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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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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炙蒔韰99 -【癡帝】《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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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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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發表於 2017-1-1 00:45:20 |只看該作者
第 20 章

      聽了他這番話,離春沒有再掙扎,只是靜靜的垂下了頭說道:「子允,你看我這裝扮就知道,我已是人婦了。」

      這句話讓倪少卿如夢初醒,終於鬆開了她的手,但他依舊難掩激動的說道:「可是當年你來陽京,落魄無依時他沒出現,現在你生活穩定,手頭寬裕時也沒見你尋他。若他在戰亂中遇難,這麼多年,你多少也該走出來,若他安然無恙,卻從不在你身邊,你守著他又為哪般?」

      「我既無美貌,又不善家務人際,不可能成為一個好主母,著實配不上你,子允又何必執著於我。」

      離春淡淡說著,倪少卿聞言,語氣有些沈重的說道:「離春,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又曾在書院共事過,你應該知道,我既然有心求娶你,當然不是會被這些舊世俗偏見綑綁。

      所謂夫妻,便應相知相惜、互相了解扶持,才能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我若娶一個美貌如花,人人認為宜室宜家的妻子,乍聽之下是很好,可是當她年歲漸長,美貌不再時,我又該怎麼看她?

      此外眾人認為宜室宜家的女子,不見得能與我深談所學,新婚燕爾時可能會因柔情蜜意忘了這些,待時間一久問題便會逐漸浮出。」

      說到這裡,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我身邊這樣的例子不計其數,本是佳偶,最後卻成怨偶,著實讓人嘆息。離春,我並非嫡長,家裡對我的事情管束也不嚴,待家業分出,我們兩人生活簡單,你也無需為理家瑣事苦惱。這世間之大,能深入談心論政,辯駁事理淋漓暢快的對象卻何其之少,你不覺得我們兩個會是良配嗎?」

      倪少卿的話,讓離春溫溫笑了起來。她與倪少卿很多理念與想法都十分相似,除此之外,他也是一個溫和有禮、從不會輕蔑女性能力,待人誠懇的良善之人。

      兩年前兩人重逢時,她就有發現他對她有意,但在他幫她引介文章、尋找落腳之處時,他卻從未挾恩求報,藉機佔她便宜。與當年阿九明明已經逐漸恢復,卻故作無知對她動手動腳佔盡便宜,不知道好上多少。要是她沒遇上阿九,或許她真的會被倪少卿這些話打動,可惜她遇上了阿九。

      「子允,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過了好一會兒,離春輕輕開口道,倪少卿趕緊點了點頭,溫聲回道:「你問,我定會誠實以告。」

      「你這些年,是否有想著我時,會突然想畫我,想著我的模樣,想著我在哭還是在笑。是否會時不時想寫點什麼給我,以傾訴一片思念,掙扎之後好不容易寫出來什麼,卻又覺得千言萬語也無法傾訴其一,便將那些想念盡數火焚作廢,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倪少卿微微一愣,不解的望著離春,張闔著嘴好一口才說道:「我是會想著你,想著你去哪裡,不知過的是否安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上一面。」

      離春依舊望著他,眼中帶著水霧朦朧,彷彿是透過他望向自己最渴望之人:「一旦思念久了,心思變會益發複雜,想起諸事,心中甜蜜便會參雜愁苦,最盛之時甚至既怨且恨,覺得此生相遇是錯,不如從未相見。明明這世間之大,為何我倆偏偏狹路相逢,往後此生再也無從倖免。」

      倪少卿被她那迷茫憂傷的神情所惑,茫然的搖了搖頭想說自己從來沒有這樣過,卻聽她繼續說道:「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割捨,別開臉以為能遺忘,卻發現思念如同呼吸,不能思念便只能窒息,於是最後只能放縱思念,宛如飲鴆止渴那般,幻想著自己從未失去。」

      「這、這豈不是瘋魔了?」倪少卿喃喃說道。

      離春輕笑道:「子允,你說的沒錯,我是瘋魔了,所以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我絕非良配。」

      離春這副模樣,讓倪少卿感到極為陌生,她向來對往往是淡然有禮,進退有度的,他從未想過,她會與他坦承自己偏執的一面。

      這一瞬間,倪少卿彷彿自己從未認識過離春,但他對她的好感並非一日兩日,當然也不會為了她三言兩語立刻放棄,當他正思考著想開口想說點什麼話安慰她,哪知此時廳堂的們卻突然被推開,數名蒙面人便持劍闖了進來。

      倪少卿見狀大駭,縱然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依然立刻將離春護到身後道:「你們想做什麼!」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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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17-1-1 01:07:16 |只看該作者
第 21 章

      為首的人視線繞過了他,望著離春,瞇起眼睛說道:「你是無鹽?」

      倪少卿見他們來勢洶洶,深怕離春被害,立刻應道:「我才是無鹽!」

      「不是說無鹽是個女人,你是個女人?」對方冷冷斥倪少卿,又對離春說道:「我們奉命帶走你,保你性命無恙,若你不從,我們就殺了這個男人。」

      「好,我跟你們走。」

      離春聞言,立刻推開了倪少卿往前,倪少卿卻拉住她對著蒙面人說道:「光天化日之下擄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對方冷哼一聲:「隨意評政,想奪皇上之權,目無王法的是你們!再囉唆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們別動手,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離春趕緊說道,甩開倪少卿的手直直向前,倪少卿一急,一個箭步上前想拉住她,黑衣人卻掌風一掃將他往旁揮去,倪少卿撞到了桌椅狼狽倒地,離春見狀心中著急不已,停下了步伐望著那些人說道:「你們若再碰他我就咬舌自盡。」

      其實她說這句也只是在賭,賭他們不敢讓她受傷。她與少卿兩人都只是書生,面對三個持刀且看起來身手不錯的黑衣人,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地,但他們雖持刀衝進來,卻沒有直接砍向她與少卿,只是拿少卿的命威脅她,也因此她才會這麼俐落的答應要與他們走

      除此之外,從剛剛的對話能聽出,他們很明顯對她評議朝政不滿,卻依然不敢趁機對她下黑手,這樣推演起來,他們的主子可能有很明確的交代,要把她毫髮無傷地帶回去,因此他們束手束腳,無法俐落將事情解決。

      果不其然,對方聽到了她說的那句話,立刻兇狠的說道:「你若自盡他也只有死路一條!」

      「離春,別和他們走。」

      倪少卿奄奄一息的喊道,心中充滿悔恨,聽這些人所說的話,很明顯是保皇派反新政的偏激人士,若不是他幫離春引介到《一鳴集》,讓她所書所寫出了名,自己行跡卻不夠隱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今日她又怎會有這種遭遇。

      想到這裡,他不覺又暗罵起今日這事的主使者腦袋不清楚,就算離春在新政論述上名動陽京,但實際上她的論點與其他人的議論比起,算是溫和且比較偏向皇黨的,拿她殺雞儆猴,實在太沒道理了。

      但無論他再怎麼不平,卻也只能無力地聽著離春說了一句:「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便與對方一同走出了院落。

      離春出門之後,才發現發現外頭竟擺了一頂小轎子,那些蒙面人要她上轎、將她的眼睛矇住、雙手綁住之後,便抬起了轎子健步如飛的帶著她離開。

      坐在轎子上的她,心情其實十分複雜,沒想到對方就算對她不滿,禮貌倒是挺周到的。不久之後,轎子停了下來,不知從何而來的兩名女子,一左一右攙扶著被矇住眼睛的她上了馬車,緩緩往著未知之處前進。

      一路上離春聽著外頭從人聲鼎沸到一片寧靜,心中雖有各種揣測卻也無力確認現狀,而且就算一張嘴並未被封住,她也不敢大聲攘攘求救,對方既能找到她的住處,當然也能推論出她與倪少卿交往密切,若她稍有反抗,很難說他們是否會拿倪少卿開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兩名女子又扶她上了軟轎,在轎上搖搖晃晃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終於進入了一間房間,被安置在軟榻上後,兩名女子便告退離開了。

      此時她依舊是雙手受縛,雙眼無法視物的狀態,眼上的黑布層層緊密,使得外頭的光一點兒也無法透入,坐在陌生的環境之中,完全無法猜出自己接下來會有什麼遭遇。她想著對方既然如此慎重地將她「請」過來,多少也是個明理之人,只要別連累到倪少卿,就算對方要她封筆別寫,她想自己應當也會同意的。

      正這麼盤算時,一道低沈渾厚,卻又壓抑不住怒氣的聲音從她耳畔傳來:「無鹽,好,好個無鹽!」

      離春先是一愣,而後不可置信地將臉轉至聲音出處,彷彿這樣就能看清他的臉似的,她被矇住雙眼,聽覺本來是應當十分敏銳,但她完全沒聽到對方走過來的步伐聲,更讓她震驚的是,那聲音陌生卻又熟悉,像是那個她午夜夢迴中,怎樣也忘不了的人。

      「⋯⋯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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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發表於 2017-1-1 01:21:41 |只看該作者
第 22 章

      她本想要忍住等他多說幾句才出聲,那知多年思之若狂,讓她竟連那點聲音都忍不住,顫抖的喊了出來。

      只是衡玨聽她這麼喊著,怒氣更盛:「閉嘴,朕當年對你一心一意,你卻藉著火勢詐死,千里迢迢來到陽京會你的情郎,還為他寫文反朕,這聲阿九你還有臉喊的出來!」

      「⋯⋯我⋯⋯」

      離春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喉嚨乾澀著什麼都說不出來,她趁著螭王府失火離開他是事實,後來到了陽京遇上倪少卿為博雅堂寫文也是事實,但她為何會做如此決定,當中多少掙扎苦楚,她是怎樣也無法開口解釋的,但她這樣的態度,卻只讓衡玨怒火中燒,踢飛了一張椅子轉頭就走。

      離春被椅子撞牆粉碎的聲音所驚,又急急忙忙地想攔住衡玨,在黑暗中轉了好大一圈,撞桌撞椅差點跌倒,好一會兒之後才發現他已離開。回想到他剛才狂躁的怒氣,又想到之前他曾對她的百般討好、柔情蜜意,終於忍不住伏在桌上,無聲地流出了淚來。

..........................................................................................................................

      離春本來以為自己會被立刻趕回去,再也無緣見到衡玨,哪知道不久之後,自己又被攙扶起來,並被解開了眼與手的束縛。

      這時她才看清,她身邊的人均做宮女的打扮,原來自己竟是被衡玨直接擄進了宮去,那些宮女服侍她洗浴了一番,又端上精緻的八色鹹甜點心給她食用之後,才再度矇起了她的雙眼,將她送上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

      「皇上吩咐,請娘娘切莫拿下眼上的黑布。」

      為首的女官恭敬的說完這句話,便領著其他宮女退下,徒留離春一人無助的坐在床上,心中百味雜陳。

      她曾與衡玨親暱無比,早就不是純真不解世事的少女,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但她不懂為何衡玨要矇住她雙眼。這三年來,她思念他思念的幾乎要發狂,總想著要是能見上他一面該有多好,哪知道今日他近在咫尺,自己卻無法看到他的模樣。

      他現在對她究竟是什麼想法?是怨著她還是恨著她,是否對她還有一點愛憐,抑或只是想發洩怒氣?她坐在床緣,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因為女官的交代,她不敢將矇眼的黑布解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忍不住椅著床柱昏昏睡去,直到一只溫熱的大掌輕撫著她的臉蛋,才讓她驚醒過來。

      「⋯⋯皇上⋯⋯」

      離春伸出手來想要摸他,好確定他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可是衡玨卻猛然抽回了手,一把揮開她冷聲說道:「朕允了你碰朕嗎?別以為朕還之前那般癡蠢,稀罕著你這無心之人。」

      此話一出,離春像是在寒冬被澆了一盆冷水般顫抖了起來。在多年之前,無論衡玨在外如何殺伐果決,狠戾無情,對於她向來都是極為愛憐、呵護周全的,就算與她偶有不合,也頂多是任性耍賴逼她答應,或將她壓在床上折騰一番,哪可能對她冷聲冷語、惡言怒斥。

      可今日這種局面,不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嗎?想到此,她渾身虛軟的任由他將她推倒在床上,並撕開了她的衣服,只是當她玉體橫陳裸露在他面前時,就聽到他有些嘲諷的說道:「朕就不懂,當年怎麼會迷戀上這般乏味的身子。」

      衡玨說完便起身離開,留著離春一人衣衫不整的癱倒在床上,心中一片死寂。

      她想他應當是恨她的,不過他恨她似乎也理所當然,畢竟她枉負了他一片真心,他將她綁回宮裡或許就是想羞辱她。不過這樣也好,比起之前無論如何也無法接近的距離,至少現在她能聽到他的聲音,聞到他的氣息。

      而且恨她,總比忘了她好罷,她自嘲地笑了笑,卻又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傳了過來。衡玨將一個瓷瓶放在她手上,冷冷對她說道:「你就把這東西抹在身上,好好取悅於朕,若讓朕有不快,朕就先抄了博雅堂,再讓倪少卿下獄。」

      「皇上!」

      離春驚呼道,卻聽衡玨毫無感情的說道:「開恩不緊鎖言論,你們這些無所事事的讀書人就成天喧嚷想奪權,還當朕眼盲耳聾。你若在床上能討朕歡心,說不准朕還願意多放幾個人,若你不從,朕就拿你親近的那幾個先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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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發表於 2017-1-1 01:22:10 |只看該作者
第 23 章

      衡玨作為前朝皇子,政治立場本來就是完完全全的皇權至上,而他既是兵戎起家,手上的權力向來也抓得十分牢靠,蔚王等人能將推新政之論推出,完全是藉著衡玨與舊世家反目的情況下趁機而起。衡玨一直沒有壓制,主要是基於情勢,不願造成年輕士子反彈,以致於腹背受敵而已。

      而現下舊世家的力量已被衡玨削弱大半,對政治敏感之人,也曾猜測新帝可能會在某個時機點,雷厲風行的開始掃蕩新政的言論,可是也多少抱著點僥倖的心態繼續。

      畢竟新帝在許多事情上極為開明,譬如在女學與普及教育方面,他不理會保守派恢復舊貌的意圖,持續積極推行文教,甚至還有傳聞,他有計劃開女子恩科。

      此外,他在政治決策上英明果斷,在細節處又往往不失仁厚,與年輕士子的互動也極為良好。對許多人來說,聖武帝毫無疑問是個明君,也因此總認爲他應當不會拿著對付世家的手段,用來對付新派士子。

      只是離春也很清楚,衡玨在政治上心思向來深埋,從不妄動,但若時機成熟,立刻會果斷下刀,狠戾無情,從他領兵的風格及掃蕩世家的手段就能窺知一二,他既然這樣說了,便不可能只是誑語而已。

      想到自己與他的糾葛,想到新政議論之後的發展,離春只能黯然應道:「⋯⋯臣妾知道了。」

      說完,她顫抖的將磁瓶中的液體倒在手上,咬了咬牙,便往自己身上抹去。

      她心中多多少少能猜出那是怎樣的東西,所以一開始時總想拖延,慢吞吞的在手臂上推展著,卻聽到衡玨嗤笑一聲:「你盡量慢慢推,慢慢往不重要的地方抹,抹完了朕這兒還有,這東西無論抹哪,用量重了總有你好受的。」

      聽到他這麼說,離春羞憤交織卻無法發作,只能硬起心腸,緊咬牙根直直將那液體往胸脯上倒下,胡亂地在身上抹了抹,又徬徨的在小腹上游移,不知道該不該往下抹去。

      她雙眼被矇住,很難清楚察覺衡玨的位置和模樣,但或許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她總覺得他正目光熱切的看著她所有的動作,本來冰涼的液體在她身上逐漸燙熱,從她小腹上一點一滴的往她腿間流去。

      羞恥感侵蝕著她的身體,她不由自主夾緊了雙腿,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隱密之處,哪知卻聽他暗啞的說道:「張開腿,把藥抹進去。」

      「⋯⋯皇上⋯⋯」離春低聲的乞求道,可惜他對她的哀求無動於衷:「若不能吸引朕把心思放在你身上,朕就回去御書房找人翻舊帳。」

      離春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慢慢地張開了腿,沾取了一些藥液,緩緩的往自己的腿根處探去。

      此時她沾染上藥液的肌膚與胸口,已經開始擴散出被蟲蟻啃噬的麻癢,縱使房間內正燒著地龍,整個空間十分溫暖,她的身體卻開始顫抖起來。

      離春發抖的手指在幽谷前徘徊著,本來並不願這麼快就進入縫隙,但受到媚藥的刺激,加上衡玨的氣息縈繞在身邊,花穴很快就開闔著吐出了蜜汁,在她指尖稍稍滑過時,一口就將指腹吞入。

      「呀⋯⋯」

      即便之前和衡玨曾有無數次的交歡,但離春從來沒有自瀆過的經驗,因此當手指進到體內時,指尖的觸感與異物進入體內的雙重刺激,讓她不由得又夾緊了雙腿,無法再做進一步的動作。

      「離春⋯⋯」衡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你若不將腿張大,好好的把藥塗進去,朕立刻就離開這裡。」

      他話語中赤裸裸的威脅,立刻讓離春清醒過來,喘著氣哀求道:「別⋯⋯皇上⋯⋯別走⋯⋯」

      她強忍心中的羞恥與身體一波波襲上的異樣感受,努力撐開了自己的腿,哆嗦著身體,試圖將手指探的更深,不過此時,冰涼的液體突然大量的淋上她的手掌,看不到狀況的她驚呼著停下了動作,卻聽衡玨的聲音飽含著惡意說道:「你手上的藥沒了,朕再賜你一瓶。」

      這時候離春才知道,他竟是又倒了一瓶媚藥給她,要她全數塗入體內,但事到如今她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只能緊緊咬著下唇,努力將手指探入花穴深處,並任由掌心上大量的媚藥沾染上花瓣,在她的動作之中,沿著手指流入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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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 01:22:41 |只看該作者
第 24 章

      花穴中的嫩肉緊緊絞著手指,每一下都刺激她幾乎要尖叫出聲,每一點推進,都會讓她想起過往他占有她的甜蜜,但現在她只能努力將那些畫面揮去,以免自己立刻崩潰。

      不久之後,當花穴因為媚藥而逐漸酥麻,讓她再也無法忍耐時,離春終於鼓起勇氣說道:「皇上,臣妾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衡玨用著一種施恩的語氣說道:「接著你只要乖乖的別掙扎就行了。」

      他一邊說著,離春也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滿滿覆上了她,就算在黑暗中,她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睛,以便承受他接續的進入,哪知道他將她的手腳分別縛在四邊床柱後,便沒有再做進一步的動作。

      比起被他直接而狂暴的佔有,他現在的舉止更讓離春不安,彷彿是看出了她的不解,衡玨溫聲說道:「離春,朕可不屑去佔有一個心裡沒有朕的女人。」

      離春呼吸一滯,又聽到他繼續以溫柔又殘酷的語氣說道:「朕只是想回味一下你淫蕩的模樣,順便讓你知道做為一個玩意應該有的待遇罷了。」

      原來現在在他心中,她只是一個玩意了嗎?就算看不到衡玨的神情,離春依舊難堪的別過了臉去,任由淚水濕透遮掩的黑布。但比起她現在的心寒絕望,她的身體卻燥熱發燙,益發難耐起來。

      麻癢的肌膚,彷彿有千百隻蟲蟻在她身上鑽爬,而那些看不見的小東西,正從她的胸口緩緩啃咬至她平坦的小腹,再邪惡的吞蝕她敏感的花核,一點一點鑽進她的體內。

      若她尚還未經人事的話,這要頂多是刺激她酥快的死去活來,直到體力不支而昏厥罷了,但她早已嚐過歡愛的極致滋味,而她心愛的男子正在她身邊,這讓身體的空虛更加難捱。

      她胸口兩點粉色乳突,未經愛撫便熾熱硬挺而起,在那只有些許起伏的小巧雙乳上顯得格外明顯,而不斷起伏的小腹、痙攣開闔喘氣的花穴,似乎正試圖將體內千百隻邪惡蟲蟻全數擠出,但卻只是徒勞無功。

      肌膚上的媚藥如油添火竄燒她四肢百骸,體內的媚藥則如蜜糖誘惑著無形蟲蟻瘋狂鑽入,強烈的歡快與空虛感,讓她覺得五臟六腑都被什麼東西吋吋啃著,試圖吞噬她體內所有理智與矜持。

      她死死咬著下唇忍耐著,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展現這樣淫亂墮落的模樣,但一隻有力的大掌卻突然用力的扼起她的下巴,逼她開口含住了一塊沾滿酒液的帕子。

      「唔呃⋯⋯唔呼⋯⋯唔唔唔⋯⋯啊啊啊啊⋯⋯阿九不要啊啊啊啊⋯⋯」

      就算汁液流入口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所有的理智因這一道裂縫潰不成軍,在帕子從她口中掉出後,離春也再也忍耐不住得挺起了腰臀,從腿間高高噴出了大量的汁液。

      在這一瞬間,她根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噴出了潮液還是完全失禁,只聽到他冷酷的輕笑:「說了不允你喊朕阿九,你倒是一點自覺都沒有。你再喊一聲阿九,我就把倪少卿捆過來,聽聽你淫亂的喊叫聲。」

      「皇上⋯⋯求您⋯⋯求求您別這樣⋯⋯臣妾⋯⋯臣妾不會再犯了。」

      離春的泫然若泣,顫抖的身體哀求道,過往她與衡玨情濃之時,她聲聲喊的都是阿九,就算闊別多年,她心中也只有衡玨一人,在高潮頂峰處不自覺喊著阿九乃是積習,又怎麼可能在一時半刻間改過來。但她知道衡玨現在對她憎恨已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向之前那般縱她寵她,與她親暱無間的。

      衡玨沒有理會她的哀求,只是繼續說道:「這麼快就洩身,想必已迫不及待想找個男人翻雲覆雨,可惜朕容不得別人沾染朕碰過的女人,今日便賜你一個角相公,先教你用一回,以後朕若下旨要見你,可別忘記帶上你的角相公,好好的表現一番取悅朕。」

      他這話說得既無情又下流,明白的表示之後他要她自瀆取悅他,離春如遭雷擊卻無力抗拒,只能任由他徐徐將一個冰涼的圓鈍之物搗入她的體內,由淺而深,一下下的抽搗起來。

      即便心裡一片死寂,絕望的再也無法燃出任何熱情,但媚藥的刺激以及衡玨熟練的手法,很快就把她推上了一波瘋狂的快感之中。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身體所有羞恥幽深之處、所有敏感歡愉之點,都是被他一次次調教出來的,對於他所有的玩弄,她根本毫無抵抗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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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 01:23:03 |只看該作者
第 25 章

      於是在他一下又一下激烈的抽插間,她不由自主反屈著腿撐起身子,抬高腰隻,擺動身體開始迎合他邪惡的玩弄。即便雙眼被矇著,從她的反應也可以看出她已完全失神。

      在鮮紅觸目的胎疤下顯得格外蒼白的小口,不停涎出晶瑩的蜜汁,下身被玉雕的角相中攪搗之時,也如同壞掉似不停噴濺出大量的淫蜜,那些淫蜜完全打濕了她的下身,來不及被搗成白濁的黏液,就噴在那雪白的床單上烙上了深深的印子。

      淫糜的水漬攪動之聲在諾大的空間中迴盪著,,離春的喘息聲也益發急促,在男人狠狠壓弄著她挺漲的花核,把玉柱直搗她花心深處時,她終於忍不住哭喊著浪吟起來。

      「咿啊⋯⋯皇上⋯⋯求您⋯⋯求求您快停下來⋯⋯臣妾⋯⋯呀⋯⋯不行了啊啊啊啊啊⋯⋯」

      「臣妾?你可真的想過為臣應該如何,為妾應該如何?」

      衡玨冷哼一聲,完全不肯放過她,雙手緊緊握起,捲曲著腳趾,想要抵抗那幾乎滅頂的歡愉和痛楚,但長久未經情事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種激烈的折磨,她開始拉扯著綁縛她四肢的布條,想要掙脫他的凌遲,身子也不停在床上彈動扭曲著,可是無論她如何掙扎,都完全翻不出男人的掌心。很快的,嬌喘浪吟聲變成了破碎的低泣,而後在一聲無力嘶啞的尖呼聲中,終於完全平息下來。

      衡玨一身明黃色的袍子已完全被汗水打濕,手上所持的玉雕角相公,更是濕滑泥濘的無法好好抓柱。

      他鬆開了手,卻見那艷紅怒張的花穴緊緊絞著玉柱不願鬆開,看到陰戶貪婪的樣子,他突然湧起了一陣妒意,用力地從她體內拔出了玉柱,在啵的一聲淫糜聲響,與大量淫水在空中畫出的弧度之中,狠狠地將那東西往地上丟去。

      就算他丟下那物的力氣極大,厚重華麗的地毯卻吸收了下墜的力道,讓那物無聲無息地落了進去。

      衡玨雙眼充滿血絲的望著四肢被綁,明明已完全癱軟卻又不停抽搐的嬌軀,煩躁的扯開了自己的玉冠,披散著長髮步下床,拿起角桌上一壺茶水,就著壺口便一飲而盡。

      喝完了整壺水,心中熾火毫無漸弱之意,衡玨終於忍不住按咒了一聲,撩起了長袍,壓在那奄奄一息的人兒身上,毫不留情將自己早已昂揚難耐的下身頂了進去。

      「⋯⋯伊呀⋯⋯啊呃⋯⋯啊啊⋯⋯」

      即便早就陷入了恍惚之中,這突如其來的充盈不由得又讓她低吟了起來,剛才她的嗓子幾乎要喊啞了,也因此現在這幾聲格外低沈柔媚,飽含著楚楚可憐的氣息。

      衡玨的分身埋入了她熾熱濕濡的花穴之中,被那綿密的媚肉緊緊咬著,他差點立刻就要棄甲在她體內,但又怎麼甘心自己在她身上如此不濟,略略收了神,便開始快意頂著她體內皺摺柔軟之處。

      此時他心中邪火雖更旺了幾分,但怒火卻緩緩消了下來,看著她被捆綁的手腕上出現了紅痕,他心中一軟,便揮手扯斷了綁住她的布條。

      雙手一獲得自由,半夢半醒的離春立刻摟上了他的脖子,抬起上身奉上了自己的唇瓣,半泣半吟的傾吐道:「⋯⋯阿九⋯⋯阿九我好想你⋯⋯」

      就這麼一句,衡玨覺得自己滿腹的怒火噗的一聲就滅了,完全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以前兩人好時,有時他深夜回螭王府,見她熟睡卻又不想忍耐時,也曾剝了她的衣服,弄濕了她上便在她身上逞欲,半夢半醒的她不但不會掙扎,反倒會熱情異常像是水蛇般的纏上他,總讓他受用無比。

      那時他異樣的迷戀她,原因為何他到現在還不能解釋,但他對別的女人絲毫提不起興致;於是在那段時間,除了復興皇朝重新登基之外,他最重視的事情,就是把她牢牢縛在自己身邊,讓她心理除了他,再也容不下任何事物。

      他很清楚,她是他唯一的軟肋,像他這樣必須立於萬人之上的帝王,是不容許出現任何一絲弱點的,他既然捨不得除去這個弱點,當然也只能好好的把她養起來,捧起來、關起來、鎖起來,不允許她有任何隙縫逃離,也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傷害。

      可是最後,即便他順利的稱帝,還是有人發現了他的弱點,想要傷害她,而她也趁著這個機會,以死亡作掩護離開了他,讓他發狂拋棄過往的籌謀與謹慎,只為了發洩無處宣洩的痛苦與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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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 01:23:28 |只看該作者
第 26 章

      在那之後的時間,他唯有把自己深深埋進在朝政及政治上的狠鬥上,才能度過每一個沒有她的漫漫長夜。有時候他懷疑自己是被她下了蠱,不然為何連她死了,他都忘不了她,想著她為何如此無情,連夢都不願意讓他夢上一回。

      可是像她這樣寡情寡愛的女人,當然不可能給他下蠱,而且她並沒有死,在一年多前,當他看到在士子間炙手可熱的「無鹽」的文章時,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文章若不是她寫的,就是她回魂附在別人身上寫的。

      她本來就是一個滿腹才學的女子,運筆的風格也好,就算在實務上不見得能將人的問題處理好,但在理論上,她考慮的幾乎可算是面面俱到。只是歷練不足,加以個性的緣故,文章中激情略少,在思考尚還凝聚不出一個明確脈絡的情況下,也無法用情感打動人,以致於她多數的見解就算精闢,都不能引起多少人共鳴,唯有倪少卿那一類人才會欣賞。

      他喜歡她不盲從於世俗的氣質,也喜歡她在諸事上多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作為一個王權至上的擁戴者、幼年長在深宮中的九皇子,他不可能容許自己的女人在外頭高談闊論動搖皇權,或拋頭露面任人指指點點。

      帝王的權謀之術他嫻熟於心,擺弄精於世故的老狐狸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更何況是一個身心都已被他填滿、經歷單純的年輕女子,所以他關著她不許她向外,卻又讓人盡量滿足她讀書求知的慾望。

      只要她一直乖乖待他掌心,承受他的呵疼寵愛,這一點事情他還不至於苛待她,而他也知道,在他不在王府的日子,她多數時候若不是在畫畫,就是在書房讀書寫文。

      當然,在他已不再是阿九之後,他再也沒有看過她的文章,她寫了什麼東西、關懷什麼議題,他從來都不曾聞問,直到他以為她死了之後,思念她卻無所憑依,他才讓人把她過去所寫些的東西翻找出來,在夜深人靜時細細讀著。

      或許是因為所處環境的變化,以及閱讀範圍變得更多角的關係,進入王府後,她的文章面貌已不如那樣模糊淺淡,而隱隱刻畫出了凌厲色彩,看著出她全然用心於此。那時她的文章還不足以驚豔世人,但已理出了些明確的脈絡與思索,直到她成為了無鹽,或許是經歷了巨變的情緒及沉淺,她終於釐清自己所思所望,將筆鋒淬煉出斐然神采。

      想到她有可能是無鹽,他的心既喜且痛、既怒且憂,她若當年沒死,為何不回到他身邊?是受到了威脅或是知道有人要害她,因而不敢現身,抑或是忘記了他,所以才會如此絕情拋下前塵過往。

      於是他重新調查了當年螭王府失火的細節,終於確認離春並未葬身火窟,但她卻是求人將她放走的,放走她的人是他一名親信,當年在離春的家中見過她的那名黑衣人。

      他曾嚴令與親信交代過,不許有人傷害離春性命,但作為他親信的部署,也很清楚離春就是他的劫,今日世家拿了離春的性命測試衡玨的底線,一旦確認離春在他心中非比尋常,類似的事情恐怕還是會發生,若衡玨放不下她,遲早會因此栽在他人手上,既然如此,離春不如死的好。

      於公於私,他的親信不願意違背他的命令,也不願奪了衡玨的救命恩人的性命,也因此當離春求著對方說自己想離開時,那人便從善如流的放了離春,甚至還弄來一具女屍在火燼混淆視聽,就是想讓衡玨別再與離春糾纏下去。

      「阿九⋯⋯阿九⋯⋯」

      彷彿是不滿他雖進入,卻不立刻滿足她酥麻至痛的空虛,離春的大腿夾上了他的腰,開始摩擦他的身體,只是雙腳被困綁著讓她沒辦法整個纏上他的下身,逼的她不停扭動腰肢,渴望他主動深入。

      「你的擁護者若知道你在朕身下如此淫蕩,不知會有何精彩的表情。」

      即便他如此恨恨的說著,下身激烈的抽插卻未曾停止。失去她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女人,甚至連子嗣一事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致,但今日見她,體內勃發的慾望卻潰堤般湧出,方才那些玩弄本只是想羞辱她,但最後自已卻也忍不住了,真不知道那究竟是在折磨她還是折磨自己。

      他一下又一下狠狠將粗大的硬物深深插入花穴深處,又用力的抽拔而出,每一下都帶出大量的淫水以及緊緊攀著邪物,整個被拉出的淫亂嫩肉,並在他又一次的身插中,被狠狠搗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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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 01:24:07 |只看該作者
第 27 章

      「啊啊⋯⋯好舒服啊⋯⋯阿九⋯⋯阿九⋯⋯再快一點啊⋯⋯」被春藥侵蝕的身體,加上被思念之人滿滿充實的歡愉,讓離春在恍惚之間完全拋下了羞恥,拼命迎合著他狂暴的索取。

      衡玨狠狠罵了一聲,動作卻益發激烈,他一把攫住她微微開闔的小口,奪走她的呼吸,將她的身體插的崩壞似的弓彈抽搐,才痛快的將白濁慾望狠狠灌入她體內。

      早就已經被迫承受太多快感的身體,被滾燙的熱液一燙,立刻融化似的癱軟了下來,在衡玨終於放開她的口時,她幾乎是要斷了氣息。只是衡玨才剛傾瀉了一次,又怎能饜足,他鬆開了她腳上的束縛,將她翻過身來,就著她早就被蜜液浸透的股溝,再度開始研磨起來。

      於是在這間雅緻廂房之中,淡色紗幔的軟榻之上,就見一名身披明黃長袍的俊美男子,野獸似的壓在一名已然昏厥的女子身上,不停發洩他狂躁的慾望,沒多久之後,衡玨終於受不了身上的束縛,將衣袍一件件扯下拋在地上,用著糾結精壯的肌肉,摩擦她渾身通紅發燙的肌膚,並不停啃咬吮吻著她的身體。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將她撕碎揉入他的身體,這樣他就不用再承受失去她的苦,也不用承受她頭也不回離開他的痛。可惜他捨不得將她扯裂成碎片撕咬入腹,只能在她失神墮落的回應中,確認她確實對他有所牽掛,捨不得兩人的愛戀與糾纏。

      但無論多捨不得,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離開他,他不懂她為何能如此狠心,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

      從那一天起,離春就被衡玨囚禁在寢宮的偏殿之中,沒有衡玨的許可,一步都不能踏出,就算偶爾能出去,也不過就是被送到衡玨的寢宮,想要到園中透氣散心都不可能,更別提得知宮牆外的消息。

      但還好這處偏殿本是帝王私人藏書之所,裡頭搜羅各種珍本古籍,種類包羅萬象,離春成天待在裡頭倒還尋些書看或抄寫些經文靜心,但沒多久之後,她就發現這殿裡雖有時事之書,也有不少最新的月季集刊,但卻沒有新政討論的相關書籍,更別提是《一鳴集》這種本子。

      從一開始被他抓來的茫然無措、絕望悲傷,到現在被他囚禁近月餘,離春的心已平復許多,畢竟無論他怎樣對冷言玩弄、冷語威逼,她知道他最後還是會抱著她傾瀉所有,甚至擁她入夢。

      而她這個沒骨氣的,就算再怎麼怨懟他的折辱囚禁,只要被他抱上一抱,想到他過往對她那些疼寵並非幻夢,想到這三年來一直記得她,至今還對她的懷抱慾望,便也覺得似乎沒這麼委屈了。

      她拿起筆,低垂眉眼在燭火下抄寫著佛經以求靜心,此時正抄《楞嚴經》,在第四卷經文裡有這樣一段:「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她運筆沈默的書寫經文,當筆尖落在「常在纏縛」時,她不由得愣了一愣,直到墨汁在白紙上暈開,她才放下了筆,看著那點觸目的黑,默默地流下淚來。

      他們兩個本就不該相遇,更不應眷戀上彼此。最初時,是她捨不得他,他也捨不得她,所以她就這樣和他回去了,但到後來,他把她身心全部佔滿,關在金色的籠子中,她喘不動氣卻又捨不下他的疼寵,迷惘的幾乎窒息,直到那一場大火才讓她終於下定決心離開。

      她以為離開就能斬斷一切,但她忘不了他,他也不曾將她拋下,最終兩人還是苦苦糾纏在一起,愛憎嗔癡,無從倖免。

      窸窸窣窣的衣料晃動聲驚動了她,她趕緊擦乾了眼淚,抬頭就見到兩名宮女,手拿著精緻的黑色眼布,恭順的說道:「皇上吩咐,請您覆上眼布。」

      離春的眼神暗了暗,點了點頭,任由宮女為她將眼布纏上。雖然衡玨的態度已不像是剛擄她進宮時那般強硬,但他依舊是不願意讓她見上一面,想到這裡,本來好不容易嚥下的淚又流了出來,於是衡玨無聲無息地走進來時,就看到她坐在桌前流淚。

      他眉頭一蹙想安慰她卻又不願示弱,垂下了目光,剛好也掃視到墨跡所印之處,不由得也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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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 01:24:32 |只看該作者
第 28 章

      三年苦苦思念,三年生不得見,他以為她香消玉殞時,也曾經怪過自己不該與她相遇、不該帶她回王府,才害的她枉送性命。但得知她尚還活在世上,不惜詐死離開他,又身在陽京與倪少卿從往甚密時,立刻又暴怒起來只想囚起她狠狠折辱捆綁,讓她再也沒機會逃離。

      在這些日子,他並不是沒想過,她既無美貌又從不懂得討他歡欣,這樣的女子他為何要強留身邊。

      新朝方立,規矩都該一一恢復,為了她,他後宮至今虛設,為了囚她,他毫無理智地把她放在寢宮偏殿,只為日日夜夜確認她並未消失。三年前他還可以告訴自己,自己對她只是一時意亂情迷,但三年後的現在他依舊如此,除了癡愚不悟之外,他不知該怎麼評論自己。

      本來以兩人的差距,三年前就該斷去,如今他卻不擇手段地將她又綁了回來,明知她無心卻又捨不下,百般纏縛又哪能真的留下她。
      
      這一個多月來,無論再怎麼被折辱玩弄,她都不曾反抗,沒有脾氣也沒有意見,更不是以前那個會瞪他打他,和他說理爭取什麼的阿春,她的柔順迎合固然讓他的怒氣消去了大半,心中的不安與焦慮卻逐日加深。

      除了在床上時的熱情之外,現在的她彷彿是一個虛影,隨時都可能會消失,但再仔細想起,當年他決定要讓她進宮時,她的顏色就已變得寡淡,只是那時他沈醉在登基的喜悅當中,新朝又百廢待舉,所以他並未留心而已。

      「你就這麼不甘心待在朕身邊?」

      衡玨沉聲說道,離春卻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輕聲開口道:「皇上,臣妾是否能拿下眼布。」

      「你既不想見到朕,朕又為何要讓你見。」

      衡玨話語中帶著些賭氣的成分,就算他現在已貴為一國之尊,他對她依舊有著阿九面對阿春時那樣幼稚的任性,離春心中一動,終於忍不住哽噎著說道:「臣妾當年離開,並非是不想見到皇上。」

      「那又為何要離開,那時朕對你不夠好嗎?」

      離春沈默了許久,才慢慢的說道:「那時候皇上對臣妾的厚愛,臣妾心懷感激,但是臣妾⋯⋯不,阿春是無法只憑藉著皇上的眷寵活下來的。」

      衡玨沒有說話,離春則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阿春是懷抱著與阿九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幻夢,才會與皇上走的,但皇上無論如何愛重臣妾,胸懷都是天下及重重宮苑,而不是阿春與阿九所在的簡陋小院。

      當時阿春和皇上走,固然是知道要面對這樣的事情,因為與阿九的感情,所以下定決心要搏上一搏,只是當阿春看到螭王府中貌美如花的寵妾宮人,便不由得自慚形穢了起來。」

      她說到這裡,不由得伸手輕撫自己的臉,茫然的說道:「就算知道美麗只是短暫虛幻的表相,但在所愛之人面前,誰又不想要擁有絕世的容顏,好多爭取一些愛憐呢?

      臣妾不是美人,也沒有什麼能博取皇上歡欣的技藝,甚至臣妾所醉心的新政言論,都是皇上厭惡的論調。但皇上情深意重,從不嫌棄臣妾,這讓臣妾變得更貪婪,卻也更加慎戒恐懼,害怕自己這份貪念,被皇上知曉後會讓臣妾遭到厭棄。

      在螭王府時,皇上可以為了臣妾斥退嬌妾,但皇上也坦言,進了宮之後,為了要爭取舊世家支持,皇上不可能只有臣妾一人,就算皇上承諾不會讓人折辱臣妾,但臣妾又怎麼可能不妒不貪,不憂不懼呢?」

      她突然站起了身,摸索著桌緣走到衡玨旁邊,抬起頭來,用著那雙被黑布全然遮住的雙眼,毫無生氣的說道:「皇上,臣妾不是您想像中那般大肚的人,螭王府每位嬌美女子,臣妾都曾在心中妒過一遍,皇上一定不知道吧?在螭王府都是如此,到了宮中,若看到您在諸位美人間遊走,臣妾又怎麼可能不發狂?

      臣妾的身體與心,完全都已被皇上填滿,若進到了深深宮牆之中,成天除了盼著皇上的垂憐之外,便再也沒有活下去的路,屆時只要皇上的愛寵稍有動搖,臣妾狹小的嫉妒之心便再也無法掩飾,一旦皇上察覺臣妾裏裏外外都面目可憎時,又怎麼可能還會待在臣妾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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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 01:24:56 |只看該作者
第 29 章

      離春說到這裡,沈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聲說道:「與其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與其讓阿九徹徹底底厭棄阿春,臣妾在進宮前便想著,不如早點死得好,早點死了,皇上就會記得臣妾不妒不懼的模樣,記得臣妾那唯一剩下的那點尊嚴,把臣妾放在心底,一輩子記得阿春的好。」

      聽到離春這麼說,衡玨不覺悚然,他狠狠抓住了她的想要斥責她,卻見她癡癡的笑了起來說道:「但是阿春捨不得阿九啊!阿春捨不得阿九,阿春若是死了就再也見不到阿九,見不到阿九如願登基的模樣,見不到阿九寵溺的笑,再也無法碰觸阿九,也無法被阿九擁抱,阿春捨不得啊!」

      「你既捨不得我,為何那天還是要走!」

      衡玨低吼道,離春則平靜了下來繼續說著:「那日,臣妾遣走眾人,一個人到走到了花園角落,本來要吞金自盡的,後來又想等進了宮看到皇上再死,回去後卻發現本來住的院落起了火。臣妾躲在一旁,聽到眾人說著,那火是故意縱出來的,因為臣妾是皇上的軟肋,那時臣妾想起了皇上允諾臣妾的每一句話,終於清醒過來。

      阿春捨不得阿九,進了宮見到阿九必定就不想死了。但在宮牆之中,阿九若一直愛著阿春,遲早會因阿春而陷入困境;但皇上若對臣妾戀弛愛殆,阿九便會永遠忘記阿春。

      無論怎麼百般纏縛,這份愛戀只是夢幻泡影,阿九與阿春走出了小院,註定永無廝守白頭之日。」

      離春說完了這些,終於沈默了下來,衡玨抓著她的雙肩,同樣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久之後,他才低啞著嗓音說道:「既然逃了,又為何來到陽京,又為何與倪少卿湊在一起。」

      「想離阿九近一點,就算無法相見,有個想念也好。」

      離春悠悠的說道:「遇上子允純屬巧合,陽京的物價臣妾無法負擔,亦無人能作保入書院,想著自己寫的字尚能見人,便去了最大的書肆博雅堂想尋個抄文的工作糊口,並不知道博雅堂是倪家的,有日去領職,便被倪少卿認了出來。」

      不知為何,衡玨冷哼了一聲,放開了她的身體,似乎在房裡繞了繞,才又沉聲說道:「當初離開了朕,你現在後悔了嗎?」

      離春沒有回答,衡玨又加重了語氣問道:「現在生不得見阿九,阿春後悔了嗎?」

      這一刻,房間內的氣氛彷彿緊繃如蓄勢之弓,衡玨緊緊盯著離春,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懊悔或悲傷,但卻見她淡淡以那雙被黑布遮矇的雙眼望著他的方向,聲音無喜無悲的說道:「阿春悲於再也見不到阿九,但臣妾從不後悔離開皇上,作為一名女子,阿春是不可能甘心伏趴在心愛的男子之下為臣為妾,只憑藉著皇上的眷寵而活。」

      匡噹的巨響及瓷器碎裂的聲音在室內響起,衡玨的聲音帶著瘋狂的怒氣,有著她從未聽過的狂暴:「曾離春,曾無鹽!你好大的膽子,以為朕縱容你,便能肆無忌憚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臣妾只是據實稟告,不知道哪裡冒犯了皇上,懇請皇上訓示。」

      「好、好、好,你就是太聰明,知道朕捨不得殺你才敢這樣說,朕殺不得你,就殺不得別人?現在蔚王已被禁足在他府中,博雅堂主導《一鳴集》編纂者也被壓入大牢,生死不過在朕股掌之間,今日朕就拿他們殺雞儆猴,以正視聽。」

      聽著衡玨這麼說,離春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聖上要臣妾做什麼,吩咐一聲就是了,何必拿著一世英明開玩笑。文人就算總自誇筆比劍利,但實際還是遠遠不及皇上手下一兵一卒,更何況蔚王等人並無實權,聖上治理清明,黎民百姓也不見得會簇擁新政,聖上重罰這些人,不過引起士人心生不滿、懼於直言罷了。」

      離春說的條例分明,態度又淡然鎮定,在在有理,衡玨本來就知道這些事情,聽她說出,怒極反笑:「是了,這些事情你都想得這麼清楚,怎麼會想不清楚朕真正想要你說什麼。朕早就知道,朕對你的萬般疼寵,百般不捨,都換不得你一句心甘情願為臣為妾,一輩子乖乖伺候在朕身邊。

      天下有無數人願意傾盡所有,換取朕的片刻垂憐,唯有你如此不知好歹,滿腹心思就是想將朕推遠!」

      「皇上誤會了臣妾的意思。」

      「誤會,你當朕聽不出你的意思?對你來說,如此百般糾纏千結萬縛均是一場虛妄,不如早早斬斷以免往後相看兩厭,但你從來沒有想過朕⋯⋯」

      衡玨說到這裡,聲音猛然打住,離春抬起頭來用著那雙被黑布矇著的雙眼望著他的方向,彷彿這樣就能聽清楚他說的話,但她畢竟還是沒聽到後來的話,衡玨大概是甩袖離開了,而她跪在滿是狼籍的廳裡,卻什麼都看不分明,只覺得自己搖搖晃晃,隨時都會栽落到黑暗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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