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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夜不語] 詭秘檔案116 寶藏(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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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0-6-26 15:03:5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引子一
知道什麼是命命鳥嗎?
嘿,是一種很有趣的生物。
據說這是在雪山上,有隻兩頭身的共命鳥,他們一方清醒時,另一方就會陷入沉睡。
但其中一個頭常常覓到甜美的果實作為食物,而另一個頭卻不曾覓到美果,終於心生妒意,故意取毒果來吃,想毒死另一頭鳥,結果他們本來就是同身共命的怪鳥,因此雙雙俱亡。
佛經上常常用這隻一身兩頭的共命鳥,象徵善與惡、夢與醒、迷與悟的兩面。
這兩面的抗爭與順受的命運休戚相關。若善的悟性抬頭,就可以使惡念迷愚銷匿,讓生命回歸淨土,但若是相反,則會萬劫不復。
我是趙宇,本是一個十分平凡的大學生,過著十分平凡的大學生活,也有幾個很不錯的朋友,原本我對這種生活十分的滿足,但直到有一天,平衡被打破了。
打破這種微妙平衡的是孫敖,我曾經最好的朋友。
不,不能說是曾經,直到現在我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以後的人生中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棒的朋友了。雖然,我親手殺了他。
    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是兩年前的7月11號,孫敖帶了一個女生到我們的老地方。
她叫孫曉雪,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女友了。他這樣對我們說,戴著金絲邊眼鏡,秀氣的臉上少有的微微泛紅。
  那是個很秀氣的女孩,大家閨秀,很恬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就在視線接觸到孫曉雪的那一刻,我的心臟不爭氣的拼命跳動起來。
沒想到,我也有暗戀某個人的一天,而且那人,居然是我好朋友的女友。
沒想到,暗戀一個人的感覺,居然那麼苦,苦澀的想要自殺。我不是沒有想爭取。但是,我做不到。
因為我和孫敖,沒有可比性。他,在任何方面比我強太多了!
暗戀的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下去,沒有人看出來,也沒有人知道每次和他們出去時,我有多痛苦。
甚至,每一次站在較高的位置,都會稍微衡量一下跳下去的話,會不會毫無痛苦的死掉。
那些日子,原本應該平凡的我開始變得只有頹廢,無盡的頹廢充斥了一切。沒有任何上進心,只知道混時間,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可能就這樣了。
一個人生活失去了彈性,而且還心灰意懶,根本就不願意改變的時候,是很可怕的,可怕到,心裡會不時的暗暗計算本國高達十萬分之二十三的自殺率中,會不會哪一天留下自己的名字,變成每年二十五萬自殺者的其中一員。
終於有一天,我決定自殺了,跳河。
那一天是2月11日,是我二十二歲的生日。
我真的記得很清楚,那天我買了蛋糕,一些肉食還有大堆的啤酒,深夜騎著自行車跑到了深河的河堤上。
點燃蠟燭,許了願望,吹滅,然後喝了個爛醉。
那時的金河水流很急,我就那樣直愣愣的望著河水,心裡思忖著自己不會游泳,四周漆黑的不成樣子,也不會有人來救,而且這裡剛巧水很深,足夠淹死一個人了。
跳不跳下去呢?
有些猶豫。
於是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先投石問路,向河裡扔了塊石頭。聽聲音,石塊立刻被激流帶走了。很好,跳下去,肯定會沒命。
正在自己和生無聊賴的落寞感覺掙扎徘徊的時候,猛然間,一個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你想自殺?
他悄無聲息的就站在我身後五米的位置,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來的。
不用你管。沒有想太多,我賭氣的吼道,然後向他瞟了一眼。是個男人,很年輕,大約只比我大幾歲。
那你有沒有想過,自殺稍微有點不值得。畢竟人的一生本來就已經短暫的夠可憐了。他笑了笑,絲毫不在意的坐到我身旁,說不定,事情糟糕到盡頭就會有轉機。
不可能的!我滿臉沮喪的將頭癱縮在雙膝間,腦中不由浮現出孫敖和孫曉雪親密無間的樣子,我沒有機會。
那男人哈哈大笑起來,秀氣的臉空上透露出絲絲令人想親近的感覺,機會這種東西,別人說了不算,要自己來判斷。聽過命命鳥的故事嗎?
隨後,他慢吞吞的將命命鳥的故事告訴了我,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老舊的紙,既然你都不想要命了,那麼要不要和我打一個賭?
什麼賭?我抬起了頭,不知為何,我突然對他的賭有點感興趣了。
很簡單,這裡有一張藏寶圖,送給你。他依然笑嘻嘻的,卻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樣子。他的笑容,很認真。
我接過那張所謂的藏寶圖,沒有看,只是盯著他,然後呢?下文是什麼?
我可不信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沒有下文了,就這麼多。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我剛才不是說過嘛,事情糟糕到盡頭的時候就會有轉機。這或許對你而言,就是個轉機。而且,這張圖對我沒用,還不如送給有緣的人。
說完後,他便走了,融入不遠處的夜色中。
我愣了好久,這才就著手機的光芒,打量起這張所謂的藏寶圖來。
畢業也是混民俗系的,辨別常識也稍微有點,沒想到,圖居然是真的。
圖的另一面有一些奇怪的文字,我留了個心,記錄了下來。
沒想到,這張圖真的改變了一切。
果然如那個男人所說的,事情遭到到盡頭的時候就會有轉機,我平凡人生的轉機真的到了。
嘿,命命鳥,有趣。
或許,我也能變成。
不過首先,到增加夥伴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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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4:03 |只看該作者
引子二
知道什麼是生命樹、宇宙樹和天梯嗎?
北方少數民族薩滿教宇宙觀認為:在天地間生長著高大的宇宙神樹,也稱薩滿樹,它直插天宇,支撐著九天,其枝椏連接著天上眾神之居所,根須接通地界。薩滿神魂通天是經由這棵高大的神樹,人的靈魂升天也是扶搖神樹而上近入穹宇的。
記得,西伯利亞民族的鷲崇拜,一文記載:原始時期的錫伯族薩滿舉行升天儀式中,就有刻記九天的高大的神樹。
後來,在北方各民族的宇宙樹觀念中又衍生了高山、神桿、天梯,並認為聳入雲天的高山,神桿與天梯均可撐天或通天。
只有登上通天的刀梯,去拜謁薩滿教女祖-伊散珠嬤嬤及眾神靈之後,才能具有通天的本領,並成為伊勒吐薩滿。
至今錫伯族民間仍然有祭拜高大古樹的信仰習俗,滿族也有設索拉祭天和祭祖先在天之靈的風俗。
錫伯族民間剪紙、刺繡等藝術作品中出現的天梯、神樹。就是錫伯族原始薩滿教宇宙樹觀念的遺存和體現。
在現代錫伯族民俗中,神樹的圖案多用於民間的婚慶禮儀,被稱為繁衍樹和生命樹,或單獨出現或配合著花鳥,草蟲、果實、人物,成為婚禮慶典中的喜花。
寓意生殖與生命的繁衍及生命永存的美好願望,而天梯等形象則多用於民間的喪葬活動中,刺繡在死者的壽鞋鞋底上,成為引導死者靈魂升天的符號。
謝雨瀅的身前不遠處就有一座刀梯,很長很長的刀梯。
不知道這是哪裡,也早就忘了自己怎麼來到這裡的。
她只記得自己騎著自行車在濃霧裡疾馳,身後有東西一跳一跳的追趕著。於是,她便拼命逃,而身後的東西依舊不緊不慢的跟著,一直到自己逃回家,開了門,鞋也來不及脫就拼了命的鑽進被窩裡,將頭藏住,身體怕的瑟瑟的發著抖。
可那該死的聲音絲毫沒有消失。
它居然跟著她回到了家,也不知道怎麼進來的,只是一跳一跳的將整個屋子都跳遍了,然後便向自己的房間跳來。
緊閉的房門完全沒有阻礙到那東西的進入,謝雨瀅死死的拽著被子,心裡默念所有知道的神靈的名字。可是沒用,那玩意兒在她的床前略微暫停了片刻,猛地跳到了她的身上。
接著,她因為過度的恐懼而暈了過去。
醒來後,便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四周很昏暗,視線所及的地方全是暗紅色的背景,黯淡的紅觸目驚心,令人心情十分壓抑。
那種似乎沒有盡頭的刀梯下邊,開滿了成片成片,綻放出妖異濃艷的近於紅黑色的花朵,那是能將一切都染成了觸目驚心的如火,如血,如荼的赤紅。
這花她認得,居然是彼岸花。
難道,自己已經翹辮子了?不可能,明明還有知覺的,鬼哪有可能還知道痛?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什麼鬼地方,難道自己被鬼抓了,就變鬼了?
她苦笑,再次打量起四周來。
刀梯上似乎有東西。
謝雨瀅用手在眼睛上搭了個橋遠眺,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在刀梯不知道多遠的地方,真的有東西。
那是一棵樹,一棵泛著青銅光澤的樹。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能看的那麼清楚,就連細部特徵都一清二楚。
樹幹大約高三十多米,枝盛葉茂。樹幹略呈圓錐狀,最下邊呈圓環形,樹頂有濃烈的霧氣環繞,主幹上邊貌似還有三座怪異的山,山上也是雲煙霧繞,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
樹幹在山頂正中,乾很直,有大量的樹根露在外邊,樹幹上有三層樹枝,每層分出了三個枝椏,枝椏端部似乎長著火紅的果實。
走上刀梯,看來是唯一一條可以選擇的路了吧。仔細打量了許久,謝雨瀅作出了這個結論。
她思忖片刻,決定賭一賭,身體依然害怕的顫抖著,咬牙,提起腳,好不容易才踏了上去。
心臟因恐懼而狂亂的跳動著,但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鼓勵自己,支持著已經怕的快要崩潰的神智。
不管怎樣,就算要死,至少,最後也要見他一面......
死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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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0-6-26 15:04: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DATE:5月27日凌晨一點三十分 謎點
有人說,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給你一些,就必然會失去一些,於是有趣的事情就出現了,非常的有趣。
例如,站在我跟前的這位嘴角帶笑的帥哥。
照例自我介紹,我是夜不語,一個好奇心嚴重,但是最近不怎麼走運的的人。
不然按照從前自己的性格,這個笑的十分燦爛,一直衝我和楊俊飛攤開手的傢伙早就完蛋了。
很好,因為他馬上就會完蛋,楊俊飛和我對視一眼後,暗中悄然無聲的行動起來。
我悠閑的向那位帥哥堆起虛假的友善笑容,虛假到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非常開心,有趣,沒想到還能遇到同行。
那個男人不言不語,只是笑著,絲毫沒有將攤開的手縮回去的意思。
我繼續笑,瞥了證物室一眼,裡邊的東西還多,我們沒拿完,請自便。
那人笑笑的搖頭,終於出聲了:“我只要人頭像。”
果然是衝著這東西來的,越來越有趣了。
人頭像?什麼東西,壓根就沒見過,傻瓜都能看出來我毫不掩飾自己在撒謊。
是嗎?哦,男子的笑容在臉上凝固了,迅速將手收回,視線凝固在楊俊飛身上。
我皺了皺眉頭,行動被發現了?不至於吧,雖然對老男人有諸多抱怨,但是他的實力我還是十分信任的。
那男子也沒有什麼行動,就是看著楊俊飛。
他身上,那人指了指老男人。
楊俊飛立刻笑了起來,到嘴的鴨子,你以為我們會吐出來嗎?
那男人陰狠的瞥了我倆一眼,由不得你們,
就在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突然覺得他的雙眼猛地一亮,腦袋一陣陣的暈眩。
就只是一瞬間,原本變得黯淡無光的四周景象,扭曲著再次恢復了正常。
只見旁邊的老男人身體也稍微搖晃了幾下,猛地扶著墻壁,搖晃了好一陣子腦袋。
那男子似乎覺得很驚訝,咦了一聲,開始大皺眉頭。
我不太清楚他究竟對我們搞了什麼鬼,但是內心總有一種怪異的危險感覺。
老男人,!我大吼一聲。
我知道。
他敏捷的衝了過去,那個剛才很遜的傢伙反應也非常敏捷,毫不猶豫的撒腿就像樓梯跑。
老男人冷哼了一聲,飛快的閃到他身後,一個手刀劈過去,那個反應很靈敏的人頓時很靈敏的暈倒了過去。
老男人用手倒提那人癱軟的身體,然後和我很有默契的搜刮其他身上的物品。
皮夾裡居然有身份證和銀行卡。
老天,這傢伙跑到警察局來偷東西,居然還敢代身份證!我嘖嘖的撇嘴一邊評價,以便就著昏暗的電筒打量起身份證,李睿?怪了,這個名字總覺得我應該熟悉。
先別管,他身上不只身份證有趣,還有個更有趣的東西,老男人嘿嘿笑著,手中捏著一個青銅人頭像。
我拿了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真貨,老男人,把他提回去好好咨詢咨詢。
恐怕不止是需要咨詢難麼簡單吧。嘿嘿,老男人笑的十分奸詐,聽的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李睿!李睿!奇怪,這名字肯定在哪裡見過,事情基本上搞定了,東西也到手了,我倆開始順著原路潛逃。
一路上順風順水,居然至今都沒有任何人到配電室來檢修,實在有些古怪。
被老男人抓住的男子,一直癱軟的昏迷著,偶爾打量著他的樣子,猛然間終於想起了他的身份。
老男人,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一把抓住了走在前邊的楊俊飛肩膀,我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個狗雜種的數據了!
楊俊飛有些不明所以,悶悶的問:他的身份很重要嗎?
聽我說完!我語氣急促道,還記得前段時間發生的殺人案嗎?其中有一個叫李睿的人,趁著妻子熟睡時,用菜刀將妻子身上所有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剃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幅泛著紅色骨頭後畏罪潛逃,全國的報紙雜誌,還有個大機關單位的門口都沾滿了他的通緝令,你看看,根本就是這傢伙!
我朝他頭上踢了一腳,好讓那傢伙的臉孔翻上來正對我倆。
楊俊飛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臭小子,恐怕這次我們是逮住大魚了,他幹笑幾聲,不過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為什麼他身上會有青銅人頭像?
不知道,現在也不需要想太多,把他弄過去好好請教一番不就明白了,我相信你的語言技巧。
我皺了皺眉頭,不過既然他們知道青銅人像放在這裡,就一定知道人頭像的來源以及大致的分配,還有可能知道那群死掉的大學生的事情,恐怕,整件事情的來源以及大致的分配都和趙宇又必然的聯繫。
楊俊飛思忖了片刻,道:說起來,剛才在抓住這個混蛋前,你有沒有過什麼異常的感覺?
似乎有些頭暈,我想了想,不,不能說有點,幾乎差點就要暈倒了。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本來以為是錯覺,哼,有古怪 ,他看了依然昏迷不醒的李睿一眼,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搞的鬼?
你的意思是,‘特異功能’?我頓了頓。
我不知道,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楊俊飛的語氣沉重起來,作為一個被通緝的人,他居然大敢大搖大擺的走進警察局偷東西,大搖大擺的砸碎玻璃門,根本就不怕驚動警察局裡的人,比我們囂張不說,還在遇到我們時絲毫沒有驚惶的神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但是我打暈他時,他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力氣小的就像個沒有拿過重物的書生一樣,太不符合邏輯了,請問,他憑什麼這麼自信?
我有些呆住了,說起來,這個叫做李睿的殺人犯,果然是有些與眾不同,這個傢伙接觸過青銅人頭像,估計已經被感染的有些呆頭呆腦了吧。我有些無力的自圓其說。
一個呆頭呆腦的人,真能穿過有幾十個帶槍警衛巡邏的警局一號樓,大搖大擺的來到二號證物室?嘿,這種傻子我都想當,他唏噓道。
但問題是,如果他真的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我們怎麼可能完好的站在這裡?我揉了揉鼻子,恐怕現在被抓在手上的就不是他,而是我倆了。
不管了,弄回去和他好好交流一番,楊俊飛也大惑不解,用手在那混蛋的臉上使勁抓了一把。
混蛋,不把你小子肚子裡的東西統統掏出來,我就不姓楊,哼,果然越來越有去了,回國果然是沒有回來錯。
變態,我嗤之以鼻,當心有趣到連命都沒有了。
放心,我想死,閻王都不敢收,他怕我搶他的位置來玩,走到下水道的盡頭,老男人狠狠地在李睿的太陽穴位置敲了一下,有備無患,讓他睡的熟一點 我們比較安心,臭小子,準備回家。
嗯,嘿,今天晚上八成又要忙通宵了,我用手理了理脖子上的圍巾,脖子上那些怪異的痕跡讓我心煩,但是更令自己心情煩躁的,卻是謝雨瀅的下落。
她究竟到哪裡去了?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要透過這些古怪的人頭像來解開謎底,有生以來第一次那麼害怕,怕自己萬一解不開,她,究竟會變得怎樣。。。 。。。
DATE:5月27日凌晨二點二十分
孫曉雪捂著腦袋,痛苦的從地上撐起沉重的身體,四周很黑暗,很臭,腐爛的臭,她掙扎著張開雙眼,只看到漆黑的四周。
好不容易等到眼睛適應了黑暗,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潮濕的小巷子裡,周圍有許多傾倒的垃圾桶,桶裡的垃圾大部分蓋在自己身上,噁心得要命。
孫曉雪用力地搖了搖投向要令自己清醒一點,腦袋裡十分混亂,似乎有什麼令人焦急的事情需要自己確認。
是什麼呢?
過了許久,她才徹底明白了自己的狀況,呆了幾秒鐘,便從垃圾桶裡跳起來,沒來得及嫌棄身上和四周的骯髒,瘋了的在衣服裡摸索著。
許久,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還好,在自己男友寢室裡找到的線索,都還完好的藏在自己的身上。
怪了,趙宇為什麼沒有殺了自己,甚至沒有將自己身上的東西掏走?他不就是為了這些數據,才埋伏在出租屋的四周等待自己出現的嗎?
孫曉雪現在的樣子活像一隻剛從糞坑裡爬出來的落水狗,原本烏黑秀氣的長髮被垃圾中分解出來,散髮著惡臭的黃色液體染的濕轆轆的,一絡一絡的貼在頭皮上,身上雪白的衣裳也變得骯髒不堪。
她沒有在乎太多,甚至來不及在乎,只是一個勁的打量著四周。
這個巷子實在太亂了,大部分的垃圾桶無規則的翻在地上,看樣子似乎發生過爭鬥,難道是某種自己不太清楚地原因,迫使趙宇弄丟了自己?
不明白,實在不明白,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附近恐怕依然很危險,不論怎樣,至少要活著,把男友辛苦留下來的數據送到夜不語那小子的手上。
只有那樣,才有機會報仇!
孫曉雪深深吸了一口氣,頓時被周圍渾濁的惡臭嗆的咳嗽起來。
當孫曉雪好不容易回到郊外的別墅時,我正和老男人坐在沙發上開心的喝著紅酒,那個叫做李睿的男子牢牢地被捆在椅子上,依然昏迷著,我倆並不著急,悠然的耐心等待著。
孫曉雪悶不作聲的用我給的備用鑰匙開了大門,頓時一股惡臭洋溢在大廳裡,伴著那瓶91年的CHATEAUVALANDRAUD紅酒散髮出芬芳的氣息,猛地聞入肺中,害得我和老男人差點窒息。
我咳嗽著一把將高腳杯扔掉,跑到洗手間裡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驚訝的望著眼前這位骯髒的不承認樣的美女。
請問,您這是怎麼了?我強忍著嘔吐的慾望,謙卑謹慎的再次先後退了幾步。
說來話長,孫曉雪從衣服裡掏出了一疊資料,輕聲道:孫敖留了一些線索給我,似乎很重要。
還是老男人有修養,他面不改色的從她手中接過資料,還在那股惡臭中面不改色的聞著手中高腳杯裡紅酒的味道,然後似乎正想要輕輕喝上一口。
可惜世間的事情往往有些不盡人意的遺憾,就在他接過資料的下一秒,驚嚇過度又在惡臭的熏陶下徒步走了兩個多小時,全靠一口氣撐著的孫曉雪終於忍不住,身體一輕,向他倒了過去。
這個變數不但毀了他差些到嘴的紅酒,還毀了他聲稱高達一萬多美元的高級西服。
楊俊飛這傢伙極為惡劣,非常粗魯的在浴池裡放了一缸子水,然後將看到的所有沐浴露,沐浴香精等等東西統統倒在水中,然後將她連人帶衣服一起扔進去。
他脫掉外衣,順便扔進浴池裡,這才回到了大廳。
而我,當然已經開始研究起了孫曉雪帶回來的資料。
這些東西基本上是孫敖整理出來的瑣細資料,剪報,甚至還有一張藏寶圖的複印件。
老男人默不作聲的走到我身旁,分出一部分數據,仔細的看起來。
數據都是關於魚鳧王朝的,例如歷代王朝的興亡等等,以及魚鳧王朝滅亡後,寶藏的走向問題。
再來就是他們去尋寶的黃憲村周圍的瑣碎的報導,特別是對一個叫做石婭口村的小村落,孫敖似乎很感興趣,甚至做了一些注釋和對那件事的看法。
石婭口村,看地理位置不就和黃憲村僅僅一山之隔嗎?兩者的直線距離基本上不超過五公里,會不會那裡的怪病也和黃憲村出土的青銅人頭像有些聯繫?我隨手在計算機裡搜索出了它的地形數據。
不明白,真搞不明白。楊俊飛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又是寶藏,又是青銅人頭像,而且那些人頭像似乎還有著莫名其妙的神秘力量。
臭小子,你說在黃憲村裡,有沒有可能埋藏著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寶藏,一個跟魚鳧王朝有關的寶藏?
很有可能,我思忖片刻後點頭道:據美國的一家雜誌不完全統計,至少還有三萬多個價值超過一億美元的稀世珍品,被掩埋在某個角落裡,只要運氣好,不論是誰,都有可能在偶然間發現。
我們這麼聰明的人,猛然發現一個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而且,我最近再次對魚鳧的寶藏做了一次調查,你看看,我示意楊俊飛坐下,在計算機裡將圖例和數據調了出來。
首先,假定黃憲村裡確實有寶藏,而且是魚鳧王朝的寶藏,但是魚鳧王朝至少延續了大約八百年左右,那黃憲村的東西,究竟是從魚鳧王的哪一代埋下的?
我想,最有可能是在最後一代的魚鳧王嗝屁後,後裔拖兒帶女,帶著族裡最神聖的東西沿著岷江向下走,最後顛沛流離到黃憲村的位置,實在沒有辦法了,將東西一埋了之,一了百了。
有什麼證據?楊俊飛皺眉問。
看這段,關於魚鳧王朝的破滅,一直有著三種說法。
第一說是,魚鳧王朝是被杜宇所滅的,據說來自蜀國以南朱提的年輕的杜宇王,趁著魚鳧王朝傾精銳北上參與伐商之際揮師入蜀,一路勢如破竹,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打倒了三星堆蜀都城下。
魚鳧城內,魚鳧族將士在三個巨大的黃土圓丘上,點燃了祭天地祖先的燔燎,從西南商道入貢國都的數十頭珍貴大象,被全部宰殺,慰勞與社稷共存亡的將士們。
象牙鏈及國之重器青銅縱日大面具,青銅神樹以及巨大的玉石壁璋與貝貨珍寶,被依次投入幾座火坑,終於,魚鳧王和他的將士們淹沒了在翌日的血泊中,那三個巨大的黃土圓丘,就是現在的世界文化遺產三星堆了。
還有一說在公元前一0二六年冬,即周文王十二年,太公姜尚,派時節入蜀,聯絡蜀王魚鳧氏,會同西南巴濮各部,相約次年春天,會師孟津,進軍朝歌,共建新的王朝。
蜀與周人本是姻族,加之長期受到殷人的鎮壓和殘害,早對瘟商恨之入骨,所以欣然加盟,傾其精銳北上伐紂。
而蜀中彝濮等小國,對蜀人來到川西平原屢屢吞食他們的領土十分不滿,但是蜀人武器精良,又抵抗不過,然而,驅蜀之心,早已有之,因此,趁蜀揮師北伐,國內空虛之際,一舉摧毀了魚鳧王朝,於是,蜀人又一次亡國。
注意了,最有一說最有意思。
我點了點屏幕,蜀王本紀裡曾記載,魚鳧田於湔山,得仙,今廟祀之於湔,而華陽國志裡也記載,魚鳧王田於湔山,忽得仙道,蜀人思之,為立祠。還有一個版本的蜀王本紀則說,魚鳧王至湔山,便仙去,今廟祀之於湔。
仙去?老男人注意到了我每次念到‘仙去’這個詞都重了語調,不由的跟著念了出來,仙去的意思不就是嗝屁了嗎?
那時後世的意思,那個時候最好注意他的表層意義,我把‘仙去’這個詞用力指了指,所謂仙去,最好理解的就是成仙而去,有意思吧。
不明白有什麼意思,楊俊飛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我們就先來稍微分析一下吧,我整理了一下詞語,把近段時間的調查組織了一下,說到魚鳧遺子和人頭像等等東西,首先要提到三星堆。
書上有提到,魚鳧王獵於湔山,忽得仙道,湔山在哪裡?據考證,應該在灌縣境內沿白沙河一帶 ,而且基本上所有的史書都根本沒有提到過三星堆。
那麼,發生在三星堆的決死一戰,就子虛烏有了,當然也不可能有杜宇和魚鳧王朝的那麼一場戰爭,但說到魚鳧王是因為傾精銳北上伐商,而被杜宇乘虛而入,最後使得王國破滅的嗎?也有疑問。
尚書,牧誓是提到蜀的,整段話是這樣說的:嗟,我友邦家君,御事,司徒,司馬,司空,亞旅,師民,百夫長,及庸,蜀,羌,髹,徽,盧,彭,濮人:稱爾戈,比爾千,立爾矛,予其誓。
翻譯成現代的話,應該是:啊,我敬愛的友邦君王和各級軍事官員,以及參與伐商的庸,蜀等族的朋友們:請舉起戈,列起隊,豎起矛,聽我宣誓,從以上可以看出,參加伐紂的國名都沒有被具體提及,提及蜀的,是在蜀人的範圍內。
所以,蜀,羌參加伐紂,很明顯不是以國家的名義出現,又怎麼能叫傾其精銳呢?當然,現在的歷史學界也有引用四川通史中說周師戈魚鳧之國,克蜀的,與前者不同,三星堆一戰的主角當然不是魚鳧王與杜宇。
逸周書有新荒命伐蜀的記載,說五天之內,伐蜀的將帥就班師凱旋,不說西周鎬京,東周洛陽,就是從周朝的邊境出發,五天也走不到蜀國的三星堆或今彭縣的湔山,更不說還要打仗,還要班師了,這顯然不是成都平原的蜀。
問題是,杜宇能不到一個月,就來到三星堆城下嗎?杜宇從朱提渡長江,沿岷江而上,一路上要遇到各濮族小國的狙擊,在江原還有完婚的大事。
征服了這些濮族小國,還要教他們農務,取得信任才能聯軍伐魚鳧,一個月不行,五個月也不成,即使是藝術虛構,也還有不少漏洞。
楊俊飛聽的皺了皺眉頭,稍微搖頭道:關於這些我也調查過,你的意思是,魚鳧氏的仙去,與杜宇無關,應該是被土著人趕走的?這點我贊成,最近稍微看了看蜀王本紀和華陽國志,上邊就有一些線索。
從岷山而下的蜀族,為了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與當地的土著,主要是濮人,是會不斷地發生戰爭的,其情況就與十六世紀歐洲人征服美洲差不多。
他們來了又被趕走,趕走後又來,所以,從蠶叢國破開始以至柏灌,魚鳧,史書上說,此三代,皆神化不死,其民亦頗隨王化去。
魚鳧氏在湔江立住腳,一定會侵略周圍的土著,也必然遇到土著人的堅決反抗,他們雖然比土著人先進,但是正如蜀王本紀所指出的時蜀民稀少,他們人數不多,在成都平原上,多數是土著人,於是,他們又一次被趕走。
但是,這次被趕走,不是躲回彭州北端的深山在伺機復出,而是被徹底破國,讓其子民順著岷江河谷往南流浪,必定還有其它方面的原因,我覺得,所謂的仙去,不過是‘趕走’,這個詞語比較書面好聽的說法罷了。
不對不對,你還沒有了解我話裡的精髓!我擺了擺手,不屑的接過話樁,魚鳧氏,會同西南巴濮各部伐紂,國內空虛的時候,居然被彝濮等小國滅掉了。
亡國的蜀人,沿著岷江南下,溫江,犍為,瀘州以至川東等地,都有他們的足跡,也有北上想回茂汶故地的,所以古灌縣也有蜀人的身影。
按說,蜀國既加盟伐紂,牧誓中,蜀就應該在我友邦家君,御事以內,但誓詞中講的都是蜀人,那麼,魚鳧王朝的覆滅,當在牧野誓師之前。
魚鳧王朝在蜀中失國了,參戰的武士,繼續參加伐商的戰鬥,他們在戰爭中立了功,其首領封為伯,因為他們都是戰士,所以,在魚鳧氏的魚字旁,特別加了一個弓字,並在渭水之南,清姜河西岸的地方,為他們建立了一個國家‘漁國’。
那和我們現在想要解決的寶藏問題有什麼關係?楊俊飛有點不耐煩起來,別急,聽我說下去,我喝了一口紅酒,我以前曾經跟著二伯父在寶雞參觀青銅器博物館,那個館中有大量文物出土於茹家莊,竹園溝,蒙峪溝口和紙坊頭等處。
其中鼎器的製作和格式,已完全是殷商的中原特色,但其武器如戈,劍,矛等卻明顯的與古蜀文化如彭縣和廣漢出土的器物相似。
二伯父認為這是漁國的主要部分,是留在中原的原蜀國人身上,他們沒有從龍門山南下回到川西平原,正說明蜀中的魚鳧王朝,已暫時不存在了。
而在其它的一些青銅器物中,如鳥,象,魚,龍,貘,豬等。可以看到三星堆青銅器的因素,特別是三隻足的青鳥,與三星堆的一些神禽神獸,異曲同工。
但多數已有實用價值,周人用車已經很普遍,車上有各種青銅飾物,其中人的手形,與三星堆青銅大立人的手印十分相似,說明兩者之間有某種淵源的關係。
特別值得注意的是,漁伯的正妻叫井姬,可以看出,周武王為了留下這批蜀中將士,特別把自己族中的女子嫁給他,以表彰他的功績,鞏固他和西周王朝的關係。
據說,漁國最強盛時,南界曾越過秦嶺,達到嘉陵江上游。但他們始終未能進入四川盆地,恢復魚鳧王朝,於是歷史的重任,落在杜宇部落的身上。
由上邊的數據可以見得,在魚鳧王朝滅亡後,漁國建立時,魚鳧氏已經不在了,魚鳧王的仙去消失,實在有價值的商榷地方。
我調出了一張現代的地形圖,又和孫敖複製下來的藏寶圖對照了一番,與其略微得意地說:自從聽了孫曉雪說起黃憲村的事情時,我就暗自注意起來,還特意找了當地的地形地貌的分析資料。
本來還想找個辦法把藏寶圖給弄過來,嘿,現在省事了,你來看看,我之前特意在美國買的這款軟件,能夠根據地形的演變情況,本來推斷出這張藏寶圖的年代,時間甚至能精準到月份上,說這我用掃描儀將藏寶圖掃進計算機裡。
楊俊飛遲疑道:這張圖一看就是手工畫的東西,而且至少也有三千多年的歷史了,手畫的就會出現很大的誤差,請問,這樣也能行?
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稍微相信一點美國佬的技術嘛,一大堆分析數據以表格的形式列了出來。
我倆著重的看了看時間,藏寶圖的繪製期範圍在公元前一0二七年~一0二九年之間,和我推斷的時間大體相同,也就意味著,這玩意兒,是真貨!
我和楊俊飛對視一眼,雙方眼中都有掩蓋不住的驚訝。
我幹咳了好幾聲才強忍住激動,喘著粗氣說道:好傢伙,我們真的撞倒寶了,老男人,你看黃憲村的位置,剛好處在魚鳧王朝和漁國之間的路線上,這很有可能是魚鳧王朝的撤退路線。
我看那個狗屁歷史資料記載的什麼王獵之湔山,便仙去的瞎話純粹是狗屁,說不定魚鳧王是在撤退的時候嗝屁的,黃憲村的那個寶藏是個巨大的墓穴,是埋葬著的魚鳧王的屍體,以及歷代魚鳧王朝最神秘最核心的禮器的地方。
相比之下,現在舉世聞名的三星堆中埋藏的東西,根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垃圾貨色!
楊俊飛深深吸了口氣,仰頭躺在寬大的沙發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止都止不住。
許久,他才舒了一口氣,真是太有趣了,我就沒猜錯,跟著你這臭小子絕對不會遇不到好玩的事情,老子操,這個寶藏我不把它給找出來挖個空,我就不姓楊!
正在我們激動的策畫著怎麼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叫從洗手間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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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DATE:陷阱
身體在黏稠的液體中沉溺,四周像是有無數的手在拉扯著自己,讓自己永遠都浮不起來。夜峰覺得沒有辦法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他用力的想要張開眼睛。
張開了,終於張開了。
又是一個陽光很茂盛的早晨,滿滿的都是白晃晃的光芒,很刺眼。
我搖了搖昏沉沉的頭,伸了個懶腰,洗了個澡,看了看時間,才9點。
奇怪,難道自己做了個怪異的噩夢?
猛地,電話鈴響了。居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兼老婆大人打來的Morning call。她嬌嗔的說想吃火鍋粉,要自己去排隊。
火鍋粉,這麼令人厭惡的東西,光是聽到這三個字讓自己的胃都有點抽筋。當然,我會有些牴觸吧。就連小夜都是一聽這三個字就顫抖。怪了,她明明知道我不想吃的,以前也不會勉強我,今天究竟是發什麼神經了?
“我能不能不去?”於是我很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於是她很不爽的甩給我了一句話:“你不想去就算了,大不了我在公司吃午飯。”
我愣了愣,苦笑。
到銀行去把事情處理好,順便提錢交了網絡費。我早飯也沒來得及吃,急匆匆的向外北街跑,因為那裡的火鍋粉要排很久。
嘿嘿,我去了,她會不會感覺驚喜呢?
我這麼想著,看看手機,十點三十五。
到了地方,進去一看,哇!我滴天,裡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女人,一群一群的女人。估計男性除了那位正在燙火鍋粉燙的滿臉喜慶的老闆以外,就只有我了。
總覺得,裡邊的女人見孤家寡人的我走進去,很多人都愣了一下。
難道,我就這麼和火鍋粉格格不入嗎?
不過也對,原本就很格格不入。幾乎是強忍著那種刺鼻的味道,我要了兩碗。然後望著裡邊的人群發愁,還這麼早就要排隊了。
做人還是聰明點,先占位置。
我大馬金刀的一屁股搶了兩個位置,然後耐心的等起來。
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小半個小時,居然,什麼都沒等到。
“怎麼火鍋粉還沒給我端過來。。。”我小聲咕噥著。
只見坐我對面的兩個女孩怪異的望了我一眼,噗嗤的差點笑了出來。
“那個,我說,這位帥哥。”正對面右邊的女孩用筷子指了指我,“這裡的火鍋粉是要自己去端的。”
汗!我就說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站在鍋前邊幹嘛,還以為她們擠著舒服呢呢,搞了半天原來是要自己去搶!
好不容易又花了半個小時搶了兩個中碗回來,我抹了抹汗,又搶了兩個位置。呼,呼,居然比跑去抓銀行搶匪還累,天,差點丟了我的老命。
不過心裡還是喜滋滋的,畢竟買到了。掏出電話,居然已經十一點三十五了,就為了買兩碗火鍋粉,竟然要浪費一個小時,這,這究竟是什麼世道。
她一定會覺得驚喜吧。
一定會很驚喜!很驚喜!
我甜滋滋的想著,撥通了她的電話。
那通電話不過三十秒,但是卻讓我覺得經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不搵不火的聲音,冰冷的語氣。
讓我還算不錯的心情降到了冰點,仿佛,墮入了地獄深處。
我隨手關了電話,嘴角咧出笑,苦笑。
然後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兩碗火鍋粉出神。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
很久吧。
很久很久吧... ...
有人從我身旁走過,熙熙攘攘的。有人在問我,旁邊有沒有人,我抬起頭,瞪了對方一眼。
然後又過了很久。
許久。
一個人走到了我的身邊,敲了敲我的桌子。
“夜峰!”她聲音有點激動。
熟人?我又抬頭,只見一個嬌小的女孩笑笑看著我,短發,圓圓的臉,不認識,於是我又低下頭,繼續對著火鍋粉發呆。
“好久不見了,你還記不記得我?”她坐到我身邊嘮嘮叨叨。
這人怎麼那麼沒自覺啊,沒見到我正心情不好嗎?
皺了皺眉頭,我問:“火鍋粉買了嗎?”
“還在等。”她一臉微笑。
“那吃火鍋粉嗎?”我把兩碗都推了過去,“我很少請人吃火鍋粉的。”
她明顯愣了愣,還是接受了,“那好,那就不客氣了。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好吃吧,我很少請人吃火鍋粉的。”我沒聽她在說什麼,自顧自的繼續發呆。
“這家最好吃了,你也喜歡吃?”
“不喜歡,不過,我很少請人吃火鍋粉的。”
“喂,你究竟還記不記得我?”
“我很少請人吃火鍋粉的。”
“我是... ...”
“我很少請人吃火鍋粉的。”
“算了... ... ”
等我發愣的差不多以後,那個女孩已經不在了,桌子上兩個中碗也被吃光了。
丟臉,估計今天一定會被人當成神經病。我搖搖頭,深呼吸了幾下,拔掉了手機電池,然後站起身就走人。
不過,自己到現在都沒能想起那女孩是誰。
慢悠悠的走到家,已經接近十二點半了。
突然我又笑了起來。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小孩子氣,還學會一生氣就關電話的?
將電話打開,嘴角依然帶著苦笑,但不管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於是我再次掏出電話,將聯絡簿翻了一下,想要找個人出來喝點小酒,發泄發泄。
翻了好久,突然發覺,自己的朋友雖然多,卻居然沒有能夠約出來的。手下?別傻了,向那些大老粗訴苦,絕對會被嘲笑死。
我的苦笑越發的濃烈,側頭想了想,最後撥了表弟夜不語的號碼。
雖然那個表弟尖酸刻薄、又小氣又愛占便宜,還非常的臭屁,但,至少嘲笑歸嘲笑,嘴巴很嚴實,不會亂說話。
“表哥,怎麼了?”小夜很快就趕了過來,順便提了一打啤酒。
“你嫂子,你嫂子,她... ...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訴苦比較恰當。
“不會吧,難道嫂子有紅杏出墻的打算?”夜不語那死小子滿臉造作的驚訝。
“不是,不是。”我連忙搖頭
他瞪著眼睛,使勁打量我的臉,“那,難道嫂子終於決定拋棄你這個完全不懂風情的愉木疙瘩了?”
“怎麼可能”我支支吾吾的小聲說道,“就是,今天莫明其妙的跟我鬧脾氣”我再次撓了撓頭,“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上班的心情都沒了”
“嘿,你說嫂子她是莫名其妙生氣的。這“莫名其妙”的成語用的十分貼切,也很有意思。表哥,恐怕,這就是問題了。很大很大的問題。”那死小子眼睛眯的更小了,一副非常感興趣的嘴臉。
“表哥,你要知道,原本,愛的感覺,總是在一開始的時候覺得很甜蜜。總覺得多一個人陪、多一個人幫你分擔,終於可以不再孤單了。至少有一個人想著自己、戀著自己,不論做什麼事情,只要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但是慢慢的,隨著彼此的認識愈深,兩個人開始發現了對方的缺點,於是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發生,有的人開始煩,累,甚至想要逃避。”
他很不正經的表情說著非常正經的話,令我十分的不適應,但又覺得這死小子的話確實經典的不像人話。
表弟咳嗽了一聲,“作為你的表弟,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都丟人,居然能有到這種極品無聊又無趣,而且非常不解風情的表哥,實在太極品了!不過,誰讓我是你表弟呢,這次就給你上一堂感情課,大家都是親戚,不客氣,不收錢。”
他開心的將我按在沙發上,用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教鞭抽了抽桌子,“聽清楚了,有人說愛情就像在撿石頭,總想撿到一個適合自己的。但是誰又如何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撿到呢?”
“她適合你,那你又適合她嘛?就我偉大的夜不語來看。其實,愛情更像磨石子一樣。”
“或許剛撿到的時候,自己對對方都不是那麼的滿意,但人是有彈性的,很多事情是可以改變的,只要有心,有毅力,與其到處去撿未知的石頭,還不如好好的將自己已經擁有的石頭磨亮,不是嗎?”
“但你嫂子,你覺不覺得她對我的感情最近變淡了?最近她越來越懶,就連我的襪子都不洗了。”我害羞的不恥下問。
夜不語那死小子又用鞭子抽了抽桌面,“屁話,很多人以為是因為感情淡了,所以人才會變得懶惰。其實人是先被惰性征服,所以感情才會變淡的。愛不僅要懂得寬容,更要及時,很多事可能只是在於自己心境的轉變罷了。”
“如果不及時,就算有個人愛上你,而你也覺得她不錯,那也並不代表你會選擇她,也不代表她會選擇你。你不覺得嗎?我們總說:‘我要找一個自己很愛很愛的人,才會談戀愛。’”
“但是當對方問你,怎樣才算是很愛很愛的時候,你該如何回答?恐怕你是無法回答吧。因為你自己也不知道。沒錯,我們總是以為,我們會找到一個自己很愛很愛的人。可是後來,當我們猛然回首,我們才會發覺自己曾經多麼天真。”
“假如從來沒有開始,你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很愛很愛那個人呢?其實,很愛很愛的感覺,是要在一起經歷了許多事情之後才會發現的。我的表哥,你把嫂子稍微放開點,或許更好吧!”
放開一點,需要放開一點嗎?我遲疑了一下,又苦笑起來。
“小夜,要吃什麼?”我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
隨便,那死小子說的痛快淋漓,而且還明顯意猶未盡。
我偏過頭去想了想,眉頭微微有些皺起,然後進了廚房,從冰箱後邊拿出放在暗格中的警槍,我右手拿出一罐橙汁遞給他,他很順手的打開,喝了一大口,估計是嘴很渴了。
我冷笑了一聲,緩緩地舉起槍,對準了他,請問,你是誰?
長得和夜不語一模一樣的男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惱怒,表哥,你究竟在幹什麼!我是你表弟,有拿槍指著表弟腦袋的混蛋嗎?
混蛋是嗎?嘿,你是誰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是我的混蛋表弟,那傢伙基本上不會叫我表哥叫得那麼順口,也從來不喝橙汁,而且,他根本就不可能說出那麼感性的話。
我皺著眉頭,給我仔細說說,你把我表弟怎麼樣了?不,不對,我不久前明明還在警局裡,那裡的人全部都是你殺的吧?
我的語氣不由得憤怒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也不知道你怎麼讓我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幻覺,甚至還能操控我的情緒,不過,現在我已經逮住你了!
長得像也不語的人詫異了幾秒,臉上浮現出一種吊兒郎當的笑容,逮住我了?你確定?哈哈,我看真正沒有看清楚形勢的是你才對,不過,你這傢伙的腦袋倒是很木頭,不管怎麼都沒方法把我要的東西敲出來,哼,本來還想慢慢來來的,哎呀,露餡了,露餡了。
他整個人都像水絞一般波動起來,猛地在視網膜上消失的無影無蹤。不久之後,我大腦一片暈眩,只感覺腦袋越來越沉重。
然後,倒霉的再次暈了過去。
DATE:5月27日凌晨五點半
孫曉雪在樓上剛一尖叫,我和楊俊飛就反射性的從沙發上彈起來,飛快的向二樓衝去。剛衝了一半,我猛地攔住楊俊飛,鎮定的說道:“老男人,你到下邊去把東西守著,我一個人上樓看看。”
楊俊飛看著我,最後點點頭,“小心點。”
我笑了笑,掏出晚上他硬塞給我的手槍,“放心,有這個。”說著就朝上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走去。
來到浴室門前,我悄悄的貼著門聽了一下。沒什麼動靜,孫曉雪叫了幾聲後就沒聲響了,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
我皺著眉頭,用力一腳向門踢去。門居然沒關,只聽“啪”的一聲,踹開的門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然後就聽到不遠處傳來清晰的女生呻吟聲。
這聲音像是孫曉雪在“哎喲哎喲”的叫痛。難道,她受傷了?果然有問題。
我用右手緩緩將門推開,神經高度緊張的注意裡邊的響動。只見孫曉雪穿著浴袍躺在地上,手捂著頭一直在呻吟,對面的窗戶被打出了一個洞,玻璃渣散落在浴池和地上。明顯是有人從外邊扔了什麼東西進來。
恐怕她尖叫的原因也不過是這件小事情吧。
我吁了一口氣,說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手上拿著槍,但是要我真的開槍殺人,還真的需要一些心裡準備。
不過,平安沒事就好。
我蹲下身子打量了孫曉雪一下,雖然看得出她是個大美人,但沒想到身材居然會這麼好。她一直用手捂著額頭,應該是被剛才從外面扔進來的東西打到的。
“痛嗎?要不要我弄點冰塊給你敷上?對了,有沒有見到是誰扔的?被砸的重不重?”我好心好意的向她伸出手。
孫曉雪非常不識趣的狠狠朝我手上打過來,痛得我差些跳腳。
“扔你個頭,那個東西仍過來不過是嚇了我一大跳。你個臭小子,一進來就給我踹門。你踹就踹吧,幹嘛偏偏要等到我準備開門出來得時候再踹?痛死我了。臭小子!臭小子!”她一邊說一邊又抓住我得手,看姿勢是準備狠狠咬上一口。
我連忙一個勁兒得抽手,開玩笑,這樣被她咬下去,我得手也差不多廢掉了。
“當心浴袍,要掉了!要掉了!”我大喊著撒腿就躲開。
說實話,躲一個全身就剩下半掩半蓋浴袍的香艷大美女還真不是滋味。
繞著整個浴室躲了好一陣,滿以為她的氣焰也差不多散下去了,沒想到一不小心,右腳用力踩在了某個圓圓的物體上。一個踉蹌就那麼硬生生的摔倒在地上。
真是有夠倒霉,差些沒把我給痛死,還好那位置沒有玻璃渣,不然真的會去掉半條命。
孫曉雪愣了愣,然後指著我狼狽尷尬的樣子,毫無淑女形象的大笑起來。
我惱怒的掙扎著爬起身,向罪魁禍首摸去,居然是一個綠色的標準撞球,球上包著一層紙,看來這個東西就是剛剛有人從外邊扔進來的。怪了,難道是誰想要傳遞什麼信息給我?
皺了皺眉頭,我將紙張開,上邊只有一行用計算機打出來的文字“今天凌晨六點開電視,地方二台。”
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默不作聲的走下樓,將那張紙遞給了楊俊飛。他看了一眼,也皺緊了眉頭。
孫曉雪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穿好衣服後默默的坐在沙發上。
現在時刻是凌晨五點三十五分,還有二十五分鐘。
四周的氣氛因為沒有人願意說話而變得十分壓抑,我們三個人六隻眼睛毫無意義的對視,安靜的等待時間的流逝。
過了許久,我才打破沉默,“地方二台是二十四小時新聞台,一般城市裡發生的肇事、車禍、民事等等新聞都會第一時間播出,重大事件甚至不會超過一小時。你們認為,那個扔東西的人究竟想向我們傳遞什麼信息?”
“這個就很多了,非常值得探討。”楊俊飛黑著臉道,“不過,應該會和今晚的事有關。”
“你是說,警局?”我稍微有點詫異,“不太可能,就算現在警局發現證物室有東西失竊了,也會在內部開始進行調查和處理,絕對不會讓媒體知道。被人偷進老窩裡,你以為是一件值得光宗耀祖的事啊?”
“你們倆不會真的跑進警察句裡去偷東西了吧!”孫曉雪聽出了端倪,滿臉的驚訝,“老天,真夠膽大包天的,東西有沒有到手?”
我倆來不及理她,兩台大腦基本以光速思忖著。
“老男人,警察局裡的監視系統你確定已經廢掉了?我記得它們的電源和警局內使用的電源是不同的系統,我們千萬不能留下什麼把柄!”我用手指不斷敲著大腿。
楊俊飛看了我一眼,“你自己也看到了,配電室裡的線路被攪得一團糟,就算有多少個配電系統都早就完蛋了。而且我隨身帶的反窺視監測器也沒有反應,這一點上絕對不會出紕漏。”
他略微想了想,“不過那個警局的狀況實在有點不太正常,你覺得會不會是那批人乾的好事?”
“你是說我們碰到的那個同行?”我眼睛一亮,“很有可能,不過我有些懷疑,趙宇的資料我們調查了很多,也聽孫曉雪大略講過,老感覺他應該是個安分守己的老實人,這樣的人就是壞起來都有限。而且,他真的有能力策劃這起搶劫案嗎?傷腦筋。”
“老實人乾大事,你不覺得嗎?”楊俊飛看著我,又看了看一聽到趙宇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齒的孫曉雪。
“自己想想,發生了殺人案的時候,鄰居是怎麼評價那些凶手的?他們不是說:‘那個人平常老老實實的,看不出會出去殺人。就是說:哇,不會吧,他都有膽子殺人,他連雞都不敢宰。還有的說:他對所有人都和和氣氣的,老好人一個,在附近的人緣很好。”
“你認為那些殺人犯的鄰居會相信他們將要殺人嗎?不會吧,但是他們又確確實實殺了人,而且殺的還不止一個。”
楊俊飛喝了一口紅酒,“這些東西我在這麼多年中早就看膩了,不要相信一個人外表上帶來的信息,就算狗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他大有深意的又看向孫曉雪,“喂,你不是一直都不明白,趙宇為什麼要殺自己最好的朋友嗎?世上的事情只要發生了,就一定會有原因。說不定原因,自己有些猜到了。”
孫曉雪滿臉憎恨的臉頓時變得慘白。
見她始終沒有吭聲,楊俊飛搖了搖手中的高腳杯,淡淡的道:“萬事萬物,歸結起來,也不過開始於一個點而已。如果你不願意想清楚的話,我就幫你理一理頭緒。”
“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麼所有人裡,最後只剩你還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趙宇抓到你之後,你還僥倖活著,而且還順利的跑了回來?”
孫曉雪終於說話了:“我剛才想了想,才想出了理由。”
她拿起那張紙看了看,沉著臉道:“他留我一條命,肯定是察覺了有別的人在查青銅人頭像的事情。他像順藤摸瓜,跟著我找到我們的老窩,很遺憾,他得逞了。”
“不光是這樣吧。”楊俊飛的語氣淡的令人想要抓狂,“這只是他的目的之一,或許他根本就是牽引著你往這個方向想,然後掩蓋他真正的目的。”
“他根本就只有這個目的。”孫曉雪的語氣強硬起來,像是在拼命掙脫開其他的想法。
“其實,他想掩蓋的東西,非常簡單。”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他想掩飾他不想殺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給了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能夠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為他對你網開一面,你難道還想拼命否認這一點嗎?”
我默默的看著這場對答,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原來還有那一層目的在,這不就意味著,趙宇殺掉孫敖完全是因為孫曉雪,也就意味著,是孫曉雪間接害死了自己最愛的男人!恐怕這一點,就算孫曉雪自己也稍微感覺到了,可她至今也無法接受。
也是,這種事放到任何人身上,恐怕也只會逃避吧,不過老男人究竟想要怎樣?他不斷的逼著孫曉雪面對這個事實,究竟有什麼目的?他不是個閒著沒事乾的人,肯定,他已經猜到了一些我還沒有想到的東西。
就在這種各自懷有心事的狀態下,五月二十七日凌晨六點,終於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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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4: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DATE:5月27日凌晨6點 談判
“這裡是二十四小時新聞播報,您好,我是曉彤。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本市東門楊柳大道的總警局。”
“大家可以看到,這裡不知什麼原因斷了電。現在警務人員已經在總警局周圍拉起了警戒線,而且不斷有趕來的軍隊把四周全面嚴密的包圍了起來,應急燈已經大規模的運來而且點亮了。”
“或許大家會奇怪,總警局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行動?據記者剛才的了解,這要從三個半小時以前說起。”
“今晚凌晨兩點半左右,有一位先生因為他一些不願意透露的原因去總警局辦事,沒想到居然看到總警局停了電。這是以前從來沒遇到的事情。”
“警局門前的警衛室裡也沒有人留守,他說感覺有點不踏實,也不怕黑燈瞎火,磕磕碰碰的走進了事務大廳,沒想到大廳裡也黑漆漆,不但沒有任何聲響,就連停電時的緊急照明燈也沒有開。”
“他向前又走了幾步,腳底下猛地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體摸了摸,居然是一具女屍。那位先生嚇的慌忙跑了出來,然後就撥打了本台和報警電話。等我們趕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的情況了。”
“大家請看,總警局現在的情況十分古怪,人員調動也越來越快,而且不斷還有軍隊和醫院的車開過來。剛才曉彤也採訪過幾個省警局以及軍隊的人,但他們表示對此事暫時不予回答。”
“大家看到沒有,剛才已經有醫護人員將幾具屍體抬上了救護車,由此可見,警局裡是否有人死亡的疑問已經得到了確定,不過究竟死了多少人,死掉的人是誰,由於沒有辦法進入採訪,我們也無法得知。只有等進一步的消息出來。”
“這個事件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的疑惑。究竟是誰,是什麼組織、是什麼勢力,居然敢在警局殺人?這個案件我們二十四小時新聞台將繼續為您報導。”
我面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耐著性子好不容易才將新聞看完,指甲捏的差點沒陷進肉裡去。
楊俊飛好一會兒才緩緩道:“難怪我們會覺得那個警局很古怪,沒想到他們不但正大光明的進去偷東西,而且還有膽子殺人。就是不知道殺了多少?”
“應該不會太少,否則我們進去就沒那麼輕鬆了。”我哼了一聲。
“也對,要讓一個地方那麼安靜,再怎麼少也有限。而且報警的還是外人,被發現後就連軍隊都被驚動了,難道... ... ”
楊俊飛和我對視一眼,饒是他這個看慣了死亡和殺戮,心智無比堅強的人也驚訝的吞了一口唾沫,艱難的道:“難道,他們將警局裡所有的人都殺光了?”
“不好!”我猛地跳了起來,“我表哥夜峰還在警局裡,難道他,他,不可能,那傢伙命應該很大,每次算命的時候,算命師傅都說他命比蟑螂的... ...”
我慌亂的掏出手機,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撥打他的號碼。
電話無法接通。
那一刻,我差些癱倒在地上。原本失去了謝雨瀅的蹤跡,我的心態已經很脆弱很不平靜了,再加上脖子上古怪的痕跡,對表哥的擔心,一股腦的竄入心裡,再好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沒辦法堅持下去。
毫無理智的,我冷靜的掏出手槍,拆出子彈數了數,又一顆一顆的塞進去,然後起身,臉上好無表情的就朝關著李睿的房間走去。
“臭小子,你想幹嘛!你瘋了!”楊俊飛瞬間明白了我的打算,伸出手攔在我身前。
“老男人,滾開!”我語氣淡的沒有一絲感情。
“臭小子,你給我冷靜點。那個王八蛋死人渣雖然死了也沒什麼壞處,但你殺了他也沒用,而且還把我們和那夥人的唯一聯繫掐斷了。”
他頓了頓,“況且,也沒有任何線索表明你表哥已經遇害了。不然,那些人為什麼會特意要我們看這個新聞?恐怕,他們是想拿什麼東西當作籌碼和我們談條件。”
“滾開,我不要想那麼多,我只想找個人發泄,我要殺了那王八蛋!”我的心裡其實很清楚楊俊飛的猜測,自己也猜測到了,但是理智一崩潰,就很難撿起來。心底老是有一個聲音在蠱惑著自己,似乎只有殺人才能發泄自己煩躁不安的情緒。
孫曉雪看了看我倆,什麼話也不說,只是走上前來,悶不作聲的狠狠抽了我一耳光。
那一聲脆響迴盪在四周,三個人都短時間的呆住了。
我發了一陣呆,感覺臉很痛,突然清醒了過來,傻傻的望著手上的槍,苦笑。
剛才,自己似乎真的被什麼東西蠱惑住,引導了心緒,難道,是因為接觸過青銅人頭像的原因?還是脖子上那些怪異痕跡?
就在這個大家都在各自發愣的時候,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
“果然來了。”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我走過去,拿起了手機,號碼是表哥的,接起來,並沒有先開口說話。
“喂,我是夜不語。”
見對方並沒有說話的打算,我緩緩的試探起來:“現在拿著那支手機得人,應該不是我的表哥夜峰吧。你究竟是誰?”
對方依然沒有開口。
我冷冷的笑了起來,“好吧,我們大家都不要打啞謎了。你是誰其實我很清楚,就像你清楚我一樣,對吧,趙宇先生!”
“很好,大家都是聰明,我就省事多了。”
電話那頭終於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由於一接起電話,我就把手機的擴音功能打開了,周圍的人都能聽到他的話語。
我下意識的向孫曉雪望瞭望,只見她臉色陰沉,心底立刻確定了對方就是趙宇無疑。
“剛才我還在考慮該怎麼向你解釋自己的身份。嘿,有趣。”趙宇緩緩的說道,“不過既然你那麼聰明,當然應該明白我的目的了吧?”
“你想交易,那麼,夜峰應該在你手上才對?”我試探道。
“不錯,他很有骨氣,從他嘴裡什麼都探不到。”
我一陣狂喜,果然那傢伙命硬朗的蟑螂還強悍。
“我的手裡有李睿,而你手裡有夜峰。那我謹慎一點,加重籌碼,我用李睿和手裡所有的人頭像和你交換夜峰。”
那頭的趙宇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了好久才慢吞吞的說:“夜不語小老弟,恐怕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根本就不在乎李睿的小命,恐怕李睿自己也不太在乎。”
“嘿,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是沒有什麼絕對的。就如同世上的發明家和發現者是不少生意失敗的罪魁禍首一樣。假若我的行當只是有一點點瑕疵而已,那相對來說可能算不了什麼,只是需要把損壞的那部分換掉就行了。”
“但是,當我把一切準備就緒,一切都計劃的好好的時候,卻有人發明了一道新程序或者發現了一種新的廉價原料,這些新事物無疑成了威脅我產品的惡魔。”
“什麼糟糕的事都可能發生,因此有時候必須得阻止這種新事物的出現,甚至可以訴諸法律的手段,不過如果連法律都不能幫自己,甚至根本就不能運用法律的手段,我能怎樣?那就只有另想辦法。”
我的臉色陰晴不定,開始明白他那麼長的隱喻代表什麼意思了。
趙宇繼續說道:“你我都十分清楚,如果出現了一個比自己更接近目的的人或物體,並非只是兩者競爭這麼簡單,其造成的影響遠遠不至於次此。它造成的後果甚至有可能對我造成致命的威脅,在這種情況下,你一定會覺得我的條件似乎也十分合理。”
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人,還沒開始談條件,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合理性做出了鋪墊。不過自己有痛腳在他手上,想反駁都不行。
“要知道,我不但是學民俗的,還在大學是選修過經濟,你那麼聰明,現在應該我想表達的意思了吧。”
“對付這麼一個棘手的問題通常只有兩個方法,一是防患於未然,或者讓這種麻煩事盡可能遲一點出現,直到在目前設備上所投入的資金已全部收回,當然咯,這種方法是最穩妥的,但很可惜,我一向都是個急功近利的笨蛋。”
他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我已經徹底明白了他的意思,和楊俊飛對視一眼,顯然,那傢伙也懂了,微微向我點點頭。
我哼了一聲,“不錯,這種途徑這次根本行不通,因為我顯然不是個容易玩弄的對象,那只有第二個方法了。”
我也頓了頓,一字一句,緩緩的道:“那就是趕在這些麻煩還沒出現之前就先行活動。或者,將麻煩的東西兼並甚至採取合作形式,我說的對嗎?趙宇先生。”
趙宇顯然笑的更燦爛了,“不錯,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這個建議很好,我同意。”完全不理會憤怒的快要瘋掉的孫曉雪,我斷然答應了。
“非常好,夜不語先生非常的豪爽,我非常開心年,希望合作愉快。”趙宇的語氣十分平淡,顯然沒有那種十分高興的字面情緒,“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會在三個小時後放了夜峰先生。不過您的誠意我也希望能夠看到。”
“哦,你還有什麼要求?”我皺了皺眉頭。
“魚鳧王的黃金仗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那根魚鳧王將三權齊具於一身的黃金杖?現保存在三星堆博物館裡的那一根?”我問道,雖然語氣極為平靜,但心裡已經鬧翻了天。
沒想到居然又和黃金杖扯上了關係,怎麼感覺事情在回歸原點!楊俊飛也陷入了沉思中,顯然心裡也不平靜。
“不錯,就是那根,希望你們能將它偷出來。我們三天后在黃憲村會合,一同去尋找寶藏。”
我的語氣稍微有了點起伏,“為什麼你們不自己偷出來?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特殊手段,但是你們親自來比較保險才對。”
“保險不是絕對的,雖然我們確實因為某些原因獲得了一些人類不該有的能力,不過現在實在不好出面。”
“警局的報道你也看了,相信上邊的人已經產生了懷疑,我們很難再有機會下手。況且,你們不用妄自菲薄,兩位實在太謙虛了,警局的事情我在暗處看的很清楚,這些偷雞摸狗的高雅事情,你們恐怕比我們處理的更好。”
靠!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居然在暗處有雙眼睛把我倆看的一清二楚,希望他的興趣不會那麼惡劣,看高興了順便還拿東西拍下來留做紀念,否則逮在他手裡的把柄就又多了一個。
但仔細想想也不太可能,如果真的有攝影機或照相機跟著我倆,不管他藏的有多好,恐怕我和楊俊飛早就將待在暗地裡的人抓出來了。
畢竟楊俊飛那麼多年的反跟蹤經驗以及設備擺在那裡,這一點上還是有保障的。
“我答應。”我略一思忖後同意了。
“好,交易成功,我也該差不多功成身退了。”趙宇的聲音稍微輕快了一點。
“等等!”我想了想,問出了一個在別人看來又傻又多此一舉的問題,“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決定相信我們?”
那邊的趙宇沉默了一下,緩緩道:“當然不是因為你值得相信。夜不語先生,我稍微調查過你的事跡。說起來,你也算名人了,經常遇到常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遇到的怪異事情,為人聰明,反應力和邏輯思維強,只是性格稍微有點慘不忍睹。”
“這樣的你,基本上對不相干的人許下的承諾,那種承諾或者誓言對你而言,不過只是放了個不太臭的屁而已。”
“但是,你足夠好奇!只要有這一點就夠了,相信黃憲村寶藏的秘密,不光是我一個人迫切的想知道。只需要這一點,我就足夠相信,我們能夠合作的非常愉快!”說完後他便掛斷了電話。
聽過言下之意,他恐怕還有一點保留了,刻意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我們都受到了青銅人頭像的詛咒,或許也沒幾天的命了。
我啞口無言,許久才對孫曉雪和楊俊飛說道:“這傢伙以前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死大學生嗎?”
“這點我不知道,不過他倒是費了好一陣功夫來調查你,而且完全摸頭了你的性格。”楊俊飛聳了聳肩膀,“臭小子,你認為他們想要黃金杖拿來幹嘛?”
“只有一個可能。”我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重重的坐在沙發上,“鑰匙!既然我們已經判斷出黃憲村的寶藏有可能是末代魚鳧王的墳墓,那三權一體的黃金杖就肯定會有一個很重要的身分。現在我能想象出來的,就只有鑰匙功能了。”
楊俊飛皺起眉頭,“我贊成。但不知為什麼老是有種不太爽的感覺。對了,還記得我為什麼回國嗎?”
“當然。”我喝了一大口酒緩緩道,“你受了一個神秘人的委託,到三星堆博物館去偷魚鳧王的黃金杖。沒想到結果正事沒幹一天,就基本上心甘情願的被扯進我的事情裡來了。”
“不對,或許這根本就是一件事,我有個猜測。”楊俊飛整理著腦中剛分析出來的東西。
“那個神秘人為什麼要黃金杖,而且還肯出三千萬美元的高價?那根黃金杖在一般人看來,根本就是毫無價值,就算拿到了也沒有辦法脫手的東西,畢竟那玩意兒實在太出名了。要賣也只能融化成金子,但是那一丁點兒金子值三千萬美元嗎?”
“但現在,那根黃金杖卻有可能是一把能夠打開一個龐大寶藏的鑰匙。這雖然還只是猜測,但估計也和事實差不了太多了。不過顯然,全世界也只有寥寥幾人清楚。”我明白了他話裡想表達的意思。
“不錯,全世界也只有寥寥幾人知道。但說不定,那寥寥幾人中就包括了他!”楊俊飛冷笑了一聲,“他一定早就知道寶藏的秘密了,說不定趙宇手上的藏寶圖,就是那位神秘人給的。”
我內心其實也有這個疑惑,“這個推論我贊成,畢竟趙宇這個人我倆都調查過,大四之前的二十二年完全是個沒有問題的平凡人,平淡無奇,沒有絲毫特點。他的一切都是圍繞著藏寶圖開始變的。”
“藏寶圖出現後,他蠱惑自己的朋友去尋寶,然後又利用青銅人頭像上神秘的力量,將和自己一起尋寶的朋友統統害死。”
“那張藏寶圖絕不可能憑空出現,至於那種在什麼舊書裡發現的鬼話,也只有騙騙小孩子而已。說不定死去的孫敖都沒有信過,否則不會暗中留下那麼多線索。但如果真是那個委託你的人給他的,又有什麼目的呢?”
楊俊飛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抬頭望著我。頓時,我也想到了那種可能,渾身一顫,咬牙切齒的冷笑了起來。
那個人,如果所有猜測都成立的話,也只有那個人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情了。哼,那個傢伙利用了我們一次還嫌不夠,看來,這次要好好送他個教訓,讓他終身難忘!
我和楊俊飛沉默了一會兒,兩人都聰明的沒有再涉及到這個話題。
“那根黃金杖,偷一定是要偷的,臭小子,明天我們去踩地盤!”許久,楊俊飛才打破屋裡的寂靜。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的孫曉雪。
她一聲不哼,不知道是在惱怒我毫不顧慮她的感受,就武斷的答應和趙宇合作的行為,還是在籌劃怎麼在合作時從趙宇後邊捅上一刀。
不過,似乎我們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
而雨瀅呢,又失蹤到哪裡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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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5:40 |只看該作者
DATE:5月27日早晨十點正 驚變
記得在不久前,看了一本雜誌,內容是關於西方某名報做了一個調查,向社會徵集,“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答案”。
最後,按照投票者的的多寡和權威們的表決,報社最後發表了“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最終答案,順序是這樣的:
一、給孩子剛剛洗完澡,懷抱嬰兒面帶微笑的母親。
二、給病人做完一例成功手術,目送病人出院的醫生。
三、在沙灘上築起了一座沙堡的頑童,望著自己的成果。
備選的答案是:寫完了小說最後一個字的作家。
消息入眼,一個讀者,也是一個醫生,第一個反應就像在喉嚨倒近了辣椒油,嗆而痛,梳理思緒,才明白自己是一個幸福盲。
為什麼呢?她說:“答案中的四種情況,在某種意義上,她都擁有了。
她是一個母親,給嬰兒洗澡是每日的必修課,然後懷抱嬰兒在微笑。
她是一個專業醫師,刀起到落,輓救了許多病人,也目送許多病人出院。
兒時,她雖然沒有在沙灘上築過沙堡,但在附近建築工地的沙堆上,堆過幾座兒時的夢幻皇宮。
至於寫小說,雖未曾嘗試,但在學術界的權威上,發表不少的長篇成功而轟動的論文。因此,“作家完成最後一字”之瞬間,她也勉強體驗過。
四幸集一身,她是何等的愜意,何等的光榮!可惜,她一直未曾感到幸福,還覺得自己的生活十分黯淡無光。後來,她真的困惑了,見到一個名作家時,她談到了“關於幸福的定義是什麼”?這個困惑。
名作家說:“哲人說過,生活中缺少的不是幸福,而是發現幸福的眼光。幸福盲如同色盲,把絢麗的世界還原成了模糊的黑白照片。”
從我們自己的親身經歷,我們更加有理由相信,幸福感不是某種外在的標籤,或是技術手段可以到達的狀態,而是一種內在的把握和永恆的感知。
夜峰劫後餘生後究竟是不是幸福,那就很耐人尋味了。
畢竟他來到別墅的時候差不早晨十點,那個時間我們一夥人正在補充睡眠,偷雞摸狗說起來也需要充沛的精力,何況昨晚已經光顧過一家政府產業,下午要養足精力去踩地盤。今晚或者明晚就要準備光顧另一家政府產業了。
孫曉雪在一個小時前就出門了,據說要做半年一次例行的身體檢查。
女生果然是一種莫明其妙的生物,現在的形勢已經夠複雜了,她的男友死了、老爸不見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被詛咒,命還剩多久?這樣滿負血海深仇的狀況下,居然還有心情去搞什麼身體檢查?
夜峰似乎沒有耐心按門鈴,粗魯的一腳將別墅門踢開,嚇得我和楊俊飛差點從各自房間的床上滾下來。
還好是和衣而睡,我和他同時跳起床,抄起凶器就朝樓下跑,還以為有什麼不長眼的強盜、流氓等一介鼠輩上門找茬了。
然後就看到我親愛的表哥衣衫襤褸,無精打采的重重坐在客廳舒適整潔的沙發上。他右手提著一瓶我老爸他大伯父辛苦珍藏的極品白酒,仰著脖子就像不要錢的白開水一般喝的那個痛快。
他見我們衣衫不整的跑出來,臉上卻絲毫沒有笑意,目光只是在楊俊飛臉上繞了繞,然後冷冷的說道:“小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應該非常清楚吧。能不能順便也幫我掃掃盲?”
“您太客氣了。”我謙卑的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這傢伙明顯心情不好,我又不笨,犯不著沒事招惹他,何況有些事情,如果能打哈哈過去的,最好還是哈過去為好。
夜峰根本就不吃我這一套,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突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我的牙都酸了。
“靠!我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你都清楚,不要給我耍花槍,全都告訴我。哼,他們居然他所有的人都殺掉了,如果不是發現我和你關係,稍微有點利用價值,恐怕我現在也變成了一具屍體。老子不把他們全部抓住,我就不姓夜!”
嘆了口氣,雖然一直以來這件事都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牽連上,但表哥已經知道了,也身不由己的參與進來。或許,真的應該稍微開誠布公一點。暗中看了看楊俊飛,只見他微微點頭,估計心裡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
“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訴你。這要從不久前說起……”
我緩緩的將最近所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就連謝雨瀅的失蹤,還有青銅人頭像的秘密,甚至連怎麼發現孫曉雪老爸的屍體,然後怎麼處理的,統統都告訴了他。
聽完,他久久都沒有言語,只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望著我和楊俊飛,許久,才一巴掌想扇過來,但是手剛伸了一半就軟軟的癱了下去。
“盜竊,隱藏屍體,你們兩個膽大妄為的傢伙。”他只是冷笑,“你們好像絲毫都沒有把法律放在眼裡,都不怕坐牢嗎?你,特別是你”
表哥指著我罵道:“那個姓楊的是加拿大的國籍,就算做了什麼殺人放火偷雞摸狗的天大事情,政府也只能將他引渡回加拿大審叛,他的關係網好,和高層都有接觸,最後肯定不會有什麼事,但你呢!你在這裡算個屁,就有點小聰明,你找死啊!”
他越說越氣,深呼吸了好兒次,這才緩下來,不忍心的放低了聲音,“小夜,要知道,權力,能力和過度的自信都是很可怕的東西。駕馭的好,一切似乎都能成功,都能水到渠成,仿佛良多東西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習慣就糟糕了,因為那些玩意兒一量駕馭不好就容易重重地摔倒,摔得自己一輩子也沒有辦法站起來。”
我有些不以為然的坐在沙發上出神。
“這些道理吃過一次虧你就明白了。希望那個虧不要大的你毀掉自己的一輩子。”
夜峰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總之,這次的事情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剛才我也根本就沒有來過!”
畢竟是自已的表弟,夜峰雖然一生都很正直,但正直並不代表不懂變通。兩相對比下,他最後選擇了親情。
“我就只幫你這一次,下次再讓我知道,我直接送你進警局!”夜峰有些無力的又道,“總之,你絕對不能再犯錯。居然還想去偷竊三星堆博物館,你要知道,偷竊國家一級文物,根據《刑法》,會判處最少十年徒刑到死刑。”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不在乎的道,“那根魚鳧王的黃金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如果不去偷的話,那怎麼辦?二伯父給的身分證明,也只能讓我隔著玻璃看那根爛拐杖,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
“不行,”夜峰斷然道,“我絕對不允許你再錯下去!”
我絲毫不讓的盯他的眼睛,“你也想報仇吧!趙宇那以及他身後的主使者只能通過寶藏引出來,沒有黃金杖,你這輩子一個人都別想逮到!”
“別傻了。”夜峰唏噓道,“你們不是已經抓到一個了嗎!”
“傻的是你、那傢伙應該早就自己跑掉了。我哼了一聲笑起來,以那傢伙的能力,你認為我們真的有可能看好他嗎?就算看的住,為了保障你的老命,我也得故意給他機會溜走。”
夜峰狠狠地看著我,搖頭道:“恐怕你不光是為了我才放走他的吧,你八成早就猜到了我的打算,讓我沒辦法阻欄你!”
“不愧是我的親戚還算了解我。”我和他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充滿火藥味,“既然都這樣了,我不去偷,沒有任何合的人選了。”
“我不會讓你去,絕對不會。”表哥毫不擾豫的打斷了我。
“我不去,誰還能把黃金杖偷出來?我怒道。”
“我去。”夜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什,什麼!”我和在一旁看減的楊俊飛都禾住了,腦袋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我半晌才傻傻的道:“你,你不是說偷竊國家一級文物,根據刑法,會判處最少十年徒刑乃至死刑嗎?難道你想以身試法!”
“你別管,我當然有自己的打算。”他說著使向門外走去,我們手機聯絡三天在黃憲村集合,到時我一定把那把那要拐杖帶來!”
我和楊俊飛面面相覷,許久都猜不到那傢伙的用心。雖然明白他在這件事裡插一腳的用心,絕對是為了逮住趙宇那些人,但是也沒有必要去偷一級文物吧!
我偷沒什麼,畢竟自己不怎麼在乎,也沒太多的是非觀,但是表哥不一樣,他從小接受愛國主義教育,這次為了親情袒護我已經非常難得了,難道他真的有什麼後著,能有驚無險的把東西搞到手?
不過,然他已經決定要趟這一渾水了,那黃金杖的事情我就不需要再擔心。
放下了這個累贅事件,楊俊飛和我輕鬆起來。他慢吞吞的一邊喝咖啡,一邊列著去黃憲村需要的設備,而我在一旁補充。
過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孫曉雪回來了。
她慢吞吞的推門,臉色明顯不太正常,似乎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我倆百忙中抬起頭望了她一眼。
“怎麼了?”我皺眉,難道她一出門就遇到災難性問題了?
“我懷孕了,已經有了四個多月!”她艱難的吐出了這幾個字。
“恭喜。”楊俊飛笑道,孫敖雖然死了,但他至少留下了自己的子女陪你。夠幸福了!”
“你們根本就不明白!”孫曉雪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歇斯底裡的像個瘋子,“我怎麼可能懷孕我怎麼可能懷孕根本就不可能!”
“怎麼回事?”我和楊俊飛對視一眼,突然感覺事情似乎不怎麼時勁。
她看著我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道:“在我的記憶裡,我應該記得是個處女。孫敖也從來碰有還過我。我也不記得自己三個多月前有被人迷奸或強姦過,我根本就沒有懷孕的條件。請問,我究竟是怎麼懷孕的?”
“是不是醫院搞錯了?”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彌烈,我暗示楊俊飛轉移話題。
“不可能我尿檢了好兒遍,而且回來的途中還買了驗孕紙檢查,都是陽性,我真的懷孕了。她又歇斯底裡起來,罵了一句髒話,靠,最近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怎麼可能發生在我身上,痛苦的要死,比死了痛苦!”
果然,事情就像當初猜測的那樣,孫曉雪毋庸置疑,真的已經被詛咒了。她根本就了自己的老爸是在她自己刀下的,也了自己早已經不是處女了,或許還有很多記憶都已經被青銅人頭像上的神秘力量所篡改,只是至今沒發現而已。
當初我和楊俊飛雖然有所懷疑,但卻無法證實,只好將她老爸的屍體處理掉。
至今都騙她說,當初找到她時,沒有見到過   她老爸的身影,怕的是她一時受不了刺激,精神崩潰掉,‘現在看來是絕對正確的。
這個事,我打算瞞她一輩子。
嘿,一輩子!如果我們真的能破除詛咒,活下來的話。
孫曉雪原本堅強無比的性格現在變得十分的敏感脆弱。
我倆沒有打攪她,任她哭,任她鬧,她歇斯底裡夠了後,自個兒躲在沙發的一角小聲的抽泣,似乎害怕我們聽到。
我和老男人離開客廳,來到二樓關押李睿的房間。
果然那裡早就已經空盪蕩的了,窗戶開著,用來綁他的繩子整整齊齊的摺疊著,放在用來固定他的凳子上,哼,還真有禮貌。
不過這也我倆倆故意放水,李睿是一定要還回去的,否則不好表現我們的誠意,所以他逃跑時弄出那麼大的響動,我都假裝沒有聽到。
而楊俊飛也深得我的真髓,老神在在的坐著喝酒,還在一邊嘖嘖評論,“這傢伙跑驢的技術實在有夠糟糕的,動作大的主人家不想發現都難!”
其後事情逐漸開始走上了正軌。
我和楊俊飛分頭準備尋寶盜墓的物資和裝備,他甚至從美國進口了一批儀器過來。
孫曉雪在哭過後,咬牙切齒的也忙碌了起來。
總警局的事情原本軍方想要隱瞞起來的,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事情最後還是被爆了出來。
新聞上提及,那晚一共死了十人,都是歹徒使用某種不能判斷的先進武器,從身後襲擊了受害者,一刀致命。以至於受害者無法預警。十二人全部都是一模一樣的情景。
電視鏡頭裡,停屍房中的景象觸目驚心。
雖然屍體全都用厚厚的白布蓋了一層,但是好幾排的屍體依然令人覺得慘不忍睹。再加上來領屍體的親戚悲天哀地的痛哭聲,痛徹心扉。
幾天前,那曾經都是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全都死絕了。裡邊有許多我熟悉的面孔有幾個甚至還常常互相扯淡過,令人頗為唏噓,不過也只是唏噓而已,唏噓過要做的事依然沒有停下。
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確實越來越冷血了,難道是經歷過太多生離死別的原因,抑或是真的長大了?
其實除了我們以及少數的政府人員外、又有誰知道那晚死亡人數的確切數字呢。
五十七個!
那晚的五十八個人中,除了表哥夜峰僥倖逃過一劫外,全都莫名其妙的犧牲了,棲牲的毫無價值。
新聞的最後提到,由於凶犯極為殘忍狡猾,作案後根本沒有遺留下任何證物,所以政府懸賞一百萬送給能夠提供一切線索的良好市民,諸如此類。
我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哈哈大笑,笑的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恐怕這件事最後也只有無疾而終,丟進歷史懸疑裡去。
終於,所有的物品、設備和突發情況的預測都基本上算無遺漏的確實準備好了,
我們這才不急不忙的踏上開往黃憲村的貨運火車。
這一次,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呢?我相信絕對不簡單,但直到去了那裡後,才發現我們預料的實在太天真過頭了。
一場恐怖的大災難正在前方默默潛伏著,像一隻張開猙獰大口的惡獸,耐心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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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5:5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DATE: 5月30日 早晨九點十一分 神秘失蹤
貨運火車最近不再在黃憲村停留,我們只好在附近的一個小鎮上下了車,但沒想到居然找不到公交車到黃憲村,沒辦法下,楊俊飛只得花錢買了一輛破舊的就快散架的麵包車,這才大包小包的扔上去,一顛一顛的朝村子的方向開。
來的時候早就買好了地圖,我們在火車上也研究了許久。
根據孫曉雪的回憶,那裡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通向黃憲村,根本沒沒辦法開車上去。但我們在的那幅十分精準的地圖上,還是找出了一條勉強能開進去的山路,很隱秘,如果不是楊俊飛眼尖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條路該是村子裡的人為了經濟發展,自己出資金修建的,但後邊一段是沒有來得及修好就夭折了。開車的話,大能開到離黃憲村兩公里處的地方,以後的路就要靠步行了。
將車開到山路的盡頭,居然發現不遠處還有兩輛車停放著,一輛越野,一輛小型客車。
三人對視一眼,我笑了。沒想到另外兩撥人來的比我們急,就是不知道夜峰那傢伙帶了幾個人來。
將暫時用不到的東西丟車上,我們每人都背了一個大大的行囊,就連孫曉雪也沒有倖免!等下找個旅店放房間裡就行了。
一路無語,每個人都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
兩公里山路沒有多長時間就到了,穿出竹林,視線然開朗,一片生機盎然的田園風光,依據山的層次錯落的分布在高低不等的斜坡上,美的令人驚嘆。鄉間偶有幾棟青瓦房座落,更是增添了一種說不出的恬靜。
黃憲村是個盆地,風光秀美的令人目眩神迷,我們站在高處眺望,不由的陷入腳下的綺麗景色給人勾畫出的濃烈鄉土氣息中,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楊俊飛打量著村子,許久,才嘖嘖道:“夠漂亮。如果開放成旅遊村,一定會大賺特賺。”
什麼玩意兒,一腦子腐敗世俗的思想。我反駁道。
望著這一幕如畫的風景,視線久久都舍不得收回來,整個村子都如同畫一樣,除了微風撫過。吹動樹梢的動作外,就是靜,寂靜,看不到任何動的東西。
不對!為什麼村子裡一個人都看不到!我皺起了眉頭,壓低聲音向身旁的兩人問:“你們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沒!除了漂亮的不象話以外,沒其它的了。楊俊飛有點迷惑。
“你滾一邊去,從小溜國外長大的,當然不知道農村的風土人情了。”我望向孫曉雪,來過這裡,說說看,有沒有什麼變化或者異常的地方?
她的神色有些複雜,“確實很不對勁,怎麼都已經九點過了,村子裡居然一個人都沒走動的?而且房子裡也沒有炊煙冒出,你看那幾棟房子。”
她抬手指了指村子中央的地方,“那是飯館,就算這裡人比較懶,但總要吃飯吧,就算不在家裡煮,也總要有個地方吃去。我記得那幾個小飯館早晨六點多就開店生火忙活起來,基本上不會熄火的,但那裡今天也沒有動靜,真的有些古怪!”
楊俊飛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難道那夥人心血來潮,屠警局之後,順便來了個屠村?
“不可能,對他們沒有好處,想要找到寶藏不是只要藏寶圖就好的,還需要向當地的人詢問一些風俗習慣等等的東西。趙宇也是學民俗的,他當然很清楚。”我立刻否定了那個白痴猜測。
“也對。”楊俊飛撓撓頭,“當了這麼多年偵探,是第一次親自來尋寶,以前委託人頂多就是讓我找到某些寶藏的地圖或大體位置,就不願我再插手了,不過,管他那麼多,下去看看就清楚了。”
我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就現在的情況下,也只剩下這唯一的辦法了。
盆地裡的黃憲村果然是一片死寂,思索間,已經到了村口處,不遠處立著一個巨大的石碑,石碑上用朱紅的字體著黃憲村三個大字,筆畫剛健有力,不知道是哪位名家的墨寶。
但就是那三個透著詩情畫意的字,在這清晨的陽光裡紅的像血,在這清澈明亮朝陽似火的光線中,帶著陰沉沉的氣息,整個村子猶如一張猙獰的大口,靜靜地等待著被詛咒的人,帶著罪惡的楣運走進它的五臟廟裡。
有股惡寒襲來,三人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孫曉雪不由自主的緊緊的抓住旅行包的肩帶。我用力咬下嘴脣,率先進了這個氣氛詭異的地方。
剛一進去,孫曉雪就動也不動了,死也不願意再往前走一步。
楊俊飛緩緩將四周掃視了一遍,空無一人的街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的民居,一切都很平常,也不像有埋伏的樣子,只是總覺得這裡有點問題。
他看了我倆一眼,點點頭,毅然往前走了幾步,在附近的一家人戶前停步,猶豫了下,然後敲門。
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們卻‘吱嘎’一聲,打開了。
楊俊飛有點愕然,居然沒有關門,這裡的民風難道已經純樸到夜不閉戶的程度?但聽孫曉雪的描述,又不太像啊!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他從懷裡掏出手電筒,就著刺眼的白色光芒走進了房子裡。進了大門便是桃屋,屋子中間的桌子上,還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早已沒有熱氣的飯菜。有三副碗筷,看來是個三口之家了,可是怎麼看起來桌上的東西沒動過?
碗裡盛著冒尖的白飯,就像在向我們傳遞著某種訊息。
飛快的將整個房子搜索了一遍,卻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心裡不安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他從身上掏出手槍,又來到一家人戶前,用力踢開門闖進去搜查了一遍,依然找不到半個人影,他不死心,繼續找,接連找了十多戶人,果不其然,這個偌大的村子裡居然一個人地沒有。
見鬼!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沒人,村裡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我們三個在可以相互照應的範圍內搜索著周圍的民居,依然沒有任何收穫。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蹲下身用力抱住頭,想要將雜亂的思緒理清楚。
難道遇到大群的強盜打劫?不可能,先不說這個年代哪有什麼大群到可以打劫整個村子的強盜,就算是有,但房子裡沒有任何翻動的情況,而且裡邊的裡邊的人似乎都在悠然自得的幹著自己手邊的事,屋子裡遺留下的東西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但是,人呢?他們就好像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了,整個鎮的人都消失了,而所有
的一切,都保留在人消失時的一霎那……
難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難以解釋的事情!
我們三人站在大路的中央,背對著背,警戒的向四周張望。四周除了靜,就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沒有人,沒有任何生物,恐怕,這已經算是最大化的不正常了!
“老男人,聽說過CMD嗎?”我許久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只好沉聲問。
“Collective mysterious Disappearance?”楊俊飛反問,“你以為是這個?”
“不清楚,所以才想問問你的看法。但眼前的情況,只能這麼解釋了吧。”我苦笑。
“集體神秘失蹤現象!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孫曉雪不斷左右的打量,試圖找出一點活的東西,可這個適合蚊蟲滋生的季節裡,居然連蒼蠅都沒有一隻。人們都說生物有預知災難的能力,難道這裡將要發生什麼大事?
或者,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我和楊俊飛同時點頭。
我解釋道:“歷史上確實有許多神秘失蹤的案例,最令人稱奇的軍隊集體大失蹤一案,當屬第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英國軍隊。此案發生在一九一五年八月二十八日,當時英軍和紐西蘭部隊部署在土耳其的嘉裡玻裡地區。
白天一隊八百多人馬的英軍向一個高地機動,當時天氣晴朗,少有雲彩,有近似麵包狀雲片在英軍陣地上空飄浮,而英軍所要機動的山頭有一片濃濃的灰色霧氣,山簸卻隱約可見,山下晴朗一片。
隨著大隊人馬的不斷攀升,隊伍逐漸地遁入迷霧之中,等到最後一名士兵消失在迷霧中後,一會兒,驚人的奇跡發生了,整個大隊人馬無聲無息地失蹤了,再也看不到。
一個士兵從霧團中走出來了。幾十分鐘後,山頭彌漫的灰色霧團一部分四處消散,大部分慢慢濃縮成一個碩大無比的霧團緩慢上升,最後和英軍陣地上空的幾朵浮雲融到一起後,就靜靜飄離而去。
山頭霧氣消失後,整個高地寂靜無聲,山上植被清晰可見,然而整整八百多人杳無蹤影,八多條人命像那一團神秘莫測的灰色霧團一樣,靜靜地霧消雲散!
當年和八百多英軍同在一陣地的二十二名紐西蘭士兵,就親眼目擊過這一事件,當時他們就駐守在離英軍六十米左右的小高地上,英軍八百多人從機動地攀登對面的高地,直到最後一名士兵消失在山頭的迷霧中,其全過程這二十二名士兵都盡收眼底。
最後當發覺英軍天隊人員全部失蹤後,這二十二名士兵向上級作了報告,英軍接到報告後,曾制定了周密的搜尋計劃,進行大規模的搜尋,然而毫無結果。當時英軍一直認為最大的可能是全隊人馬均為土耳其軍所生俘。
等到戰爭結束,英國向土耳其提出要交回那失蹤的八百多名英軍,要求遣返生存的俘虜,然而土耳其一直堅持說從沒有看過這支部隊,那八百多人馬猶如遁入了一個神秘王國,成為英國軍事歷史上一大懸案。
無獨有偶,也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法軍也同樣鬼使神差地適此厄運。布置在馬爾登高地上整整兩個營數百名的士兵,也同英軍一樣悄無聲息中秘失蹤了,法軍也曾派出大部隊進行全面搜尋,來同樣空手而返。
楊俊飛說的則比較具體才信一點,說起來,我記得以前有調查過一個案子,四川西南邊陲一個小鎮上,貢川中心小學年級學生陳冉和劉丹放學回來去草坡割草,明明看見有三隻牛,忽然一個不見了。
陳冉向牛吃草的地方跑去,誰知跑著跑著在劉丹的視線裡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所有的解釋都不能說明這一現象的原因,說起來,貢川也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你們覺不覺得稍微有些聯繫?”
我不禁有些意外,“你居然也調查這些古怪的東西,看不出來。那最後結果怎麼樣?”
“沒結果,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找到。他有些黯然,不過這附近幾百公里的地方確實出了許多怪異的事情,當時沒有接觸過神秘事件,自己也不太會去信。心裡就當是謠言略過去了,現在想起來,說不定和那個寶藏的神秘力量有關。”
“有可能!我點頭道,這個墓穴,真的是讓人越來越覺得有趣了!”
孫曉雪眼巴巴的聽著兩個雄性動物的無聊對話,用手指戳了戳我,“管他什麼神秘現象,既然這裡什麼生物都沒了,那就證明短期內是非常安全的。先找到旅館把東西放下來,吃了飯再討論,村子我熟,我來帶路。
說完就拉了拉背包帶,徑直向前走去。
這個女人真是難以理解,明明剛才怕的要命,可瞬間就變了心態,雖然說女孩變臉比變天快,但態度也不是麼個轉變法吧。
果然,現在的人除了憨子傻子,就是再平凡的也沒有簡單的,何況孫曉雪這個原本就不怎麼簡單的人.
她熟練的在田間小路上走著、青天白雲,日朗天馨,秀色可餐,再加上穿著白色衣裙的美人優雅的在前邊走動,如果換一種情況下,確實令人覺得很有眼福。但是現在,所有人喪失了審美感和鑒賞能力,只是覺得,這田間小路透著一種詭異。
和大晴天完全的格格不入。
好不客易才來到村裡唯一的旅館前。門大開著,裡邊果然鴉雀無聲。
“有人嗎?”孫曉雪禮貌客氣的喊了一聲。
依然是雀無聲。看來整個村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人就壓根兒統統因為某種原因遷移或者消失了。遷移不可能,那麼大的動靜,放在現在通訊發達的時代,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報導?
雖然村裡沒人,但是水電系統還是在照常運作著,我們三人隨便找了三個鄰近可以互相照應的房間住下,然後集中在了我的房間裡。
“有沒有發現什麼?”我問兩人。
楊俊飛開口道:“我剛才檢查過整個旅館,房間算乾淨,生活必需的設施都
還好好的,灰塵也沒有積太多,估計村裡的人也就是最近幾天不見的。”
“我也看了廚房,順便把冰箱冷藏室裡的東西都檢查過一遍,但有些迷惑不解的地方。”孫曉雪皺著眉頭。
“要知道,冷藏室裡的東西都有存放期,一般牛肉是一到二天,熟蛋六到七天,而魚類和雞肉都能冷藏個二到三天。但冰箱裡的蛋和肉類都重變質了,只有大量的牛肉非常新鮮,難道是昨天有人才才塞進去的?”
果然很古怪,難道這裡並不是沒人,而是由於某些原因,所有人都躲了起來?我站起身道:“一起去看看。”
來到廚房,才發現這個村也不算太窮,或者說,這個旅館不窮。廚房弄得十分寬大明朗,衛生條件也不錯,9個冰箱,應該是菜、肉分開在冷藏。
打開其中一個冰箱,就看到裡邊滿滿的塞著一種色澤鮮紅,透著鮮嫩的肉,多到就快要滿溢了出來。打開另外一個冰箱,情況也基本上差不多,每個冰箱都有一種變質的惡臭,夾雜著新鮮肉的味道,氣味非常的怪異。
我的表情很複雜,伸出手指按了按那些肥瘦均勻的肉,突然心裡一凜。這東西真的是牛肉?通常牛的肋骨比較寬,皮比較厚,而且沒有肥肉,但是在這種肉上分明有少量脂肪連著,而且,實在太紅了。
拉過楊俊飛,我小聲說道:“你覺得,那真的是牛肉?我看傭人弄過牛排,一般牛肉上瘦肉較多,肉紋是橫的,刀就要豎著,刀和肉紋呈現十字形!
但這裡的牛肉明顯不一樣,顏色太鮮艷了,而且不像是用刀切割下來的,就像……”
我有點說不下去了。
“就像是用手,活生生的從還沒有死掉的生物上撕拉下來的對吧?”楊俊飛神色嚴峻的接過話樁,“你的猜測沒錯,那的確不是牛肉。”
我打了個冷顫,有一個念頭猛地竄入腦中。
他臉色陰睛不定的證實了我的想法,“這是人肉,全部都是。只是不知道是誰,從什麼人身上那麼殘忍的,活少生的將皮肉撕開,拉下來,又放進冰箱裡的。”
在不遠處偷聽我們講話的孫曉雪頓時臉色煞白,雙腳不斷的顫抖著,怕的差些倒在地上。
“看來,我們要小心一點了。”絲毫沒有坤士風度的我臉色也不怎麼好看,顧不上照料她,只是一個勁兒的用水衝著手指,說道:“不論幹什麼事都千萬不要一個人,盡量大家起行動。”
實在搞不清楚這個村裡的狀況,但用下半身想都知道絕對不會太單純。這些把人肉塞冰箱裡的傢伙,恐怕比趙宇那隊人更不正常。
楊俊飛點點頭,找出個手套,戴上,然後將冰箱裡的人肉統統拉了出來,打量許久,才道:看這些肉的變質情況,越裡邊的肉越不新鮮。估計有人每天都不斷的在朝裡面塞,我等下在這裡裝個監視器,我們晚上通宵監視,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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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6:11 |只看該作者
DATE:5月30日夜晚十二點二十三分 僵屍
“所謂僵屍,古代經典怪異典籍子不語中有寫到:人死後,屍不腐。吸收陰氣,靈氣可隨意活動,但初期沒有思想,只對血肉感興趣。長成後,可於天神對抗。
僵屍本是古時人們傳說中的一種神秘生物,它可能是人類神話故事中最可怕最厲害的一種怪物。就本人夜不語大帥哥的理解,或許算是人類的一種變異,甚至說是進化,當然,如果它們還剩下神智的話。
僵屍是一口氣積聚而成的,人在生前的生氣、憋氣、悶氣,在死之會在喉嚨那留下一口,但這樣也不能說就會百分之百的變僵屍,畢竟據說要成為僵屍還需要諸如天時、地利、人和等等諸多莫名其妙的原因。
根據《神州怪異志》,符合了這三大要素的屍體,是有百分之九十九成不了僵屍的。
據說現在之所以很少能看到僵屍,完全是因為到處都實行了屍體火化制度。
很久後我才在某本民俗學的書上看到,在黃憲村的附近就有個廣為流傳的僵屍傳說。
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總之一個窮書生準備進京趕考,來到離黃憲村十多里地方的不知道哪個小鎮上,由於沒錢住店,便在鎮外找了一個破敗的小廟住下。
和他同行的還有一個木匠。
殊不知這裡是鎮上非常有名的地方,沒有人敢去,就算真的要路過也會繞老遠走,因為這座破廟裡鬧僵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古代的傳說中,破廟總是會有些怪異恐怖的東西,但,那個僵屍的來歷,傳說中也描述的清清楚楚。
據說那隻僵屍是冤死之人未投胎化成的厲鬼,至於那個冤死的人是誰,是哪個年代的人,早就無法考究了。但它被某個路過的,道行高深的道士燒死後,居然附在死屍上成為半人半鬼的形狀。
書生和木匠兩人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一陣響動。似乎有東西一跳一跳的,以著極為精準的步履,向他們睡覺的地方跳過來。
還是木匠比較有經驗,他大喊了一句,僵屍!然後起身便從後門逃跑了。
書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僵屍狠狠的一把將門掀開,這才驚慌失措的撒腿開跑,但是已經晚了,那僵屍似乎聞到了他的氣味,死活追趕著他不放。
書生好不容易才跑出破廟的大門,情急之下發揮出在生幾十年都沒來得及發揮的潛力,飛快的爬到了門前的一株大樹上。
那木匠還算有良心,拿著墨鬥偷偷溜了回來,在棺材上橫豎彈了幾下,然後將棺材給封了起來,僵屍追不上樹,回廟中去,發現棺木被封,回頭找書生,但因僵屍只能跳又沒辦法爬樹,一直在樹下抓都抓不到。
終於它氣極的伸手用力柱樹幹一插,長指甲深入樹幹,不管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拔出來。書生在掙扎上提心吊膽的待著,嚇得腳直哆嗦,好不容易才等到雞叫天明了
僵屍在白天沒辦法動作,村人聽到消息紛紛來圍觀,最後有幾個膽子大的抓了它燒掉,才算徹底完了。
據說僵屍最早出現在五代的南唐,不過那時候只有說到屍變,還沒有僵屍這名詞,僵屍是從清朝才開始大量出現,但是僵屍最多的年代,應該是清末民初的時候。
清末民初,中國正值烽火亂世,屍橫鄉野,大家只著逃難,也沒有人會去幫別人收屍。
而且當時的環況衛生及醫藥普遍不發達,而且,家破人亡的事十有八九,死人活人共處一室的現象更是非常的普遍。
聽說,直到民國三、四十年間僵屍才慢慢變少,原因很多,難以一一描述。但
現在能夠存活下來的僵屍都是千年僵屍,很難被人發現。
其實清朝最先興起僵屍一詞,僵屍等於趕屍的屍,當時可以付得起錢趕屍的家族,大都是些品行不怎麼好的貪官,那些貪官和有錢人如果客死異鄉的話,根據風俗遺體都要送返家鄉埋葬,為了展現出自己的地位,都會套上一件官服。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到最最出名的湘西趕屍了。湘西趕屍,又稱移靈,屬茅山術祝由科,發源於湘西沅陵、濾溪,辰溪,敘浦四縣。具體操作流程是在屍體未腐化時,由術士趕回鄉安葬。
趕屍的術士大約三五同行,有的用繩系著屍體,每隔幾尺一個,然後額上貼黃紙符,另外的便打鑼響鈴開路,劃伏夜行。天光前投棧,揭起符紙,屍靠墻而立,到夜間繼續上路。
也有人指趕屍者其實背起屍體而行,但由於身穿黑衣夜行,途人便自然看不見趕屍者,以為有行屍。”
說了這麼多,為的就是想合理解釋眼前的狀況。因為從監視器傳來的影像上,我們在二樓看到了難以置信,超出想象,完全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
這件事要從我們分派監視時間表起。
感覺到有古怪,楊俊飛很快就在廚房裝下了監視器,我們三個為了怕在村子裡
到處跑,引起太多不可測的因素,天一黑就回到了旅館中。
樓下的廚房裡,原本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到了夜晚十點過的樣子,有個黑影緩緩的走了進來。當時是孫曉雪在監視器前值班,她看到有狀況,立刻將正在一旁研究地圖的我們叫了過來。
屏幕上,那個黑影一頓一頓的走的極為艱遲鈍,仿佛身上有千萬斤的重量。而且每走幾步拿身都會微微顫抖一下。走近了,越來越近,在精密的夜視鏡頭前,一張女人的臉孔露了出來。
只見她色慘白,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表情,唯一的神色就是死板,仿佛一詭異的照片貼在了臉上.,也不知道她晚飯吃的是什麼,嘴裡不斷分泌出大量的唾液,順著嘴角不斷的往外流,一看就讓人覺得神經絕對有問題。
孫曉雪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老闆娘她就是這家旅館的老闆娘。怎麼可能,她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上次看到她都還慈眉善目的樣子,是很有親和力的成熟女性,我時她超有好感的。”
那個老闆娘流著口水,口腔內部似乎什麼地方破了,將流出的口水染的暗紅,整個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詭異起來 ,看的人心裡發麻。
“伊波拉病毒系現象。”楊俊飛沉默不語的觀察了許久,才評價道。
“那是什麼東西?”孫曉雪目不轉睛的望著監視器屏幕問。
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如果是其它女性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嚇的雙腳發抖,鑽進被窩裡自個兒害怕去了。
我也沒有移開視線,隨口解釋道:“據說是上個世紀初期,英國專家解釋的出
現‘活死人’現象的部分原因。這些專家在研究伊波拉病毒熱這種自然疾病時,發現了活死人現象同樣有差不多的癥狀。
隨後他們稱,活死人現象就是一種由這一病毒引起的疾病,在連續高燒數個小時後,一個感染伊波拉病毒的病人,將會陷入昏迷或者昏厥狀態,而這一徵兆與臨床死亡極為相似,所以經常被認為這個病人已經死亡。
但是,幾個小時或者幾天后,這個病人忽然甦醒,並且進入一種極具攻擊性的狀態。這個意識模糊的病人將撕咬所有運動的物體,包括人類和動物。同時,這種疾病將使得病人分泌大量的唾派,並且引發內出血現象。
但是,在外人看來,這個忽然復活的死人嘴角流下了鮮血,眼神變得呆滯,已經變成了一個標難的喪屍。”
“你們的意思,這個老闆娘已經變成了喪屍?”孫曉雪打了個哆嗦,怎麼可能,哪有這種可笑的事情。
“世界上沒有開麼不可能的”,我幹笑著,指著屏幕上的那個姑且已經不能算人的生物,“看,它眼種呆滯,明顯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了,剩下的只是本能和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行為循環,或許對這個老闆娘而言,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冰箱裝滿吧。”
“但也不能就這麼判斷她死了,”孫曉雪固執的說。
我懶得理她,直接衝楊俊飛道:“老男人,你怎麼看?”
“喪屍,絕對是喪屍。”他毫不猶豫的斷言,“據說喪屍是一種不斷散播的傳染現象,通常是藉由抓或咬傷來傳染,受害者通常會瀕死,並會在死後迅速轉化成喪屍。不管如何轉化,這些現象都是死後才出現。”
“既然這個喪屍還活的好好的,恐怕,整個黃憲村都已經被感染了.哼,難怪整個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剩下,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對,我倒是有自己的看法。但,這肯定不是你口中的喪屍。”我搖頭,雖然自己是個死硬派的無神論者,但是並非不懂變通的笨蛋。既然親眼看到了,就只有接受它的存在性質,“我覺得是僵屍!”
“僵屍,就是傳說中老是一跳一跳,力大無窮到莫名其妙的那種?”楊俊飛嘲諷道,“拜託,世界上哪有那種東西。”
“孤陋寡聞,僵屍可是分了好個階段。”我瞪了他一眼。
“子不語中把僵屍分成八個品種:紫、白、綠、毛,飛,游屍,伏屍、不化骨。閱微草堂筆記曾對僵屍的形貌作出描述:白毛遍體,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齒露脣外如利刃,接吻噓氣,血腥貫鼻……
你仔細看看那個老闆娘,它確實有所有喪屍的癥狀,但是它裸露出來的皮膚
上,已經長出了白森森的一層白色細毛,恐怕它已經快要變成白毛僵屍了!”
楊俊飛皺眉,“我們誰都沒有真正見到過,說不定喪屍身上也會長白毛。”
“你們這兩個混蛋,居然在賭氣較勁。”孫曉雪聽的氣不打一處來,“那隻不管是僵屍是喪屍的東西在樓下,而且說不定整個村子的人都變成那副德行了,你們不想想辦法怎麼脫困。”
我無所謂的道:“那些傢伙腿是僵硬的,又不能上樓,我們慢慢等。到天亮就好了。據說僵屍都見不得陽光。”
“據說,又是據說。”孫曉雪又上了火,“你能不能拿出點真憑實據來,這可關係到大家的命,如果它們不怕怎麼辦?”
“怎麼會不怕。”我強笑道,“如果它們不怕的話,白天早就看到這些玩意兒到處遊蕩的身影了。既然今天一整天都沒有碰到一個,就證明它們其實是很害怕的。不過白毛屍,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太有趣了!”
“還有趣!有趣你個大頭鬼。”孫曉雪氣的險些給我打過來.
楊俊飛似乎也不怎麼害怕,津津有味的看著老闆娘,將扛在肩膀上的那幾塊人肉塞進冰箱裡。怪了,這些人肉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看色澤居然很新鮮。
我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僵屍,沒到這世上居然真的有僵屍。”
“有又怎麼樣?”孫曉雪扯過一床被子抱在懷裡瑟瑟發抖。
“要知道,所謂僵屍,比較科學的解釋,就是一種死後經過很長時間,卻仍然沒有腐爛的屍體,變成類似木乃伊。沒有腐爛的原因可能是氣候或土質的關係,但是至今沒有實物報告,以前我也只能猜測臆想,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碰到一具。”
“恐怕不只一具吧,很可能,整個村子裡的人真的都被感染了!”楊俊飛冷冷的說道,只見他小心的拉開窗戶一角,示意我們向外看。
出於安全,房間裡沒有開光源,反而外邊比裡邊更明亮。
潔白的月光將整個視線範圍照的纖毫畢露,只見不遠處有許多個和老闆娘一模一樣的身影,在月光下邁著一頓一頓的呆滯步履,穿梭在村子的各條路上。
我掏出夜視望遠鏡觀察了許久後,全身癱軟的靠在墻上發呆,許久,才顫抖的道:“有沒搞錯,居然全都是白毛。怎麼可能,要知道,僵屍的形成條件是很苛刻的,就算全都被感染了,也不可能在幾個月內迅速變白的。
紫到白,通過史料記載,自然演變下至少需要幾十甚至三百年的時間。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喂,大姐,確定上次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孫曉雪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只是無力的瞥了我一眼。
“《閱微草堂筆記》把屍體成為僵屍的原因分成兩項,新屍突變以及葬久不腐。”我也沒期望誰在那種情況下能和自己搭話,只是自顧自的整理著思路,“如果要讓新屍突變的話,也就只有一種可能,這附近絕對有一處養屍地!”
“養屍地?”兩人終有了反應。
“嗯,比較科學的說法,就是土攘土質中酸鹼度極不平衡,不適合有機物生長,因此不會滋生蟻蟲細菌。屍體埋入即使過了百年,肌肉毛髮也不會腐壞,有些數據顯示屍體的毛髮,指甲會繼續生長,風水學中亦有此一說。
這些東西既然突變得這麼快,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天藏在養屍地裡滋養保健身體,到了夜晚的時候才出來放風,順使吸收點日月精華!”我解釋道。
楊俊飛眼睛一亮,顯然明白了我這番話的精髓,“你的意思是,白天那些東西應該都聚集在養屍地裡。只要我們趁著白天找到那塊所謂的極品地方,然後灑上汽油付之一炬一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的可以繼續尋寶了?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我瞥了窗外一眼,那些白毛屍絲毫沒有疲倦的四處遊蕩著,有條不紊,慢悠悠的重複做著自己生前最刻骨銘心的事情。甚至有些在地裡忙碌,嘿,月光下看僵屍種田,也算是個頗為有趣的消遣了。
“那事情就簡單了。”楊俊飛為了保險,將通向這個樓層的所有關鍵地點都裝上了監視器。
他將所有監視器的畫面都調出來,打了個哈欠道:“保險起見,我們輪流監視屏幕,雖然理論上那些東西上不來,但住在這種群魔亂舞的地方,危險係數實在太高了,我不習慣,只要能撐到明大早晨,哼,我就第一時間去燒了那些意兒。”
說起來輕鬆,但是不知為何,老是有種心神不靈的感覺。
我們按照時間表輪流睡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孫曉雪將我推醒,然後迫不及待的鑽進被子裡舒服的睡起來。
我揉了揉明顯睡眠不足的紅腫眼睛,注意力開始集中在屏幕上.
大腦也沒有閒著,翻腸攪肚的搜刮著關於僵屍的一切數據,然後和眼前的狀況對比。
據說僵屍能變妖,變魃,或旱魃,《神異經》裡有記載說:‘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兩目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變魃屍能飛,殺龍吞雲,造成早災。所以人們每逢早災出現,便會四處搜索魃屍,把它們燒成灰燼。
但眼前即將變異的白毛明顯有一些區別,它們沒有一跳一跳的,而且還保留著最原始的本能,只是不知道智力剩下多少。但說它們是感染了伊波拉病毒熱系的喪屍,又更不可能。
不過,自己也沒什麼判斷的本錢,畢竟沒接觸過這類貌似的生物的東西。
但說到僵屍,書上記載的東西就多了,貌似可以令它們害怕的東西更多,諸如掃帚、鈴鐺.墨鬥線、石工錐、糯米,桃枝、棗核等等,但碰巧,我們帶來的一大堆東西裡,包羅萬象,什麼都有,可惜就是沒有那些普通到可以降服僵屍的玩意兒。
這個房間裡,就連掃帚都沒有一把。
似乎說完全沒有也不太對。記得《本草綱目》有提過:鏡乃金水之精,內明外暗。金水也綺瞥克屍,那就是說,屍應該也會害怕鏡子照才對。
我一想到這裡,鑽研的勁頭就再也忍不住了。記得旅行包裡就有孫曉雪帶來的化妝鏡,姑且拿來試試,也好讓自己判斷一下這東西是些什麼品種!
偷偷摸摸的將那個小巧的化妝鏡掏了出來,這個旅館很古色古香,窗戶用的不是玻璃,而是竹子編織成的窗蓋,上部分跟墻沿連結在一起,想要打開,只需要在
下邊一頂,用旁邊長短不一的木頭周定住就行了,非常方便。
就現在的狀況而言,確實是非常人性化的設計.
我將屏幕的光芒調到不會引起外界注意的亮度,然後才小心翼翼的將窗戶挑開一個小口。窗外月色皎潔,看看時間,不過才凌晨四點過而已。
看了看手中,在月色下變得晶瑩,泛出銀色光澤的鏡子,我的好奇心再次的得到了升華。
打量著窗外那些游散的僵屍,我挑選著受害者。好不容易才發現了一個位置不遠不近,看起來傻傻的,應該相對比較安全的小僵屍,然後迫不及待的嘗試起來。
將鏡子緩緩的伸出窗戶,對準那隻小僵屍,然後靜觀其變。
似乎鏡子真的起了作用,光潔的鏡面撈起一道銀亮的月光,照射在了它身上,鏡中,映照出它步履蹣跚的身影,那隻小僵屍迷惑的停下了腳步,勾著爪子,呆呆的站著。
不知為何,突然腦中想起了從前最早的一本鬼怪古籍《神州怪異志》中,對屍的最早畫分,上邊提到,僵屍大分為三等,一種是行屍,是無意識的軀體,最低等的行屍,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行動,俗話說的行屍走肉就是指這個意思。
還有一種是具有意識的僵屍,它們有著和人一樣的智慧,能夠判斷自己的行為,據說這種僵屍往往都有千年以上的年齡,很難對付。
最一種是蔭屍,這東西是中國真正意義上的僵屍。
意思是一個屍體放在暗處的某個充滿精力或接近生命的地方,這屍體就會吸收精力或者生命力,然石導致屍變,這種東西具有活動能力和最基本的思維能力,或許算是人類的另一種生命形式,雖然它在傳統意義上其實已經算死了。
書上警告道,如果發現這類蔭屍,一定要盡早處理,還有,千萬不要用對付行屍的方法對付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剛想到這裡,就見到那具被我鏡子照到的小僵屍猛地回過身來,直勾勾地向我的位置望,我甚至能看到它翻白的眼珠以及絲毫沒有生氣,已經稍微開始腐爛的臉孔。
我的心臟被這一個變化嚇得差些癱瘓掉,剛想偷偷的將手縮回來,沒料到,那隻僵屍居然‘呀呀’的叫了起來,尖銳的聲音唐突的劃破了夜的寧靜。
附近所有的僵屍仿佛都像活過來了一般,頓時放下手裡的東西,流著一沓一沓的口水,向這邊望過來。然後,慢慢地,緩緩的,拖挪著艱澀的步伐以旅館為中心靠近。
糟糕,恐怕這次真的要完蛋了!
一直都保持著警覺的楊俊飛和孫曉雪,被那聲尖叫驚醒過來。他倆看了看窗外的狀況,許久,才聲音發顫的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它們都在朝這邊聚攏?”
我也不太清楚。厚比長城的臉皮這個時候也稍微有些發紅,不過也顧不上牽扯責任了,我用手指了指屏幕,你們看。
只見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在旅館廚房裡遊蕩的老闆娘,老遠的聽到了那聲尖叫,突然精神振奮起來,就像吸了毒似的。它搖搖晃晃走起來像喝醉酒的人,步子雖然一樣的艱難,但是明顯已經有了目標.
不但是它,所有的僵屍都找到了當前的目標,紛紛從遠處和不遠處竄了出來,恐怕整個村子的髒東西,都被那聲尖叫勾引來了。
只是老闆娘比較近水樓台一點。她目標明確的走到樓梯口,卻怎麼樣也上不了樓。只能一跌一碰的不斷嘗試著碰撞。
“雖然搞不清楚它們幹嘛騷動,但這騷動明顯是針對我們的。這裡恐怕不安全了,我們要試著盡快逃出去。”楊俊飛說著,便打量起房間四周的環境。
孫曉雪雖然怕的要命,但是並不算沒腦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問題是外邊更危險,總之它們也上不了樓,有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我們盡量撐一掉就……”
“我們撐不住的。”楊俊飛壓低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別看現在它們上不來,但是當所有僵屍都鑽進這棟房子裡的時候,憑著這種不太高的樓梯,就算擠都能擠一堆上來。”
“不錯,我們必須要逃出去!這棟房子不可靠。”我厚顏無恥的完全將根本就是自己把僵屍引來的事實,丟在了腦後,佑計以後也會來個死不認帳,畢竟這種事說出來實在太白痴太丟臉了,但怎麼逃出去,逃出去後怎麼辦就有些考究了。
“你有辦法?”楊俊飛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佑計早就猜到是我幹的好事。不過他聰明的沒有在這種千釣一發的時間和我扯嘴皮。
“不能算是辦法,但恐怕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我指了指屋頂,“我住進來的時候順便檢查過這裡,這棟房子是全木結構搭建起來的,相信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雖然這段時間裡裝修過許多次,但主體的結構都在。最重要的,它不像水泥建築那麼結實。”
我頓了頓,繼續道:“你們也看到了,估計全村的僵屍都在朝這裡涌。我的計劃就是,放開大門隨便它們進來,免得它們圍在周圍鬧事。為了防患於未然,我們白天的時候已經將樓和二樓的所有出入口,都全部封了起來,這就省了許多事。
現在只需要在這個房間的天花板上開個洞,然後藏進房檐裡,並在房檐邊用帶來的工具撬開房頂。這些東西都沒有跳躍能力,等到所有的僵屍都進了旅館的時候,我們就從那個窟窿吊一根繩子下去,然後迅速將大門關好。
放心,那道大門是用鐵皮包過的,很厚很結實,足夠支撐到太陽上山了!”
“那誰去開大門?”楊俊飛覺得這個辦法確實可行後,問出了最關健的問題。
孫曉雪頓時變了臉,“你們不會讓一個纖瘦的弱流女子,去幹這種粗魯不文雅的事吧?先聲明,我百分之百會弄砸!”
我也不落人後的示之以弱,“你們也看到了,我根本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未成年。你們也不忍心讓一個未成年人幹這種高危險的作業吧!”
楊俊飛氣急反笑,“你個臭小子,都十九歲了還冒充未成年。還有,你也算弱質女流?哪弱質了!算了,不都指望著我嗎?總之我偷雞摸狗的事情乾多了,我做!”
我倆毫不猶豫,理所當然的衝他比出了大拇指。
時間非常的緊迫,雖然那些僵屍走的實在不快,但是仍然不斷的在朝這個方向聚集。光是看到樓下那一層黑壓壓的,絲毫沒有理智,可以致人死命的生物,就覺得頭皮發麻,恐懼到骨髓裡。
楊俊飛小心的打開門竄了出去,緊接著孫曉雪立刻將門緊閉上。我拿出偷雞摸狗必備的切割設備,很快就將天花板劃出了一個剛好夠一人擠進擠出的小洞。總之已經暴露了,也不怕聲響大再令我們多暴露一點.
先將孫曉雪推了進去,再環顧四周。想了想,我將切割鋸對準了房間裡的傢具,將一切有可能形成搭梯子效果的物品,全都切割成了完全不能重迭起來增加高度的小塊,然後統統扔到了走廊上。
這才順著繩梯爬了上去。
打洞的時候自己也留了個心眼,將通往屋檐的洞口打在可以看到監視器的位置。只見楊俊飛身手敏捷的躲過老闆娘遲鈍的動作,飛快的將大門推開。頓時,早圍攏在四周的僵屍,全都如同流水一般涌了進來。
他不愧是世界頂級偵探,身手確實不錯。靈.巧的繞開那些遲緩的生物,一步不停的向二樓跑,很快就回到了房間裡,三下五除二的爬上繩梯,然後將其收了上來。
接下來,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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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6:2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DATE:5月31日凌晨四點三十七分 養屍地
有人說,焦急或者急杵搗心這種心情,通常都是發生在驚異不安的情況下,不錯,這種現象確實發生在我們三人的身上。
據說,坊間曾經流傳道家有太陰煉形之法,意思就是把新鮮的屍體埋葬個數百年,期滿後便會復生,如果不想等那麼久的,道士會用邪物或邪氣附身在新死的屍體上,再讓屍體吸收陽氣,借人生氣而成屍氣。
人死之際,屍體的魂一散而魄便會滯留下來,造出的屍體就會非常的凶猛,而變異起來也異常的快
我用鏡子試探了那些僵屍後,居然產生了反效果,也順便客觀的證明了,這些玩意兒不是僵屍,而是成長髮育得有些怪異的萌屍。
據說萌屍會嗅出人的生氣,也就是呼吸的味道,我們三人都戴上了專為偷雞摸狗尋寶盜墓用的防毒面具,心驚膽跳的等著那些貴東西全部涌進旅館裡。
大約等了有半個多小時,萌屍才陸續集中,緩慢的移動進來。果然如同猜測的那樣,它們擁擠的如同沙丁魚罐頭,沒過多久就不斷的將先到的萌屍擠上了並不算高的樓梯。
二樓上也漸漸的出現了它們的聲音。那些東西遊蕩著,目標明確的朝這個房間涌來,將房門擠開後,卻發現裡邊空無一人,甚至連躲藏的傢具都沒有。
不知道它們柔弱的大腦能不能處理掉這些信息,恐怕不能吧,那些涌入的萌屍迷惑的繞著房間轉圈,然後又慢慢的向別的房間走去。
漸漸的,外邊的視野裡能看見的萌屍越來越少了,終於,視線範圍內一隻都沒有剩下,我不動聲色的示意楊俊飛行動,他點點頭,先是伸頭朝大門口望瞭望,看有沒有漏網之魚聚集。
大門口乾乾淨淨的,很空曠,一目了然,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檢查起牢牢系在腰上的電動縮卷繩,用力扯了扯,看另一端固定的是否穩當,這才有條不紊的跳了下去。
繩子放得很慢,他的精力和注意力高度集中,只要一有不對的地方,就準備按動上卷的按鈕,四周的風不斷的撕扯著他的衣服,還好換上了貼身的全皮夜行服,不然在這種陰冷的山風中,在這種詭異的氣氛裡,意志稍微有點薄弱的人都很有可能立刻瘋掉。
還好事情進展的非常順利,他的雙腳接觸到地面,警覺的左右看了看,沒太大的動靜,於是躡手躡腳的靠近門邊,一把將門推的關住,並迅速的在兩邊的門把手上,插入了一根早就準備好的金屬棍子。
我和孫曉雪在二樓提心吊膽的為他把風,見他順利完成了任務,反倒不急著下去了。
雙手不停的比著手勢,和他無聲的交流了數回合,大體意思就是死纏爛打,死賴活賴的讓他順便把附近也檢查一下,上邊的兩人都頗為嬌貴,一個是弱質女流,一個是未成年少男,都是高級人種,很容易就會出人命的那種。
楊俊飛起的衝我倆比國際性的髒話,中指,但又浪費不起時間,最後只有妥協的邁著小心翼翼的見不得人的步伐,繞著旅館走了一圈。
等不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居然變成了兩個人。
我倆嚇了一跳,差些以為那個傢伙被某些漏網的萌屍咬了,沒幾分鐘工夫就變了異類,還很二五仔的引了他的老闆過來抓我們。
當看到另一個人的臉孔時,我頓時興高采烈,迫不及待的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夜峰!我就知道你沒事!我實在太高興了,沒打沒小的對表哥直呼其名,以表示我內心激動雀躍的心情。
來不及看他滿臉感動的真情流露,就跑到他跟前攤開了右手,黃金仗弄出來沒有?快點給我。
夜峰原本很開心的臉孔頓時凝固住了,仿佛整個人都石化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先關心一下我的安危。哼,白費我擔心了你好一陣子。
你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嘛,有沒傷沒殘的,關心你幹嘛!正經事要緊,我的手絲毫沒有縮回去的架勢,黃金仗!
沒有,他偏過頭去賭氣。
我的笑臉頓時沉了下去,沒弄到手你都好意思過來,當心我抽你,哼,白費我信任你一場。
誰說我沒弄到手,你這小子,我還以為今天你轉性了,果然還跟以前一樣死不悔改,冷血,跟個女人似的,變臉比變天還快,黃金仗那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可能隨身帶?
表哥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就想順著我的頭打下去。
嘿嘿,弄到了手就好,我的臉又燦爛起來,馬後放炮的善良了一回,表哥,你沒事就好,別為了黃金仗這種區區小事就連命都不要了,還是小命要緊哈,有命在,十根黃金仗都能弄回來,對了,你怎麼遇到老男人的?
哼,狗改不了吃屎。夜峰越聽越不爽,不過都十幾年親戚了,完全對我的性格沒有辦法,只得嘆了口氣道:我今天一早就到了,發現整個黃憲村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就隨便找了個地理位置比較安全的民居住下。
誰知道到了晚上就發現許多活死人在村子裡遊蕩,當時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就眼巴巴的等著天亮,沒想到剛才不知為何,所有的活死人都向某個位置聚集過去,我一好奇,再加上擔心你們,就偷偷得跟了過來,然後就碰到了他。
他用手指了指楊俊飛。
完全被忽略的孫曉雪在一旁小聲的咳嗽一下,很抱歉,非常遺憾打擾了你們的親族聚會,但是,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們三人側耳傾聽了半天,只是覺得四周十分寂靜,除了山風聲外,就只剩下旅館內沙丁魚罐頭擠出的擁擠但是卻安靜到詭異的孤寂。
哪有什麼聲音?我反問道。
但你們不覺得實在太安靜了?剛才旅館裡還嘰嘰喳喳的,雖然那些東西不會吵鬧,但是那麼擁擠,相互摩擦的聲音總是會有吧,為什麼現在什麼都沒了?
我,楊俊飛,夜峰三人對視一眼,猛地有種不祥的預感竄上心頭。
老男人,我們白天的時候,應該是把旅館所有的門窗和出入口都封鎖了吧?
我緊鎖眉頭,沉聲問。
楊俊飛顯然也想到了些什麼,但依然肯定的點了頭。
但那個老闆娘為什麼出現在旅館的廚房裡?它肩膀上扛著新鮮的人肉,就說明並不是一直待在裡邊的,那,它究竟是怎麼進來的?我的聲音顫抖了起來。
或許顫抖和打哈欠有著同樣的傳染效果,楊俊飛的聲音也開始發抖,靠!不好,這旅館一定還有別的出口,只是藏得非常隱秘,我們都沒有發現,糟糕,快逃!
快逃兩個字一說出口,我們四人就什麼都顧不上拿,如同沒頭的蒼蠅,急忙向遠離旅館的地方跑去。
說時遲那時快,還好我們的反應不慢,已經有萌屍從不遠處的一塊草地下涌了出來。
它們的行動緩慢,但是人多勢眾,雖然不知道力氣大不大,但是數量以及沒有理智這兩個優勢下,就足夠讓人膽寒了。
畢竟人對未知和難以掌控的事物,都存在著先天性的恐懼,就連我們這四個不算平凡的人都不能例外。
究竟向哪裡跑才有活路?楊俊飛也是怕的大腦短路了,一個勁兒的不停問我。
我一邊跑,一邊不停的思忖著,緩緩說道:根據文獻,萌屍的形成,對地理位置的要求非常苛刻,這裡一定有一處養屍地,只要破壞了哪些形成條件,這些到處遊蕩的東西也應該會徹底完蛋。
從身上掏出黃憲村的地圖邊跑邊看,許久又道:根據孫曉雪的說法,幾個月前他們那群人來的時候,村子並沒有異常,只是說有個叫做趙因何的撿骨師,意外的在一個已經變質的墳墓裡撿出了一句陽屍,以及那些青銅人頭像。
頭像被這些死大學生從義莊裡偷走了,而趙因何和他的兩個徒弟,不知道什麼原因死在了義莊裡。
偏過頭,我望向孫曉雪,還記得那個墳墓的大致位置嗎?現在實在沒有辦法了,只有賭一賭,說不定能在那個墳裡找出些有用的線索。
孫曉雪跑的滿頭大汗,一聲不哼的點點頭,吃力的轉了個方向,帶著我們朝村子最高的那座山的方位逃去。
月色很明亮,這片皎潔的月光幾乎成了我們唯一的照明。
孫曉雪明顯對那處所在深入調查過,地圖也不用看,正在向我們遲緩的追過來。
靠,那群萌屍還真客氣,看樣子是下了死決心,非要把我們送上西天報到。
那座墳墓位於盆地正背面,那座最高的山峰底端,從這邊過去足足要跑半個多村子的距離,不論體質再好的人,也在這種高強度的運動裡變得氣喘吁吁起來,更不要說孫曉雪這個頭腦發達四肢無力的弱女子,很快她就捂著纖細的腰肢停了下來。
我不行了!她說道:你們先跑吧,我留下來引開它們,如果見了趙宇那群王八蛋,記得幫我和孫敖報仇!
白痴!楊俊飛瞪了她一眼,不動聲色的將她扛在肩膀上就跑,像是搶了個押寨夫人。
花了足足二十分鐘,我們才到了那地方,只見不遠處果然有些坑,不,不應該說有些,而是許多,非常多,多的數不清,到底哪一個坑出土那具陽屍,恐怕就算趙因何親自來也分辨不清楚了!
這怎麼回事?孫曉雪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眼前的一幕確實非常驚人,無數的坑道縱橫交錯,每個坑都不大,但是足夠將一個人埋進去。那些坑透著詭異,將周圍的氣氛渲染的陰森無比。
果然是有些怪異的養屍地!我從地上抓起一把土仔細看了看,然後觀察起地貌特徵來。
養屍地?你是說附近的活死人一到白天,就爬到這裡將自己埋起來,直到晚上才破土而出到處活動?夜峰稍微有些驚訝,夠壯觀的,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能讓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變成僵屍!原因,恐怕就出在這塊地上。
我的神色越看越凝重,指著山和附近的地脈解釋著,所謂的養屍地,就是指埋葬在該地的屍體不會自然腐壞,天長日久後即變成僵屍的那種地方,想要用一個養屍地養出僵屍,就需要選擇陰宅風水講求的龍脈穴氣,簡而言之就是葬穴的地氣。
諸如死牛肚穴,狗腦殼穴,木硬槍頭,破面文曲,土不成土等山形脈相,均是形成主養屍的凶惡之地,但是這裡的地脈非常一般,土質不見得含有特殊的物質。
不太懂,楊俊飛撓撓頭,說清楚一點。
白痴,我不屑的道,要知道古人乃至至今許多落後地區的人,都還認為人之血肉書屬於人間,必須待其腐朽之後再作正式埋葬,死者靈魂才能脫離屍身,進入陰間後投胎轉世。
在一般情況下,人的屍體埋葬在泥土裡很快就會腐爛掉,畢竟人體是由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和磷,鉀,鈣等組成,屍體在土中經腐敗細菌破壞後,很快就會成為一種氣體揮發掉,剩餘物質也因各種化合物的脫離而腐爛,最後只剩下一堆白骨。
而養屍地,它的土質相當陰寒,土色呈黑,如果炙陽乾地,則只會讓屍體變為乾屍,因此懂得風水之人一般用地靈測其方位,或者簡單地以手指的觸覺,甚至乾脆用舌尖嘗試泥土來判斷。
屍體只要埋入養屍地,由於土地膠質黏性和酸鹼度極不平衡,閉氣性良好,極不適應有機物的生長,因此,棺木不會滋生蟻蟲,細菌等,屍體埋入後即使百年甚至上千年,屍身肌肉毛髮等也不會腐壞,這樣的屍體,民間認為很快就會變成僵屍了。
我舔了舔嘴脣又道:但這裡的地不同,看的出趙因何也稍微懂一點風水學,這裡的地脈地勢不屬於任何一種養屍地的範疇,正常的要命,但就偏偏是這種正常的根本就不可能出僵屍的地方,竟然變成了養屍地,你們不覺得稍微有點古怪嗎?
這些東西我們都不懂,就你古靈精怪知道的最多,別吊胃口了,直接說你的想法,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狀況,夜峰皺著眉頭就想抽我,完全是對我善良高尚的性格充滿懷疑。
我哼了一聲,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講述,絲毫懶得在乎他們的想法,雖然那群萌屍在不斷逼近,但以那種慢吞吞的移動速度,要走過來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現在是關鍵時期,自己隱隱約約已經猜到了某個點,某個打破現在的僵局,極度重要的點。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記得在二十多年前,永安的羅坊鎮上,也曾發掘出過一個古怪的養屍地,那裡還冒出了一具僵屍。
在做本地民間葬俗社會田野調查時,當時的一個幹部向政府報告說,這個鎮的後山有一處古墓,周邊農民經常前來燒香祭拜,被鄉幹部斥之亂搞封建迷信,影響了村鎮發展。(浮,07)
於是政府讓人揮鋤頭舞棍棒,幹勁沖天的將墳墓搗毀,並把棺木掘出強行撬開,只見棺內一具女屍兩頰溫潤擦著鮮紅的胭脂,白森森的青面獠牙暴突在外,衣冠等飾物完好如新,從繡花罩被下露出修長的雙腿,腳上尖細的趾甲長短不齊地穿透三寸金蓮。
大家驚呼,嚇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後來,還是一個農民將屍體撿回家準備回葬,結果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家裡,那具僵屍也不翼而飛了!
重要的是,其後有幾個當時風水學上的名家,偷偷的去看了那塊地,居然發現那裡根本沒有成為養屍地的條件,就像現在的這塊地一樣,不但沒有形成條件,而且還根本不可能形成。
那塊地有雙龍聚水的格局,屍體一埋進去,要不了幾天就會被水給化了,我向四周望瞭望,這裡的格局在風水學上也有雙龍聚水的上好地理環境,不可能養出僵屍。
你的意思是,這裡根本不是什麼養屍地?但這些洞穴怎麼解釋?楊俊飛疑惑道。
不,這裡確實變成了養屍地,只不過不是自然形成的,我又在地上抓起了一把土,你看,土裡酸鹼度適中,水分很足,證明地下水非常豐富,但是卻沒有任何蟲子螞蟻存在,就連蚯蚓都找不到一條。
恐怕這裡的地一直都沒有辦法種植,所以才把這塊看似肥沃的地方隔離出來,用到墓葬上,哼,既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就一定是人為的用某種手法,將周圍的地勢地脈全改變了,讓生物和細菌無法生存,活生生的弄出了一塊養屍地出來!
你們知道那些風水名家,最後在那個鬧僵屍的墓地下方發現了什麼嗎?我頓了頓,稍微觀察了下他們的神色,是屍體,數十具陪葬者的屍體,那些屍體都十分怪異,用的是黃金甕陪葬法,那種陪葬法由於太殘忍,早就在唐朝時被禁止了。
具體操作是選取五對年齡不超過七歲的雙胞胎,然後將他們統統養肥後,在活生生從他們身體上將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直到只剩下骨頭,將屍骨全部放進陰濕的土裡埋著。
三七二十一天后,這才挖出,用口將烈酒噴灑周邊以驅除惡臭,然後在油紙陽傘下用成卷粗紙,將分解屍體時手腳黏附的腐肉一塊一塊擦去。
最後將基本弄乾淨的骨骸,先放入髖骨,尾椎骨,接著把■骨,腰椎,胸椎依次豎著往上排列,再接著用幾根帶竹芯的線,把所有的脊椎骨串起來以免散亂。
然後,再把腳趾骨、脛骨、腿骨和手指骨、橈骨、尺骨等依次放入,再把頭顱放在最上面。如此,整副骨架就清清楚楚地分段壘放,裝入了五個小小的“黃金甕”。
然後再將那些黃金甕放在棺材下五米處的土層裡,而屍體內臟部分,則劈碎三百年老舊的棺木,生火將內臟、衣帽、穢紙等物一併在墳墓上焚燒。
當濃濃的黑煙從青翠的山林像巨大的柱子一樣高高升起來,油脂撲鼻的惡臭連鳥獸都避之猶恐不及!透過這五對童男童女的怨氣,足以改變一小塊地方的地脈,也能保證棺木內的屍骨千年不腐敗,而且也極大的減少了屍體變成僵屍的可能性。
我覺得,這塊地裡可能也埋藏著某個和黃金甕陪葬法有相同妙用的東西!
注意,我只是說那東西和黃金甕陪葬法有相同的妙用,並不是說就是用那種方法,我望瞭望四周:“究竟是怎麼回事,要看到後才稍微清楚。
周圍的三人正在努力的消化著我所傳遞的信息,還好,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不太懂,也大體清楚了現在應該做的事。
楊俊飛首先道:你認為,那個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平常的東西,說不定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就是不知道是埋在地下,還是聳在地上,大體方位我倒是猜得出一點半點。
我向那座高聳的山峰望去,這座山坐北向南,如果要改變地脈的話,在風水學上,東西應該擺在西邊方位,範圍也不會太大,總之就是在那群萌屍挖出的坑洞邊緣附近。
分頭找,找到了就聯絡,手機不通,用對講機。
夜峰言簡意賅,一人發了一個對講機,然後就拔腿向西邊跑,我們三人對視一眼,點點頭,也找了過去。
萌屍,雖然步伐緩慢,卻越來越接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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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6 15:06:4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DATE:5月31日凌晨五點一十七分 鎮墓獸
怪了,魚鳧時代宗教中對太陽神的信仰現念強烈,他們相信人類的眼睛就是人身上的日月,因此許多形的器物都體現了對太陽的崇拜,人體前額有直立獨具支眼的天目和慧眼,就連銅面具額上空格也是留來嵌天目的。
但這上邊就沒有,銅像上透出的信仰模糊不清,說不定年代比魚鳧王朝更久遠。我奇怪道。
但應該算是個系統的文明。楊俊飛打量了許久後,也做出了自己的評價,你看,青銅器獸上特彆強化了對這些人類手腳的誇大和神化,一雙超過比例一倍以上的手,和手上兩個小指翹起,像是在作手勢的形態,這些都是古蜀國對手的崇拜的一項獨特信仰習俗可能它製造於伯灌甚至蠶叢時期吧。
有可能。我點點頭,正準備繼續評頭論論足下去,一旁的孫曉雪實在忍不住了,狠狠在我背上擰了一把,各位大人,那些僵屍已經快要靠近到抬著我們回老離生火加菜了,你們能不能把這玩意兒搬回家以後分析!
我抬頭一看,果然,那些活死人已經老遠的圍了過來,麻煩!不管了。
跳到坑裡青,用力踢了那尊雕像-一腳,說不定罪魁禍首是這玩意兒。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居然有那麼大能耐,竟然能把地脈磁場都給改變了!夜峰疑惑的問道。
這在一般意義上,叫做鎮墓獸.,我沉聲答道.
鎮墓獸?三人不約而同的驚叫,然後搖頭表示不懂。
就知道這些人沒文化,我稍微有些得意,善良的在這種危急時刻替他們掃盲, 鎮墓獸是古代人們想象中的邪鎮惡之神,人們將它塑造成猙獰凶惡的形象,存放在墓葬中,起著保護死者靈魂和守護隨葬明器的作用.
從歷代喪葬禮儀和隨葬習俗看,死者的亡靈在地下追求的標準是很高的。他們希望升天成仙,更希望能夠繼續享受在人世間的榮華富貴,希望死能夠有東西保護亡靈的安寧,所以古人深信死後,地下亡魂確實會受到鬼魂等怪物的侵害、
滋擾。
翼欲張,長尾上揚,肢體長得如同人的手腳,前肢伏地,後肢彎曲,像是準備躍狀,顯得強悍凶猛。
早在原始社會,圖騰是當時人們心目中最高的崇拜者,作為不可戰肚的神物,死後殉葬墓中,期盼著保佑。像秦始皇的兵馬俑,也是一種變相的鎮墓獸
我戴上手套,敲了敲鎮墓獸的外殼,不過說起來,這玩意兒應該不算真正的鎮墓獸,頂多其是它的前身.不過它以前應該不是在現在的位置,可能有人在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前將它挖出來,最後不知什麼原因扔在了糞坑裡.
真的是這東西改變了附近的地脈?楊俊飛孤疑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附近只有這個古怪的東西,也只能試試看了!瞥了瞥已經近在咫尺的蔭屍,我苦笑道:就賭一把吧。
那些蔭屍的將整個養屍地都圍了起來,密密麻麻的,根本就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它們面孔猙獰,渾身透著陰森的氣息,在夜色裡忽隱忽現,令人不寒而駭,逼的還站在上邊的孫曉雪和夜峰兩人朝糞坑裡跳了下來。
沒過多久,那些萌屍已經要到了糞坑的邊緣處。
賭贏的話那些東西都會完蛋,如果不幸輸掉了,嘿,還是各聽天命的好。我的苦笑更濃烈了,從旅行包裡人手發了一把槍。
如果毀了這個沒效果,我建議大家開槍自殺,總比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活生生的將肉從身上撕拉下來,凌遲到死好受的多。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接過槍,沒有一絲擾豫的感覺,佑計也是下了狠決心,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楊俊飛自稱是爆破能手,他稍微一計算,就將高價弄來的塑料炸彈,貼在了青銅鎮墓獸的幾個點上。計算了一下時間,等他大喊一聲,跑的時候,我們奮不顧身的飛快爬上糞坑,逃命的衝進了萌屍堆裡。
打活人不行,殺個把死人我還是沒什麼心理負擔的,抬起衝鋒槍就朝前掃了一梭子子彈,然後迅速的趴倒在地上,只聽見一聲巨響,整個地面似乎都晃動了起來,強大的氣流將附近的萌屍狠狠拋了出去,形成了一個不太大的橢圓形空白地帶。
等了好幾秒鐘,我才稍微的抬起頭將臉上的土抹開.只見不遠處的萌屍一個個
的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
靠,倒霉,看了賭錯我有點不甘心的操起衝鋒槍,狠狠的朝那些活死人開火。
不知道是於彈打痛了它們,還是某些天時地利人和綜合起來的諸多原因,所有的萌屍都凄慘的叫起來,仰天嚎叫,如同在承受某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在這時,突變猛地發生了。
那些吼叫著的蔭屍一個個的站起來又滾倒在地上,肉體迅速的崩潰,一片一片黯淡的血肉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扯開,紛紛掉落在地上,那種上千個未知生物同時慘叫,捂著腦袋亂滾的景象,確實雄偉壯觀,但更多的是令人極度噁心.
骯骯的黃水帶著沖天的腐臭,渲染在四周的空氣裡,黃水流乾淨以後,蔭屍開始變得乾扁,套在身上凌亂破損的衣物也塌陷了下去,最所有的骨頭都化成了沙子,被噁心惡臭的黃水染濕的黃沙。
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我們幾人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許久,猛地
聽見一陣嘔吐的聲音,這才麻木的轉動僵硬的頭,條件反射似的望了過去。
孫曉雪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細腰正努力的吐著,佑計昨天的晚飯的連帶幾天分泌的胃酸,都貢獻進了土裡。
好噁心,她擦著嘴評價道。
楊俊飛呆呆的用手撈起一把黃沙,湊到眼睛底下仔細觀察著,依然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我打開手電筒向糞坑的位置去。這一看,卻驚訝的整個人都傻了。
糞坑裡以及周圍五米的範圍內,竟然被染成了一片墨綠色。那層墨綠散髮著驚人的不知名惡臭,甚至將黑土都腐蝕的胃出了細白的青煙。
這又是怎麼回事?夜峰覺得自己幾乎要麻木了,今晚發生的怪事層出不窮,比自己活一輩子聽到的怪異事件都多。
或許是魚鳧時期的一種巫術。我戴上防毒面具,蹲下身研究了一陣,恐怕那個青銅鎮墓獸根本就是個容器,為的就是用來盛放這些墨綠的液體,就是不知道成分是什麼組成的。
我掏出玻璃瓶準備拿一點回去讓二伯父研究研究,沒想到瓶子一碰到那些液體,就如同遇到高溫似的,紛紛融化成了透明的流質物。
去!居然腐蝕性那麼就連玻璃這種中性物質都能融化,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造出來的。我嘆息,古代人的智慧果然令現代汗顏。
不得不說,從前的技術確實有許多比現今好上數十倍,甚至有些失傳的東西,根本就是現代的科學也不能製造甚至解釋的。
忙活了好一陣子,太陽,終寸緩緩的出來了……
DATE:5月31日早晨十點二十二分
黃金杖,用純金皮捶打而成,長一四二釐米,重四百多克,一九八六年於四川廣漢三星堆遺址一號祭祀坑出土。
通體用純金皮包卷而成,其上端有四十六座米長的平雕紋飾圖案,內容有人物、魚鳥和箭等。
圖案分三組:最下一組為前後對稱的人頭,人頭上戴冠,耳飾有三角形耳墜。
。。前後人頭上下各有兩周線紋:人頭間用雙勻形紋飾相隔。
上端的兩組圖案相同,下方為兩背相對的鳥,上方為兩背相對的魚,在魚的頭部和鳥的頸部上壓有一支箭,似表現鳥馱負著被箭射中的魚飛翔而來。
我站在旅館裡,手中正拿著這根黃金仗一邊欣賞,一邊向那群文盲解釋,這些用雙勻手法雕刻出的魚、鳥、神人頭像和箭等圖案,大概的意義是,在神人的護佑下,箭將魚射中,鳥又將箭桿帶魚馱負著歸來。
這是一柄令牌,同時又可看作是具有巫術能力的魔杖。傳說蜀的國王魚鳧是以漁獵著稱,因而世尊奉為神,這柄黃金杖就是他展示巫術,集中權力的東西。
最重要的,這是國家一級文物,如來盜賣出境的話,錢可能賣不到幾個,不過小命倒肯定是會沒有的。
這是魚鳧王的黃金杖?怎麼和我在三星堆博物館裡看到的不太一樣?楊俊飛搶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番,發表了自的疑惑。
孤弱寡聞,博物館裡展出的都是些仿製品,真品都放在了保險箱裡,你這傢伙偷雞摸狗那麼多年了,案子也做了不少,怎麼就連這些淺顯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我諷刺道。
確定這是真貨?他似乎對夜峰不怎麼放心。
也對,就連我自己都對這不表哥不放心,畢竟讓他偷國寶,、不如乾脆要了他的小命。
但這件一級國寶,卻真真實實一的躺在了我們的眼皮底下,而且我剛才細心的檢驗過,絕對是真貨,怪了難道他轉了性?不對,一定是那傢伙別有門道,能兵不血刃的將東西拿到手。
有趣,就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辦法.虛心求教是可以免了的,想象的出來,以他那種尖酸刻薄又小氣的怪脾氣,絕對是不肯透的。
對啊,我就是尖酸刻薄又小氣,脾氣又怪。放心,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夜峰顯然從我的神色上看出了我的想法,哼了一聲,趙宇那群人在哪裡?
不知道,明明說是昨天集合的。結果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個,說不定被那些蔭屍給生吞了吧!我尷尬的嘆道。
楊俊飛笑了起來,恐怕沒那麼簡單,那群人顯然都有一些人類沒有的能力,說不定都是手上的青銅人頭像引發的。要死沒那麼簡單。
你是說青銅人頭像可以引出人類的潛能?我皺眉,但為什麼到了我們頭上就變詛咒了?
答案你不是早就有猜測了嗎?還裝傻,楊俊飛瞪了我一眼。
我幹笑了幾聲,重在交流嘛,畢竟這個想法太驚世駭俗了,平時想都不太敢想。頓了頓又道,我個人覺得,恐怕趙宇在得到藏寶圖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套引出某些祭祀用的禮器上神秘力量的方法。
然後他隨機找到了兩個夥伴幫他,一個是李睿,另一個是彥彪,都是窮凶惡極的變態殺人犯。他順利透過青銅人頭像引出了那兩個人的某些潛力。
根據表哥夜峰的遭遇,李睿可以讓人精神放鬆,達到催眠甚至無條件信任他的效果。而彥彪擁有可以將意識潛入人的大腦皮層,操控別人做他可以掌控的夢。至於趙宇,他隱藏的太深,能力不得而知。
楊俊飛點頭表示贊同,補充道:那天晚上我們之所以沒有中李睿的道,或許是因為身上有人頭像,也或者中了詛咒的原因。總之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能力對我們三人無效。但夜峰就稍微有點危險了。
沒關係。夜峰顯然絲毫不在意,如果我被蠱惑的話,不是還有三個清醒的人嗎?趙宇那群人和我死表弟一副德行,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聊人士,到時候楊俊飛這個蠻橫的練家子撲上去,幾秒鐘將他們搞定就行了。
看不出來,表哥還有點幽默感。
好辦法,弄來就是深入的探討一下寶藏的位置問題。我敷衍的點頭,正準備將孫敖偷偷複印的藏寶圖拿出來,突然看到遠處竄起了一絲火光.
是煙花,非常廉價時煙花,煙花在青天白日的天空上爆開,散髮出火紅的顏色,老實說,很不好看。
我們四人對視一眼,心裡非常明白,趙宇那夥人推遲了一天,終於和我們聯絡了。
DATE:5月31日早晨十點五十一分
趙宇三人背了幾個輕便的小包,正坐在田坎上放焰火放的開心,我們很快就順著那方向趕了過去。
孫曉雪憤恨的站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仿佛在考慮怎麼將那混蛋置於死地。
而夜峰就乾脆的多,他掏出槍指著他們,咬牙切齒的道:趙宇,彥彪,李睿,你們被捕了,乖乖的和我回去。
趙宇等人絲毫沒有慌張,像是這種狀況早就預料到了,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慢悠悠的席地而坐,冷眼看著那夥人的安靜對峙。
許久,楊俊飛才打破了沉默,黃金杖偷出來了,我們也來了,我們來談談具體的合作項目吧。
趙宇仍然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緩緩道:有人拿著槍逼別人誠信合作的嗎?
恐怕你們也不在乎吧,我談淡的笑著,我看過了那複印的藏寶圖,不過按照上邊標明的寶藏位置,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佑計,那張原版上有一套特殊的辨識方法.能不能把原版借給我看看?
沒問題。他好爽的從背包裡掏出了藏寶圖,扔了過來,不過,相信聰明人都不會千過河拆橋這種蠢事吧。不是我吹牛,地圖上確實有一種特殊的辨識手段,不過,至今只有我一個人看的懂。撇開我,你們永遠找不到寶藏的大門。
哼,什麼鬼寶藏,不過是比較大的墳墓罷了,孫曉雪冷哼了一聲,為了這些,你們居然能殺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你這混蛋根本不是人。
嘿,我早就不把自己當人了。
趙宇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地方雖然真的是一處墓葬,不過隨便出土的幾樣東西都帶著神秘的能力,你們不會感覺非常好奇嗎?究竟那個大墓葬裡還有什麼未知的東西,一想到就覺得心裡癢癢的,實在太讓我期待了!
這算是你們殺人的理由嗎?夜峰冷冷的道,瘋子!
我可沒殺過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趙宇笑著指了指身後的兩人,所有人
都是他們殺的,我可是善良的普通市民,就算有錯,也不過是知情不報這種無關緊要,無傷大雅的小錯吧!
孫敖就是你親手殺的吧!接到報警電話趕過來的兩個警察也是你殺的吧?夜峰的表情越來越冷。
趙宇依然臉上帶笑,你有什麼證據?
夜峰猛地哽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確實,至今為止,警方都沒有找到一絲有關他犯罪的據,就算抓到了,也不過關押四十八小時而已。靠,果然是個狡猾的混蛋。
我安靜的看著,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懂了,我終於明白你在青銅人頭像上得到了什麼能力,絕對的冷靜和高智商,以及自信,嘿,這玩意兒真是些好東西,居然能把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死大學生變得成熟老練。
趙宇的笑夏然而止,眼中有一絲驚詫飛快的閃過,許久才嘆息道:你才是真本事,就算我得到再高的能力,畢竟也比不過先天的能力。嘿,佩服,有你加盟,這個遊戲就更有趣了!
不好意思,我沒有答應要跳進你的遊戲裡,我淡然道,你不夠資格。遊戲雖然是遊戲,不過規則,一向都掌握在我的手心裡。
趙宇嘴角劃過一絲嘲笑,哦,不知道你準備在我的遊戲裡訂什麼規則?
不多,也不太繁瑣,不過足夠有趣,我的視線從地圖上抬了起來,然後死死的望著他,如果我告訴你,你這張寶貝地圖的秘密已經被我搞清楚了,你覺得有趣嗎?
當然有趣,不過要是真的才有趣。趙宇的臉稍微抽搞了一下,接著大笑起來。
那本帥哥就拋磚引玉,稍微探討一下自己淺薄的見解。我微微一笑,知道紹興柯名街滇一個叫做項裡村的地方嗎?那裡一直流傳著一個關寸項羽寶藏的傳說,而找到寶藏的關健就是破譯項羽於江東起兵前夜,在項裡村村東草灣山上所刻神秘守符的涵義。
據說,那些字符就是一張藏寶圖,誰能破譯這個字符,誰就能找到當年項羽埋下的藏有十二面金鑼的寶藏.可惜一直以來沒有人能破譯種秘字符,關於寶藏和字符的傳說,成了紹興當地一大謎團,無人能解。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或許永遠也不清楚裡邊的門道。可惜我有一個考古學的伯父。他很出眾,也對那些字體有自己的研究,很遺憾,那些字我也看過,都刻在一塊青石上。
那塊青石長約三米,寬約一米,四周圍長著雜草,表面較粗糙,雖經過風吹雨打,但字符卻依然清晰。字刻入深度六到七釐米,筆劃橫直,形狀方正,顯然是人工雕琢,字符樣式古樸,不似篆文,也不似金文,確實像是一幅地圖的指引。
嘿,這個典故和現在的魚鳧寶藏有什麼必然聯繫嗎?趙宇見我沒有邊際的大談項羽的寶藏,有點摸不到頭腦.其實非但是他,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好奇的想聽出個所以然來。
我詭秘的笑起來,慢慢聽,當然有聯繫,而且聯繫的地方很有趣,其實我也對那個寶藏展開過研究,非常不幸的是,我確實研究出了點東西。
根據史記,項羽本紀上記載,項羽因叔父項梁犯命案,兩人一同避難吳中,並一曾有一段時間生活在會稽一帶.在紹興當地的傳說中,有許多的版本都對項羽和項羽寶藏的事情,做了詳細的記錄。
其中最可信的一個中說道:項羽為避難,在項裡村一帶隱居,得當地村民庇護,此後項羽募集八千江東子弟在附近練兵,鑄十二面金鑼日夜操練,金鑼地百分之八十為金,百分之二十為銅,價值不菲,起兵前夜,項羽為報答村人,命士兵在附近連夜埋下十二金鑼,並在草灣山上刻下指引找到那十二金鑼的字符。
但是兩千餘年來,時時有人在山上發現該字符,但至今沒有人能解開字符的涵義,還有傳說,明末清初的紹興著名學者張岱曾在草灣山一待數月,意圖解開字符之謎,但終究未能如願。乾隆游會稽時聽聞該傳說,曾特意到項裡村附近查訪,但最後卻是失望而歸。
這就奇怪了,如果項羽真要報答村人,何必這樣故弄玄虛呢?當時我逃課在紹興那一帶調查研究了接近一個月,最後終於有了發現。
具體情況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總之你們要知道,現在那十二面金鑼已經放在我家的保險才櫃裡了。而在發現那些無聊的金鑼的同時,我順便發現了一些小玩意兒。
舔舔嘴脣,滿意的看著那群驚訝到滿臉白痴的人,頓了頓,讓他們稍微消化一下。
但,這還是和魚鳧的寶藏扯不上關係,楊俊飛顯然已經陷入了我的故事裡,腦子明顯變笨了。
不要急,等下就有了。我緩緩的道,要知道,在古代文字一直都是掌握
在官方的手上,民間的記錄文字和官方的在很多時候,其實用的是兩種字體,可以解釋為,宮方文字其實就是加了一層密碼,沒有特定的解密文對照,根本就沒辦法讀懂。
嘿,我發現項羽的寶藏時,順便也發現了項羽當時用的密碼文和解密本。不過,他用的文字實在太特殊了,就連我看到的時候,基本上大腦都停頓了零點零一秒!
他用的該不是魚鳧文字吧?夜峰眼皮一跳,難得的神色間浮現一絲激動。
或許是吧,總之秘密就在這裡。我吐了一點唾液在手掌上,然後猛地抹在了整個地圖上,被水濕潤的古舊地圖緩緩的變得透明,浮現出了一根根紅色的脈絡,以及一些形象怪異的符號文字,頓時,趙宇的臉色變得慘白。
我暗自松了口氣,居然賭對了,表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的說道:“嘿,以前的考古學家在三星堆遺址沒有發現可以辨識的文字,只發現了一些類似文字的神秘符號,這些符號同四川、重慶等地發現的符號一樣,最後被並稱為巴蜀圖語。
在晚期巴蜀文化的圖形符號中,面具紋、神樹紋、眼形器紋、手形紋,心形紋、璋形紋、戈形紋等,基本上都帶有薩滿教的原始巫術色彩。
根據研究,這些符字不能一個符號、一個圖形地宣讀,只有當這些圖形符號構成一組特定的巴蜀圖語時,它們才具有意義,並且這種意義只有當事人才能解釋。”
“其實,這些都是些屁話。其實古巴蜀早就有了成系統的語言,只是他們搞不懂罷了。”我撤掀嘴。
不知為開麼,在紹興起家的項羽,居然能得到那份古巴蜀圖語的語系字典,而且還全都有正確的解釋。那傢伙估計為了圖方便,乾脆拿來當了官方語言。“
我看著地圖止浮現出來的字,念道:“哼,這些圖語的意思,大約是講,墓葬處在環繞盆地的最高主峰之巔,而紅線就是進入墓葬的路徑和提示。”
趙宇呆呆的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許久,才有氣無力的道:“你贏了,抓我回去吧。”說著將雙手向上抬了抬。
早就忍耐不住的表哥以及已經憋了老久的孫曉雪見狀,似乎覺得逮到了機會,一個想去抓人,一個去殺人,很快的朝那傢伙靠過去。
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頓時大喊了一聲,“不要過去,趴倒。”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道強如十枚強烈閃光彈爆破的白色刺眼光芒猛地亮起,緊接著又一陣轟隆隆的連環爆炸聲,.似乎有大量的煙霧冉冉上升,瞬間充斥在方圓二十米的範圍內,
煙霧帶著強烈的催眠效果,我急忙屏住呼吸,從包裡將防毒面具掏出來,飛快的套了上去。
折騰了好一會兒,煙霧才消,眼睛也漸漸擺脫了強光的影響,隱約能看清周圍的形勢。
只見楊俊飛撲倒在我身旁,而夜峰非常紳士的將孫曉雪壓在自己的身下,灰頭垢面,滿臉的狠狽,還好他倆雖然滷莽,但是警覺性還有,聽到我的大叫就立刻朝地上趴,沒有任何人受傷。
只是,趙宇三人早就不知了去向,而剛才還緊緊拽在我手中的藏寶圖也不知所蹤,估計是早有準備,趁著我慌亂的去掏防毒面具時偷回去的。不過幸好,黃金杖還好好的放在我壓在身下的包裡。
靠,居然被擺了一道。實在是太疏忽,小看他們了。我臉面無光,稍微有點尷尬的道。
我也沒想到他們會用這種陰損的招數,估計早就算好了逃跑的辦法,如果一見不對就開溜。楊俊飛大是不爽,陰溝裡翻船的滋味讓他恨的咬牙切齒。
孫曉雪面無神色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沒有說話,只是望著最高的那座山峰。
夜峰也從地上坐起來,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咳嗽了一聲,“還會碰到他們的。那些傢伙雖然偷了藏寶圖,但是那圖上所有的細節都完整的被我記在了腦子裡。”
我用手指了指頭,“至於能不能捉住他們,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大家都是聰明人,當然很清楚對方的打算。”
“不錯。”楊俊飛惱怒的用力將一匣子彈上進衝鋒槍裡,似乎在發泄鬱悶。
“他們明顯沒有打開墓葬的能力,顯然是躲在暗處,在我們身後找機會撿便宜。哼,我們的便宜是好撿的嗎,那些龜兒子,給我都小心點。只要一大意,不要怪爺爺我槍斃了那些孫子!”
哈,這位都開始冒充爺爺了,果然火氣不小。
不過他們利用人也利用的太粗糙了,居然這麼明顯。我從地上撿起趙宇那堆人逃跑時‘不小心’遺留下的背包,裡邊居然然放著兩個青銅人頭像。
“你看,開門用的東西都全部幫我們送到了手上,真是些細心的好人。說起來,真沒想到,根據地圖上的的標識,開門的鑰匙居然不是黃金杖,而是那六個人頭像。果然是造物弄人,我們全都猜錯了!”
孫曉雪不置可否,只是從我的旅行包裡撿了一把適合女士用的手槍,然後細心的檢查起裡邊的子彈,然後抬頭突然問:“夜不語,你說一個人要挨上幾槍,才能達到就算非常痛苦,都一時間死不了的境界?”
“我不清楚,問我旁邊的那位行家”。她話語裡那種若有似無的寒意,讓我打了個冷顫,急忙打起了太極。
她的眼神立刻轉移到了楊俊飛身上,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爺忍不住也打了個抖。
夜峰皺緊眉頭,一把將槍從她手上搶了過來,“女孩子家用什麼槍,打打殺殺的有我們三個就足夠了。還有,那三個人一個都不準殺掉,他們都是我的,他們的罪自然有法律來懲罰!”
“法律。”孫曉雪慘淡的笑了笑,搖頭不語了。
謎底終於到了要準備去揭曉的一刻,我們再次整理了準備帶去的裝備,依靠我的記憶,向地圖紅線所標明的位置走去……
只是等待我們的,又將會是什麼恐怖神秘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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