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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魔吻{風學園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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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5:3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魔吻(風學園之一)作者:葉霓

為了學魔術他可是費盡心思
遠渡重洋要求得精妙的移花接木之術
沒想到這嬌嬌女會是他求教對象的孫女
瞧她幼稚的舉動他就忍不住想用話刺激她
怪的是瞧見她委屈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心疼
唉,他該只專注在如何從這對祖孫身上撈得好處才是
卻在大小姐負氣離去時擔心她會慘遭「狼吻」
還故意找了應召女郎在她面前大演「成人秀」
想他這回是真的掉入愛情的陷阱了
然而他所面對的困境卻教他不得不背叛她的信任
為了她爺爺他得犧牲男色去「伺候」另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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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5:44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傳說在臺灣東部有個叫'風之谷'的地方,那裏湖光山色、美不勝收,只要一踏進谷裏,就會被它獨特的風光懾住了心、凝住了魂,甚至想在谷裏定居,一輩子不走了。
  
  而這樣有著絕佳美景的地方還有什麼讓人津津樂道的呢?
  
  那便是風之谷中所成立的惟一學園――'風學園'。
  
  顧名思義,'風'一方面是代表著風之谷這個地名,另一方面則代表著這所學校迅速、雷厲風行的教學態度。住在風之谷附近的人都知道這間學校所教授的東西極特殊,甚至令人匪夷所思,而且偌大的校園內只收了六名學生,這些學生可說是風學園之寶。
  
  說到這裏,大家一定想知道這六個人的秘密檔案吧?
  
  一號學員:淩琛,男,專攻'魔術',其手法之精湛絲毫不輸給享譽全球的大衛?考伯菲。他的氣質邪魅,勾引女人很有一套,二十七歲,入園五年。
  
  二號學員:施靪,男,由於身體的DNA排列異於常人,所以可以隱藏自己,在經過學校老師發現後,加以特訓,終於成為可自由隱形的'透明人'。他的模樣帥氣,充滿神秘感,二十六歲,入園四年半。
  
  三號學員:陸盈,女,擅於'施咒',可以把任何人耍得團團轉。她有著一頭俏麗短髮,可愛淘氣,二十三歲,入園四年。
  
  四號學員:孟波,男,在接受訓練時發現自己有著只要一凝神,雙手就會射出火焰?'特異功能',可以在對方不注意間,發動火攻。他的眼神晶亮似火,一頭三分衝天發,整個人看來就火爆得很,二十五歲,入園三年半。
  
  五號學員:邵千,男,特殊腦波經試驗改造後竟能'預言'未來。他的個性幽默、聰明睿智,喜歡戴著一副黑框無鏡片眼鏡,讓同學們疑惑不已,二十五歲,入園三年。
  
  六號學員:封韻,女,從小便常夢見其他空間的人,因而嚮往能夠成為人與靈界之間溝通的媒介,在學校積極於這方面的研究,終於成為一位'靈媒'。她有著一頭法拉長髮,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臉蛋,二十二歲,入園兩年。
  
  他們六人情同手足,感情奇佳,雖是風學園的學生,但各自都有工作與事業,成就不容小覷,六個人可謂是風學園之光。
  
  今天風學團的校長李勁突然靈光一現,想考驗一下他們這些年來的學習,是否能學以致用,於是便將他們六人分別叫了來,可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呢?
  
  好奇吧?
  
  想知道的話就繼續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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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6: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淩琛快步走向校長室。
  
  入園五年,校長極少單獨與他們會面,因此一路上他不停揣測著校長找他的目的。
  
  是因為前陣子的學期考嗎?
  
  不,他可是成績優異,術科更是滿分呢。
  
  或是他哪兒做的不好,犯了校規?
  
  呃,雖然他上個月的確為了泡妞曾蹺過三堂課,可是並沒影響他的成績呀,倘若校長真是為此要懲罰他,那就太不人道了。
  
  到了校長室外,他爬了爬頭髮,輕吐了口氣後才伸手敲了下門,將門推開。
  
  '校長,是我,淩琛。'他站在門口,禮貌性地說。
  
  '哈……你不用自我介紹了,我們學校才幾個學生,對你們我可是瞭若指掌。'他舉起五隻手指,在淩琛面前握成拳。
  
  '校長既然這麼說,那我也不廢話,找我有事?'淩琛走入,而後率性地坐進小牛皮椅中。
  
  '你可是我們學園一設立就進來的學生,你知道幾年了嗎?'李勁靠向椅背,以眼探究著他。
  
  淩琛眯眼細想了下,'已經五年了。'
  
  '這麼快!'李勁也陷入回憶。
  
  還記得當初學園設立第一天淩琛便慕名前來求教,當時報名者有五百餘位,只有他的機敏度達到標準。
  
  '我倒覺得時間挺漫長,直想趕緊畢業,卻還差兩年。'淩琛無奈地聳聳肩。
  
  '哦,這麼說你已經對自己現在的魔術技巧有了足夠的把握?'李勁笑睨著眼前出自傲的年輕人。
  
  '沒錯。'淩琛坦言不諱。
  
  '那你猜我叫你來我的辦公室,是什麼目的呢?'李勁眉一場,眼底閃爍著睿智與深慮。
  
  '一開始猜不出來,可現在我大概知道了。'淩琛彎起唇,絲毫不畏懼老校長那副精明樣。
  
  '你說說看。'
  
  '一進門你就問我魔術方面的自信問題,我想你是想考驗我吧?'淩琛微微一笑,等著他的回應。
  
  '哈哈,果真是我的學生,聰明,那你再猜猜我會怎麼考驗你?'
  
  當李勁問出這句話,淩琛不禁挑眉凝神細想了起來。
  
  他摳摳眉毛,疑惑地望著李勁,'我猜……會不會是捉弄人的?因為大家都知道校長是老頑童,我們可是經常被你戲弄著玩,已經厭煩了。'
  
  '厭煩了?'李勁搖搖頭,目光突變犀利,'我給你們的感覺真的是那麼差勁?'
  
  '這……你明知故問。'淩琛開始提防了。
  
  '好,衝著你這句話,我得想個難題給你?'李勁嘴角勾起,別有深意的說。
  
  '你說。'他早猜到絕不是容易的事。
  
  俯身向前,李勁壓低嗓問道:'你聽說美國老牌魔術大師肯?喬安就要來臺灣表演了吧?'
  
  '我聽說了,好像是下個禮拜的事。'淩琛恍然大悟地眯起眼,'校長,該不會是你要我……他……'
  
  '沒錯,我要你去找他。'李勁點點頭。
  
  '找他做什麼?挑戰嗎?'淩琛摸摸鼻子,'我可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不,我不會要你找他挑戰,因為這場仗你肯定會輸,肯可以說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魔術大師,技巧與手法無人能敵。'李勁非常直接。
  
  '那你是……'
  
  '據我所知肯在魔術場上近四十年,可從沒收過徒弟,我要你打動他,讓他願意收你為徒。'
  
  '什麼?'淩琛大喊,'我可是風學園的學生,'
  
  '話雖沒錯,可是學無止境,我也知道你有強烈的求知欲,既然有些東西是學園無法滿足你,絕不會限制你求技於他人。'
  
  '這道理我瞭解,可是有必要去強求嗎?'他相信只要努力,他一定能超越肯的。
  
  '這也是一種考驗,若你成功了,不但通過我這一關也通過肯那一關,更重要的是為了三個月後的'全球魔術精英選拔賽'。'李勁扯唇笑了。
  
  '全球魔術精英選拔賽!'淩琛戳戳鼻翼想了想,'怎麼我從沒聽說過有這種比賽呢?'
  
  '這是今年才剛設立的,是由全球各國的魔術協會共同舉辦,非常浩大,參加的惟一限制就是五十歲以下,所以肯沒法子參與。'李勁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繼續說:'這次的選拔是為選出魔術界的新秀,冠軍得主將會受到如何的重視,你該想像得出來。''嗯……'淩琛心底盤算著。
  
  '我對你有信心,不過這次的比賽項目聽說不簡單,有一種移花接木術,這世上除了肯,沒有第二個人會,若你要靠自己研究少說得三四年的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李勁強調。
  
  '所以你的目的是要我拜肯為師,學這招了?'淩琛這下終於懂了。
  
  '沒錯,不過要肯收你為徒可不簡單,怎麼樣?想不想挑戰看看!'淩琛在校這些年來可是沒讓他失望過。
  
  '聽校長這麼說,我是沒辦法拒絕了?'
  
  淩琛揚眉凝視著李勁,在接受這麼一項考驗後依舊能夠如此的鎮定,著實令李勁激賞。
  
  '你不也躍躍欲試?'李勁笑了笑。
  
  在他眼中淩琛是一個外在狂野邪魅,可是內在卻十分謹慎、性情又內斂的男人,所以他相信這個任務交給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校長,我們平時雖然很少交談,可是你似乎對我的想法很清楚健?'
  
  '我們學校就你們六個學生,我能不多注意些嗎?'李勁趨近他,'好好做,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比肯?喬安更厲害。'
  
  '校長,我絕不會讓你失望。'淩琛站起,露齒一笑,結實的體格和俊魅的臉蛋組合成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
  
  李勁看了,滿意一笑,'祝你好運。'
  
  美國魔術大師肯?喬安三歲時就跟著叔叔玩起了魔術,沒想到他愈玩愈有興趣,七歲便會自創新玩法,直到現在六十五歲了,也成功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魔術師,眾人更敬稱他一聲'大師'。
  
  肯的兒子和中國媳婦在二十年前於空難中喪生,獨留下一位才三歲的女兒,就此肯便將小孫女接過來照顧她至今。
  
  蘭絲?喬安快步從樓上奔了下來,一看見肯,便嬌笑地問:'爺爺,早安,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
  
  '我每天都那麼早起,是你遲了。對了,今天不是上班的第一天嗎?怎麼現在才起來?'肯拿下報紙,笑睨著她。
  
  '嗯……人家……爬不起來嘛。'她撒嬌地笑了笑。
  
  '那昨晚還看影片看得那麼晚。'肯搖搖頭,對這個寶貝孫女可是寵愛有加,不捨得指責半句。'那是我最欣賞的功夫高手李連傑主演的,熬夜也得看呀。'說著,她趕緊為自己倒了杯鮮奶。'他不是中國人嗎?'肯眉頭一挑。
  
  '對呀,沒想到爺爺對他那麼瞭解呀。'一絲忍不住取笑他,'是不是怕蘭絲心裏只有他沒有你?'
  
  '我怕他會搶我孫女!'肯大笑不止,接著說:'提起他我就想起你媽咪,她也是中國人。'
  
  '我知道,爺爺,你早說過了。'雖然腦海中對父母的過往沒什麼印象,可家裏有許多他們的照片,蘭絲對他們並不陌生。
  
  '你媽咪是個好女人。'肯感歎地回憶著。
  
  '爺爺,你怎麼突然提起我媽咪呢?'
  
  '你媽咪是在臺灣成長的,過幾天我也要去臺灣表演。'本來早該告訴她,可前陣子她為準備就業考所以不想影響她的心情,如今她考上了,也正式到任,他這才說出口。
  
  '什麼?你要去臺灣!'她差點被嘴裏的牛奶嗆到。
  
  '沒錯。'肯點點頭。
  
  這時,蘭絲趕緊走到他身邊,身子靠在他肩上。
  
  '那……那你什麼時候要出發呢?'其實她一直很想去臺灣,不知道爺爺帶不帶她去。
  
  '下個禮拜,所有的節目都籌畫好了。'肯想了想說。
  
  '下禮拜!那麼快呀。'她蹙起了雙眉。
  
  '巡迴表演,算算半個多月我就可以回來了,很快,你就別太想爺爺了。'他拍拍蘭絲的肩,眉心深鎖又陷入沉思,'還記得二十多年前你母親剛嫁進我們家時,就很希望我能去她的故鄉臺灣表演,事隔那麼多年,我始終沒忘記過這件事,但因為一直忙碌沒辦法實現,如今我年紀大了,是該退休了。'
  
  '你不是開玩笑吧?你要退休了!'蘭絲一臉不敢實信,一下子又讓她聽見另一個意外的消息,讓她怎能不震驚呢?
  
  '累了……我是真的累了。'他歎了好長一口氣,'所以我在退休之前想完成你母親的心願。'
  
  '你如果退休,你的魔術迷會失望呀。'蘭絲希望他能三思。
  
  '所以爺爺……想找個繼承人。'他望著她,眼底含著許多期許,'蘭絲,你是爺爺的惟一親人,我是想……'
  
  '想什麼?'她偏著腦袋,專注的聽著。
  
  '我是想將我所有的絕活傳授給你。'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對魔術沒興趣,可是為了爺爺能不能勉強……'
  
  她愕然地搖搖頭,'爺爺,你知道我……我不行的。'
  
  她不是沒學過,從小見爺爺會變出這麼多好玩又新鮮的把戲,她總是躍躍欲試,但好幾次她都失敗了,弄到最後不但對自己沒信心,更對學魔術興趣缺缺。
  
  '事隔多年,你已成熟不少,對魔術的技巧說不定能有另一層體會,所以再試試吧。'肯極力說服她。
  
  '這……'她好怕又一次失望,更擔心爺爺會很難堪,魔術大師的孫女居然對魔術一無所知,甚至是連一丁點的細胞都沒有,難怪爺爺每回見她失敗,總是會搖頭大歎。
  
  '再試試吧。'肯鼓勵她。
  
  '可是……'她遲疑,眉頭輕輕蹙起。
  
  '要有信心,我肯?喬安的孫女絕對有辦法的。'他有自信。
  
  '嗯,好吧,爺爺,我答應你。'她甜甜一笑?'但是……如果人家真的不行,就不要勉強人家?''好。'肯慈愛的撫著她的頭髮,對於旁人他都可以冷可以硬,但對自己的寶貝孫女,他可是愛到了極點,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上她。
  
  '爺爺,我……我想跟你一塊去臺灣。'她說出自己渴望已久的心願。
  
  '你要跟我去臺灣?'肯張大眼,'這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蘭絲的嘴都快翹到半天高了。
  
  '別忘了,你一直很重視這次的工作,才會在半年前一畢業就積極準備,如果你跟我去臺灣就必須放棄,你捨得嗎?'
  
  肯的話讓蘭絲一愣,十分猶豫。
  
  '我……'她當真沒了頭緒。
  
  爺爺說得沒錯,她是非常喜歡目前這個工作,可是回臺灣看看媽咪的故居與家鄉也是她的夢想,她究竟該怎麼抉擇呢?
  
  '你好好想想,爺爺讓你自己選擇,但做了決定就不能反悔呀。'肯笑了笑,'快吃,好去上班了。'
  
  '嗯。'她點點頭,趕緊將牛奶喝掉,'爺爺,那我要去上班了,我今晚會給你答案的。'
  
  '好,記得下班就回來,今晚開始訓練。'肯交代著。
  
  她在門外定住步子,噘起了小嘴,'爺爺,難道不能晚兩天?'
  
  '不可以,爺爺想立刻把一身所學都傳給你呀。'他以充滿希冀的眼神盯著蘭絲。
  
  不忍讓爺爺失望,她只好點點頭,'嗯,我會早點回來,也一定會用心學的,不過能不能成功我就不敢保證 ?'
  
  淘氣地對肯吐吐舌頭,蘭絲帶著笑衝出家門,可腦子卻充滿剛剛的談話。
  
  她該選擇工作還是選擇回媽咪的家鄉看看呢?
  
  蘭絲在校學的是藥物科技,而凱洋集團是美國有名的藥物科技開發公司,許多藥品都是經由他們研發出來。
  
  蘭絲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利用所學,找出方法治療世上一些詭怪的病症,才會為考進凱洋苦讀良久。
  
  經過一整天的考慮後,她決定隨爺爺去臺灣看看,雖說她隨時都可以去臺灣,不一定要選擇這時候,可心底偏偏有個聲音不斷告訴她:去吧,你一定要去瞧瞧,看看那美麗的福爾摩沙。
  
  為了怕自己後悔,在下班前半個小時,她來到主管的辦公室,告訴他她的決定,並謝謝他錄取了她,更為自己臨時有事必須離職而感到抱歉。
  
  想想,這份數千人才能爭取三個名額的工作,她竟然在好不容易擁有後又立刻捨棄,任誰知道了都會罵她傻,也會笑她笨,可是她就是這麼決定了,並義無反顧的堅持這麼做。
  
  '你說什麼?你要離職!'果真,當經理亞諾一聽見她這麼說時大吃一驚。
  
  '嗯,經理,對不起,我知道我這麼做一定讓你失望了,可是……可是我有重要的事必須離開美國,所以不能繼續為公司服務了。'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神情裏帶著一絲遺憾。
  
  '到底有什麼事讓你在上任第一天就不做了?'亞諾蹙眉問道。
  
  '因為……因為我要去臺灣。'她坦言道。
  
  '臺灣!'
  
  '對,那裏是我媽咪的家鄉,從小我就想去臺灣看看,卻一直沒時間,但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所以我必須把握住。'她從沒說過自己的爺爺是誰,所以沒多少人知道她是肯?喬安的孫女。
  
  '可是臺灣什麼時候去都成,你可以做一陣子後再請假前往,現在丟掉這個工作豈不可惜?'他極力說服蘭絲。
  
  蘭絲在他心中是位成績很優秀的女孩子,從面試時他便很欣賞她,這也是為什麼她可以從那麼多應試者中脫穎而出的原因。
  
  如今她不做了,不知是她的損失,還是公司的損失?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考慮到現在,可是我爺爺難得去一趟,等下次不知道要等到幾時了?'她笑了笑,說不出為什麼她就是期待著這次的臺灣之行。
  
  '你的意思是……真要離職?'亞諾摳摳眉毛,想了想。
  
  '嗯。'蘭絲重重地點點頭。
  
  '去多久?'他揚眉又問。
  
  '半個月左右吧。'得看爺爺的檔期而定。
  
  '好,那我讓你留職停薪,等你回來。'深吸了口氣,他決定道。
  
  '什麼?經理,你的意思是……你要為我保留?'她張大了眸子,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跟著張大了嘴笑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是真的。'他點點頭。
  
  '經理!'蘭絲激動得差點緊緊抱住他,不敢奢望這樣的結果居然從天而降,她忍不住喜極而泣地說:'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你只要答應我早點回來就成了。'亞諾眯起眸,看著她的眼中蒙上一層光影。
  
  蘭絲露出了笑容,再次道謝後便旋身快樂的走出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公司,可就在她欣喜的走出公司大門時,卻一個不注意撞上了從右側轉來的人,結結實實的撞紅了她的鼻子。
  
  '啊!'
  
  她往後一退,蹙眉抬頭一瞧,意外地看見一位黑髮、黃皮膚的英俊男人。
  
  '你……你撞到我為什麼不說抱歉?'蘭絲指責著他,可眼珠子仍直望著眼前男人的臉。
  
  不知他是臺灣人、日本人或是韓國人?瞧他的東方臉孔,可讓她好奇極了。
  
  '小姐,是你莽莽撞撞的從裏面衝了出來,該說道歉的人是你吧?'淩琛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凝睇著她那張美麗的容顏。
  
  他可是向學校請假一段時間,打算來美國認識一下肯這個人,才剛到這地方不久,竟讓他遇上這麼一個毛毛躁躁的女人。
  
  '我!'她指著自己的鼻尖。雖然他說得沒錯,可是……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呀,誰要他好巧不巧的就在這時候走過來呢。
  
  淩琛雙臂環胸,仿佛在等著她的回答。
  
  '我又沒錯,這裏是我們公司門口,我不從這裏出來該從哪兒出來呀?'反正她就是不願意道歉,彎的也要說成直。
  
  '可你也不需要用衝的吧,若是你撞的人不是我,而是個弱不禁風的老人,豈不讓你這只母象撞傷了。'他眯起眸笑睨著她。
  
  '你說我是什麼?'此刻她腦海裏掠過的是一隻笨重大象從她眼前一步一腳印走過去的緩慢模樣。
  
  '莫非你還重聽,得讓我再說一次?'他雙臂環胸一笑。
  
  '喂,你這麼人很過分耶,不但說我是母象還罵我重聽。我告訴你,你再這樣口上無德會遭報應的!等著瞧吧,再見?'對他怒瞪了一眼後,蘭絲立刻轉身就走。
  
  望著她憤懣離去的背影,淩琛心想:是否美國的女孩子都像她一樣,這麼不懂得禮貌呢?
  
  搖搖頭,他撇嘴一笑後繼續朝他的目的地走去。
  
  突然,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女人的驚呼聲,淩琛立刻將背包一拎,火速朝發聲處疾奔而去,跑著跑著,他發覺聲音是從另一邊的巷弄傳來,於是立刻折轉,朝巷子裏衝進去。
  
  驀然,他煞住了動作,瞧著眼前的景象。
  
  就是她,剛剛那個重聽的母象跌坐在地上,一隻腳掉進破了口的下水道入孔鐵蓋內,被卡得動彈不得,疼得直掉著淚。
  
  蘭絲手直抹著臉。好惱喔!自己的運氣怎麼那麼背,這條路她走好幾趟了,從不知道這裏的人孔蓋是破的,也從沒掉進去過,可今天……唉,可能是早餐時忘了禱告吧。
  
  淩琛重新將背包搭上肩,雙手叉腰朝她走了過去。
  
  '嘖,你這個女人不但莽撞而且愚蠢得很。'
  
  '又是你!你……你說我什麼?'蘭絲抬頭一看,緊皺起眉,眸底已燃起火苗。
  
  她長這麼大一直都是爺爺手掌心裏的寶貝,身旁的人無論男女都對她寵愛至極,她從沒見過這麼狂妄的男人。
  
  '腳不小心被卡住不能硬拉,那是很容易受傷的。'淩琛走近她,蹲下身仔細端詳著她腳的慘狀。
  
  '我……'她轉開眼,不想看他嘲弄的表情,'我又沒要你救,你 嗦個什麼勁。'
  
  '這意思是我多事了?'他點點頭,隨即站了起來,'那你就好自為之,希望你可以遇上第二個願意搭救你的路人。'
  
  走了幾步,他又對她撇撇嘴一笑。
  
  '你剛剛有句話說對了,口上無德,會遭報應。'
  
  蘭絲狠狠瞪著他,腳上的痛讓她的腦子混亂,無法反駁。
  
  越過她,他正要離開,蘭絲終於忍不住喊道:'喂!你……你真要走了?'
  
  他轉過身,笑望著她,'我沒空在這裏陪一個笨女人聊天。'
  
  '你說我笨!'她拼命壓住滿腹悶氣。
  
  '我知道你不承認,算了。'
  
  淩琛聳聳肩,正要離開,蘭絲不得已的開了口。
  
  '救我好不好?我腳好疼……算我求你。'
  
  他輕吐了口氣,接著笑了,其實他也知道她撐不久,就等著她說這句話,於是他轉過臉,對著她撇撇嘴。
  
  '你求我?'
  
  聽出這男人聲音中所夾帶的嗤笑,她很想頂撞他,可是識實務者為俊傑,等她脫困再報仇也為時不晚。
  
  '對,我求你。'她抿著唇,聲音壓得好低。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他將耳朵貼近她,身上所散發的男人味隱隱灌入她鼻尖。
  
  她的心跳驀然加重,隨即往後一仰,拉高聲說:'你別過來,我說就是。'
  
  '你說呀。'這女人一看就是驕氣太重,他得好好教教她才是。
  
  '我……我說我求你!'氣極了,蘭絲索性拔高嗓門。
  
  '哼,雖然怨氣很濃,但我接受了。'肆笑了聲,他從背包中找出一支魔術用的鐵棒,將蓋子用力撬開,而後抓住她的腳踝,從另一邊將她穿著的高跟鞋脫了。
  
  可這種感覺卻讓蘭絲渾身不對勁,不知為何她居然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直到他握住她的腳底要將她的腳慢慢拉出洞口時,那份搔癢竟讓她忍不住大笑出來。
  
  '裏惦惦厚謀?'瞧她那副不帶形象的狂笑樣,他氣得以台語吼道,接著又罵出一串中文,'媽的,真是遇到鬼了?q'
  
  '你說誰是鬼……又惦……惦什麼?'她緊皺起眉頭,鼓起腮瞪著他,也回以中文,'現在可不是萬聖節,我又沒扮鬼。'
  
  因為蘭絲小時候的保母是中國人,而那位保母一直到蘭絲十五歲才離開喬安家,所以蘭絲中文的聽與說都不成問題。
  
  '你……你會說中文?'他意外的問。
  
  '你以為全天下就你會中文。'她不屑的回嘴,動了動雙腿,才發現自己的右腳還掛在鐵蓋裂洞內,'喂,你怎麼還不把我的腳弄出去?'
  
  '你笑得跟鬼一樣,你說我還能弄嗎?'想起剛剛才碰了下她的腳底板,她就又是狂笑,又是抽腳、縮脖子的模樣,他就受不了。
  
  '是你搔人家的癢,還怪我?'被他這麼一說,她又惱又怒。
  
  '我才沒這麼無聊。'伸手抓住她的腳,他又抬起眸對著蘭絲揚起唇,皮笑肉不笑地說:'最後一次了,再笑再縮,我就不理你了。'
  
  '好嘛!'她嘟起嘴。
  
  '開始了。'提醒她一聲後,他又握住她的腳底輕輕往裏推。
  
  蘭絲抿著唇,直憋著笑,可是她真的好怕癢呀!
  
  '別……別再碰我腳底了,我……我好難受,哈……'
  
  好不容易,她的腳終於離開鐵蓋,他的手終於放開了她的腳,讓她得以鬆口氣。
  
  '中國有句俗話,怕癢的女人是最疼老公的。'他站了起來,嘴角勾起一絲冷謔的笑意。
  
  '疼老公!'她臉兒一躁,'我才不要嫁人呢!靠男人不如靠自己。'說著,她站了起來,這一動才發現自己的腳踝扭傷了。
  
  '哎呀!'她又是一聲慘叫。
  
  '你的腳受傷了。'他再度蹲下查看著她的傷勢。
  
  '討厭……真討厭,我今天真衰,這下可好,我要怎麼回家嘛?'她一向很堅強的,可這回真的很想哭。
  
  '別惱了,你這傷一兩天是好不起來的,我先帶你回家吧。'唉,看來是他衰吧,才會遇上這個笨女人。
  
  '我不能走,怎麼回去?'她吸吸鼻子,悲哀地說。
  
  '來吧。'對她勾勾手指,他轉過身彎下腰。
  
  '你要背我啊?'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將雙手繞過他的肩,就算覺得不妥,如今她能倚靠的也只有他了。
  
  淩琛不再多言,立刻背起她走出巷外,這時蘭絲才報出自己的地址,當他一聽到地址時心頭赫然一震,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的繼續朝前走。
  
  蘭絲俯在淩琛背上,望著他腦後微發的黑髮,調皮地鼓起腮吹著他的頭髮,雖然他發現她的舉動,可也沒說話,任她在他身上搗蛋。
  
  就不知道她是肯?喬安的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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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6: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爺爺,我回來了!'
  
  當蘭絲靠在一個男人的背上出現在肯的面前時,著實讓他大吃一驚,而這時淩琛也才明白原來這個笨女人竟是享譽全球的名魔術大師肯的孫女。
  
  '蘭絲,你怎麼了?'肯趕緊走過去扶她下來。
  
  '我下班回來時不小心扭傷了腳。'她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尖。
  
  '怎麼這麼不小心?'肯眉頭一擰,轉看向淩琛時問道:'你是?'
  
  '我是――'
  
  '他是救我的人,當時我的腳被卡在巷子裏的人孔蓋上,若不是他正好經過,我真的會欲哭無淚呢。'蘭絲立刻介面。
  
  '原來如此。'肯立刻伸手向淩琛道謝,'謝謝你,不知先生貴姓,你救了我孫女,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你。'
  
  淩琛也伸手與他交握,'不用了,我只是順路經過,若沒事我先回去了。'
  
  在離去前,他的眸子望著肯好一會兒,才旋身,蘭絲脫口喊住他。
  
  '等等,你……你要走了?'
  
  淩琛頓住腳步,回頭看著她,'還有事嗎?'
  
  '呃……我……'她說不出心底的落寞,更無法瞭解為何她心中的某部分好像被束緊了。
  
  在一旁觀看的肯想了一下,主動開口要求:'你在走之前能不能留下姓名呢?'
  
  '我是從臺灣來的,我叫淩琛。'他客氣地告知。
  
  '你說你是從臺灣來的!'蘭絲驚叫道。剛剛她還在猜想他是從臺灣或是從中國大陸來的呢,他來自媽咪的故鄉!
  
  看了眼蘭絲,又瞧了眼淩琛,肯又道:'蘭絲的母親也是臺灣人,所以她一聽到你是從臺灣來的,覺得很驚喜。'
  
  ?'哦,那還真是巧合呢。'聽到這消息,淩琛有些意外,'我今天才來到這裏,想在美國玩幾天,下禮拜就得回去。'
  
  '爺爺,那跟我們――'
  
  肯對蘭絲比個手勢,要她噤聲,轉而對淩琛說:'那你在美國只待幾天,所以……我可以資助你一筆旅費,你開個數吧。'他肯?喬安從不願欠人恩情。
  
  '哈,不用了,當時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就別掛心上,我還有事得先走了。'調整了下肩上的背帶,淩琛又說:'對了,她的腳踝受了傷,我想她得儘早就醫。'
  
  '什麼?那麼嚴重!'
  
  肯立刻走上前查看著蘭絲的腳踝,才剛舉起它,就見她輕喊了聲。
  
  '啊……'
  
  ?'那麼疼?'肯驚愕地道。
  
  蘭絲流著淚點點頭。
  
  '真糟呀。'肯一對白花雙眉都快打結了。
  
  '我是可以先將她的骨頭接上,只是怕她受不了那種疼。'在領教過她那又哭又笑的本事後,他已不敢再碰她了,否則他早就幫她接上。
  
  '那就麻煩你了,我們這兒離醫院還有好長一段路呢,我怕延誤太久反而不好。'肯看著他。
  
  淩琛點點頭,大步走向蘭絲,'咬著牙,忍忍。'
  
  她愕然地望著他,正擔心他會怎麼折騰她的刹那,他已抓起她的腳踝猛地一折一拗,三兩下就將她的骨頭接上,卻也疼得她不斷驚聲尖叫。
  
  '啊!好痛!啊!爺爺……'
  
  她哭喊地抱著肯,肯直安慰著她。
  
  '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別哭了,已經好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只要多休息少走動就可以了。'站起身,淩琛眯著眼看著她的淚眸。
  
  真是愛哭,他早知道會有這種情形發生的。
  
  '可是真的好痛嘛!'她直吸著鼻子嚷道。
  
  '謝謝你,你再一次救了我的孫女,可是卻不接受我的報答,讓我不知該怎麼做才好。'肯這回對淩琛十分的感激。
  
  '別放心上,我真的得走了。'
  
  對他們微微頷首之後,他不再逗留的離開了。
  
  當淩琛從蘭絲眼前消失後,只見她垂下眼瞼,不說半句話。
  
  '怎麼了?瞧你失魂落魄的,那個男人當真對你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薑還是老的辣,肯早看出蘭絲心系在淩琛身上。
  
  '我哪有。'她別開眼,企圖隱藏住自己的心思。
  
  連她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追她的男人不在少數,可她從沒放在心上,為何就剛剛那個老愛說話惹她發怒的男人會在她心湖投下了一顆石幽兀?br>   '沒有是最好,若真有爺爺也希望你能忘了他,畢竟他只是個陌生人。'肯走向她,輕拍她的肩。'我知道。'她笑了笑。
  
  '對了,腳還疼不疼,可有好些?'肯緊攏雙眉,抬起她的腳觀察紅腫的腳踝。
  
  '好多了。'她稍稍扭動一下。嗯,當真沒那麼疼了。
  
  '唉,你這樣子明天怎麼去上班呢?第二天就向公司請假會不會不太好呀?'肯不禁為她擔憂了起來。
  
  '爺爺,這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向我主管告假了。'想到這個,她忍不住開懷笑了。
  
  '什麼?'
  
  '我本來是打算向公司辭職的,可是我們經理居然願意讓我留職停薪。'她興奮地握住肯的手,'爺爺,我可以跟你一塊去臺灣了。'
  
  '當真?'肯簡直是不敢相信。
  
  '嗯,是我們經理自己提的,我可是提都不敢提呢。'說起這事她就挺自豪的,'瞧,我才上班第一天,就這麼受到主管的賞識。'
  
  '是這樣嗎?'肯覺得疑惑。這麼多有才能的人想進凱洋,他們會讓一個新人工作延若這麼久嗎?再說蘭絲的工作是屬開發性質,絕不能停滯或緩行的。
  
  '爺爺,看你那副樣子好像不怎麼相信似的。'她噘起了嘴,不依地說,'人家可是為了這份工作做了許多研究,這你也知道的。'
  
  '爺爺從沒對你的能力產生懷疑,你胡說什麼?'他再看了眼她的腳踝,'我看我還是帶你去給醫生看一下,晚點咱們就開始初步訓練。'
  
  '什麼?人家受了傷,你還要訓練呀。'她鼓起腮幫子,對做任何事都極具信心的她惟獨對魔術有著說不出的懼意。
  
  '不行,這事刻不容緩,爺爺得趕緊將所有絕學教給你才能安心呀。'
  
  拍拍她的肩,他便喚來司機,幫忙扶著她進入車裏,一塊前往醫院。
  
  淩琛早在臺灣就借由網路經由租賃中心在肯的住家附近租了間三個月期的屋子,一進入屋裏他便脫下外套,躺在床上,凝神細想今天所發生的事。
  
  今天,他順利見到了肯,也誤打誤撞的遇上他的孫女,托她的福才能讓他的計畫提前完成。
  
  想起那個笨女人,他不禁淡淡的笑了。
  
  突然,手機的音樂聲響起,他從外套口袋中摸出來,才打開就聽見一道爽朗的笑聲。'喂,你這傢伙到美國了沒?'
  
  '邵千,是你啊。'淩琛眉一挑,'今天早上就到了。'
  
  '你都不來通電話,可知道咱們都很想你,李老頭即便嘴上不說也是挺為你擔憂的?'他口中的李老頭就是校長李勁。
  
  '你不是能預言未來嗎?算算就知道啦。'淩琛撇撇嘴,肆笑了聲。
  
  '你以為我是神呀,想預言什麼就什麼?'邵千搖搖頭,'有時候還是得有那種靈光一閃的感覺,才能讓我的預感正確,否則我還到學園上什麼課呀,早就在外頭騙吃騙喝了。'
  
  '老師不是說了,咱們學的這些東西可不能拿來賺錢,否則一定破功,你還敢?'淩琛坐直身軀。'就是不敢,才繼續窩在這裏呀。'邵千眯起眸,漾開一抹詭譎的笑意,'不過我倒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什麼?'淩琛雙眉一擰,語氣變得嚴肅。
  
  別看這小子說話不正經,他的預感向來准得會讓他們全身起雞皮疙瘩。
  
  '嗯……先賣個關子 。'邵千揉揉鼻子,笑了笑。
  
  '喂,你是想整我嗎?'淩琛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別惱了,很多事先知道就沒意思了。'邵千的唇揚起,'知道你已安全到美國我們就放心了,我的預感……等你回來再說吧。'
  
  嘟嘟!
  
  通話被切斷,淩琛看看手機,忍不住罵道:'死小子!沒事來通電話擾亂我的心神,真是無聊!'
  
  隨即他雙臂枕在腦後,思考著接下來他應該製造什麼樣的'意外',好讓他再與她見面呢?
  
  嗯……據他瞭解,肯一向有到公園散步的習慣,而且熱愛中國武術……
  
  對,就這麼辦。
  
  蘭絲走在路上,沒受傷的那只腳直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滿臉的挫敗與懊惱。
  
  唉……她又一次讓爺爺失望了,昨晚他教了她好幾種最簡單的魔術手法,她非但學不會,反而還將爺爺搞得一個頭兩個大,雖然爺爺嘴裏什麼也不說,可是她知道他心裏的難過,他是當真對她徹底失望了。
  
  蘭絲看著手中的早報,又歎了一口氣。
  
  她剛剛不就是為了逃避爺爺傷心的眼神而借著買報紙的理由離開嗎?回去後不是又要看見他那張沮喪的臉?
  
  怎麼辦?
  
  花了好一段時間說服自己,她才有勇氣走進家門,可是一走進客廳,卻聽見爺爺的笑聲,抬眼一瞧她居然看見昨天那個救她的男人。
  
  不知不覺,她咧開了嘴,原本陰沉的心情也在見到他的刹那亮起了色彩。
  
  終於……終於她又見到他了。
  
  '原來你喜歡劍道?真巧,我也喜歡中國武術,剛剛看你練那幾招真的非常漂亮。'
  
  就在蘭絲借放出門後,肯也吃不下早餐,於是到對面公園走走。
  
  今天的公園與平時沒什麼不一樣,可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那兒表演中國劍術,以籌措旅費。
  
  幾招比畫下來,肯可是欣賞極了,那力與美的結合,與淩琛手上閃閃發亮的長劍相輝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當他表演結束後得到所有人的掌聲與獎賞,當下,他便將淩琛帶回來,請他用餐之余,還向他討教劍招。
  
  肯這時瞧見了站在門口一臉驚喜的蘭絲,連忙喊道:'蘭絲,你怎麼傻傻的站在那兒呢?你瞧誰來了。'
  
  蘭絲望著淩琛,說不出心底的感覺,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你的腳傷好了?'淩琛回過臉看著她偏著身站立的模樣,冷冷地問:'怎麼才一天就到處亂跑了?'
  
  面對他這樣的盤問,蘭絲像是猛地被一桶冷水從頭淋下。
  
  他怎麼劈頭就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她心底已經夠慪的,還要面對他這樣的詢問,於是吼了回去。
  
  '你管我!你不是說走就走,連一句話也不留嗎?幹嗎還管我那麼多?'
  
  可當她衝動的說出話後,才發現爺爺和淩琛都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望著她。
  
  老天!她剛剛說了什麼了?為什麼他們都要這麼看她呢?
  
  心頭一陣發酸,她惱羞成怒的轉身就要奔上樓去,可是受傷的腳哪禁得起她用跑的,才兩步就弄痛了傷處,讓她哭了出來。
  
  '你怎麼了?'
  
  見她緩緩的蹲了下來,淩琛立刻衝過去抱起她,將她輕放在沙發上,而後二話不說的脫下她的襪子,檢查她的傷處。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別碰我。'雖然見到他她心底有著說不出的開心,但是他能不能對她好一點……不要老是要用那種要興師問罪的表情對著她。
  
  她心裏已經夠慪了,幹嗎還要面對他這樣冷漠的面孔?
  
  她受不了,就快要受不了了!
  
  淩琛抿起唇,揚睫凝視著她那帶著怨怒的眸子,便對肯說:'她的腳可能二次受傷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聽話呢?淩琛是為你好,否則他根本可以不管你。'肯當然知道她是在懊惱什麼,但也只能搖頭感歎。
  
  '我不希罕,我可以去找醫生,也不要他這個庸醫幫我!'她閉上眼,鼓著腮幫子說。
  
  '蘭絲,你――'
  
  '喬安先生,你別說了,既然你的孫女不喜歡我,那我告辭了,不過她的腳傷得趕緊熱敷一下,否則會好一陣子沒法子走路。'他一遇上那笨女人就沒轍。
  
  '要熱敷是吧,你等會兒,我這就叫瑪莉燒水去。'肯挽留住他,而後匆匆忙忙走到後面喚人。
  
  見狀,淩琛走向蘭絲,嘲諷似的揚起唇,'我淩琛絕不是個多事的男人,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不過……'
  
  '你要說什麼?'蘭絲縮緊下巴,偷偷睨著他。
  
  '從剛剛你乍見我的神情看來,你非常高興再次看見我,我說的對不對?'他欺近她,鼻尖碰著她的。
  
  '你胡說。'她雙腮一熱。
  
  '胡說嗎?'淩琛眯起一對魅惑十足的眼,'我還可以跟你打賭,你……已經愛上我了。'
  
  '我才沒有!誰會愛上你這個自大傲慢――唔……'她赫然張大了眼,身子繃得緊緊的。
  
  他……居然吻了她!舌頭還伸進她嘴裏,抵著她的喉嚨,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直到聽到腳步聲,他才放開她,倏然站起,並以手背抹了下嘴,壓低嗓子說:'想不到這還是你的初吻。'
  
  蘭絲臉變得更紅了,卻不知該回應什麼,因為她看見爺爺正走進客廳。
  
  '我已經叫瑪莉燒開水了,淩琛,你先別走,幫蘭絲治療一下吧。'
  
  '這……我不是學醫的,深怕哪兒做錯,所以――'
  
  '快別這麼說,得知你功夫一流,我相信你對中國的推拿也有涉獵,就偏勞你了。'肯看了眼直低著頭的蘭絲,又道:'蘭絲從小失去父母,是我把她慣壞了,所以有不知分寸的地方還請見諒。'
  
  '爺爺!'她聞言,立刻抬起頭,詫異她爺爺居然會這麼說。
  
  '哪裡的話,這便是她可愛之處了。'
  
  淩琛回過頭,對她偷偷眨眨眼,氣得她有口難言,真的快憋壞了。
  
  可她能說什麼?!告訴爺爺他剛剛強吻了她嗎?
  
  那麼他鐵定會被轟出去,到時她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說得沒錯,她是喜歡他,可是愛……她還不確定呀,不過她確實捨不得他就此離開。
  
  認了嗎?難道她真得認命的任他擺、戲弄?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瑪莉端出了熱水。
  
  '老爺,熱水來了。'
  
  '先擱著吧。'
  
  肯交代後,瑪莉便點頭退下。
  
  淩琛端起那盆水走向蘭絲,擰了熱毛巾後便覆在腳紅腫的地方,幾次之後他從背包掏出一罐藥水為她擦上。
  
  '這是?'她蹙眉問。
  
  '活絡筋骨血氣的藥水,放心吧。'
  
  話雖這麼說,但是,接下來他擦在她傷處的力氣卻出奇的大,疼得蘭絲受不了的哇哇叫。
  
  '啊!好痛!爺爺!'
  
  她又叫又要抽回腿,再一次讓淩琛皺緊眉。
  
  '蘭絲,爺爺知道你很疼,你就忍耐一下吧。'聽她這麼喊,肯連忙安慰他。
  
  她趕緊抿起唇,強迫自己別喊出聲來,可是……真的很疼呀,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把她紅腫的地方壓得變青紫,真是殘忍。
  
  淩琛瞧著她那副快昏倒的樣子,心底突生一絲不舍,於是放輕力道為她按摩,直到紅腫漸漸消退,這才松了手。
  
  '可以了,應該沒問題了。'他伸手拭了拭額際的汗水。
  
  '終於好了啊。'她皺起眉,直揉著自己已疼得發麻的腳踝,'我看你是故意想整我吧。'
  
  只要一想到這男人剛剛居然強吻她,她就一肚子火。
  
  現在他心裏一定在笑她,笑她的無可奈何,笑她只是個弱者!
  
  淩琛沒回話,倒是肯先開口了。
  
  '蘭絲,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
  
  '爺爺,就是因為你幫著他說話,他才會得寸進尺!'她氣不過的對肯抱怨著,眼底已泛出水光。'唉……'肯搖搖頭,轉而對淩琛說:'小老弟,別介意呀,她就是這種驕縱的脾氣。'
  
  '不會的,若我真要介意,可能早就……'他回頭對著她挑釁一笑。
  
  '你說呀,你早就怎麼了?'她鼓起腮,逼視著他。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再說你還是個傷者。'淩琛轉向肯一笑,'那我走了,要她別再逞強了。''嗯,我知道。'肯點點頭,有著想挽留他的意思,'嗯,你別急著走,留下來吃個午餐吧。'
  
  '我已經叨擾早餐了,再說我回臺灣的旅費還差一些,得先去想辦法。'
  
  對肯頷首後,他才拿起背包,就聽見肯提了個主意。
  
  '不知道你的旅費還差多少,我可以資助你。'
  
  '爺爺,你不要上當了,我看他是分明想騙你的錢。'蘭絲趕緊說話。她就是氣不過這男人那威風八面的神氣樣。
  
  哼,這下可弄清楚了,原來他是有意騙錢的,那她怎能讓爺爺上他的當呢?爺爺雖然年紀一大把,可是心思卻單純得很呢。
  
  淩琛聞言,只是淡淡撇嘴,'放心吧,這趟旅行我可是從頭到尾自食其力,請你放心。'
  
  '蘭絲,你以前不會這樣的呀,到底是怎麼了?'肯對蘭絲的刻薄感到萬分不解。
  
  '我――'她斂下眼,說不出話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喜歡他卻又討厭他那副狂妄樣。
  
  '別耍孩子氣了,乖乖的進房裏休息吧。'
  
  肯上前要扶她起來,這時淩琛開了口。
  
  '她的腳不能再動著了,我來吧。'接著,他就抱起她步上階梯,低首問道:'你的房間呢?'
  
  蘭絲愕然地抬頭望著他,'你膽子還真大呢!'
  
  他勾起嘴角,笑睇著她,'這樣你就說我膽子大了?有一天,我會讓你瞧瞧我真正大膽時的模樣。'
  
  她既不說,他索性打開每一間房,最後瞧見一間淡紫色調的房間,不做他想的將她抱上柔軟的床。
  
  蘭絲直瞪著他,卻見他對她眨眼一笑後便走出房門。
  
  她聽見她爺爺直向他道謝挽留,但他依然執意離去的談話聲,而他真的離開了,她心底的悶疼又加劇了。
  
  他走了……就這麼走了……她該開心才是,怎麼又難過了呢?
  
  矛盾、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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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蘭絲,準備好了沒?要出發了。'肯在樓下直喊著還在樓上整理東西的蘭絲。
  
  想他一介魔術大師,要到臺灣表演自然有眾多人手幫忙,還有表演景與節目的搭設早在事前已和所有助理商議好,由他們全權交辦。
  
  他們在半個月前就先前往臺灣做一些準備工作,至於肯只需要準時到達,表演他拿手的魔術就成。
  
  '就來了,爺爺。'
  
  蘭絲趕緊奔下樓,瑪莉則跟在後頭,雙手提著大包小包的。
  
  肯瞧見後直搖頭,'我們又不是去玩的,搬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這些都是禮物,既然要回臺灣,我當然得去看看媽咪那邊的親戚了。'蘭絲設想周全。
  
  肯聞言,輕歎口氣,'你媽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你看誰呢?'
  
  '那……那我可以把東西送去媽咪以前住的孤兒院。'她輕擰起雙眉。她怎麼從沒聽爺爺提過這事呢?
  
  '好吧,你既有心那我也不好說什麼,快走吧,到了臺灣我可有的忙了,沒辦法陪你,你可以在我身邊觀摩,若覺得無聊可以把我前陣子教給你的幾樣手法練熟點。'肯仔細看著她,希望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她對魔術的熱愛。
  
  但是他失望了,因為他所見的只有她的無奈和勉強。
  
  '嗯,我知道啦。'噘起嘴,她就走出客廳要出門。
  
  '等等,你的腳傷好了嗎?還記得那位淩先生說,你傷好之前是不能亂動的。'肯突然喊住她。'一個多禮拜了,早好了。'她垂著臉說話。一想起那姓淩的,她的心頭便會泛起絲絲說不出的澀意。
  
  這樣的滋味是相思嗎?
  
  '那就好,不過還是得小心,慢點走。'見她老是毛毛躁躁的,他的一顆心就會被她吊得老高,想想這孩子也二十三歲了,怎麼行為舉止就跟個孩子沒兩樣呢?
  
  '知道了,爺爺?'蘭絲將東西先搬上車,肯在助理的幫忙下也將重要物品扛上車,並坐在她身側。
  
  車子開到機場的途中,蘭絲開口問:'爺爺,你這次到臺灣要表演多久呀?'她想再次確認。
  
  '就像我之前說的,最少也要半個月,事前的彩排與準備就得花許多的心思呢。'
  
  '才半個月呀。'她輕歎了聲。
  
  本來還擔心她會嫌太久了,沒想到她竟認為太短了,他好奇的問:'你這次去臺灣除了要看看你媽咪的家鄉,還想做什麼呢?'
  
  '我……'她想做什麼呢?無非是想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再遇上他。
  
  他說過這個禮拜也要回臺灣的,或許他們會坐上同一架飛機也說不定呢。
  
  唉……但這話能說嗎?如果讓爺爺知道她心底一直有著那個人,一定會讓他笑話的。
  
  '我只是覺得難得去臺灣一趟,想好好玩個夠嘛。'她隨意找了個理由。
  
  '半個月夠你玩的了。'肯眯起一雙老眼,微微一笑臉上出現了不少皺紋。
  
  看著爺爺臉上多出的皺紋,她這才發現他這幾年真的老了許多,難怪他會極力想找個接班人。外面的人他又不相信,再加上個人資質不同,他不願意隨便收徒,才會把腦筋動到她身上。
  
  偏偏……她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呀。
  
  '爺爺。'蘭絲突然喊道。
  
  '嗯?'
  
  '我很努力想學,可是就是學不來你那套魔術技巧,你是不是很失望?'垂下眼,她顯得十分落寞。
  
  '沒關係,凡事都得慢慢來,別急別急。'肯拍拍她的手,隨即合上眼,閉目養神。
  
  見爺爺如此,她也不再多話,只是看著窗外,窗外風景倒行,她的心思卻是凝滯不前。
  
  下了飛機,蘭絲望著這處陌生的地方,可在她的感覺卻一點也不陌生。
  
  這裏的陽光好溫暖……她,是真的踩在臺灣的土地上了!
  
  '爺爺,這裏就是臺灣了嗎?'她張大眸,顯現出喜悅的笑容。
  
  '沒錯,這裏就是臺灣了。'
  
  肯牽著她的手,可才出海關,就瞧見大批記者圍在外頭,鎂光燈直在他們眼前閃個不停,這情景嚇壞了蘭絲,更讓她對臺灣的好感打了折扣。
  
  她的眉頭都還沒放鬆,就發現數個麥克風朝他們比了過來,還問著一連串奇怪的問題。
  
  肯的助理幫著擋人,好讓他們快速通過,並替他們回答問題,蘭絲根本沒聽清楚他們問什麼,只能緊跟著爺爺快步走著,鎂光燈依舊在她面前閃爍,讓她甚感厭煩。
  
  好不容易等他們步出機場,她抬起臉想深吸口氣,卻訝異的看見淩琛在不遠處等計程車。
  
  '爺爺,你看。'蘭絲拍拍肯的肩,指著遠處的人影。
  
  肯的眸光也倏然一亮,他趕緊走了過去。
  
  '小老弟,我們還真是有緣呀。'
  
  淩琛一瞧見他們,立即詫異地挑起眉?'是你!'雖是有計劃的接近,可也得裝一下樣子呀。
  
  '你也來到臺灣了?'肯微笑問道。
  
  '對,剛到。'淩琛回以一笑,'你也是?'
  
  '沒錯,我才剛踩在這塊土地上,就被身後那地記者追得渾身發毛。'他饒富興味地說。
  
  '記者?為什麼會有記者?'他佯裝不解。
  
  '這……沒事。'一說起這事,肯早學會了四兩撥千金,接著便笑著將蘭絲拉了過來,'瞧,我孫女也來了。'
  
  兩人四目交接,誰也沒先開口,然而蘭絲此刻的心卻是充滿了悸動,還有一份過於突然的喜悅。
  
  等著他的詢問,沒想到他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她的腳。
  
  ?'你的腳傷好了?'
  
  '嗯……好多了。'蘭絲低著腦袋,輕輕轉動了下腳踝好證明自己所言並非虛假。
  
  淩琛點點頭,'看來你很聽話,沒有再四處亂跑了。'
  
  '我――'
  
  聽他這麼說,她正想頂嘴,卻聽見肯說:'那是我限制她的,否則憑她這麼貪玩,哪能靜靜的待在屋子裏呀。'
  
  '爺爺,你又要扯人家後腿!'她輕輕跺腳,瞬間已是面紅耳赤。
  
  '哈……我說的可是百分之百實情呢。'一見到淩琛,肯也不自覺地幽默了起來。
  
  '你我心裏有數就成,別再說了,否則她又不讓我好看了。'淩琛挑著眉看著她,話中有話地奚落著她。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不給你好看?明明是你不給我好看?'他不但說話諷刺她,還強吻了她,害她前陣子只要一閉上眼,想的就是那個讓她心跳紊亂的吻,心情也跟著搖擺不定。
  
  更受不了的是,她還好想念他,她真是自找罪受。
  
  '我哪時候得罪喬安小姐了?'他撇開嘴,眼底散出一絲誘人光影,'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還是先告辭吧。'
  
  '小老弟。'肯喊住他,不明白這兩個年輕人是不是天生犯衝,每每一開口總是吵個不休。
  
  '還有事嗎?'淩琛瞧了眼肯身後一堆等著他上車的人,於是用下巴點了點他身後,'有人在等著你們了,快去吧。'
  
  肯往後看了眼,'你看見我身旁跟著那麼多人,難道一點也不懷疑我的身份,不想知道我是誰?'
  
  沒想到淩琛卻勾唇一笑,'看這樣的陣仗也猜得出你的身份地位定是不凡,知道又如何?'
  
  '你真的是性情中人。'肯笑了笑,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票,'這是我後天表演的門票,座位是在貴賓席,希望你一定要來賞臉。'
  
  淩琛接過票,低頭仔細看著,'原來你是魔術大師肯?喬安!'他裝模作樣地驚歎了聲,眼底閃現一絲光影,'久仰大名,真是失敬了。'
  
  '哪的話,我不是故意隱瞞我的身份,嗯,我真的很歡迎你來參觀我的表演,可以嗎?'肯挺欣賞淩琛淡然的個性,尤其他眼中透出的慧黠看來,他應該是個聰明的男人。
  
  '有這個榮幸可以去欣賞你的表演,我是求之不得啊,當然會去了。'說著,他的眸光轉向蘭絲,'只是不知道喬安小姐可歡迎衣穡?'
  
  '蘭絲,你快說話呀。'肯直催促道。
  
  她看著淩琛臉上掛著的可惡笑容,很想說她一點也不歡迎他,可是又不想就此與他斷了聯繫,只好堆起一臉假笑,'歡迎,我可是一千個一萬個歡迎。'
  
  見她這麼說,肯只能搖頭一笑。
  
  '小老弟,那就請你準時光臨,你的位子我安排在蘭絲身邊,到時你若有任何需要可以跟蘭絲說。對了,幾次見面都忘了問怎麼樣才能聯絡到你。'
  
  淩琛猶豫了會兒,才從口袋拿出筆和一本小筆記本寫下幾個數字,'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好,那麼後天見了。'肯又回頭望著那些等著他的團員和助手們,'我先上車了,他們等急了呢。'
  
  當肯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後,淩琛卻喊住也打算跟上的蘭絲。
  
  '喬安小姐,等一下。'
  
  '你還有事嗎?'她轉身面對他。
  
  '我是想問你,剛剛你爺爺說什麼?'他的臉欺近她的臉蛋。
  
  她警覺地往後一退,提防地說:'我爺爺說……那天你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那你都會為我達成嗎?'他別有深意一笑。
  
  '你是'觀眾',如果能力所及,我當然會盡力達成?'她刻意加了'觀眾'兩字,好像他們之間就只有這層關係。
  
  淩琛自然能意會,他點點頭,'哼,很好,我記得你這句話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發覺自己像是誤入陷阱中,可究竟是什麼陷阱,她又感覺不出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撇撇嘴,對著她抿唇一笑後,便背起行囊離開了她的視線。
  
  蘭絲詫異地望著他的背影,不懂他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為何她會覺得這男人愈來愈神秘詭異了呢?
  
  回到飯店後,蘭絲一個人待在房裏。
  
  爺爺剛剛和其他團員們隨著助理到會場看看,順便進行排演,她真擔心爺爺年紀那麼大,坐了那麼久的飛機竟然連片刻休息也沒有就趕著東奔西跑,身體怎麼吃得消呢?
  
  而她這個大廢物只能待在房間裏發呆,什麼事都做不來。
  
  就這樣,也不知道喝了幾杯咖啡,蘭絲正擔心箸自己夜裏會失眠時,門鈴聲響起,她趕緊將門打開,看見的就是肯疲累的身影。
  
  '爺爺!'蘭絲扶住他,'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
  
  '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水土不服,我剛剛突然覺得胸口好悶,現在好多了。'肯搖搖手,要她別擔心。
  
  '胸悶!'她擔心地追問,'是不是你的心臟病――'
  
  三年前肯曾做過心導管手術,這些年心悶的症狀雖不曾再發作,可是蘭絲常擔心他會舊疾復發。
  
  '沒事的。'肯坐在椅上,'幫我倒杯熱茶吧。'
  
  '好。'
  
  蘭絲趕緊將熱茶端上,卻發現她爺爺端杯子的手抖個不停,這情形可讓蘭絲心一驚。
  
  '爺爺,你的手!'這下該怎麼辦,爺爺的表演全靠這雙手呀,難道真是心臟的關係?
  
  '沒事的,你別大驚小怪。'瞧她眼底都泌出了淚水,肯拍拍她的手,安撫著她。
  
  '好,我不急,可爺爺,我看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呀。'她憂心不已,急急的勸說。
  
  '不用,我可能是累了,睡一會兒就好,你也回你房裏睡吧。'
  
  他站了起來,拖著疲累的身體慢慢朝床邊走去,可走著走著,他竟然就砰的一聲倒在床上。
  
  '啊!爺爺!'蘭絲驚愕的大喊,直奔過去卻怎麼也扶不起他,'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等等,我去叫人來。'
  
  '別……千萬別去。'他伸出手制止她。
  
  '為什麼?你都病成這樣,怎麼還不肯就醫?'蘭絲心急如焚,不明白她爺爺在擔心什麼。
  
  '我明晚就要表演了,若今天讓大夥知道我進了醫院,傳出去可不好,我不喜歡媒體大肆宣揚我的病。'他慢慢坐起,可臉色極差。
  
  '可是你這樣……'她急忙扶住他。
  
  這時肯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打電話給他。'
  
  蘭絲一瞧,一對柳眉緩緩皺起,'為什麼是他?'
  
  '可是……'她怎麼也看不出來那人有什麼好信任的,可是見爺爺這麼痛苦,她只好聽他的了。'好吧,我打。'
  
  蘭絲趕緊到床頭撥外線電話,等了好久,終於聽到他有些沙啞的聲音,應該是她吵醒他了。
  
  '喂……誰呀?'淩琛翻開被子,揉揉眉心。
  
  '是我。'蘭絲直看著還在逞能的爺爺,快哭出來了。
  
  '你……'這聲音好熟,是誰呀?他的腦袋現在無法正常運作。
  
  '蘭絲?喬安。'她啜泣的道。
  
  '是你!'光聽這名字他便完全清醒了,'有事嗎?'
  
  '我爺爺……我爺爺……'見爺爺已經閉上了眼,她終於忍不住急急喊道:'快來!求你快點來,我爺爺不行了!'
  
  '你爺爺!'他爬了爬頭髮,'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問那麼多,你快來呀。'揚高了聲音,已經六神無主的她大哭出聲,'爺爺……我爺爺昏過去了,這裏是緹美飯店506號房,你快點來!'
  
  '好,你別急,我馬上過來。'淩琛猛地從床上跳起,雖不明白他們為何身旁這麼多人不找偏找他,但是人命關天,他沒再多遲疑的衝出房間。
  
  就在房間外,他恰巧與孟波遇上,孟波拿了杯水望著他。
  
  '你不睡覺,匆匆忙忙的要上哪兒去呀?'
  
  ?'我有急事,等我回來再告訴你。'才下樓,他又想到什麼似的往上喊道:'孟波,有件事想麻煩你。'
  
  '你說。'孟波倚在樓梯口上望著他。
  
  '聽說你好像認識一位元名醫是吧?'此刻已清醒的淩琛能猜出肯為何找他的原因了,八成是為了這趟表演不願意將病情公開。
  
  '嗯,他可是十項全能的醫生,醫術好得不得了。'孟波一手抵著下巴,一手帥氣的敲著玻璃杯。'好,幫我預約一下,我可能用得到他。'說著,淩琛快速奔了出去。
  
  '喂,你――'孟波想喊住他,他已不見了。'真扯,難道會耍魔術的人還真會隱身術?這應該是施 的絕活吧!'
  
  突然,身後的門開啟,孟波回頭望著正倚門帶笑的邵千。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還是快點聯絡醫生吧,那小子鐵定用得著。'邵千笑著說。
  
  不過,這可不是他預料的,而是剛剛經過淩琛房門外時,正好聽見他在裏頭講電話的聲音。
  
  孟波半信半疑地望著他,最後回到房裏拿起了手機。
  
  蘭絲不停為肯拭著額際汗水,心急如焚地等著淩琛來到。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為什麼還不見他的人影?不,她不能再冒險了,即便這次無法成功演出,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爺爺的生命在她眼前像蠟燭般一點點的燃燒掉呀。
  
  '爺爺,對不起,我要去找人來了,我一定要去找人來。'蘭絲說著便衝到房門口。但才將門打開,就意外瞧見淩琛站在門外,眯著一雙邪魅雙眸裏著她。
  
  '你……你總算來了。'再也顧不得之前對他又恨又惱的心情,她立刻衝向他,緊緊抱住他。
  
  淩琛愣了下,便問:'喬安先生怎麼了?'
  
  '我爺爺病了,可是他不肯去醫院,只要我找你。'
  
  她趕緊將他拉進房內,這時肯聽見了他的聲音,緩緩張開了眼。
  
  '喬安先生,你怎麼了?'淩琛趕緊俯身問道。
  
  '老了,不中用了,幫我找個可靠的醫生,我必須看病,否則我擔心後天無法出場。'他激動地握住淩琛的手。
  
  '身體要緊,這次表演就算取消,我想主辦單位也不會說什麼的。'淩琛皺起雙眉。
  
  '你不懂,這次的表演對我來說很重要,是一個承諾。'肯有氣無力的說,蘭絲明白他所謂的承諾是想完成她媽咪生前的心願。
  
  '我知道你的用意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淩琛扶起他,'那麼晚了外面已沒人,你撐著點我帶你離開。'
  
  說著,淩琛背起肯,趁走廊無人之際,將他背到樓下,接著由蘭絲引開櫃檯人員的注意力,他則快速由側門將肯帶出飯店。
  
  上了車後,蘭絲也從飯店奔了出來,淩琛便開著車一手拿出手機撥號,'喂,孟波嗎?那位十項全能的名醫你是約到了沒?'
  
  '約到了,你就直接到他家,他正等著你呢。'
  
  孟波隨即說出對方的地址後,淩琛才掛了電話。
  
  '有可靠的醫生嗎?'蘭絲一手為爺爺拭著汗,一邊對著淩琛問道。
  
  '這個你放心。'他隨意應了聲。
  
  '瞧你那口氣好像萬事OK了?我怎麼知道像你這種人能找得到什麼好醫生呀。'本來蘭絲對他是心存感激,可一瞧見他那神氣活現的態度,她的火氣又上來了。
  
  '很多話我不想跟你解釋,若你爺爺不信任我,他也不會要你打電話給我了,是不是?'淩琛凝神望著前方,聽著後座肯的喘息愈來愈急促,他開車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蘭絲瞪著他,逼自己將到嘴的話吞下,畢竟爺爺都病得這麼重了,如果她還藉故找他吵架,爺爺一定會很傷心的。
  
  見她噤了聲,不再說話,淩琛這才道:'那醫生就住在前面轉角處,能不能救你爺爺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久,蘭絲見他將車轉進一個巷弄內,隨即停了下來。
  
  '我來。'
  
  他來到後座,輕輕的將肯慢慢抱了出來後,直奔到巷內第一戶人家的大門,他按了鈴,門一開,一個男人要他們先進屋。
  
  一走進客廳,就聽見來人問:'你就是淩琛?'
  
  '對,我就是,你就是孟波說的那位'十項全能'的醫生了?'淩琛將肯放在沙發上,接著又說:'這位就是病人,麻煩你了。'
  
  '請你幫幫忙,救救我爺爺!'蘭絲也急切地說。
  
  老醫生趕緊上前仔細看著肯,想了一下開口說:'可能是心臟方面的疾病,快將他抱到診療室,我好為他徹底治療。'
  
  '好的。'說著,淩琛立即將肯抱進一間房間裏。
  
  蘭絲看著這一切,不禁感到疑惑。
  
  爺爺年紀大了,體態肥胖,所以他的心臟才會難以負荷。
  
  沒想到淩琛居然可以抱一個將近一百公斤的男人像拾小雞一樣輕鬆,真令人驚訝,也還好有他在,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過……她看了看四周環境。在這麼簡陋的地方要如何治病呢?她既擔心又害怕,不知道爺爺能不能熬過去?.
  
  蘭絲尾隨進入診療室裏,見到那位老醫生為肯注射,不久肯便清醒了,醫生立刻對他說:'你聽得懂中文嗎?'
  
  剛剛聽見他孫女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相信她爺爺應該也不賴吧?
  
  只見肯點點頭,於是他接著補充道:'你該去大醫院,那裏設備完善。'
  
  '我不能去。'肯坦言,'醫生,你能不能幫我撐下去,至少也要撐過半個月?'
  
  '開什麼玩笑,這太冒險了!'
  
  老醫生皺起眉,與他對峙著,兩個年輕人都沒說話的餘地。
  
  '我有表演,還得巡迴演出,若現在去動手術,這次的表演就等於白忙一場了。'肯堅持己意,'求求你。'
  
  雖然彼此不認識,可是他看得出來眼前的醫生有能力讓他撐下去。
  
  '這……辦法是有,不過我擔心撐不到最後關頭,畢竟半個月太長了。'老醫生評估道。
  
  '沒關係,能撐幾天是幾天。'不想強人所難,肯只好退而求其次,他相信憑自己的意志力一定能撐下去。
  
  '好吧。'說著,老醫生便開始為他施藥打針,順口問著淩琛,'孟波那小子還好吧?'
  
  '呃,他很好。'淩琛望著老醫生那與孟波有幾分神似的臉孔,'請問你尊姓大名,是孟波的……'
  
  '我是他的老爸叫孟凱。'老醫生抬頭笑了笑,'他是不是四處吹牛說認識一位元'十項全能'的名醫呀?'
  
  '沒錯。'
  
  '他是怕我沒病人找上門,為我打廣告,唉……這孩子。'
  
  一聽他這麼說,蘭絲可急了。
  
  '這麼說你不是真那麼行了,那我爺爺怎麼辦?'
  
  '蘭絲,小孩子少說話!'肯立刻喝止她,'孟醫生是深藏不露,你不能這麼沒禮貌。'
  
  '爺爺……'蘭絲有絲懷疑的看著孟凱。
  
  '哈……我不是深藏不露,待在這地方只有一個目的。'孟凱見她這種眼神,卻只是哈哈大笑。'我知道。'淩琛突然道。
  
  '哦,你說說看。'孟凱好奇的望著他。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淩琛眯起眸子凝視著他,'而你,只醫治信任你的病人。'
  
  '哈……沒錯,真不愧是風――'
  
  孟凱正要說他不愧是風學園的第一屆學生,卻被淩琛打斷,'孟伯父,請問喬安先生能支持多久,我擔心他在最後幾場表演會撐不下去。'
  
  '這倒是。'孟凱看了眼肯,'年紀大了,要撐下去的確不簡單。'
  
  '如果撐不下去,會不會有危險?'蘭絲心急地又問。
  
  '當然了,若真到那時候就得送醫了。'孟凱又提醒,'最好是隨時有可靠的人待在他身旁才成。'
  
  '這……'可靠的人就是那些助理了,但他們能幫得上忙嗎?
  
  為何到了現在,她卻發現在那麼多人當中竟找不到一個可靠的人。
  
  '我會一直跟在他們身邊。'仿佛知道蘭絲心底的顧忌,淩琛突然說出了這句話。但一出口,不但是她吃驚,連他自己也覺得意外。
  
  唉……他不過想拜肯為師,幹嗎多事呀?
  
  '淩琛……'蘭絲十分感動的望著他,'謝謝……真的謝謝你。'
  
  肯聞言只是閉上眼,那神態也像是放下了心,接著便安安靜靜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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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6:5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休息了一整天才回到飯店的肯沒想到會引起眾多媒體的守候,還有助理和團員們直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當一見到肯的來到,所有人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包圍住。
  
  '喬安先生,能不能請問你昨晚上哪去了?為什麼你們團員卻說你失蹤了?'一個記者趕緊問道。
  
  '我只是去找一位老朋友,沒通知他們罷了?'肯面帶微笑地回應,壓根看不出來昨晚經歷過一段生死交戰。
  
  '原來喬安先生在這裏也有朋友。'記者好奇地再問。
  
  '自然有了,而且還是位忘年之交呢。'肯眯起雙眸笑著,不動聲色的瞧了眼淩琛。
  
  相對的,淩琛不擅於應付這種場面,一看到那些直朝他們舉來的麥克風,只有種想把它們一個個折成兩截的衝動。
  
  '能不能告訴我們你那位朋友多大年紀?為何會成為你的忘年之交呢?'
  
  看到一張東方臉孔,這下子記者更有興趣了,鎂光燈直閃個不停。
  
  之前雖然他們曾注意到蘭絲身旁多了位俊帥挺拔的男人,可看他那率性的穿著,都以為他是他們的保鏢。
  
  '只要你們這陣子跟著我,自然會知道他是誰了。'肯揮揮手,'請別再問了,我很累想休息。'
  
  這下淩琛真是盡到做'保鏢'的責任,不但替肯開路,還為他擺脫記者們的詢問與糾纏。
  
  上樓後,肯便對著淩琛說:'今晚我就要上場了,你可要一路陪著我呀。'
  
  '我會的。'淩琛點頭道。
  
  '好,我先去躺一會兒,你就陪蘭絲聊聊。'拍拍他的手後,他便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淩琛這才轉向蘭絲,'我們總不能一直站在這聊吧。'
  
  蘭絲看著他,好一會兒後才轉向自己的房間,拿出鑰匙將門打開。'進來吧,喝咖啡嗎?'
  
  '可以。'他挑眉點點頭。
  
  接著她便不發一語的走到房內的小吧台,拿出咖啡罐與奶精,'要加糖嗎?方糖?楓糖?'
  
  '一顆方糖。'他點點頭道。
  
  蘭絲丟了一顆方糖進杯裏後,便衝下熱開水,從頭到尾眉頭始終緊攏,眼中還泛著著絲絲水霧。
  
  '你哭什麼?'他揚眉睨著她。
  
  '我……'她搖搖頭,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愛哭,怎麼樣。'
  
  '你難道不怕會觸黴頭嗎?你爺爺還好好的,別哭了。'他最不屑愛哭的女人,說什麼女人是水做的,值得人愛憐,他可是討厭得不得了。
  
  '我爺爺身體那麼糟還堅持要表演,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就只會裝好人、幸災樂禍!'
  
  她氣得對他大喊,這幾句話讓淩琛受不了。
  
  '喂,你這女人就會亂說話,我如果真的幸災樂禍,大半夜好夢正甜,幹嗎聽你幾句話就跑來找你?'他走向她,眯起雙眸近距離的瞅著她。
  
  蘭絲閉上眼,緊抿著雙唇,淚水緩緩落下雙頰,'算了,是我不好,是我太激動,我覺得好累。'
  
  加了奶精,她用湯匙輕輕舀動著咖啡,看著那泛開的白絲一圈又一圈,就像她現在的心情混濁成一片。
  
  '別忘了,我說有我在,你放寬心吧。'他接過咖啡淺啜了口,'嗯……味道真不錯呢。'
  
  '我泡咖啡的技術可是一級棒。'說起這個,她才展開笑靨?'連我爺爺都喜歡喝呢。'
  
  看著她提起爺爺時淺露的微笑,他直盯著她說:'你要有信心,你爺爺一定會好起來,別再愁眉苦臉了。'輕晃著咖啡杯,他笑著又說:'別忘了,你爺爺曾說過接下來的時間你得好好對我,滿足我的所有需求。'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瞪大了眼。
  
  '我是想提醒你,你還是很重要的,別只知道胡思亂想、杞人憂天,要往前看知道嗎?'
  
  他坐回椅子上,看著她羞惱交加的臉孔,扯唇一笑。
  
  '怎麼了?見不得人家說你的不是?'
  
  '你不要以為我爺爺信任你,你就要爬到我頭上,'她一雙拳頭握得好緊,冷冷瞪視著他,恨不得將他凍成冰柱。
  
  '我沒那意思,再說我對你可不錯哦。'放下杯子,他趁她不注意之際將她用力一拉,往大腿上一放。
  
  '你這是做什麼?'她完全慌了。
  
  '你這個女人明明就喜歡我,為何老對我擺一副晚娘面孔?你是要我用那一種方式喚醒你心底真正的念頭?'他用力抬高她的下顎,微笑地看她那對載滿驚惶失措的眼瞳。
  
  '你……你不要……放我下來!'她急著想起來,可是愈慌,身體就愈不聽使喚,直在他身上動來動去就是沒法子找到施力點站起。
  
  '拜託,你這算是惡意非禮耶。'他仰首輕呼,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我――'她震住,這下可是連動都不敢動了。
  
  '想起來嗎?那就再讓我吻一次。'邪謔地勾起唇角,他隨即一個低頭,再次堵住她的唇。
  
  '呃――'
  
  她怔然地張大眸,完全忘了動作,直到瞧見他嘴角隱隱閃現的笑影時,她回復了意識,開始在他懷裏猛烈掙扎,見她掙動,他縛住她的力道卻未見鬆弛,反而將她鉗制得動彈不得。
  
  '唔……'使盡了所有的氣力,她真的不得不放棄了,最後全身虛軟的靠緊他,任他的舌在她口中予取予求地掏弄著。
  
  蘭絲漸漸閉上眼,緊繃的身子也緩緩放軟,就在她情不自禁投入了這個吻的同時,他卻突然放開了她。
  
  '可以了,再下去你真會本性畢露?'他調笑地推開她,而後站起。
  
  '你――'她坐在椅上直發抖。
  
  該死的男人!臭男人!壞男人……她在心底不停叫駡,眼眶又紅了。
  
  淩琛搖搖頭,而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條設計特別黑白相間的手帕遞給她,'怎麼老紅眼睛呢?該不會你是屬兔的?擦擦吧。'
  
  蘭絲用力從他手上抓走手帕拭了拭雙眼,'走!你走,最好走得遠遠的,我才不希罕你呢。'
  
  '真不希罕?那我走了。'看著她,他緩緩往門口走去,'我回住的地方,不再出現你面前 。'
  
  蘭絲賭氣的背對著他,但耳朵卻仔細凝聽他離去的聲音。
  
  當她聽見他開門離去的聲音,終於忍不住轉身喊住他,'別走!'
  
  可回過身,卻看見房門大開,他人已不在。
  
  '喂……你怎麼說走就走,回來!'她趕緊衝到門外,可走廊上空無一人,她忍不住以手圈起嘴,對著外頭喊道:'你不是答應我爺爺,要陪著我們嗎?怎麼可以說走就走?過分!你好過分!為什麼要走……為什麼?'
  
  她難過的進了房間,將門合上,轉身卻訝異地瞧見他就躺在她床上,蹺著二郎腿。
  
  '沒為什麼,見你哭得那麼傷心,我於心不忍呀。'
  
  他撇撇嘴,偏著腦袋笑得恣意,卻讓蘭絲氣得臉蛋漲紅。
  
  '你……你根本沒出去?'她咬著牙說。
  
  '我沒說我出去了?'他露出一副無辜樣。
  
  '王八――'
  
  '咳,小聲點,你爺爺要休息,這裏的隔音效果挺差的,可別吵醒他。'他往前逼近她的眼,'你說,真的要我走嗎?'
  
  她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請你不要走。'
  
  '唉!'淩琛拍拍她的臉,'淑女邀約同房我是該接受,可無奈我天生就是個柳下惠。對不起,我還是得走,不過……我就在隔壁房,想我的話,喊一聲就行。'
  
  對她眨眨眼狂肆一笑,他回身離開她的房間,蘭絲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際,這才松了口氣。
  
  老天,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肯的表演非常成功,甚至超越以往演出的水準,坐在台下的淩琛直觀察著他的手法,有幾個他能破解,可有好幾個卻怎麼也探究不出來,想想肯都年紀一大把了,身手還能這般迅速、無懈可擊,還真是不簡單,不愧是大師級人物。
  
  現在已是今天最後的一場表演了,他依然精神抖擻的站在臺上,果真是寶刀未老呀。
  
  但坐在淩琛身旁的蘭絲,看的、想的,卻完全與他不同。
  
  她只祈求爺爺能安然度過這次的表演,讓他們早日返回美國找個心臟權威醫生來為他治病,她要永永遠遠和爺爺在一塊,一輩子不分開呀。
  
  就在這時候,淩琛竟伸過手握住她的手,'你怎麼了?手這麼冰涼?'
  
  '我……我好緊張……'說不出她心底究竟在害怕什麼,但是心跳卻愈來愈急促。
  
  '你緊張什麼?'他蹙眉睨著她。
  
  '不知道,可我有預感好像有事要發生了。'她低著頭,一雙手直擰著裙擺,'只剩下後半場了,我該放輕鬆才是,但是為何愈接近尾聲我就愈煩呢?'
  
  '預感。'一提到這兩個字,淩琛便想起了邵千,'你也相信預感?'
  
  '我……有時會信,但我只知道我現在心好亂。'她緊張得連手心都泌出了汗水。
  
  '別老拿預感嚇自己,沒事的。'淩琛抓緊她的手安撫地揉著,儘量給她一些安全感。
  
  不過她的預感應驗了。
  
  就見站在臺上的肯突然撫著胸口蹲了下來,大家都還以為這是魔術的花招,可惟有淩琛發現不對,下一秒已衝上舞臺來到肯身旁。
  
  '快……快將布幕放下。'肯強忍著痛交代。
  
  淩琛點點頭,隨即奔向後臺叫那些人將布幕放下,這時大家才察覺有異趕到舞臺上七嘴八舌地問道:'喬安先生,怎麼了?'
  
  '他心臟不好,我得盡速送他去醫院。'淩琛說著就要抱起他。
  
  '什麼?'所有團員都嚇壞了。
  
  肯卻抓住淩琛,直望著他,'我不能讓這場表演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不行,這次我不能依你了。'他不能讓他丟了性命呀。
  
  '你誤……誤會了,我會去就醫,可不是你帶我去,你……你必須留下替我頂起接下來的表演。'他說著,嘴角困難的揚起一絲笑容。
  
  '我?'淩琛倒抽了口氣。
  
  '我早看出來了,那……麻煩你了。'肯喘息地閉上眼,接著已被團員們抬下舞臺,送醫急救了。淩琛佇立在舞臺上,布幕外頭有著各種交談猜測聲。
  
  '喬安先生既然說你能頂,你就能頂,快呀。'剩下的團員與助手們連忙拉開布幕,完全不給淩琛遲疑的機會。
  
  淩琛看著底下竊竊私語的觀眾,還有蘭絲擔憂的表情時,拉開嗓門說:'剛剛喬安先生有急事先離開了,接下來由我來表演。'
  
  話一出口,立刻引來台下連連噓聲與吼叫聲。
  
  '下去、下去,我們要看的是肯?喬安,不是你!'
  
  淩琛的雙眸緩緩眯起,直望著舞臺下方嘈雜的人群。
  
  受到這樣的對待,他沒有動怒,只能說他們有眼不識泰山。風學園做事向來隱密,六位學生從未對外公開,校外更是裝設了各種保全系統,禁止任何人擅自闖入,因此外界雖對風學園的六名學生身份感到好奇,卻無從得知他們的背景,這也是學校保護他們的方式。
  
  '下去!我花大錢是要看肯!'
  
  耳聞觀眾席上持續發出的怒駡聲,淩琛只是不動聲色地望著,手漸漸有了動作。
  
  瞬間,他大手一揮,竟把原本打算隱藏的龐大佈景變不見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表演廳內倏然變得安靜許多,就連蘭絲也是詫異的張大雙眸看著他。
  
  這樣的表演立即平息了原本不屑與鄙視的叫喊聲,換來的是如雷的掌聲,和所有人脫口而出的驚歎。
  
  淩琛勾唇一笑,接著做出讓觀眾與團員都不敢相信的高難度表演。
  
  蘭絲沒有心思注意淩琛表演了什麼,一心掛念著她爺爺的行蹤,雖詫異那個傲慢男人也會魔術,但此時她無法分心去細想。
  
  她站起身,偷偷溜進後臺,急急抓住一個團員就問:'我爺爺呢?他在哪兒?'
  
  '喬安先生已經送往醫院了。'那名團員說。
  
  '哪間醫院?'她急切地問。
  
  '我們也不清楚,得等送他去的人回來?'團員解釋著,隨即又問:'喬安小姐,他是誰?怎麼那麼厲害!'
  
  '他?'她不明白他們指的是誰。
  
  '就是在臺上表演的那位呀。'他指著臺上。
  
  蘭絲搖搖頭,一臉彷徨,'我不知道,我現在心情紊亂無章,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我想喬安先生沒有大礙的,你別將自已逼得太緊。'他看著一臉憂鬱的蘭絲,安慰道:'那位先生表演得不錯,沒排練也沒事先安插道具,居然能做出如此出神入化的技巧,你快去欣賞吧。'
  
  蘭絲點點頭,走到後臺看著站在臺上談笑風生的淩琛,再看向台下女人們一對對癡迷的眼神,她心底居然出現一種無法形容的沉悶,眼底更有著難以斂去的落寞。
  
  '我才不要看呢。'
  
  丟下這句話她便奔出會場,可一到門外居然意外撞見公司的經理亞諾。
  
  '經理!'她愕然地望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我當然是為了看喬安大師的魔術而來。'他笑笑說,眼底有著蘭絲瞧不出的陰冷。
  
  '你大老遠從美國來這裏就是為了看魔術表演?'
  
  她簡直不敢相信,以往見過他幾次面,總覺得他這人一絲不苟,凡事以公事為重,怎會為了一個魔術表演飄洋過海呢?再說,爺爺在美國也有演出,他沒必要這時候來臺灣觀賞吧。
  
  '你或許不知道,我可是喬安先生的FAN呢!'他哈哈一笑,接著又問:'你怎麼也會在這出現?該不會請假就是為了他?'
  
  '我才不是呢。'她沒有那麼熱衷。
  
  他看了看手錶,'不多說了,走,跟我進去。'
  
  他抓住她的手往表演廳快步走去,讓蘭絲感到無奈。
  
  '我在貴賓席有位子,你坐那吧。'一進廳內,她將他帶往貴賓席,'你慢慢看,我得出去一下。''等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位子?'亞諾不肯放她離開。
  
  '我花錢先預訂的。'她不願意告訴他她就是肯的孫女。
  
  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多得讓她消化不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只想找到爺爺。
  
  ?'怎麼搞的,臺上表演的人不是肯?喬安!'
  
  他震驚地喊道,由於聲音太過宏亮,吵得隔壁凝神觀賞的觀眾厭惡的撇撇嘴。
  
  '拜託,你小聲點行嗎?'她壓低聲音要求道。照理說他是她上司她該好好招待的,可是現在她哪來的心情呀。
  
  '喬安先生到底去哪兒了?'亞諾的心思仍放在肯的身上,出現了一種不該有的緊張情緒。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她也想知道爺爺的去處呀。
  
  '那他是誰?'
  
  亞諾看著在臺上神態自如的男人,他技巧的甩動手中的銀棍,完全不露痕跡地將它變成了金色串鏈。
  
  他究竟是哪號人物?
  
  '他……'抬起頭,蘭絲望向淩琛那張俊美的臉孔,以及對所有人微笑的迷人樣,一顆心被他的一舉一動所牽引。
  
  '我不知道他是誰,你坐,我要出去一下,對不起。'
  
  她想去附近醫院問問看有沒有爺爺的消息,可才轉身亞諾便跟上。
  
  '你要去哪兒?我跟你一塊去。'
  
  '我……'想推辭又拒絕不了,她只好說:'好吧,你跟我來。'
  
  由於台下每個人都非常專注的觀賞著淩琛的表演,惟獨亞諾和蘭絲在底下拉拉扯扯,這麼醒目的畫面自然逃不過淩琛的雙眼。
  
  他微微眯起眸子,很快將表演告一段落後,趁中場休息時間從後方小門追了出去。
  
  在路上找了一圈,終於讓他瞧見在前方路口蘭絲正要上那男人的車。
  
  '等等!'他揚聲喊道。
  
  蘭絲聞聲立刻回頭,當發現是淩琛時,立刻蹙緊眉,'你還記得我呀?我以為你在臺上受到眾人的鼓掌與讚揚聲後已經'忘了我是誰'了。'
  
  '喲,你這是什麼口氣,吃味啦?'淩琛勾唇一笑。
  
  '誰希罕呀,亞諾,我們走。'她放意勾住亞諾的手臂,狀似親密。
  
  淩琛勾起嘴角,黑瞳中散發著一股冷冽,直視亞諾,'請問這位是?'
  
  '他是誰與你無關。'
  
  就在她要坐進車裏時,卻被淩琛狠狠拽住手臂。
  
  '不准跟任何人走。'
  
  '你……你這是做什麼?放手!'蘭絲疼得泌出淚水,更是受不了的對他大叫,'你到底想幹嗎?我爺爺都進醫院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你只知道在臺上顯威風、要酷,可關心他現在是生是死?'
  
  '你爺爺死不了的。'淩琛將她拉近自己。
  
  '你知道他在哪家醫院?'聽他這麼說,她趕緊拭去淚水。
  
  '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留在這裏,自然會知道他被送去哪家醫院,若像無頭蒼蠅四處亂找,不僅沒結果反而錯過他們回來報訊的機會。'他直盯著她的眼,語氣淡然的說。
  
  她低下頭,內心交戰著。他說得沒錯,如果那些團員正好回來呢?
  
  '蘭絲,你不是要我帶你去找人,怎麼還不上來?'亞諾從窗口伸出頭來喚了她一聲。
  
  '我不去了。'說著,她便和淩琛一塊兒進入表演會場的後臺。
  
  亞諾趕緊關了引擎,跟上他們,邊走,他邊觀察著淩琛,試探地問:'你是誰?剛剛我看見是你在表演,你也是魔術師?'
  
  淩琛回頭淡笑,'我是我,表演是用看的不是用問的。'
  
  亞諾聞言,看他的目光更為犀銳。'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問你是看得起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凱洋集團的研發部經理,你可別告訴我沒聽過凱洋集團。'
  
  '我不住美國。'回頭笑望著他,淩琛的眼中全是不屑。
  
  亞諾噤了聲,倒是蘭絲看不慣的替亞諾說話。
  
  '他是我上司,請你說話客氣點好不好?'
  
  '哦,他是你上司?'淩琛頓住步子,這才搞清楚狀況。
  
  '對,也是我爺爺的忠實的FAN,哪像你……'
  
  '像我什麼?'他跨前一步,逼視著她。
  
  '像你會魔術居然不說,還瞞我!'蘭絲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似的,從頭到尾被他玩弄在手掌心。'我瞞你?'淩琛深吸了口氣,'小姐,難道你要我見了人就跟他說我會魔術嗎?我沒說並不表示我瞞你呀。'
  
  '我……這……反正就是你不對!'她走向亞諾抓起他的手,'走,你陪我進去,我老實告訴你吧,我爺爺就是你最崇拜的魔術大師。'
  
  '什麼?肯就是你爺爺!哎呀,我怎麼沒想到你也姓喬安呀。'亞諾猛一擊掌,笑得暢意極了。'等我爺爺回來,我就介紹你給他認識,走。'蘭絲狀似親密地將他往裏面拉。
  
  這時候一位團員正好衝了出來,一見到淩琛便大喊:'快點呀,已經下半場了。'
  
  '好,我馬上來。'
  
  淩琛快步奔了進去,在經過蘭絲身旁時俯身道:'別演戲給我看,我知道他不過是你拿來氣我的道具。'
  
  眨了眨眼後,他急忙朝後臺奔去,看著他的背影,蘭絲只能鼓起腮,雖然又氣又惱,偏偏又無法欺騙自己和那顆……漸漸愛上他的心。
  
  至於在一旁的亞諾則是看著淩琛離開他的視線,心底想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永永遠遠消失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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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7:0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當送肯去醫院的其中一位團員回來之後,蘭絲終於有了爺爺的消息,在問清楚她爺爺所在的醫院後,便急急趕了過去。
  
  她火速衝進病房後,就見爺爺倚在床頭看著報紙。
  
  瞧見這一幕她是既放心又生氣,氣她爺爺不舒服還硬要逞強,不過見他一切平安,她那揪著的心終於得以放鬆。
  
  '爺爺。'她立刻撲了過去,'你沒事……你真的沒事……'
  
  蘭絲又哭又笑,那模樣教肯心疼不已。
  
  '怎麼了?'肯輕拍她的肩,溫柔地笑了笑,'爺爺不是好好的,可不能哭成這樣呀!'
  
  '在不知道你的情況如何時,我怎能不心急呢?'她閉上眼,淚水緩緩自眼角淌下,可嘴邊卻掛著微笑。
  
  '你是該學習獨立了,怕什麼?'他淡淡一笑,'爺爺遲早是要離開你的呀。'
  
  '不!我不要你離開我,不准、我不准!'她抬起頭,深鎖著眉頭嚷著。
  
  '傻丫頭,爺爺年紀大了,怎能陪你一輩子,你該在爺爺健在的時候找個好男人依靠,爺爺才能放心。'拿下老花眼鏡,他語重心長地說。
  
  '才不,除了爺爺,沒有別人可依靠的。'她噘起小嘴,率真地說。
  
  '哈……你可是要嫁人的。'肯笑她那天真的想法。
  
  '我可以不嫁,陪爺爺一輩子。'她挨在他身邊,笑著撒嬌。
  
  '可是爺爺陪不了你一輩子,所以爺爺現在很正經地問你,在你的生命中可曾遇到過喜歡的男人?'
  
  抬起她的小臉,他很謹慎的問,目光銳利,一臉嚴肅,讓她連打馬虎眼都不成。
  
  '我……沒有。'
  
  她別開臉,可瞬間泛紅的雙腮卻沒逃過肯的雙眼。
  
  '真沒有?'他的語氣就是不相信。
  
  '真沒嘛!'她輕輕一哼,'就像你信任的那個男人就討厭極了,你不見的時候他還跑到臺上替你表演,直對下面的女人賣弄酷樣,風流得要命!'
  
  '你說淩琛?'肯噙了一絲笑。
  
  '對,就是他,討厭的臭男人。'蘭絲邊說邊鼓腮,那酸勁還真濃呀。
  
  '他之所以上臺可是為了爺爺呀。'他解釋著。
  
  '什麼?為了你!'蘭絲不解。
  
  '當時我知道自己身體快不行了,但是台下那麼多人,爺爺又放不下,所以我就請他代替我了。'肯娓娓道來。
  
  '可是……那也要他會魔術呀。'她不服氣的說:'我學了那麼久也學不到千分之一的技巧。'
  
  '你現在承認自己不努力了吧。'肯慈祥地摸摸她的頭,'魔術這種東西首重定性,還有敏捷度,這些你都不行。'
  
  '那他就可以?只在臺上跟你說兩句話他就會了,我才不信。'要真是如此,那她就拜他為師。'哈……當然不是了,他本身就是這方面的人才。'想起這些天的日夜相處,由他舉手投足間的小動作,他能猜出這小子八成是同門中人。
  
  '那爺爺又是怎麼知道的?'她愕然的問道。
  
  '當然是看出來的,還有那份無法形容的感覺。'肯坐直身軀拿出放在口袋中的撲克牌。
  
  '爺爺,你又要做什麼?連生病都不肯放過我嗎?'她深吸了口氣,一看見那一張張的撲克牌她就頭大。
  
  爺爺常說玩花式撲克魔術是最基本的入門,她一定得學會才成,可是她只要一看見那老K、黑桃、紅心的,眼都花了。雖然爺爺也說過,這牌有裝暗門,只要小心控制就會萬無一失,可是她就是學不來嘛!
  
  '哈……別緊張,爺爺手閒不住,只是玩幾個花樣給你看。'他一邊說一邊攤開牌成扇形,指尖迅速俐落的轉著。
  
  蘭絲看得眼花繚亂,'爺爺,你的這些花樣我看了二十年了,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幾天下午我在休息時,淩琛不放心我一人在房裏又怕吵到我,所以就在房間一角玩著撲克牌,一聽見他洗牌的聲音就勾起我的注意,他的動作雖然已儘量放慢,可從那既輕又柔的翻牌動作中不難瞧出他不同於一般人的迅捷,那感覺就和玩魔術是一個樣的。'
  
  聽著爺爺的解釋,她點點頭,'原來如此。'
  
  '不單單如此,更重要的是一般道行淺的人養不成這種習性,還有一次,我瞧見他玩起我放在桌上的小道具,那俐落的動作,還真讓我激賞不已。從那次起我更能確定自己的猜測,所以我才請他答應我?'
  
  肯仔細看著她的臉,'你老實告訴爺爺,他表現得怎麼樣?'
  
  '他……很好,掌聲……比爺爺還多。'蘭絲偷偷瞄了眼肯凝神傾聽的神情,不屑的說:'你……千萬別難過,他還不是靠他那張臉,四處誘拐女人的目光嗎?技術與你相比,可是差得太多了!'
  
  '哈……'
  
  她沒想到肯居然不怒反笑,而且笑得非常開心。
  
  '爺爺,你怎麼了?千萬不要激動,你的魔術大師之名他是絕對搶不走的。'她連忙安撫他。
  
  '如果他真搶走了爺爺'魔術大師'的名號,我該開心才是,表示後繼有人了。'肯非常誠摯地說。
  
  '什麼?你不在乎!'她有絲錯愕。
  
  '我還希望他能繼承我,聽你這麼說,這小子是當真不錯,若再調教一番,肯定會更上一層樓。'肯微微一笑,發自內心地說。
  
  '可你不是說過不收徒弟的?'這是爺爺一直以來的堅持。
  
  '此一時彼一時,以前我是不希望成為人家野心下的爭奪品,可現在年紀大了,只想找個接班人。'他抿唇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要收淩琛為徒?'蘭絲抓住他的手臂,'爺爺,千萬不要,他會更 的。'
  
  '哈……是因為這原因?或是怕他以後在女人面前更吃香?'他綻出笑意。
  
  '我才不是呢!爺爺,怎麼連你也取笑我?'她噘起嘴,一臉羞赧。
  
  '放心,我還沒決定呢。'他年紀雖大但仍很精明,身旁突然出現一個會魔術的人,他的目的當然讓人懷疑,不過他絕不會因此將他排拒在外,若他有資質與學習精神,他還是會考慮的。
  
  '爺爺,你還中意誰呢?'她著急地問:'有誰的技巧會比淩琛好?爺爺,那人我認不認識呀?'
  
  '瞧你,一會兒要我別理他,一會兒認為我有別的人選你又緊張了,真是孩子氣。'肯伸手點點蘭絲的頭。
  
  '我是因為……'她閉上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突來的著急是為了什麼。
  
  真是為了他嗎?雖然她嘴上這麼說,可心底還是希望爺爺能收淩琛為徒。
  
  '好了,別再說了,爺爺知道你的心事,你先回去吧,爺爺想睡一會兒。'知道這丫頭倔強,他也不好點破,免得她面子掛不住。
  
  '哦,那我回去 。'
  
  她才剛站起,就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回頭一瞧居然是亞諾站在那兒。
  
  '經理!'她很意外會看見他,納悶他怎麼知道她來這裏了。
  
  '我剛剛見你匆匆忙忙走了出去,不放心的跟上你,這才知道喬安大師住在這間病房。很冒昧的打擾,希望你不要見怪。'
  
  '蘭絲,他是?'肯挑起眉望著一臉熱絡的亞諾。
  
  '我是凱洋集團的研發部經理亞諾?布斯,這次專程從美國來到臺灣就是為了看你的表演。'亞諾趕緊說道。
  
  '哦,那真的太感謝你了。'肯閉上眼,回以冷淡的語氣,'蘭絲,帶你經理出去走走,我想睡了。''好。'
  
  蘭絲扶著肯躺下,為他蓋好被子後才與亞諾一塊走出房間。
  
  '你爺爺好像不太喜歡我。'亞諾蹙著眉道。
  
  '不會吧。'蘭絲看著他,'其實他對任何不熟的人都是這樣,你別放在心上。'
  
  '是這樣嗎?'他回頭看了眼病房房門,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對,他就是這樣。'她疑惑地望著他,'你怎麼了?為什麼還不走?'
  
  '哦,好,我們走。'臨走前,他的心思仍放在病房內的肯身上。
  
  蘭絲心底納悶,卻怎麼也想不到他心底正醞釀著一個陰險的計畫。
  
  最後一場魔術表演終於結束了。
  
  淩琛在後臺洗了把臉,再看了下手錶,喃喃自語著,'奇怪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呃……你在臺上表演了那麼久,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呢。'這時所有團員一擁而上圍在淩琛身邊,露出大大的笑容。
  
  淩琛回頭看著他們,撇撇嘴笑了笑,'我只是個小人物。'
  
  '別這麼說,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們都很感謝你。'
  
  '是呀,否則我們怎麼向這麼多觀眾交代呀。'
  
  '我看得出來你好像和喬安大師認識,和喬安小姐的感情也不錯,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這些團員們你一言我一語,還真不輸給那些記者。
  
  淩琛雙手抱胸,半眯著眼笑看著這些人,'對不起,你們的問題恕難回答,我有急事得先離開了。'
  
  說完,他推開他們,想去找蘭絲,可就在走出後臺時,卻見到令他更詫異的一幕。
  
  老天!有數十位元記者和攝影機正對著他!他無奈的苦笑了下。呵,他淩琛天不怕地不怕,又怎會怕這些人和機器呢?
  
  於是他立刻往後退,在對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往臺上跑,而後夾雜在一堆尚未離去的觀眾內逃脫。
  
  那些記者們從沒見過像他這麼會跑的訪問對象,一時間愣在那兒,全傻了眼,等想到要追上時,淩琛已跑得不知去向。
  
  來到大馬路的淩琛正要前往醫院時,遠遠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從前方駛來。
  
  蘭絲坐在車中,駕駛人就是亞諾。
  
  什麼時候他們又扯在一塊了?
  
  他走到馬路上,大膽的站在車前,即便車子就快要撞上他,他依舊是眨都沒眨眼地瞪著他們。
  
  見狀?蘭絲著急地抓住亞諾,大喊,'停!停車!'
  
  亞諾停下車子走出來,車頭距離淩琛只有十公分,他對著淩琛陰狠地勾起嘴角。
  
  淩琛對他的狠樣沒有反應,他大步一跨打開車門將蘭絲拉下車。
  
  '走,我們回飯店。'
  
  '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想回去!'她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不回去那想做什麼?'他的目光轉向亞諾,'是為了他?'
  
  '我為了誰與你無關,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去!'她瞪著他,氣他不肯好好對她說話,老是要用這種霸道的方式對待她。
  
  淩琛深吸了口氣,眯起眸說:'你堅持要留下?'
  
  '對,亞諾千里迢迢來到臺灣,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想陪他。'她走向亞諾,一手勾住他的臂彎。
  
  呵,什麼時候愈來愈親密了?
  
  看著這一切,淩琛只是撇開嘴,咧出一抹笑痕,'好,你陪他,那再見了。'撂下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蘭絲張口想喊住他,可卻喊不出口。
  
  為什麼他不會開口留她?為什麼他不會說點好聽的話讓她開心?為什麼他就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對她百依百順?
  
  '別理他,他是什麼東西!'亞諾笑著說:'我陪你,你想看電影還是逛街?或是缺什麼我買給你。'
  
  '我……'她想跟他說,她什麼都不要,只想回去。可一想起淩琛,她便改口道:'我們去兜風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兒我就載你去哪兒,有什麼問題。'一聽她這麼說,他開始大獻殷勤。
  
  '嗯。'她點點頭,卻笑得牽強。
  
  直到坐上了他的車,她心底突生一絲悔意。
  
  她不該跟著一個不熟的男人在這深夜時分去兜風呀!
  
  可既已上了車她又能說不去嗎?再說……這時候回去飯店房間,肯定會被淩琛發現,到時他又會怎麼取笑她呢?
  
  算了,就順其自然吧,反正她豁出去了。
  
  至於淩琛,他也沒回飯店,而是一個人前往醫院探望肯,發覺他已睡著了,只好另找了間PUB喝酒,望著手中那琥珀色的液體,埋頭反射出來的竟是蘭絲那俏麗可人的五官。
  
  媽的!他是來喝酒,可不是來想女人的,是她不識好歹硬要跟那個叫亞諾的可疑男人去玩,他還為她心煩個什麼勁?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亞諾絕對是個有心人,可那女人沒大腦,竟把黃鼠狼當成了小綿羊,若是上當吃虧也是她的事。
  
  可為何他心底直擔憂著她的安危呢?
  
  真該死!
  
  想著,淩琛大口將手中的液體全數飲盡,辛辣的感覺滑入喉頭,留在舌尖的是些微的苦澀。
  
  '先生,一個人喝悶酒?'突然,一個長相妖媚的女子緩緩走近他,坐在他身旁的高腳椅上。
  
  淩琛睨著她,'是一個人。'
  
  '那你寂寞嗎?需不需要伴呢?'她蓄意貼近他一些,雙眼被他那酷魅的長相吸引離不開。
  
  '你……想陪我?'他扯開嘴角,凝了抹笑。
  
  '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服侍得你舒舒服服的,怎麼樣?我……可以打五折哦。'見淩琛那麼帥,要她倒貼她都願意呀。
  
  '五折!'他笑了,'哈……小姐,你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我――'對方愣了下,隨即尷尬地笑出聲,'先生,你怎麼這麼說呢?是因為你才有那麼好的優待呢。'
  
  淩琛點點頭,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擱,'好,去我那如何?'
  
  '可以……當然可以。'女人一聽他這麼說,眼睛都發亮了。
  
  '那就走吧。'
  
  淩琛扔下一疊鈔票在吧臺上便先行離開,女人則趕緊摸了摸頭髮、整裏了下衣服後快步隨他而去。
  
  飯店裏,女人直望著站在窗邊的淩琛,一臉的不滿。
  
  '先生,你叫我來就是請我喝咖啡吃大餐嗎?'看著一桌子的食物,她忍不住叨念,'我來你這裏又不是為了吃東西,再說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是不是該做正事了呢?'
  
  她站起身走近,倚在他肩頭,下巴輕輕撫弄著他直挺有力的背脊。
  
  淩琛厭煩的皺起眉,接著從口袋皮夾內掏出一疊鈔票扔在床上,'你要的就是這個吧?'
  
  其實,他除了是風學園的學生外,也是某大企業的大股東,多數資金多來自於他擅於理財投資下所營造的利益,更因為他有個機伶腦袋和精確目光,每年在這些投資的獲利上可是非常驚人的。女人一看見那散了一床的鈔票,眼睛都亮了起來,'你……你這是要給……給我的?'
  
  瞧她口水吞不完的驚愕樣,真是讓淩琛鄙視。
  
  '沒錯,拿了錢就走人吧。'一直沒見蘭絲回來,他可是滿心的急躁。
  
  真該死!她究竟跟那個男人去哪兒了?大半夜的居然還不回來!
  
  '嗯……好好,我馬上走。'有錢什麼都好辦,要她現在舔他鞋尖都沒問題,不過沒能和這麼俊魅的男人來段一夜情還是有點遺憾呀。
  
  可就在她將鈔票全數裝進皮包內準備離開時,淩琛聽見隔壁房間開鎖的聲音,下一秒他上前摟住那女人,並轉過她的身子用力的吻住了她。
  
  那女人先是瞠大了眼,隨即笑了開來,心想:早說嘛,就知道你捨不得這些鈔票,這樣也好,她還可一償與帥男歡快的感受,何樂而不為?
  
  於是接下來她可大膽了,不但伸出手緊摟住淩琛的頸子,嘴裏還不時逸出誘人的呻吟。
  
  '嗯……呃……啊……'當淩琛吻在她頸間時,她嬌吟的聲音愈來愈大聲了。
  
  而這時,一臉疲憊回到飯店的蘭絲只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方才亞諾居然將她帶往酒店裏,強行為她倒了好幾杯酒勸她喝下。
  
  她也因為鬱悶沒有節制地一杯接著一杯,壓根忘了自己根本不會喝酒,接著,他又趁她意識模糊之際將她帶往他所住的飯店內打算輕薄她。
  
  所幸當時她突然清醒了,直覺不對勁在飯店大廳內尖叫了聲,乘機逃了出來,正好有一輛警車路過,她就這樣搭上警車,被送了回來。
  
  雖然她現在已平安的回到房間,可是只要一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她便忍不住打起了冷顫。
  
  為什麼亞諾是這種男人?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頭好暈呀!她剛剛實在不應該喝那麼多酒,如今弄得她胸口悶疼、腦子發脹,還真是痛苦不堪。忽然,她聽到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從隔壁房傳來,想起那是淩琛的房間,於是她搖搖晃晃的走過去將耳朵貼在牆上細聽。
  
  '嗯……啊……你真討厭,弄得人家渾身酥麻,沒想到你外表冷魅迫人,內在卻熱情如火。'淩琛房裏的女人笑吟吟地說。
  
  '哼,熱情如火?'他撇嘴冷笑,眯起眸子睇著她,'那是你還沒嘗過什麼是乾柴烈火!'
  
  貼在牆上聆聽的蘭絲腦子更疼了,她直猜測著他到底在做什麼,是找了應召女郎來飯店嗎?
  
  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
  
  蘭絲顧不得一切地衝出了房間,跌跌撞撞的來到他房門口,這時,屋裏熱情洶湧的聲音更清晰的傳進她耳裏。
  
  她說不出心裏的激動,只知道她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真有你的。'裏面忽然傳出淩琛邪魅低沉的笑聲,聽得出來他玩得正樂呢。
  
  蘭絲當然不知道淩琛的所有心思全放在她身上,甚至能感覺她已站在門外,於是更賣力的取悅著床上的女人,目的就是要讓她吃醋。
  
  她不知不覺的紅了眼眶,伸手試著轉動門把,沒想到淩琛居然沒鎖門,借著酒意未消仍有膽子她用力推開了門,搖搖晃晃的走了進去。
  
  聽見了開門的聲響,床上的女人立刻坐直身子愕然地瞪著蘭絲。
  
  '你是誰?怎麼就這麼闖了進來?'
  
  '我……我是誰?'她含著淚,搖搖晃晃地走向他們,嘴角卻勾著微笑。
  
  發覺她的神情似乎不對勁,淩琛立刻蹙眉問:'你怎麼了?'
  
  '我……我怎麼了?'蘭絲放聲大笑,'哈……你說我怎麼了?'她顫巍巍地指著女人,'她又是誰?應召女郎?交際花?'
  
  '你說我是什麼?'女人氣得坐起來直對著蘭絲大罵,'瞧你一身酒味,我看你還是酒女咧!'
  
  '我不是酒女,我只是喝了一點酒。'蘭絲又氣又恨,可醉意還在,讓她整個腦子沉重不已,耳邊嗡嗡作響。
  
  '一點酒?我看你全身都是酒味,少說也一整瓶了。你走開好不好?搶生意也不是這樣的,滾!'女人用力推開蘭絲。
  
  原本就站不穩的蘭絲被她這一推立刻往後一仰,所幸淩琛身手矯健跳下床接住了她。
  
  兩人就此四目膠著,千言萬語各在心頭。
  
  女人見狀驚覺不妙,連忙催促道:'帥哥,來呀,咱們還沒開始呢,再繼續嘛,快呀!'
  
  淩琛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蘭絲那雙含著瑩瑩水霧的雙眸。他的目的不是已達到了?他要的不就是喚起她的妒意,要她為他吃醋。
  
  他將蘭絲抱起走出自己的房間,出門前對床上的女人說道?'離開時請將門帶上。'
  
  女人張大嘴,驚訝地看著他就這麼離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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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8:5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倚在淩琛懷裏的蘭絲抬起一雙半醉的醺然水眸對著他叫嚷著,'我不是酒女,你別聽那個女人胡說!'
  
  '我知道。'他板著臉。'你醉了,好好睡一覺。'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喝那麼多酒,搞得一身酒味,那個亞諾?布斯最好別再讓他遇上,否則他絕不會饒他。
  
  '你騙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才不信。'她抓著他的衣服,耍賴道:'我不是酒女……那個女人胡說的。'
  
  他點點頭?'你醉了。'
  
  '我沒醉!'她又大聲吼出來,'你以為我說醉話是不是?你以為我是個會跟男人隨便出去的野女人是不是?'
  
  '你小聲點,別吵了別人。'現在夜深人靜的,整個走廊靜謐無聲,她這一喧嘩肯定會吵到旁人。'你嫌我吵!'她抿緊唇瞪著他。
  
  '我不是,而是――'
  
  '滾!你滾!滾回去陪你那位妖媚的應召女郎,我不希罕你陪我,放我下來!'原就帶著酒意的她,加上受了刺激,神緒幾近失控了。
  
  '你別胡來,清醒點。'淩琛用力抱緊她的身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那個亞諾呢?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眼神激切地凝睇著她恍神的臉,擔心她是不是被欺負了。
  
  '他……他帶我去飯店……'她喃喃念著。
  
  '什麼?'淩琛雙眼冒火。
  
  '我好怕……所以我就趁大廳人多趕緊逃了。'她打著自己的腦袋,'可是之前喝了酒讓我的頭好疼……好沉……'
  
  '別打了。'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看著她那張悽楚醉顏,'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隨便跟男人走。'
  
  '我不敢了……'她抬起眼瞪著他,'可是我知道你生氣了。'
  
  '我是生氣,難道你看不出那個亞諾一臉陰邪嗎?'淩琛打開她的房門走進去,用腳踢上門後,將她輕放在床上,'以後不要再為了氣我而做這種傻事了。'
  
  不過,他剛剛又何嘗不是為氣她才把那個女人帶來飯店嗎?
  
  想了想,他不禁搖搖頭,笑自己竟然也有失去理智,跟女人賭氣的時候。
  
  '你……'她抬起一對醉眸,癡傻地問:'你……知道?'
  
  '我怎會不知道。'他為她蓋上被子,勾起唇角一笑道:'快睡吧,我不想跟醉鬼說話。'
  
  '我不是醉鬼,我也不是酒女……不是、不是……'她非常激動地抓住他的雙臂,淚眼迷 地望著他。
  
  '好,不是不是,你不是。'他抱著她,輕拍她的背脊,表現出男人溫柔的一面。
  
  '你是不是急著離開?'她仰起小腦袋,傻氣地望著他。
  
  '沒有。'被她那如水鑽的眸子凝視,他的心驀然一撞。
  
  '才怪!你要回去,你急著回去陪那個女人對不對?'這時蘭絲以手牢牢地圈住他的腰,說什麼也不讓他離開。
  
  '你放鬆,別激動呀。'他掬起她的小臉。
  
  '我不要你去陪她嘛,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醉了真好,可以毫無顧忌,大大方方說出心底的愛戀。
  
  淩琛一震,即便知道她喜歡他,可也沒想到她居然會說得那麼順口。
  
  '我知道,我早知道你喜歡我。'他柔柔一笑,粗糙的大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細嫩的臉龐。
  
  沒想到蘭絲聽了之後哈哈大笑,'你錯了!'
  
  '我錯了?'他眼半眯,眉一蹙。
  
  '嗯……'她打了個酒一隔,癡迷地笑望著他?'我不單單喜歡你,我還愛上你了……是真的哦,我愛你,在看見那女人睡在你床上時我只有一個衝動,那就是上前掐死她!'
  
  淩琛聞言,魅惑的俊臉揚起一絲笑,'嗯,你愛我,可以為我掐死那個女人。'
  
  '對,就是這樣。'她笑了,'你是真懂了哦?'
  
  '嗯,是懂了。'淩琛挑眉一笑。
  
  蘭絲逕自坐起來,非常認真的看著他,見他只是撒著嘴笑,於是激動地抓著他的衣領用力扯動著,'你到底懂了沒?你不要騙我哦!'
  
  拉扯間,淩琛放在口袋內專門為上課準備的鋼筆型答錄機竟被她扯掉了出來,她拾起一瞧,傻氣地說:'好漂亮的筆。'
  
  '這不是筆。'
  
  他想拿過來可小妮子借著酒膽就是不肯還,抬眼直盯著他說:'你到底懂不懂我有多愛你?'
  
  '我懂,把筆還我。'
  
  '不還,我還有話跟你說。'她緊緊將筆抓著,不注意下將錄音鍵壓下,'我……我可以代替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可以摸我碰我,甚至……要我。'
  
  '蘭絲,你――'他一臉詫異。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她以為他不相信她,接著竟往他身上撲,'你摸我呀,快摸我呀!'
  
  '這種遊戲不是你玩得起的。'他微鎖眉頭,用力扯下她圈在他身後的手。
  
  他雖然也喜歡她,甚至早就想將她占為己有,但他不是個乘人之危的男人。
  
  '我不是玩遊戲,我是真心要給你的,是真的。'她深吸了口氣,接著開始褪下自己的衣服。
  
  '喂,你這是做什麼?'他用力抓住她玩火的雙手。
  
  '我學那女人脫衣服讓你摸。'她很正經地說。
  
  '不用,你快把衣服穿好。'淩琛心裏明白,她這一褪肯定會真正的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可蘭絲完全不聽勸,她心裏只想著該怎麼做才能奪回他的心,她不想失去他呀!因此她更蠻橫的解著自己的襯衫鈕扣,可手腳不聽使喚,她氣惱的乾脆將衣服給撕了。
  
  '你!'雖他好幾次都對她開玩笑要占她便宜,可是真讓他遇到,他卻不喜歡她這麼表現自己。'瞧,我……我也會脫衣服,你為什麼不碰我?'她啞著嗓,張著迷 雙眸直瞅著他。
  
  '我看你還是把衣服穿了,等酒醒你肯定會後悔。'在他還能撤退之前他得給她機會。
  
  就在淩琛拿起衣服為她披上之際,蘭絲卻用力抓走衣服往地上一丟,而後用赤裸的身子貼住他。
  
  '我才不會後悔……永遠都不會……'
  
  帶著薰衣草的體香配上濃烈的酒味調出一絲誘人的香氣,直挑勾著淩琛的欲望。
  
  不再遲疑,他用力將推倒在床,熱唇抵著她的,'是你說的,既然不會後悔,那我就不客氣了。'
  
  接著,淩琛低首吻住她,那香鬱的滋味仿似誘人的甘泉,讓他的君子風度遠離,瞬間,他瞳心中一股魔性恣意流竄著,再接續的動作已變得猛烈如火,滾滾燒灼著蘭絲的身心。
  
  
  
  蘭絲緩緩張開眼,只見一道從窗外射入的柔光直落在她身上,她揉了揉太陽穴,才翻身竟瞧見一個男人的背影。
  
  '啊!'來不及細想,她反射的尖叫。
  
  '怎麼了?'淩琛轉過身望著她,'你沒事吧?'
  
  她伸手指著地的鼻尖,'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又為什麼不在這裏?'他好笑地反問。這丫頭肯定忘了昨晚發生的事了。
  
  '這裏是我的房間還是你的?'蘭絲急急問道。
  
  '你的。'
  
  '我的!那你又為何會在我房裏,還躺在我――'她突然噤了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掀開被子一瞧。
  
  天,她……她居然沒穿衣服!
  
  昨晚她喝醉了,腦子一直都很暈,可後來發生的事……她想起來了!他們好像好像……不……'你怎麼可以欺負我,你好過分!'她緊抓著被子,低頭四處找著自己的衣服。
  
  淩琛見狀,笑著說:'衣服被你自己撕破了。'
  
  '你亂講,我才不會這麼做!'蘭絲慌了,她氣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說是她先主動的。
  
  '你不承認?'他眯起眸。
  
  '當然不承認。'蘭絲噘起可愛的小嘴。
  
  '如果我有證據證明呢?'他肆笑著,那眸饈淺瀆?說髻┑奈兜饋?br>   '我才不信。'她才不會被他的話嚇著。
  
  別開臉,蘭絲看也不看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孔,可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見一個怪聲音。
  
  '我……我可以代替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可以摸我碰我,甚至……要我。'
  
  '蘭絲,你――'
  
  '你不相信是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你摸我呀,快摸我呀!'
  
  瞬間,她一張小臉完全燒得火紅,眼珠子更不知看向何處,只能背對著他捂著自己的臉,半晌不說話。
  
  淩琛勾起嘴角,勾出一抹邪謔的笑痕,'怎麼了?不夠證明嗎?要不要再多聽幾句輔證呢?'
  
  她眸子突地大張,來不及說話又聽見那錄音筆裏發出的詭異叫聲。
  
  '你不要瞪著我,我好愛你,所以才會常常說話頂撞你,你知道嗎?'
  
  '聽聽看,這可是你的真情告白呀!'他肆笑不已,'還有更精采的,享受吧。'他拇指一壓。
  
  '嗯……啊……好難受……'
  
  '淩琛……我要……'
  
  蘭絲拼命搖頭,小腦袋已搖得快暈了。
  
  討厭、討厭,那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怎麼樣?是不是還賺不夠呢?我還有更多更美妙的旋律可以與你分享喔。'雖然她背對著他,可是他能從她紅透的頸背瞧出她有多麼羞澀了。
  
  '那個人不是我!'她猛回頭對他大聲吼道。
  
  '哦!這麼說我們得實地演練一下,讓你聽聽是不是出自你的小嘴?'他詭譎一 笑,接著用力縛住她白嫩滑柔的身子,眸底跳躍著點點金光。
  
  '不,別……你別這樣。'她原就紅透的小臉變得更是豔紅。
  
  '我偏要這樣。'他變得有些一孩子氣地與她爭鬧著。
  
  '你……你這個風流鬼!昨晚有別的女人還不夠,居然還招惹我?'她鼓起膽,只要想起那一幕,她就會火冒三丈。
  
  '你還真會顧左右而言他呀。'他用力埋住她的手腕,'說什麼都是我不對是不是?好,今天我若不好好給你一個深刻的印象,你絕對不知道你可以為我擺出多少淫媚的姿勢。'
  
  '你放開我?'
  
  '等我玩夠了。'
  
  淩琛猛地吻住她,而蘭絲也在掙扎半晌之後,慢慢松緩了下來。
  
  算了吧,她是深愛他的呀……
  
  最後,她放開矜持,張開雙臂抱住他,讓他以最親密的方式愛撫她全身,直到兩人都在情欲熱流中玩得熱汗涔涔、筋疲力盡,才相擁睡去……
  
  當淩琛與蘭絲相偕前往醫院探視肯時,卻驚見亞諾也在裏頭。
  
  '亞諾!'蘭絲先衝了進去,狠狠地瞪著他,'你還敢來這裏?'
  
  '蘭絲,你也來了。我是來看喬安大師的呀。'當亞諾瞧見緊跟在蘭絲身後的淩琛時,不禁撇嘴道:'你也來了。'
  
  '亞諾,既然遇見你那我就順便告訴你,我辭職了,以後也不會再去上班?'
  
  經歷昨天那些事,她已不打算再冒險了。
  
  '什麼?你有這方面的專長,為什麼不做了?'他甚為訝異地又問:'為了這份工作,你不是花了很長的時間在做準備和收集資料嗎?'
  
  蘭絲蹙起眉,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並沒有告訴你啊。'
  
  '我……'亞諾窒住。
  
  其實他早就調查出蘭絲了心想進入凱洋施展抱負,當然,身為凱洋研發部經理的他是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她一來應徵就立刻錄取她。
  
  '你快說呀!'見他凝聲不語,蘭絲更火大了。
  
  亞諾深吸口氣,找著藉口,'我是想你應試時的成績這麼優異,自然是為了想要這份工作了,難道不是?'接著他又轉向肯,'聽我的勸,我剛剛跟你說的話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
  
  肯望著他不語,亞諾卻因為有點畏懼淩琛,在注視了肯一會兒後便退出病房。
  
  '爺爺,到底怎麼回事?他剛剛是要你考慮什麼?'蘭絲質疑地問。
  
  '沒什麼,你剛剛的決定是正確的,聽爺爺的話,別理這種人,回美國後就別去上班了。'肯輕拍她的小手,露出慈藹的微笑。
  
  '嗯,我知道。'她點點頭,小臉漾出笑意,'爺爺,你別擔心我的事,倒是你的身體要照顧好哦。''你這孩子。'肯笑了笑,接著轉向淩琛,'蘭絲這丫頭做事向來就讓人擔心,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嗎?'
  
  淩琛聞言,眉頭輕蹙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對呀,爺爺,蘭絲還需要你,你怎麼可以隨便把我丟給別人,他還不見得會要我呢?'她抿起唇說。
  
  '傻孩子,爺爺會看不出你的心思嗎?'他撇唇笑了笑。
  
  '爺爺!'她害羞地嘟起嘴,不依的道。
  
  '爺爺渴了,你去幫我買瓶飲料好嗎?'肯突然說。
  
  '好,我這就去。'蘭絲往門口走了幾步又折回淩琛身旁,'你可別亂說話,我爺爺就交給你羅。'淩琛彎起嘴角,笑望著她,'你希望我亂說什麼呢?'
  
  '討厭!'臉兒一紅,她快步走出病房。
  
  待病房門一關,肯對淩琛問道:'你喜不喜歡蘭絲?''呃……這……'他眉頭一蹙,有口難言。
  
  '其實我早知道你接近我是為了不久之後的那場魔術競技。'肯閉上眼,白花的眉額皺折中藏滿了歷練與智慧。
  
  '喬安先生!'他深吸了口氣,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喊我爺爺,我這樣的年紀讓你喊爺爺不為過吧?'他淡淡一笑。
  
  '呃,你德高望重,當然了。'淩琛尷尬一笑。
  
  '我不要你灌迷湯,喊我一聲爺爺讓我聽聽。'他對他極有好感,這男人雖然有企圖的接近他們,但要比其他人正派多了。
  
  '爺……爺爺。'勉為其難地,他喊了聲。
  
  '好、好,真的很好。'肯開心地咧開嘴,燦亮的眼對住淩琛的瞳,'有了這聲爺爺,還有什麼不好辦的嗎?'
  
  淩琛也笑了,'昨晚結束後我曾來看你,但你睡了,所以我不好打擾。'
  
  '我知道。'肯笑意盎然。
  
  '你知道!'他只是開了門見他睡了就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呀。
  
  '一位超級大帥哥在我這老人的病房附近現身,誰會不知道呢?一早我就聽說了。'肯撫著胸口取笑著,他正忍著心臟的不舒服。
  
  淩琛半眯起眸,見他久久都不肯說正題,只好道:'你一定有話跟我說,是不是?'
  
  '沒錯,我是有好些話想說。'肯笑了笑。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會魔術?'淩琛開門見山的問了,否則擱在心裏很不舒服。
  
  '蘭絲那丫頭沒告訴你嗎?'
  
  '沒有。'淩琛又問:'你的意思是她也知道!'
  
  '那是她上次問我我告訴她的。'肯抓起他的一隻手,'破綻在於你的手,你平時與蘭絲玩撲克時的手勢。'
  
  '這……'淩琛難以置信地吸了一口氣,'你還真不愧是世界級的魔術師呀。'
  
  '所以我能猜到你的目的。'肯輕咳兩聲,揚眉問:'你怎麼不說求我收你為徒的話呢?'
  
  剛剛那個亞諾就對他低聲下氣了好久,差點朝他跪下,直到確信他不可能教給他,竟然臉色大變,露出了陰邪本色。
  
  '本來我是想用計策讓你主動收我為徒,可現在我還沒有任何動作卻已穿幫,這場戲還演得下去嗎?'淩琛淡淡一笑。
  
  '哈……'肯笑得開懷,卻震痛心坎,'咳咳……咳咳……'
  
  '你怎麼了?我瞧你臉色極差。'淩琛趕緊上前輕拍他的背脊。
  
  '我……我身體很不好,所以希望你能替我照顧蘭絲!你願意嗎?就當這是我收你為徒的條件。'肯吃力地說。
  
  '這個以後再說吧,我看你先歇著,我去請醫生過來。'見肯如此,淩琛哪來的心思去計較學魔術呢?
  
  '不,我得利用時間趕緊將話說清楚,也要知道你的想法,你究竟愛不愛蘭絲,肯不肯替我照顧她?'肯向來精悍的表情出現了脆弱,留下一臉被病魔摧殘的滄桑。
  
  '我……我愛她。'淩琛點點頭。
  
  '那就好。'肯放心地笑了,'我完全放心了。'
  
  這時候買了礦泉水回來的蘭絲正好聽見他說'愛她'這句話,心頭頓時揚起一片柔柔暖意,她停在門口,不想打擾他們。
  
  '你躺好,別再亂動了。'淩琛見肯直要坐起身,不知要拿什麼!連忙阻止道。
  
  '找到了,就是這個。'肯慢慢從腰間拿出一串鑰匙,從中找出一支形狀特別的鑰匙交在他手中,'魔術這東西除了勤練外,就是一些訣竅,這把鑰匙鎖著的就是我這些年來所記錄所有魔術的秘訣,包括你們想要的那招'移花接木'都在這裏頭?'
  
  淩琛詫異的皺起眉,'連這個你也知道?'
  
  '只要是關於魔術的事我哪有不知情的?這鑰匙的保險箱就在美國依黎亞銀行,我是沒體力教你,只能靠你的智慧去鑽研了。'
  
  '我知道,這事不急,你還是快歇著,我去請醫生來為你看看。'扶他躺好後,淩琛便急著要找醫生。
  
  '等等,小子。'肯喊著他。
  
  淩琛回過頭,卻見肯將鑰匙拎起,執意要他先拿去。
  
  '爺……爺爺……'是感動是心悸,淩琛感到眼眶微熱。
  
  '拿去呀。'肯窩心地笑了,'我手都酸了。'
  
  '嗯。'點點頭,淩琛走向他將鑰匙接下,'謝謝你,我這就去請醫生,你好好休息?'
  
  耳聞淩琛走近的聲音,蘭絲趕緊往側邊一閃,見他慢慢走遠,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爺爺居然會將他一生精心製作的魔術秘技交給他,可見他真的是博得爺爺的喜愛了。
  
  他愛她!
  
  一想起這句話,她心底止不住漾起暖暖醉意,佔據唇畔的是一抹動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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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9:0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肯趁自己還有體力的時候,打算回美休養,而淩琛也想魔術大賽就在下個月底於美國舉行,於是同意提前成行。
  
  到了美國之後,蘭絲才發現她爺爺的病情挺嚴重的,讓她憂心忡忡起來。
  
  '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爺爺好像病得不輕。'她找上淩琛,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
  
  '醫生怎麼說?'淩琛暫住在喬安家,此刻正在密室內勤練魔術,一見她,他便抽了個空與她一塊到園子裏散步。
  
  '我請來幾位醫生都說爺爺是心臟固疾,要醫治是很困難的,而且情況也很危險。'她皺起小臉,眼底已漾出水霧,想她從小與爺爺相依為命,是絕不容許爺爺就這麼離開的。
  
  '蘭絲。'他轉過她的身子,撇起嘴角,'想開點,你爺爺說得對,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一定得看開。'
  
  '才不!'她激動的對著他大吼,'他是我爺爺,我最愛的爺爺耶!自從我爸媽去世後就是他陪著我,我怎麼能見他就這麼離開我?'
  
  '別忘了,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緊緊將她擁入懷中,淩琛突然問:'那天我與你爺爺的談話你都聽見了?'
  
  '嗯?'她詫異地仰起頭。
  
  '別否認,我知道你就站在門外。'他輕歎了口氣,'其實那時候我就發覺你爺爺身體很不好了,為不讓他傷心我才――'
  
  '你才說你愛我的,是嗎?'她震驚地往後一退,眸中有著驚愕與傷痛。
  
  '不是的,你別激動呀。'淩琛趕緊上前拉住她,'我雖然是不忍他傷心才說出這些話,可句句都是真心的。'
  
  他狂野的目光凝視著她,那與生傳來的傲氣表露無遺。
  
  '琛……'她怔怔地喚著他。
  
  '傻丫頭,不愛你會陪著你嗎?早在拿到這本冊子之後就一走了之了。'淩琛嘴角輕揚,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
  
  '你……你的意思是……真愛我了?'她傻氣地又問,能聽他說一百遍、一千遍愛她,她也不厭倦呀。
  
  '再問就不愛 。'他擰了擰她小巧的下巴,柔魅一笑。
  
  '好嘛,我不問就是。'蘭絲噘起小嘴,想到什麼的又問:'當初你接近我真是為了向我爺爺學魔術了?'
  
  '怎麼,想翻舊賬?'他笑著眯起眼。
  
  '才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怕我是有目的接近你,對你心存欺騙是不是?'淩琛輕歎了口氣,'其實我在遇上你時並不知道你是肯的孫女。'
  
  '當知道後呢?'她咬著下唇問。
  
  '知道後才發覺自己完蛋了。'他撫額大歎,表情生動。
  
  '完蛋!'蘭絲心一提,直接走到他面前,'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那時對你很凶,所以你不喜歡我?'
  
  他搖搖頭,'因為我知道我深陷了,一顆心或許就這麼毫無須警地被一個小女人奪了去。'
  
  他湛爍的眼瞳淺漾著溫熱潮流,一寸寸將她的心烘熱了。
  
  '琛……'她垂下小臉,嘴角含笑。
  
  '傻丫頭。'他用力將她往懷中攬,可心底卻擔心著肯的病情。
  
  '我爺爺的病該怎麼辦呢?'蘭絲心底也擱著這件事。
  
  '爺爺過去既然動過手術,何不去找那位主治醫師呢?問問他像爺爺這種病該怎麼治療?'這是惟今之計了。
  
  '對呀,那這事由我去做好了。'蘭絲對他說:'你還是專心練你的魔術吧,我想爺爺最大的喜悅就是看你成功。'
  
  '蘭絲!'他突然擁住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放心,我會的。'
  
  '那你一定要贏給我和爺爺看。'給予他一抹甜笑,她便說:'我這就去醫院 。'
  
  '等等,還是由我去吧,爺爺需要你的照顧,你只要告訴我醫院跟醫生的名字就可以了。'最近他老發現喬安家門外有陌生人在徘徊,也不知道是不是對他們有所企圖,所以還是別讓她冒險的好。
  
  '這……嗯,既然你堅持,那好吧,我去找找那位醫生的名片。'
  
  她進肯的書房從名片簿中找到了名片,而後交給淩琛,'路上小心喔!'
  
  '我會的。'
  
  她陪他走到門口。
  
  '等一下,外面風大,我去幫你拿件外套。'她看了下外頭突起的風勢,不放心的進屋為他拿外套。
  
  有了他的眷戀與愛憐,蘭絲頓覺自己好幸福,如果爺爺又能健康,那她將會是這世上最有福氣的人了。
  
  看著她快速奔進房裏的身影,淩琛那雙俊魅、引人沉醉的雙眸不禁彎起,也沉浸在一抹不自覺的情牽意掛之中。
  
  淩琛到達醫院後便直接詢問櫃檯肯的主治醫生漢森的辦公室怎麼走,就在他依循護士所言找到漢森的辦公室時,卻在門外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漢森,我猜測肯這次一定會找上你,我看你怎麼應付了。'
  
  '是他的病情又惡化了嗎?'漢森憂心地問。
  
  '這病情惡化的時間不就在你的算計之內,你還問我做什麼?'亞諾彎起唇,笑容詭邪。
  
  '那你說,他如果真來找我,我該怎麼做呢?'
  
  漢森本來是位循規蹈矩的醫生,可就在三年前亞諾突然找上他,並以一筆為數不少的金錢為利誘,要他在對肯動手術的時候做一些手腳。
  
  他不將肯心臟的毛病完全治癒,血管內堵塞不全部清除,好讓他只要一勞累便會復發。
  
  他一開始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可就在十多年前他因一時的貪念與藥商勾結用了部分假藥,而藥商代表正是亞諾,為怕亞諾揭發這件事,他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但心裏的煎熬只有自己明白。
  
  如今,這一天來了,肯的心臟病復發了,漢森聞言愕然。
  
  '你怎麼那笨呢,告訴他你的醫術有限,他的病根本治不好。'亞諾眯起雙眸,陰沉的說。
  
  '沒錯,他的病的確難醫,倘若三年前為他根治的話成功的機率有百分之九十,可如今延看三年,機率只剩下百分之十了。'
  
  漢森懊惱不已,身為一位救世濟人的醫生,他非但沒有救人,反而還害人,這三年來他日日夜夜被罪惡感束縛著,寢食難安啊。
  
  '這你放心,當初我既然敢要你這麼做,必然會有解決的方法?'亞諾抿唇笑了。
  
  '什麼辦法?'漢森張大了眼,急促地問。他是由衷希望有法子能彌補他三年前的錯誤呀。
  
  '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吧?'亞諾挑起眉說。
  
  '當然知道,你不就是全球最大藥品集團的研發部經理嗎?'也就是因為這層關係他們才會認識。
  
  '沒錯,既然是研發部,每年一定會研究出好幾種藥物,而今年我們研究出一種對肯的心臟病極為有效的藥品、我私下收資研發部的人把這個秘方藏了起來,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嗎?'
  
  亞諾眯起眸直端倪著漢森,而漢森深鎖著雙眉,陷於沉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是懂,可這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你想,既然那救命藥物的成分掌控在我手上,他想活下去能求的就只有我了。'亞諾咧開嘴,眼裏顯現的是得意。
  
  '這……我不懂,你又能要脅他什麼東西呢?'漢森對他的計畫毫無所知。
  
  '秘技。'亞諾冷冷一笑,'下個月底全球魔術大賽就要開始了,時間緊迫,我必須學得肯所有的秘招,否則我肯定贏不了。'
  
  說到這個,亞諾甚為激動,他腦海裏浮現的全是淩琛的臉孔。
  
  就不知道那傢伙是不是已將東西奪到手了,瞧他成天圍在蘭絲身旁博取他們的好感,肯對他又是百依百順,他可是愈想愈惱啊!
  
  '不過你想……肯會答應嗎?他這人性情古怪,有時像個慈藹老人,有時候脾氣卻又倔強得不得了,我看要說服他還是得費點心力。'
  
  肯一直以來是漢森的病人,長時間相處下他多少瞭解他的性情。
  
  '這就是我擔心的一點,所以我還得向另外一個人下手。'亞諾眯起眸,握緊拳,咬著牙說。
  
  '誰?'
  
  '淩琛,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子,居然敢在我亞諾頭上動土,他不知道我名義上雖然是凱洋集團的研發部經理,實際上是俄國著名魔術師柯泰的弟子,這回出賽我絕不能丟我在天國師父的臉。'
  
  '你要怎麼對付他?'漢森不解地問。
  
  '天底下哪個男人禁得起女色的誘惑?我有個妹妹叫梅蒂,外貌美豔動人,多少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我就不信淩琛那小子能夠抵抗得了,到時候我不但要毀了他,而且要奪回蘭絲,更要暗地裏一步步殺了那個姓喬安的奸猾老頭,替我師父報仇?'
  
  '什麼?你……你還要殺肯!'漢森覺得背脊發冷。
  
  '對,十幾年前我師父就是輸在他手上,最後酗酒飲恨而終,我一定要報仇雪恨。再說有他在,蘭絲是絕不可能跟我的。'
  
  亞諾狠狠地挑高一邊嘴角,眼底的邪惡與殘酷顯露出來,就連漢森瞧了也不禁心下一驚。
  
  然而,這時候站在外頭的淩琛從門縫裏目睹了這一切,他緩緩地眯起了眸,誰也瞧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你說什麼?漢森醫生不在。'蘭絲蹙起一雙柳眉,心底更煩鬱了。
  
  '怎麼了?爺爺現在的病情怎麼樣?'看她這樣的表情,淩琛心頭一撞,以為肯的情況不好了。'爺爺還好,不過也是時好時壞,我真怕他熬不久了。'
  
  說著,蘭絲眼中落下了淚水,看在淩琛眼裏心情也跟著急躁了起來。
  
  這下該怎麼辦?為了這本秘技,亞諾可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他又該怎麼辦呢?拿這本秘技去換藥方嗎?他又如何知道藥方是真是假?
  
  其實有沒有秘技他都無所謂,可是他得拿到真正的東西才有價值啊,否則爺爺若是知道他這麼做,肯定不會原諒他的。
  
  '淩琛,你說我該怎麼辦?'年紀輕輕的蘭絲一遇上這事完全沒了頭緒,表面上她是魔術大師的孫女,有了困難很多人都會幫忙她,可是她心理信任的只有淩琛而已。
  
  '我會想辦法。'
  
  他的劍眉輕輕一蹙,知道他的計畫已是勢在必行了。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要救我爺爺,一定要救我爺爺,不管要用什麼東西來換我都要救他。'
  
  他抬起她的下顎,輕輕在她嘴角印下一吻,'放心吧,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他,一定。'
  
  '謝謝你!我好愛你……'蘭絲緊緊抱住了他,小臉貼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心底的憂慮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餓了嗎?我去買些東西讓你吃,想吃什麼?'
  
  喬安家的廚師因為私事請了幾天假,而他也只好暫時頂替廚師的位子,雖然他不會煮,可是會買啊。
  
  '都行,只要你買的我都吃。'蘭絲甜笑著,那模樣天真至極,這不禁讓淩琛想起了她在床上可人的媚態。
  
  '你喲,愈來愈會哄我了。'擰擰她的鼻尖,他笑著說:'那我去買,你可得統統吃完。'
  
  '嗯,說到做到。'
  
  深深望著她的笑臉一眼,他這才轉身步出了喬安家,就在路上走著時,突然瞧見一位身材姣好,模樣妖豔的女子朝他走了過來。
  
  '先生,其對不起,我的車壞了,你能不能替我修一修啊?'女人嬌滴滴地說著,故意伸手觸碰著淩琛的雙肩。
  
  淩琛揚起臉,細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露出一抹魔魅的笑,'美女有難,英雄又怎能不救呢?'
  
  說著,他雙手抱胸,朝她移了一步,兩個人的臉都快貼在一塊了。
  
  '請問,你的車在哪兒啊?'
  
  '我的車就是那一輛。'女人大膽的環住他的頸子,嫵媚一笑。
  
  '怎麼?捨不得我去修車?'淩琛撇撇嘴,與她眼對眼。
  
  '修車可以等一會兒,跟你說話是一種非常愉悅的享受。'女人大膽又輕佻地對他眨眨眼。
  
  淩琛半眯著眼,凝視著她嬌媚的笑容,'原來美國女人都是這麼跟男人塔訕的?'
  
  '呵,先生,你真會說笑呢。'她不停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想誘惑淩琛。
  
  當初她哥哥亞諾要她來誘惑這男人,她還擔心對方其貌不揚,那多慪啊!可沒想到這男人非但帥得無懈可擊,還酷得讓人心癢難耐。
  
  哈,若真讓她釣上他,她肯定會好好感謝亞諾。
  
  '小姐,既然你不修車,那我有急事,能不能讓開呢?'淩琛眉頭緊蹙著,輕輕推開她,心底直猶豫著該不該與這個女人虛與委蛇下去。
  
  嗯,不知道她是不是亞諾的妹妹,如今惟有弄清楚她的身份再說。
  
  '你為什麼這麼冷酷呢?我只想跟你說說話呀。'她不甘休的勾住他的手臂。
  
  淩琛眉頭緊緊一攏,這次沒推開她,一想起肯的病情,他不能考慮太多,於是他轉向她綻出一抹微笑。
  
  她上下打量著他,'你是東方人?'
  
  '對,我來自臺灣。'他淡淡一笑。
  
  '臺灣!哦,可你英語說得很棒耶。'她一雙眼閃著讚賞的光芒,笑意吟吟。
  
  '是嗎?'他勾著她的眼,'淨說著我的好話,你是……想和我上床?'
  
  '你說話怎麼這麼直,知道就放在心裏嘛。'她緩緩貼近他,'你說去哪兒,你那還是我那?'
  
  '我看說話直的人是你了,我這個人可不隨便與女人上床的。'他冷睇著她。
  
  '什麼?'她眯起了眸,'你是怕我有病,要我去做檢查嗎?'
  
  '小姐,就算我現在要你去檢查來得及嗎?'淩琛率性大笑,目露邪肆,'既然要你就不會在乎冒險,你不也一樣嗎?'
  
  '那你的意思是……'
  
  '我總得知道和我上床的女人叫什麼吧。'他半眯起幽邃雙瞳,'該不會你連這個都不願意讓我知道?'
  
  '原來你是說這個,我叫梅蒂。你呢?'她媚笑著說。
  
  梅蒂!淩琛抿緊唇。沒錯,就是她了。
  
  '我的名字叫淩琛, LING CHEN。'他以英文拼音念了一遍,那磁性的嗓音直誘引著梅蒂。
  
  '嗯,我記起來了。'梅蒂豔紅的唇噘起,'既是如此,那我們可以去了吧?'
  
  '瞧你猴急的,我還沒吃飯呢。'他蓄意拖延時間。
  
  '是啊,吃飯時間到了,我請客。'她看了下手錶。
  
  '那隨意吧。'
  
  他眸光瞬變暗,低沉的笑聲十分性感,完完全全攫獲了梅蒂的心,而她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著晚餐後的浪漫之約。
  
  八點了,為什麼淩琛還沒回來呢?
  
  蘭絲看著手錶,心底滿是擔憂。
  
  晚餐見他沒買回來,她只好請傭人阿強幫她到附近隨便買些吃的東西,爺爺的食欲不錯,可她卻是食而無味。
  
  他在美國另有住處嗎?她竟然到現在還不清楚呢。
  
  想想,她對他的瞭解真的很少,只知道他有魔術這方面的天分,但他的家在哪兒,他家中有哪些人,這些私事她竟然一無所知。
  
  愈想,她心頭便有著說不出的沉悶,心情跟著亂了起來。
  
  淩琛這時候正和梅蒂從餐廳出來,之後他便將她帶往他在上回來美國時就先預租的房子。
  
  梅蒂一進屋,立刻笑顏逐開道:'這裏就是你住的地方呀!'
  
  她看著這處置得雖簡單卻蠻有品味的地方,對他更有興趣了。
  
  '沒錯,因為很久沒來了,所以有點灰塵。'一進入屋裏,他便打開窗,讓空氣流通。
  
  '只要能和你在一塊,就算在廢墟裏也無所謂。'梅蒂漾著輕笑,直走向他。
  
  '哦,你真那麼喜歡我?'他找了張椅子坐下,'不過現在我可沒心情談感情,否則我一定要好好與你談一場戀愛?'
  
  '你有心事啊?'
  
  '我是位魔術喜好者,得準備下個月的魔術大賽,時間緊迫,我必須專心練習,實在是無暇他顧。'他淡?廝怠?br>   '你……你是魔術師?'梅蒂明知故問。
  
  '算是。'他挑眉笑了,'怎麼?你不相信?'
  
  '我當然相信了。'她裝模作樣地摸摸頭髮,嬌笑著說:'就算再忙約個會的時間應該有吧,就像現在……'
  
  淩琛站起身走到窗口裏著外頭,微微漾出一抹笑,'梅蒂,說老實話,你是不是亞諾派來的?'
  
  '你!'她震驚地抬起頭。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亞諾的妹妹?'淩琛回過臉,表情中雖帶著微笑,可眼底卻閃過一道犀利。
  
  梅蒂的嘴巴張得好大,不敢相信他居然知道她的身份。
  
  這下該怎麼辦?她該承認還是否認?
  
  '別想否認。'他仿似知道她會有的答覆,勾起冰冷的笑意,'回去吧,告訴亞諾,我是不會上當的。'
  
  如今他既然抓到她已被他深深吸引的這點,他會極盡所能利用它。
  
  '我……我不回去。'梅蒂即便知道自己出師不利,也不想放棄他,'我們可以不管我哥的想法,我只想要你。'
  
  '要我?'他咧開嘴,嗤笑數聲,'夠了,我不是種馬,再說一次,你可以回去了。'
  
  '不!'她對他一見鍾情,要她就此放棄是不可能的。
  
  她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撫上她的胸,'你感覺一下我的心跳,正為你悸動,為你動心。'
  
  '哦,你是真為我心動,或者這只是你的伎倆?'淩琛反抓住她的手用力一甩。
  
  '淩琛!'梅蒂癡迷地望著地,'別這樣,我是真心的,這絕對和我哥無關,是發自我內心的感覺。'
  
  淩琛瞧著她那極力要他相信的表情,微點點頭,'好,那你怎麼證明呢?'
  
  '證明!'梅蒂想了想,'我該怎麼證明呢?'
  
  '這就得看你有沒有心了,我知道你懂,別裝傻了。'他閉上眼,揉了揉眉心,'我要說的話就到此為止,你好好想想。'
  
  '淩琛!'她焦急地看著他,'你是為了肯的病嗎?'
  
  '果然你非常明白。'他笑了,張開眸子直逼視著她的面容,'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如果……如果我願意幫你,那你呢?你也會讓我如願嗎?'她眯起眸子。
  
  '如何能如你願?'他的黑眸眯起一道狹光。
  
  '聽說肯有本非常棒的魔術秘技,我要那樣東西。'梅蒂一反被迫的委屈樣,轉為主攻。
  
  '那樣東西我可以給你,若我這麼做,你就會把東西拿給我嗎?'他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
  
  '不,我知道肯的孫女蘭絲與你的感情不錯是吧?'梅蒂臉上染上醋意,'你可以拒絕我接下來的要求,但你就拿不到心臟藥配方了。'
  
  '這下反變成你威脅我了?'淩琛神情一繃,不知這兩兄妹會怎麼算計他,'亞諾要她?'
  
  '對,我哥喜歡她,而我喜歡你,如果你願意接受我,撮合她跟我哥,我就答應你幫你拿到你要的東西。'她又強調,'其實我哥本來的意思是讓我誘惑你,然後騙你的秘技,但是藥方根本不會給你,你好好想想吧。'
  
  '聽這口氣好像我必須出賣我的女人了?'淩琛盯著她,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說什麼?她是你的女人!'梅蒂咬著牙說。
  
  '別氣,因為接下來你就是我的女人。'他勾起她的下巴,貼近她的耳畔說:'現在,你可以走了,等我處理了她,就會去找你?'
  
  '當真?'她眼睛倏然亮起。
  
  '當然。'撇開嘴角,他走向大門將房門一拉,'我累了,想休息,過兩天我會去找你。'
  
  '這是我的名片,等你哦。'
  
  臨走時她不忘在他頰上印下一吻,直到她走遠,淩琛舉起手重重抹去頰上的唇印,心情也益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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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18 01:49: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夜深後,蘭絲坐在沙發上等著淩琛,等著等著,就這麼睡著了。
  
  朧朧之中她聽見了大門開啟的聲音,張開眼,衝到外頭一瞧,果然是他回來了。
  
  '琛!'她迫不及待地奔向他,投入他懷裏。
  
  見她這麼晚了還沒睡,淩琛詫異的問,'怎麼還不睡?奔洳輝緦恕?'
  
  '我擔心你,你說要去買晚餐竟一去不回,我好怕……好怕你就這麼走了?'她憂心地緊摟住他結實的腰身。
  
  淩琛心一動,圈住她身子的手臂收得更緊了,'抱歉,我因為在路上巧遇一位老朋友,他直邀我去吃個飯,盛情難卻下我只好勉強答應了。'
  
  '那你為什麼不打通電話給我?'她咬了咬唇,感到百般委屈,'可知我等你等了多久,等得多累?'
  
  '是我不對,我那朋友一抓到我就猛灌我酒,我沒辦法,所以……'他聳聳肩,想說的話卻說不出口。
  
  他該怎麼跟她說,為了爺爺他必須跟一個女人周旋一段日子,又該怎麼告訴她他還得犧牲爺爺給他的秘技?
  
  為了爺爺,她知道內情後必然會接受,可是她會心痛……會傷心、痛苦啊!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別這麼說。'她伸出小手,抵住他的唇,'是我不好,該信任你卻直在心頭犯猜疑。'
  
  '放心!以後不會了。'淩琛緊閉著眼,終究沒說出來。就讓這事淡淡的來,淡淡的去,他不能讓她受傷。
  
  如果這事必須有人承受,那寧可是他而不是她。
  
  '嗯。'她笑了笑,'對了,你說你喝了很多酒,那吃過東西沒?餓不餓?我去幫你弄點東西,剛剛有買起士餅哦,煎一煎很快的。'
  
  '蘭絲,不用忙。'他上前牢牢圈住她的身子。
  
  '不忙的,那一被他緊緊圍擁著,那種緊束感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琛……你怎麼了?'
  
  '別走,我只想就這麼緊緊抱著你。'淩琛俯下身,將下顎放在她的肩上,聞著她馨香的體味。
  
  '好,我不走,你放開我,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說。'她試著輕輕推開他,笑著說:'你喝醉了,我去幫你――'
  
  '為什麼你就是不聽話,硬是要離開我呢?'淩琛輕輕推開她,直堅著那單純天真的表情。
  
  '我沒有要離開你呀,我只是――啊,淩琛,你要做什麼?'她話還沒說完,他猛地將她抱起直邁向樓上。
  
  '噓,小聲點,你要讓爺爺聽見嗎?'他低下頭,貼著她的紅唇喃喃低語著。
  
  蘭絲小臉一陣躁紅,羞怯地窩進他懷中。
  
  他將她抱進客房內,俐落地用腳將門合上,輕輕將她置於柔軟的床面。
  
  '琛。'看進他眼裏,發現他似乎承載了許多愁苦,蘭絲不禁輕聲問:'你到底有什麼心事,跟我說好嗎?'
  
  他勾起唇角,心中興起了憐惜,猛地低首含吮住她誘人的小嘴,這份迷眩擾亂了他的理智,心底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失去她。
  
  淩琛的手指滑過她如凝脂滑柔的雙頰,緩緩來到她的衣領間。
  
  '蘭絲,有句話我一直沒跟你說。'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醉意。
  
  '你說……'抬起小臉,她硬是忍住羞澀,小聲問道。
  
  '我若說出來,你肯定會哭死。'淩琛撇撇嘴。
  
  '那……那我更要聽了。'她眉頭緊蹙,害怕他將會說出要離開她,或是根本就不喜歡她的話。'我愛你。'
  
  他毫不拖泥帶水的將這三個字說出口,而這三個字果真讓蘭絲熱淚盈眶,久久不能自已。
  
  '怎麼了,我說你會哭死,你還不信。'他笑著擰擰她的鼻尖,順手拂去她眼角的淚。
  
  '人家心理好感動,你還說笑。'蘭絲抬起小臉,噘起小嘴,'該不會你是騙我的吧?'
  
  '我淩琛可從不欺騙女人的感情,尤其像你這種最容易受騙的小女人。'只要面對她,聽她說話,他便能一解煩憂。
  
  '你說什麼?我就長得一副很容易受騙的樣子?'她嘟起小嘴,不依地坐了起來。
  
  '我只是開玩笑,你真是愛耍脾氣。'他用力拉住她的小手。
  
  '我才不是!'
  
  '你就是。'被她那俏皮的模樣惹得體內頓起狂騷,淩琛壓住她的身子,說什麼也不讓她走。
  
  '放開我……'說是反抗倒不如說她是在跟他玩遊戲。
  
  '要玩是不是?那我們就來大玩一場吧。'淩琛先是搔她的肢胳窩,接著又抓她的腰,弄得蘭絲哇哇大叫。
  
  '不要……饒了我……求你饒了我吧。'她脖子一縮,身子蜷起,笑出最美的音律。
  
  望著她甜美的笑顏,淩琛心口瞬熱,跟著快速褪下她的衣物。
  
  '嗯……別……呵!'她小臉微紅。
  
  '我愛你,是真的,蘭,要相信我……無論日後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湊進她耳邊,他低沉的音調中帶著萬般無奈。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
  
  '你不用懂,只要明白我對你的心不會變、永遠不會變……'
  
  肯的狀況愈來愈不穩,淩琛心想再這麼拖下去不知道他還撐不撐得住,於是他不再拖延地打了通電話給梅蒂,約她出來。
  
  從此,他天天與她膩在一塊,一起出遊狂歡。
  
  對於淩琛突如其來的怪異表現蘭絲心裏有數,但她不敢追問,怕事實會讓她受傷,她寧可選擇自欺欺人,等著他願意向她說明的時候。
  
  今天,她一早便到醫院替肯拿藥,可才走出醫院大門卻遇見了亞諾。
  
  '你怎麼會在這裏?'蘭絲驚訝地問。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看見我你連一絲絲開心的感覺也沒有嗎?'亞諾揚起笑,眼底閃爍著要她的決心。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回去上班,你我之間已不再有交集,請你讓路。'
  
  蘭絲閃過他身邊,正要往前走,卻聽見他在背後開了口。
  
  '想不想知道淩琛那傢伙現在在幹什麼?'
  
  蘭絲止住腳步,迅速回過身,'淩琛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有數,你不需要再惡意造他的謠言,我不會信你的。'
  
  即便對淩琛她是滿腹的疑慮,可是她不願對亞諾示弱,再怎麼樣也要為淩琛說話。
  
  '呵……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啊。'亞諾冷笑。
  
  '是嗎?就算是也與你無關。'她娟秀的眉緊攏了起來。
  
  '你應該感覺得出來他最近經常消失,而且一消失就是一整天,對你沒有任何解釋、任何交代,難道你沒有一點點懷疑嗎?'
  
  亞諾擋住她的去路,在她面前吐出的每個字都像針紮得蘭絲痛不欲生。
  
  '你要我懷疑什麼?你走好不好,不要再擋我的路!'
  
  蘭絲愈聽愈慌,心糾結成團。不行,她再也承受不了任何讓她痛苦的真相!
  
  '瞧你,還死不承認,明明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不是嗎?'
  
  亞諾扯唇哼笑了聲,隨即眯起了眸,咬著牙說:'就算他任何作為都與你無關,但跟我卻有著非常大的關係。你知不知道他這陣子正在處心積慮的勾引我妹妹呀。'
  
  '什麼?'她愕然地抬起臉。
  
  亞諾扯開陰狠笑容,'他們四處遊山玩水、到處開房間,梅蒂可是我惟一的妹妹,他竟這麼玩弄她。'
  
  蘭絲胸口一緊,連退數步,全身血液變得冰冷,她拼命地告訴自己亞諾的話不可信、絕不可信。'別說了,你別再說了!我不相信!你這麼說只是要污蔑他,我相信淩琛他不是這種男人!'
  
  '哼,那你又知道他是哪一種男人了?'他殘酷地反問。
  
  蘭絲聞言一愣。是啊,她又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男人?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她對他幾乎一無所知,又怎麼能確信他不會變心呢?
  
  蘭絲安靜了下來,她不激動地為他辯護,只是什麼話也不說的站在原地。
  
  '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的說詞,這麼吧,我帶你去看,讓你親自去挖掘真相。'亞諾在心底暗笑著,看來他的計畫已成功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凝睇著他。
  
  '淩琛在美國還有一個窩,那個窩可以藏嬌,還可以做任何喜歡做的事,想不想去瞧瞧?'亞諾雙手插在褲腰袋,就等著她點頭。
  
  蘭絲還是落入了他的陷阱。
  
  她咬著唇說:'好,我就跟你去看一看,我要看看是你騙我還是淩琛騙我。'
  
  '放心吧,你將會發現相信我才是對的。'亞諾勾起唇,而後指著不遠處的車子,'走,我開車載你去。'
  
  '這……'曾經受過一次驚嚇,要再上他的車蘭絲有些猶豫。
  
  '放心吧,上回是我錯了,我發誓以後除非你願意我絕不會再做出這種傻事。'看出蘭絲心底的顧忌,亞諾趕緊解釋。
  
  看了他一眼,而她又急著知道淩琛究竟有沒有背叛她,因此她不再猶豫的坐進車裏。
  
  亞諾見狀,也開心地坐了進去,發動引擎往淩琛所租賃的屋子疾駛而去。
  
  淩琛嘴裏叼了根煙,斜倚在床頭閉目沉思著。
  
  衰嫋煙霧緩緩飄揚,他多希望他的身心也能如同這煙霧,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必再被一個女人牽制著。
  
  '淩琛,你怎麼都不說話呢?瞧你還是這麼的冷漠。'從浴室出來的梅蒂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她大膽的爬上床倚在他身邊,小手直摩掌著淩琛赤裸的胸膛。
  
  '我累了。'他依舊閉著眼,連一句話都不願跟她多說。
  
  '累?'梅蒂聽了掩嘴呵呵笑著,'剛剛你的表現可是雄武有力、陽剛不已,我也沒看見你有一絲絲疲累之色,我才不信呢。'她掩嘴嬌笑,像是要不夠的仍在他身上胡亂摸索,有意再激起他的欲望。
  
  他猛地張開眼,抓住她的手,'梅蒂,別亂來,我手上有煙你會燙著的。'接著他推開她,立刻下了床。
  
  '好嘛,不要就算了,不過我想知道剛才我的表現會不會比蘭絲?喬安還要棒呢!'
  
  梅蒂走近他,不肯放棄地追問。
  
  由於梅蒂事前從淩琛這兒偷了鑰匙打了支備鑰,亞諾這才能將房門開啟,帶著蘭絲慢慢走了進來,躲在一側,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
  
  知道他們會來的梅蒂往外看了眼,確定狀況後走向淩琛。
  
  '琛,你該知道我是愛你的,告訴我嘛,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愛我呢!'她用力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直在他背後磨蹭著。
  
  淩琛閉上眼,沒有什麼感情地搭了句,'愛……愛……非常愛……'
  
  梅蒂聽得嘴兒一咧,繞到他面前,仰首看著他,'這麼說我在床上的表現一定比蘭絲?喬安還棒,否則你怎麼會累呢?'
  
  淩琛別開臉,不想聽她說這些令他作嘔的話。
  
  可梅蒂仍不死心地說:'只要你好好愛我,我一定盡全心對你,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她主動窩在他懷裏,嘴裏直說著讓一牆之隔的蘭絲心碎的話。
  
  
  
  
  蘭絲從門縫看了過去,當瞧見他們衣衫不整的擁在一塊時,心底的戰慄無法形容。
  
  為……為什麼他要負她?為什麼他要欺騙她?
  
  原來他在這裏有個窩,真有個可以藏嬌的金屋。
  
  而站在她身旁的亞諾則是開心地笑了。
  
  瞧蘭絲眼中的淚水不就代表他的計畫已一步步趨近成功了嗎?只要梅蒂再加把勁,弄得更逼真些,他相信今天他就能達到他的目的奪得美人心了。
  
  '琛,你知道嗎?有你的愛我感覺多欣慰啊,還有你什麼時候才要跟那個女人做個了斷呢?否則你又得應付我又得應付她,人家會吃醋呢!'她柔聲軟語的,眼巴巴地望著他。
  
  '我說過,該和她了斷的時候我就會了斷,不需要你擔心。'淩琛煩躁的爬了爬頭髮。
  
  '是嗎?'她眯起眸,'別忘了我有的東西哦。'梅蒂指的是肯的心臟藥,可她卻解下胸前的浴巾,完全裸裎在他面前。
  
  外頭的蘭絲狠抽了口氣,她以為梅蒂指的是她的身體。
  
  淩琛……已完完全全被她的肉體所迷惑了。
  
  淩琛瞪著他,逼不得已一手摟住她。
  
  梅蒂倚在他懷中,嘴裏不斷吟出銷魂的話語,'呃……對,就這樣……'
  
  '你喜歡這樣是吧,好,我就給你。'
  
  這時蘭絲隱忍不住的抽息了聲。
  
  聞聲,淩琛立刻轉首,驚訝地瞧見站在房門,捂著耳朵,淚流滿面的蘭絲。
  
  蘭絲心一驚,趕緊回頭就跑,淩琛甩下梅蒂立刻衝了過去,抓住她的手腕。
  
  '蘭絲――'
  
  '放開我,求你放開我……'她心碎了!這回真的是徹徹底底的碎了。
  
  '我不放,告訴我,你怎麼會來這兒?'他的心更亂了,本來是不想讓她受傷害,沒料到傷得她更重。
  
  '你說呢,如果你不做虧心事會怕我來嗎?'她抿緊唇,強忍著奪眶的淚。
  
  在他面前她絕不能哭,她一定要堅強,可為何淚水還是流不乾呢?
  
  '淩琛,你勾引我妹妹,我都還沒找你算賬呢,現在我要你放了蘭絲和我妹妹。'亞諾衝上前,直用力想拉開他的手。
  
  '你怎麼也來了?'淩琛望著他,沉聲道:'我告訴你,你妹妹是――'
  
  '說話小心點,你要是亂說話,小心什麼都得不到!'亞諾趕緊喝止,眸光閃爍地提醒他。
  
  他可不希望這事讓蘭絲知曉,否則他將前功盡棄了。
  
  因為被牽制,淩琛只好忍氣吞聲,'哼,是呀!我到底要得到什麼呢?名利還是錢財?'
  
  '我妹妹呀!瞧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樣的穿著,傳揚出去我妹妹還要不要嫁人?我要你負責!'亞諾拉拔嗓音,乘機製造更多的誤會。
  
  蘭絲含淚望著他,'你說過,要我相信你是愛我的,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她的身子不住戰慄,早已心灰意冷,看著他的眼、鼻、唇,不禁想起前陣子他在床上的輕柔愛語。
  
  為何……為何才短短不過數天,一切都變了質?她已不知道這世上她還能再相信誰?
  
  淩琛看了眼梅蒂打量的表情,只能扯笑道:'我說過,你是個很容易受騙的女人,你當時還不信,這下總該信了吧?'
  
  '是呀,我很容易受騙……'蘭絲閉上眼,內心的疼無法言喻。
  
  琛笑著摟緊梅蒂,'你告訴那個天真的小女人,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有幾句能聽的呢?'
  
  梅蒂偎著他,轉首看向蘭絲那悽楚的容顏,涼涼的道:'喬安小姐,在應對男女感情上你還賺大嫩了。男人在床上所說的話完全是被他那話兒所控制,他的腦子是不會記得自己說過什麼的。再說……男人喜歡的是經驗多,能取悅他的女人,而不是像你這種在床上被動,一點情趣也不懂的'女生',哈……'
  
  '淩琛,是這樣嗎?'蘭絲強忍著不哭,嗓音破碎。
  
  '對,在我眼中你就是這樣的女人,窮極無聊的女人?'淩琛摸摸鼻子,嗤笑著。
  
  '你……這麼說你只是在玩弄我?'蘭絲閉上眼,心口的抽疼無法以筆墨形容。
  
  '這叫玩弄嗎?'你情我願'這句話你該聽說過吧?'淩琛詭譎一笑,眼底卻藏有無盡的苦楚。
  
  '好,我懂了,你接近我只是為了要我爺爺手中的魔術秘技是吧?'她強迫自己將心中對他的愛意推到遠遠的角落,再也不願去理會。
  
  '沒錯,何況我也已經到手了。'他漾出笑容,深不可測的雙眸直凝困著她。
  
  '你!你好過分,你真的很過分!我蘭絲?喬安發誓今生今世不再與你有任何交集,即使見面也是形同陌路。'恨恨的丟下這句話後,她便轉身衝了出去。
  
  '蘭絲,等等,你等等我呀!'亞諾趕緊追了出去,女人在感情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讓人趁虛而入。這時的淩琛悔恨無比,如果他早點將這事告訴蘭絲,或許她會諒解他。
  
  他對自己太有自信了,還以為可一手攬下風風雨雨,可是他卻無能得讓自己的女人哭得肝腸寸斷,非但如此,還得在她傷口上灑鹽!
  
  而現在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跑遠,看別的男人追上她……
  
  '怎麼了?很傷心是不是?'梅蒂走向他,吃味地看著他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才將藥方給我?肯已經支持不住了。'他緊抿雙唇,嚴厲的道,不想再玩這場遊戲了。
  
  '該給你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她挑起眉,故意這麼說。
  
  淩琛眯起眸,隨即淡淡一笑,'那就算了吧,我也想通了,反正秘技被你拿走,那個女人也不可能再理我!我一無所有還為肯付出這麼多做什麼?他的死活根本與我無關,我 什麼渾水呀,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他穿起衣物打算走人。
  
  '等等!'梅蒂這下急了,立刻奔上前攔住他。
  
  '別攔我。'他狠狠推開她。
  
  '你也要給我一點時間呀。'她急促地說。
  
  '我給你時間,誰給肯時間?你也不用為難了,我這就回臺灣。'現下他只有一途了,那就是用激將法,否則憑梅蒂的精明又怎會心甘情願拿出東西。
  
  他才踏出房門,梅蒂便用力拉住他,'好,我哥雖然不會那麼早拿給我,但我可以用偷的。'
  
  '哦,什麼時候給我?'他定住身。
  
  梅蒂想了想,'明晚我哥要出一趟遠門,是我下手的機會,我後天拿給你。'
  
  '那我等你,記住,東西不能有假,否則……'
  
  '會不會有假可以靠時間證明,但我也提醒你不要欺騙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她也警告的盯著地。
  
  淩琛看著她,什麼話也沒說轉身步出了房間。
  
  '蘭絲,你別傷心,我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直將他當好人就錯了,以後有我照顧你,你大可放心。'亞諾一邊開車,一邊對靜默地看著窗外的蘭絲說話。
  
  她不語,仍看著窗外,將淚往肚裏吞。
  
  '對了,有件重要的事我一直忘了告訴你。'亞諾見她理都不理他,刻意製造話題。
  
  蘭絲轉過蒼白的小臉,沒有什麼精神地問:'什麼事?'
  
  '我們公司最近開發出了一種新藥,專治你爺爺那類的心臟病,是一種非常好的特效藥。'他非常興奮的提起。
  
  '真有這種藥?'這是她今天聽見惟一能教她開心的事情。
  
  '我怎會騙你呢?這是前幾天總公司從紐奧良傳回來的消息。'亞諾邊說邊觀察著她的神情。
  
  '紐奧良?'那可是滿遠的。
  
  '如果你需要,我們這就一塊去那兒跟總裁商量,看能不能將樣品先賣給你?'他眸子愈睜愈亮。
  
  '我也得去嗎?'她有些為難。
  
  '沒錯,你是肯的孫女,肯又是名震世界的魔術大師,總裁見了你一定會答應你的懇求,再怎麼說這也是一種誠意呀。'亞諾見她遲疑了,便強力說服她。
  
  '這……'可她不放心爺爺呀。
  
  '你想想,你爺爺的病能不能再拖下去。'他補了句。
  
  '好吧,我跟你去,我發覺他現在體力已大不如前了。'想起爺爺那孱弱的身軀,她的心就不自覺發疼。
  
  如今淩琛已經離開她了,她僅有爺爺這麼一位親人,絕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她。
  
  '那就一定得快,我這就去準備機票,今晚我們就飛往紐奧良?'眼看他的計畫就要成功,他又豈能延岩呢?
  
  前天梅蒂已從淩琛手中拿到那本秘技,這兩天他日夜苦練著,如果能再讓他得到蘭絲,他就是百分之百的強者了。
  
  '什麼?今晚?'她小腦袋輕輕一搖,'不行。'
  
  '為什麼?'亞諾眉頭一挑。
  
  '我爺爺不能沒人照顧,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雖家中有傭人、有看護,可是她在沒有完全準備好時是走不開身的。
  
  亞諾抿抿唇,沒想到她這麼麻煩,於是又道:'我看這樣吧,我幫你找個有經驗的醫護人員跟在他身邊,你說好不好?!'
  
  '這……你確定那藥有效?'她對他的話仍存有懷疑。
  
  '百分之百確定。'他加重語氣,肯定的說。
  
  '那好,就依你了。'思考半晌,她終於決定了。
  
  與其為爺爺的病情擔憂,倒不如自己去爭取,她就不信沒有淩琛她什麼事都不能做!
  
  'OK,我這就趕緊去準備。'
  
  這下亞諾可得意了,既稱了心又圓了計畫,接下來就是他一展男人氣概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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