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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冷潭生死關
時近黃昏,雪不但沒有停的趨勢,反而越下越大了,站在摩天嶺白雲峰上向下望,但見天壤相連,白茫茫的一片,難辨村鎮曠野,就是山中較淺的低地峰谷,此刻也幾乎快被填平了。
登上白雲峰,寒松齡仔細地尋找了一陣,才算找到了音夢谷的正確位置。
若在無雪的日子裡,他只要望一眼,就可以找到那裡,雖然,他過去從未到過這裡,他對那個他欲尋找的谷地,在耳熟能詳的情況下,他早已在腦海中描繪出一幅完整的圖形了。
谷中高聳的石柱如林,兩壁山崖,高齊峰頂,崖上林木茂盛,谷中卻無一棵高樹,這種情形,完全不合乎自然界的規律,因此找尋起來,絕不會有困難,但是此時大雪覆峰填谷,林木、岩石早已無法分辨,要不是寒松齡早來了一步,音夢谷輪廊尚存,只怕他對此地的環境在心中描繪得再詳細,也無法找得出來。
彈彈身上的積雪,寒松齡找了個可以暫時避鳳雪的大岩石下靠住身子,顯然他並不想此時就向目的地進發,他知道此刻那附近可能正有很多人在等著他。
冬季的白天雖然消失得很快,但在等待中,仍然使人覺得十分緩慢。
漫無目的地望著飄忽的飛雪,寒松齡星目中漸漸地,又浮現出憂鬱的光茫了,也許地此時他又想到自己正準備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了。
突然撲落在寒松齡肩頭上的雪兒,把沉思中的寒松齡驚醒過來,夜幕已籠罩了大地了。
寒松齡搖搖頭,笑了笑,自語道:「天終於黑下來了,雪兒,咱們得上路了。」立直身子,走出石崖下,認準方向,飛身向峰下騰躍而去。
奔走了有頓飯工夫,寒松齡到達谷底的石林中,他知道再走上里許,就是音夢谷的人口了。
就在這時,他耳中傳來一個非常輕微的聲音,聲響的位置,在他右側一丈左右處。
俊臉機警的一變,寒松齡移步欲向左邊躍去,就在一轉身的剎那間,他看到左側一丈左右處的雪柱下,正有個人面向著他等在那裡。
寒松齡知道躲不開了,上下打量著那人,冷拎地道:「朋友,你在這裡等人吧?」
說話之間,他已飛快地上下打量了一遍,此人在七旬開外,蒼眉尖鼻,一雙精光閃射的眸子深陷在那對猶如骷髏般凹人的眼眶中,顯得格外古怪陰沉,老者的右手中握著一根長有一丈的綠玉杖。
老者冷冷地笑了笑,點點頭,道:「老夫是在等人,而且,假使老夫沒有猜錯的話,年輕人,你就是老夫所要等的人。」
寒松齡輕輕的嗯了一聲,毫不在意地笑道:「在下身上一定有你能認得出標記是嗎?」
老者深陷的精眸中,閃動著陰冷的光芒,冷森森地點頭笑道:「年輕人,那—柄寒玉劍就是你的標記。」
寒松齡俊臉突然一沉,冷笑道:「綠玉老人,你要等的也就是這輛寒玉劍吧?」
寒松齡突然叫出老者的綽號,使老者為之一震,怔了一會兒,才突然大笑道:「年輕人,你既然知道老夫是誰;相信你不會使老夫失望吧?」老臉一沉,冷冷道:「不錯,老夫只要那柄寒玉劍,但不想要你那條小命,年輕人,老夫相信這條件比任何人都要優厚些。」
寒松齡上下打量了老者一陣,突然朗聲笑道:「我看閣下是老糊塗了吧?如果寒某人說只要你手中那根綠玉杖,而不要你那條老命,尊駕認為這條件可夠優厚嗎?」
綠玉老人把臉猛然一沉,冷喝道:「鬼話!你是什麼身份?充其是老夫是什麼身份?你也膽敢跟老夫攀高論低。」
寒松齡俊臉立時一沉,冷笑道:「尊駕是什麼身份?充其量也不過是個恃技搶劫,人人得而誅之的盜賊而已,有什麼可抖的?」
綠玉老人老臉一變,飛身撲上來,當頭一棒,向寒松齡打了下來,出手快似閃電。
寒松齡另有計劃,見狀並不還擊,冷笑一聲,突然抽身向後一遲,轉向身側的石柱背面了。
寒松齡剛避過綠玉老人的視線,立時飛身躥上積雪的石柱頂端。
綠玉老人志在那柄寒玉劍,一擊未中,心怕被寒松齡逸脫,急忙收杖追了下來,轉過石柱,卻未發現寒松齡蹤影,心中立時急了起來,恰在這時,身前一丈左右處的石柱後面傳來一聲輕響。
綠玉老人心頭一動,精目中殺機一閃,暗忖道:「這小子狡猾得很,看來不打悶棍是捉不住他了。」思忖間,飛身飄落石柱旁邊,拿好架勢,突然轉過石柱,大喝一聲,道:「哪裡走?」聲落玉杖已經打了下去,等他發現情形不對時,已經太遲了。
一聲淒厲慘號,立時響徹了寂靜的山谷。
石柱頂上的寒松齡聞聲心頭一震,暗忖道:「不好,這麼一叫,這附近的人都要被他叫來了,我得再想個什麼法子,讓他們自己拼一場才好。」
事情的確不出寒松齡意料之外,號叫聲才響起不久,百丈之內,林立的石柱後面,立時閃出十多條人影,紛紛向這邊奔了過來。
綠玉老人心急尋找寒松齡的下落,無心停留,冷冷地掃了地上的屍體一眼,道:「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老夫。」轉身就要離開。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就這麼一走了之嗎?」聲音起在綠玉老人右後方不到七尺處的一根石柱下面。
綠玉老人臉色微微一變,猛然轉過身來,只見那石柱之下,站著一個黑面黃須,塌鼻豹子眼,一身藍衣,腰圍一排短刀的五旬上下的老者。
綠玉老人微微一怔,反手指指自己的鼻尖,道:「你問的是老夫我?」
黃須老者冷聲道:「除了你,這地方還有誰?」
綠玉老人老臉一沉冷笑道:「你是專程來找我的?」
黃須老者毫無懼意地冷笑一聲,指指地上的屍體道:「這個人是閣下你殺的吧?」
綠玉老人毫不考慮的道:「不錯,正是老夫我宰的。」
黃須老者黑臉突然一沉,抬臂指著綠玉老人的臉,冷冽地道:「那老夫找的就是你。」
綠玉老人似乎沒有想到黃須老者在他面前敢如此放肆,怔忡了一陣道:「魁星刀向飛,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魁星刀向飛還沒開口,綠玉老人左側五六尺處的一根石柱下又轉出一個人,道:「萬老爺子,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古律如此,萬老爺子,這可不是提名揚號的時候。」
石柱頂上的寒松齡聞聲一怔,暗道:「怎麼他也來了。」
綠玉老人聞言轉身,突然大笑道:「我道是誰,居然在老夫面前提起王法來了,卻原來是你金流星。」老臉一沉,冷聲道:「憑你們那點能為,還差得遠呢,哼哼,老夫可沒空兒在這裡跟你們磨牙!」話落轉身欲去。
魁星刀向飛反手從腰間拔出兩柄短刀,冷喝道:「萬生泰,你總得有個交代。」
向飛才一動,金流星也立時蓄勢以待。
綠玉老人萬生泰停住腳步,陰沉地向二人掃了一眼,陰側側地笑道:「嘿嘿,反了,反了,老夫就不信你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敢動手!」轉身就走。
綠玉老人萬生泰才挪動了兩步,突見周圍人影連閃,前前後後己躥出了七八個人來。
綠玉老人老臉氣得立時變了臉色,狠狠站了下來,大喝道:「好些無知狗輩,你們真不要命了?」
一提綠玉杖道:「不要命的,你們就動一下看看。」大步向前走去。
魁星刀黑臉倏然一沉,飛步跳出五尺,冷喝一聲道:「萬生泰,接著。」抖出手中兩柄短刀向綠玉老人背上射去。
飛刀猶如兩點寒星,上下翻飛,速度極快,但卻不是走直線的,猶如黑夜閃爍的寒星,使人無法推測出其準確方位。
刀,雖然只有兩柄,但由於其方位難測,不到身邊無法撲捉,其威力也就大異於一般暗器了。
魁星刀一動手,金流星也立時飛步上前,右臂一揚,金流星也跟著出手,幾乎在伺時,那七八個人也圍了上來。
綠玉老人萬生泰一直認定了他們不敢動手,此刻一見眾人真個圍上來了,一張老臉立時氣得鐵青,狂喝一聲道:「老夫全宰了你們。」
「們」字才落,身子突然一矮,矮身之際,綠玉杖已掃了出去,上下微微一震,突然化成一片綠芒。
「噹噹噹」三聲脆響才起,跟著就響起四聲慘號,圍上來的人,立時雞飛狗跳的散了開去。
寒松齡見狀心頭一沉,暗忖道:「無怪乎此人如此狂妄,他手中那根綠玉杖,的確使人心寒。」
地上的四具新屍,有兩個是死在被綠玉老人萬生泰震回的飛刀下,兩個死在綠玉杖下。
綠玉老人似乎也動了肝火,深陷的精眸中,殺機如電,環掃了眾人一眼道:「今夜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兒!」
這在這時,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道:「萬老兒,你這算是什麼?」
綠玉老人聞聲臉色突然一變,向著發聲處道:「三星照命沈老兒嗎??聲音已沒有絲毫托大的成份了。
一聽「三星照命」四個字,寒松齡必頭一震,暗忖道:「怎麼三星幫連幫主都出動了,看來今夜只有智取了。」轉念間,星目已移向發聲處,只見——在綠玉老人萬生泰前方八尺左右處的一根石柱下,緩步走出兩個三十上下的錦衣漢子,在這兩個漢子身後,走出一個背插長劍的金衣老者,此人年在七旬上下,發白如銀,霜眉虎眼三柳長鬚拂胸,胸前的銀線繡著三顆銀星,他臉上除了那兩片薄得過分的嘴唇外,實在找不出一點不符合慈善長者的特徵來。
在此人身後,還跟著兩個錦衣漢子。
一見三星照命,綠玉老人萬生泰立時道:「沈兄,你此刻前呼後擁,倒真像高官貴人了呢!」
三星照命冷漠地笑了笑道:「萬兄見笑了,想老夫一介武夫,何敢當此恭維,倒是萬兄閒雲野鶴,自由自在的令人羨慕呢。」綠玉老人萬生泰冷淡地道:「好說,好說,沈兄今也到此是為了……」底下的話,他故意不說出來。
三星照命知道他的用意,冷然一笑道:「寒松齡。」
「嘿嘿」乾笑了一陣,綠玉老人萬生泰道:「這麼說,咱們是不謀而合了?」
三星照命冷冷地道:「兄弟還以為萬兄你是為了兄弟我而來的呢!
綠玉老人一聽話不對頭,臉色立時一變,沉聲道:「沈兄,你是說地上這些人?」話落指指那四具屍體。
三星照命冷冷地道:「不錯,沈殿臣忝為三星幫一幫之主,萬兄不會不知道吧?」
綠玉老人冷笑道:「老夫不是已向沈兄交代過了嗎?」
三星照命沈殿臣臉色一沉,冷冷地道:「地上這些人,萬兄怎麼交代,是他們冒犯了萬兄吧?」
綠玉老人理直氣壯地道:「沈幫主,你何不問問你們自己在場的這兩位幫主?」
三星照命沈殿臣冰冷的道:「那麼,石柱子後面那一位呢?他也冒犯了萬兄你了嗎?」
就在此時,石柱頂上的寒松齡看到百丈之外,又有十幾個人向這邊奔來,心頭突然靈機一動。
綠玉老人萬生泰心頭一震,脫口道:「沈幫主,你全看見了?」
三星照命冷冷地道:「萬兄一定不相信。」
綠玉老人大笑道:「老夫完全相信,那麼,沈幫主,你也知道寒松齡此時躲在什麼地方了。」
三星照命冷冷的道:「兄弟的確知道。」
綠玉老人萬生泰笑道:「你不怕他跑掉?」
三星照命冷笑一聲道:「萬兄,你還沒有交代清楚,兄弟以為不該把話往遠處扯。」
綠玉老人笑道:「寒松齡可在等著瞧咱們動手?」
三星照命心頭一動,但卻未形之於色,冷冷一笑道:「萬兄,就為了這個,咱們今天就這麼算了嗎?」
綠玉老人突然仰天狂笑了一聲道:「哈哈……沈幫主,你雖然是三星幫一幫之主,手下遍佈關外,但是我萬生泰可不是怕事之輩,沈幫主以為如何?」
三星照命毫無表情地道:「萬兄說的很對。」
綠玉老人萬生泰冷笑道:「錯過今日……」
三星照命冷聲道:「很好。」
話落抬頭向寒松齡站身的石柱上掃了一眼,臉色突然一變,敢情寒松齡已不在那裡了,當時不由一怔,就在這時,他身後兩丈處,突然響起一聲慘號。
三星照命臉色一變,揮手冷喝道:「搜!」
話落飛身躍上石柱,向前奔去。
綠玉老人見狀一呆,暗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居高臨下這一點。」
忖罷,也飛身躥上了石柱,向前奔去。,三星照命,向前追了七八丈,突然身後四五丈處又響起一聲慘叫,跟著有人大叫道:「在這裡。」
三星照命猛然停住腳步,狠聲道:「好狡猾的小輩。」
三星照命右側五丈外的綠玉老人笑道:「哈哈……他要是躲在柱腳下,在上面的確不容易發現。嘿嘿,看來還是下去的好。」話落,飛身撲了回去,一閃穿人石林去了。
三星照命思忖一陣,暗忖道:「老夫就不信你能飛上天去。」
忖罷飛身折回原地,沉聲道:「兩位堂主,招齊了我們的人,排開來,向前搜,碰上就殺。」,石柱下立時有人應道:「是。」
寒松齡聞言暗暗冷笑一聲,提氣輕身,鬼魅般地向前飛奔而去。他相信那另一起人馬,此時也該近在三十丈之內。
寒松齡沒有料錯,在不到三十丈的距離內,他發現了兩個,寒劍一揮,立時放倒一個,轉身向來路躍去,一閃沒在石柱後面,這時,只聽另一個叫道:「寒松齡在這裡。」
接著有人問道:「到哪兒去了?」
「又跑回去了。」
那人沉聲道:「排開來,向前搜,大家小心。」
貼身在石柱腰上,寒松齡眼看著十幾個勁裝漢子列成一個面,超過了自己,向前搜了過去,不由暗自冷笑了一聲。
寒松齡直待那些人完全過去之後,飛身落回地面,暗忖道:「此時可該走了。」忖罷,飛身向前奔去。
雷電追魂曾告訴寒松齡在此等他的有很多人,所以他雖然已躲過了兩批,但仍不敢全速前進。
天近二更,音夢谷的兩道高崖已出現在面前五十丈左右了,寒松齡暗自吁了口氣,暗忖道:「音夢谷口五十丈內,不容江湖人物靠近,如此看來,這一關,我是脫過了。」忖罷飛身直射出去,落足已然在二十多丈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冷森森的聲音道:「老夫就准知道在這裡意定會等到你的。」聲音在身前一丈左右處發出。
接著另一個聲音又起在身後八尺左右處道:「老夫也有同感呢?聞聲,寒松齡臉立時為之一變。
看看天上仍在飄著的白雪,一個念頭突然掠上寒松齡心頭,暗忖道:「那條驅虎吞狼之計,絕不會持續太久,便會被他們識破,目前局勢。速戰速決最有利。」
心念轉罷,輕輕地拍拍肩上的白鸚鵡,輕聲道:「雪兒,又輪到咱們上場了。」
話落向阻在前面的三星照命沈毆臣冷笑道:「姓沈的,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三星照命沈殿臣還沒有開口,寒松齡身後的綠玉老人已搶先道:「寒娃兒,老夫只要那柄劍。」
寒松齡身子一側,側目掃了綠玉老人一眼,冷笑道:「萬老兒,這是條件嗎?」
綠玉老人冷聲道:「這是老夫退出的條件。」
三星照命沈殿一聽綠玉老人要退出,心中暗自一驚,雖然他把綠玉老人恨人了骨髓,但卻沒有把握是不是能單獨阻得住寒松齡進谷,由金流星口中,他已多少知道寒松齡的武功底細了。
三星照命沈殿臣老臉勉強擠出一絲冷冷的笑意,凝聲道:「萬兄,老夫只要他寒松齡一條命。」
綠玉老人萬生泰狡猾無比,聞言笑道:「沈兄的意思是說……嘿嘿。」
三星照命沈殿臣冷聲道:「收拾下寒松齡,劍就是你的了。」
綠玉老人好笑道:「這個嘛,嘿嘿,老夫知道,不過…….」
三星照命沈殿臣老臉一沉,冷笑道:「哼哼,不過什麼?」
綠玉老人萬生泰老臉一整,陰沉地道:「不過老夫得看看寒娃兒怎麼說才能決定。」
寒松齡冷漠地哼了一聲道:「姓萬的,你一定知道這柄劍的真正價值,是嗎?」
沒想到寒松齡突然問這個問題;綠玉老人萬生泰一怔,隨即笑道:「天下寶物誰不想得到,娃兒,你說是嗎?」
三星照命沈殿臣此時突然插口道:「萬老兒,寒玉劍的真正價值,並不只是它本身是件千古神兵,最主要的,它本身也是一件象徵著令符的信物,有它,則可以闖闖生死關。這些你以為老夫不知道嗎?」
這些話,不但寒松齡聽了心驚,綠玉老人萬生泰也同樣的為之心頭一震。
萬生泰略一思忖,微笑道:「沈兄,老夫知道是誰告訴你的,你此來的目的也是奉命來阻擋此人進谷,是嗎?」
三星照命沈殿臣老臉突然一沉,不答反問道:「這麼說,你是知道我三星幫的來源?」
綠玉老人萬生泰老臉陰晴不定地變幻了一陣,心中暗自懊悔把話說錯了,一時之間竟然答不上後來。
三星照命沈殿臣心知已佔了絕對的上鳳了,陰沉地冷笑一聲,接道:「萬兄,兄弟希望你能與本幫合作。」
綠玉老人萬生泰一時間沉吟不語,無言以對。
三星照命緊逼著道:「萬兄,你怎麼說?」
綠玉老人萬生泰萬般無奈地大笑道:「衝著他們三位大當家的,兄弟斗膽也不敢托大不賣這個面子。沈兄,就是這麼說吧!」
三星照命沈殿臣皮笑肉不笑地道:「兄弟這邊先謝了。」
以綠玉老人萬生泰的功力以及在武林中的地位,竟然變得如此軟弱,的確完全出乎寒松齡意料之外,同時,也使寒松齡意識到未來路途的險惡與艱苦。
寒松齡丟開心中雜亂的思緒,冷聲諷刺道:「雖然是雀巢鳩佔,但三佛台的威望似乎比之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了。真是可喜可賀,沈幫主,你說是嗎?」
三星照命老臉一冷,厲聲道:「寒松齡,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寒松齡冷笑答道:「姓沈的,寒某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三星照命沈殿臣沉聲道:「寒松齡,假使老夫沒會錯意的話,你是在污辱三佛台的主持人。」
寒松齡俊臉突然一冷道:「正是那麼說的,沈幫主。」
綠玉老人萬生泰冷聲插口道:「寒松齡,你實在狂得可以,看來你是打算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了。」
寒松齡冷冷地道:「寒某人一向不在乎那些趨言附勢之徒,尊駕這句話算是白說了。」
綠玉老人聞言大怒,。冷聲叱道:「好個目無法紀的小輩,老夫今夜如不教訓教訓你,看來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話落,突然向三星照命沈殿臣道:「沈幫主,咱們還等什麼?」
三星照命陰沉地冷笑一聲道:「萬兄,用得著兩個人同時下手嗎?」
綠玉老人萬生泰老臉突然一變,脫口道:「沈幫主是說……」
三星照命沈殿臣冷笑道:「正是,由一個人與他交手,另一個守在旁邊,這樣不是更安全嗎?」
綠玉老人萬生泰生硬地道:「誰下手?」
三星照命冷漠緩慢地道:「萬兄,你……」
綠玉老人萬生泰聞言臉上的第一個表情,是震怒無比,但只一閃,便已消失,大笑一聲道:「哈哈……兄弟正想教訓教訓這狂妄小輩呢。」
話落大步向寒松齡走了過來。
三星照命沈殿臣見狀大笑道:「萬兄,兄弟在此守著,絕跑不了他,哈哈……萬兄只管放心立下殺手。」
綠玉老人忍住了一肚子氣,大笑道:「兄弟放心得很。」
話落已走到距離寒松齡不到五尺的地方了,冷聲道:「寒松齡,發招吧。」
寒松齡緩慢地轉身過來,正面對著綠玉老人,冷然一笑道:「萬生泰,你招架得住?」
綠玉老人萬生泰本來就受了一肚子的氣,聞言更是怒上加怒,暴喝道:「小輩,少廢話了,來吧。」
寒松齡俊臉突然一沉,冷笑一聲道:「萬生泰,你是反叛三佛台主持者,固然活不了,但你對著寒某人,也同樣沒有生路,這可真是進退維谷了,是嗎?」
由於一開始,寒松齡就一直躲著他,綠玉老人本能的產生一種錯覺,以為寒松齡絕不是他的對手,聞言怒極狂笑道:「小輩,識時務的話,你就快動手吧,老夫耐性可有限啊!哈哈……」
寒松齡輕蔑地冷笑了一聲道:「萬生泰,姓寒的耐性雖然也不好,但對江湖上的跳梁小丑,卻一向都很有耐性。」
三星幫主沈殿臣聞言立時大笑出聲,笑聲帶有調撥與嘲笑的意味。
綠玉老人萬生泰處身此境,實在忍不住了,老臉一沉,冷喝一聲道:「照打。」
綠玉杖猶如奔雷驚電,隨著怒喝胄,當頭一棒,打向寒松齡。
寒松齡有意使個先聲奪人,見狀並不閃避,手中寒玉劍向上一舉,抽身直向綠玉老人面前擊去。
綠玉老人心中暗自冷笑一聲,杖上又加了三分功力,存心一杖打落寒松齡招架上來的寒玉劍。
「砰」的一聲大響,玉杖向上彈起了三寸,寒玉劍卻紋鳳不動。
這不但出乎綠玉老人萬生泰意料之外,旁觀的三星照命沈殿臣見狀也為之一震,顯然,寒松齡的功力,完全超出了他們的估計了。
綠玉老人萬生泰一怔之際,寒松齡並沒有停手,右腿一抬,向前跨出一步,玉劍劍身向肩後一沉,手腕一抬一揚,血紅的劍穗如野火燎原般的飄起一片紅光,閃電拂向綠玉老人萬生泰面門。
綠玉老人萬生泰一見紅光,立時清醒過來,幾乎想都沒想,左手猛然向紅光拍去;手伸到一半,才突然想到寒玉劍劍穗的功用,如果撒手,絕躲不過臉,如果不撒手,他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時間匆促,萬生泰無法細想,只得上身猛然向後一仰,把臉與手向後拉遠一點,手掌上突然傳來一陣徹心奇痛,真氣立時一洩,「砰」的一聲,萬生泰倒在雪地上。
寒松齡身子一轉,上身向後微微一傾,飛起左腿,一腳踢了出去,正好踢在綠玉老伯左腳心上。
平躺著的身子,倒翻了個大觔斗,跌在八尺之外,弄得滿頭滿臉都是雪。
綠玉老人落地猛一挺腰,一躍而起,手中綠玉杖緊張地向,前一掃,掃出之後,才發現寒松齡仍站在原地,沒追上來,一張老臉立時紅到了耳根。
寒松齡盯著狼狽不堪的綠玉老人萬生泰,陰沉緩慢地冷聲道:「萬生泰,這只是開始而已。」
三星照命沈殿臣望著綠玉老人萬生泰鮮血淋漓的左手,此時才發現這次任務的沉重。
綠玉老人萬生泰雖然明白這次的失誤,主要的是由於自己大意輕敵所造成的,但寒松齡深厚難測的內功與快如鬼魅的身手,卻使他心中產生出一種無法克制的懼意。
綠玉老人萬生泰抓緊手中的綠玉杖,緊盯著寒松齡,一步一步地再度走了上來。
寒松齡看著走上來的綠玉老人萬生泰,劍尖緩緩指向天空,一按劍簧,響起一聲清脆的鳴聲。
綠玉老人萬生泰停在寒松齡身前的五尺左右處,咬牙切齒地道:「小輩,老夫一時太大意了……」
寒松齡截住綠玉老人的話道:「寒某希望你這次不要太大意了,因為,這次寒某用的將不是帶鞘的劍。」
綠玉杖緩緩指向寒松齡,綠玉老人以低沉陰冷的聲音道:「寒松齡,老夫要你死!」
「死」字出口,人已急如旋鳳般地撲了上來,玉杖揮灑一片綠芒,挾著呼嘯鳳聲,罩向寒松齡。
右臂向上一抬,劍鞘帶起一道白芒,沖天而起,旁觀的三星照命沈殿臣才見到一柄光芒刺目的劍刃,那劍刃已化成一片森森光幕了。
由去劍鞘,到出招,三星照命沈殿臣幾乎找不出其間有什麼間隔,那本已繃緊了的心弦立時又拉緊了三分。
綠玉老人萬生泰嘴裡雖然說得狠,但實際出招,卻非常小心,已不敢放開手全力攻擊。
寒松齡雖然並不把綠玉老人萬生泰放在心上,但一瞬之間,卻也奈何不了他。
因此,兩人一交上手,立時就成了僵持狀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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