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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hiui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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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18: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二章 金蟾

    河灘上不少地塊的麥子已經泛黃,估計再過半個多月已經能開鐮割麥。

    張倩很喜歡這種豐收的場景,特意站在麥田邊讓老公拍了幾張照片。

    扭頭之間,她發現一塊地中的麥子呈半倒伏狀,當即感嘆︰“哇,這小麥的產量肯定高,麥穗把睫稈都壓倒了。”

    “汗,那是風刮的好不好。這地里的小麥算是毀了,今年最多六七百斤的產量。”劉軍浩忙在後邊糾正。前幾天刮了場大風,這地塊估計是麥種的問題,麥子倒了一大半。

    老婆純粹是犯了經驗主義錯誤,前段時間看自家油菜倒伏,劉軍浩告訴她說是高產的跡象。卻不知經驗不能照搬,俗話說的好“稻倒二人扛,麥倒二片糠。”意思是水稻如果成熟時彎腰倒下,就說明穗子重,是豐收的好年景。但麥子如果倒下,是根扎的不穩,麥穗絕對是空癟的,只能碾成糠喂豬,是歉收年。

    所以農村判斷是否豐收很簡單,站在麥田里一看就知道。

    媳婦這話,純屬外行。別看她來劉家溝幾年,也親自到地里割過麥子,但是關于種地,她要學的還很多。

    “原來如此”周兒也點點頭。她和以前的張倩差不多,基本屬于五谷不分的主兒。

    “再問你一個常識,你說麥穗塞頭朝上頭朝下塞到褲腿里,人朝前走的時候麥穗是朝上跑還是朝下落?”這個時候趙光明湊趣的笑問道。

    “當然是朝下落,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考我。”周兒白了老公一眼。

    “答案恰恰相反,它會一直沖上沖,你走得越快,它沖的越快。”趙光明搖搖頭,跟著解釋道。

    “為啥?”張倩也來了興致。

    “你們自己感受一下”劉軍浩折下一株麥穗,指著上邊的麥芒替趙光明解釋,“這里邊有個摩擦的問題,麥芒長的是倒鉤,人朝前走施加向下的力,摩擦力帶動麥穗朝上爬。”

    他所說的是經驗之談,小時候上學,村里的幾個熊孩子經常到田里摘些麥穗藏在口袋中,等課間休息和同學們一起打鬧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偷偷把麥穗倒放在對方的褲腿里。這樣只要對方一走動,那麥穗就會像水蛇一樣,順著褲子嗖嗖地往上爬,一直爬到褲腰間。

    麥芒扎著皮膚,癢的讓人難受,拉也拉不下來。有同學知道被人塞了麥穗,一般都是站著不動,想順褲腿取出來。周圍幾個同學肯定會一擁而上,根本不給他取麥穗的機會。等上課的時候再蜂蛹著進教室,讓這家伙難受一節課。

    “你剛開口我就知道下邊肯定又是搗蛋的事兒”等老公講完,張倩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呵呵,小時候都這樣。”劉軍浩笑笑在麥地中間找了個青麥穗,然後把麥穗從麥葉內取出來,再對折成一個漂亮的稜形,放在嘴里吹出清脆的鳥叫聲。

    “這個還有點意思”張倩如法炮制,卻怎麼也吹不響。

    “搗蛋是需要實力的,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到。”劉軍浩很臭屁一句,然後開始教老婆其中的技巧。

    說到麥稈,他至少能說道四五種玩法。有一種是選那種睫稈粗壯的麥稈,截掉兩頭的關節,只留中間的一段空心,用小刀在上端劈兩道半公分深的口子,一分四條,往下扳成漏斗狀。再在地中間找一粒篩拉秧籽兒放在上面,然後仰起臉從麥桿下端吹氣,那圓圓的篩拉秧籽兒就緩緩升起。只要控制好吹氣的力度,篩拉秧籽兒會在麥稈上方起起伏伏,沉沉落落,非常神奇,如同變魔術。

    那時候他們經常比賽看誰吹得高,吹得時間長。劉軍浩換氣速度比較快,而且又有耐心,因此是這方面的常勝將軍。

    還有種是吹弄些肥皂水,用麥秸稈吹肥皂泡,大家在一起比誰吹的最大。

    “啊……癩蛤蟆”周兒蹲在溝邊想洗下手,突然驚叫著跑到路上。

    “哪里,哪里?”趙光明為在媳婦面前先是威風,立刻拽根木棍沖到溝邊,跟著愣在那里不動。

    “跑了吧”劉軍浩隨口問道。癩蛤蟆雖然是五毒之一,但一般情況下踫到人也會趕緊爬跑的,不會呆在原地等人捕捉。

    “沒,劉軍浩你趕緊過來看下,哥們可能發現一個世紀奇聞。”趙光明指著草叢激動的說道。

    不會又有什麼“大發現”吧?他這興奮的語氣和上次張倩發現蜂鳥鷹蛾時很相似。只見那只癩蛤蟆一動不動趴在柳樹根邊,後爪以奇怪的姿勢從後背反翹到大嘴邊,爪子尖拉扯著嘴邊的蟾蜍皮往後面用力拽。

    “這就是你說的世紀奇聞,不就是癩蛤蟆蛻皮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劉軍浩看著這貨反問。

    “大哥,這可是癩蛤蟆,不是蛇”趙光明出言強調。

    “我知道,既然蛇可以蛻皮,癩蛤蟆為什麼不能。”

    “癩蛤蟆也脫皮?”張倩和周兒听了這話,卻覺得分外稀奇。她們也還是听說這東西竟然可以蛻皮,很是稀奇。可是她們又不敢下去看,只能听趙光明描述。

    “我懷疑你非人類,你從哪本書上看到過癩蛤蟆可以蛻皮的,這絕對是大發現。”趙光明覺得劉軍浩的反應太平淡了點。

    “多新鮮,中藥的蟾衣听說過吧,說的就是癩蛤蟆皮。”劉軍浩跟著解釋了句。其實他看到癩蛤蟆蛻皮並非不激動,而是早激動過。

    很小听老人們講過故事,說是癩蛤蟆蛻皮,只有貴人才能夠看到。要是把癩蛤蟆蛻的皮放進錢匣子內,里邊的錢就會源源不斷,永遠花不完。

    這個故事跟人們案頭放的招財金蟾差不多,想想也能知道多不靠譜。只不過大人們說者無心,他們一群小孩子在旁邊听得有意。

    還特地跑到河邊捉癩蛤蟆,最後劉軍浩真找到一只正在蛻皮的癩蛤蟆。在伙伴們羨慕的眼神中,他舉著癩蛤蟆往家跑,邊跑邊大叫︰“我看到癩蛤蟆蛻皮了”

    那興奮的神情,不亞于撿幾個大元寶。

    回到家,劉軍浩沒有絲毫耽擱,立刻按照大人們的說法,把癩蛤蟆放進水桶中,然後上邊扣上竹篩子,單等這東西把皮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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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18: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古怪的水溝

    按照大人們的說法,癩蛤蟆為不讓財寶被人類得到,皮一蛻下來就會自己吞食掉。

    因此要瞪眼看好,只要癩蛤蟆蛻掉皮,就必須立刻放進錢匣子中,一刻也不能耽擱。

    幾個熊孩子都瞪大眼楮圍著竹篩子,單等癩蛤蟆把皮蛻掉。

    這東西蛻皮全靠兩條後腿使勁兒,後腿必須輪換著反翹到嘴邊,抓著蟾衣慢慢地往後面拽。剛開始很慢,他們瞪得眼楮發酸,不過後來脫到大腿根時速度陡然加快,就好像剝香腸一樣,爪子把大腿的皮一拽,整塊就全脫下來了。

    那蛤蟆皮薄如蟬翼,呈透明色。

    說時遲,那時快,早等待不耐煩的劉軍浩立刻把竹篩子掀起,然後從癩蛤蟆爪子中搶過蟾衣。劉啟勇則送上紙盒子,里邊放滿大家搜集的一分二分硬幣。

    他們小心翼翼把癩蛤蟆皮放進紙盒內,商量著等明天再查看。

    當時幾個孩子還為紙盒放誰家差點打架,主要是害怕被人搶先揭開,錢落不到自己手中。最後商議紙盒放劉軍浩家,不過每人要在上邊做個記號,然後找塊大石頭壓住紙盒,等第二天一起查看。

    他們心中期待著像大人們說的那樣,明天紙盒內塞滿硬幣。這樣可以買糖、買雪糕、買彈球……

    第二天一大早,這群家伙就聚集在劉軍浩院里。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他慢慢地挪開大石頭,打開紙盒癩蛤蟆皮還在,可是分幣一個也沒增加。

    眾人以為時間短的原因,決定繼續等待。

    第三天、第四天……直到大家徹底失去耐性。

    再後來,見的次數多了,他們才知道癩蛤蟆脫皮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這東西和蛇很類似,一年總要蛻幾次皮的。不過癩蛤蟆皮蛻掉後大都被它們自己吃掉,因此人們很少見。

    “真的很常見嗎?”趙光明仍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發現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信你自己上網查”劉軍浩說這把手機遞過去。

    “還真是這樣”幾個人看過網上的介紹,徹底相信劉軍浩的說辭。

    其實要說他們的反應也正常,隨著環境惡化,許多習從前以為常的東西在人們眼中都成了稀罕物。像前段時間市區有市民捉到一只貓頭鷹,結果周圍的人都不認識,最後找動物專家鑒定,這事兒還上了報紙。

    發現癩蛤蟆蛻皮的事兒只能當樂子,幾個人在河灘上轉小半天,看太陽快落山,才施施然的朝家走。

    快走到家門口,趙光明才想起有事兒找劉軍浩,“小浩,明天你們兩口子去我那里一趟,想找你幫個忙。”

    “啥事兒,”算算時間,媳婦的預產期還有半個多月,現在他實在不想到處跑。

    “你幫我們去釣火頭,不用耽擱太長的時間,最多兩個小時……”趙光明上午沒到劉家溝,就是和一幫哥們去村後邊釣火頭去了,只是忙乎一上午也沒把火頭釣上來。

    他知道劉軍浩釣火頭技術好,下午本來想打電話過來,結果听說人家釣到一條大黃鱔,這才打消念頭。

    “釣個火頭你也要我去呀,這個時候的火頭正產卵,隨便下鉤都能釣到。”劉軍浩搖搖頭道。

    “那只火頭特別鬼精,我們費了兩天功夫都沒釣起來,這不才找你的。”照趙光明的說法,他們村後邊那泥塘有條一二十斤重的老火頭。可是周圍水草太多,而且這東西太狡猾,只在溝邊亂轉,根本不吃鉤。他釣了幾次都沒釣上來,才想讓劉軍浩過去幫忙。

    釣火頭,最多個把小時的事兒,自己明天還要上街買東西,去一趟也行。劉軍浩點頭答應下來,不過末了又多問句,“那火頭窩是青窩、黃窩還是黑窩,告訴你,如果是青窩和黃窩我可不去。”

    “放心吧,知道你將講究,正宗的黑窩。”趙光明強調道。

    到春末夏初時候,火頭在產仔之前會游到淺水處,咬掉藏身處的水草做巢穴,形成一個碗口大的亮水窩,此時稱為“青窩”。過段時間火頭產卵後,周圍咬斷的水草已經被曬成枯黃色,加上魚卵在碗口大的亮水中呈黃米團子一樣,因此稱為“黃窩”。這個時候親魚時刻在窩邊游弋,絕對不會讓任何東西驚擾魚卵的孵化。

    到了盛夏,火頭苗生長兩厘米左右,顏色逐漸變成黑色,如團黑霧在水中上下翻滾,粗略看上去和蝌蚪很像。,不過蝌蚪是頭大尾巴小,火頭苗則好像梭型,此時稱為“黑窩”。

    不管是青窩、黃窩和黑窩,肯定有兩只火頭在附近守候,片刻不離,只要將餌鉤遞過去,這東西絕對會沖上來。一般都是體型較小的雄魚先挺身而出,如果被人釣走,過一會兒,體型大的雌火頭也會露面。

    所以在產卵期釣火頭,一次就能釣兩條。大部分釣魚的人都有講究,為的是細水長流,很少釣青窩和黃窩。劉軍浩家那兩條火頭都是在黑窩時期抓的,不過兩次鬧的動靜都很大,以至于每次只捉到了一只。

    第二天上街,劉軍浩先去郵局把網友訂購的幾只枕套郵走。前幾天無聊他看了下自己的網店交易記錄,光這幾個月,枕套的出貨量就有上百只,也算是一比不小的收入。

    正事兒辦完,劉軍浩才給趙光明打電話。這人早等的不耐煩,見到劉軍浩也沒多說,直接把他拉到村後。

    那水塘和趙光明講的一樣,北岸只有三四十厘米深,溝底長滿水草。

    在趙光明的指引下,劉軍浩很快看到淺水處浮著不少斷根的水草。干枯的草根和周圍的碧青色形成對比,分外顯眼。水草周圍不斷冒著泡泡,仔細听還發出叭叭的聲響。很多蝌蚪模樣的黑點在水草間時隱時現,正是黑窩。

    釣火頭的餌料不用特別準備,直接在塘邊抓了只小青蛙串在鉤上。劉軍浩看看距離,跟著把鉤扔出。

    “往火頭苗中間扔呀,你把鉤扔這麼遠,能釣個毛”一個青年在旁邊咋咋呼呼。

    劉軍浩扭頭看了他一眼,沒理會這人說出的外行話。他現在能猜出趙光明等人為什麼費這麼大力氣卻沒有釣到火頭。

    根本是一群魚盲在瞎胡鬧,釣黑窩千萬別把釣餌扔到火頭苗當中。因為大火頭怕傷到魚苗,只會在附近驅趕,根本很少咬鉤。只有把釣餌扔到火頭苗上方或者旁邊,大魚才會追上猛咬。

    將釣餌輕輕扔到魚群外邊後,他緩緩晃動竹竿,盡量不讓釣餌驚動魚群,而是模擬魚類窺覬火頭苗的場景。

    嘩啦啦,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只見一個黝黑的身影猛然竄起,直接把小青蛙吞在腹中。

    “趕緊提呀,趕緊提”幾個人又開始大叫。

    劉軍浩只當沒听到他們的叫嚷,而是輕輕朝岸邊拉。提鉤太早,火頭很容易脫鉤。提鉤太晚,這東西會使勁兒朝水草里鑽,而且勁兒非常大,很容易把魚線掙斷。

    等第二遍開始冒水泡的時候,劉軍浩才猛然把鉤提起。

    趙光明這貨純粹是瞎忽悠,哪有一二十斤,火頭不過三斤的重量。

    “到底是高手”這下幾個青年都服氣了。

    他們忙乎兩天,人家只要二十分鐘,這就是差距。

    劉軍浩謙虛一聲,坐在樹蔭下歇息。準備等涼快一陣子再把另一條火頭也釣上來。剛才趙光明說的明白,這泥塘秋里準備養魚,到時候肯定要清底,火頭必須早些釣上來。現在水中那只火頭已經被驚動,至少十分鐘之內是不會再吃鉤的。

    無意間扭頭,發現路對面的水窪中淤泥很厚實,應該適合黃鱔生存,說不定還會有大黃鱔。

    這是昨天釣到那大黃鱔帶來的下意識反應,總想著再釣一條。

    捉到那條大黃鱔沒地方放,現在還丟在水缸中。經過一天的適應,這大家伙大概認命,也沒再有逃竄的念頭。

    今天上午還有人過來參觀,郭記者也叮囑多拍幾張照片。

    “小浩,你這次可看走眼了。這水溝我們前段時間剛探查過,整條溝看遍,連根黃鱔毛都沒有釣到,估計風水不好。”

    “不應該呀”劉軍浩連連搖頭。這水塘看上去比較深,水也比較清,水溝邊張著茂密的蘆葦。按理說這樣的地方很適合黃鱔生存才對,怎麼可能沒有黃鱔存在。

    劉軍浩不信邪的沿著水塘走一圈,尤其是水塘邊那幾株枯樹干下。結果趙光明真沒騙他,一個黃鱔洞也沒有找到,連那種小黃鱔留下的拖泥溝都沒有發現。

    越是這樣,他越覺得稀奇,很想弄個究竟。

    最後他干脆把鞋子脫掉,想下水瞧瞧黃鱔洞是不是在水下。在淤泥中找了很長的一段,依然沒有看到痕跡。

    “怎麼樣,死心了吧。告訴你,真有黃鱔還等你逮。”一青年又開始在岸上叫起來。

    就是一般的小水溝中也會有黃鱔存在。這片水域並不小,可是連個泥鰍也沒有。剛才他注意了下水面的游魚,小魚小蝦也很少。

    這種情形明顯不正常,只有趙光明這種頭腦簡單的家伙才會扯到風水的問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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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18: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四章  雨天捉螞蝗

    劉軍浩不理會這貨說風涼話,已經下定決心把水溝的怪異情況搞清楚。他彎著腰一直順著蘆葦叢摸,剛走出十幾米遠,突然感覺到手指頭下有些不對。他下意識的把手往下壓了壓,結果覺察到手下一重,似乎有個粗糙略帶著彈性的東西沉寂在水底。

    老鱉?劉軍浩腦海中瞬間閃現出這個詞語。他的手快速在水中一攬,正好圈住老鱉的蓋子,不等這東西反應過來,老鱉頭已經被摁進淤泥當中。

    咕嘟嘟的水泡直冒,攪動的周圍一片渾濁。

    “咋了,咋了”看水中泛著渾濁的水花,趙光明這貨趕緊跑過來。

    劉軍浩沒工夫理會他,一手緊緊壓住老鱉不讓它滑走,另一只手快速把網兜扣入水中。不偏不斜,正好蓋住那只老鱉。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抓起網兜,連泥巴提出水面。

    “靠”看到網兜中捉到一只缽子大小的老鱉,岸上圍觀的幾個人驚呆,繼而大聲歡呼起來。

    “老趙,接著”劉軍浩突然兩手一甩,把網兜中的老鱉直直朝岸上扔過去,跟著再次彎下腰肢。

    他看的很清楚,此刻溝底淤泥中有兩排水泡迅速從面前閃過,跟著通向遠方——還有老鱉這是老鱉逃跑的痕跡,冒出那麼多泡沫,老鱉不會太小,少說有三四斤。

    岸上的人只顧驚呼到手的老鱉,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劉軍浩全神貫注看著水中翻滾氣泡的地方,繼續彎腰快速朝前趕去。

    沒有想到水溝底部有凹坑,剛朝前走兩步突然漫過腰肢。幸虧手機早扔到岸上,不然非弄壞不可。褲兜里裝著百十塊錢,肯定讓水浸濕。不過劉軍浩此刻根本顧不上,反正錢曬干還能用,抓老鱉要緊。

    等到冒泡處,劉軍浩幾乎沒有任何耽擱,直接吸一口氣潛入水底,手快速在泥中摸索。

    這老鱉捉的更順利,他的雙手恰好卡住老鱉的裙邊。

    等再探出頭,老鱉已經被死死地扣在網中。

    這只更大,憑感覺足有四斤多重。

    岸上的幾個年輕人再忍不住,紛紛跳入水溝當中。

    他們用半個多小時把水溝中仔仔細細排查一遍,沒想到又捉了兩只老鱉,都在一斤往上,不過沒有劉軍浩捉到的那兩只大。

    “X,這坑里沒有黃鱔,咱們怎麼就不動腦筋想想可能有問題呢?”幾個人看過劉軍浩捉到的兩只大老鱉,只剩下羨慕嫉妒恨了。

    難怪人們常說“遍地有黃金,只等有福人”。這水溝在自家村邊,平時經過的人也不少,可是就沒有人發現里邊有老鱉。

    再說他們前幾天還在溝邊找過黃鱔洞,一個沒找到。如今再看看,扳腳趾頭也知道有問題,當時卻沒多想。

    老鱉對眾人來說是個稀罕物,劉軍浩那石鎖中卻不少。不過能摸到這麼多,也算是個意外驚喜。

    經過這麼一鬧騰,幾個人都沒了釣火頭的心思。

    幾個青年提著老鱉回家下酒,劉軍浩則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回家。

    到村口,幾個游客正在樹蔭下打牌,看他褲腿上弄得全是泥巴就笑問道,“小浩,騎電動車掉溝里了?”

    “沒,剛才捉老鱉去了”劉軍浩笑著舉舉網兜。

    眾人立刻圍上來,等詢問過經過,再次惹來驚嘆聲一片。

    有幾個還動了買老鱉的念頭,被劉軍浩拒絕掉,說是要給自家媳婦炖湯喝。

    其實劉軍浩兩口子根本沒炖過老鱉湯,捉到的都撒在石鎖內。這話不過是拒絕別人的托詞罷了。

    五一假期匆匆過去,劉軍浩重新忙碌起來。

    媳婦暫時告別教學事業,還剩一個多月期末考試,他必須頂頭趕上。

    倒是家里的事情不用愁,張媽現在留在劉家溝伺候女兒,讓劉軍浩省心不少。

    今年氣候干燥,麥子熟的比較早。再過十幾天麥子就能收割。結果雨卻嘩啦啦下起來,很快門前溝中的水漫到路上。

    夏天雨來得快去的急,雨剛停劉軍浩就領著小皮,穿上皮褲扛起網兜去水閘下捉螞蝗。

    網兜是特意用窗紗做的那種,網眼只有芝麻大小,用來撈大螞蝗再合適不過。

    剛下到水閘邊,看到成群的魚呼啦啦在窪中翻騰起來。鯽魚、泥鰍、黃鱔、螃蟹、龍蝦……甚至還有幾條五六來斤重的鯉魚。

    劉軍浩眼疾手快,直接把網兜朝水中一劃拉,四五條魚撈上岸來。一連兩次,大大小小捉了將近三斤多魚。

    捉幾次後,劉軍浩不再管水中的魚,任它們朝下游逃去。他捉魚純粹是圖個樂子,弄回去也是喂院中的水鳥。

    他和媳婦現在根本沒有吃魚的**,只是偶爾嘗個新鮮罷了。

    將魚趕走,劉軍浩才沿著水溝捉起螞蝗。這種大螞蝗在水中的速度很慢,捉起來非常容易。現在河溝中水暴漲,不少螞蝗都吸附在水面以上,單閘門上有十幾條。

    沒費多少工夫螞蝗就被裹進網兜中,很多都有二十厘米長,手指頭肚那麼粗。

    他沿著河溝一直走到河邊,路上不斷揮動網兜,最後捉到的螞蝗有三斤多,甚至還在路上撿到只碗口大的老鱉,也被扔到石鎖中。

    見老公提著水桶出去,張倩以為要捉什麼好東西。等他回來,還特意伸著腦袋往水桶中看。

    “別看,你看了肯定要驚叫。”劉軍浩忙攔住她。

    “捉的是啥魚,值得我驚叫嗎。”張倩很不以為然,非要揭開桶蓋。一看是小半桶螞蝗,果然驚叫起來。

    要說在劉家溝生活這麼長時間,張倩的膽子已經夠大,平常看到水蛇什麼的也不會嚇得六神無主,可是這麼多螞蝗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個頭驚人。

    “劉軍浩,你捉這東西干啥,趕快扔了。”

    “扔了,這東西值二三百塊錢呢。”他把前些日子王胖子收大螞蝗的事兒給媳婦敘述一遍,想用金錢來打動老婆。

    “那也不行,惡心人,你趕緊拿出去,別讓我看到。”張倩說啥不讓老公把水桶朝院里放。雖然知道這東西不會爬出來,但是想想都滲人。

    無奈,劉軍浩只好把它放在院門外。為防止這些東西逃跑,他特意又在水桶井蓋上加了塊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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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寶寶

    “啊……”剛放到外邊不到半個小時,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驚叫,卻是杜飛的聲音。這人過來找劉軍浩玩,看到門口壓了個水桶,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結果剛揭開,嚇得身子發軟,一屁股坐在濕泥地上。

    “我X,你這是咋了,膽子不會這麼小吧”听到聲音,劉軍浩趕忙朝外跑,卻見到杜飛哆哆嗦嗦的跌坐在地上。

    “你搞什麼飛機……捉那麼多螞蝗放門口。”杜飛臉色發白的叫道。

    “不就是幾條螞蝗,至于嗎……”劉軍浩鄙視了一句,合上桶蓋扶著這人進院子。杜飛來的剛剛好,劉軍浩打算把捉到的魚讓他弄回去吃。

    “落這麼多柿子”杜飛看到樹下落一層柿子,很有些心疼。

    “落落更健康”劉軍浩只能這麼回答。院中的柿子樹去年就掛果,不過倒沒有今年這麼離譜,有的樹枝沒筷子粗,上邊已經掛有六七個柿子。

    前兩天張倩無聊,站在樹下數了半天,整株樹三百多個柿子。那樹還不到三米高,主干直徑有五厘米粗。這麼多柿子真長成,估計能把樹直接壓斷。

    前天劉軍浩就打算打些下來給柿子樹減負,結果沒來得及動手,一場大雨就來了,樹上的柿子打落不少,倒省去自己不少事。

    “啊……”不到五分鐘,門口又是一聲驚叫。劉軍浩再次跑出去……一游客站在水桶旁邊哆嗦,水桶蓋已經揭開了

    劉軍浩苦笑不得,只能重新找個地方放置水桶。大家的好奇心太強了點,看見門口的水桶壓了塊磚頭,下意識想揭開看看究竟。

    劉軍浩打算趕緊給王胖子打電話,讓他早些把幾斤螞蝗弄走,再放家里幾天,老婆非把自己的耳朵炒聾。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的也急。第二天,天氣晴好,路邊也恢復干燥。

    張倩早上吃過飯念叨著要去村里轉轉,劉軍浩忙出聲阻止。媳婦的預產期馬上到了,萬事還小心點為好。

    “能有什麼事兒,我轉轉就回來,在屋里天天上網,太無聊了”

    劉軍浩見勸阻無果,只能隨她去。自己上午要到後院拔草,西瓜秧下邊的草長有膝蓋深,要早些拽掉為好。

    張倩在村里轉了一圈,回來就大聲感嘆︰“真想不到,以前看毛孩子他們幾個做事挺不靠譜的。”

    “毛孩子他們又做啥事兒了?”難得見老婆夸這幾個孩子,劉軍浩很有些意外。

    “他們竟然會給羊接生……”上午的時候,幾個孩子相約去後山溪水邊放牛。剛趕到後山沒一會兒,這幾個熊孩子正在溪水里捉魚,突然小娃子家的老牛哞哞亂叫起來。

    這幾個熊孩子最初還以為是什麼事兒,看到牛肚子才知道是要生了。這下他們都慌了神,趕忙拽著老牛往家趕。哪知道牛臥在草窩里怎麼也拽不起,而且小牛犢的蹄子已經出來。

    事到臨頭,他們竟然穩住神,趕忙分頭去找艾草,然後用火柴點著給牛接生。

    最後幾個家伙甚至知道把牛臍帶拽斷……等回村的時候,老牛領著小牛犢直接回家了

    “真的?這幾個熊孩子平時淨搗蛋來著,沒想到緊急關頭竟然沒掉鏈子。很了不起呀,快比得上我小學同學他**。”劉軍浩忍不住贊嘆。

    “你同學他**又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張倩開口反問。

    “我同學他**更牛,即將臨盤的時候和人去街上趕集,沒想走到半道上突然發現自己肚子疼得厲害,意識到可能要生了。她趕緊讓同行的人回去通知家人,自己則鑽進路邊玉米地一人接生。等家人拉著板車趕到,小孩已經出生,于是一家三口高高興興的把家還。”

    “真的假的”張倩很有些不相信,這事兒太不可思議了點。

    “當然是真的,我听大人們說過,傳的十里八村都知道,我那同學還是當事人……你怎麼了?”劉軍浩正說著,突然發現老婆的臉色不大對。

    “老公,我也感覺快要生了”張倩听老公講生孩子的事兒,突然發現肚子有些發疼。

    不會吧……自己這張嘴還真是劉軍浩頓時手足無措,趕忙喊張媽回來,接著又給趙光明打電話,讓這小子幫忙聯系去縣醫院的車。

    女人生孩子要多長時間,據說有的一天一夜還沒生下來的。劉軍浩從未覺得時間這麼慢,他沿著走廊來回踱步,自己感覺都過四五個小時了,結果坐椅子上看下手機上的時間。才剛一個小時而已。

    本來他想進去陪產的,結果媳婦不讓,說害怕到時候咬他胳膊。

    媳婦剛推進去的時候,恰好也有生孩子的。那女子連哭帶叫,最後實在忍不住,抓著自己老公的胳膊就咬下去。等孩子生完,他老公胳膊上已經咬了一連串烏青的牙印。

    兩口子都有些怕怕的,因此張倩堅持不讓劉軍浩進產房,說是到時候自己實在忍不住可以咬枕頭。

    其實婦產醫生檢查的時候說了,張倩身體很健康,順產的幾率比較大,完全不用擔心。

    別人家媳婦產孩子時產房中嘶叫聲震天,媳婦推進去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動靜。

    “劉軍浩,你媳婦給你生了兩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進來吧……”他正在外邊胡思亂想,不知道又過多久,一個護士突然打開產房門叫道。

    “啊……已經生了?”劉軍浩先迷糊一下,繼而激動起來,趕忙沖進產房。張媽也緊隨其後進去看女兒,然後一再對醫生表示感謝。

    由于土蜂蜜的滋養,以前劉軍浩老愛跟媳婦開玩笑說她的臉長的像白瓷碗,光滑細膩,現在這張臉上長滿孕婦特有的色斑,還起了很多小痘痘。整張臉因為用力過度透著一絲血紅色,最讓媳婦引以為自豪的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也亂蓬蓬糾結在一起。

    哎,為這兩個小家伙,老婆真犧牲了太多劉軍浩抓著自己的媳婦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在老婆布滿汗珠的臉前,似乎一切語言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沒事,剛才一聲都沒喊呢,就怕你在外邊擔心”沒有想到張倩反倒安慰起老公來。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寶寶,兩個小家伙長的很壯實。頭發比較長,烏黑烏黑的,微紅的皮膚看上去很飽滿,眼楮微閉,小手不停地劃拉。

    見到自家的小寶寶,張倩也很興奮,還特意拿手機拍了兩張照片,然後上網寫篇日志,給朋友們報喜。

    汗……老婆哪來那麼大的精力。劉軍浩剛要阻止她,後來想想算了。

    倒是張媽開始念叨起來︰“你快點躺下休息,哪有個產婦的樣子。餓不餓,餓的話我現在去老徐那里把雞湯給你端過來,估計也熬好了。”

    “沒事,媽,我剛吃完飯還不到四個小時,好著呢。沒听剛才醫生說了嘛,這是她接生最順利的一對雙胞胎。”張倩不以為然笑了笑。

    雙胞胎難產的幾率很大,可是到媳婦這里成了意外。一切很順利,萬事OK。劉軍浩估摸著或多或少有泉水的功勞,當然這也和媳婦每天多運動有關系。

    他們正興奮地看著兩個剛生下來沒多長時間的小家伙,左邊那小家伙毫無征兆的哭起來。哭聲把另一個也驚動,小哥倆相繼扯開嗓子。

    劉軍浩嘩的從房內站起,沖到門外拉住護士問怎麼回事兒。

    “呵呵,肯定是小寶寶餓了,你們現在可以給寶寶喂奶……”那護士很有經驗,笑著吩咐道。

    “哦……是餓了”劉軍浩撓撓頭進屋,自己的反應的確太大了點。

    可是等張倩給兩個小家伙喂奶,他們卻不住在懷中鬧騰,根本不吃。

    無奈,劉軍浩只好又出門護士請來。

    人家護士伸手在小寶寶的屁股上連掐幾下,然後往他們嘴里灌些水,跟著說道︰“這樣就可以了,讓寶寶把從媽媽肚子里吃的髒東西吐出來……現在喂奶,這樣寶寶吃飽就會睡覺。”

    人家產婦一般都要在床上呆兩三天再下床走動,媳婦倒好,當天就自己下床去衛生間,還不讓張媽陪著。

    第三天開始鬧騰著要出院,說是住在這里不習慣。

    問過醫生後,劉軍浩好說歹說,又讓她堅持兩天。

    那天張倩叫疼,劉軍浩立刻找車子把她送到醫院。結果醫生檢查後說是產前陣痛,還要過一兩天才生,于是他們在徐曉麗家住了一天才重新進醫院待產。連帶張倩產前耽擱的兩天,不到一個星期時間兩人就回到劉家溝。

    聞听他們回家,很多相熟的人都過來慰問,還有人關心起兩個小寶貝的名字。

    提起孩子的名字,張倩就無比的怨念。孩子生下來,他們兩口子大名還沒起好,無奈暫時先老大,小二這麼叫著,等什麼時候起好大名再說。

    家里有趙教授坐鎮,一切安好,倒是院中的大花皮該買網兜裹著了。

    這一個多月劉軍浩忙得不可開交,只是草草的把大花皮西瓜搭好架子就沒再管,誰知道西瓜很爭氣,結出的西瓜依然很多。

    他擔心西瓜太重把秧拽斷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倒是有幾株瓜秧不堪重負,直接被大花皮墜在地上。

    劉軍浩匆匆上街買了幾捆網兜,然後開始往木棍上綁,忙乎一下午,總算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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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20: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六章  抓個現行

    原本以為媳婦生完孩子,自己就該輕松了,哪知道這才剛剛是開始。兩個小家伙白天呼嚕嚕睡覺,一到晚上特別精神,必須要人抱著。只要往推車里一放,立刻開始咧著嘴哭,而且嗓門出奇大,讓他們兩口子根本沒辦法睡安穩覺。

    即使被抱著,小家伙們也不安生,手腳不停地踢蹬,張倩根本沒辦法同時抱兩個喂奶。還是劉軍浩力氣大,雙臂一彎,讓這兩個小家伙舒舒服服躺在自己懷中。

    媳婦還在休息中,因此哄孩子這種光榮的任務只能交給劉軍浩。

    哄半個小時,看兩個小家伙都睡著了,劉軍浩才小心翼翼把他們重新放進小床里,結果剛挨到薄毯子,小二又扯著嗓子叫起來,把另一個也給吵醒。

    再抱起來沿著臥室走兩轉,劉軍浩卻感覺自己衣服上熱乎乎的,扭頭一看,小家伙尿自己一身。

    被他們折騰小半夜,直到…多劉軍浩才勉強睡著。還不敢睡的太死,生怕兩個孩子又開始哭鬧。

    第二天起床,等他頂著熊貓眼起床的時候,張媽已經把飯做好。

    早飯煮的是小米粥,按張**說法,小米粥可以幫助下奶。

    沒等張倩吃完,兩個小家伙又被驚動,響起大嚎起來。張倩只能急匆匆丟下碗,給兩個小家伙喂奶。

    “老公,你快開看,咱家老大臉上怎麼出紅點點了”

    被媳婦一喊,劉軍浩和張媽趕忙也丟下碗。

    “現在天熱,應該是昨天晚上你們包裹的太緊,把小孩熱的。”張媽看過之後,很有經驗的說道。

    老人家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張倩還不放心,又讓老公用電動車馱著自己往醫院查看。

    結果醫生說的和張媽完全相同︰是熱出來的。

    雖然白跑一趟,但是兩口子算放下心來。

    父母是兒女的債,劉軍浩現在深切感受到這句話的正確性。每天早上起來盯著熊貓眼,哈欠連天,給學生上課的時候也不精神。白天還好點,有張媽和媳婦侍奉著,他還能夠休息一下。

    其實也算不上休息,馬上要期末考試,學校的課程自然不能耽擱。老師本來就少,自己只能咬牙頂上。

    還有幾天放麥假,自家沒有種麥子,到時候可以休息幾天。

    劉軍浩牽著赤兔去學校,直接把它撒在操場上,然後開始上課。

    至于原本的體育課,他自然沒辦法再兼任。最後只能讓學生自己玩,班長幫忙照看著,只要這些搗蛋的家伙不出校園就行。

    他的打算不錯,可是忘了某班的班長就是毛孩子,結果出了蛾子。

    正在給四年級講數學課,突然一個女學生跑到門口沖自己招手。

    劉軍浩忙停下課,走出教室。

    “老師,劉長林領幾個學生偷偷去大河洗澡。”這小女孩打起小報告。

    “啥?”劉軍浩頓時著急起來,這熊孩子真是一分鐘不讓人安生。自己剛才說的時候他一個勁兒點頭,還以為听進去了呢,誰知道扭頭的功夫就搗蛋。

    他進屋讓四年級學生上自習,然後快步朝大河邊找去,身旁還跟著一大群看熱鬧的小家伙。

    “嗷嗷……沖啊”

    “看誰摔的響”

    ……

    離河邊還有幾十米,就听到這群熊孩子在大叫。

    他們倒沒有敢去水深的地方,而是選一塊平坦的河灘打水仗,旁邊岸上還有一片柳樹林。

    由于柳樹遮擋,劉軍浩領學生過去的時候四五個熊孩子根本沒發現,仍然叫的帶勁兒。

    劉軍浩本想把毛孩子幾人叫道岸上訓斥一頓,繼而想到尋常方法根本不管用。這熊孩子從來都是話照听,可惜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打照挨,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後該搗蛋繼續搗蛋。

    自己數落他一頓,最多管半天時間,完全是無用功。

    他看看樹根下的衣服,心中有了主意。當即不再瞧水中的幾個家伙,而是扭頭沖看熱鬧的學生說道︰“咱們今天上體育課的地點改在河邊,現在開始排隊,成兩列橫隊”

    劉軍浩只是輕輕一嗓子,河中的熊孩子們都炸開了。有的猛然扎猛子朝水下藏,有的則光著身子要上去穿衣服。

    可是一看有很多女同學,他們又不好意思的蹲下來。

    這些家伙七八歲的年紀,下河洗澡都脫得光光,不過早知道害羞。

    如果沒有女孩子他們還好意思上去穿衣服,現在打死也不敢上岸,否則還不被班里的學生笑話死。

    劉軍浩根本不看他們,只是沖微楞的學生喊道,“沒听見嗎,開始站隊”

    這時岸上的孩子終于反應過來,紛紛嬉笑著拍成兩對。

    “好,我們大家開始做廣播題材,听我喊口令……”劉軍浩沒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往那堆衣服上一坐,開始喊口號。

    學生自動散開做操,搞得很象那麼一回事,一個八拍一個八拍的做。

    水下這些熊孩子逃也不敢逃,只能傻愣愣站在水中看大家做操。

    做了幾次廣播體操,劉軍浩覺得不解氣,又在岸上上起數學課。就做算術題,讓他們回答問題。

    “毛孩子,你覺得這道題答案是多少?”他笑問這家伙。

    “劉老師,是……是”這熊孩子干瞪眼答不出來。

    雖然已經是初夏,但是在水中這麼泡著滋味絕對不好受。太陽照在脊梁上火辣辣的,而水下越發冰涼,沒一會兒就听到有人牙齒在格格打架,好像啄木鳥對著樹干猛啄。

    “怎麼,你們不是熱的慌,想洗澡嗎。我怎麼听到有人打顫?劉玉林,你冷不冷,冷的話趕緊上來穿上衣服”劉軍浩“關心”的問道。

    岸上的學生哄的大笑起來,不懷好意的看著小娃子。

    “老師……老師,我不冷,”這家伙雖凍得直哆嗦,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那你繼續呆著,你們誰冷了可以上來穿上衣服”劉軍浩說一聲,扭頭繼續講課。

    這些熊孩子別提多別扭,哆嗦中還要不斷回答老師的提問,心中開始無比期盼早些下課

    看看時間差不多,劉軍浩停止講課,然後笑盈盈的說道︰“下節課你們正好是數學,要不咱們再在河邊上一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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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22:4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七章  領動物撿麥子

    “好”岸上的學生開始起哄。

    “不好”毛孩子他們堅決反對。

    “哦,那下課吧”劉軍浩說完背著手朝學校走去。對這些家伙稍作懲罰即可,現在學生嬌貴,真凍住也是罪過。

    那些男孩子則沒有離開,笑嘻嘻的在岸邊圍觀。

    “滾蛋,滾蛋”毛孩子他們異常惱火。

    看女孩子走遠,幾個人迅速上岸穿好衣服,然後一溜煙跑回學校。

    下節課等劉軍浩晃晃悠悠走進班里的時候,這些孩子已經很自覺地在講台上排成一排等待發落。

    “都回座位上吧,下次再讓我逮住有誰偷偷下河下澡,讓你們洗兩節課的,然後喊全校的學生去圍觀。另外劉長林做好準備,我中午要到你家家訪。”

    “小浩叔……劉老師,別呀,你罰我打掃衛生,打掃半個月的。”這熊孩子知道告訴家長,自己肯定又要挨揍。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另外再多做幾張數學卷子。”劉軍浩本來只是嚇唬嚇唬他,沒想到這家伙自己加碼。

    雖然劉軍浩沒去找家長,可是毛孩子這頓打並沒有免掉。劉軍奇從村里其他孩子口中得知後,立刻回家讓兒子吃了頓竹筍炒肉。

    學校放麥假,劉軍浩終于可以松懈下來。這幾天晚上被兩個小家伙折騰,白天還要上課,吃不好睡不好,他愣是瘦了三斤多。

    前些年割麥家家戶戶忙得焦頭爛額,現在倒好,劉軍浩和媳婦一道去村里送黃鱔發現大多數人都坐在大樹下乘涼、打牌,非常悠閑,絲毫沒有夏收時的緊張氣氛。

    “三叔,天陰呀,你怎麼不上地割麥,不害怕麥子淋了?”張倩奇怪的問道。

    “人工割麥費工費時,速度太慢,根本劃不來。下雨怕啥,只要不是連陰雨,等天晴地里照樣能進收割機。”劉老三出了張牌,不慌不忙的答道。

    他說的是大部分人的心聲,現在人越來越懶,沒有哪個願意再到地里邊挨曬。

    今年仍然是趙光明領來的收割機,二麻子家最先開割。他家村南有塊整地七畝多,一輛手扶根本拉不過來,就喊劉軍浩過去幫忙。

    “兔子,兔子”劉軍浩把手扶開到地頭還沒停好,只听到收割機上的司機大嚷起來。

    那師傅連叫幾聲,見沒有人追趕,直接把收割機停下,從車上跳下速度飛快攆兔子去了。

    路邊群人面面相覷……都沒想到這人攆兔子那麼大的精神,給人把活干一半尥蹶子。

    “這車是今年才聯系上的,估計司機以前很少見到兔子。”趙光明不好意思的對眾人解釋。

    和他猜想的一樣,那司機攆一圈沒追上兔子,回來時有些驚訝的反問眾人,“剛才跑出來三只兔子,好不容易見到野兔你們怎麼不追?”

    “呵呵,等下你就習慣了。”有人接了句。

    很快司機就對兔子麻木,主要是麥田里的野兔太多了點,時不時在收割機前竄起。

    “廣喜叔,你把那些麥頭撿撿,等下放在收割機上”劉軍浩指著地上的麥頭說道。收割機轉彎總要掉些麥頭,一連幾趟,地邊就落了幾十個。

    “撿那干啥,費事。”二麻子懶得動手,這些麥頭現在根本看不到眼中。

    不單二麻子家地邊麥頭沒人撿,不少村民也如此。

    以前年年有人撿麥,現在倒好,收割機割過去根本沒有人踫。地里掉的麥頭實在可惜,倒是來村里療養的幾個老人閑著無事,相約去地里撿麥頭,半天能撿一蛇皮袋麥頭。

    張媽原本想約王老師一起去撿,被劉軍浩攔住。大熱天老人熱出個好歹咋辦,還是自己去撿。他讓張媽在家照看兩個小家伙,自己帶上悟空和松鼠去地里轉悠。

    天太熱,猴子根本不想呆在太陽底下,只撿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偷懶,四處找鵪鶉蛋捉蛤蟆玩。倒是松鼠干活實在,半個小時撿了一大堆放在筐里。

    劉軍浩一瞧干脆也偷懶了事,他和猴子坐樹蔭下乘涼,讓點點獨自在地里忙乎。

    溝邊恰好有幾株刺啦秧,秧上結的紅果已經熟透,鮮紅鮮紅就像閃閃發光的珍珠。別看刺啦秧上刺扎人,它的果實味道不錯,酸中帶甜,還有股特殊的清香。

    劉軍浩伸手一指,悟空立刻跳過去采摘。

    不過這家伙從溝里上來後,又沖著遠處吱吱亂叫。

    劉軍浩扭頭一看,趕忙喊聲︰“點點”。

    听到主人呼喚,松鼠回應一聲,扭頭繼續忙乎……在地頭摘人家尚未收割的麥穗。

    這塊地是劉軍奇家的,尚未收割呢。幸虧發現的早,點點剛拽了十幾個麥穗。不然劉軍奇過來割麥,肯定要大嚷誰偷他家麥子。

    等劉軍浩把點點抱離麥地,這家伙還分外不解指著麥穗亂叫。

    一人二獸十一點的時候才回家,上午撿了滿滿大半蛇皮袋麥頭,基本是點點的功勞。為表彰松鼠的辛勤勞動,劉軍浩特意進石鎖給它弄了個半熟的桃子。

    別看大半袋麥穗,其實能打二十斤麥子就不錯,值十幾元錢。這樣算下來,還不如自己去坑邊捉半天泥鰍,少說也能掙幾十塊。

    麥穗弄回去劉軍浩懶得捶打,直接扔到院里喂小野雞。

    今年趙光明領了兩台收割機到劉家溝,只用三天時間,村里的莊稼全部收光。

    當然割麥時候還出了件搞笑事兒︰二麻子家種有兩畝多麥隴套,地塊里棉花已經十幾厘米高。本來這種地沒辦法用收割機割,可是他想懶省事,硬要讓司機幫個忙。結果割完,棉花苗被割掉不少,二嬸子把他從地里罵到村中,這人一句話也不敢說。

    張倩算是劉家溝變化的見證者,她清楚記得前兩年割麥有多費事,婚後也沒有種地的念頭。

    現在她發現收麥子變得非常簡單起來,也建議自家秋里把地種上麥子,反正種上後不用管,只管收就行。

    听媳婦一說,劉軍浩有些意動。自己在村里住,老買別人家的糧食也不是辦法。種麥子省事,一種一收就兩天的功夫。

    當然他們是為了吃,劉軍浩沒有打算多種,兩畝地夠吃得了。

    至于玉米大豆,還是種在後院中了事。

    這些天老天爺跟騙人似的,割麥前天氣預報就說有雨,可是時陰時晴一個多星期,愣是沒半點雨落下來。

    上午天氣晴好,中午異常悶熱,紋風不動。

    兩口子吃過飯,張倩想坐電腦前玩一會兒,就被老公催著到屋里邊睡覺。

    昨晚兩個小家伙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哭半夜,怎麼都哄不住,兩口子折騰的根本沒睡好覺。

    中午要多休息一會兒,晚上繼續和孩子“戰斗”。

    他們剛躺到床上還沒有睡著,就听到外邊起風了,跟著院內的樹枝呼呼作響。劉軍浩順著窗戶朝外邊看一眼,天空中黑乎乎的,一大片烏雲朝頭頂壓來,似乎頃刻間來到晚上。

    “天這麼黑,肯定要下暴雨。”張倩也湊到窗子前觀看。

    “嗯”劉軍浩點點頭,這場雨總算要來了。

    一般人家看到這天氣就開始忙乎收院里的東西,他們倒是很悠閑。

    院里根本沒曬什麼東西……劉軍浩準備休息幾個小時,雨停出門再捉一次螞蝗。正盤算著,桌上手機響起來,是二麻子打過來的。

    他的聲音特別急︰“小浩,趕緊過來幫我家收麥子,今天全曬上了。”

    “好,你等著”劉軍浩趕緊從床上坐起,交代老婆一聲,“我去幫廣喜叔家收麥子去,你照看好孩子,一個人別往外跑。”

    話剛說完,他已經推著電動車沖到院子里。冷颼颼的風刮在身上,他才發現還光著膀子,情急之下忘記穿上衣。

    不過劉軍浩沒有拐回去的心思,而是將電動車加到最大,朝村子里沖去。

    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根本不敢耽擱。

    趕到二麻子家門口,劉軍浩把電動車往樓門下一扔,拎個鐵鍬忙乎起來。

    “小浩,你來了”二麻子媳婦打聲招呼,跟著不斷抱怨,“你看你廣喜叔辦的叫啥事兒,早幾天我就讓曬麥,結果他看天氣預報說有雨,一直拖到今天,剛把麥曬上雨來了……”

    “這事兒歸老天爺管,廣喜叔也沒辦法呀”劉軍浩手抓鐵杴,動作飛快,直接把麥子扔到門口。

    二麻子則帶著口罩站在屋里,將麥子往牆根堆。

    他家院子用水泥做的地坪,收麥子不費什麼力氣,只要攏到屋里邊就行。

    劉軍浩就是頭老黃牛,不干活則已,干起活猛的驚人。呼哧呼哧,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半院子小麥甩完。

    時間正好,剛忙乎完,嘩啦啦的大雨從天而降。再晚上兩三分鐘,估計這麥子就被暴雨沖的到處都是。

    劉軍浩出一身油汗,麥灰粘在脊梁上黏糊糊的。他干脆也不往屋里躲雨,打算冒雨回家,正好沖沖身上的麥灰。

    “這麼大雨你這熊孩子回去干啥?淋有病怎麼辦。”二麻子一把拉住他,“咱們叔佷倆有一段沒有在一起喝酒,今天正是機會,喝兩杯。”

    劉軍浩推辭不過,只好給媳婦打個電話。

    二麻子家開農家樂,鹵肉之類的熟食自然不缺。他讓媳婦切了二斤豬頭肉,弄盤花生米,兩人就在屋里喝起來。

    外邊雨下的正猛,十幾分鐘的時間,地上已經是白花花的流水,溝里的水也漫到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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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25: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八章  自個分不清

    劉軍浩擔心自家後院的水道眼堵著,家裡沒人疏通,說不定要來個水漫金山。因此雨剛停,他就騎上電動車朝家趕。

    路邊有不少刮落的樹枝,甚至還有兩株碗口粗的楊樹葉被風掛斷。楊樹幹蟲子多,被刮斷很正常。

    至於路上那些上水魚,劉軍浩也沒有捉。如今些許小魚,他早看不在眼下。

    到家才知道雨下的正大那陣子,是趙教授過來幫忙通的水道眼。

    看看天色還早,劉軍浩給張媽打聲招呼,然後提著網兜出門,這次又捉了二斤多大螞蝗。

    回來後他又撿了不少樹枝,打算把後院中的西瓜秧架子重新搭一遍,這場暴雨架子應該被吹散不少。

    雨後,期待已久的荷花盛開了。

    微風吹過,綠波從容。碧綠的荷葉中點綴著幾朵粉紅,隨著枝條搖擺,甚是愜意。

    劉軍浩和張倩在河堤上轉悠一圈,回來立刻搬幾把凳子到樓門下乘涼。

    風徐徐吹來,格外清新,涼爽。青莊、水鴨子早早回巢,躲藏在水溝裡的青蛙終於瞅見空隙,開始放肆起來,「呱呱呱」叫個不停。依附樹幹上的響知了也不甘寂寞,扯著嗓子相合。

    面前臨水,看綠波蕩漾、閒魚游動。近處蘆葦籬笆上爬滿野生的牽牛花,籐蔓下菜園色彩鮮艷,紅綠交接的辣椒,水水嫩嫩的黃瓜……周圍充滿生活氣息。

    如果不是時不時出來搗亂的蚊子,張倩簡直要讚歎一聲了。

    話說今年蚊子其實少許多,每到晚上劉軍浩都把設在院中的兩盞大吊燈打開,吸引瞎碰和蚊蠅蛾子朝後院飛。前院則捉些石雞捉蚊子,這招去年驗證過,用起來挺好使。

    「老公,你昨天不是說有幾個西瓜熟了,去後院摘掉我們殺著吃。」坐下沒多久,張倩就念叨起大花皮。

    話剛出口,立刻被張媽攔著,連說這個時候不能吃生冷食物。

    張倩早上網查過,孕婦產後吃適量的水果沒事兒。可是在張媽這裡道理講不通,老太太說啥不讓,只說老一輩人的經驗很重要。

    「迷信,純粹是迷信」張媽走後,張倩只能抱著孩子小聲嘰咕。

    「啊啊」老大舔著指頭回應,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剛出生的時候小二比老大重一兩,臉也有些大。結果十幾天的功夫,兩個小傢伙胖乎起來,臉蛋越來越像,如果不是衣服不同,她們兩口子差點都分辨不出來。

    剛吃過早飯,劉軍浩就開始在媳婦的指揮下打掃衛生。等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他才坐在搖籃邊逗兩個小傢伙。

    前兩天張倩死黨蘇娜娜打過來電話,說是要帶男朋友到劉家溝旅遊,順便看看小佷子。

    蘇娜娜領男朋友過來,也有讓張倩幫忙把關的意思。如果行的話,就這麼處下去等過年結婚。

    在蘇娜娜的描述中,周偉和她同歲,一直從事技術方面的工作,因此言談交際方面不太擅長。兩人初次見面基本沒說幾句話,往往是她問一句,人家答一句,有點呆呆的感覺。原本蘇娜娜看不中,後來在媒人撮合下接觸幾次,才發現這人挺好,只是在陌生人面前話少而已,給她的感覺是踏實可靠。

    劉軍浩兩口子初次見這人也覺得不錯,雖然長相一般,但是從面相上也能看出是個踏實穩重的人。

    蘇娜娜性格大大咧咧,說話有些沖,  需要找個好脾氣的人適應,兩人正好形成互補。

    其實不一定找個腰纏萬貫的帥哥傍著才叫幸福,像周偉這樣的男人雖然平平常常,又何嘗不是快樂呢?

    張倩悄悄地伸了伸大拇指,表示通過考驗。蘇娜娜也忍不住咧嘴輕笑,能得到死黨的認同,還是相當開心的。

    其實這些蘇娜娜來之前都在電話裡說過,今天她主要是過來看兩個小傢伙。

    請二人回屋坐下,趁媳婦抱老大小二的功夫,劉軍浩去後院摘了個大花皮回來。

    「哇,好可愛呀。眼楮隨你,嘴巴像劉軍浩」蘇娜娜立刻把其中一個小傢伙抱過來,跟著問道,「他們兩個眉毛鼻子一模一樣的,哪個是老大?」

    「我看看」張倩盯著兩個兒子的臉看一陣子,最後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等下,我老公回來了問問,今天老大穿的什麼衣服,早上是老公幫穿的」

    「天,你不會告訴我你也不認識吧?」蘇娜娜很是無語。

    「他們長得太像了,除非兩個人哭出聲,我才能分辨出來。」張倩回答道。

    「老大穿的是粉紅色衣服」劉軍浩正在外邊清洗大花皮,立刻回了句。

    「這就是老大呀,給起的什麼名字。」蘇娜娜隨口問起來。

    「問他」張倩頭疼的回答。這些天問小孩名字的人很多,她都回答煩了。可是兩口子愣是起不好名字。

    聽說小孩子還沒起好名字,蘇娜娜也覺得不可思議。別人家有小孩,都提前幾個月把名字起好,他們現在還「老大」「小二」的叫著。

    小傢伙並沒有給蘇娜娜面子,正談論著,突然在她身上澆了一泡童子尿。

    周偉還是第一次來劉軍浩這裡,剛開始有些拘謹,不過在院子裡呆一陣子後,也放鬆下來。

    他逗了幾下猴子,扭頭對劉軍浩說道,「你們這院子真好,啥都有」

    「呵呵,農村就這點好,地方大」劉軍浩笑著回應。初次到院子裡的人沒有不稱讚的,他現在完全免疫。

    末了,周偉又問起壽字鱉,想拍幾張照片看稀奇。

    聽他一提,劉軍浩才想起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壽字鱉。按理說五月份老鱉已經結束冬眠,應該出現了呀。

    本以為這東西躲在蘆葦垛下,結果找一圈沒有見到。於是劉軍浩回屋問媳婦最近見壽字鱉在什麼地方沒有。

    張倩回答沒有,劉軍浩才著急起來。下意識趕到水缸邊看另外兩隻,發現缸中接了滿滿一缸雨水,前些日子剛捉到的老鱉也不見了蹤跡。

    印象著沒有往石鎖內放養,劉軍浩忙進石鎖看了一圈,裡邊的老鱉不少,不過卻並沒有見壽字鱉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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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27:0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七十九章 承包堰塘

    萬般無奈,劉軍浩只有使出最後一招,讓小皮到蘆葦垛下聞聞氣味,然後開始尋找。

    小皮沒費多少工夫,聞過後直奔廁所後邊那片竹林。經過兩年的成長,竹林佔地有十幾個平方大小,就這還是劉軍浩刻意控制的結果。

    小皮伸著爪子在石板中劃拉幾下,從里邊扒出一只老鱉。

    劉軍浩蹲到石板前看了看,好家伙,這幾只都在。

    瞧瞧周圍的環境,他終于知道老鱉為啥躲在這地方。由于院牆和竹林阻擋,這里非常潮濕,地面濕漉漉的,長著厚厚一層青苔,另外這地方枯枝敗葉很多,容易滋生蚊蠅,可以為老鱉提供食物。

    正領著周偉看壽字鱉,悟空吱吱叫著跑過來,爪子里攥著手機。听那音樂,應該是有人打電話。

    “小浩,你馬上給我送兩條黃鱔,記住要三兩以上的我等著用。”劉軍奇在電話里催促。

    “軍奇哥,干啥這麼急,中午我給你送過去怎麼樣”自己這邊正陪客人,實在走不開。印象前天毛孩子才弄了半桶黃鱔回去,哪能這麼快就吃完。

    “不是吃,有個游客睡覺睡得嘴歪了,需要黃鱔血治病。”劉軍奇在電話里解釋。

    農村人都知道,天熱時候千萬別貪圖涼快,在潮濕的地方睡覺,因為這樣很容易讓濕氣侵入體內。

    這游客上午不想呆在屋里扇風扇,就拿了張竹席到堰塘邊的樹蔭下睡覺,他沒在意涼席下那塊濕漉漉的地面,結果一覺起來感覺自己的嘴巴有點歪,說話也不囫圇。

    一同來的游客趕忙要把他往街上送,劉軍奇卻說這種面癱很容易治,直接涂些大黃鱔血就行,所以才打電話找劉軍浩。

    按照農村的說法,黃鱔血能活血搜風通經絡,摸在臉上可以刺激神經,促進面部肌肉恢復功能。

    那游客原本不相信,在劉軍奇的堅持下只好過來求。

    “黃鱔血能治療面癱,靠譜嗎?”听說電話內容,張倩反問老公。這事兒她還是頭一次听說,怎麼覺得玄乎。

    “應該有效果吧”劉軍浩不確定的回答。

    黃鱔血治療面癱他以前听老人們講到,不過卻沒有實踐。

    害怕人家等的著急,劉軍浩忙到後院捉了幾條三兩重的大黃鱔送到村里。

    剛到堰塘邊上,就看到一群游客在不遠處指指點點。他們旁邊的樹蔭下停著幾輛車子,領頭的是輛寶馬。

    劉軍浩也不以為意,只當對方是釣魚的。

    那啥,現在流行越有錢越往農村跑。來劉家溝的游客中,開好車的人並不少。劉家溝人也算是“見多識廣”,在村里遇到這種車也不覺得奇怪。

    路過二麻子家院前的時候,見他那小孫子正坐在樹蔭下吃冰欺凌,小家伙臉上掛著不少鼻涕,吃的正帶勁。

    劉軍浩知道這孩子小氣,就打趣道︰“給我吃一個好不好”

    “好”沒想到小家伙這次倒大方,拽著冰欺凌就往他跟前湊。等他站起身子,劉軍浩一看小孩穿的開襠褲樂了,笑道,“誰給你貼的創可貼?”

    “我爺爺……”小家伙害羞的捂住開襠褲,死活不讓他再看。

    二麻子在院中乘涼,听到劉軍浩的聲音趕忙出來,跟著解釋︰“小孩子不懂事兒,閑著沒事到麻葉上找青蟲喂雞,結果家里那只大公雞看到他的小jj還以為是小蟲就去啄……哭了小半天,幸虧沒事兒,這不才哄好的。”

    寒一個受傷也這麼有創意。

    跟二麻子聊兩句,劉軍浩剛要走開又被他拉住︰“小浩,你來的時候看見堰塘邊那輛‘別摸我’了吧?”

    “看到,咋了”劉軍浩笑著問道,“廣喜叔你也想坐上感受感受?”

    “你小子淨會笑話你叔,咱不眼紅,等你啥時間有錢買我再坐。”二麻子回應一句,繼而正色說道,“我正想找你商量事兒,你知道那些開寶馬的人來劉家溝干啥?”

    “不是旅游的?”劉軍浩看二麻子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正經起來。

    “算是旅游,不過不單純是,他們想承包堰塘。”

    “承包堰塘,你開什麼玩笑,這水能干啥?養魚……那還不賠個精光?”如果不是二麻子滿臉認真,他幾乎以為是說著玩的。

    大堰塘水域面積廣,很多地方有幾米深,網根本撈不起,加上堰塘底有個地洞……如果養魚的話,多少魚也不夠跑。

    “人家既然敢承包,自然有的是法子,據說入水口和出水口都用大網攔截,堰塘底那個大洞也要用水泥堵塞上。然後往里邊投放魚苗,再養些鴨子……上午的時候已經找我和廣聚商量,承包費每年出到十萬。”

    “這是好事兒呀,村里又可以增加一筆收入,你發啥愁?”劉軍浩不解的問。這麼優厚的條件,實在是打著燈籠難找。

    “你這熊孩子听我說完好不好,人家上午還說了,承包堰塘後,禁止任何人在水中捕撈,游客釣魚的話也要收費,每天五十元。”

    “這……”劉軍浩遲疑起來。人家既然承包堰塘養魚,肯定不會再讓其他人釣魚,這個能理解。

    游客想釣魚的話收費,也合情合理。

    可是……那些釣友跑上百里來劉家溝釣魚,圖的就是這里釣魚不要錢。如果收費,市郊魚塘多得是,人家干啥還跑這麼遠。

    還有就是養鴨,村里也有人養,不過都是十幾二十只的養,對水質的影響不大。人家承包魚塘,肯定要大規模養殖。

    堰塘邊如果養一大群鴨子,那些鴨糞鴨也成問題,時間長估計會臭烘烘的。再加上成百上千的鴨子嘎嘎亂叫一團,游客絕對不會再往堰塘邊乘涼。

    至于夏天想洗個澡,更不方便。這點劉軍浩深有體會,門前那樹林中成了青莊領地後,他就很少再往里邊進,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里邊到處都有鳥糞,讓你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廣喜叔,這事兒說不好,不過我感覺承包堰塘的話會出很多問題,還是多討論一下”雖然劉軍浩打心眼里反對,可是也沒把話說死。畢竟堰塘不是他家的,一個人也做不了決定。

    “嗯,你廣聚叔也是這意思,準備下午把咱們常委會的人叫到一起商量下。”劉廣聚現在每遇大事都要找人商量,當初不知誰開玩笑說幾個參加討論的人是常委會成員,結果這話傳著傳著就成了正式稱呼。

    “嗯”劉軍浩點點頭,才想起正事兒,沒把黃鱔送過去呢。

    到劉軍奇家,人家幾個人早等不耐煩,還想繼續打電話。

    取黃鱔血簡單,劉軍浩拿過菜刀手起刀落,直接把黃鱔頭斬掉,暗紅色的黃鱔血接了小半碗。

    劉軍奇則用棉簽把黃鱔血均勻涂在紙上,然後朝那游客的腮幫子上貼。

    “軍奇哥,真有效果嗎”看人家做的煞有介事,劉軍浩悄悄把他拽到旁邊問道,“還是早點去醫院看看為好,別耽擱了……”

    “放心吧,耽誤不了,我以前也得過這病,覆上黃鱔血,半天就好。別看你是養黃鱔的,說到對黃鱔血的了解肯定沒我深……”劉軍奇很推崇黃鱔血,在他的敘述中,黃鱔成了治病的靈丹妙藥。血滴入耳中,能治慢性化膿性中耳炎;滴入鼻中可治療鼻出血;特別是外用治口眼歪斜,面部神經麻痹效果很好。

    劉軍浩沒听他瞎忽悠,只是叮囑幾句離開。

    中午劉軍浩沒讓張媽在廚房忙乎,而是打算親自下廚。天熱,他做的也簡單,炒了兩個葷菜,一個鱔魚盤,另一個是風干兔肉。

    再切幾個咸鴨蛋,從菜地里現摘的黃瓜涼調,弄盤脆生生的紅皮花生米就算完事。

    周偉來之前不斷听甦娜娜念叨說這鱔魚肉是極品,因此等盤子端上來他就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品嘗。

    果然名不虛傳,酥香可口,稱得上是極品

    看眾人吃得差不多,劉軍浩趕忙進廚房將精心準備的甜品端上來。

    這是他前幾天在網上剛學的,菜名叫雞蛋小米羹,用雞蛋、小米摻雜著蜂漿熬制而成。這道甜品有個新奇的地方是用掏空的南瓜當容器,等蒸熟後,南瓜里邊深浸入了土蜂蜜的甜味,連南瓜也能用調羹挖著就食。

    湯端上來,入眼色澤金黃,晶瑩剔透,氤氳的熱汽里能聞到蜂蜜的馥郁香味。

    嘗過之後,幾個人沒口子稱贊,直說這道湯絕了。

    下午劉軍浩打算領周偉他們去河灘上轉悠一圈,可是劉廣聚早早打電話過來說要討論承包堰塘的事兒。無奈他只好改變方向,讓媳婦陪著兩人先去堰塘邊玩。

    本以為這個問題要經過一番爭論才能統一思想,誰知道劉廣聚剛提出,大部分人明確表示反對。

    劉老三更是反應激烈,連說這堰塘算是村里的配套設施,有它的時候不覺得,但是承包出去不行。

    人家出這麼高的價格承包,肯定是想賺錢,當然不會在意對劉家溝環境的影響,萬一弄得烏煙瘴氣,到時候可沒辦法收場。

    劉家溝之所以能吸引游客到來,自然是山清水秀風景美,少這堰塘,不知道褪色多少。

    劉廣聚本來也在心里犯嘰咕,見眾人反對,他也下決心把這事兒拒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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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28:2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章 鼠標吃核桃

    這次會開的時間短,只半個小時就散會。劉軍浩出門打算去堰塘邊找張倩三人,卻發現她和甦娜娜正站在劉廣聚家屋後朝桑樹上看,而周偉則忙著在樹上摘桑葚。

    這幾株桑樹屬于晚熟型的,現在桑葚剛泛紅,劉軍浩走過去嘗了一個,有些酸牙。

    甦娜娜手中撿不少,正吃的津津有味。張倩倒想吃,可前天張媽剛念叨過,說是產婦不能吃桑葚,因此只能眼饞。

    瞧時間還早,劉軍浩就領他們去河灘上看風景。

    現在沿河兩岸是花的海洋,到處開滿五顏六色、品種繁多的野花。甦娜娜手中相機對著花 嚓 嚓拍個不停,張倩則把目光投向花叢中的蝴蝶。

    “張倩,這花叫什麼名字?”拍幾張照片,甦娜娜發現一種很奇特的小紅花,趕忙拽一株過來詢問。

    “我也不知道,你問我老公”張倩兩眼,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

    “這草呀,叫燈籠稞,又叫豬籠草,可以吃昆蟲的。”這種草花開有點像小燈籠,周圍帶幾片花瓣。花開的時候能揮發出一種人們很難聞到的氣味。這味道可以yin*小昆蟲飛落,如果有蟲子不慎落入花心,就會遭到滅頂之災。無論小蟲怎樣努力,也很難再爬出來。等到筋疲力盡時,花瓣會自動蓋合,將倒霉的小昆蟲慢慢“吃”掉。

    燈籠稞一般生長在莊稼地里,在溝邊少見。媳婦來劉家溝三年,下地的次數有限,不認識很正常。

    “這就是……”幾個人很稀奇的看著那株小小的植物。要說這草的名氣也算夠大,基本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知道你們要認錯,別誤會,這和城市賣的那種‘豬籠草’是兩碼事。”劉軍浩笑著解釋。他早先也把兩種植物混淆,後來上網查過後才知道根本不是同種植物。後來想查燈籠稞的學名,輸入這三個字搜索出來卻是劉家溝常見的雜草酸包包,根本和這植物對不上號。

    “這樣呀,不知道它捕捉蚊子的效果怎麼樣……”張倩立馬想到栽培這種植物賣,隨即打消念頭。主要是這草太平常,連那花也開得一丁點,單從賣相上估計很少有人買。

    “這個倒不知道”劉軍浩搖搖頭回答,他不會特意弄幾株草回去做實驗。

    “咱們可以弄回去試試,如果行的話等明年多種一些,這樣院里就沒有蚊子了。”張倩開口建議到。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听媳婦一說,劉軍浩眼楮亮起來。一直拿這東西當雜草,結果陷入慣性思維,從來沒想過廢物利用的。

    下午河灘上涼快,幾個人也沒有回去的打算,扭頭坐在樹下乘涼。

    柳樹陰下水窪里,小白魚、花泥鰍、葫蘆子魚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小魚兒有很多,甦娜娜來了興致,徒手蹲在旁邊捉起魚。

    周偉則不斷揭水中的石塊,從下邊捉水螻蛄蝦。這東西和小龍蝦類似,現在已經少見。它們平時三五個成群躲在石塊下,輕輕搬開卵石,很少落空。水螻蛄蝦在水中逃跑的時候是靠尾部劃水倒退,非常容易抓到。不過要當心它的夾子,夾一下也疼。這東西在鍋里放少許鹽煮了吃,味道吃起來不錯。

    劉軍浩以前常捉,現在卻沒興致。

    周偉的捕捉方法太慢,他們小時候捉水螻蛄蝦一般弄些雞血倒在淺水處。不出五分鐘,附近的水螻蛄蝦紛紛聞著味道趕來。這時只要用網兜捉就可以,一次可以抓小半水桶。

    不過人家只圖個樂子,劉軍浩也沒提建議。

    到七點多,太陽快落山,張倩才建議眾人朝家走。

    這個時候西天已經升起幾抹晚霞,幾個放牛的人也把黃牛從山上趕下來。老黃牛邊走邊搖晃著腦袋,鈴聲叮當。羊進圈,雞鴨進窩,炊煙在夕陽中裊裊升起。

    草叢中,蛙聲一片,荷花送香。

    甦娜娜坐在樓門下伸個懶腰感慨道,“你們的日子越看越叫人羨慕,簡直神仙般,我住在這里都不想去上班了。”她到劉家溝的次數越多,越覺得張倩過得舒服。還是農村好,生活簡單,沒有那麼多勾心斗角的事情。關起門過自家的小日子,怎麼過都行。

    “呵呵,你覺得好就多住幾天。”張倩說了句,隨手把一個核桃扔給不遠處的鼠標。

    算起來這窩雲豹出生有五六個月了,但是母雲豹仍然沒有離開的跡象,每天帶孩子們到山林中捕食,學習狩獵技巧。

    最初只是在山外圍,很快就深入山林當中,有些游客甚至在十幾里外的深山中拍到它們的蹤跡。

    張倩還害怕它們不再回來,後來慢慢習慣。這家伙在山中捕食,路線越來越遠,有時甚至兩三天才回來一趟。

    鼠標好像是個例外,它偶爾也跟母雲豹出去找食兒,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都在院里找吃的。

    鼠標喜歡吃肉,特別是肉骨頭,這個劉軍浩早知道。小家伙閑著沒事就喜歡到狗窩里找骨頭吃,有幾次偷偷把小皮藏的骨頭叼走。對此小皮基本無視,不給這家伙一般見識。

    鼠標吃堅果,還是小彤彤偶然發現。前幾天彤彤和浩宇來劉家溝過星期天,吃過飯劉軍浩給兩個孩子弄了一盤子核桃當零食。

    彤彤在拿山核桃時不小心掉了一顆,骨碌碌在地上滾。她剛要俯身去撿,鼠標立刻飛竄上前摁住。這小東西先用鼻子嗅嗅,再用舌頭舔幾下,然後直接把山核桃吞進嘴里。

    他們還以為雲豹咬不動,誰知道只听到 嚓一聲,就好像是啃肉骨頭,直接把山核桃咬碎,跟著吐在地上,用粉嫩的小舌頭將核桃肉舔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來。

    吃幾下大概覺得對胃口,鼠標又在地上一陣吮嗅,把核桃殼重新吞入嘴中用牙齒咬,再吐到地上……直到把核桃肉吃得干干淨淨才仰頭沖著彤彤低吼。

    兩個小家伙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趕忙喊張倩過來看稀奇。

    媳婦瞧過之後也覺得新奇,特意拋了幾粒花生米試驗。鼠標也不客氣,直接叼到嘴里咬開,很快把地上的花生吃得一干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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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8 14:28:4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八十二章 割草掙錢

    門前綠樹成蔭,涼風陣陣。

    岸邊的石頭上鋪著張涼席,一個半大的小伙子側坐在涼席上,旁邊還放著一根魚竿。他聚精會神盯著手中的手機,心思根本沒在釣魚上,連魚浮子早已經下沉都沒有發現。

    這石頭是春上劉軍浩從山上拉下來的,原本是防止岸邊土被溪水沖垮。誰知道此刻鋪上涼席,卻成了絕佳的睡覺地點。腦袋上綠樹成蔭,小風一吹,別提多舒服。

    涼席旁邊放個水桶,里邊的白鰾兒、串丁子、泥鰍、鯽魚足有小半桶。

    水桶旁邊,擱著一本小說,卻是網上最近正火熱的《XX修仙》

    “吱吱……吱吱……”蹲在旁邊的悟空先發現魚浮子的異常,跳到他的腿上大叫起來。

    那人才反應過來,趕忙把魚鉤一提,一條二兩重的鯽魚落到岸上。

    沒等旁邊的青莊湊過去,猴子已經抓住魚鉤,把鯽魚扔到水桶中。不過這家伙摘魚時候毛毛糙糙,直接把魚嘴拽岔。

    感覺口渴,那人直接從手機上翻出張冰激凌照片,伸手指了指,從口袋里摸出五塊錢。

    悟空立刻興奮地接過錢,一溜煙的朝村里跑去。不到十分鐘時間,這家伙提著個大塑料袋趕回來,另一只爪子內還攥著根雪糕,不住往嘴里塞。

    那人接過塑料袋,也不顧冰涼,直接撕開塑料袋吃起來。

    一人一猴動作純熟,顯然類似的事情干過很多次。

    沒一會兒,他們就把冰激凌吃的干干淨淨,周遭扔了一大堆塑料袋。

    悟空起身將塑料袋扔進門口的垃圾桶內,又跑過來坐在涼席上。

    這人卻不是劉軍浩,而是被父母趕到鄉下苦讀學習的何一凡張倩小姨姨夫本來還想著他在劉家溝沒人打擾,好好復習功課,誰知道這人比在市里邊過得還要逍遙幾分。

    每天早上睡到十點鐘左右起床,直接到屋里殺半個西瓜吃。等中午吃過飯,則拿上涼席呆在樹下乘涼。

    看了一會小說,睡了一陣子覺,再釣半桶魚,開著手機玩一會兒游戲

    瞧瞧時間下午六點多,暑氣已經降下,立刻起身拍拍身上落得樹葉,沿著曲曲彎彎的木橋走回院子推出劉軍浩的電動車,直接去街上租書的地方換書。

    再不就是去堰塘邊轉悠半天,看游客釣魚打牌。

    對張倩這個表弟,劉軍浩已經徹底無語。說過幾次,每次全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加上自己還要照顧孩子,索性任由他胡鬧。張倩小姨姨夫都管不住,他們兩口子哪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做的無非是把電腦設置上密碼,不讓何一凡接觸罷了。

    倒是猴子在零食的攻勢下很快和這人混在一起,時不時拿人家的錢跑腿到村里買東西吃。

    “姐夫,你認識魚木草不認識?”上午何一凡又去村子里轉一圈,剛進門就開口叫嚷。這家伙閑著沒事經常到村里轉悠,現在和村里人也不算生疏。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問這個干啥?”劉軍浩納悶的問道。不知道這熊孩子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魚木草在劉家溝算得上是常見植物,溝邊多得是。早先往石鎖中引進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混了幾株魚木草,兩年的功夫,里邊的魚木草長出一大片,差點成災。前些日子他顯礙眼,還特意拽掉不少,打算過些日子弄出來當柴火燒呢。

    “你快告訴我是什麼樣子,我下午去割魚木草,這個能賣錢。”何一凡急急的說道。

    “那種草能賣錢,誰收?”張倩接過話茬問。

    “街上就收,上午你和我姐夫沒有去堰塘邊,你們村那個劉啟勇割魚木草賣了幾百塊錢。你給我弄些看看,我下午也拿鐮刀去地里挖。”何一凡家里電腦是幾年前配的,早過時,打大游戲卡的厲害。他很想換一台新的,可是在父母這里說不通。這人于是想自己掙錢買台新的,現在听說人家割魚木草一次賣幾百塊錢,頓時來了勁頭。

    劉軍浩听他一說,也覺得稀奇,立刻打電話到村里詢問究竟。魚木草是一種草藥,這個他倒是知道,農村又不少人崴住腳或者岔氣後都要用魚木草泡水喝的,主要活血散氣。

    “真有人收?”看老公的表情,張倩肯定下來。

    “嗯”劉軍浩點點頭。前兩天鎮上有人掛牌子收魚牧草,劉啟勇那家伙運氣好,上街時不知道怎麼看到,問過價錢馬上拎個鐮刀去村後割。

    魚木草葉面粗糙,而且味道古怪,牛羊根本不吃。除秋里有人割些當柴火燒外,平時根本沒有人關注。因此村後邊長的特別旺盛。這家伙花半天的功夫割了整整一車皮魚木草。

    在家曬兩天拉到街上賣掉,一次賣了五百多塊。現在這事兒已經在村里鬧騰開,不少人都打算下午去割魚木草。

    “那咱們下午也去割,我知道哪個地方有,就咱們上次組織學生捉泥鰍那個水窪里多得很。這個地方很隱蔽,應該沒有人知道,一下午絕對能割幾百塊的……”張倩也來興致,催促著劉軍浩趕緊做飯。

    “別把事情想這麼容易好不好,你知道那片有魚木草,別人不知道呀。我剛才放馬回來看到毛孩子他們幾個已經拿著鐮刀去學校了。”劉軍浩當時還以為這些熊孩子去割草喂牛,因為距離太遠,就沒打招呼。現在看來,肯定是去割魚木草的。

    “這些家伙的鼻子挺尖”張倩贊嘆一句,繼而眼楮又亮起來,“我還知道養雞場……”

    話沒說完,她已經打消去往養雞場邊割魚木草的念頭。這會兒工夫,劉五爺等人肯定也得到消息,哪還輪得到他們去割。

    “咱們院子外邊還有不少,估計能割一二百塊的,一凡想割的話下午我帶你去認吧。”劉軍浩開口說道。看這熊孩子剛才的樣子,應該是打算自己掙幾個零錢花花的。想掙錢就好,正好可以體會體會父母掙錢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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