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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香彌]冰山總裁愛耍酷【新貴派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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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00:29:58
第八章

  「你不舒眼嗎?」去了一趟很久的洗手間回來後,秦珞便細心的察覺到容曦兒的神色有異。

  「沒有呀。」

  「真的?」他隱約感到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漾起一抹笑花,它道:「找很好,真的,」望向那雙漾苦關叨的墨瞳,她忽然間覺得胸口在抽疼。她這次……真的要離開他了,這一別,此生不可能再見了吧!

  回到秦珞家,她回房收拾著自己的隨身物品,裝進帶來的旅行袋裡。

  秦路無預警的走進來,瞥見,不悅的沉眉。

  「你在做什麼?!醫生不是說你還沒有完全復原?把東西放下。」

  「我要走了,謝謝你這些日子來的照顧。」她柔柔的說著,眼神黠然的望著他,想牢牢記住這張容顏。

  「我們之前說好了,要等你的傷完全復原才能走,」該死,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嗎?更該死的是,他是如此不願意讓它離開。

  「我已經完全好了。」容曦兒恬雅一笑,秀目望向他,冷不防拉下他的頸子,覆上自己的唇,一個吻就好,她想牢記屬於他的味道。

  但她主動的獻吻卻好比對秦珞下了一帖猛烈的春藥,徹底挑起了他體內對她潛藏著的慾望,摟住她的纖腰,用熾烈得令人無法抵擋的吻,迷暈她的理智。

  除了她的唇,他還迫切的探索著她的身子,急欲一窺屬於她的一切。

  下要,不可以……殘存的一絲意識發出警告,可他的吻,他的手,他的身子散發著誘人的吸引力,讓她無法抗拒。

  不、別……理智最終潰散了。

  她向自己最原始的慾望臣服。

  他們雙雙倒向她睡了數個月的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地。

  當他與她深深契合時,她流下了眼淚。

  「痛嗎?」他憐惜的停下律動。

  「不會,別停。」顧不得疼痛,她要求他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累極,親吻著她的唇,低喃,「曦兒,先讓我休息一下,十分鐘就好。」

  容曦兒俏哨起身,眷戀不捨的癡望著他沉睡的臉龐,這才進入浴室沖洗身上激情過後的痕跡。

  穿妥衣物,提起先前整理好的袋子,噙著帶淚的笑容,回眸看他最後一眼,俏聲的離去。  

  秦珞足足睡了一個小時,醒來,霍然發現佳人已然失去了蹤影。

  衝到了她租賃的住處,發現她並未回去。

  他守在那裡,直到天黑。

  然而,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始終沒有她的消息,她宛如從人間蒸發了。

  秦珞的情緒隨著失去她的音訊,一日比一日陰沉而暴怒。

  「雲波,你進公司幾年了?這種幼惟園程度的企畫案你也拿得出來,你難道一點羞恥感都沒有嗎?」

  「我……對不起,我再拿回來重寫。」嗚嗚嗚嗚,好想哭哦,他已經數不清這是最近第幾次被這麼冷酷的羞辱了。若不是現在不太景氣,又捨不得這裡的高薪,他早就換老闆了。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得太過份,秦珞按著右額道:「算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呼,終於得到赦免,李雲波鬆了口氣,出去前,他遲疑的停住腳步,想想秦珞待人並不算差,對他也多所提攜照顧,若不是最近陰腸怪氣的常刁難下屬,說真的,他不失為一個好老闆。

  「總裁,是那隻狗又闖了什麼禍嗎?」他關心的望向那張明顯浮現寢色的冰容。

  「不是。」它現在賴在安瑋家,根本都不回來了。

  「那總裁是有什麼頃心的事嗎?」

  「如果你有時間在這裡問東問西,不如多田點心把手上那份企畫寫好。」冷眼投去一記警告,

  「我不是想探人隱私,我只是關心總裁而已,因為總裁最近的情緒很差。」

  沉默的睨了他一眼,秦珞將眼神望向窗外,冬日的天邑暗沉得早,才五點多,夕暉在天邊迤邐的灑下瑰麗的色澤。

  想起那天她的不告而別,他的胸口就彷彿被坦克輾過一樣,難受得無法形容。

  如果她真這麼想離開他,大可明白告訴他,會何要在把自己交給了他之後,一走了之,這算什麼。

  為他擋子彈,還跟他發生肌膚之親,就在她把他所有的感情都撩撥出來後,她竟然這麼對他,一聲不吭的離開!她究竟想怎麼樣?

  看他找她找得快抓玨,她躲在暗處笑得得意嗎?

  砰!重重落向桌面的拳頭彰顯出他內心的憤怒。

  「總裁?!」李雲波駭了一跳。

  「沒事,你出去吧、」驚覺自己失控了,他揮了揮手。

  是因為他不曾被人拒絕過,所以才會這麼無法忍受嗎?在發現她悄悄離開後,他衝到她租賃的住所找人,然而她並沒有回去,由於不曉得她還能上哪去,接連幾天他都過去那裡守候,直到第五天遇到房東時,他才知道她打了一通電話給他,告知房子不租了。

  她打給房東,卻一通電話都沒有給他!

  一思及就那樣失去了她的音訊,秦珞情緒槽到想扁人。

  她究竟去了哪裡?

  不,他絕不會讓人這樣耍他的,就算她躲到地洞裡,他也非把她挖出來,要她給他一個交代不可。

    ☆☆☆

  回到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容曦兒在熟悉的床上醒來,幾天以前發生的一切彷彿是一場夢,那麼的不真實,卻又清晰得歷歷在目。

  「曦兒小姐,您醒來了嗎?」負責服侍她的侍女小雀走了進來。

  「嗯。」漫應了聲,她慵懶的坐起身。

  小雀走過來,在她肩上抹上藥,用指腹輕柔的推勻。

  「常總管拿給您的藥膏真靈呢,才擦了幾日,疤痕已經淡去很多,相信再過幾天,這傷疤就會完全消失了。」

  「嗯。」她隨意的應著。

  「聽說再過一個月,主人就要從新娘候選人之中選妻了,我真希望曦兒小姐您能護得主人的青睞。」

  不,最好不要,因為她的初次已給了別人,這件事如果被發現,她的下場……是未曾聽說長孫家族是如何對待失貞的女人,但以他們嚴厲的作風恐怕會很不堪吧?

  她會被賜死嗎?畢竟當初長孫家族領養她的目的就是為了一個月後的事,而她竟……背叛了那個男人!這是不可饒恕的罪吧?

  她並非不懼死,而是事已至此,懼怕也無濟於事。

  她後悔那天和秦珞所做的事嗎?不,一點也不,她那時才明白,當相愛的兩人身心交融在一起時,竟是那麼妙不可言。

  此生能有一次這樣神秘的經歷,夠了,她一點也不貪心,只是當秦珞發現她不告而別後,不曉得他會有多麼的震怒。

  那個老是酷著—張瞼,其實善體人意的男人,一定會氣死了吧!

  不曉得他有沒有四處在找她?

  「曦兒小姐,您最近怎麼常常歎氣呢?」小雀再問。

  「有嗎?」她蹙眉,剛才自己不知不覺歎氣了呀?

  「有,您從外面回來後,似乎變得有些抑鬱不樂,是不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容曦兒淡淡笑著,沉默不語。

  「曦兒小姐您還是快點改掉歎氣的毛病比較好哦!我想主人不會希望自己的新娘老愛歎氣的。」小雀有些擔心的說。

  那最好,她暗付。

  在這裡生活了十三年,她只在幾年前見過那男人一面,他們甚至不曾說過話,對他的記憶早已模糊,想不起他的長相了,只知道他不喜歡柔弱的女人,所以她們這批被挑選進來的新娘候選人,從一來到這裡開始,就分別依各人不同的體質被傳授了不同的武術。

  她暗自在心底輕歎。如果當年長孫家族沒有領養她的話,那麼她的命運就可能不同……當初育幼院的同伴還羨慕她被有錢人家收養。

  然而,當她逐漸瞭解到自己成為長孫家族候選新娘人選真正的意義時,她有多希望當初被領養的不是她。

  一般人或許不曾聽聞過長孫家族,但上流階層,尤其是愈有錢有勢的人,都知曉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它的勢力龐大得驚人,世界排名的前百大企業集團都有其投資,所佔的股份多到足以左右經營權,一旦賣出手中所有的持股,全球的經濟將為之震盪。

  然而這尚且不是它最恐怖的地方,遍佈於全球嚴密的情報網,才是最令人膽寒的,連那些先進國家的情報單位都遠遠不及長孫家族搜集情報的能力,不少國家和企業集團,都曾花費鉅資向其購買情報。

  也因此,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無法逃脫得了長孫家族的控制。

  若是……她不幸雀屏中選,主人將會發現她的不貞,而若幸運未被選上,她會被送給別的男人,屆時……那個男人也會發現這件事吧,所以無論結果如何,她的下場都不會好過。

  「對了,曦兒小姐,常總管交代,要您待會用過早餐後去見他。」

  「好。」

    ☆☆☆

  手指以令人眼花撩亂的速度飛快的敲擊著鍵盤,常總管仍有餘裕分神看向佇立桌前的容曦兒。

  「請坐,曦兒小姐。」他用下巴指著一旁一把黃花梨木製成的雕花椅子,接著秀雅的瞼上綻起禮貌的微笑,「我再一分鐘就好。」宛若舞蹈股的手指流暢的在鍵盤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滑動,也真的在整整一分鐘後,便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曦兒小姐,您知道擦為何請您過來嗎?」

  「不知道。」

  「最近有人在找您。」

  「找我?」她微訝。

  不準備跟她猜謎,常總管直接說道:「是秦珞,他透過不少管道在打探您的消息,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容曦兒窒了窒,「我……也不知道。」

  「您不知道呀,」他為難的蹙眉,「您該不會是欠了他什麼東西,才讓他找您找得這麼急?」  

  「我……沒有。」她頂多只欠他一聲再見吧。

  「這樣呀,如果再讓他追查下去的話,很有可能會查到你與長孫家族的關係。」狀若思考的托著下顎,他漫條斷理的出聲,「我是該派人阻止他,抑或是誤導他到別的方向呢?還是索性親自去向他問個明白,他急著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容曦兒心驚的脫口道:「常總管,請不要傷害他。」

  「咦?我有說要傷害他嗎?」

  他投來的冷睿目光令她一凜。「我的意思是說……這種事不需要常總管出面處理,我們誤導他追查的方向即可。」

  「這樣嗎?可是我倒真有些好奇他找您是為了什麼事,我還是去會會他好了。」

  她震驚住,一顆心提到了喉間。

  叮鈴鈴——

  室內忽然響起輕微的聲響,常總管站了起來。

  「您先回去吧,主人找我。」

  「好……」容曦兒遲疑的住外走去,眸底浮著一層憂色。如果破人知道奪走她初次的男人是秦珞,她擔心他會受到牽連。怎麼辦?她自己受到懲罰不要緊,但她不願連累到他。

    ☆☆☆

  甫掛斷電話,安瑋看向剛進他辦公室的秦珞,

  「珞,你來得正好。」

  見他的神情有些凝重,秦珞心念一動問:「那件事有消息了?」

  「嗯,坐。」唇畔浮起微笑,左頰露出可愛梨窩,俊容恢復成平素的爾稚從容,兩人在一旁的沙發上落坐,安瑋也不多說廢話。—就目前所查到的消息,我懷疑容曦兒與長孫家族有所牽連。」

  「長孫家族?你是指……那個長孫家族?!」秦珞驚訝的與好友確認。

  「沒錯,你聽過候選新娘的事嗎?」

  「候選新娘?」他眸色微沉,心知好友會突然提起此事必非偶然,「據說長孫家族會為下一任的繼承人,從世界各地挑來十位資質優異的幼女,安排她們接受各種必要之教育,待繼承人長大役,再從這些女孩中擇一挑選一人為妻子;未被選上的人有兩種下場,一是成為沒有名份的妾室,二是送給為長孫家族立有功績的男人。」

  「沒錯。」安瑋點點頭,沉吟須臾,才抬眼看向他道:「容曦兒極可能就是那十位候選新娘之一。」

  「她是候選新娘?不可能!如果她是,她怎麼可能會跑到我公司來上班?」

  「我也希望是我弄錯了,但是我們追查容曦兒的來歷,所有的證據最後全都指向長孫家族,就算她不是候選新娘好了,至少也跟長孫家族有關係。」

  秦珞垂下視線,冰冷的臉上不起一絲波紋,令人無法揣測他此刻的心思。

  但身為多年的摯友,安瑋靈敏的察覺到他平靜表象下的情緒波動,出聲勸道:「珞,別再找她了。」

  別再找她?那麼她的不告而別,在他心口留下的巨大空虛要找誰來填補?她必須給他一個交代,「瑋,謝謝你的消息,不過,我想這次你可能弄錯了,我不相信她會是候選新娘。」話甫落,秦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接了起來。

  「喂,我是,什麼?!」他站了起來,「什麼時候?好,我會準時到達。」

  「珞,什麼事?」見他露出罕見的震驚神情,安瑋訝問。  

  「長孫宗主要求見我。」

  「長孫宗主?!」

  沉下眉,冰冷的俊容全是肅然。「瑋,我想你的推測沒錯,她真的跟長孫家族有關。」

  「他們約你什麼時候見面?」

  「三天後。」

  「我陪你去。」

  「不,他們要求我單獨赴約。」

  「但是……」

  知他擔心,秦珞道:「我能應付得來,你不要擔心。」

  要他怎麼可能不擔心?長孫家族下同於一般的豪門巨富,它的神秘與驚人的情報組織,就連先進國家都忌憚三分呀。

  「珞,別太執著於她,世界上的女人多得是……」

  安瑋話末完,秦珞便反問:「如果我以同樣的理由要你放棄她,你願竟嗎?瑋。」

  安瑋沉默著,無言以對。

    ☆☆☆

  主人竟然要親自會見他!

  被告知此事時,容曦兒無法不膽戰心驚。

  「常總管,主人為什麼會想見秦珞?」

  「我只是區區一介總管,怎麼可能臆測得到主人的心思?」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主人便改變了許多,以前就無法揣度得出他的心思,現在更加難以理解了。

  聽他這麼說,她忍不住絞緊擱在粉色衣裙上的手。

  「您這麼擔心秦珞嗎?」雖然她極力想掩飾,常總管仍一眼便輕易窺出她眸匠隱藏的憂色。

  「我……沒有呀,我只是不明白,主人想見秦瑤的理由是什麼?」  

  「主人的心思難測,曦兒小姐,我勸您最好不要試圖去揣測。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主人要我問您。」唇邊漾著笑痕,語聲輕緩客氣,他的眸子卻銳利得令人心驚。

  「什麼事?」她徽駭,早該知道以長孫家族之能,一定早就察覺到她隱而未宣的私情了,也許,他們甚至知曉了那天她和秦珞……

  望著她片刻,常總管慢條斯理的問出問題,「如果可以讓您自由選擇,您要選主人抑或是秦珞?」

  「什、什麼意思?」她心弦猛然一震。

  他耐心的再詳細說明,「意思是,如果讓您在自由的意志下作抉擇,您會想留在主人身邊還是秦珞身邊?」

  「我……」她驚疑不定的望住那張帶著微笑的臉龐。

  「主人還在等我回話,曦兒小姐。」

  「我……」她遲疑著不敢立刻回答,擔心她的回答可能會為秦珞帶來傷害。主人為什麼這麼問,他究竟想做什麼?

  彷彿明白她的顧忌,常總管道:「您不需要考慮太多,只要把您心中所想的說出來即可。」

  心中所想?她真的可以坦白說出心頭的渴望嗎? 

  「我選擇……」

    ☆☆☆

  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中印巴交界一處三千多公尺高的山巔之上,秦珞隨即被領進一座用原木搭蓋的六角涼亭。

  涼亭內擺置了兩張黃花梨木製成的離花椅子及一張茶几,其中一張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他面向底下的山谷。

  山風夾著一股潮濕的寒意拂來,天空聚攏了一片灰色的雲層,看情況不久後此處將降下一場不小的雨。

  任由山風拂亂他墨色的髮絲,男人端坐不動,恍若一尊石像。

  在他身後兩步的距離靜立著另一個男人,聽到腳步聲進來,旋過身子,望向秦珞。

  常總管年輕秀雅的臉孔內斂而沉著,微笑有禮的問道:「你是秦總裁?」其實早巳知曉,他仍多此一舉的確認來人的身份。

  「我是。」聽見他的聲音,秦珞想起上次打給他的那通電話,「你是常總管?」         「是的,主人,秦總裁來了。」他恭敬的對坐著的男子稟報。

  「嗯。」陰柔的音調徐徐出聲,「常燁,不要怠慢客人了,請秦總裁坐下,奉茶。」

  「是的。」常總管客氣有禮的欠身道:「秦總裁請坐。」接著再輕擊兩下手掌,一名女孩隨即端了兩杯茶進來,她動作輕盈得未發出任何聲響,將兩杯茶放在茶几上,恭謹的欠身後俏然退出。

  「秦總裁,請用茶。」

  「謝謝。」情況有些詭異,秦珞沒有心思喝茶,望向背對著他而坐的男人,那挺拔偉奇的背影給人一股不寒而慄的巨大壓迫感,顯而易見,此人應該就是長孫家族的主人。

  見秦珞遲遲沒有動作,常總管再度出聲,「這茶是頂級的香茗,用初融的雪水沖泡而成,秦總裁不嘗嘗看嗎?」語調並不強勢,眼神也謙和有禮,但原本無意喝茶的秦珞卻在他的注視下,不知不覺的端起了茶啜飲一口。

  入喉的滋味甘醇清爽,滿嘴都充斥苦甘冽醇香的餘韻,久久不散,即使他不嗜喝茶,也知道這必是罕見的好茶。

  但,他來此赴約並非為了品此香茗。

  「請問長孫宗主特意約我見面,目的是什麼?」他開門見山的問,只因為他會來此必然和容曦兒有關,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的下落。

  「秦總裁真心急。」坐著的男人低笑,並未回頭看他。「茶好喝嗎?」

  「滋味非常爽口甘醇,」冷嗓微頓,秦珞墨瞳直視著他,「我相信長孫宗主並非專程找我來品嚐這茶的吧?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隻身赴約,秦總裁竟還能如此從容鎮定,真是不簡單。」

  秦珞不卑不亢的說:「如果你希望看到我慌亂倉皇的神色的話,我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不,我並不失望,你果然不負我的期待。希望我接下來送你的禮物,你會喜歡。」輕徐的音調裡有絲笑意。

  「你要送找禮物?」他有些微訝,來此之前他已做好心理準備,今日要全身而退恐非易事。

  坐在椅上的男子忽問:「你認識容曦兒嗎?」

  「認識,」她果然跟長孫家族有關,冰巖似的臉龐壓抑下激動的情緒。  

  「你知道她是找的候選新娘之一嗎?」

  陰魅的噪音輕描淡寫的隨意拋出一枚炸彈,卻威力十足的把秦珞炸得一震。

  「她是……你的候選新娘?」真的讓瑋料中了!秦珞冷疑的俊容無法掩飾的露出驚詫。

  「看來你明白候選新娘的意思。」長孫宗主忽然起身,卓爾英偉的健軀栘步往前走了幾步,「你知道背叛長孫家族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嗎?」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彷彿是在自言自語似的,卻讓秦珞聽得一清二楚。

  他心一凜,冰沉的俊容微驚,「什麼下場?」

  「是死是殘,要視情節輕重而定。」

  「讓我見她!」無法再冷靜下來,一想到她可能受到了什麼懲罰,秦珞的心都揪痛了起來。

  「你為什麼想見她?」長孫宗主反問,伸出手,常總管立即將茶几上的另一杯茶遞到他手中。

  「我……」他能說實話嗎?那會不會更害了她?

  輕啜著茶,男人慢悠悠的開口,「沒有足夠的理由,我不會讓你見她。」

  明白他和容曦兒的關係必然已讓長孫宗王知曉了,否則他不會刻意約他見面,秦珞索性豁了出去。

  「我願不計一切的代價交換她的自由。」

  「包括用萬銳生技來交換嗎?」

  沒有考慮的,秦珞回道:「如果你要萬銳,那就拿去吧。」

  「萬銳可是你花了無數心血寸讓它起死回生,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拱手讓人?」  

  「如果找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就算給我全世界的財富,也無法彌平那巨大的遺憾,請你放了容曦兒,你想要什麼都拿去吧!」

  一直背對著他的長孫宗主終於旋過身。「為什麼?」語氣明顯透著困惑。

  秦珞有些意外的發現掌握著神秘長孫家族所有權力的男人竟如此年輕,他那張冷魅俊美的瞼孔宛如撒旦,散發苦窒人的邪詭氣息,那雙幽邪挾長的灰眸望向人時,竟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膽寒,眼前的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什麼為什麼?」但他也敏銳的察覺到他對他並沒有敵意。

  「你為什麼願意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狹長的灰眸掠過一絲讚許,為了他親眼見到他的真面目仍能面不改色,冷沉以對。泰半的人見到他時,臉上總是驚惶的流露出恐懼,訪佛他是會吞噬靈魂的惡魔。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牙一咬,事到如今,秦珞索性坦言,「我愛她。」 

  愛?!長孫宗主垂眸,彷彿陷入思考中,久久才再出聲,「我剛不是說要送你一個禮物嗎?」他似笑非笑的指向山嵐繚繞的谷底,「容曦兒就在那裡,只要你能找到她,她就屬於你。」

  「她在那裡?」秦珞大步走過去,俯視下面,瀰漫的山嵐讓他無法看清楚山谷的情形。

  陰柔的語調下帶有惡意,輕悠悠的再響起,「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你放棄她,我會讓人平安的送你回去,如果你堅持要去找她,那是一座罕有人煙的原始山谷,你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無法預知,也許你會遭到野獸蟲蛇的攻擊而死在那裡,也許你會誤中瘴氣,就此埋屍深谷無人間問。」

  秦珞毫無猶豫的說:「如果她真的在那裡的話,我去。」他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在那裡受苦?「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只要我能找到她,她就從此再與長孫家族無涉。」

  「秦總裁,請注意你的態度,」常總管嚴色的出聲提醒。

  「無妨。」幽邪的狹長灰眸因為臉上浮起的笑容而微瞇,「我保證,只要你找到她,她從此就是自由之身。」陰柔的語音裡隱含著一絲興味。

  當秦珞離開後,長孫宗主輕喃般的自語,「他找得到她嗎?」

  常總管侍立在旁,遲疑著主人是在問他,或是自問。

  只是這問題的答案很清楚不是嗎?讓秦珞去谷底找容曦兒,不就意味著他有意要……放兩人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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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00:30:35
第九章

  濃蔭蔽日的原始山谷裡隱伏著未知的危險,但容曦兒除了往前走之外,別無退路。

  「這是您的選擇?」那日,當常總管聽了她的答案後,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她許久。

  「是的。」她誠實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常總管離開後,翌日再過來。

  「曦兒小姐,請跟我來。」

  「要去哪?」她平靜的問道,心中已坦然準備面對種種可能的嚴厲處分。畢竟身為候選新娘之一,她竟選擇了別的男人,這對主人是何等的侮辱。

  伹她卻聽到常總管說:「主人願意成全您的選擇。」

  啊?她吃驚得不敢置信。

  「跟我走吧。」

  「主人真的願意成全我?」她猶不敢柏信這會是真的。

  「是的,主人給了您一個機會。」

  「是什麼機會?」

  「等您到了目的地就知道了。」

  接苦她搭上一架直升機,被送到這座山谷。

  「等一下,常總管,為什麼帶我來這裡?」見他竟留下她要走,她急忙喚住他。

  「曦兒小姐,您就賭賭看自己的運氣吧,祝您好運。」常總管微笑說畢,從容的旋身踏上直升機,飛離她的視線外。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被隻身留下,容曦兒惶惑不安的思忖著這莫名其妙的安排。

  莫非把她棄置在此任她自生自滅,是對她不忠不貞的處罰嗎?

  那麼,那麼只要她能走出這片山谷,是不是就能從此……脫離長孫家族?!

  一定不會有錯的,常總管離開前最後一句話是叫她賭賭看自己的運氣,換言之……也許她仍有一線生機。

  心中浮起了兩個字——秦珞,那宛如是黑暗中一把指引明路的火炬,燃超她的希望,她要離開這裡,地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回台灣……找他。

  旋即思及一事,她笑容盡斂。

  主人說要親自會見秦珞,他會不會……傷害他?

  眉心凝著一層憂色,容曦兒望向陡峭險峻的山壁,要離開這裡很難,但也不是不可能,無論如何,先離開再說吧。

  她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觀察谷底的四周,發現了一處看起來比較容易攀爬的峭壁。

  「等一下再開始好了,得先找食物充飢解渴。」她喃喃自語。

  發現到一株野生的果樹,她摘取幾顆果腹,吃飽後,再把身上淡紫色的外套脫下來,又摘來下少顆果子包進外套裡,準備晚一點若餓了時可以食用,最後將外套的兩條袖子綁在腰間,準備開始攀壁行動。

  「容曦兒……容曦兒……」

  山谷間陡然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回音,她訝然的望向四周。好像有人在叫她,而且這聲音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覺,秦珞怎麼可能會來到這裡?

  甩甩頭,她深吸口氣,雙手扶著山壁。

  「容曦兒……容曦兒……容曦兒……」

  再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回音,這次比方才更大聲了許多。

  為什麼又再聽到了,且比方才更清楚?她正納悶的思付著是怎麼回事時,那聲音又再次響起——

  「容曦兒,你這個笨蛋,聽到我的話就大聲回答我呀……容曦兒,你這個笨蛋,聽到我的話就大聲回答我呀…………」

  無辜被罵,她直覺回道:「你才是笨蛋……你才是笨蛋……」頃刻愕住,咦?不是幻聽!她驚喜的震住,秀目急切梭巡著四周,高聲朝空中吶喊,「秦珞是你嗎……秦珞是你嗎……」

  「你說誰是笨蛋……你說誰是笨蛋……」雖小有不豫,但回音中卻流露出更大的驚喜。

  呼吸一窒,秀目漾起了水氣,喉中一緊,她激動得啞了聲,

  「怎麼不說話了……怎麼不說話了……」焦急的回音傳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容曦兒哽咽了,嗓音有些破碎。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一聲又一聲關切的呼喚,讓她的鼻子發酸,接著地綻起笑容,揚高聲音再喊:「我沒事,你怎麼會來這裡……我沒事,你怎麼會來這裡……」

  「因為某個蠢女人在這裡,我來找她……因為某個蠢女人在這裡,我來找她……」

  被說成蠢女人,她卻動容的笑了,泛紅的眼眶盛不住滿出來的淚水,滑下面頰。

  「告訴我你的位置,我去找你……告訴我你的位置,我去找你……」

  山谷又充滿了回音,她凝神分辨著聲音的方位,多年來的嚴格訓練讓她練就了靈敏的聽力。

  「不,你待在原地,繼續說話,我過去找你……不,你待在原地,繼續說話,我過去找你……」

  「你找得到我嗎……你找得到我嗎……」

  「你放心,我以前練過聽音辨位,可以找到你……你放心,我以前練過聽音辨位,可以找到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對話,當秦珞的聲音愈來愈接近的時候,容曦兒的心也鼓動得愈急促,秀目只顧著梭看四周,尋找著他的身影,無暇留意腳下糾纏如麻的樹根和安靜蟄伏在樹根下的長蟲。

  當踏出的腳勾絆住樹根時,她已來不及穩住跌下的身子,「啊——」她低呼,只覺左腳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猶未察覺自己驚擾了長蟲,直到右臂傳來痛意,她看過去,驚愕的瞥見一條蛇急速竄走。

  不、不會吧,她遭蛇吻了?!

  「你怎麼突然沒聲音了……你怎麼突然沒聲音了……」谷中響起焦慮的回音。

  「我沒事,我就快到了……我沒事,我就快到了……」她回想適才那條蛇的模樣,蛇身似乎一圈黑一圖白,那是……雨傘節!

  容曦兒一凜,秦珞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等著她,他就在前面了,她竟然在這個時候中了蛇毒。

  難道,幸運之神並不眷顧她嗎?他來找她了,她怎麼能就這樣……死在這裡,她不甘心。

  吃力的起身,她冷靜的將長袖挽起,撩起裙擺閒嘴撕下一截長布綁在傷口上方,阻止毒液蔓延,她擰眉垂眸望著手臂上兩個蛇牙印,低頭,毫下遲疑的用嘴將毒液吸出。

  她不想死,她不要死在這裡,終於能再見到他,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她一定要活下去。

  吐掉不知是第幾口吸出的毒血後,甫抬頭,就見秦珞那偉岸的身軀來到她面前。

  秀目迎上那雙深黝的墨瞳,交會的眸光久久無法栘開,彷彿隔了有一世紀那麼久下曾見面,她熱淚盈睫。

  秦珞大步上前,冷峻的冰容此刻彷彿融化的冰山,又驚又喜的激動不已,舒臂將她摟進懷中。

  「我真的……再見到你了!」容曦兒緊澀的嗓音有驚喜,還有著驚懼,無法確定剛才的蛇毒是否都吸出來了。

  「我們還有一筆帳要算!」他的聲音也瘠啞著。

  「什麼帳?」她下記得自己欠過他什麼。

  冰酷的俊容狠狠瞪住她,但墨瞳中並沒有斥責,而定充滿了柔情。

  「你那天把我的便宜都佔盡後,竟然什麼都沒說就偷偷逃跑,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瘋了嗎?」

  什麼嘛,她、她哪有佔他便宜?但經他一提,那天激情纏綿的畫面不禁重回眼前,她的臉頓時爆紅。

  「我、我只是不想帶給你困擾。」她啞然,下意識瞄著右臂。不要,她不想死,她還想跟他在一起,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自由,怎麼可以這樣就……「啊!」

  「怎麼了?」他急問,瞥見她深蹙的眉心,連忙拉開她,上上下下從頭到腳的審視著她全身。

  「我剛才扭到腳了。」

  「我看看。」蹲下去拉起長裙,發現到她左腳腫脹得不像話,傷得不輕。「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急著想見你,沒看到腳下盤根錯節的樹根。」她低聲解釋,明白他的斥責是因為關心。

  聞言,秦珞起身,捧住她的臉,細心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俯下身要吻她。

  容曦兒別開臉,讓他的吻落在臉頰上。

  當她是在害羞,他仍執意想吻她,扳回她的臉龐•

  「不要,」覷見他著惱的凝起眼,她急忙解釋,「我、我今天早上沒有刷牙。」剛才吮過毒液,她不能讓他吻她,若是口中仍殘有毒素,有可能會害他也中毒。

  眉一挑,他唇畔揚起一笑,「我不介意,我早上也沒刷牙。」覆下唇,她卻仍躲開了。

  「等我用水漱過口再吻好不好?」她可憐兮兮的說。

  久別重逢,情意正濃,她居然說得出這種話?!秦珞氣惱的磨著牙,有人說他不解風情,他說這個女人的腦袋才是裝豆渣,目光不經意瞥見她挽起的衣袖,右臂上依稀看得出有兩個小小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他抬起她的手臂問道。

  「這是……」她窒住,慌張的想將手臂藏到身後,奈何他不肯鬆手。

  秦珞看出那是兩個小洞,憶及適才過來時看到她似乎將嘴湊到臂上吮吸,猛然

  一驚,「你被蛇咬了?」

  她垂眸沉默不語。

  他二話不說,低頭就朝她手臂吮去。

  「不用了,我剛才已經自行吸出毒血了。」她慌張的想阻止他。

  墨眸冷冷的瞠她一眼,執意俯下頭,吸吮了好幾回,直到他覺得夠了,這才抬頭,怒斥,「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打算等毒發身亡的時候,讓我一頭霧水的不曉得你為何暴斃嗎?」

  「我——是……怕你擔心。」

  「怕我擔心更該立刻告訴我!」俊容寒得凍人,準備把先前的帳一併算清,「還有,你是長孫家族候選新娘的事更不該蓄意隱瞞找,既然你把自己交給了我,就該坦誠以對,和我商量一起解決難題,而不是一聲不吭的離開,想自己承受一切。」

  被他的冰眸瞪得頭皮發麻,容曦兒囁嚅著,「我……」

  冷峻的嗓音繼續嚴厲責難,「就因為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一意孤行,處處隱瞞,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們也不至於淪落到這處荒蕪的山谷來,你也不會因此破蛇咬了;如果你因此毒發身亡,倒也一了百了,可是我呢?千里迢迢跑到這裡,就只是為了抱著你的屍首撫屍痛哭嗎?」

  「我……只是因為……」在他咄咄逼人的指責下,她的頭愈垂愈低。

  「因為怎樣?」

  「因為……太在乎你了。」小聲說著,嬌顏染上未霞。

  氣惱的責備不再響起,怒氣盡斂,抬起她羞怯的臉,秦珞飛快的覆上她的唇,攻進她柔軟如絲的檀口,兩人的氣息和唾液交融在一起。

  「若有毒,我們就一起中吧。」抵著她的額,他密密的將她圈抱在懷中。

  熱淚漫流而出,她怎麼能如此幸運,得遇一個這樣深情的男子?

  「傻瓜,哭什麼哭?」愛憐的親吻著她的額心、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他的唇再度烙上她的蜜唇,「以後不許再有任何事隱瞞我。」

  「嗯。」她盈滿柔情的頡首承諾。

  「我們先找個地方讓你休息一下。」攔腰要將她抱起,她急忙欲拒絕。「容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腳受傷了?」遺想逞強:不悅的冷瞳瞪向她。

  「你蹲下來。」她酡著麗顏要求。

  「做什麼?」

  「我想知道讓你背是什麼感覺,上次食物中毒時,看總裁趴在你背上的樣子好像很舒服。」

  很舒服?!冷眸閃爍著危險的寒光。

  「好不好嘛?拜託。」她軟語央求、

  陰森森橫她一眼,看在她扭傷的份上,秦珞認了,脫下身上穿的灰色外套,披在她身上,屈身蹲下。

  容曦兒開開心心的伏上他的背,那寬闊的背部溫暖得不可思議,除了她的重量,那副勁實的背牢靠得彷彿可以一併承載她的生命。

  「真的好舒服哦,怪不得當時總裁怎麼樣都不肯下來。」她的手圈住他的頸項,眼眶再度濕了。

  冷森的嗓音說道:「我該說謝謝你的讚美,這是我的榮幸嗎?」背後覆著的溫熱嬌軀,讓他深深深深的悸動著、該死,背著她的感覺竟如此的……美好,好到他捨不得再把她放下來,想就這樣背著她走一輩子。

  知他性情,她吃吃笑道:「不客氣。款,秦先生,你為什麼會跑來這裡找我?」

  還秦先生?他回眸瞪她,冷哼著,「因為我腦袋秀逗短路,才會失心瘋跑來找你。」

  「你在生氣呀?」她感覺得到他語氣裡的不滿。

  「哼。」這次用重哼來表達不悅的心情了。

  容曦兒嫩唇淘氣又害羞的在他臉頰上啄吻,「我有一句話想告訴你。」

  「什麼話?」

  臉兒霎時飛紅,她俏悄的深呼吸,鼓足勇氣,張嘴朝空中高聲吶喊——

  「親愛的珞,我愛你……親愛的珞,我愛你……親愛的珞,我愛你……」

  整個山谷迴盪著一聲又一聲她的告白。

  秦珞停住腳步,終年寒著的俊顏此時罕見的咧開了個大大的笑容,他也揚聲道:「我知道了,笨蛋……我知道了,笨蛋……我知道了,笨蛋……」

  粉拳不滿的捶了下他的肩,「你怎麼這麼說?」

  「不然要說什麼?」

  「當然是說……」她羞窘著說下下去。

  「說什麼?」他催問。

  「你明明知道的,還不快說,萬一我真的毒發身亡,你想說就沒機會了。」

  他陰沉的側頭睨住她,「你要是敢死,就給我試試看。」

  她緊緊的圈住他的頸背,在他身畔呢喃,「有你在,我怎麼捨得死?我要一生一世纏著你,就算你厭煩了,也不許甩掉我。」

  耳邊輕喃的繾綣柔情令秦珞激動得難以自己,深深吐息,用微瘠的嗓音回道:「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上,我答應讓你纏一輩子,直到我死為止。」

  「珞。」她瞼貼著他的頰輕喚,感動得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再叫一次,」他只覺得自己的名字由她口中叫出來,格外的動人。

  「珞。」

  「再一次。」

  「珞、珞、珞、珞、珞……」她把這個名字烙進自己的心底。

  陡然聽到空中傳來異響,兩人齊齊抬起了頭,只見一架直升機捲起一陣勁風,降落在下遠處一方空曠的地上。 

  「請曦兒小姐與秦總裁上來,」

  「是常總管!」容曦兒和秦珞同時愕然的望著由直升機上下來的常總管。

  「主人吩咐我來送兩位一程。」他微笑說道。

  「送我們一程?」容曦兒先是一愣,接著一驚。因為那一程的含義也有可能是生命的最後一程,難道主人要……

  見她神色,常總管立即明白她的想法,笑道:「曦兒小姐不必多慮,我還帶來蛇毒的血清,替您解毒。」

  「主人他……究竟想做什麼?」這下她迷糊了,常總管看起來似乎沒有惡意。

  「我剛已說過了,主人吩咐我來送兩位一程,到你們想去的地方,並且從此刻起,曦兒小姐再與長孫家族無涉。」

  除了驚喜,容曦兒無法再有其他的表情。

  背著容曦兒上了直升機,溫柔的扶她坐好,秦珞朝常總管頷首致意,「長孫宗主果然是位很有信用的人,麻煩常總管代我轉達謝意。」

  他秀雅的臉龐含笑說:「我會代您轉達的。」方才在谷裡的一切,透過監視鏡頭,全都如實的傳進主人眼中,當他們利用回音傳遞彼此的關心和愛意時,主人不加思忖地下達了這個指示。

  他發現自己似乎愈來愈不瞭解主人,他何時開始變得這麼有……人性了?  

  直升機帶著他們飛離山谷,原來佈滿天空的烏雲陡然雲破日出,清藍的晴空乾淨得教人覺得舒服。

  直升機內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臉上不約而同的流露出相同的神情——那是,幸福的表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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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4-7-22 00:30:53
番外篇之犬神女王

  「女王,您真的決定要這麼做?」

  「是的,當時若非他們四人救了王兒,此刻他焉有命在?現在他們即將面臨災劫,正是王兒償還這份恩情的時候了。」

  「可王子尚年幼,臣擔心王子獨自一人能將此事處理妥當嗎?」維特湖綠色的眼眸覷望端坐在琉璃寶座上宛如神祇般莊嚴的女子。

  她頭戴紅色的琉璃冠冕,膚若凝脂,一頭月色股的髮絲披散在肩上,身著與髮色同色的銀白束腰長禮服,一雙眼眸璀璨晶瑩得宛若藍寶石,渾身散發著聖潔不可褻瀆的高貴氣息,令人不敢逼視,

  「我會告訴他該怎麼做,王兒雖年幼,但以他的聰慧機敏會應付得來的,你毋需為王兒的安危擔心,況且此次讓他出去,我希望經過一番歷練,他日後回來能更成熟懂事。」

  「臣擔心的是……王子太過頑劣,會讓他們受不了。」他終於吐露出內心真正的意思。

  尊貴的女王神色一凜,「維持,請注意你的用詞,吾兒哪兒頑劣了?」

  「呃,是,臣措詞失當,王子僅是活潑好動而已。」他趕緊修改用語。

  「女王。」急促的腳步匆忙的奔進這座雕琢精緻的水晶宮殿。

  女王的藍眸望住女官,「什麼事如此慌張?」

  「稟女王,王子他,他……」

  「王兒怎麼了?」

  「王子弄破了冰佩……」

  「我不是禁止他再進到我的寢宮嗎?他是怎麼進去的?」端嚴的嗓音微微揚高了些。

  「王子偷偷在牆角鑿了個洞鑽進去的。」

  女王輕斥,「這孩子真是太頑皮了。」

  女官面有難色的繼續說:「還有,王子打碎了冰佩後,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企圖藏起冰佩的碎片時撞倒了紫雲瓶,瓶裡的龍涎液全流光了,」吞嚥了下唾液,她一古腦的再說:「然後就在他慌張的拾起紫雲瓶時,他無意中發現到女王收藏的珍品雪果,驚喜得一口氣全吃光了。」

  「什麼?」乍聽愛子毀了她的美顏聖品和維持青春的珍品雪果,尊貴高雅的女王震驚的從寶座上霍然站起,「他竟如此頑劣不堪,不聽我的警告一再闖禍!這次我非嚴厲的懲罰他不可。」瞄見一旁的大臣面露可疑的神色,她驚覺到自己的失態,瞬間恢復冷靜,從容的再坐下,吩咐道:「你將他帶來這裡。」

  「可王子吃光了雪果後,已經逃得不見蹤影。」

  優雅的女王脫口斥道:「不管用什麼辦法,就算是用綁的,也要把他綁來我面前。」

  發覺自己又再次失控,女王趕緊調整面部表情,唇角牽起優稚的微笑,心平氣和的開口,「我的意思是,我允許你們使用任何方法,務必盡快把王子帶回來。」

  「是。」女官領命後旋即告退。

  維特恍然大悟的驚呼,「女王真是英明,臣自歎弗如,原來女王讓王子去報恩,是用心良苦啊。」名正言順的藉此機會把闖禍精掃出去,好讓宮裡得以清靜一陣。太高明了,不傀是女王啊!

  「你明白就好。」尊貴的女王微微頷首,一臉欣慰,取出一條銀色的鏈子。

  一瞥,維特微驚,「啊,女王,您想要……」

  「你也知道王兒生性好動,所以我決定暫時將他打回原形。」

  「這個辦法太妙了,經此一事,等王子回來後必能有所覺悟。」維特感佩不已的激動附和。

    ☆☆☆

  憤怒的吠叫聲充斥在這座澄透的琉璃宮殿裡。

  「汪汪汪汪汪汪汪……」你這個死老太婆,還不快點把我變回來!齜牙咧嘴的狗兒如是咆哮著。

  尊貴的女王忍住臉部的抽搐,瑞起女王的威嚴,凝目斥道:「王兒,你可是我們犬神一族的王子,說話怎可如此粗鄙不堪?」

  狗兒被拴在大殿上的一根柱子旁,抗議的咆哮叫聲迴盪在莊嚴的大殿內。

  「嗚汪汪汪汪汪汪……」是你這個奸詐的老太婆設計騙我,把我變成狗的,還敢說我?立刻把我變回來!

  早知道他就不好奇的拿那條銀色鏈子來戴了,嗚嗚嗚,可惡的老太婆,他只是打碎了冰佩,又不小心碰倒了紫雲瓶,讓瓶裡的龍涎液流了一地,還吃光了雪果而已,她就這麼狠心的對待他,她不是人。

  她本來就不是人,她是犬神女王,犬神女王生平僅有一忌諱,就是怕老,這個死小孩竟敢一再用她最最介意的字,當著她的面如此詆毀謾罵,女王豈能忍受?

  尊貴端莊的威容一凜,她露出掙獰冷笑,「好,你再敢多罵一個字,我不介意讓你永遠變成狗。」

  知道自己惹火她了,那雙與女王一般如藍寶石的眼睛,可憐兮號的望著她,識相的發出諂媚的吠聲。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我錯了啦,您一點都不老,您年輕得就像只大我三歲的姊姊,您的美麗不只我們犬神一族,就是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無法跟您相提並論,我保證以後都會乖乖的,您快點把我變回來啦!

  他狂搖尾巴證明自己的誠心。

  很滿意兒子的話,女王艷唇勾起淺笑,「王兒,其實我這麼做是另有用意的,你還記得幾年前你落難時,救了你的那四個人類嗎?」

  「汪汪。」記得。

  「我從琉璃鏡中預知他們四人恐將面臨一場攸關生死的災難,他們曾救過你,現在正是你去報答這份恩情的時候。」

  「汪汪汪汪……」可是也沒有必要把我變成狗呀!

  女王慈祥一笑,徐徐說明,「王兒有所不知,我們犬神一族無法待在人類的世界太久,因為他們污穢的空氣會令我們日漸衰弱,唯有變成狗的模樣,你才能適應那裡的空氣。」

  「汪汪汪汪……」那我要什麼時候才能變回來?

  「你只要找到四個能救他們一命的貴人,就能回復原來的樣子了。」

  「汪汪汪汪……」那我要去哪裡找他們?

  「很簡單,你先找到他們四個人,接著只要遇到能聽得懂你話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了,等幫完了他們,你就可以回來了。」

  不過他仍企圖改變女王的心意,開始賣乖。

  「汪汪汪汪汪汪……」我捨不得離開您呀,一天看不到我最親愛的媽咪,我會想念死您的。

  「媽咪又何嘗願意與王兒分開?但我們犬神一族不能欠恩不還,當年若非他們四人救了你,此刻我們母子倆早已陰陽兩隔,所以這份恩情無論如何都要償還。」

  「汪汪汪汪汪汪汪……」可我聽說人類世界有人會把狗捉來吃,萬一我被吃了怎麼辯?您就永遠見不到您最摯愛的兒子了。

  「你別擔心,你頸子上的銀色鏈子不是普通的鏈子,它是我犬神一族的神物,擁有神奇的法力,如果有人想傷害你,鏈子會保護你平安。」

  思及一事,女王再叮嚀,「對了,此鏈雖能保護你,不過你要避免讓鏡光照射到,那會讓你像破尖刺刺到一樣疼痛。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去吧!」玉手輕揚,狗兒隨即消失在大殿。

  呵呵呵呵,這下宮裡終於得以清靜一段時日了!艷唇一抿,女王面露欣慰的笑容。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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