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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異界之誤惹妖孽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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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3: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一語雙關
  
  柳瀾煙睜大了雙眼,不知所措的瞅著涼亭之中不懷好意的眾人,怯怯的將眼眸垂下,低聲囁嚅著:「樂器、樂器……我、我不會啊……」
  
  意料之中的答案,讓涼亭內想看好戲的人露出了笑容。
  
  果然是個什麼都不會的笨蛋。
  
  眾人的神情,都被一旁蘇瀚昊看在了眼裡,心頭突然的起了怒火:「既然柳小姐說不會,大家還是找點別的助興節目。」
  
  「蘇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謝欣秀感覺到蘇瀚昊明顯的怒意,不滿的質問著。
  
  她看柳瀾煙不順眼,又礙了蘇瀚昊什麼事?
  
  「瀾煙妹妹,我有點熱了,勞煩你去看看,怎麼還不送酸梅湯來?」蘇瀚昊柔聲跟著柳瀾煙說道。
  
  「哦,好。」柳瀾煙點頭,一點都沒有在意自己身為小姐的身份被人支使去做這些下人丫鬟的事有任何不妥。
  
  看著柳瀾煙走出涼亭,謝欣秀嬌斥一聲:「蘇瀚昊,你竟然維護那麼一個傻子,你想做什麼?」
  
  「想要跟我作對嗎?」謝欣秀陰冷的盯著蘇瀚昊,語出威脅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長老的位置比王爺更高了?」
  
  一聽謝欣秀抬出王爺來,其他人立刻噤聲,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就看謝欣秀如何說了。
  
  「既然謝小姐也知她是一個癡傻之人,又何必與她計較,豈不是辱沒了謝小姐的身份?」蘇瀚昊並沒有接口謝欣秀的話,兀自的說著。
  
  謝欣秀盯著蘇瀚昊半晌,臉色陰晴不定。
  
  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跟一個傻子計較,太有**份了。
  
  「蘇公子說的有理,只是那樣一個人在這裡亂晃,真是讓人有些不爽。」謝欣秀這麼說著,等於是給了蘇瀚昊面子,卻沒有消了心頭的那口氣。
  
  「既然如此,便讓她早早離開就是了。」蘇瀚昊隨意的說道。
  
  他沒有與謝欣秀直接起衝突,王爺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酸梅湯來了,還是冰涼冰涼的呢。」柳瀾煙興奮的叫了跑了過來,對著蘇瀚昊說道,「還沒到廚房,他們就已經送來了,快喝快喝是涼的呢。」
  
  見到柳瀾煙孩童一般的天真笑臉,蘇瀚昊笑了笑:「是了,天氣很熱,喝了就回府吧。」
  
  這句話是說給柳瀾煙聽的更是說給謝欣秀聽的,讓柳瀾煙離開就好了。
  
  謝欣秀大大方方的沒說什麼,但是別忘記了,只要有權貴,旁邊就永遠都不會缺少巴結的人。
  
  「柳瀾煙啊,你說你琴也不談,曲兒也不唱一個,一點動靜都不發就這麼走了,真是太好笑了吧?」
  
  柳瀾煙不解的看著那個說話的世家小姐,歪頭想了想:「我又不是知了,為什麼要發出動靜來?」
  
  「只有知了才沒事亂叫呢,想聽聲音剛才謝小姐不是已經發出來了嗎?」柳瀾煙眨巴著眼睛說道。
  
  「放肆,你竟然說謝小姐高超的琴藝是知了的亂叫?」世家小姐怒聲呵斥著。
  
  柳瀾煙嚇得瑟縮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我哪裡有說,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你好奇怪,怎麼竟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世家小姐氣得要解釋,可是發現,那話,她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只會讓謝欣秀愈發的誤會。
  
  「天氣熱了,大家還是散了吧。」蘇瀚昊起身,他再也看不下去了,這些人踩著柳瀾煙巴結謝欣秀做的也太過分了。
  
  「謝小姐,王爺還沒有回府,我……」柳鑫蓉可是沒有忘記,她過來的主要目的,那可是為了求見王爺的。
  
  「好好的聚會都被你的好妹妹攪得亂七八糟,掃興至極,別說表哥現在還沒有回來,就算是回來了,恐怕也沒有心情見你。」謝欣秀狠狠的瞪了剛才那說多錯多的世家小姐,看著她膽怯不安的後退,心裡才舒服了一些。
  
  當然,對於柳鑫蓉的提議,她更是感到愈加的厭煩。
  
  「回家回家,這裡無趣的緊。」余昕逸起身,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為殿下應該有的儀態,也不管眾人如何,轉身就走。
  
  既然余昕逸都離開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起身告辭。
  
  「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王府之外,柳鑫蓉氣沖沖的對著柳瀾煙低吼著,她的目的沒有達到,自然是將火氣全都遷怒到柳瀾煙的頭上。
  
  拋下柳瀾煙,坐著轎子揚長而去。
  
  「瀾煙妹妹,要不我送你回府吧。」蘇瀚昊走了過來,放輕了聲音詢問著。
  
  「多謝蘇公子,瀾煙自己可以的。」柳瀾煙行了一個禮之後快步的離開,看著她的背影,蘇瀚昊低聲輕歎著,「縱然有些癡傻,但是性子依舊倔強。」
  
  蘇瀚昊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落到了余昕逸的耳中,心中不屑的冷哼一聲,癡傻?
  
  她要是癡傻的話,其他人就都是弱智了。
  
  就剛才那一句跟蘇瀚昊的道謝,那可是一語雙關,好像是謝謝蘇瀚昊,不用他送她回府,其實是謝他在涼亭之內的仗義相助。
  
  余昕逸若有所思的回府,暗中嘀咕著,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好像幾次短暫的接觸柳瀾煙絕對不是這樣性格的人。
  
  雖說是當時四兩撥千斤的把問題給扔回去了,讓謝欣秀羞辱她不成,反倒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但是,柳瀾煙就只做到這一步嗎?
  
  夜半,熟睡之中的余昕逸因突然的劇烈腹痛驚醒過來,捂著自己的肚子,這是……中毒?受傷?
  
  咕嚕的一聲異響,給了余昕逸明確的答案--拉肚子!
  
  好在就一次,也沒有太多的感覺,方便完了,倒也無事,只是有些奇怪怎麼會好好的突然拉肚子。
  
  坐回床上,余昕逸腦中靈光一閃,立刻喚來自己的屬下,仔細的交待了一番。
  
  不大一會兒淡影般的人自屋中出現,回稟著:「主子,今日去涼亭的公子小姐全部上吐下瀉似乎是吃壞了東西,謝欣秀派人查了,好像是今日的吃食因為天熱有些**。」
  
  「是不是蘇瀚昊症狀並不明顯?」余昕逸唇角含笑的說道。
  
  「是。」
  
  聽到親信的回答之後,余昕逸擺了擺手,淡影悄無聲息的消失之後,余昕逸陡然的大笑起來:「好,好一個『自己可以』。」
  
  原來在王府門外,柳瀾煙的後半截兒話是這個意思,他就說,她那樣性子的人,怎麼會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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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36: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幕後之人
  
  所有參加了謝欣秀聚會的公子小姐,全都收到了她的歉意。
  
  就算她是王爺的表妹,這樣的事情也是失禮了,致歉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還沒有蠢到仗著自己的身份給外人留下這麼低級的把柄。
  
  因為大家吃的東西多少不同,所以遭罪的程度不同,比如像余昕逸啊蘇瀚昊啊,還有傻傻的不知道吃東西的柳瀾煙幾乎是沒有事。
  
  至於旁人,那可是上吐下瀉折騰了一晚上,有的直到轉天中午才好。
  
  就算是妖,體質比人類好了許多,但是這麼折騰下來,一個個全都無精打采的在床上癱著,好好的養身體。
  
  「回去代我向你家小姐表示謝意。」柳鑫蓉將謝欣秀派來的人客氣的送走,看著錦盒之內的珠釵十分的高興。
  
  「小姐聽說這次謝小姐送去的禮物,小姐這裡的可算是與殿下一般的貴重。」環翠看著錦盒內的名貴珠釵興奮的說道。
  
  「當然了,怎麼說,我也是大長老的女兒。」柳鑫蓉說的好像是很平淡,但是唇角的得意笑容洩露了她心裡的想法。
  
  能跟殿下同樣的禮物,看來她在謝欣秀心中的位置絕對不低,如此一來,她成為王妃的幾率可就大大的提高了。
  
  「小姐,謝小姐並沒有送東西給柳瀾煙。」環翠壓低了聲音,含著戲謔的笑意說道。
  
  「給她?給她幹什麼?她不是身體挺好嗎?」柳鑫蓉揉了揉自己還不是很舒服的肚子,臉色發白的說道。
  
  環翠呵呵的笑著:「小姐,您真是的,就她那樣的人,配在王府中吃東西嗎?」
  
  「也是。」柳鑫蓉無力的坐在床上,上吐下瀉了一晚上,可是讓她身體虛弱至極,四肢無力的靠著,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環翠,你還是看不透,這次可是一個看清楚誰與謝欣秀最親近的機會。」
  
  「啊?」環翠錯愕的盯著自家小姐看,只看到柳鑫蓉笑得分外的詭異,也不說到底為什麼笑。
  
  不過,小姐這麼聰明,必然是有小姐的理由的。
  
  笑了一陣,柳鑫蓉突然問道:「那個丫頭呢?」
  
  「她啊,昨天晚上又沒事,院子裡柴火不夠,去取柴了。」環翠笑瞇瞇的陰毒笑著,沒有理由她家小姐上吐下瀉,那個丫頭平安無事如此輕鬆的在府裡待著,當然要給她找點事情做了,省得她無聊。
  
  「外面採買的人手不足,奴婢命秦袖去幫忙了。」環翠輕笑著對柳鑫蓉說道。
  
  「好,做的好。」柳鑫蓉讚賞的點頭,把秦袖調開,看柳瀾煙自己怎麼去砍柴,有她的苦頭吃了。
  
  柳鑫蓉側首,瞟了一眼越升越高的太陽,唇邊勾起了一抹算計得逞的笑意。
  
  日已近午,不知道林中的樹枝是不是很好砍呢?
  
  「小姐,可要用午膳?」環翠詢問著。
  
  「不了,我累了。休息一下。」柳鑫蓉隨意的躺了下去,腦海中還在勾勒著柳瀾煙在林中,拿著斧頭汗流浹背砍柴的狼狽模樣,想到這個,就算是身體再不舒服,也覺得心裡痛快。
  
  至於此時林中,本應該很狼狽的女子,正坐在大石上,拿著新鮮的漿果吃得不亦樂乎。
  
  涼風陣陣,頭頂之上的茂密樹葉又為她遮擋住了陽光,在這裡倒一點夏日的暑氣都感覺不到,分外的涼爽。
  
  「你倒是在這裡吃得痛快,我可是被你害苦了。」
  
  聽到了戲謔的聲音,柳瀾煙側首燦然一笑,挑眉道:「那又如何?」
  
  神采飛揚的笑容,為她清秀的五官平添了幾分魅人的姿色,就這一個笑容,讓余昕逸愣住。
  
  好美的笑容。
  
  余昕逸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一瞬間忘記了呼吸,胸口有些難受的憋悶感覺。
  
  「要是讓外人知道柳瀾煙會說如此狂妄之言,不知道要嚇死多少人。」縱然是驚訝,但是余昕逸很快就恢復正常,笑呵呵的說道。
  
  「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柳瀾煙不屑一顧的隨意問道。
  
  「哈哈……」柳瀾煙冷酷無情的話,不僅沒有讓余昕逸反感,反倒令他撫掌大笑,「好,好一個癡傻的柳瀾煙大小姐。是啊,他人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更何況是讓眾人稍稍的上吐下瀉一下呢?」
  
  「上吐下瀉?」柳瀾煙不甚在意的繼續吃著她的漿果,「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真的沒有關係嗎?」余昕逸似笑非笑的反問著。
  
  「那可都是謝欣秀準備的食物,天氣悶熱,偶有**也很正常。殿下總不至於以為是我提前做了什麼手腳吧。」柳瀾煙面不改色的笑道。
  
  「所以我才奇怪,不是中毒,不是妖力所致……」余昕逸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柳瀾煙,「瀾煙姑娘真是越來越讓我看不透啊。」
  
  「看不透就不要看了,看多了不好。」柳瀾煙輕輕一笑說道,根本就沒有想要給余昕逸一個明確的答案。
  
  余昕逸對柳瀾煙的興趣越來越大,因為越與柳瀾煙接觸,發現她身上的秘密就越多,讓他忍不住去挖掘。
  
  「是啊,有的人就算看多了,也只會更加的糊塗。」余昕逸笑著接口。
  
  那些世家子弟以為在王府中吃到的東西越多,謝欣秀就跟他們的關係越好嗎?
  
  恐怕有絕大部分的人都在這麼想吧,想著這次誰上吐下瀉的最厲害,誰就是與謝欣秀關係最近的人。
  
  哪裡想到他們這樣的想法更是被柳瀾煙利用。
  
  那些上吐下瀉厲害的人,恐怕不僅不難受,反倒還會高興,能攀上王府的關係。至於某些上吐下瀉不太厲害的人,很有可能還在懊悔,為什麼自己上吐下瀉的不厲害呢。
  
  好一個柳瀾煙,好縝密的心思,標準的害了旁人,旁人還要對她感恩戴德。
  
  好危險的女子,但是……他喜歡!
  
  目光隨意一瞟,發現旁邊放了一筐慢慢的枯枝,詫異的挑眉:「夏日裡枯枝也這麼多嗎?」
  
  這一筐的枯枝太不正常了,雖說樹林中會有死樹,但是這樣的枯枝,是不是有點太湊巧了?
  
  「下次還是我與姑娘一起來砍柴吧,不然的話,行動範圍太大,會惹人注意的。」余昕逸以為是柳瀾煙利用了什麼特別的方法,快速的從其他地方收集來的。
  
  「好啊,也省得我一個人無聊。」出乎余昕逸意料之外的是,柳瀾煙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錯愕的余昕逸自然不知道柳瀾煙的目的。
  
  應下了余昕逸,柳瀾煙看著那一筐滿滿的枯枝無聲的揚起了唇角,她也很想知道,這麼多的枯枝,到底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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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37: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雞毛蒜皮
  
  轉天,秦袖依舊因為王府採買的人手「不足」被調去幫忙,柳瀾煙自己背著大大的竹筐到了山上。
  
  這一天,就如同平常一般,沒有任何不同,只不過,在山上多了一個人等在那裡。
  
  「殿下倒是真早。」柳瀾煙將竹筐隨意的放到旁邊,看著利落打扮的余昕逸,真沒想到他說到做到,真的來幫她弄柴火。
  
  「跟瀾煙妹妹約好的,我怎麼能爽約呢?」余昕逸笑著拎起竹筐,就去砍柴火,如此熟悉自然的舉動,倒是讓柳瀾煙輕輕的挑眉,這個余昕逸……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心裡的疑惑一閃而過,被柳瀾煙壓在了心底。
  
  她比較在意的是,這裡怎麼每日都會有枯枝呢?
  
  別告訴她這裡的樹妖出現了內訌,有樹木遭殃。
  
  「尊主……」暗一莫名其妙的跪倒在自己主人的面前,主人怎麼突然的叫他出來,難道是有重要的事情?
  
  「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男子依舊半躺在軟榻之上,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是說的漫不經心,但是聽在暗一的耳中,令他心裡一緊,拚命的思索最近尊主交代的事情,一一回稟著。
  
  「小說網作亂的蟲族已經被控制,斬殺了三萬有妖力的蟲族族人,擊斃他們族長,確定他們不敢再作亂。」
  
  「洹河之內,水妖已經俯首。」
  
  「北疆之地……」
  
  若是有人在這裡聽到暗一所說的話,必然會嚇得臉色慘白,因為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令妖主頭痛不已威脅妖界安危的大事。
  
  聽暗一的意思,這些隱患已經全被拔除。
  
  就連妖主,傾其妖靈大軍想要做到這些事情,別說是這麼多件,就是一件兩件做下來,大軍也會損耗過度。
  
  平息了一件兩件必然已是極限,慘勝而歸,至於其他的隱患,妖主恐怕是沒有那個能力做到了。
  
  彭臻正好進來聽到這些事情,也是一臉嚴肅,認真的聽著,難道這些事情當中有什麼紕漏不成?
  
  暗一還要繼續往下說,卻見半躺在軟榻中的男子不耐煩的一擺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來幹什麼?」
  
  說到一半的暗一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隨便拿出來一件都可以攪得妖界天翻地覆的事情,到了尊主嘴裡成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聽到這裡,彭臻也是心裡一緊,難道說,還有大事發生?
  
  兩個人全都忐忑不安的望了過去,希望那個脾氣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尊主能明確的給他們一個提示。
  
  半躺在軟榻之上的男子,歪著頭依舊閉著雙目假寐,慢悠悠的問道:「柴火可還夠?」
  
  啊?
  
  暗一與彭臻齊齊無聲的張大了嘴巴,驚得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
  
  全然不理會他那一句話給旁人帶來了什麼效果,男子繼續兀自的說著:「要是少的話,她便要午後才能回去。豈不是很曬?」
  
  彭臻實在是忍不住,對著屋頂翻了一個白眼,坐到一旁一言不發。
  
  愣是讓他這個能言善辯之人,變的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他的尊主大人實在是相當了得。
  
  暗一愣了半晌,磕磕巴巴的回稟著:「乾柴絕對夠,更何況還有一身強力壯的男子在旁幫忙,斷然不會拖到午後,日頭正毒的時辰去的。」
  
  「男子?」軟榻之上一直閉著雙眸的男子陡然的睜開了眼眸,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暗一的身上一轉。
  
  就這麼一眼,讓暗一激靈的打了一個寒戰,好像有一柄銳利的冰刃在他的身上劃過,令其不寒而慄。
  
  「是、那個男子是……」暗一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突然一片白芒飄起。
  
  男子已然起身,坐直了身體,白色的寬大衣袖在半空一擺,滑出一道虛幻的白芒,帶著飄渺之意。
  
  偏偏此時男子的神態與他隨性的動作毫不相干,右手猛的自面前虛空一按,明明什麼都沒有的虛空竟然泛起了水波一般的漣漪,一圈一圈細細的盪開。
  
  暗一心中一驚,這個力量不是……
  
  「尊主不可,您的身體……」彭臻疾呼著站起身來,猛的往前走了兩步,想要阻止,只是,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那片虛空之中已經浮現出來清晰的景象,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女子坐在了大石之上正津津有味的吃著剛剛採摘下來的漿果,旁邊的男子大力的砍著木柴,時不時的回頭與女子說著什麼,惹得女子勾唇淺笑。
  
  這是一副多麼唯美又幸福的畫面。
  
  只是……
  
  暗一偷偷的瞅了一眼笑得格外溫和的男子,好像他們的尊主大人心情不太好啊。
  
  「余昕逸……那個殿下是吧。」男子緩緩的開口,聲音如三月春風一般的溫和,只是聽到暗一的耳中,令他全身汗毛立起,一陣陣的發寒,後背差點被冷汗浸濕。
  
  「是。」硬著頭皮,暗一回答著。
  
  尊主這是要幹什麼?
  
  「很好,很好。」溫和的兩個字重複了兩遍,讓暗一與彭臻的心臟隨著男子的話一個勁兒的緊縮,尊主這是要幹什麼?
  
  男子溫和的目光凝視著半空之中的景象,輕笑著,細細的看著,好像是在鑒賞一件最珍貴的寶貝似的,看得那麼的認真,看得暗一彭臻心裡直發毛。
  
  不明白他們的尊主這兩句很好是什麼意思。
  
  「這個殿下倒是很喜歡幫人啊。」男子溫和的笑著,凝視著鏡像中兩個有說有笑的人。
  
  暗一啞口無言,這話讓他怎麼接?
  
  只好選擇沉默。
  
  「妖主賠罪的事情還沒有準備好嗎?」男子突然轉移的話題讓暗一一愣,反應過來,快速的回稟著,「似乎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尊主什麼時候有空閒,他們過來……」
  
  暗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溫和的打斷:「好久沒有外出走動,就去妖主的王宮看看吧。」
  
  啊?
  
  暗一錯愕的抬頭,尊主要去王宮?
  
  還沒等暗一想明白尊主的想法,就見那溫和的男子抬手,輕輕的一拍虛空,那清晰的鏡像立刻碎成千萬片,飛散在空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怎麼感覺余昕逸所在的鏡像碎得愈發的徹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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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37:3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詭異邀請
  
  「瀾煙,自己小心點。」余昕逸將柳瀾煙送到柳府附近的小巷內,告辭轉身。
  
  柳瀾煙才背著滿滿的竹筐進了小門,立刻被人拉住,直接的扯回了她的房間。
  
  「秦姨,這是幹什麼啊?」柳瀾煙眨巴著眼睛,不解的問道。
  
  「我說小姐,您怎麼跟殿下走的這麼近呢?」秦袖將竹筐放到一旁,緊張的問道。
  
  「他這幾日去幫我砍柴啊。」柳瀾煙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笑呵呵的晃著秦袖的胳膊,「秦姨,他幫我,我省了很多時間呢。」
  
  「哎呀,我的小姐啊。」秦袖頭痛的瞅著自家這個根本就不明白情況的小姐,「您知道不知道您與王爺有婚約啊。如今要是跟殿下走的太近,很有可能影響小姐的清譽,到時候,恐怕就會……」
  
  「恐怕就會?」柳瀾煙不解的眨巴著眼睛,雙眼滿是疑惑的瞅著秦袖,努力的想了半天,終於說了一句她可以理解的話,「秦姨,我餓了。」
  
  一句話說的秦袖是半點脾氣都沒有了。
  
  她要怎麼跟自己的小姐解釋這麼複雜的問題。
  
  「好吧,我們先吃飯。」秦袖這麼說著,其實已經放棄了跟柳瀾煙說明白這些問題,不是不想說,而是根本就說不明白。
  
  看來很有必要去跟余靳爍提提小姐的事情了,只是,憑她的身份好像不容易見到王爺。
  
  秦袖看著吃得不亦樂乎的柳瀾煙,心中盤算著,最後牙一咬,下了狠心,不管了,怎麼也要為小姐謀個出路才是。
  
  「此事,三弟看看還有什麼紕漏嗎?」王宮之內,妖主詢問著旁邊的余靳爍。
  
  余靳爍點了點頭:「一切都很完美,只是……」
  
  「三弟覺得有何不妥?」妖主身體微微前傾,急急詢問道,這可是關係到他妖主之位的大事,稍有差池惹得那位不快,那後果可不是他可以承擔的。
  
  余靳爍沉吟片刻,這才遲疑的開口:「他、為什麼要親自前來?」
  
  自從知道消息之後,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那個人不是一向不愛外出走動嗎?
  
  為何偏偏要來王宮,親自接受他們獻祭的禮物。
  
  「這……誰知道呢。」妖主也是苦笑不已,頹然的靠在了椅背上,「那位的脾氣捉摸不定,誰知道他的想法。」
  
  其實妖主最害怕的就是那個人還在對慶黎的事情耿耿於懷,生怕他震怒。
  
  「不管怎樣,三日之後,宴會總是要準備的隆重,此事就要交給三弟去辦了。」妖主輕歎一聲,有點認命的感覺。
  
  「是。」余靳爍行禮道。
  
  這三日城中的各大世家子弟全都緊張的準備著,其實那個人的名頭他們早就聽多了。連妖主都忌憚的人,他們更是想都不敢想。
  
  聽說他嗜殺成性,得罪了他的人,一個個全都死相極慘,他折磨人的手法就算是習慣了刑求逼供的人都會看得雙眼發直。
  
  據說他性子陰晴不定,上一秒還與人談笑風生,下一秒眼都不眨一下的殺了對方。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那個人的傳說太多太多,聽得那些要參加王宮宴會的各大世家子弟心中忐忑,生怕一不小心在宴會上引起那個人的興趣,被折磨的痛不欲生。
  
  外面的人在擔心,秦袖也在擔心,三天的時間,她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別說跟王爺提提曾經的婚約了,就是見面都見不到,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接近黃昏的時候,環翠帶了幾個丫鬟捧著一個個托盤過來,在柳瀾煙的房間中一字排開。
  
  「你們要幹什麼?」秦袖急忙擋在了柳瀾煙的面前,就跟一隻炸毛的母雞似的將柳瀾煙護在了身後。
  
  看到秦袖的動作,環翠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秦袖啊,你不用這麼緊張。」
  
  看著秦袖緊張的反應,讓環翠心裡說不出來的舒服。
  
  「小姐啊怕她沒有好的衣服,去了宴會給柳府丟臉,這不是賞賜下來了好東西,給她打扮打扮嘛。」環翠手一擺,身後的那幾個丫鬟將東西全都放了下來。
  
  「我家小姐也要去參加宴會?」秦袖心裡一緊,不可思議的低呼著。
  
  她是真的不想讓柳瀾煙去王宮參加什麼宴會。誰不知道這次的宴會的重要客人就是那個人,其他的世家子弟是避無可避,她的小姐平日裡又不是多受重視的人,應該不會接到請帖的。
  
  這、恐怕又是柳鑫蓉做的手腳吧。
  
  「當然了,主上可是說了,各大世家的子弟全部都要參加,難道柳瀾煙不是世家子弟嗎?」環翠重複著柳鑫蓉的話,看到秦袖那想反抗卻無能為力的神情,心底暗笑不已。
  
  這個礙事的傢伙,此次去了宴會還不讓她「出盡風頭」?
  
  「這……」秦袖被環翠的話給逼的無從分辯。
  
  去,柳鑫蓉肯定是有陰謀的。
  
  不去,那不就等於自動的放棄了小姐的身份?
  
  正在秦袖左右為難的時候,柳瀾煙興奮的叫了起來:「去宴會嗎?有很多好吃的嗎?」
  
  「是了,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吃都吃不完呢。」環翠陰毒的笑著,就不知道柳瀾煙會不會吃多了撐死。
  
  「好啊,好啊,我要去,秦姨我要去。」柳瀾煙拉扯著秦袖的衣袖,不停的晃著,撒著嬌。
  
  「秦袖,你還是快給柳瀾煙梳洗打扮,可別誤了時辰。」環翠高傲的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
  
  秦袖看著那些衣裙胭脂,暗中的咬了咬牙,罷了,就鋌而走險一次,在宴會之上怎麼都能碰到王爺吧。
  
  碰到的話,她一定不能放過那個機會,要王爺履行當日的承諾,娶小姐過門。
  
  想通了這點,秦袖哄著柳瀾煙給她梳洗打扮。
  
  知道宴會上會有好吃的,柳瀾煙也是十分的配合。
  
  小小的房間內一時陷入了安靜之中,誰都不知道在這份安靜之中醞釀著什麼。
  
  柳瀾煙任由秦袖在她的臉上搗鼓,閉著的雙眸中掩去了她所有的情緒,宴會嗎?
  
  柳鑫蓉應該會準備了不少小把戲,千萬千萬不要讓她失望才是,沒有挑戰的事情,會很無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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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37: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誰的陷阱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跟去?」秦袖被兩個家丁架住,怒瞪著環翠。
  
  她怎麼可能放心小姐一個人去王宮赴宴?
  
  「秦袖,這可是小姐的命令。況且有小姐在柳瀾煙的身邊,你擔心什麼?」環翠揚著下巴,不屑的瞅著秦袖。
  
  就是因為柳鑫蓉在小姐身邊,她才擔心的。
  
  「不行,我要跟去。」秦袖掙了兩下沒有掙脫家丁的桎梏,目光一冷,身上立刻爆發出一股強悍的氣勢。
  
  妖力!
  
  環翠趕忙的往旁邊退了兩步,她可不想跟秦袖硬對上。
  
  「秦袖,你想清楚,就你這個魯莽的性子跑到了王宮,你是想救柳瀾煙還是想害她?你的妖力是不錯,但是別忘了,你並不是天下無敵!」
  
  環翠的威脅讓秦袖快要爆發的妖力生生的停住,遲疑又擔憂的盯著環翠。
  
  環翠笑呵呵的繼續說著:「柳瀾煙到了王宮,怎麼也算是代表了柳府,就算是為了柳府,老爺也不會讓她胡來的,不是嗎?」
  
  秦袖粗重的喘著氣,死死的盯著環翠,眼眸之中的憤恨慢慢的消退,那逼人的氣勢好似潮水一般退去。
  
  壓迫心臟的威脅消散,環翠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暗中長出了一口氣,這個秦袖,真是個瘋子。
  
  「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別給她找麻煩。」環翠扔下一句,也不管呆呆發愣的秦袖,轉身離開。
  
  那些人全部離開,本就荒涼的側院愈發的淒涼,秦袖雙手摀住臉頰,緩慢的蹲下了身體,痛苦的嗚咽從牙縫中擠出來:「老爺,夫人……秦袖該怎麼辦啊?」
  
  秦袖在擔心柳瀾煙,馬車內的柳瀾煙也是在頻頻往外張望。
  
  「瀾煙妹妹,你看什麼呢?」盛裝打扮的柳鑫蓉根本就不掩飾唇角的得逞笑意,享受的看著柳瀾煙的緊張無措。
  
  柳瀾煙絞著自己的衣角抿著唇,吶吶低語:「秦姨、秦姨……」
  
  「咱們去的可是王宮,秦袖是不能去的。」柳鑫蓉臉上算計得逞的笑容可是與她口中的安慰一點都不搭邊。
  
  「瀾煙啊,你是不是很喜歡秦袖?」柳鑫蓉眼珠一轉,不懷好意的笑著,開始誘導著柳瀾煙往她的陷阱裡面跳。
  
  「是啊,秦姨最好了。」柳瀾煙立刻重重的點頭,很肯定的說道。
  
  「可是,秦袖不開心,你知道嗎?」柳鑫蓉故意的露出哀傷神情,唉聲歎氣的說著,毫不意外的看到柳瀾煙緊張的身體前傾,急急的追問,「秦姨、秦姨不開心嗎?」
  
  「當然不開心了。」柳鑫蓉長歎一聲,惋惜道,「難道你沒有看到她經常的歎氣嗎?」
  
  柳瀾煙皺著眉頭想了想,遲疑的點頭:「秦姨……秦姨是不高興……總是背著我偷偷的歎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柳瀾煙想了半天根本就想不明白秦袖為什麼這樣,只能是皺著一張小臉,十分為難的模樣。
  
  「瀾煙妹妹,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秦袖這麼難過?你想不想以後不讓她再難過?」柳鑫蓉努力的扯出溫柔的笑容,在那裡誘惑著柳瀾煙。
  
  「秦姨為什麼難過,怎麼才能不難過?」一聽柳鑫蓉有辦法,柳瀾煙立刻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袖,大聲的追問著。
  
  「放開!」柳鑫蓉大力的一揮手,直接的把柳瀾煙推到一邊,她的衣袖都被這個傻丫頭給抓皺了,可惡。
  
  「到底怎麼樣,你告訴我啊。」柳瀾煙並沒有因為柳鑫蓉的舉動有任何的感覺,只是追問著她在意的問題。
  
  柳鑫蓉的臉上是**裸的厭惡之色,聲音也嚴厲怨懟了很多:「還不就是因為你,因為你沒有妖力,因為你沒有辦法修煉,所以,你的好秦姨才日日歎息,夜夜以淚洗面。」
  
  「我……」柳鑫蓉的話顯然是刺激到了柳瀾煙,瑟縮到馬車的一角,低聲囁嚅著,「可是、可是……本來我就不會修煉……」
  
  「秦姨說過,這件事情不怪我的。」柳瀾煙抿了抿唇,期期艾艾的嘟噥著。
  
  「是啊,是不能怪你,但是……瀾煙妹妹你想不想能修煉?」柳鑫蓉此時就像是一個布下了陷阱的獵人,正等著她看上的小獸,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她坐等成果便好。
  
  「我、可以修煉嗎?」柳瀾煙的眼中冒出了一絲驚喜的光芒。
  
  「當然可以。」柳鑫蓉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可是……秦姨說不能……」柳瀾煙對自己還是沒有信心。
  
  「那是普通情況,但是,瀾煙妹妹你要是有了內丹的話,就可以修煉了不是嗎?」柳鑫蓉終於惡毒的投下了最大的誘餌,「你想想,要是有了內丹,你可以修煉了,秦袖是不是就會高興了?你也想讓秦袖高興吧。」
  
  「想,當然想。」柳瀾煙很快的點頭,急急的說道,說完,又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哪裡才有內丹呢?」
  
  「你忘了我們是幹什麼去的?」柳鑫蓉並不急於告訴柳瀾煙答案,讓她自己追問,越是著急,她越是焦躁,等急到了一定的地步,可是什麼後果都不會顧忌的。
  
  「去王宮啊,參加宴會,吃好東西。」最後的一句話,柳瀾煙說的最重,可見,在她的心裡,吃好吃的比什麼都重要。
  
  「瀾煙妹妹,你知道這次宴會請的是什麼人嗎?」柳鑫蓉一點都不意外柳瀾煙的回答,她要是知道才見鬼了。
  
  柳瀾煙迷茫的搖了搖頭。
  
  「是尊主……」柳鑫蓉提到了那個讓眾人都忌諱莫深的人物。
  
  「尊主?」柳瀾煙歪著頭,疑惑的瞅著柳鑫蓉。
  
  「是啊,你要是去找尊主要了內丹,你就可以修煉妖力了。」柳鑫蓉唇邊泛起了一抹名為惡毒的笑容,繼續陰沉緩慢的說著,「他可是妖界實力最強的人,你要是得了他的內丹,你就可以修煉妖力了。你能修煉妖力,秦袖必然高興,你說是不是,瀾煙妹妹?」
  
  「是哦。」柳瀾煙點頭,眼眸之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所以,這個機會千萬不要錯過。」柳鑫蓉加上最後的誘餌,看著小獸完全跳進她的陷阱裡。
  
  柳瀾煙的重重點頭,那勢在必得的模樣惹得柳鑫蓉開懷大笑,她就等著看好戲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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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發表於 2014-11-21 10:38: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尊主駕到
  
  黃昏十分,馬車已經到了王宮,在宮門前,下了馬車。
  
  跟著宮中的侍女走入了今日設宴的地方,此次安排的並不是什麼大殿,而是在王宮之中開敞的地方,前面與花園相連,更有池塘涼亭清風為伴,陣陣花香襲人,令人心曠神怡。
  
  比往日那種正式的宴會多了一絲溫馨,卻沒有絲毫怠慢之意。
  
  可見這次的宴會佈置,選址,全都花了很多的心思。
  
  這次來的人,全部都是妖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花影綽綽間,只見華貴衣衫,珠光寶氣,竟在與夜空繁星爭輝。
  
  這次的宴會倒也沒有太注重繁文縟節,畢竟這些世家都不是重要人物,無非就是個陪襯罷了。
  
  「王爺。」柳鑫蓉正好看到余靳爍,笑著迎了過去,「這宴會真是雅致。」
  
  柳鑫蓉倒是知道怎麼拍馬屁,不提其他,只說宴會雅致。馬屁拍到了,也不會讓人反感。
  
  余靳爍點了點頭,沒有其他的表示,但是也不反感柳鑫蓉。
  
  柳鑫蓉十分知道進退,與余靳爍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然後離開,沒有過多的打擾。
  
  回到自己的座位處,正好看到柳瀾煙左看右瞧的,不知道在找什麼。
  
  這次的宴會佈置的確實雅致,但是別忘了,王宮畢竟是王宮,奢華可是再怎麼雅致都無法掩蓋下去的。
  
  所以眾人的打扮也是極其的莊重。
  
  與那些盛裝打扮的小姐相比,柳瀾煙的穿著就樸素多了。
  
  到底是要來參加王宮的宴會,柳鑫蓉特意派人送去的衣衫自然是上好的料子,只是,樣式嘛……就簡單的多了。
  
  簡單的一身水藍衣裙,盡顯樸實二字。
  
  烏黑長髮用一根珍珠簪子挽起,簡單的固定住。
  
  髮絲倒是不亂,只是與其他世家小姐滿頭精緻的首飾相比,已經不能用簡單二字形容的,稱為寒酸恐怕更合適吧。
  
  「鑫蓉姐姐,尊主在哪裡?」柳瀾煙左右看了看,根本就沒有找到像是尊主的人。
  
  「尊主是最尊貴的客人,怎麼可能現在就來?」柳鑫蓉鄙夷的瞟了柳瀾煙一眼,果然是個傻丫頭,這都不懂。
  
  「哦,也就是說我們很低賤了?」柳瀾煙恍然大悟的點頭,絲毫沒有理會聽到她這句話之後,臉色驟變的柳鑫蓉。
  
  「你才低賤呢。別拿我跟你比!」柳鑫蓉氣得低吼,若不是顧忌周圍的人群,她早就上去給柳瀾煙一巴掌了。
  
  「可是,姐姐不是跟我一起來的嗎?」柳瀾煙不解的望著柳鑫蓉,雙眼無辜的眨著,一副急於求解的模樣。
  
  這樣無辜的神態更是把柳鑫蓉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憤憤的罵著,這個傻子。
  
  隨即一想,算了,她跟一個傻子計較什麼,真是自降身價。
  
  柳鑫蓉氣得將臉一扭,不去理會柳瀾煙,跟這種人說話,只會讓她生氣。
  
  與其他世家子弟寒暄著,柳鑫蓉真可謂是左右逢源,這種應對、交際場合,她十分的適應。
  
  再加上現在她身為大長老的女兒,更是為她添了一份助力,就算是不想與她交談的人也不會不給她面子。
  
  一時之間,柳瀾煙與柳鑫蓉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瀾煙妹妹。」熟悉的聲音惹得柳瀾煙側首,看向身邊的男子,看到了熟悉的容顏之後,展顏一笑,「蘇公子。」
  
  「怎麼自己在這裡坐著?」蘇瀚昊笑看著眼前清秀的女子,簡單的水藍衣裙穿在她的身上,與其說是寒酸,還不如說是清新。
  
  跟其他世家小姐,如花蝴蝶一般的盛裝打扮不同,這份清新就好像是春日枝頭出現的嫩芽一般,惹人憐愛。
  
  「鑫蓉姐姐忙。」柳瀾煙不在意的笑了笑,縱然在熱鬧的人群之中,卻沒有半分的拘謹之感,這份淡定讓蘇瀚昊笑了起來,「你也可以過去跟大家認識認識。」
  
  對於蘇瀚昊的提議,柳瀾煙只是含笑不語。
  
  就在蘇瀚昊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的響起一聲極為恭敬的聲音:「恭迎主上。」
  
  園內的眾人一驚,趕忙停下交談,轉身對著妖主恭敬的行禮。
  
  妖主身穿金色錦袍,頭戴金冠,穩步走到了主位,對著下面的人一擺手,眾人這才起身。
  
  妖主看了看坐到了主位之上,只不過,主位有兩張寬大的座椅,其中一張上鋪滿了軟軟的坐墊,還覆蓋著尊貴的野獸皮毛,搭理得極為舒適。
  
  妖主坐下,那些世家子弟也全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安靜異常,不敢放肆。
  
  「主上,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余靳爍走了過去,行禮道。
  
  妖主點了點頭,掃視了一眼全場,看到該來的人全都來了,對那個人表示了足夠的尊重,這才放下心來。
  
  妖主滿意,余靳爍也就退到了一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時之間,園中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瀾煙,一會兒來的人可就是尊主,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時機,千萬不要錯過最後的機會。秦袖能不能高興就看你的了。」柳鑫蓉低聲的在柳瀾煙的耳邊說著。
  
  「嗯。」柳瀾煙聽話的點頭,緊張的追問了一句,「尊主什麼時候到?」
  
  「說是戌時宴會開始,但是……」柳鑫蓉輕笑了一聲,「尊主是何許人也,那樣的世俗規則怎麼可能約束得了他?」
  
  有身份的人有幾個是守時的?
  
  必然是讓旁人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彰顯出身份來。這次來參加宴會,她早就做好了長時間等候的準備了。
  
  「想見尊主,就好好等著吧。」柳鑫蓉說完,不再與柳瀾煙說話。
  
  柳瀾煙倒也落得個清淨,低頭藉著飲茶的機會掩去了眼中的譏諷笑意。
  
  連守約這點都做不到,又怎麼能成為人上之人?
  
  靠著眾人的等候來彰顯自己的身份,如果這個尊主是這麼一個人的話,她所準備的東西就沒有必要了。
  
  這樣的人--太弱。
  
  天色越來越晚,柳瀾煙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戌時了,看來……尊主也不過如此。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侍者突然高聲的叫道:「尊主到。」
  
  柳瀾煙瞇起了眼眸,這個尊主……好像、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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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38:2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你的內丹
  
  隨著那聲高喊,園中眾人齊齊起身,柳瀾煙轉頭,看了過去。
  
  那個被妖界傳得神乎其神的男子,到底是何種模樣?
  
  夜涼似水,那個傳奇的男子,踏著清風,自一片花海之中飄然而至。
  
  孤月高懸,灑下那亙古不變的清冷月光,細細的銀粉紛紛灑落,宛如細雪。
  
  花海搖曳,暗香如潮。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在暗夜之中是如此的鮮明,好似落入墨池之中的一片羽毛,潔白飄逸。
  
  對比鮮明卻不突兀,那抹白色的身影獨立於黑暗之外,卻又好似融合其中,說不上來的唯美出塵。
  
  精緻白衣上繡著暗銀的底紋,只在領口袖口上有稍稍的點綴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裝飾。淡淡的暗銀紋底好似清泉流淌,隨著他的腳步,暗夜之中好像蕩漾出點點的銀色漣漪,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眩暈了眾人的雙目。
  
  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竟然比最奢華的綢緞還要順滑,就好像是瀑布一般流瀉在身後,不見半分凌亂。
  
  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角眉梢包含暖意,若有若無的笑容好似三月桃花,含苞待放,暖進人心。
  
  腳步輕移,惹得腳下落花競相追逐,好似花海翻騰,美輪美奐。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這一瞬間靜止下來,偌大花園之中鴉雀無聲,只聽夜風拂過,百花歡唱。
  
  柳瀾煙看著那個眉眼如畫,如同三月春風一般溫和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麼,心頭陡然的一震。
  
  明明如一泓春水一般的眼眸,卻透露出萬年寒冰一般的冰冷,讓她的心臟狠狠的一緊,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緊緊的握住,用力的揉捏,那種痛,瞬間衝擊到四肢百骸。
  
  柳瀾煙不知道是怎麼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她可以很肯定,這個尊主絕對不是如他外表一般的溫和,那種溫和好似春風一般的溫暖,內含著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看著園中那些俯首帖耳恭敬行禮的人,恐怕沒有人會細細的研究他的真正面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引起了那人的注意,清冷的目光彷彿是穿透了重重人群,劃破了這濃重如墨的暗夜直直的射進了她的心底。
  
  好冰冷的目光,凍得柳瀾煙心底微微一顫。
  
  好一個表裡不一的男子。
  
  柳瀾煙在心底譏笑一聲,壓下心頭那莫名翻滾而起的疼痛,微微的垂下了眼眸,不再理會男子。
  
  他這樣尊貴的人,誰都會好奇去看吧,被他發現移開眼眸也是正常反應。
  
  所以,在柳瀾煙移開眼眸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人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不動聲色的直接走到了他的座位處,隨意的坐下。
  
  「尊主。」妖主陪著笑臉坐了下來。
  
  男子軟軟的陷進了軟椅之中,慵懶的坐著,其實如今他這樣的姿勢與其說是坐著還不如說是半躺半靠。
  
  這樣的姿態,一點都沒有參加王宮宴會的莊重,彷彿如在自家一般的隨意。
  
  妖主輕喚了一聲,並沒有奢望能得到回應,兀自的說著:「尊主,那些已經準備好了,現在看一看嗎?」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妖主心裡也是忐忑的,畢竟他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想的,他一向是喜怒不定,誰都摸不好他的脾氣。
  
  隨著妖主的話,下面的人這才回過神來。
  
  尤其是那些世家小姐,在見到了尊主的容顏之後,真的是沒有清醒的。
  
  誰會想到被外面謠傳得如此神乎其神的妖神,竟然長得如此溫和俊朗,一見之下,驚為天人。
  
  聽到妖主的話,妖神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目光隨意的轉了一圈,微微的揚起唇角不置可否。
  
  隨著他的目光掃過,一干世家小姐一個一個全都羞紅了雙頰,含羞帶怯的垂下了螓首,一個個不管平日裡如何的囂張,此時全都化身大家閨秀,羞答答的就像是面對自己的心上人一般。
  
  見妖神依舊沒有說話,妖主沉吟了片刻,心裡在嘀咕,難道說這次的宴會安排的讓他不滿意?
  
  妖主瞟了一眼下面垂手站立的余靳爍,與他無聲的交換著眼色。
  
  余靳爍無奈的搖頭,他已經將事情做的盡善盡美,至於妖神是不是滿意,他還真說不準。
  
  妖神的脾氣誰都知道,那可是無人能琢磨的。
  
  「瀾煙妹妹,這就是尊主了。」柳鑫蓉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壓低了聲音,在柳瀾煙的耳邊說道。
  
  妖神長得確實俊美異常,但是這樣的男子絕對不是她可以擁有的,所以,她還是盡量的抓住王爺就好了。
  
  「尊主?」柳瀾煙喃喃的重複著。
  
  「是的,你要想要秦袖開心,就別忘了那個。」柳鑫蓉低聲提醒著她。
  
  「好。」柳瀾煙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走了出來。
  
  在妖主還在揣測妖神心意的時候,下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尊主。」
  
  就這不高的一聲,嚇得妖主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誰?
  
  這是誰在這裡胡亂的喊叫。
  
  「大膽,還不退下。」余靳爍自然是認識柳瀾煙的,上次王府的一面,讓他記憶深刻。
  
  沒想到這個傻丫頭竟然出現在王府的宴會上,還在這個時候不知輕重的開口,真是要命。
  
  出乎意料的是軟椅之上的男子緩緩的開口:「你是何人?」
  
  短短四字,好似珍珠滾落玉盤,煞是好聽。
  
  如此好聽的聲音,卻讓柳瀾煙身體一顫,心口劇痛,那種快要窒息的疼痛差點讓她臉上的保護色破裂。
  
  好在只是一瞬,柳瀾煙還不及細想,劇痛便已過去。
  
  本來想上前要將柳瀾煙拿下的侍衛此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做了,愣怔的抬頭看著余靳爍。
  
  余靳爍擺了擺手,侍衛們退開。
  
  妖神都已經說話了,他們豈能插手?
  
  「你是尊主嗎?」柳瀾煙充耳不聞妖神的問話,兀自的問著她的問題。
  
  這樣直白的問題惹得妖神唇角微微上揚,肯定的應道:「是。」
  
  一得到肯定的答案,柳瀾煙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然後小手一張,往前一伸:「拿來吧?」
  
  「何物?」
  
  「你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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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39: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於你更好
  
  柳瀾煙的這句話比從天外砸進來個流星還要恐怖。
  
  一時之間,眾人的腦中轟的一下,好似有一道驚天霹靂爆炸開來,炸得眾人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剛才他們好像聽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詞--內丹。
  
  眾人面面相覷,是聽錯了嗎?
  
  就算是聽錯了也不能是所有人一起聽錯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柳瀾煙的身上,不是因為她多麼的衣著華貴,更不因為她傾國傾城,實在是她太與眾不同了。
  
  敢找妖界暗中的掌控者妖神要內丹,這已經不是膽子大小的問題,完全是去找死的。
  
  內丹是畢生妖力所凝結,奪了內丹,就等於要了他們的命。
  
  搶奪內丹之事也是有的,不過,也僅僅是在妖力不高的妖身上發生的事情。
  
  還沒有聽說過,有人發瘋不要命的敢窺覬妖神的內丹。
  
  妖主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如紙,偷偷的窺視著妖神的反應。
  
  沒有人知道這個妖界之主此時心臟狂跳,好似擂鼓一般,咚咚作響。
  
  這涼爽的夏夜,徐徐的清風吹得妖主後背一片冰冷,他這才發現,就那麼一瞬間,他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你是何人?膽敢在此放肆,來人,拿下。」妖主不知道現在應該用什麼態度來呵斥。
  
  只能這樣不輕不重的說上一句,不敢太刺激妖神的神經。
  
  一旁的侍衛立刻衝了上來,就要對柳瀾煙下手。
  
  輕輕的笑聲響起,若不是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笑聲也要看是誰發出來的,妖主一聽身邊人那溫和的笑聲驚得立刻呵斥住衝過去的侍衛,側首,恭敬的詢問:「尊主……」
  
  「本尊的內丹可不是那麼輕易能拿到的。」妖神揚起了唇角,宛如三月桃花綻放,惑人心弦,醉了清風。
  
  要說剛才柳瀾煙的舉動嚇到了眾人的話,那麼此時妖神的話,就已經不是嚇到這麼簡單了。
  
  恐懼。
  
  來自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誰都不知道他這麼問話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他如此平和的話語之後,會做出怎樣瘋狂恐怖的舉動來。
  
  「我知道啊。」柳瀾煙彷彿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周圍氣氛的緊張壓抑,兀自的說著。
  
  「你要是不給,我也可以去搶的。」柳瀾煙笑瞇瞇的說道,「鑫蓉姐姐說的,你的內丹最好了,最適合我修煉妖力。」
  
  柳瀾煙看似天真的話語,差點沒把柳鑫蓉的魂給嚇飛了,趕忙從自己的座位處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分辯著:「尊、尊主……不是的,不是我。我這個妹妹腦子有點問題,胡言亂語冒犯了尊主,還請尊主恕罪。」
  
  妖神依舊隨意的靠在軟椅內,目光淡淡的瞟了柳鑫蓉一眼,低聲反問著:「恕罪?」
  
  「是,是我沒有管教好柳瀾煙,才讓她衝撞了尊主。尊主大人,她就是一個傻子,腦子不清楚,總是會做錯事情的。請您千萬不要動怒。」柳鑫蓉惶恐的求饒,好像是被這個情況嚇得不輕,但是細細聽來,她的每一句話又是別有深意。
  
  「傻子?」疑惑的話語響起,柳鑫蓉心中一喜,趕忙接著解釋著,「是的,柳瀾煙受到了一些刺激,所以腦子就整日糊里糊塗的。」
  
  「我只是跟她說尊主大人實力最強,也不知道她怎麼就理解成了您的內丹對她最好了。」柳鑫蓉「焦急」的為柳瀾煙「求情」,「尊主大人,瀾煙妹妹平日裡縱然會是惹上不小的麻煩,但是還請您看在她頭腦不清楚,饒她一條性命吧。哪怕是驅逐出家族,趕離王城都好,只求留她一條性命。」
  
  她身為柳瀾煙的姐姐,冒著惹怒妖神的嚴重後果來求情,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若是妖神順水推舟的將柳瀾煙給逐出家族,她的父親就是名正言順的大長老,甚至於跟王爺之間的婚約也是落在了她的頭上,所有的問題全部都解決。
  
  只要柳瀾煙消失,她可是得了美名又佔盡便宜,這就是她處心積慮布的一招險棋。
  
  萬一要是妖神將事情怪罪到她的頭上來,她也想好了退路,只不過這個退路太冒險。但是為了日後的長遠大計,她不得不做。
  
  蘇瀚昊在旁邊看著直著急,怎麼也想不到柳瀾煙會做出這樣的不要命舉動來,剛要上前,就被身邊的父親拉住,壓低了聲音呵斥著:「你要讓全家給你陪葬嗎?」
  
  一句話成功的讓蘇瀚昊停住了腳步,為難的皺起了眉頭,雙拳捏的咯吱直響。
  
  「這樣的人……」妖神輕輕開口,雲淡風輕,無人可以知道他具體想說什麼,但是隨著他的話,所有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生怕他一怒之下,毀了王宮。
  
  余昕逸在一旁同樣緊張的觀察著失態的發展,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相信柳瀾煙絕對不會做這種沒把握的事情,但是,如今的情況,真的是不樂觀啊。
  
  那人喜怒無常,誰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尊主大人,瀾煙是我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脈,還請尊主手下留情,留她一條賤命。其他任何懲罰都可以,任憑尊主處置。」柳晉利衝了出來跪倒在地,他與他的女兒真可謂是心意相通。
  
  既趕走柳瀾煙這個麻煩又賺得好名聲,算盤打得真是響。
  
  妖主可不管這些,一聽妖神的話,立刻下令:「來人,把她就地處決!」
  
  「是,殺了她!」
  
  「碎屍萬段。」
  
  旁邊想要巴結妖神的人立刻叫囂起來,一個個恨不得盡快將柳瀾煙殺死,讓妖神出了那口惡氣。
  
  只要妖神痛快了,他們哪裡會管柳瀾煙的死活。
  
  一個傻子,闖出來的禍憑什麼讓他們承擔?最好立刻就死,只要妖神心裡舒服了就行。
  
  「你要本尊的內丹?」妖神淡然淺笑,溫和如春。
  
  一見他如此神色,柳鑫蓉心中大喜,成了!
  
  誰不知道妖神一向殺人不動聲色,越是笑得溫和越是手段殘忍,這下柳瀾煙是絕無可能逃出生天。
  
  「沒錯。」柳瀾煙好像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妖神的恐怖,自顧自的說著。
  
  她的話惹得一干人等神情各異,蘇瀚昊聽完差點沒暈過去,就連一旁對柳瀾煙心存疑惑的余昕逸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住,她、她這是要幹什麼?
  
  找死也沒有這麼個找法的。
  
  激怒了妖神,絕對是生不如死。
  
  妖神勾唇輕笑,淡雅如菊,說出了出乎園中眾人意料之外的話語:「再過百年可好?」
  
  「為何?」柳瀾煙迷茫反問,正是眾人心中所惑。
  
  「百年之後,內丹大成,於你更好。」他依舊淺笑溫和,卻驚得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瞬間石化。
  
  妖、妖神剛才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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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39: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罪魁禍首
  
  園中眾人,臉上全部都是一副呆滯的癡傻模樣,愣怔的盯著妖神與柳瀾煙。
  
  大腦一度停擺,根本就沒有辦法消化掉妖神剛才那句話中的意思。
  
  光噹一聲輕響,不知道是誰的酒盞滾落在地,打破了園中宛如凝固的壓抑氣氛。
  
  柳鑫蓉突然的身體一震,本來就已經瞪大的雙眼又大了幾分。
  
  剛才妖神說什麼?
  
  要、要把他的內丹給柳瀾煙嗎?
  
  瘋了。
  
  「你說本尊瘋了?」好似山間清泉一般清澈的聲音響起,這才將柳鑫蓉混沌的神智驚醒過來,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把自己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尊、尊主……我、我、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清雅好聽的聲音此時傳到柳鑫蓉的耳中,那無異於地府的催命符,嚇得她臉色青白,不停的叩頭,額頭一下一下子重重的撞到堅硬的石板地面上。
  
  咚咚咚的重響迴盪在月夜之中,園中的燈火並沒有將每一個角落都照的清楚,但是該照的地方依舊還是讓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比如說,花園石板上那一點點增加的殷紅,粘稠的血色伴著咚咚的磕頭聲越來越多。
  
  此時的柳鑫蓉與剛才蓄意算計柳瀾煙時不同,此刻的她全身血液都彷彿凝固了一般,腦子裡所有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限。
  
  什麼都不知道,感覺不到額頭的疼痛,更顧不得周圍人各異的目光,只是憑著本能一下一下快速的磕著頭,嘴裡一聲一聲的求饒嗚咽。
  
  粘稠的血水已經將額頭的頭髮粘黏在一起,髒兮兮的,糊了她精緻的妝容。
  
  妖神半靠在軟椅內,斜睨著地上抖成一團的柳鑫蓉,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真醜。」
  
  「是、是,尊主說的對,我很醜,很醜。」柳鑫蓉嚇得只知道順著妖神的話去說,只求能保住一條性命。
  
  「尊主,小女不是故意冒犯尊主大人的。都是柳瀾煙胡言亂語,還請尊主大人大量,請不要錯怪無辜。」柳晉利也嚇著了,慌亂之中本能的將柳瀾煙給推了出去。
  
  只要能保住他的女兒就好,柳瀾煙那個礙事的傢伙,最好早死。
  
  看著下面的柳晉利,妖神的唇角緩緩的勾了起來,不慍不火的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不饒了你女兒,本尊就是沒有度量,喜歡錯怪無辜之人?」
  
  「大膽!」妖主一聽妖神的話,驚得立刻大聲的呵斥著柳晉利。
  
  柳晉利死了不要緊,可不能牽連王族中人。
  
  「主上,尊主,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柳晉利嚇得跟他女兒一樣,拚命的磕頭,砰砰砰的,磕得那叫一個用力,還不敢用妖力保護額頭,沒幾下,額頭就見了血。
  
  妖神的這一舉動弄得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好像最開始得罪妖神的人是柳瀾煙吧,怎麼這會兒變成柳晉利和柳鑫蓉成了罪人了?
  
  「柳瀾煙,你還不趕快跟尊主請罪?」柳晉利對著站在一旁置身事外的柳瀾煙大聲的呵斥著。
  
  柳瀾煙眉頭皺了皺,無辜的說道:「我又沒有得罪他,幹什麼我要請罪?」
  
  柳瀾煙的話嚇得眾人差點沒背過氣去,這樣不知死活的話她也敢往外說?看來,她真是活得太舒服了,想體會體會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尊主,何必跟一個丫頭置氣呢?」余昕逸吊兒郎當的從旁邊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這丫頭平日裡就是瘋瘋癲癲的。」
  
  看到了余昕逸,妖神的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速度很快,余昕逸卻沒有錯過那抹別樣的笑意。
  
  余昕逸心頭一顫,這個妖神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殿下與她很熟?」既不說饒恕也不說重罰,妖神反倒似是而非的問了這麼一句話,弄得余昕逸不知要如何回答。
  
  他怎麼看妖神唇邊的笑意,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呢?
  
  那溫和的笑容中,竟然蘊含著絲絲森寒煞氣,讓他身體內的妖力不受控制的翻騰,害得他拼盡了力氣才將差點要衝出的妖力給生生的壓了回去,這才沒有暴露他的實力。
  
  他惹了妖神嗎?
  
  怎麼對他有點敵意?
  
  「尊主,這件事情……還是直接處置罪魁禍首吧。」妖主決定犧牲掉柳瀾煙,她本來就是一個無用的人,用她一條命換了其他幾個人的性命怎麼看怎麼划算。
  
  妖主的話一出口,園中大多數人的神情全部一鬆,想來眾人的想法也是與妖主相同的。
  
  無用的人,殺了便殺了,還能保住大長老與殿下,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罪魁禍首?」妖神似乎對這個問題很重視,笑看著妖主,「嗯,確實該處置。」
  
  聽到妖神如此說,妖主暗地裡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牽連太多。
  
  「尊主……」
  
  「退下!」妖主目光一冷,大聲的呵斥著余昕逸,打斷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如今妖神好不容易鬆口了,難道他還想再出什麼意外不成嗎?
  
  「尊主,您看要如何處置?」妖主不容余昕逸反駁,趕忙討好的詢問著妖神的意見。
  
  「你覺得如何?」妖神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將問題拋給了妖主。
  
  妖主一聽,暗中揣摩,妖神如此說,一定是怒極了,既然如此,自然是責罰越重越好。
  
  「將她丟進蟲島,還是送入瘋妖谷,讓那些發瘋的妖對付她?」妖主說完,根本就沒理會一些人突然變色的神情。
  
  在妖界的人誰不知道蟲島內生存著各種毒蟲,上去的人立刻就會被毒蟲淹沒,直接啃食得連骨頭都不剩。
  
  至於瘋妖谷,那裡的妖都是被流放出去的妖,長久的禁錮,讓他們神經失常,心中充滿的仇恨。被送去那裡……用不了多久,也會被折磨到發瘋。
  
  這兩個懲罰真的是令人不寒而慄,只是想想,就有人已經怕的全身發抖。
  
  妖神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
  
  一見妖神滿意,妖主立刻下令吩咐侍衛:「來人,將柳瀾煙拖出去。」
  
  侍衛衝過來,就要去抓柳瀾煙。
  
  柳鑫蓉混合著血水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陰毒笑意,柳瀾煙,終於要消失了。剛才受的苦,受的驚嚇,全都值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清冷聲音突然響起:「等等。」
  
  妖神的話立刻讓侍衛的動作停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只見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緩緩的抬起手來,好似玉石雕琢而成的食指輕輕一指,唇邊泛起柔和如春風般的笑意,輕輕說道:「本尊說的是她。」
  
  眾人順著妖神的指尖看過去,目標正是--柳鑫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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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1 10:40: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相談甚歡
  
  宛如玉石雕琢而成的完美手指,在黑夜之中抬了起來,燭火映襯下,那指尖彷彿籠著一層淡淡的瑩白光芒。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絕對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老天真的是太厚愛妖神了,他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那麼的完美,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平日裡看到這樣完美的人,就算是自制力極強的人不沉迷下去也會驚歎他的完美,非要多看上幾眼不可。
  
  只是,此時柳鑫蓉多麼希望她不曾出現在這裡,不被這個完美的男人注意到,尤其是不被他的手指指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柳鑫蓉的身上,想到了剛才妖主提到的蟲島還有瘋妖谷……目光從驚訝快速的轉為了同情,彷彿已經看到了柳鑫蓉悲慘的命運。
  
  「尊、尊主……罪魁禍首明明是柳瀾煙,怎麼會是柳鑫蓉呢?」柳晉利趕忙膝行了兩步,抬起滿是血污的臉,忐忑的問著妖神。
  
  「是柳瀾煙魯莽上來找尊主要內丹,不關柳鑫蓉的事。」柳晉利嚇得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兒被牽連進去。
  
  妖主看了看情況,也在旁邊陪著笑臉說道:「尊主,您看這件事情……並不關柳鑫蓉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本尊判斷錯誤了?」妖神那溫和的笑容,看到妖主的眼裡,分外的森冷,令他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
  
  「不敢,不敢。」妖主連忙擺手說道,他是不敢得罪妖神,但是,要個解釋也是正常的,「這件事情,柳鑫蓉為何成為了罪魁禍首,我還是有些糊塗啊。」
  
  「她只不過是稱讚尊主的實力高強,被某個人誤會才會惹怒了尊主。若說是罪魁禍首,也是那個誤會的人才是。」妖主一直是偏袒柳鑫蓉的。
  
  畢竟柳晉利才是如今的大長老,柳瀾煙的父親那個曾經的大長老確實是為妖界做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死人永遠都不如活人的價值大。
  
  「她不是罪魁禍首嗎?」妖神食指輕輕的點著自己的太陽穴,似笑非笑的瞟著地上跪著的柳鑫蓉。
  
  「當然不是。」妖主在一旁陪著笑臉,「妄想取尊主內丹的人,自然該重罰。至於柳鑫蓉,頂多就是一點小小的過失,稍加懲罰便是了。」
  
  「誰說想取本尊內丹應該重罰?」妖神好笑的看向身邊的妖主,他的話,別說是妖主糊塗了,就是園中的眾人全都迷糊了,紛紛的互看一眼,根本就沒有辦法猜測妖神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尊主的意思是……」妖主百般猜測根本就猜不透妖神的心思。
  
  「本尊與柳瀾煙姑娘相談甚歡,她突然出來攪了本尊的興致,難道不是罪魁禍首?」妖神的話才一出口,不知道多少人的下巴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相談甚歡?
  
  興致?
  
  妖神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嗎?
  
  被人索要內丹,他還相談甚歡,而不是大發雷霆,這、這是什麼狀況?
  
  妖神可不管那些人是怎麼的目瞪口呆,側首,還煞有其事的問著妖主:「難道妖主覺得本尊在說假話?」
  
  「不、不、不……尊主說笑了。」妖主心臟緊縮,血液快速的回流到心臟中,四肢有些發涼,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只是,這樣相談甚歡,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妖主也沒有辦法找到一個準確的詞來形容,別說他言語貧乏,實在是眼前的情況太過詭異,超出他的承受範圍。
  
  「柳瀾煙倒是個有意思的姑娘,直言爽快,真是難得。」妖神揚起唇角笑了起來,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妖神都笑了,其他人自然不敢說柳瀾煙什麼,全都陪著笑了起來。
  
  一時之間,園中響起了「開心」的笑聲,只不過這笑聲,怎麼聽怎麼彆扭,明明沒有絲毫的笑意,還偏偏要做出一副開心的模樣,真是的為難了這些世家貴族。
  
  「尊主,今晚別為了這種小事掃了尊主的興致,讓他們先下去吧。」妖主適時的在一旁說了一句。
  
  「嗯,妖主的做法自然不會令本尊失望。」妖神隨意的說了一句,妖主立刻領會過來。
  
  「來人,將柳鑫蓉拖下去,杖責六十。」妖主厲聲呵斥著,一直等在下面的侍衛立刻過去將柳鑫蓉給拖了出去,至於柳鑫蓉驚恐的哭喊被眾人忽略不計。
  
  淒厲的哭喊消失,柳晉利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拖走,全身不停的發顫。
  
  妖主看了看,嚴厲的斥責著:「柳晉利,看你教的好女兒,還不回去好好反思,教育好你的女兒!」
  
  「是,屬下遵命。」柳晉利彷彿被抽去了全身力氣似的,顫巍巍的爬起來,恭敬行禮之後,狼狽的退了出去。
  
  「柳瀾煙,你既然這麼喜歡要本尊的內丹,可要好好努力。」妖神溫和的笑著,彎起的眉眼,怎麼看怎麼溫柔。
  
  只不過,就他剛才的那一番喜怒不定的作為,任誰也不會將溫柔這兩個字跟他聯繫在一起。
  
  若是形容為笑面虎恐怕更為貼切。
  
  「嗯,我會的,你等著。你的內丹我要定了。」柳瀾煙肯定的說道,聽得園中眾人一陣陣的冷汗狂流。
  
  妖神才剛剛處置完柳鑫蓉,這個柳瀾煙還敢這麼說話,果然不愧她如今的狀況--傻子!
  
  「好,我等著。」妖神緊接著的一句話,不知道令多少人絕倒。
  
  好吧,今天大家腦子都不太正常。
  
  「尊主,還是看看那些您是不是滿意。」妖主並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現在他腦子裡已經是一團漿糊了,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只得將話題引開。
  
  妖神隨意的點了點頭,妖主立刻用眼神示意呆呆出神的余靳爍,使了個眼色,見他沒有反應,妖主只好開口:「三弟。」
  
  「啊?哦,是。」余靳爍被妖主這麼一喚,這才反應過來,吩咐手下人去辦事。
  
  柳瀾煙此時已經回到了她的座位上,就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吃喝。誰都不知道她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的詫異,這個妖神……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
  
  旁人還都處於剛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自然沒有人注意到高高在上的妖神瞟了一眼獨坐的柳瀾煙,眼中閃過了深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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