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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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夏天，考季結束了，又是美國大中小學校的畢業季節。在我所接觸過的各種典禮中，美國社會高中學生舉辦的畢業禮，可以用「最熱烈隆重」形容。所以有人說，美國中學生的畢業禮，稱得上成人禮。

早些年，在西雅圖就讀中學的兒子，給我來了電話，說的是中學畢業禮之事。可惜，由於當年辦理簽證等原因，我未能如願成行。後來，兒子給我發來現場視頻與圖片，使我頭次見到典禮的場面：一家體育館場內四邊，聚集了穿戴統一校服校帽的中學生，他們興高采烈，等待激動人心的一刻。容納上萬人的觀眾席，同樣座無虛席。

隨著主持人開腔，場上場下，一下子肅靜無聲。在校歌陪伴下，一排排中學生按照隊列，意氣風發、整齊有序走進場子中央。所有人起立合唱國歌，歌聲高亢，震盪場館，也讓人心內沸騰。歌聲一落，掌聲四起。接著，由主持人念起畢業生的名字，聽到名字的中學生，喜孜孜走上主席台，與當地教育局長或校長握手，然後接過畢業證書。

這還不算結束，畢業生也不用著急離開。旁邊，有位攝影師正在等待，他會給每個畢業生與頒證書者拍合影。縱使過了多年，只要不遺失照片，總會記住中學畢業禮這一天的感動。這夠有意思了吧？體育館內舉行的畢業禮，自始至終熙熙攘攘，洋溢出特別的歡樂與祥和。時間雖不短，卻使人不覺得冗長，不會生出絲毫的心悶與煩躁。

在體育館內頒發證書告一段落，奔出門口的中學生，摘下頭上戴著的校帽，紛紛用力往天空拋上。成千上百件高高飛起的帽子，象徵了長大成人後又一次起飛。

參加畢業禮的每位中學生，大多來了十多位親人。接下來，在寬闊的體育廣場外，各種膚色的中學生，與親人之間開展的聯誼活動，照樣充溢了各自民族特色的情調。就如我們華人，按照傳統習慣送上紅包或祝福，說孩子中學畢業了，希望他考上心儀高校，未來前途光明遠大。看上去西裔中學生形式似乎簡單些，歡喜送上一大束盛開的鮮花。最惹人注目的是非裔，他們的親人，往往用數不清的糖果或珠子，糾纏組成了十條八條彩色花環，一連串全部掛上孩子脖頸。非裔中學生顧不及花環花帶的份量，樂意滿懷，快意地與親人緊緊擁抱。

兒子與一位非裔同學，平時就是很好的朋友。他家親人樂孜孜拿出一條糖果花環，給我的兒子掛上來。兩年了，兒子依然將這糖果花環掛放在客廳門前上方，記下與同學的深厚情誼。

這天，我接受友人邀請，去西雅圖市中心體育館，親歷了他孩子的高中畢業禮。在現場，感同身受了一種「最熱烈隆重」的氛圍。當天心情喜悅，屢次與各種族學生合影。回家後，打開手機圖庫，照片上面的一群中學生，年輕活潑，青春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