您把把脈。」一個老先生擠過來,先行個大禮,才按上他的手腕。

  是子美將他送到中醫院了嗎?費諾文一邊看著老先生替他把脈,一邊覺得奇怪:為什麼連醫生都要穿清朝的衣服?是剛好有什麼活動嗎?

  「恭喜王爺,所幸王爺內力深厚,如今已無大礙,只要多加休養,服完這三帖藥,半個月後身體便可痊癒。老夫告退。」老先生顫巍巍地行個禮就退了

  「王爺?」費諾文聽了半天,終於聽出他們叫他「王爺」。什麼「王爺」呀?

  「王爺想見哪位王爺嗎?最好還是等身體調養好再說吧!」留著兩道白鬍子的柯總管躬身答道。

  「我……」費諾又一隻手指著自己,卻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不對勁!愈來愈不對勁了!

  「王爺想坐起來?」柯總管以為費諾文想起身,沒想到他才問完,候在一旁的一群女子全沖了過來。

  「王爺我扶您。」

  「我來!我來!」

  「別擠了,妳粗手粗腳,萬一弄傷了王爺可怎麼辦?」

  費諾文驚異地看著眼前這群燕瘦環肥的清裝美女,說真的,若不是她們推來擠去,弄得氣質全無,長相倒還過得去,可她們嘰哩呱啦的吵鬧聲,弄得他煩死了。

  「別吵了!」費諾文生氣地吼了一聲,馬上就愣住了。這是誰的聲音?既渾厚又低沉,雖然有另一種迷人的性感,卻完全不像他原先好聽的男中音。

  柯總管見她們推來推去,沒人有手去幫費諾文,只好自己將他扶起,讓他倚在床頭。

  「王爺,您都不知道人家這幾天有多擔心。」五夫人嬌媚無限地倚過去,小手在費諾文胸口摸啊摸的。

  「人家才是,人家天天替您求神拜佛,祈求您早日康復呢!」六夫人連忙坐上床沿,也摸上費諾文的手。

  「嗚……人家天天以淚洗面,哭得眼睛都腫了,幸好王爺您平安無事,害人家心疼死了。」四夫人也擠上床,握住費諾文的另一隻手。

  「全都是彩雲那賤人,居然敢推王爺下水,若不是王爺福壽綿延,她有幾條命都不夠賠!」三夫人輸人不輸陣,一把拉開五夫人,自己靠上去摟著費諾文,口中不忘數落著罪魁禍首。

  「就是呀!她闖了禍,連同八夫人一起逃之夭夭,連家人都搬光了,分明是畏罪潛逃,我已經叫總管全力緝捕她,非得砍她全家的頭不可!」二夫人踹開四夫人,一屁股將六夫人擠到床尾去,抱著費諾文邀功。

  費諾文僵在床上,瞪著眼前這些女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這群陌生的女人,說話就說話,幹嘛抱著他猛吃豆腐?他的豆腐豈能讓她們隨便亂吃?費諾文身上不斷冒出一陣陣雞皮疙瘩,他才不要讓女人吃豆腐咧!

  「你們全都出去!」他快瘋了!

  「王爺!」幾個女子不依地撒著嬌。

  「幾位夫人還是先出去吧!王爺需要靜養。」柯總管出聲說道。

  看見幾位清裝女子又是噘嘴、又是抱怨,扭腰擺臀地魚貫走了出去,費諾文才松了口氣。

  「喂!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費諾文轉向在場唯一的男性同胞尋求援助。

  「幾位夫人很擔心王爺的病情呢!至於七夫人彩雲和八夫人彩霞,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一定會將她們抓回來由王爺治罪。」

  「什麼七夫人、八夫人?哪來這麼多夫人?她們到底是誰?」

  柯總管訝異地揚起眉毛,這個他看著長大的王爺怎麼問出這麼可笑的問題?然而他馬上想通了,王爺雖然娶了她們,可是心卻不在她們身上,難怪他不記得她們的容貌!但是身為下人,他還是恭敬他答道:「她們是王爺的妻妾。」

  「妻妾?全部都是?」費諾文倏地坐正身子。他只想當女人,可從沒打算娶女人,他什麼時候多出一票妻妾來了?

  「沒錯,除了害您意外落水而逃走的七夫人和她的妹子八夫人之外,只有福晉沒來。」

  「還有呀?」費諾文慘叫出聲,天!他一定是在作夢!

  「是的!目前王爺有一位福晉,三位側福晉,四位侍妾。」

  「我靠!你是說……我身在清朝,是個王爺,還有八個老婆?」費諾文的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進一個鹵蛋。

  「是的,王爺!」

  「我的天呀!八個老婆?我不如死了算了!」費諾文癱在床上,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他一定是在作夢!不然就是老天爺覺得死仍不足以消除他的罪過,才硬塞給他八個老婆!

  柯總管先是認同地點了點頭,才驚覺自己不該有這種反應,連忙躬身退了出去。唉!王爺何時才能明白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真理呢?再說,他的身邊明明已經有了出色的伴侶,他卻將她視如敝屜,福晉的優點他到何時才能發現?

  呆在床上許久,費諾文回神時才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實在不相信目前可笑的處境,哪曉得一拉開被子,才發現他的穿著也很古怪,他四虛找鏡子,卻只瞧見一面古裝連續劇裏才看得到的銅鏡,這下他再也笑不出來了,難道他真的來到清朝了?

  「別開玩笑了,這種劇情只會出現在子美看的言情小說裏。」費諾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定到銅鏡前瞧了一眼,當場腳軟,差點癱坐在地。他一手撐著桌子,瞪大眼睛看著銅鏡裏的陌生身影。

  天!就是他!就是這個雄糾糾、氣昂昂的英挺美男子!他尋求了半輩子想要找的甜蜜依靠……靠!老天果然是在懲罰他。

  他是找到了,可他卻等於他!難不成要他變成自戀狂?不要!他又貼回鏡子前,天哪!這男人的五官雖然精緻,組合起來卻英挺神武,尤其是那對唇瓣,看起來好性感,他若笑起來……

  費諾文揚起嘴角,哇!他再次被自己給電到,鏡中的身影性感狂野,足以令任何人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難怪他有八個老婆……這樣的男人會喜歡男人才怪!可惡!老天爺到底看我有多不順眼?居然這樣整我!現在可好,我莫名其妙出現在清朝,還多了八個老婆,一副自己看了會流口水的性感外貌,接下來還有什麼?不會連小孩都有了吧?」

  費諾文神情恍惚地坐在銅鏡前面,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手臂,唉!他原來的細皮嫩肉呢?摸起來活像銅牆鐵壁的臂膀,怎麼可以出現在他的身上呢?看來他離成為女人的日子愈來愈遙遠了。

  「呀!王爺起來了呢!妾身為您更衣好嗎?」四夫人突然探頭進來,立刻紅著臉蛋倚了過來,伸手就要替費諾文脫衣服。

  「不……不必了。」費諾文連忙站了起來,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女人。

  「唉呀!我就說妳笨手笨腳,王爺,還是我來吧!」六夫人也擠了過來,手快地搭上費諾文的前胸。

  「我來、我來……」只想贏得他全部青睞的女人們無視于他的慌亂,七手八腳地扯開他的長衫。

  「別……別……」

  那票娘子軍再次聒噪壓境,費諾文蒼白的臉龐被無情地淹沒在膏粉胭脂中,還不時被她們頭上的大拉翅給戳到。

  嗚……好痛!古代人沒事娶這麼多老婆幹什麼?

  ★※★※★※

  又過了三天,費諾文被「他的老婆們」纏到快瘋了,卻也陸陸續續知道這副身軀的主人的「偉大」事蹟。

  原來他真的是個王爺,而且還是乾隆皇的堂弟──這種劇情子美最愛了,若是她來了肯定會很興奮,唔……他好想回去哦!

  這個名喚「瑞甯」的王爺,雙親在他二十歲時就已雙雙病逝,於是承襲了「祈王爺」的封號,是個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威猛神武卻無意仕途,雖然才二十八歲,卻鮮少進京走動,留在揚州談情說愛,可惜天不從人願,聽說他最愛的女人被好友搶走了。

  所以他心存報復地娶了好友的妹妹,打定主意要讓她守活寡,又要了一票側室侍妾,故意讓她不好過,唯一值得慶倖的是他沒留下子嗣,他可還沒心理準備要當爹。

  「這男人實在太小心眼了,人家不喜歡你,就祝福人家找到好歸宿嘛!居然這樣胡亂牽連無辜,那個妹妹也太可憐了。」未曾對女人有過刻骨銘心情感的費諾文不解地評議著瑞寧。

  費諾文小心翼翼地走過人工湖,聽說瑞寧就是在這裏被七夫人推落水中的。「是不是再掉下去一次就能回去呢?不行!聽說那個王爺水性很好,連他的魂魄都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我這只旱鴨子再下水,肯定蒙主寵召了。」

  他停下腳步回頭望了湖面一眼,心中突然很沮喪,這是不是代表他再也回不去現代了呢?

  「真是的,留在這裏能做什麼?雖然沒了老媽給的壓力,可醫學又不發達,根本別想變性,而且還有八個麻煩的老婆,唉!臺北不曉得怎樣了?我跑到這裏來,子美找不到我,一定會通知老爸和老媽,他們八成會以為我死了吧?」一想到再也見不到親人,費諾文沮喪到了極點,差點沒哭出來。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聒噪聲。「剛剛在那邊,快!我們繞過去找。」

  「天哪!別又來了。」費諾文一手捂著額頭。再被她們纏上,他乾脆直接跳水自盡算了。

  他急得四下尋找掩蔽,咦?那裏有個獨立的庭院,他想都沒想就逃了進去,躲在一排矮樹下,不時探頭觀察「敵情」。

  一道嬌小的身影在踏進庭院時僵住了腳步,竟不知該躲回屋裏,還是當作沒看到直接走出去,直到她發現他不斷探頭探腦,模樣很可笑,不禁好奇地靠過去。

  「你在躲什麼?」她站在他身後,和他保持一段距離問道。

  「躲女人。」費諾文直覺答道,突然覺得不妥,反手將她拉到身邊,兩人擠在一塊。「妳站太高了,小心被看到。」

  「你躲女人關我什麼事呀?」她好笑地問道,也和他一樣由樹葉間偷窺院外的動靜。

  「噓!」正巧兩位侍妾走了過去,費諾文嚇得縮緊脖子,連忙將她抱住,兩人緊緊靠在一起,真恨不得自己會隱身。

  「你幹嘛那麼怕她們?」直到外頭的人走遠了,她才又問道,可聲音裏除了原有的好奇,還多了一絲不自在,尷尬地想掙脫他的箝制。

  「噓!小聲點,萬一被聽見就糟了。」費諾文把她抱得更緊,還伸手捂住她的嘴,一雙眼睛仍盯著外頭,很怕那些侍妾找到他的藏身處。

  「就算被聽見也無所謂呀!她們不准進來這裏的。」她的嘴巴被捂住,話說的不清不楚。

  「真的?」費諾文驚喜地回頭,手也放開了,這一看簡直是驚豔了,好美的人兒!

  「嗯!」她漾開爽朗的笑容。

  「等等!妳是女人吧?」費諾文突然察覺不對地將她拉了起來,一位俊俏書生模樣的公子哥立在他的身前,可憑他多年觀察的功力,這傢伙絕對是個女人!可她扮男人的模樣好出色,活像以前斯文俊俏的他,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絲認同,她給他一種安心的好感,他已經將她當成來到清朝的第一個朋友了。

  「咦?這麼容易就被看出來了嗎?奇怪!以前都沒人發現呀?」她哇哇直叫,低頭拉著衣服,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一般人應該看不太出來吧!」費諾文也不太確定別人的眼光是不是跟他一樣好。

  「那就好!」她安心了,再次漾開一朵純真無邪的甜笑。

  費諾文被她這一笑弄得有些不自在,心頭居然冒出點點搔癢,天!她是女人耶!雖然看起來有點像男生……哎呀!怎麼來到清朝,一切全亂了?

  「她們走遠了,你可以回去了。」她走回矮樹邊瞧了瞧,回頭說道。

  「不要!我要躲在這裏,回去又被纏住,我肯定會瘋了。」費諾文回頭瞧一眼這院落,似乎坐落在整個王府最偏僻的位置,不過看來很清幽,以他這個室內設計師的眼光看來,這裏的造景算是整座王府裏最優雅的。

  「啊?」

  「妳剛剛不是說這裏她們不敢進來嗎?」費諾文心想自己乾脆搬過來住算了!

  「是沒錯,可你也不會來呀!」她剛剛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靠過去跟他說話的。

  「為什麼?」這麼美的地方瑞寧居然不來?他真是笨哪!

  「這裏是我的住處。」

  「所以這裏歸妳管對吧!那正好,我們進去吧!」費諾文伸手拉著她就要走進去。

  「王爺,我是你名義上的福晉,你說過這輩子不要再見到我的。」她實在很不想親口復述他的話,雖然她不在意,但說出來還是讓人不舒服。

  費諾文錯愕地轉頭看向她,只見她一臉的尷尬。她就是那個可憐無辜的女人?怎麼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憐呢?害他白白心疼了好久。

  「王爺,可以放手了嗎?」頭一回被男人握住小手,而且還是那個聲明要讓她守活寡的丈夫,她羞得不知所措。

  「所以妳也是了?」費諾文不但沒放手,還說了一句讓她聽不懂的話。

  「也是?」

  「瑞甯的老婆!」

  「名義上算是吧!」

  「妳叫什麼名字?」這些天他從沒去記那些女人的名字,卻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晉唯。」他居然連她叫什麼都忘了?真是讓她哭笑不得呀!

  「晉唯?挺好聽的。」費諾文露出一抹微笑,拉著她穿越花園,一干奴婢瞧見來人全都僵在當場,澆花的水灑了一地,整理花圃的把花都剪禿了。

  王爺耶!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和福晉手牽著手?

  「王爺……」他究竟在找什麼?怎麼橫衝直撞的?

  費諾文停在廳裏,左右瞧了瞧。「妳的房間在哪里?」

  此話一出,廳裏的下人全像骨牌般應聲而倒。王爺拉著福晉要去她的房裏?這……是幻覺吧?

  晉唯呆呆地指向左前方,費諾文牽著她大步走了過去。「這裏嗎?」

  晉唯點點頭,兩人便關進她的寢室。費諾文拉著晉唯,和她大眼瞪著小眼。「來,妳看著我。」

  「啊?」

  「快點!」他將俊臉湊近她,還左右轉著讓她瞧個夠。

  「王爺氣宇軒昂、容貌出色,實屬人中龍鳳……」她實在搞不懂他要她看些什麼?

  「廢話太多了!妳有沒有一點心動想染指的欲望?」他抬高她的下巴,露出迷人的笑容問道。

  「啊?」

  「看妳這呆愣的表情也知道沒有,對吧?」他心中又升起一抹心疼,難怪她無動於衷了,被犧牲當棄婦,會心動才怪呢!

  「呃……」她還是不懂呀!這樣又怎樣呢?

  「所以我決定暫時到妳這裏避風頭。」他直起身子公佈答案。他終於找到避風港了。

  「王爺,整座祈王府就您最大,您不需要躲的。」晉唯好笑地搖搖頭。

  「誰說不必?有那票娘子軍在,我沒一刻可以安心。」

  晉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見他一臉的惱怒,她才連忙介面說道:「王爺,這太奇怪了,你以前最喜歡和她們廝混了,為何如今這麼怕她們呢?若是為了七夫人推您落水的事,那也不幹她們的事呀!」

  「反正她們很煩,我不想看到她們就對了。」他一屁股坐上她的床。他好想睡,這幾天被那些侍妾不時的偷襲嚇得夜夜失眠,累死他了!

  「王爺……你要睡,我叫下人們準備另一間房給你好嗎?」見他居然連衣服也沒脫就躺下去,晉唯慌了。

  「不要!這裏就好了,有妳在的地方應該是最安全的。」費諾文將錦被拉上身,偏頭對著晉唯咧嘴一笑。

  晉唯閃了閃神,天哪!王爺怎麼突然變了個樣呢?活像個大男孩似的,笑容真迷人。

  和她在一起真舒服!費諾文精神緊繃了三天,此刻睡意強烈來襲,他渴望找到一個精神支柱,直覺相信她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於是從錦被中伸出手,對她招了招手。

  晉唯雖然不解又害羞,卻不敢不從地乖乖靠了過去。費諾文將她的心手握至胸前擺好,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憨憨地笑道:「跟妳說個小秘密,我其實不是王爺,是從未來來的,而且還是個同性戀,所以我怕死她們了。」

  費諾文話才說完就睡著了,小手被握住的晉唯卻張大了嘴。王爺剛剛說了什麼?

  不是王爺?未來?同性戀?那是什麼?他在開玩笑嗎?

  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又不敢吵醒費諾文,晉唯只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盯著他俊美的容顏發起呆來。

  「怎麼一場意外竟讓你全變了呢?」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收起 理由
草薰風 + 1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 ...

總評分: 威望 + 1   查看全部評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0-3-8 18:22: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嗯……好舒服啊!」費諾文滿足地在散發馨香氣息的床上醒來,他好久沒這樣好好睡過了!

  他坐起身,伸個大大的懶腰,環視這間雅致卻陌生的寢室,終於記起先前的邂逅。她呢?

  他由房裏找到花廳,又轉進另一間房,都沒瞧見半個人影,最後終於在長廊上瞧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連忙上前問道:「晉唯在哪里?」

  坐在廊上階梯望著院子發呆的晉唯偏過頭瞧見費諾文,眼裏閃過一抹驚慌,連忙站了起來,局促地請安。「王爺吉祥。」

  好可愛的人兒,臉蛋紅通通的!費諾文驚豔地走向晉唯,手自動自發地摸上她的粉頰,好柔嫩順滑呀!就和他想像中一模一樣,而且,她很眼熟耶!

  「我在哪見過妳?」

  「呃……我……」晉唯支吾其詞,一點也不希望他想起她女扮男裝的事,不然以後就沒得玩了,而且……他的手在幹什麼!

  「晉唯?妳是晉唯!下午妳著男裝,難怪我一下子沒認出來,但妳這活靈活現的大眼睛我可不會忘記,沒想到妳長得好可愛!」費諾文驚喜不已,大掌又揉又摸的,就是捨不得從她的臉蛋上移開。

  「王爺……」他要摸到什麼時候呀?

  這廂的費諾文卻逕自陷在自己的想像中──這粉瓷娃娃般的可愛容貌,就是個夢寐以求、最希望變成的模樣呀!

  小小的臉蛋上鑲著圓滾滾的明亮瞳眸,兩道適中的漂亮柳眉,同樣小巧微翹的鼻樑,豔紅欲滴的櫻桃小口,吹彈可破的柔嫩美肌,她晶瑩剔透得有如一尊精緻可愛的洋娃娃,嬌小又玲瓏的身段罩著潤澤膚色的鵝黃色家居服,簡直可愛到引人犯罪!這樣的女娃兒疼都來不及,怎麼會有人想虐待她呢?

  「瑞寧真是個笨蛋!」費諾文喃喃罵道。

  「啊?」他幹嘛罵自己呀?雖然罵的很好,但此刻她比較想知道的是,他睡前講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左右瞧了瞧,見四周沒人才小聲地問道:「王爺,你睡著之前曾說了一段很了不得的話,那是真的嗎?」

  費諾文瞧她一臉好奇急切、想探索新事物的模樣,突然好想看遍她所有的靈活神態。他率先往回走,閑閑地說道:「我也很想知道妳為何要女扮男裝,不如我們交換一下情報吧!」

  「啊?你為什麼要記得?好討厭!」晉唯皺著臉龐跟在費諾文身後小聲叨念。

  費諾文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怎麼可能不記得呢?她不論男裝或女裝都同樣出色,他想忘記實在很難,遇到她,算是他來到古代唯一一件好事了。

  「來吧!妳先說!」兩人回到晉唯的房裏,費諾文馬上轉身笑脫著她。

  「王爺,說實在的,你現在的態度讓我有點害怕。」他居然笑著問她事情,再加上先前的睡覺事件,這一切的古怪令她心慌慌。

  她可忘不了成親那被他讓她枯坐到天明,然後嘲諷地告訴她,她只是個報復大哥和大嫂的棋子,永遠別想得到他的青睞!還一不做二不休地娶一堆女人回來氣她,擺明要她當一輩子的怨婦,他明明就是個心量狹小、特愛記恨的討厭鬼呀!

  「怕什麼!我和瑞寧又不一樣,快說!」費諾文又坐回床上。她的床好舒服耶!不如以後都來這裏睡好了。

  不一樣?晉唯不解地端詳起地出色的容顏,有不一樣嗎?他的五官分明,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銳利明眸……不過,他的眼神現在和善地讓人發毛,果然和平時不太一樣!

  除去這點,他那正露出笑意見厚薄適中的唇瓣看來柔軟又性感,他的確擁有讓女人著迷的完美容顏和高大英挺的身段,這些都和印象中一模一樣啊!她搞迷糊了,到底哪里不一樣了?

  「妳是看到睡著了嗎?」費諾文不知何時又移到晉唯的身邊,大掌摸上了她的柔頰,促狹地捏捏她。

  「好吧!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哦!」晉唯尷尬地小退兩步,對他老是動手動腳很不習慣。

  「不會!我不會生氣。」費諾文笑容可擁地說著,見她松了口氣,才又介面說道:「妳若干了什麼壞事,我會直接打妳屁股。」

  「哪有這樣的?」

  「這麼緊張幹嘛?難道妳真的幹了什麼壞事?」

  「才不是呢!人家只是溜出去玩而已。」晉唯急得脫口而出。

  「我就知道!聽他們說妳被瑞寧虐待,我還替妳難過好久,哪曉得整座祈王府就妳最快樂了。」果然不出他的預料,這女娃兒一臉鬼靈精怪,那個瑞寧真是笨到家了,家裏藏著顆明珠不要,卻去追逐毫無價值的石頭,還追得不亦樂乎,真夠笨的!

  「我是很可憐呀!等於是坐一輩子的牢耶!當然要自己找樂趣了,不然沒無聊死也會被關成呆子。」晉唯氣呼呼地說著,突然想到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臉色一變,尷尬地笑了笑。「你別生氣哦!是你要我說的。」

  「妳很怕他?」見她臉色泛白,他竟不由得心疼。

  「誰?」

  「瑞寧。」

  「王爺,誰都怕您的,您一個不高興,就能要人腦袋的,您可別真的砍我腦袋哦!棉花巷口那攤豆花我還沒吃到呢!這樣就死了會恨怨恨的。」晉唯急急說道。

  「豆花?」有誰會因為沒吃到豆花就死了而心生怨恨?古今中外大概就她一個了吧?費諾文再也忍不住地狂笑出聲,天啊!她真的好好玩、好可愛!

  「聽說很好吃呀!」怎麼這樣笑人家?那很重要耶!

  「好吧!下回我們一起去吃吃看,看它是不是真有那麼好吃,好吃到讓人會為它心生怨恨。」費諾文仍笑個不停。

  晉唯一臉疑惑地看著費諾文,好像他是什麼怪物似的。

  「我睡前說了,我不是瑞寧,不是虐待妳的祈王爺,我叫費諾文,是由幾百年後的臺北來的。」

  晉唯原本活靈活現的眼睛頓時呆滯地看著費諾文,好像他剛剛說了段無字天書,因為是天機,所以她一個字也沒聽懂。

  「嘴巴閉起來,這樣看起來好呆!」費諾文伸手捏緊晉唯的唇瓣,一臉的逗趣。「我原本也不相信,可我溺水後醒來就在這裏了,莫名其妙成了王爺,還多了八個老婆,幸好跑了兩個,不然我大概醒來的隔天就瘋了。」

  「你真的不是王爺?怎麼可能呢?怎麼看都一模一樣呀!」晉唯繞著費諾文轉了兩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瞧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廢話!我只有神志,嗯……應該說靈魂吧!只有靈魂跑到這裏來而已。」

  「你是說裏面住的人不一樣了?」

  「小可愛,妳的理解能力滿好的嘛!」

  「那他跑哪里去了?你原來的身體嗎?」好神奇哦!比神話故事還有趣!晉唯臉上的驚慌消失了,填上滿滿的好奇。

  「也許吧!不過也有可能我沒死,他卻死了,誰知道呢?」

  「如果王爺變成你,一定好玩多了,咦?那他會再回來嗎?」

  「可能性很小吧!我不會游泳,不可能下水的,除非又被推下水,不過應該不會這麼倒楣吧!再說交換靈魂這種事哪這麼容易發生?」原本他很沮喪,可是見到她後,被迫留在清朝似乎是件可以忍受的事了。

  「那就好!」她真的很不喜歡原來的王爺。

  「小可愛,我可不可以相信妳呀?」

  「當然可以!你剛剛說的話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晉唯連忙舉起小手一臉認真地發誓。

  「乖孩子,重點在於我接下來要說的事。」費諾文握住晉唯的心手,一起走到銅鏡前,盯著銅鏡裏的她小聲說道:「我睡前也說了,我是個同性戀,以你們的說法就是斷袖之癖。」

  晉唯紅潤的心嘴再次張成0形。太勁爆了!王爺不再是王爺,而且只愛男人?她直覺問道:「那三夫人她們怎麼辦?」

  「妳怎麼不問妳怎麼辦?」

  「我本來就是『棄婦』呀!不必怎麼辦的。」

  「沒見過有人當棄婦當得這麼開心的。」費諾文失笑,心中卻又因為她一點也不覬覦而有些鬱悶,但他馬上在心中暗罵自己無聊,她是很可愛,但她是女人,他有什麼好鬱悶的?

  「總要往好處想嘛!」晉唯樂觀地說。

  「我以前最希望變成像妳這樣甜蜜又柔媚的女人,而最愛的男人就是我現在這個模樣,妳不覺得很可笑嗎?」費諾文指著銅鏡中兩人的身影,覺得老天真的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晉唯看著銅鏡,想像著他變成她,而他倚著王爺,突然笑出聲來,然後愈笑愈誇張,最後竟抖著肩膀、捂著小嘴笑個不停。

  「笑什麼啦!妳看看我們站在一起多登對呀!簡直是天上人間最完美的組合,偏偏瑞寧那笨蛋居然對妳視而不見,還去娶那些庸俗粉黛,弄得我現在苦惱得不得了,他真是笨蛋兼渾球!」

  費諾文瞪著鏡中的人影,好像這樣瞪就能讓瑞寧反省後悔,幸好他已經逐漸習慣瑞寧的容貌,不再每次照鏡子都被電到。

  晉唯再次望向銅鏡,的確,她嫁進來的那天真的有些期待,但……幸好他變成費諾文,雖然他只愛男人,但他們至少可以當朋友。

  「所以你這些天還是老躲著她們?」

  「不躲行嗎?她們老是在我耳邊嘰嘰喳喳,還想拉我上床,我連睡覺都不得安寧,生怕被偷襲,累死我了!」

  聽見費諾文的抱怨,晉唯又是一陣好笑,然後很有同情心的拍拍他的肩。

  「所以妳不介意?」

  「介意什麼?」

  「我的性向呀!」

  「有什麼關係?至少我們由仇人變成朋友了,不是嗎?放心,我會幫你的!」幫完他,也許她就可以實現四處遊歷的願望了!

  「晉唯,妳真好!」費諾文忍不住環抱住晉唯,這是個來到這裏,頭一回有了安心的放鬆感覺。

  晉唯的身子先是僵了一下,才感同身受地拍拍他的背。突然來到全然陌生又相隔數百年的環境,不但所有親人都不見了,而且還回不去了,一般人早嚇死了,他能這麼鎮定,真是難為他了。

  這時,年邁的柯總管蹈過來想探探消息,沒想到卻在門口驚見費諾文和晉唯緊緊抱在一起,這個驚喜讓他老人家呆若木雞,然後興高采烈地輕輕掩上門。

  這樣就對了嘛!

  ★※★※★※

  費諾文逃命似地沖進晉園,然後大大的吐了口氣,立刻換上一派優雅的模樣,看得一干婢女偷偷笑個不停,他沒理她們,大呼小叫地轉進晉唯的寢居。

  「小可愛,妳有什麼好吃的全拿出來,我餓壞了。」

  「你怎麼又來了?」才剛換上男裝的晉唯苦著一張臉,一點也不歡迎費諾文。

  「咦?妳要出去?我也要跟!我們去吃豆花。」費諾文把晉唯的抱怨當成耳邊風,驚喜地拉住她。

  「不行啦!大夫交代,你必須休養半個月,不能出去的,放手啦!」

  「那妳也不許出去。」費諾文拉得更緊,決心耍賴到底。

  「你怎麼這麼壞!都是你天天往這裏跑,害我這幾天被煩到受不了,今天一定要出去透透氣,不然我快瘋了。」再悶下去,難保她不會和那些人起衝突。

  「現在妳能理解我為何要逃到妳這裏來了吧?」

  「你是很可憐,可是也不必拉著我一起可憐呀!反正你已經習慣了,你一個人犧牲就好了嘛!」

  「妳真沒良心耶!反正我不許妳出去就對了!誰教我名義上還是有權有勢的王爺,乖乖聽話吧!」說著,手又欺上她的臉。

  「你好壞!比瑞寧還壞!」晉唯惱怒地不給他摸,他卻換手摸上另一邊,還露出得逞的賊笑。

  她這句氣話讓他很不悅,拿瑞寧和他比?至少他不會虐待她呀!這個小笨蛋!算了,為了接下來的事,他就不跟她計較了。「妳到底給不給我吃飯呀?」

  見她賭氣不理他,他乾脆自己走出去吩咐。「那個誰?傳膳。」

  「喳!」婢女小君立刻領命而去。

  「王爺雖然很討人厭,至少不會來陰的!」晉唯沒好氣地坐了下來,心想明天一定要跑快一點。

  「別氣呼呼的,臉都變醜了,有什麼零食點心可以讓我先墊墊肚子嗎?」費諾文貪戀地又摸摸晉唯的臉蛋,這時他的肚子很配合地發出叫聲。

  晉唯被惹笑了,這才想起還有梅花糕,馬上端了過來擺在他眼前,見他一口一個,一下子吞了好幾個,她忍不住搖搖頭。「你根本是餓死鬼投胎嘛!」

  「妳不知道除了來妳這裏之外,我其他時間都在躲人,根本沒時間吃飯睡覺,妳看看,我的黑眼圈多嚴重!」一把將她拉過來,害她一屁股坐上他的大腿,他卻指著眼眶,堅持要她看清楚。

  晉唯卻羞紅了臉蛋,就算他是個同性戀,但坐上男人的大腿,還是很令人害羞耶!她胡亂地點點頭,尷尬地站了起來,然後發現一干婢女全張著大大的嘴呆看著他們。哎呀!好丟臉哦!

  「好了嗎?」費諾文卻開心地站起來,大掌自在地攬上晉唯的肩,笑問著婢女。

  「好了!」小君的嘴咧得大大的。看來,主子總算出頭天了。

  費諾文連忙拉著晉唯走到花廳,瞧見身邊杵著好幾個婢女,他眉一蹙,吩咐道:「都下去吧!」

  「喳!」大夥一臉遺憾地退了出去,小君順手將門掩上。

  「他們那是什麼臉?」

  「一定是很想觀察你的異變吧!」她想為他布菜,卻突然想到她根本不瞭解他的喜好,只好拿著筷子呆看著佳餚。

  「無聊!我們快開動吧!再不吃我大概要昏倒了。」他先紳士地夾了塊燉肉進她的碗裏,才狼吞虎嚥地扒著飯。「嗯!好吃!」

  晉唯盯著碗裏的肉,莫名地感動,這男人……好體貼!

  「吃呀!我可不等妳。」

  費諾文雖然吃得很快,但動作一點也不粗魯,雖然大口進食卻斯文依舊,讓人看了忍不住食指大動,也想大快朵頤,於是晉唯也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對了,有件事先跟妳說一聲。」

  「什麼事?」見他每吃一樣都細心地也替她夾一份,她很講義氣地也替他盛了碗熱湯,他回給她一個特大號的笑容,害她又臉紅了。

  「我要搬進晉園。」他喝口熱湯,嗯!好舒服。

  「你說什麼?搬進來?你別陷害我了。」晉唯不但嚇掉了筷子,連眼珠子地快掉下來了。

  「總管正在指揮大家幫我把東西搬進妳的隔壁,應該快好了,今後我就可以夜夜安睡到天明了。」費諾文咧開嘴,明知她會生氣,但沒得好睡真的太不人道了。

  晉唯錯愕地瞪著費諾文,豎起耳朵,真的聽見一些碰撞聲,她不相信地跑了出去,見到奴僕們正把一箱又一箱的東西搬進隔壁房間,她抓猛地沖了回來。「費諾文,你這恩將仇報的渾球,這樣一來我這裏簡直永無寧日了,你是何居心?」

  她的迭聲抱怨聽在耳裏居然挺悅耳的,看著她惱怒噘嘴的模樣,竟意外地讓他覺得好有趣,好想看她還能顯露多少純真可愛的表情。

  他輕鬆自在地牽起她的手,一塊坐回餐桌前,還好心地喂她一口滑嫩香鬱的蒸蛋。「好吃嗎?」

  「好吃……」吞下後她才想起,現在可不是吃東西的時候!「你搞什麼呀?」

  「昨天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吵著要待寢,前天是五夫人還有誰我忘了,每天被這樣鬧,晉唯,總有一天我會因為睡眠不足、一時失察而失身,妳不會讓這種慘劇發生吧?」

  「你又不是女人,真的失身也沒關係吧!」和他的貞操比起來,她比較在意她的清幽被打擾。

  「沒良心的女人,不是說要幫我嗎?不過借住一下就哇哇叫,亂沒誠意的。」他懲罰地彈了她的鼻尖一記。

  「好痛!不是我不幫,是她們好煩!我本來把『怨婦』扮演得好好的,沒人會來煩我,現在可好,什麼人都尋來了,我也很可憐耶!」

  「我們同病相憐,所以妳該同情我,然後乖乖收容我。」

  他東西都搬進來了,她還能怎麼辦?晉唯看著費諾文苦惱的臉蛋,想像他老是被不喜歡的女人拉上床,還要努力捍衛他的貞操,想想真的很可憐,可是……又有點好笑耶!

  「妳的嘴角是怎麼回事?」他火大地捏住她的臉頰。他被整慘了,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會痛啦!」她又笑又躲地跑給他追。

  「妳給我回來解釋清楚。」他冒著火追她,想把她抓過來好好揍一頓屁股。

  那些搬箱子的奴僕全呆在當場,這真的是他們的王爺嗎?原來總管說的是真的,王爺真的喜歡上福晉了!

  ★※★※★※

  「怎麼王爺最近老往福晉那裏跑,如今還住了進去?好討厭哦!這樣怎麼見王爺呀?」四夫人坐在涼亭裏,眼睛不時瞄著不遠處的晉園。

  「就是呀!以前王爺不是下令不准任何人接近晉園的嗎?如今連上門去探聽王爺的行蹤都不許了,妳們說會不會是福晉假傳旨令呀?」

  「她不敢吧!再說是柯總管傳達的,怎麼可能造假?」

  「那怎麼辦?王爺該不會喜歡上福晉了吧?」

  「怎麼可能?王爺娶她的原因,妳們又不是不知道。」

  「那為何變成她一個人獨佔王爺呢?」

  「好討厭,真想詛咒她!」

  「咦?這是個好主意耶!」

  幾個侍妾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出主意,沒注意到有一道身影正由樹後移開。

  這群女人真笨!要除掉一個人,還有更簡單直接的方法呢!那人冷笑著離去。

  是夜,一道黑色身影潛進晉園,很快地往主廂房移動,可是晉園裏因為王爺的進駐,增加不少侍衛,那人多花了一些時間才來到晉唯的房間,立刻無聲地竄了進去。

  就是她!這睡得一臉安詳又憨呆的女人,竟然抓住了王爺的心!只要在她的脖子上劃一刀,任務就達成了,那人抽出利刃……

  「晉唯,我睡不著,妳睡了嗎?」白天睡太多的費諾文沒敲門就直接晃進晉唯的房裏,錯愕地看著一抹黑漆漆的身影立在她的床前。他手上那是什麼啊?

  費諾文驚呼出聲。「你幹嘛?」

  晉唯立刻被嚇醒,然後又被床邊立著的黑影嚇到第二次,也放聲尖叫。「啊──」

  府裏立刻揚起了人聲,正快速地朝晉唯的房裏聚集。

  那人因為看見費諾文而嚇了一跳,錯失第一時間,眼中閃過惱怒,再次舉刀想往晉唯身上刺,費諾文眼明手快地撲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咦?好細?他不及細想,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放,他卻狠狠踢了他一腳,又把刀刺向晉唯。

  「唔……」好痛!費諾文踉蹌了好幾步,眼睛卻盯著那個人,就怕晉唯有個閃失。「晉唯,快跑!」

  晉唯在那人攻擊她時就跳下了床,正好避開了攻擊,那人轉身追殺她,她驚白了臉蛋,毅然決定轉身迎戰,她的身後就是費諾文,她不能讓他涉險。

  「妳這笨蛋!」費諾文連忙將晉唯扯到身後,可刀已落下,他的肩被劃了一道,卻依然將晉唯緊緊護在身後。那人步伐輕移立刻轉到他們身後,一心想置晉唯於死地。

  費諾文忍著痛轉身想保護晉唯,晉唯卻被他身上的鮮紅血跡震駭了心弦,她伸出雙手緊緊握住落下的刀身。這人是沖著她來的,她一定要保護他!

  「嗚……」鮮血由晉唯的指縫滑向手腕,沒入衣袖裏然後滲了出來,她卻強忍著痛楚,堅持不放手。

  那人目光如炬、殺氣騰騰,正想抽出刀子,這時費諾文長臂一扯,將那人的面罩扯掉了,大批侍衛此時全沖了進來架住入侵者,借著燭火映清了來人的真面目,費諾文和晉唯同時驚呼。

  「二夫人?」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0-3-8 18:22:4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祈王府大廳

  「王爺……」許老爺焦灼地望著費諾文。

  「沒什麼好說的。」費諾文臉上有些蒼白,肩上綁著繃帶,再加上擔心晉唯的傷勢,他的神情很嚴肅。

  「香兒是被嫉妒沖昏了頭,王爺,她這也是愛您的表現呀!」

  許老爺、夫人連同許家少爺全都來了,他們沒想到女兒嫁進王府當側福晉享受榮華富貴,竟然做出這種事,這會兒全都來求情。

  偏偏肇事的許香跪在地上,一臉「我沒錯」的倔強神情,讓費諾文益發生氣。

  「愛我?是想我死吧!」

  「王爺?」許老爺嚇得「咚」地一聲跪了下來。

  向來孝順的費諾文哪受得了老人家下跪,連忙要總管將許老爺扶起來,歎了口氣,才疲憊地說道:「傷害我的部分,我就不計較了,可這女人卻一再想置晉唯於死地,這種蛇蠍心腸,我怎麼也無法容忍。」

  「王爺,我誤傷了你,妾身也很心痛,可她算什麼?王爺又不喜歡她,也沒臨幸過她,她只是顆棋子而已,卻阻撓了我當福晉的機會,她早就該死了!」許香驕縱地說道。

  她文武雙全、家世又好,她才是福晉的最佳人選,那女人又不受寵,憑什麼占著位子不放?她這麼做是替王爺省事耶!她哪有錯?

  「妳給我閉嘴!」許老爺沖過去狠狠掌了許香一巴掌,許家的生意全靠和王爺聯姻的關係在支撐,這孩子太不懂事了!

  許老爺特意在王爺面前教訓許香,藉以顯示他的誠意,然後又低聲下氣地說道:「王爺,這一切全是香兒的錯,幸好福晉的傷他不嚴重,不如先罰她閉門思過,這孩子向來知書達禮,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我保證她冷靜過後一定會認錯改過的。」

  「我們現在談的不是惡作劇或爭風吃醋這種小事,你女兒在我面前執意殺害福晉,甚至傷了我也在所不惜,你真以為我容得下一個殺人犯留在府裏?」費諾文冷聲斥責。

  「王爺?」許老爺驚白了臉孔,這意味著什麼?休妻嗎?

  「她的確需要閉門思過,不過絕對不是在這裏,我不容許任何想傷害晉唯的人留在祈王府裏。」費諾文堅決地說道。

  許老爺和許家的人都面面相覷,被聽見的噩耗嚇呆了。

  「我不想再看到她,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將她交由官府審查殺人之罪,二是將她帶回家嚴加管教,別再出來害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費諾支起身往回走,老實說,他第一眼看到這一家人就很討厭他們,至於理由,他也說不上來。

  「不要!我不要離開,我是側福晉,我不要離開!」許香在費諾文身後狂喊尖叫,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她竟然被休了?她不要!

  柯總管立刻接手接下來的事,二夫人被趕出王爺府已成事實。

  費諾文捂著隱隱作痛的肩頭快步往晉園而去,才踏進院子,就瞧見晉唯擔憂的身影,他上前小心地捧起她纏滿繃帶的小手。「怎麼沒躺著休息?妳流了好多血。」

  「二夫人……」她怯怯地問道,昨夜至今她都未曾闔眼,一閉上眼睛,許香兇殘的目光和血淋淋的刀刃就在她的腦海浮現,老實說,她嚇壞了。

  「我把她趕走了。」瞧見晉唯眼裏的驚惶,費諾文心疼地環抱住她。

  「這下許家一定會有所動作的。」晉唯將頭倚在費諾文的胸膛上歎息,她常在外頭走動,多少聽到一些傳聞,許家在地方上的勢力不小。

  「誰理他們!她敢傷害你,我才不會放過她。」費諾文加大環抱的力量,昨夜的驚險讓他心有餘悸,就怕她有什麼閃失。

  「你還要抱多久?很多人在看耶!」晉唯小聲的說道。

  「別理他們,乖乖讓我抱一會兒吧!我多怕你就這樣消失了。」費諾文無法控制心口正溢出的未曾有過的情愫。

  「消失?我才不會,倒是你比較有可能。」她用包著厚厚繃帶的手輕輕環住他的腰,他這樣真切的關懷教她快管不住自己的心了,可他只愛男人呀……

  「我哪里也不會去的。」他很認真地說著,他要留下來,留下來保護她!

  「幸好我們的傷都不太嚴重,很快就可以出去玩了。」被他認真的眸子惹紅了眼,她故作輕鬆地說道。

  「妳就想玩!」他左右瞧瞧,真的有很多奴僕假意工作卻不斷偷瞄他們,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牽起她受傷的手走回房裏。他好渴望能親近她,藉以安定他焦躁不安的心房。

  「你不想嗎?」她笑著反問,左右瞧瞧,見沒人了才小聲說道:「來這麼久了,你不是沒出去過?」

  「對呀!所以妳要快點好起來,我愈來愈想去吃那攤豆花了。」他哈哈大笑,終於擺脫昨夜的陰霾。

  「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去的。」她大方允諾。

  他們才走進房裏,他立刻反手將門關上,又把她攬進懷中,她來不及反應,他的唇就落下了,然後,兩人同時愣住了。唇貼在一起,四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他遲了幾秒才將唇移開,尷尬地和她對望。

  「我……」他想不出任何話語來解釋他踰矩的行為,窘得臉都紅了。

  被他手足無措的慌亂惹笑了,她淘氣地伸伸舌頭。「我沒想到唇和唇的接觸是這樣,你的唇也很軟呢!」

  「妳沒接過吻?」他直覺地問出口,馬上在心中暗罵自己白癡,她當然沒有了,因為瑞寧那笨蛋故意冷落她。

  「嗯,不過現在算有了。」她紅著臉笑答。

  「那不算吻的。」他好後悔,竟然給她一個完全失敗的初吻,他突然一臉認真地看著她。「晉唯,我以前只和男人親過,不過我有經驗,剛剛那真的不算吻,妳若不排斥,我們來一次真的好嗎?」

  「為什麼?」她單純不解地問,雖然剛剛只是唇和唇貼在一起,卻已今她臉紅心跳了,真的要再來一次?

  「我不能讓妳對初吻留下這麼爛的印象。」

  「初吻……真的都很美好嗎?」

  「我儘量讓它很美好,好嗎?」他認真又嚴肅的說著,突然又覺得好笑。他們在討論什麼呀?

  「好吧!」她點點頭,幸好是他,不然她這輩子大概沒機會接吻了。

  費諾文盯著晉唯如櫻桃般盞紅的唇瓣,心兒跳得好厲害。奇怪?他以前吻男人時也沒這麼興奮過,他是怎麼了?

  大掌攬上她的腰,原屬於瑞寧的性感唇瓣再次貼上她的,哇!好香醇誘人的滋味,他原想給這個甜蜜好友一個中性之吻,但此刻他卻有如飄蕩在半空之中,他肯定是醉了!

  火辣熱情的吻持續著,他的手不安分地由她的背上來到她的腰臀,恣意揉撚。

  這就是吻?弄得她腳不聽使喚,只好將全身重量賴在他身上,心兒飄得老遠,而且好像要跳出來了!他清爽的氣息直接傳進她的嘴裏直達心田,若沒有那抹悸動感,吻還挺舒服的呢!這是她的意識消失無蹤前得到的結論。

  費諾文凝視著晉唯迷離的瞳眸,他的眼中有他從未理解的柔情,原來吻女人的感覺這麼棒,漲滿全身的騷動感久久未曾止歇。

  「啊?吻完了?」她終於回神,呆呆地看著他。

  「不過癮?要再來嗎?」點點她的心俏鼻,他逗趣地問。

  「你好壞!」她嬌羞地躲進他的懷裏。

  他的臉上寫著大大的滿足,抱著她的感覺也很好,她給了他許多神奇的第一次呢!

  ★※★※★※

  「這裏就是棉花巷?我還以為會看到成排的木棉花,或是一整列賣棉被的店鋪呢!」身著白色布衣卻出色依舊的費諾文,既新奇又興奮地看著熱鬧非凡的街道,眼睛不時轉來轉去。

  「聽說以前是那樣呀!可後來很多店鋪倒了,最後一間棉被店就在巷尾,豆花攤子也在那附近。」晉唯邊解說邊和各行各業的人們打招呼。

  「這裏的人妳都認識?」見她不時停下來對那些販夫走卒噓寒問暖,費諾文他前陣子才知道她出嫁前貴為郡主,據進王府雖不受寵,仍是尊貴的福晉,可她卻和路邊賣菜、賣魚的小販打成一片,相較於府裏其他侍妾那種驕縱傲慢的爛個性,她實在太平易近人了。

  「嘿嘿!這可是我半年來的成果,每天出來玩,認識了好多好玩又善良的人們。」晉唯自豪地拍拍胸膛。

  他瞧著她變裝過後平扁的胸脯,不禁失笑,引來她的白眼攻擊,他才小聲的問:「所以這些人都不知道妳是女的,也不知道妳的身分囉?」

  「當然,頂著那身分別想交到朋友的,反而嚇死他們了,他們都是很單純的百姓,只要生活安定就很快樂了。」她也小聲的回答。

  「潘公子。」一位文人遠遠瞧見晉唯,拱著手笑呵呵地過來打招呼,他的幾個同伴也一起走了過來。

  「林公子,大家好。」晉唯也笑著回禮。

  「這位是……」林公子好奇地看著出類拔萃的費諾文。

  「費公子,他是我的遠房表親。」晉唯辦得很順口。

  「在下費諾文,請多指教。」費諾文拱手一揖,也演得很開心,覺得自己很像古裝劇的演員。

  「我們要去茶樓,潘公子要一塊去嗎?」

  「下回吧!今天先帶費公子逛一逛。」晉唯笑著和他們道別。

  「妳還真厲害,三教九流的人全認得。」費諾文的心口一陣氣悶,雖然這些人並不知道她的性別,是以朋友相待,但瞧見她封別的男人笑得這麼開心親切,他就是不舒坦。

  「對了,你有沒有看上什麼人?這些俊帥的公子哥雖然尚未得到功名,但都很有抱負,容貌也不差,呃……和你比是差一點,怎樣?有喜歡的嗎?」晉唯故意「虧」費諾文,藉此沖淡心中對他的好感。

  「別鬧了,我可是很挑的!」捶了她的頭頂一記,他正想說那些人的扮相連她的一分也比不上,突然覺得全身毛孔都豎了起來。有人在偷窺他們!他不敢回頭,以免被發現,但……為什麼?

  「你怎麼了?突然動也不動的?」晉唯湊近費諾文,拍了他的胸口一下。

  「沒事!我們去吃豆花吧!」感覺身後迫人的視線消失了,費諾文才松了一口氣,牽起晉唯的手往巷尾走。

  「諾文,我們這樣走會被誤會的喲!」晃晃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晉唯笑個不停。

  「嘿!這下子真的成了斷袖之癖了。」費諾文失笑地搖搖頭,有點捨不得地放開她的手,身子卻更貼近她一些。

  兩人期待地走向豆花攤,點了兩碗坐下來大快朵頤,直到碗見底了,兩人才滿足地同聲歎道:「太好吃了!」

  這聲發自內心的讚美讓老闆樂不可支,笑得連缺了一角的門牙都露出來了。

  他們又沿路逛著,晉唯笑咪咪地停在包子攤前。「老闆,我要二十個包子,每種都來一些吧!」

  費諾文揚揚眉。二十個?要給誰呀?

  晉唯付了錢,抱著熱呼呼的包子對他說:「我帶你去見一個好朋友。」

  「誰?又是男的?」費諾文的口氣酸溜溜的。

  「嗯……好像是耶!我沒問,但看他的穿著應該是吧!」沒瞧見他眼裏閃過的不悅,她也一臉的問號,奇怪?怎麼她以前都沒想到要問呢?

  「喂!」難道這裏的人都像她一樣愛變裝嗎?

  「等會兒我問問看好了。」她仍是一臉淘氣。

  他們繞過幾條巷子,來到城邊最貧困的區域,走到窄巷盡頭的一間木造房子前,晉唯開口喊道:「左兒?你在嗎?」

  「潘大哥?」裏面立刻傳來驚喜的回應聲,然後沖出四個娃兒,立刻將晉唯團團圍住。

  「右兒,把這拿進去,小心燙哦!」

  三個小娃兒立刻拿著熱呼呼的包子進去了。

  「諾文,他叫左兒,是我最早認識的朋友。」晉唯為費諾文介紹著。

  「他就是妳的朋友?」費諾文哭笑不得,的確看不出男女,他才幾歲呀?

  「左兒,你是男是女?」晉唯好奇地問。

  「男的呀!看不出來嗎?」左兒一臉受傷,怎麼會有人將他誤認成女的?他惱怒地瞪向費諾文。

  「他才十一歲,可是有很大的志向哦!將來我會不會賺錢,全靠他了。」晉唯笑著向費諾文解說,又轉向左兒問道:「你爹在嗎?」

  「在!在裏面,要進來嗎?這位……會不會……」怕費諾文嫌棄他家簡陋,左兒有些自卑與顧忌。

  費諾文和晉唯卻不以為意地走了進去,左兒這才一臉尷尬地跟進來。

  「陳老爹,你身體好些了嗎?」晉唯笑咪咪地走到伉邊。

  「再幾天就全好了,潘公子,又讓你破費了。」陳老爹指指在木桌邊吃得不亦樂乎的小鬼頭。

  「幾個包子不算什麼。」

  「這位是……」陳老爹望向費諾文,對他自然散發的王者之氣很敬畏。

  「我的親戚,叫費諾文,對了,這是我上回說要給你的,等你好了,一定要多練習,我可是在等著呢!」晉唯將一份食譜遞過去,左兒立刻興奮地靠在陳老爹身邊研究。

  「等什麼?」費諾文好奇地問道。

  「陳老爹在街口賣粥,很好吃喲!若不是他生病了,你也可以吃到好料的,所以我突發奇想,決定要在棉花巷開一家食坊,等他們出師了,就要請他們當廚師,對了,你要不要投資?」晉唯笑問著。

  晉唯這麼一說,讓陳老爹和左兒全看向費諾文。他看起來比潘公子更有勢力,他真的肯雇用他們?

  「妳這小鬼,用的還不是我的錢?」費諾文湊近晉唯小聲地說道。

  「是瑞寧的吧?」晉唯白了費諾文一眼。

  「現在是我的了,我發現我當得愈來愈順手了。」費諾文輕笑出聲。

  「嘻……要不要嘛?」她扯住他的衣袖催促。

  「若他們的廚藝真的夠格,倒也無妨。」費諾文雖沒直接答應,卻給了他們希望,只要他們夠努力就有機會!

  「我會努力幫爹的。」左兒立刻一臉認真地說,他絕對不會讓人看扁。

  「我等著看!」費諾文噙著笑意囤望著左兒。

  他們談了一會兒話,才告辭出來,走在路上,費諾文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晉唯瞄了費諾文一眼。

  「我很高興妳用最積極的方法幫他們。」

  「我什麼也沒做呀!那食譜是府裏大廚貢獻的,我根本沒幫上忙。」沒想到會被稱讚,晉唯很不好意思,覦覷地笑了笑。

  瞧著她紅潤羞赧的側臉,他露出溫柔的笑容。她善良可愛的個性真教他愛不釋手,好想摸摸她的小臉蛋……咦?他近來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愈來愈多了。

  「我們回家吧!」費諾文一點也不介意這種奇特的轉變,看她本來就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嗯!」晉唯甜甜地笑著。回家?這是她第一次把那裏當家,因為有他在吧!

  費諾文的身體突然一僵,那令人不舒服的注視又來了!他把全部的注意力全凝聚在身後那道令人厭惡的視線上。那是針對晉唯還是瑞寧?他下意識地更靠近晉唯,他絕不讓她再遇到任何危險!

  費諾文拉著晉唯故意繞路,好不容易擺脫了那惱人的視線,兩人才回到王府,在敵暗我明之下,兩人的身分目前不宜曝光。

  ★※★※★※

  那就是瑞甯的心上人?

  費諾文盯著眼前局促不安的男女,那男人雖然斯文,但看起來太懦弱,怎麼看都比不上瑞寧呀!這女人的眼光真的有問題!

  瑞寧也是!這種嬌媚性感的美豔女人他看多了,美則美矣,但怎麼看都沒晉唯順眼呀!

  「我差點忘了,妳是晉唯的哥哥,是特地來探望她的嗎?」費諾文打破沉默,免得再對望下去,三人都變石塊了。

  「呃……是的。」潘家緯也知道妹子被迫嫁進王府,日子肯定不好過,但那是她的命,他也沒法子呀!瑞寧生疏的態度讓他感到哀傷,他們曾是多年好友,他居然一副初見面的冷淡。

  「難得有家人來,她一定很開心,不如多住幾天吧!」費諾文沒立刻請晉唯過來,是因為他剛剛離開晉園時她還在睡,他理所當然的不想吵她。

  「不必了。」潘家緯嚇出一身冷汗。住下來?他可不想妻子被……

  「難道你不想多陪陪晉唯?」費諾文不滿地睨著潘家緯,看他那副緊張的模樣,還立刻握住妻子的手,難不成以為他會對他的妻子下手?瑞寧會幹這種事嗎?

  「我們只想見見她就好了。」潘家緯尷尬地笑了笑。

  「她還在睡。」費諾文立刻換上溫柔的笑容,昨晚教她下西洋棋,兩人玩到很晚才睡。

  潘家緯和湘羽對望一眼,臉上至寫著不敢置信。就他們聽到的消息,是王爺根本不理晉唯的死活,怎麼可能連她是不是在睡覺這種小事都知道?

  「不見也沒關係,王爺您應該知道我們來的最主要原因,您到現在仍不肯原諒我們嗎?」潘家緯一臉的戒慎恐懼。

  「不見也沒關係?」費諾文的眼神冷淡了一些,他這算什麼兄長?

  「呃……」潘家緯已經慌得不知所措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激怒他,夫妻倆會走不出王爺府。

  「哼!原諒?我又沒怪過你們,幹嘛要原諒呀?」費諾文聳聳肩,怪他們的是瑞甯,關他什麼事呀?

  真的假的?兩夫妻再次對望一眼,眼裏的不信與猜疑更濃了。

  「王爺,妾身許久未和您見面,這回見到您,真的非常開心。」湘羽露出最完美嬌羞的笑容,希望以他以前最難以抗拒的媚笑打動他。

  她一來是希望王爺不再對他們心存怨恨,一來也是自尊心作祟,這麼久沒見面,他除了剛進來時打量了她幾眼,就對她視而不見,這種漠視讓她很不甘心,再怎麼說她都是他最愛的女人呀!難道他說忘就忘了嗎?

  「好說!見你們很幸福,我也開心,祝你們早生貴子。」反正又不是他的心上人,他大方地給予祝福。

  「啊?」兩夫妻錯愕地看著費諾文,太奇怪了!以前每回求見都被拒絕,沒想到頭一次見到面,他居然笑容可掬地祝福他們?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絕對是有可怕的報復手段等著他們,兩人想到這裏,嚇得直打哆嗦。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已經有了?那先恭喜了!」不介意自己在他們心中已經化身大惡魔,費諾文因為他們對晉唯的不聞不問深感不悅,故意笑得益發燦爛,想誤會就誤會個夠吧!

  「不!還沒。」難道他想對孩子下手?潘家緯嚇得迭聲否認。

  「原來王爺已經忘了妾身。」湘羽沒想到自己居然輕易就自他的心中除名,向來被捧在手心的她竟忍不住發出嬌嗔,希望再惹得他的憐愛。

  潘家緯瞪著妻子,她在幹什麼?居然當著他的面勾引舊情人?他臉色鐵青卻又不敢發怒。

  「忘了?」費諾文不禁冷笑一聲,這女人果然如他預期的自以為嬌貴如牡丹,他才懶得理她哩!

  費諾文這一聲冷笑再次把他們嚇出一身冷汗,更加相信他絕對沒忘,怨恨也更濃烈,他們慘了!

  「不如,你們留下來用午膳,等晉唯醒了,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不必!我們還有事,告辭了!」潘家緯拉著妻子匆匆拜別,落荒而逃。

  盯著他們的背影,費諾文冷笑一聲。「懦夫!」

  他起身伸伸懶腰,邊走邊喃喃自語:「真搞不懂,那個笨蛋怎麼會看上這種驕縱的女人?晉唯明明可愛多了,居然為了這種女人冷落她,笨死了!」

  他一路叨念直到轉進晉園,嘴裏還念念有詞。「是我就會喜歡晉唯。」

  正巧瞧見小君往廚房走去,費諾文連忙喚住她。「福晉起床了嗎?」

  「呃……福晉已經出門了。」小君小聲說道。

  「出門了?那笨蛋!」費諾文立刻沖回房間換衣服。

  那天那道令人不舒服的視線搞不好是針對她而來的,她居然不聽話,自己溜了出去,氣死他了!

  費諾文又惱又急地追了出去!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0-3-8 18:23:0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費諾文猜測晉唯出門一定會去探視左兒一家人,所以他一路直奔左兒家,跑得氣喘吁吁,終於瞧見她的身影後,他又安心又生氣,她怎麼可以讓他這麼擔心?

  「妳……」費諾文才想狠狠地罵晉唯兩句,沒想到她比他還凶。

  「那些渾球!別讓我遇到,絕對要報官把他們全抓了,好可惡!」晉唯氣得直發抖,瞧見費諾文,立刻沖過來拉住他的手。「你看看,那些地方惡霸居然把左兒家砸個稀巴爛,好過分!」

  費諾文轉身環視一圈,才發現左兒家連屋頂都塌了,但他比較擔心的是她的安全,他反扯住她的手,咬牙低聲問道:「為什麼沒等我就跑出來?」

  「這件事不重要啦!等一會兒再說,你先看看該怎麼幫左兒他們,現在連房子都沒了,叫他們住哪里呢?」晉唯眼裏現在只有這一家人。

  費諾文臉色馬上變得鐵青,那不重要?他幾乎要氣炸了,卻不想在外人面前和她吵,只好強忍下來,但臉色卻更加難看。

  「我要去找黃天霸那惡賊,只會找沒反抗能力的人欺負算什麼!」晉唯再也忍不下去了,渾然未覺身邊的人因為她的忽略,比她還生氣。

  「妳去能怎樣?頂多被揍一頓,能討回什麼公道?」費諾文一把將晉唯拉回來,狠狠地瞪著她。

  晉唯此刻才瞧出費諾文的怒氣,卻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

  費諾文轉過頭不再瞪她,再瞪下去他肯定會先揍她一頓。他轉身看看四周,房子被破壞得很徹底,根本不能住人了,瞧見左兒紅著眼眶帶著三個未滿十歲的弟妹翻找著能用的東西,他歎口氣,走向坐在殘垣中、一臉茫然的陳老爹。

  「因為我們家目前並不適合讓客人居住,所以我的建議是先請幾位到城裏的客棧暫住,不知陳老爹意下如何?」那丫頭等回去後再好好修理,他必須先解決這一家老小的問題。

  「客棧?我們怎麼住得起?」陳老爹窘迫地歎了口氣,他們連三套都有問題了。

  費諾文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在食坊籌備期間,你們要學習研發新的食譜,算來也該支付你們薪俸,供食宿也是理所當然,所以費用我們出。」

  「可是……」他怎麼可能聽不出這是變相在幫他們呢?陳老爹好汗顏。

  「天氣轉涼了,小孩可不比大人,經不起風寒的,你們就安心住到房子改建完成吧!」費諾文又瞧向那幾個小娃兒,被晉唯引發的戾氣散去了,眼裏多了份慈祥。

  「多謝費公子。」陳老爹望向四個孩子,再也忍不住淚水,晉唯只好拍拍他的肩,她的眼眶也紅了。

  「左兒,重要的東西找齊了嗎?」費諾文轉頭閑著左兒。

  「都齊了。」左兒低著頭回答。

  「乖孩子。」費諾文溫柔地摸摸左兒的頭。

  「我會努力工作回報你的。」左兒抬起早已哭紅了眼,稚氣的臉龐上帶著堅決的表情。

  「乖孩子,我知道你會的。」費諾文再次拍拍左兒的肩稱許著,然後抱起最小的女孩,邊逗著她邊走向前。「走吧!我們先去客棧。」

  一群人來到城裏的客棧,費諾文付了足以買下整間客棧的銀兩,只交代了一句:「待他們如上賓!」

  客棧老闆樂得將最好的房間給了左兒一家人,並保證會好好款待他們,費諾文和晉唯這才安心離開。

  「這樣好嗎?」許久未開口的晉唯擔心地頻頻回頭。

  「我會請總管暗中派人保護他們的,順便帶他們去添些冬衣等必需品。」費諾文冷冷的答道,他和她的帳還沒算呢!

  「你真的好棒,不像我只會在那邊生氣跳腳,卻什麼忙也沒幫上,我實在太笨了。」她好高興地肯這樣幫他們,真不愧是她喜歡上的男人……咦?她在想什麼?喜歡?她喜歡上他了?

  「妳是很笨,為何沒等我就出門?萬一那些壞人砸房子時妳剛好在怎麼辦?妳真以為妳能對付他們?」他氣急敗壞地吼她,看到左兒家的殘破模樣,他的心臟簡直要停了,她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事,他會瘋掉的。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生氣,她有點不服氣的回嘴,「你太多心了,那些人找左兒家麻煩好幾次了,擺明是惡霸欺淩弱小,我怎麼會有事?」

  「既然專找左兒家的麻煩,表示一定有原因,妳和左兒家這麼親近,怎麼保證不會被盯上?是妳笨沒發現。」見她毫無悔意,他更氣了,站在大街上就和她吵起來。

  「我才沒那麼笨,被盯上還不知道?」

  「上回我們出來時,我就發現有人在監視妳,我本來還以為是瑞甯的仇家,結果是妳,他們盯的人是妳!」一想到她就這麼暴露在惡人的監視之下,他簡直要瘋了,抖著嗓音在她耳邊低吼。

  她錯愕地看著他,真的嗎?為什麼?

  「所以……」他還想繼續罵,突然發現有人一臉惡意地朝他們而來,他拉起她的手就跑。「快!是那些人!」

  「什麼?」

  「監視妳的人行動了。」

  他拉著她拐著小巷子跑,沒想到竟跑進一條死巷子,才想往回跑,三個橫眉豎目、看來就像人渣的惡人已經堵住巷口。

  「看你們往哪里跑!」三個惡人發出奸笑聲,一步步朝他們逼近。

  晉唯踏前一步護在費諾文身前,她闖的禍怎能拖他下水?上回二夫人的事已經害過他了,她不要再來一次。

  費諾文卻黑掉半張臉,這女人!居然又擋在他的身前,也不想想她個頭那麼小,才到他的肩頭,兩個拳頭加起來也沒他一個大,她憑什麼以為兩人站在一起時,她必須保護他?就為了他該死地曾向她表明自己是同性戀嗎?

  「妳這個笨蛋!」他一把將她拉到身後。

  「小心啦!我怕他們傷到你。」

  「我就不怕他們傷到妳嗎?妳要敢又在我的面前受傷,我就真的揍妳!」拉著她一路往後退,突然瞧見左邊是間空屋,他拉著她穿過房子轉進另一條巷子,儘量朝人多的地方跑。沒想到那三人緊追不捨,他們由城西跑到城東,人煙逐漸稀少,晉唯已經快跑不動了。

  「前面有河。」晉唯突然想到,連忙大叫。

  橫在他們眼前的是條乾涸的河川,河床很寬但沒什麼水。

  「跳過去!」他們無路可退了,他深呼口氣,心想拉著她跳應該沒問題,哪曉得他才剛提氣,兩人就像長了翅膀似地騰空飛了起來。

  「哇!」兩人同時驚叫出聲,但身子還是不斷前進,不僅飛過河川,還飛過一整排的樹林,突然,高度不見了,兩人開始往下掉。

  「哇……掉下來了。」晉唯緊扯著費諾文的衣領尖叫個不停。

  「哇……靠!」兩人穿過好多樹葉,跌向一棵百年老樹,卡在樹枝中,兩人狼狽又錯愕地互望著。

  「那是怎麼回事?」費諾又一個翻身爬上樹幹扶起晉唯,兩人坐在一塊,他驚魂未定地摟住她,完全無法理解他們為何會突然攀升飛行。

  「我忘了告訴你,王爺他會武功,而且很厲害,那應該是輕功吧!」晉唯仍然抖個不停,大大的眼珠子流露著驚惶。

  「輕功?我又不會!」他才不信!

  「可他的身體會。」她突然覺得好好玩,驚嚇消失了,頑皮地指指他的身體。王爺長年鍛煉出來的身手,可不是三、兩天就能荒廢掉的。

  「太神奇了。」他驚異地動了動指頭,這可是武林高手的身體耶!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在林中高來高去的。

  「諾文,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已經惹上麻煩了,還到處亂跑,甚至連累你,我真的好笨。」晉唯低著頭內疚的說。

  尤其是他明知她有了麻煩,卻依然對她這麼好,還一心保護她,那天他為了救她而受傷的景象再次浮現,她好怕!

  「什麼連不連累,我們還分這個嗎?以後絕對不許妳再一個人出來了,聽見了嗎?」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肩頭,他的氣消了,只要她沒事就好了。

  晉唯紅著眼眶倚在費諾文的肩膀上,她再也止不住喜歡他的心意,可她不行呀!他第一次見面時就先確認過她不會喜歡上他,才和她做朋友的,她不能破壞這個約定,她絕對不可以喜歡上他!

  「妳沒回答我,真要我先揍妳一頓屁股嗎?」頂高她的下巴,他調侃地笑著。

  「知道了啦!」她故意扮個鬼臉,擋住臉上的情意。

  「看來那些人追丟了。」他觀察許久都沒看到那些人,應該沒事了。

  「真幸運。」她也四下張望著。

  「晉唯,我們現在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怎麼?他們又追來了嗎?」

  「不是!問題是,這麼高我們要怎麼下去呀?」他苦著一張臉說,從小到大沒爬過樹,頭一回上樹就是超高的百年老樹,他真是欲哭無淚呀!

  「我教你,我最會爬樹了。」晉唯一臉同情地說。

  「多謝娘子了。」他開玩笑的說道。

  「什麼娘子?你別胡說。」一陣電擊流竄過她的全身,令她心跳加速。他怎麼可以亂說?會害她「破功」的。

  瞧著她紅通通的臉蛋,上頭還微微發汗,有種意外的性感,他一個忍不住便欺身啄上她的紅唇,雖然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卻嚇得她差點掉下樹,他連忙緊抱住她。

  「你怎麼又親我?」她簡直快哭了。

  「誰教妳這麼可愛,親一下有什麼關係?」他無賴地笑著,抱住她再也不想放開了。

  ★※★※★※

  「瑞寧,你的待客之道愈來愈差勁了。」一個儀錶堂堂、貴氣十足的美男子坐在大廳上,一臉的不滿和不耐。

  好不容易狼狽回到家的費諾文和晉唯,連房間都來不及回,就被請到大廳。費諾文呆呆地看著坐在大廳的人,這人是誰?他轉頭看著晉唯尋求協助,偏偏她也沒見過,兩人再次望向那人,滿臉尷尬。

  「睿親王到達約一個時辰了。」柯總管適時給了答案。

  「這樣呀!真抱歉,趁著天氣好,我們出去溜達了。」費諾文聳聳肩。原來也是王爺,那麼應該沒什麼大小之分吧?他放鬆地答道。

  一聽見睿親王的名號,晉唯立刻知道他的身分,連忙拉拉費諾文的衣袖,小聲的說道:「他是你的堂弟,也就是皇上的親弟弟,你別太囂張,知道嗎?」

  「溜達?這位姑娘又是誰?」睿親王銳利的目光早就鎖定在晉唯身上,對這「女扮男裝」的傢伙能緊跟著瑞寧感到萬分興趣。

  晉唯沒想到睿親王會像費諾文一樣,一眼就瞧出她的變裝,吃驚地回望著他。

  「你沒見過吧!她是我的福晉,晉唯。」費諾文大方地為他們介紹,今後他再也不讓她當空氣了。

  「福晉?」睿親王錯愕地站起來,好奇地走近他們,盯著晉唯瞧了許久,才漾開清朗的笑容。「看來這裏發生了不少新鮮事哦!」

  當時瑞寧奏請成婚時,他特地代表皇上前來觀禮,而他老兄洞房花燭夜居然抱著歌姬飲酒狂歡,故意冷落佳人,而且新婚後也不讓一干親人見她,後來才聽說他是為了報復她兄長的奪愛之恨才娶她的,怎麼才過半年,兩人居然出雙入對了?

  「你來有什麼事?」見睿親王直勾勾地瞧著晉唯,令費諾文很不爽,口氣給他很不好。

  費諾文才說完,就傳來兩道抽氣聲,這話聽來太不客氣了,晉唯連忙扯扯他的衣袖。

  「來看你都不行?」睿親王睨了費諾文一眼,這傢伙看起來也怪怪的,怎麼揚州專出怪事呢?不然他也不必苦命的大老遠跑來了。

  「行,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吧!不過我們要先回去換掉一身髒衣服,熱死我們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費諾文見到睿親王覺得挺親切的,也瞧出這人眼裏的善意,才敢像兄弟般和他玩鬧。

  「大嫂先回去換衣吧!我們先敘敘舊。」睿親王朝晉唯友善地笑了笑。這女孩瞧來很單純可愛,應該可以調和瑞寧冷凝的個性。

  「那我先回房了。」聽出他們有要事相談,晉唯點點頭先進去了。

  直到晉唯出了大廳,睿親王才一臉詭笑地問道:「聽說你為了她,把許香給退了?」

  「嗯!」費諾文揚了揚眉,難不成皇上在瑞甯家裏藏了眼線?

  「許家這陣子有些不太好的傳聞,你聽說了嗎?」退個側福晉也沒什麼,他關心的是揚州近來的不平順皆與許家有關,瑞甯又從來不肯接觸地方官務,他才會專程跑一趟。

  「嗯!」費諾文由晉唯那裏聽到了一些風聲,也曾問過柯總管前因後果,聰明如他已經知道睿親王這回南下的理由了。沒想到瑞寧竟留給他一個爛攤子,居然笨得跟這種人家聯姻,笨死了!

  兩人目前手上都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只點到為止地交換了手上的情報,話題很快又切回輕鬆的一面。

  「以前我就對湘羽沒什麼好印象,直到今天見到晉唯,我才確定你的眼光真的有問題,她明明可愛多了。」睿親王取笑著費諾文,以前見過湘羽幾次,只覺得她是個驕縱的千金大小姐,不懂他為何那麼迷戀她?

  「我也這麼覺得。」費諾文一副遇到知音般地猛點頭。

  「所以你現在喜歡的人是晉唯囉?」

  「對!」費諾文想他沒想就回答,馬上僵在原地。喜歡?他喜歡上她了?

  「笨蛋!你讓不會現在才發現吧?」睿親王被費諾文的一臉錯愕逗得哈哈大笑,站起來向柯總管招招手。「不跟你說了,坐那麼久的馬車累死我了,我要去休息了,柯總管你帶路吧!我要住上回的那間房。」

  完全沒察覺睿親王的離去,費諾文愣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他喜歡上晉唯?他無法否認每每提到她的名字時,喜悅總是充滿他的全身,還老喜歡和她廝混,原來那是喜歡?這意思是說……他不再是「同志」了嗎?

  ★※★※★※

  也許那是他的錯覺吧?當了半輩子的同志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八成是因為來到這裏後,只有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才會對她特別關注,他會不會誤將這種情感錯認為愛意呢?

  費諾文煩躁地在花園裏踱步,正巧瞧見兩名健壯的侍衛,連忙喚住他們,努力瞧著他們的容貌和體格,直盯得他們頭皮發麻,以為闖了什麼禍地直發抖。

  「沒感覺!嗯……也許型不對吧?」費諾文揮揮手放過那兩個倒楣的侍衛,一路晃到大門邊,乾脆移到對面盯著路過行人喃喃自語。「搞不好運氣好,會碰見一個讓我一見鍾情的美男子,到時候就可以證明我仍是道道地地的同志了。」

  他由中午瞧到傍晚,瞧到守門侍衛換了兩班,瞧得他直打呵欠、無聊得快睡著,但路過行人何其多,也有不少人模人樣的文人公子,就是沒一個入得了他的眼,他的實驗徹底失敗。

  「王爺,睿親王等著您用膳呢!」柯總管頭一回到這種地方請王爺用膳,任他再老練,也是滿臉疑惑。

  「啊?這麼晚了,晉唯呢?」費諾文訝異不已。

  「也候著。」

  費諾文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凡事皆以她為先的行為模式,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他來到氣派的「湘繪廳」,這裏只有皇親國戚來時才會用來款待貴客,看見晉唯和睿親王有說有笑的,不禁惱火起來。這女人害他煩惱了一下午,居然像個沒事人般,對著別的男人笑得這麼開心?

  「門口有金子嗎?居然讓你死守不放?」睿親王不怕死地取笑費諾文。

  「想事情不行嗎?」費諾文在晉唯的身邊坐下,因為只有三人,他們用小型的圓桌,看來很溫馨,這也是他頭一回在這裏用膳。

  「『宣祺』說了好多京城裏的趣事,好好玩,等會兒你可以問問他。」晉唯見他心情不太好,笑著想緩和他的情緒,還刻意加重「宣祺」這兩個字的音量,以提醒他別失態了。

  「宣祺?」誰呀?費諾文一時轉不過來地呆呆看著晉唯。

  「瑞寧你好樣的,不過一年沒進京,居然連兄弟的名字都忘了?」睿親王真的覺得他怪怪的。

  「你囉唆什麼?」費諾文瞪了他一眼,然後轉向晉唯,小聲怒道:「妳什麼時候和他這麼親近了,居然直呼他的名字?」

  他吃味了!她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這麼好?怎麼可以對著別的男人笑?他全身都不對勁,好想痛扁前方那個露齒笑得很惱人的臭男人一頓!

  「哈哈哈……」費諾文慢半拍的反應惹來宣祺一陣大笑,宣祺沒想到他會將醋意直接表現出來,樂壞了。

  晉唯卻是一臉的尷尬,他們是堂兄弟,叫他睿親王太生疏了,而且她是為他好耶!他一定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吧!她先幫忙問了,他才不會尷尬呀!她嘟起小嘴很委屈地瞪著他。

  「雖然來一趟很累,但我這回絕對來對了。」宣祺心想這下有好戲可看囉!

  一頓飯就在費諾文渾身散發醋勁下開動了,雖然心中不爽,他還是細心替晉唯夾每道菜,就怕她餓著了。

  可疑惑仍在他的腦中盤桓,他瞄了宣祺一眼,這傢伙出類拔萃,和瑞寧有得比,忍不住又看了兩眼,再看兩眼,一頓飯吃下來,他不時瞄著宣祺,可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這驚人的現象令費諾文懊惱不已,他到底怎麼了?出色的男人擺在他眼前沒興趣,反倒為了女人猛吃醋?難不成他真的轉住了?

  「我對嫂子沒興趣,剛剛真的只是和她閒聊,拜託你別一直拿眼光砍我,會害我消化不良的。」宣祺被費諾文瞧得毛毛的,連忙撇清一切責任。

  晉唯卻知道費諾文在瞧什麼,男人!而且是出色的男人!他該不會喜歡上睿親王了吧?她心頭一緊,沒想到她居然敵不過男人,她苦笑不已,可念頭一轉就發現不對之處了,雖然他從未來來,但名義上他和睿親王還是堂兄弟耶!他不能喜歡他的!怎麼辦?要不要提醒他?

  飯後,費諾文在房裏照了許久的鏡子,瑞寧的容貌才是他的最愛,可如今瞧著這副性感的身材,完美的容顏,他卻已經沒有被電到的感覺,難道他真的轉住了?

  「諾文?」晉唯在門口探頭喚道。

  「什麼事?」費諾文連忙拉她進來,外頭風大,他怕她著涼。

  「我只是想過來瞧瞧你。」她也不知該如何開口點醒他千萬別愛錯人。

  費諾文瞧著晉唯紅撲撲的臉蛋,手自動就摸上去,而且愛不釋手地不停又揉又搓。被他一摸,她完全忘了要講什麼,呆呆地看著他。

  「妳好可愛。」他瞧向她紅灩灩的小嘴,忍不住就親上去。

  晉唯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兩步往窗邊走去。他的行動讓她愈來愈無法壓抑情感,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喜歡上他了。

  他卻瞧見她轉身蓮步輕移時優美的背部線條,全身竄過一陣未曾有過的興奮熱浪,天!他有股衝動想要徹底擁有她,原來他不僅喜歡她,甚至對她的嬌軀也懷抱著渴求,這種種證據都足以證明他真的異變了。

  原來他真的喜歡上她了!他不再驚慌,反而有種安心的快樂,因為喜歡上的人是她,讓他好滿足。

  「晉唯,我有話要告訴妳。」他大步走向她,由身後抱住她,想將心意告訴她。

  「啊?我好困,回去睡了,明天再說吧!」她卻慌了,連忙掙脫他的懷抱。多在他的懷裏停留一秒,她怕自己會厚著臉皮求他愛她,於是轉身匆匆跑回房去。

  他太急了嗎?來到她的房外,見房門深掩,看來她今晚是不想見他了,他歎口氣走出晉園,轉身望向偌大的院落,唉!誰教他多嘴先說出原以為絕對不會轉變的性向,這下子可好了,想追求佳人,可要多花好幾倍的心力了。

  「妳在我的身上創造的第一次不僅多,還很驚人,老媽一定會很感激妳的。」他喃喃笑著,他並不急,反正他們有整整一輩子的時間相守。

  突然,身邊傳來六夫人驚喜的叫聲。「王爺?」

  「有事嗎?」費諾文蹙起眉頭,怎麼這麼倒楣遇到她?

  「妾身好想您呢!今夜要妾身侍寢嗎?」六夫人攬住費諾文的臂膀,柔媚地笑問。

  「不必了。」他想回去了,至少她在隔著一道牆的地方。

  「王爺,是不是媚兒服侍得不好?您好久沒要媚兒侍寢了。」

  他翻個白眼,媚兒?他好想吐!她說話可不可以別這麼噁心?

  湘媚卻攬上他的頸項,撒嬌地親上他的唇,他以前最喜歡她採取主動了。

  費諾文原想推開她,卻臨時停手了,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轉住了,該不會是全面性的吧?除了晉唯,他會不會對別的女人也有反應?

  吻了半天,費諾文只覺得好煩,她塗滿胭脂的嘴巴噁心死了,正想推開她,身後卻發出驚呼聲,他倏地回頭,瞥見晉唯快速地跑開了,他連忙推開湘媚,追了過去。

  晉唯在費諾文廢去禁令後,早已能在整座祈王府自由活動,她因為心煩想出來散步,沒想到卻看到這一幕。

  他不是同性戀只愛男人的嗎?他老是以種種名義親她,害她愈陷愈深,卻因為他的性向不敢有所回應,只敢暗自猜測他也許是喜歡上她了,結果,他不僅是同性戀,他也愛女人,而且不只一個,剛親完她,轉身又親別的女人,那她算什麼?

  晉唯跑回房間,反手將門閂上,早已淚流滿面,不知如何是好。

  「晉唯,妳開門!聽我解釋!妳開門哪!」費諾文在門外急得直拍門板。

  「你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0-3-8 18:23:1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晉唯,拜託妳開門,聽我解釋好嗎?」

  「我不要聽,你走開!」

  費諾文瞪著房門,真想破門而入,但這麼做只會讓晉唯更生氣,他只好軟下語氣勸道:「晉唯,很多事並不一定是妳看見的那樣,妳先別急著生氣,等妳知道誤會我了,這場氣豈不是白生了?」

  「我看到你吻『女人』,你這個大騙子!」「女人」兩字她簡直是磨著牙蹦出來的。

  「我沒要否認這件事,但這是有原因的,所以才要妳聽我說呀!別使性子了,快開門。」費諾文又拍拍門板。

  「騙子!騙子!走開!」晉唯卻愈聽愈生氣,乾脆用吼的。

  他們的爭吵聲引來不少婢女的探頭探腦,費諾文惱怒地瞪了她們幾眼,所有的人立刻都縮回去了。

  「妳真的要隔著門和我吵?」費諾文壓低音量問道。

  「你走開就不必吵了。」

  「妳知道嗎?全部的人都拉長耳朵等著我們繼續吵,就怕漏聽哪一句,明天一早,整個王爺府都知道我們吵架了,我是不介意讓他們旁聽啦!就不知道妳在不在意呢?」軟的不成,他只能威脅她了。

  門裏許久沒聲音,突然門開了,晉唯梨花帶淚地賞了費諾又一個特大號的白眼,轉身又走了進去。

  「天啊!妳哭了?」費諾文心疼的要命,追進去想安慰她卻被她閃開,她惱怒地拿衣袖胡亂抹著臉蛋,倔強地止住淚水。

  盯著晉唯微微紅腫的眼眶,氣鼓鼓的臉蛋,若不是兩人正在吵架,中間還隔著天大的誤會,費諾文真的會笑出來,但現在他比較想哭,他肩一頹,長長地歎口氣,剛剛若堅持向她表白就好了,不知道現在說會不會太遲?

  「晉唯,剛剛妳跑回房時,我正想把我的心意告訴妳,我發現,我喜歡上妳了。」費諾文走近晉唯,柔聲說道。

  他說什麼?晉唯僵直了背脊。他喜歡她?嘴角正要上揚,突然又發覺不對,馬上以更凶的目光瞪向他。「說喜歡我卻去吻別人?哪有人這樣喜歡的?」

  「那雖是突發狀況,但也算是最後確定,我是真的喜歡上妳了。」被她一瞪他又急了,雜亂無章地說道。

  她一臉「少騙人了」的表情,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真的,她突然吻我,我本來想推開她,後來又想確定一下自己的心意,才拖了一下子,結果我十分確定我不喜歡她的吻。」費諾文連忙握住晉唯的手,不讓她再別開臉,那讓他很焦躁。

  「不喜歡她的吻?那其他夫人呢?難不成你要一個個試?」她的眼眶又濕了,哀怨地瞅著他。

  明知自己不該這麼愛嫉妒,她卻無法控制自己,更無法忍受他吻了別的女人。她為什麼要愛上他?以前王爺娶再多女人,她都不在乎的呀!

  「當然不會了,我只想區隔出妳和其他女人的感覺,她們沒辦法給我像妳這麼親近的感覺,我此時此刻再確定不過了。」他捧住她的臉,慌張地吻去她又掉下來的淚珠,他現在真的後悔死了,根本不該試的,他只要相信自己的心就對了。

  她很想相信他,但不必閉上眼,腦海中都能浮現他和六夫人親吻的畫面,這種感覺好差勁,她無法釋懷地輕輕推開他,兩手撫著自己的臂膀,感到六神無主。

  「晉唯,妳一定要相信我,妳也知道我在大門外發了一下午的呆,就是想確定對妳的感覺,說真的,我也很驚震這種離奇的改變,喜歡的物件由男變女,最難以想像的人是我,但就是發生了,在門外試完男的,我才會想說也該試試女的,早知道就不試了。」

  費諾文一臉懊惱,若知道會被她瞧見,他絕對不會試的。

  晉唯迅速瞧了費諾文一眼,看見他眼裏的自責與認真,她的心弦動了動,幾乎要相信他了。

  「我甚至還猛盯著宣祺,想看看是否會被他吸引,結果什麼也沒有,所有以前該有的心動跡象全沒了,男人對我再也沒有吸引力了。」費諾文連忙提出佐證。

  「是嗎?在我看來,晚膳時你差點就把他給吃了。」費諾文不提宣祺還好,又提到那位美男子,讓她才剛壓下的疑念再次冒出,而且更強烈!在她看來,他當時的目光好詭異,好像對他懷有渴望,讓她忍不住又吃味了,她才不信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轉性了。

  費諾文傻眼了,她居然完全不相信他?

  「也許你只是覺得偶爾抱抱女人也不錯,也許你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她愈說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聽爹說一些有錢大爺或是貴族都會養孌童,卻依然妻妾成群,可見男人是很沒原則的。

  「晉唯,妳到底把我想成什麼了?」費諾文瞪大眼吼道。

  「我怎麼知道?反正她們本來就是王爺的妻妾,現在統統變成你的了,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放心吧!我會繼續把你當朋友的,當然,如果你要學王爺把我關起來,那我也沒話說。」晉唯煩躁地答道。

  她不要讓他知道她的心意!她要回到原來「棄婦」的角色,沒情沒愛就不會傷心了。

  他頭一回發現和她有理說不清,再加上早上發生的事,明知她身處危險,他卻沒有任何能力保護她,更讓他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她,他憑什麼說喜歡她?憑什麼要她相信他?

  「晉唯,我知道現在的我說話沒什麼分量,妳不相信也情有可原,但我會讓妳明白我是真心的,很晚了,妳早點睡吧!」費諾文歎口氣,便轉身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她多想相信他呀!不!她不要再想下去了,就讓兩人回到原來的朋友關係吧!這樣她才會快樂。整個晚上,晉唯縮在床上不停地這樣說服自己。

  ★※★※★※

  晉唯一夜沒睡,偏偏宣祺又希望能和他們一起用早膳,她只得頂著一雙熊貓眼來到花園中的涼亭用餐,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熱粥,一點胃口也沒有。

  情況差不多慘的費諾文,正精神頹靡地坐著發呆,一桌子的好料對他完全沒有吸引力,甚至連筷子都沒動。兩人突然像啞了似地半天不吭一句,一頓飯吃下來,氣氛詭譎至極。

  睡了一夜好覺,神清氣爽的宣祺吃得飽飽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夫妻吵架就是這德行呀?哈哈……好有趣!」

  晉唯沒想到會被取笑,生氣地瞪了費諾文一眼,沒想到費諾文只是聳聳肩,一副懶得辯解的模樣,她只好噘著嘴費力地擠出一絲難看的笑臉。「宣祺,我吃飽了,你們慢慢聊。」

  晉唯起身走過費諾文身邊時,咬牙小聲罵道:「費諾文!你這個討厭鬼!」

  直到晉唯走遠,宣祺才又爆出更大的笑聲。費諾文沒好氣地瞪了宣祺一眼。笑笑笑!他除了笑還會什麼?

  「喂!你是不是該承認了?」宣祺好整以暇地啜口香醇好茶。

  「什麼?」費諾文心不在焉地問道,眼睛卻盯著早已不見人影的花徑。她怎麼眼圈那麼黑?沒睡好嗎?好想抱著她一起睡個舒服的回籠睡哦!

  「你到底是誰?」因為在花園裏,四周沒有婢女服侍,宣祺問的很安心。

  費諾文差點由椅子上跌下來,臉色蒼白又驚惶地望向宣祺。他看出來了?怎麼可能?

  「我幾次聽見嫂子喚你『諾文』,就我所知你從未用過這個名號,再說這次見到你,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瑞寧以前那些討人厭的個性全沒了,老實說,你順眼多了。」

  「他以前很討人厭?」費諾文蹙起眉頭,也難怪了,會虐待晉唯的人不可能惹人喜歡的。

  「對呀!狂肆高傲、目中無人又老是以鼻孔瞪人,見到他就覺得自己矮他一截,每回我都想狠狠地揍他一頓,偏又打不贏他,這樣還不夠討厭嗎?」他不必思考就能列出瑞寧長長一大串缺點,沒法子,從小一塊長大的,想不瞭解很難!

  「沒想到你們兄弟感情這麼好。」費諾文卻是一臉羡慕,他是獨生子,沒半個兄弟,只有和遠房表妹子美有點兄妹的感覺。

  「哪里好了?你沒聽見我在數落他的罪狀嗎?」宣祺難得紅了耳根子,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

  費諾文不發一語地了然笑笑,宣祺聳聳肩,好吧!他們感情是不錯,行了吧?

  費諾文歎了口氣才答道:「我沒想到我扮演得這麼差,那其他人怎麼沒瞧出來呢?還是他們不敢說?」

  接下來費諾文將事發經過說了一遍,宣祺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會有這麼玄的事。

  「所以我堂兄跑去未來了?」

  「大概吧!」

  「一定是因為他真正的伴侶在那裏的緣故。」宣祺一擊掌,找到答案了。

  「聽你在胡扯!」費諾文白了宣祺一眼。

  「不是嗎?你明明有斷袖之癖,來到這裏卻愛上了晉唯,這解釋了你們交換的原因。」宣祺興匆匆地說道,他對玄異之事向來很感興趣,這個神奇的迷團讓他很入迷。

  「是嗎?」費諾文有點被說動了,也許瑞寧在這裏一輩子也得不到幸福,所以被派去未來了?是這樣的嗎?

  「說真的,若不是這樣,我還真不知道晉唯這輩子怎麼過呢!幸好你來了。」宣祺拍拍費諾文的肩說著。

  「但是她卻不理我了……對了,你怎麼會知道她叫我諾文呢?她都很小聲的呀!」費諾文突然想起不對勁之處,狐疑地看著宣祺。

  「瑞寧的功夫是很好,但我也不差呀!別說附在耳邊說話了,那頭那位婢女正在說晉唯的壞話我也聽得到。」宣祺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兩個正在竊竊私語的婢女。

  「什麼?我要把她們趕出去!」費諾文倏地回頭瞪向她們。

  「看來你愛得很徹底嘛!」宣祺又是一陣狂笑,這回眼裏多了一抹讚賞。

  「你很囉唆耶!」費諾文白了宣祺一眼,靜默了半晌,突然像見到救世主般地扯住宣祺的衣領。「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你會功夫?」

  「是呀!」宣祺被費諾文嚇了一大跳,他不悅地扯回衣領,這傢伙幹嘛這麼粗魯呀?才剛稱讚他斯文的說。

  「教我!」費諾文的眼裏閃著堅定的光芒,他再也不要見到晉唯以她瘦弱的身軀擋在他身前了。

  「可以呀!」宣祺眼裏閃著過於耀眼的奇異光芒。

  那天之後,晉園四周就不時傳出慘烈的叫聲,日日夜夜未曾停歇。

  「哇……啊……」

  「對!就是這樣,很好,有進步!孺子可教也。」宣祺一臉頑劣地直點頭。

  「你唬弄我呀?哪可能是這樣?到底哪里進步了?」掛在樹枝上的費諾文咬牙切齒地吼道,這傢伙分明在報瑞寧以前欺負他的老鼠冤,故意整人嘛!

  「你掛在樹上的姿勢漂亮多了呀!怎麼沒進步?」宣祺咧開大大的笑臉,擺明著恥笑他。

  「小心我宰了你!」費諾文好不容易坐正身子,本想沖下去揍宣祺一頓,可他還得先小心的爬下樹,氣死他了!

  「歡迎你隨時放馬過來,等你真夠格放話要宰了我時,表示你真的出師了,到時被你宰,我也很安慰。」盯著費諾文動作狼狽地爬下樹,宣祺的嘴角忍不住抽動,實在很想狂笑一番。

  「會有那麼一天的,你等著看吧!」費諾文總算著地了,他大大地歎了口氣,累死地了!

  「其實你的運氣方法對了,只是著陸動作不對。」宣祺總算說了句正經話。

  「那就教我怎麼著陸!」費諾文拍拍身上的樹葉,氣死他了!這幾天他不是掛在樹上,就是趴在屋頂上,晉園的屋頂不知被他踩壞多少座了,幸好晉園附近的傭僕不多,不然他的面子全丟光了。

  而且這傢伙害他全身骨頭都快散了,瑞寧不是很厲害嗎?他的身體居然也會累?這太奇怪了!

  「奇怪?當初我們一塊在京城練功時,師父教的每個動作都是你先學會,我還以為妳的身體會自動記住該怎麼反應呢!」宣祺故作不解地喃念,眼裏仍是嘲笑。

  「現在瑞寧身體裏住的是個不會武功的未來人,真抱歉!」費諾文沒好氣地回道。他不是瑞甯,怎麼宣祺和晉唯老是分不清呢?

  「你知道嗎?瑞寧要是知道你這樣玩他的身體,肯定會宰了你的。」宣祺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不會使力,把大部分的力量都浪費掉了,難怪他又累又痛,還弄得渾身瘀青。

  「你這渾球,別以為我不會揍人!」費諾文拾住宣祺的衣領,掄起拳頭真想轟扁他的鼻樑。

  「你敢動手,就別想我再教你任何一招了。」宣祺好整以暇地睨著費諾文。

  費諾文頭頂冒煙,眼珠子瞪得快掉了,深呼了好幾口氣,終於強壓下怒火,鬆開抓著宣祺衣領的手。

  「喂!你弄皺我的衣服了。」宣祺低頭瞧了皺巴巴的衣襟一眼,得寸進尺地指責道,頑劣地想探探費諾文的底限在哪里。

  「拍拍嘛!這麼好的衣料哪會皺呢!你看!不就平順的如……」費諾文正想說「如晉唯光滑細緻的秀髮」,卻瞧見晉唯正在不遠處盯著他們,他的手僅在半空中,尷尬地朝她笑了笑。

  「平順如什麼?」宣祺還想玩,沒察覺費諾文的驚慌。

  「你要稍微節制一點,他可是你的親堂弟,切記切記!」晉唯幽幽丟下一句警告,就進屋去了。

  「我靠!」費諾文的頭直接栽在宣祺的肩頭上,這下子誤會多到扯不清了。

  「哈哈!她誤會得可真徹底呀!哈哈!」宣祺卻覺得好玩的不得了,同情地拍拍費諾文的肩膀。

  「都是你啦!還亂摸!」費諾文氣壞了,一把推開宣祺,沒事整他幹什麼?害他又被誤會!

  「喜歡男人又不是我逼你的,幹嘛怪到我身上?」宣祺可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結果遇到她後,不僅害我對男人失去興趣,連對別的女人也沒反應,她卻可惡地誤會我,又頑固地不肯聽我解釋,你說她會不會偷偷對我下蠱?」費諾文氣急敗壞地叨念著。

  宣祺在一旁聽得好樂,現在的「瑞寧」真的有趣多了!

  ★※★※★※

  「呼!總算比較像樣了。」費諾文輕輕落在屋頂上,眼露喜色,左右瞧瞧被他踩壞的屋瓦,他輕輕移開一腳,見到腳下那片完好的瓦片,差點喜極而泣,幾天以來的流血流汗總算有了代價,他不再是個軟腳蝦了。

  「好,再練兩圈!」費諾文準備繞著王府再飛兩次。

  輕功是他練的最勤的一項,萬一又遇到壞人卻打不過他們時,至少抱著她跑會比較快,所以這個逃命的功夫絕對要強!

  費諾文暢快地躍過幾間房舍,突然瞧見幾抹詭詐的身影,害他一個不小心又跌進樹叢裏,他連忙左右瞧瞧,還好沒被人發現,才仔細瞧向那三個人。奇怪?怎麼晉園裏的婢女會和五夫人、六夫人搞在一起?

  費諾文眉一蹙,運氣學著聽聲辨音,仔細聽後臉差點黑了,原來晉園的人也不是那麼忠心嘛!虧晉唯還對她們那麼好,真差勁!

  「聽那道士說,這符的威力驚人,可以讓人在七七四十九天內發瘋,然後七孔流血死掉呢!」五夫人神氣地說道。

  「除掉她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六夫人喜孜孜地笑著附和。

  「別忘了,還有兩位側福晉呢!」五夫人自了六夫人一眼,若不是要找人壯膽,這麼好的事哪輪得到她?

  「有什麼關係?她們又不受寵,憑我們的美色,還怕鬥不過她們嗎?」六夫人已經在作白日夢了。

  「小伶,別忘了,我對妳可是有救命之恩,你們全家人都是我救的,妳答應會報答我,沒忘吧?」五夫人對著晉園的婢女小伶耳提面命著。

  「小伶沒忘。」小伶點點頭,她只是個下人而已,反正害人的又不是她。

  「那好,把這幾張符放進晉唯的枕頭裏、床下和任何能藏東西又不會被發現的地方,聽到了嗎?」

  「聽到了。」

  「快去!小心別被發現。」

  小伶聽了,立刻跑回晉園。

  費諾文瞪著五夫人和六夫人得意地離去,才快步跟上小伶,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敢為虎作倀,在晉唯房裏放符?

  當他盯著小伶將最後一張符放進床下而安心離去後,他簡直氣壞了,隨即將那些害人的符咒一張張取出揉成碎片,還放把火燒了。

  「瑞寧是造了什麼孽?淨娶些心地不好的爛女人進門,先是殺人又是下咒,接下來是什麼?」費諾文坐在房裏氣得亂踢桌椅,突然眸光一閃。

  「符咒誰不會下?我倒要看看是我厲害還是道士厲害!」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0-3-8 18:23: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咦?你在幹什麼?鬼畫符呀?」晉唯自從不能出去玩後就很無聊,天天逛王府好幾圈,剛回到房裏,就見費諾文趴在桌上不知在畫什麼玩意見。奇怪?他幹嘛特地跑到她房裏畫呀?

  「咦?妳看得出來這是符嗎?太好了!」費諾文一聽,畫的更認真了。

  「你真是個怪人,又不是道士,學人家畫什麼符呀?」晉唯很無聊地坐下來看他畫,然後想起一件怪事,喃喃念道:「真不懂柯總管怎麼把小伶調走了呢?說什麼鄉下那裏需要人手,柯總管從來不會從我這裏調人的呀!好奇怪。」

  「調走了呀?」費諾文雖沒抬頭卻露出詭奇的笑容,他問過柯總管了,那女孩身世真的很可憐,但是當幫兇就是不對,所以把她調得遠遠的,讓她再也沒機會危害晉唯就是了。

  「你根本一點也不關心,她家很可憐的,我怕把她調太遠,她不能照顧家裏。」晉唯擔心地說著。

  「不是全家一起去了嗎?」

  「咦?你知道?」

  「當然囉!妳忘了我是名義上的王爺嗎?」費諾文突然抬頭在晉唯的頰上親了一下,立刻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怎麼又亂來了?忘了我說我們只要當朋友的嗎?」晉唯把嘴嘟的高高的,可心中卻閃過一絲驚喜。怎麼辦?愈來愈難以忍耐了,她好想告訴他,她喜歡他……

  「是妳說的,我可沒答應,我都喜歡上妳了,怎麼可能只和妳做朋友?妳知道嗎?我好想抱妳上床,當真正的夫妻。」費諾文皮皮地笑著,烈女怕纏郎,他纏定她了。

  「你真的……」想罵他討厭,可她明明一點也不討厭他,但他弄得她好心煩,她就是不想乖乖順他的意,只好鼓著腮幫子努力地想找些詞罵罵他。

  「可別又罵我討厭了,我會很傷心的,不如妳就承認喜歡我好了。」費諾文滿心期待地貼近晉唯,忍不住又想親她兩口。

  她連忙悟住他的嘴,惱火地罵道:「色狼!」

  「咦?有進步哦!之前還老是懷疑我和宣祺,現在會當我是色狼了,說真的,我對色狼這個身分很滿意,妳要不要乖乖讓我侵犯呀?」他可樂了,兩手握住她的心手,一路由她的掌心吻向她的皓腕,每根指頭都沒放過。

  「別這樣!你真的好討厭!」罵來罵去她還是只有這一句,因為她想起了他和六夫人那個吻,眼眶又紅了。

  「又變討厭了呀?妳該不會又想起那個造成我們誤會的不幸之吻吧?都說我對她的吻沒感覺了,妳到底要記恨到什麼時候才肯原諒我呢?」她眼一紅,他就沒轍了,歎息著將她攬進懷裏安慰著。

  「誰管你們?我要說的是宣祺的事,他的容貌和王爺有得比,英俊挺拔、氣宇軒昂,就是你喜歡的類型,你千萬要記住,就算你不承認,但身體上你們還是堂兄弟,絕對不能對他伸出魔爪,否則會人神共憤的。」晉唯嚴肅的說著。

  費諾文差點被她氣到吐血,他惱火地推開她,再抱下去,他的大掌會直接抬起她的屁股,狠狠地揍她一頓!她為何就是不肯相信他?

  被費諾文粗魯地推開,晉唯也生氣了,賭氣地拿出男裝,決定要出去溜達溜達。

  費諾文瞧著晉唯叛逆的舉動,明明氣個半死卻沒直接吼她,反而溫聲喚道:「小君!」

  候在門外的心君立刻走進來行禮,恭候指示。

  「看著福晉,沒我的允許,絕對不許地出府。」費諾文冷冷的宣佈。

  「喳!」小君小心地瞄了晉唯一眼,連忙捂住耳朵。

  「你這小人,居然敢囚禁我?別以為我會怕你!」晉唯果然沖過來大叫。

  「妳若希望我派侍衛全天候『保護』妳,也行!」他一方面是真的很生氣,另一方面卻是擔心她的安危,此時此刻她真的不能出府,就算惹她生氣,他也不能讓她涉險。

  「你這卑鄙小人就會來陰的。」晉唯丟下男裝氣衝衝地跑出去,小君連忙跟著她。

  瞧著地上的衣服,費諾文總算松了口氣,看向桌上那一堆鬼畫符,冷笑了一聲。「的確,我就是會來陰的。」

  他拿起已經幹了的符咒,興匆匆地走出房門。

  ★※★※★※

  「哇!有鬼呀!」六夫人的居所發出慘叫聲,連遠在邊陲地帶的晉園都聽得見。

  「又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因為很無聊,所以開始學種花的晉唯蹲在地上,抬頭不解地望向發聲處。最近老聽見有人鬼吼鬼叫的,真的撞鬼了嗎?好有趣哦!她真想去瞧瞧!

  「誰知道呢?八成是作惡夢了吧?」坐在亭裏看書的費諾文躲在書後偷笑,看來是他的符比較厲害哦!

  「大白天的作惡夢?」她才不信呢!

  「搞不好就是有人貪睡呀!」費諾文聳聳肩,反正他的計畫天衣無縫,人手又多,絕對搞得她們人仰馬翻,要鬼有鬼,要待有符,怕什麼就嚇她什麼!「費道士」出手,絕對沒問題!

  「好奇怪,那聲音聽來很像六夫人,昨天是五夫人,怎麼都是她們在撞鬼?會不會是她們的住所有問題?諾文,要不要請道士來驅鬼呀?」她想女人家都比較膽小,老是這樣被嚇,很可憐的。

  「唯,妳真的好善良哦!」他不知何時移到她身邊,不管她全身都是泥土就又抱又親的。

  他早摸清她的性子了,雖然生他的氣,又不相信他,可她就是記不得隔夜壞事,照樣和他有說有笑,只要他皮一點一直鬧她,她根本沒轍。他想開了,與其一直介意她不肯相信他,不如讓她先回復到原本和他親近的樣子,兩人要再進一步會容易些,誰教他愛上了她呢?他不會放手的!

  「唉呀!你別這樣啦!」她有些羞赧地想推開他,卻瞧見他衣襟上全是泥巴,不禁咯咯笑個不停。「呵!活該!瞧你一身泥,哈哈!」

  「可我想親近妳呀!」費諾文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裳,不介意地又抱住她,卻因為她的推扯,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不禁都開懷地笑了。

  「喂,我是說真的,她們這樣很可憐的。」被他攬在懷裏,她有濃濃的愧疚感,以前她們全都是王爺的寶貝,如今個來了,她們失了寵,她卻喜歡上他,還希望獨佔他,她真的好自私,但她卻無法克制地對他深深著迷,她根本管不住她的心和她的想法。

  「放心吧!好人不會見鬼,壞人總會被制裁,她們不會真的有事的。」他不是上帝,當然無法制裁別人,只是稍稍惡整她們一下而已!

  「真的?」她怎麼聽出一絲陰謀的味道呢?

  「不會騙妳的,就如同我說喜歡妳就是喜歡妳,而且是只喜歡妳一個人,我不會騙妳的。」他每回和她說話都會繞回最重要的這件事,希望在他每日的洗腦之下,她會突然開悟,明白他的真心。

  她噘著嘴在他的懷裏坐正,明知他正以漸進的方式逼使她面對兩人的感情,但她還是害怕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膽小鬼!」他低頭在她的耳畔恥笑,還偷了個香。算了!明天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

  「沒想到你樑上君子也當得挺過癮的嘛!」宣祺倚在廊上恥笑地說。

  剛由五夫人住所出來的費諾文驚異地望向宣祺,也沒否認地笑著走向他。「你看到啦?」

  「我都忘了,你現在的身分是王爺,應該不必幹三隻手的營生。喂!你該不會幹了什麼對不起晉唯的壞事了吧?」宣祺故意瞇起眼睛看著費諾文。

  「什麼壞事?」賞他一個白眼,費諾文率先往回走,卻被他拉著走向大廳。

  「跑去女人的房裏能幹什麼壞事,不必我明說吧?」宣祺一臉的賊笑。

  「無聊!」

  「若是真的,我可要去告狀哦!」宣祺壞心眼地恐嚇費諾文。

  「你敢去挑撥離間,我真的會揍人。」費諾文冷冷地威脅道,他現在拳頭硬多了,這渾球可以試試看。

  「你到底去幹嘛?」宣祺實在很好奇。

  「放符!」費諾文一臉「壞道士」的惡笑。

  「啊?你在未來世界裏該不會是專幹這種事的吧?」

  「才不是哩!誰教她們要使壞。」他把五夫人和六夫人的把戲說了一遍,連他怎麼整回去的也說了。

  「難怪最近老是看你高來高去,原來是為愛人報仇呀!」宣祺又驚奇又好笑,沒想到瑞甯的幾個老婆都心術不正耶!

  「你真的看到啦?」他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呢!

  「除了你,誰會往屋簷上飛來飛去的?你也稍微節制一下,難怪她們老覺得撞鬼了。」

  「活該!」

  「那嫂子有沒有很感動哪?」

  「她不知道,她這麼善良,要是讓她知道撞鬼事件是我搞的,也許會更生氣,又不理我了,唉!她真難搞。」

  「是你笨,她那麼單純,名義上又是妳的妻子,很容易拐的,不如就今晚吧!強勢一點,把她變成你的人,明天一早一切就都搞定了。」宣祺出著餿主意。

  「我又不是你,雖然我也很想這麼做,但我希望她是心甘情願地跟我,你懂嗎?」這渾球就會說風涼話。

  「你也很難搞耶!喂!你真的不再愛男人了嗎?別到時候又變卦,這樣晉唯很可憐的。」宣祺睨了費諾文一眼,很替晉唯擔心。

  「老實告訴你,以前我最喜歡我這一款和你那一款的,可現在看到你,我就一肚子火,很想海扁你一頓,你說我有可能再愛男人嗎?」費諾文賊賊地逼近宣祺,故意嚇他。

  一聽自己這一型曾是他的最愛,宣祺連忙閃得老遠,見費諾文只是賞他一個特大號的白眼,他才摸摸鼻子訕笑不已,幸好費諾文真的轉性了,不然現在有危險的人就是他了!

  兩人已經走到大門邊了,費諾文才想到要問:「我們到前廳來幹嘛?」

  「該去探對方的底了。」宣祺滿臉的笑容,這些時日忙著佈線,這會兒是驗收成果的時刻了。

  「是嗎?那走吧!」費諾文回頭交代柯總管看住晉唯,兩人就出門了。

  他覺得自己該有一番作為,晉唯才會相信他已經是個有擔當、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會被瑞寧比下去的軟腳蝦,也是能給她幸福的真男人!

  晉唯在花園裏遠遠瞧見費諾文,連忙一路跟著過來,想問問左兒一家的情況,沒想到他們卻出門了,連忙拉住柯總管,急急的問:「王爺他們要去哪里?」

  「呃……我只聽他們說要去探對方的底。」柯總管想了想答道。

  「什麼?」她一聽立刻知道他們要去哪里並且要幹什麼,馬上臉色蒼白,心全揪在一塊。宣祺武功高強自保沒問題,可費諾文雖然功夫學得很勤,畢竟是初學者,那裏一堆壞人,他怎麼保護自己?

  晉唯才想踏前一步,柯總管已經攔住她了。「王爺特別交代,福晉要乖乖待在府裏。」

  瞧見柯總管堅定的眼神,晉唯只好坐下來,心急如焚地望著門口,祝禱他們平安回來。

  ★※★※★※

  「所以,你讓去調集人馬了。」

  隔天早上,天才微亮,費諾文和宣祺兩人由後院直接翻牆進來,只因費諾文想早點見到晉唯憨甜的睡姿。

  「沒錯!喂!你還真想嫂子呀!」見費諾文興匆匆跑回晉園,宣祺擺擺手,準備先回去補個眠再說。

  空的?

  費諾文呆愣地站在晉唯的床前,沒想到會撲個空。天才剛亮,她不睡覺幹啥去了?再說這床平整得不像睡過了,難道她在他的房裏嗎?他連忙跑回去一瞧,他的房裏也是空的,他叫了幾聲,連小君都不見人影,難道出事了?

  費諾文覺得全身血液都在瞬間被抽光了,他在晉園裏瘋狂地尋找,好不容易在院子裏撞見一名婢女,他焦急地拉住她問道:「福晉呢?怎麼沒在房裏?」

  「福晉昨夜一直待在大廳等王爺呀!」那個婢女被費諾文驚懼的目光嚇得直發抖。

  「什麼?」費諾文錯愕不已,她怎麼會……那豈不是等了一夜?那笨蛋!他連忙沖了出去。

  費諾文急驚風的身影倏地超過漫步中的宣祺,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出事了,匆忙跟上費諾文的腳步。「發生什麼事了?」

  「晉唯那笨蛋!居然在大廳等了我們一整夜。」用跑的太慢了,他乾脆運起輕功沖過去。

  「啊?」宣祺一聽原來是這麼恩愛的事,腳步停了下來,想想不對,又連忙跟上,沒去好戲豈不漏看了?他呵呵直笑。果然,他到了大廳時,戲已經上演了。

  「唯!」瞧見倚在門邊、神情憔悴的小人兒,費諾文心口整個溶化了,這小女人教他如何不愛她?

  晉唯驚喜的轉身,瞧見費諾文安好他站在眼前,不敢置信地伸手撫上他的容顏、他的胸膛,然後緊緊地抱住他,天!他平安回來了。

  「唯,別擔心,我沒事的。」費諾文也緊緊抱住晉唯,雖然她不肯承認,但她的心意他圭明白,這樣就夠了。

  晉唯突然捧住費諾文的臉,用力地親著他的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吋肌膚都沒放過,像在印證般地一一吻過他的臉龐。

  費諾文呆掉了,她居然吻他?天!他到底把她嚇得多嚴重?居然讓她放下一切矜持,熱情地擁抱親吻他?

  「嘩!小君,這招學起來,妳的夫君會愛死妳的。」宣祺愛睡的眼睛都亮了,沒想到會這麼精采,還好有跟來,沒睡到覺也值得了!而一旁的小君則是窘得臉都快燒起來了。

  費諾文以更熱情、更急切的深情之吻激動地響應著晉唯,沒想到她卻開始哭了,眼淚大把大把地撒下,哭得肩頭一抖一抖的,他才想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她卻突然抓狂般地猛捶著他的胸膛。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以為練幾天的功夫就變成天下無敵了嗎?笨蛋!」她又哭又喊還用力捶著他的胸膛,一夜的擔憂全化為憤怒宣洩出來。

  費諾文完全不閃躲,任由晉唯的粉拳叮叮咚咚地撫上他的胸膛,她的拳頭撞得愈凶,他反而愈感動,沒想到她會這麼擔心,柔情佈滿他的容顏,他欣然承受她所有的憤怒。

  「你又不是瑞寧,還是你以為自己真的變成瑞寧了?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她的憤怒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愈揚愈高,仍然邊罵邊捶。

  她的話讓他揚高了眉頭。瑞寧?他幹嘛變成瑞寧?她居然拿他和瑞寧比?難不成她心裏其實是喜歡瑞寧的?醋意在心頭翻攪,他瞪著她好一會兒,才強逼自己先別急著吃醋,反而柔聲安慰她。「別哭了,我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

  看在她這麼擔心又一夜沒睡還哭得這麼醜的份上,這口氣他就先忍下,暫時不和她算帳了。

  「就怕萬一呀!你出事了我怎麼辦?你說呀!」她用捶的不夠,連腳都用上了,又踹又踢的。

  這女人!這樣踹很痛耶!可閃開又怕她會跌倒受傷,害他忍得有夠辛苦。

  「小君,我倒覺得妳家王爺出去辦事沒什麼危險,反而是被妳家福晉這樣拳打腳踢遠比較容易出事。」在一旁看得很樂的宣祺,小聲地和小君談笑著。

  「嘻嘻!」小君只敢竊笑,卻不敢批評主子。

  宣祺的話被晉唯聽見了,她氣衝衝地跑過來興師問罪。「你這渾小子,自己皮粗肉厚又有功夫,想去冒險自己去就好了,幹嘛拉他下水?他若出事了,你拿什麼賠我?還敢笑!」

  晉唯生氣地也踢了宣祺兩腳,宣祺只敢躲卻沒敢回嘴,閃到一邊狂笑到不行。

  晉唯還想繼續踹,卻被已經忍不住怒火的費諾文拉進懷裏,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男人啊?他能去冒險,我就不能去嗎?」

  「可是……」

  「可是什麼?我是我,幹嘛拿我和瑞寧比?我才不要當他!」費諾又一句比一句更大聲,他被她的「輕視」給惹毛了。

  「那是……」

  「還是妳真以為我比不上他?」費諾文咬牙切齒地低吼。

  「人家是擔心妳啦!你怎麼這麼凶?」晉唯紅腫的眼眶又蓄滿淚水,惱怒地啜泣起來。

  「拜託!最凶的人是妳好不好?」費諾文被她的淚水打敗了。

  「你最壞了!我不要理你了!」晉唯突然推開費諾文,轉身就跑,眼淚飆得更凶了。

  被他凶了一頓,她所有的擔心委屈全湧上心頭,再加上一夜無眠,她才跑了兩步,眼前一黑,腳步一個踉蹌便癱跌在地。

  「唯?」費諾文驚顫地沖上前抱住已然昏厥的心上人。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0-3-8 18:23:5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唔……」晉唯張開眼,她怎麼了?

  「唯?妳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焦急地守在一旁的費諾文見到晉唯醒來,欣喜地問道。

  「我沒……」見他這麼擔心,本想告訴他自己沒事,卻又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她噘起嘴轉身不想理他。居然敢凶她,氣死她了!

  「唯,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費諾文連忙先道歉,溫柔的大掌拍撫著她的肩。

  「你走開啦!」晉唯鬧彆扭地甩開費諾文的手,害她擔心受怕了一整夜,居然還凶她,別想她這麼快原諒他。

  「唯?」費諾文正急著不知該怎麼勸她,宣祺卻在門口一直向他招著手,他只好走過去沒好氣地問道:「幹嘛?」

  「我來勸比較好。」

  「你真的有辦法?」費諾文實在不太相信宣祺,這傢伙最會整人了。

  「當然,本來不想幫你,但嫂子太可憐了,我這是幫她,可不是幫你。」宣祺把費諾文推出去,自己則大剌剌地走進臥房,在床邊坐了下來,叫了一聲:「嫂子。」

  晉唯聽見宣祺的聲音,心想他畢竟身分高貴,不能失了禮數,才想回應,卻又想到他也是幫兇,便惱怒地不理他。

  「晉唯,真的很對不起,若知道妳會這麼擔心,去之前我們會先告訴妳的。」宣祺笑著說道。

  晉唯轉過身來,瞧了宣祺一眼,才幽然歎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

  若是原來的王爺,她根本不必擔心他去上天下海,反而是對方要緊張害怕;可是費諾文和王爺完全不一樣,這事卻不能向宣祺說明,她要怎樣才能讓他明白她在擔心什麼呢?

  「妳是指他不是瑞寧的事嗎?」宣祺卻了然地笑笑。

  「啊?你知道?」晉唯驚呼一聲,倏地坐了起來,卻是一陣昏眩,宣祺連忙伸手扶她,卻立刻感受到費諾文惡狠狠的灼熱視線正灼燒他的後背,只好訕笑不已地讓她靠在床頭。

  晉唯緊張地四下張望,就怕兩人的對話被人聽見了,這事她連小君都瞞著。

  「放心吧!外頭沒人,或許是妳以前不常和瑞寧接觸,所以你不瞭解他,但我和瑞寧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兩人的性子天差地別,一點也不像。」所幸瑞寧生性冷淡,和奴僕們並不親近,一般奴僕應該瞧不出來,至於柯總管,他就不敢說了。

  「原來如此。」是她想的人簡單了。

  「嗯!他為了要保護妳,同我吐實後就堅持要學功夫。」

  「武功又不是一天、兩天能學全的,你沒見過他掛在樹上卻又上下不得的模樣吧?他根本無法駕馭瑞甯這副武林高手的身軀;他又不是瑞寧!他不該去涉險的。」她私心地希望他不會武功,如此一來他就不必去冒不必要的險。

  「呵呵……我當然見過了,而且肯定比妳瞧見的更多。」想起費諾文的窘態,宣祺笑得可樂了。「妳也知道他在練功,單是為了學會輕功,就不知道掛在樹上幾次了,更別提踩壞多少屋瓦,他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有時他半夜還在屋頂上跳來跳去,我跟你說,晉園的人很可憐,常常被他吵得沒得睡,黑眼圈愈來愈嚴重,但這也證明他的功夫還不到家呀!他畢竟不是王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人自不量力了。」

  「他就是想改變妳這種想法,才這麼努力的。」宣祺不認同地說道。「他喜歡妳,這妳知道吧?」

  「他也喜歡你呀!」晉唯吃味地回嘴。

  「笨丫頭!他那麼喜歡妳,妳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宣祺搖搖頭失笑,她居然真的還在誤會?

  「我……」她也喜歡他呀!而且是很喜歡很喜歡,所以才無法忍受任何的可疑分子呀!

  「他喜歡妳,所以無法忍受妳這樣瞧不起他。」宣祺乾脆直接點明。

  「我才沒有瞧不起他,我是擔心他呀!」晉唯急了,費諾文真的這麼認為嗎?可她沒有呀!

  「妳若相信他的能力,會去擔這種無謂的心嗎?」

  「這不叫無謂的擔心,連左兒那樣無辜的百姓都欺負,他們絕對很壞,他真的會有危險。」

  「武功的事先不提,他是我見過少數極聰明的人,深諳智取的道理,像昨天我們就已經想好對策了,他的能力比妳想像的厲害多了。」

  晉唯想起費諾文是如何處理左兒家的事,多少明白了一點,但……想方法、出點子是一回事,親自去涉險又是一回事呀!她仍眼露擔心地看著宣祺。

  「傻丫頭,我們兩人的身分何真尊貴,若不是明知安全無虞,會不帶隨從侍衛就出門嗎?當然是評估過沒事才去的。」宣祺說謊不打草稿,狡詐地騙過單純的晉唯。

  「真的?」晉唯被說動了。

  「嗯!我要說的是,為了改變在妳心中軟弱的形象,他可是卯足了勁跟著我努力練功呢!而且他的領悟力很強,現在功夫算很不錯了,可惜妳都沒看到我們認真的一面,反而還誤會我們是在打情罵俏。」宣祺一想到費諾文苦惱的模樣,不禁又哈哈大笑,一點也不介意被誤會。

  紅暈立刻佈滿晉唯的臉蛋,連脖子都紅了,沒想到她誤會得這麼徹底,尷尬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雖然得叫妳一聲嫂子,但瞧見妳就像多了個可愛的小妹子一般,說真的,瑞寧變成他也好,至少妳有了好歸宿,讓他安心多了,所以,別再生他的氣了,好嗎?」宣祺拍拍晉唯的頭,漾開和煦的笑臉走了出去,到了門口還拍拍費諾文的肩為他打氣。

  費諾文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生怕又惹晉唯不開心,她卻因為明白自己誤會了而不好意思,怎麼也不敢看他,結果他卻以為她仍在生氣,嘴裏嘟噥著:「宣祺那笨蛋,還敢說一切都搞定了?死小子!」

  這時,晉唯噘著嘴很小聲地說:「對不起!」

  「啊?」費諾文沒聽清楚晉唯說什麼,僵直著身體,怕她又要轟地出去。

  「對不起!」晉唯整張臉全漲紅了,更小聲地喃道。

  「呃……」她到底在說什麼呀?盯著她的頭頂,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不敢亂問。

  「你很討厭耶!人家在向你道歉,為何不理人家?」晉唯惱羞成怒地抬頭怒道。

  「啊?」

  「不肯原諒就算了,我不理你了。」晉唯蒙上被子生起悶氣。

  「啊?」一堆烏鴉在他四周亂亂飛,現在是怎樣啊?

  ★※★※★※

  「咦?又有好戲看了。」宣祺瞧向不遠處正朝他們而來的人兒,嘴角上揚,一臉的期待。

  他們三人幾乎養成午後在花園裏喝下午茶閒聊的習慣,日子過得挺愜意的。

  「總算!也該是時候了。」費諾文喝口茶,口氣有些不耐煩。

  「什麼意思?咦?她們是……五夫人和六夫人?」晉唯吃了一驚,一陣子沒瞧見她們,怎麼全變了?

  「福晉,求妳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五夫人和六夫人跪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啊?」不明所以的晉唯呆呆地看著她們,又看向費諾文。發生什麼事了嗎?

  「真的,我們承認符是我們放的,請你原諒我們吧!」五夫人被嚇得披頭散髮,再也顧不得妝扮了。

  那道士說遇到對手了,他甘拜下風,現在已經逃得不見蹤影,她們求救無門才知道闖了大禍,搞不好七七四十九天后要七孔流血而亡的是她們,再也顧不得什麼榮華富貴,先保命要緊。

  「放符?」晉唯震驚地看向兩個喝茶聊天的男人,家裏被人放符了,他們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我們承認錯了,求福晉別再放厲鬼嚇我們了,王爺,您要為我們做主,我們還不想死呀!」

  「我?」晉唯愣住了,她什麼也沒做呀?

  費諾文卻蹙起眉頭,一臉很不爽的表情。這些女人真以為每個女人都像她們這麼惡毒嗎?居然以為是晉唯嚇她們的?

  宣祺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連忙端起杯子飲口茶,掩去嘴角的笑意。

  「王爺,您要為我們做主,救救我們,請福晉別再放符害我們了。」

  「你們說這是什麼話?堂堂福晉會跟你們一樣放符害人嗎?」費諾文冷聲怒道。

  「可福晉都沒事,有事的人是我們呀!我們一直被鬼纏身,道士說是福晉的符咒比較惡毒呀!」

  「閉嘴!是妳們自己惡有惡報反被咒了吧!居然還敢一再誣衊福晉,真是罪加一等。」費諾文震怒地拍碎一隻茶杯。

  「王爺饒命。」兩人嚇得伏在地上發抖。

  晉唯直到此刻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她們以為撞鬼是她害的?她突然有點難受,她真的這麼不受歡迎?

  「放符在先又誣賴福晉在後,你們說我該怎麼治你們的罪?」費諾文真的生氣了,這次若不嚴加懲治,難保不會有下次。

  「都砍了吧!小小侍妾居然妄想加害尊貴福晉,留她何用?」宣祺閑閑地建議。

  「王爺饒命呀!妾身經過此事,已經大澈大悟,決定削髮為尼長伴青燈,望王爺成全。」五夫人知道真被治罪只有死路一條,連忙求道。

  「我也是,望王爺成全。」六夫人也附和著。

  「是嗎?那我就不阻攔你們了。」費諾文倒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讓步,便爽快地答應了。

  「謝王爺!」兩人落荒而逃。

  「她們真的要出家啦?」晉唯沒想到她們會做出這種決定,呆呆的問。

  「嗯!她們一定是被那些鬼魂點醒靈魂,終於看破紅塵決定出家去了。」費諾文笑著答道。

  「出家?怎麼可能?」宣祺偏頭說著。

  「這倒是,這兩個六根不淨的女人進了佛門,豈不玷污了佛門的清淨?這只是藉口吧!作賊心虛逃走罷了。」費諾文撇撇嘴角很不屑地說,居然敢亂誣賴晉唯,真令人惱火。

  「還說沒曖昧,什麼事情都是你們知道、你們在討論,就我一人不知道!」晉唯小聲地抱怨。

  「嘿!小嫂子,這真的是大大的冤枉呀!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宣祺連忙揮揮衣袖,就怕剛剛有被費諾文摸到。

  「你閉嘴!」費諾文粗魯地白了宣祺一眼,轉向晉唯時立刻變成溫柔好男人。「晉唯,她們的事妳別管了,反正不是什麼好事,離開就算了。」

  「哦!」晉唯對上費諾文的眸子,立刻很不好意思地閃開。喜歡他這事,知道他也喜歡她又是另一回事,不知道他現在是拿什麼樣的心情在看她,這讓她很窘,尤其她先前一直誤會他,會不會讓他覺得她是個很麻煩、很小家子氣、很笨的女子呢?

  「唯,妳要不要去散散步?」費諾文笨拙地提出邀約。

  「啊?你們有話要談是嗎?抱歉,我現在就走。」晉唯慌亂地站起來。

  一旁的宣祺已經不支倒地了,這兩人在幹嘛?

  「不是,是我想去走走,妳……要一起去嗎?」費諾文連忙拉住晉唯的心手,難得地漲紅了臉。

  「好呀!那宣祺怎麼辦?」這種羞澀中帶點竊喜的心情,教她慌得不知所措,她瞧了宣祺一眼,卻瞧見他了然中帶點取笑的眼神,更加不好意思了。

  費諾文瞪了宣祺一眼,都這時候了還要出來攪局?「反正點心還很多,夠他吃一下午了。」

  「嗯。」晉唯低著頭,頂著酡紅的緋頰,乖乖地跟著費諾文走向花園。

  「這兩個笨蛋明明情投意合,不會直接進洞房呀?再混下去,等我要回京時,這兩人恐怕連『洞房』兩字都不會寫,真是夠了,接下來就看我的吧!」

  宣祺拿起雪花糕,一口吃下去。

  ★※★※★※

  「這樣不好吧?」費諾文看著桌上那壺酒,這真是下下策,虧這笨蛋想得出來。

  「是不好,但總好過你拖拖拖、她悶悶悶的爛把戲。」宣祺睨著費諾文,是誰沒本事佳人在抱的?還嫌!

  「我又不急。」

  「是我很急,再等下去,我自己追比較快。」宣祺兩手抱胸,很不耐煩地說。

  「你敢!」費諾文惱怒不已地扯住宣祺的衣襟。

  「那就灌醉她!」宣祺也吼道。

  「我有我的格調,這種蠢事我才不幹。」費諾文煩躁地在房裏踱來踱去,他不想來陰的。

  「這不是蠢事,反正你們宴請我是很正常的事,席間她多喝了兩杯,不勝酒力也是很正常的事,你們又是夫妻,花前月下、美酒調情然後嗯嗯啊啊,也是很正常的事,接下來你就等著一輩子幸福美滿了,這哪算蠢事?不幹的人才蠢!」宣祺真想揍昏費諾文,直接將他抬上床算了。

  費諾文瞬間被打動了,也許這是個好方法,反正他對她是真心的,又不會吃了就跑,也不算欺負她。

  「她來了,你可別壞事。」宣祺小聲警告費諾文之後,才笑著迎向晉唯。「嫂子,妳今晚真美。」

  費諾文也瞧向穿著正式旗服的晉唯,仔細點妝過的俏麗容顏真的好美,讓他忍不住看呆了,直到她來到他的身前,宣祺好笑地在他肩上拍了一記,他才如夢初醒。

  「妳好美……」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謝謝。」晉唯臉上瞬間綻放出動人的光輝,任由費諾文牽著入座。

  「這麼好的氣氛,這麼美的人兒,我們先幹一杯吧!」宣祺笑容可掬地端起酒杯,準備執行計畫。

  「嗯!」晉唯秀氣地端起杯子。

  費諾文吞了吞口水,才端起自己的杯子,這是正常的!喝醉了一切順其自然是正常的!他在心中不斷地念著。

  「對了,嫂子,等這裏的事情結束後,妳一定要到京裏玩玩。」

  「我?」晉唯訝然地看向宣祺,又瞧瞧費諾文。

  「嗯!皇上想他想的可緊了,要我無論如何帶你們夫妻一塊上京面聖呢!」這是實話,也是他來的另一個目的。

  「不去行嗎?」費諾文怕被認出來,那實在太糟了!

  「恐怕不行,再說,就算被認出來又如何?沒人能證明你不是呀!」

  「這樣呀!」兩人被這事弄得緊張兮兮,不斷端起酒杯喝酒,沒多久整壺酒就見底了,宣祺連忙又招來第二壺。

  「你會不會怕?」晉唯擔心地看著費諾文。

  「怕倒是不怕,可要下跪,這讓我恨不習慣。」他習慣地每樣菜肴都替她夾一份,而她也吃的很習慣。

  「也對,你說你們那裏沒皇帝,當然不必跪了,可這裏皇上最大,他召見你,你不能不去。」晉唯也很自然地替費諾文斟滿酒杯。

  「那就去吧!就當作去玩囉!妳也沒去過吧?」費諾文吃了口丸子,覺得很好吃,立刻夾了顆遞到她嘴邊,她靦腆地張開小口吃了進去,兩人相視一笑,又很不自在地別開臉。

  宣祺見氣氛愈來愈好了,趁著他們不注意悄悄離了席,回房的路上他喃喃笑道:「再不成我也沒法子了,費老兄,你自己可要爭氣點。」

  完全沒有察覺宣祺離席的費諾文和晉唯,逕自聊得很開心。

  「我從小到大沒離開過揚州城。」

  「那我們一起去吧!搞不好能順便多玩些地方。」費諾文興奮不已。

  「真的?你真的願意讓我陪你去玩?」晉唯激動地望著費諾文,沒想到她一輩子的夢想,竟由他替她圓滿!

  「當然願意,對了,這在我們那裏叫度蜜月,我們成親了卻沒度蜜月,這可不行。」他開心地想像兩人親熱度蜜月的綺麗畫面。

  「我們沒成親,我嫁的人是瑞寧。」晉唯苦著臉說道。

  「那麼我們就再成一次親,晉唯,妳願意嫁給我嗎?」費諾文突然單膝跪地,握著晉唯的心手深情地問道。

  「願意。」望著他深情的眸子,她想他沒想就順著回答了。

  「妳真的答應了?晉唯!現在妳真的是我的妻子了,是我費諾文的妻子了!」他激動地抱住她。

  「啊?」她迷蒙的眼神望進他的眸海裏。

  「我的妻子!妳是我的妻子。」他為這真實的身分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她不再是瑞甯的福晉,是他的!他的結髮愛妻!

  「可我卻想要你愛我,我這麼愛你,你能不能也愛我呢?」她的兩手攬上他的頸項,卻對不准焦距似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妳醉了?」他連忙欖住她的腰,被她大膽的宣言震盪了心弦。她說了嗎?她終於承認地也愛他了嗎?

  「你能不能只愛我一個人啊?雖然很自私,但我不要你愛別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你能不能只愛我?」

  她邊說邊仰高臉龐想親上他的唇,可她暈得好厲害,怎麼也對不准,豔紅的唇瓣在他眼前嘟得老高,性感又純情地弄散了他所有的自製力,他低吼一聲,熱情地封住她的紅唇。

  他要她!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橫抱起可愛的心娘子,大步往她的房間走去,她細嫩的小手緊緊攀在他的頸上,直到他將她平放在床上,依然未曾放手。

  他細細地吻著她的容顏,大掌撫過她玲瓏有致的嬌軀,最後回到她的唇瓣上深情地逗弄著,引來她的輕吟和無措的蠕動,令他的欲火更加高漲,急促地解著她身上長排的扣子。

  「下次別穿這種衣服,麻煩死了。」因為很難解開,他喃喃地抱怨著,可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停頓。

  「衣服都一樣的。」她盯著他急切的神情,不解地說著。

  「那就別穿。」呼!總算解開了,他開心地賞她一記更熱情的吻,她也生澀卻大膽地回應著,讓他更加無法自持。

  「小可愛,我從沒愛過女人,這一愛上竟讓我的性向完然轉向,妳可要負責哦!」他溫柔地迭上她的身體。

  「嘻……我會負責的。」醉呼呼的她並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卻乖巧地順著他的話回答。

  「乖孩子。」他拉下床幛,隔住一室的旖旎風光……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0-3-8 18:24:1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嗯……」晉唯掀了掀眼簾,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伸了伸懶腰卻發現撞到東西,她轉頭一看,瞧見睡得正香甜的費諾文正將頭埋進她的肩窩,整個人頓時僵住。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何會睡在一起?

  她頭痛得無法思考,想推開他,才發現他的兩手抱在她的腰間,還不小心瞄到他裸露的肩頭,這色狼!幹嘛脫衣服睡在她……這裏?

  突然,一些綺麗畫面閃過她的腦門,她的眼睛倏地瞪大,嘴巴緩緩張開,慢慢望向自己的肩……天!也是裸的!

  她驚呼一聲坐起來,又連忙捂住嘴巴朝門口探了探,生怕被人發現。隨著她的移動,被子滑落腰間,她驚悚地呆在當場。她竟然一絲不掛!

  晉唯才剛要把被子扯過來將自己包住,身旁的費諾文就醒了,他一張開眼就瞧見這副令他噴火的美麗胴體,大掌直接罩上美麗的渾圓,引來她的全身顫動,她驚駭地拍開他的手,快速地扯緊被子,連帶地使他整個人露出被外。

  瞧見他線條優美、結實健壯的完美裸體,她再次驚呼出聲,兩手又要抓被子、又要捂眼睛,弄得手忙腳亂。

  全身涼颼颼的讓費諾文頓時清醒了,仰頭瞧見晉唯的驚惶失措,他連忙坐了起來,卻發現床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遮住他的重點部位,只好側身擋著。

  眼前的一床狼藉讓他憶起昨夜的香豔刺激,一時竟紅了臉龐。說真的,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麼神勇,這下子他真的成為道道地地的男子漢了。

  「我……我的衣服呢?」晉唯扯緊被子不敢看費諾文,她全想起來了,昨夜她竟厚著臉皮求他愛她,雖然後來的事她記不太清楚了,但兩人激情交纏的畫面卻不時閃過腦海,天!他們竟然可以密合成那樣?好丟臉!希望他別記住才好!

  「在地上,我幫妳撿。」他才要跨下床,就被她拉回來了。

  「等等!你先把衣服穿好。」她的臉簡直快燒起來了。

  「我的衣服也在地上。」他快笑出來了,卻又有些擔心,他搞不清楚她現在的心情,她會不會生氣?氣他偷偷吃了她?

  「那等我躲好。」她連忙躲同被子裏,連頭都埋進去了,她再也不要出來見人了!

  看著眼前那一坨「肉包」,他哭笑不得地將她的衣服全撿起來遞給她。「唯?」

  一雙小手怯怯地探了出來,將衣服全扯進被子裏,在裏面艱困地穿回身上。「你也快點穿,免得被小君她們看到。」

  他歎口氣,起身穿衣。「我們又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要怕別人看?」

  「沒穿衣服耶!怎麼可以被看見?」她氣急敗壞的吼道。

  她不知道小君一早就來探過了,發現主子終於成為名副其實的福晉,開心地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們繼續恩愛。

  「妳這麼大聲,全部的人都聽見了。」他失笑不已,很快地把衣服穿好,又坐回床上。「妳要不要出來穿?這樣很難穿的。」

  「不要!」她一口回絕,又在裏面摸了許久,才探出頭來。「你轉過去啦!」

  「怎麼了?」

  「人家那個……怎麼也系不起來。」她紅著臉小聲說道,「肚兜」兩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漾開笑容,真的轉身坐在床沿。她這才小心翼翼的坐起來,背過身子抖著小手想將系帶綁好,可愈慌手就愈笨,這時,一雙大掌靠過來,溫柔地為她綁好。

  「還好昨夜是我脫的,我已經知道要怎麼穿脫了。」他輕輕環抱住她,在她美麗的肩頭落下無數細吻。

  「啊?」她僵在當場,完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狀況。

  「唯,這不會是唯一的一次,雖然趁著妳醉了,強要了妳的第一次是我不對,不過我可沒打算道歉,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說著,他在她的額上輕啄了一口,才為她披上中衣,將手繞到她的身前拉好前襟、系好帶子,然後才將她轉過來,頂高她的下巴。

  「現在我們可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她羞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卻被他溫柔的動作和話語給感動了,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你真的喜歡我,想和我做夫妻?」

  「不會吧?這麼久了,妳還不明白我的心?」費諾文無奈地垂下頭。

  「我……」

  「幾個月前我根本不相信我會愛上女人,但是我愛上了妳,妳老是讓我做一些以前的我根本不可能去做的事,若不是馮了妳,我幹嘛苦練那些老是把我摔個半死的功夫?雖然現在覺得挺有用的……」

  一想起宣祺整他的練功過程,他還是一肚子火。

  晉唯聽了,嘴角忍不住上揚,他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她耶!

  「唯,我想保護妳,再也不想見到妳小小的身子擋在我的身前,誓死保護我的樣子了,那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根本配不上妳。」

  「別胡說,你怎麼可能配不上我?反倒是我,又自私又笨,所以找才會那麼害怕,才會不敢相信妳的話。」晉唯梧住費諾文的嘴,急急說著。

  「最惡的是,為了確定對妳的心意是獨一無二的,被六夫人強吻時我還強自忍耐,那種感覺噁心死了,還倒楣地讓妳誤會我,其實那件事受害最深的人是我耶!我再也不要被別的女人吻了,好噁心!」費諾文一想到就反胃,乾脆趴在床沿幹吐。

  「嘻……」晉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切突然都明朗了,他一開始就對其他夫人沒好感,還怕她們怕的要命,一切都是她自己嚇自己,她不再擔心了。

  「還笑?妳可知道為了妳,我做了多少努力嗎?妳不安慰我就算了,居然還笑我?妳這女人真是寵不得!」他反身欺上她的身,就是一陣搔癢攻擊。

  「呵……好癢!不要啦……」晉唯縮成一團,她最怕癢了,沒幾下已經笑到不行了。

  「那快說!」費諾文壓在晉唯身上,大掌已不由自主地往下遊移。

  「說什麼?」晉唯緊縮著臂膀,就怕他又癢她。

  「我已經說了,現在換妳表白了,警告妳,別又拿我和瑞寧比。」他心裏也有難解的結,就怕她愛的是那個虐待她的臭男人。

  「我從來沒拿你和他比過。」她雙手環上他的頸項,眼眶微紅地說:「因為他根本和你沒得比。」

  所有的猜疑全因她這一句話消散一空,他激動地摟緊她。

  「任何男人都無法和你比的,誰會像妳這樣事事以我為先?這麼寵我,這麼關心我?就算妳不會武功,就算我們遇到壞人還是要跑給他們追,你在我心中仍是最棒、最強的男人,因為我愛的是你!我還以為今生再也不會遇到今我心動的人了,但你來了,我很高興你不是王爺,不然我們就無法相愛了。」

  「妳這小惡魔,就這樣偷走我的心,還害我被偷得心甘情願,小惡魔!」他抱得更緊,聲音卻忍不住硬咽,這女人居然害他掉眼淚,這太沒男子氣概了,他連忙用手背抹去淚水。

  「你也偷了我的心呀!別抱怨了。」聽出他的感動,她好心情地拍拍他的背,漾開大大的笑臉。

  ★※★※★※

  「啊?嫂子,抱歉,借一下諾文。」宣祺來到晉園,正巧瞧見費諾文和晉唯,連忙朝他招招手。

  「就在這裏說吧!這事她有也點關係。」

  「啊?」

  「唯,昨天本來就想告訴妳的,左兒家改建到一半,又被破壞了。」費諾文握住晉唯的手,柔聲說道。

  「什麼?那他們有危險嗎?」晉唯慌張地更貼近了費諾文一些。

  兩人奇妙的肢體語主言讓宣祺看了嘖嘖稱奇,看來是有進展囉!

  「沒有,我讓他們住到田侍衛家裏去了,有人保護他們的。」他們走到亭裏,坐下詳談。

  「那就好,為什麼又被破壞了呢?」晉唯還是不解。

  「我們查到幕後指使人就是許家,被破壞的地面會被挖掘過,於是我們進行開挖,才發現下面藏了不少黃金,可能是以前盜墓者遺留的。」

  「許家數代前就有人幹過盜墓的勾當。」宣祺補充說明。

  費諾文和晉唯對這事全都訝異不已,等著宣祺的下文。

  「許家已經有了警覺,嫂子可能不知道,許家原本靠著和祈王爺的姻親關係,強勢包攬了南方水陸運輸事業,如今失勢了,一切營運已經失控,每天都傳出貨船被搶的事,而且很多是由他們主導的。」

  「天哪!怎麼會這樣?」

  「如今證據齊全,朝廷已經下令要嚴辦,那天我和諾文就是去探路,總算已經調齊兵力,該是了結這事的時候了。」

  「你也要去?很危險嗎?」晉唯聽了半天,只聽出這件事,擔心地按住費諾文的手。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費諾文柔聲安撫著晉唯,他已經明白她的擔心全都來自於愛。

  「嫂子,他現在的功夫雖然比不上我,但比起一般人還是強到不可思議,再加上出動大批官兵,他不會有危險的。」宣祺笑個不停,怎麼突然恩愛成這樣?難不成他們真的做了?

  「你那什麼表情?」被宣祺瞧得渾身不自在,費諾文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呵呵……原來真的做了!你瞧!聽我的准沒錯吧!你可欠我一份大大的恩情哦!」宣祺咧開更大的笑容。

  被宣祺的取笑弄得萬分尷尬的兩人,臉上的紅暈迭了一層又一層,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哈哈!」宣祺再也忍不住狂笑出聲,這兩個人有夠純情的,真是絕配呀!

  「你笑夠了沒?什麼時候行動啦!」費諾文見晉唯被取笑到抬不起頭來,惱怒地朝宣祺彈了顆石塊,因為力道過猛,石塊竟散成數片朝宣祺飛擊而去。

  沒想到費諾文會突然出手,宣祺手忙腳亂、文檔又踢的,手臂還是被一,塊碎片擊中,惱怒地瞪了費諾文一眼。「你搞謀殺呀?明晚啦!」

  瞧見費諾文的「神乎其技」,晉唯安心了,原來他真的變得很厲害耶!

  ★※★※★※

  「哪里逃!」費諾文運用輕功在河邊攔截到竄逃的許香和許老爺,其他人則早在剛才的包圍中被抓了。

  許香和許老爺因為輕功了得,竟然突破重重包圍殺出一條血路,費諾文立刻隻身追了過來。

  「可惡!」明知被抓難逃一死,兩人立刻聯手進攻,持刀攻擊未持任何兵器的費諾文。

  刀光劍影中,縱使費諾文的武功進步神速,還是被武功不錯的許香劃了一刀,所幸隨後趕來的宣祺加入戰局,兩人的實力高出對方許多,很快便制服了兩人,這時提督大人帶領的人馬也趕到了,總算把逞兇者都抓住了。

  「稟王爺,許進財一干人犯已經全部落網,這就帶回提督府審訊。」提督大人恭聲稟告。

  「去吧!」宣祺揮揮手,這樣他的責任就了了。

  「喳!」提督大人領命離去前又回身問道:「是否要屬下派馬車送兩位王爺回府?」

  雖然能抓到所有嫌犯全靠兩位王爺傑出的武藝,但他們現在這德行實在很狼狽耶!提督大人強忍著笑意,不敢表露出來。

  「不必了。」費諾文有他的考量,坐馬車太招搖了,一下子就會被發現。

  「那……屬下告退。」提督大人行禮退下,也帶走所有犯人。

  「你這個笨蛋,『窮寇莫追』這四個字你一定沒聽過吧!」見人都走光了,宣祺才沒好氣地念著費諾文,一邊累壞了似地癱坐在地。

  「反正搞定了呀!」費諾文更是直接躺在河邊的草地上,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原本他也不想追的,但他瞧見許香眼裏的殺意,立刻明白她若逃走了,絕對不會放過晉唯,所以他才不顧一切地帶頭來追,幸好宣祺的功夫真的很不錯,兩人聯手總算將人全部逮住,只是他們也付出代價就是了。

  「哪里搞定了?回去你要怎麼交代?我會被你害死。」

  「關你什麼事呀?」

  「我才在嫂子面前打包票說絕對不會有危險,結果咧!你笨笨地被砍了一刀,我絕對會被嫂子剝皮。」

  「不會啦!她那麼善良,見你受傷了,會等你好了再剝妳的皮。」費諾文笑出聲來卻牽動了傷口,笑聲頓時變成呻吟,他慢慢撐起身體,懊惱地歎道:「我真笨!剛剛該叫提督大人送我們到巷子口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偷偷潛進去,又不必走這麼遠的路。」

  「你現在才察覺呀!」宣祺站了起來,他只傷到手臂,並不嚴重,見費諾文痛得齜牙咧嘴,好心地上前扶了他一把,說真的,他今天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佩服之至。

  兩人相互扶持走了一段路,費諾文才開口說道:「絕對不能讓晉唯知道我受傷,你回去叫大聲一點,把她的注意力全部引過去,我好先去換掉這身血衣,簡單包紮一下,應該可以瞞過去。」

  「叫大聲一點?我幹嘛做這種蠢事?」

  「你若想好手好腳回京城,最好叫愈大聲愈好。」費諾文現了宣祺一眼,忍不住笑了,有種完成大事的快感。

  「先說好,這事絕對不能傳進京裏讓任何人知道,不然我可不幫你。」宣祺偏頭想想終於同意了,萬一被人知道他只是中了一刀就呼天搶地,會被恥笑一輩子的。

  「沒問題。」兩人伸手擊掌,哈哈大笑。

  拐著腳、淌著汗水,還不時滴下幾滴鮮血,費諾文突然覺得以前當同志的日子離他好遠好遠,讓他再也記不起來,現在的他只有一心想保護心愛女人的雄心壯志,這股氣魄讓他覺得連走路都有風了。

  「到了!你覺不覺得我們由後院繞進去,先去我房裏包紮好,再去見嫂子會比較好?」宣祺想到好點子,立刻建議道。

  「來不及了。」費諾文眼尖地瞧見正守在門口的晉唯了,立刻由兩人相互換扶變成他扶著宣祺,還不聲吩咐道:「記住,要叫大聲一點!」

  宣祺白了費諾文一眼,這渾球只想自己當英雄,全然不顧他的面子呀!

  「怎麼了?」晉唯見兩人全身是血、一身狼狽的回來,嚇得臉色蒼白,抖著嗓音迎向他們。

  「都是這小子太沒用了,被人砍了一刀。」費諾文漾開笑臉安撫著晉唯,宣祺則在一旁猛翻白眼。

  「可你身上都是血。」晉唯不敢碰費諾文,就怕會碰到傷口,焦急地跟在他們身邊進到大廳。

  「呃……那是這小子的。」費諾文惱火地擰了宣祺一把,宣祺立刻哀號出聲。

  「哇……痛死我了,嫂子,妳扶我一把,我為了救這渾小子,硬是被人砍了一刀,痛死我了。」宣祺不演則矣,一演就驚天動地,兩腳一癱跌坐在地,還不時鬼呼狼號。

  費諾文被宣祺的演技嚇到了,真的假的啊?就連一同守在大廳裏的柯總管和小君等人也都嚇得呆立在當場。

  「嫂子,妳快點過來呀!扶我回房間好不好?我真的快痛死了,柯總管,快點傳大夫呀!你們全杵在那裏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我?」宣祺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愈演愈不是滋味,想他堂堂睿親王,居然擺平在地演猴戲給人看?實在有夠蠢的!

  晉唯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費諾文身上,無視於地上作戲哀號的宣祺。當她瞧見他右胸口那道明顯的刀傷時,再也聽不見、瞧不著任何人了,她奔向正想潛逃回房的他,小手顫抖地撫上他的胸膛,泛紅的眼眶馬上滴下淚水。「你答應我不會受傷的。」

  「對不起!我只受了一點輕傷,妳別擔心。」費諾文連忙柔聲哄著晉唯。

  「還說輕傷,都流了整身的血了,柯總管,快去請大夫。」晉唯哭著拿衣袖捂住他的傷口。

  「真的,我沒事,只是被輕輕劃了一下,這些血都是別人的,妳別擔心。」見她強忍著顫抖扶著他,他心疼死了。

  「我扶你回去,你要快點躺下來!」她小小的身子抱住他,焦急地想送他回房。

  「好!不過妳要陪我。」他邊走邊小聲地在她耳畔低語。

  「別鬧了。」她又氣又羞,想睡他又捨不得。

  「這樣妳就知道我真的只受輕傷呀!別擔心了,妳哭起來好醜……」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柯總管急著去請大夫,小君等人立刻回去準備,大廳裏的人一哄而散。

  「喂?你們也留個人扶我呀!」躺在地上的宣祺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氣惱地吼道。「怎麼沒人想到該替我療傷咧?我也被砍了一刀耶!可惡!我好歹也是個親王耶!怎麼沒人理我呢?」

  又過了一陣子,躺在地上愈來愈冷了,宣祺不禁發出真正的哀號。「拜託啦!誰來救救我啦!痛死我了……」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0-3-8 18:24: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諾文,諾文,你看,我找到好東西了!」晉唯拿著一本書,跑向坐在亭裏閉眼享受輕風吹徐的費諾文。

  幸好他的傷勢不重,再加上事情圓滿解決,晉唯總算安心了。

  「什麼事讓妳這麼興奮?」費諾文笑著迎向晉唯,攬著她的腰一塊坐了下來。

  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本想和宣祺一起把後續的雜事解決,但宣祺要他好好陪陪擔心受怕的晉唯,他也就樂得在家陪娘子了。

  「你看,聽說這是王爺落水前看的明朝小說,裏面有你提到的臺北哦!」晉唯興奮地將書遞給費諾文。

  費諾文驚奇地接過書,很快速地流覽一遍,當他把書翻到最後一頁時,竟然在出版商那一欄瞧見熟悉的地址。「天哪!竟然是她?難道她也從未來來了嗎?」

  「誰?你認識嗎?」

  「嗯!這位劉紫就住在我家附近!她故意在書後留下地址,可能是要讓她的家人有機會看到而安心吧!」

  「我看看,臺北市XX路一百六十七巷六十七號?真的好怪呢!」晉唯盯著住址,他就住在那附近呀?

  「我家是六十一號。」費諾文的心一下子蓄滿愁思,他親愛的父母……此生大概再也見不著了。

  「你想家了嗎?」見他眼神黯淡,她心疼地環住他。

  「幸好我的父母很恩愛,還有子美在,他們應該過的很好。」費諾文哽咽地抱住晉唯。

  「子美?就是你說的遠房表妹嗎?」她輕柔地撫著他的背。

  「嗯!搞不好瑞寧也在那裏,那麼我的父母一定會很開心。」他閉著眼睛希望父母把瑞甯當成他,就不會有失去兒子的痛苦了。

  「怎麼說?」

  「他可以娶八個老婆,絕對不會變成同性戀,我的父母就可以抱孫子了。」他只能努力往好處想了。

  「諾文,你會不會很希望能回去?」她從沒問過,卻很怕他又消失。

  「沒遇到妳時,我天天想回去,但現在我只想留在妳身邊,唯,妳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他親親她的發絲,早已下定決心要守候她一生。

  「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可別拋棄我哦!我不介意當瑞寧的棄婦,卻無法忍受你不要我,沒有你,我會很可憐的。」她紅著眼眶捧著他的臉,淘氣地親了又親。

  「別在外頭誘惑我。」瞧見她淘氣的笑臉,知道她在安慰他,寵愛的心益發強烈,攬著她相俱許久,才轉回原來的話題。

  「這個劉紫是個很奇怪的女生,從小就瘋瘋癲癲,見人就問:『你有叫我嗎?你剛剛有沒有一直叫我?』,有幾次我晚上回家時,被突然冒出來的她嚇個半死。」

  「好可憐哦!那她是什麼時候去了明朝的?」她倚進他的懷裏,雖然對他的父母很過意不去,還是好高興地來了。

  「嗯,約莫兩年前吧!她突然就失蹤了,再也沒人見過她,而她的東西都還在,直到我來這裏前,都不會再聽到她的任何消息,原來她再也不會回去了。」他緊緊攬住她,也許宣祺說的沒錯,他們穿越時空,就是為了尋找他們的伴侶。

  「失蹤?那她的情況豈不跟你不一樣囉?」她聽出不對勁之處,撫著他的容顏,忽然好想知道他原來的樣子。

  「對哦!啊!我想起來了,她失蹤後,她的家裏就出現了一個古怪、性子又古板得讓人想撞牆的女人,老實說,我們附近的鄰居都說那房子鬧鬼,沒想到事實是這樣。」他總算把這件「來去未來」的事情全搞清楚了,想來劉紫一定和明朝某個女人互換了身分,就像自己和瑞寧一樣。

  「呵呵……那王爺現在應該也找到他的心上人了吧?真好!」她倚在他的懷裏笑得好開心。

  「別想他了。」他不爽地攬緊她。明知她的心全在他身上,可聽她提起瑞寧,他還是會吃味!

  「我不是想他,是感謝他,多虧他去了臺北,我才能遇見你呀!」她大膽地攬住他的脖子,偷偷地親了一口後馬上轉身想跑開,卻被他緊抱在懷裏。

  「妳太小看我了,這麼輕輕一下哪夠呀!」他咧開大大的笑容,捧住她的臉龐,帶點玩笑地啃咬著她的唇瓣。

  「好癢!嗯……啊……」她發出顫笑,被他帶著強烈挑逗的噬啃逗得全身酥麻,發出陣陣銷魂的囈語。

  「我們回房吧!」他攬著她的腰,還一路親吻她的粉頸。

  一些不小心撞見的奴僕全都掩嘴輕笑,連忙繞道而行,不敢打擾主子談情說愛。

  「可是……」

  「誰教妳誘惑我,妳要負責退火。」在她耳畔低語,他有種得到全天下的快感。

  「誰誘惑誰呀?」明明是他先亂來的!她扮個鬼臉,看著他關上房門,想到即將上演的粉紅情事,忍不住羞紅了臉。

  ★※★※★※

  「真要去嗎?」費諾文已經換好衣服了,正坐在一旁瞧著晉唯變裝,清麗可愛的她很快地變成斯文俊秀的文弱書生,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她女裝的模樣,好想一口就吃掉她。

  「當然了,好久沒看到左兒他們了,妳不好奇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嗎?大老闆?」晉唯換好衣服,興匆匆地拉著費諾文的手就往外跑。

  聽田侍衛說當左兒他們知道費諾文的身分後,簡直嚇呆了,然後便更加勤奮努力,左兒還誓言要當最厲害的廚師呢!

  「是!娘子怎麼說,為夫的就怎麼做,行了吧!」順著她的意讓她開心個夠,他十分心疼她被悶在府裏這麼久,他想讓她玩個過癮。

  「對了,你的傷還沒全好,可要小心點。」她突然抬頭,嚴謹地叮嚀著。

  「有什麼關係?壞人全抓走了,萬一遇到小傳三,有妳保護我就夠了。」他牽起她的小手,兩人大方地由前廳出門。

  「咦?我可以嗎?之前不曉得是『誰』不准我『小小的身子』擋在他身前的?」她淘氣的扮個鬼臉。

  「哈哈……萬一遇到了,我們就跑給他們追好了。」費諾文爽朗的笑聲在街上回蕩開來。

  花園的角落裏,遠遠瞧著費諾文和晉唯恩愛出門的三夫人,怨懟地回頭瞪了四夫人一眼。「只剩我們了,難道妳真的甘願被晉唯那個陰險女人趕出門?」

  軟弱的四夫人囁嚅地張了張嘴,她當然不希望被趕出去,但害人的事她也做不出來呀!

  「先是二夫人,再來連五夫人、六夫人都被趕出去了,想想以前王爺多寵我們,如今不僅對我們不屑一顧,甚至把她寵上了天,那女人一定給王爺吃了什麼符咒,再不然就是下了蠱,才會讓王爺整個人都變了!」三夫人氣憤地罵著。

  「可王爺不是說她沒有嗎?」四夫人呆呆地問道。

  「所以才說王爺被下蠱了,不然哪可能替她說話?再來就輪到我們了,她一定會再使計陷害我們的,妳要坐著等死嗎?」

  「這……」

  「只要我們聯手,絕對不會有問題。」三夫人附在四夫人耳邊小聲地說著她的計謀。

  三夫人向來謹慎,雖然早就氣不過王爺獨寵晉唯,但眼見一些下手的人都被踢出王府,她決心要想個絕對不會被人懷疑的計策,狠狠地將晉唯一軍。

  「我不要!那是謀殺!我不要!」四夫人聽了,嚇白了一張臉,連忙退開。

  「難道妳要自己被殺?」

  「福晉不會這麼做的,我不要!不要!」四夫人轉身就想跑。

  三夫人連忙拉住她,又氣又惱地附在她耳邊說道:「那我們交換總行了吧!」

  「這……」會不會被王爺發現呀?

  「妳別猶豫,到時候妳只要絆住王爺就行了,千萬別露出馬腳,知道嗎?」三夫人惱火地說道。

  「嗯。」懦弱的四夫人只有乖乖聽話的分了。

  ★※★※★※

  「王爺在花園裏等我?」晉唯實在不解,費諾文怎麼會派三夫人傳話呢?

  「對呀!正巧附近沒有婢女候著,才讓妾身前來傳話。」三夫人心思細密地說著早已想好的說詞。

  「那他可以自己回來呀!」晉唯還是想不通,他向來想見她時都會自動現身,要人傳話還是頭一回。

  「那是因為王爺和睿親王正在講話。」三夫人隨口辦道,心裏卻嘔得要死,她這麼說是在示威嗎?

  「咦?宣祺回來了?」晉唯聽了驚喜不已,完全忘了先前的疑惑。宣祺到提督府監督審訊許家的案子,一連好多天,八成累壞了,她一定要為他設宴,好好地接風洗塵。

  「是呀!所以才要請福晉前去。」三夫人愈聽心裏愈不平衡,晉唯不僅獨佔王爺,甚至還和尊貴的睿親王走得這麼近,兩個出類拔萃的出色男子全被她包了,教她如何忍下心口的怒氣?

  「那我們快點!」晉唯欣喜地加快腳步,她和費諾文能夠情投意合,多少也要感謝宣祺,她很開心能再見到他。

  「這邊!」三夫人冷著眼眸帶著晉唯走向湖畔。

  「這裏?」晉唯驚訝不已,費諾文不會來這裏的!因為他不會游泳又溺過水,對湖水懷有恐懼感。

  「不!只是走這裏比較近。」三夫人帶著晉唯走到另一頭,這個角落樹蔭濃密,連下人都很少來。

  晉唯不疑有他地跟著三夫人走進被樹蔭掩蓋的湖邊,三夫人不時左右觀望,確定四周都沒人時,突然轉身狠狠地推了晉唯一把。

  「啊!」走在湖邊的晉唯當場被推到湖裏,她驚呼出聲,不太會游泳的她在水裏載浮載沉,仍不明白三夫人是惡意的。「三夫人!快點拉我上去。」

  「拉妳?別作夢了!我連作夢都希望妳早日淹死,哈哈!」三夫人殘酷地笑著。

  「為什麼?」她的衣服愈來愈重,她快撐不住了。「來人呀!救命啊!」

  「我特地挑一個府裏人最少的日子下手,許多奴僕都放假回鄉了,這裏本來就少人經過,今天更別想有人會來救妳了,妳等著變浮屍吧!哈哈!」三夫人眼露凶光,笑個不停。

  她的計畫周詳,晉唯死了,她的身分最高,福晉這位子就是她的了,然後再想個法子除掉知情的四夫人,她可以高枕無憂地當高高在上的福晉,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諾文?諾文?」晉唯喝了好幾口水,神智漸漸渙散。不要!她還沒和他生寶寶,還沒給他一個和樂的家庭,還沒和他一起遊山玩水,她不要現在就離開他…

  「妳已經神智不清了嗎?居然亂叫名字!呵呵……我忘了告訴妳,王爺被四夫人絆住了,妳別妄想他會來救妳,妳死了,他很快就會忘了妳的,妳的位子就由我接收了,妳慢慢等妳叫的那個誰來救妳吧!呵呵……」

  看見晉唯的神情開始渙散,淹死已是遲早的事,三夫人絕情地離去。

  「諾文……救命啊……」晉唯幾次都整個人沉了下去,卻不死心地努力撐住,但她現在甚至看不到東西了,昏眩的感覺吞噬著她的神智,四肢再也不聽使喚,她終於沉了下去……

  ★※★※★※

  花園裏,費諾文不耐地瞪著四夫人。她到底想幹什麼?支支吾吾了半天,什麼屁也沒放出來。

  「妳再不說我走了。」費諾文冷然地轉身就走。奇怪?他整個下午老是心神不寧的,難道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王爺,妾身只求您別趕我走。」四夫人瞧著和以往大不相同的王爺,那些撒嬌的呢喃就是說不出口,又怕被三夫人罵,連忙扯住他的衣袖。嗚……她好怕哦!到底還要絆住王爺多久呀?她急得快哭了。

  「妳只要別來煩我和晉唯,誰會理妳呀?」他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突然心裏一驚,這女人幹嘛突然說這種話?難不成她或是誰又想使壞了?難道她們想對晉唯不利?

  費諾文冷凝的目光鎖定在四夫人身上,這女人要敢玩花樣,他絕不會放過她的!

  四夫人被費諾文瞪待全身發毛,再也顧不得絆不絆住他的事,轉身就想跑,卻被已經心生懷疑的費諾文抓住。「妳在玩什麼把戲?」

  「不是我!不是我!」四夫人連連後退。

  「不是妳?那麼是誰?快說!」真有人想對晉唯不利?他的胸口一陣氣悶,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知道!」四夫人嚇壞了。

  「不說?我現在就把妳趕出去!」費諾文狂怒地大吼。晉唯此刻是不是已經身陷危險了?可惡!

  「啊?不要!不要趕我出去,是三夫人!全是三夫人的主意!」四夫人嚇得跌坐在地。

  「她想幹什麼?」他受夠了!這群女人煩不煩哪?

  「她說除掉福晉,我們才不會被趕出去,我只是聽她的話行事而已,真的不關我的事。」四夫人哭花了臉,這下子全完了!

  「什麼?她在哪里?福晉在哪里?」費諾文真的抓狂了,這群惡毒如蛇蠍的女人,別想他放過她們!

  「在湖邊,三夫人說要永除後患。」四夫人嚇得至招了。

  費諾文的心頭竄過一陣涼意,晉唯真的出事了!

  他運起輕功,立刻飛過數座樓房,直奔那片人工湖。他早該把它填平的,可惡!晉唯,妳千萬要等著,千萬不准死啊!

  當費諾文飛身接近時,只見晉唯已經整個人沉了下去,他心臟差點停了,什麼也沒想地就跳下水,直接抱住她!

  「晉唯──」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0-3-8 18:24: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我靠!我不會游泳啊!」費諾文抱住晉唯,心頭竄過一陣喜悅後,馬上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可惡!他來了之後什麼都學了,就是沒想過要學游泳。怎麼辦?他們正在往下沉,他用狗爬式努力地踩、用力地踩,就是前進不了也後退不得,不停地在原地打轉,還不小心喝了好幾口水,嗆得他直咳嗽,然後又喝了更多的水。

  他只能勉強讓晉唯浮出水面,她已經昏迷了,他心裏明白她撐不了多久,一陣恐懼竄過他的心頭,他不要她死!他才承諾要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一切都還來不及實踐,她怎麼可以離開他?不!他絕不讓她死!他不許!

  對了!他可以運氣將她送回岸上!可他一提氣,就發現他完全使不上力,不僅沒沖上岸,反而讓兩人沉得更快。可惡!他的傷還沒好!他連救她都做不到嗎?她若死了,他會死不瞑目的!

  「救命啊!快點來人啊!」他只好忍著痛,藉由一次次運氣沖出水面的同時大聲呼救,希望有人會聽見。

  兩人的重量連同濕透的衣服愈來愈沉重,再加上他一直把晉唯托在水面上,時間一久,他快撐不住了。

  他好想和她當一輩子平凡卻恩愛的夫妻,好想告訴她,她是他此生最美的遭遇,好想告訴她,他愛她,好想再瞧見她漾開甜蜜笑容奔向他的可愛模樣,好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他發現他們正在下沉,而他的四肢再也不聽使喚了,最慘的是他無法呼吸了,他露出淒然的苦笑,看來他們只能在地下長相廝守了。

  他絕望地抱緊她,至少……至死都不和地分開!

  然後……他看見他了!他真的快死了吧?居然看到自己……不!是以前的他,以前的費諾文正快速地游向他,這是怎麼回事?

  瞧見「費諾文」的眼神是那麼堅毅冷靜,他突然懂了,這人是瑞寧!

  瑞寧以眼神要他支持下去,然後托住兩人,奇跡似地將他們推出水面,然後托著他們往岸邊送……

  ★※★※★※

  宣祺才剛回到祈王府,就看到下人們全都慌成一團往湖邊移動,他隨手抓住其中一個,一間才知道費諾文和晉唯出事了。他焦急地趕到湖邊,瞧見兩人正在湖水中狠狠地掙扎,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想下水搶救,他立刻躍入水中,快速游向他們。

  宣祺遊近兩人,想先將晉唯接過來,卻發現費諾文死命抱著晉唯,雙手怎麼也拉不開。

  「諾文,你必須放手!快把她交給我!」宣祺焦急地對著神情看來有些渙散的費諾文大叫。

  費諾文對了好幾次焦,才看清眼前的人,然後才聽見宣祺焦急的聲音。

  「諾文,我會將她安全送回岸上的,你必須放手,快點!」

  「對!送她上岸,快!」費諾文雖然這麼說,可雙手仍然僵硬地緊抱著晉唯,宣祺使盡全身的力氣才將他的手掰開。

  宣祺立刻圈住晉唯快速遊回岸邊,將她交給岸上的人,又回過頭來拉著費諾文,藉由交握的手心將真氣輸給他。

  這時費諾文感覺一直在水中托著他們的瑞寧拍了拍他的肩,他回過頭,卻發現瑞寧已經消失了,他的心思立刻回到晉唯的身上。因為宣祺的幫忙,他的精神恢復了,上岸後馬上為晉唯做起人工呼吸。

  「晉唯?」他邊做邊呼喚著她,可惡!難道耽擱太久了嗎?他急紅了眼眶,卻持續做著急救,他才不會把她讓給閻羅王呢!

  宣祺等人在一旁瞧著費諾文的努力,個個屏息以待,幾個婢女捂著嘴啜泣,就怕晉唯有什麼不測。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每個人的心情愈來愈沉重,就連侍衛都紅了眼眶,宣祺握緊拳頭,要是晉唯真有個閃失,他就去殺了那兩個女人!

  只有費諾文堅決的神情未變,步調一致地做著人工呼吸,她會回來的!他好不容易才遇到她,她會回到他身邊的!

  「咳……咳……」晉唯突然吐出大口大口的湖水,然後開始咳嗽,這時四周爆出尖叫、歡呼聲,還有人放聲大哭。

  只有費諾文反而呆住了,看著虛弱咳嗽的晉唯,不敢相信她真的活過來了?

  「諾文?」晉唯回神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她不要離開他,絕不!

  「晉唯!晉唯!」他猛然抱住她,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聲。他差點就失去她了!

  ★※★※★※

  三個月後

  棉花巷前新立了塊金光閃閃的招牌,「左右食坊」開張才半個月,天天高朋滿座,掌櫃的、跑堂的個個眉開眼笑,親切熱情地招待每一位來店顧客。

  「咦?這面挺好吃的耶!這叫什麼?」宣祺呼嚕呼嚕地吃著熱呼呼的湯麵,一邊問著。

  「擔仔面,我們那裏的名產。」費諾文笑吟吟答道。

  「沒聽過,不過真的很好吃。」

  「唯,你吃慢一點,又沒人跟你搶。」怕她燙著,他還拿碗分裝替她吹涼,像寶貝般地將她捧在手心呵護。

  「可是真的很好吃。」晉唯塞進一大口面,沖著他甜甜地笑著。

  他的心頓時又流出涓涓熱浪,連眼眶都紅了,她真的活蹦亂跳、活生生地在他眼前吃著面,還對著他天真地笑著,天啊!他真的好感謝上蒼!

  「別又來了,大男人怎麼這麼愛哭?真受不了你耶!」宣祺瞧了費諾文一眼,抱著面碗換個角度繼續吃。

  晉唯卻立刻放下筷子,轉身就抱住費諾文。她知道自己的落水嚇壞他了,直到現在他還常常半夜嚇醒,就怕失去她,而白天也時時刻刻和她寸步不離,無法忍受她離開他的視線。他的恐慌令她好心疼,也終於明白他對她的情意有多深遠,今生今世能遇見他,她真的好幸運!

  至於那兩個側福晉,費諾文鐵了心腸把他們送官府嚴辦,再也無法出來害人,祈王府總算恢復清靜了。

  「我沒事了,妳繼續吃吧!」費諾文深呼幾口氣才輕笑出聲,一點也不介意被宣祺取笑。

  「嗯!」晉唯拿起筷子,卻夾了一口面送進費諾文嘴裏,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再也毋需言語。

  「惡!」宣祺真想開溜,可美食當前又捨不得,只好當作沒看見。他吞完第二碗後才開口問道:「喓!你真的要頂著王爺的名號當老闆呀?」

  「笨,你沒瞧見招牌上寫的名字嗎?我準備等左兒滿二十歲時,把這間店送給他,目前就暫時當一當老闆遇過癮囉!」費諾文轉頭對著晉唯笑了笑。「妳說對不對?老闆娘!」

  「嗯!我早說了,投資他們一定會賺錢的。」晉唯倚著費諾文,既滿足又開懷地笑了。

  三人坐在包廂裏笑看樓下高朋滿座的歡樂景象,左兒朝氣十足的身影穿梭其間,跑堂當得有模有樣的。

  「你這麼疼他,怎麼不讓他念書求取功名呢?」宣祺吃撐之後,原本忙碌的嘴才有空問問題。

  「他不愛呀!我教過他,也請夫子教過他,他不是呼呼大睡就是搗蛋搞鬼,那小子是精明,但絕對不是一塊讀書的料。」費諾文搖頭歎息。

  「是嗎?真可惜。」

  「不過晉唯教他撥算盤時可靈光了,現在算帳本事比她還厲害,他天生是從商的命,以後若有好的生意,也許就交給他了。」費諾文攬著愛妻淺笑不已。

  那天遇到瑞寧後,他有一種很神奇的安定感,確定自己可以永遠留在清朝了,於是一些人生規畫逐步成型,他在清朝的藍圖已逐漸明朗了。

  「也對,行行出狀元,又有你當靠山,他想不出人頭地都難。」

  「一切全看他自己了。」費諾文的眼神笑著對上抬頭望向他們的左兒,他露出符合年紀的可愛笑容,還朝他們揮揮手,又精神飽滿地去招呼客人了。

  「對了,你和嫂子一定要跟我上京面聖,皇上已經催好幾次了。」宣祺不時催著他們,就怕他們又反悔不去了。費諾文這小子對行跪拜大禮很不滿,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麼正常的事居然敢不滿,真是怪了!

  費諾文望向妻子,一切都底定了,也該放大假了。

  「那就走吧!」

  ★※★※★※

  數天后,兩輛馬車,前後兩列侍衛婢女,浩浩蕩蕩地往北前行。

  「嫂子,我妹妹個性很直,跟妳一定合得來,到時候她可以陪妳四處玩。」宣祺不坐自己的馬車,跑過來和費諾文、晉唯湊熱鬧。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晉唯沒什麼朋友,可以多認識些人讓她好開心。

  「對了,還有幾位郡主也不錯,到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宣祺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廢話,費諾文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好呀!」

  「對了,諾文,那些人名你記住了沒有?到時候可別弄錯了。」

  「了不起不理他們就是了,他們能怎麼辦?咬我呀!」

  「咦?你這樣子就跟瑞寧有點像了,沒錯,就是這樣,他們絕對不會發現的。」

  「你說完了沒?」

  「還沒耶!我才剛開始說……」宣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腳踢出車外。

  「啊──諾文你這渾球!」

  「煩死了。」費諾文攬上晉唯的腰,抱著她聞著她的馨香。

  「你怎麼這樣啦!萬一害他受傷怎麼辦?」晉唯咯咯笑個不停,每回看他們鬥嘴,都好像看兩個小孩在胡鬧,好好玩!

  「妳忘了嗎?他也算是武林高手,我運氣沒這麼好,能害他受傷。」費諾文沒好氣地叨念。

  「什麼叫『也算』?」宣祺在前面的馬車裏不滿地大吼。

  「你閉嘴啦!順便把耳朵也關上。」費諾文火大地吼回去,再次引來晉唯一長串的輕脆笑聲。

  費諾文感動地瞅著晉唯發呆,然後緊緊抱住她,熱情地吮吻她柔美的紅唇,連同她的耳垂、皓頸都沒放過,細細吻過每一吋誘人的肌膚,還淘氣地掀開她的衣襟,在她美麗的鎖骨上方留下清晰的吻痕。

  「別再擔心了,我答應你絕對不會離開你,無論是哪里,我們都一起去,好嗎?」她溫柔地承受並且回應他的熱情。

  「好!」他激動不已,許久才尷尬地問道:「妳會不會笑我?」

  「笑什麼?」

  「笑我老是掉淚。」

  費諾文講的好小聲,就怕被前車那個渾球聽見,果然前方立刻傳來氣死人的哄堂大笑,他惱火地拿起酒杯就砸過去,只見前面的馬車被砸破一個小洞,裏頭的人哇哇直叫。

  「費諾文,你又搞謀殺!小心我宰了你!」

  「哈哈哈……」晉唯再也忍不住地大笑出聲。

  「怎麼連妳也笑我?」費諾文真的惱火了。

  「我是笑你們兩個啦!加起來幾十歲的人了,居然像小孩子似地爭吵,好好玩!」晉唯止不住笑,乾脆靠在費諾文胸前笑個過癮。

  「哼!」他還在鬧脾氣,噘著嘴很不爽。

  「別氣了,再說,我怎麼會笑你呢?誰會為了我仍然活蹦亂跳而開心到掉眼淚?除了你,再也不會有別人了,你的眼淚對我而言特別珍貴。」她攬住他的頸項,柔聲安撫。

  「真的?」

  「嗯!」她挺身吻了吻他仍微紅的眼眸。「這是你珍愛我的明證。」

  「我在臺北落水時非常不甘心,以為是老天懲罰我一心想當女人,所以我曾許願,若來生讓我遇見一位可以為她義無反顧挺起胸膛,執意當她的支柱的女人時,我會當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老實說,當時我根本不相信會有這麼一天,但我卻遇到了妳。」

  晉唯頭一回聽費諾文訴說當時落水的情形,想像著當時危急的情況,她的心全揪在一塊,心疼地緊緊握著他的手。

  「妳讓我不愧上蒼的賜予,堅定心志當個男子漢,妳就是那個讓我執意當支柱的女人。」他再次環抱住她,堅定地說道。

  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淚水不停地滑落,他真的是上蒼賞賜給她最棒的禮物了。「諾文,我好愛你!」

  「我也愛妳,小可愛!」

  愛讓他們相遇,就算相隔數百年,相愛的兩人終會聚首,共譜動人戀曲。


   【全書完】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8 20:14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