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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個人言論

[其它小說] 【桃李默言】嫡妻原配手札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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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18:20:0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章 餘波

趙地王者的心胸?這話讓在場的以趙地顧家自豪的人抬不起頭來。

百餘年來,顧家人可不是以‘搓磨’嫡妻,鴆殺嫡血來復仇大夏朝?

嫁到顧家的每一代大夏貴女,人人不得善終,即便死了也無法同丈夫合葬,更沒後世子孫侍奉香火。

趙地人品行豪邁,最瞧不起拿女人出氣的男人,可趙地的王者顧家卻做了最最讓趙地人不齒的事。

顧家各房頭的人面色尷尬,神色愧疚,不是曾柔這句話,他們只會記得顧家家主為了趙地的獨立霸業付出了愛情,付出了尊嚴,他們從沒想過世仇的大夏貴女付出了什麼。

曾柔了卻浮沉般的離開了,可她這句話卻像是烙印一般烙在顧家人心頭。

他們是來看曾柔熱鬧的麼?他們是來接受再教育的!

最應該嘲笑的人是他們這群顧家人!

不說顧家現在的子孫,就是向大夏朝乞降,殺妻滅子求娶大夏公主的顧家功臣在這句話面前也得低下頭!

這句話比曾柔扔在地上的血塊給眾人的震撼更大。

方才乍一看曾柔像是怒放的紅梅,可現在回想起來,他們忘記了慘烈妖嬈的曾柔,只記住了她打了趙王耳光,名正言順的責問了趙地王者——顧家。

顧家人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裡隱約浮現出對曾柔的敬畏,趙地女子大多敬佩曾柔,佩服她的貞烈,佩服她的氣度,也許她們從來沒理解過曾柔。

太妃華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面上隱約有幾分倦怠,曾柔說得對不對?對!

可她還是不喜歡,戒備著曾柔,但不可否認,曾柔代替嫁過來的大夏貴女問出了心底最深的疑問,她們為何要過這種喪子,丈夫另有所愛,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日子?

初嫁趙地時,她們哪一個不是對未來夫妻生活存著嚮往?可是,顧家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再她們身上。

庶長子是嫡妻的眼中釘,所以她們爭,她們鬥,最後在丈夫偏心之下,庶長子安然無恙,而她們熬乾了心血,血脈接連夭折,最終被丈夫厭棄,死得無聲無息。

太妃華氏還算是好的,她熬到了庶長子趙王繼爵,可看著庶出的趙王,太妃華氏想到‘夭折’的嫡子嫡孫,她更為痛苦,她又怎能不恨?

她同樣曉得趙王不待見自己唯一的親孫子玨哥兒,可為了那一絲的可能,她又怎能不爭?

顧家嫡妻周而復始的慘劇,沒有人能夠逃脫...太妃華氏眼圈微紅,望著曾柔離去的方向,也許她能行?

如果曾柔能讓瑞哥繼承爵位,得到趙王全心全意的愛,她的小孫子怎麼辦?她以前受得委屈痛苦又怎麼算?

太妃華氏心硬上了幾分,對曾柔是佩服的,但不意味著她會同曾柔站在一處,或者幫著曾柔!

“王爺,這是你從大夏朝帶回來的側妃?”

太妃華氏一瞬間有了決定,慈愛的笑著:“看這小姐體態嬌美,只怕是個美人胚子,莫怪王爺疼得跟心尖尖似的。”

她的話,也讓在場的人從沉思,震撼中清醒過來。

趙王目色凝重,對太妃華氏畢恭畢敬的道:“她是出身大夏,但沒曾氏...小柔說得出身高貴。”

小柔一出口,足以證明趙王‘愛慕’著王妃。

趙王鬆開李雨欣的手臂,眸光深邃,“小柔最聽母親的勸,她誤會了本王,本王外出公幹,哪是去京城胡鬧?”

他頗為冷淡的瞟了李雨欣一眼,曾柔捅破了李雨欣出身,他無法在眾人面前愣說李雨欣是趙地人,也無法給李雨欣一個趙地貴女的身份,道:“在趙地邊境,本王碰到了逃難過來的李氏,本王當時缺個人伺候,便留下了她。”

趙王深情般的歎息:“小柔定是聽了傳聞才誤會了,母親,本王一直最疼小柔,這次...”

他摸了摸被曾柔打的臉龐,“幾日不見小柔的性情見長,不過看她這樣,本王亦覺得欣慰。今兒這事,本王自會給小柔一個交代,往後在趙地任何人不得輕視辱沒王妃!”

顧家人面色各異的應了一聲,誰敢?不怕被曾柔閹了麼?

太妃華氏嘴角扯出笑容,趙王,不愧是趙王,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比他祖宗要強得多。

只是趙王身邊的這位心尖尖能理解趙王的苦心麼?願意做躲在王妃後的趙王真愛麼?霸氣外露的曾柔又能忍下她?

“兒媳性情是個柔順的,今兒怕是引動了她的肝火,傷到王爺之處,我帶她向王爺賠不是了...”

“用得著你麼?如果大夏貴女都像曾柔這樣的,我輸得不冤枉!”

拓跋太夫人絲毫沒給太妃華氏面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兒子和李雨欣,拂袖而去。

趙王對太妃華氏道:“母親也先回去歇息吧,太夫人性情不好,讓母親受委屈了。”

太妃華氏勉強笑了笑,她受得委屈又何止今日一次?仇人拓跋氏哪一次性情好了。

她看到了大夏朝派來的欽差,但在趙王和顧家人面前,不是接觸欽差的好時機,順勢點頭:“鬧了一日,我也乏了,王爺放心,逮到機會我會勸勸兒媳的。不過,王爺身邊的這位...也得安置好了,兒媳最近的脾氣不是太好,我怕傷到了這位可人兒。”

趙王冷冷的嗯了一聲,送走太妃華氏後,撇下李雨欣,道:“謝大人,本王聽從聖命,無召萬不敢離開趙地,京城的事只怕是有人想讓朝廷出兵趙地才誣陷本王,顧家對朝廷忠心耿耿,斷不會違抗聖命。”

趙王轉而面向手持節杖的大夏朝欽差,矛頭直指上將軍諸葛雲,上將軍欲同趙王一戰並非是謠傳,趙王也當諸葛雲是蕩平天下的最大對手。

他治理趙地這些年,趙地在他手上兵強馬壯,大夏朝再不敢像以前一樣輕易責問趙地,他被趙地人奉為神祗,不是沒有原因的。

趙地剛得了河東郡,多次打退韃子侵擾,趙地在趙王多年的經營下霸業已成,趙地人極是信服趙王。

他著急為李雨欣返回燕京趙王府沒見到謝大人入城,回來被曾柔震撼了一把,但不見得他清醒後看不到朝廷派來的欽差。

趙王的目光落在了謝大人身邊的男子身上,那人身材魁梧,不弱于趙地男人,身上似抹了一層厚厚的鮮血,不是心狠手辣經歷過疆場的人,不會有如此的氣勢。

眼下大夏朝幼主登基,太后輔政大臣輔政,君弱臣強,正是內亂的徵兆。

趙王幾次試探朝廷的底線,深知這是趙地最好的機會,若不是顧忌著上將軍諸葛雲,趙王不會單吞下河東郡這麼簡單,諸葛雲麾下的青雲鐵騎陳列在淮河對岸,逼得趙王只能望著盛產黃金的河西郡望河興歎。

趙王判定,跟在謝大人身邊的人必然是諸葛雲的親信,或者手底下的大將,是誰呢?

諸葛雲以七色旗統軍,每旗有一統領將軍,他是青雲鐵騎的首領將軍?

趙王同謝大人說著話,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那名讓他忌憚的男人身上,他在看誰?

趙王心底隱約泛起一股不悅,仿佛屬於他的東西被人窺探了一樣!

李雨欣揪著蓋頭,她到底跌進了怎樣的麻煩中?趙地趙王府,遠沒她想得簡單,曾柔...即便身為情敵也不由得暗贊一聲好,有曾柔這樣的對手,自己能如願以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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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18:20:1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一章 納妾

趙王將大夏朝欽差安排在王府客院,他私下吩咐查清楚欽差謝大人身旁的男人的身份,吩咐客院的親信注意這個叫朱老四的動向,朱老四一聽就是假名字。

朱老四收回了投向曾柔離去方向的目光,在他漆黑的眸子裡似有一種有別于常人的傷感,他同趙王目光相對時,兩人身上同時迸發出互不相容的氣勢。

他們之間有三步的距離,無人敢在站在他們身邊。

“恭喜趙王殿下。”朱老四肆意灑脫的拱了拱手,眸光隱約間透著一抹的嫉妒,“先帝厚愛趙王,把大夏貴女中最好的一個指給了王爺。”

“本王王妃當不得朱大人的稱讚,朱大人俊逸非凡,想必家中亦有賢妻。”

“我可沒趙王殿下的好福氣。”朱老四神色帶了幾許的偏激和恨意,“這輩子我都不會娶妻子回來!也沒有人配做我的妻子!”

“朱大人不為家族延續血脈麼?”

李雨欣聲音有些暗啞,雖然蓋著頭蓋,可她也看得出趙王對朱老四的重視。

她得比曾柔更能幫趙王才行,李雨欣語氣裡充滿了親和溫柔,“朱大人的父母怕是著急了,您眼光也別定得太高,延續血脈,有個健康,活潑,懂事,聰慧的兒子很重要的,家族若是沒有子嗣,將來誰能繼承你的爵位財富?”

她的話語裡點了趙王,曾柔再好,她生的兒子是病弱的,無用的,趙王缺個聰明的兒子!

“莫怪顧家世代求皇上賜婚。”朱老四輕蔑的一笑,唇邊掛著嘲諷:”規矩,體統!沒進門的側妃,伺候過趙王的民女都敢亂說話,趙王府哪還有規矩在?趙王殿下是要好好的整頓王府了,王妃被窺探...趙王的臉面往那裡擺?趙地偏遠苦寒,一直仰慕大夏禮教體統,為此皇上才會下降大夏女子給顧家做嫡妻,容我提醒王爺一句,趙地有幾代,大夏朝有幾代?”

朱老四向趙王拱手離去,他哼著小調,悠然的漫步在趙王府。

謝大人尷尬的一笑,同趙王作別,小聲說了一句:“他出身草莽,王爺別見怪。”

就沖朱老四的表現,謝大人也知道瞞不過趙王。

大夏朝公開的秘密——上將軍諸葛雲不娶妻!

諸葛雲雖然有一座百美園,但裡面的女子都是別人送給他的,或是太后娘娘賞賜的好人家的女兒。

進了百美園的女人隨時都可離開,想嫁人也行,從未見諸葛雲攔著關著誰,趕上他心情好的時候,諸葛雲會送離開的女人一副嫁妝。

進進出出百美園的女子很多,舉世公認,大夏朝的美女不在皇宮,而在上將軍諸葛雲的百美園。

諸葛雲已是而立之年,他比趙王還要大上四歲,可他從未想過要個兒子,謝大人就沒聽過百美園有人懷孕。

諸葛雲種種有別常人的言行,算得上大夏朝的秘聞。

在他們走後,趙王眉頭皺在了一起,大夏朝除了諸葛雲外,又湧現了個朱老四?

“大叔。”

李雨欣歉意的拽了拽趙王的衣袖,“我太著急了,說錯了話,大叔,我覺得朱老四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尋常人家養不出他。”

“故事?”

“嗯,他一定有著非凡的經歷。”李雨欣眼睛亮亮的,冷靜的分析:”別看他現在瀟灑,我看他過去一定有過痛苦的經歷,而且痛苦至今還影響著他,大叔,可從這方面下手調查他。”

趙王握住了李雨欣的手臂,“欣兒,這裡是趙王府,眼下她還是我王妃,大夏朝又派來的欽差,我不好對她太過冷淡,朝中有諸葛雲,他才是趙地的大敵。”

“你別說了,我明白的。”

李雨欣向趙王懷裡靠了靠,“等我臉上傷好了,我自然會離開王府,不再給大叔添麻煩。”

趙王又哪裡捨得她離去,擁著李雨欣道:“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李雨嗚咽的說道:“大叔,別逼我了,我比上曾姐姐,也不想傷害她,我們...我們...”

她已然說不下去了,趙王感慨莫名,“欣兒,我放不開你!”

“我也是。”李雨欣抬手撫摸趙王的眉眼,低聲道:

“你給了我火熱的感情,准許我陪伴你在天上翱翔,由此我曉得天空有多美,居高臨下俯視大地有多舒服,我曉得離開了你,我再也感受不到這些,以後我再也不會像愛你一樣的愛任何男人,大叔...可我不能做介入到你和曾姐姐之間,你愛得人應該是曾姐姐,她那麼美,那麼果決,她值得大叔你...”

“別說了。”趙王隔著頭蓋吻住了李雨欣的嘴唇,“我知道我喜歡的是誰,曾柔...不會妨礙我們很久,欣兒,你才是我認定的妻!”

李雨欣如今的樣子,她自己都不敢看,可趙王卻吻了她,他們之間這都不是真愛,那什麼才叫真愛?

她是不是應該退一步呢?只要男人的心在她身上,還怕曾柔翻盤?

“欣兒,答應我。”趙王深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李雨欣耳邊誘惑著她,“欣兒,我心悅你!只心悅你一人!”

李雨欣身體軟成了一潭泉水,軟軟的依靠在趙王懷裡,“大叔...我也是喜歡你的...”

“你答應了?”

趙王打橫抱起李雨欣,向外跑去,“走,我帶你去見我娘。”

“欣兒,你要知道,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我尊重疼惜曾柔都是假的,是不得已為之,我只是想讓你平安,想讓大夏朝不放棄和平顛覆趙地的希望!”

趙王深情款款的說道:“諸葛雲早晚有一日必會同大夏皇帝起衝突,到時趙地就可以發兵金陵,我現在給不了你嫡妻的名分,但將來的榮耀都是你的,欣兒,我們生則同寢,死則同穴,沒有人比我對你更好!欣兒。”

李雨欣摟住趙王的脖子,淚撒衣襟,“我不逼你了,大叔,我理解你,理解你的雄心壯志,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拓跋太夫人打開了房門,陰沉著臉,“顧炎承,你是我兒子,我容忍你!可如果再讓這個女人在我面前矯情,解毒的事情你另找別人!“

”你父親教過你治理趙地,你外公教過你帶兵打仗,你師傅教過你練字,我教過你武功。”

拓拔太夫人潑了趙王一身的冷水,痛恨道:“方才那番話誰教得你!”

“娘。”趙王略有不好意思。

拓跋太夫人取出銀針,狠狠的紮在李雨欣的身上,李雨欣意識模糊,只能隱約聽見一句話,“如果你非要鍾情大夏朝的女子,我希望能是曾柔。曾柔...可以幫趙地,而這個女人,會毀了你的一切!吸幹你的骨髓,讓...你遺臭萬年!”

不,李雨欣睜不開眼,也張不開。

她不是禍水,她才是能幫趙王的人!

她不會像曾柔一樣忠於大夏朝!

三日後,趙王府擺宴席,趙王納這李雨欣為妾!

養病三日的曾柔,身穿王妃華服,頭挽玉簪,領著兒子顧庭瑞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時趙王府任何人都不敢忽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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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18:20:30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章 破碎

曾柔所穿得衣服很平常,沒挑選能表明嫡妻原配身份的大紅色,更沒穿只能王妃穿得衣裙。

一襲淺綠衣裙,一根碧綠簪子,耳朵上一對明月鐺,在曾柔身上再也找不到耀眼華貴的飾品。

曾柔簡約質樸的妝容,顯得她少了些許的穩重貴氣,平時她在趙王府什麼樣,今日她依然如此。

輕蔑,蔑視。李雨欣感受到了曾柔‘平凡’的打扮下的蔑視。

曾柔不是來看丈夫納妾的,也不是來同李雨欣搶趙王的注意,更不是來宣告證明她還是趙王妃的,她隨意來轉轉就高出明媚動人的李雨欣一頭。

眼見著曾柔淡然的坐在趙王旁邊,李雨欣心底的酸澀更濃,自己只能仰望曾柔,李雨欣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禮,在曾柔眼裡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的聚會罷了。

李雨欣精心的打扮,費盡心思拉近同趙王親眷的關係,同趙王含情脈脈的注視,可她做得再多都比不上曾柔輕飄飄的一句話。

“這是納妾呢?還是納側妃?”

曾柔話語平靜到極致,唇邊掛著一抹隨意舒緩的笑容,“王爺,妾身可是遲到了?”

趙王端起茶盞,側頭凝視著曾柔,同樣隨意的說:“納妾而已,小柔便是不來也無妨,小柔身體可有好轉?本王從山區弄了蛇膽,一會你讓人來取。”

“多謝王爺。”曾柔笑容重了一些,在眾人面前,尤其是在李雨欣面前,握住了趙王的手,臉龐帶了一抹羞澀,“讓王爺費心了。”

趙王面色一緊,只有他聽到曾柔的低嚀,還伺候不得王爺。

伺候他?伺候他!曾柔在床上給他的難看還不夠?擺弄像木頭一樣的女人有什麼好的?無論他多投入多體貼,曾柔依然像是冰山。

有了李雨欣後,他知道了什麼是魚水之歡,什麼事蝕骨的情愛,本打算這輩子不再碰讓他大觸霉頭的曾柔,可是...當曾柔的手蓋在了他手上時,他記起了捉姦那日衣衫不整,卻又妖嬈到極致的曾柔...想撕毀她殘破的衣服,吻去她脖頸上的血珠...

李雨欣瞥見交握在一處的雙手,她面如死灰,心底一陣陣的泛起蝕骨的冷意,曾柔可以當著賓客的面這麼做,因為她是趙王名正言順的妻子!

他們雙手交握是夫妻和美的象徵,但若是李雨欣這麼做,她會被罵為無恥,她是連側妃都算不上的妾。

曾柔看火候差不多了,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斜睨身邊的兒子一眼,“瑞哥兒。”

“兒子見過父王。”

相比較曾柔衣著簡約,顧庭瑞周身上下打扮的足以表明他是趙王嫡子,即便他不是趙王世子,可他是趙王唯一嫡子的身份足以保證他是趙地的繼承人。

一改往日木訥病弱,顧庭瑞恭敬又不失瀟灑的向趙王躬身行禮,“兒子賀父王納小妾之喜。”

他年輕稚嫩的臉龐洋溢著驕傲,自信,隨了趙王的黑瞳絲毫看不出對將來的擔憂。

顧庭瑞向屋子裡的人團團得一禮,身體雖然還是顯得病弱,但卻有一種在一個六歲孩童身上絕不可能出現的成熟。

“父王不過是納個私寵而已,倒是累得諸位叔伯兄弟親自前來,也好,顧家人也在一起聚一聚。”

曾柔等到兒子行完禮,手搭在顧庭瑞的肩頭,向周圍的眾人笑道:“這些年瑞哥兒在太妃身邊‘養病’,不常露面,瑞哥兒連叔伯兄弟都還沒認全,也是我疏忽了,今日借此機會見一見,瑞哥兒將來得依靠再坐的諸位幫襯呢。”

“王爺您是不是給瑞哥兒說說親眷?瑞哥兒是男孩子,得在外走動,也得有玩伴兒,萬一鬧出了大水沖了龍王廟的笑話,傷了親眷的心,豈不是讓人議論顧家各房頭不和?”

曾柔水盈盈的眸子凝在趙王身上,不緊不慢的催促:“王爺。”

因大夏朝有欽差在趙地,曾柔在趙王歸來時又鬧出了那麼一出,趙王原本的打算全部落空,為了證明他對曾柔的‘情深’,李雨欣從側妃變成了妾!

趙王為了不讓心愛的李雨欣太難堪,召集了顧家所有的親眷捧場,不僅有各房頭的叔伯兄弟,各房頭的夫人們,少奶奶們,未出閣的小姐也悉數到場,甚至還請來了趙地的貴胄。

將納妾的場所定鳳來閣,足以表明趙王對李雨欣的重視。

在曾柔沒出現之前,李雨欣確實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看在趙王的面上,顧家人對她起碼在表面上是和善的。

她把眾人的祝福當成了她同趙王婚禮的見證,把富貴的鳳來閣當作了禮堂,可曾柔的出現打碎了她的幻想。

在曾柔面前,她成了壁花,並非是她容貌上或者氣質上比不過曾柔,而是曾柔是王妃,她是妾,她們之間的差距是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曾柔是故意的,故意遲到表示對她的輕視,故意帶來了顧庭瑞,曾柔甚至不屑親自搶她的風頭,甚至不屑與同她交鋒。

顧庭瑞出面足以秒殺李雨欣的一切。

這是她的婚禮麼?

這根本就是曾柔計畫好的認親大會,曾柔將一直養病無能的趙王嫡子推到趙地顧家人面前,也讓顧家親眷認清楚趙王的繼承人!

不管顧家以前怎樣,只要顧庭瑞還活著,他就是趙地唯一的繼承人!

顧家人就得在他面前低頭臣服。

曾柔沒有大吵大鬧,沒有橫挑鼻子豎挑眼,甚至都沒同李雨欣說上一句話,可她卻輕輕鬆松的讓李雨欣成了陪襯,鳳來閣這場宴會,不再屬於李雨欣。

李雨欣看到了曾柔臉上的笑容,曾柔是該笑,李雨欣又看到趙王領著顧庭瑞拜見顧家的長輩,顧家小輩給趙王嫡子行禮叩拜。李雨欣臉龐再無血色...

“見過二叔公。”

“見過五叔公。”

“見過七叔公。”

顧庭瑞跪在鋪陳好的繡墊上,給顧家尚存的長輩磕頭。

他一板一眼的行禮,看不見任何的慌亂怯懦,親和的笑容始終掛在小小白皙的臉龐上,身體雖然病弱,可顧庭瑞的從容淡定,讓顧家人震驚!

曾柔眼裡閃過一絲的滿意,看向面無表情的趙王時,嘲弄的想著,你不是要表現的重視嫡妻嫡子麼?王爺,咱們之間有得玩!

曾柔等著趙王失魂落魄,喪失所有的那一日。

在趙王為李雨欣廣邀顧家人的場合,曾柔成功的推出了趙王嫡子顧庭瑞!

從今以後,顧庭瑞不再是一個隨時都會夭折的符號,他是不容顧家人忽視的趙王嫡子!

曾柔笑著迎上了趙王父子,拿出帕子擦拭了顧庭瑞的額頭汗水,含笑道:“辛苦王爺了呢。”

他們一家三口父慈子孝並夫妻和美得站在一起,再一次刺痛了李雨欣的眼兒,趙王?你不是不喜歡嫡子麼?你不是恨著曾柔麼?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這是我們的婚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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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理智

同趙王重新落座後,曾柔將茶盞遞給兒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顧庭瑞略帶羞澀期盼的端著青花瓷茶盞,雙手奉給了趙王,童音裡含著孺幕之情,仰著小臉,“父王,請用茶。”

趙王眸光微凝,手臂略有僵硬,接過茶盞不敢同兒子純真渴望父愛的目光相對,低沉的說了一句:“仔細身體,多讀幾本書。”

“兒子不會讓父王失望。”

顧庭瑞耷拉下小腦袋,略顯得失落,瘦弱的小肩膀一顫一顫的,因為父親的冷漠,他仿佛很傷感。

顧家人心底同時泛起心疼,以前不覺得,自打聽曾柔說了那番話後,顧家男人們也在反思,他們是不是太過苛責大夏指婚過來的女子和有大夏血統的顧家嫡子了?

在父系為尊的古代,父系決定了孩子的血統。

趙王敏銳的感到好幾道別有深意的目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顧庭瑞表現出可人疼的一面,得到了不少的同情分!他悄悄的看了一眼曾柔,直到見到母親唇邊的笑容,顧庭瑞才覺得放心,沒讓母親失望,他能保護母親了。

‘小瑞瑞,你父親這人很不好評判,內心極是複雜,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將我們母子送到屠刀下,可以為了他的大業將我們推到火坑裡去,但同樣他也會為了臉面‘疼惜’我們,會因為你的出色而猶豫,會因為你身上流著他一半的血液...而不捨得你,對你父親,你可以親近,可以仰慕,甚至可以尊重他的文采和武功,但你要記得一句話,千萬別把他當作你的父親!’

‘父親這個詞,他不配!’

顧庭瑞沒有退回到曾柔身邊,而是執著的站在趙王身旁,仿佛學習模仿著父親的言行,偶爾同叔伯兄弟交談幾句,大多是淺談。

顧家人都有一雙漂亮的眼眸,趙王的眸子是威嚴嗜殺的,而顧庭瑞眸子溫潤如玉,顯得十分的親和,誰也不知親和之下,他遺傳自顧家的嗜血,狡詐。

曾柔在心裡給顧庭瑞的表現打九十分,他的表現比曾柔所料想的好得多。

曾柔對兒子放心了許多,在顧家這樣險惡的條件下,她沒想把兒子培養成善良的好孩子,顧庭瑞是趙王嫡子,只要曾柔不死,他就是趙王唯一的嫡子,他繼承趙王的一切不是最正常的?

目光同李雨欣碰到了一起,這是曾柔進門後第一次打量李雨欣。

不愧是趙王的心尖尖,李雨欣容貌極是出色,她嬌俏,活潑,甜軟,聰慧,身上又有一種有別於同齡人的成熟,最關鍵得是她有一副豐滿妖嬈的胴體。

她不僅能在視覺上給趙王享受,料想在床榻上她也會讓趙王領略別樣的蝕骨銷魂。

李雨欣不服氣得同曾柔對視,不能輸,她不能再後退!

曾柔的淡然,居高臨下的輕視讓李雨欣很不好過。

屋子裡的男男女女大多也都注意到了李雨欣不尋常,他們安靜了下來...李雨欣很想大聲的告訴所有人,趙地王者趙王愛得是她,認定的妻子也是她,曾柔不過是死皮賴臉,憑著李雨欣的憐憫才占著王妃的位置。

曾柔是被丈夫厭棄的,可憐又可悲的女人!

即便她嚷嚷出來,又有多少人會相信?

李雨欣很痛苦,胸中的悶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俏麗的面容越發蒼白,水靈靈的眸子滿含著悲傷...曾柔見趙王因為李雨欣而心疼,笑道:“我覺著她不太適合趙地的氣候,當年我嫁給王爺的時候,也適應了許久,王爺可知?”

曾柔硬生生的拽回了趙王所有的注意力。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是她唯一的男人,處男處女初嘗禁果,雖會有尷尬,但其中的滋味又豈能輕易忘記?

“說多了仿佛我吃味兒似的。”曾柔輕輕一笑,眸光像是鉤子一般,“王爺別怪李氏,過上幾日她就習慣了。”

趙王耷拉下眼瞼,“敬茶見禮。”

曾柔淡淡的道:“好啊,我身子骨不好,早就盼著有人能為妾身分擔一些,這杯茶妾身可等了好久了。”

李雨欣面容蒼白如紙,趙王是讓她在眾人面前給曾柔敬茶?趙王怎會捨得她受如此大的侮辱?

“不願意麼?”

曾柔面對趙王時柔意滿滿,面對兒子時慈愛有加,可她看向李雨欣時,是高傲的,也是驕傲的,冷冷的說道:“不是看在王爺疼惜你的份上,這杯茶本王妃不屑得喝。想你一介大夏邊境平民之女,能入趙王府為妾,也算是你祖上冒積德...往後記得好生伺候本王妃和王爺。”

“李氏,敬茶!”趙王不敢看李雨欣,聲音冰冷卻有著一股壓抑的苦澀。

當然這分苦澀只有同趙王心靈相通的李雨欣能聽得出來,趙王‘祈求’李雨欣再退後一步,也暗示李雨欣忍一忍,將來會補償她。

指甲扣得手心很痛,李雨欣全然沒有了尋常時的靈氣和嬌俏,木訥的跪在了蒲團上,手臂輕顫舉高了茶盞,嘴唇哆嗦:”王妃...請用茶。”

她的尊嚴,她的驕傲隨著茶盞交給了曾柔,李雨欣嘔得吐血,目光瞥向了一本正經的趙王,大叔,我這可是為你!

曾柔輕輕的端著茶,沒有喝。

李雨欣心底多了一分的期盼,不管曾柔將茶盞扔給趙王,還是扔到她身上,曾柔都會失去趙王的心,失去趙地顧家人的心,沒有人喜歡歇斯底里的王妃。

想到此處,目光一變,李雨欣收斂了渾身的陰鬱痛苦,怯生生,期盼又有些憐憫的看著曾柔,嘴唇輕起:“對不起,我同王爺是情難自禁,王爺...是尊重王妃的,我掙扎過,痛苦過,逃避過,可是...擺脫不了這份孽緣...”

一直坐在一旁沒出聲的拓跋太夫人直接將手腕上的珠子甩到了地上,冷著臉道:“我沒料到我生養教導出的兒子,是個被逼無奈的情種!”

“你不能這麼說王爺,情愛一字最是傷人。”

太妃華氏笑盈盈的打圓場,眼底的寒冷誰都能感覺得到,她的丈夫不就是逼不得已的情種?
他疼寵了拓跋氏一生!

在眾人的注視下,曾柔繼續寬者茶盞,低頭道:“王爺,妾身想多說兩句行麼?”

“說。”

趙王不由得目光凝在淡定又疏遠的曾柔身上,她會說什麼?

曾柔沒有像李雨欣期盼那樣歇斯底里的謾駡她是狐狸精,也沒指責趙王負心薄幸,更沒說她在趙地受過的痛苦,指責趙王對不起她的付出。

“今日妾身不是來鬧事的,也不是來阻止王爺納妾的。”

曾柔抬眼,同趙王的目光碰到一處,“我不願意瞞著王爺,所以我直說好了,有兩種狀況,我會心甘情願的喝了這杯茶,第一種我做一個賢慧的王妃,對王爺只有敬重,第二種情況...我忘掉同王爺十年夫妻的情愛,忘記王爺對我的疼惜。”

“王爺,您想妾身選哪一種?”

“你...別喝了!”

趙王語驚四座,無視身體癱軟震驚過度的李雨欣,緩緩的說道:“本王哪樣都不選。”

曾柔放下了茶盞,眼角餘光掃過李雨欣,扔茶盞砸你,太暴力了,效果也不好。

她從來不走尋常路,這記無聲的耳光打得你響不響,你以為正妻面對小妾得時候,永遠只會歇斯底里的瘋狂麼?

真正該同情的人是誰?

曾柔羞澀般的低頭,“多謝王爺。”

李雨欣,趙王心底也不好受,我會讓他比你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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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18:20:5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四章 義務

趙王不敢看李雨欣,曾柔非常滿意這一點!

趙王對嫡妻深情倚重舉世皆知,他想把婚姻失敗的原因全部推到曾柔身上,又不想同大夏朝翻臉,遂受委屈得只能是李雨欣。

曾柔一向認為虛偽的渣男可惡,像李雨欣這樣明知道對方有妻子還一頭栽進去的女人一樣的可惡,唇邊勾出一抹淡笑,她從來都不信奉女人不為難女人這句話,如果她不為難李雨欣,李雨欣就會放過她麼?

趙王和李雨欣一起倒楣,才是最好的報復!

曾柔淡淡的笑著,一派大婦風範嫻雅,“今兒王爺納私寵,妾身心裡是高興的,妾身身子骨不好,拼死拼活只生下了瑞哥兒一個,妾身著實愧對王爺的厚愛,眼下李氏入了府,妾身想著為王爺再張羅幾個好生養的美人伺候王爺。”

李雨欣面白如紙,方才曾柔不肯喝納妾茶,李雨欣以為曾柔吃醋,現在曾柔要幫趙王再納妾?

目光落在被曾柔放在一旁的茶盞上,曾柔不是不肯喝,而是不會喝李雨欣敬上去的,李雨欣身份不夠...在曾柔眼裡她比地上的塵土還不如!

趙王皺了皺眉頭,“不必了,本王有小柔一人就好。”

“太夫人總是說妾身沒有大夏女子的賢慧,妾身...”

曾柔當著顧家人和趙地貴胄的面,表明態度,“王爺疼惜妾身的心思,妾身明白,可妾身真真不是個拈酸吃醋的人,妾身不願顧家血脈單薄,更沒想獨佔王爺的疼寵。”

“王爺的心在妾身身上,再寵愛妾侍也不會讓妾身難看。況且妾侍側妃生下的子嗣,也是妾身的兒子。大夏朝的規矩也該在趙地立起來,妾身會把他們都記在自己的名下,他們不再是庶子,是王爺的嫡子,同瑞哥兒一樣。”

聽了曾柔這句話,太妃華氏目光微凝,曾柔甘心這麼做?

太夫人等趙地的女子一個個很是鬱悶,有趙地血脈的‘嫡子’?為妾連自己養兒子都不行,她們還剩下什麼?

一直仇視嫡子的顧家人一樣的不好受,一旦顧家所有的子嗣都記在大夏女子名下,顧家還能保持血統的純粹麼?

趙王忙道:“嫡庶得論清楚,況且你有瑞哥兒,不必再將庶子記在你名下。”

“我一直深受王爺大恩,無以為報。”

曾柔繼續道:“妾身翻看了所有大夏朝的禮儀體統,記在嫡母名下不違常理,反而是正道。庶子名聲不好聽,妾身願意成全王爺的愛子之心。”

“你不疼瑞哥兒?”

“王爺,妾身更在意您!大夏女子大度賢慧,斷然不會虧待了記在自己名下的嫡子。將來無論繼承爵位的是誰,不都是妾身和王爺的兒子?都得奉養妾身?能為王爺做點事兒,妾身很高興的。”

曾柔越發顯得端莊慈愛,再勸趙王:“當年顧家先祖向大夏朝請求賜婚的奏摺,妾身也記得,顧家祖宗說‘趙地乃荒野蠻地,禮教不興,規矩不立,秩序不良,大夏乃天朝禮儀之邦,禮教淵源流傳,顧家願受賜婚,重新立秩序,樹禮教,使得趙地歸於大夏中原...’這可是王爺的先祖親筆所寫的,妾身沒扯謊。以前嫁過來的大夏貴女沒有完成王爺先祖的願望,妾身怎麼也不能再讓王爺失望,重立規矩,讓趙地融入傳統,妾身願意同王爺一起努力,即便妾身粉身碎骨,也不會有憾,妾身只求不愧對王爺,不愧對顧家先祖!”

所有人的聽得目瞪口呆,原來話還可以這麼正氣凜然的說出來!可以讓顧家人找到不到任何的反駁理由!

曾柔所說得,的確是顧家祖宗親筆所寫,可是...庶子變成嫡子,曾柔不是得入顧家的祖墳?顧家百餘年來堅持鴆殺嫡子又算是什麼?以後人人都是嫡子,人人都認曾柔為母親,人人都是大夏朝的人,這...怎麼得了?

顧家親眷同時將目光投向趙王,你娶的王妃,你自己搞定!

顧庭瑞站在曾柔身邊,總算是明白了最近這些日子母親一直忙的是什麼,也明白母親書卷不離手的原因。

他曾經說過,母親看那些陳舊的,不知幾百年的書籍沒用,曾柔當時只是笑了笑,今日用實際行動教導顧庭瑞,沒有沒用的書籍,只有看不明白書本的蠢人!

趙王勉強開口:“此事容後再說。”

曾柔眼裡劃過幾許失望,嗚咽道:“請王爺廢了我王妃之位!”

噗通一聲,曾柔跪在了趙王面前,含淚道:“妾身一不能為王爺延續血脈,二沒為王爺廣納姬妾,三不能整頓王府的規矩,四不能讓趙地重樹禮教...妾身再沒臉面占著王妃的位置,妾身不僅愧對王爺,也愧對顧家的列祖列宗,更讓將妾身賜婚給王爺的先帝面上失望,妾身無德無才,自請下堂!”

“小柔,你這是做什麼?”

趙王拽了曾柔,語重心長情意綿綿的勸道:“這些不是你的錯,小柔,你就是想得太多,你說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

“妾身說得話沒用,這趙王妃不做也罷!”

曾柔態度很是堅決,嗚咽道:”讓王爺納妾,王爺不同意,讓庶子記在妾身名下,王爺又要從長計議,王爺,妾身不願意讓旁人說妾身沒用,說王爺寵著一個白癡木頭!”

趙王厲聲道:“誰敢說你是木頭?”

“妾身雖是出身大夏朝,可對趙地女子的爽利性情一直很羨慕,王爺...趙地女子不弱于大夏女子,她們不僅別有風情,又好生養,妾身想著...”

沒等曾柔說完,拓跋太夫人開口道:“今兒王妃的表現不像是木頭,曉得為王爺好。”

......

果然如此,曾柔一點不意外太夫人拓跋氏讓趙王納側妃!而且她等得就是拓跋太夫人這句話。

趙王一口氣悶在胸口,對生母的直爽異常的無奈,曾柔給了他兩個選擇,一是將庶子記在曾柔名下,二是再納側妃...趙王哪個都不想選,他不願意虧待李雨欣...

“王爺,謝大人,朱侍衛求見。”

趙王面色更是冷峻,低頭的曾柔掩藏起嘴角的得意,朱老四果然是個聰明人,猜中了謎語!

“請他們進來。”

朱老四進門大笑,“恭賀趙王再納幾美,美人麼,哪個男人嫌多?趙地女子的風情,本官也想著領略一二,難得王妃大度賢慧,王爺別再傷了王妃的心辜負王妃的好意,我們大夏朝的女子就沒有吃醋的。”

趙王看了李雨欣一眼,李雨欣此時面若死灰,趙王忍下了心中的酸痛,道:“按照小柔所請,本王納趙地貴女為側妃。”

“王爺英明!”

曾柔等人一起稱頌,側妃是可以養兒子的,大可不必記在曾柔名下。

曾柔嘲諷的看了李雨欣一眼,勸趙王納妾,是古代正妻最該盡得義務,李雨欣,加油刷通爭寵副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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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18:21:06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五章 衝突

側妃進門,是要大辦婚禮的,斷不會像李雨欣這樣簡單的就納進門。

尤其是曾柔言明,側妃人選是趙地貴女,顧家人自然不會放過威壓王妃的機會。

趙王雖是心疼李雨欣,但也曉得此時他越表現出對李雨欣的疼惜,李雨欣將來的麻煩危險越多。

趙王心想,李雨欣是瞭解他的,也是個難得聰慧的女子,定然會體諒他的苦心。

於是趙王不再理會李雨欣,同大夏朝來的欽差謝大人和朱老四飲酒,期間趙王頻頻表示出對大夏朝的忠誠,對有人假冒他大鬧京城的憤慨,“先帝將小柔賜婚給本王,本王的心上便不會再有旁人。”

李雨欣被趙王這句話嘔得差一點吐血,明白是明白,可眼看著心愛的人鍾情于曾柔...李雨欣很痛苦,對曾柔的恨意也更濃。

“王爺,妾身先去歇息了。”

曾柔含笑吩咐:“李氏,今兒由你伺候王爺。”

“多謝王妃殿下。”李雨欣白著一張臉龐,強行壓下了屈辱,福身道:”謝王妃抬愛。”

痛苦麼?曾柔絲毫不同情李雨欣,既然做侍妾,還想著不受委屈?

曾柔向趙王等屈膝,抬眼時同舉著酒杯自飲的朱老四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曾柔嘴角微微勾起,表示了感謝。

朱老四低垂了眼瞼,掩蓋住深水漆黑的眸子,肆意的大笑:“好酒,趙地烈酒果然名不虛傳!”

蜻蜓點水般的目光交匯,是否風過無痕,只有當事人最為清楚。

同來時一般,曾柔離去也是無聲無息的。

可曾柔鞏固了趙王妃的地位,讓顧家人和趙地貴胄明白,趙王妃從今兒起不再是泥塑木偶。

顧庭瑞留在了趙王身邊,李雨欣有幾分不解,又有幾分的了然,看樣子曾柔不會放棄顛覆趙地。

只要她存著顛覆趙地的心思,曾柔和趙王永遠沒有交心的可能。

屢次受挫折,被曾柔壓得喘不過氣的李雨欣見到了一縷亮光,她並非沒有翻盤的希望,趙地的獨立在趙王眼中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李雨欣想向顧庭瑞表達善意,顧庭瑞卻沒有理會李雨欣,轉而對同朱老四喝酒的趙王道:“父王,她是想做我後母麼?”

..........

趙王穩住了端在手中的酒杯,頂著顧家人和朱老四等人異樣的目光,反問:“你為何會這麼想?”

顧庭瑞感受到趙王壓在自己身上隱含的怒氣,他並非不畏懼趙王,可他對著自己說不能後退。

母親說過,他們再退一步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看她對兒子的慈愛勁兒,實在是不像是父王的私寵!她對兒子沒有尊重,兒子瞧著她想取代母親。”

原配嫡子再缺乏母愛,也輪不到一個妾室表現慈愛。

顧庭瑞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母親教過的,妾侍在王府不過是半個主子。父王,兒子是您的親子,地位遠在您的私寵之上,不知兒子這麼理解可有錯處?”

“你...”趙王咽下了美酒,道:“小柔將你教得很好。”

他還是給李雨欣留了一分的顏面,但李雨欣卻不覺得應該感激他。

趙王首次當著顧家人曾贊顧庭瑞,這對顧庭瑞在顧家的地位有利有弊,但眼下看來,是利大於弊的。

顧庭瑞踩著李雨欣得好處,這讓一心想給趙王生個聰明兒子的她情何以堪?

趙王道:“你先回去。”

“趙王殿下,有侍妾在旁伺候酒宴正合適,您怎忍心讓她獨自一人離開?”

朱老四滿是厚繭的手指摩挲酒杯,眸子色迷迷的上下打量李雨欣,酒醉般的狂放掛在臉上:“侍妾,玩物也。倒酒。”

趙王眉頭皺在一處,對朱老四略有不滿,李雨欣是他的女人,朱老四將她當作侍妾玩物?“朱大人喝醉了。”

“醉沒醉,只有我知曉。”朱老四將酒杯舉到李雨欣面前,眯著眸子道:“倒酒!”

一旁的謝大人差一點扔掉了手中的酒杯,又來了,上將軍風流不羈,在大夏都城,只要上將軍讓哪個女人倒酒,那個女人翌日必會出現在百美園。

上將軍此舉雖然惹人非議,但上將軍諸葛雲從未對任何人的妻子放浪形骸,侍妾之流陪酒並在權貴們中間轉送並不稀奇。

“王爺,他是醉了。”

謝大人拽住了朱老四的手腕,他還想著全須全好的回到大夏都城,壯著膽子道:“朱老四,你給本官安分點。”

趙地此時是不敢同大夏交戰,可趙王對李雨欣的心思誰不明白?趙王可以為她大鬧京城,沒准趙王腦袋一熱就...上將軍不會是故意惹怒趙王同想同趙地開戰吧。

“朱侍衛。”

出乎所有人意料,顧庭瑞開口道:“此處是趙地,並非大夏都城,轉送妾侍的事情趙地人不會做,納了的私寵永遠都是主子的,趙地男人絕不容許旁人動私寵一指頭。”

朱老四黑亮的眸子盯著顧庭瑞,嘴角勾出一抹殘忍:“你一不是趙王世子,二不是私寵所生,這有你說話的份?”

“請朱侍衛謹記,趙地人可殺不可辱,我為父王嫡子,自不會眼看著你打父王的臉面,更不會眼見趙地顧家男人蒙羞。”

顧庭瑞一甩小袖子,斥責李雨欣:“還不滾下去!”

李雨欣身體倒退了兩步,震驚的看著顧庭瑞,他並非是為了她出頭,而是為了顧家的顏面,為了趙地的傳統...李雨欣咬著嘴唇,四周的人對顧庭瑞的讚歎,欣賞,讓她很難受,原來今日不是她期盼已久的婚禮,而是曾柔和顧庭瑞揚名的日子。

借著她的婚禮讓情敵揚名,李雨欣所受的委屈痛苦幾乎壓垮了她。

“下去。”趙王隨後冷冷的道,“下去!”

李雨欣眼淚在眼圈轉動,這就是趙王給她的真愛麼?

她再也忍不住,沒禮貌的轉身跑出了屋子。

顧庭瑞端起酒壺,給朱老四酒杯填滿,說道:“朱侍衛見諒,母親過後會好好教教李氏規矩。”

朱老四伸手抓向顧庭瑞纖細的胳膊,趙王下意識的伸手抗衡朱老四,兩人端坐在椅子上交手,劈裡啪啦,兩人胳膊相纏,力量不分高低,趙王道:“朱侍衛,你欲對本王嫡子如何?”

四手相握,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朱老四率先收回手,道:“本官是羨慕趙王由此佳兒,王爺以為,本官會對他做什麼?”

施施然的起身,朱老四揮了揮手,“良辰美景,本官不耽擱趙王殿下了,哈哈,哈哈哈,果然受委屈的孩子早立世,有趙王妃,是你的幸事,幸事!”

朱老四離開了屋子,趙王凝視著他的背影,朱老四方才的悲傷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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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病了

一盞孤燈,幾卷古籍,一室寧靜,驅不散的孤獨。

顧庭瑞進屋便看到在主燈下苦讀的母親。

在曾柔身邊堆放著半人高的書卷古籍,此時曾柔斜靠著迎枕軟墊,手執半卷書冊,寧靜且認真的翻動書頁,絲毫沒察覺顧庭瑞走進。

方才的興奮在顧庭瑞身上再也找不到了,他不過仗著母親的教導給了李雨欣難看,可若是沒有母親,也沒他今日的威風。

幾次深夜醒來,顧庭瑞總能看到母親屋子裡的燈亮著,母親不讓他熬夜讀書,可母親自己卻每每讀書到天亮。

她不是因為形單影隻孤獨而讀書,顧庭瑞知曉,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他們母子能在趙地活下去!

整個趙王府,也只有顧庭瑞明白為了今日,母親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娘。”

“回來了?”

曾柔放下書卷,笑盈盈的說道:“怎麼?被誰欺負了?你跟個受委屈的小貓兒似的。”

顧庭瑞撲進了曾柔懷裡,嗚咽道:“沒有,我把旁人欺負了,娘...”

揚起小小的腦袋,顧庭瑞道:“兒子沒給你丟臉!”

曾柔撫摸著兒子的腦袋,了然的笑道:“我知道,我的小瑞瑞是最最爭氣的。”

“不要叫兒子小瑞瑞嘛。”顧庭瑞向母親懷裡滾去,淡淡的香氣讓他安心眷戀,沒錯,朱老四說得沒錯,有曾柔為母,是他最大的幸事,“娘,我同你說,你走以後,我這樣...”

每一個取得成就的兒子都希望能在母親面前得到誇獎。

顧庭瑞興奮的說起方才的事情,小臉上洋溢著得意,驕傲,手臂環住曾柔的腰肢,“娘,兒子做得不錯吧,對吧,對吧。”

“很好,是很好。”

曾柔目光柔和,額頭碰了碰顧庭瑞的前額,“兒子,娘不想揠苗助長,可我這身子不知能支撐多久,十年的婚姻生活,熬乾了我很多的心血。”

“娘。”顧庭瑞白著小臉,“娘不會死...不會死...”

曾柔將兒子從自己懷裏拉出來,認真的說道:“哪有不會死的人?小瑞瑞,你今日做得很好,可也讓趙地人對你顧忌,顧家人不會輕易放棄祖訓的,他們對我們母子雖有敬意,但這份敬意不足以保證你能平安繼爵。以前,咱們是沒法子爭,現在卻是不得不爭!”

“我教過你讀書,你也聰慧早熟,娘很放心。”

曾柔摸了摸兒子的臉龐,有點肉了,最近給兒子補得不錯。“我曾經希望把一切都給你安排好,但世事無常,總會有意外,既然你已入了局,娘希望你是最後的勝利者。小瑞瑞,記得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你不會被嚇垮得,是不是?”

“娘,你要做什麼?”

曾柔拉起顧庭瑞的手,“走,去淨房。”

一進淨房,撲面而來一陣陣的寒氣,顧庭瑞看到一個大桶,柳娘子將井水倒進去,“主子,您真要...何必呢。”

顧庭瑞拽住了曾柔,“娘,別去,別去。”

曾柔笑著問道:“你說現在王爺在做什麼?你說李氏在做什麼?”

“還不是...”顧庭瑞道:“李氏伺候父王,娘,不值得,不值得的,父王不值得你...你這麼做。”

“男人啊,哪怕是他不要的女人,也願意看到那個女人為他不顧一切。”曾柔嘲諷的一笑,“低估任何對手,都是不理智的。你父王找尋了半輩子好不容找到了真愛,李雨欣不是一腳就能踩死的。”

“你還愛著父王?”

“笑話!”

曾柔眸色深沉,“山無棱天地合,海水枯乾,我也不會心悅他!我只想給李雨欣留下一個冰冷孤單的洞房花燭之夜,同時讓你父王無路可退!”

放下兒子的小手,曾柔扯掉了外罩的錦衣,僅僅穿著內衣走向水桶。

“李雨欣為愛結網想要籠絡住趙王,我豈會讓她如意?她此時一定在大度的說不怪趙王,體貼的伺候趙王,既是她不怨不恨,我成全她...同時我也想看看有多重的傷,多少的委屈才能讓李雨欣對你父王失望,多大的猜忌誤會,他們才會反目成仇。”

一腳跨進冷水中,曾柔打了個寒戰,回頭淺笑,“顧庭瑞,我對你父王沒有愛,也沒有恨,我做這些,只有一個目的,活下去!風風光光的活下去。”

“愛或者恨太強烈了,而抱怨十年的不幸,也會讓人失去理智。”

“他會知道...會知道你故意...”

“我當然知道瞞不過他。”

曾柔深吸一口氣沉入了冰冷的水中,“我從沒想隱瞞過他。”

趙王性情自大,曾柔為他生病,為他吃醋,他會覺得曾柔離不開他!

當然這一切要講究火候,太多的糾纏只會讓趙王厭煩。

曾柔行這一步,同時也是消弱最近風頭太盛,她性情太強硬的隱患,柔弱依附趙王的趙王妃,旁人才會少些懷疑,深愛趙王的趙王妃才是最好用的棋子!

曾柔不是原主,她知道這具身體想要壽終正寢怕是很難。

十年的冷暴力已經熬幹了心血,她能活過四十就是勝利,早死晚死對曾柔意義不大,她只希望代替原主訴出委屈,讓顧庭瑞堂堂正正的承爵!

新房內,李雨欣紅著眼睛說:“大叔,我不怪你!”

如同曾柔所料,李雨欣壓下了一切的委屈,靠近趙王的懷裡,低聲道:“我雖受了委屈,可我知道大叔心疼我,我不是不難受...為了你...我...”

趙王捧起李雨欣的臉龐,輕輕的吻著她的嘴唇,“欣兒,給我時間,給我時間處理她...”

“王爺,不好了,王妃病重,請您過去。”

正當他們你請我濃時,門口的侍衛道:“王妃昏迷前叫著王爺。”

病重,非要趕在這個時候麼?

李雨欣的衣服已經散開了,滿含著渴望道:“大叔。”

趙王的手蓋在她胸前,柔軟的胴體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他想什麼都不管,狠狠的要她!

可...他是趙王,趙王深愛著趙王妃!況嫡妻病得要生要死,他同小妾風流,被人知曉,他以往塑造的對嫡妻情深意重只會讓人覺得虛偽。

“欣兒,我是為了你!等我!”

趙王吻了吻李雨欣的額頭,轉身離去。

李雨欣將枕頭扔了出去,什麼叫為了她?。

趙王進門,只見到躺在暖炕上面色蒼白的曾柔。

她緊閉著眼眸,那雙明亮的眸子閉著,蒼白的五官似輕輕一碰就會破碎,此時她沒有那日的怒放妖嬈,沒有方才的寧靜端莊,她脆弱得讓人疼惜...

曾柔眼瞼輕輕顫抖,緩緩的睜開迷茫眸子,迷糊茫然的樣子是趙王沒見過的,在趙王以為她看見自己的時,曾柔又合上了眸子,“做夢了,入戲了,顧炎承...他怎麼會來呢?”

顧炎承,他的名!

饒是他心硬如鐵,此時心底也有一絲絲的鬆動,她做這麼多,只是捨不得他!

可惜,他們之間再沒有可能白頭到老。

顧炎承找到了真愛,趙王不能對大夏女子好。

趙王坐在曾柔身旁,手撫摸著曾柔的臉龐,“小柔。”

但愛著他的趙王妃,可用!

他對曾柔的情深,對嫡子顧庭瑞的看重寵愛,足以迷惑大夏君臣,牽制上將軍諸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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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25 23:22:4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七章 佈局

曾柔這一‘病’病了七天,變相拽住了趙王七日。

這七日對曾柔來說並不全然是美妙,她不喜歡整日的看到‘情深意重’的趙王,但她更喜歡看到失落痛苦的李雨欣!

能見到敵人的痛苦,曾柔甘願忍受趙王的虛情假意。

她就是這樣無所不用的壞女人,最喜歡看癡男怨女們苦不堪言!

趙王也不願意一直陪著曾柔,每次來到曾柔屋子,他會教導顧庭瑞寫字,會教顧庭瑞劍法,可是父慈子孝,只會讓李雨欣更加的眼紅!

曾柔在趙王府立了規矩,李雨欣為妾怎能不伺候女主人呢?

如果李雨欣是趙地貴女的話,自然會有人說曾柔這麼做不厚道,拓跋太夫人會為李雨欣抱不平。

在顧家側妃和妾是不用在女主人面前立規矩的,這也是顧家優良傳統——妻妾之間除了名分有差距外,其餘的地方很平等。

可惜得是李雨欣的身份也是大夏朝的女子,趙地人樂得看大夏朝女子‘自相殘殺’。

曾柔用膳,李雨欣在旁伺候布菜,曾柔午睡,她得在一旁捧著茶盞站著,曾柔同趙王調情,她除了乾看著之外,不能有任何多餘的舉動。

也許李雨欣給趙王的壓力太大,趙王在曾柔屋子時,對顧庭瑞更為上心,而曾柔會讓李雨欣看清楚趙王是抱著顧庭瑞手把手的教嫡子寫字的...

別說李雨欣沒有兒子,就算是她有怎麼樣?趙王敢明目仗膽的寵愛大夏朝女子的兒子麼?

顧家人會重視庶子,重視真愛女子所生的庶子,可是趙地人不會贊同趙王重視大夏朝女子所生的庶子。

曾柔感覺到一縷古代的好處了,在現代,她只能幫嫡妻原配們打贏官司,得到財產,可在古代,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折騰李雨欣,可以指使她,甚至可以嘲諷責打她...

這是古代制度賦予嫡妻原配的權利!

曾柔不會用她的粗俗不講道理陪襯李雨欣的為真愛忍耐,揍李雨欣一頓固然可以出氣,但曾柔得顧忌趙王...折磨人有時候精神虐待比肉體摧殘效果更好。

在李雨欣面前,曾柔總是對趙王柔情蜜意的,會同趙王談論府中的事情,為了讓趙王留在身邊,曾柔最常說得還是大夏朝的風土人情,礦藏佈置...對於一心想要席捲天下的趙王來說,即便李雨欣表現得悲痛欲絕,他依然會留在曾柔身畔。

只有大夏朝的人,才最瞭解大夏朝!

趙王即便在大夏安排了探子,但他們接觸不到大夏朝局。

幼主雖然年幼,太后也是個女流之輩,但大夏朝有定海神針上將軍諸葛雲,趙王不敢輕易的滲透到大夏朝的核心去。

曾柔是前任太傅的女兒,曾家又是有名的書香門第世家,曾家在清流中地位崇高,這也是趙王不捨得曾柔的原因之一。

“娘。”

“嗯?”

顧庭瑞看了一眼門口站立的李雨欣,低聲道:“她又拽住了父王,昨日用膳時,娘沒看到她勾父王的眼神...“

“我只看到了她的悲傷,失落,難過,氣憤,羨慕。”曾柔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兩者之中舍其輕,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就是把眼睛飛出來去,趙王就是心中冒火,也得留在我身邊,他們這對癡情怨女也得忍著!”

曾柔又不愛趙王,哪會在意他們之間的眉眼和頻送的秋波。

顧庭瑞點點頭,眼睛亮亮的,娘實在是讓人崇拜了。

“再教你一招,凡事得適可而止,月盈則虧,猶過不及。”

曾柔理了理衣服,“走,我帶你去拜訪拓跋太夫人。”

“她不喜歡我,也不喜歡娘。”顧庭瑞耷拉著小腦袋,“她是趙地人,不會喜歡我們。”

“趙地人將我們母子當成大夏朝的人,而大夏朝君臣未必不會懷疑我們投靠了趙地,在夾縫中生存是最不容易的。”曾柔握著顧庭瑞的小手,笑著鼓勵兒子,“可左右逢源,亦可以獨佔鰲頭!凡事不能總想著不好的一面,困難只是暫時的,小瑞瑞前途還是光明的嘛。”

“莫要因為前途的渺茫而自暴自棄,黑夜總會過去的。”

“嗯,娘,我會記得。”

曾柔將李雨欣留在了屋裡,一會趙王會過來,嗯,也讓他們兩人解解饞,不過在她屋子裡,趙王不會獸性大發就是了。

折磨人的最高境地不是看得到吃不到,而是在道德和欲望之間無所適從!

換一個傳統渣男,曾柔不會廢這麼大的力氣。

趙王不同,他是有一定道德準則的男人,也是會為了爭霸天下的理想和好名聲忍耐的男人。

拓跋太夫人見曾柔領著顧庭瑞進門,目光直接凝在了顧庭瑞身上,顧庭瑞並沒像以前一樣躲閃,怯懦的移開目光,反而迎上了拓跋太夫人,“祖母。”

曾柔心底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兒子沒白養!

拓跋太夫人分不清是生自己的氣還是不願意見到曾柔母子,脾氣很沖,“你來做什麼?”

“回太夫人的話,我身上好了不少,給王爺納側妃的事情是不是也該操辦起來?”

“嗯?”

拓跋太夫人上前一步,握住了曾柔的手腕,曾柔並沒有反抗她,笑盈盈的任拓跋太夫人為她把脈。

“你身上的病是好了,可我看你心病未愈。”拓跋太夫人冷笑道:“側妃進門,你還想再病下去?想甩我們趙地人一巴掌?你體質不好,不適合趙地生活,生兒子的時候又傷了元氣,再要自找罪受,我看你活不到喝兒媳婦茶的日子。”

直接戳破了曾柔故意生病的詭計。

曾柔笑意不改,坦然的面對拓跋太夫人,“我那點手段也只敢對付大夏朝來的侍妾,既然我勸服王爺納趙地貴女為側妃,我就不會出爾反爾,更不會用卑鄙的手段讓側妃們獨守空房。”

拓跋太夫人將曾柔的手腕攥緊,這回不是摸脈,而是想看清楚曾柔平靜下的鬼心思,”你就不怕我兒子有庶子?”

“怕有用麼?”曾柔笑盈盈的反問。

“怕還讓側妃進門?就因為你想對付李雨欣?”

拓跋太夫人不知怎麼心中湧起了一股酸澀,她養大文武雙全的兒子竟然栽在了李雨欣身上?趙王不是不能另有所愛,可為什麼是李雨欣?她憑什麼?哪一點配得上趙王?

曾柔晃動了手腕,拓跋太夫人不由得鬆開手。

曾柔重獲自由,手腕上卻有一圈的紅腫,顧庭瑞忍不住瞪了拓跋太夫人一眼,老妖婆,又欺負我娘!

“太夫人只怕是弄錯了一點,新納進門的側妃不是為我對付李氏,而是王爺只有一個,我自認能力不足,可不敢指使趙地貴女爭寵。”

曾柔將顧庭瑞拽到自己身後,護住了兒子,平靜的說道:“商家二小姐可為側妃,殷家大小姐亦可為側妃,納蘭老太爺寶貝孫女雖然做為側妃委屈了些,但我想以納蘭老太爺對王爺的賞識,不會拒絕王爺,剩下一個側妃,請拓跋太夫人定,還望您早日確定人選,我也好操辦婚禮聘禮的事兒。”

“太妃手裡沒有人選麼?”拓跋太夫人問道。

曾柔淡淡的說道:“大夏朝的女子有我就夠了,我不願意再讓旁人體會遠離故土家族的痛苦,請太夫人放心,這次納側妃,全部選趙地貴女。母親那裡...我擔著。”

商家以養馬聞名,殷家有祖傳的打鐵技術,納蘭家是趙地最大富商,拓跋太夫人怎麼都想不到,根本不用她費心思,曾柔就將這三家的女子納進趙王府了。

“你倒是挺為我兒子著想的。”

迎上拓跋太夫人懷疑的目光,曾柔淡淡的笑道:“看您說得, 夫妻一體,我既是享受了趙王妃的尊榮,自然得為王爺著想。”

成親納側妃只為結兩姓之好,心有所屬的趙王和戰鬥心思旺盛的李雨欣,會讓那三家的貴女如願麼?

若是納趙地家世普通的女子進趙王府,哪會有這般的精彩?

曾柔一直期望著爭寵大戲的來臨,給了拓跋太夫人最後一個側妃名額,也就是給了拓跋家又一次在趙地世家中獨佔鰲頭的機會。

拓跋家,商家,殷家,納蘭家,完顏家,沈家,號稱趙地六大世家,他們才是支撐趙地的主要力量。

瓦解敵人要從內部開始,不是麼?

至於趙王這塊香噴噴的肉骨頭,誰願爭誰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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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進門

拓跋太夫人面色凝重,曾柔安之若素,不慌不忙,哪怕人人知道她讓側妃進門沒安好心,趙地的貴胄們也會吞下這顆誘人的蜜糖。

“另一個人選……”
拓跋太夫人不願再同曾柔廢話,“我娘家侄女才貌雙絕,又同我兒青梅竹馬,定她如何?”

曾柔心說果然,對拓跋太夫人讓娘家侄女為側妃並不意外,當年若不是拓跋家壓著拓跋太夫人同已故趙國公拜堂,以拓跋太夫人的性情哪會被已故的趙國公強留在府裡?

趙國公寵愛了她一輩子,可也困住了她一輩子,也讓她恨了一輩子。

不過,曾經只是六大世家之末的拓跋家,因為她,因為有了外孫趙王顧炎承,拓跋家一躍成為趙地六大世家之首。

嘗到甜頭的拓跋家怎會放棄這次的機會?

“同王爺青梅竹馬?”曾柔面帶遲疑,“太夫人,拓跋家的表妹同王爺……青梅竹馬?”

拓跋太夫人皺了皺眉頭,“怎麼?不行。”

果然還是泛酸的,拓跋太夫人心想曾柔裝得再像也瞞不過她!

“我選得側妃大多正在妙齡,二八年華正是好時候,我不是說拓跋表妹不好,可是同王爺青梅竹馬,起碼在年歲上不比我小,二十多沒成親的小姐做側妃是不是太委屈王爺了?”

  ……

拓跋太夫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看極了,瞪著曾柔:“你故意的?”

“您又冤枉我,我是怕表妹歲數大不得寵。”曾柔唇邊掛著委屈之意,“我也是為了王爺外祖家著想,若是不得寵的,納進來也沒用不是?”

啪得一聲,拓跋太夫人拍散了桌子,“我就不信你不懂……這是……這是……”

“形容她同王爺情深?”

曾柔無視散架的桌子,恍然大悟:“您若是早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方才我還以為太夫人只顧著娘家,不疼王爺呢,是我不好,誤會了太夫人,有個同王爺舉案齊眉的表妹,我也放心……這樣吧,拓跋表妹先抬進王府,住在蘭柔閣,那裡離著王爺的書房最近,也離著正廳最近,太夫人放心,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了拓跋表妹。”

拓跋太夫人氣得直樂,盯著曾柔道:“你是真不怕死……”

“誰都想活下去的。”曾柔平靜的迎向拓跋太夫人的目光,“死有輕如鴻毛,亦有重於泰山,我雖不敢說生得偉大,死得光榮,但我卻不會被人委屈或者嚇死!”

“我還要去同太妃回稟納側妃的事情,就不耽擱太夫人了。”

曾柔輕飄飄的福身,轉身帶著顧庭瑞離去,“一會我會讓人給您多送幾張桌子來,您悠著點,別太累著了。”

  ……

“娘,您好厲害!”顧庭瑞走遠後,小聲道:“我從沒見老妖婆這麼生氣過,偏偏她還打罵不得娘!”

“老妖婆?瑞哥兒,往後不可這麼說,讓旁人聽去了,只會認為你沒教養。”

“嗯,我在心裡說,不當著外人的面罵她!”

顧庭瑞心想,像娘親這樣的才是高手,他什麼時候也能有娘親這樣的功力?不動聲色,雲淡風輕得逼著老妖婆跳腳拍碎桌子?

“太夫人武力值太高,沒有完全的把握別去招惹她。”

曾柔不放心的叮囑兒子,“她同慈愛為我著想的太妃完全是兩種人,小瑞瑞,一會見到太妃,你別說任何的話,哪怕她責罰我,我也不許你多嘴。”

“娘……您明知太妃會責罰您,為何還要去?”

“因為我想讓趙地的人看清楚,我同太妃不一樣,同時有人贊同也要有人反對嘛,側妃們鬥爭的目標是同趙王生庶子,鬥爭的方向是惡婆婆各種阻撓,我這趙王妃只是個擺設,紙老虎。”

曾柔看了看兒子,笑道:“如此,在你羽翼未滿之前才能安全一點,不過,側妃進府,你想要絕對的安全是不可能的,好在她們不會在沒生下兒子之前動手對付你,瑞哥兒,你可準備好了?”

顧庭瑞點頭道:“兒子明白,自會加倍小心。”

太妃華氏握著曾柔的手臂,慈悲的說道:“你怎麼這麼傻?她們進府對你有何好處?就為了一個李雨欣你讓王爺納進趙地貴女?兒媳啊,你讓我怎麼說你好?”

曾柔垂下腦袋,眼角餘光掃過了門口的人影,她到底想得是什麼?方才她眼底的悲傷從何而來?

“我已經同太夫人說了,並定下了婚期,實在是再難改變。”曾柔溫婉的笑著,“我曉得母親疼我,您就當再疼疼我,別再勸我了……”

太妃眼裡閃過一抹厲色,“萬一她們生下庶子還有瑞哥兒的命兒?你別以為王爺疼你,就會違背顧家的祖訓,你也別以為你那頓斥責可以讓趙地人把你當作自己人!他們也許會愧疚,但在血脈傳承上,顧家人從來不含糊!”

“顧家列祖列宗,都是這麼過來的,王爺也不會例外。”

繼承權之爭一向都是慘烈的,太妃的寶貝孫子玨哥兒眼下前面只有病弱的顧庭瑞一人,一旦趙王有了庶子,哪還有玨哥兒的機會?

曾柔早料到找太妃華氏會反對納側妃,苦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母親……”

“我在趙地苦熬了十年,若說心裡沒有怨恨那是假話。”曾柔眸子深幽無亮,“我受了那麼多苦,那麼多的委屈,我憑什麼把勝利果實讓給李雨欣?她也是大夏朝的女子!我不甘心!”

曾柔熬乾了心血,趙王羽翼已成,他可以不在意心愛的女子出身大夏朝了,他捨了曾柔去寵著疼著另外一個大夏朝的女子……如果曾柔放下一切,成全他們的真愛,她會嘔吐血!

如果曾柔所謀失敗,她寧可便宜了趙地人,也不會便宜大夏朝的李雨欣!

只有李雨欣才能讓趙王忘記趙地和大夏的世仇麼?憑什麼?

就讓她這個不善良,不懂得退讓的嫡妻衡量一下他們的真愛價值多少?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長的保質期!

顯然曾柔的話戳中了太妃的痛處,想起她一輩子的苦難,折磨,她理解曾柔……可是她不能眼看著玨哥兒也死在趙地。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改變主意了?”

“是。”

“好,以後……”太妃華氏冷笑:“以後你被側妃逼得欲生欲死的時候,就知道你以前所受的痛苦根本不值得一提。我也不會再幫你,護著你,曾柔……你好自為之!”

  ……

趙王府下聘,曾柔大辦納側妃的婚事。

對比李雨欣進門的寒酸倉促,趙王納側妃的場面極是隆重,府邸裡各處飄紅掛彩,人人都在為婚禮忙碌著。

曾柔所準備的送給各家的聘禮也是厚重得緊,慷趙王府之慨,她是一點也不心疼。

當然側妃的嫁妝也是比著來,因為進門四位側妃,她們誰都不想認輸……

看著鋪陳開的四份沉甸甸的嫁妝,曾柔笑眯眯的對身邊的李雨欣說:“光沖這幾分嫁妝,她們就不愧貴女之名,有了趙地世家的支持,王爺征伐之路只怕是會順暢許多。”

李雨欣面色蒼白,眸子無神,他答應過她,不會碰趙地貴女……他會信守承諾麼?

拜堂時,一男四女,場面極是詭異,趙王俊臉陰沉,看不出任何的喜悅,曾柔瞄著悲傷的李雨欣,她怎麼想怎麼高興!癡男怨女的真愛能不能抵擋得住美色的誘惑呢?

“王爺,今兒是您的好日子,妾身不敢耽擱王爺和側妃們。”

曾柔笑盈盈的勸著趙王:“她們全是世家貴女,又出身趙地,還望王爺多疼惜她們。王爺,明早兒,妾身會帶著媽媽取元帕焚燒給顧家的列祖列宗,以證明側妃的貞潔,所以今夜就辛苦王爺了。”

一夜禦四女,趙王豔福羨煞多少人呦!

砰,李雨欣手中捧著的茶盞落地,她淚盈盈的目光同趙王糾纏在一處……曾柔笑呵呵的看著來送親的側妃親眷們……她們會記住李雨欣的,想要得寵生兒子,側妃們先得戰勝趙王的真愛——李雨欣!

曾柔察覺到一道莫測難懂的目光,這時候還有人注意自己?趙王,李雨欣,側妃們才是焦點好不好?

是他?朱老四!

曾柔看到他舉杯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敬酒……朱老四,倒是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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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寵物

對朱老四,曾柔是好奇的。

趙地人都看得出他在某些場合比大夏朝欽差謝大人還強硬,謝大人有時也不得不‘遷就’他,這遠遠不是一個侍衛能做到的。

趙王懷疑過朱老四的身份,可實在是想不出他到底是誰,最有可能朱老四是上將軍諸葛雲手底下的大將。

曾柔很快將目光從充滿調侃意味的朱老四身上移開,不管朱老四什麼身份,曾柔眼下都不顧上他,更沒有迷惑他的心思。

趙王和李雨欣是痛苦的,他們相愛卻有諸多的阻礙,李雨欣為了趙王受盡委屈,而趙王肩頭的責任又不能讓他肆意妄為,遂他們即便目光糾纏在一起,彼此也仿佛離得很遠……

“李氏,你送王爺去新房。”

曾柔完全不介意在他們之間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讓李雨欣把自己心愛的男人推到別人的新房去!

趙王臉色更為陰沉,曾柔卻仿佛看不出他的痛苦,笑盈盈的說道:“妾身擔心王爺飲酒過量,您常說李氏是最細心,最妥當的,她伺候王爺,妾身也放心。幾位側妃的親眷都是趙地貴胄,妾身實在是離不開啊。”

趙王嘴唇抿得很緊,李雨欣垂著腦袋,口中溢滿了苦澀,她像是被撕裂一般,靈魂和軀殼分離開……“王爺,請。”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喜堂。

曾柔在側妃們親眷面前,無奈的說道:“王爺是疼惜她的,可惜啊,誰讓她是大夏朝的民女呢,沒個顯赫的家世,便是我想抬舉她,還能讓她同側妃並列?不過,王爺……”

她不用說得太明白,趙地貴胄哪個不清楚趙王為李雨欣做過什麼?

衝冠一怒不顧危險大鬧京城,為了給李雨欣治病,趙王同拓跋太夫人起了衝突……不是趙王妃拿著規矩擋著,李雨欣怕是早就專寵趙王府了。

拓跋家,商家,殷家,納蘭家將最美最寶貴的女兒送進趙王府,可不是來給李雨欣做陪襯的。

“王爺是個情深意重的人,寵著誰,愛著誰,恨不得心裡眼裡都是她。”曾柔略帶酸澀的歎息。

“洞房花燭只有一次,我不希望王爺想左了,委屈了新進門的側妃……”

曾柔似感慨般的苦笑:“是我想多了,側妃一個個容貌秀美,姿容卓絕,王爺必會愛得跟什麼似的,哪捨得冷落了去?”

送親的親眷眼珠一轉,暗自吩咐陪嫁的婦人給各家的姑奶奶送信,怎麼都要留住趙王!

曾柔慢慢的品茶,悠然極了,仿佛看不到親眷們的暗潮湧動,趙王想要在元帕上弄虛作假的話,這齣戲豈不是不好看了?

不知李雨欣先將趙王送進哪位側妃房中?不管趙王先到何處,李雨欣都會引得另外三位的記恨……曾柔隱約有一分遺憾,沒見到李雨欣同趙王的‘生死別離’。

李雨欣到底會怎麼做?發怒?發瘋?還是委屈的成全趙王一夜禦四女?曾柔真得想看看,可惜喜堂脫離不開呢。

  ……

月色下,李雨欣的臉龐白得幾乎透明,趙王的心如刀割般的疼痛,拽住了眼圈含淚水的李雨欣,痛苦的說道:“欣兒,我跟你走……管他什麼側妃……什麼趙地貴女……我不在乎!”

趙王拽著李雨欣的胳膊欲要離開紅彤彤的四座相隔不遠的院落,院落裡越是喜慶,趙王和李雨欣越是悲涼痛苦。

趙王摟著李雨欣,“欣兒,別哭,你哭得我心頭碎了。”

“大叔……”

李雨欣再也忍不住,在趙王寬闊的懷裡低泣著,她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沙啞的說道:“不……大叔在我眼裡是文武雙全的蓋世英雄,肩頭擔著趙地復興的重擔……我怎能讓你……讓你沉迷于兒女情長?”

“我的欣兒!”

趙王神色越發的痛苦,心底越是對李雨欣愧疚,他心頭的壓力越大,如果李雨欣耍脾氣,他還能好受點,李雨欣理解他,為他甘願受委屈……他感動心疼之餘,又有一縷別樣的心痛纏在心間。

李雨欣太美好,承受太多,要他何用?

當然這想法對趙王來說只是一閃而過,但是這縷壓力卻像是種子一樣,不知什麼時候會發芽。

“我知道,大叔心裡有我……就夠了。”

李雨欣揚起腦袋,含淚笑著:“我喜歡的大叔是趙地王者,是肩負著趙地重任的趙王!我……不想大叔將來後悔。”

趙王低頭含住了李雨欣的嘴唇,往日的甜蜜此時卻溢滿了苦澀,趙王甚至嘗出了李雨欣淚水中的苦澀……“欣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欣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趙王不負眾望的說出了最最經典的臺詞,該拿你怎麼辦?

“愛上大叔是我的劫難,縱使千難萬難,歷盡艱辛,我……我也矢志不渝,相信你,跟隨你,大叔……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李雨欣笑著推開了趙王,轉身跑開了。

趙王再月色下站了一會,失落的放下了想要抓李雨欣回來的胳膊……走進了拓跋側妃的院落……

“第一個進得是表妹的院落,誰還說趙王沒有理智?”

曾柔雖然沒有親見,但她可以讓人去打聽消息。

顧庭瑞和緋月就趴在趙王和李雨欣不遠處偷瞄著,在趙王府,趙王很少帶侍衛,只有一個貼身長隨,隨著十八鐵衛喪生,趙王身邊的鐵衛還沒補齊也是原因之一。

顧庭瑞點頭道:“我看父王是知道怎麼辦的,父王斷不會為李雨欣不知所措!”

曾柔嘲諷的說道:”那句該拿你怎麼辦……是我最討厭的話,一個男人連怎麼辦都不知道,還叫男人!好了,只要趙王入了洞房,他自會同側妃們行房,若是他想造假……明日可有好戲看了,明早我可是同太夫人一起去宗祠的……以拓跋太夫人的眼力,是不是處子還看不出?”

趙王若是為了愛情,甩趙地貴胄們一巴掌……這是多勁爆的消息啊。

可惜,趙王應該不會給曾柔看好戲的機會。

  ……

果然第二日一早,趙王倦怠的領著四位側妃出現在曾柔面前,每一位側妃都像是被肥料澆灌過一樣,明豔動人,嫵媚多姿,陪房的媽媽將元帕送上,曾柔看到了上面的落紅,笑道:“辛苦王爺了,側妃妹妹也辛苦了。”

拓跋太夫人到底心疼兒子,專門煮了補藥送給趙王喝。

一夜四女不是享受,而是痛苦啊。

趙王推開補藥,道:“本王用不上!”

雖然最後時候,趙王機械似的行房,可他挺過來了,他下身還沒磨成繡花針……曾柔看著臉色微微難看起來的拓跋太夫人,男人的自尊啊,太夫人怎麼就不明白呢。

趙王沒給曾柔機會,李雨欣同樣也沒給曾柔添油加醋的機會,她在給側妃們見禮時很低調,很謙卑……

拓跋側妃果然是趙王的表妹,又有太夫人做靠山,讓李雨欣起身,上下打量著她,回頭問趙王:“表哥,你到底喜歡這個謙卑文弱的女人什麼?為了她值得大動干戈?”

  ……

趙王尷尬的咳嗽一聲,躲開李雨欣的謙卑柔順的目光……曾柔淡淡的一笑:“許是王爺就喜歡她的謙卑聽話呢,是不是啊,王爺?”

拓跋側妃道:“她這樣同養只寵物貓有什麼區別?”

這兩句話,讓曾柔決定多關照拓跋側妃一些,見趙王臉色不悅,曾柔攔在拓跋太夫人之前打圓場:“寵物貓兒也是有人喜歡的,王爺不過是換換口味罷了。”

李雨欣嘴唇都咬碎了,她不是寵物貓兒,她是個理解趙王的女人……

曾柔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趙王,妾以色侍人,李雨欣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做了妾還要什麼賢慧?直接同趙王上床,纏住趙王才是她應該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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