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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風杞 (仙俠情緣) (全書完)[武俠仙俠]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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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情緣 (作者:風杞) [武俠仙俠]

【書籍簡介】

  一段刻骨的情緣,一場跨越時空的愛戀,愛恨情仇交織成一張大網,無論是仙、是魔、還是人,都困在網中央,或莊、或諧、或喜、或悲,演繹了一出出人間百態,當一切塵埃落定,留下的不過是滿地雞毛。


第一集 第一章 神農遇險

  神農架位於湖北省西部邊陲,綿延數百里,山勢恢宏,古木參天,其間奇花異草,珍禽異獸不勝枚舉。神農頂終年雲霧繚繞,為華中第一峰。相傳炎帝神農曾在此遍嘗百草,最終于神農頂得道飛升,留下無數的傳說。

  暮秋,莽莽林海在楓葉的點綴下,仿佛騰起團團火焰,一陣山風吹過,滿山的火焰似乎騰空而起,在夕陽的餘輝中,映得天空一片紅霞。

  在密林深處,一個年輕人的身影打破了林間的寂靜。沐風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一個小山坡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晚風拂過他額頭幾屢散亂的長髮,疲憊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執著和灑脫。

  神農架山高林深,奇峰幽谷遍佈其間,歷來為旅遊探險的勝地。從小就喜歡旅遊探險的沐風,利用好不容易的一段假期,放下身邊的一切,孤身一人來到嚮往已久的神農架。憑著強健的身體和多次野外探險的經驗,獨自一人在山中跋涉了5天。一路上綺麗壯美的景色令人流連忘返,不知不覺已深入至人跡罕見之處。

  夕陽西下,群山寧靜而壯美,沐風躺在草叢中,舒展著酸痛的肌肉。夜幕慢慢降臨,風中帶來一絲涼意。沐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希望能夠找到一塊合適的地方紮營。

  前面不遠的一個小山丘吸引了沐風的注意,深秋的神農架,在今冬的第一縷寒風中,草木開始凋零,樹林中已經鋪上了一層落葉,而對面的小山丘卻仍然是一片翠綠,依然生機勃勃,遠遠望去青翠欲滴,山丘的背面隱約籠罩在一團霧氣中,一陣山風吹過,若隱若現,在一片暮秋的蕭瑟中顯得格外醒目。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天的疲倦一下子不翼而飛。沐風一聲歡呼,背起行囊,迎著夕陽向那座山丘奔去。

  大約一個小時後,沐風終於在夕陽的最後一縷餘輝中來到了山丘上,山丘的背面赫然出現一道峽谷,峽谷兩邊的崖壁密密麻麻生長著繁茂的青藤,峽谷中陣陣霧氣蒸騰,霧氣中隱約傳來潺潺水聲。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沐風找了一片乾燥的空地支起帳篷,準備休息一夜,明天再想辦法到峽谷中一探究竟。

  不遠處坡頂的草叢中似乎傳來一陣響動,多次野外探險的經驗讓沐風警覺起來,他拿出護身的獵刀,緩慢向坡頂走去。

  來到坡頂,只見崖前的一片空地上盤踞著一條通體黝黑碗口粗的巨蟒,正盤成一團,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舌信在空氣中發出“哧哧”的聲音。這種巨蟒是林中的霸主,虎豹也要退避三舍,可此時似乎有一些畏懼,盤著身體緊緊的盯著對面。

  在巨蟒對面不遠,一隻白貂正於巨蟒對峙著,雪白的身軀上一雙紅寶石似的眼睛顯得格外奪目。白貂圍著巨蟒不停的跳躍遊走,像一道白色的閃電。白貂移動中不時伺機在巨蟒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巨蟒一身鱗片堅硬無比,緊緊守護著自己的要害,不時也發出迅速的反撲,但白貂身體靈活,每每在一瞬間避開了巨蟒的撕咬。

  隨著時間的推移,巨蟒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反應也漸漸沒有了原來的敏捷,舌信在空氣中的“哧哧”聲也越來越急促。突然巨蟒猛地向白貂撲去,白貂機敏的向旁邊一閃,巨蟒迅速的向樹叢中游去,企圖奪路而逃。白貂仿佛看透了巨蟒的企圖,一聲歡叫,突然從側邊沖了過來,一口咬在巨蟒的頸下七寸出。巨蟒吃痛不過,身體猛地捲曲起來,兩獸一下糾纏在一起。巨蟒要害被白貂緊緊咬住,掙扎了一會兒漸漸身體鬆弛開來,終於一動不動。白貂也似乎精疲力竭,臥在一旁喘著粗氣。

  沐風在一旁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爭鬥,不覺間手心已滿是冷汗。以前也在書上看到過貂蛇相鬥的記載,但象這種於巨蟒相鬥的場面則聞所未聞。心中不禁對這只白貂產生了莫名的喜歡。沐風正準備走過去看看,突然發現白貂身後不遠處樹叢中無聲無息又出現一條巨蟒,這條巨蟒較先前那條稍小一些,它滑出草叢徑直向白貂沖去。白貂經先前一戰,也已經精疲力竭,發現不對已是反應不及,被巨蟒一下咬在後腿上,頓時被巨蟒纏繞成一團。

  沐風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中一緊,也不由多想,拿著獵刀上前向巨蟒身上砍去。沐風平時就喜愛運動,身體結實勻稱,獵刀也是進山時特意向當地的獵人買的,十分鋒利。但此時獵刀砍在巨蟒身上就象砍在鐵板上一般,沐風連砍數刀只是在巨蟒鱗片上留下幾個白印,心中不禁有些慌亂,險些被巨蟒尾部掃倒。

  沐風忙定下心神,照定巨蟒頭部用力砍下。巨蟒吃痛之下,放開白貂,掉頭纏向沐風。沐風促不及防,頓時被纏個正著,倒在地上,獵刀也掉在一旁。巨蟒張開巨大的蟒口向沐風頭部咬來,危急中沐風雙手緊緊抓住巨蟒的頭部,鋒利的蟒牙一下刺穿沐風的手背,鮮血染紅了衣袖。在森林中一旦被巨蟒纏上,就算是虎豹也難逃一死,沐風只覺得身體被巨蟒纏得越來越緊,肺中的空氣仿佛被抽空一樣,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只憑著一股求生的本能,死死的抓著巨蟒的頭。

  這時本來躺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白貂一下子竄了起來,猛地咬在了巨蟒的七寸上,巨蟒吃痛下就在草叢中翻滾撕咬起來。不知不覺中一人兩獸就來到了懸崖邊,沐風恍惚中只覺得身下一空,便失去了知覺。

《 本帖最後由 shyang 於 2010-10-6 18:1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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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09:36: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二章 深谷幽潭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中覺得有個東西輕輕的舔了舔自己的臉,臉上和嘴裏濕濕的,還帶著一點甘甜。

  沐風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過了許久才慢慢記起先前發生的一切。

  這時又有一個東西舔了舔沐風的臉,一絲香甜的液體流進了沐風的嘴裏,涼涼的,帶著點草藥的香味。沐風慢慢的睜開眼睛,失血過多的身體,在陽光下只覺得一陣眩暈,恍惚中只看見一個白影從眼前閃過。

  過了好一會兒才定下神來,沐風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草叢中,身下的草很厚,躺在上面就象躺在柔軟的床墊上一樣,不遠處一片空地上躺著巨蟒的屍體。頭頂可見一線天空,此時已是正午,一線陽光從兩側懸崖中射了進來,穀底也清晰可見。

  沐風試著動了動胳膊,一股鑽心的疼痛猛地襲來,意識好像猛地一下回到了身體中,只覺得全身四肢一陣陣巨痛,險些又昏厥過去。

  不行,我不能昏過去,我還有許多事要去做,沐風努力的鼓勵著自己。忍著巨痛,慢慢扶著一棵小樹坐了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耗盡了沐風全身的力氣,沐風靠坐在樹下,清秀的臉上痛苦的抽搐,嘴角也滲出一縷血絲。

  正午的陽光下,穀底的景色清晰可見。山谷只有一裏見方,穀底中央是一個小水潭,潭水墨綠,冒出層層霧氣,水潭四周灌木叢生,一些灌木上還結著各種顏色、形態各異的果實。整個穀底籠罩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聞了神清氣爽,沐風覺得身上的疼痛也似乎減輕了一些。

  身邊不遠的灌木叢中一聲輕響,一隻白貂鑽了出來。看見沐風坐在樹下,白貂好像猶豫了一下,徑直來到沐風身邊,輕輕觸了觸沐風的身體,抬起紅寶石似的眼睛看著沐風。

  “小傢伙,你沒事了?”沐風看著白貂說道。

  白貂輕輕的叫了一聲,仿佛聽懂了沐風的話。

  “你沒事了,我可慘了,看來要留在這裏了。”沐風又試著動了動胳膊,一陣劇痛襲來,苦笑道,“不知道你會不會燒紙錢。”

  白貂又輕輕叫了兩聲,咬了咬沐風的褲腿,然後向水潭走去。走了幾步看見沐風沒有動靜,又回來咬了咬沐風的褲腿。

  “你是要我跟你走嗎?”沐風心中一動,連身上的傷痛也暫時忘記了。

  白貂又輕輕叫了一聲,再次向水潭走去。

  沐風咬咬牙,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忍著全身的劇痛,跟在白貂後面,艱難的向小水潭移去,十幾米的距離仿佛天涯般遙遠。

  越接近水潭,空氣中的清香就越濃。沐風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後終於來到了水潭邊,潭水墨綠,于兩側青翠的懸崖渾然一體,顯得生氣勃勃。白貂看見沐風來到了潭邊,一聲歡叫,跳入了水潭中,幾滴潭水濺在了沐風的臉上,一股濃烈的香氣頓時在空氣中彌散看來。

  “你剛才就是給我喂的這個嗎?”沐風嘗了嘗潭水。

  白貂在水潭中歡快的游來遊去,並不時沖著岸邊的沐風叫幾聲,似乎在催促著什麼。

  沐風生性灑脫,看見眼前的一幕,不禁大笑道:“好,今天我就捨命陪你這只小貂了”。渾然不顧身上的傷,翻身躍入了墨綠的潭中。

  一入潭中,潭水的浮力竟非常大,沐風的身體只是稍微一沉及浮出了水面,沐風心中一驚,猝不及防頓時喝進了幾口水,入口竟是甘甜異常。沐風驚喜之下不禁又連喝了幾口,只覺得身上也有了一絲暖意。白貂歡快的在沐風身邊嬉戲,不時發出幾聲歡鳴。

  正午的陽光透過崖頂直直的照在水潭中,沐風喝了幾口潭水後,在陽光的照射下,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先前的傷痛似乎已不翼而飛,連日來的疲倦慢慢的湧了上來,不禁就在潭水的沉浮中沉沉睡去。

  莽莽神農架中的這個小山谷位於密林深處,終年人跡罕見,相傳炎帝神農曾在神農架遍嘗百草,最終得道飛升,當年炎帝神農曾在小溪中洗百草,後人稱之為“洗藥池”,因其散發出一股清香,也被稱為“香溪”,據說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王昭君,就是飲了香溪中的水才變得傾國傾城,流芳百世的。這些現在已只流傳於古老的民間傳說之中,事實真相也已經泯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現在常說的香溪也只是一條普通的小溪。

  沐風此時在潭水中隨波起伏,沐風身體周圍的潭水逐漸冒出一串串的氣泡,氣泡越來越多,遠遠望去整個潭水都似乎沸騰起來,潭面上霧氣也越來越濃,將整個水潭籠罩在濃霧之中。潭中的沐風靜靜的,一動不動,連呼吸也似乎停止了。

  沐風現在至身的水潭,千百年來杳無人煙,水潭下有一汪溫泉,終年不絕,使得穀底四季如春,圍繞著水潭遍佈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年復一年四季更替,無數的果實隨著雨水匯入水潭中,在潭中沉積、變化,形成了今天這奇異景象。

  沐風本來從山崖上跌下來,雖然被穀底的灌木、草叢接住,但全身多處骨折,內臟也受了嚴重的損傷,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性命不保。但機緣巧合,谷底的水潭正是當年的洗藥池,潭水經過千百年來的沉積,具有了神奇的藥效,在某種特別的原因下,沐風此時不僅傷勢盡消,身體上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此時的沐風已經進入了一個奇異的境界,也就是修道者所說的“胎息”,外息斷絕,而內息綿綿不絕,隨著內息的每一次迴圈,潭面的霧氣也似乎被牽動,沐風上空的霧氣越來越濃,上下翻滾,在內息的帶動下一絲絲霧氣從沐風的百匯沒入他的身體中。在霧氣中,沐風的身體變得逐漸透明,身體中的骨骼、血管也變得清晰可見,整個人仿佛水晶雕築一般,顯得詭秘異常。此時就是神農複生恐怕也說不清沐風身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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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09:37: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三章 一睡經年

  迷茫中不知過了多久,潭面上終年不散的濃霧也漸漸稀薄,最終只有沐風身體上空還殘留著一絲薄霧,而沐風那透明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常態,呼吸悠長,一呼一息間隱約可見一絲白霧在口鼻間出入。

  終於在一聲長長的歎息聲中,沐風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周圍,頓時了愣在那裏,天地間的顏色仿佛豐富了許多,天空中的白雲,山崖間的一草一木,都變得清晰可辨,許多平時忽略了的東西也都歷歷在目。連空中的微風,遠處草木的氣味也逃不過靈敏的感覺,整個天地都似乎於自己融為一體,一塊石頭、一棵草木都好象活了過來,都與自己連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整個世界都在和自己一起呼吸。不知不覺中,沐風已是淚流滿面,完全沉浸在這全新的世界中。

  又過了許久,沐風才從眼前的景色中回過神來。經過潭水的浸泡,沐風一身衣服早已是破爛不堪,鬍鬚和頭髮也是盤根錯節,糾纏在一起,乍看之下就象深山中的一個野人。在潭邊隨意梳洗了一下,沐風活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身體較以前敏捷了許多,力量也大了不少。沐風隱隱覺得有些奇妙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但又找不到事情的關鍵。

  岸邊的灌木上結滿了累累果實,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沐風隨意摘了幾個,味道香甜可口。來到原來墜崖的地方,空地上巨蟒的屍體已不見蹤影,泥土和雜草之中依稀可見一副動物骨架,已是白骨嶙嶙,大部分已被掩埋。

  這時灌木叢中鑽出一隻白色的動物,正是那只白貂。它來到沐風身邊,親熱的在沐風腳邊蹭來蹭去。沐風也十分高興,經歷過這次生死的考驗,覺得自己和白貂之間有了一種奇妙的聯繫。

  和沐風親熱了一會兒,白貂又輕輕叫了兩聲,咬了咬沐風的褲腿。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沒有猶豫。

  “又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沐風笑了笑。

  在白貂的帶領下,沿著谷底行進了大約100米遠,來到了一個天然山洞前。山洞位於山崖的縫隙中,洞口約有一人高,掩埋在青藤之中,如果不是有白貂帶路,一般人很難發現。白貂站在洞口回頭看了沐風一眼,鑽進了洞裏。

  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異事,沐風不禁有些興奮。

  來到洞口,撥開繁茂的青藤,一股腐敗的味道撲面而來。沐風打量了一下山洞,不禁有些失望。山洞不大,大約10余米見方,一眼望去洞中景物一覽無遺。洞中比較乾燥,地上遺留著一些野獸的痕跡。

  沐風鑽進洞中,看見白貂正在洞中一角靜靜的坐著,在它旁邊有一副骸骨。沐風來到骸骨旁,辨別了一下,是一副人類的骸骨,死去已經不知有多少年了。白貂坐在骸骨旁,眼中似乎帶著一絲悲傷。

  沐風看著骸骨,歎了一口氣。想到自己如果不是運氣好,可能也是和這副骸骨一樣了。

  看了看洞中別無它物,沐風準備收拾骸骨,好讓他入土為安。當他拾起一塊骨頭時,一個東西掉了出來,拾起來一看,是一塊玉佩,沐風也未細看,隨手掛在身上。

  收拾完骸骨,沐風在潭邊找了塊空地,挖了個小坑將骸骨掩埋進去。沐風站在土堆旁,心中默念,朋友雖然不知你是誰,但我們也算有緣,希望你能保佑我平安回家,以後我再來拜祭你。

  沐風做這些事時,白貂始終靜靜的跟在一旁。“雖然我不知道他和你的關係,但現在你願意跟著我嗎?”沐風問道。

  白貂似乎聽懂了沐風的意識,輕輕的點了點頭。

  沐風一聲歡呼,一把將白貂抱入懷中,白貂也興奮的在沐風懷裏鑽來鑽去。和白貂嬉戲了一會兒,沐風說道:“我該叫你什麼呢?雪影——嗯,就叫雪影吧。”白貂歡快的叫了兩聲,似乎對此表示同意。

  峽谷底部灌木、荊棘叢生,難以行走,而兩側的山崖長滿了青藤。沐風覺得自從醒來後渾身精力旺盛,決定從墜崖的地方爬上去。

  沿著山崖沐風找到一處山勢較為平坦的地方,帶著白貂,攀著青藤,向崖頂爬去。

  經過一番努力,終於爬上了崖頂,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峽谷,沐風不禁仰天長嘯。

  找到原來宿營的地方,帳篷早已倒塌,上面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落葉及塵土,不過幸好背包還在。清理了一下行李,換上一套衣服,沐風有些不舍的望瞭望身後的山谷,離開了這個神秘的山谷。

  沿著來時的路,沐風向山外行去。一路上沐風發現自己的體力要好了許多,平時要一天的路程,現在僅需半天,且也不容易饑餓。雪影不時帶回來一些不知名的果實,味道甘美異常,可沐風掛念家人和女友,一路上的美景已是無心流連。

  沐風自幼父親早亡,是母親含辛茹苦撫養成人,沐風自小聰慧,且生性灑脫,但對母親卻是十分孝順。沐風有個青梅竹馬的女友,相戀多年,已經準備明年春節結婚。沐風從小就酷愛冒險,為此不知挨了母親、女友多少數落,此次神農架之旅不知費了多少口舌,才勉強同意。

  此時沐風已是歸心似箭,一路披荊斬棘,風餐露宿,3天后終於走出了莽莽林海。

  恩施市位於神農架十萬大山環抱之中,是鄂西北經濟中心。沐風離開神農架來到恩施市,經過連日的跋涉,已是身心俱疲。在市區找了一家旅館,準備休息一下。

  辦完住宿手續,沐風隨口問到:“今天幾號?”

  服務員指了指牆上的掛曆,答道:“今天是9月21號。”

  沐風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他記得自己是9月15日進的山,前後怎麼算也不至6天時間。他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掛曆,2006幾個大字頓時映入眼簾。沐風只覺得口舌發幹,大腦一片空白,他顫聲問道:“這是今年的掛曆?”

  服務員有些奇怪的看了沐風一眼,有些不耐煩的答道:“不是今年的,難道是明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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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09:40:22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四章 驚聞噩耗

  沐風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自己竟然在山中昏迷了兩年,這一定是在做夢。來到房間,打開電視機,當看到電視中播報的時間後,沐風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反復回憶了此次山中經歷的一切,沐風認定問題一定出在那個水潭中,但細想之下,卻又找不著頭緒。想起潭邊那副巨蟒的白骨,心中一陣發寒。

  雪影從行李中竄出,在沐風身邊輕聲的叫著,似乎在安慰著沐風。

  沐風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電話沒有人接,沐風心中隱隱不安。沐風再次撥通了女友的電話,電話鈴響了半天,終於有人接聽。

  “喂,請問找那位?”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溫柔的聲音。

  “小靜嗎?我是沐風。”因為激動,沐風的聲音有些顫抖。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驚呼,接著便是一陣沉默,隱隱傳來哽咽聲。

  沐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小靜,我是沐風,我回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略帶哽咽的聲音,“風,是你嗎?這兩年你到哪里去了?我們都以為你在神農架遇難了,我和伯母還一起到神農架去找過你,卻始終渺無音訊”

  沐風簡單的說了在山中發生的事情,卻沒有提起在水潭中的事情,只說在山中迷路。因為水潭中的一切太過離奇,連沐風自己現在也是半信半疑,不知從何說起。

  “小靜,我媽怎麼了,我打電話家裏沒人接。”沐風有些急切的問道。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沉默,沐風接連追問幾次,才回答道:“伯母不太好,你回來再說吧。”沐風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湧到頭上,腦中一片空白。沐風再次反復追問,卻始終得不到回答,最終只好無奈的說:“好吧,明天我乘飛機回來,回來再說。”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沐風便乘機返回W市。

  一出機場,接機的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一下映入眼簾。李靜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昔日披肩的長髮已換成清爽的短髮,兩個眼睛略有些紅腫,似乎一夜未眠。看見沐風從機場出來,李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眼神。

  看著眼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一路上想好的話語一下子都忘在腦後,平時的機敏和灑脫也不知所蹤,沐風有些僵硬的說:“小靜,對不起,我回來了”

  李靜終於控制不住,哭著撲入沐風懷中。沐風輕輕拍著李靜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好多人看著呢,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過了良久,李靜才止住哭聲,略帶羞澀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流,低聲說道:“我們回去再說吧。”

  回家的路上,李靜再次陷入沉默,眼神複雜,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心事。而沐風一心記掛著家中老母,卻沒有留意。

  沐風家位於城市老城區的一個小院,環境優雅,在喧雜的都市中頗有鬧中取靜之感。來到家中院前,看著院中遍佈的落葉,塵封的窗戶,沐風心中的不安愈加強烈。快步奔進院中,略帶顫抖的手打開房門,客廳中一副巨大的遺像映入眼簾。沐風眼前一陣發黑,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媽~~”,只覺得口中腥甜,一口鮮血噴出,頓時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沐風從昏迷中醒來,隱約覺得自己躺在床上,屋裏有許多人在說著什麼。沐風閉著眼睛,以往母親的一幕幕逐一閃現在腦海中,不知覺間兩滴眼淚滑落下臉頰。

  “不,沐風這樣,我不能拋下他不管,我不能結婚。”耳邊傳來李靜熟悉的聲音,聽語氣似乎已經爭論了許久。

  李靜母親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和沐風好,我和你父親也很喜歡他,但這畢竟是兩年前的事情,小王人也不錯,再說婚禮都已經準備好了,你現在說不結了,怎麼對得起人家。”

  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道:“伯母,別逼小靜了,我支持她的決定。”房中傳來李靜的哽咽聲。

  沐風覺得心中一陣鑽心的疼痛,險些又昏迷過去。良久,沐風才平靜下來,睜開眼平靜的問道:“李靜,我母親是怎麼過世的?”沐風的突然問話,房中的人一下子都呆在那兒,連李靜也停止了哭泣。

  “李靜,我母親是怎麼過世的?”沐風再次問道。

  察覺到沐風稱謂的改變,李靜一下意識到什麼,哭著跑出了病房。那個男聲也追了出去。

  李靜的母親向沐風講述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沐風失蹤以後,他母親和李靜曾數次到神農架報警尋找,但都無功而返,半年後她們終於絕望,沐風的母親因為傷心過度,一病不起,在3月後撒手而去。沐風母親死後,李靜一直情緒低落,鬱鬱寡歡,後來李靜的父母給她介紹了小王。在小王的關心照顧下,李靜逐漸恢復了笑臉,並準備下周結婚。

  沐風靜靜聽完李靜父母的講述,緘默了良久,平靜的對他們說:“伯母,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第二天沐風獨自離開了醫院,回到家中默默的收拾著房間,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然後帶著一大束鮮花來到母親墳前,一動不動靜坐直至天黑。

  晚上回到家中,沐風撥通了李靜的電話,“小靜,伯母把你的事都告訴我了,謝謝你幫我照顧了我媽。”

  “風~~”電話中傳來李靜哽咽的聲音。

  沐風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握著話筒的手,因為用力關節已經蒼白。深呼吸幾次,努力使自己聲音平靜,沐風道:“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在這裏我只想祝福你和小王。”

  李靜終於控制不住,電話中傳來一陣哭聲。“別這樣,馬上就樣做新娘了,應該高興才對,再說我們不還是朋友嗎?”沐風安慰道。

  “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李靜幽幽的問道。

  “會,我一定會。”沐風答道,不知不覺間嘴角已滲出一縷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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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09:43: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五章 漠玄寶玉

  深秋十月,夜涼如水,北風呼嘯著從空曠的街道上刮過,將最後一個行人也吹得無影無蹤。

  沐風空曠的足音在街面上迴響,一陣涼風吹過,酒醉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點,一股難言的苦澀又湧上心頭。

  今天,在李靜的婚禮上,沐風竭盡全力維持著自己的一份風度,在熟識的或不熟識的人群之間,說著一些漫無邊際的寒暄,大腦一片空白,而臉上卻笑容可掬。不知不覺間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依稀記得婚禮結束後,自己拒絕了別人的相送,獨自上了一輛計程車。和司機說了一個位址,就來到了這裏。

  沐風用力搖了搖還有些昏沉的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埋葬母親的公墓。夜色中墓地裏靜悄悄,偶爾傳來幾聲寒蟬的鳴叫,沐風來到母親的墓前,席地而坐,在樹影婆娑中一切都變得恍惚起來。

  沐風仰望著星空,心中一片寧靜,仿佛又回到在神農架中剛出水潭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辨,自己好像已經融入了這遍夜色之中,又好像自己的精神已經來到了星空之下,正在俯視著身下這片大地。身邊一下子熱鬧起來,周圍昆蟲的活動聲,落葉在空中滑過的聲音都清晰的傳入耳中。

  沐風正沉醉在這片天地中,只覺得那塊掛在胸前的玉佩一陣發熱,接著玉佩發出一道柔和光線將沐風籠罩在其中。

  沐風只覺眼前一亮,竟然來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環顧四周,沐風發現自己置身于一條青石路旁,道路不寬,兩旁綠樹成蔭,道路的盡頭是一座庭院,大門虛掩,院中傳來一陣琴聲,琴聲悅耳,如春風拂面,令人心曠神怡,仿佛一個熱情的主人在歡迎著多來不見的朋友。聽著琴聲,胸中的煩悶頓時減輕不少。

  沿著青石路來到院門前,沐風輕輕推門而入,眼前赫然是個園林。園子中間是一個小水塘,塘中稀疏長著數棵蓮葉,塘邊錯落有致的分佈著幾棟房屋,屋外綠草如茵,竹影婆娑,其間點綴著幾叢鮮花、怪石,塘邊幾棵垂柳旁坐落著一個涼亭,庭中一古裝女子背對沐風正在彈琴,琴前香案上冉冉升起幾縷輕煙。

  琴聲潺潺,如流水般在空中滑過,天地間仿佛只剩下這琴聲。沐風靜靜站在垂柳下,完全沉浸在琴聲之中,世間的一切都好象拋之身外。不知不覺琴聲輕柔回環,如水銀瀉地消失在空中。

  拂琴女子推案而起,對沐風的到來似乎早已知曉。回頭看見沐風依然一副沉醉的模樣,不禁嫣然一笑。輕聲喚道:“公子。”

  連喚數聲,沐風方才醒覺,想到剛才的失態,不覺有些尷尬。看見沐風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那女子又不禁輕笑幾聲。

  沐風這才定下神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子。只見該女子年約20左右,眉目如畫,肌膚勝雪,一身水綠色長裙在微風中顯得風姿綽約、飄然出塵。

  沐風連日來心中那股鬱悶,在那琴聲中消散了不少,此時又恢復了平素灑脫,略有些不羈的性格。沐風又盯了那女子幾眼,一拱手道:“姑娘恕罪,剛才為琴聲所引,冒昧而來,多有打擾。”

  “公子有大恩於我,今日光臨,喜不自勝,何來打擾。”那女子答道。

  “哈哈,姑娘說笑了,你我素未平生,何來有恩之說。倒是今日酒醉至此,虛實難辨,不過得見姑娘琴藝,縱是黃粱一夢,也是不虛此行了。”沐風笑道。

  “公子可記得潭邊骸骨,小女子在此多謝公子葬骨之情了。”說著向沐風盈盈一拜。

  沐風敢一人獨闖神農架,可謂心志堅定,膽大心細,可此時也不禁有些發愣,半晌才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問道:“姑娘的意思是…是指你不是活人?”

  那女子毫不介意的答道:“按照你們的理解,也可以這樣說。”眼中閃過一絲促黠的神情。“不知公子是否害怕?”

  沐風心中長笑一揖,“姑娘雅致,縱是沒了那副臭皮囊,也勝卻世間我等俗人無數。請恕沐風剛才無禮了。”

  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也還禮道:“公子過謙了,小女子蘇月琴,公子不棄,就叫我月琴好了。”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那就請恕我冒昧了。”沐風道:“月琴,在山谷中我一睡兩年,此事令我茫然如墜五里霧中,我想你一定可以為我解惑。”想到自己家中的變故,沐風心情又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聽見沐風直呼自己名字,蘇月琴雙頰微微發紅,心中不禁有些奇怪,想自己修道數百年,閱人無數,早已心如止水,今日竟數次心動。蘇月琴微微一笑道:“此事紛繁複雜,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公子不妨坐下,容我慢慢道來。”

  “也好。”沐風也來到涼亭之中,于蘇月琴相對而坐,靜聽她訴說事情的經過。

  原來於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並行的還有兩個世界,總稱為三界,分別為仙靈界、世俗界和幽冥界。世俗界就是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仙靈界也可稱為修真界,仙靈界的神仙又分為天仙、地仙、人仙、神仙和鬼仙。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鬼仙(散仙)。天仙可以超越三界之上,與天地同壽。地仙和人仙則需經歷重重天劫方能飛升天界。神仙則指那些修煉得道的動物、植物,又可稱為玄仙和靈仙。幽冥界人和動物死後靈魂的去所。一般來說三界之間是無法相通的,只有天仙才能來去自由。

  蘇月琴來自仙靈界的一個修真門派,已經修煉了三百餘年,勉強修入地仙的境界。大約一百年前,蘇月琴的一個本門長輩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天仙寂滅後留下來的一枚內丹,一般來說天仙是不會死亡的,除非一些特殊原因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留下來的內丹也叫“丹劫”,丹劫本身並不能直接提高功力,但它包含了天仙修真過程中的各種體驗,這對那些即將飛升渡劫的修真是夢寐以求的寶物。

  蘇月琴和幾個同門接到消息,前去接應,但不知怎麼消息走漏,引來大批高手爭奪。在爭奪中本門長輩和幾個同門相繼斃命,蘇月琴在走投無路下想毀滅丹劫,卻不想引發一場爆炸,強烈的爆炸打開了一個空間之門,把蘇月琴送到世俗界。但終因傷勢過重,只好兵解將元嬰附於隨身攜帶的一件師門至寶“漠玄玉”中,而丹劫則落入洗藥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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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09:47: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六章 初聞修真

  聽著蘇月琴的講述,沐風已是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過來,“依月琴所言,我們現在是在那塊玉中?”沐風疑惑的問道。

  “漠玄玉乃仙家之寶,須彌之間,妙用無方”蘇月琴答道:“依持有者修為而能力不同,據說天仙持之可納百川,何況這區區幾間房屋。”

  “那我在水潭中一睡兩年的事你也知道?”沐風迫不及待的問道。

  蘇月琴笑了笑:“公子福緣深厚,那雪影並非什麼白貂,而是上古奇獸,名為獐獅,相傳昔日炎帝神農身邊便有一隻獐獅,可辨百草、識經絡。雪影是我在洗藥池邊發現,已曆百年,此次多虧有它相助我才能得遇公子。谷低深潭乃潭邊百草精華彙聚而成,歷經千年,常人飲一口即可延年益壽,公子在潭中已是伐毛洗髓、脫胎換骨。且丹劫經先前爆炸影響,再受潭中藥氣催發,也化為白霧融入公子體內。”

  沐風撫掌笑道:“依月琴所言,我豈不是也成神仙了?”

  蘇月琴隨手撫了撫琴,曼聲道:“修仙豈是如此容易,那洗藥池也不過幫公子築基凝神而已,公子日後若想修真,當可事半而功倍。但丹劫對公子是福是禍,則非我所能臆斷。”

  沐風經喪母之痛,為人處世通達不少,對成仙修道之事也不以為意,與蘇月琴談些人間奇聞趣事,饒是蘇月琴在仙靈界也算見識廣博,也不禁聽得笑聲不斷。

  相談正歡間,蘇月琴起身說道:“天已放亮,公子久居此地恐有不便,不若下次再聆聽高論。”

  沐風起身舒展一下久坐略感麻木的四肢,拱拱手道:“今日一席話,讓我大開眼界,縱使月琴不再相邀,我也定當不請自來,不過這進出之法尚望不吝賜教。”

  蘇月琴也還禮道:“公子現已脫胎換骨,仙基有成,只需凝神默思即可進出自如。”

  沐風依言閉目凝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先前所處之處,果然只覺神念一動,再睜眼時已回到墓地之中。

  此時天已濛濛發亮,沐風只覺得胸中鬱悶之氣已消失大半,輕輕摸了摸胸前微溫的玉佩,淡然一笑,向來路走去。

  沐風原本在一家大學任教,此次事故沐風只說在山中迷路,一晃經年,雖然單位領導有些疑問,但沐風平素工作、為人皆有口皆碑,切考慮到其喪母之痛,最終也只批評一番,不了了之。而沐風對周圍同事、朋友的追問,也淡然處之,只一口咬定迷路之說,被逼無奈之下也只好編出種種現代魯賓遜的故事搪塞一番。久而久之事情也就平淡下來,也只剩下些茶餘飯後談資。

  每日工作之餘,沐風便來到漠玄玉中與蘇月琴彈琴論道,並將雪影也帶至玉中於其做伴。蘇月琴本是修真界年輕一輩高手中八傑之一的智仙子,已博聞多謀著稱,每日談些修真界見聞,沐風也是心馳神往。兩人每日彈琴論道,不知不覺間已是情絮暗生。

  沐風每每發現蘇月琴在一人獨處時,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黯然神傷的表情,但沐風一但相問,則往往顧左右而言它。

  這一日沐風再次問及此事,蘇月琴依然想叉開話題,沐風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蘇月琴的手。兩人相處至今,始終相敬如賓,此是第一次肌膚相親,蘇月琴愕然之下,不禁玉面通紅,低頭不語。沐風只覺掌中玉手柔若無骨,心中也是一蕩,一時兩人之間氣氛古怪無比。

  這是雪影不知從哪兒竄出,從兩人身邊跑過,兩人皆是一驚,回過神來。蘇月琴臉變得更紅,嗔道:“你…你還不放手。”

  沐風也不說話,只是手上握得更緊,將蘇月琴牽到涼亭中並肩坐下,盯著她的雙眼誠懇的說道:“月琴,我們相識雖然不久,但我已把你當作平生知己,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心事,不妨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蘇月琴低著頭,又羞又急的道:“你先鬆手再說。”

  “不,今天你不說,我決不鬆手。”沐風有點無賴的說。

  蘇月琴低頭沉思良久,有點無奈的說道:“唉,我只是經此巨變,有些擔心師們的姐妹們。”

  沐風問道:“你不是說神農架那個山谷之中有個傳送之門,可以通到仙靈界,你不妨可以回去看看啊。”

  蘇月琴有些黯然的答道:“我肉身已毀,元嬰無法承受傳送中的空間變化,會形神俱滅。”

  “那我可以送你去。”沐風不假思索的介面道。

  蘇月琴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搖搖頭,抬頭看著沐風道:“公子雖經洗藥池伐毛洗髓,只是仙基初築,也無法承受傳送中的空間之力。且這座傳送門只能去,不能回,公子的好意月琴心領了。”

  沐風微微一愣,毅然決然的道:“我在這世間已是了無牽掛,便是不再回來又有何妨,月琴不必顧慮,告訴我該如何去做。”

  蘇月琴聞言也是一愣,幾滴珠淚沿著臉頰悄悄的滑落。沐風愛憐的伸手去拭蘇月琴眼角的淚水,蘇月琴握在沐風掌中的柔夷微微動了動便不再掙扎,任由沐風的手輕柔的從臉頰滑過。

  看著沐風溫柔而堅定的臉,蘇月琴臉上如雲開日出般露出燦爛的微笑,輕聲道:“公子只需修真至心動期即可。”

  “心動?我現在已經心動不已了。”沐風哈哈笑道。

  蘇月琴的臉一下子又變得緋紅,再次低頭不語。

  沐風鬆開手,起身來到水池邊,仰天長出一口氣,道:“仙道之說,本是縹緲無憑,今日能有幸上窺天道也是人生一大樂事。望月琴不吝賜教。”

  蘇月琴臉色也恢復平靜,起身整整略有些淩亂的衣衫,正色對沐風道:“修仙之道固然誘人,然真正有成者百無一二,其間兇險難測,稍一不慎,便是形神俱滅,或是如我這般生死兩難。公子為我甘入此不測之境,月琴真是無以為報,在此請受我一拜。”

  沐風慌忙將蘇月琴扶起,略有些責備的道:“月琴何必如此,你我雖相識不久,然貴在相知,要這些俗禮作什,月琴若真想謝我,不妨…”,說道這裏沐風語氣頓了頓。蘇月琴介面道:“不妨什麼?”

  “不妨叫我一聲風哥即可。”沐風在蘇月琴粉拳襲來之前,大笑著閃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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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09:50: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七章 修真之路

  即日起,在蘇月琴的指導下,沐風開始了自己的修真之路。

  蘇月琴對沐風道:“本門道法僅適合女子修煉,因此我只能告訴公子一些修真的基本法門,此玉簡內有修真的入門之法和修真界的一些基本情況,望公子切麼勉強,能修則修,不能修,有公子此情,月琴此生也已無憾了。”說著遞給沐風一個玉簡,並告訴沐風使用之法。

  沐風接過玉簡,問道:“昔日月琴修真之時,修至心動之期,用了多久。”

  蘇月琴猶豫了一下喃喃說道:“月琴資質平庸,當年修至心動之期費時32年之久。本門祖師昔日20載心動,100載元嬰出,800載飛升天界,至今尚為修真之人津津樂道。”

  沐風沉默了半晌,一言不發,依蘇月琴所教之法,凝神于玉簡之中。蘇月琴在修真界修為雖不算高,但素以博聞多智著稱,玉簡就象現代人的記事本一般,記載著蘇月琴所學各種道法,修真之中的體驗以及修真界的各種見聞。通過它沐風對修真和修真界有了一個較全面的瞭解。

  修真者修真的最大目標,就是修真大成飛升天界。期間共分十一個階段,分別是開光、融合、辟穀、心動、靈寂、元嬰、出竅、空冥、合體、大成、渡劫。每一期又分初、中、後三個階段。每一階段均是困難重重,其中尤以開光、出竅和渡劫最為困難。萬人修仙,能開光者十之一二,出竅者千之一二,而最終能渡劫飛升者萬中無一。進入開光期則入人仙之境,壽命可達數百年,元嬰已成者壽命可達千年。元嬰可出竅者則入地仙之境,此時元嬰可脫離肉身悠游於天地之間。但若無肉身依託或寶物棲身,每百年則有天雷之劫,千年之後有望入散仙之境,然仍有千年雷劫,稍一不慎便萬劫不復。渡劫乃修真者最大的難關,修真者若能渡過九天神雷之劫,便可飛升天界,但能渡劫者十無一二。

  修真之界可分為十洲三島、十大洞天,所謂十洲三島,指祖洲、瀛洲、玄洲、炎洲、長洲、元洲、流洲、生洲、鳳麟洲、聚窟洲,以及東海蓬萊、昆侖、方丈三神山,“十大洞天”依次為:王屋山洞、委羽山洞、西城山洞、西玄山洞、青城山洞、赤城山洞、羅浮山洞、句曲山洞、林屋山洞、括蒼山洞。

  修真的門派林林種種有近百派之多,而無門無派散修之流則不可勝數。其中正一盟、玉虛觀、丹鼎派、重玄派、符籙派,無雙門,全真教和玄素派號稱八大門派,分別踞洞天以修真。蘇月琴乃玄素派年輕一輩大弟子,玄素派只有女性修真者,雖居八大派之末,實力也不可輕忽。

  沐風經洗藥池伐毛洗髓,道基已築,已是開光後期,據蘇月琴玉簡中所言,修真者雖門派有別、道法各有不同,但究其根本皆是收集虛空中先天清靈之氣於身中,然後將自身之神於此氣配合而修養之,為時即久,則神氣合一,而大丹始成。

  沐風按蘇月琴所授之法,凝神靜坐,努力去感覺四周的先天之氣。開始數日,沐風靜坐一夜也一無所覺。但沐風也不氣餒,每日白天照常上班,晚間便依蘇月琴所授之法,以自身神念去感受四周虛空中先天之氣。

  蘇月琴每夜便從玉簡中出來,在一旁為沐風護法,順便也為沐風收拾房間,照顧其生活起居。逐漸沐風也從喪母之痛中恢復過來,恢復既往開朗、灑脫的本性。

  一周後,沐風依時開始凝神靜坐。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沐風雖然還不能去吸收虛空中先天之氣,但精神已凝練不少,此時稍一凝神便覺四周環境變得清晰可辨。沐風正在細細感受著周圍環境,突然覺得一陣清風從身邊吹過。沐風心中一動,忙集中精神於頭頂百匯處,片刻之後,只覺一屢細細的清涼之氣從頭頂灌入,沿著周身經絡緩緩在體內流動,最後散於四肢百骸之中。隨著清涼之氣的流動,沐風只覺得四肢百骸舒爽無比。

  混混沌沌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感到清靈之氣已不再進入體內,沐風從靜坐中醒來。睜眼一看天已放亮,蘇月琴在一旁沙發上斜倚著,顯然一夜未眠剛剛睡去,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沐風剛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蘇月琴便“啊”的一聲醒了過來。看著沐風驚喜的說:“恭喜公子,這麼快就修入融合期了。”

  沐風看著蘇月琴略有些憔悴的臉,愛憐的說:“月琴,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若不是你在一旁指導,我也不會有這麼快的進境。你看你都瘦了不少。”

  蘇月琴笑道:“公子你忘了,我只是個元嬰,怎麼會瘦呢,等一下回漠玄玉中打坐一下就可恢復過來。”

  可能是因為身體經過洗藥池的改造,沐風修真的進度一日千里,連蘇月琴也為之驚詫不已。

  隨著修煉日久,沐風每次神念一動,吸收的清靈之氣便如涓涓細流般湧入體內。依蘇月琴所言清靈之氣在體內迴圈一周天后便應匯入丹田之中,但沐風所吸之氣卻過丹田而不納,在體內沿著一些經絡迴圈往返,最終散入四肢百骸之中,且修煉一段時間後沐風發現靜坐之時還有一股炙熱之氣從腳底湧泉吸入,在體內沿著另外一些經絡流動。兩股真氣仿佛都有意識一般,在體內也不受沐風意識控制,各自沿著各不相關的路線流動著。沐風每次練功時只覺得一半身體清涼無比,一半則暖意融融。

  沐風把這種情況告訴蘇月琴,蘇月琴苦思數日也不得其解,只好每次沐風練功之時便守在一旁為其護法。如此又過了數月,沐風進境依然十分順利,自覺一切良好,兩人才逐漸放下心來。

  半年之後,沐風自覺已是身神合一,修煉時已不需刻意去以神念引導虛空之氣,只需凝神靜坐,兩股先天之氣便源源不斷湧入體內,自行在體內迴圈不休,最後依然散於四肢百骸之中。而沐風每次靜坐之時,便覺得精神凝練無比,神念一動周圍一裏方圓一草一木莫不了然在胸。日常活動沐風只覺身輕體健,精神也健旺無比,每日只需少量清水便不再覺得饑餓,寒冬臘月身著單衣也不覺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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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09:56: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八章 離別時刻

  時光如梭,轉眼間沐風從神農架歸來已是兩年。

  沐風站在自己母親的墓前一動不動,仿佛亙古便佇立在此一般。經過兩年的修煉,現在的沐風於以前相比有了一些明顯的變化。站在那兒給人一種卓然出塵的感覺,薄薄的衣服下勻稱的肌肉充滿了爆炸般的活力,一動一靜之間使沐風產生了一種奇特的魅力。

  兩個月前,沐風在蘇月琴的驚詫中順利的進入了心動期,本來一進入心動期沐風就準備動身,但在蘇月琴的反復要求下又修煉了兩個月。現在兩人終於決定下周前往仙靈界。沐風在這個世間唯一還有些牽掛的就是母親的墓,臨行前每天都要到這裏祭奠一番。

  暮秋的陵園,草木蕭瑟,空曠的園中寂靜無聲,偶爾幾隻寒鴉從空中掠過,留下幾聲“呱、呱”聲在園中回蕩。一屢北風吹過樹梢,幾片枯葉打著旋從沐風臉旁劃過,落在沐風母親的碑上。良久,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石像般靜止不動的沐風緩緩的抬起手,輕輕的拂去碑上的落葉,眼中流露出幾絲不舍的神情。

  經過兩年的相處,沐風和蘇月琴已經可以直接用神念交流,通過沐風,蘇月琴在漠玄玉中也可以清楚的知道周圍的一切,兩人的感情也是水乳交融。

  感覺到沐風心中的悲傷,蘇月琴安慰道:“風,不要再自責了,這件事你並沒有什麼錯,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我想伯母在天有靈一定會原諒你的。”

  沐風輕輕歎了口氣,道:“月琴,我沒事,只是在這裏又想起一些往事,心中略有所感罷了。”沐風再次深深打量了一下四周,長出一口氣,離開了陵園。

  臨行前夜,沐風悠閒的靠在沙發上,看著蘇月琴忙碌的在房中飄來飄去將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東西收入漠玄玉中。自從決定行程,蘇月琴便逼著沐風進行瘋狂的購物行動,所購物品包括書籍、日常用品、藥品甚至電器也不例外。當沐風提出異議時,蘇月琴便理直氣壯的說有備無患,而且這些錢不用豈不成了一堆廢紙。當沐風提著大包女性用品從商場中走出,一路上眾人的眼神,饒是沐風修道有成也不禁抱頭鼠竄。

  當沐風看見蘇月琴將家中的電冰箱也放入漠玄玉中時,終於忍不住大笑道:“月琴,雖然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回來,你也不用想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吧。”

  蘇月琴白了沐風一眼,嗔道:“你不幫忙,還在一旁說風涼話。”說著不懷好意的盯著沐風。

  沐風臉上陰晴不定,陪著小心的說:“就這一樣,留下不行嗎?”

  蘇月琴眼中含著笑意,口氣堅決的說:“不行,快起來,把沙發也放進去。”

  兩人對視半晌,終於沐風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將沙發收入漠玄玉中,然後在牆角地板上席地而坐,心中長歎:女人啊…。

  第二天,沐風給單位領導和幾個朋友留下了幾封信,獨自一人登上了飛往神農架的飛機。看著機翼下不斷掠過的城市和村莊,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過往的點點滴滴變得清晰起來,平時忽略的一些瑣事,也鮮活起來,顯得彌足珍貴。一個人只有當即將告別過去,才會覺得即將逝去的可貴。

  一路上感受到沐風的心情,蘇月琴也保持著沉默,讓沐風一個人默默的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進入神農架山區,迎面吹來的充滿山林氣息的山風讓沐風精神一振,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跳了出來。沐風深呼吸了一下,感受著漠玄玉中蘇月琴的氣息,送出自己略帶些歉意的思念。

  蘇月琴從漠玄玉中出來,溫柔的注視著沐風略有些憔悴的面龐,微笑著說道:“風,一下子告別過去的一切,當然有些不舍,何況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又怎麼會怪你呢。”

  沐風也笑了起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是我有些女兒態了。”

  進入山林之後,人跡逐漸稀少,蘇月琴就不再回到漠玄玉中,整天陪著沐風在山林間跋涉。雪影也跑了出來,回到久別的山林,顯得興奮異常,在樹叢中鑽來鑽去。也幸虧有雪影帶路,沐風才順利的找到了當日墜崖的那個山坡。

  站在山崖邊,回想起當初那場人蛇之戰,仍不覺有些驚心動魄。經過兩年的修煉,沐風早已今非昔比,雖還不能禦劍飛行,但從崖頂下去也非難事。沐風默運體內真氣,騰身向崖外躍出,身體內兩股先天之氣頓時飛快運行起來,身體一下變得輕飄飄的向崖底緩緩墜落,片刻之後便到達崖低。

  兩年未至,崖底的景物依舊,原來那幅蟒蛇的骸骨已被黃土掩埋,只是籠罩在小水潭上的霧氣已消失無蹤。

  在蘇月琴的帶領下,兩個人找到了早已廢棄的古傳送陣。傳送陣就在小山洞前面不遠處一個空地上,清除空地上的雜草,露出一個五芒星圖案。依蘇月琴所言只需將五種屬性的仙石放入五芒星的五個頂端即可啟動這個傳送陣,而蘇月琴的漠玄玉中便收藏著一些仙石。

  在蘇月琴的玉簡中沐風就已得知,仙石就是指含有不同能量的石頭,一般有金、木、水、火、土五種屬性。修真之人常用仙石來布一些陣勢,或在爭鬥中補充能量。一些能量含量高的極品仙石對修道本身尤其是初學者也有著巨大的作用,因此一般修真之人隨身都帶著或多或少各種屬性的仙石。

  洗藥池四周生長著許多的藥材,據蘇月琴所言許多在修真界也十分罕見,一些連蘇月琴也不識。雪影似乎對這些十分熟悉,不時叼來幾株花草。在雪影的帶領下,沐風小心的將各種奇花異草移植到漠玄玉中。最後蘇月琴不知從哪兒找來幾個大缸,將洗藥池中的水也裝了滿滿幾缸收入漠玄玉中。

  深山幽谷中的這個傳送陣已經廢棄數千年,蘇月琴也不知其終點在何處。當初蘇月琴來到這裏,是借助丹劫爆破時產生的強大力量強行破開空間壁壘所至,其產生的巨大的空間剪力,縱是蘇月琴已修至地仙之境若不是漠玄玉之故也早已形神俱滅。傳送陣是利用空間固有的一些縫隙建立的固定通道,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小空間剪力的影響,但也必須有開光期的修為方可承受。

  沐風在蘇月琴的指點下,將五顆仙石順序放入五芒星陣中,待蘇月琴和雪影進入漠玄玉中後,依法啟動傳送陣。

  隨著陣法啟動,五顆仙石發出五色光線,在空中匯成一道白光落在五芒星陣中心的沐風身上。在一片白光中沐風的身影頓時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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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10:31: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九章 流雲之城

  隨著一陣白光沐風的身形出現在一個傳送陣中。穿越空間壁壘時巨大的剪力雖然沒有傷到沐風的身體,但所穿的衣服已是破爛不堪。

  半晌,沐風才從周身刀割般的疼痛中恢復過來,定定神打量了一下身處的這個傳送陣。

  沐風和蘇月琴本以為傳送陣的終點一定也是荒野中類似的一個傳送陣,沐風甚至還做好了遇到各種兇險的準備,此時看著周圍的一切,沐風不禁愣在那兒。

  沐風赫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巨大的傳送陣中,這個傳送陣約有神農架中那個數十倍大,傳送陣中不時有白光閃動,一個個人影從白光中現出身形。而這個傳送陣竟然坐落在一個城市中間的廣場上,廣場上人影憧憧,從傳送陣中出來的人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均迅速消失在周圍的人群中。

  沐風雖然從蘇月琴處得知,修真界其實大多數也是普通人,真正的修真者並不多。但在潛意識中仍認為這裏的人一定就象書中描述的一樣,均是仙風道骨、神通廣大。此時突然置身于繁華的城鎮之中,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不久沐風發現從傳送陣中出來的大多也是一些年輕的修真者,一個個神采飛揚,眼中流露出按奈不住的興奮。這些人從沐風身邊經過,看見其獨自一人衣衫襤褸,也是從傳送陣中出來,眼中不禁有些疑惑,也略帶一絲鄙夷。

  沐風不知不覺隨著人流離開了廣場,來到了街道之上。這裏的街道均是青石鋪就,街道兩旁古色古香的房屋毗鄰而建,房屋都不高,大多只有兩三層,但流簷飛瓦,各種精美的雕塑,鏤花的欄杆隨處可見,讓人目不暇接。

  在修真界一個元嬰是十分危險的,若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修真者發現,輕則被吸收煉化,重則被煉成各種陰險的法寶,可謂生不如死。而元嬰對修真者是沒什麼抵抗力的,一個開光期的修真者就可以輕易收服空冥期的元嬰。

  自從進入傳送陣,蘇月琴便隱入漠玄玉中,通過沐風的眼睛瞭解周圍的一切。這時蘇月琴帶著一絲興奮的聲音傳入沐風腦海中,“風,我知道這是那兒了,這裏是鳳麟洲,鳳麟洲的試煉之城——流雲城。”

  鳳麟洲因傳說中的神獸鳳凰和麒麟而得名,流雲城位於鳳麟洲東南,城外不遠有山,山腰以上終年雲霧環繞,每日清晨片片白雲如水般從山中流出,從流雲城上空滑過,整個城市在白雲變幻之下,顯得如夢如幻。流雲之城也因此得名,正是著名修真十景之一的“流雲如夢”。

  但這裏吸引修真者的並不僅僅是如幻的美景,流雲城外流雲山,山高林深,林中多異獸。修真界各大門派常把本門的年輕弟子送至此地,通過實戰提升修為。因此流雲城又被稱為試煉之城。隨著這些年輕修真者的到來,許多普通人也隨之遷移定居於流雲山旁,千百年來流雲城逐漸發展成鳳麟洲數一數二的大城。

  昔日蘇月琴也多次來到流雲城,流雲城外不遠還有玄素派的一個別院。此時猛然故地重遊,饒是平時冷靜多智的蘇月琴也有些激動。

  從蘇月琴處得知這些,沐風也放下心來。此時正值正午,暖洋洋的陽光下,沐風漫無目的隨著人群在街道上流動,帶著初來乍到的興奮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閒逛中,沐風發現周圍的人不時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低頭一看,看見自己早已破爛不堪的衣服,也不禁啞然失笑。

  街道的兩旁大大小小滿布各式店鋪,各種各樣的布簾招牌在風中飄舞。在招牌的指引下,沐風終於找到了一家成衣鋪。沐風推門而如,店鋪不大,街道上雖是人流如織,但店中卻沒有顧客,一個年輕的夥計正趴在櫃檯上打著瞌睡。

  聽見有人進來,夥計抬起頭,看了沐風一眼,有些狐疑的問道:“有事嗎?”說著鄙夷的打量著沐風破爛的衣服。

  沐風也不多言,從身上拿出一枚蘇月琴為他準備的金幣放在櫃檯上,淡淡的說:“我想換件合身的衣服。”

  修真界的錢幣和中國古代錢幣差不多,也分為金、銀、銅三種,一個金幣可供一個普通四口之家數月的開銷。看見沐風的金幣,店夥計的態度立即恭敬起來,忙到裏屋把掌櫃喚了出來。看著店掌櫃和夥計諂媚的笑容,沐風心中也不禁暗歎,不管在什麼地方,人類的一些本性終究是無法改變。

  在店掌櫃的服侍下,沐風挑了一件白色的長衫換上,一條淺色的頭帶將頭髮隨意的束在腦後,整個人頓時顯出飄逸出塵的氣質,而飄逸之中還帶著一絲懶懶的、看破一切的灑脫。

  離開成衣店,沐風依然隨著人流漫無目的的閒逛著,不時也進入路邊的小店,隨意的流覽著各種千奇百怪的商品。

  隨著人流,沐風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不遠處一座酒樓吸引了沐風的注意。巨大的招簾上一個鬥大的酒字赫然在目,店門口放著一口一人來高的大缸,缸中散發出一陣陣清醇的酒香。沐風雖然已可辟穀,對食物的需求已經很低,平時幾顆鮮果、一杯清水即可。但聞道這陣香味也不由得食指大動,舉步向酒樓走去。

  此時正是正午,酒樓一樓已是座無虛席,顯得熱鬧非凡。沐風在夥計的帶領下徑直上到二樓。二樓是雅座,稀疏的擺放著十余張檀木桌子,食客雖然較樓下少了不少,但也基本上坐滿。在二樓角落處找到一張空桌坐下,酒店夥計麻利的為沐風沏上一壺茶,問道:“公子想用些什麼?”

  沐風說道:“我就一個人,就趕你們拿手的上幾個小菜,酒要門口缸中那種,先來一壺吧。”

  夥計吆喝一聲答道:“公子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醉仙樓的酒是采自流雲山奇果釀造,方圓百里獨此一家,保證公子喝了會覺得不虛此行。”

  沐風笑道:“別光說不練,快去上酒吧。”

  片刻功夫,四個精緻小菜,一壺酒就擺到沐風面前。沐風倒了一杯酒,見酒色微黃,如琥珀一般,淺嘗一口只覺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入口唇齒流香、回味涵永,于原來所喝的酒大不相同,別有一番滋味。幾個小菜也是鮮美異常,沐風一時胃口大開,吃得不亦樂乎。

第一集 第十章 重玄四子

  沐風剛吃不久,酒店夥計領著一個人來到沐風桌前,賠笑著說:“這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今天客人太多,已經沒有空坐,就您這張桌子只有一個人,不知可不可以和這位客官搭個座。”

  沐風抬頭看了那人一眼,只見那人三十上下,衣著樸素,身材魁梧,濃眉虎目,一臉絡腮鬍鬚,雙手奇長過膝,一雙巨掌上滿布老繭,雙眼顧盼間隱約可見神光閃動。沐風一見之下心生好感,微微一笑:“無妨,這位兄台請坐。”

  那人也不多言,沖沐風微一頜首,徑直坐下。那人也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酒自顧自的吃了起來。沐風本欲和那人結交一番,見那人這般情形,也只好作罷。

  過不多久,從樓下上來四男三女七個年輕人,四個男子均是錦衣玉帶,神采照人,但言談舉止中帶著一些輕浮。而三個女子均輕衫素衣,肌膚如雪,卓然出塵。四個男子高談闊論,旁若無人,極力討好幾個女子。而三個女子只是微笑不言。

  其中一個男子道:“幾位仙子初來流雲城,貴派于我重玄一門素來交好,我們師兄弟就在這兒為幾位接風洗塵。”

  “這酒店雖是世俗之地,但其自釀的果酒卻是流雲一絕,幾位不可不嘗。”

  一個年齡較輕的素衣女子見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幾人,不禁有些害羞,輕聲道:“這裏已經沒有空座了,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

  “幾位今日於我們相見便是有緣,正該把酒言歡,怎可掃興。區區幾個俗人不必放在心上。”一個男子說著喚過酒店夥計,神情倨傲的說:“夥計,去騰張桌子出來。”

  修真界沒有真正的國家,各個門派都各自控制著一片地盤,由其門下弟子管理。因此普通人在一些修真者眼裏沒有任何地位,而普通人家也拼命想將自己的子弟送入各大門派,一旦被選中則有鯉魚跳龍門之感。因此一些富貴人家也不惜血本將其子弟送入各個門派,也造成了各派年輕弟子的良萎不齊。

  此四人本是流雲城富家子弟,自小投入重玄派中修行,十餘年修行倒略有所成,現均有辟谷中期的修為,在年輕一輩中也小有名氣,號稱“重玄四子”,分別是李雲龍、黃興鵬、江耀昆和朱宏明。四人今日偶遇三個女子,一見之下驚為天人,立時刻意結交,毛遂自薦帶著她們遊覽流雲城。

  店夥計苦著臉道:“幾位公子可否稍等片刻,一有空座我便為幾位準備。”

  黃興鵬聞言大怒,抬手重重打了店夥計一個耳光,大聲罵道:“混蛋,大爺來你這兒是給你們賞臉,你還敢要我等,小心我拆了你這破店。”夥計的臉頓時腫脹起來,嘴角留下一絲鮮血。夥計捂著臉連聲求饒,周圍的人大多露出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幾個膽小的已起身準備結賬離開。而三個女子也露出不忍的神情,其中年輕的哪個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被身邊的一個眼神攔住。

  黃興鵬得意的看著四周,又踢了夥計一腳,罵道:“還不快去。”

  沐風在一旁看得早已按奈不住,正欲拍案而起,忽聞得一個聲音冷冷說道:“好、好一個重玄四犬,好大的威風。”沐風聞言一愕,發現出聲之人正是同桌那條大漢。此人言閉,也不回頭,依然自顧自的舉杯自酌。

  此言一出,酒樓上頓時鴉雀無聲。重玄四子平素自視極高,且在佳人面前,何曾吃過如此奚落,立時漲得滿面通紅,齊齊循聲向沐風所坐方向望來。沐風也不多言,也抬頭向四人望去。見沐風鎮定自若,氣質不凡,且分明也是個修真之人,四人也微一錯愕。

  李雲龍本為四人之首,強壓心頭的怒火,從沐風略一抱拳,冷冷說道:“這位朋友,不知是何方高人,于我重玄一派有何過節,要如此惡語相加。”李雲龍為人也有些心計,見沐風修為似乎還在自己幾人之上,一開口便欲把矛盾升級到門派之爭。

  沐風本不是怕事之人,且對四人行徑甚為不齒,也不解釋,環顧四周故作驚詫狀,自言自語道:“好好一個酒樓,那來的犬吠之聲。”

  黃興鵬聞言忍無可忍,怒呵道:“大哥,不用多言,讓我看看他有何本事,敢出此狂言。”說話間抬手一道黃光向沐風擊來。重玄一派煉器之術聞名天下,重玄四子雖修為不高,但也有幾件隨身之寶。黃興鵬發出的名為“鎖魂針”,本是其一個師門長輩所煉,可傷害修道之人的元嬰,十分陰毒。黃興鵬見沐風也是修道之人,一出手便是自己護身之寶。

  沐風雖然修為比黃興鵬高,但其修行的目的只是為了送蘇月琴回到修真界,戰鬥的方面從未涉及,也沒有去煉什麼護身的法寶。此時見黃光襲來,不禁有些慌亂,好在平時喜愛運動,修真之後反應更加靈敏,忙向左猛一側身,堪堪避過鎖魂針一擊,桌上的菜汁頓時濺在剛買的白衫之上。

  重玄四子見沐風如此狼狽,本有些緊張的神情頓時放鬆下來,黃興鵬哈哈笑道:“就這點本事也敢在此撒野,讓我今天好好教訓、教訓你。”

  沐風雖未練什麼攻擊法術,但當年學過幾招自由搏擊,乘黃興鵬大笑之際,猛一進步,一記勾拳重重擊在其下頜上,緊接著連續幾拳擊在其下腹。修真之人間的爭鬥一般都是法寶的比拼,極少這樣近身肉搏,黃興鵬促不及防下連遭重擊,倒在地上一時動彈不得。其餘三人見勢不對,紛紛放出自己的飛劍向沐風攻來。

  沐風眼前一陣光影閃動,耳旁傳來女子的驚呼聲,只覺身上數處一陣劇痛,忙雙腳猛力一蹬,身體如箭般向後急退,酒樓上眾人一見李雲龍三人放出飛劍,頓時一片慌亂,紛紛四處躲避。李雲龍三人也不顧人多,全力催動飛劍向沐風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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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1 10:38:51 |只看該作者
第一集 第十一章 魔刀厲絕

  沐風急退之下,退到自己桌前,眼看李雲龍的飛劍已至胸前,避無可避,一咬牙抬起右臂擋在胸前。李雲龍眼見飛劍就要刺入沐風前胸,心中大喜,全力催動飛劍向下刺去。突然一道黑影從旁飛來,正擊中飛劍劍尖,於飛劍心神相通的李雲龍如遭重擊,全身劇顫,飛劍劍光頓時散落掉在地上。江耀昆和朱宏明忙收回自己的飛劍,見擊落李雲龍飛劍的竟然是一根普通的木筷,心中驚駭無比,扶起李雲龍和黃興鵬退到一旁。

  沐風同桌那人緩緩轉過身來,手中赫然只有一隻木筷。那人淡淡看了李雲龍四人一眼,將手中酒一飲而盡,閉目略微回味了一下,宏聲道:“重玄派怎麼儘是些不知好歹之徒,今天老子心情不錯,且放你們一馬,都給老子滾下樓去。”

  李雲龍四人對望一眼,雖知那人用一隻木筷能擊落李雲龍的飛劍,修為一定不凡,但如此作罷實在心有不甘。四人齊聲一叱,四道青色劍光一起向那人擊去,此次出手於剛才大不相同,劍光一起酒樓上立時籠罩在一片青光之中,如水波蕩漾,映得人鬚髮皆碧。

  那人見李雲龍四人出手,大笑聲中長起身形,眾人頓覺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油然而生,四人如水波般的劍光激起一陣漣漪。

  “這等破銅爛鐵也拿出來獻醜。”隨著話聲,一道黑光在一片劍光中騰起,黑光一起先前那股壓力變成一股殺氣,這股殺氣濃厚竟如實質,連倚在牆邊的沐風也忙連運體內先天之氣方勉強敵住。黑光一出青色劍光頓時潰不成軍,四聲慘哼中,四柄青色長劍如死蛇般落在地上,李雲龍四人也口噴鮮血退在一旁,而那人則神態自若立在當中,手中多了一把刀,刀身黝黑,散發著冷冽的殺氣。

  看到這把刀,李雲龍眼中露出驚駭之色,顫聲道:“魔刀厲絕,你是…你是魔刀厲絕,你是魔道中人。”酒樓上眾人聞言,俱都露出恐懼之色,先前三個女子也驚詫一聲,放出自己的飛劍指著厲絕。

  在修真界,魔道之爭由來已久,千萬年來雙方爭鬥不休,互有勝負,直至千年前各大道派聯合佛宗在昆侖山大敗魔教,魔教高手死傷無數,最後被逼立下毒誓封印於昆侖山。千年來修真界極少見魔道之人的蹤跡,但近百年來又有魔道之人現身修真界,魔刀厲絕便是一個,其出道不過十餘年,來歷不詳,年紀輕輕便有出竅期修為,出道之後頻頻挑戰各派成名高手,雖敗多勝少,但每次都能敗而不死,不久又能捲土重來,因此各派高手提起此人也均是十分頭痛。

  厲絕對三個女子飛劍視若未見,緩緩收起長刀,對退在一旁的李雲龍四人喝道:“留下飛劍,滾!”

  李雲龍勉強抱拳,上前想交待幾句挽回幾分顏面,“閣下今日之賜,我等四人莫齒難忘,他日必有所報。”說完盯了沐風一眼,轉身向樓下走去。

  厲絕面不改色,冷冷說道:“我說的是滾。”

  四人身形一凝,對望一眼,不敢多言,俱都抱頭從樓梯上滾下,樓下頓時一片驚呼。那三個女子沒想到事情竟如此演變,拿著長劍在那兒進退不得。

  厲絕回到座位,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留下飛劍便可離開。”

  那三個女子臉色一下蒼白,其中年長一個沉聲道:“此劍乃師們長輩所賜,豈可輕棄,有本事你就來拿。”言閉三人各占方位,組成一個梅花陣,緊緊盯著厲絕。

  厲絕聞言冷笑數聲,也不回頭,依然自斟自飲,一股殺氣透體而出,向三個女子壓去。三個女子在壓力下劍陣有些散亂,衣衫如風吹般向後飄舞。

  沐風在一旁早看得目眩神迷,心中為厲絕的氣度心折不已。看著三個女子飄舞的衣袖,見她們衣襟之上均繡著一個梅花形的標記,心中不禁一動,隱隱覺得似乎在那兒見過這種標記。正在沉思之際,心中傳來蘇月琴有些焦急的聲音:“風,她們是我的同門師妹,幫幫她們。”沐風方才恍然,原來是在蘇月琴處見過這種標記。

  眼見三人有些支持不住,沐風上前沖厲絕一抱拳,“這位兄台,這三個女子與我有些淵源,不知可否高抬貴手。”

  厲絕看了看沐風,“她們今日若不亮劍,我本不會為難她們,但此時我若不留下她們飛劍,旁人不知豈不以為我厲絕怕了玄素派。”

  說著略一沉凝,“也罷,今日看在你替我接了一劍份上,只要你能接我赤手一拳,我便放過她們。”

  沐風一咬牙,大聲說道:“好,一言為定。”

  厲絕哈哈一笑,那三個女子只覺壓力一松,頓時香汗淋漓,險些站立不住。

  沐風站在厲絕面前,心中惴惴不安,這是蘇月琴傳念道:“凝神靜氣,循神念,導先天之氣于雙手,任其千變萬化,我只一念存真。”沐風依言以神念調動體內先天之氣,只覺一股清靈之氣從百匯灌入體內,沿經脈聚於左手,而一股炙熱之氣則從湧泉注入體內,在神念引導下聚於右手。

  厲絕本不已為意的看著沐風凝神聚氣,此時見沐風左手變得晶瑩剔透,隱隱寒氣逼人,而右手卻漲得通紅,變得熱氣襲人,不禁“噫”了一聲。厲絕本是好武之人,此時見沐風功法聞所未聞,也有些見獵心喜,提起六成功力,長笑一聲,一拳向沐風擊來。

  厲絕欲試試沐風功法威力,拳路也不加以變化,直直一拳向沐風胸前擊來。沐風集中精神在厲絕的拳上,周圍的一卻都變得模糊起來,天地間只剩下厲絕的拳頭沿著一條奇異的軌跡向自己襲來。沐風也調動起全身的先天之氣迎了上去。

  酒樓上一聲悶響,沐風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身不由己向後飛去,重重撞在牆上。沐風勉強將湧到嘴邊的一口鮮血咽了下去,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沖那三個女子淡淡一笑,“熱鬧也看完了,還不快走。”

  那三個女子看著沐風欲言又止,沐風揮揮手,“我沒事,等一會我還有事登門拜訪,你們先走。”三個女子看看沐風,又看看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厲絕,猶豫片刻向沐風各行一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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