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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爲了一宗跨國企業訴訟案,宮維昕飛去義大利出差,這段期間怕宮子陵一個人在家不安全,蓓嘉答應先搬過來跟宮子陵同住。
義大利火車飛機容易誤點這件事,真是名不虛傳。
結束出差的宮維昕回到家時,比預定時間晚了五小時,踏入家門時,家裏一片靜寂,牆上時鍾顯示已經半夜一點多。
他放輕動作,還在困惑蓓嘉怎麽會忘了關客廳電燈,轉眼一看,赫然驚見蓓嘉、宮子陵,外加宮保雞丁在客廳沙發睡成一團,他們身邊淩亂四散了幾十本的繪本故事書。
他們在--等他回家?
宮維昕怔怔站在沙發前,被誤點的焦躁、連續工作多日沒怎麽睡的疲累,在看到蓓嘉抱著宮子陵、兩人頭靠著頭睡著的畫面,所有煩亂情緒瞬間一掃而空。這就是所謂的--家的魔力。
突然之間,一股安心、溫馨、想要成家的欲望化成一顆種子,埋入他心底,開始發芽、成長。
他小心翼翼抱起宮子陵,輕聲走進宮子陵的房間,將他安置在床上、蓋好棉被後,悄聲退出房間。
回到客廳,他先把燈光調暗,小心抱起蓓嘉,一步一步往客房慢慢移動,在快要踏進房裏時,她突然在他懷裏動了一下,眨眨睡得迷糊的雙眼,怔怔看著他。
“維昕,是你嗎?”聲音含混不清。
“嗯,別說話,繼續睡。”嗓音低沈輕哄。
“你終于回來了。”她說這話時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道甜美微笑。
“嗯,剛到家。”他跟著她一起微笑。
他將她放到床鋪上,動作溫柔的替她拉上被子蓋好,見她微眯雙眸看著自己,雙掌壓上枕頭兩側,俯身快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蓓嘉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咕哝,像在抱怨他給的吻太敷衍,他喉嚨深處發出迷人的低沈笑聲,見她粉唇微嘟,低頭再次吻上她。
她半眯著眼,擡高雙臂,輕輕圈住他的頸項,身體微屈,舒服窩進他懷裏,主動一次又一次加深了與他的唇舌交纏。
他低吼一聲,雙掌捧起她微微離開床鋪的背部跟後腦,重重吻上盤踞在腦海中多日的她。
十幾分鍾後,宮維昕率先從一觸即發的欲焰中抽離,看見半夢半醒的她上衣被往上掀,嬌軀半裸的躺在他客房的床上,視線信任且專注的看著他。
他倒抽口氣,伸出雙手替她拉下衣物,把額頭貼上她的,兩人喘著氣凝視彼此,呼吸同樣急促火熱。
想要她的欲望強烈到近乎疼痛,但兩人的第一次不該在他疲累、她昏睡中發生,他想要在更棒、更從容、時間更充裕的氛圍下與她相擁。
“我跟子陵等你好久。”蓓嘉沙啞開口,眼神迷濛。
“抱歉,飛機誤點。”宮維昕盡量言簡意赅,不想將她完全吵醒。“睡吧。”
“你不在這幾天發生了一件事。”她另起話題,不想這麽快放他走,犯困的雙眼直盯著他看。
宮維昕不在家這幾天,她才發現自己好想他。
當他人不在身邊,她才更清楚發現他已經在自己心裏占了很大的位置,這幾天不管做什麽事,腦子總是會忍不住想到他。炒菜時,想起他不喜歡吃太鹹。,每天到他固定的下班時間,就會開始期待他回家的那一刻。
真是傻……明明知道他去義大利,卻還是在固定時間不自覺期待著,然後又怅然若失想起他去出差了。
“嗯?!”宮維昕輕哼,伸出手,愛憐地摸摸她頭頂。
“我朋友的親戚快回來了,時間上有點趕,這幾天我想跟你請假,出去找新的住處。”她不是宮保雞丁,如果她是,現在肯定正在瘋狂搖尾巴。
“你要搬走?”他全身倏地一僵。
她要離開?
“我想找比較便宜的雅房,你有認識的朋友要出租房子嗎?”
“雅房?”宮維昕皺緊濃眉。“你說的該不會是不分男女,大家共用衛浴設備的那種房間?”
她最好說不是,他絕不可能放她去住那種房子。
“嗯,那比較便宜。”她點點頭。
“我不准。”宮維昕眯細雙眼,緊盯著她,直接用眼神告訴她,別想他會讓她去住那種地方。
“嗯?”他幹嘛生氣?蓓嘉歪著頭,困惑輕哼。
見她不明所以的模樣,宮維昕無聲歎口氣,他怎麽跟一個睡得迷糊的人開辯……等等,睡得迷糊的人?
他嘴角一撇,一條完美計策在腦子裏快速形成。
“我知道有間套房不錯,不僅空間大,還有寬闊的廚房、餐廳、客廳可以共用,重點是房東開價十分便宜。”面包屑沿途抛下。
“套房一個月少說也要五千、七千的,能便宜到哪去?”她順著沿途的面包屑,一路傻傻往前走。
“就我所知,友善房東只打算收你兩千。”
“房間是不是很舊,還是出入複雜的社區,天底下哪有這等好康,雖然價錢我很OK,但不知道能不能住得慣?”她認真考慮起來。
“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絕對住得慣。”陷阱布置完成,請乖乖跳入。
“你怎麽知道?”完全不疑有他,她雙腳踏入陷阱範圍裏。
“因爲我說的套房--”宮維昕露出獵人狡狯的神情,心滿意足看著提不出任何抗議的被捕獵物,拍板定案--
“就是你現在住的這間。”
今天是宮子陵生日。
一大早蓓嘉就上賣場大采購,買了很多子陵喜歡吃的菜。
除了豐盛大餐之外,蓓嘉還訂了宮子陵最愛吃的蛋糕,打算等晚上給他一個驚喜。
她一邊清洗食材,想起宮子陵曾說過的話,“我想爸爸媽媽……我想看見他們……過生日的蛋糕可以換成他們嗎”,心頭隱隱泛酸。
她看看身邊正在幫忙的宮維昕,想起日前問起他這件事時,他神秘兮兮說自己也有份驚喜要給宮子陵,她想繼續追問,他就故意轉移話題。
“奸詐。”每想到一次,就想狠狠罵他一次。
宮維昕正幫忙清洗綠色蔬菜,水聲嘩啦啦,他看著她問:“你剛剛有說話嗎?”
“沒有啊。”矢口否認到底。
他沈默一秒鍾後,提起他更在意的那件事。“後天你那邊的屋主就要回來,東西都搬過來了?”
“前天我就把所有東西都搬進這裏的客房了。”蓓嘉打開火爐上的炖鍋,一陣食物香氣飄滿整個廚房。
“這麽急?”宮維昕取笑。
她輕睐他一眼,沒好氣解釋:“這幾天我要忙子陵生日的事,哪有空搬家,所以才會提前搬過來,順便把屋子徹底來次大掃除,日後好還給屋主。”
奇怪,以前她怎麽會覺得他很嚴肅又難搞?
這男人其實滿好理解,一根腸子通到底,在他面前生氣、哭泣、瞪他,他的反應也都很一般,甚至常常比其他人對她更好、更溫柔。
“趕快還一還也好,以後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
“你上次說我們簽訂的合約長達五十年,真的還假的?”
他從義大利回來那晚,自己口頭答應他要搬進這裏,後來他弄來一份合約要她簽名,她看也沒看就簽了。
原本以爲那是一般租賃房子時的制式合約,簽完名後,他逐條逐條跟她解釋,才猛然驚覺身邊有個律師的生活,還真是充滿陷阱。
甜蜜的陷阱。
“白紙黑字,我們雙方都蓋了章,你說能有假嗎?”宮維昕露出滿意微笑,朝她露出白得亮眼的牙齒。“住我這裏五十年哪裏不好?”
“非親非故的一起住,這不是同居嗎?”而且還要共住五十年,不會太久嗎?要不是睡得迷迷糊糊,她也不會答應,接著又傻傻簽名加蓋章。
“等你嫁給我,就不是非親非故。”他亮出底牌。“還有,我們這不叫同居,是試婚。”
“試婚?!”蓓嘉瞠大雙眼,錯愕驚喊。
她原本只是在想同居的問題,豈料他已經快她好幾步,居然認真思考起試婚這檔子事?
他從什麽時候種下這個想法的種子?還是他行事曆裏有一張人生計劃表,最近剛好走到“准備結婚”這一格?
“叔叔,蓓嘉,你們要結婚了嗎?”
稚嫩聲音從廚房門口傳來。
兩人同時轉過身,看見宮子陵興奮的張大眼睛,小臉滿是期待看著他們,發亮雙眼不斷發出“快說對、快說對”的訊息。
小幫手駕臨,宮維昕吹了聲口哨。
蓓嘉先輕瞪他一眼,才走到宮子陵面前,蹲下,雙手放到他肩膀上。“小壽星,你不能跑進廚房,這樣會破壞驚喜喔。”
“我不想一個人跟宮保雞丁玩,我想跟你們說話。”宮子陵垂下雙眼,露出寂寞的樣子。
壽星想跟他們說話?除了答應之外,她還有其他選擇嗎?
“好吧。”蓓嘉站起身。
“叔叔,你們什麽時候要結婚,我可以當你們的小花童嗎?”宮子陵說到這裏,突然重重垂下雙肩,露出極度困擾的表情。
“我這輩子還沒有當過小花童,再這樣下去,我就太老了,不能當小花童。”
這是一般孩子會有的思考嗎?太老?蓓嘉有種錯亂感。子陵今天過完生日,也才十一歲。
抛開這個問題,她有一個更大的問題要跟他溝通。
“我們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喔。”她搖搖頭。
“爲什麽沒有?蓓嘉很愛很愛叔叔,叔叔也很愛很愛蓓嘉呀!”宮子陵抗議,露出“我舉反對牌”的嚴肅表情。
“子陵,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宮維昕朝侄子比了一個贊。
宮子陵回敬一個大微笑。
“宮維昕,不要在小孩面前亂說。”蓓嘉火速轉頭,雙眼滿滿的警告,瞪向拚命煽風點火的男友。
孩子很容易把事情當真,凡事認真又單純的心非常容易受傷。
“我哪有。”宮維昕抗議。
他們相愛這件事,是客觀又主觀的實況陳述。
“叔叔沒有亂說,我有證據,可以舉證。”宮子陵以超齡的嚴肅態度道。
證據?舉證?蓓嘉看向宮維昕,跟律師叔叔住久了,這小孩說話方式還真是有樣學樣呐。
宮維昕眼睛轉向別處,擺出“這不關我事”的態度,視線在廚房裏到處飄移,避開她淩厲的目光。
宮子陵拿出自己的智慧型手機,滑了幾下後,畫面停在他們在樹屋裏互相說愛的那一幕,高舉雙手,秀給他們看。
蓓嘉看得差點昏倒,宮維昕抿嘴偷笑。
“我什麽時候會有弟弟或妹妹?”宮子陵老早就在想這件事,他不想再一個人玩。
他想像叔叔照顧他一樣,照顧另外一個人,這樣就代表他已經是成熟的大人,等他是大人,就可以做很多很有意義的事。
“子陵,你跳太快喽。”蓓嘉搖頭失笑。這對叔侄的筆記本裏,是不是貼著一張差不多的行事曆,都在拚命趕進度呐。
“是喔?”宮子陵嘟嘴。
他真的很想要一個弟弟妹妹說。
“嗯,我們今天先專心過生日好不好?這件事以後有空再說。”她努力把他們從那張恐怖的行事曆拉到現實生活。
“好吧。”宮子陵乖巧點點頭,只是當他一開口,就知道他還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如果可以選擇,我想要妹妹。”
“子陵。”語嘉微笑著警告,不想在小壽星生日當天對他太凶。
“我只是先表明自己的立場,其實弟弟也可以,我不介意。”宮子陵又擺出小大人的認真姿態。
這下子,一直在後面努力憋笑的宮維昕終于忍不住,悶笑出聲。
勸不聽呐,這一對叔侄。
蓓嘉雙手抱胸,視線緩緩掃過他們叔侄一圈,以不容人拒絕的語氣下令,“你們通通出去,我自己一個人來弄。”
“喔。”大的說。
“喔。”小的也說。
宮保雞丁這時候也走進廚房,跟著熱熱鬧鬧的汪了一聲。
把所有分心因子趕出廚房後,蓓嘉火力全開大展廚藝,那一大一小其實也沒閑著,自動自發擦桌擺碗筷。
正當他們要開動時,門鈴突然響了。
這時候會有誰來?
蓓嘉跟宮子陵互看一眼,兩人頭頂上有相同閃亮的大問號,接著他們一起看向頭頂沒有問號的那一個。
“終于來了。”宮維昕輕哼一聲,起身去開門。
咦,不先解釋一下嗎?蓓嘉跟宮子陵又互看一眼。
幾秒鍾後,一男一女手中各捧著一瓶酒、一個禮物出現在餐桌旁。
宮子陵看見他們,先是狠狠愣住,隨即露出大大的微笑,跳下餐椅,奔向他們懷裏,嘴裏嚷著。“爸爸!媽媽!”
蓓嘉這才明白宮維昕口中的驚喜是什麽?那麽久以前跟他說過的話,原來他不僅記得,還真實付出行動。
頓時,她的心變得又熱又軟。
她看著跟宮維昕眼睛、下巴長得有點像、皮膚黝黑的男人,高高舉起宮子陵,同樣也曬出一身麥色肌膚的女人則站在一旁微笑,而子陵臉上的微笑好大、好燦
宮維昕站在她身邊,一臂攬住她肩膀,溫柔擁入懷裏,俯身貼近她耳朵邊說。
“你眼眶又紅紅的,不准哭。”
蓓嘉輕瞋他一眼,小小聲開口:“因爲感動想哭也不行?”
“既然這麽感動,就快點嫁給我。”
“少胡說。”她輕罵一句,心裏想的卻是--嫁給他似乎也不錯,雖然好像有點快?
但決定要不要嫁給一個人的判斷依據,愛不愛比時間長或短來得重要多了,不是嗎?
“這位就是你三令五申、叫我在她面前說話要小心點的未來弟媳?”宮維曜放下兒子,露出白牙、爽朗笑開。
“嗨,你好,聽維昕說你相當照顧子陵,真的很謝謝你。”宮子陵的媽媽方娜雙手牽起蓓嘉的手,滿懷感激地開口。
“這次我們夫妻倆回台灣,預計會待半年到一年,這陣子子陵跟我們住,等我們又必須雙雙出國工作,子陵可能又要麻煩你們夫妻倆。”
“呃……我們還沒結婚。”蓓嘉擡起雙手在胸前拚命揮動,臉上笑容有些尴尬,偷偷瞪了眼在旁偷笑的宮維昕,要他快點跳出來澄清。
這家人是不是有一張相同的行事曆?攻擊目標相當一致啊。
“希望在我們又得出國工作前,能喝到你們的喜酒。”宮維曜笑開來,笑聲像在寬闊的大草原回蕩。“維昕,要加把勁,絕不能讓好女人從宮家男人手中溜掉。”
“別鬧她。”宮維昕深深凝望向蓓嘉。“我們正在試婚。”
蓓嘉學他挑高右眉。
算了,她放棄掙紮比較快,今天的主角是小壽星,不是她,至于他們之間的“認知問題”,等晚一點再來料裏。
宮維曜夫妻倆同時吹了記口哨,宮子陵站在一旁搗嘴偷笑,宮保雞丁跟著大家汪汪叫了兩聲。
“慶祝你也將脫離孤家寡人一個,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宮維曜哈哈大笑。
“我們兄弟倆好好痛快喝一回。”
“你開車過來的吧,喝酒不開車。”宮維昕雙手抱胸,冷冷指出。
“我們一家子會坐計程車回去,宮大律師,這樣可以嗎?”宮維曜無奈的看著這個個性與自己迥然不同、一板一眼的老弟。
“安全第一。”宮維昕再次確認。
“是是是,謹遵宮大律師的教誨。”宮維曜連忙附和。
這一餐,從中午一路吃吃喝喝到半夜。
等其他人回家後,不知不覺喝下大量酒精的蓓嘉,做出自己清醒時難以想像的事。
蓓嘉張大雙眼,用力瞪著天花板。
她視線慢慢往下,赫然驚見一條精壯手臂橫抱著自己的裸肩,雪白蓬松的棉被滑到胸線上方。
她呼吸急促起來,轉頭看向躺在自己身邊赤裸陽剛的宮維昕,又看看全身光裸的自己。
昨天四個大人、一個小孩,外加宮保雞丁鬧到半夜兩點多才散會。散會時,除了子陵跟維昕他大嫂以外,怕沒有人是清醒的。
維昕他大哥一直追她酒,有時候她爲了躲避尴尬問題也會自行要酒喝,想說反正她就住這裏,喝醉也沒關系,就放心大膽的喝過頭。
結果--她就這樣跟他滾上床了?!
依稀記得好像是他喝醉鬧著要求婚,她回嗆他懷孕就嫁,接著他在客廳沙發上朝她撲過來、壓倒,她也沒能及時推開他,反而迅速被他拉進翻天覆地的情欲漩渦裏。
“老婆,早安。”爽朗過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別亂喊!”蓓嘉轉頭,輕睐他一眼。“誰是你老婆。”
“昨晚你說懷孕就嫁,我們連做了好幾次,說不定你現在肚子裏已經有小寶寶了。”宮維昕雙臂一伸,將她擁入懷中,讓她趴在胸膛上,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不許耍賴。”
“我們昨天不是在客廳……”她努力想找回遺落的記憶。
“不只客廳,後來我們又分別在餐廳、浴室和這張床上各做一次,浴室那次你放得最開,主動抱我抱得好--”他舉證曆曆,二詳述。
“停!”蓓嘉臉紅的舉起左手,放到他嘴唇上,緊緊皺眉,有點小崩潰低喊。“我沒有要聽細節的意思。”
他可不可以不要用在法庭冷靜陳述那一套,不經任何修飾,直接和她討論這件事。
宮維昕好笑地看著她的表情,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她也是有點崩潰、怒火中燒的模樣。久違了,小辣椒。
“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碰面的過程?”他問。
她抛給他一記“想忘也忘不掉”的眼神,眼珠子轉了一圈半,整個人放松趴在他身上,陷入過去回憶裏--
“你搶了我的停車位,那時候我瞪著你潇灑離去的樣子,心中默默立誓,這人最好別再被我撞見,否則一定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
“想好好教我做人的道理?”他對她笑得很暧昧,充滿危險。“那就來啊,我很歡迎你身體力行好好教我如何做人……”
“你話還沒說完,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心裏一定也狠狠罵過我,對吧?”她眯細雙眼,盯著他。
“我未來老婆果然冰雪聰明。”
“嗯哼?”威脅性十足的輕哼。
“……其實那時候我還滿期待你能刮花我車子,這樣我就有藉口接近你。”宮維昕想起還在手機裏的那張車屁股照片,臉不紅氣不喘的扭轉事實。
“騙人。”
“沒想到老天爺另有安排,直接把你送到我隔壁,讓我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
“那時候我可是氣你氣得要死。”
“我知道。”他朗聲大笑。
“知道我生氣,你還笑一。”她掄起粉拳,往他胸口槌了一下。
蓓嘉看他緊盯著自己裸裎的胸脯,兩人呼吸越來越急促。
“不管怎麽說,我很高興當時在你心裏留下深刻印象。”宮維昕粗喘著氣息,雙眼專注盯著她。
“是壞的深刻印象。”她發現自己說話聲音好沙啞。
“無所謂,壞印象總比沒印象好。”他低頭,輕吻她微啓的朱唇,灼熱欲望抵向濕潤殿堂。
“你看得還真開。”她渾身輕顫不已,喘著氣,不自覺弓起身體,迎向他太陽般火熱的欲望。
“現在就不能那麽自由了,我得在你心裏積極爭取好印象,你才願意點頭答應嫁給我。”宮維昕低頭,吻得她暈頭轉向。
“太、太快了……”要堅守這條底線,怎麽會這麽難?
蓓嘉努力想要說服他放慢腳步,卻發現自己心裏跳出另一種聲音:在倒數計時的有限生命裏,多延遲一秒鍾,都是浪費。
“只要相愛,多一天都嫌太慢。”他溫柔吻著她,焊腰往前深深一挺。
“唔……”她雙手抓緊他厚實肩頭,閉上雙眼,被充滿的感覺令她覺得剌激、安心,以及滿足。
他的話居然與她心裏頭的那個聲音不謀而合?
堅持,宛如崩毀的磚牆。
磚頭撞地那秒,時空仿佛隨之靜止,輕盈的蝴蝶拍動翅膀衝破一切,翩翩飛舞著,飛滿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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