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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搜索不但在陳寶明華麗的辦公室中展開,而且,也在整幢大廈中展開,高翔向陳寶明招了
招手,道:「請你走到我的面前來。」
陳寶明怒道:「作什麼?」
「搜查你的身上!」高翔簡單地回答。
陳寶明發出了一聲怒吼,他向門口大叫道:「秘書,通知律師立即來,我忍耐也有限度的,
快通知他們,叫他們全來!」
高翔道:「就算是全世界的律師都來了,你也能不讓我搜查。」
陳寶明「霍」地站了起來,直走到了高翔之前,道:「好,看你的,我不信沒有一條法律可
以制裁像你這樣的飯桶!」
「陳先生」高翔立時指著他「你說話要小心一些,辱罵警官是犯罪的!」
陳寶明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翔仔細地搜索著陳寶明的全身,連鞋跟也搜到了,可是即並沒有什麼發現,而五分鐘後
,三個律師已經趕到了。
高翔認識那三個律師,他們全是本市最知名的律師,當高翔任控方的時候,曾不止一次,
和他們在法庭上展開唇槍舌劍。
他們一到,其中一個便道:「高主任,請你下令搜索暫停進行,我們要查看搜索令。」
高翔向桌上一指,道:「桌上。」
幾個律師將搜索令拿了起來,三人聚在一起看看。
陳寶明迫不及待地問道:「可以將他們趕走麼?」
那三個律師無可奈何地搖著頭,道:「不能,搜索是合法的,但是,這種大規模的搜索,應
該向被搜索者詳細解釋原因!」
高翔冷笑著,道:「大律師,你別以為我不懂法律,我想你是說錯了,我有義務向法庭解釋
搜索的詳細原因,而不是向他!」
高翔在說到一個「他」字之際,向陳寶明指了一指。
那律師的神情,有點尷尬,但是他立即道:「隨便你向什麼人,如果你的解釋不被法庭接納
,你可曾考慮到有什麼後果?」
「這一點」高翔立時回答「警務人員的權力和責任的規章中,規定得很清楚,我想不必由
你來提醒我了,我完全知道。」
那律師又道:「你會接受控訴!」
高翔道:「那要看我是不是搜得到我要的東西而定!」
那三個律師互望了一眼,其中一個道:「我們要和我們的當事人研究一下,也就是說,我們
要單獨說話。」
「你們可以到那邊去交談,但不能離開!」高翔回答。
那三個律師,擁著陳寶明,到了辦公室的一角,一個律師低聲問:「警方為什麼要展開大規
模的搜索,究竟是為了什麼?」
「好像是為了謀殺案。」陳寶明回答。
三個律師呆了一呆,齊聲道:「那麼––」
陳寶明怒道:「你們在胡思亂想什麼?」
一個律師將聲音壓低到耳語的程度,道:「看來,高翔像是頗有把握,如果給他找到了他要
找的東西––」
陳寶明怒喝了起來,道:「他絕找不到什麼,你們最好是快想法子,替我研究如何控告他的
好,盡量想辦法替我找他的罪名!」
一個律師道:「可以告他失職。」
三個律師在研究著,陳寶明則滿面怒容地望著高翔。
陳寶明沒有說錯,高翔和他帶來的大批探員,找不到什麼。他們找遍了整座大廈,找過了
陳寶明的住宅,汽車和游艇。
他們使用了最新型的儀器,而且,也動用了全市最能幹的搜索專隊,但是高翔並沒有找到
他要找的無線電操蹤儀!
當高翔離去的時候,陳寶明的手指,幾乎指在他的鼻尖上,道:「高主任,你等著在法庭上
,聽我對你的控告罷!」
高翔若不是身為警務人員,真想一拳直打在他的鼻子上!但當時,以他擔任的職務而言,
他自然是不能隨便出拳打人的。
他只是悶哼了一聲,帶著大批警員,收隊離開;一方面,又命人嚴密監視陳寶明的行動,
然後,他才回到了警局。
當他在歸途中時。又已然是夜色朦朧了,他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搜索上,而卻遭到了失
敗,疲倦和沮喪。一起襲上了心頭。
當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時,他一頭倒在沙發上,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他甚至不去開燈,就
閉上了眼睛。
但是,也就在他闔上眼睛的同時,便聽得木蘭花的聲音,自他的對面,傳了過來,木蘭花
道:「高翔,你怎麼啦?」
高翔睜開眼來,這才看到,木蘭花就坐在對面的一張沙發上,她沒有開燈,而高翔的心情
又實在太沮喪了,是以進來時沒有看到她。
他這時看到了木蘭花,才欠身坐了起來,可是,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長嘆了一聲。
木蘭花站了起來,開亮了燈,轉過身來,道:「高翔,什麼也找不到,那是意料中的事,我
們要找的東西,體積可能比想像中的更小,可以收藏在任何地方!」
「可是」高翔仍然不服氣「我們幾乎找遍了任何地方!」
「沒有用,要收藏一件東西,太容易了。」
高翔又嘆了一聲,木蘭花移過一張椅子,來到了他的身前,坐了下來。道:「高翔,你從來
不是受了打擊就唉聲嘆氣的人!」
「可是,這一次不同」高翔憤然說「我明明知道兇手是他,可就是沒有辦法,而且,在這
一次搜索而毫無結果之後––」
木蘭花道:「他準備控告你,是不是?」
高翔點了點頭。木蘭花又道:「會有什麼後果?」
高翔憤然道:「有什麼後果,大不了我失職,我不當警務人員就是了,可是無論如何,我總
要叫他坐上電椅去!」
木蘭花半晌不語。才道:「你可要聽聽我一天來忙碌的結果麼?」
高翔燃著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道:「你說!」
在他講話的時候,聲音和煙,一起自他的口中吐了出來,他的雙眼之中,已佈滿了紅絲,
木蘭花道:「我說完之後,你可得回家去休息了。」
高翔答應著,道:「好,白鳳怎麼樣?」
「白鳳已經離開了本市,我去的時候,她正在整理行李,她要到東京去參加一個時裝設計
的會議,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陳寶明去找過他?」高翔問。
「是的,在她的時裝公司內見面,時間是陳寶明找張教授、徐健和楊奇達的同一天,和白
鳳談的,也是同一個問題。」
「那麼,有沒有搜查時裝公司?」高翔緊張地問。
「沒有。」
「為什麼沒有?」
木蘭花道:「因為據白鳳說,她已經答應,在特別董事會中,改變主意,對陳寶明投有利的
票,那麼,自然沒有問題了。」
高翔雙眉緊皺道:「白鳳為什麼要支持他?」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我沒有問下去,但是,我可以看出,白鳳在提到陳寶明的時候,總
現出很欽仰的神色來。事業成功的男人,是容易得到女人傾心的,而女人又比較重感情,或者
白鳳不在乎那些股權上的利益,寧可犧牲利益,來維持她和陳寶明的友誼。」
高翔「哼」地一聲,道:「兇手的友誼!」
木蘭花道:「白鳳自然不知道這一切,她也不知道,她點頭答應了陳寶明的要求,使她自己
,避過了被謀殺的危險!」
高翔用力揉著疲倦、發痛的眼睛,沒有再說什麼。
木蘭花又道:「我在和白鳳分手之後,就到了學校中,實驗室被炸得凌亂不堪,張教授當場
身亡,好幾個學生都受了傷!」
「爆炸是在張教授的身邊發生的?」
「據學生說,張教授才一坐下不久,就聽得一聲巨響,他整個人就成了一團火,從張教授
被炸得如此之慘這一點來看,那爆炸裝置,也可能是在他所坐的椅子之下,和徐將軍的情形一
樣!」
高翔頓著足道:「我們為什麼總想不到搜查學校!」
木蘭花道:「高翔,你想過沒有,當我們在搜查他的住所之際,他是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而
來的了,為什麼他不對我們提起陳寶明曾到學校去找過他?」
高翔呆了一呆,道:「或許陳寶明不是去找他,而是像在歌劇院那樣。假扮了什麼人,混進
實驗室中去的!」
木蘭花道:「這應該是唯一的可能。但是我已詳細調查過了,實驗室室有嚴密的警衛,也沒
有閒雜人可以隨便進出的。」
「那麼,警衛看到過陳寶明來訪?」
「警衛也不能肯定陳寶明是不是去過,但是他卻說,張教授是經常帶著朋友在實驗中談話
的,因為總是和張教授在一起進實驗室的,所以警衛也沒有注意。」
高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木蘭花道:「好了,這件事到現在為止,算是告一個小段落,雖然我們一點收穫也沒有,但
我們總也得休息一下了!」
高翔又嘆了一口氣,和木蘭花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警局之後,他們就握手道別,木蘭花雖然在高翔的辦公室中,小睡了片刻,但是她也
十分疲倦了。
當她回到家中的時候,安妮迎了出來,木蘭花搖了搖頭:道:「安妮,別問我什麼。我實在
太疲倦了,楊安娜怎麼樣了?」
如果是穆秀珍。在等了一天,急欲知道內情,而木蘭花卻又不肯說什麼的話,穆秀珍一定
會很生氣的了,但是安妮卻是和穆秀珍完全不同的人。
安妮道:「她還是很傷心。」
木蘭花嘆了一口氣,進了浴室後,出來就睡了。
第二天,木蘭花睡得很遲才起身,當她穿好衣服,走下樓時,安妮已看完了所有的報紙,
木蘭花看到她雙手托著頭,正在沉思。
聽到了木蘭花走下樓來的腳步聲,安妮才抬起了頭,道:「蘭花姐,那兇手真厲害,他怎麼
可能殺害了那麼多人。還要控告高翔哥?」
木蘭花一聽,忙加快了腳步,走下樓來,安妮也立時將報紙遞給了她,木蘭花一看就看到
了大字標題;本市工業鉅子,控告警方特別工作組主任。
木蘭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那條大標題之旁,還有一條副題:「依例被控告之警務人員。必需立即停職,等候審訊」
。這一則大新聞,反倒將楊奇達,張柏年被炸死的新聞擠下去了!
木蘭花坐了下來,安妮問道:「蘭花姐,要不要打一個電話給高翔哥?」
木蘭花的心情,十分沉重,她很有點後悔,為什麼昨天不竭力去阻止高翔進行那些明知毫
無結果的搜索,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後悔又有何用?
她搖了搖頭,道:「不必了。」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安妮一拿起電話來,穆秀珍的聲音,便響得通屋子都可以聽
得到,她嚷叫道:「怎麼一回事?陳寶明是什麼東西?」
木蘭花道:「安妮,請她來。」
「秀珍姐!」安妮忙說「蘭花姐請你來。」
「哼,我要先去找陳寶明,這傢伙,什麼事幹不出來,我看高翔不會冤枉了他。」穆秀珍
憤然說著「叫我幹什麼?」
安妮道:「是蘭花姐說的。」
「好,我就來!」穆秀珍重重地放下了電話。
這時候,在方局長的辦公室中,高翔的神色倒很安詳,他將警章,證件,佩槍,一起放在
方局長的辦公桌上,方局長的面色很難過,他道:「高翔,這些年來,你一直是全市最出色的警
務人員,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實在很難過!」
高翔聳了聳肩,道:「不要緊,那樣更好,至少我在面對著陳寶明的時候,可以請他嚐嚐我
的拳頭,而不必怕影響警方的聲譽了!」
方局長用十分誠摯的聲音道:「高翔,聽我的話,別胡來!」
高翔還沒有說什麼,只見七八個高級警官,一起走了進來,方局長用奇怪的神色,望定了
他們,道:「咦,你們來作什麼?」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謀殺案調查科的楊科長,他大聲道:「如果高主任被解職,我們就全體
辭職,離開警界,另找出路。」
方局長面色一沉,道:「這是一個警務人員應該說的話麼?」
楊科長道:「可是高主任是為了什麼?他出生入死,為本市的治安做了多少事,一個市儈的
控告,就要使他解除職務?」
「那是暫時的」方局長說「只要法庭認為他確定有搜查陳寶明的理由,那麼,控告就不成
立,自然什麼事也沒有了!」
高翔的態度,和那一批高級警官的嚴肅,恰好相反,他神情極其輕鬆,而且,那種輕鬆,
也絕對不是假裝出來的。
他笑著,拍著楊科長的肩頭,道:「老楊,你怎麼啦,你不是常說,我的工作太緊張,要勸
我休息幾天麼?這可不是大好的機會。」
楊科長頗有點啼笑皆非之感。道:「可是––這許多人被謀殺,這件案子如果沒有你來主持
,進展可就要遲緩得多了!」
另一個高級警官說道:「這可正是兇手的詭計!」
高翔笑了一聲,道:「如果兇手那樣想的話,那麼他就大錯而特錯了,我雖然暫時失去了公
職,但我一樣不會放過他!」
楊科長高興了起來,道:「一言為定!」
高翔道:「一言為定!」
高翔和每一個人握著手,吹著口哨,離開了警局。
當高翔來到了木蘭花的住所之際,木蘭花、穆秀珍、安妮、以及雲四風、雲五風兄弟全在
,高翔笑道:「好了,全在了!」
木蘭花知道高翔對於警方的職務,並不是十分放在心上,事實上,他已經好幾次想要辭職
,卻被方局長竭力挽留下來的。
是以木蘭花也笑著打趣他道:「快要吃官司了,看你還那麼輕鬆?」
高翔道:「常言道,無官一身輕啊!」
各人全部給高翔逗得笑了起來,雲四風道:「我今早一看到了報紙,就和幾個律師研究過,
他們都說,只要說得出充足的理由,控告就絕對不成立的。」
穆秀珍搶著道:「聽蘭花姐說,你是有充足的搜集證據,進行搜索,有什麼不對,陳寶明是
什麼東西?」
穆秀珍是一個純感情的人物,她總覺得高翔吃了虧,是以一面說著,一面又憤然地罵了陳
寶明一句,她心中便覺得痛快得多。
木蘭花微微一笑,道:「我想陳寶明也是自討沒趣!」
高翔坐了下來。道:「由得他吧,倒是我們該想一想,應該如何進一步偵查這件案子,反正
我現在沒有事,我準備從現在起,跟蹤陳寶明。」
穆秀珍道:「不,讓我去!」
木蘭花道:「都不必了,陳寶明不會有什麼毛病讓你們抓住的,據四風說,陳寶明雖然得到
了白鳳的支持,也可以購入楊奇達,梁梅生和張柏年三人的股權,但是他仍得不到控制的多數
。」
高翔直了直身子,道:「那也就是說,他仍然要對付徐健!」
木蘭花點了點頭。
高翔皺起眉,沉思起來。
雲四風道:「照這樣的情形看來,陳寶明確然非殺徐健不可,因為徐健手中的股份相當多,
舉足輕重!」
高翔「哼」地一聲,道:「我們雖然在徐健的椅子下找到了爆炸裝置,但是卻也無法完全證
明那是陳寶明放上去的。」
木蘭花皺著眉,道:「要證明陳寶明曾犯罪,那是另一種事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便是如何
使法庭相信,警方確有懷疑陳寶明的理由。」
穆秀珍大聲道:「理由可以說充足之極了!」
木蘭花望了穆秀珍一眼,道:「但是陳寶明的律師,卻也曾舉出種種的理由來,反駁警方的
理由,未必一定樂觀!」
高翔反倒笑了起來,道:「蘭花,就算陳寶明對我的控告成立,又有甚麼大不了?我至多不
當高級警官而已,重要的是,這件案,是我還在職時發生的,我決不能讓兇手漏網!」
穆秀珍忙道:「說得對!」
安妮問道:「高翔哥,你有甚麼辦法可以找到證據?」
高翔並不立時回答安妮的問題,他只是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向木蘭花望去,高翔根
本沒有提出一個字來,但是木蘭花卻已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以,高翔一向她望來,她就道:「高翔,那不行!」
穆秀珍奇道:「蘭花姐,甚麼不行啊?高翔根本未曾說他想怎麼做。」
木蘭花道:「可是我卻知道他想怎麼做,他要去暗中窺伺陳寶明,偷進他的住宅去,用暗中
進行的方式,來搜集證據!」
高翔攤開了手,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這是最蠢的辦法!」木蘭花立時說「陳寶明的事業基礎,不論如何動搖,但是他仍然是
有財有勢的人,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他能不嚴加防範麼?」
高翔笑道:「蘭花,你怎麼了?我們是怕人家有防範的人麼?」
木蘭花不禁呆了一呆。
不論怎樣,高翔這句話是對的,他們曾到過防範不知多麼森嚴的犯罪組織的總部,陳寶明
的措施不論多周詳,也是難以和有組織的匪黨相比擬的。
木蘭花呆了一呆之後,道:「只怕你得不到什麼!」
高翔道:「我第一步的目的,是要偵察他的車房。」
「你不是詳細搜查過了麼?」
「那不夠,我要在暗中偵察!」
木蘭花沒有再說什麼,隔了半晌,她才道:「你要小心,高翔。陳寶明絕不是一個容易對付
的人物,如果你落在他的手中––」
高翔的神情十分嚴肅,他道:「我知道。」
穆秀珍磨拳擦掌,道:「高翔,你甚麼時候去,我和你一起去!」
安妮道:「我也去。」
雲四風和雲五風也立時向高翔望來。
高翔的心中,十分激動,因為那全是他們對他全心全意支持的表現,如果不是生死與共的
朋友,是絕不會在患難關頭,給他這樣的支持的。
但是,高翔還是搖了搖頭,道:「這並不是人多就可以辦得成的事,我只想一個人去,如果
我失敗了,你們再出動不遲。」
木蘭花沉聲道:「高翔,如果你失敗了,你知道會有甚麼結果?」
高翔的雙手,緊握著拳,道:「我知道,我如果失敗,可能死在陳寶明僱用的保鏢之手,也
可能給陳寶明捉住,他一定將我交給警方。」
木蘭花在凝視著高翔,道:「那樣,你還是要去?」
高翔如果固執起來,可能比任何人還要固執,他對於木蘭花的話的反應是淡然一笑.道:「
但是,如果我成功的話,那就甚麼都解決了!」
穆秀珍一個箭步,竄到了高翔身前,道:「你如果不要我們和你一起去,那麼,以後你有甚
麼事別來找我!」
高翔的回答,出人意外的快到出奇,他立時道:「好的!」
穆秀珍瞪著眼發怔,他絕未料到高翔的答話,如此堅決,她呆了一呆,又笑了起來,道:「
高翔,別認真,我是說著玩的。」
客廳中的氣氛。本來十分沉重,可是穆秀珍忽而聲勢洶洶,威嚇著高翔,忽然又自己軟了
下來,倒將各人都逗笑了。
高翔道:「我會隨時和蘭花聯絡的,從現在起,不論我去到何處,只要在本市的範圍內,我
都可以用遠程無線電通訊儀,和蘭花通消息。」
雲四風道:「那比較好些,我們也可以隨時在蘭花那裏,得到你行動的消息。」
高翔又向各人望了一眼,道:「現在,我得先去準備一下,蘭花,你將無線電通訊儀給我,
我會一直將它帶在身邊。」
木蘭花向安妮望了一眼,安妮忙奔上了樓,不一會,她就拿著一副小型的無線電通訊儀下
來,那種利用超短波通訊的小型無線電通訊儀,在二十里的範圍之內,可以清楚聽到對方的說
話,但是它的體積卻十分小,不會比一隻打火機更大。
高翔取了其中的一隻,試了一試,放在衣袋中,便向各人告辭,走了出去。
等到高翔走了之後,客廳中沉靜了好一會。
安妮最先打破沉靜,道:「蘭花姐,高翔哥因為控案,被解除了職務,他的心中,是不是會
覺得很難過?」
木蘭花淡然笑著,在安妮的肩頭上,輕輕拍著,道:「我想他不會難過,他本來就是無拘無
束。極其灑脫的人,他不會覺得有甚麼不對的。」
高翔對於職務被解除一事,的確不放在心上,他放在心上的是,如何才能搜查到足夠的證
據,使陳寶明能夠受到法律的懲罰!
他在離開了木蘭花的家中之後,做了一連串的準備工作,攜帶了必要的工具,又詳細地將
他即將展開的行動,細細想了一遍。
午夜時分,他開始行動了!
陳寶明的大花園洋房,坐落在全市最高貴的住宅區中的那個一區域,在午夜時分,格外靜
寂,高翔將他的車子,停在離陳寶明那幢洋房七十碼外。
他熄了所有的車燈,觀察著那幢房子。
他手中持著一個紅外線望遠鏡。是以雖然那幢大洋房,除了花園的大鐵門門柱之上的兩盞
燈之外,只是漆黑一片,高翔也可以仔細觀察。
他一眼就看到,在二樓的陽台上,有兩個槍手站著,手中都持著來福槍,在屋頂平台上,
又有同樣的兩個槍手,在走來走去。
高翔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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