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管】最強客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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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進入二品

「族長好，長老好。」林亙恭身對著幾位村的大人物行禮道。

霍天照等旁側的人為他穿上衣衫，才上下端詳於他，但見林亙除了臉色稍為紅潤，依然是那個清矍寡言的形象。

其它人早就焦急，只是霍天照身為族長，他不開口，其它人卻不敢潛逾。

「林亙，你表現非常出色，二十二天，這是七里溝最長紀錄，比起我當年所創紀錄超出數倍。論資質，說你是七里溝數百年第一人，沒人異議……」霍天照滔滔一段，見到周畔全是焦耐不堪的神色，再且確實他也想知道確切情況。

他乾咳一聲，道：「如此長時間的吸納藥力，相信你蘊力已經達到一個深厚地步，遠超一般人。早前藥池出現異常的波動，如果我判斷不錯，應該是衝擊進階，嗯，結果如何？」

他問話完畢，猛地吞了口口水，目光直盯向林亙的嘴唇，只想從吐出來的每個字最先地知道答案。

「出武池」陷入安靜，所有視線齊集集地投落林亙身上，等待他給出的答案。

這次藥洗前所未有地耗費大量代價，能否有回報，能否物超所值，就看接下來林亙的回答。當然，如果林亙沒法進級，也不表示砸下這麼多藥材，沒有作用。只是說明，相比於立即衝擊進階成功，沒有進階，顯得稍有遺憾，也不如進階成功那麼激動人心與完美。

林亙掃掠一遍眾人望穿秋水的眼神，微微點點頭：「不負所望，進階成功。」

這八個字一出，「出武池」驀地一陣歡騰，每人臉上儘是狂喜之色，即使那些年長的族長老也都是手舞足蹈！

這不僅代表著林亙又創下一個恐怖紀錄，最重要的是七里溝孤注一擲的豪賭，數天的提心吊膽之後，終於贏了。

林亙擁有九級神核，而今又迅速地衝擊一品成功，那意味七里溝即將進入林亙時代！大大縮短七里溝的等待！意味著，在苦悶數十年之後，七里溝出現一位熠熠生輝的領軍人物！他們耗費的大量丹藥價，換回如願所償的東西。

他們哪裡知道，林亙所說的進階成功是指二品，並不是他們所想的一品。若是知曉林亙衝擊二品成功，這些人肯定歡喜得當場暈掉。

「族長，謝謝。如果沒有你和幾位族長老，以及村民，就沒有我林亙的今天。」林亙上前深深一躬，對著族長霍天照真情流露。

所有人目光也是從林亙身上轉移到這位老族長上，充滿尊敬之色。如果沒有霍天照的堅持執著，沒有霍天照的果斷與氣魄，只怕七里溝早就錯失這麼一位領悟驚人，一日千里的天才！霍天照任職族長五十多年，鞠躬盡瘁竭心為公，肩負全族的壓力，卻從不迴避。行事處世，他沒有任何偏袒，只要對族裡有利，他總是迎接一切的挑戰。

就如藥洗到最後關頭，碰上一般人，寧願明捷保身保住族長的榮譽，也決不會冒著巨大危險冒著被村民千唾萬罵風險，再繼續加投巨量的丹藥材料。他和林亙在此之前並不相熟，更不是直親，但依然力排眾議，最終換來林亙的脫胎換骨和七里溝的未來。

霍天照眼眶微微發熱，林亙藥洗二十二天，他就不休不眠守了二十二日夜，終如願得償，而林亙對他一番誠摯的致謝，讓他覺得所有苦楚辛酸都是那麼物有所值。

此次祭龍大典，他前所未有地泛起一股強烈的心力交瘁，心理壓力劇增。眼前林亙終於成才，他真有如釋重負之感。他扶起林亙，正色道：「你是七里溝的一分子，也是七里溝數百年最傑出的天才，日後七里溝的命運，就盡靠你！」

林亙作為他所選的「族長繼承者」，雖然現在並沒正式上任或者歷煉，但未來重擔肯定是落在林亙身上。霍天照這番話也不多不少自覺年紀漸衰，已有類似托孤的意思。

「林亙一定竭盡所能，義不容辭！」林亙對權力興趣甚為淡薄，一心只想追尋修武大道。然而七里溝對他如此厚愛，唯有暫時接下這個責任。若然面對這樣誠情，他都出言拒絕或者冷冷淡淡，倒過於忘恩負義，不是他所為。

儘管已是晚上接近子時，外面還是有近百的人在看熱鬧。他們本來是只是閑來無聊，來這湊下熱鬧，沒想到真的碰到林亙出關。見到被簇擁出來的林亙，頓時歡呼哄動。

星星點點火光下，隱隱見著他們興奮的臉孔，林亙一時感觸，揮手向他們致意。

「林亙，聽說你進階一品，是不是……」

「林亙出來了！出來了！這是我們七里溝的天才……大家看……多麼厲害……」

「林亙你現在什麼境界，展示一下給我們大家看看，看能不能把陳家村的陳缺打得滿地找牙……」

人群遠遠起哄，情緒熱烈。雖然說話多有隨意，但誰得聽出，對林亙這位未來棟樑的深深期望。

牛大叔擺手，笑呵呵道：「你們放心，現在林亙就是測試鑒力。我們七里溝的第一天才，真正的實力，大家很快便能見識！」

在大家一片安靜裡，三個村民抬出一個環型耙子。

這是測試武者實力的工具，叫鑒蘊器。

測試者使用拳頭擊落耙子的圓心，鑒蘊器的孤箭，便會計算此拳的力量。

初經藥洗的武者一拳頭一般為十蘊力，初踏一品蘊力是一千鑒力，二品蘊力則是一萬鑒力，三品武者的蘊力達到驚人的十萬鑒力……

藥洗完畢，或者剛剛進階，武者普遍都要用鑒蘊器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

林亙站在鑒蘊器面前，別看這鑒蘊貌不起眼，然由於是特殊材料所鑄成，足以能承受五品武者全力一擊。只不過，五品武者對於七里溝這樣的窮鄉僻壤，實在太遙遠。

林亙看著周圍數百雙充滿期待的眼神，從他們眼裡看出那濃濃的像是群羊看著領頭羊即將顯威的渴望，尤其是族長霍天正，此時神情緊繃，呼吸也不敢過重，全然失去平日的從容鎮定。

林亙本來還想隱藏自己二品境界，此時此刻驀然放棄這縷想法。

這些村民已經將自己當成他們的新領首，殷切地期待自己能成長成讓他們得到依靠和庇佑，滿腔希望自己擁有能力帶領他們走出過往的低落，如果連這縷的希望與興奮都不能給予他們，自己也枉為被族長看得起。

在旁的牛大叔見他神情露出決色，知道他決定完全展露深藏的實力，激動與期待之餘，親自來到鑒蘊器後面抵頂。以林亙的實力，全力一擊，這三個一品武者還承受不住。

林亙內視向新成的「蘊力漩渦」，稍微和奔流的「蘊力流質」感應。呼，他吐盡腹內廢氣，身體凝至極限的蓄備狀態。

諸人只感到一陣凜然氣息如波紋般籠罩而出，不由自主地一陣顫粟。

在場也有不少一品武者，立即察覺出極大危險。這氣息只怕不只是一品……即使是一品也是後期境界……族長、幾位長老，所有武者的腦海都愣怔住。

然讓他們更加震驚還在後頭，林亙腰脊一夾，全身肌肉脊筋的精微如同臌漲而整齊的蓄水重桶排排豎立而起，他一聲重喝，「蘊力漩渦」的蘊力流質幾乎被抽空一半。

明亮火光下，只見林亙如龍似豹，拳影一閃，集中林亙二品蘊力全力一擊，重重地擊在鑒蘊器。

「轟」鑒力器被轟得向後脫飛，四位一品包括牛大叔這位一品後期，被巨大震力震飛，倒跌五六米遠外。

「嘩！」全場陷入死寂，寂靜地似乎只剩下晚風吹過夜空的聲音。

怎麼可能？隔著鑒蘊器，林亙一拳打飛四位一品，而且包括一品後期的牛大叔？他嗎的，整個七里溝，一拳如此殺傷力，也只有族長霍天照做得到！林亙是怎麼辦到的，難道是掩眼法？

幾大長老都是看傻眼，從直覺來看，這一拳能量絕對不止一品初期！

「二品蘊力！是二品蘊力！林亙直接進階二品了！！！」族長霍天狂喜得失聲高叫起來，作為二品後期，他對這拳的威力再是熟悉不過！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讓他顧念禮儀，只怕他情不自禁地要將林亙抱起來親一口，摟著轉幾個大圈子！

「二品蘊力？」就在諸人惘然之中，牛大叔已是早早爬起來，抬起鑒蘊器，看一眼上面數據。

「二萬二千鑒力！！！真的是二品蘊力！！！」牛大叔也喜不自禁地高聲叫起來！

幾個族長老趕忙走過去，視線落在鑒蘊器上，齊聲喜呼道：「不錯，不錯，真是二品蘊力！」

直到此時，所有人才確信林亙創下難以置信的奇跡，在藥洗時一舉衝擊二品，成功進階！

這太驚人駭聞，所有人都心頭激盪，這只怕是整個青牛鎮乃至金淵城修煉史上的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奇跡！而這樣的奇跡，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讓他們的準族長年青的林亙所創立。

太牛逼了，太帥了！所有人都充滿癡癡的崇拜地遠凝向場上那個清瘦青年，這一霎那，他們都有一種錯覺，整個大陸最強的人誕生了！

在不可預測的未來，這個貌不驚人的年青準族長，即將震驚漢國，甚至震驚整個數萬億億平方公里的變灤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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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載譽歸來

飄著淡淡脂粉味的廂房，曹貫擁著雪白溫軟的愛妾粉軀，腦子卻飄浮著林亙。

作為青牛鎮底蘊深厚的第一大勢力，曹家不僅壟斷大部份青牛鎮的商業，生意更是通達大城市金淵城。曹貫今年五十有多，一妻六妾，子嗣繁盛，共有十一子三女。唯一讓曹貫不爽，生於富貴人家，驕生慣養，十四個子女裡，要麼資質平庸，要麼沉溺吃喝玩樂，難成氣候。只有三兒子和大女兒，在武途上稍令他欣慰。

能在各種險惡暗流裡屹立近百年不倒，曹家近百年來最主要政策就是廣攬天下人才。眼下的曹家，除了五位深居不出的客卿長老，養著千多名的護院，最重要實力來源於大批的內門子弟。

內門子弟指的是資質出色的青年因為某種需要買身於曹家，曹家將他視為親系弟子，按其的修煉成績進行免費培養。

成為內門子弟，不僅得到曹家雇來的名師指導，更時不時獲得提供免費丹藥、武技，至於衣食住行更是免費提供。培養出來的弟子，也會按其實力分調到各地的分點，掌管重要崗位，所謂前途無量。

許多有著夢想的青年，每年都是打破腦袋想擠進去。

這三四年，困擾著曹貫的是，招進來這些內門弟子良莠不齊，過於資質平庸。再這樣下去，曹家肯定會面臨重大危機。

林亙的出現，讓他眼前一亮。能夠在藥禮時，衝擊一品，無論成功與否，都說明林亙定然資質驚人。自己五十多歲，如果能將他招攬進曹家，將來自己老去，他倒是正好輔助自己下一代。解決他內心對十多個無能子女的憂慮。

若有一天他真的去了，曹家能有這樣的人物坐陣，發展壯大雖不太可能，但保住根基應該沒有問題。他接近知天命，不得不深思遠慮考慮起未來的事情。

令他腦子活絡的還有另一樁事，上個月，他和金淵城幾個大勢力打交道，暗裡知道一個消息。

說金淵城的歸真堂的獸獵市場將在五個月後進行交易權轉讓，而歸真堂在挑選轉讓對像時，將舉行一個小型的新武者對決，哪個商家最後獲勝，就將交易權給誰。規矩只有一條，就是參與武者必須是一年內才新晉的武者。

普通武者，到一級武者，如沒有數年刻苦，豈能輕易進階成功？如果今天消息屬實，林亙真在藥洗時，衝擊進階，那說明他的境界一定無限接近一品，或者已沖階成功，進階一品。

以一個一品實力的武者，去虐那些晉級才一年的新武者，可以說幾乎已經將冠軍納入囊中。在此關節，碰到林亙這個萬中無一的異數，簡直上天助他！

獸獵市場一年至少營利近五百萬兩黃金，若能弄到手，等於曹家每年又多一項巨大收入。

他越是想，越是意趣濃烈，只恨不得在其它大勢力沒發現之前立即將林亙這塊閃光寶石，緊緊地攥於手內。

「府主，有個內侍說有緊急消息稟告。」幾下敲門聲，丫環在外面低聲道。

「這麼深夜，還有什麼事？等到明天，難道就不行嗎？」旁側赤著身子，露出一雙雪白渾圓的乳峰漂亮妾氏不悅地朝門外道。

她是曹貫排名第五的妾氏邱氏，才不到二十六，眼見府主好不容易來自己這裡一趟，卻被人打擾，自然不悅。

曹貫揉捏一把她彈跳豐腴的乳球，而後披上旁側的披風，笑道：「心肝，別生氣，我出去幾分鐘就回來。」

若是一般時候，他肯定會如這位小心肝所願，然他隱隱感覺到是林亙那邊有新消息。

出到外面的廳裡，果然見著那個專門負責此事的侍從，只見那侍從滿臉奮色，時而坐下，時而站立，明顯很急。

「林亙有消息了？」曹貫示意他坐下。

「有消息了，最新得到消息，林亙沖階成功！」侍從如找到洩口，猛地點頭答道。

「好個林亙，果然是天賦異稟！在藥洗的同時，成功衝進一品，一夜之間衝破普通人數年的努力，這也是一項史無前例的的紀錄。」曹貫滿是贊嘆之色，只覺得林亙果然不負所望。

豈知侍從急著擺手道：「府主，不是這樣。林亙沖的不僅是一品，而是二品。剛才最新消息說，林亙出關之後，經過鑒蘊器的檢測，他的蘊力是二萬二千鑒！」

「二萬二千鑒？衝擊二品，而且還成功了！」曹貫一個趔趄，險些坐不住，幸好扶住旁側的扶椅。

一夜之間，從藥洗，到一品，再到二品，這……這怎麼可能！曹貫已經沒法用語言去描繪心中的震驚，這樣速度，即使是被譽為青牛鎮第一天才修煉變態的陳缺，也都被拋下幾條大街！

「林亙衝擊二品成功！」

「林亙拋如破竹，創下二十二天藥洗的七里溝紀錄。而且在藥洗過程先衝破一品，再衝破二品，衝破古人都沒出現過的歷史。最新檢測鑒力達到二品的二萬二千鑒力……」

「林亙現今厲害了，一下成為七里溝僅次於族長霍天照的第二高手！年僅不到十八的林亙成為七里溝第二位的二品，將七里溝和其它村那些老掉牙尚沒進一品的武者的臉都扇腫了……」

天微亮，帶著「林亙」二個字的消息彷彿飛箭般迅速傳遍青牛鎮大小角落，青牛鎮全鎮震驚！！！

林亙娘親看著多日不見而且一夜之間成為七里溝的頂樑柱，七里溝第二名二品的兒子，那種幸福與滿足感從臉額間的皺紋，濃濃地流淌而出。自從林亙破了七里溝的五天藥洗紀錄，他們一家從來沒有這麼受到別人的尊重，左鄰右舍就不說，甚至那些平時在她眼內高不可攀的達官貴人都趕著送來大箱大箱的賀禮。在村裡，男女老少見著她，都帶著羨慕與敬重的眼神向她打招呼，和過去所遭受到鄙屑輕蔑宛若天淵之別。

這一切都是源於眼前這個兒子出息，為林家爭氣。

林耀也是神情複雜，這個兒子能夠一飛沖天出人頭地自然是大好事，在以前，他甚至不知為此望穿秋水。然眼前，林亙竟然成為二品，一下子修為將這個當爹遠遠地壓在下面，霎時間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之前也曾幻想過林亙一夜之間成為高手，但最多成為一品他也就滿足，然林亙竟然做到連他發夢也不敢想像的事情。

「爹、娘，你們看著我幹啥？你們也吃，你們兒子是人，不是動物，看你們樣子，就把我當怪獸似的，」林亙昨晚回到家裡，由於多日沒有休息，所以痛快地睡到今天早上。

門口附近透射著這個世界的清晨陽光，他扒著碗裡再尋常不過白粥，手裡拿著沾醬蒜頭，感覺到無比愜意。

從「出武池」出來，他也感受到自己一家所受到待遇翻天覆地。他以前所盼望著給家人帶來榮耀，終於讓他做到，這也算是他心情愉快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他這人不喜受人注目，對於那些華麗光鮮的貴族生活並不嚮往，他只享受現下平淡溫暖的家庭小日子。

「你這孩子，都成了族長繼承者，將來要做大事的人，說話不正不經的。」他娘親笑著地，又替他碗添一勺溫熱的白粥。

「做再大的事，我們也是他爹他娘。對著自己父母一板一眼，也要拘束這拘束哪，林家沒這規矩。」

林亙笑道：「就是，此點我是非常贊同爹的……」

吃過早飯，林亙棘手的事情來了，第一就是滿屋子的東西怎麼處置。

從他進入藥洗池開始，就不斷有人送來賀禮。破掉霍天照的五天紀錄後，尤其更甚，各式精美的獸皮、絲綢、蠟肉、財帛、首飾……眼下堆滿整整一間屋子。

由於都是衝著林亙而來，林亙沒有回來，林亙爹娘都不好處置，送回去又怕人家說自己小人得志，得罪人。

林亙看著滿屋的東西，頭就大了，送是送不回去，但滿屋子事物自己一家用上兩三年也用不盡。拿去賣，又好像對送禮的人不尊重。

「爹娘，你們去處理伐。你都知道我這個兒子的底，對這種事根本沒啥經驗，處理錯了，別人說我們林家這樣哪樣的，就不好……」

林亙爹娘看著他滿臉愁苦，想著林亙之前不經人情世故，對這種事確實束手無策，倒也是頜首。

林亙父親將他拉到兩個大箱子前，道：「其它的，我們都可以幫你處理。但這兩件，一件是青牛鎮曹家，一件是青牛鎮多寶坊送來的，你要親自處理。他們兩方一來都是青牛鎮數一數二的勢力，二來這兩件東西都是非一般物件，我們不好擅自替你作主。」

見到父親鄭重其事，林亙將第一個箱子打開，只見裡面滿箱琳瑯滿目的瑪瑙珠寶，綻著耀目光芒。

我日啊，即使是加上前一世，林亙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黃金珠寶。林亙一陣恍眼，感慨不堪：哥也有達官貴人的一天啊！珠寶最上是一個精緻的黑色匣子，匣子旁還放著一張銀白色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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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重金招攬

「這是漢國第一商號富岳商號的通用存票，憑此存票，可以在整個漢國任意一間富岳分行支取黃金款幣。」

林亙拿起一看，倒吸一口涼氣：「二十萬兩黃金！」

他雖然不聞外事，但他母親平時甚是節約，偶爾他也問起幾句。對於日常開支，至少在購買糧食他還是知曉些許。二十萬兩黃金，足夠他一家二、三百年的生活。再加上整箱的珠寶瑪瑙，價值幾乎達到三十萬！

「他妹的，曹家不愧是青牛鎮第一家，僅這手筆就嚇死我們這些沒見過大場面的窮逼！」林亙充滿感嘆。

有錢拿，又是土豪給的，不要白不要！林亙倒也乾脆，這些錢在他眼裡可能是天文數字，但是在曹家，九牛一毛都不算。曹家如此大手筆，只是看好他的未來，提前和他打好交道，又不叫他做具體的事。如果不要，不僅打人家的臉，而且哥也太腦殘！

林亙不是白癡，這種好事來再多也願意。

「這些都是次要，關鍵是小匣裡面的東西。」林耀指著珠寶上的匣子道。

林亙也早留意到這精緻華美的黑匣，只覺手掌一暖，也不知黑匣是什麼材質，明明表面雕刻不少深淺不一的紋案，然摸上去，不僅有股暖流，更如美人細膩凝脂滑溜溜的。

匣蓋開啟，空氣間飄懸出一陣淡淡而令人安謐的能量。展現林亙面前，是一塊漆黑的墨硯，林亙雖不知道墨硯有啥用，憑這氣息，是個人，身在此地，都能感覺出黑硯是件至寶。

「這是『無念墨硯』，我早有所聞，據說此物是曹家府主曹貫珍愛之物。置於書房，每當曹貫心情意煩，便拿出此硯，碾墨奮書一番。一來能令閉塞鬱悶之胸膣舒暢；二來能溫和蘊力滋養藥力，即使面臨情緒激盪，只需沾墨疾書，即能助長蘊力。」

「寫字也能修煉？」林亙聽著也覺得神奇。

「無念墨硯是二品寶器，價值非俗物所抵估。……寶器一向被那些世外宗門所擁有，豪門大戶即使擁有再多黃金，也都買不起。「無念墨硯」精訣於「無念」二字，不僅能助長修煉，而且在普通修煉基礎上讓武者增加5的速度。三品以下，都有用處。」

武者的武力遠高於普通人，然武者之間也有對抗。所以在境界相近之間，武者必然殫思竭慮思考出彌補方法，增強實力。遠古流傳下來，有各式輔助增長或彌補實力的渠道，比如珍稀丹藥、極品武器、陣法、持咒等。大陸上輔助武者比較普遍的器械，是武器、御甲、皮靴、鴻翼之類，這類武器經過特別鑄制的武品內蘊著特殊的能量，在對敵時，能倍增殺傷力，給以敵人重擊。

還有一種就是寶器，寶器和武器差異之處，寶器的輔助性不是對敵，而是其它輔助的作用，比如療愈、增長修煉速度、彌補某種功能缺憾……

在林亙看過的知識書籍，將寶器分為一至九品，以上、中兩階來分。前三品為下階、四五六品為中階，至於七八九品，則只是補空缺而已。因為每件寶器鑄造不僅需要極其高級的武者才能鑄造，更需要某些極之罕見的材料，七品寶器，已經消失而成為傳說。即使是浩翰的漢國，也沒有聽說七品及往上的寶器。

林亙犯難了，相對於那些珠寶黃金，「無念墨硯」才是真正價值連城而讓他感到棘手的東西。

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曹家往自己身上砸下大投資或許沒有奸盜之心，然而吃人家嘴軟，若然收下，終究欠下一份人情撒。

「過往某些新武者藥洗出色，或者進階，其它村子都有送賀禮的習慣。但曹家是大戶人家，很少看得上我們這些小村小落，甚少出手。而眼下，他對你一擲就是如此大手筆，我之前和你姐夫討論過，恐怕曹家想將你招攬為內門弟子。」

林亙對所謂內門弟子也有一定瞭解，搖頭道：「若要改姓易戶，買身進曹家，認他曹家為父。即使曹家給我林亙一半家產，那也是不可能。亙兒就算再沒有骨氣，也做不出此等數典忘祖之事！」

林耀對他此般劇烈的反應有些始料不及，畢竟進入內門弟子在這裡不僅常見，而且為一個名額經常爭得頭破血流。進入曹家，也不是如林亙所想的要和原來家庭脫離關係。只是一生都要為曹家所用，沒有曹家的允許，即不得接受其它人的雇聘。

見到林亙如此傲骨凜凜，以及對林家與七里溝發自內心的忠誠，他也是大感欣慰。

林亙嘆口氣，算了，收下就收下。如果曹家有困難，自己或許出手幫助一二，但是拜入曹家門戶，是萬萬不會應允。

「爹，送來的東西足夠我們一家吃上二三年。我有個建議，把這些金銀珠寶就獻給村裡，上次老邪物的劫難，毀掉近百間房屋，又有不少人遇難。我們僥倖避過一劫，這筆錢獻給村裡，倒也幫助它人解決燃眉之色。」

林耀並不是守財奴，而且對七里溝感情遠比林亙更深厚，一聽當即頜首。

林亙將手內的「無念墨硯」放回匣內，遞給父親道：「爹，以後你不用再去深山狩獵。在家空閑時，就多練些書法。這件『無念墨硯』就孝敬你，孩兒只想刻苦修煉，依靠本身實力進階，不想依賴額外之物。」

他嗎的，什麼不送送塊墨硯，明知哥最怕寫字，就是二品寶器，哥也懶用。林亙索性借花敬佛，轉送給父親。

林耀擺手道：「不行，不是我不想收。而是你爹自小認字不多，認來認去，也就那認識那幾個字。你讓我練字，不是讓我丟人麼！你的孝心我領了，這附庸風雅的東西，太不適合我。」

林亙心裡好笑，在此點上，咱父子倒出奇一致。

只是二品寶器，若是不用，留著珍藏，那也太暴殮天物。他轉而想到姐夫周澤，隨即搖頭。曹家是他的僱主，不要說周澤不敢要。即使要了，他也驚驚兢兢，不敢讓人知道，否則人家定然閑話。

「族長！」他腦海一閃，「不錯，族長一向愛好書法，家裡大廳就掛懸好幾幅他昔日閑心的得意之作。將『無念墨硯』贈於他，正是良馬配寶鞍。」

對於這個畢生心血都在傾注於七里溝，擁有著強盛夢想的族長，林亙內心早將他當成良師慈父。

如果不是霍天照的全力相助，只怕他沒有今天的二品境界與風光。霍天照的豁達心胸和秉正處事的作風，讓他在村民德高望重，這些不說，對於林亙，他實在竭力地給予他所能給的所有東西。

林亙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無念墨硯」固然貴重，但也不足以彌補霍天照對他的恩情。

和父親說出這個想法，他父親也是當場認同。

緊接著，林亙將視線轉向另一個箱子。

這箱子是「多寶坊」所送的賀禮，比曹家那個還龐大顯得沉重。難道裡面都是黃金？林亙試著用勁，箱子竟然紋絲不動！如此沉重，裡面究竟是啥玩意？

關於「多寶坊」，林亙知之甚少。只知道它是一間極之強大類似前世的連鎖店舖，在漢國每個大城市以及小城鎮都密佈著分號，所售的都是武者所需的物品，所以店舖裡東西都是非常高昂，普通人根本沒法進入。而背後的主人是誰，巨大的力量是何股神秘的勢力，他一無所知。

他從來沒有想過「多寶坊」會留意上自己，而且還送上這麼一份「沉重」的禮物！

掀開箱蓋，裡面是一隻土黃色的浴缸！除此之外，再別沒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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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貴重賀禮

「這叫『螳玳』，是一品寶器。」

「一品寶器？」林亙摸著腦袋，上下端詳這「水缸」，道：「這破玩意看上去好像很一般？有啥用？」

林耀見他滿頭霧水，笑道：「『螳玳』的用途正是洗浴浸泡身體，別看它貌不起眼，它是用二品以上的『靈牙玳獸』的甲殼所鑄。在使用時，加入某種特殊的藥方，水溫就能永遠保持恆溫，藥材更能與螳玳產生一種特殊能量。這種能量能浸洗武者的筋骨，大大加強武者身體強度。」

「豈不是說這「浴缸」既能一邊浸浴，又能一邊淬洗身體？」林亙充滿驚異，他進入二品，蘊力迅速增強，但是身體強度卻成為他的弱項。有了這件一品「螳玳」，正好能彌補此個缺憾，這「多寶坊」真是雪中送碳吶。

林亙愈看愈歡喜，「螳玳」品階雖然不如「無念墨硯」，但卻是適用得多。

看來「多寶坊」送禮極有經驗，一送便能準確投其所好。不像曹家那樣粗枝大葉，像個土包子般。從此細節，也說明「多寶坊」在青牛鎮實力不如曹家，但卻精明而又具備潛力得多。

「『螳玳』不是需要藥方所配合的麼？他就只送來螳玳，沒有藥方？」林亙看到箱子內空空如也，疑問道。

——這貨不會送禮是假，推銷是真？就像前世那些送手機，讓你入網交話費營銷手段。先是給哥送來螳玳，然後讓我自投羅網，每個月花大價錢到他店舖買他那些高昂藥材。

林耀也沒注意，趕緊找起來，終於在一角落找到一同送來的小箱。

裡面裝著半箱鵝卵型的圓石，林亙一看說明，原來只要在浸浴時將三枚圓石一同浸在「螳玳」裡即可。每三枚圓石，可浸浴半年。算一算這箱子，至少也能浸洗六、七年。

林亙原本還以為放些神馬五顏六色的草藥、獸血之類，沒想到這麼簡單。

小箱內除了圓石，還有一本一品武技《大成掌》。

林亙倒沒什麼，他姐夫周澤給他的《普罡重拳》還在裡屋呢，但是他父親林耀滿臉興奮的血色。

「一品武技！這是一品武技！」他進入一品十多年，還是首次見到傳說中的一品武技，禁不住驚叫起來。

在武者世界裡，高階武技比武器之類罕有得多，是以林耀多年來最渴望一件事，就是能擁有一套一品武技，希望能嘗試淋漓盡致發揮自己一品蘊力的威力。

只是他一個卑微的深山狩獵者，哪有機會遇到這樣的好事？

眼前見到「多寶坊」竟然給兒子送來一本一品武技，是以根本壓抑不住狂喜，失態起來。

要知道，家族有了一品武技，就能作為祖傳之物流傳下一代，世世代代都能習得一品武技。這比他之前的白手空空，那個叫天與地的差別！就拿他來說，如果在他進一品時，祖上留下一套一品武技，他也不至在狩獵見到一品妖獸，要麼就遠遠領著小組避開，要麼數十人聯手，絞盡手段才能聯合將獵物狩殺！而是直接一個人單挑，也能自保有餘！

一本一品武技，絕對能夠改變一支血脈的命運！

林耀心情激盪，兒子竟然得到一品武技！我們林家必然能創下新的歷程碑，百世興盛！

林亙鉆研《普罡重拳》日深，如果是二品武技，他還或許有些興趣。這「多寶坊」也真慷慨，一品寶器加上一品武技，比曹家不遑多讓！他翻了翻，覺得極之普通，比《普罡重拳》明顯不如，將它遞給父親。

「爹，你是一品，這套《大成掌》你可以修煉，它對我作用有限！」

林耀臉色一板，肅然道：「胡鬧！這是一品武技，你知道到它的價值嗎！不說別的，流傳出去，肯定有很多人想方設法想從我們手裡搶走！你進入二品，如果沒有一點像樣的武技，如何能行？這套《大成掌》你學也要學，不學也要學。」

林亙已成為林家的頂樑柱，七里溝的未來族長，眼見林亙竟然不學《大成掌》，他霍然急起來，少有地斥道。

「爹，我不是不學，而是我有更好的選擇。姐夫前段日子從曹家得到一套《普罡重拳》，已經答應讓我學，依據我體驗，《普罡重拳》比這本《大成掌》內蘊更豐厚，更加適合我，所以決定才放棄。」

他不敢說早就練習《普罡重拳》，要是讓父親知道他尚未藥洗，就偷學一品武技，非將他罵個狗血淋頭。

林耀顫顫抖抖地接過《大成掌》，只感到彷彿在夢幻之中，一切顯得那麼不真實！從今天開臺，我林耀有了一品武技，林家有一套祖傳一品武技！

——————

七里溝的族祠議事室，氣氛充滿歡欣。

族長霍天照，以及六位長老臉上一片喜意，眉角間都是前所未有舒展。

「太出意外，林亙竟然在藥洗，一路長驅直入，衝擊普通人終生難以望塵的二品，而且成功！這比陳缺的表現，還驚世駭俗……」

「如果不是族長果斷，在後面毅然決定再投下大量丹藥補充，只怕我們七里溝將白白耽誤林亙這樣的驚世天資……」

「說實話，誰料到我們七里溝低落近百年，竟然也能出絕世天才？至少我就不會料到！在祭龍大典上，我們七里溝輸得一敗塗地，其它村子的長老見到我們，哪個不是半帶玩笑半帶嘲笑？如果沒有林亙的橫空出世，只怕他們不知洋洋得意到什麼時候。想到林亙在『印證天地』狠狠地打臉，讓他們狼狽而逃的畫面，我那個心就大爽，哈！」

幾位長老七嘴八舌，依然沉醉在昨晚林亙突破二品的喜悅裡。

「我們七里溝很久沒有像這般受到矚目，你們剛才也看到，這滿屋子東西，都是那些對手肚裡操著娘臉上陪著笑送來的。還有青牛鎮一些大戶和商行，也都一改性子，送來大批禮物。禮品是送來我們七里溝，但沖的是林亙，這次你們就提個意見，怎麼處置？」族長霍天照指著側房，塞得像小山的各種東西。

林亙怎麼也想不到，除了家裡，這裡還送來一大堆。

「還是交給林家，讓林家拿主意吧。這些都是沖林亙來的，我們做主意，規矩也不太合適。」

相對於林亙這顆苗子帶來的喜悅，這些東西他們確實不放在眼內。

商議一會，話題又落在林亙族長繼承者的身份上。

「族長，你慧眼識才，早早將林亙挑選成族長繼承者，實在我們七里溝之福。如果沒有你這份氣魄，我想現在才提，林亙只怕未必樂意。經我觀察，他這人專注修武，對於煩瑣事務，權力利慾這些並不上心。」

其它幾位長老也是認同地點頭，能夠一舉衝破二品，而且他平日沉默寡言，說明林亙的確是如此性子。幸好族長有先見之明，否則要攥住這位天才的心，委實不容易。

族長霍天照微頜首，道：「我們七里溝好不容易出現一位苗子，族長一職固然他逃不了，但倒不能讓他廢了。嗯，此事也太遙遠些，還是留待以後觀察情況再說。」

其它長老俱是點頭，像陳家村的陳缺，雖然進入二品，陳家村將他當成族長繼承者培養。但陳家村卻一直給以他一個專心修煉的環境，除了給予他大量的幫助，從不驚擾他。這一點，倒要好好學習一番。

同樣的天才，人家陳家村能培養得越來越出色，而自己卻槽塌掉，那要遭天譴的！

「話說林亙藥洗就能殺進二品，這是不是說，我們七里溝繼五十年那場大災劫後，能夠重新出三品武者？」其中一個長老帶著贊嘆表情，幻想道。

「三品？」他這一說，同時激起在場諸人的雄雄壯志與野心。

「三品吶！自被妖冠鱗蟒一舉滅殺後，多少年沒出現三品？不僅七里溝，其它村莊也同樣也是！」

「七里溝即使傾盡所有，也要在二十年之內，將林亙推進三品！」族長霍天照凜然地站起，滿腔決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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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轉贈無念墨硯

「林亙，你來得正好，我還準備派人將這滿屋子東西送去你家。」族長霍天照滿臉笑容地迎上去，指著屋子道：「七里溝數十年沒有如此風風光光吐氣揚眉過，你為七里溝所作的貢獻，讓我們這些老頭子汗顏吶。這屋子東西都是衝你來的，歸你所有，不僅如此，你為七里溝爭了大臉，經過我們商量，決定獎勵你一匹十歲的騎獸。」

騎獸就是這個世界的代步工具，是一種脾性和馴，擅長崎嶇山路長途跋涉的妖獸。此妖獸身形有兩匹普通健馬大小，生長著五條腿，趕路時，習慣以一腿輪流休息，能一日千里。騎獸只能依靠進山狩捕，不可馴養，而且騎獸速度極快，難以捕捉，是以在市場上價格遠高昂於一般妖獸。

整個七里溝，共有二頭騎獸，一頭是族長的專用坐騎。

而族長和幾位長老竟然將另一頭騎獸獎勵於他，價值撇不開說，僅是這份看重，就讓林亙感動。

林亙也不推辭，別的東西他可以推辭，但是村裡的獎勵意味著一份職責。他剛衝進二品，這些長老或者其它村民都不多不少有些敏感，如果拒絕，說不定村民會認為自己對七里溝感情淡薄。

「謝謝族長和幾位長老。騎獸是族長和幾位長老的心意，林亙我不敢拒絕，但是這屋子禮品，我倒不能帶走。而且不僅不能帶走，我還帶來另一批。」

林亙當即將曹家送到家裡數十萬的財帛，以及和父親商量好將它們貢獻給村的打算，敘述一遍。

「曹家還給你家裡送來近三十萬兩黃金珠寶？而你要全將他獻給村裡？」

諸人倒抽一口冷氣，他們雖然也見過所謂大場面，但是一出手就是三十萬黃金，他們也前所未見。擦了個擦，林亙的橫空出世，顯然引起那些門閥豪門的視線，曹家對林亙一擲千金，只為給他一個好印象，足以說明此點。

「我們林家是七里溝的一分子，這些東西我們一輩子都用不了。七里溝為我耗費大量代價，我林亙一輩子都沐浴著七里村子的恩情，眼前七里溝財政陷入拮據。我將這些東西貢獻出來，共度患艱，同舟共濟，希望族長和幾位長老同樣也不要拒絕我一番心意。」

見到林亙能得到曹家如此重視，族長霍天照和幾位族長充滿驕傲。在他們眼內，林亙就好像他們心血而成的作品，代表著七里溝的未來，連青牛鎮第一大戶都態度謙和迫不及待地來搞好關係，他們足以自豪。

就拿族長霍天照來說，他之前數次登門拜訪曹家，人家的門子聽他只是一個小村長，根本不理不睬。進去通報一聲，就將他晾在一側，並不時地給白眼。

他當任族長近五十年，也僅是在其它場合見過曹家府主不到五次。每次他堆起笑臉，上前伸手，曹貫僅是禮貌性一點頭，隨即轉首，對他全然淡然無視。當然，不僅是他，其它村子族長同樣如是，人家曹家眼裡，這種小族長就和一顆小鼻屎差不多。諸人之中，唯一能夠讓曹家客氣點，就是陳家村族長陳威虎，但這也是看在陳缺份上，他才有這份待遇。

現在，在他心目中高不可攀，實力驚人的曹家竟然留意到林亙，而且大手筆地送來賀禮，這份自豪實在難以形容。

「既然你們父子倆都是如此決定，那我們幾位老貨也只好承之不恭，收下了，同時也代村民多謝你們。」見到林亙滿臉誠意，如此懂事，幾個長老都是覺得族長繼承者真的挑對人。

作為一個掌握著七里溝未來的權力候選人，能力與修為固然重要，但還有最重一點，就是對七里溝的感情。

如果缺乏感情，缺乏對村民疾苦的關心，此人能力再高，上任後也只會掠奪壓搾，反成禍害。

七里溝本來不像其它村子富裕，經歷上次妖冠鱗蟒的沖毀和後續的撫恤，加上此次祭龍大典和林亙藥洗的花費，確實也是囊中羞澀捉襟見肘。林亙能夠嗅覺到村裡的財政艱困，並且慷慨地將自己額外得到的財禮捐獻出來，如果沒有一份將七里溝當成自家的深徹感情，那是絕對辦不到。

………………

「我之所以能進入二品，全靠族長和村民的苦心栽培。此物本是曹家送我，但對我作用不大。我林亙感激在心，無以為報，所以借花敬佛轉贈，懇請族長莫怪。」

從族祠議事室出來，林亙找個理由送族長霍天照到家門口，將裝著「無念墨硯」的黑匣取了出來。

族長霍天照表情一呆，倒沒想到林亙要送自己東西。

他視線落在那匣身，見這黑匣精美古樸，微微好奇。

匣子開啟，他一聲驚呼，眼睛綻出明亮光輝：「無念墨硯！」

他平生除了修武，最大一個愛好就是練習書法墨畫。對於「無念墨硯」他早有所聞，之前數前登門拜訪曹家，一來固然身有要事，最重要一點他就隱約地盼望，能夠幸運地撞見此物。

「無念墨硯」作為曹貫的珍愛之物，最經人知曉的，莫過於它神奇的助長蘊力的功能。但還有兩點鮮人所知，近千年以來，由於「無念黑硯」是一方名硯，用過「無念墨硯」者，不乏那些聞名瑕爾的前輩名家。比如漢國數百年前最著名書畫雙絕杜子流、鑒天道士等，可以說這方墨硯經歷不計其數書法史的名流大家的成長之路。

它所象徵意義，幾乎等同於書法界的一座豐碑。

第二點就是「無念神硯」所磨出的墨汁斑駁蒼涼，特色鮮明，是石硯界之中萬千無一的一種墨液。除了「無念墨硯」，其它墨硯沒法磨出同類風格的墨液。

對於霍天照這個書法癡來說，他最奢侈願望，就是能見其一眼。至於能夠以其墨液奮書一幅作品，從來沒有這種大膽想法。

眼見匣內所裝的竟然是他心目中和聖物差不多的「無念墨硯」，即使他做數十年族長，練達深厚無比的養氣功夫，依然難抵制住心裡狂喜，露出喜不自禁的貪婪目光。

他取出「無念墨硯」，仔細而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它每一寸細膩肌膚，戀戀不捨，像孩子得到心愛的玩具一刻也不肯鬆手。

他明知「無念墨硯」價值連城，自己這個族長不該收納，也不該如此失態，但就抑制不住。

「族長，我本來想將此物退給曹家，但是曹家那些敗家子太多寶物，對此不稀罕。我知道族長你在書法深有造詣，此物落到你手裡，正好能物盡其用一展抱負。我和我爹別的還行，但是在字這方面，實在太見不得人。將它轉給你，也算我們避過出乖露醜的不得已方法。」

霍天照自然知道他是在安撫自己，堂堂的二品寶器，珍貴無比。即使用不著，放在家裡收藏，也能保持價值。

想到林亙的心意，他感到一陣陣的溫暖。

如果說他對林亙的栽培，是出自對七里溝未來的投資，一片公心。然此刻，他感到一種純粹的情感，像父子般質樸的情感。林亙能夠知曉他癡愛書法，能夠將曹家送於他價值不可衡量的二品寶器，眼都不眨就轉送自己！這份濃烈的關懷，讓他瞬間感到之前為林亙所做的一切，實在無比值得，做得太賺了。

「謝謝你，族長我就貪心一次，收下你這份重禮。」霍天照對著他誠摯的眼神，也不再矯情。

從此一刻起，他已經將未滿十八的林亙當成自己所出，灑下慈父的種子。

遠處一棵茂樹，在陽光照耀下，映出燦爛的影子。

林亙的背影漸漸消失，霍天照視線落到手內的「無念墨硯」，目光一陣陣的狂熱：「老夫竟然能得到無念墨硯？我追尋書法的聖輝，終於能夠問尋那些前輩大家的成長蹤跡！此生何憾！」

「林亙，我霍天照謝謝你，是你讓我平生最大心願得到圓滿！」他朝著林亙消失的方向，緩緩自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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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驕橫的總管

「你們一定要小心辦理好此事，不得出任何差錯。」

青牛鎮曹家的正廳，曹貫正在等待著侍從收拾行囊，對著外務總管蔡來道。

「總之我離開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想方設法招攬林亙的心。只要他高興，盡量滿足，嗯，我所說的是不惜代價。除此之外，要監察其它勢力的動靜，哪個想出手，都要一清二楚，隨時給我回報。如果讓人從中作梗或者橫刀奪走，那麼你也不用幹了。」

蔡來唯諾地連連點頭：「府主放心，林亙一定會成為我們囊中之物，其任誰都搶奪不走。」

他心裡不以為然，本來以為府主臨急將他叫來是甚麼大事，原來是為招攬這麼一個窮小子進來做內門弟子。關於林亙，他耳熟能詳，平日府裡府外，說哪個無用廢用，總是一句：你比七里溝那個林亙還廢柴！立即將被罵的人罵得紫漲臉面，血管爆起。

林藥洗晉級二品的事，他也有所聞，但是在他眼內，林亙要麼是撞狗屎運，要麼七里溝弄虛作假。上次還傳聞他以普通人身份打敗什麼武者，最後還不是說：是和其姘頭合夥演比簧。

在他印象裡，林亙永遠就是那個廢物，而不是什麼天才，或者二品高手。

眼見府主為這麼一個廢物小題大作，鄭重其事，他表面唯諾稱是，但截然不耐煩。他任職多年，見府主這樣凝重，也不好說出心裡話，讓府主不愉快。

「如果不是金淵城的分號出事，我要趕去抽不出身，只怕今天將親自到七里溝祝賀他一番。」曹貫想起金淵城的煩惱，厭煩情緒泛起，特麼的，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若是這樣動不動就全靠我一人勞碌奔波，只怕真活不長。

「上次錯過了陳缺，讓曹家失去一位未來棟樑。此次林亙破空而出，實在不容有失。這些年招進來的內門弟子，資質愈來愈越低，聽說負責招聘的管事，還將內門弟子的名額當成貨物出售，此事你要好好調查一番。」

蔡來心裡嚇一跳，沒想到此事竟然落入府主耳中。

關於售賣內門弟子名額的事，正是由他主導，由另一個內門三管事悄悄干的。如果查出來，不要說總管之位不保，按家法一執行，性命都難保。

此事不能再做，而且那些知曉內情的人，一定要盡快找個借口辭掉。

他想到好好一條財路，就讓林亙給毀掉，恨意湧上心頭。府主事務繁重，如果不是這廢物出現，想來府主也不注意到內門弟子的事懷。一切都是姓林的罪魁禍首！

他媽的，不就是個廢物，用得此般興師動眾禮遇有加？我們曹家貴為青牛鎮第一家，權力通天，看得上他，那是他前世修來的福份！

哼，既然府主將此事交給了我，你姓林的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這廢物如果爽爽快快點頭哈腰進入內門，讓我輕鬆完成任務，那日後最多在修習時，老子讓你吃點小苦頭算是小小教訓。如果你給老子擺譜，裝逼扮高貴，老子就揍斷你腿骨，把你抬進來！到時正常人都做不了，成為一個徹底廢人！

蔡來雙目露出狠毒之色，他在曹家任職三十年，除開府主曹貫和他眷屬，唯一能夠和他抗衡的就只有內務總管白興堂，可謂呼風喚雨。即使在外面，哪個見到不是恭恭敬敬，大爺前大爺後。眼前讓他對一個廢物低聲下氣百般遷就，根本不可能。再加上林亙的出現，斷掉他的財路，怎麼可能讓林亙好過？

對於不能完成任務，招攬不到林亙之類，他則從來沒有想過。廢話，他是堂堂青牛鎮第一家的總管，從來沒將這些小村小族放於眼內。在他威嚴面前，即使是七里溝的族長，都不敢大口喘氣。

以他的名頭去請一個沒見過面，曾經聲名狼籍的窮小子，豈會請不到？

所謂紅極惹人妒忌，林亙沒料到自己衝擊二品成功，終於惹來第一個麻煩。

螢火蟲光輝於黑夜，不遜皎月。

林亙衝擊二品成功的消息，在青牛鎮引出強烈反響。

甚至有一股輿論甚囂塵上，說青牛鎮青年一代的第一人已是林亙，而不是陳缺。但陳缺在青牛鎮所植下名氣，持曠日久，有著根深蒂固的崇拜者。

雙方輿論分化，林亙與陳缺之爭，成為眩目的話題。

這些面紅耳赤的爭論暫時不提，因為林亙愁苦著另一個問題。

好不容易解決掉滿屋子的賀禮，林亙另一個棘手的煩惱又讓他苦不堪言。

那就是上門來的人太多，有鄰居、朋友，有上門拜訪的賓客，有熱情好奇的各式各樣的人……從早到晚，讓他應接不瑕。幾天來，不要說靜心修煉，即使是想安靜吃頓飯也不行。

逼不得已，他只好到姐姐的家裡住上一段日子，才耳根清靜些許。

靜謐，幾隻蝴蝶從窗口縫間飛了出來。

林亙盤膝凝坐，神思全然在神識海的嶄新「蘊力漩渦」。

漆黑狹窄的神識海並沒太大改變，神核種子赤懸於半空，空間灰蒙暗沉。唯一的區別，就是神核種子底下，原先那個「蘊力漩渦」已然形成一個實質圓球，「蘊力流質」粘粘稠稠，緩緩蠕流，速度比之前緩慢數倍。而在旁側，更是多一個嶄新的「蘊力漩渦」，淺淺的蘊力在漩渦時飛速奔流，和第一個相映成輝。

這個無疑是他進入二品所產生的第二個「蘊力漩渦」，裡面的「蘊力流質」一看，便能分辯出並不如第一個已圓滿的「蘊力漩渦」。而且「漩渦」內的蘊力流質，高度僅達十分一，要滿溢，實在不知要何年何日。

從一品到二品，簡單點說，就是一個漩渦從最初到溢滿的圓滿過程。林亙從藥池之中創紀錄鯨吸二十二天，讓七里溝投入了三遍巨量的藥材，吸取三十個武者總和的數倍之量，這才圓滿，進階二品。

足見從「蘊力漩渦」的海量，如果按尋常速度修煉，沒有數十年的修煉，幾乎不可能。

從一品到四品之間，有一條習性是，越是往後的「蘊力漩渦」外面體積雖然不變，但是儲量卻是前面一個的倍數。比如林亙現在是二品，產生了第二個「蘊力漩渦」，這個漩渦所儲藏的蘊力則是第一個的兩倍。

直白地說，如果林亙要讓第二個「漩渦」圓滿，則需要修煉出兩倍之前的蘊力數量。

這也難怪族長霍天照說：在十五年內，將林亙推進三品。而不敢說：五年、六年。

第二個「蘊力漩渦」所需的蘊力積蓄實在太海量，而像林亙藥洗那種特殊情況，可以遇上一次但不可能遇到兩次。

林亙對「蘊力漩渦」的境況還是滿意，只是相對於他境界的進步，他肉體還需要進行刻苦的修練。

本來，蘊力的修煉，是能夠洗淬武者的身體，讓武者肉身力量增強。但是林亙境界的進展委實太快，即使他身體的強度也是長進，但也跟不上境界的上升速度。

林亙這幾晚修練的都是《練肉心法》、《練筋心法》、《練骨心法》這些與肉體相關的心法，一來可以鞏固蘊力修煉，二來這三種心法，更加能淬練肉體。

這三種心法雖然是普通的基礎心法，但是在林亙的專心修煉，也大有進展。他現在肉體力量比剛晉身二品，一施展出二品蘊力就渾身生疼時的境況，強大許多。

「嗯，看來要進山裡苦修一段日子。」通常情況來說，新晉武者要迅速地提高身體強度，以及穩固蘊力境界，都會選擇進大山苦修。林亙睜開雙眼，長吐一口氣，產生這個想法。

「反正在這裡難得安寧，到大山裡苦修一段日子，既得清靜又能刻苦修煉，一舉兩得。」

他決定過兩天和父親、族長說，眼下先準備好一切，為進大山苦修作好準備。

林亙之所以湧起這個念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妖冠鱗蟒"的四品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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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打算苦修

當日為了趕得及「武者印證」，林亙日夜飛速趕路，在半途將妖冠鱗蟒的「內丹」藏在大山的一個隱蔽之所。

四品內丹的價值實在太驚人，如果讓人知曉，自己定然連命都沒有。而且作為四品「內丹」，它藥力太渾厚霸道，根本不是他軀體所能承受。是以，將內丹收藏於莽莽大山之中，無疑是最佳的選項。

還有最重要一個原因，林亙要將「內丹」的藥效最大化，而不是暴殮天物。「妖冠鱗蟒」的內丹，足以能讓數名二品武者迅速突破至三品。他現在晉入二品，也就是說，妖冠鱗蟒「內丹」對他起了作用。

林亙不用像別人般修煉數十年，修煉到鬍子都白，才從二品進入三品。

直到今天，來臨動用妖冠鱗蟒「內丹」的時候。在進山苦修之前，他首要工作，是要弄到煉製或者切割「內丹」藥力的方法。

這樣別人千載難適夢寐以求的寶物，讓他遇上，如果不能物盡其用，那是要上絞刑架被燒屎的！他腦海浮現出「妖冠鱗蟒」恐怖無匹的威力，以及當日葬身蛇腹的一幕幕，心生感慨：人生真是變化無窮，誰會料到差點沒命的自己，今天能進入七里溝屈指可數的二品！

一陣心思神迷，幾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已不知去向，空留一室的淡淡異香。

林亙將面前的《普罡重拳》本籍拿了起來，翻揭到後面的「轉風式」。

《普罡重拳》共有二式，一是疊重式；二是轉風式。

第一式疊重式，最大極限是十二拳蘊力疊重。經過林亙的貫注領悟，加與整合「顫粟式節奏」，不僅已達大成境，而且施展出亙古未有，甚至超越出原作者的十三拳疊重！

「疊重式」毫無疑問地成為林亙不為人知的第一大殺招，雖然還沒有實地實的測試過，然以他進入二品初期，全力施展這一大殺招，足讓二品中期的武者命喪當場。

也正是到達疊重式的極限，難以再有突破。林亙不得不尋覓新的武技，而另一式「轉風式」自然是第一選擇。

之前他將「轉風式」擱置一側，原因之一就是「轉風式」內容比「疊重式」的繁重艱難數倍，林亙隱隱感覺似乎超出一品武技的範疇。再且，他需要聚精會神，將全部精力貫注於「疊重式」。還有一個原因是：「轉風式」的中後段有不少內容被塗抹掉，而後被某人批注上一些奇怪文字。

就這些文字批注，他以為自己初來這個世界，見認局限，所以不認識。而後求教於姐夫周澤，豈知周澤也是猛搖頭，表示不認識得這些僻字。周澤從「轉風式」詭異古怪，預感此招可能存在極大危險，所以建議林亙只練習疊重式，別涉足它。

林亙本身就一套一品武技，加且對「疊重式」的修煉，令他對《普罡重拳》感到無比驚喜，只覺這套秘籍似乎是天生為自己而成。姐夫雖勸喻，然他沒遇到危險之前是不會放棄。

「轉風式講求以力御力，見力轉力。和『疊重式』的以力聚力，以力鉆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運轉蘊力手法。」

「咦！」林亙腦海微微一閃，只覺這些要訣似是相熟。須臾，他一拍膝蓋：「日個球！這不是和哥領悟的『顫粟式節奏』差不多！」

「不錯！『轉風式』要訣和當日在印證天地所微觀到的雷電能量轉化攻擊的「顫粟式節奏」相當吻合。難道創造此秘籍的作者，當年也曾在「印證天地」『裡觀察雷電能量，而產生感悟？當然，或許雷電能量的『顫粟式節奏』只是『轉風式』要訣全部手法的一個手法。除此，還有其它的見力御力、見力轉力的要訣。」

林亙喜形於色，不論怎麼說，窺破了「轉風式」和雷電能量之間的竅妙，讓他找到一個修煉的決口。

前面沒有被塗抹的內容，融合他對「顫粟式節奏」的領悟，他相信一定能像「疊重式」那樣，追尋出「轉風式」藏在最深處的奧秘。

他視線落在第一段要訣，正想凝神默念。

房外響起腳步聲：「弟弟，娘讓我給你送午飯來了。……這兩天真是累死，從早到晚，上門的人就沒歇過。再過兩天，不要說你，就是爹娘和我都得躲出去……」

他姐姐邊埋怨，邊從籃子取出熱騰騰飯菜。

弟弟有出息，昔日門可羅雀的家門驀地車水馬龍，登門來客手拎著獸皮、布綢等禮物，對她奉迎恭敬。這種滋味前所未有，她一開始覺得美妙愉悅，但是連續七八天，她終於厭膩不堪。

別看只是迎來送往，陪著說些客套話，但一個接一個，甚至有時五六批一同接待，這比讓她干家務活，還累人！何況她有孕在身，半天下來，累得口乾舌燥，全身散架。

林亙本來欲將前半段要訣背誦記住，而後開始依訣而練，只好作罷。

林家狹窄的屋內，此時再沒賓客。在門外，五六個僕人模樣的漢子，喝叱驅趕著先前的客人，以及攔截圍觀的村民。

蔡來坐在簡陋的硬木椅，渾身不自在。

他環顧一遍這陳舊簡陋的屋子，心生鄙夷：「窮小山村的窮酸人家能出什麼天才？鎮裡那些大戶人家紈褲少爺，每年花費不知多少數字來購賣丹藥輔助，都難以進入一品。林亙在藥洗時衝擊二品？不知怎麼樣的腦殘才相信這種謠言。」

「你倆是林亙的爹娘？」蔡來目光掃落在林耀夫婦身上。他養尊處優，在曹家管理著近千的下人，不多不少也有些上位者氣勢。

林亙父親還好，林亙娘親則顯得緊張失措，不時地捏著衣角。

眼前這位爺可是青牛鎮第一大家曹家的總管，曹家是什麼，是數百年來青牛鎮最強大的存在，即使在廣褒的金淵城也是有著雄厚力量。對於他們七里溝這些窮鄉僻野的小人家，絕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在這樣懸殊地位的對比之下，他們難以保持鎮靜也是尋常不過。

林亙娘親數十年甚少踏出七里溝，平時哪敢想像能和這樣的大人物見面，更別提這樣人物能親自拜訪。

「嗯。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對方一來，便將屋裡客人粗暴趕走，林耀雖心存不滿。但聽說對方是曹家的人，倒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曹家在這裡就是無冕之王，沒人敢逆！

「我姓蔡，是曹家的第一總管。」蔡來冷淡地道。

他本不想理睬這倆窮逼的，但府主親自囑咐此事，門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

「林亙去哪裡？速去將他找來！」蔡來覺得在這窮酸地方再呆一刻，也是全身難受，不想廢話。

林耀心臟驀地一沉，從對方來勢，他就感覺對方似乎不懷善意。而今點名直指林亙，他第一念頭就是曹家要對林亙不利。

「不知蔡總管找我們亙兒何事？」

「哼，叫你將他找來就去找，如此多問干甚。」蔡來滿是不悅，思忖片刻，終於還是道：「我們曹家看上林亙，要招他為入門弟子。真不知你們前世修來什麼福份，竟然有如此運氣！」

林亙父母心下稍安，原來是招攬亙兒進內門。

對於內門弟子他們自然知曉，相鄰的鄭家村就有兩個天資聰穎的年青武者，進入曹家內門。雖然此後回家機會稀少，但豐厚的待遇讓家裡衣食無憂。他們對內門弟子沒有林亙那種的反感，所以也不以為然。

「我小舅是九級神核，厲害無比。他要做族長繼承者，和進山打斑點熊給我換雞腿。才不聽你這個壞蛋的話，做壞人的弟子。」小瑩兒一直在旁側地上拿著搖鼓自個兒玩，忽然鼓著小腮幫，小眼珠看向蔡來，長長睫毛一眨一眨。

她年紀只有三歲多，沒有林亙爹娘般的顧忌，見到蔡來氣勢洶洶而且面色不善，心裡便認定他是大壞蛋。聽他說要小舅做什麼內門弟子，登時不爽，氣呼呼地道。

林亙父母嚇得面無人色，陪笑道：「蔡總管，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亂言，你別見怪。」

蔡來哼道：「缺教養的小娃兒！你這小嘴刀倒挺利索，信不信我將你送你到萬春樓，做個小稚子？」須臾，他覺得和一個鄉下三歲大的小孩童計較有失堂堂管家身份，轉而對林亙父親道：「快滾去把林亙找來，我事務繁忙，沒有時間在你這浪費！」

「大壞蛋，大狗熊！小棍敲死你條小毛蟲！」小瑩兒見他對外公呼喝，更加不友善，索性對著蔡來伸舌頭，做鬼臉。

林亙娘親一怔，驚慌失措將小瑩兒拉到身近，掩住她小嘴。

這可是青牛鎮的大人物，而且看上去似乎對林亙頗有敵意，人家要捏死自己這種小戶人家就和捏死只螞蟻差不多。這死孩子，千萬別惹下彌天大禍！

蔡來一向養尊處優受人尊崇，哪有如此般敢當面羞辱自己，當即面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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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囂張小人

三歲小孩子的說話，本來天真無邪，一般人很少當真。

然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被小孩子「真誠」地鄙視和譏笑，蔡來只感到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受到沾污。屋裡霎時寂靜無聲，蔡來卻感覺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心裡笑話自己。

蔡來冷冰冰道：「這就是你們林家小輩的素質？這麼一個小屁孩子都如此，足見林亙那個廢物，也好不到哪裡！外面傳得神乎奇乎，說什麼藥洗破紀錄什麼衝擊二品，難道又像上次打敗武者那個笑話，所謂的進入二品，是你們聯手表演的好戲吧？」

林亙娘親見他掃向小瑩兒眼神兇酷憤怒，怕他真傷害小瑩兒，趕緊將她保護於身後。

蔡來冷哼一聲道：「紙包不住火，待會我會親自測試一番，若是你們七里溝杜撰出來的神話。那我不僅打斷他雙腿，還送他去昆峰做昆奴，一輩子都是賤籍永不出頭。而你們七里溝居心叵測，捏造如此驚天謊言，譁眾取寵，欺騙錢財，也是罪大惡極，逃脫不了罪責。」

他話裡雖只是假設，然語氣之中，卻彷彿林亙弄虛作假已是板上釘釘。在青牛鎮，曹家就是翻手覆雲的土皇帝，區區一個窮小子，要捏你圓你便圓，要捏你扁你便扁。只要他以曹家的名義出手，他就不相信七里溝敢反抗！

林耀已然看出蔡來不懷好意，而且特別針對林亙。但他有一點想不通的是，既然曹家要針對林亙，為何要將林亙招攬進曹家內門？難道這是一個借口，一個對付林亙的借口？

不論如何，蔡來的敵意如此明顯，林亙是絕對不能加入曹家，否則只會送羊入虎口。以蔡來的地位，在曹家之中，要整死林亙易如反掌。

有了判斷歸有了判斷，但林耀不能自己出言相拒。

對方是沖林亙而來，那得要林亙親口拒絕才行。當然，不論哪個出言拒絕，得罪曹家已然成定局。林耀湧起一層濃濃擔憂，老天真是不長眼，林亙苦難數年，好不容易進入二品，稍微有些起色。豈知竟然招來曹家的敵對！

前幾天，曹家還送來二品寶器『無念墨硯』，以及數十萬兩黃金珠寶給林亙做賀禮，為何短短幾天，變臉得如此快捷？

「蔡總管，難得你大駕光臨我們七里溝，我作為地主，有失遠迎吶！」七里溝族長霍天照從門口走進來，迎向蔡來。

他本來正在族祠議事，聽到蔡來竟然來林家，趕忙過來。

蔡來對霍天照這種鼻屎大的小族長向來不放在眼內，只不過霍天照是地主，還是冷淡地點下頭。

至於霍天照伸過來的手，他則直接無視。

霍天照一怔，心時泛出一縷不妙感覺。曹家突然造訪，結合上次所送的重禮，他只想到曹家是上門對林亙這位新晉二品天才打交道來著，然眼前的氣氛似乎不像。

蔡來是曹家的實權人物，雖然被當眾拒絕握手，很丟臉。然霍天照不敢說什麼，只扯了幾句，便順勢找個下臺階坐在蔡來的對面。

「蔡總管，此次來臨七里溝有何事？我霍某在此任職多年，也算勉強熟悉，看是否需要效力？」

霍天照不說還可，一說立即戳中蔡來心裡的刺。我是堂堂曹家的總管，在青牛鎮高高在上。竟然來到這個小山溝，所謂的「禮賢下士」，前來招攬那個林廢物，傳出去實在太跌份！府主啊府主，你也不想一想，區區一個臭名昭著的垃圾，讓我堂堂蔡來鉆來這窮山溝相請，曹家的臉面何在？

「林亙在藥洗一鳴驚人，我們曹家本來對林亙有點興趣，想招他為內門弟子。只是最近不少人都有所懷疑，說是不是你們七里溝造假？為什麼五十年來都沒人打破的紀錄，偏偏他能碰巧打破？所以我此趟前來，目的搞清此事，如果林亙真是衝入二品，我們曹家自然歡迎。若然是弄虛作假，欺騙世人，你們七里溝就和他將面臨嚴重的後果！」

霍天照臉上不形於色，心裡卻是方寸大亂。

他經驗老到，毫無疑問，曹家或者蔡來是在借題發揮，對方想找理由對付林亙！怎麼會這樣？幾天前曹家還送來重禮祝賀林亙創紀錄，而到今天藉口尋釁？這幾天，究竟什麼何事？曹家態度轉變得如此快速？

難道曹家察覺到其它勢力要招攬林亙，又或者誤會林亙加入其它勢力，所以為防利益於人，想扼殺林亙這個天才於萌牙？

僥他見多識廣，哪裡會想得到蔡來是在虎假狐威，以公徇私，所謂的針對全是蔡來的主意，和曹家無關。

不論蔡來哪一種結論，結果對七里溝都不妙。如果林亙的藥洗結果是偽造的，曹家就會籍此結合其它村子對七里溝進行打擊，並對付林亙；如果林亙的藥洗結果是真的，那麼林亙就要進入曹家內門弟子，自此受曹家支配。

林亙作為七里溝族長繼承者，是未來的希望，不可能加入別家的內門弟子，即使如曹家這樣的第一大家，也絕對不可能！

當年天才陳缺曾同樣受到曹家的招攬，收為內門弟子，湊巧的是陳缺也被內定為陳家村的族長繼承者，和眼前情形何等相似。曹家給出豐厚的利誘，但是讓陳缺和陳家村凜然拒絕。為什麼？因為天才難得，一個資質駭俗的超級天才，對於本族來說，幾乎等同於命脈。誰會將本族未來數十年興盛的希望，贈送給他別人？

「蔡總管，整個藥洗過程，我一直在現場，我可以肯定回答你，沒有人出小動作。林亙的二品境界，真金確鑿！不過外面有這樣傳言，藥洗雖然是我們七里溝內部事務，為了澄清我們的名譽，我會組織人員，重新核實一遍。到時，我會給質疑的人一個滿意答覆。」

霍天照滔滔不絕，語氣謙虛，只是在「七里溝內部事務」幾字，稍稍加重字音。

藥洗，怎麼說也是村子培養武者的內部事務，退一步說，即使弄虛作假，也是村子自己的事，與外人無關。你曹家財雄勢粗不假，但是這樣干涉本族內部事務，是不是太過份？

蔡來自然聽出的意思，置若惘聞，緩緩道：「賊喊捉賊，自己查自己，何來說服力？」

表面看，曹家不能插手村子武者的藥洗，但在青牛鎮，我們曹家想弄誰就弄誰，曹家所說的就規矩！你恃著這是你自己事務，我們曹家就管不了？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不是道理，而是力量。只要有力量，哥想管你就管你，想弄你就弄你！

正在此時，林亙緩緩出現於門口。

「賊喊捉賊？大白天，何來的賊。」林亙在門口不遠已聽到蔡來的咄咄逼人的說話，是以冷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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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對決天衛

林亙目光落在這個五十多歲曹家第一總管上，他不像霍天照這些土著，自小耳濡目染，曹家強大而不可匹敵的形象根深蒂固，是以他對曹家並沒有畏懼之心。

「林亙，別亂說話。這是曹家的蔡總管，快向他老人家請安。」林耀見兒子語氣衝撞，生怕他激怒蔡來，惹怒曹家，趕緊道。

蔡來瞇著眼，掃向這個府主讓他「禮賢下士」的主角。見林亙身材清瘦，容貌嚴霍，模樣並沒甚驚人之處，只是一雙寒冷星眸如藏著一柄鋒刃，凌銳鋒利。

「你就是林亙？」

林亙見爹娘不斷狠剜向自己，只好冷漠地行個禮，作個樣子：「蔡總管好。」

「我也不和你廢話，我們曹家現在欲將你招攬為內門弟子。但聽說此次藥洗你存在作弊的嫌疑，煩請你隨我回曹府檢測一番。若然真的進入二品，那算你幸運，成功通過。若你是弄虛作假，欺世盜名，那休怪我們曹家將你這騙子廢去神核，再發送到昆峰做昆奴！」

諸人都是一陣寒意，一位武者，一旦廢去「神核種子」，那就終身再不能修武。送去昆峰做昆奴，更是漢國最嚴厲的一種懲罰。不僅以鎖鏈穿透其琵琶骨，終年在昆峰深洞挖掘礦料，而且一生都不得脫籍，注定一輩為下等賤奴。

林亙和曹家素無仇怨，這樣手段，是不是太狠？

林亙臉上露出嘲弄的笑容，淡淡道：「這位蔡總管，你可以滾蛋，我對你們曹家內門弟子沒任何興趣。」他頓一頓，生怕蔡來聽不清，減緩聲速道：「在我眼內，你們曹家所謂的內門弟子……嗯，就好像，比如我對你蔡總管說，你來我家我給你測試一下。如果過關，恭喜你，你可以在我家當一條狗了。你想一想，蔡總管您願意當我家的狗麼？」

蔡來平時頤指氣使，除了府主曹貫，從沒人敢大聲和他說話。這是他首次被人當面這樣頂撞，而且還是一個窮山僻野一文莫值的窮小子。他霍然而起，一拍桌面，怒不可遏道：「你敢侮辱老夫！」

「原來你也覺得這是侮辱？既然如此，你們曹家讓我林亙去做你們的狗，就不覺得這是對我侮辱？」

霍天照，林亙父母全然沒料到轉眼之間就火藥味爆燈，再想制止林亙時，已然來不及！

「我們曹家譽為青牛鎮第一大家，高門大戶，不知有多少人打破腦袋想進來，成為我們一個內門弟子。你這寒酸窮小戶，也配和我們曹家相比？」被林亙這麼一激，他對林亙的恨意滔滔，怒火沸騰，指著林亙鼻樑罵道：「你敢侵犯我們曹家的威嚴，不論你通不通過我們內門弟子測試，依照曹家規矩，你都是死罪難逃！」

「呸！真把自己當根蔥！有種你過來試試看，老子不把你揍得生活不能自理跟你姓蔡！」

「林亙，休要胡鬧！」族長霍天照趕緊截住林亙，這回事大了，真的把曹家得罪死了！

「好啊！你敢威脅老夫？老夫是堂堂曹家的總管，只有老夫威脅別人，從沒敢人對威脅老夫，你是第一個！如果今天不將你擒捕回去，廢去神核，我們曹家尊嚴何存？」蔡來暴跳如雷，他萬料不到一個窮小子竟然叫囂到自己堂堂總管的頭上。

林耀也趕緊跳出來，猛地陪罪道：「小孩子熱血莽撞，口不擇言，一時說錯話。蔡總管你心胸廣闊，別放在心上。我代他向你陪罪，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他的無心之失胡說八道……」

蔡來滿腔火氣無處發作，見著這窮酸老頭在面前猛地躬腰，擋在中間。怒火遷到林耀身上，一巴掌就扇過去：「滾蛋！我要你林家全都受到嚴懲，一個不漏！」

林耀作為一品武者，如果要避，自然避得過。但是林亙把曹家頂撞到如此地步，再這麼一避，自然會更激怒對方，當即硬生生地承受他這一耳光。

「啪」一聲，火辣辣的耳刮扇在他的臉上，眼前冒出一串金星。

林亙本來只是不爽這貨，而不是真的憤怒。眼見蔡來竟然在自己面前，將自己親爹打了。「呼啦」熊熊的怒火急劇地燃燒，瞬間爆發，他血紅地怒睜雙眼，就像一頭憤怒瘋狂的雄獅。

他身形一縱，撞開族長霍天照的攔截：「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敢動我父親！」

「老子不僅要動這個老王八，還要將你這個小王八……」

蔡來後半句還沒說完，眼一花，林亙整個人已到他面前。頓時將他嚇一跳，要知道他也是一品武者，而且是一品後期，竟然連林亙的身形也瞧不清楚。正是這瞬，一股強烈的危險感從他心底湧現。

「不好！」他正想往地上一滾，豈知還是慢半步！

「砰」林亙貫注二品蘊力的重擊，將他像炮彈般轟出屋外！

屋內諸人都傻眼，林亙竟然將曹家除府主以下第一位的實權人物揍了？隨即之後俱臉色慘白，這下槽糕，林亙惹下彌天大禍！

林亙哪理諸人想法，在他與生俱來的信仰之中，對手可以動他任何東西，但唯一有一點誰都動不得的逆鱗：就是家人！尤其是父母！

誰敢動他的父母，他就不惜一切，要對方付出千倍百倍的血腥代價！

帶著滔滔怒火，他縱身到屋外，拎起被一擊打成個死狗般的蔡來。扯著蔡來頭髮，硬生生地就這樣將蔡來扯起來，大開大闔，左右開弓！

「你嗎逼的，老子不扇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你還真當你曹家是啥牛逼玩意！」

他手勁貫注蘊力，」啪啪啪「震耳的連續耳光聲音在空氣中迴盪，直扇得蔡來門牙飛脫，臉頰高腫嘴鼻間鮮血淋漓！

外面圍觀的村民早就呆若木雞，經過這麼久的打探，他們都知道來林家的是青牛鎮第一家曹家的大人物！而沒想到林亙膽大包天，竟然將這位大人物當眾抽成豬頭。

蔡來帶來六個侍從，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即衝過來：「小子找死，竟然敢動我們蔡總管！」

他們都有一品修為，看到總管受辱，哪敢怠慢！要知道蔡來素來心胸狹窄，對他們甚是苛刻。他眼前遭到襲擊，回去後肯定責怪自己護衛不力。是以他們都是全力以赴，咬牙朝林亙衝去。

林亙一來怒火沖天，二來衝進二品，一直沒人練手，手正癢著。

當即將蔡來扔到一邊，對準沖最前的兩人，「蘊力漩渦」一轉，渾雄蘊力擊出。

右面一人是一品境界，察覺到林亙蘊力的強大氣息，立即轉身想逃：「嗎的，這小子竟然能施展二品蘊力！」

然還是遲一步，最先被轟飛。

左面的侍從拳頭來到林亙面門近處，被林亙伸手一攥，一腿如雄獅直踹。緊接著一聲慘叫，半空中再出一條孤度的拋物線。

林亙蘊力氣息一出，剩下四人不敢再動。笑話，二品和一品之間的差距雲泥之別，他們哪敢再動！

按照鑒力來分，進入一品只是一千鑒力，而進入二品則是一萬鑒力。試問一下，林亙每一拳擊出，他們能有十人同時抵於同一點麼？即使是十個五品都做不到這樣的技巧與整齊，何況是一品？

理論上，一個二品等於十個一品的力量對抗，但是實際上，一個二品足能虐五十個一品也不止。

他們四個再衝上來，豈不等於找死？只是他們同樣不敢後退，因為蔡來就躺在不遠處，如果讓他看到自己畏敵退縮，回去後肯定遭殃。

林亙等了半天，等他們過來，好測試下拳腳。豈料對方止住不動，全然沒有再進攻的意思。

「哼，你們曹家不是威風凜凜的嗎？怎麼欺軟怕惡，過來動哥啊？」

「好大的威風啊，看來剛進二品，你就以為天下無敵。」外面擠入一個灰衣勁裝的中年人，面目陌生，明顯也是曹家的人。

「藍大哥，你來得正好。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冒犯蔡管家，你出手把他幹掉。」

「藍聰，把他殺死，我重重有賞！！！」蔡來躺在那邊，滿臉鮮血，也不知是斷折那條骨頭，動彈不得。他目露狠毒地目光，竭斯底裡地怒喝道。

曹家除了一千二百名護院作為保護的重要力量外，還設有一隊專門負責保護眷屬和重要人物的天衛。

天衛共有五十五名，無一不是二品以上者，他們甚少露面。執行任務時，穿著普通便裝，隱跡於所要保護對象的周圍。一旦發現危險，便立即挺身而出。

來人正是曹家五十五名天衛之一，藍聰。

他今天的任務就是保護蔡總管，本來以為蔡來進入屋裡面，應該沒什麼危險。他便籍著無聊，周圍轉一圈，豈知這一疏忽，便發生此等意外。

他感應到林亙應該是二品初期的修為，自然甚是不屑。二品之間，也有著巨大鴻溝。例如他二品中期，蘊力足達到三萬二千鑒力，而林亙只不過一萬三千蘊力的初期，幾乎是林亙三倍。

「你這小子，敢趁我不在，動我保護對象，打我的臉！你下場注定只有一個：死！」他淡淡地凝向林亙的漠然眼神，彷彿對著一具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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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二品之戰

林亙也感覺到藍陪的雄厚氣勢，知道遇上二品強者，心裡不僅沒有絲毫膽怯，反而躍躍欲試地興奮。

修武之道，刻苦與天資縱然重要，然遠不如實戰來得讓人提升。以戰養練，從實戰的死神擦肩而過的瞬間感悟而完善缺憾，從刀光劍影的體力極限裡尋找突破，這才是武者真正的成長之道。

林亙踏入武者路途也有一段日子，和婉婉，或者楊六子那樣的小打小鬧，遠不算意義上的戰鬥。在戰場上，他還是新生如白紙的稚兒，他比任何人都需要實戰去汲取經驗。

他從藍聰眼神裡察覺出濃烈殺意，也是不甘示弱湧出挑釁的眼神：此戰，將是生死之戰！

「你小小一個二品初期，敢冒犯我們曹家的神威？小子，下地獄吧！讓我親自送你上路！」藍聰一聲冷喝，蘊力已是急速轉動起來。

正在此時，族長霍天照掠身阻在前面。

「這位兄臺，林亙一時衝動，才做出此般膽大妄為之事。煩請老兄給個面子，暫別動手。對於他的冒犯，我作為七里溝族長，明天將親自攜至曹家，請曹府主親自處理。」

眼前的藍聰是二品中期，一旦對上林亙，林亙幾乎毫無勝機。藍聰兇光畢露，只怕隨時要將林亙斬殺。

是以眼見藍聰要戰，他趕緊出來阻截，心裡大罵林亙糊塗，什麼人不好得罪，竟然把曹家給得罪上，而且得罪到無可挽回的程度。

「這娃兒實在太衝動，青牛鎮曹家一手遮天，連他這個族長都不敢有半分違拗。……唉，你太沉不住氣。如果再等多段時間，像陳缺那樣，依靠上藏羽門那樣的大腿，你說不定倒能壓一壓曹家。」

然現今你光身溜溜，僅憑一個二品修為，去對抗曹家，簡直自尋死路。

埋怨歸埋怨，見到林亙為了父親，天王老子都敢打的氣勢。只覺得林亙此人感情純樸，情義深重，又加深心裡的愛護。

藍聰倒認得霍天照，知道他是二品後期，是這一帶有名的老牌高手。

只是倚憑曹家，他倒不懼，他不相信霍天照會為這麼一個小子，得罪曹家。

「霍族長，林亙雖是七里溝的人。但我勸你莫要插手才好，為了你，也為了七里溝的數千名村民性命。煩請你思前想後權衡利弊，否則一時衝動，會給整個七里溝帶來整個災難。」

霍天照聽出他的威脅，心裡也在發愁。

毫無疑問，他身為七里溝族長，一旦出手，此事就從林亙和曹家的對碰，溶化成曹家和七里溝的集體對抗。這樣一來，七里溝將面臨曹家的雷霆之擊！

七里溝百年才出現林亙這樣的希望，他是絕對不能讓林亙受到損傷。然同時，他也清楚得罪曹家的嚴重後果。蔡總管被林亙揍成如此慘狀，是曹家在青平鎮數十年從沒有過的奇恥大辱，曹家決不輕易饒過林亙！

藍聰見他定住，以為恫嚇語言得到成功，洋洋得意地側繞開，朝林亙方向走去。

林亙本來就等著和這貨痛快地對戰一場，豈知讓族長出來搗亂，等得心不可耐。

他自然知道七里溝以及這裡每條村子，對於曹家，簡直如鼠見貓。他不相信族長會為了他，而搭上七里溝數千村民的性命。畢竟作為族長，最起碼的標準，就是一定擁有超逾情感的理智，保住最大部份的利益。

族長自然不想自己有損，或者死在曹家手內，但是，在天平另一側卻是數千條七里溝的性命。這樣的抉擇，一個合格的族長，毫無猶豫會選擇後者。

「來吧，哥等你很久！二品中期，哼，正好讓哥的『疊重式』拿來做小白鼠！」林亙目露殺意，自從他進入一品能施展出《疊重式》的十二拳蘊力疊重，以及到最近他領悟出超逾前人的十三拳蘊力疊重，都是沒有機會找人試手。這招大殺招，實在讓他心癢難耐，就好像錦衣夜行，實在太寂寞。若不是為了保密，他幾乎想找唯一的二品族長霍天照對上一戰。

眼前有人做小白鼠，而且他不必惦記著留手，能往死裡打，這是天賜良機。

「這位藍兄臺，你有所不知，林亙現今是我們七里溝的族長繼承者。他的安全，關乎著整個七里溝的未來。此事是對是錯，我稍後會親自向曹府主交代，但是現今我不讓任何人傷及他的頭髮。」霍天照依然截在藍聰面前。

藍聰瞬間愕然，他還沒想過霍天照為了林亙，真不惜搭上整個七里溝，甘心將曹家往死裡得罪。

「看來你們七里溝是立定決心要和這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霍天照也是逼於無奈，事到現今，怎麼也要保住林亙。即使明知七里溝與曹家作對，面臨難以預測的後果，也一定要如此做。七里溝很難再出現一位林亙這樣的天才，即使七里溝面臨再大的災劫，也都要保住這點希望！

那側的蔡來見霍天照竟然出手，忽然仰天哈哈哈大笑，滿是猙獰之色：「看來曹家多年沒展現厲害，現在隨便一個小溝小村都不放在眼內。好，好，霍天照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要捨棄七里溝數千性命，都要保這小子！！！」

林亙心內驀然一暖，在重大關頭面前，族長竟能不懼壓力，庇佑自己。

霎時間，豪氣頓生，一股熊熊戰意湧上胸襟，血脈之中有某種不知名力量似在燃燒！

他仰脖一聲悠長的尖嘯，嘯聲的聲波淒厲響徹安靜的山村，震得在場所有人都掩住耳朵，久久不息。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林亙和姓蔡的結下樑子，和任何人無關，包括七里溝！如果曹家要找我麻煩，即管來。能讓林亙屈服的人，從前沒有，從後也沒有！」

他這話說得凜然決絕，加上他之前那仰天沖天長嘯，視線與聽覺的震撼，在場圍觀都被他這股悲烈的英雄氣息所感染。

「林亙，頂住！七里溝沒有孬種！」

「林亙，你是七里溝的族長繼承者，永遠都是！」

四周響出高亢與稀落的聲音，氣氛開始凝重。

蔡來和藍聰等人暗叫不妙，這裡是林亙的地盤，若然惹起村民的民憤，只怕有麻煩。

藍聰遂道：「林亙，你既然決定一人做事一人當，那就最好。這也避免七里溝成為曹家的憤怒下的犧牲品，對他們雙方都有利。不過，你一個卑微窮小子重重冒犯蔡總管，那我的任務就是取你性命！你別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

緊接著，他目光落到霍天照身上。

「霍族長，你也聽見林亙的說話。我勸你不要再多管閑事，七里溝雖然有六千多人，但是曹家要滅掉七里溝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我對你的建議：身為一村之族長，還是好好為族人著想著想。」

霍天照還想說話，林亙已然道：「族長，此事由我而起。那就由我結束。」

霍天照見他態度堅決，暗下思議先觀察情況，再見機行事，於是退到一邊。

藍聰見霍天照終於抽身事外，心裡鬆口氣，對著林亙露出蔑視眼神：「林亙，受死吧！」

眼前在林亙的主場，他實在不想拖延時間。

只見他人影一躍，半空出現一雙不斷交錯幻虛踢出的勁腿。

藍聰整個軀體像一塊木板失去地心引力，平伸於空中，交錯踢出的勁腿在空中產生一層層的空氣震盪。

「一品武技，雷蠍影腿！」霍天照嚇一跳，沒想到他一上場就是一品武技，而且是傳說中厲害至極的一品頂級武技「雷蠍影腿」。

有難了，林亙這次要敗！

藍聰一品中期的境界，本來就和林亙隔著極大差距，繼而再施展出強橫的一品「雷蠍影腿」，林亙沒有任何一絲勝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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