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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min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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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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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8 00:32: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靈火去蠱   
什麼?你說什麼?」董震宇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快 青面前,擦著臉上的淚水,驚疑的問道:「你說她已經死了?」 

  徐長青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過了,現在的青蛇蠱已經失去了控制,它如今只不過是在用本能對寄主進行攻擊!也正是因為沒有控制,青蛇蠱一些致命的殺招都沒有發揮出來,只是附著在你兒子的命脈上吸取他的元氣,這也是你兒子活到今天的原因。」 

   

  「你能夠如此瞭解這蠱毒,已經有辦法施救,對嗎?」董震宇滿懷期待的看著徐長青,呼吸也似乎停止了,等待著徐長青的答案。 

  徐長青微微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沒多久,才點了點 頭,說道:「不錯,我有辦法解除這蠱毒!」董震宇臉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還沒等他說出感謝的話來,徐長青又說道:「不過方法過於歹毒,需要以命換命。」 

  薰震宇臉色驟變,整個兒呆住了,似乎感覺到了徐長青話中的意 思,喃喃重複道:「以命換命?」 

  「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青蛇蠱是絕命蠱,很難解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蠱毒轉移到他人身上。」徐長青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站起來,走到窗邊,背對著董震宇,說道:「施法將蠱毒轉移到他人身上,並不是什麼人都合適當承接者,只有擁有至親血緣的人才能完成蠱毒地轉移,也就是說只有你、憐心和你的女兒才是最合適地人選。另外無論誰承受轉移後的蠱毒。都會立刻斃命,再無他法解救。」 

  薰震宇聽到徐長青的話後。目光變得呆滯起來,臉上的血色盡失,雙腿無法支撐沉重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坐在了沙發上,徐長青此刻則閉上了眼睛,面無表情似乎在等董震宇做決定。房間內變得格外地寂靜。只能聽到董震宇沉重的呼吸聲,過了良久,便聽到董震宇深吸了一口 氣,從沙發上站起來,以極其冷靜的語氣說道:「事情既然是由我所引發的,就讓我來結束它吧!徐先生,麻煩你把那個蠱毒轉移到我身上 吧!」 

  「你可要考慮清楚,」徐長青沒有回頭,也沒有張開眼睛,只是冷冷的說道:「如果轉移到你的身上。你立刻就會死。」 

   

  「考慮?我還有什麼可考慮的!」董震宇苦澀一笑,說道:「且不說這事因我而起。即便不是,卿萍、觀青和麟策他們無論失去了誰,我都會傷心欲絕,這樣倒不如我來頂,或許他們會好受一點。」 

  「難道你認為你死了,他們不會傷心嗎?」徐長青緩緩張開眼睛。說道。 

  「至少不會比我傷心。」薰震宇神色黯然的說道:「我知道卿萍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雖然她嫁給了我,但是她的心始終沒有在我身 上,她的性格比我堅強太多,我死了,她或許會傷心,但她傷心過後,依然會堅持活下去。而孩子們還小,只要隨便編造一個謊言,就可以帶過去。等時間長了他們自然會知道事情真相,倒是他們也已經長大了。不會那麼傷心了。所以……」 

  「董兄,你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徐長青轉過身眼神複雜地看著薰震宇,轉頭朝門口說道:「憐心,還是你進來告訴你的丈夫吧!」

  這時,只見淚流滿面地盛卿萍推開門,走了進來,她剛才一直在門外偷聽,聽到了自己丈夫的一番充滿真摯情感的肺腑之言,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見到盛卿萍走進來,薰震宇連忙站了起來,無比內疚的看著妻子,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又將嘴給閉上,最終低下頭,語氣中充滿愧疚之情,說道:「對不起!卿萍!都是我惹的禍!」 

  盛卿萍走上前,神色複雜看著丈夫,用力一巴掌,扇在了丈夫的臉上,然後上前用力抱住他,痛哭道:「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懂我地心?」

   

  說完,便埋頭在董震宇的懷中,痛哭了起來,而董震宇則手足失 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董兄,你比我好太多了,憐心能夠嫁給你,遠遠要比嫁給我好上千百倍。」徐長青歎了口氣,走上前,由衷的說道:「對於憐心來說,我只是過去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而你則是她未來的希望和依靠,你認為這兩樣在她心中誰的份量更重一些。」 

  「我……」董震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緊緊的抱著妻子,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不,你沒錯,是我錯了!」盛卿萍抬起頭看著丈夫,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眼中充滿異樣情感的看著徐長青,最終神色逐漸恢復平靜,說道:「你一定還有其他方法救麟兒對不對?你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讓我明白震宇在我心中地重要性,讓我原諒你對不對?」 

  徐長青看著盛卿萍,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微 笑,說道:「不愧是當年我要娶地人,看來世上最瞭解我的人還是 你。」 

  薰震宇一聽徐長青還有其他辦法救自己的兒子,自己和家人都不用犧牲,立刻露出了高興的笑容,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徐長青如此耍弄,有不禁氣惱萬分,怒視著徐長青。相對於董震宇的憤怒,盛卿萍卻顯得平靜很多,她看著徐長青,緩緩說道:「難道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甩掉當初那段情感嗎?難道當初的海誓山盟對你來說就是……」 

  「枷鎖!就是一道枷鎖。」徐長青接過盛卿萍的話,臉色平靜的看著她說道:「這不單單對我來說是一個枷鎖,對於你來說又何嘗不是,該放下的時候,就應該放下。難道讓它始終堵在心裡就真的那麼舒服 嗎?多為你地孩子和丈夫著想吧!」 

  盛卿萍咬了咬嘴唇,不顧自己丈夫。上前緊緊的摟住了徐長青,將頭靠在徐長青地胸口,將自己對徐長青的最後一絲感情釋放出來。當心中再無一絲對徐長青的眷戀後,她鬆開手,退回到自己丈夫的身旁,臉色逐漸恢復平靜的說道:「我答應你。只要 

   

   治好麟兒,我就不在計較當初的仇怨,我就原諒你。 

  徐長青見自己來此地目的已經達到,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隨後又立刻收斂了笑容,神色肅然的看著董震宇和盛卿萍,問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一下,觀青是什麼日子出生的?」 

   

  「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董震宇立刻變得警覺起來,握緊拳頭,憤怒的看著徐長青說道:「觀青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她是我董震宇的女兒。」 

  「震宇,別這樣。」盛卿萍伸手握住丈夫的拳頭。拍了拍他的胸口,扭頭冷冷的看著徐長青,說道:「不錯,如你所想,觀青是你的女兒。」 

  徐長青心中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經過盛卿萍口中證實。還是讓他為之微微變容,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眉頭微微一皺,臉色略顯陰沉。 

  盛卿萍似乎知道徐長青此刻地想法,冷笑著看著他,說道:「你也想到了自己沒有能力撫養觀青,你心中在乎的只有你地大道,你心中關心的也只有你的大道機緣,你知道了觀青是你的女兒又怎麼樣?難道你有能力去撫養她嗎?你能夠給她父愛嗎?」 

                               

  「你說得不錯!讓觀青跟在我身邊太危險了。在你們身邊反而會幸福。」聽到盛卿萍的話,徐長青臉色恢復平常的淡漠。微微地點了點頭,不在多言,說道:「走吧!現在應該是時候去幫你的孩子解除蠱毒了。」 

   

  說完,便離開了房間,朝董麟策的臥房走去,董震宇和盛卿萍兩夫婦眼神複雜的看了彼此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朝對方點了點頭,緊緊握住彼此的手,走出了房間。 

  徐長青在離開房間之後,在隔壁房間的門口站了一下,朝緊閉的房門說道:「董小姐,希望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等觀青長大了以後,你認為合適的話,再告訴她。」 

  跟著便緩步走入了董麟策的房間,隨後在董家夫婦也從這個房門經過之後,房門緩緩地推開,董家小姐探出腦袋來,向外看看,見沒人便快速的走了出來,深呼吸幾下,狀若若無其事地樣子回到了自己侄兒的房間。 

  此刻在董麟策的房間內,眾人都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張鐵崢也因為徐長青剛才解開法術,趕到了房間,在得知事情原委後,便默默的站在一旁,見到徐長青進來,也沒有破口大罵,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 眼。徐長青再次走到了薰麟策的身邊,又複雜的看了看旁邊照看弟弟的薰觀青,收拾了一下心情,將董麟策的身子翻過來。這時附著砸董麟策背脊上的青蛇像是變得更加粗大了一些,而且蛇身也隱隱約約的浮在了皮膚表面,在董麟策後背的皮膚上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層層的蛇鱗。

  「除了董先生和董夫人以外,其他人請立刻離開這個房間。」徐長青見到這種情況,立刻冷冷的吩咐道。 

  眾人聽後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立刻轉身離開了房間,只有張鐵崢略微猶豫了一下,才在盛卿萍的示意下,走出房間,關上門,然後守在門口,隨時準備衝進來。徐長青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個古董 碗,擦拭乾淨後,朝兩人說道:「我需要一碗血,你們誰來?」 

   

  薰震宇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將袖口拉開,伸出胳膊來,徐長青也沒有客氣,伸手用指頭在他的手腕上輕輕劃了一下,鮮血便極為怪異的從沒有傷口的手腕上流了出來。當盛了一碗之後,他又用手指在流血處抹了一下,血立刻停止流出,除了在手腕上還殘留有血跡以外,根本看不出和之前有什麼區別。 

  徐長青上前將董麟策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然後分別用血在他的胸口和四肢,都畫滿了符咒,就連手腳掌也沒有漏掉,剛剛好將一碗鮮血用完。隨後他有取出兩根紅塵繩,將董麟策的中指綁住,另一頭分別綁在了薰震宇和盛卿萍夫婦的中指之上,跟著吩咐二人坐在董麟策的身 旁,表情嚴肅的說道:「等會兒我施法將蠱毒從孩子身上剝離的時候,原本應該孩子承受的疼痛會轉移到你們身上,你們要有一點心理準備,那可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痛苦。」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我們能夠受得了!」 

  徐長青運轉真元,手呈劍指,快速在空中畫了一張上清六陽驅煞 符,隨後運用五行道術,在虛空靈符中加入了火靈之氣,跟著劍指引動道符朝床上的董麟策一點,口中念道:「六陽焚身,法正歸元,神兵火急如律令!燃!」 

  只見隨著徐長青的道法施展,道符立刻化作六朵靈火,衝入小男孩的頭顱之內,順著六陽魁首一路向下,以靈火焚燒其身體,驅趕身體所有的邪煞之氣。也就在六陽靈火在薰麟策身體內燃燒的時候,董震宇和盛卿萍同時感受到從紅塵繩傳過來一股充滿炙熱之氣的疼痛感,鑽入了他們的身體裡面,這種疼痛比起鑽心之痛還要強烈,令早有準備的兩人也不由得痛得大叫了出來。 

  守在門外的張鐵崢一聽到房間內大叫,便立刻推門進來,見到眼前情景誤以為徐長青在施法害他們三人,立刻大喝一聲,急步上前,出拳打向徐長青。這時徐長青正在全力操控靈火逼出青蛇蠱毒,根本抽不出手來擋住張鐵崢的拳頭,就當拳頭快要打在徐長青的身上時,一尊金光燦燦的護法神出現在眾人面前,一把抓住的張鐵崢的手將其摔了回去。

  這尊護法神正是徐長青的陰神戰鬼,他的樣子和廟裡面的那些韋馱金剛實在太像了,一時間眾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張鐵崢也愣住了。原本已經改信西方教會的董母和盛母全都以為這是真正的韋馱金剛,不由得跪在了陰神戰鬼的面前,雙手合十,口念佛號,虔誠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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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0 15:51: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一章 了結前緣   
不要亂來,徐先生是在替麟兒去除蠱毒!」見到情況 忍著身上的痛楚,大聲的叫道:「你們全部退出去,不要妨礙先生施 法!」 

  就在董震宇說話的時候,陰神戰鬼緩緩的飄起來,懸於徐長青的頭頂,看上去就像是在為徐長青護法一般。見到如此情形,加下董震宇的話,眾人那裡還有其他想法,紛紛退了下去,張鐵崢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徐長青頭上的陰神戰鬼,也退出了房間。 

   

  此刻徐長青見董家人全部離開了,便將陰神戰鬼收回體內,然後定下心神,慢慢的控制董麟策體內的六陽靈火,一點點的佔據各處經脈,最終只空出一條通往心脈的經脈後,便開始全力壓制附著在脊椎命脈上的青蛇蠱毒。雖然蠱毒還想反抗,不斷的用自己的蠱蟲毒氣反擊,但是在徐長青的全力施為下,任何反擊都是徒勞的,就這樣在靈火的煉製下蠱毒一點點的退卻、壓縮,最終形成了一條非常小的青蛇蠱。 

  隨著靈火煉化驅散之前蠱毒遺留在脊椎命脈上的邪煞,董震宇和盛卿萍的脊椎處都不約而同的嘗到了刮骨之痛,忍受不住大聲的叫出來。疼痛令到他們不由自主的將抓在手裡的床單撕裂開來,也令到他們表情極度扭曲,臉上青筋浮現,彷彿血管隨時都要爆裂出來一般。 

  徐長青並非第一次幫人解蠱,他自然知道解蠱時有多痛,曾經就有人在還未將蠱解開之前便硬生生的痛死過去。所以他才會讓董震宇和盛卿萍兩人分擔疼痛。只不過他也沒想到這青蛇蠱會這麼利害,即便有兩人分擔也痛苦如斯。於是他加快了靈火驅邪地速度。快速的引動靈火朝小青蛇逼了過去,那條青蛇蠱眼見四周全都被靈火覆蓋,無路可逃,沒有半點選擇地鑽入那條徐長青刻意留下來的經脈,朝董麟策的心脈衝了過去。 

  「引符!」徐長青眼見青蛇蠱已經入甕,立刻手掐龍虎羅網法印。打出一股精純道力,引動董麟策週身的符咒。只見那些符咒閃爍出一道紅光後,便隱沒在皮膚中,形成一股股的咒法道力,瞬間擋在了青蛇蠱唯一的經脈通道前,猶如蠶絲一般將青蛇蠱纏住。 

  正當徐長青施法除蠱進行到緊要關頭,忽然兩名東瀛忍者從天花板上憑空鑽了出來,一個將身體化作一柄長刀朝徐長青地頭頂砍了過來,另外一個則化作了一團烈火就要將徐長青包裹住。 

  這兩名東瀛忍者的攻擊早就已經在徐長青的預料之中,只見陰神戰鬼瞬間從他的頭頂衝出。全力一記金剛杵砸在了那柄大刀上。大刀立刻散開成了一團霧氣,向外逃逸。而陰神戰鬼也瞬間散開鬼體,化為一團金色的鬼氣將那團霧氣包裹起來。只聽到鬼氣中傳出一聲沉悶的慘 叫,跟著鬼氣忽然變紅了一下,又立刻恢復了正常,重新集結成陰神戰鬼,只不過外表比起剛才的莊嚴寶像來多了一份戾氣。 

   

  在陰神戰鬼出擊的同時。徐長青又從袖裡乾坤中瞬間取出彌勒袈 裟,空出的左手暗掐法訣,操縱彌勒袈裟一把將那名化身烈火的忍者包裹起來。那名東  忍者似乎不甘心就此被抓,捨命加大自身修煉地火 術,想要將抱住身體的彌勒袈裟一同燒燬。然而徐長青又怎會給他施展力量地機會,立刻變換法訣,控制這彌勒袈裟彷彿扭干衣服一樣,一下子將袈裟扭成了麻花狀。只聽見袈裟內傳來了一連串骨頭碎裂的聲音,同時袈裟表面逐漸被鮮血染紅,而多出來的鮮血則順著袈裟尾端滴在了地板上。徐長青立刻運轉五行道術。引動火靈之氣,將彌勒袈裟裡裡外外的焚燒了一邊。東  忍者的身體徹底的燒成了灰燼後,在他將彌勒袈裟收入袖裡乾坤時,骨灰散落在了地上。 

  徐長青在收拾了這兩名東瀛忍者之後,明顯地感覺到了這兩名忍者似乎要比以前的強上一點。其實他又何嘗知道這兩名忍者是籐岡左助精心訓練的五行上忍,他們專門在日本為那些日本高官刺殺政敵,可以說是無往不利,可惜到了中土之後還沒有來得及顯示一番伸手,就被徐長青輕描淡寫的收拾了兩個。 

  在這時,董麟策體內的青蛇蠱已經被數十股道力纏繞成了蠶繭一 般,無論它如何掙扎始終無法掙脫道力的束縛。徐長青這時也將附著在薰麟策體內的巫蠱邪煞之氣全部用六陽靈火給煉化了,隨後縱身躍上床鋪,伸手運轉真元一點他的膻中穴,將六陽靈火震散,然後慢慢的將其融入三陽真火之內,補充這些日子來所損失的元氣。 

  薰麟策此刻地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胸口開始有了明顯的起伏,呼吸聲同時變得地沉重有力,身體也恢復了暖意。董麟策身體的變化,在他兩旁的董震宇和盛卿萍也感覺到了,雖然疼痛已經過去,但是身體的精力卻已經消耗殆盡,他們盡力爬起來,坐在了床邊,顧不上整理儀 容,看著恢復正常的董麟策,不禁激動的流出了眼淚。 

  「麟兒已經完全好了嗎?」盛卿萍很快冷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期望的看著徐長青詢問道。 

  「還差最後一步。」徐長青神色淡然的說了一句,隨後解開盛卿萍和薰震宇手指上的紅塵繩,綁在了自己的手上,在夫妻二人疑惑的目光中,劍指一點董麟策的胸口,運轉真元向上慢慢的提起。 

   

  只見隨著手指的提起,董麟策的皮肉似乎沾在了徐長青的手指上似的,向上鼓起,逐漸形成了一個看上去非常駭人的大包。盛卿萍抬頭想要詢問徐長青原因時,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呆住了,只見徐長青臉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額頭上青筋浮現,雙眼充滿了血絲。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滴落在床上地毯子上。 

  「你為什麼要這樣?」見到徐長青的樣子,盛卿萍哪裡還不清楚,徐長青這是在代替他們夫婦兩人,承受本應該他們承受地痛苦。眼中不禁泛起了淚水,神色複雜的看著徐長青,看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現在卻想深埋的男人。 

  徐長青現在沒有心思理會身邊其他人的想法,全力將被困住的青蛇蠱一點點的從經脈中剝離,順著肉體向上引出,剝離之痛就像是有人拿了鐵鑽鑽 

   

   頭一樣,絕對是非人之痛。 

  「出來!」徐長青用力怒喝一聲,隨後劍指猛地向上一提,只見一團蠶豆大小的綠光從董麟策胸口的皮膚中滲透衝出。懸浮在半空中,依稀可以從綠光中看到一條小蛇在不斷的撞擊光芒邊緣。徐長青長舒了一口氣。身體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稍事休息之後,他立刻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個裝有屍氣的葫蘆,青蛇蠱和屍氣放在一起,以增加青蛇蠱的威力,留到將來有機會再用。 

   

  當青蛇蠱被取出後。薰麟策立刻大口的呼吸了一下,隨後緩緩的打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徐長青這個陌生人,眼中立刻露出了一絲害怕,當看到他地父母在兩旁時,立刻奶聲奶氣的叫道:「爹!娘!麟兒好怕!麟兒在黑洞裡好怕!」 

  「不怕!不怕!」董震宇和盛卿萍夫婦連忙上前一把抱住兒子,摸著他瘦削地臉頰,開心得痛哭起來。 

  這時,門外的人聽到了聲音,全都一股腦的湧了進來。圍在床邊激動的看著恢復了神智的董麟策,都忍不住哭了起來。並且七嘴八舌的詢問他地身體狀況。周圍濃濃的親情顯然不太適合徐長青,他抖了抖手指的紅塵繩,令其自行解開,收入袖裡乾坤中,然後悄悄的退到了後面,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時站在門口的張鐵崢老淚縱橫的朝徐長青,輕輕的說了一聲「多謝」,而徐長青則淡然一笑向他抱拳還了個禮,便邁步走出了房間,離開了這棟洋樓。 

  「長青。」當徐長青順著花園小路,走到了主樓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盛卿萍的叫聲,轉頭一看,只見她牽著董觀青快步追了上來。來到徐長青的面前後,她看了看始終一臉淡然地徐長青,腦子裡過往的事情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這一刻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了半天,才感激的說道:「謝謝!」 

   

  徐長青淡淡的笑了笑,而後又遲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 

  盛卿萍知道徐長青話裡的意思,她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諒解的神色,隨後低下頭,朝一臉莫名的董觀青說道:「觀青,他是娘的好朋 友,你名字裡的一個字就是從他的名字裡拿的,快叫徐叔叔。」 

  「徐叔叔!」董觀青略帶不解的看了看盛卿萍,然後大大方方的叫了一聲,之後又問道:「叔叔你的名字裡也有青字嗎?」 

  徐長青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露出少有的溫情之色,他蹲下身子,微笑著說道:「叔叔的名字叫做徐長青,和觀青名字裡的那個青字是一個意思。」說著伸手摸了摸眼前這個小女孩的頭,感受著彼此骨血相連的異樣感覺,說道:「叔叔,第一次見到觀青,知道觀青很乖,懂得照顧弟弟,叔叔很高興,所以決定送一樣見面禮給觀青!」 

  說著,徐長青就在董觀青的面前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條古董項鏈,將項鏈中間的寶石去掉,然後又將菩薩舍利拿出來,把菩薩舍利放在寶石的位置上。之後他運轉真元,以白蓮渡世佛元的方式施展出來,參雜一點五行道術,將項鏈墜子一點點的煉製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盛卿萍在義莊呆過一段時間,自然也知道這東西是什麼,臉色一 驚,正準備代董觀青拒絕,但是卻被徐長青抬手阻攔了。徐長青將煉製好的項鏈墜子,放在董觀青的手心,然後抓過她的小手,在中指上劃了一下,滴出一滴鮮血,落在了蓮花骨朵上。只見隨著血液慢慢的滲透到蓮花裡面,蓮花也慢慢的打開變成了一朵金蓮,而在金蓮的中間則是那枚菩薩舍利,並且散發出淡淡的白光將董觀青的手籠罩住,看上去顯得極為精美和神奇。 

   

  「哇!」董觀青見到這朵金蓮之後,立刻忍不住叫了出來,眼中露出了想到得到的渴望,於是便抬頭看了看盛卿萍,哀求道:「娘!」 

  盛卿萍看著徐長青,歎了口氣,微微的點了點頭,董觀青立刻高興的將金蓮掛在脖子上,然後轉身便向那棟洋樓跑去,想要把這東西給她的弟弟看。 

  「你給的東西太珍貴了!」盛卿萍看著董觀青無憂無慮的身影,說道。  

  徐長青恢復了之前的淡漠之色,說道:「還有什麼能夠比她更珍 貴!」跟著從袖裡乾坤中,取出兩瓶普通的補身藥丸,遞給盛卿萍道:「一瓶給你兒子服用,每日兩粒,子午二時分開服用,至於剩下的一瓶你和你的丈夫自己用吧!」 

  盛卿萍也不客氣,接過藥瓶,然後略帶關切的問道:「你準備回陳家沖嗎?」 

  徐長青搖了搖頭,沒有明示,只是神色嚴肅的說道:「從今天開 始,你們千萬記住,不要告訴任何人觀青與我的關係。」 

  說完,便不再解釋,快步朝董公館的門口走去,而盛卿萍則愣了一愣,再想要追上去詢問個究竟,但他的身影卻已經隱沒在了樹林裡面。

  在董家下人驚懼的目光中,徐長青快步離開了董公館,等上路旁等候的馬車,沉聲道:「走天津內城的官道去北平。」 

  「駕!」車伕聞言,立刻揚起馬鞭,驅使馬車朝內城方向駛了過 去。此刻,在馬車車廂內,徐長青微微的閉上眼睛感受著此刻金液周天的變化。 

  在解開盛卿萍這個孽怨因果之後,金液周天的運轉速度便快了數 倍,而且運轉的方式也產生了變化,在正轉三十六周天之後,反方向又轉了七十二周天,合起來一百零八周天為一文武周天。其次在正轉三十六周天時所產生的金液真元,依舊有將近七八成被身體裡的靈寶、戰 鬼、神目以及文武二火給吸收了,而逆轉的七十二周天所產生的金液真元卻一分為二,一部分全都補充到了損耗的金液真元裡,另外一部分則融入下丹田中,反覆被文武火錘煉的金液真元團中。 

  如此一來,馬車才剛剛進入天津城,徐長青體內所損耗頗大的金液真元就已經在逆轉七十二周天的幫助下,恢復了將近五成左右,這讓徐長青感到了莫名的欣喜,深感這次京城之行又多了幾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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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市井高手
    車駛入天津城後,徐長青便從行功中出定,此刻他察 面的馬車又多出了兩輛,似乎多了一些跟蹤的技巧,每次馬車行到一個路口的時候,他們便會交換馬車跟蹤。若非徐長青通過銅甲屍對生氣的敏感早已記住了馬車上那些跟蹤者的氣味,或許他也看不出那些人是跟蹤者,那些人是平常的路人。 

  「抄近路,走巷子!」徐長青忽然對車伕說道:「另外沒有到達京城之前不要叫我。」 

   

  「是!」車伕不疑有他,熟練的操控著韁繩,將馬車駛入一條小巷子。  

  就當馬車駛入巷子,而後面的跟蹤者有沒有跟上來的時候,徐長青快速的打開車門,施展鬼魅神行身法,瞬間從馬車上消失,同時將車門關上,出現在巷子裡一處不易察覺的角落中,不露半點痕跡。當他剛剛隱身到角落的陰暗處,跟蹤者的馬車就隨後駛入了巷子,快速的跟了上去,直到馬車消失在巷子的盡頭,他這才漫步走出來。 

  之後,徐長青在路邊的一間茶館裡,換了一身長褂,戴上假辮子,上面再加上一頂圓邊禮帽,然後將身體調換成銅甲屍分身,裝成了一個走南闖北跑單幫的行腳商人。當換好了一身行頭後,徐長青舉止悠閒的走出了茶館,在門口叫了一輛黃包車,讓其拉到天津火車站。 

  這個拉黃包車的也算是個胸氣足的人,別人拉車地時候。都是屏足氣息,使勁在跑。而這位老兄一邊跑,一邊還有力氣說話,跟徐長青閒聊。他聊的也並非其他事情,正是幾天前在天津城外地詭異事,這件事如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成了天津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有不少的愛國人士都紛紛猜測這可能是日本在為清華做準備,聯名上書要求清廷一定要緊跟徹查此事。 

  相比起這條消息,另外從車伕嘴裡蹦出的消息,讓徐長青更感興 趣,那就是鎮守京師的鐵良第一鎮人馬,已經於兩天前離開京師,前往山東絞匪,而載灃新組建的兩協人馬也開拔到承德拉練,諾大個京師地防務全都交由馮國章的陸軍貴冑學堂主持。在一般人看來,這不過是一次簡單的調防。但在徐長青的眼裡,卻看到了一絲陰謀。彷彿這是在故意引誘某些勢力趁著京師空虛,藉機作亂。對於世俗界的權利之爭,徐長青眼下也愛莫能助,唯一希望的就是盛老和曹  能夠將話在幾天前帶到,想來以徐世昌和北洋三傑的才智只需略微相通關節就能盡窺全 貌。  

  「你練過功夫吧?」徐長青收拾了一下心情,和黃包車伕閒聊了起來。  

   

  「回您老的話。小的以前的確是練過一些年頭地功夫。」黃包車伕見有客人不嫌他煩還找他閒聊,立刻變得勁頭十足,沒有半點心眼的一股腦地說道:「不瞞您說,我的功夫還是師出名門,董海川董大師您聽說過嗎?」 

  「八卦掌的董海川?」徐長青愣了一愣,問道:「你是他的門 人?」 

  「我哪裡高攀得上董大師的門檻呀!」黃包車伕憨直的笑了笑,說道:「我小時候是給董大師家當雜役地,董大師見我機靈教了我幾手,後來薰大師去世了,他的那些門人弟子都各奔東西。我無意中在董大師家的桌子地下找到了半本八卦游龍掌的秘芨,就練了這半套游龍掌。」

  「董海川算得上是一位奇人。能夠以陰人之體,煉化五行之氣,調節陰陽之道。若是他能夠從小修煉道家心法,或許成就還會更大。」徐長青想起他師父在桃花山義莊,談到世俗界的奇人異士時,就曾對這位做過太監的武學大家倍加讚賞,想到這裡,又不禁感歎道:「你的福緣不錯,能夠得到八卦游龍掌的半本秘芨,而且聽你的呼吸應該練過了八卦掌的內家心法,我猜應該是那半本秘芨上地吧!」 

  「咦!」黃包車伕聽了徐長青的話後,忍不住向後看了看徐長青,說道:「聽您地話,好像非常懂行,莫非您也是位練家子?」 

  徐長青微微一笑,說道:「算是吧!」 

   

  「看您老這體形也應該是位外家好手吧!」黃包車伕笑了笑,說 道:「您要不是客人的話,我准拉上您過幾招,解解饞!」 

  徐長青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這麼一位嗜武成癡的習武之人,不禁笑著說道:「你既然這麼喜歡比武過招,為什麼不去武館呀?天津、滄州一帶的武館多如牛毛,隨便找一家還不能解你的饞嗎?」 

  「一聽您老這話就知道您老一定不是走江湖的,」黃包車伕嘿嘿一笑,說道:「您要是去武館跟別人切磋武藝,那就不是切磋了,那是踢館,端人家的飯碗!現在那個開武館的背後不有點勢力,我要是去武館切磋武藝,只怕還沒等開打,就會被人的暗青子給撂下了。」說著不禁歎了口氣,道:「我年青的時候,也是個不要命的主,就想著憑這身功夫打出一番事業來,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後來還糊里糊塗的加入了義和拳,幾年前被人摟了底,一直在牢裡關到了新皇登基,這才放出來。關的這幾年,沒有一個人來看我,我這才知道憑拳頭是打不出天下的。」

  徐長青讚賞的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你坐了幾年苦窯子,到能還有這樣一番感悟,這苦窯子沒有白坐。」 

  黃包車伕伸手撓了撓頭,說道:「哪有您老說得那麼好,我就是坐在屋子裡沒事瞎想。」 

  說著話,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黃包車伕便已經將徐長青拉到了海河東部的天津火車站,光以腳力而言,在世俗的武學中已經算得上是很不錯了。徐長青覺得能夠遇上這人也算是一種機緣,決定幫襯一下他。於是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張百兩銀子滬莊瑞豐票號的銀票,遞給了黃包車伕。並問道:「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地名字?」 

  「小的叫羅海濤。」黃包車伕一邊回答著,一邊笑著交過銀票,一看上面地數字立刻傻眼了,跟著一臉 

   

   笑著,說道:「爺。你不是逗我玩吧?這麼大面額   可能找散給您呀!」 

  「不用找!這張銀票都給你。」徐長青伸手拍了怕羅海濤的肩膀,說道:「雖然這個天下不是單單靠拳頭可以打下來的,但有時候用拳頭往往很夠解決很多事情,這張銀票你好好的利用吧!希望,我下次在看到你地時候,你能夠依靠拳頭創出一番事業。」 

   

  說完,徐長青也不等羅海濤說些感激的話,便緩步走入了人群,很快便沒入了來往的人潮之中,而羅海濤則感激的看著徐長青。在眾人詫異的視線下,朝他離開的方向。用力的磕了幾個頭。 

  進入火車站後,徐長青立刻買了一張普通的火車票,半個時辰後發車,隨後又買了一張報紙,和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在候車大廳內等車。雖然沒有仔細查看,但是光隨便瞄了一下。徐長青便發現了至少有七八個魔修者隱藏在人群之中來回查看過往的可疑之人。這幾個魔修者功力都非常淺薄,即便遇到了敵人,只怕也很難留住他們,玄罡天魔之所以把這些人擺在這裡,或許就是以他們為餌,想將那些下九流旁門的人徹底地暴露出來。 

                               

  徐長青舉止自然的坐在一張長椅上,打開報紙靜靜地看著,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一臉昏昏欲睡的樣子,腳邊放著包裹行李。看樣子像是探完了親,準備回家。就在徐長青坐下沒多久。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人就從徐長青面前路過,然後硬是擠著坐在了老太婆的另外一邊,被擠開地年青人自然不願意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一把揪住中年人的衣服扯起來甩到了一邊,正好壓在了老太婆的行李上。那個中年人自然不服,上前想要與其爭辯,奈何年青人身強體壯,屢次把他推倒,最後中年人的嘴終究比不過他人的拳頭,嘟嘟嚙嚙的走開了。 

  這一幕鬧劇,讓徐長青不禁冷笑的搖了搖頭,九流閒人被稱為下九流旁門的軍師自然知道很多下九流旁門的內外堂做事手法,剛才那兩人就是就是使地混門招財堂的外堂俗派神手堂撈金進士地提托之道。托顧名思義是找目標的人,由托找到目標,然後在憑眼裡找到目標身上錢財的位置,然後用暗號通知同伴,在用事先設計好的橋段,不動聲色的取走目標的財物。 

  和混門外堂俗派絕大多數的分支一樣,他們大部分都上不得檯面,更加與修行界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充其量是在外堂打雜的。不過神手堂也曾經輝煌過,在康熙年間,神手堂曾經有不少的高手在雍親王手下做事,之後更是為雍親王將正大光明匾上的遺詔替換了過來,直接導致雍正登基為帝。只可惜,他們沒有明白什麼事鳥盡弓藏之道,被雍正設計一網打盡,神手堂的絕大部分修行之法也就失傳,從此神手堂就沒落成了不入流的世俗外堂。 

   

  當年的九流閒人曾經出手救過一個神手堂的長老,知道這個秘辛,也得到了神手堂至今或許是唯一存留的一份與修行界有關的法術,名叫探囊取物之法,又稱為三隻手。這種手法就是運用特殊的手太陽經脈運行法,以真元造出一個和真的一樣靈活的無形之手,然後通過這支無形之手毫無危險的偷走目標的錢袋子。雖然看上去很神奇,但實際上這種法術只能用來對付那些世俗界的人,對付修行界只怕還沒等假手靠近,便已經被對方察覺了。 

  徐長青年少之時也以學這些左道的小法術為樂,自然將這種探囊取物法術練得爐火純青。見到那名中年人以鐵三指的手法從老太婆的包裹中,掏出了一個錢袋放在自己的口袋時,他也極為快速的施展出三隻 手,並且配合袖裡乾坤大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老太婆的錢袋子送入了袖裡乾坤中。同時秉承賊不走空的原則,將那名中年人口袋中的兩個錢袋順手牽羊也取走了。這還是徐長青第一次將袖裡乾坤大法結合其他法術施展出來,所謂心誠福至,剛才心念一到,就不由自主的就施展了出來,效果還不錯。只不過對兩種法術的混合控制上還有待加強,暫時只能取走一些如錢袋之類的小物件,算起來這已經算不得探囊取物之術 了,應該叫隔空取物才合適。 

  「老人家,您的錢袋掉了!」在那個中年人走開之後,徐長青當著那個托的面,從袖裡乾坤中取出老太婆的錢袋,遞過去,說道。 

  那名托見到拿在徐長青手中的錢袋,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一臉的駭然和不解,急忙起身快步離開。而此刻這個老太婆顯然沒有察覺到身旁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猛地一驚,睜開了一雙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的眼睛,看樣子像是得了什麼眼疾,轉過頭一臉茫然的向這邊的徐長青看了看,但卻又像是找不到人似的,急聲問道:「後生伢子,你坐在老身身邊很久了嗎?」 

  「已經坐了一段時間了!」徐長青略帶不解的看著老太婆,直言 道。  

  「怎麼會呀?不對,真的不對!」老太婆一臉驚疑,錢袋也沒有 拿,自顧自的想著事情,徐長青略微的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老太婆有點古怪,於是將錢袋放在了老太婆的手上,準備起身離開。 

   

  這時,老太婆卻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抓住徐長青的手臂,沉聲道: 「後生伢子,你既然都已經結束了,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呀?」 

  老太婆這番話聽起來像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胡話,但是聽在徐長青的耳朵裡,卻很清楚話裡的意思,自己現在銅甲屍分身不正是一個已經結束了、但卻依然留下的活死人嗎?若非徐長青可以十分的肯定,老太婆身上沒有任何修行功法的波動,定然不是修行界的人,或許他會以為這老太婆是玄罡天魔留在火車站裡監視一切的主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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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0 15:52: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三章 命學奇人
    時,玄罡天魔留在車站的幾個魔修者似乎察覺到了這 情發生,習慣性的將頭轉過來,查看一番。為了不引起這些人的注意,徐長青不動聲色的坐回到了椅子上,然後朝老太婆,說道:「老人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呵!老婆子的肉眼雖然不行了,但心眼還是有的。」老太婆拍了怕徐長青的手臂,然後拿著手裡的的佛珠轉動著,笑著說道:「你這後生  子坐在了我的身邊,可我卻從你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如果你不是那東西的話,那你就是一定是石頭變得。」 

   

  「老人家,如果我是你所說的那東西的話,你難道就不怕我嗎?」徐長青心生警覺再次用心神仔細的感覺眼前老太婆身上的氣脈運行,只覺得雖然她的身體比普通的同年老人要好一些,但是也絕非一個修行者的身體,再加上老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他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疑 惑。。 

  「老婆子活了一輩子,該見的不該見的都見過了,就算是死都不 怕,又何必怕你呢?」老太婆接著語重心長的說道:「後生伢子聽老身一句話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吐出了這口怨氣,最終能夠解脫的是你自己,而非別人。」 

  徐長青知道老太婆一定誤會自己是一個含冤而死的活死人,想要報仇,以消彌怨氣,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又略帶好奇的問道:「老人家,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那東西地?」 

  「算出來的。」老太婆略微得以地說道:「你坐在我的右邊。正好位於九宮位的死門,而又是騰蛇居宮。而且是戌土之位。死門主 死,騰蛇主怖,再加上戌土這一大地之土,還不能猜出你的情況,老婆子就活回去了。」 

  徐長青愣了一愣,表情略微驚訝。說道:「沒想到老人家是精通奇門命理的高人,敢為老人家是師承盲派的哪一家?」 

  「盲派?」徐長青這一問出,輪到老太婆露出一臉地不解了,說 道:「什麼盲派?老婆子小時候閒著沒事,跟教書的先生學的,沒有什麼師承。」忽然頓了頓,想到了什麼,轉頭用她那已經半瞎的眼睛看著徐長青,說道:「聽你這後生伢子的語氣,好像知道什麼奇人異士。而且從我剛才揭穿你開始就非常平靜,莫非你不是什麼那東西。而 是……」說著她忽然抬手掐指將剛才的奇門局排在手上,露出了一絲恍然,說道:「噢!看來老身是托大了,只用心盤,沒有看到直符入宮凶變吉,看來尊駕非但不是什麼邪物。還是位了不得的高人啊!」 

   

  「不敢當,比起老人家來我算不得什麼高人。」徐長青淡然一笑,尊敬的說道:「沒想到老人家以一介世俗之體,就修得了如此高深的奇門命理之術,就連那些玄門命數高人只怕也比不上,在下實在佩服至 極。」 

  奇門乃是古三式之一,有著帝皇之術的美稱,更有這天下萬事盡在手中一局地傳言,通常那些行軍打仗的將軍和治理天下地宰輔大部分都略曉奇門之法。只不過世上奇門之法萬千,能夠通曉融會的人卻如鳳毛麟角。徐長青從老太婆起盤開始,便察覺到她已經深得奇門三味。自成一派大家。徐長青自身精通的也是三式之一的六壬神課,雖然也能夠算出諸多事情,但與老太婆的奇門之術,還是略差少許,只有運用自創的天羅斗數才能略勝一籌。但前提是他必須用到自身地神通法術,如果他不用法術神通的話,他自認為無論是六壬神課還是天羅斗數,都遠遠無法和老太婆的奇門遁甲相提並論,由此可見老太婆的奇門堪稱當世一絕。  

  「當不得高人誇獎。」老太婆顯然對自己的奇門之術也深感自得,臉上雖然露出了些許得意之色,但卻又謙虛的說道。 

  徐長青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不瞞老人家,我這次入京要做一件關乎前途的大事,但又不止事情成敗如何,而只因我已經身在局裡,演算自身而不得其果。今日入京之前,竟然在這人流繁雜之地遇到了老人家,而老人家又精通命數,似乎冥冥中有所機緣,所以煩請老人家幫我起上一局,算算前程運道。」 

  「阿彌陀佛!」老太婆拿起手中佛珠,雙手合十,微笑著說道: 「沒想到高人竟然也是講緣法的,既然高人這麼說了,老身自然也不能推脫。」 

  說著,老太婆快速的在手中重新排了一局,喃喃說道:「眼下以我們所在的位置來看,京師在西北方,然而我們卻面東背西,所以京師應該在盤局地東北方!」說著,她的臉色逐漸變得沉重了起來,說道: 「恕老身直言高人此去京師只怕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從局面上看,無論是天干地支,還是八門八神,全都是相沖大凶格局,」跟著又頓了頓,說道:「不過此刻天沖星卻佔據主宮,如果高人此去是行征伐戰鬥之事地話,或許能夠奪得一份氣運,即便如此,勝負也只是在五五之 數。」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歎了口氣,又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說道:「五五之數已經遠朝我的預計,如此也好,各憑本事爭這一線生機吧。」說著恭敬的朝老太婆抱了抱拳道:「多謝老人家為我解惑,除卻了我的一塊心病。」 

  「當不得高人如此誇獎。」老太婆謙虛的笑了笑,這時在火車站內的列車員忽然拿著一個擴音話筒,在那裡叫「去武漢的上車啦!」,老太婆聽到後,轉身朝徐長青說道:「老婆子的火車到了,就此要和高人別過。」 

  「我送老人家上車吧!」徐長青笑了笑,不容老太婆多言。便起身提起她在地上的行李,攙扶著她。朝月台走去。由於徐長青刻意施 為,所有靠近他們地人都不約而同的讓出了一條道路,他很順利地將老人家送上了火車,並且為她找了一個位子。這時徐長青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玄罡天魔的人在監視,便朝老太婆說道:「老人家眼有頑疾。我有一法可以救治,既然老人家為我排了一局,那我就幫老人家救治好眼疾,以做答謝吧!」 

  徐長青說完,正準備施法,將老太婆眼睛周圍的病氣驅走,然後打通眼睛周圍淤塞的經脈,然而老太婆卻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人的三衰六旺本是自然,誰沒有個病痛傷損。如果用術去改運 

   

   逆天。會有大禍的。雖然人們常言人定勝天,可事   真地戰勝過天呀!即便是那些傳說中的神仙也只能順應天意。高人是個知天命、通神術的人,自然比我這一個老婆子看得清楚,只不過高人一直都身在局中,反而被局迷了心。教我奇門之術的先生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這句話就當做老婆子給高人的臨別贈言吧!」說著臉色肅然的說道:「我記得先生曾經說。老天如果要他亡,他即便有著通天法術也只能敗亡,天不可斗更不可逆,與其逆天行事,最終身亡,倒不如順天之命,找尋生機。」 

  聽到老太婆說的這番話,徐長青不由自主的反覆嘀咕了幾遍,當他抬頭想要詢問老太婆的姓名和他先生的姓名時,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下了火車。雖然他想要再上去。詢問一下,但卻又莫名其妙地放棄了。皺著眉頭,面有深思的轉身回到了候車大廳內。 

   

  雖然老太婆最後那一句話像是在說玄罡天魔,但卻又不完全是,隱隱約約讓徐長青覺得這句話似乎實在隱射整個修行界。修行者修行得金丹大道,之後得以結成元神,成就飛身大道,這整個過程本身就是逆天之舉,這是在掙脫天對人地束縛,讓自己超然於天外。雖然徐長青對話中所表達出來的那種充滿對天的畏懼並不贊同,但是有一點卻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那就是順應天意,尋找生機。如此一來,更加讓他感覺這個老太婆所說的話,像是在點化他一樣,刻意而為。 

  對於這位看上去偶遇的老太婆,徐長青忽然有種高深莫測地感覺,但是他又能夠確定這名老人並非修行者,以徐長青現在的功力,即便是成就金丹大道的高人也別想在他面前隱瞞修為。除非已經修煉成元神,快要飛身的半仙之人,然而若是修行界出了一個將要飛昇之人,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最起碼下九流旁門中人絕對會知曉。 

                               

  就當徐長青心中想著事情的時候,之前掏錢袋的那兩個神手堂的門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旁邊。那名身穿洋裝的中年人點上一根洋煙,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後伸手在徐長青面前做了一個手勢,然後說道:「在下天津青幫通字大爺吳正堂吳三爺的門生,小姓桂,叫桂元鄉,是這片碼頭地管事人。敢問這位爺是那位大爺的門生?」 

  沉思被打斷的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悅,冷冷的看了看桂元 鄉,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接著又恢復常色,說道:「沒想到堂堂神手堂的撈金進士竟然會拜在青幫字頭大爺的門下,雖然現在神手堂已經沒落了,但畢竟也是招財堂的外堂分支,這件事要是被招財堂的刑堂龍頭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到天津來讓你們嘗嘗刑堂三十六法的甜頭呢?」 

  聽到徐長青的話,桂元鄉臉色驟然一變,隨後很快又恢復了常色,皮笑肉不笑的抱拳,說道:「原來是堂內的前輩,失敬、失敬!難怪能夠從我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東西,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想來這事是個誤會,抱歉打攪前輩了,告辭,告辭!」 

   

  桂元鄉說完便立刻朝一旁的同伴使眼色,想要就此離開,但徐長青伸手輕輕按在兩人肩膀上,令兩人動彈不得。徐長青雖然只不過是輕輕用力,但是對於這兩人來說,肩膀上像是放了一塊不下於百斤的大石 頭,壓得他們冷汗直冒,連連告饒。此刻這兩人哪裡還想找回面子,只祈求能夠全胳膊全腿的回去就行了。 

  徐長青松開手,冷笑著說道:「你們用的是神手堂外堂上九法的托提之法,而且也會四絕之一的鐵三指,想必是拜過祖師爺、讀過堂規的人,在堂規裡有八不偷,你們背出來給我聽聽。」 

  桂元鄉額頭上冒著冷汗,揉捏著肩膀,畏懼的看著徐長青,說道:「回前輩的話,這八不偷分別是少人不偷、老人不偷、僧人不偷、道人不偷、窮人不偷、官人不偷、善人不偷、惡人不偷。」 

  「很好背得很熟,」徐長青陰沉著臉,又說道:「剛才你一下子就犯了兩條堂規,按照堂規你是要砍掉兩根手指,加上你們欺師滅祖,按照堂規……」 

  兩人聽到後,還沒等徐長青說完,便立刻臉色煞白,紛紛跪在了徐長青的兩旁,連聲告饒道:「您老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一定感恩戴德,為前輩立個長生牌,天天跪拜。」 

  「你們別害怕,先起來。」徐長青臉色恢復冷淡,將兩人扶起來,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只要你們替我辦一件事情,我就繞過你 們。」 

   

  聽到事有轉機,兩人連忙異口同聲道:「前輩請講,小的一定竭盡所能,為前輩辦成此事。」 

  「別忙著表決心,聽過我要你們辦的事情,再答應不遲。」徐長青小聲的將要兩人辦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說道:「現在你們說說辦不辦吧?」 

  聽了徐長青的話後,兩人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額頭上的汗一瞬間縮了回去,呼吸像是停止了似的,雙眼露出了驚懼之色。那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說道:「前輩高抬貴手,您讓我們兩人辦理的這件事要是讓人查出來了,我們別說在天津這塊碼頭上混了,可能還會死無全屍。」 

  「別急著拒絕!只要你們能夠辦好這件事,我不但不會追究你們叛門的事情,」徐長青從袖裡乾坤中,取出兩張一千兩的莊票,說道: 「這些錢也歸你們,就當是你們的辛苦費。」 

  兩人立刻被莊票上的數額給吸引住了,毫不猶豫的就接過了錢,將事情應承了下來,然而徐長青則冷眼看了看兩人,伸手在兩人的後頸拍了一下,說道:「想來你們也應該知道我們招財堂內堂有些神奇的東西吧!剛才我已經在你們身上下了咒,如果我在後天之前,沒能聽到這邊有任何消息,我就能憑借這個咒找到你們,即便你們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到時我會扒你們的皮,做成人皮燈籠,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見到徐長青冷酷的臉色,這兩人忽然覺得接下這筆錢是個錯誤,相互驚恐的看了一眼,都不禁乾嚥了一下,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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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密宗黑教
    謂多算多勝,少算少勝,徐長青雖然已經叮囑了曹   通知了盛老,但是就怕話沒有帶到,或者帶到了又出了什麼意外。於是他乾脆在北洋新軍的老巢點一把火,一把直接燒到京師的火,將玄罡天魔準備誘使北洋新軍做的事情借由百姓的嘴公佈出來,宣稱北洋新軍要造反,藉著京師空虛的時候,以武力逼宮,救出袁世凱。 

  雖然這的確是段馮二人正準備做的事情,但畢竟這計劃還只是北洋新軍的高層知曉,中下層的軍官、袁世凱以及他在朝廷收買的勢力並不知情。如此一來,不管段馮等知情人是否願意都必然會打消原定計劃,同樣也不會承認這個造反計劃。之後的事情可想而知,根據載灃攝政後大肆打壓北洋新軍的作法,袁世凱殘留在朝中的勢力必定會將謠言製造者的矛頭指向以載灃為首的親皇派,到時只怕玄罡天魔在世俗界的力量將會因為這個謠言而被打亂,在五月初五那天無法給他以有力的幫助。

   

  眼下整個京城周邊的氣運全都亂了,這令到徐長青就像是個睜眼瞎子,根本無法運用命數之法演算事情凶吉,從而找出應對之策,而那位老太婆的排局無異又讓他警覺了三分。此刻他所要做的就是在入京之 前,借用一切手段將玄罡天魔所有的助臂全部除掉。 

  看著火車慢慢的駛離站台,徐長青心情略顯沉重,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之前的確有點太過小看玄罡天魔現在所召集地力量。單憑一個四魔君就足以和這次參予除魔的絕大部分高手相抗衡了,更別提其他地一些魔頭。其實最讓徐長青心存忌憚的人。除了玄罡天魔以外還有一個邪陽子。他幾乎可以肯定邪陽子至少懂得一種十變魔君的變化之術,如果他能和十變魔君那樣任意變成任何人,混入己方,那麼後果將是毀滅性的,這或許就是之前那份提醒有內奸的神秘電報所要表達的意思。

  乘坐從天津到北京地列車絕對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比起從保定到天津的那段路程。簡直有天淵之別。姑且不說車廂內人擠人,人堆人的情況,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上車的乘客還帶著一些雞鴨類的活物,這些活物令車廂內屎尿橫飛,再加上瀰漫在車廂內的汗臭、狐臭和腳臭等等異味,令徐長青覺得就連屍氣也比這氣味好聞。另外天氣已經到了五月,氣溫炎熱了不少,列車不知為什麼又走得不是很快,無法起到任何通風作用,車廂內的氣味久久不去。逐漸積累起來,並且越來越濃。這使得徐長青不得不將分身內本體的呼吸改為內呼吸,方才忍受了下 來。。 

  車廂內大部分地人顯然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絲毫沒有半點不 適,一些三姑六婆隨便找個人交談聊天,打發無聊的時間。另外一些專門混列車地混混則趁著這個時機在車廂內設賭局,想方設法的從車廂裡這些並不富裕的乘客身上撈錢。這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特別是在那幾個混混設的托贏錢後,更是使得周圍的人忍不住圍攏上去下起注來。顯然這些混混全都是老手,出千出得非常隱密,而且故意將賭局設得有輸有贏,雖然從外人看來,莊家每次輸都是在輸大頭,看上去像是很容易就能贏似地,但他們卻不知道輸的這些大頭有九成都進了他們自己人的腰包了,這樣算起來。反而是贏了一個大頭。 

  火車一路前行,除了有些人因為賭局的原因發生爭執。就沒有再發生其他什麼事,顯得很平靜。雖然乘坐的是火車,但是這火車比起馬車來快不了多少,加上在停靠站停留的時間,這列火車直到晚上亥時一刻方才趕到了通州,硬生生的走了將近三個時辰。由於受玄罡天魔的指 示,載灃頒布了一系列戒嚴令,其中以國喪期間為由,阻止各地的火車進入進城,南來北往的火車分別在昌平和通州兩地停靠,剩下地路段就自己找馬車前進。 

  從火車上下來之後,徐長青便立刻在車站站台的小孩報販手裡,買了幾份當晚發行地各類晚報。其中只有一份在天津本地發行的小報,在頭版頭條上的文章,赫然就是徐長青要那神手堂的人宣揚出去的內容。在後面的二版、三版則是將這段時間內京師兵力調動與分佈以及最近北洋新軍活動的方向做了一個整體的概括,後面還有一篇社論,大致內容是按照徐長青所想的方向慢慢的延伸,全都脫離不開北洋新軍要造反的言論。 

   

  看到這裡徐長青也不得不佩服那些最下層的下九流中人,雖然他們各人的力量不怎麼樣,但是聯合起來,往往能夠做到許多如那些修行高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能夠這麼快就將消息傳了出去,想必那些神手堂的人用了不少力氣。現在雖然只是天津的本地報紙,但這個消息太轟動了,而且並非無跡可循,可以預計今晚電報局的電報機將不會停歇,明天早晨的各家日報將會著重報道此事,到那時徐長青剪除玄罡天魔世俗力量的計謀就差不多完成一半了。 

  離開火車站後,徐長青找了一處相對隱密的地方換上一身衣服,重新換回本體混元金身,隨後便趁夜施展鬼魅神行,快速的朝京師方向趕了過去。 

  以鬼魅神行的速度徐長青並沒有花多少時間便已經趕到了雙橋附 近,忽然他的身形停了下來,站在了一處小山最高峰的樹頂上,身體彷彿化為羽毛隨風輕輕搖晃。他定睛看了看四周,剛才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打鬥的聲音,並且還感覺到了一絲天地元氣的異動,很顯然是有修行界的人這個附近打鬥。 

  徐長青在樹頂上站了許久,但是卻依然沒有見到周圍有什麼反常地地方。於是心中不禁納悶,想到會否是因為煉化了銅甲屍分身使得先天七感出現了什麼問題。由於想到了銅甲屍。於是他便用銅甲屍分身對生氣的敏感,開始向四周嗅了嗅,尋找四周是否有生命地存在,雖然很快找到了 

   

   生命,但那些都是山裡面的小動物以及山外村落的普 沒有他想找的修行界人。 

  就當徐長青打算放棄尋找繼續趕路的時候。在他所在山丘東北方將近二十里左右地一處山坳裡,發出了幾聲轟雷般的響聲,接下來一道帶著赤火之力的太清雷勁從天而降,結結實實的劈在了山坳中,隨後數聲響徹雲霄的慘叫聲從山坳裡傳了出來。這時,徐長青便感覺到魔修之人散體時爆發出來的魔氣,從山坳中傳了出來,瞬間擴散到了附近的山 上,使得山上不少的植物動物被波及,紛紛枯萎死亡。 

   

                               

  「看來傳聞這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果然沒有誇大其詞。」徐長青見後,眉頭皺了皺。不再停留,轉身朝那邊山坳飛馳過去。 

  還沒靠近山坳,徐長青便清晰的感覺到了有著一股凝實的魔氣圍繞在山坳周圍,形成了一道屏障,就像是在周圍豎起了一道圍牆似地將所有的東西全都隔離開來。雖然憑借鬼魅神行他或許可以翻越進去,但是卻又不知道這扇無形地魔氣屏障到底有多高。周圍也沒有能夠提供他做踏腳板的飛鷹,若是不小心接觸到屏障,必然會驚動佈置魔牆的魔頭,反而打草驚蛇。為此他不得不停下腳步,無聲無息的落入了屏障的外 圍,隱身在樹冠的樹梢之中,仔細地查看著裡面的情況。 

  只見就在徐長青的腳下,一名身穿黑色喇嘛袍子的黑教僧人盤膝坐在地上,從手中持有一把人骨經輪,經輪上面刻著逆向倒轉的密宗六字真言。每當這名黑教僧人轉動一次經輪。口中則念誦一遍羅剎抱身 咒,同時從他身體裡面就散發出一股魔氣加入這扇魔氣屏障中。 

  「黑教僧人?」徐長青這名密宗僧人後。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不禁嘀咕道。 

  黑教三世活佛樂空原名叫馬正嚴,長安安村人氏,本是道光年間的秀才,在一次前往長安青龍寺禮佛的時候,無意中得到了一本唐朝密宗大師惠果的手抄金胎不二修持秘法和一張惠果大師親自煉製的轉識曼荼羅。憑借這一本密宗大乘的修持秘法和佛寶,馬正嚴輪迴三世,想要依靠自身力量達到密宗金剛乘和胎藏乘地最高境界金胎不二,誰曾想佛家大法沒有練成,倒是練成了魔家大法。在最後一次輪迴後,馬正嚴悟出了兩套密宗魔修之法大羅剎滅身圓滿經和阿修羅王滅世重生經。魔功大成之後,他便借用了藏傳黑苯的名號,創立黑教,自封三世活佛,取密宗雙修之法樂空雙運地樂空二字為佛號,在蒙古各部傳教。 

   

  由於馬正嚴的確有著非凡的大神通,使得黑教短時間信徒猛增,絲毫不弱於蒙傳佛教,雖然也有各地密宗的高手曾經試圖將其剿滅,但是大都死在了修羅羅剎魔功和手中轉識曼荼羅的攻擊之下,最終令他立教成功。本來這次京師的混水他不想來淌,他很清楚其中的危險性,只不過玄罡天魔開出的條件太優厚了。第一個就是逆天成功後,便讓皇帝下旨賜予他活佛封號和轉世金瓶,讓他的黑教完全合法化,第二個就是許諾讓他利用九龍問鼎大法施展時候洩漏的龍脈之氣和星辰之力煉製魔 器。  

  其實誰也不知道馬正嚴依為屏障的轉識曼荼羅已經在和密宗高人的連番衝突中破損,如今他擁有的魔器只有用死在他手中的密宗高人遺骸煉製的白骨金剛杵和一個自己煉製三世的惡鬼經輪。他非常急切的想要修復轉識曼荼羅,只有如此他才會不怕那些密宗高人的報復,所以對於玄罡天魔的邀請他完全沒有辦法拒絕。 

  徐長青無聲無息的站在樹上,低頭看著下面的黑教僧人,心中盤算著有幾分把握能夠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除掉此人。經過一會兒的觀 察,徐長青發覺此人的魔功也算深厚,而且此人魔氣外相呈現三頭六臂狀,應該是馬正嚴麾下的五金剛之一密集金剛努海。不說別的,單以此人的魔功修為而論,比起當年的九命真君來就絲毫不差,如果其他的幾人也同他一樣修為的話,那麼三世活佛馬正嚴能夠在蒙藏密宗內部佔據一席之地,就不是什麼幸運和偶然了。 

  對於不驚動他人拿下此人,徐長青此刻不報任何希望,這不單單只是因為密集金剛的修為,若是只有密集金剛一人的話,那還算容易解 決,但是馬正嚴行的是雙修之法,每一個金剛身邊都有一個修為絕不比他弱的雙修伴侶。密集金剛的伴侶是觸金剛母,雖然徐長青此刻不知道這名觸金剛母的具體位置,但是他卻能明顯的感到樹下還有其他東西只是他看不著。 

  面對這種局面,徐長青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然後像是放棄了似的,選擇後退,施展鬼魅神行,瞬間隱沒在樹林裡面。就當徐長青離開沒有多久,一名全身赤裸、手中握著一個金剛鈴的光頭女子從徐長青所站立的那顆樹中走出來,然後皺著眉頭向四周張望了一下,說 道:「剛才明明感覺有人過來,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呢?」 

  「觸姬,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密集金剛努海臉色稍微不悅的說 道:「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維持金剛法界,幫助師兄除掉那些修行界高手,搶回曼荼羅,不要太多事了。」 

   

  「別忘了,活佛說我的多聞之力無人能及,怎麼可能聽錯?」觸金剛母略微感到不悅,又仔細看了看四周,依然沒有發現,便放棄繼續尋找。之後,走到雙修伴侶的面前,解開他的僧袍下擺,朝其分身坐了上去,輕哼一聲,然後雙腿盤纏腰間,運轉魔功搖動手中金剛鈴。隨著兩人魔功交融在一起,雙方的魔氣融合形成了一個模糊的雙修外相,並且與魔氣屏障連接起來,逐漸融入其中。當兩人徹底的融入其中後,魔氣屏障變得厚實起來,魔氣翻滾,煞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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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0 15:54: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五章 伺機而動
    黑教的兩個魔頭以雙修之法運轉魔功的時候,卻絲毫 在他們不遠處的樹木枝頭之上,正有一個人用一種極為不屑的目光冷冷的看著他們。當他們融入魔氣屏障的那一瞬間,那人立刻從樹上跳下 來,整個人無聲無息的沒入地面,趁著深入地下的魔氣被兩人不由自主的吸收入體的那一刻,以極為厲害的地遁之法順著那一點空隙穿過了魔氣屏障,進到裡面。當魔氣屏障恢復正常之時,侵入者已經在屏障內不遠處的樹木後面從地下鑽出來,以五行道術令塵土四散後,冷冷回頭看了一眼,旋即消失在原地。 

  徐長青這是第一次施展從銅甲屍分身上得到的地遁之法,雖然不夠純熟,而且並非使用銅甲屍分身施展,所以遠遠無法達到那種傳說中瞬息千里的程度,但要鑽過這麼小小的一道屏障卻並無困難,只不過難免有點灰頭土臉的。 

   

  他在進入魔氣屏障後,便沿著山間小道,快速的朝之前看到的魔氣爆發點飛馳而去。當他踩著樹梢之間的葉片,在一個個樹木之前飛躍而過之時,又從前方山坳裡傳出了幾聲巨響,地面也跟著震動了幾下。跟著他打開的天眼便看到山坳裡一陣陣魔氣瞬間溢出,同時一股股強悍且精純的道家真元也伴隨著四射開來,在從徐長青身邊擦過後,打在了周圍的魔氣屏障上,令到屏障上大量的魔氣被其削減,厚度也隨之縮小了幾分。 

  「師弟!師兄一定殺了這幫魔崽子。為你報仇!」這時只聽見魔氣道元散發出來地地方,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怒吼聲。而這種聲音徐長青聽起來非常耳熟。 

  徐長青較快腳步,身形化作一股清風,不動聲色地靠近到事發地,隱身在了一棵大樹背後,運用五行道術,令到樹幹的籐蔓迅速生長。逐漸將他貼著樹包裹起來,很難從外面看出端倪,也無法從濃郁的木靈之氣中覺察到徐長青的氣息。 

  此刻,徐長青從樹枝的間隙朝中間的空地看去,只見有兩批人正在對峙,其中一批人中就有徐長青認識正霄道長等幾人,只不過他們已經沒有了當日地高手風範,正霄道長、靜元真人都受傷了,披頭散髮,正清道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顯得極為狼狽不堪。在幾人身邊還站著一個渾身上下包著黑布的神秘人,就連徐長青也看不出他的深淺。而就在這幾人的前面則是一個兩三米寬的坑洞,坑洞邊上散落了一些法器,其中就有妙清道人的法器拂塵。 

  與正霄道人相對的那些魔頭們則令徐長青更加驚訝,並非這些人有多麼怪異或者厲害,而是有兩個他決然想不到的人竟然會和黑教魔僧們站在一起,他們就是昆陽真人和天音禪師。除了這兩人之外。一個身穿淨白僧衣的青年人神色倨傲的站在了他們前面,彷彿這裡是以他為首似地,只見他樣貌清秀,慈眉善目,看上去有如有德高僧一般,手中握著一個九杵法輪,散發著極為濃郁的佛力。緊靠在他身邊地是一個看上去顯得非常聖潔的金髮洋女人,身上只是穿著了一層和裸露差不多的薄紗,手腳脖子上都帶著鈴鐺。除此以外,在最邊上還有一個面呈青色的女人。同樣是赤裸著身子,脖子手腳上帶著的卻是一個個骷髏項鏈。此刻像是受了傷,一臉悲憤的看著中間那個坑洞,身上地屍氣也隨著激盪的心情不斷散發出來,隔著這麼遠徐長青也能嗅到。 

  「五金剛之首的時輪金剛馬天、一切母葉琳伊娃、起屍金剛母卓馬霖!」徐長青收起心中的起伏,迅速冷靜下來,從他們身上的打扮和自己所知的事情,猜出他們的身份,心中盤算道:「起屍金剛母卓馬霖的雙修伴侶大威德金剛沒有在,看來應該已經和妙清道人同歸於盡了。不過即便如此,對方的實力似乎還佔優,為什麼卻不敢動手呢?」 

   

  時輪金剛馬天乃是三世活佛馬正嚴輪迴第二世所生的兒子,修煉地並非他父親的魔功,而是正宗地密宗金胎不二,後隨其父親輪迴一世,悟出了金胎無一的法門,一身修為直追其父。幾年前黑教和蒙古薩滿教發生了衝突,當時馬正嚴要應付密宗高手,無暇顧及這邊,所以馬天就代替他父親與靈威雙魔鬥法。最終雖然敗在了兩大魔頭手裡,令到黑教最終退出了外蒙草原。但是他單憑十八歲之軀,便能夠與當世成名已久的兩大魔頭相抗衡,雖敗猶榮,不少的北方魔道修行者都認為過不了多久他就能追上其父。 

  就當徐長青心中盤算著什麼情況出手合適之時,就見到時輪金剛馬天忽然上前一步,朝對面蒙著黑巾的神秘人開口說道:「廢老大安安心心的做你南方糞幫老大就好了,何必淌這趟混水呢?只要您肯離開,將東西還給我,我可以保證即便玄罡天魔逆天成功,以我教活佛的力量也能保你南方糞幫無事。」 

  能夠讓馬天這樣一個出色的俊傑人物說出如此忌憚的話,與之相對的那個黑衣神秘人自然也不是簡單之輩。徐長青在聽到馬天叫他廢老大之後,便想起了一位市井奇人,這人就是南方五十六個大中城鎮的糞幫總瓢把子廢五廢老大。廢五這人出身便和糞便有著不解之緣,他的母親是個妓女在他一出生便想要將他扔到糞坑裡面溺死,但是被一個掏糞的老人給救了。之後那個老人將其養大,並且以自己的姓氏,自嘲的給他取名為廢五,同時老人還將他的一身得自周易同契參的道家心訣傳授給了他。 

  在老人死後,廢五便憑借這一身過人的本事創建了一個另類的下九流幫派糞幫,專門以收集城鎮住戶糞便、取得酬勞為生地市井幫派。後來他又從一本古籍中找到了一種可以運用天地五廢氣的邪門功法。練成一身驚人邪異修為。不過因為常年與糞毒打交道, 

   

   廢氣地破壞。使得他的身體長滿了膿瘡,為此他不   巾常年將自己包裹起來。他的法寶和他的修煉功法一樣另類,是一個用千年紫檀木製作、裝了五十年上百萬人糞便的大糞桶,原本小車大小的糞桶被他用五廢氣硬生生地練成了巴掌大小,還給它起了一個雅致的名字叫天香桶。 

  由於廢五的功法和法寶全都是污人道體、破人法寶的利器,所以很少有修行者會願意與其為敵。對於其實力強弱眾人也無從得知。因為種種原因,廢五不但敵人少,朋友也更少,只有心胸寬廣的燕風不嫌棄他,與之結交,深為莫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燕風格外重視,願意為其出生入死,由於這次京師之行太過危險,燕風原本沒有打算叫上他。可他在得到消息之後,放下手中的事物。立刻北上,願與燕風並肩而戰。 

   

  在聽到馬天的話後,廢五冷哼一聲,說道:「老子是否應該淌這趟混水還輪不到你來說,雖然老子也同樣不喜歡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但是你們與燕大俠為敵。老子更不喜歡。」說著他又陰陰一笑,說道:「比起老子來,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這裡可是有不少人看見你用激將法逼得你弟弟上前對敵,還利用我們的人替你除掉一直跟你為敵的大威德金剛!說起來,你可真是好算計啊!不過我倒是想你那個喜歡小兒子地活佛老爹知道後,會怎麼想?」 

                               

  「他因為會想……」時輪金剛馬天笑了笑,忽然轉身一掌打在了毫無防備的起屍金剛母身上,令其傷上加傷,失去了抵抗力,隨後他地雙修伴侶一切母葉琳伊娃也將身子一矮。一個劍指插入起屍金剛母的會陰穴中,跟著便看到起屍金剛母身體瞬間乾癟最終化成了灰塵。做完這一切。馬天拍拍手,就像是拍死一隻蒼蠅似的,冷笑著說道:「最後一個不服管教的人也離開了,我想沒有人會再把這些無聊的事情告訴老頭子了。」說著又朝天音禪師二人問道:「想來二位不會那麼長舌吧?」 

  天音禪師和昆陽真人都沒有說話,冷冷的看了看馬天,看樣子並不會置身於黑教地派內爭鬥。 

  「好狠毒的心腸!好利害的虛無指!」這時臉色蒼白的靜元真人似乎已經恢復大部分的元氣,站直身子,憑著自己的經驗,提醒道:「這是密宗的虛無指,她已經將自己的兩根手指變成了一個法寶,施展起來遠遠比一般的法寶要靈活很多。」隨後看著站在馬天身後的昆陽真人,冷靜地問道:「師兄,你我相交有九十多年了,從開始上山學藝起,你我就在同一個道房內,我很清楚你的心性,歷來你都是嫉惡如仇地,見不得一點邪魔歪道,為什麼你……」 

  「我是為了活著!」昆陽真人將頭撇到一邊沒有看自己的師弟,語氣平淡的說道:「我苦修玄門秘法已經一百餘年了,為的就是成就大 道,然而到現在大道不但未成,反而開始氣脈衰竭,一生修為眼看著就如東逝之水般消失,我不甘心,我很不甘心!我不甘心這麼多年的苦修到頭來只是一場空,我不甘心像個世俗人一樣死去。」說著他逐漸轉過頭與師弟對視,眼中透漏出堅定,道:「唯一能夠讓我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利用三世活佛馬正嚴的轉識曼荼羅,也只有這件法寶才能保住我的畢生修為,讓我可以再世重修!師弟,你也是將死之人,何不過來幫助 我,這樣我們……」 

   

  「師兄,不要說了!」靜元真人蒼白的臉色因為憤怒多出了一絲血色,冷冷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說著,揚起衣服下擺,運勁一撕,將其斷成兩截,沉聲道:「我們今日割袍斷義,九十年的兄弟情義就此了結。」隨後他跨前一步,雙手提聚龍門派特有的純陽金丹真 元,運轉龍門外家的五雷閃電手,只見數十股雷霆電勁纏繞在他的手掌上,形成一條條電蛇,將他整條手臂的衣袖全都撕爛了。這時他雙眼直盯著昆陽真人,說道:「全真龍門派十八代內山門弟子靜元今日代師清理門戶!昆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陰陽五行手和我的五雷閃電手誰更利害嗎?那就戰吧!」 

  說完,腳下施展龍門派的神行千里法,瞬間衝到了昆陽真人面前,朝他胸口狠狠的一掌打去,昆陽真人也清楚靜元真人外柔內剛的性格,所以早有準備,見其一掌拍向自己胸口,立刻雙掌揮出,形成一道陰陽太極勁,在抵擋攻擊的同時,後退卸力。靜元真人見其躲開了自己的全力一擊,心知絕對不能讓道法比他精湛的昆陽真人有時間施展道法,於是死纏爛打的追擊上去,讓昆陽真人疲於應付,沒有半刻停歇。 

  在昆陽和靜元這兩個龍門派的成名人物為各自的信念而殊死搏鬥的時候,一切母葉琳伊娃正準備上前幫手,馬天卻攔住了她,說道:「人家師門內部的恩怨我們沒有必要插手,」說著轉頭看向握在正霄道人手中的一張不知為何物組成的密宗陣圖,說道:「我們現在要關注的是轉識曼荼羅!」於是,又衝著廢五說道:「廢老大,這附近已經被我另外幾個師弟師妹布下了金剛封界。除非你們能夠擁有上古神通那樣的飛天之法,否則即便是你們能夠勝過我,你們也絕對逃不出這個山坳的,與其我們兩敗俱傷,倒不如你將轉識曼荼羅交給我,然後我發個毒誓,和師兄弟一起不參與這次玄罡天魔的逆天之舉,你看怎麼樣?」 

  馬天的話似乎讓廢五和正霄道人有些意動,畢竟眼下的局勢對他們極為不利。正當他們兩人分神,準備商量一下的時候,馬天忽然大聲叫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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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10 15:55: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零六章 十變邪陽
   人聞聲一驚,不約而同的提起手中法器朝馬天看了過 天一臉獰笑的看著他們身後。正當他們要回頭查看的時候,忽然感到後背傳來一股勁風,出於本能的反應,兩人分別運轉玄功向後一擋。 

  廢五的五廢真元早已到了意動神隨的地步,覺察到了不對勁就立刻鼓動五廢真元,注入參繞著身上的黑巾令其變得無比堅硬。由於常年吸收了廢五身上的五廢殘氣,使得黑巾也成了一件上等的法器,應付這一掌綽綽有餘。然而正霄道人卻顯然差了一籌,樓觀道的掌心雷未能完全施展出來,便與敵對掌,立刻被打得踉蹌幾步,隨後另外一隻手的轉識曼荼羅被偷襲之人搶走,並且未能將其攔住,讓他從容的飛身退到了馬天的身邊。 

   

  「正清師弟,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正霄道人見到偷襲者後,臉色變得煞白,嘴唇氣得不住的抖動,厲聲質問道。 

  只見站在馬天身邊將轉識曼荼羅交給馬天的人正是剛才一直昏迷不醒的正清道人,他臉上的神情不但正氣全消,而且還多處了一抹邪異之氣。當把轉識曼荼羅交給馬天後,便一把摟過了馬天的雙修伴侶葉琳伊娃,毫無顧忌的伸手插入她的薄紗之中,把玩著其胸口的那對讓人心亂的玉兔。 

  「我替他回答吧!他根本就不是你的正清師弟。」廢五摸了摸剛才受了一掌的黑巾部位,臉上唯一裸露在黑巾外地眼睛忽然閃過一道光 芒。冷笑著說道:「十變魔君的上古變化之術果然神奇,不動手地話。一點都看不出半點端倪。邪陽子你的確將這人變之法練到了爐火純青,可能即便是你的師父也不一定能夠強過你。如果我推算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今日辰時之後,就已經變化成正清道人混入他們中間的吧?當時出去的幾人,此刻全都已經背叛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可以猜到真正地正清道人已經在早上就被你們殺死了,對吧?」 

  「廢老大能夠當上五十六成糞幫的總瓢把子果然不是偶然!」聽到廢五的話,正清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的臉慢慢的像是變成了水一般產生了一些波動,隨後逐漸變化最終鬍鬚、眉毛、頭髮全部脫 落,一個頭上沒有任何毛髮、皮膚蒼白的人臉便還原在眾人面前,並且傲然的抬了抬手,說道:「邪陽子見過廢老大!」 

  「哈哈!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邪陽子竟然長成這樣子,難怪要學那變化之術,否則你還怎麼敢出門!」別人都在驚訝於邪陽子神秘莫測的變化之術時。廢五卻指著邪陽子那怪異地樣貌,放聲譏笑。笑聲中的嘲諷之意表露無疑。讓有心人恨得牙癢癢地。 

  顯然廢五對其樣貌的嘲諷,碰到了邪陽子的痛腳,他一臉羞惱,失聲痛罵,上前一步,正準備出手給廢五一點教訓。但是他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對頭。表情愣了一愣,隨後猛地低頭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之前打在廢五身上的手掌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紋路,一股五廢氣猶如小蛇一般從勞宮穴鑽入他經脈之中,沿著手臂向上侵入,一點點的濁噬他地魔氣。 

   

  「該死!」邪陽子咒罵了一句,連忙伸手,劍指一點手臂的經脈要穴,同時運轉魔功奮力將五廢氣逼出,雖然他的反應很快。但是手臂的經脈依然被五廢氣濁噬得不輕,至少在短時間內這支手所能發揮的力量不到五成。 

  「哈哈!打了老子就逃。你想得到美,總要給老子付出點代 價。」廢五猙獰的笑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巴掌大散發出杏黃色光芒的小木桶,然後朝正霄道人說道:「正霄老弟,這回只怕我們難以善終了,乾脆放開手腳干,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老子還賺一個!」 

  「廢兄所言,正合我意!」此刻,正霄道人心知自己的師弟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於是不再做他想,心中萌發死意,站在廢五身旁,提聚樓觀道太清道德真元,身上散發出一層淡淡的青光,雙眼凶狠無比的看著對面地魔頭們。 

  雖然自己這邊人數佔優,但是馬天等人似乎被廢五和正霄道人的氣勢給鎮住了似地,不禁後退了一步。這時馬天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穩定魔心,轉頭朝一直雙手合十站在一旁、猶如石雕一般的天音禪 師,說道:「廢五的五廢真元太邪了,還望禪師出手克制!」 

  天音禪師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微微點了點頭,隨後便站了出來,與廢五形成了正面對峙,剩下的馬天三人也轉而對正霄道人虎視眈眈。  

  正當這邊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在另一邊靜元真人和昆陽真人這對相處將近百年的師兄弟,廝殺卻陷入了白熱化,由於雙方都對對方的底細非常瞭解,所以拚鬥起來都不佔絕對的優勢。 

   

  靜元真人的五雷閃電手乃是通過全真道的五雷道法演變而來的一套世俗武學,可是其中也蘊含這道法之力,以真元推動威力異常剛猛。雖然如此,但卻剛有餘而柔不足,數次破開昆陽真人陰陽五行手的防禦,打在了昆陽真人的身上,都被他用其中陰陽轉化之力巧妙的卸開了雷 勁。  

  比起靜元真人的一味搶攻,看似狼狽的昆陽真人反而顯得攻守自 若。其陰陽五行手也是龍門派外堂的不傳之謎,對陰陽五行的運用很符合道家的金丹大道,所以龍門派內山門的修行者通常都會外修此種世俗武學。內山門會這套世俗武學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夠發揮其威力的卻很少,而昆陽真人的成名絕技便是這套陰陽五行手。 

  只見他雙掌運轉圓滑柔軟,輔以金丹大道的五行之力。隨著手掌身體地運用佈於週身,從而使得靜元真人的五雷閃電手打在他地身上也無功而反。昆陽真人這種將道法和世俗武學交叉施展的方法。跟徐長青的道武很相似,但是他道是道, 

   

   ,而徐長青則道是武,武是道,在境界上差了一截。 所有差距,但是從表面上來看,施展出來的威力卻絲毫不差。 

  一直躲在一旁尋機而動的徐長青雖然對邪陽子的突然出現深感驚 訝,但是他依舊能夠冷靜地分析眼前的行事。兩項比較之下,以廢五的五廢真元和正霄道人的深厚修為,想要擋住馬天、邪陽子等人一時半刻並非難事,而另一邊靜元真人顯然有點不妙,他之前身上有傷,現在又用如此剛猛的雷勁掌法,與敵絞纏這麼久。已經顯得有些氣息紊亂,力竭疲軟了。 

   

  徐長青決定先幫靜元真人除掉昆陽這個叛徒。於是趁著前面兩幫人對峙的這一刻,用五行道術為掩護,施展鬼魅神行,悄無聲息的瞬間潛行到了靜元和昆陽打鬥的地方。 

  此刻靜元真人雖然破開了昆陽真人的防禦,全力一掌打在了昆陽真人的身上,令其受傷吐血。但是從昆陽真人身上傳出地陰陽兩氣勁卻也沒有讓他好過,被震得連連後退了十幾步,手臂發麻。就在這一絲的拚鬥間隙,昆陽真人立刻手掐劍訣,腳踏罡步,飛快地在空中書寫了一個道符,如流水一般手結法印,運轉全身龍門純陽真元,口頌法咒道: 「道法本無多、同辰鎮北河,上請北斗星君急急如律令。引龍!」 

  就在昆陽真人施展道法的同時,靜元真人臉色一驚。來不及阻止,也急忙快速的施展同樣的道法。或許是他擔心倉促施展,威力不夠,於是吐了一口純陽心血,以血引法。 

  只見當昆陽真人朝著虛空道符,以北斗七星方位點出七指後,道符立刻糾結成一團,瞬間融合在了一起,翻滾著化作一條兩人合抱粗細的火龍衝出,朝靜元真人襲殺過去。然而靜元真人絲毫不慢,在昆陽真人的道法施展出來後,也聚集了全身功力,將自己地純陽火龍引動出來,在十步之外的半空中,和襲來的火龍絞纏在一起。雙方全都集中心神,控制火龍道法,都想以自己的精純道法助長火龍之威,務求在鬥法中將對方的火龍吞噬掉。 

  這龍門派的火龍道法乃是全真道開山祖師王重陽,從南宋得道隱修火龍道人手中得到的一種上古道術,正好與全真教的純陽金丹大法相 匹。當年王重陽就是依靠這一招道術在和北方的各個道家宗派的高手鬥法中,擊敗了當時稱雄北方地太一道掌教蕭道熙和大道教掌教劉德仁,從而創立了全真教,並且成為了北方三教之首,與南方龍虎山正一派掌教張守貞、茅山上清派掌教徐守經並稱於世。這招威力強大的道術後來也就成了全真龍門派和全真武當派地鎮派道術,凡事修行此道術的人身份在教派內都必須極其尊崇,而且純陽金丹大法也必須達到煉氣化神的金液周天的階段。 

  靜元真人和昆陽真人兩人的功力都在伯仲之間,施展同樣的道法都沒有必勝的力量,而且兩人都沒想到的就是兩股純陽火龍道力,在他們驅使下相互吞噬纏鬥,最後竟然成了一種雙頭蛇的格局。非但純陽道力沒有相互抵消減弱,反而因為本屬同源,觸發了道法中的某種禁忌,產生了一股神秘力量,融合到了一起。如此一來,就使得純陽道力越來越強,逐漸超出了兩人的控制能力,同時出現了道力反噬現象,逼得兩人不得不以一種極為尷尬的方式合作控制這股出自他們體內的精純純陽道力,同時還想方設法的將純陽火龍的反噬向對方身上推移。 

   

                               

  此刻邪陽子跟天音禪師分別和正霄道人、廢五纏鬥了起來,雙方一時半會,都無法將對手幹掉。其中邪陽子的魔功高深莫測,並且身居一身南洋邪降之法,如任弼時的天屍功一樣有著超出常人的肉身防禦力,完全將正霄道人壓制住。而正霄道人也非弱手,加上心萌死志,施展樓觀道掌心雷絕學,穩守不破,每每出手必是同歸於盡的招式,逼得邪陽子不得不變招退讓。 

  天音禪師雖然佛法高深,論到法力已經和傳說中的得道羅漢相差無幾,並且以最強的法身紫蓮外相與廢五交手,但是他並非鬥法高手,所施展的天台法印之力雖然厲害,足以開山斷河,但是卻很容易的被廢五看到弱點,出手破法,無功而返。 

  反觀廢五因為出身市井,最擅長的就是這種鬥法,即便是當年稱雄一時的千年老魔乾元帝君也對五廢邪法大成的廢五心有顧忌,曾經為了阻止他和年青的燕風趕來邙山,便派出跟陰魁齊名的四名鬼帥攔截他 們,最終有三人死在了廢五的手中。雖然事後廢五和燕風都身受重傷,無法參予北邙一戰,但是不得不說乾元帝君也是因為少了得力手下輔 佐,方才被眾多仙佛正宗的高手圍攻,而燕風和廢五也是在那一戰揚名天下。 

  只見這時廢五全是施展五廢邪功,從體內散發出來的五廢真元有如毒蛇一般纏繞在身體周圍,伺機而動,端是利害,絲毫不比天音禪師的佛力不弱半點。此外他手中以五廢真元驅動天香桶時不時的噴出一股無色無味的邪異廢氣,污了紫蓮法身,令到紫蓮外相不斷的枯萎凋謝,令到天音禪師節節敗退,形勢上稍微佔據了上風。由於天音還沒有自毀閉口禪修為,施展他的本命佛法蓮花佛國,廢五也沒有施展他一戰成名的邪法萬家天香,所以兩人的殊死拚鬥雖然看上去激烈,但都還留有一絲餘地。 

  由於密宗佛法和邪陽子的邪陽魔勁相衝突,馬天和一切母葉琳伊娃無法上前幫手。此外對於廢五那堪稱天下第一邪的五廢真元,他們二人卻又心有顧慮,不敢送上門去給他污了法器和道體,只能站在一旁,手提著各自的法器,準備在適當的時機出手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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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馬天之死
    在馬天二人猶豫不決的時候,他們忽然感覺到了一股 強大道力從身後傳了過來,當他們回頭查看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只見在靜元真人和昆陽真人之間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火球外圍吞吐著火焰,而裡面集結成一團令人心悚的白光,猶如一個小太陽似的,透過天眼法眼依稀可以看到在火球的白光裡面有兩條火龍相互纏繞在一起,外圍那不斷的衝出化為火焰的一股純陽道力將地面劃開一條深深的溝痕。 

  原本面對這種隨時會控制不了的強烈道法應該有多遠躲多遠,然而一切母葉琳伊娃卻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這是一個偷襲的好機會。在未曾通知馬天的情況下,她猛地全力縱身而出,朝靜元真人衝了過去,身上鈴鐺在移動的同時發出攝人心神的力量,並且她的手指也隨著她的施展秘法瞬間變長,猶如長槍一般朝靜元真人刺了過去。 

   

  「該死,不要過去!快回來!」由於葉琳伊娃動作突然,馬天根本來不及反應,當他覺察到不對的時候,出言提醒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當葉琳伊娃在攻擊靜元真人的時候,那兩條相互絞纏的火龍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力量的平衡立刻被打破,變得狂燥起來。本屬同源的它們不約而同的掙脫了靜元和昆陽兩人的控制,徹底的融為一 體,形成一個有著自我靈性的巨大火球。朝葉琳伊娃衝了過去。此刻葉琳伊娃似乎也覺察自己地行為十分不對勁,停下腳步。面對襲來的純陽火球,哪裡還顧得上偷襲靜元真人,連忙收回虛空指,向後急退,想要躲開眼前這股恐怖到極點地力量。 

  然而葉琳伊娃感覺到她的身體,像是被某種力量束縛了似的。根本無法施展全力躲避,就當她快要被純陽火球擊中的時候,極為惱怒的時輪金剛馬天出手了。雖然馬天對葉琳伊娃沒有任何感情,甚至當她是一個可以任意送人的玩物,但是他畢竟是三世活佛馬正嚴好不容易才從俄國給他找到了一個命格相合地雙修伴侶。從小就同他一起修煉密宗的時輪金剛大法,運用一切母的採補之法,吸收男子陽氣,助其練功。如果沒有葉琳伊娃,馬天絕對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修為,若是葉琳伊娃死 了。那麼他的金胎不二境界將會永無進展,密宗金剛胎藏大道也將與之無緣。 

  於是馬天沒有多想。急忙祭起手中的金剛法輪,越級施展只有成就菩薩果位才能施展的密宗大神通秘法時輪大虛空境。只見他大聲念誦法咒,手結時輪金剛法身印,將全身佛力一股腦全都灌入面前的金剛法輪上,同時一股玄妙大乘密咒之力,從金剛法輪中衝了出來。覆蓋了周圍十丈的地方,瞬間將其中的一切法和一切物全部定住。就連天音禪師等修為高深之人也不能例外,身體做出各種怪異地姿勢一動不動,那一股股肉眼可見的法力道元也都停在了空中,就連那枚純陽火球也不例外,看上去顯得詭異非常。 

  當這種強悍地密宗大法施展出來後,馬天身上所有的密宗佛元幾乎全都被抽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不到一成的修為,而且這種時輪大虛空境的力量,以其畢生佛元也只能維持數秒。在馬天看來。這數秒時間對他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當將時輪大虛空境秘法施展出來的同時。便朝葉琳伊娃衝了過去,而當秘法定住周圍所有的一切後,他便已經來到了葉琳伊娃地身旁,摟著她準備逃出純陽火球的攻擊範圍。 

  然而馬天剛剛準備抬腳撤退,這時從時輪大虛空境法力之外的樹林裡面,忽然生起了一股精純的道力。隨後便清晰的聽到一聲「定」字,馬天的身體立刻便被一股無形的道力給鎖住了,無論他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這時維持時輪大虛空境的法力已經消耗完結,周圍一切恢復正 常,巨大的火球朝著滿臉驚駭的葉琳伊娃和馬天衝了過去,還沒等火球靠近接近,他們便已經被火球中激發出來地純陽道力,打得吐血不止,吐出的血也瞬間蒸發。 

   

  那片刻之間,馬天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也清楚這樣下去必死無疑,於是想要施展密宗中陰轉識大法,令自己地靈識先逃出去再說。只要靈識不滅,他父親三世活佛馬正嚴就能夠利用阿修羅王滅世重生魔功,助其奪舍他人身體,雖然以後修為都無法再有所精進,但是至少命能夠保住。然而就當他準備施展秘法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渾厚的佛號「阿彌陀佛」,跟著在他們的頭頂上忽然出現了一朵紫蓮將其包裹起來,正好擋住了這顆純陽火球。雖然這紫蓮令他們安全下來,但是紫蓮中的力量,同時也禁錮了兩人體內的佛元,令他們無法再施展密宗大法,逃離出去。 

  從剛才開始,徐長青一直藏身在樹林之中,等待偷襲的時機。然而正所謂人老精、鬼老靈,昆陽真人這麼多年的精湛修為已經令其在施法的同時,本能的產生了一種極為玄妙的境界。在徐長青幾次想要出手偷襲的時候,他都會在純陽金丹心法的帶動下,不由自主的做出讓身動 作,從徐長青的攻擊範圍躲開,著實讓徐長青感到了棘手。可是一飲一啄,未可天定,雖然徐長青沒有等到機會偷襲昆陽真人,倒是等到了除掉黑教五金剛之首馬天的機會。 

  當見到一切母葉琳伊娃極為反常的朝靜元真人偷襲過去的時候,徐長青沒有半點猶豫,便立刻以五行道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火靈之氣,快速的灌入靜元和昆陽兩人之間的純陽火球之中。突然加入進來地火靈之氣瞬間破壞了正在僵持的兩股火龍道力之間微妙地平衡,令其以火靈之氣為契機融合一起。並且將兩人對它的控制道力給震散。與此同時,徐長青也以五行道術朝一切母葉琳伊娃施 

   

   靈附體之術。用五行相生之法,以木靈之氣為餌,   到了她的身上。雖然對方也有所察覺,感到身體不對勁,但是攻擊過來的大火球卻讓她沒有半點時間思考或者檢查。 

  被稱為外道第一人的徐長青對於仙佛正道旁門種種修持功法和秘傳法術都有所涉獵,雖然不一定知道如何使用。但是卻對其本源和修煉過程有著很深的認識。他心裡很清楚,對於修煉樂空雙運秘法地密宗修持者而言,自己的雙修伴侶就相當於另外一個自己,如果伴侶死了的話,不但修為會受損,更會永遠的被隔絕在大道之門外,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徐長青算準了馬天不會讓葉琳伊娃死在純陽火球之下,必然會出手相救,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馬天施展的時輪金剛大虛空境竟然如此玄妙,可以將虛空境內幾乎所有一切凝固起來。只可惜這種強大的封界無法凝固天地五行靈氣。眼見馬天就要將葉琳伊娃救走,徐長青連忙施展五行道術中的青木定身法。將馬天的身子定住。 

                               

  如果是在平時,這種程度地青木定身法一定無法定住如馬天一般修為的高手,可是此刻馬天地佛元修為只剩下不到一成,完全沒有辦法反抗徐長青所施展的這股精純木靈之氣,身體瞬間便給定住。 

  眼見馬天就要斃命當場,隱藏在樹林中的徐長青臉上都已經露出笑容了。情況竟然又突生變肘。只見在火球將要吞噬馬天的時候,天音禪師一掌逼開廢五,身形急退,同時手結佛印,口呼佛號,自廢了這麼多年的閉口禪修為,並且以四散的閉口禪佛力,施展舌落蓮花、花中佛國地佛家大法,憑空生出一朵佛元紫蓮,將馬天保護起來。 

  當火球瞬間將紫蓮包裹起來的時候。蓮花周圍立刻浮現出無數的金剛經梵文,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一起。令紫蓮結成金剛佛力,並且形成蓮花護罩,堪堪將純陽之火擋在了外面。當無音禪師施展花中佛國保護了馬天後,廢五則趁機全力驅動天香桶施展萬家天香,形成千萬條蠕蟲般噁心的杏黃廢氣,纏繞在一起撞到了天音禪師身上。在令其不由得後退之時,又瞬間分開千萬股,彷彿蠶絲一般將其身體緊緊包裹。 

  這一記重擊狠狠的打在了天音禪師的紫蓮法身上,令其紫蓮佛光黯淡了不少,環繞在天香桶周圍的杏黃之氣也迅速的通過無數股纏繞在天音禪師身上的天香絲,攻入了天音禪師地法身之內,準備污了天音禪師的佛體法身。天音禪師這時也感到了萬家天香地利害,只覺得在短短的時間內,自己的佛元修為降低了一個層次,紫蓮法身也快要崩潰了一 般。於是他趕忙將從未有人見過的法器如意金缽取出,手結大光明印,口頌般若光明咒,以身、口、體三密加持佛力,祭於頭頂,令身體散發出一股琉璃光芒,與頭頂的如意金缽所散發出來的金光交相輝映,一點點的將衝入體內的天香廢氣逼出體外。同時他結成外縛獅子印,施展天台密咒,精純佛力組成金剛獅子,朝廢五衝了過去。 

   

  面對天音禪師的反擊,廢五也不甘示弱,將綁在手上的黑巾瞬間解開,化作兩條黑蛇朝天音禪師頭頂的金缽衝了過去。同時他已經潰爛的雙手上,一種綠色的濃汁從他的瘡口中流出,化為一股腥臭的綠色廢 氣,凝結在手掌之上,令其雙手有如鬼手一般,一掌打在了金剛獅子身上,使其佛力弱了三分,在和正宗佛法的對抗中絲毫不落下風。 

  這時廢五利用自己的五廢邪功將天音禪師死死的壓制住,邪陽子想要出手相救,卻又無法在短時間內擺脫正霄道人的掌心雷大法,而昆陽也被心萌死志的靜元死纏住不放。隱身樹林的徐長青趁機再次施法偷 襲,只見他聚集真元,快速的在虛空中順逆劃了兩張上清五雷道符,隨後手掐劍訣,施展道法引符合一,念誦法咒道:「乾坤正逆,陰陽合 一,雷部正神,聽吾號令,神兵火急如律令,法咒神威,敕!」 

  徐長青熟練的施展上清正反五雷咒,在以金丹真元引動道符的時 候,也將神目中的兩道奇異雷勁灌入道符中。瞬間道符化作一股精純的道力衝入雲霄,跟著立刻在天空中,憑空生出一道火紅色的雷勁,向被紫蓮佛力包裹住的馬天兩人直劈過去。雖然他所施展的法術是尋常的上清正反五雷咒,但是因為神目中那兩道雷勁的加入,使得正反五雷的道力不再分開,而是全部融入了那兩道雷勁之中形成一股怪異的雷勁。這道雷勁完全無視外圍的純陽之火和內圍的紫蓮金剛佛力的存在,彷彿利箭一般穿透過去,直接擊打在了毫無抵抗能力的馬天和葉琳伊娃身上。

  葉琳伊娃雖然被困,但體內密宗佛元修為並未減弱多少,一身精純的密宗佛力全力施展出來,抵擋著這道奇異的雷勁,然而馬天此刻的修為卻完全無法施法防禦,被劈了個正著,發出了一聲直衝雲霄的淒厲慘叫。當葉琳伊娃反應過來的時候,馬天已經被這股強悍的雷勁煉成了一根焦黑的人干,命喪當場,本命法寶時輪經輪和轉識曼荼羅掉落在地 上,變得暗淡無光。 

  然而還沒等葉琳伊娃生起兔死狐悲之心,那道雷勁便將她體內的佛元劈碎,將她也當場擊斃。同時四周殘餘的雷勁瞬間散開,撞擊著外層的紫蓮。由於紫蓮佛國的防禦主要是分佈在外層抵擋純陽之火,內側防禦就如同一層薄薄的蛋殼一般,一擊就破,根本無法抵擋雷勁的衝擊,立刻碎裂開來。失去對手的純陽之火也瞬間合攏在了一起,包裹住了裡面兩具充滿雷勁的乾屍,將其完全吞噬乾淨,化作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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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邪陽之威   
      琳伊娃和馬天的突然喪命令到所有人都為之驚愕,特 的慘叫聲傳開之後,周圍佈置金剛封界的其餘三大金剛隨之聽到,並且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也不顧上事先的安排,不約而同的解除了金剛封界,朝中間的山坳裡面衝了過來。 

  相比起其他人,徐長青最先感覺到了其餘三名黑教金剛的舉動,他自然不願意看到好不容易己方佔據的優勢,因為這三人的到來而喪失。於是他立刻驅動心神,祭出大道圖,令其衝到半空中,無聲無息的瞬間長大,將整個山坳給覆蓋其來,把那三對黑教金剛給擋在了外面,讓他們進不來。雖然大道圖無法阻擋圖內之人離開,但是卻能夠阻止外人進來,眼下的局勢立刻倒轉了過來,邪陽子等人反而不佔優勢。 

   

  邪陽子似乎最先從對馬天兩人身死的震驚中脫離出來,看到了飛出變大的大道圖,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靈寶法器,也不清楚它的威力,但生性小心的他卻不願意冒險。於是他立刻口念魔咒,施法從體內放出一頭降頭邪鬼,代替他擋住了正霄道人的一擊,令他有機會從戰圈中脫身出來。隨後他也不通知天音禪師和昆陽真人一聲,便縱身朝外面飛馳而去,想要趁著大道圖沒有落下之前,逃出其覆蓋範圍。其後昆陽真人和天音禪師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心中不禁咒罵邪陽子一聲,也想要施法逼開對手。逃離此地,然而靜元真人和廢五都猜到了他們的意圖。全力出手,將他們地招式全都擋了回去,把他們困在了這裡。 

  已經逃出戰圈的邪陽子一路化作陰風從樹杈間穿過,眼看著便要衝出大道圖所覆蓋地範圍,便只聽到旁邊的樹林中,有人忽然沉聲道了一聲「鎮」。隨著這聲充滿道力的真言法咒。四周的空氣立刻凝固了起來,邪陽子的陰風遁法也立刻告破,他那虛幻的身形旋即凝固並出現在半空中,狼狽地跌落了下來。邪陽子的身手也算是個中強者,雖然事出突然,但依舊能夠鎮定自若,在半空中提氣翻身,輕飄飄的落在了地 上。  

  還沒等邪陽子穩住身形,施法察探四周,是誰在用道法偷襲自己 時。十幾根大腿粗細的繡子憑空從地下鑽了出來,一眨眼的功夫長高了十丈多。形成一道圍欄將邪陽子圍住。看著這個突然出現、並與周圍環境完全不搭調的竹子屏障,邪陽子哪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給困住了。雖然事出突然且棘手,但是他的臉上始終都是保持鎮定的表情,並朝周圍問道:「不知道是道門的哪位高手來對付邪某?可否現身一見,也好讓邪某結交一下?」 

  邪陽子的話音落下,周圍始終都是一片寂靜。對方顯然沒有半點回話地意思,感覺像是邪陽子在自作多情一般,無形中讓邪陽子多了一分羞惱和尷尬。他冷哼一聲,將袖子拉起,露出臂膀,念誦密咒,一股黑色的魔氣從手臂竄了出來,形成了一隻巨大地昆蟲虛像,跟著魔氣組成的昆蟲又化作一縷縷,鑽入手臂之內。緊接著便看到邪陽子的手臂皮鼓鼓起了無數個小腫包。無數細小如蚊子的小蟲子陸續從他的手臂裡鑽出來,很快便聚集成很大一片。形成黑雲,漫天飛舞。 

  「咻!」只聽見邪陽子嘴裡忽然發出了一聲極為奇特的哨音,那些昆蟲在哨音響起之後,便像是受到了控制似地,形成數十股蟲雲,四散開來,朝竹林圍欄的間隙衝了過去。在不知道周圍竹子到底有多危險之前,邪陽子不會輕舉妄動,他控制這些多年在南洋收集的蠱蟲,一是為了探路,以試周圍這些神秘竹子的深淺,二是如果蟲子衝過去了,便可自動的對竹子外面任何生物進行攻擊,給他突圍爭取時間。 

  然而當這些形狀怪異的蠱蟲雲飛到了竹林圍欄附近的時候,周圍上百根的竹子瞬間開滿了青色的花朵,並且發出一陣奇異的力量,吸引著這些蟲子猶如飛蛾撲火一般衝入了花朵中。當蠱蟲靠近柱子上地青色花朵後,便被花朵上附著的一股深綠色地木靈之氣給纏繞住,最終快速的消亡在木靈之氣當中。 

   

  眼看著自己辛苦收集來的蠱蟲就這樣被不明不白的被竹子吃掉,邪陽子自然不甘心,雙手聚集真元一連朝那些蠱蟲彈出十餘記魔氣,同時發出尖哨之聲,控制著殘餘的蟲子擺脫木靈之氣的糾纏,飛了回來。之後,邪陽子用手指在掌心上一劃,立刻有一股暗紅色的血液湧了出來,聚攏在掌心,有如一枚血色的寶石一般透漏出一股邪異的光明。這時,他運轉邪陽魔勁瞬間將血液煉化蒸發,在手心之上形成一團濃郁的血 霧,跟著施法控制著殘餘的蠱蟲,紛紛聚集在血霧之中,像是吸收魔氣一般一點點的吸收血霧。 

  這些蠱蟲在吸收了充滿邪陽魔勁的血霧後,蟲身開始膨脹起來,外形也變得猙獰,整個蟲雲都變得異常的狂燥,嗡嗡震動翅膀的聲音也逐漸加大。當血霧完全被它們吸收後,這些蠱蟲全都變成了指甲大小,蟲身血光渙亮,一對和身體極為不相稱的大顎不停的張合著,彷彿能夠咬碎一切東西。此刻邪陽子嘴裡又一聲低沉的口哨聲,已經變得更強的蠱蟲聚集成一團,化作了血色的紅雲,朝一個方向竹子法陣衝了過去。 

  只見當被施法變強的蠱蟲撞擊在竹子法陣上的時候,竹子上的青色花朵瞬間凋謝,化作一股青木靈氣瞬間從竹子裡面爆發出來,試圖擋住衝過來的蠱蟲。然而這些蠱蟲身上已經具備了的邪陽魔勁,而邪陽魔勁剛好屬陽火,將青木靈氣克制得死死的。血雲一撞之下,靈氣潰散。無法抵擋,立刻有十幾根竹子從中斷裂開來。同時其他竹子也受到了波及,那些青木靈氣所組成地花朵紛紛無火自燃,燒成了灰燼,消散在天地之中。 

  「哼!如此小術也能防住我邪陽子!」在 

   

   覆蓋下來後,這麼長的時間內,邪陽子沒有感覺到身 不適。於是心氣也高了起來,見到繡子法陣的防禦被自己施法破開,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得意的冷笑道。 

  邪陽子跟著乘勝追擊,又驅動著蟲蠱朝集中在竹子法陣的破損處,不斷的衝擊著重新聚集起來的青木靈氣,想要徹底地將這道竹子法陣給破壞掉,以便安全離開此地。然而當那團蠱蟲第三次將聚攏過來的青木靈氣衝散,並且令竹子法陣的破損達到了一個人可以穿過的程度時,邪陽子正準備縱身離開這裡。這時,從法陣屏障裂開的地方忽然衝出一股殷紅色的氣團。瞬間就將嗡嗡作響的蠱蟲給吞噬了乾淨,邪陽子同時也立刻失去了對蠱蟲的控制。殷紅氣團一刻未停。繼續衝入圍欄之中,很快就將整個竹子法陣內部填滿,並且與法陣的青木靈氣交相輝映,威力激增,將邪陽子也一同吞噬。 

   

  「桃花瘴?白三千的銷魂桃花瘴!」邪陽子本身就是玩各種邪法地高手,一聞便清楚了這團氣體的來歷。他也立刻想起了前幾天四魔君地話,瞬間便明白了偷襲者的身份。於是他全力運轉邪陽魔勁,將其佈於週身,看上去就像渾身被烈火包圍似的,同時一臉輕蔑的衝著四周大聲喊道:「徐長青,難道你們九流閒人一脈就只會這樣的一種卑鄙手段 嗎?躲在暗處伺機偷襲。看來玄罡天魔太看高你了,依我看,你連我們魔道中人都不如!」 

  邪陽子一邊大聲的怒罵,一邊提氣戒備著,防備徐長青偷襲。然而他喊了半天,徐長青竟然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他卻因為吸入了過多地桃花瘴。眼前生出了不少迷人心智的幻覺,雖然這些幻覺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威脅,但是老是看到和聽到這些東西,自然令他體內不由得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燥熱,心情也變得狂燥起來。 

  「娘的,難道只有你有瘴氣,老子就沒有法器嗎?」邪陽子一臉怒氣,雙眼死死的盯著周圍,慎防偷襲,同時將手抬起,他的手慢慢則飛快的散開形成一團血紅色魔氣,周圍的桃花瘴都被這股魔氣中的莫名力量給逼開。當魔氣擴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邪陽子又施法令其又飛快地凝固成形,當手臂最終還原的時候,他地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柄厚背鬼頭大刀。 

                               

  只見這柄大刀刀身黝黑如墨,刀面上以浮雕的手法鑄造了三頭凶獸吞噬玩物的圖形,刀鋒雪亮且有著一層淡淡的銀藍色光芒,刀柄乃是用極其稀少的天星隕鐵打造,外形好似惡鬼一般,並且刻上了古魔道的根本經典大魔神至尊玄絕經。如果靜元真人和昆陽真人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此物正是當年十變魔君的本命魔器三獸刀。據傳這把魔刀乃是一件古魔器,鑄造之人已經不可考,但是從刀柄上刻著的古篆體大魔神至尊玄絕經來看,應該是出自秦國皇族的魔道宗師之手。 

  十變魔君在得到了這把魔刀之後,因為未能得到運用大魔神至尊玄絕經力量的法訣,不能將魔刀威力完全發揮出來。於是他便異想天開,將刀身在次加工,在刀身之中封印了自己按照古代荒獸以古血魔之法製造的三頭異種惡獸,在對敵是可以從刀中召喚出來,共同對敵,威力比起之前魔刀本身的威力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石達開便是被這柄魔刀所傷,破了一身的神打功夫。 

   

  只見邪陽子握刀胸前,運轉體內邪陽魔勁注入刀身,刀身左側一頭看上去像是金絲猴的猛獸浮雕忽然活動了起來,瞬間化作一股金黑色的魔氣從刀身上湧出來,在刀尖匯聚成一團。隨後邪陽子大喝一聲,猛地將刀插入地下,瞬間以特殊的法訣朝魔刀刀柄打出了十幾道魔氣,魔氣魚貫的衝入地下。地面頃刻間像是氣泡一樣向外鼓起來,而鼓起來的泥土則變成了水一般蕩漾翻滾,無數由奇異魔氣組成的魔經文字環繞在周圍,當文字全數融入泥土之後,這團泥土瞬間凝固成形,就化成了一個半人高的土灰色泥猴。 

  這只泥猴完全定型之後,便立刻受到了邪陽子心神的驅使,衝上前幾步,將嘴一張,一股深綠色的瘴氣從它的嘴裡噴出,和桃花瘴撞擊在了一起,竟然生起了綠色的火花,一點點的將桃花瘴煉化,不過片刻時間,繡子屏障周圍內的桃花瘴便消失了一大半。 

  在控制泥猴吐出瘴氣煉化桃花瘴的同時,邪陽子也並沒有閒著,雙手緊握三獸刀,口中念誦著魔咒,原本蒼白的臉色多出了一絲異樣的青紅色,同時週身的火焰狀的魔氣由血紅色變成了黑色。 

  「殺!」邪陽子大喝一聲,將渾身的邪陽火焰全部注入魔刀之中,然後施展十變魔君的成名魔訣千刀萬刮術,一眨眼的時間千萬片彎月一般的邪陽魔刀便從三獸刀的刀身上衝了出來,鋪天蓋地的向四周絞殺過去。轉瞬之間,方圓一里範圍內所有的東西全部化作了灰燼,什麼竹子屏障、什麼桃花瘴全都在如此霸道的刀勢之下不堪一擊,任何在其攻擊範圍內的活物都難逃一死,就連地皮也給刮成了塵土漫天飛舞。 

  邪陽子身為十變魔君的大弟子,當年就已經魔名在外,一身另闢蹊徑的邪陽魔勁堪稱天下一絕,不少成名已久的仙佛正宗高手都折損在了他的手上。雖然十變魔君受傷失蹤,他因此失勢,被仇家一路追殺,但是單憑他能夠從眾多仇家手中逃脫出來,並且在南洋站穩了腳跟,就足以看出他的實力如何。姑且不說他學的那套暗算人的南洋邪降,單單以十變魔君本身的魔功法術就足以令他當世稱雄,加上他本人心性堅忍,且智謀高絕,使得他在魔道陣營中的地位僅次於玄罡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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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長青之力  
  長青早在聽盛老說起邪陽子的時候,就將邪陽子視為 是剛才也沒有留手,盡可能的壓制邪陽子的巫蠱邪降,然而即便這樣他依然還是有點低估邪陽子的實力。這一手千刀萬刮術威力強橫,即便以他的混元金身面對如此刀勢,也沒有絕對把握可以接下來。在魔刀猶如浪潮一般衝過來的時候,他顧不上將桃花瘴收回,立刻把手中白三千的桃花葫蘆收回袖裡乾坤,施展鬼魅神行術,縱身飛躍到半空中,堪堪躲開襲來的萬千魔刀。 

  就當徐長青縱身半空中,運轉五行戰決,準備從上攻擊邪陽子的時候,邪陽子卻像是知道徐長青的所在似的,猛地向上一抬頭,凌厲的雙眼穿過迷霧般的塵土,一臉獰笑的看著置身半空中的徐長青,說道: 「這樣還逼你不出來,老子就白活這幾十年了!」 

   

  說著,他立刻將手中的魔刀刺到泥猴體內,將其挑起,連同魔刀祭於頭頂,全力施展邪陽魔功,雙手結成魔印,口中念誦魔咒,右腳不住的用力踩踏著地面。這時,四周的地煞之氣立刻匯聚到他身上,化為一股陰森的青色魔氣從他百會天頂衝出,直灌魔刀。周圍所有飛揚的塵土被魔氣吸引,迅速聚集到了一起,被固定在魔刀上的泥猴吸收了地煞魔氣後脫離魔刀,騰空而起,在融入塵土之後,瞬間膨脹,化作一尊身高四五丈、面容凶戾的暴猿,手中握著一根由地煞之氣組成地棍棒。狠狠的朝半空中地徐長青抽打過去。 

  「石家神打!」身處半空中的徐長青立刻為之一愣,不禁驚疑。但是他很快就想到邪陽子一定是從石家旁系那裡得到了石家神打的秘本。不過他似乎和徐長青一樣都沒有遵循石家神打的原本修煉,而是另闢蹊徑,將其融入魔功之中,轉變為自己獨特的神打魔功。 

  雖然感到了萬分驚訝,但這點力量還不足以讓徐長青感到害怕,即便是當年他九流大道未成之時。這種程度的力量都不足以對他產生威 脅。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成了繼第一代義莊主人之後,最接近金丹大道地九流閒人,本身更是世界上最精通石家神打的人,一眼就看穿了邪陽子這套神打魔功的本質。邪陽子將三獸刀中的惡獸作為本體,改引動神靈真力入體變為引動地煞之氣入體,雖然力量看上去不必石家神打弱,但是卻少了石家神打真正的神妙力量,在徐長青眼中簡直就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徐長青臉色平靜,鎮定自若。在暴猿煞氣凝結的棍棒快要打在身上的時候,一直按照下落軌跡俯衝而下的身體忽然變得猶如羽毛一般輕 盈。同時。他雙手翻轉施展太清元罡形成太極卸力之勢,順著棍棒揮動的軌跡一起破空而過,看上去他和暴猿的棍棒就像是隔了一層無形地力量似的棍棒始終無法打到他地身上。 

  不知道是邪陽子無法支撐這種形勢的請神,還是見暴猿久攻不下,不願意再浪費魔功真元。在暴猿揮動了十幾記棍棒後,邪陽子見徐長青依然在棍棒之下顯得優哉優哉的。便立刻解散了暴猿身上的魔氣,瞬間將暴猿本體的異種魔猴收入三獸刀中。 

  徐長青雖然用太極卸力,巧妙的將暴猿地力量卸開,讓自己始終毫髮無傷,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喜歡這樣讓人打,而且他自從離開陳家沖一來,也就沒有如剛才那樣被動挨打。他心中的極度不悅令他沒有多 想,在暴猿消失的那一刻,立刻轉守為攻,運轉鬼魅神行。一腳踩在了暴猿散體前打飛起來的大石頭上,瞬間消失在半空中。以風一般的速度衝到了邪陽子的頭頂,施展五行戰決中最剛猛的金靈訣,全力一拳朝邪陽子的頭頂打了過去。 

   

  見到一個被金靈之氣纏繞的拳頭直奔自己頭頂,聽到拳頭打破空氣音障發出的轟雷聲,邪陽子感受到了拳頭中蘊含地力量,臉色變得異常凝重,全力聚集魔功,揮刀朝徐長青的拳頭迎了上去。三獸刀地魔氣環繞形成三頭惡獸形狀,威勢絲毫不比徐長青的這一拳弱,刀鋒更是浮出了半寸長的邪異刀芒,彷彿能夠劈開一切似的。 

  「彭!」兩股力量交擊在一起的時候,只聽見了一身沉悶的聲音從兩者之間傳了出來,兩股至邪至剛之氣被彼此的力量壓縮到了一點,隨後瞬間爆發出來,不分敵我的攻擊著周圍的兩人。徐長青順著襲來勁力飛退,雖然有混元金身護體,加上太清元罡卸力,但依舊還是被這股強勁的力量衝開了防禦,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細小的紅印子,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疼痛。而且直接與三獸刀刀鋒接觸的拳面也被割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一股魔氣順著傷口衝入了徐長青體內,最終被壓制在了手臂上,飛快的被體內的陰神戰鬼給煉化乾淨。 

  相比起渾身衣服破爛不堪,但身體卻沒有大礙的徐長青,邪陽子就顯得更加狼狽,特別是他想要通過散開魔體躲避反噬力量的時候,被徐長青下了暗手,以隨著拳勁衝入體內的金靈之氣凝固其體,讓其無法散體卸力。以至於他不得不全力催動邪陽魔勁,將魔刀中的三凶獸以護罩虛影的方式驅使出來形成防禦,但是每當一股力量從他防禦漏洞衝進 來,打在了他的身上,都會打得他遍體鱗傷,經脈欲斷。 

  當反噬力量捲起的風暴過去之後,邪陽子已經被迫受了十幾記至剛力量的重擊,留下的血跡從兩人對擊的地方一路延伸到了他現在站的地方,而且握住三獸刀的右手也因直接承受了徐長青這一拳的萬斤重力,手臂當即折斷,可以說是吃了一次不小的虧。 

  雖然這點傷勢對於邪陽子來說。只要稍微修整一下便能夠恢復過 來,但是眼下徐長青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只見徐長青稍微回過氣後。便立刻 

   

   世靈珠,並且從袖裡乾坤中取出彌勒袈裟,以白蓮渡 使其展開,遮天避月地朝邪陽子蓋了上去,而徐長青則毫不猶豫的挺身衝出,依舊是運用最為剛猛地金靈訣。朝邪陽子打了過去。 

  邪陽子似乎也被身上的傷勢和徐長青的咄咄逼人打出了火氣,暴呵一聲,環繞在身上周圍如同火焰一般的邪陽魔勁驟然爆發,增強了幾 倍。隨後爆發出來的邪陽魔勁又被他施法瞬間收入體內,身上的皮膚立刻像鑲上了一層金子一般閃閃發光,但光芒卻絲毫沒有那種耀眼地黃金貴氣,反而顯得陰沉沉的。只見當彌勒袈裟蓋下來要將他包裹起來的時候,從邪陽子身上衝出了一張畫有南洋六面邪佛的陣圖,將彌勒袈裟擋在了外面,隨後他手握三獸刀。和徐長青相對衝了過去。 

   

  徐長青已經從剛才那一擊試出了自己混元金身的受力底線,心中算計著將金靈訣運轉到極致。應該不會被三獸刀所傷,於是伸出左手臂想去擋住三獸刀,另外一拳朝邪陽子的心口打去。然而當左手臂快要接觸到三獸刀刀鋒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切割的疼痛,心中急道不 好,連忙半途變招。以左手以太極雲手之勢,準備順著刀勢卸開刀鋒,右手則呈劍指,朝刀身點去,令刀勢偏移。 

                               

  「嗯!」電光火石之間,只聽見徐長青一聲悶哼,手臂閃過一道血光,隨後見他右手一沉,又快速的施展一記洪拳的推山小靠,狠狠地一肘擊在了邪陽子的下腹部。只見邪陽子連散開魔體地動作都沒來得及 做。便被打了個結實,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然而當邪陽子飛出之後,徐長青卻一反常態沒有追擊,反而站在了原地,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臂,鮮血從手臂上滴落下來,快速的滲入北方乾燥的土壤裡。剛才徐長青雖然警覺到了不對,快速變招,但是邪陽子的刀勢太快了,依舊沒能完全躲過,左手手臂上被削去了一塊皮。 

  「看來我太小看你了,邪陽子!」徐長青雖然受傷,但臉色依舊平靜,而且眼中依然充滿了自信。他伸手召回正和邪佛陣圖絞纏不下的彌勒袈裟,收入袖裡乾坤中,然後運轉金丹真元將附著在傷口地魔氣震 散,並快速的在傷口上面畫了一張祝由十三科中的治刀兵傷神符。在將符咒道力灌入手臂後,傷口立刻傳來了一陣清涼的感覺,並且道力形成一層保護膜將傷口保護起來,令到疼痛暫時消失。撕下衣服做了簡單的包紮後,他又活動了一下傷臂,動作沒有妨礙,心知只要傷口不再被攻擊便會沒事。 

  這時,邪陽子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伸手揉了揉肚子,只見他的肚子凹陷下去了一個圓洞,周圍攻入體內的金靈之氣被他的邪陽魔勁一點點的驅散煉化。他心神一動,將邪佛陣圖收入體內,擦掉嘴角掛著地一抹血跡,臉色有點難看,顯然他的肉體防禦沒有徐長青地混元金身那樣強橫。他在稍微調息了一下後,冷冷的瞪著徐長青,說道:「徐長青,我也小看你了!沒想到你把自己的真正實力隱藏得這麼深,遠遠比玄罡天魔說的還要強上很多。」 

   

  「你也隱藏得不差啊!」徐長青將身上破爛的衣衫全部撤掉,露出一身略顯瘦削但卻極為精練結實的肉身,緩步朝著邪陽子走了過去,平靜的說道:「世人全都認為你邪陽子雖然魔功高強,但是並沒有學到十變魔君的十種上古變幻之術。不過今日看來,你至少已經練成了兩種變幻之術神形幻化之法和神力擔山之術,若非你的肉身力量突然變得如此強大,以你三獸刀的鋒利程度還不足以傷到我。現在我開始好奇,你邪陽子從十變魔君那裡得到的上古變幻之術,到底學成了幾種?」 

  「我也很好奇,你徐長青肉身力量絕對不會比我弱,似乎能夠承受萬斤之力而不破,有點像是神打!」邪陽子看到徐長青緩步上前,感到了一股壓力,雙手緊握三獸刀,眼睛微微一瞇,說道:「不知徐先生是否可以告訴在下,你哪裡學到的這套護身之法嗎?」 

  「你想要知道,就打贏了我再說!」徐長青在邪陽子前面一兩丈的地方忽然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一抹令邪陽子感到心寒的笑容,跟著便見一直都在識海中、沒有任何動靜的陰神棍,從徐長青的百會天頂衝了出來,在空中的時候,被躍起的徐長青抓在手裡狠狠的朝邪陽子的頭頂砸了過去。 

  「啊!陰神棍!」邪陽子似乎非常熟悉陰神棍,不為其改變的外表所迷惑,直接感受到了棍身的力量,忍不住驚聲叫了出來。 

  經過了一番煉製後的陰神棍變得格外的不一樣,它像是一分為二,半截是金色的棍身表面全部都是一些慈眉善目的佛臉,而另一半則是全黑表面覆蓋著一層猙獰的鬼臉。兩截氣息質地截然不同的棍子在正中間的位置彷彿融化了一般,呈漩渦狀絞纏在了一起,彼此融合,最終化作了一個太極陰陽球,將兩截棍子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徐長青從剛才邪陽子取出三獸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陰神棍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變得活躍起來,自我煉化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直到剛才那一刻,完成最後煉化的陰神棍便在徐長青的控制下,從神識的三味真火中衝了出來,以全新的樣貌握在了徐長青的手裡。 

   

  就當陰神棍出現的那一刻,邪陽子手中的三獸刀也彷彿遇到了世仇一般也變得格外的狂燥起來,環繞在刀身外的三頭惡獸魔氣瞬間收入刀內,同時一股魔道力量從刀柄大魔神至尊玄絕經傳入邪陽子的身體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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