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485|回覆: 16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楓臨]計擒嬌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2:18 |倒序瀏覽 | x 2
計擒嬌妻 作者:楓臨

「只要我跟你回去,要怎樣都行?」
早知道那傢伙真的只用下半身思考,
萬貫的家產都快拱手讓人了,
他還有心情跟她討論穿內衣會影響發育!
拜託!他還講求實驗精神咧!
三更半夜準時授課內衣穿戴教學,
邊講解、邊示範還外帶「臨床」實際體驗——
就算他曾經是她的姐夫,
也不能一天到晚老要「解」她的「服」啊!
哎!有沒有搞錯啊!求他回來是要整治家業的,
怎麼這會兒變成是她被整治了呢?
而且一次不夠再來兩、三遍,
一天太少再延個好幾個月,
老天!依他那種「進進出出」的速度,
她真的,很快就會「畢業」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匿名
狀態︰ 離線
2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2:38
  序幕

  碧草如茵,微風醺然,樹蔭底下,春情蕩漾。

  他一次又一次狂野的貫穿,令她挺起引以為傲的豐盈,捧著希冀的蓓蕾更往他的口中送去。

  偷情的滋味饒是如此誘人!

  緊張、刺激、興奮,躲躲藏藏的享受著,這種不能被第三者窺見的肉體歡悅,是她從未嘗過的激情。

  那是和她呆板而守禮的未婚夫在一塊兒時,絕對無從感觸得到的。

  這一切如果讓她的代理監護人和唯一的親人知道了,他們將會有多麼震驚,更讓人緊張的是,若她那口口聲聲喊著要珍惜她的未婚夫知道了,他會有多麼的憤怒。

  呵!她享受著那份危險的刺激,這種行徑是規矩的上流生活裡所不容許存在的。

  然而回到家,她仍然繼續過著奢華的日子。

  ***

  他公然地在上課時拿起她的筆記本在上頭寫著,要她在下課後到體育館後山上的老地方等他。

  時間一到,她立刻像個火箭似地衝到了約定的地點,自動地拿出背包裡的毯子,鋪平在雜草叢生的樹林底下,一如往常的衣衫盡褪、姿態嫵媚地躺臥著。

  她知道他喜歡她這麼做,這種感覺讓他猶如帝王般的高傲。

  不一會兒,他便出現了。

  她聽到自己愉悅地高聲呻吟,在戶外,她有種文明淪喪回歸原始的感覺。

  激情的高潮一再逼近,她的尖叫和吶喊一向能令他呼吸急促,讓他更加興奮的在她體內奔馳,各種不同的交歡姿態讓兩人像對野獸般狂放而恣意。

  最後他在由她後面的急速挺進中釋放出他的第三次高潮,他的精力旺盛是她的最愛。

  結束後,他毫不留情的翻身仰躺在皺成一團的毯子上,沒多久便睡著了。

  她並不介意,因為她知道等會兒他醒過來時,會再度和她做愛。

  這些激情她的未婚夫從沒有給過她,他說他十分珍惜她,所以要把美好的一切都留到新婚之夜。

  哼,她才不要,在第一次嘗到那猶如毒品般令人上癮的性愛滋味後,她就開始過著雙重生活。

  在家、在學校,外人眼裡的她絕對是個中規中矩的女孩;在他面前,她豪放得極盡他所要求的程度,就像現在,在這荒郊野外做愛,放聲吟哦,完全的淫蕩肆意。

  她喜歡生活中物質方面的毫無匱乏,更愛和他之間危險的性愛關係,一點也不想失去任何一方。

  她側躺在他身邊,從未做過拿筆之外的家事的纖柔玉手,正撫摸著他強健的身體。

  「你是我有過的女人當中最貪心的一個。」他粗嘎地低笑著,其實早在她的指尖碰上他時便已清醒過來了。

  他殘酷的言語讓她瑟縮一下,他總愛說些刺傷她的話。

  「想要的話自個兒坐上來吧!」

  體內的需求遮蓋掉她心中那股被刺痛的感覺,她爬上他的大腿,經過剛才的激情,她甬道內仍殘留的濡濕讓她輕易地吞沒了他。

  當快感再次降臨時,她高潮的痙攣壓搾著他深潛的巨蟒,下一秒鐘,他滾燙的灼熱菁華全數灌注在她緊縮的幽徑深處。

  疾速奔馳的生命種子在二十分鐘後遇上了卵子,順利地結合、著床、成長……

  ※※※

  漆黑的子夜,詭譎的闐暗。

  「你——」抵在她纖細脖子上的冰冷刀鋒,讓她不敢發出淒厲的叫喊。

  「你太不聰明了,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森然的口吻、無情的目光,盯視著手底下劇烈顫抖的她,他心中有著莫名的快感。

  「我知道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冷汗淌下了背脊,命在旦夕的恐懼讓她卑下的乞憐著。

  「喔!高傲如你也會懂得道歉這回事呀!」泛著銀光的刀刃一點也沒有移開的意思,「很可惜,我不打算原諒你!」

  她嚇得花容失色,〔別……別這樣嘛!我們是做愛的好搭檔,不是嗎?」

  她苦苦的哀求著,試圖以過往的歡愉來掙得他手下留情,「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像以前一樣,隨心所欲不是嗎?」

  「哦!你的意思是,你說的那些都不算數了?」他恥笑著,手勁加重了幾分,那亮晃晃的刀鋒只要再斜個幾分,便會割破她保養得宜的細緻肌膚。

  「當……當然,你不是說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女人能讓你滿意,我……我願意繼續陪伴在你身邊。」她說著言不由衷的謊話。

  「聽你這麼說,我實在很高興,不過,我找到可以代替你的人了,她有張和你極為相似的臉孔,而且——她可不像你這般水性楊花。」

  他露出惡魔般森冷的笑痕,另一手拿起她常穿的紅色絲襪,一圈一圈地纏繞上她潔白如磁的頸項。

  「可以——代替我的人?」她注視著他俯視的眼瞳,看到自己驚恐的瞪大著眼睛。

  彈性絲襪強勁的韌性勒住了她的喉嚨,隨著他毫不留情的絞扭,阻斷了新鮮空氣進人她的肺葉,死神正冷笑的對著她招手著。

  「你放心的去吧!」他冷冷地看著她瞪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控訴著他的殘忍。

  直到她抓扯著絲襪的手無力地癱軟垂下,豐滿的胸部不再隨著呼吸起伏,他才鬆開手,快速而不留下一丁點屬於他的痕跡,消失在沁涼的夜色裡。

匿名
狀態︰ 離線
3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3:40
  第一章

  台灣台北

  晚香玉綻放在夜晚的馥誹氣味,飄散在豪華宅邸的裡裡外外。

  可卻沒人有心情去享受那花兒競放的香郁美好,偌大的客廳裡空蕩蕩的,循著走廊而來,主臥房裡一名老者無力的聲音正與另一名女子交談著,那女子的語氣輕柔溫暖,正殷切地懇求著。

  「洛爺爺,求求您,到醫院接受治療吧!別再跟自個兒的身子過不去了。」

  談昕夢淚眼迷濛地苦苦哀求著軟躺在大床上虛弱的洛慕遠。

  「活著進去,抬著出來嗎?免了,我不會去的。」蒼老的聲調無限淒楚。

  「不會的,侯醫生說只要您入院接受開刀治療,痊癒的希望相當高。」軟噥的聲音因哭泣而帶著哽咽,有種說服人心的感召。

  「哼,想騙我,門都沒有。」洛慕這七十歲的高齡卻像三歲孩童般,脾氣拗得很。

  「不會的,我相信侯醫生不會騙人的。」她瑩亮的眼中是完全的信賴。

  「要我入院接受治療可以,不過我有個願望,只要它被實現了,我就答應開刀。」洛慕遠暗淡的眸子裡掠過一絲光亮,取代了原有的陰霾。

  〔什麼願望?洛爺爺,快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幫您完成的!」她一定要讓洛爺爺點頭答應入院接受治療,他的病情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一個星期前,洛慕遠於股東臨時大會中突然昏倒,緊急送往醫院,經醫生仔細而精密的檢查和急救後,才幽幽轉醒。

  診斷的結果是狹心症加上嚴重的心律不整。

  這讓昕夢擔憂不已,雖然她並不是洛慕遠的嫡親孫女,但她真心的為他憂慮著,老人家的病是禁不起疏忽或延誤的。

  她最親愛的祖母便是因疏忽而耽誤了醫治的第一時間,才會連一點回春的機會也沒,而臨終時祖母將十五歲的她以及長她一歲的姊姊談昕霓,交託給她的摯友洛慕遠照顧。

  這些年的相處下來,昕夢和洛慕遠感情融洽得就像是對親祖孫一般,現下眼見他的病情嚴重,卻執拗地不肯醫治,急得她快六神無主了,一聽有希望能讓他願意就醫,說什麼她都得卯足全力來達成洛慕遠的願望。

  「洛瑋,只要洛瑋肯回來並接手洛氏的一切,我就答應入院。」洛慕遠緩緩道出心中的希冀。

  「阿瑋?洛爺爺,您知道他的下落?」昕夢臉上有著一絲驚訝,全身竄過一陣顫抖。

  對洛瑋的記憶就跟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的清晰而鮮明——

  ***

  她在祖母的喪禮結束後,同昕霓一塊兒跟著洛慕遠來到了洛家,並住了下來;她在難掩哀傷的夜晚,不敢告訴姊姊,獨自一人偷偷地躲在花園噴水池旁哭泣著。

  「拿去!」驀地,一方潔白的手帕出現在她眼前。

  〔你你是誰?」昕夢被突來的人聲給嚇住而噤若寒蟬,哭聲也停了下來。

  「拿去!」那是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大男孩。

  手帕往她再送近,他的第二句話仍是相同的兩個字,不過較沒有第一次的冷漠,還夾帶了一絲隱忍。

  「謝謝!」昕夢將快貼上她臉龐的手帕接下,輕擦著頰邊的淚珠。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在離她一肩的距離同她一塊兒坐在噴水池的矮牆上,不再說話,也不看她。

  「你是——洛爺爺的孫子吧!」她偷偷的端詳著他俊逸的面容,其中最吸引她注意的是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像扇子般半遮住他大而漂亮的眼瞳。

  他不回答她,只是看著噴水池中經藍色燈光照射而亮晶晶地上下跳躍的水滴。

  「我叫談昕夢,剛住進來,若有失禮的地方,請你多多包涵。」她語帶謙卑,說著超乎年齡的客套。

  他仍是不語,但視線移上了她蒼白如玉的小臉直盯著她瞧。

  「我聽洛爺爺說你大我五歲,我喊你一聲哥哥好嗎?」她只有一個姊姊,真心地想當他是自己的兄長。

  「誰是你哥哥!」他薄情地口出諷刺。

  「那——」昕夢並沒有被他威嚇的低咆給嚇到,大概是因為他剛才遞給她拭淚的帕子。

  〔洛瑋。」他惜字如金。

  「你的名字是洛瑋?阿瑋,那我喊你阿瑋好嗎?」她剛失去親人,渴望著除了姊姊之外的人同她親近。

  洛瑋不說好,可倒也沒半句反對的話。

  「阿瑋,我聽洛爺爺說你剛上大學,大學好不好玩?課業會不會很重?」

  昕夢想起洛爺爺說過他的孫子剛考上T大企管系。

  他改盯著她穿著粉紅色磨砂塑膠拖鞋的腳,她小巧潔白的腳趾讓他聯想到玉貝殼。

  〔你——剛回來嗎?」她想起先前在晚餐時並沒有看到他。

  他是剛回來沒錯,才會在經過噴水池時聽見她隱忍的啜泣。

  「你吃過晚飯了沒?」昕夢心想,他很可能是肚子餓才懶得同她說話。

  吃是吃過,但此時倒又有點餓了,經她一問,那飢餓的感覺愈發明顯,不過他可不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來,洛瑋堅持著男性的氣魄。

  「我下碗麵給你吃好不好?」昕夢關懷地詢問著。

  洛瑋仍是連點頭搖頭都沒有個表示。

  「那——阿瑋,你等我五分鐘,我的動作很快的。」她想他一定是餓得沒力氣了,才會連點頭或搖頭的動作都省了。

  洛瑋眼神怪異地看向一溜煙跑得不見身影的談昕夢。

  他早就知道她和她姊姊要住進洛家的消息,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誰要住進來、誰要搬出去。

  談昕夢,一個相當奇怪的小女孩。

  平常人看到他拽個二五八萬的冷峻態度,通常是害怕躲避都來不及的,而她卻熱絡的像想和他做朋友般的頻頻示好,還要煮麵給他吃?

  過了五分鐘,她纖細的小小身子又出現了,而且手上還真的捧著一大碗熱騰騰、冒著白煙的湯麵走向他。

  「來,快,面要趁熱吃才好吃。」她將手中熱燙的大碗送到他面前,等了五秒鐘,洛瑋這才接過手。

  他留意到她檀口呼呼吹拂著被熱湯燙得緋紅的指尖。

  「吃吃看嘛!我奶奶說我煮的面很好吃,阿瑋,你就勉強吃一口看看,好嗎?」昕夢一雙小鹿般水漉漉的瞳眸盛裝著滿滿的期待。

  洛瑋一點也不在乎吃不吃這碗麵,但他心中卻有著一絲不忍,他竟不想看到她眼中光亮的神采轉為黯然失色。

  在昕夢殷切的目光中,他吃完了那碗還算不難吃的面。

  眼看著洛瑋三兩口就把面給吃光了,昕夢將他的行為解釋為友好的意思,十五歲小女孩的簡單心性,認為洛瑋和她已經算是好朋友了。

  「還要不要?廚房鍋子裡還有呢!」她熱情地問著。

  而洛瑋只是將碗筷扔還給她,不發一言的走回主屋。

  那就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兩人碰面的機會其實不多。

  洛瑋的大學生涯極其輕鬆,課業對他來說簡單的過目一遍即能融會貫通,他的時間大多用在玩樂上頭,徹夜不歸是家常便飯,而若在家則一定是在睡覺。

  昕夢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對洛瑋雖很想多認識、瞭解他,但她不願讓自己造成別人的不便,往往是從別人的言談之間,才能得到有關他的消息。

  昨晚就聽見大廚說著:「孫少爺明明說要吃冰糖蓮子木耳的,怎麼一回頭又說他要吃的是綠豆湯呢!」他還低頭不住碎碎念著,有錢人家真是難伺候。

  而今天一早,又聽見整理房間的劉嫂嚷嚷:「什麼我鋪的床單不夠平,還有一條皺痕,那要不要拿熨斗來燙上一燙?!」

  〔就是啊!孫少爺還罵我亂動他書房的書本,他自己扔了一地,難道就任由它們攤在地板上?」負責清潔工作的阿珠也有話要說。

  昕夢卻一點也不覺得洛瑋像在端有錢人家少爺的架子呀!因為他吃了她煮的面。

  經過那一夜,她的心中隱約是戀著他的。

  她將那份細微的悸動仔細地深藏在心裡最私密的角落,只有她自己能觸及的甜蜜感受。

  但是——

  在她考上大學的那一天,洛爺爺為她慶祝的晚餐上,洛瑋正式宣佈他和昕霓陷入愛河了。

  兩人之間的戀情她從頭至尾都是清楚著的,昕霓和她的個性不同,她敢愛敢言,在喜歡上洛瑋的最初,她便纏著他,不管在家裡或是學校。

  終於,洛瑋給了她回應,昕霓單方面的追逐變成了心心相印。

  而她,只能懦弱地默默給予祝福,在他們的訂婚喜宴上。

  ***

  「昕夢——昕夢——」洛慕遠的聲音似從很遙遠的一方傳入昕夢飄遠的思潮中。

  「洛爺爺。」昕夢一個回神,趕緊回答洛慕遠的呼叫。

  「昕夢,替我帶阿瑋回來。」洛慕遠疲憊地對昕夢說道,「我要你勸他回家——」

  最後一次見到洛瑋是三年前的事了吧!

  三年前的那個聖誕夜也是她的十九歲生日那天,和昕霓原本是對戀人的洛瑋,在和她大吵一架後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而那一夜簡直是一場惡夢,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大半夜了還是睡不著的情形下,決定下樓喝杯熱牛奶以幫助入眠。

  在客廳通往起居室光線昏暗的走廊上,她被某種不明物體給絆倒了,等她爬了起來,點亮大燈,她才發現那不明物體竟然是昕霓,她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倒臥在地上,雙眼瞠大一副不甘心的神情。

  她想扶起她,才發現她全身冰冷而僵硬,鼻間沒有一絲氣息,她的胸口不再起伏,生命的火光在她身上已然熄滅,而昕霓一向穿著的紅色絲襪正緊緊地纏繞在她的頸部。

  她不知道自己尖叫了多久,直到洛瑋一巴掌用力地打醒了她,她才停止已是沙啞粗糙的發聲。

  事後,警方的調查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

  聽霓是在家裡被殺害的,洛家大宅有著最完備的保全設施,盜賊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入侵並殺人,除了擁有解除警報裝置控制器的自家人之外,連保全人員也無法進入,除非有人從屋內解除了它。

  可是當時在家的洛慕遠和她們姊妹倆,都不可能會去關上那個裝置,而跑出去的洛瑋原本被視為涉有重嫌,後來他的朋友們為他證明了在昕霓死亡的時間,洛瑋正和他們一塊兒在俱樂部喝酒。

  有了不在場證明,洛瑋的嫌疑馬上被解除。

  於是,聽霓的死亡變成了一樁懸疑的他殺案件。

  後來警方從洛瑋口中挖掘出他和昕霓吵架的原因,竟是昕霓在外搭上了別的男人,而他一直被蒙騙著。

  直到洛瑋有一日在她遮遮掩掩的頸子上發現了數枚吻痕,宛若平地一聲驚雷,他的憤怒猶如火焰般的炙烈,女友的背叛狠狠的打擊了洛瑋,兩人原本和諧的感情完全決裂。

  可是洛瑋並不曉得昕霓的秘密情人是誰。

  警方在昕霓的遺物中也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更教人震驚的是,昕霓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這件案子一直沒有偵破,兇手仍然逍遙法外——

匿名
狀態︰ 離線
4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3:53
  一個月後,洛瑋離家出走了。

  自此這個話題在洛家成為一個禁忌。

  昕夢因姊姊對洛瑋造成的傷害而導致洛慕遠唯一的孫子離家不歸,深感罪惡,所以她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洛爺爺,期待有一天洛瑋遭受到背叛的心能平復而倦鳥知返。

  〔您知道他在哪裡嗎?」昕夢小心翼翼地問著,心中有一絲雀躍。

  「當然。我雇了私家偵探找他。」洛慕遠原本暗淡的眼眸因提到洛瑋而光亮起來。

  面對洛慕遠的灼視,昕夢垂下眼簾隱藏起她的心緒。

  只要住在洛家,她便會一直謹記在心,自己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孤女,對洛瑋,她是可望不可及的,她只能在心中暗暗地崇拜著他。

  是的,她對洛瑋幾乎是一見鍾情,不過她總是隱藏得很好,以最普通的心思去看著他、想著他,同洛家的僕慵們一樣,敬他是孫少爺。

  「要是他不想回來呢?」她喃喃地說。

  「說服他。」洛慕遠怒道,然後歎口氣放軟聲音。「昕夢,我知道他對你有份特別的感情。」昕夢驚慌地迎上洛慕遠慈祥的注視,「就像哥哥對妹妹一般,他一向會接受你的說服,每回他生病不肯吃藥時,只有你有辦法搞定脾氣異常暴躁的他。」

  昕夢揪緊的心弦復又放開,她還以為洛爺爺看出了她的心思。

  「洛爺爺,您知道洛瑋離家的原因嗎?」昕夢問著她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

  「我——我問他,是不是他殺害昕霓的。」洛慕遠悔不當初地道。

  昕夢震撼不已,這對洛瑋而言是二次傷害啊!

  她若能早早察覺昕霓的改變,她若能在洛瑋被她傷害之前對他施予援手……

  若能——人們總是無法在事前就預知,所以總是避不開傷害……

  洛氏祖孫倆的脾氣就像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總是針鋒相對,一個比一個執拗,勸告最後總變成大吵大嚷。

  昕夢多麼希望自己能代替昕霓撫慰洛瑋受傷的心靈,但洛瑋需要的不是她。

  她將這一切深埋在心底,在祖母去世之後,她學會了一件事——如果她把個人的感覺和傷懷埋在心裡,就會只有她一個人曉得它們的真相。

  而她的感覺並不重要。

  如果洛慕遠希望洛瑋能回家,她就會不計任何代價去做她能做的事。

  「他在哪裡?」不曉得他會不會排斥見到她昕霓的妹妹?

  「香港,我會把私家偵探搜集到的資料給你。他——做得不錯,有個貿易公司,當然不能跟洛氏財閥相比,但是阿瑋從不會失敗。」他得意的語氣中難掩極度的驕傲。

  「洛爺爺,您要我什麼時候去?」只要是洛爺爺的心願,她絕對會為他達成的。

  「越快越好。」洛慕遠心急地道。

  「洛爺爺,那就這麼說定了。」昕夢說道,「等我將他帶回來,您一定要馬上入院接受治療。」

  「只要你把他帶回來,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他發誓。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您健康。」她再也不要獨嘗孤單的滋味了。

  「在阿瑋離開後,我更改了遺囑。」洛慕遠喝了口開水繼續說道:「我讓你成為我唯一的繼承人。」

  昕夢倒吸了一口氣,錯愕地直搖頭。

  「不過我得告訴你,如果你能勸回阿瑋,我會把一切留給他。」

  昕夢立刻點點頭,「那當然。」

  她會盡全力說服洛瑋回來,洛氏財閥原本就該是他的,她這個外人是連一丁點佔有的權利也沒有。

  「那是他在十五歲時,我和他做的交易。」洛慕遠回憶著,「如果他努力認真,訓練自己直到能管理洛氏事業,這一切都會是他的。」

  「我瞭解。」昕夢喃喃說道。

  「昕夢,現在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洛慕遠閉上酸痛的眼皮。

  「我會盡全力帶他回來。」她堅定承諾道。

  ※※※

  香港

  昕夢靜靜的坐在人聲鼎沸、充斥著重金屬音樂的PUB中,背著牆,沉默地注視著斜靠在吧檯鋼管椅上的男人。

  她瞪著他太久了,眼睛被煙霧瀰漫的室內微光弄得酸疼了起來。

  他大部分的聲音都被擴音器裡的電吉他、貝斯等樂器聲響所淹沒;但是偶爾當他和酒保交談時,她還能分辨出他的聲音。

  洛瑋——

  她已經有三年的時光沒有見到他了。但只消看他一眼,那些被隱藏起來的情感便回湧了上來,全身細胞有如重新活了過來般。

  她仍然會像以前他接近她時一樣的心跳加速,興奮感直達神經各個末梢,皮膚繃緊發熱。

  想要靠近、觸摸他的渴望強烈得幾乎令她窒息,她仍清楚地記得他特有的男性氣息。

  儘管她是如此渴望,她卻在他進到這家他投資的PUB四十分鐘過後,仍坐著不敢起身,因為她不知道洛瑋見到她會有何反應。

  她自嘲地想著,頂多是他已經不記得相貌平平的自己是誰罷了。

  昕夢迴想著偵探的調查報告,這三年來洛瑋身邊不乏美麗動人、氣質優雅的女伴,那麼他是否有愛人了呢?這點報告書上沒有記載。

  吸氣、吐氣,她站起身來,穿過煙霧筆莧的走向洛瑋。

  昕夢在他右手邊停了下來,洛瑋正看向左方的熱帶魚水族箱,水草茂密的水世界中,日光燈魚正悠然自在地游著,約一公尺長的玻璃箱中就只養著這種小魚。

  她遲疑地輕輕拍了下他的肩,想引起他的注意。

  其實洛瑋在她的手碰到他之前,就已意識到她的存在而轉過頭來。

  瞇起冷淡的黑眸,他上下打量著她,揚起一道濃眉,詢問的意味相當明確,那是男人估量女人的眼神。

  他沒認出她來。

  她的呼吸急而淺,腦子裡頓時覺得氧氣不足。

  重整勇氣,昕夢試著平靜地說:「嗨,阿瑋,記得我嗎?我是昕夢!能和你談談嗎?」

  洛瑋的眼睛睜大了些,旋過凳子面向她,臉上是一副認出她的神情,但他仍是老樣子,一語不發,只是一直盯著她。

  昕夢的心臟在胸腔裡激烈地跳動著,「拜託。」她懇求說道。

  他聳聳肩,襯衫下的肌肉不再緊繃。他向酒保交代了幾句話,然後站了起來,魁梧的身軀令昕夢不由得退後了一步。

  他靜默的抓著她穿過人群來到門口,修長的手指宛如鋼筋繞著她纖細的手肘。

  那火熱的碰觸讓昕夢有一瞬間的愉悅,洛瑋從未主動和她有所接觸。

  大片的玻璃門在他們身後悄然關上,也一併阻斷了那重金屬的吵雜節奏。

  昕夢眨眨圓亮的明眸,適應外面的黑暗。

  洛瑋並未放開她,拉著她走向停在店門口一輛黑得發亮的BMW轎車,從口袋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後,推她上車,「進去。」

  昕夢順從地滑向駕駛座旁的位置,洛瑋坐上車,熟練而俐落的發動引擎、踩油門後,車子像射出的箭矢般馳向街口,右轉進入十點半車潮已經稀疏的大馬路,往維多利亞港的方向走。

  在靜密的車廂中,她能聞到他喝的龍舌蘭酒濃烈的味道。她沉默地坐著,望著擋風玻璃,沉浸在他男性的味道裡。

  十五分鐘過後,昕夢才回過神來,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一處地下停車場了,轉過頭正好迎上洛瑋若有所思的注視,她亦是一言不發。

  「什麼事?」見她無意開口,洛瑋怒道。

  「回家吧!」昕夢思考著她該說的話,先前來的途中她想了一大堆,現下卻只歸納出一句話。

  「我的家在這裡。」他刺耳地笑著,肩膀靠在車門上。

  談昕夢,那個背叛了他的女人談昕霓的親妹妹,她居然還膽敢來找他回家?!看見她那張和她姊姊相似的面容,他心中的憤恨就又如火山爆發般強烈翻攪著。

  面對洛瑋的冷嘲熱諷,昕夢內心相當激動,不過她表現得沉默而安靜,像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反應。

  洛瑋仍忘不了昕霓給他的打擊嗎?據說愛和恨只是一線之隔,他若還是恨著她,是否就意味著他仍在意著昕霓?

  看著昕夢靜默的承受著,他火大地咒罵了一聲:「該死的,你怎麼找到我的?」

  昕夢緩緩地抬起頭,將他怒氣沖沖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管洛瑋如何對她,她都會接受,只要他肯回家。

  「洛爺爺僱用了私家偵探找你。」昕夢抓緊白色雪紡紗洋裝的裙擺,承受著洛瑋四射的敵意,熱燙得幾乎灼透她的皮膚。

  〔他找我?」洛瑋眼中有一絲怪異。

  「洛爺爺生病了,病情很嚴重,需要開刀治療。」昕夢傷懷地說道。

  「那就快去呀!跑來告訴我有何用?我又不是醫生。」洛瑋冷冷地回答她,似乎他一點也不在乎,儘管那生病的人是他的爺爺。

  「阿瑋!」昕夢驚訝於他的轉變,他冷酷了許多。

  以前的他頂多是不太愛理人,有些孤傲,可還不至於如此漠不關心自己的親人。

  「那老頭子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肯幫他跑來求我。」洛瑋猛騖的目光嚴厲地掃視她。

  他眼中焚燒的恨意駭著了她。

  不行,這樣的洛瑋絕對不會跟她回家的,可是她答應過洛爺爺,她一定會把洛瑋帶回去,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得達成他老人家的心願!

  她聽見自己壓抑著心中的激盪,清晰而不帶感情的說著:「你知道嗎?在你離家之後,洛爺爺修改了遺囑,他把洛氏財閥全留給了我。」她想起洛爺爺和洛瑋的約定。

  〔你?別笑掉我的大牙了。」洛瑋發出昕夢第一次聽到他所發出的笑聲,卻是充滿諷刺和嘲弄。

  「這絕對是真的。」昕夢繼續戴著假面說道,心中暗地祈禱著這個方法可行,能激怒洛瑋去爭取原本合該屬於他的東西。

  「該死!」他用力捶了下方向盤,「他總是愛操縱他人。」洛瑋怒氣沖沖的瞪向昕夢。

  「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就把洛氏財閥交還給你。」昕夢趕緊提出她能拿來誘使洛瑋回家的餌,反正那一切洛爺爺本來就是要給他的,現下她拿來拐騙他應該沒關係吧!

  〔若我回去的話,你知道你損失的會是什麼嗎?」他反問她,懷疑著她肯大老遠跑來告訴他這件事,究竟有何目的。

  「什麼損失都比不上洛爺爺的健康。」昕夢眼眸低垂焦慮地說著。

  「你真的希望我回去?」洛瑋伸手箝住她的下巴,將她的瞼轉向他。

  她無助的看著他,重重地點了下頭。

  一抹詭異染上洛瑋邪氣的眼,他忽地靠近她蒼白的小臉。

  「那你呢?你有多希望我回去?昕夢——你肯為別人犧牲到什麼程度?」

  他如夢似幻的嗓音似催眠般地迷惑人心。

  「我,我當然也希望你回去,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答應你的。」昕夢慌亂的想推開他的箝制。

  他靠她靠得太近了,那會讓她亂掉陣腳的。

  「什麼都會嗎?」洛瑋邪肆的問著她。

  「會的,只要你肯回家。」昕夢希冀的目光因他的話而發亮,「你會回來吧?」

  「會,如果……你願意陪我一晚的話。」他的手突然蓋住她的胸部,放肆地抓握著,似在丈量著它們的大小和尺寸。

  「阿瑋!」昕夢驚惶的掙開他。

  他的手好燙,似烙鐵般的印上她掩蓋於薄薄布料下的柔軟。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會答應?這麼快就反悔了。」他馬上又冷淡了三分。

  「我——」昕夢小臉燒紅,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你回去吧!」洛瑋推開車門,逐自走向電梯,不再看她一眼。

  「阿瑋!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昕夢看著他冰冷的背影,推開車門,趕緊追上他。

  「這可是你自個兒說的!進來吧!」他如狡獪的大野狼,輕鬆地站在電梯中,等著小紅帽跳進他所設下的陷阱。

  昕夢只猶豫了一秒鐘,便丟開內心紛亂的掙扎,她目光低垂地走入電梯裡,像是撲入蜘蛛結好的銀白細網中的白粉蝶。
匿名
狀態︰ 離線
5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4:36
  第二章

  昕夢環視著洛瑋位於二十五層樓頂的住所,唯一的感覺只有「冰冷」。

  他就住在這裡嗎?

  五十坪大的空間裡淨是黑與白的組合,銀色的家俱穿插其中,簡直像是異世界一般。

  「你一個人住嗎?」昕夢沒料到腦中所想的問題竟如此順口地便溜了出來。

  但一見到洛瑋投給她怪異的一瞥,她後悔得想咬掉自個兒的舌尖。

  「我的冰箱裡就只有這個飲料。」他丟給她一瓶冰透的海尼根。

  「我不喝酒的。」昕夢放下那泛著細小水珠的綠色錫罐。

  「那是「飲料」!」他又回復到她所熟悉的那種冷淡態度。

  她在他的盯梢下,打開拉環,啜了口清涼的啤酒。還不難喝,她又喝了幾口,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如此的渴求著水分。

  在昕夢的感覺裡,洛瑋的表現出來的是一種比不近人情更有些人味的態度,她一直很能適應他這種表達情緒的方式,所以只有她才能讓洛瑋在生病時吃下藥丸。

  她看著大片玻璃落地窗外,維多利亞港外黑漆漆的海面上,三三兩兩的燈光忽明忽滅,是漁火嗎?

  「去洗個澡,我喜歡乾淨的女人。」洛瑋好聽的聲音卻吐出冷酷無情的話語。

  「我——」昕夢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而且馬上要索討他的「條件」,心中沒來由的有些心酸。

  他認為她已經「不乾淨」了嗎?

  昕夢無言的低下小臉,「請問浴室在哪裡?」揪著心口,她小聲地問道。

  「左邊第一道門內。」他的視線指示著昕夢往左前方去。

  她一刻也沒多留,直直地衝了進去,留下神情陰霾的洛瑋。

  昕夢一踏進房間,才赫然發現這是洛瑋的房間。

  整個空間裡全是屬於他的氣息,陽剛味十足的裝潢擺飾,完全是他一貫的格調,目光在落到那張黑色絲緞所鋪蓋的床墊時,她覺得臉頰又不爭氣的熱燙了起來,匆忙移開視線,尋找著浴室。

  約七坪大的浴室同樣是以黑色為主,連浴缸也都是黑得發亮。

  她聽話的仔細清洗著自己,每擦拭一下身上雪白細緻的肌膚,心跳就為之加快一拍。

  待會兒,她就得赤身裸體在洛瑋的面前!一思及此,她就搓揉得更加用力,深怕留下一丁點的污垢被他瞧見,就這樣使勁地洗著,把白皙粉嫩的肌膚給搓得泛起一層緋紅。

  能換得洛瑋跟她回台灣、回到洛爺爺身邊,就算得交出她的第一次,她也不會後悔的!

  可不後悔並不代表著她不害怕,待會要面對的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呀!

  泡在寬闊的浴缸裡,水面上幾堆白色的泡沫是她唯一的遮掩,昕夢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水花,沉浸在她複雜而紛亂的思維裡。

  「你打算在這裡頭泡到天亮嗎?」洛瑋悶聲不響地突然出現在她身旁。

  昕夢的臉霎時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似,說話也口吃了起來,「你、你怎……

  進來……我……」她雙手環抱著胸際,卻怎麼也掩不住外洩的春光。

  而洛瑋反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的手足無措。

  昕夢急忙轉身背向著他,誰知他大手一伸,她便落入了他的懷裡,他霸氣的吻迅速地壓了下來,在她甜蜜的口腔內翻攪著,品嚐著她柔嫩的每一個角落。

  昕夢腦中一片空白,在他堅固的懷抱中,她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也跟著節節上升。

  迷亂中她看到她白皙的胸前柔嫩覆蓋著洛瑋古銅色的大掌,在他收攏五指搓揉時,強烈的酥麻引爆了極度的愉悅,她感覺到那紅梅般的頂峰逐漸硬挺,像顆紅灩寶石般頂向他燙熱的掌心。

  她慌亂的驚呼著,從不知自個兒是如此的敏感,在他指節撥轉中,一種渴求的迷醉令她不斷地低吟。

  突然間,她的身子被洛瑋捧高,直到她的渾圓正好迎上他嘴唇的高度,她驚駭地看著洛瑋吞噬她其中一顆嫣紅,感覺到他溫熱潮濕口中的滑溜舌尖,像小蛇般纏繞住她。

  昕夢無助的弓身成美麗的弧度,小手攀附著他,不自覺中扭動著粉紅色的胴體。

  這種飄飄然的微醺,就是情慾的滋味嗎?抑或是方纔她多喝了幾口的酒精飲料在她體內蒸融了她的神智,教她無法清楚地思考。

  「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吧!」下唇被洛瑋吸吮住,她聽見洛瑋如此說道。

  「我——我沒有經驗。」昕夢怯生生地小聲道。

  「是嗎?」洛瑋半信半疑。

  昕夢覺得自己的臉頰像火燒起來一般,滾燙得很。

  他的意思是要她主動嗎?

  可是,這事兒來得太突然,在她絲毫沒有心理準備下,更別說她根本沒有任何的「臨床經驗」,她要如何來表現她的誠意?

  昕夢輕顫的小手伸向他被她身上的水珠沾濕,而變得有些透明的白襯衫。

  要做那件事,就得先脫衣服沒錯吧!她以自己的邏輯思考推理著。

  緩慢而有些緊張地,昕夢解著一顆又一顆的白亮扣子。

  隨著衣服的敞開,洛瑋曬成古銅色的結實肌肉裸裎在她眼前,挑戰著她繼續下去的膽量,昕夢又羞又驚,不知她的「誠意」要表現到什麼程度才算足夠。

  「就一個生手而言,你的表現還算不錯。」洛瑋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股慵懶。

  得到他的「讚美」,昕夢咬著下唇要自己堅持下去,只要撐過這一次,洛瑋就會跟她回家,這樣一來,洛爺爺也會答應入院治療。

  上衣的鈕扣全部被她解開了,深吸了一口氣,昕夢脫下了洛瑋的襯衫,前傾的姿勢讓她圓弧的尖峰碰上了他硬如鋼鐵、燙似熔爐的胸膛。

  她聽到了洛瑋低低地倒抽著氣息,緊跟著洛瑋的手臂便箝住了她,擠壓著她的上身貼住他,男性炙熱的胸肌摩擦著她的兩團柔軟,那感覺大大地震撼著昕夢處子的思緒。

  好奇怪!她全身的力氣像一點一滴地消失著。

  只有感覺到他壓揉的那一處——她的雙峰,變得沉重而腫脹了起來,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身子像有自己的意識般,更偎向他懷裡去。

  慢慢地,她胸前那兩朵紅梅在擠搓中感覺更敏感了,似有一股電流擊中了她體內一處從未開發過的角落,女性的開關因他而開啟了。

  嬌喘呻吟的女音迥蕩在密閉的浴室裡分外清楚,迷離而魅惑,像似夜鶯嬌啼一般。

  「阿瑋——」她的聲音沙啞地呻吟著。

  「別停,我喜歡聽你吟唱的天籟。」他的手在她赤裸裸的美背上下滑動撫摸著,觸發她的神經一陣又一陣的酥癢,舒服得讓她差一點要高聲喊叫。

  她的小手輕扶在他勁窄的腰際,不自主地揉搓、撫弄著。

  「脫掉我的褲子。」洛瑋低吼了一句。

  她小手微顫地解開他的褲子,外面的長褲一脫下,她羞紅著芙蓉面,遲疑了五秒鐘,才又脫下他前方鼓脹起來的黑色內褲。

  一脫下那三角形的布料,她才發現前方鼓起的原因,是他碩大硬挺的昂揚所造成的,那對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男性象徵,正雄壯威武地挺舉在她眼前,昕夢羞澀地移開視線。

  「看著我。」洛瑋的聲音似蒙上了一層紗,低沉、暗啞。

  昕夢努力要自己勇敢迎視,他漆黑如子夜的眼眸中,有兩簇星光跳躍,如火焚般的激烈,那是男人看著女人的目光,飽含著強悍的慾望。

  「握住我。」他再下一道命令。

  昕夢目光迷濛,雙頰飛霞,胭紅如醉,似被催眠般舉起白細柔軟的小手,輕緩地包裹住他悸動的男性,不敢太過使力。

  「動動你的手呀!」他像忍耐著極刑般地低喊著。

  「你會痛嗎?那我幫你揉揉。」她單純地想:腫這麼大,可能很疼吧!

  昕夢滑動著柔若無骨的小手,幫他「按摩」了起來。

  在看到他額上的熱汗,她像想起什麼似地低下身子,毫不猶豫地,伸出柔軟的小舌,舔舐著那越來越粗大的熱杵,心想,這樣應該就比較不會疼了吧!

  「該死。」洛瑋咒罵了一句。

  他粗暴地拉起昕夢,將她壓倒在黑色磁磚上,讓她的小手扶在浴缸邊,撈起她圓弧白嫩的粉臀,在昕夢還弄不清楚怎麼一回事時,他的手指老練的摸索著她的花心,發現她仍乾涸青澀,他的指尖精準地找到那處連昕夢也不知道的敏感點,使勁地揉搓撫弄著。

  「阿瑋——你的手——啊——」他的快指正扯住她下身的軟核,邪氣地拉轉著,一種極度的刺激,在她下體爆了開來。

  她不住地嬌喘,洛瑋的挑弄讓她渾身都不對勁了起來。

  「我——我真的覺得好奇怪——你的手指——弄、弄得我——渾身都不對勁了。」那悶緊的感覺漸漸消失,轉變成一種酥麻的難耐。

匿名
狀態︰ 離線
6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4:51
  浴室的一面牆壁是整片玻璃鑲嵌的,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如一面明鏡般反射出兩人的身影。擺動螓首中,昕夢看到她瑩白的身子在裡頭格外清晰,翹起的圓臀正扭腰迎向洛瑋的手,那鏡頭更加刺激了她腦神經的某一束。

  她的輕聲低吟慢慢地轉變成尖聲嬌啼,洛瑋滿意地看著身下的人兒正沉淪在他教導的歡快中,她的內部不斷地夾緊他的手指,讓他忍不住加快指尖的速度,一下一下地貫進她的體內深處,在碰觸到那一層薄膜時,他有一絲的意外,卻不準備放過她,他誓在必得要掠奪她的甜美。

  累積的風暴形成狂肆的驟雷,電亟著她轉眼空白的意識,只有不斷地痙攣和收縮,昕夢尖叫著衝過體內的臨界點,爬升到情慾的顛峰,迥旋再迥旋。

  「阿瑋——我不行了——」大量泉湧出的濃稠蜜滴淌濕了洛瑋的手掌心。

  在她意識仍飄飄蕩蕩中,洛瑋那粗大的熱杵代替了他的指,勢如破竹地衝撞進她的體內。

  「啊——阿瑋好痛——」下體火灼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忍著點。」他是只如此告訴著她,不等她適應他的入侵,便狂猛地律動了起來。

  她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好了,洛瑋一刻也不想等,火熱的利刃一再地戳進她的幽徑,貫入最深處,享受著她緊窒的包容。

  「阿瑋——你停一停好不好?我覺得好難受,我——快撐不下去了。」

  難道這就是做愛嗎?她聽過第一次會痛,可沒想到會這麼疼。

  下身被洛瑋箝制著,怎麼也掙不開他的進攻,她軟弱無力地承受著他陣陣剛烈的貫穿,昏昏沉沉中感覺那抽送似乎不若先前進入時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飽脹的酥麻。

  「阿瑋我又覺得好奇怪了——」她僅容他進出的狹隘似正收緊著,對他的進犯愈加敏感了。

  她止不住逸出口的呻吟,那淫蕩的嬌啼魅惑人心,昕夢不敢置信那是她自個兒的聲音!

  「哪兒怪了?」洛瑋現在是一刻也停不下來,他對昕夢處子的花徑是愛不釋手。

  「你弄得我的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啊——」

  他又一陣重擊,次次撞進她體內的最深處,頂至她從不知道的密境。

  「喔!那你喜不喜歡這種感覺?」對處子而言,這種姿勢是太過了些,可洛瑋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完全只顧著自己的喜好,硬是將昕夢壓在地磚上,一逞他的慾望。

  「剛開始不喜歡現在——」好羞人,她說不出口。

  「不說,那就是不喜歡了?」他突然撤退,獨留昕夢空虛難耐。

  「阿瑋——你、你為何停了下來?」昕夢扭頭看著他,渴求的目光楚楚動人,晶瑩剔透的淚花怯生生地懸掛於如小扇的眼睫上。

  「我不知道你究竟歡不歡迎我呢?」胯下叫囂著繼續衝刺,怛洛瑋強忍著,他要聽見她哀求他的進佔、要她主動的索討。

  「阿瑋,我——求求你——」被他撩撥的情慾正迫切地渴求他的充滿,昕夢什麼也顧不得了,軟噥的嗓子聲聲祈求著。

  「求我什麼?」他看著她雪白腴嫩的粉臀左搖右擺著,再聽見她淒迷的訴求,那貫穿她的衝動就更加節節爬升。

  「我我喜歡你進來——」昕夢輕聲渴求著洛瑋,再也顧不了羞恥。

  「那就給你吧!」洛瑋的巨大再度貫穿她。

  那瞬間飽脹充塞的感覺,讓她不由得讚歎著、包容著。

  那柔嫩的內壁流出了滾滾愛液,將他緊緊圈牢,讓他幾乎達到了高潮。

  昕夢怎麼也沒想到撕裂般的疼痛過後,竟是如此極致的快感,洛瑋深入的刺探讓她意亂情迷,熱力在兩人身上不斷的流竄著。

  昕夢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不像自己了,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吶喊著,但到她嘴邊卻化成了一陣一陣歡欣愉悅的呻吟。他不停的向她一波波的進攻,她倚著浴缸全然承受下,也享受著。

  滿室的煙霧瀰漫和著兩人的呻吟喘息,世界似已與他們無關了,一切都回到了最原始之處,直到爆炸的最頂點,洛瑋奮力地在昕夢幽境深處灑下了熱力的種子。

  水流聲在昕夢耳畔輕響,恍惚中她知道洛瑋溫柔的清洗著她,連她最私密的女性地帶都仔細地照拂著,她卻一點也無法抗拒他的「參觀」。

  一場淋漓盡致的歡愛用光了她原本就因旅途而耗去了大半的體力,她只能羞紅著臉蛋目睹他的服務。

  「累了?」洛瑋語氣平淡地問著,聽不出是否有關心的意思。

  「還——還好。」昕夢下意識的回答相當保守,她總不能說:你搾光我全部的力氣了。

  他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抽來浴巾不發一言地包裹住昕夢,拭乾她及肩的烏亮髮絲。

  洛瑋抱起輕盈的昕夢,幾個大步,她便落在他黑絲緞的床單上,他熾熱的男性身軀也跟著壓了下來。

  「阿瑋,你為何壓著我?」昕夢有些無措,儘管兩人分享了一場最私密的肌膚之親,她仍不能適應他巨大的身軀如此貼近她。

  「因為我喜歡這麼壓著你。」他說得理所當然。

  把她當床墊嗎?昕夢傻傻地想著。

  「那你什麼時候要回台灣呢?」她唯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只要他早一日回去,洛爺爺便會早一日入院治療了。

  「等我用夠了你之後。」洛瑋懶洋洋的答覆著她。

  「「用夠」了之後?」昕夢傻眼了,他是什麼意思?不是明明說好一晚的嗎?

  「我發現光一個晚上是不能滿足我的,所以得等我覺得夠了再回去。」他抓住她的弱點索討她更多的服從,要她的慾望怕是一時半刻不會消退了。

  「可是——不能等了呀!洛爺爺的病——」她可憐兮兮地說著,洛瑋怎麼變得如此邪惡?「用夠」她?怎麼才算夠嘛!

  「我可不管。」他漠不關心地撇開頭。

  「阿瑋,別這樣,洛爺爺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她著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阿瑋,求求你,快跟我回家,只要你肯點頭答應,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去做。」她苦惱地求他。

  「不管什麼嗎?」洛瑋炙人的視線,緊緊地盯著昕夢仍紅撲撲的小臉。

  〔嗯,不管什麼。」昕夢急忙點頭應著,只要能說動他回家,什麼代價她都願意支付。

  「絕不反悔?」洛瑋嘴角漾著一抹笑,邪惡而詭異。

  「嗯,我絕不會反悔的。」她看他似乎同意她的要求了。

  「好,那等我想到要你怎麼做時再告訴你。」洛瑋很是開心,好久沒有如此忠實的寵物了。

  沒錯,他決定當昕夢是他的寵物,是個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愛奴。

  他要她來替昕霓贖罪!

  「那你最快何時能動身回家呢?」她要得到他確定的答覆。

  「再快也得等天亮吧!」他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刮挲著她細膩姣美的臉頰。

  「那——阿瑋——你可以起來了吧?」昕夢輕拍著他的背部,扭動身子,她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他動也不動。

  你好我可不好啊!昕夢苦不堪言,卻不敢出聲抗議,怕任何的一句話都會徒惹他的不悅。

  她困難的掙扎著,他好重,幾乎快把她給壓沉到軟綿的床墊裡頭。

  突然她的大腿碰觸到他火熱的源頭,那炙燙嚇了她一大跳。

  她偷偷瞧了他一眼,洛瑋火灼的黑眸正緊鎖著她,在接上她水漾的眼瞳時,那火苗竄燒得更高。

  「既然你不累,離天亮也還很久,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洛瑋放肆的目光移到她身上唯一遮蔽著的白色大浴巾。

  昕夢一時會意不來他話中的意思,可他抽離浴巾的行動昭然若揭。

  「阿瑋——你——」她怎麼也問不出口,他那麼快就恢復過來了嗎?

  「沒錯,你想的和我想的一樣。」他一下子便埋首在她雙峰之間。

  天呀!

  昕夢驚慌得來不及救回被抽走的浴巾,雪白馥郁的嬌軀便又裸裎在他眼底了。這下子她遮這兒也不對,遮那兒也不對,急得滿臉通紅。

  可洛瑋盯著她瞧的目光卻飽含興味。

  「你——你別看呀!」她索性雙手一伸,遮住了他灼亮的眼睛。

  「看不見,用摸的也行。」他兩手如鷹爪般精準的抓握住她胸前的兩隻圓潤,放蕩地不停揉搓著。

  「啊——」昕夢尖叫著收回手,按住他想推開,可洛瑋一聲斥喝讓她定住了動作。

  「你不是說我要你做什麼,你都會去做?」

  他詭譎而危險的話語令她渾身一顫。

  「是——啊——」他的舌舔滑過她的肩膀,引發一陣悸動,昕夢昏亂地回答著。

  洛瑋的唇舌忙碌的繼續往下巡行。

  昕夢感覺他的呼吸來到她軟熱的胸口,她有些興奮、有些害怕。興奮的是那先前體驗過的狂喜將再次侵襲她,怕的是他進入時那劇烈的疼痛。

  不過她再也沒機會思考了,因為洛瑋用拇指和食指掐緊她兩邊蓓蕾,她意亂情迷地吟叫起來,當他吮吸住那突出的粉嫩雪肌時,她更是不由得挺起下腹直抵著他。

  那兜轉圈子的舌繞著她起伏的曲線舔舐著,在她幾乎快叫喊出聲時,取代了他的手,含人了她疼痛的頂峰,在他火燙的唇齒間溫柔纏綿著。

  「阿瑋——」昕夢覺得身心像是飛向一處令她又害怕又振奮的高峰,激情麻醉了她,讓她以自然的本能回應著他的情慾。

  慾望使她聲音沙啞而迷人,她在歡愉間呢喃著無意義的話。

  她看到天花板上黑色鏡面正反映著兩人的身影,洛瑋偉岸強悍的身軀進佔她的景象,令她震驚。

  她的手動了一下,他似意識到她想掩蓋身體,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將它們固定在她頭上,令她的雙峰往上挺起,看似柔弱地邀請著他。

  洛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昕夢脆弱地發覺她絲滑的蓓蕾在他的注視下緊繃著,惹來他得意的輕笑,低下頭她重新被他所捕捉,他的吸吮讓她下腹掠過一陣顫慄,無助地任由他將她的頂峰用力地壓進他嘴裡,恣意妄為地逼弄著。

  她完全沒發現他已經放開對她的箝制,直到他大手梳過她柔細烏亮的毛髮,攫奪她最稚嫩的花苞,拉扯著、摩挲著,執意使她為他而瘋狂。

  這實在是太放縱了,昕夢神智迷離的在他改為拍撫時拱高著身子搖擺著,強烈的風暴席捲著她,一瞬間她被拋擲到激情的最高處,除了狂顫仍是狂顫。

  在昕夢攀上爆炸的頂端時,虎視耽耽的男性一個沒入,強烈的快感令二人自然地發出原始的叫喊。

  「你真是緊得不可思議!」看似抱怨的字眼,從他低沉暗啞的聲音發出,聽起來卻像是「做愛的抱怨」。

  「阿瑋——疼——」有些酸疼,卻不是撕裂般的劇痛。

  「這樣就不痛了吧!」洛瑋定住身,反常的沒有立即衝刺起來。

  「嗯——」昕夢有些不好意思,她正抱著他,而他卻早已在她的體內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疼痛難耐的利刃叫囂著刺穿,而此刻的他像身體自有其主張般,迅速地進佔她柔嫩的甬道,在聽到昕夢的呼喊時,二話不說地進佔貫穿,沉浸在她溫暖潮濕的內部。

  「洛瑋——慢一點——慢一點——我頭暈——」昕夢昏亂地想著,這比坐雲霄飛車還瘋狂呀!

  「就是要你不能思考,只能感受我!」洛瑋霸道地重擊著她濕漉漉的花穴,極至的銷魂滋味一陣又一陣引爆著。

  昕夢只覺得他似乎在她體內不停地脹大,每一次的進佔都是完全的飽和,她就快被他的速度給衝擊得滅頂了。

  再一次地,那狂舞的節奏越來越快速,兩具交纏的身子同時舞到了頂點,爆發出一陣原始的狂叫。

  洛瑋在昕夢強勁收縮的火熱深處傾洩全部的火焰,滿足的喟歎出他的低吟——
匿名
狀態︰ 離線
7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5:32
  第三章

  隔天下午,洛瑋在昕夢再次的苦苦央求下,收拾了簡單的行囊,隨她飛回睽違了三年的洛家大宅。

  「阿瑋,我知道你累了想先休息,不過你先去看看洛爺爺好嗎?」昕夢細聲細氣地說著。

  她那模樣就像第一次煮麵給他吃的時候一樣,小鹿般水漉漉的瞳眸盛裝著滿滿的期待。

  洛瑋有一瞬間以為時間倒流了,回到了他們相遇的最初。

  昕夢看著他漆黑的眼瞳中,星芒閃爍,卻似遙遠而懷舊,就像末離家前的神采,猶有一絲人氣。

  想著、想著,昕夢又憶起了與他在香港發生的一切——

  他們兩人在香港一直睡到隔天中午才醒來,昕夢有一秒鐘的疑惑,隨即清醒了然一切都是真的,她將第一次獻給了洛瑋,她不後悔,也不會哭著要他負責,因為這全是她自願的。

  回家的路途上,洛瑋同樣地靜默,她也因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而話不多。

  她相當意外,洛瑋會同意馬上和她回台灣,而不再刁難她。是她以洛氏為交換而說動了他,還是他因她而——

  她甩頭丟開第二種可能性,對洛瑋而言,女人是他最不會在意的。

  她還記得那報告書上有提及,港督的小女兒就曾以上床為由,想逼洛瑋娶她,卻無疾而終。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用性來綁住他,就連她也是一樣,這點她相當清楚。

  ***

  「嗯。」他率先往洛慕遠的房間走去。

  昕夢迴過神來趕緊追上他。幾個跨步,洛瑋便走到房門口,他停了兩、三秒,在她追到時,便開了門走進去。

  「洛爺爺,您看,阿瑋回來了。」昕夢輕聲細語的在老者假寐的耳邊說著。

  「是嗎?」洛慕遠用力睜開精疲力盡的眼皮,有一瞬的難以責信。

  「沒錯,我回來了。」洛瑋用平整的語調來掩飾他心中的驚訝。

  他還以為昕夢是他用來找回他的一步棋,沒想到,洛慕遠的身體真的大不如前了。

  〔那洛爺爺,明天我就安排您入院治療好嗎?」昕夢看著比她前去香港時精神更差的洛慕遠,心中難忍擔憂。

  洛慕遠緊盯著自己的孫子,相同的精湛眼眸中,交會著盡在不言中的明瞭,雖一時還不太習慣突來的和平氛圍,但關心沖淡了一切的不愉快。

  「想再繼續管我,就快養好自個兒的身子吧!」洛瑋平平的表達著他的關切。

  「阿瑋——你口氣就不能再好一點嗎?」昕夢看不下去的抱不平。

  「沒關係,昕夢,他就是這個調調,謝謝你幫我找回他。」洛慕遠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

  「洛爺爺,那沒什麼,您這一兩天覺得身體如何?」她欣喜著老者臉上的笑意,找回洛瑋所付出的一切代價在這一刻都值得了。

  「還不就是老樣子。」洛慕遠疲軟的聲音中,摻雜著見到孫子回家來的歡喜。

  「那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醫院喔!」昕夢拉著垂下的被子為老者蓋好。

  「嗯。」洛慕遠同意地點頭道。

  洛瑋不發一語地轉身走了出去,他要先打電話去問問洛慕遠的主治醫師。

  ※※※

  「阿瑋,晚餐沒看到你下來吃,我想你可能餓了!」昕夢溫婉悅耳的聲音在洛瑋從起居室遠眺窗外的背後響起,「我——我下了盤水餃,你要不要吃吃看。」

  收回視線,他凝望著她潔白細緻的瓜子臉。

  那雙如同小鹿般的水亮明眸依然如昔,許多次他生病時,就是無法拒絕那瞳眸中所展現的期盼,而吃下她手中的藥。

  昕夢看著他還是老樣子,一言不發地坐下來,三兩下便解決了那盤水餃,心中難以言喻的感覺瀰漫開來,就像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一般,但她十分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把她貞潔的身子給了他之後,她才真正明白她是愛著他的。

  有多久了呢?大概是從他遞手帕給自己的那一刻起吧!

  她一直將這份感情放在心底深處,用自己和他的身份來壓抑住那份不能表白的心意。

  一個是天之驕子,一個是無依無靠的小孤女,雲泥之差的身份,怎麼也不可能有相配的一日。

  可是,現下兩人經歷了那一夜,她的世界全部改變了;而他,恐怕是船過水無痕吧!

  昕夢收拾起內心的希冀,在心中築起一道牆,隔離起自己那被洛瑋佔滿的思維,可不管怎麼樣,總是會有疏鬆的缺口遺留在他身上。

  「昕夢——」洛瑋念著他從來沒喊過的她的名字,好聽而迷人的嗓音像吟詩一般。「那個主治醫師姓侯是吧!」

  「你知道他?」她先是聽到他喊她的名字,然後又聽到他說出洛爺爺的主治醫師,接連的意外讓她非常不雅的張大著嘴。

  「他說開刀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洛瑋第一次發現到她紅灩的小口像成熟的櫻桃般,讓他想一口吞下腹中。

  「你——你打電話給他了?」這是唯一的解釋。

  她還以為他對洛爺爺漠不關心呢!是她想錯了。

  「阿瑋,你放下香港的工作跑回台灣來,那邊的公司沒問題吧?!」昕夢真心佩服他在香港闖出的成績。

  「那邊我都交代好了。」言簡意賅的回答一向是他的表達方式。

  昕夢貪婪地注視著變得更成熟穩重的他,三年不見,他淬練得更是凜冽而精銳,擺脫大男孩的生澀,是個十足的男人了,而自己在他眼中只怕是生嫩得很。

  她想起那報告書中說,和他交往過的女性,個個成熟而美艷,和他絕對是俊男美女般相配——甩甩頭她不想再繼續回想報告書上,那些和洛瑋有關的風流艷史。

  「那——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她看著他拿著玻璃水杯的手,想到那修長的指師曾親暱地碰觸過她最私密的一處,她的臉頰倏地滾燙了起來,找個理由,就想趕快離開,否則她鐵定會昏倒的。

  「昕夢——」就在她拿起盤子,想拿去廚房清洗時,洛瑋那蠱惑人心的低沉嗓音再度穿過她的耳膜,有力地撞擊在她的心版上。

  努力地保持心跳的平穩,她轉身看他,「還……還有事嗎?」

  「今晚十二點,準時來我房間找我。」簡單的一句話在她力求規律的脈動中注入一劑騷亂。

  「去……你的房間——做什麼?」她口吃般,艱辛地說出她的疑問。

  「來了你就知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隨你回來,不管我要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去做。」他壞壞地一笑。

  「可是……」那時是在香港,現下兩人已經回到家裡了,這樣不太好吧!

  「你沒來的話,明天一早我就回香港去。」

  「好,好,好,我會過去的;你別又一聲不響的走掉。」她不能由著洛瑋又離家,那洛爺爺會受不了的,尤其在他已經答應住院接受治療的這個時候。

  昕夢拿著餐具靜靜地送回廚房。

  ※※※

  深夜十一點五十分。

  昕夢在她自己的房間來回走動不下數十次,猶豫不決著真要去洛瑋的房間「報到」嗎?這樣兩人的關係究竟算什麼呢?

  對他而言,她連情婦也不是吧!她只是他發洩慾望的一項工具,她悲慘地想著。

  在她深深愛上他的同時,卻只能任由他無情地利用她。想到這裡,昕夢的心更痛了。

  十一點五十五分。

  她的房間離洛瑋的房間有點距離,打開房門,昕夢緩慢而靜默地走著,她雙手闔十,祈禱著洛瑋早已忘了他所說的十二點之約上床睡覺了。

  走得再怎麼慢,目的地還是到了,昕夢躊躇著是否要再等等看。

  此時樓下吊鐘敲打著十二點整的聲響,讓她差一點跳了起來,而更讓她驚嚇的是,洛瑋的房門突地被打開了,那張俊俏而邪魅的面容正對上了她,昕夢小手一鬆一放,不斷地在心底告訴自己:別緊張!別緊張!

  「你很緊張。」他一句話戳破她刻意構築起的防護網。

  「我沒有。」回答得太快了,昕夢幾乎想咬掉自個兒的舌頭。

  「進來吧!」

  那十二聲鐘鳴剛好結束,昕夢聽見她胸口蹦跳的脈搏,怦!怦!怦!

  舉著沉重的步伐,昕夢硬著頭皮走進去。

  「要不要喝一點?」洛瑋端起桌上的水晶玻璃杯。

  昕夢看到一瓶少了三分之一的琴酒,和一桶冰塊擺在那張她時常拭淨灰塵的櫻桃木矮几上。

  洛瑋的房間是她所熟悉的,因為她常常進來打掃。粗呢格子布面的沙發組,墨綠色的錦緞床罩,同色的窗簾,櫻桃木的各種椅子、矮几、高低櫃和置物櫃,在她的勤於擦拭下,一直保持著他離家時的美麗光澤,等待著他回來的這一天。

  可現下,洛瑋本人就在他的房間裡,整個空間有著不同於她單獨一人時的寂靜,並不是因為他發出聲音,而是他本身的存在感,就令人無法忽略。

  「好,謝謝你。」沒錯,她的確是需要一點酒來壯大她的膽子。

  「昕夢,你不必那麼緊張。」洛瑋難得的輕笑著。

  「我沒有。」她的否認還是太急了,昕夢接過酒杯,猛然灌了一大口。

  那辛辣的透明酒液,像一道火焰般港著食道而下,灼燙她的五臟六腑,遏阻不住的猛烈咳嗽,震得她頭昏眼花。

  「昕夢,你太不會說謊了。」他在她杯中再添人一些酒液。

  「我沒有。」她粉頰通紅,只能回答出這句話來。

  「我問過律師了,爺爺早就囑咐過他,只要我一回來,洛氏的一切繼承權仍屬於我。」他支起她暈頭轉向的小臉,冷不防地逼視著她。

  「你知道了?」她的計謀被他拆穿了,昕夢刷白的臉色像失血過多。

  「你的小伎倆太差勁了,用這個就想把我拐得上當,你太小看我了。」他放開她,走到黑漆漆的窗邊,似在思索什麼。

  「我——我只是想要你回來。」昕夢一口一口地喝著酒,害怕他會太過氣憤而拂袖而去。

  「哼。」洛瑋是生氣,對於她的欺瞞。

  可是他倒不至於會再度意氣用事的離家出走,他只是不懂,為何昕夢肯用自己來交換他的歸鄉,她和他們祖孫沒有任何血親關係,何以她會願意如此犧牲?是為了替昕霓贖罪嗎?

  「阿瑋,你可以把氣出在我身上,可是千萬別又一氣之下跑得遠遠的了。」

  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

  「把氣出在你身上?你還真瞭解我。」他邪肆的目光打量著她全身上下。

  「你以為我會打你,不,我不用這種方法的。」洛瑋放下杯子,在她坐著的單人沙發周圍兜圈。

  「那你要我怎麼辦?」昕夢怯怯地問著。

  「解開你衣服的扣子。」他稀鬆平常的語調說著她不敢反對的命令。

  「為什麼?!」不會吧!從昨晚到今兒中午,他就在她身上「得逞」了五次,現在才十二點剛過——

  「你若不想我馬上掉頭回香港,就照著做,少說話。」

  霸道的語氣,讓昕夢不敢再質疑他的命今。

  她解開淺藍色洋裝前襟的排扣,露出裡面同樣淺藍的內在美。

  「解下裡面那一件。」目光如焚,洛瑋的視線幾乎要燒穿那薄薄的布料。

  「阿瑋——」昕夢羞赧地垂下眼簾,慢慢地脫下那件淺藍色胸罩。

匿名
狀態︰ 離線
8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5:48
  他的凝視像火炬般燃燒著她的胸部,讓她渾身一顫。

  「把衣服扣好。」抽走她手中的蕾絲物,洛瑋笑吟吟的說道。

  「我的胸罩——」昕夢慌張地扣上排扣,緊張地看著他將她的貼身衣物收走。

  「站起來。」洛瑋甩動著那件水籃色蕾絲物,嘶啞地說道。

  「我可以走了嗎?」她不安地環抱著胸部,缺少了胸罩的柔嫩對雪紡紗布料的洋裝格外敏感。

  「還沒,等你脫下裙子裡頭的那一件吧!」他的聲音聽似輕柔,卻帶有一絲緊繃。

  「那太——」昕夢張口欲喊出她的抗議,卻在洛瑋警告的眼神中收回。

  「別讓我等太久。」他仍盯著她。

  昕夢伸手至裙底,顫抖地拉下同樣是水籃色的蕾絲小褻褲,在她來不及收到身後,它就又被奪了去。昕夢有些困惑和不知如何是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仍帶有她體溫的布料送至鼻尖嗅聞著。

  那撩人的畫面令她窘迫,渾身竄過一陣電流。

  冰涼的冷空氣接觸到她雙腿間炙熱的柔嫩處,引起她劇烈的嬌顫。

  而昕夢所不知道的是,她背後檯燈的柔和光芒正將她玲瓏的曲線展露無遺。

  「明天,同樣的時間,你再來取回它們吧!」洛瑋今天的捉弄暫時告一段落,打算明天再繼續,這就是他對她的處罰。

  「阿瑋!」她怎麼也沒想到洛瑋會用這種方法來折磨她。

  他戲玩著她的內衣,眼眸中閃爍著奇異的熾熱光芒,「如果你穿上別套內衣褲來,那這套我就繼續代為保管。」

  噢!他的要求太邪惡了!昕夢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而她鼓起來的胸部抵撐起她的上衣,兩朵嫣紅的粉蕾在白色的雪紡紗中若隱若現,那美麗的景致惹得洛瑋倒抽了一口氣。

  他強壓下那股想衝進她熾熱潮濕而緊密的花徑奔馳的衝動。他要慢慢來,要她開口求他。

  「那好丟人的!」不穿內衣褲在屋子裡走動,萬一被人撞見,那多難為情!

  「你可以走了。」他不再搭理她,下著逐客令。

  昕夢幾次張口欲言,終究放棄,打開他的房門,她小跑步地奔回自己的房間。

  ※※※

  隔天上午,安排好洛慕遠的一切住院事宜,昕夢才匆匆趕去上課,現下她大四,為了不辜負洛慕遠幫她支付的學費,她一直孜孜不倦地認真讀書。

  而洛瑋則在律師的陪同下,前往洛氏總公司。他必須在短期之內步上軌道,帶領洛氏再創另一個高峰。

  「昕夢,怎麼今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助教羅賓斯愛慕著昕夢,除了上課時間外總對她格外地關心。

  「沒什麼,只是洛爺爺生病入院了。」昕夢念的是法商學院,她期盼自已有朝一日能回報洛慕遠的收養恩情。

  「那你一定很擔心,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羅賓斯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凜然。

  「謝謝你!賓斯。」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就算沒有實質上的幫助,光是口頭上言語的支持,昕夢就很高興了。「還好洛爺爺的孫子回來了,有了他,洛爺爺的病就好了大半了。」

  她回想著今早送洛爺爺到醫院的路上,洛瑋的態度可以說是難得的貼心,他在洛爺爺行走時攙扶著他,在車上囑咐司機將冷氣關小一點,車子開慢一點,注意路面不平之處。

  昕夢簡宜是為洛爺爺開心不已,洛瑋一切孝順、關懷的行為都是洛爺爺所期盼的,畢竟兩人可是血親的祖孫,本來就應該如此。

  可看在眼底她就是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如果奶奶還在世的話,她也一定會常常伴隨在她老人家身邊,不讓她有一絲孤單的感覺。

  她最大的遺憾就是在奶奶彌留時,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她離開自己,那股被留下獨活在世界上的苦楚令她痛徹心肺,所以她絕不願相同的情景在洛瑋和他爺爺身上重演。

  這也是她為何不顧一切也要把洛瑋從香港帶回來的原因。

  「喔!就是那位會玩、學業又出人意外優異的企管、經濟學才子洛瑋嗎?」

  洛瑋和羅賓斯同校不同科系,耳聞他的「豐功偉績」自不在話下。

  「他的確不簡單。」昕夢仍記得洛瑋總是學業、玩樂游刃有餘。

  「他是該回來盡些為人子孫應盡的責任。」羅賓斯純粹是個人一頭熱地為昕夢打抱不平,因為他好幾次約她,總因一句:洛爺爺身體不舒服得回去陪他,而推辭掉他的邀請。

  「賓斯,我先走一步,心中總覺得不放心,想先到醫院看看洛爺爺的情形。」昕夢頷首一笑,翩然離去。

  「又是洛爺爺,那他的孫子呢?他在做什麼?!」羅賓斯目光凝聚在她翩然遠去的身影,氣惱著又一次遭受到佳人的冷落。

  他喜歡談昕夢,喜歡她性情柔順而恬靜,像只白紋鳥,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最特別的一個,對她,他有份執迷。

  她,是他勢在必得的女人。

  %%%

  「超音波和心電圖都顯示著目前情況還不錯,我打算排定下個星期一為他執刀,這是手術同意書,你拿回去簽好,星期一再拿來。」年約五十、頭髮半稀的侯醫師慈藹地向昕夢仔細說明著。

  「侯醫師,那手術就拜託你費心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他能保證開刀會一切順利。

  「嗯,你放心,這個手術困難度並不高,只要病人配合,痊癒幾乎是毫無問題的。」他真心喜歡這個同自己小女兒年紀一般的女孩,對她真心關懷著一個與她毫無血緣關係的老人,有種難得一見的感動。

  「嗯,那我過去看看洛爺爺。」她輕輕帶上侯醫師的診療室大門。

  ***

  「洛爺爺,我來陪您了,現在覺得如何?」推開個人病房的門,昕夢看到護士正在幫洛慕遠換點滴,她走到床邊,安撫地握一下老人家乾枯的手背。

  「昕夢,你下課了呀!」洛慕遠真的照著答應她的條件,完全的配合著每一項治療。

  「洛爺爺,您好像很高興?」她看到他臉上洋溢著一抹愉悅的光采。

  「嗯,阿瑋剛剛來看我。」這個他差點失去的孫子,現在可是對他和顏悅色的很,怎能教他不興高采烈。每一個老人心中所期待的其實都是一樣,那就是家人的關心。

  「那他呢?」昕夢一聽到洛瑋也來醫院了,心跳不禁為之一快。

  「他說公司的事還沒處理完,先回公司了,才剛離開一會兒而已,你沒碰見他嗎?」洛慕遠雖病著,昕夢那期待又放心的表情可沒錯過。

  這兩個孩子,會嗎?他一直都認為昕夢還小,若和阿瑋配成一對——

  呵!那他絕對是舉雙手贊成的。

  「沒,我們可能錯過了。」昕夢說不出心底的失望是為了什麼,照理說洛瑋只會捉弄她,她該躲著他的,可她不能否認的是,她想見到他。

  算了,反正晚上回到家仍是會碰面的,最慢十二點她是絕對得去找他的。

  一想到十二點要去找他,她就面泛潮紅。真丟臉,她居然得去向他要回最貼身的衣物。

  「昕夢,你就先回去吧!我覺得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今天可做了不少的檢查項目。」洛慕遠心想,要快把昕夢給趕回家,好增加她和洛瑋相處的時間。

  「那洛爺爺您就好好休息,我不吵您了。」她幫他拉攏上薄被。

  看著昕夢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洛慕遠心中期待著兩人的發展。

  ※※※

  轉了兩班公車,回到洛家大宅,天色已經微暗。

  洛瑋還沒回來,她獨自吃過晚餐後,便回到自個人房裡看書,打開電腦敲進教授所要的市場調查報告。

  她專注於報告書上,纖纖十指在上頭飛舞著,直到電腦上她所設定的時間准點響起。

  「天呀!都十二點了。」她驀然想起和洛瑋的約定。

  昕夢趕緊將電腦關機,轉身就準備衝往他的房間。

  突然,她想起昨晚洛瑋所說的話。

  忸怩了半分鐘,她還是乖乖地解下身上所穿的內衣褲,心想,寬大的棉衫和牛仔短褲,應該看不出什麼來吧!而且現在這個時間傭人們都已回到後楝的房舍休息了,應該沒關係。

  她匆忙地往洛瑋的房間走去。

  「阿瑋——是我。」怯怯地敲了兩下門,昕夢不時左右張望著。

  「你遲到了三分鐘。」寒著臉打開門,洛瑋看起來有些不悅。

  「對不起!我打報告打過頭,一時忘了時間。」昕夢小臉低垂著—只敢用眼角偷瞄著。

  「進來吧!」全身上下僅穿著一條西裝褲的洛瑋看起來很危險。

  昕夢聽話的移動腳步,一踏進洛瑋的房間,昕夢隨即被一雙爬上她後背的大手給嚇了一大跳。

  「阿瑋——你、你做什麼?」昕夢讓他熾熱的掌溫給燙了一下,那火燒般的熱力像穿透了布料,烙印上她的肌膚。

  「檢查,看你有沒有乖乖地聽我的話。」

  他游移的大手帶來一陣顫慄,讓昕夢差點喊叫出來。

  「阿瑋,那你可以把我的貼身衣物還給我了吧!」她說得小小聲,小臉上紅霞飛布。

  「待會兒吧!」那狂狷的手掌穿過她的腋下,探察著她柔軟的胸前。

  昕夢瞭解此刻洛瑋的碰嗤有多麼親暱,她的心跳幾乎凍結。她知道她應該盡快離開他的懷抱,但又無法割捨貼近他的喜悅。

  幾分鐘之後,她的呼吸越來越快,美妙的感覺竄向她全身,使她渴望地弓向他的手掌,乞求他的愛撫。

  「你這兒變硬了。」洛瑋的聲音中充滿笑意,拇指和食指搓揉著兩顆堅硬的果實。

  「阿瑋——」她知道她無法欺騙他,她的身體已經誠實的告訴他,她動情的反應。

  他放開她那對柔軟脹疼的凝脂渾圓,火熱的巨掌往下滑著,貼在她顫抖的大腿上,徐徐撫摸著。

  挑開腰際的金屬扣,他極為小心地拉下拉鏈,手指潛了進去,滿意所尋得的柔軟毛髮,洛瑋輕咬了下她白玉般的耳貝,濃重的喘息傾吐在她耳畔,昕夢全身酥軟地依靠在他身上。

  那伸入牛仔短褲裡的手指,騷亂著層層花瓣,唯獨不去碰觸那特別的敏感點。

  他撥弄得她下身滿是濕意後,便突然地放開了她。

  頓失依附,昕夢幾乎要軟倒在地板上。

  「你要的,還你。」他從床上拿起她那組水藍色的內在美,大手揚著。

  昕夢趕忙拉好褲子,伸手欲接過來。

  「我幫你穿上。」

  昕夢驚訝地檀口微張,那鮮美紅灩的唇瓣簡直是邀人採擷的引人垂涎。

  他——的意思是?昕夢糊成一團的腦子還懸在被他撩起的難耐中。

  「把衣服脫下吧!否則怎麼穿上它們?」他笑得一副無害模樣。

  昕夢足足愣了十秒鐘,腎上腺素突然升起,她二話不說果斷的脫去棉衫和短褲,昂首看著洛瑋,她就當自己是一個芭此娃娃,任洛瑋玩起穿衣遊戲。

  「哦!開竅了。」洛瑋鬧著她,對她像個聖女貞德般的表情有些興味。

  像以眼神和她做愛般,洛瑋火炬般的目光炯炯有神地貫穿她全身。

  她不敢開口,深怕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氣會就此遣散。

  洛瑋像個最專業的穿衣大師般,為她穿上胸罩,扣上背後的暗勾,然後從足踝慢慢地拉上她的蕾絲小內褲,在到達那三角形的黑森林時,刻意的停留了兩、三秒。

  然後是她的棉衫、短褲。

  最後他退了開來,「好了,你可以回你的房間了。」他說得輕鬆而愉快。

  就這樣?

  吐出梗塞在喉嚨的一口氣,昕夢趕緊拉好上衣,像怕他反悔又要她脫下。

  待她手指碰上門把時,洛瑋的一句話又將她的心兒吊得半天高。

  「以後你要同今晚一樣的遵從我的命令,隨傳隨到。」他話中充滿興味。

  昕夢在心中苦惱地呻吟著。
匿名
狀態︰ 離線
9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6:10
  第四章

  接下來的日子裡,每當洛瑋召喚她的午夜時分,昕夢就會提著一顆高懸的心兒,忐忑不安地到洛瑋的房間報到。

  然而洛瑋並不逼她,他只是不斷地撩撥著她,像在嘗試著她所能忍耐的極限。

  夾在洛慕遠開刀、復原和洛瑋煽動的挑逗中,昕夢日子過得從未有過的緊張。

  所幸洛慕遠在一個月後順利地痊癒出院。

  「洛爺爺,來喝杯參茶。」將剛從醫院回到家的洛慕遠安置在他最愛的羽絨大沙發上,昕夢端來她泡好的參茶。

  「昕夢,辛苦你了。」洛慕遠笑吟吟地沉坐在沙發裡,享受著回到家裡的舒適。

  「不,一點也不辛苦。」昕夢看著氣色明顯較佳的老人家,所有的辛勞都雲淡風輕了。

  「阿瑋呢?」洛慕遠掃視著屋內。

  「我聽他說今天有一個重要的合約在麗晶簽訂,會晚一點回來。」一提及他,昕夢小腹一陣緊縮。

  昨晚面對洛瑋的撩撥,她差一點便忍不住要開口求他了。

  「喔,對呀!我怎麼給忘了,那合約的對象可是相當難纏的華邦集團。」

  洛慕遠臉上是無盡的驕傲,「這次在科學園區合作的電晶二廠能順利進行,全是阿瑋的功勞。」

  「洛爺爺,這下子您可以放心了吧!」昕夢心中也為洛瑋高興著。

  「那是當然的,不過如果阿瑋趕快結婚,生個曾孫子給我抱抱,我就死而無撼了。」洛慕遠心中籌畫著他此刻唯一感興趣的事情。

  「結婚?是啊!他是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昕夢從未想過洛瑋要結婚的事,那該是位能和他相匹配的千金小姐吧!

  「昕夢,你有沒有聽阿瑋提過,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洛慕遠仔細地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沒忽略那一閃即逝的憂傷。

  他幾乎可以確定,昕夢是愛著他那個寶貝孫子的。

  「沒有,我沒有聽他提過。」她根本沒想過這件事,遲早有一天洛瑋會娶別的女孩子,結婚、生子,到那時,她會離開吧!

  「那你幫我探探他的口風吧!!」

  「嗯。」

  「對了,你也大四了,有沒有準備再升學?」昕夢從不曾讓他操心。

  「沒有,我想找份工作。」她不能再繼續當洛家的米蟲了,昕夢早已計畫好進入社會工作了。

  「那你先到公司實習,跟著洛瑋學些經驗吧!」要讓一男一女迸出火花來,首先就是得多多接觸。

  「不……不行啦!洛爺爺,我去只會給阿瑋造成麻煩。」昕夢急忙揮揮手。

  「唉!其實是我的私心,不希望阿瑋太忙,卻又找不到一個值得托付的人來幫他的忙……」洛慕遠看似難掩哀戚,「昕夢,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洛爺爺——如果阿瑋他不嫌我礙手礙腳的話我願意到公司去幫他忙。」昕夢低著頭小小聲說道。

  若她這時有抬起眼的話,不難看到洛慕遠眼中閃動的算計。

  ***

  下課時間,學生們陸陸續續的走出教室,昕夢背著裝書的大帆布袋,心不在焉地走著。

  「嗨!昕夢。」一個說話嗲聲嗲氣的女音在她背後響起。

  「你好。」是系花樓雨萱,兩人向來無交集,昕夢有些不解她找她做什麼。

  「今早送你來上課的人是你的男朋友嗎?」她咄咄逼人地直問著她在乎的事。

  「不是。」她問的是洛瑋。

  由於今早得交作業,她昨晚熬夜硬是趕完那篇字數不少的心得報告,以致於出門時已快來不及了,就在她心急著該怎麼辦時——

  〔上車!」洛瑋從車庫倒出他JAGUAR跑車,那台他所謂的「上班交通車」。

  她有些意外,向來在她上課前便已出門到公司的他竟還在家,而穿上西裝打著領帶的洛瑋,俊挺得不像一般穿西裝的上班族,倒有點像走秀的模特兒。

  「遲到別怪我。」

  洛瑋不帶情緒的冷淡敲進她遊蕩的思緒。

  〔你……你要送我?」昕夢仍有些不敢置信。

  「順道。」他不耐的打開車門,催促她。

  「謝謝你,阿瑋。」昕夢乖乖地坐上車。

  「繫上安全帶。」

  他關心她的安全嗎?

  接著車子像子彈般咻的飛馳出去,左閃右超著路上的車輛,像乘坐雲霄飛車似的,在剛剛好上課前一分鐘,他將昕夢送到校門口。

  「回魂了。」洛瑋拍了下昕夢如人定般僵直的肩膀。

  「好可怕——」她根本是被他速度奇快,閃車超車的凌厲駕馭給嚇呆了。

  她搗著心口,那顆狂跳的心臟簡直就快要蹦出來了。

  「下次再坐坐看。」他壞壞的繼續嚇她。

  「不……不要了!」打開車門,昕夢虛軟的逃下車,「謝謝你。」

  然後她看到了一幕她永遠也忘不了的情景——洛瑋笑了,眼底嘴角噙著滿滿的笑意。她從末看過他如此真性情的笑容,他一向給她冷冷的態度,就連笑容也都是冷冷淡淡的,不像此刻是帶著有「熱度」的笑意。

  「阿瑋——你笑起來很好看呢!」連她都看癡了。

  「你只剩十秒鐘可以衝進教室。」他斂起笑容,提醒她。

  「哎呀!來不及了。」昕夢拔腿就跑。

  那就是她今早的糗事。

  ***

  「昕夢?」樓雨萱再拍了下像是靈魂出竅的她。

  「有,我在聽。」她在問她有關阿瑋的事?她看到他了?樓雨萱對阿瑋有興趣?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那他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會坐他的車來上課?」只要不是昕夢的男友就好辦了,就算是,樓雨萱自信她也有那個魅力從昕夢的身邊把她看上的男人給搶過來。

  「他」她和阿瑋的關係該如何向外人解釋?

  「你快說呀!」樓雨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想著,昕夢該不會想隱瞞她吧!

  「他是我奶奶好友的孫子,今早看我上課快來不及了,順道送我一程。」

  她說出大部分的實情,只差沒告訴樓雨萱,她和阿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他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家裡還有什麼人?他有沒有女朋友?」樓雨萱心急地問了一大串。

  「他叫洛瑋,今年二十七歲,家裡還有一個爺爺,女朋友的話——應該是沒有。」她瑟縮地說道。怎麼?樓雨萱和洛瑋——

  若是她的話,應該配得上阿瑋,樓雨萱的父親在金融界也是個響叮噹的人物,家世背景非常顯赫,而且她長得很漂亮,系花可不是假冒得來的。

  「這個星期日是我的生日,我要你帶他來,介紹我們認識。」她滿意地塞給昕夢一張燙金邊的宴會邀請函,她一定要那個俊美英挺的男人當她的男友。

  「可是——」昕夢不太有把握能說動洛瑋參加,尤其是這種臨時狀況。

  「就這麼說定了,拜拜。」樓雨萱像只炫目的孔雀,揚著她一身精心打扮的美麗,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也不管昕夢是否答應了她。

  ※※※

  看著手中粉紅色滾金邊香氣撲鼻的邀請函,昕夢輕歎了口氣。

  今晚洛瑋晚歸了。

  昕夢準時十二點坐在他房間裡等候,小手輕撫著錦緞床罩,腦中不由得想著洛瑋睡在上頭的模樣。

  她記得他有裸睡的習慣,有一回她以為他已經出門上班,進來要收拾房間,卻赫然發現他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那一回她幾乎是逃了出去的。

  然而那畫面卻像是刻入她的記憶裡,怎麼也忘不掉。

  她無法理解自從到香港尋回洛瑋之後,他對她的種種行為。

  他有時像貓一般玩弄著像小老鼠的她,有時卻像那時遞手帕給她的阿瑋,冷淡卻做著似關心的舉止。

  她在大床上躺了下來,鼻息間淨是洛瑋男性麝香的體味,她一想起在香港的那一夜,一陣悸動便竄進她的血脈中騷亂了起來,她和他也曾經那麼地親密,他在她體內,她擁有著他。

  多奇妙的感受!

  她就這樣閉著眼,暈陶陶地回想著。

  洛瑋一進到房裡,看到的就是昕夢躺臥在他床上的海棠春睡圖。

  她的長裙翻高到膝蓋,露出她白皙的小腿,七分袖的湖綠色洋裝像片嫩葉般掩蓋著她,他不動如冰山的心湖泛起一絲漣漪。

  這個住進他家多年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完全長大了,他還記得在香港的那一夜,她是多麼熾熱又緊密地包容著他。

  但她所做的一切完全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他和祖父之間的和好,多麼怪異。

  不過,一想起她曾經歷的,他漸漸能瞭解她的想法,死別的確是相當大的痛苦,畢竟她的奶奶突然去世,只留下她和姊姊兩人在世上。

  但這並不表示他為她動情或是愛戀著她,她就像是他的玩具罷了。

  誰教她老是一副他什麼都該聽她的似的,連吃藥這種麻煩事也得由她指使,所以他才會興起捉弄她的念頭,他要證明他也是可以主宰她的。

  而且她是談昕霓的親妹妹,欺負她讓他有種回敬她姊姊背叛的快感。

  「醒醒。」他推了推床上酣睡的俏人兒。

  昕夢沒有回應他,仍沉溺在自己的夢境裡——

  滿園百花盛開的香氣中,好多的蝴蝶。

  昕夢奔跑著,撲跌在翻飛的花瓣海中,揚起的片片粉紅和紫荊色瓣蕊飄落在她的身上。

  她翻身躺著的身子是赤裸的,可一點也不覺得有何怪異之處。

  這一定是在夢境裡,她認為著。

  有兩片粉紅色的花瓣落在她胸前的尖端,形成兩朵紅花綻放著,她感受著那抹綻放的酥醉,引得她四肢百骸都因快慰而舒展開來。

  昕夢甜甜地笑了。

  接著又有更多的花瓣落在她的胸上、小腹、大腿,每一片都帶給她難以言喻的快感—一陣微風襲來,那花瓣飄下她兩腿之間,拂掃著內側的敏感肌膚。

  昕夢低低地嬌吟著,體內蕩漾著一股渴求,像是由那些花瓣所挑起的,更像是洛瑋每晚逗弄著她時,那股欲罷不能的迷亂,期盼他能做些什麼,來解除她所欠缺的空虛。

  突然,她感覺到兩腿間被個又燙又硬的熱鐵頂戳著,她倏忽睜大眼眸。

  「阿瑋!」

  見她睜開眼眸,他立刻長驅直入,以口封印住她的叫喊。

  她被他強勢的入侵所填滿,一次又一次,那夢裡所感受到的空虛因他的充塞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飽足的存在,每一回的挺入都是靈魂的昇華。

  她嘗到他口中伏特加酒的辛烈,佐以他舌尖火熱的掏探——沉淪了,她沉淪在洛瑋銷魂的侵略中。

  他用手扶著她不自覺扭動的雙臀,快速地抽送著,舌尖離開她的唇舌一路滑過她的頸部,含進那兩朵嬌艷的蓓蕾。

  「哦!」她脫口喊出,雙腿緊緊繞國著洛瑋的腰,把他推送進更深處,回應他狂野的挺送。

  洛瑋探手至兩人交合處,找到她脆弱的花核,他的指尖熟練地探索她的秘密,直到昕夢不斷地呻吟,並且隨著他的旋律舞動。

  一股風暴從他揉捻的花核形成強勁的環流,將她捲入那狂亂的中心點,激情的愉悅在她體內迥蕩,她的內在收攏再抽緊——體內的震撼到達極限的高亢,下一秒,她掉進那漩渦似的爆炸中,靈魂飄離了身子,看到她臉上全然的滿足與對洛瑋深情的愛戀。

  感受著昕夢花徑內部的束緊,洛瑋加快胯下的攻佔,不讓她有機會從爆炸點回頭,強勢地把她帶上更高的境地。

  最後的一記重戳,他釋放了體內的熱潮,送進她收縮的幽境裡。

  「我不曾聽聞過比這更美好的樂曲。」她聽到輕吻著她耳垂的洛瑋歎道。

  昕夢抱緊他,心中滿滿愛意像滿溢出來似的。

  迷濛中,她吟喃著:「我愛你。」

  突然間,像灰姑娘十二點魔法解除般,她感覺到洛瑋壓住她的身子僵了僵,隨即冷著俊臉翻身離開了她。

  冰冷的空氣緊跟著侵襲原本他體溫所覆蓋的她,昕夢拉過被單,將自己包圍起來。

  「怎麼了?阿瑋。」她瑟縮地小聲問道。

  「你說你愛我?」他寒冰似的語調讓她退卻。

  「我——」她竟不由自主地說出來了。

  「你希望我也愛你嗎?」像川劇變臉般,他笑容陰冷地問她。

  「你會愛我嗎?」昕夢不是看不出他眼底的殘佞,可她心中仍存著一絲希冀。

  「你說呢?」穿上長褲,洛瑋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走入浴室。

  她的淚水一顆又一顆的滴落,在錦緞光滑的布面漾開一個又一個的水痕。

  昕夢靜靜地穿上她的衣服,像一縷幽魂般飄出洛瑋的房裡。

  過了一會兒,從浴室裡一身舒爽的洛瑋走了出來,他一點也不意外昕夢的離開,但在看到床上的點點淚痕時,他卻低咒了聲:「該死!!」

  ***

  雖然早已知道,對她而言,洛瑋的愛是遙遙無期的,可當他真的親口說出時,她才發現那種感受有多傷人。

  她能忍受洛瑋各種古怪言辭、刻薄態度,可她捧著一顆真心送到他面前,卻遭到惡意的譏諷,他的殘忍令她傷痕纍纍,她從沒想到愛一個人會是如此椎心泣血的痛。

  隔天早上,餐桌上的她安靜而沉默,洛瑋表面上看也不看她一眼,餘光中卻盯著她餐盤中完好如初的食物。

  洛慕遠古怪地看了兩人一眼,清一清喉嚨,開口說道:「阿瑋,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什麼時候才打算結婚?」

  洛慕遠嚴肅地問著,眼角看到昕夢的肩頭輕輕一縮。

  「怎麼?那麼想抱曾孫嗎?爺爺,若只是想有個曾孫抱抱、玩玩,多的是想幫我生孩子的女人,你要幾個曾孫就有幾個。」他喝了口濃郁的炭燒咖啡,嬉笑道。

  「胡鬧,我可不要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當我曾孫的母親。」洛慕遠炯亮的目光頻頻望向昕夢,「她必須是優雅而溫柔,遵照古禮明媒正娶入門,那才夠資格當我的孫媳婦。」

  「好啊!只要是你覺得有適合的人選,我沒意見。」洛瑋折起手上的早報,毫不在乎的說道。

  「昕夢,你的同學裡頭有沒有適合的人選呀?」洛慕遠轉頭問著一臉蒼白的她。

  「事實上,有個同學正托我代她邀請阿瑋參加她的生日PARTY,是我一時忘了把邀請函交給阿瑋,她的父親你們可能認識,我那位同學姓樓名雨萱。」她拿出一直擱在背包裡的邀請函,僵硬地遞給洛瑋。

  他只輕描淡寫地看了它一眼,復又拿凌厲的目光往她瞧。

  「姓樓,那大概是亞泰銀行的樓總吧!我曾聽他說,他有個女兒和你念同一所學校。」洛慕遠狀似思考著那樓氏的資料,然又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兩個年輕人。

  昕夢是蒼白得像個鬼似的,洛瑋則是酷寒著臉用力切著盤中的食物,好像它們與他有仇似的。

  「那阿瑋你就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吧!見見那個名叫樓雨萱的女孩,瞭解一下對方。」洛慕遠看著臉色陰暗的孫子,賊賊地加上一句。

  〔我又不認識她,幹嘛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洛瑋心中赤焰高燒著。

  她在對他提出反擊嗎?隨便找個同學塞給他,然後就想把他給甩開?作夢!

  「好啊!那昕夢也會一塊去吧!」洛瑋語帶玄機。

  他計畫拉著她一道去,到了舞會上再撇開她,存心教她難堪。

  「我——」昕夢睜大一雙水漉漉的瞳眸,想拒絕又怕洛瑋生氣。

  「是啊,昕夢,我從沒聽過你和哪個同學一塊出去玩,一定是我這個老頭子絆住了你,讓你不能放心地去玩,你這次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和阿瑋一塊去吧!」他急著讓兩人多些相處的機會。

  「你總不會要我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一大群不認識的人吧!」洛瑋刻薄的丟下一句讓昕夢怎麼也無法再拒絕的話。

  「好……好吧!」她歎息地答應。

  老天真是愛捉弄人,她只想靜靜地一個人,偏偏又得和洛瑋湊在一塊兒。

  「還有,阿瑋,我決定安排昕夢到公司工作,就先由你帶在身邊,教她些商場上的遊戲規則吧!」洛慕遠宣佈著另一項決議。

  「好啊!」他會好好教教她,屬於他的「遊戲規則」。

  昕夢真想開口拒絕,可一想到自己答應過洛慕遠,即將脫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匿名
狀態︰ 離線
10
匿名  發表於 2015-3-4 00:06:48
  第五章

  星期天下午,昕夢被洛瑋拉著出門。

  「阿瑋,我真的不用怎麼打扮,樓雨萱主要是邀請你。」一陣風暴似的忙亂地弄好頭髮上的造型,她又被拉來美容沙龍。

  「閉嘴,我可不想讓你丟光我的臉。」

  一旁噙著一抹有趣笑痕的長髮男子,很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喬治,動作快點!」洛瑋惡狠狠地命令著。

  「是,是,是。」他將他的化妝工具箱放在強化玻璃所製成的桌子上。

  「喬治先生,麻煩你了。」昕夢臉紅害羞地說著。

  「不必同我那麼客氣,就喊我喬治吧!」揚著眉,他用一條皮繩綁起那茶粟色的髮絲。

  昕夢從沒看過男人留長髮也能如此好看,有股頹靡的貴族風。

  「閉上眼,待會兒讓你看看自己究竟有多美。」其實喬治在看到洛璋拉著昕夢進門時,就技癢地在腦中迅速地決定著彩妝的顏色。

  淺膚色的粉底乳薄得不能再薄地打上一層,如夕霞般的甜紫色蜜粉輕撲而過,整個臉蛋瞬間亮麗了起來。眼瞼上嫩鵝黃的影彩是早春的色調,像小扇似的睫毛僅梳順便自然捲翹,配合著她身上如朝霧般的雪紡紗小禮服,喬治最後在她呈現粉紅色的唇瓣上點著冰糖藕的唇膏。

  「小姑娘,睜開眼睛吧!」他像個魔法師,更像是催眠大師般,呼喊她睜開沉睡的眼皮,看看自已變成了什麼樣子。

  鏡子裡的人真的是她嗎?昕夢難以相信,那帶著夢幻神采的美麗臉龐是她自己。

  她的視焦不由自主地對上洛璋的,發現他也正盯著她看,那瞳仁中閃動著她無法辨識的光芒,但一意識到她的回視,他隨即斂去那幾乎是灼人的熱火,轉眼換上一副毫無興趣的冷漠。

  看見他的眼神,她的心不爭氣地低落了下來,然後又安慰著自己,沒什麼好在意的。

  穿著她還不太習慣的細跟高跟鞋,她緩緩地站了起來,以自認為堅強的聲音道:「樓雨萱的生日宴會快來不及了。」

  洛璋皺著眉頭,像和她生氣般粗聲粗氣地回答:「來不及就別去了。」說完甩頭就走,連和喬治打個招呼也沒有。

  昕夢連忙追上去,卻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彎腰朝喬治行禮。

  「謝謝你喬治,很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一步了。」她淡淡地微笑。

  「你不用自責,那傢伙的臭脾氣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去吧!讓大家看看你的美麗。」他鼓勵地朝她眨眨眼,眼中有著一份瞭然,對洛璋突來的火氣。

  昕夢這才急奔向門口。

  車道旁,洛璋那輛黑亮的JAGUAR跑車如驕騖般低吼著,車上的他臉色陰晴不定。

  「阿璋——」昕夢不確定地喊著。

  「上車。」他賭氣般地命令著。

  「別生氣,若你怕我在宴會上會失了你的面子,我會躲遠一點的。」昕夢小小聲地說道。

  「誰跟你說我在生氣!」他用力地踩下油門,那迅如黑豹的車身就隱入車陣中。

  「你看起來不怎麼高興。」除非是瞎子,任誰都看得出他臉上的不悅。

  「再說一句我就把你丟下車!」惱羞成怒的他恐嚇道,她簡直是透析著他,一字一句都切中他的心緒。

  昕夢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

  樓雨萱的家在天母,這個有點像是外國街景的市區,有著許多賞心悅目的商店,昕夢有趣地細看著。

  她從沒有過這樣在街上逛玩著一家又一家精心設計的店面。她的時間一向是用在陪洛慕遠散步、看書、做報告;這個時間在外頭對她而言還是頭一遭。

  車子在洛璋高超的技術下,轉進樓雨萱家的車道。

  將車子停妥,洛璋堂而皇之地往主屋大門走去。

  反之,跟在他身後的昕夢,看著富麗堂皇的哥德式房屋,一股自卑感讓她幾乎膽怯地想轉身逃開。

  「怎麼,想回去了?」看穿她的心態,洛璋冷冷地說道。

  「沒有,我只是有些不習慣參加這種場合。」她不是不知道同學們在背後幫她取的綽號「獨行俠」。

  「這對大學生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場合吧!」他有意地譏諷著,不相信她連同學的生日宴會都沒有來過。

  「我——」昕夢張口想解釋,但一見他滿臉的不相信,到嘴邊的話全化作一聲輕歎。

  「沒話說了吧!」洛瑋看著她欲言又止,心中沒由來的火大,說出口的話又加重了三分惡毒。

  「嗯。」她柔順地點點頭,感覺到腳下的高跟鞋似磨破了她的腳後跟,有點疼。

  「你磨蹭些什麼?走得比老太婆還慢。」他站著等她追上他,故意忽視她腳下不怎麼平穩的步履。

  「對……對不起。」淚水湧入眼眶,昕夢佯裝平和的回答。

  悠揚的舞曲輕快的流洩在偌大空間裡的每個角落,昕夢跟在洛瑋高大挺拔的身後進入樓雨萱的家,一進門她就被那富麗堂皇的家飾和擺設給吸引了目光。

  住在洛瑋家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有錢人家的格調應該就如同洛宅一樣,有著高雅的品味,可是眼前的一切奢華得有些近乎誇大。

  而舞會裡的人群在洛瑋出現的那一刻,像接收到他週身發出的超強電波般,視線全轉向他,男性的目光中帶著審詢,女性則是個個眼睛為之一亮,像見著了一件上等的珠寶美鑽。

  幾乎是立即的,樓雨萱的身影捲了過來。

  她看也不看昕夢一眼,逕自盯著洛瑋瞧,一身火焰般的貼身禮服,是舞會中最耀眼的一抹紅。

  「談昕夢,你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像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口氣。

  「呃,樓雨萱,這位是洛瑋;阿瑋,她是我們繫上的系花樓雨萱。」昕夢盡責地扮演著介紹人的角色。

  「你好,洛瑋,歡迎你來參加我的生日舞會。」樓雨萱驕傲地挺了挺她不算小的胸部。

  「謝謝你的邀請。」洛瑋淡然地掃視她一眼,目光轉向屋子內部的設計上,彷彿它們遠比貌美如花的女主人還來得有吸引力。

  「我帶你參觀我家。」樓雨萱對洛瑋近乎無禮的舉止,竟然沒有生氣,態度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像只搖尾乞憐的狗兒般,討好起他來。

  洛瑋也不等她,逐自往他想去的方向走。

  而昕夢只是目送著他貴族般的神采吸引著一道又一道愛慕的注意力;樓雨萱則是不同平常冷漠的熱絡,平常都是男性奉承她、討她歡心,此時的她正使出那些功夫,好換得洛瑋一絲絲傾注心思。

  昕夢覺得自己像是被利用的一項工具,完成任務後便被隨意丟棄在角落,不再受到一絲一毫的注意。

  「昕夢,真沒想到會遇見你!」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右側傳來。

  「賓斯?你也來了!」她一直繃緊的肩膀總算放鬆了一些。

  昕夢見著羅賓斯,好不容易才稍稍放下高懸的心兒,滿屋子的陌生臉孔中,總算有一張她認識的了,否則難保她不會就這麼當壁花站到舞會結束。

  〔跳支舞吧?」他紳士地詢問著她。

  「真是抱歉,賓斯,我的腳穿不慣新鞋,有點疼,恐怕得讓你失望了。」

  她真怕在舞池裡碰見洛瑋和樓雨萱擁舞的親密狀。

  「那我們到那邊坐下來聊聊吧!」他指著陽台那兒的休閒椅組。

  「嗯。」昕夢同意道,但她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尋找著洛瑋的身影。

  整晚洛瑋的身旁總是黏著樓雨萱妖麗的身影,而昕夢則是無奈地陪著羅賓斯,苦無獨自先行離去的理由。

  舞會上,洛瑋的女伴一個換過一個,女主角切生日蛋糕時,他的身形則是佇立在樓雨萱身後,刻意地遺忘和他一道前來的昕夢……

  ***

  「這位是談昕夢,她從今天起到公司實習,由秘書室調派工作。」洛瑋將昕夢丟給秘書何玫瑰後,逕自走入他專屬的辦公室裡。

  「何秘書,關於公司的事,我什麼都不懂,還請你多多賜教。」昕夢虛心地說道。

  「那我先從基本的部分告訴你好了。」何玫瑰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對於眼前這個突然蹦出來的空降部隊,她心裡其實是厭惡的,誰曉得這個叫談昕夢的女人是不是來取代她的,可是礙於她是洛瑋帶來的人,她的排斥可不敢太過明顯。

  何玫瑰在告訴昕夢一些無關緊要的公司規章後,便交給她一份洛瑋手寫的文件。

  「談小姐,這份資料要在下班之前E-mail到美國的,請你在完成打字後把它傳送到上面的信箱去。」何玫瑰將文件遞給昕夢,指向另一張辦公桌上的電腦。

  「好好的。」她應聲接手。

  昕夢盯著白紙上寫得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非常努力地辨視著那潦草得根本就像是鬼畫符似的內容。

  對這新接觸的事務,昕夢是戰戰兢兢的專注其中,雖然她是抱著虛心學習的心情和洛瑋一塊來到公司,可是週遭的人看待她的眼光必定是猜疑的,從何玫瑰一副與她保持安全距離的態度就不難看出。

  打開電腦進人文書軟體,昕夢一字一句的開始鍵入,雖然她在學校也用電腦,可是不曾特別訓練打字的速度,加上洛瑋寫的字還真是教人眼花撩亂,她得一邊辨識字體,一邊小心不把資料弄錯,文件的輸人速度也就完全快不起來。

  直到接近下班的時間——

  〔你還沒打好嗎?」何玫瑰瞠目揚聲問著,那眼底的鄙視毫不掩飾。

  「就快好了。」昕夢小臉漲紅。

  這時洛瑋從他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何秘書,巨匠的餐會是在七點吧!跟我一道過去。」他瞥了仍在電腦前奮戰不懈的昕夢一眼。

  「是的,總經理。不過,談小姐這封郵件還未完成——我可能……」她狀似為難地看了看昕夢。

  「工作還沒完成?何秘書,她今天都做了些什麼?」他故意在何玫瑰面前教昕夢難堪。

  「我只是把要E-mail到美國的信件交給她處理——」何玫瑰語氣溫婉,可眼中淨是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這件小事就讓她忙到現在?」

  洛瑋鄙棄的言辭教昕夢臉上一片蒼白。

  她一語不發,心中急著想趕緊完成工作,可越是心急,電腦螢幕上的錯誤便頻頻發生。

  「這樣好了,談小姐接下來的部分由我來接手吧!」眼見上司對這個名叫談昕夢的態度漠不關心,何玫瑰虛情假意地說道。

  〔不用了,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想學些什麼?我們先過去會場,讓她自己慢慢打!」洛瑋話一說完,轉頭就先走了出去。

  「談小姐,那不好意思,我先陪總經理餐敘去了,你文件完成後記得E-mail出去,明天見。」何玫瑰心中竊笑著追上洛瑋,獨留下昕夢一人在秘書室裡。

  整個辦公室裡突然變得沉靜無聲,過了半晌,昕夢眼眶中強忍的淚水才流淌摘下。

  ***

  深夜,昕夢獨自一人坐在噴水池旁。

  望著水光鄰鄰的池底,她不禁自問著,她究竟在做些什麼?

  在學校,樓雨萱一再追問她有關洛瑋的日常瑣事,叨念著他怎麼不約她出去。

  在公司,何玫瑰帶著強烈的敵意,總是刻意地排擠她,像在等她受不了自動走人。

  而洛瑋,雖然兩人在公司幾乎天天見面,怛他完全漠視她工作上所遭遇到的挫折和瓶頸,獨留她自己去面對。

  兩人演變到這種局面,是她要到香港找他回來前,完全沒有想到的。

  她——是不是該離開洛家了?目前洛爺爺的健康情況良好,留在這兒,只是讓洛瑋更加討厭她罷了。

  一陣夜風襲來,她打了個冷顫,可真正冷凝的是心底的傷痕纍纍。

  她愛著洛瑋,可是他並不愛她,甚至於她的存在不斷地提醒了他昕霓對他的背棄,所以他越看她是越厭惡。

  這樣的生活讓她覺得好累、好倦——

  「你就穿這樣在這裡吹風?!扮可憐給誰看?」甫應酬回來的洛瑋惡聲惡氣地道。

  他從車庫正要轉進主屋時,視線習慣性的掃向噴水池邊,卻讓他看到她像個落入凡間的精靈,停駐在水光間,白皙的肌膚幾乎像是透明般,讓他想到羽化的仙子,她清幽的像抹魂魄,隨時會飛離這個花園般。

  可在看到她薄衫教水珠給濺濕了一大片,犀利而刻薄的話比他所想的還要快速地脫口而出。

  「阿瑋,你回來了。」昕夢微笑地迎接他回家。

  「你又躲在這裡做什麼?偷哭?」他想起第一次在這裡見到她的情景。

  「我——沒有——偷哭——」她的否認相當薄弱。

  她的確有著想痛哭一場的衝動。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他刻意疏遠她的冷漠,在一見著她纖細脆弱的身影時,全部徒勞無功地煙消雲散。

  不管他如何勉強自己去忽略她的存在,藉著那些個善妒的女人來傷害她,只消一眼,他那冰封的心便悄悄地融化。

  他原本是想用她來報復談昕霓的背叛,卻不得不承認,昕夢不是昕霓。

  她善良而溫柔,和自私而放縱的昕霓是完全不同的。

  他是否錯了——

  「我在想,我是否該搬離這裡了。」也許早點說出來,她就更能堅定離開的決心。

  聽霓背叛他的那一幕又在他心頭掠過,現下昕夢的話就有如一支支的針尖,扎痛了他好不容易遺忘的往昔。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離開這裡!」他欺近她眼前,霸氣地否決她的想法。

  「我繼續留下來,對你並沒有任何的幫助。」她在工作上頻頻出錯,在家裡,他視她如昕霓的魅影,兩人每一次的碰面都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有沒有幫助由我來認定,我說不准你離開,你就不能違背我的指令。你應該還記得,在你將我從香港給求回來時,允諾我任何事皆聽我的,現下你該不會是想背棄你自己承諾過的話吧!」憤怒的火苗在他眼瞳中熊熊燃燒,為了她萌生的去意。

  「我這一生都不會違背自己與你訂立的誓約,只是——你分明討厭我,視我如敝屐,我不得不認為自己的存在給你帶來麻煩。」她如何能說出她已經快受不了他對她的冷漠,和自己傾戀的愛意一天多過一天。

  那只是多給他一個嘲笑自己的機會。

  「就算是我不要的破鞋,我也不會給別人有撿走的機會!」洛瑋一把抓住了她,將她箝制在胸前,目光如火焚一般。

  「你——」破鞋?那就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定位?

  淚霧迷濛了她的視線,他如此輕易地就將她傷害得體無完膚。

  「讓我坦白的告訴你,留著你,是用來償還昕霓的罪行,誰教你和她有一張相仿的面容,我每回看到你的臉,就想到她帶給我的恥辱!」他單手箝制住她的下顎,狠戾的瞪視著她眼中的怯懦。

  他就是要她替談昕霓贖罪!

  他灼熱的氣息噴拂在她細膩的臉頰上,狂暴的吼聲震碎了她僅存的信心,因為他如復仇天神般的氣焰是她的柔情所無法撲滅的——

  「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一點也不討厭你,相反的,我對你這衣衫下所包裹的身子可是愛極了!」他火熱的掌心順手貼上了她的渾圓,似烙鐵般的溫度帶著某種異樣的感觸,灼燙著她的肌膚。

  「阿瑋,不要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他粗暴的舉止和惡意的言辭駭著了她。

  她究竟要如何才能化解他心中的恨意?

  「以前的我早已跟著你那水性楊花的姊姊死去了!」他用力的將她拽向懷裡,她柔若無骨的身子便往他堅硬的胸膛衝撞而去。

  「不,阿瑋,就算昕霓背離了你,你也不用跟著她陪葬自己的感情啊!」

  昕夢激憤地喊著,姊姊的行為對洛瑋的傷害太深了。

  「不,不是陪葬,是重生,那個會對愛情這玩意認真的洛瑋活該被背叛,現在的洛瑋可就學聰明了。愛情?哼,廉價得讓我不屑一顧。」他推開了她,忿然離去。

  昕夢怔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心如刀割,她對他的愛根本無法彌補昕霓所留下的痛楚——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7 12:46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