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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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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石榴 -【重生之言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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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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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發表於 2017-2-20 00:02:58 |只看該作者
☆ 10、書法界小魔女的初吻

  X大校園一隅,走進一座蔓布爬牆虎的俄式兩層小洋樓,書香滿室。從木地板延伸到天花板,龐大的復古鏤空書櫃裡,各種書籍琳琅滿目。貼著書法、國畫、油畫作品的牆壁,讓「劉姥姥進大觀園」 的嚴靜大開眼界。

  「這都是哪些大師的墨寶?」

  「你未來的師傅,我爺爺。」

  難道她到唐伯虎家,學藝討生活來了?走進一室墨香的書房,一位眉清目秀、風韻猶存的老帥哥,在一勾一勒間,揮灑行書遒勁郁勃的□□。好一個風騷依舊、淡泊飄逸的老者。

  「爺爺,我回來了。」莫子凡招呼著嚴靜放下書包。

  「子凡,這小丫頭是誰啊?」莫爺爺看著孫子帶回家的「第一個女孩子」興致盎然。

  「爺爺,您好。我是嚴靜。莫子凡的同學。慕名而來,拜您為師的。」

  看著大眼梨渦、白嫩嫩的年畫娃娃,莫爺爺開懷大笑:「嘴甜的丫頭,來寫個字給爺爺看看。」

  眼前書桌上陳列著不似凡品的筆墨紙硯,嚴靜滿溢膜拜朝聖的心情,聚精會神、一筆一畫的寫下四個大字「爺爺您好」。

  莫爺爺不禁哈哈大笑:「古質今妍,各有所宗。丫頭膽子很大敢寫,你的字走的不是正統正道,筆墨頗有風格。」

  看著懵懂傻樂的嚴靜,鬼畫符般活靈活現的斗大書法,莫子凡寵溺的彈了她一個腦門:「馬屁精,還傻樂,爺爺是說你的字入了魔道。」

  「丫頭,字是一個人的門面,以後要跟著爺爺細心揣摩、認真臨摹,潛心研究、勤學苦練哦。」莫爺爺好笑的,看著兩個互彈腦門,不亦樂乎的小冤家說道。

  「好滴!爺爺受徒兒一拜。」嚴靜得意萬分的作揖拜師。拜入書香世家大牛門下,她也有組織、有門派了。平靜無波的書法界,小魔女來也!

  「子凡,小靜,休息下吃水果、糖糍粑了。」慈愛的王奶奶,看著不為所動勤練書法的莫子凡,和旁邊吃的格外滿足、歡實、熱火朝天的嚴靜,欣慰的笑了。還是不挑食的女孩子省心,進了這個門就是一家人,好想有個這麼可愛、聽話、招人疼的孫女啊。

  每天下了奧數班,就去莫子凡家學書法,仙風道骨的嚴爺爺,熱情慈愛的王奶奶,有吃有喝好招待,一個暑假過去,鬼畫符有了長足的進步,樂不思蜀的嚴靜一照鏡子,卻驚訝的發現,完了,臉圓了一圈。掙扎著站上體重計,31公斤……還好還好,虛驚一場,這輩子她的目標是50公斤,嗯……現在還有很多空間、很多肉可以長。啊呵呵咱就放心大膽的吃吧。

  「你最近腫了嗎?」越來越愛上手亂摸的莫子凡,捏著嚴靜的小粉臉,沉溺於軟軟彈性的肉感。

  「我才31公斤標準的不行,離50公斤還很遙遠呢。」吃著王奶奶的愛心歡喜坨,嚴靜振振有詞。

  「1米3的小個子,50公斤的終極目標,小胖子果真心寬不怕沒柴燒啊。」兩隻手一起招呼著,掐上嚴靜甜甜的小臉,莫子凡好想張大嘴,咬上一口嘗嘗。

  「你個色魔瘦柴禾,把吃完的飯轉化成便便的人,憑什麼嘲笑我們這種,老老實實把吃進去的大白飯轉化成肉的真心人。」轉身揮舞著小肥爪,鬥志昂揚掐莫子凡的嚴靜,心裡卻暗自滴下兩條大寬麵條淚。

  是啊,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直忘了濃縮精華版的她,目前才130厘米,50公斤的目標是給上輩子166厘米中等圓潤身板的自己的……

  嚴靜默默放下甜膩膩的歡喜坨,拍趕著趁火打劫的蚊子蒼蠅,無奈的捏捏小圓肚子。哎,還是某位德高望重,無名氏大牛的名人名言說的對:蚊子親,如果你不吸血了,改行抽脂肪,對咱胖子來說,那會是多麼可愛、靠譜、愛不釋手的小動物啊。

  哼,還敢吸姐!看你喝咱這麼油膩的血,肥得明天還飛不飛的起來。

  四年的時光彈指一揮間,五年級時雙雙摘得「華羅庚金盃少年數學邀請賽」一等獎的嚴靜和莫子凡,再次迎來了青春年華中的一個大轉折小學升初中。

  「打算去哪個中學?」莫子凡凝視身邊長開眉眼、顧盼生花的嚴靜問道。

  「你呢?咱們1,2,3一起說~市一中。」看著節奏慢半拍的莫子凡,嚴靜拍著手,得色的笑著,「你的應激性還是沒有比草履蟲快啊哈哈。」

  「有什麼可得意的啊,和草履蟲一樣,單細胞的你,實在拉底全體地球人的智商。」無奈的看著大眼睛笑成一條縫的嚴靜,莫子凡勾起嘴角,鬥嘴反諷。

  「果然名如其人,叫子凡的人,如此的自命不凡。莫掌門,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對著歪嘴奸笑的莫美男,嚴靜翻白眼、扮著鬼臉,大唱學友哥的不老經典、怪歌界的翹楚《你好毒》。

  聽著荒誕走板的嚴式唱腔,深邃如冰的明眸,暈起水花漣漪,淡淡桃紅色唇瓣大大的上揚,「小笨瓜,所以我叫莫子凡啊,莫要自命不凡。」

  「為什麼叫我笨瓜,歧視小胖的人啊,瓜比蛋大很多、重很多,有木有?」敏感的小胖界達人嚴靜,永遠抓不住重點。

  「那,笨蛋,滿意了。」寵溺的看著胡攪蠻纏的她,紅撲撲的小臉,莫子凡的心暖暖的。

  「蛋就蛋,不許加笨,不知道人是越說越笨的啊。」耳邊嚴靜不滿的咕噥傳來。

  「好吧,嚴蛋,回去吃鹽蛋(鹹鴨蛋)了。」

  嬉笑追趕中,風吹來蒲公英白絨絨的種子,帶著幸福的企盼去遠行,也許落在草原,也許海邊湖畔,無論天涯海角,總會安家、發芽長大。天真活潑的童年有你,是那麼的甜美溫馨,明天的人生旅行更愈加的美妙圓滿,因為一路上有你,隨風相伴。

  小學升初中的這個暑假,在莫子凡、嚴靜決定幹點大人的大事,來迎接初中時,馬上步入六年級的王濤濤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三人幫窩在莫子凡家謀劃未來。

  「濤哥,如果有一天一個人指著你破口大罵,你希望他罵你什麼?」瞅著不停吃米粑粑的王濤濤,嚴靜好奇的問。

  「嗯,有吃的了不起啊。」濤哥警惕的盯著,覬覦自己手上熱氣騰騰米粑粑許久的嚴靜。

  「你已經很圓乎了,少吃點啊。」成功虎口奪食的嚴靜,滿足的咪起了眼:「每次搶濤哥吃的,都特別好吃,不知道為什麼哈哈。」

  「你瘦了點,了不起啊!!!」濤哥翻著嚇死吊死鬼的三白眼,怒視小圓臉已經進化成西瓜子臉的嚴靜,忍了。

  「嗯,你們都有什麼打算啊?」兩人親暱的吵鬧,讓莫子凡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

  「我要是一個有大把銀子,不愁吃穿的包租婆就好了!這個暑假好想,快速致富啊!」想起上輩子租不起大學附近公寓,蝸居在美國貧民窟,不堪回首的往事,嚴靜小農的感歎道。有吃有喝有窩有安全感啊。

  「悄悄拿你爸錢包裡面的錢不就行了。一秒鐘致富快得很。」濤哥慷慨獻策。

  「這只能小富,還會隨時被揍。我不就幫你減肥,吃了一口你的米粑粑嗎,不帶這樣公報私仇、存心害我的啊。什麼爛招。我要高尚的憑本事賺錢。曉得不?」

  「包租婆,買房這個招不錯啊。」莫子凡若有所思,原來財迷小粉紅喜歡房子啊。

  「沒有銀子怎麼買房,沒有房子怎麼賣房,不能炒房,怎麼致富。這就是個endless loop無限迴旋的死循環啊。」嚴靜心裡不停的繞著圈圈。

  「不怕,寫個break 語句出loop吧,銀子我有啊。」莫子凡雲淡風輕的笑了。

  看著印有莫子凡大名,$1後面5個零的存折,嚴靜和她的小夥伴王濤濤都驚呆了。100K,十萬美金,額的比爾蓋茨啊,老有錢了!米粑粑從濤哥的嘴裡掉了出來。

  「是不是1後面印掉了個小數點啊?」嚴靜瞪大眼睛,滿世界遍尋不到小數點、螞蟻腿的痕跡。

  「爸媽每月從美國存入美金,我一直沒動過。」看著存折上不斷累加的數字,莫子凡異常落寞低沉。從5歲開始住在爺爺奶奶家的他,就只能通過存折上錢數的增加,預知父母的存在,卻從未再次看見過他們的臉。「正好,有銀子了,咱買房去。」既然小粉紅喜歡咱就買。

  「讓爺爺幫你去首都買吧,現在房多價低速去,包賺不賠的!」嚴靜使勁眨巴著大眼,賣萌討好未來高富帥,「苟富貴無相忘啊,莫掌門。我這個狗頭軍師有賞沒?見面分一半啊。」

  「好,買了讓你當包租婆。」抵擋不住小薩摩耶般,水汪汪的嚴式表情,拜下陣的莫子凡欣然答允。

  「我也要當包租婆。」濤哥果斷跟風。

  「欲當包租婆,必先自宮。如若自宮,小濤子啊,你撐死了,也只能去給娘娘們當包租公公。」重口味毒舌接班人嚴靜一席話過後,在座的兩位雄性皆啞口無言。

  濤哥無語哽咽:「莫掌門後繼有人啊……」

  「哎,掌門發達有路了,可是我這無產階級怎麼自食其力賺錢呢?」嚴靜苦思不得其解。

  「做你最擅長感興趣的,不要為了賺錢而賺錢。」莫子凡提議道。

  「我最擅長什麼?」

  「你能吃,什麼都吃,特別能搶我的吃的……」怨念的濤哥絞盡腦汁,努力挖掘邪惡的嚴靜,在他純情處男的心尖尖上,早已黑化的長處,「還有每次都輕輕鬆鬆,考雙百,學習巨牛,冷艷高貴學霸畜生啊。」

  「……學習,嚴靜帶你學數學。哈哈好主意,我要寫書,總結小學數學的學習方法!」嚴靜靈機一動,嚴博士20多年數學的功底,學數學苦大仇深的心得、捷徑、血淚史一籮筐,十天半個月都說不完。

  「好耶,把你六年級的家庭作業、考試題啥的,全部解題步驟、答案通通寫上啊,我預定一本。」數學又沒得滿分的濤哥,求秘訣若渴。

  「奶奶退休前在出版社工作過,你寫好了,讓她幫你聯繫出版。」莫子凡讚許的點點頭。

  「太好了!愛死你了,莫掌門!!」拿定主意、銷路,心花怒放的嚴靜,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莫子凡,激動萬分、使勁的親了下他如玉的臉龐。

  淡淡的清香入懷,莫子凡如電擊般酥麻,粉唇輕觸肌膚的熱氣熏染,臉不停的痙攣顫抖,一觸即離的瞬間,熱度佈滿面頰,幾欲摟住她的腰貼的更緊,觸的更深。

  「我也要。啊~」什麼都愛跟風的濤哥,索吻的撒嬌聲剛出口,就被莫子凡扔過來的大靠墊擊中。

  「抱著自己啃去。」莫掌門接著扔過去一個大蘋果。

  春心萌動的陽光處男索吻,憑什麼受侮辱、外加被毆打?!艷福不淺的男神,何苦為難吃齋念佛的吊絲宅男!鬱悶的濤哥抱著靠墊,頂著莫男神強大、惡狠狠的視覺壓力,不得不強顏歡笑、慾求不滿的吃起了蘋果。唉,索吻不成,只能自己擼,大吃洩慾了,再表野蠻,再表帶著深沉的愛砸我了啊。

  看著不鬧騰了的胖濤子,紅臉莫子凡安心的笑了。

  一天一個蘋果,吃貨遠離我,此話不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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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03:12 |只看該作者
☆ 11、還記得哈德遜河畔的狐狸「王」嗎?

  ——我們的愛情就像二元一次方程組,a simple idea,因為第三個未知數的插入,卻變得複雜。

  「古希臘數學家丟番圖的墓碑上,寫著這樣的墓誌銘:

  上帝給予的童年佔六分之一,

  又過了十二分之一,兩頰長胡,

  再過七分之一,點燃起結婚的蠟燭。

  五年之後天賜貴子,

  可憐遲到的愛子,享年僅及其父之半,便進入冰冷的墓。

  又過了四年,悲傷的他也走完了人生的旅途。

  兩千多年前,代數學之父「丟番圖」,用這樣樸素真實的語言,來演繹他悲歡離合的一生。隱含在一元一次人生方程式中的未知數,解答了他和愛子的年齡密碼。人生,也許終究不過一道小小的數學題,充滿未知數的過程裡,決定最終答案的,只有我們自己。」

  沉浸在寫書熱情中的嚴靜,閉關修煉七七四十九天,終於悟得通天大道,小有所成。拿著厚厚一摞《小眼睛帶你學小學數學》的原稿,臉色蒼白的嚴靜百感交集。奧數題,我錯了,對不起,真心不容易啊,能把數學心得修煉成種田、修真文話癆長篇風格的,絕對不是人,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你這是走火入魔了?咋還整了個煙熏妝啊?」看著蟄伏一個多月才出關,小臉煞白的嚴靜,濤哥驚的,把葡萄籽都吞了下去。

  「我這是黑眼圈!寫書難啊,難於上青天啊。七七四十九天不食人間煙火,再渡個十八重天雷劫,修為登峰造極、舉世無雙的姐,這就要羽化升仙了。八戒,來,快隨師傅我一同西去,拜見我佛,求取真經,已成正果。」抓走眼前的水果盤,嚴靜高聲調侃,最近又白胖了一圈的濤哥。

  「本是同胖人,相煎何太急。小心俺老豬破戒,一口吃了你,當下酒菜。」濤哥說著火速搶走果盤中僅剩的一串香蕉。

  拿著空盤的嚴靜大叫:「悟空,你在哪裡,快來收妖怪,有人要吃師傅的唐僧肉了!」

  正在欣賞嚴靜書稿的莫子凡,無奈的搖搖頭,這倆鬧心的吃貨,一見面不搶吃的那絕對是新聞奇跡了。「給。」 莫子凡遞給嚴靜一個大橙子,墨黑的眼睛裡噙滿寵溺的笑意。

  「獎勵你的。沒有照本宣科、填鴨式的羅列抽像概念,卻用輕鬆有趣的圖畫、小故事來解讀數學。書寫的不錯。」

  得到毒舌奧數帝,開天闢地頭一回的交口稱讚,嚴靜心花怒放,「掌門,你看賣幾錢合適啊?」

  「……小財迷。」莫子凡失笑,在他的心底,她的任何作品都價值連城,如無價珍寶。

  「我也瞻仰下。」滿嘴香蕉的濤哥搶過原稿,「這位古希臘數學家,老親切了啊,看來祖籍我大□□的新疆啊,名字叫圖魯番,咱八百年前的親人啊。」

  嚴靜:「……哥,人家明明是叫丟番圖。」

  濤哥:「對不住啊,丟番叔,跑偏兒看錯,把你名字看反了。『我愛數學,數學愛我』,你這口號不錯也。 『我愛蕃薯,蕃薯愛我』,果真是神書啊,媽媽,我也會舉一反三了。」

  嚴靜:「丟蕃薯?我愛蕃薯!這位壯士,敢問您正在觀賞的是舌尖上的中國、食全食美、天天飲食、《大廚聖經》還是《家庭實用菜譜大全》啊?」

  濤哥憨憨的笑了,「 不提吃的我心癢癢啊,這哪是食譜啊。完全是數學界的心靈雞湯,即將掀起數學學習革命的,百分百神作啊!」

  「真的?既然咱這本書,這麼奪人眼球、渾然天成、高端奢侈、全球唯一,全手工打造,你打算出多少銀子收了它?」嚴靜開心的眼睛都亮了。

  「比真金還真,我一分錢都不出。」看著嚴靜漸漸瞇起的紅眼珠,手上高高舉起的大靠墊,濤哥迅速逃竄到莫子凡身後,露出大腦袋連連求饒:「咱這交情,談錢多俗氣啊,女俠,霸王,女代王,我用一筐蕃薯換。」

  嚴靜黯然歎了口氣,悲涼的道:「唉,難道我只有賣紅薯的命?」

  莫子凡微微一怔,用胳膊掐住濤哥探出頭的脖子,「女代王,小的抓住王大蕃薯了,咱們今天來炒蕃薯泥!」

  莫子凡剪刀手下,努力掙扎的濤哥驚呼:「師傅、大師兄,快來救我啊。」

  看著被莫子凡手臂圈住,濤哥迅速透紅的圓臉,嚴靜和被人念叨、召喚、忙得不行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金剛鐵胳膊啊,莫掌門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您老人家,不是黃澄澄、亮彤彤的「少林寺十八銅人」還俗的?

  不久,在王奶奶推薦出版之後,「熟讀《小眼睛》不會做題也會背。」的slogan,讓Geek嚴博士的著作《小眼睛帶你學小學數學》全城熱銷。看著如雪片般飛來的熱心讀者來信,第一次因為數學而得來的認可、成就感,讓嚴靜激動的留下淚來。她今日收穫的所有善果,全來自於上輩子努力學數學,一粒一粒種下的因,天道酬勤,功不唐捐,古人誠不欺我。

  「奶奶讓我給你的稿費,小眼睛銷量破萬,恭喜。」當莫子凡把熱乎乎的稿費,拿給嚴靜的時候,為數學而數學的嚴博士,也不禁為黃白之物而欣喜。

  姐這輩子第一次賺錢了!賺錢了!賺錢了!買了白菜送給媽!讓她不煩不躁吃得好,和我一樣美貌如花!

  「哎呀媽呀,一夜暴富,這是要發丫哈哈哈,不過有點小杯水車薪啊,還是買不起房子。」嚴靜嘴上叨咕著,為了包租婆的夢想,吃著白菜,pia pia的,咱接著奮鬥哈~(請大膽的用小瀋陽的口氣亂帶入)。

  「給。」莫子凡遞給她三張房產證。

  「北京的房子。哇,你真的買了。」在此刻首都樓市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嚴靜似乎已經看到了它即將破繭成蝶的曙光。「跟你交換啊。」嚴靜笑著,大言不慚的,把自己還不夠塞牙縫,買個首都一居室廁所的稿費,一股腦塞給莫子凡。

  「好啊。你拿著吧包租婆。」把稿費退還給瞠目結舌的嚴靜,莫子凡溫柔的笑了,純淨的眸子綻放醉人的光芒,清俊勝畫。

  「莫掌門大善人啊,堪比財神下凡,彌勒佛轉世!」嚴靜喜不自主的親了一口房產證。

  盯著一親芳澤的房產證,莫子凡徐徐的說:「太少了,等10萬美金你全攢齊了,再一起給我。」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剛被天上掉餡餅砸到忘形的嚴靜感歎,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好吧。不買也行,拿去出租賣掉投資都隨你,三七分成。」莫子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四六分成,不然不幹。」嚴靜小算盤打得啪啦啪啦直響。

  「好啊,我四你六,很公平。」莫子凡壞壞的歪起嘴角。

  「……」嚴靜無語哽咽,「還是三七吧。」

  「Deal!可以,你三我七,更合理了。」 莫子凡故作詫異。

  嚴靜有快要昏倒的衝動,沒抓著狐狸反惹了一身騷,有木有啊!中招了,故意陷害她。太奴役,太剝削勞動人民了,代表月亮鄙視你。銀河系還有比莫掌門,更狡詐的奸佞之徒嗎?

  莫子凡再次呼嚕呼嚕炸了毛的嚴靜,光風霽月的輕笑道,「五五分成,虧了我買單。」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是小狗。」嚴靜豪氣萬丈的伸出小拇指。

  白皙的手指似是一種無言的邀請,莫子凡蠢蠢欲動,伸出小拇指,雙指纏繞承諾誓言。一勾千鈞,勾勾誓心,也許未來物是人非,世事變遷,無論蒼老如何墮落了青春,他唯願一生有你。

  「對了,還要蓋章的。」嚴靜的笑純純的,暖陽般甜美溫馨。

  拇指輕觸,盟誓訂約,就讓我們的約定,一百年,一萬年都不改變。不,愛,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哇與時俱進,緊跟時尚啊,你們也在跟風做拇指操?我奶奶天天做這個,預防老年癡呆。」濤哥不知道打哪個旮瘩躥出來,興奮的嚷嚷。

  「……」嚴靜。

  「……其實我們在跳中老年廣場舞。」莫子凡面無表情的亂忽悠。這個總是破壞氛圍的呆子濤。

  「我也會,你們看,迷人的秧歌兒扭起來~」

  看著撅起屁股自唱自扭,不亦樂乎的濤哥,嚴靜被雷的外焦裡嫩。額的親人,全才啊,東北大秧歌你也會!祥瑞御免,家宅平安。用生命在舞蹈的孩紙,不去「跳大神」真是太屈才了!

  本著精神文明、物質文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原則,款爺嚴靜揣著剛到手的稿費,豪氣的拉著濤哥、莫掌門出門瀟灑去了,今天吃啥姐請客!

  熱鬧的商場附近,正在舉辦美食節,吃貨二人組瞬間不淡定了。烤魷魚、糖火燒、擔擔面、炸鵪鶉,酸辣粉一個也不能少,撒了歡的吃貨,裝著一肚子的鹵烤煎炒炸貨,從各個攤位一通三光式掃蕩。

  「哪裡有炸蜈蚣、烤蠍子啊?」濤哥意猶未盡的咋吧著嘴。

  「你這個五毒教的大變態!我也就只吃過炸知了啊。」孤陋寡聞的偽膽小星人嚴靜,有點接受無能。

  「土了吧你,炸蜈蚣可香了,嘖嘖,那味道洪七公的最愛啊,香就一個字。」重口味的濤哥,口水都掉出來了。

  「你吃給我看看,想著味道就很玄幻啊。」嚴靜指著不遠處的炸蟲子攤,使勁攛掇濤哥。

  「你吃嗎?」從不挑食、吃嘛嘛香的濤哥,舉著一串油亮亮的炸蜈蚣,興沖沖的買了回來。

  「不要啊,太勁爆了,姐害怕,掌門,我做不到啊……」嚴靜瞟了一眼,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躲在莫子凡身後,不敢直視40條腿20節的黑亮蜈蚣精,密集恐懼症爆發。

  莫子凡幫著嚴靜問道,「味道怎麼樣?」

  「比蟑螂香。」濤哥意猶未盡的嚼著,蜈蚣腿有點塞牙啊,「老闆,再來串炸蜘蛛。」

  「蟑螂!!還有盤絲洞七仙姑蜘蛛精!?吃下去那不是滿嘴的絲……」嚴靜想像無能,腦補濤哥津津有味進食毒物的下一個恐怖畫面。「掌門,你吃嗎?」

  「我吃素。」看著莫子凡糾結得很到位的表情,嚴靜有種跋山涉水,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覺。

  「你剛不是吃烤羊肉串了嗎?太慫了。」吃了毒物的濤哥如同吃了豹子膽,不知天高地厚的吐槽道。

  「從現在開始到離開這個攤子前,我都吃素。你多吃點以形補形啊。」 莫掌門果斷牽起嚴靜軟軟肉肉的手,遠離毒物攤。

  被抓了30秒,嚴靜才反應過來,腦袋短路,整個心都在狂跳。莫子凡的手掌很大,熱乎乎的掌心給人難以名狀的安全感。那一刻,時間似乎都已靜止,人潮洶湧的美食步行街,只有雙手緊握、心跳加速、耳根通紅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前行,不捨得鬆開。

  手心冒汗、緊張萬分的嚴靜,剛想把手抽出來,卻震驚的看到糖葫蘆攤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

  還記得上輩子哈德遜河畔的王悅嗎?將來時的繼母王悅,和大前天還號稱對老媽的愛情海枯石爛、矢志不渝的嚴爸爸!

  人約黃昏後的是梁山伯祝英台、牛郎七仙女、許仙白素貞,還是潘金蓮與西門慶?不管你是初戀情人、紅顏知己、老相好、抑或第三者,她不做觀音寧做法海,這千年的狐狸「王」,走著瞧,這輩子休想再把你的名字寫進她家戶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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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03:29 |只看該作者
☆ 12、狐狸「王」的誘惑

  一張木桌、一口鐵鍋、一面轉盤,掛滿了各式各樣、晶瑩剔透竹籤糖畫的「轉糖」小攤,濃濃的麥芽糖香味瀰漫。撲鼻而來的空氣,都變得極端甜膩誘人。大火加熱麥芽糖,溫度升高的酯類分子,永無休止的,做著無規則的擴散運動。

  麥芽糖熬啊熬,蹲下大半天了,躲在轉糖攤旁邊的嚴靜、莫子凡二位「偷窺神」,都快熬成阿香婆了。正前方,糖葫蘆攤旁邊的騷狐狸「王」,還在一臉嬌羞的,對著嚴爸爸盡訴衷腸。

  狐狸「王」,您老人家屬仙人掌的啊,吧唧這麼半天了,口還不乾啊!?

  「姑娘啊,轉個糖不?」長鬍子轉糖老人,看著身邊蹲了一個小時,還不肯挪窩的俏姑娘、帥小伙,笑開了一臉盤根錯節的風情小褶子。

  腿酸、頭暈、血液不暢、蹲得都快下雞蛋的嚴靜,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一聲,拿出零錢遞給老人。隨意轉了下轉盤上的指針。眼睛依舊泛著綠光,幽幽的盯著狐狸「王」。

  「龍鳳呈祥!姑娘好運氣。喲喝,畫龍鳳呈祥了!啊海喲~」轉糖老人耍著把式,氣勢恢宏地吆喝著號子。孩子們、大人們都一窩蜂地聚集過來,等待老藝術家,在白石板上,龍飛鳳舞的揚勺勾畫。

  那邊要攀龍附鳳的狐狸「王」,都快要顛龍倒鳳了,她還轉出個大獎「龍鳳呈祥」來應景。嚴靜無語的腹誹,他閻王爺的,兩輩子了,姐從來就沒這麼好的手氣過。

  埋伏在攤邊,蹲著種蘑菇的兩娃,在眾目睽睽下進退兩難。「你先撤我掩護」,莫子凡暗送秋波,嚴靜會意的低下頭,蹲下慢慢橫著「螃蟹」小碎步挪開。

  「小靜!」嚴爸爸驚訝的聲音傳來。

  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打草驚蛇,埋伏偷窺,徹底全軍覆沒!你說悄麼悄整點偷窺的事,咋這麼難呢?

  「爸爸,我媽呢?」嚴靜站起身,假意的拍著身上壓根就不存在的灰。

  「你媽在單位,你不是下午在同學家練書法嗎?」嚴爸爸絲毫不像、姦情被抓包,格外的沉著冷靜。

  「嚴總,這就是小靜吧,好漂亮。」狐狸「王」閃亮登場,虛情假意地插了一嘴。

  「王姐姐,你好。」嚴靜笑得無比純良。

  「這孩子嘴甜,你怎麼知道阿姨姓王啊?」 狐狸「王」皮笑肉不笑。

  「猜的,姐姐一看就是小三……還多一道,王霸的氣質啊。」嚴靜慢慢的大喘氣,若有閒暇的欣賞,「大王八」王悅一連三變的難看臉色。

  「姑娘,你的龍鳳呈祥。」轉糖老人笑得菊花綻放的臉,適時的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莫子凡接過糖畫的竹籤,拉起嚴靜的手,用力的握著,彷彿要把心頭凝聚的所有力量,安慰傳遞給她。「叔叔,您好。我叫莫子凡,嚴靜的同學。今天我們出來采風。」

  看著眼前如仙童般靈秀的美少年,霸道地緊握自家閨女的鹹豬手,嚴爸爸冷靜的臉色,瞬間千變萬化,醋意大發。一把抓過嚴靜的另一隻手,十指緊扣。

  「手怎麼會這麼涼?」爸爸關愛的聲音,如鳴鐘般,敲進嚴靜的耳膜,一句話觸動她的心。

  莫斯科相不相信眼淚,她不知道。這輩子沒有懦弱、不要屈服的嚴靜,此刻心酸得淚流不止。手涼沒人疼,但手冷好過心冷。藏著的陰狐狸嚇人,明著的狐狸「王」不可怕,為了媽媽、爸爸、為了自己、為了整個家,嚴靜,燃燒你小宇宙,戰鬥吧!

  「爸爸我心裡冷,咱們回家吧。」無聲哭得憔悴的嚴靜,眼神沒有焦距般,空洞的望著前方。

  「好,咱們回家。」嚴爸爸心疼的抓緊女兒,向王悅抱歉的一笑,拉著一溜兩個娃,離開了是非之地。

  路過毒蟲攤,被人遺忘多時,還在吃蜘蛛的濤哥,手舉一大把油炸蠍子、蜈蚣、蜘蛛、海馬、海星、蠶蛹,重口味大薈萃,一臉懵懂的飛了出來,「等等我啊。」

  嚴靜舔著莫子凡遞過來的「龍鳳呈祥」,甜絲絲的,咬下一口薄薄的金黃色麥芽糖鳳頭,酥脆潤滑,甘之如飴蜜。回頭望著遠處,還在原地不甘張望的王悅。

  這輩子,你是誰的蜜糖,又是誰的砒、霜呢?

  有人說砒、霜也是甜的,這甜蜜的狐狸□□,是不是比蜜糖更深刻、更刻骨銘心?Who knows, Who cares?鼎鑊甘如飴,看你這次求之可不可得!

  嚴靜張嘴無聲的說著:再見,繼母,永遠不見。

  嚴爸爸牽著一連串三個娃,回到家中。才發現後面又多了一個跟班。一口轉糖,一口炸蟲子,大快朵頤「拔絲蜈蚣」的圓乎臉小胖子。這是誰家的毒孩子啊?

  「爸爸,他是我同學王濤濤。」嚴靜忙著介紹,小聲耳語,「他這是以毒攻毒。」

  嚴爸爸明瞭的點頭。哦,這小胖伢肯定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都不能停啊。

  招待莫子凡、濤哥在客廳沙發坐下,嚴爸爸忙著去燒水、泡果珍,嚴靜忍不住急切傾訴、詢問的心情,拿著蘋果尾隨著父親走進廚房。

  「小靜先洗蘋果吧,爸爸等會再接水。」嚴爸爸笑著讓出水龍頭。

  「爸爸,那個王阿姨是幹什麼的?」 潺潺的流水中,嚴靜白玉的小手,使勁蹭著蘋果皮。

  輕輕洗去的,只能是表面淺淺的塵埃,深入骨髓、歲月沉積的污垢,又如何沖淡?

  「她是新來的秘書,今天我們在附近談項目,她非要去買糖葫蘆吃,碰巧看見你們了。」嚴爸爸坦蕩蕩的看著閨女,今天怎麼這麼八卦,好打聽?不管怎樣,跟爸爸談心,總比跟小白臉侉天(武漢方言:聊天)要好。

  還好,發現的早,原來爸爸現在對她沒有任何感情。放下心來的嚴靜,決定下一劑猛藥,打好預防針,徹底捅開這層曖昧的窗戶紙。

  「爸爸,果珍在60年代,曾經是美國文化的象徵,深得宇航員的鍾愛,不過現在美國,幾乎已經下架銷聲匿跡了,在第三世界國家卻熱銷走俏。您知道為什麼?」

  「便宜好喝但是沒有營養?」嚴爸爸試著回答道。

  「對,價格低廉,空有甜膩膩的口感,全是香精、糖精顆粒,沒有營養甚至有害的垃圾,明知道不好,為什麼還要喝?或許我們只是貪戀那短暫的甜蜜,外來的月亮,看上去是那麼冰清玉潔、嬌媚無瑕,內裡卻是催人命的□□。也許我們只是習慣了,審美疲勞了,忘記真正沁人心脾、回味悠長的,卻是糟糠之物。爸爸,還是泡益壽延年的菊花茶吧。」嚴靜一通連珠炮似的話語,猛的砸到嚴爸爸的心坎裡。

  閨女,心裡敞亮,說的對啊!莫子凡那種,外來的小白臉,長得再好看,內裡都是狡猾狡猾的,不要被騙啊,還是爸爸的懷抱實在安全啊。

  慷慨陳詞的嚴靜,完全沒有料到,自己一直在雞同鴨講、對牛談琴。「爸,您覺得是王阿姨好看,還是媽媽好看啊?」嚴靜繼續旁敲側擊父親的心思。

  「質疑你爸我的審美啊!誰能有你媽,貌美如花、能文能武啊!王阿姨那種小鼻子小眼,沒事嬌滴滴、苦哈哈、小家子氣的一套,你可千萬別學啊。不喜慶。」嚴爸爸皺著眉,吐槽小白花型的狐狸「王」。

  原來爸爸不好那一口啊。老媽確實膚白、腰細、胸大、性感迷人。可是上輩子,為什麼她爸還是和王悅走到一起了呢?難道真的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能讓老爸把審美三觀都改了的小三,不是善茬啊。

  「嗯,王阿姨一看,就是瞄準爸爸的錢、色、地位,準備禍害咱家來的,趕緊把她調走吧。」既然嚴爸三觀很正,嚴靜也懶得掩飾司馬昭之心,直中主題。

  難得和女兒談心的嚴爸爸,被直白的閨女,說的一愣一愣的,「是啊,你爸我,這麼風韻猶存,絕對不能被別有用心的人給禍害了。還是換個男秘書靠譜、保險。」

  嚴靜終於滿意的會心一笑,響鼓不用重捶敲啊。有了冰雪聰明的老爸,「不為三,不成活」的狐狸「王」都是浮雲,有什麼後招儘管放馬過來。

  喝著菊花茶,吃著炸蠍子的濤哥,這組合怎麼看都怎麼怪異。心情雷陣雨轉晴的嚴靜,揶揄道:「今天你吃了這麼多毒物,補的大發了,剛好喝點崑崙山雪域野菊花下火。」

  「我五毒教教眾,腫麼能喝崑崙派的菊花!靜啊,給我來瓶冰鎮可樂吧,太燙舌頭了。」 心急喝不了熱茶的濤哥,無奈的晾著舌頭,活脫脫一個鬥牛犬。

  看著梨渦再現、精神滿滿的嚴靜,看來父女談的不錯,莫子凡默默歎口氣,安下心來。

  第一次走進嚴靜的香閨,一張書桌,一個大書櫃,一個帶鏡子的衣櫃,一張床,沒有任何的裝飾,連窗簾都是素色的。

  「靜啊,你這麼粉紅一個人,房裡怎麼這麼素,連個玩具都沒有,吃齋學佛啊?」濤哥驚訝於空蕩、簡約、純爺們風格的屋內裝潢。

  「我爸主張玩物喪志,不許花哨,亂了奮發向上的鬥志,我只能樸素在外,金玉其中。你懂的。」嚴靜悄聲關上屋門,神神秘密的打開抽屜,一個白色的小紙盒裡面,白白胖胖的蠶寶寶在嫩桑葉上蠕動。

  「白加黑,吃了嗎?今天來客人了。」嚴靜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雪白的蠶寶寶,生怕驚擾它般,輕聲細語。

  看著一伸一縮吃個不停,壓根沒空搭理嚴靜的鱗翅目動物,莫子凡看著直肉麻。好好的飛蛾幼蟲cosplay沒骨頭的環節動物蚯蚓幹嘛,沒節操的二貨。

  「你喜歡這種很白很粗很長,能伸能縮的動物?」莫子凡試著碰了一下蠶寶寶「白加黑」,頭皮發毛,有一種一腳踩下去,拿去餵雞的衝動。環節動物,實在是很難愛屋及烏啊。

  「很白很粗很長、能伸能縮……」嚴靜怎麼琢磨,都覺得莫掌門比喻的極其不和諧,「我寂寞的時候和它說說話,鼓勵它,就像激勵自己。從卵到幼蟲,糾結成蛹,破繭而出,羽化成蛾。親歷這一切生命的蛻變輪迴,就像重獲新生,很詩意、很神奇不是嗎?」

  在生活中,我們又何嘗不是那小小的蠶,作繭自縛,只有咬破自己構築的堅硬外殼,歷經苦痛,才能重生。

  「破繭成蝶、鳳凰涅槃,蛻變還是腐爛的抉擇。」莫子凡若有所思的看著,瞬間似乎可愛、聖潔許多的「白加黑」。

  情不自禁握住嚴靜的小手,低聲說道,「寂寞了、難過了,帶著白加黑來找我,我總在這裡。」陪著你,攜手苦痛掙扎、展翅飛翔。

  「小白啊,多吃點。」那邊自娛自樂、宅心仁厚的濤哥,趁嚴靜不備,偷偷拿著桑葉喂蠶。流著口水,眼泛紅光嘟囔著,「小白啊,濤哥勸你多吃點,表減肥,嫩還是太瘦了,不夠塞牙縫啊,再養肥點,炸了更香脆。」

  白加黑:「一念之慈,萬物皆善。施主,我家破人亡、老弱殘病、妻離子散、無親無故,霉翻了,誰吃誰鬧肚子。福心啊,可憐可憐小蟲子,表吃我啊~。」

  有啥吃啥、吃嘛都香、從不挑食的濤哥:「最近便便乾燥,剛好除宿便、清腸胃、排毒素、減小肚腩。感恩了,油炸、紅燒還是糖醋好呢?小白啊,你的選擇,你決定哦!」

  白加黑:「嫩這個邪惡的銀,嫩絕對是蟲子界的哥斯拉、終結者、怪獸Kaiju啊!有怪獸啊,額的機甲獵人Jaeger,快來打怪獸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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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03:42 |只看該作者
☆ 13、間接接吻

  和狐狸「王」的相遇,彷彿一場噩夢。夢醒了,一切虛幻煙消雲散。聽話的嚴爸爸火速調走了王悅,換來一位面容嬌羞、膀大腰圓、健碩威猛、疑似搞基的新晉「壯漢子」男秘書。

  據說他面試的時候,質樸、實在的自我介紹,森森的打動了嚴經理:「經理,俺是個又直又黑的粗人,而且長的不行。俺會全心全意的,讓您滿意……」

  茶餘飯後,嚴靜試探的問媽媽:「如果有人找媽示威,說和咱爸有一腿。媽,您打算怎麼辦?」

  「誰這麼不開眼啊,看上老嚴頭,不找個更年輕、更帥點的。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你爸要是變了心,我就走的遠遠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媽媽笑著敷衍「莫須有」的提問。

  離開?難道上輩子媽媽,驕傲的不告而別,不是為了別的男人,而是為了這個女人?

  當嚴靜再次接到王悅的電話時,她才意識到,原來夢魘沒有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

  「嚴經理在家嗎?」王悅知性中帶著懵懂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不在。您有什麼事嗎?」嚴靜努力壓抑住不悅的心情。

  「哦,小靜啊,最近好嗎?公司現在有急事找你爸。」王悅依稀聽出小靜的聲音,和顏悅色的套著近乎。

  「我爸在新華書店裡看書,你去一層文史類旁邊找他吧。再見。」嚴靜不跟她廢話,迅速掛斷,拔下電話線水晶頭。

  「靜啊,你不是趕著去新華書店嗎?怎麼還沒出發?爸爸再給你50快錢吧。」

  「爸,錢夠了,我這就走。今天您和媽媽,好好的花前月下、二人世界啊。嘿嘿」嚴靜笑著飛奔出家門。

  新華書店裡,莫子凡早已等候多時。

  「不好意思,遲到了。接到一個走召噁心人的電話。」嚴靜上氣不接下氣的,連連抱歉作揖。

  「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是不是有求於我啊?」莫子凡輕輕拍著嚴靜的後背,幫她順氣。

  「掌門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冰雪啊。」嚴靜撲閃著崇拜的大眼睛,淺淺梨渦笑。

  「對付惡人,自然得靠我莫掌門。」 莫子凡瞬間氣場強大、霸氣四溢。

  萬人敬仰的莫掌門,您絕對是男神的化身,地獄的使者。嚴靜不能更贊同的點了點頭:「對付打電話騷擾別人家庭,神憎人厭的壞人,你有什麼好招?」

  「你是打算人道毀滅、釜底抽薪、以毒攻毒,還是兩敗俱傷呢?」莫子凡微瞇著雙眼,風情萬種的壞笑。

  「兩敗俱傷我懂,就是跟她死磕、肉搏嘛,傷人一百,自損八十,不值當。人道毀滅、釜底抽薪、以毒攻毒,聽起來都很fancy,感覺不錯啊。有什麼講頭?」嚴靜再次對莫子凡的城府、心機、腹黑功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人道,人之道在於傳承。此人道毀滅,在這裡意味不能人道。感情上釜底抽薪,就是分析對方積極主動騷擾的原因,是為錢、為色、還是為人,消滅其存在和產生的根源。以毒攻毒,更簡單了,找個更陰魂不散的異性,去折騰騷擾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莫子凡娓娓道來。

  「她來了!」說話間,嚴靜瞥見書店門外,走進一位白衣飄飄、我見猶憐的女人。

  穿著7寸的高跟鞋來辦急事!「此恨比天高」,狐狸「王」來勢洶洶,怕是要逆天啊。

  「你等著啊,待我去會一會她。」嚴靜徑直向王悅走去。

  「小靜?」王悅很是意外的看著嚴靜的靠近。

  「嗯,我爸不在這裡,您貌似也沒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走吧,咱們談談吧。」嚴靜開門見山、直抒胸臆。

  王悅好笑的跟在小姑娘身後,走進書店隔壁的麥當勞店。瓷磚地面滑滑的,像溜冰一樣前行的王悅,走路的感覺「很崴腳」。專注於「噠噠噠」的高跟鞋擊打聲,她始終沒有發現,身後莫子凡的尾隨。

  「就坐這兒吧。話不多,我就不請您喝飲料了。」嚴靜坐進沒人的角落,等待細高跟蹣跚的靠近。

  不穿高跟鞋的女人,就談不上性感。可此時藝高人膽大的王悅,「像小腳婆娘過獨木橋」般晃晃悠悠,怕掉進坑裡崴腳,慢慢扶著牆坐下。這姿態,怎麼看都像是在釘子上走鋼絲,獨木橋上唱猴戲,不要命的踩高蹺,玩得就是心跳啊。

  做女人想美,果然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王阿姨,您看上我爸爸的什麼了?他改,還不行嗎?」嚴靜直白的問著。

  「小孩子,亂說什麼?阿姨只是欣賞嚴經理。」王悅乾巴巴的笑著。

  「別人的丈夫父親,確實只能欣賞、遠觀,我爸很愛我媽,而且他不喜歡你這一種類型。你就不要費勁心機,拆散我們一家了。」嚴靜看著王悅尷尬的笑,說的毫不客氣。

  「你這孩子。我不圖你爸的錢、物質,只是單純仰慕他。」死孩子,囂張個什麼!等老娘進了你家門,看你還怎麼得意。王悅臉上不動聲色的笑著,心裡卻怒火四溢,想伸出手,給面前笑的無害、可愛的惡魔,兩個響亮的大耳光。

  「哦您這麼年輕,不為錢又不為色,難道是為了體會那蛋蛋的憂愁、暗戀的錯覺麼?如果評選模範小三、標兵小白花,您絕對可以全票入圍、獨佔鰲頭。」嚴靜忍不住吐槽。

  「你這樣說,太褻瀆我的感情了。我跟你爸在一起很快樂、很幸福、很適合,你要客觀、包容的面對我。」王悅眼角泛淚,振振有詞。

  自說自話的狐狸,這都哪跟哪兒啊?老爸什麼時候跟她有感情過啊!腦子被驢踢了。嚴靜無比懷疑,自己正在和幻想症患者嘮嗑。

  「你癔症了吧。我爸和你從來就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不用幻想小三上位,或者母憑子貴的陰招了。實話告訴你,我爸腎不好,兩年前就已經結紮了。你還是找個能生娃的靠譜男人嫁了,過正常日子吧。」

  嚴靜激動的彪悍話語,把隔壁正在纏綿約會,兩個小拇指就快勾在一起的癡男怨女,驚的險些噴出一大口可樂。

  「你……話不投機半句多!」撕破臉的王悅一臉憤懣,猛的站起身,扶著桌子準備轉身離去。一不小心滑了一下,細高跟崴了腳。

  「慢走不送。挖牆腳傷人品,你的人品餘額顯然不太夠了哦。」看著王悅一瘸一拐的背影,嚴靜大聲諷刺著。

  結紮!臭嘴的小丫頭片子,too young,too simple,too naive 太天真了。打個蝴蝶結都可以解開,即使是個死疙瘩,老娘也可以拿把剪刀,解扎給你看。哼,走著瞧。遠去的王悅,帶著沖天的怨氣,消失在人潮人海中。

  「咚咚」,兩杯冰茶突然放在嚴靜的桌上。莫子凡笑得溫柔,「口都說干了吧,衝鋒陷陣的鐵血戰士,辛苦了,異形都落荒而逃了,咱喝點水。」

  「這麼貼心,好人,謝謝!」口乾舌燥的嚴靜,開心的一口一下喝了兩口。一杯冰紅茶,一杯冰綠茶,還不同口味。

  莫掌門太有sense,老有品位了。

  她喝了他自己剛喝過的冰紅茶!莫子凡古怪的臉發熱、心發燙。「這杯是我的!」不敢直視嚴靜桃紅色的櫻桃小口,莫子凡故作鎮定的把吸管放入唇瓣中間,吸了一口。彷彿帶著嚴靜唇齒間淡雅誘人的清香般,無限甜蜜。

  不對,之前他喝的是冰紅茶,錯拿冰綠茶的莫子凡,做賊心虛的猛吸一口,「呃咳咳咳……」緊張得嗆到咳嗽。

  含羞帶怯、滿面發潮紅的莫子凡,此刻有一種……連男生都想要對他犯罪的趕腳。嚴靜挨著莫子凡坐下,輕拍著他的背脊安撫道:「別著急,沒人跟你搶,我就喝了一小咪、咪口。」

  「嗯,談的怎麼樣?」莫子凡忍住心裡,酥麻癢癢的莫名衝動,岔開話題。

  「我用了你說的『人道毀滅』一招,苦口婆心,把我老爸都說得不能人道了。不知道她能聽進去多少。希望她能知難而退,實在不行,只能再陸續上『釜底抽薪、以毒攻毒』兩招了。唉。估計未來的日子,會是如同『曹操八十萬兵馬過獨木橋』般,沒完沒了、永無止境的持久戰啊。」嚴靜喝著冰紅茶,無奈的哀歎。

  「男人四十一枝花,招蜂引蝶在所難免,不用太如臨大敵。只要你爸主義真,咱不用怕那些妖鬼蛇神。」莫子凡安慰道。

  「可有道是『只要主義真,鐵杵磨成針』啊。我好怕滴水石穿,狐狸『王』修成正果、成功上位。」想著上輩子,母親疑雲重重的離開,王悅成為繼母的最終結局,嚴靜憂心忡忡。

  「別擔心,萬事有我。我幫你。」莫子凡堅定的話語,溪水般澄澈的眼神,黑亮深幽,吸人心神。

  嚴靜不由自主的全身心相信。在她重生的十個年頭裡,每一次無助徘徊時,看到身旁暖語寬慰的他,總會無端的平靜安心。這輩子有他的出現,是如此美麗的意外,莫名的讓人傾心、愉悅。

  大戰過後,尤為脆弱的嚴靜,心中默念「我信你!」。沉默著,一把抱住莫子凡,窩在他的懷裡,悶聲低語:「好,謝謝。」

  撫摸著胸前一動不動的小腦袋,父性大發的莫子凡,暗下決定「誰笑在最後,誰笑得最好!王悅,敢叫『望月』,就別再亂蹦躂,否則,看你還能不能活著,看見十五的月亮。」

  與王悅不歡而散之後的一個星期,一級戒備狀態下的嚴靜,展開了比中情局還要縝密的地毯式搜索,偵查與反偵察行動,嚴防死守王小三乘虛而入。終於,在嚴老爸的公文包中,發現了一支唇膏,香奈兒的最新限量款94號粉嫩唇膏。一看就不是她老媽的,她家周老娘一貫走的都是烈焰紅唇、性感妖艷風。這個純真的粉色,嫩的太甲醇了。

  拿著口紅去莫子凡家,找莫軍師商議,混亂的嚴靜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是王悅的唇膏,還是別的小騷狐狸的呢?

  莫子凡淡笑不語。偷偷往男人包裡放唇膏,這種小伎倆,就是赤裸裸的製造誤會,自黑啊。

  「對方這樣做很明顯,就是想讓你媽起疑心,去亂查證,攪渾水。聰明的人要讓麻煩來找你,而不是你去找麻煩。有王悅家裡或者公司的電話號碼嗎?」莫子凡問道。

  「嚴爾摩斯」自豪地一股腦拿出,最近搜集的全部成果。

  審閱著寫滿王悅個人檔案的小本子,莫子凡笑了。

  1.王悅的電話、2.家庭住址、3.出生日期、4.家庭背景、5.興趣愛好、6.工作內容、7.寵物近況,甚至8.三圍大小……她都掌握鳥。分門別類、列表格分析,真是幹什麼事情,連人肉八卦都很有「嚴式」風格,那是相當的學術啊。只要再加個大標題,都可以組織成一篇畢業設計論文了!

  莫子凡拿起話筒,撥號前的瞬間抬頭,莞爾一笑:「唇膏的主人到底是誰?仔細聽,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揭曉幕後黑手的時刻。」

  嚴靜:莫掌門,您以為,您自個兒是劉謙,在打春晚熱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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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03:54 |只看該作者
☆ 14、Woman on top 艷照門

  「您好,請問您是王悅小姐嗎?」莫子凡壓低聲音,刻意低沉的慢語。

  「對啊,你是?」電流壓縮轉換,傳來王悅的疑問。

  「我是香奈兒化妝品銷售部代表,您最近買過一隻香奈兒新款粉色唇膏對嗎?」莫子凡繼續保持著波瀾不驚的語調。

  「對啊,是94號限量款唇膏。」王悅答的乾脆肯定。

  「現在我們為了推出新的男士香水,有問卷調查活動,能耽誤您一分鐘嗎?」莫子凡低沉磁性的假聲,帶著一絲慵懶閒適,充滿讓人信服聆聽的慾望。

  「呵呵,我是你們化妝品的忠實用戶,很高興參與調查。」王悅笑著回答。

  嚴靜捂著嘴憋住笑意,看你裝模作樣,待會莫掌門把你家戶口本問個底掉。

  「王小姐的月收入多少?平時休閒喜歡去什麼地方?您喜歡什麼長相或者特質的男士?您喜歡您的男朋友使用什麼香型的香水?」一大串的瑣碎問題,從莫子凡口中徐徐問出。王悅答的很是認真細緻。拿到幾個問題的答案後,莫子凡感謝著,立即掛了線。

  嚴靜火山爆發般,笑得花枝亂顫,「你簡直比表演系畢業的還會演,連台詞都是即興的。直接去當聲優吧,莫掌門磁性的聲音,絕對是中老年婦女殺手。」

  「今天我就要拿你開刀,做你這個少女的殺手!」莫子凡猛的撲過來,整個身體都壓在嚴靜身上,一隻手輕輕掐住她白嫩的脖子,另一隻手摸向紅撲撲的瓜子臉,慢慢俯下身子。

  前一秒鐘笑得快岔氣,後一秒突然被推倒的嚴靜,呆愣愣的如砧板上的鮮肉,任莫子凡上下其手,毫無招架之力。

  莫子凡在快要親到的距離驟然停住,嘴角一勾微微偏頭,輕輕的往嚴靜的脖子上吹氣。

  吹一口氣一身雞皮疙瘩的嚴靜,酥酥軟軟、全身發麻,可是感覺卻無端的好得要命。「掌門,往耳朵後面吹點,那兒有點癢。」

  看著享受得不行、樂在其中的嚴靜,莫子凡邪惡的笑著,一鼓作氣,伸出濕濕的舌頭,輕舔嚴靜的耳廓,一口咬住耳垂。被壓癱軟在沙發上,臉紅脖子粗的嚴靜,驚呼一聲,「啊。」

  彭彭彭,「孩子們,出來吃湯圓了。」王奶奶的敲門聲,打斷了一室曖昧。呼吸急促、渾身血液沸騰的莫子凡,意猶未盡的站起身。細密的汗珠爬滿少年光潔如玉的額頭,紅艷艷的唇瓣,妖嬈濕潤。

  男孩獨有清草氣息的離開,讓火燒火燎的嚴靜,如釋重負般鬆懈下來。不由自主的迷戀、回味肌膚相親的那些瞬間。有一點刺痛、有一點酸、又有一點麻,輕輕的吹氣,就肆意的挑逗出她身體上每一處的敏感點,從未有過的舒心、戰慄、顫抖。

  重活一世的她,在這個moment,猶如老房子著了火般,不可救藥的渴望,身邊少年的靠近、擁抱、愛撫。

  「我是不是得了Skin hunger皮膚飢渴症?」嚴靜喃喃的自言自語。

  「嗯,你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輕,只有莫大夫能治。」莫子凡驀然抓住嚴靜的手腕,輕輕一扯,捏住她的小臉,望著那誘人的耳垂,再次俯身就咬……

  姦淫擄虐啊!莫掌門,屬狗的,發情了!你才病的不輕,狂犬病啊!

  做得了流氓、扮得了銷售的莫子凡,在第二天就找來了最近閒的發慌,再也不能去遊戲廳了的表哥莫文俊。「這是我表哥莫文俊。」

  183厘米目測80公斤的結實大個,讀高二的莫表哥,站在目前勉強170厘米,小矮個子星人莫子凡旁邊,陽光高大英俊帥氣。人果然是要對比的,看著海拔低一大截的妖孽莫子凡,嚴靜挺直腰桿,笑的眉眼不見,「表哥好,我叫嚴靜。」

  嘿嘿,咱小胖只是暫時的,莫掌門矮是一輩子的。

  莫子凡眸色一沉,不鹹不淡的開口,「笑的像只偷油的老鼠,賊兮兮的幹什麼。顏面神經失調啊。」一見雄性就傻笑,小心長皺紋。「表哥是咱們的外援,以毒攻毒就靠他了。」

  「她常逛書店、愛看電影,喜歡英雄主義的大男人?!好辦,讓兄弟們給她挖個羅曼蒂克、小資的大坑。」莫表哥邪魅的一笑,黑幫老大的霸氣側漏。

  「表哥是丐幫、天地會,還是其他神秘有關部門的總扛把子啊?咱不要太血腥、太暴力,最好是不費一槍一彈,和平革命啊。」嚴靜悄悄拉過莫子凡,低聲耳語。

  「表哥是部隊大院長大的,武術冠軍,從小打架都少不了他。放心,骨子裡正直,從不打女人。」莫子凡說話的熱氣,吹入嚴靜的耳洞,麻麻的瘙癢難耐。

  莫表哥看著說得賊歡實,完全當他不存在的「連體人」,笑得意味深長:「別肉麻嘀咕了啊,有外人在呢!」

  親暱的兩人迅速的分開,鎮定的盯著莫表哥。莫文俊看著兩小無猜、乖乖的兩個漂亮孩子,心都軟了。誰捨得讓你們分開啊,濕漉漉的無辜眼神,法海大師都承受不了啊。「別擔心,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哥給你們搞定。」

  三人以嚴肅的科學態度,嚴謹的治學精神,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風,認真分析解讀狐狸「王」的心理喜好,合理的埋伏、挖坑步驟,正確的誘惑操作方法。

  首先,在王悅家蹲點觀察她的作息,掌握她出門的動態,找到伏擊的黃金地點;然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傍晚,英雄救美多次邂逅,打入狐狸巢穴內部;最後,在她喜歡上憂鬱、文藝氣息十足的英雄、高富帥男人之後,彌足深陷的狐狸「王」,哪裡還有空理會「肥矮挫擼」的老嚴頭呢?如此這般這樣那樣,搞定。

  「可是憂鬱、文藝的英雄高富帥男,誰來擔當?這個坑人的假貨,演技得一流啊!」嚴靜疑問道。計謀定了,可是男主角呢?21世紀最貴和最缺的是什麼?人才啊!

  「哥我啊!」莫表哥眨巴著桃花眼,騷氣四溢。

  撲通!莫子凡和嚴靜兩位神仙,同時暈倒。不靠譜啊,一個風騷的男主角,毀了一部虐戀片。

  莫子凡搖頭如搗蒜,「哥,你不行,你太搶戲了。」

  「瞧不起我如花似玉的容顏啊,有本事你來。毛都沒長齊,身高不夠啊。」莫表哥自戀的摸著自己的國字馬臉。

  額的納喀索斯「自戀之神」啊,終於找到莫掌門毒舌的根源了啊。揍在這兒啊,比水仙花還水靈,顧影自憐的莫表哥。

  「算了,我想到了一個新方法。簡便易行,讓她忙得抽不出身。」莫子凡胸有成竹的說,「把她的電話號碼、個人信息放到徵婚中介,不吵死也要騷擾死她。」

  最終,實在找不到滿意男主角的三人,無奈的全票通過,這種洩漏人隱私的陰招。雖然不厚道,但是現在這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三人黨在當下,實在想不出更先進、更科學的不暴力非血腥的方法了。

  聖母點的想,沒準王悅通過這個中介,還能成功找到心中偶像、夢中情人呢。不管怎樣,先小馬過河,走著看看吧。

  莫表哥快刀斬亂麻,在大家還沒來得及後悔之前,把王悅的個人資料,遞交給了「我愛紅娘鵲橋婚姻中介」。雖然名字招牌有點三俗,但是據可靠消息稱,這是一個老多富豪,徵婚用的「高端」婚姻獵頭中介。

  哪個村的土豪劣紳,喜歡這麼樸素直白的招牌?不能細想啊,嚴靜每分每秒都在期盼、祈禱著,來個不開眼的有錢人,趕緊把狐狸「王」領走。

  收了這個妖精吧,包你錢燒的比氣油快,通天無量大功德一件啊。

  平靜了一個星期,嚴老爸的公文包裡,再也沒有出現過奇怪的女人物品。可就在嚴靜安心感歎紅娘鵲橋中心,絕對是「小三進入婚姻圍城的靠譜選擇」,工作做得相當到位時,她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來信。信封上沒有寄件人的姓名、地址,收件人是她媽周燕紅,薄薄的牛皮紙信封裡,似乎裝了5寸照片大小的東西。

  古怪啊,除了出版社轉寄過,給她的讀者來信,周媽媽是從來,都不會收到陌生人信件的。嚴靜遲疑著扣下信件,悄聲溜進臥室。劃開封口,帶著淡淡的波旁香根草香味,一張照片悠悠而來。

  伴著馥郁的乙醛花香調,這是一張血脈膨張的大尺度照片。狗血的男女主角,看得嚴靜無語咋舌!一身半透明熱辣情趣內衣,疑似王悅的女子,跨坐在赤著上圍,平躺床上的男人腰身上。男人的雙手,肆虐的幹著不和諧的事情。

  峰巒起伏間,雪白的溝壑,挺俏的輪廓,微露粉紅的光暈,成熟女性的水嫩、嬌柔,透著神秘的風韻,一覽無餘。半透明睡裙中,若隱若現的蕾絲丁字褲,修長潔白的大腿,纖細的腰肢,S型女人輕咬紅唇,野性挑逗的目光,如媚藥般,隱人遐思。

  勁爆香艷的Cowgirl Position騎乘式肉搏。難道真的是,99%的男人都喜歡「女上男下」,剩下1%的男人,正在幻想著做上面那個?

  「女上男下」的銷魂照片裡,疑似王悅的慾望女,表情撩人勾魂的可圈可點。可是躺著的這位,猛男同胞,為毛帶著嚴經理在公司年會「做報告」的嚴肅、苦逼表情呢?!太不敬業了!這是腫麼個情況?!

  老爸對老媽用情專一、忠貞不二,怎麼會與狐狸「王」,如此高難度的纏綿,不要face的拍照苟、合?小弟弟醬紫灰常容易骨折啊,親!

  明顯的邏輯和事實,打死都絕對不可能啊。嚴靜拿出放大鏡,看她業界良心「技術帝」,火眼金睛還原真相,讓你們這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立刻現原形。

  仔細查看嚴老爸臉部、脖子、肩部各個交界處顏色、質量的細節對比。

  過渡處色帶不自然不均勻,失敗;

  像素點漸變、色彩變化強弱不合理,失敗;

  脖子交接處柔光、細節模糊得比藝術照還朦朧,失敗;

  詭異得改變地球引力場,像雙匯火腿腸一樣的筷子美腿,失敗中的失敗!

  這是哪位世界級Photoshop大師的傑作啊!學過透視學、伯裡曼人體結構、噪聲分析,和傅立葉變換圖像頻譜分析嗎?

  一點都不專業,寄來搞笑的吧。也就騙騙純真的老媽周艷紅。不對啊,收件人的確是她老媽,難道上輩子她媽,真的被這張水貨,合成艷照給騙了,負氣走天涯鳥?

  千古奇冤大烏龍,一負氣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啊。既然「紅娘鵲橋」都攔不住狐狸「王」,看來咱必須得下「釜底抽薪」的猛藥了。

  嚴靜抱著信封、艷照,還有一個剛切開的新鮮大洋蔥。坐在客廳裡,耐心醞釀感情,等待即將下班回家的「嚴冠希哥」。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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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良家婦男的貞潔牌坊

  嚴老爸一打開家門,就看見自家閨女通紅欲哭的眼。往日水靈靈的大眼睛,變得沒有生氣般無助,密佈血絲,眼皮紅腫。咬著嘴唇臉色蒼白的嚴靜,像個無助的孩子,撲進父親的懷抱抽泣。

  「怎麼了靜啊,誰欺負你了?」嚴老爸心疼的輕撫嚴靜。

  「爸爸,那個王悅阿姨寄來裸照,要趕走媽媽,拆散咱們家。」嚴靜遞給嚴老爸照片,悲悲切切的哭訴。

  一貫假道學、閉月羞花、外表優雅,小清新得要屎的嚴爸爸,驟然臉色大變。如野獸般,爆粗、憤怒的咆哮:「這是她奶奶的誰幹的,不堪入目!報警,追究刑事責任,誰害我家破人亡,我讓她牢底坐穿,一輩子吃牢飯吃到死!」

  嚴靜:淚奔,威武霸氣、癡情男子漢啊,雄起了,老爸!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兩輩子了,我第一次真心、發自肺腑的覺得。

  老爸,您果真的不是一個弱受啊。

  柔弱、楚楚可憐小白花上身,演得正起勁的嚴靜,快要笑尿了。讓小□□出,勸小姐從良,捨警察叔叔其誰?

  可是沒有寄件人地址,就憑借一張帶著香奈兒5號香水味的合成照片,匿名信怎麼查?靠郵戳查出投遞的郵筒,沒有監控錄像怎麼辦?靠筆跡?大海撈針,萬一人家是叫隔壁老王家的鬥牛犬,用腳丫子鬼畫符寫的字呢?

  「爸爸,三思啊,收集證據才能舉報。雞毛蒜皮、沒頭沒腦的一封匿名信,會給警察叔叔添亂的。」嚴靜理性冷靜的分析道,「關鍵是,怕她還有什麼污七八糟的新招數,爸爸,坦白告訴媽媽吧,您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只要咱們情比金堅,沒有人可以拆散!」

  意識到艷照事件的嚴重性,嚴老爸不敢拖拉。於當日晚間,飯後8時15分,中共中央嚴家三口,召開緊急、嚴肅的通氣會議。進一步研究、部署家風廉政建設,和防小三救災工作,嚴家中央總輸記嚴老爸主持會議,老媽周女士和嚴靜蒞臨參加。

  「要上咱們家來鬧小三、搶男人,反了啊,當我『周家橋一枝花』周燕紅,不存在嘛!還敢陰魂不散的寄假照片!她姑奶奶的,就是寄避孕套、寄菜刀,老娘都不怵。看是你魔高一尺,還是我道高一丈!」老媽彪悍的吐沫橫飛。

  毀掉細水長流愛情的不是「莫須有」的小三,而是懷疑。這輩子沒有誤會,沒有猜忌,嚴靜百分百信任老爸的媽媽不會離開,心靈的溝通果然比什麼都重要。

  狐狸「王」任憑你再怎麼勤練床技、熟讀瓊瑤、滿面憂傷的裝純潔,這輩子都沒有觀眾了。想善始善終,做夢!「周家橋一枝花」的吐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王悅被解雇,終於釜底抽薪,危機解除了!」嚴靜躺在莫子凡的床上,撐著懶腰擺個大字。

  忽然床面一沉,莫子凡也挨著嚴靜,懶懶的躺了下來:「她都敢寄合成照片了,會不會捲土重來,還有後招?」

  「狐狸『王』都被趕走了,該猥瑣的,也猥瑣的差不多了,還能整出什麼更沒下限的新招?」嚴靜心裡想著,這次王悅要是再敢倒貼過來搗亂,強悍的「周家橋一枝花」估計得掐著她,讓她去喝餿水、浸豬籠。

  「不怕,沒事,咱讓她一天24小時,忙得連爹媽都想不起來。」莫子凡咬牙切齒的說道。

  第二天,去往圖書館的路上,嚴靜赫然發現大街小巷,電線桿上、公交車站廣告牌上,貼滿了帶著王悅勾魂大頭照、電話號碼的徵婚廣告。

  好傢伙,無孔不入的城市「牛皮癬」小廣告,比螂哥小強還要弓雖大威武啊!

  圖書館裡,正埋頭虔誠的膜拜《數學簡史》的莫子凡,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身後傳來嚴靜清脆如流水的嗓音:「印一疊小廣告,內容大齡徵婚,照片電話到處貼。掌門,這招輿論打擊,夠給力、夠損的啊。嘿嘿。」

  莫子凡抬眸淺笑:「為絕後患,還給她父母家,寄去了一封熱情洋溢的信。」

  「找父母告狀,會不會太傷害老人家了啊。咱冤有頭債有主,禍不及妻兒老小啊。」嚴靜心頭不禁一緊。

  莫子凡淡笑著說道:「莫掌門辦事,你放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只把她寄給你們的那張照片,重新小小的和諧加工了下,絕對不會涉嫌存在色情、反動或抄襲等問題。穿上了全套衣服,然後把你爸換成一位美女了。估計看見照片的兩位老人,現在正忙著勸拉拉愛郎,很快她就會嫁出去了。」

  嚴靜心頭一暖,陡然伸出雙臂,一下子將莫子凡緊緊抱進懷裡。猶如四月青草般乾淨、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充斥整個鼻翼。

  頃刻間,「噗通噗通」他和她的心跳聲重疊,不受控制的狂跳。輕輕鬆開懷抱,對上莫子凡澄澈迷離的黑色雙眸,嚴靜笑的可愛:「……謝謝。」

  莫子凡如玉的肌膚泛起緋紅,輕柔的撫上嚴靜的頭髮,暖暖的寬慰:「別擔心,萬一她要是還敢來騷擾報復,派表哥出馬以毒攻毒。」

  「噗哧。」嚴靜笑出聲來。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舉世無雙。每天早上都被自己帥醒的莫表哥,出馬勾引,這個畫面太風騷了,簡直不敢想啊。「那也太不著調了啊,還不如派你出山,算了,還是派濤哥出馬吧。」

  莫子凡詫異的開口:「怎麼,在你眼裡,胖濤子比我還帥,還有型?」

  「帥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咱濤哥大肚一挺,一個頂倆,神馬都是包子。絕對能把狐狸『王』家,一天之內,吃到沒有餘糧,破產為止哈哈。」

  看著嚴靜如釋重負、喜笑顏開的模樣,莫子凡的一顆心終於放回肚子裡。太過善良天真的她,卻不知道「一山始終不能容二虎」,人善常被惡人欺。想當初,西楚霸王項羽,不聽亞父范增之言,鴻門宴仁慈的放走劉邦,導致兵敗烏江自刎。有些時候,對難纏的敵人太過仁慈,就是極度愚蠢,更是對自己殘忍。

  難以抗拒的梨渦淺笑,重見她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笑著的樣子,真好。這次就讓他,來替她殘忍,了結這一切。

  郊外,一間破舊、漏風、年久失修的大倉庫裡,前一刻還在咖啡店裝逼,淺酌焦糖瑪奇朵的王悅,此刻慢慢清醒過來。睜開雙眼,驚恐的發現自己手腳被綁,身處於,高大空曠、錯落集裝箱的破舊廠房內。銹跡斑斑的金屬框架房梁,灰褐色青苔蔓布的牆面,破敗坍塌的屋頂,所有的一切在濃郁的霉味籠罩下,陰森而恐怖。不斷的扭動著身體,手被勒得通紅的王悅,想盡快的擺脫繩子的束縛。

  集裝箱造成的黑暗岔路中,突然走出兩個少年。

  「您好。」身材170左右的美少年,漫不經心的開口。

  真是極其不符合時間、地點、人物狀況的問候。「你看我現在好嗎?綁我來幹什麼?」看著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美少年,王悅靜下心來。

  「嘿嘿,兩男一女,你說幹什麼啊?」桃花眼的高大少年,痞痞的笑著。

  「你們不要過來啊,綁著我幹什麼!」王悅驚恐的抓緊衣領,勒索、強女干、剁手、殺人,種種黑幫電影中的綁架場景,在她心中一一上演。難道他們知道了是我寄的合成照片,要拍我的裸、照來當把柄?

  「你怎麼知道我好這一口啊?綁著你,兩男一女當然是3、P了。」桃花眼笑的曖昧。

  「請你來是讓你做個簡單的選擇。」矮個少年忍不住,打斷桃花眼越來越不靠譜、不著調的台詞。「首先,這裡有一位未來少將的資料,比嚴家條件好很多,你可以轉移目標,選擇正大光明的勾引這個喪偶的男人,請不要再糾纏嚴靜的家人。其次,如果你執意糾纏嚴家,另外一個選擇就是眼前的集裝箱。這個即將囚禁著你的遠洋集裝箱,明早就會被海運往美國。埋在眾多積木一樣堆積的貨櫃中,沒人能聽到你的任何聲響,被困其中的你黑暗、無助、孤獨、恐懼,30多天的漫長航程,沒吃沒喝,被發現的時候,偷渡被遣返的,只剩一具惡臭的骸骨。你死了,不是因為謀殺、他殺、綁架,而是死於你自己愚蠢的——偷渡。」

  「還有一個選擇,如果你還不放棄,看見這個鐵桶沒?鐵桶一加熱,桶裡面的鑽地鼠,就會拼了命的抱頭出來逃竄,見縫就進,沒縫就在你的身體上鑽洞哦。想不想試試?」一邊說著,桃花眼一邊誇張的把桶,猛地靠近王悅。

  「啊~」聽見桶內老鼠吱吱的叫聲,王悅尖銳的尖叫。「我選一。」

  「聰明人最明智的選擇。我相當看好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實力。最後再提醒你一句,伊索寓言的名言『報復是危險的,它即傷害敵人,也傷害自己』。再糾纏或者報復嚴家,阿姨,不要忘了,遠洋集裝箱去美國的免費航程,永遠對你開放。」

  被鬆開綁,痛哭流涕的王悅,顫抖著接過矮個少年遞出的文件袋,倉皇的逃離鬼屋一般的倉庫。光線從破碎的窗戶照進陰沉的室內,飄浮的灰塵,在暮靄沉沉的空間中飛揚,少年的臉漸漸清晰。

  走向倉庫大門的莫子凡,看著身後還在逗老鼠的桃花眼莫表哥,無語。「快走吧,你這選的什麼爛地方啊,灰大的嗆死人,這偷油的家鼠,什麼時候還進化成穿山甲了啊!騙鬼吧,滿口胡諏,差一點就前功盡棄。」

  「你不是說咱不演英雄救美,演黑幫綁架嗎!這場景這氛圍才有feel、夠真實、夠恐怖。第一次演綁架戲,演的有點激動、用力,略顯浮誇,都是情有可原,咱經驗不足嘛。幸虧有哥逆天的美貌撐著大戲啊。哦呵呵不管過程怎麼樣,結果成功了就行了。那位倒霉的未來大校是誰啊?」莫表哥不好意思的笑著。

  「你爸。以毒攻毒的最高境界,兩個旗鼓相當的同性、毒小三過招,王悅和一直糾纏著,想當你繼母的那位,是兩敗俱傷還是勇者勝。都能給咱們出口惡氣,很令人期待不是嗎?」莫子凡笑得意味深長。

  「啊!你小子,夠狠的啊,把主意打到你守寡的舅舅身上,想給我找個繼母啊!還敢砸了良家婦男的貞潔牌坊!小心我哪天把你詭計多端的黑心思,全告訴你家小粉紅。」莫表哥虛張聲勢的威脅道。

  「放心,都五年了,要充分相信咱老莫家傳承多年,潔身自愛、癡心不改的優良傳統,老舅守貞的意志,是絕對不會動搖的。好了,我知道了,今天就打越洋電話給我爸,買你要的航模。」莫子凡無奈的答道。

  「嘿嘿,上道啊。『小粉紅』三個字比聖旨還管用啊。」莫表哥繼續獅子大開口,「哎呀,剛才的灰弄得我毛孔粗大、油膩膩的。不行,為了我吹彈可破的萬人迷嫩膚,我還要la mer海藍之謎精華面霜,貝佳斯(Borghese)綠泥面膜!」

  「哥,這些都沒用,你還是要麼買張機票去韓國,要麼直接去泰國吧……」

  莫子凡揶揄的笑聲,隨著兩人的遠去,消散在風中,不留一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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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04:22 |只看該作者
☆ 16、坑爹的「讀心異能」

  ——茫茫人海,你遇見了誰,誰又遇見了你?你和我的相遇,是偶然,還是命運的必然。

  Destiny, which offers not the cup of despair, but the chalice of opportunity。

  隨著秋天腳步的臨近,沒有人想念的過去式,「繼母」王悅,終於徹底的,消失在生活的角落旮瘩裡。狐狸「王」的倉庫綁架,到底有沒有被火速打包嫁出去,所有的一切,被蒙在鼓裡的嚴靜,不得而知。隨遇而安、一心一意的她,正忙碌的準備著,初中新生活的到來。

  開學第一天,跨進百年名校市一中的大門,細密茂盛的高大梧桐樹,投下斑駁的陰影,迎風飄揚的五星紅旗,帶著橙紅光暈,記憶中的六層教學樓巍然屹立。

  閃爍著金色艷陽的光輝,照射進一片片潔淨的玻璃窗,微微反射出晶瑩的光芒。舒展手指,撫摸九月的朝陽,指縫間絲絲縷縷的金色,播灑穿行,光明燦爛、暖融。

  「早上好啊!小粉紅。」從粼粼波光中走來的莫子凡,似是夏日最後一縷陽光,帶著溫暖,在明媚芳菲的畫卷中,撩人心弦。

  「早啊,莫掌門,Gimme Five。」早安,一路走來四季風雨相伴,她的陽光少年。

  手與手輕柔的撫掠、擊掌、十指緊扣的剎那,永不泯滅的力量,在嚴靜心中灼燒昇華。

  靜立在風中,沒有黑暗的糾纏,今天的陽光,是這般溫柔美好。

  「按入學成績排名,咱們都在一班。」剛看完紅榜的莫子凡,笑得明亮。

  「唉,距離產生美啊。咱倆天天見,很容易審美疲勞啊。這樣不好。」嚴靜看著莫子凡閃瞎人的笑顏,不禁感歎,妖孽啊,男大十八變,這貨怎麼越長越漂亮了。

  莫子凡唇角微翹:「以目前最流行的預測身高公式『59.699+0.419*父親身高+0.265*母親身高』來預估,我未來能長到1米86,你的確是矮了點,有1米56嗎?咱們30厘米左右,這麼大的距離,夠美的了吧。」

  「……我馬上就長個了!你確定你的未來身高,正好符合這條線性回歸直線(linear regression)?」嚴靜心裡嘀咕著,小樣兒不識貨,歧視、摧殘咱!姐上輩子超過海平面166厘米呢。

  「不符合更好啊,我的身高是異常值(outlier統計學上偏離平均值太遠的那些個體),那我未來的個頭,極可能比一般人,不是高一星半點,而是高得,跟你不是一路人的海拔啊。」莫子凡更加得意的笑了。

  「目前撐死了只有170厘米的哈比星人,有本事,你把身高公式精確到小數點後三十八位,再把自己預測得更高點!遙祝好漢莫掌門,18年後,長成和要了命的姚明一般高的……巨型大蔥!哈哈~」

  進入學術辯論模式,笑得前仰後合的嚴靜,始終沒有發現,身畔盈滿粘膩寵愛的閃閃眼神。

  小粉紅,每天早上醒來,看見你的梨渦和陽光都在,如此的甜蜜舒心,這樣真好。

  逗著嘴、嬉鬧著走進初一年級一班的教室,嚴靜突然被同學從背後使勁推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撞翻課桌的她,被莫子凡眼疾手快的牢牢抓住。嚇了一大跳的嚴靜,心有餘悸的依偎在莫子凡懷裡,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健壯的寬盆骨啊,差點被摔碎,她挺翹的小辣椒鼻子啊,幾乎就快被桌角親吻,撞成粉碎性鼻骨骨折了。唉,忘了看老黃歷了,今天流年不利,出行不宜啊。

  「推什麼推!眼睛長屁股上了嗎?」莫子凡不客氣的,訓斥推人的黑手。

  30秒的沉寂,安靜得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見。

  「沒事,我還好,還差一點才摔了。同學,他平常不這樣說話的,今天早上吃的有點鹹了,多擔待啊。呵呵。」老好人嚴靜,打破冰冷的氛圍,轉身回頭打著圓場。

  「言熙哥,你怎麼這麼慢。」幕後黑手甜膩的娃娃音,如錢塘江怒潮般,浪捲轟雷,排空而來。翻江倒海,勢如萬馬奔騰,掀翻、衝垮嚴靜心中,岌岌可危的防護堤。

  初見少年吳言熙的瞬間,她以為她會哭,但是她沒有。

  怔怔的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的腳步,熟悉的春天氣息,帶著溫柔的笑意,愈行愈近。開心過,失落過,心碎過,那些愛恨交織的歲月裡,帶領她走出陰霾,賦予她幸福回憶,又親手把她的生命墜入黑暗深淵的人,上輩子的丈夫,還記得死不瞑目的她嗎?

  前塵灰飛煙滅的這一個剎那,驀然回首,天亮了,而她卻墜入自己的黑暗。彷彿經歷漫長的一個世紀,又彷彿只是永恆的一個瞬間。

  「還好嗎?」莫子凡充滿了夏日陽光、溫暖柔和的磁性聲音,喚回無法言說、百味心酸中,呆滯的嚴靜。

  陽光燦爛的少年,如一團熊熊火焰,霎時照亮她的黑夜,阻擋她的沉淪。嚴靜恢復嘴角翹起的弧度,拉起莫子凡的大手:「嗯,放心,沒事,我屬貓的,命大。嘿嘿。」

  「屬貓的,反映還這麼慢,好狗都不擋道。」清純短髮女孩,秒殺林志玲姐姐的發嗲娃娃音,驚起雞皮疙瘩一片。

  「呵呵,瘋狗都只會瞎撂狗腿子,咬人亂汪汪。」嚴靜反唇相譏。

  「……你。」 吞了氦氣似的短促娃娃音,讓人頭皮直發麻。

  「豆豆,算了,老師馬上來了,咱們趕緊找座位坐下吧。」吳言熙不耐煩的勸解聲傳來。

  嚴靜自嘲苦笑不已。渣男吳言熙,傳說中的初戀情人小三豆豆,再拉扯上消失沒多久的風騷狐狸「王」,剛好三缺一,湊一桌「極品爛人麻將」了。犯太歲,流年不利,屢遇小人啊。

  「這位同學,剛才對不起了。」 沒有女氣,相反很有男性魅力的,精瘦型白馬王子吳言熙,大眼睛帶著誠懇溫和的笑。

  使勁盯著他閃著歉意光芒的棕色瞳仁,嚴靜的心臟突然麻痺般狂跳,緊緊揪住般,呼吸困難。莫名的厭惡感油然而生。

  隱約間彷彿聽到,吳言熙不喜的聲音「沒素質,擋著別人的路還這麼囂張。」

  「你說什麼?」嚴靜恍惚的問道。

  「我說,這位同學,剛才對不起了。」一樣誠懇溫和的笑。嚴靜心中卻充斥更加厭惡的感覺。隨之而來,耳畔似乎傳來吳言熙更為不喜的聲音,「耳背啊,還要我重複兩遍。」

  「他剛才說什麼了?」懷疑自己幻聽的嚴靜,忍不住問莫子凡。

  「不用理會那些沒有誠意的偽君子。」隱隱感覺到,小白臉威脅自己地位的莫掌門,口氣不善。

  「呵呵,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叫吳言熙,你呢?」吳言熙拋出橄欖枝,笑容依舊。

  「走吧,咱們按老規矩,坐窗戶邊那排座位啊。」莫子凡看都沒看吳言熙,抓著嚴靜,直奔靠窗第四排的御用座位。

  視線離開吳言熙的棕色瞳仁,那一瞬間,嚴靜耳邊再次傳來「操,拽個屁。」的清晰聲音。來自於沒有開口,淡笑不語的吳言熙的聲音。

  頭微痛的嚴靜,思緒混亂。難道她被瘋狗推了一下,就立馬有了能讀懂對方心靈的超能力,讀心異能?

  唉,不光犯太歲,今天姐彪悍的人生,還玄幻了啊。是時候該買個冰淇淋蛋糕吃吃,破財消災了。

  坐在御用座位上,喜獲重生金手指「讀心術」的嚴靜,心潮澎湃、激動萬分,躍躍欲試的想再驗證一下。閉眼使勁感受周圍的一切,心臟沒了揪住般的感覺,耳邊還是雜亂喧鬧的同學聊天聲。難道再見吳言熙,神經錯亂的她,產生幻覺了?

  嚴博士果斷的下定決心,知識就是力量,咱還是立竿見影,先唯物主義的做個「社會科學統計方法」的實驗吧。那就粗略的找幾個同學做樣本,大概統計一下,研究對像中有幾個人的心聲,她能聽見,聽到的概率百分比是多少。

  嚴博士選定第一個樣本sample,隔壁眉飛色舞、口沫橫飛,嘮得歡實的發浪版大嘴鳳姐。一看妹子,就是心裡話老多的話癆類型,就她了。盯著鳳姐快速開合的血盆大口看,沒感覺;凝視她會說話、靈動上挑的Nike型濃眉,沒感覺;使勁瞪著妹子犀利、潑辣的大丹鳳眼10秒,心悸之感再次到來,bingo!

  嚴靜心裡興奮的直抽抽。絕非刻意黑客入侵、窺人隱私啊。發浪版鳳姐,她「老嚴家鐵嘴銀牙」小粉紅,打死都會守口如瓶,不告訴莫子凡。妹子一見鍾情、再見不行,內心森森的垂涎莫掌門,邪惡異常的三角眼的!

  試了一輪,只要緊盯對方眼睛10秒,輕鬆預知其下一句即將出口,和心裡永遠都不能說的秘密。啊,神奇的「讀心異能」,嫩真不愧是,把妹泡男之情聖必殺神技!

  常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近水樓台先得月」,嚴博士秉承著,做統計學研究,務必要全面正確的建立,廣泛龐大的樣本空間之基本原則,壯著狗膽,把猥瑣的小眼神,瞥向了身後,不明真相莫掌門的心靈小窗戶。

  回眸一笑的「鐵嘴銀牙」小嚴子,眼球一動不動兩分鐘,眼睛都快瞅出水來了,淚腺受到強烈刺激的她,還沒有感覺。

  完全麼有趕腳,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莫掌門木有神經末梢!!所以木有趕腳!!!

  難道莫掌門自帶,360流氓安全衛士防火牆!!!!所以木有趕腳?!

  被嚴靜炙熱的小眼神,虎視眈眈得,腦仁都發涼了的莫子凡,忍不住開口,「小粉紅啊,你這麼深情款款的凝視我,是在盤算著,我什麼時候停止呼吸,好一口吃了我嗎?」

  耷拉著小腦袋,挫敗不已的嚴靜回道:「驀然回首,今個兒,小的才發現,莫掌門的明眸善睞,比美杜莎的雙瞳,還要迷人美麗。」

  這雙水汪汪的邪惡大眼袋,讀心異能都能石化、屏蔽。超強,嚇死異能人啊。

  羊駝啊!莫掌門,您就是觀世音菩薩派來的緊箍咒,如來佛的五指山,咱這輩子甩不掉的命中剋星。這該死的雞肋讀心異能!

  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的老天爺啊,還來得及,給咱換個能隱身的功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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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04:37 |只看該作者
☆ 17、肉蛋菊花泣

  ——我們無時無刻不在企圖,洞察他人的內心世界,在小心翼翼的掩飾自己心思的同時,渴望被別人瞭解,但不願被看穿。

  初中生活的第一天,嶄新出爐的「異能人」嚴靜,在精神分裂的邊緣徘徊,瀕臨崩潰。

  她凝神細視班主任英語女老師,茅伊,嬌媚放電的杏核眼。「毛衣」老師嘴上驚悚的宣稱「孩兒們,初一學習很難、很重要,understand?」她心裡卻想著「初一是小學到中學的簡單過渡,初三最累,初二才最最重要。」

  如此口不對心的客觀論調,老實巴交的「異能人」,該信哪個?

  嚴靜注視「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憨態可掬的數學劉老師,

  劉一半:「同學們,我們這節課是數什麼?」,

  同學們:「學」,

  劉一半:「我們這學期要學一元一次什麼?」

  同學們:「不等式」,

  劉一半:「二元一次什麼啊?」

  同學們:「方程組。」

  一整節課,耳邊迴響30個「什麼?」乘以兩次的「異能人」,六十口氣喘不上來的感覺,誰能懂?誰會知道?誰可明瞭?

  透過樹脂老花凸透鏡,她端詳最令人欽佩的語文葛老師。一節課45分鐘,口頭心上不間斷的「啊,這個。啊,這個。啊,這個。」口頭禪。

  嚴靜的腦海中,充斥似夜店DJ現場版打碟跳針的混音感覺。這獨領風騷、洗腦般的震撼視聽享受,哪個純真的「異能人」,能忍住手舞足蹈、說唱rap的身體本能?

  在吳言熙自薦成為「一把手」班長,豆豆夫唱婦隨,榮升副班長,攜手開「夫妻店」的瞬間。蛋腚的「異能人」,窺見豆豆挑釁的眼神中,傳遞出來「胖墩,以後走著瞧」的掏心窩子話。

  胖墩!還有比這更傷人、更刻薄的yin詞賤語嗎?

  別人暗自在心裡罵她,她也能聽的一清二楚的苦逼心情,情商不高的「異能人」,怎能不煩惱!

  莫掌門入學的所有成績,包括體育都是滿分。這位牲口學神,再次牢牢的佔據學習委員的第一把交椅。嚴靜欣慰的感歎,「地球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可下一個剎那須臾,隔壁發、浪、版大嘴鳳姐,力薦嚴靜,成為勞動委員的壯舉,友邦異能人士,腫麼能不驚詫!

  大嘴鳳姐,跟咱有仇啊!你哪只眼睛發現,隱藏在群眾中低調的她,一歲拿抹布,兩歲用掃把,三歲抓簸箕,四歲耍拖把,五歲就提水,六歲能做飯的?

  她不就不小心知道,你暗戀莫子凡的那檔子醜事,至於這樣陷害人的嗎!

  尷尬的成為光榮的勞動委員,「異能人」看著周圍一個個眼神同情,心中雀躍的,黑心腸死孩子們,迫切地希望,傲嬌的「讀心異能」趕緊失靈。

  在這個複雜,充滿了各種白色謊言,但仍滿含無數真心的世界裡,讀懂每一個身邊人「心裡一套,嘴上一套,背地做第三套」的真相,是多麼的痛苦、怎樣的讓人承受不能。

  讀心不如馭人,大慈大悲的濟公活佛,能再傳授咱一套「馭人術」不?

  知心大姐「胖墩」嚴靜,在發掘出逆天的「讀心異能」之後,只能無奈接受這一切的怪異改變。她感覺自己,似乎更能提升情商,歷練成為越發善解人意、榮辱不驚的高涵養人士了。

  「莫委員長,勞動委員,這種我黨喉舌要職,是不是一年一換啊?」嚴靜鬱悶的不恥下問,官大一級的領導大人。

  「此等要職,不犯貪污受賄的原則性錯誤,估計很可能maybe一任就是三年。」莫子凡看著愁眉苦臉的嚴靜,那深受重創打擊,如天塌了般的驚訝表情,憋笑不已。

  嚴靜不禁仰天長歎:「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廣大人民群眾們,快來腐敗我吧!」

  嚴委員長的陣陣哀歎悲鳴,讓莫子凡顧盼撩人、忽閃清澈的眼睫,泛起如水般輕柔的笑意:「勞動委員需要勞動嗎?勞動委員可以不勞動,指導、監督、檢查群眾勞動嘛。」

  「要是勞動委員不需要勞動,那學習委員是不是就不用學習了?算了,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勞動光榮,不勞動可恥。咱還是以身做則、身體力行的勞動吧,就當減肥了!」

  看著嬰兒肥漸漸退去,水晶般柔曼明朗的少女嚴靜,莫子凡心甘情願的寵溺、臣服。「正長身體呢,太累了不長個的,千萬別越減越橫向發展了。」

  堪比「胖墩」更狠毒的預言,果然百分百絕對靈驗。

  在嚴委員長走馬上任的一個星期裡,身先士卒的她,成功增肥2斤。然而,幫助她到處忙活、張羅,擦玻璃、扔垃圾、打水蹲地的莫子凡,倒是輕鬆的瘦了1斤。

  「你們到底誰是勞動委員啊?打情罵俏,也不用做的這麼明顯吧!」豆豆不滿的抨擊。

  「副班長,日月昭昭、天地良心,適可而止,是種美德,也是種積德。不要把所有人的團結友愛都想像成,您和正班長那樣,複雜曖昧的裙帶關係。」

  你們兩個正副狗男女,才是奸、夫、yin、婦、男盜女娼!不要小瞧「異能人」的超能力,只敢心裡罵得難聽,嘴上不說的孬種。咱使用保護罩、反射波,把你罵的都還給你。

  「豆豆,走吧,拿咱們班的中午飯去。」護花使者吳言熙的出現,果然及時。

  凝望「孟不離焦,焦不離孟」,「502膠水」夫妻檔的離去,嚴靜不禁冷笑。

  虛偽!吳言熙,你笑得再和善,以為觀眼識人的她不知道,你心裡罵著「刻薄」啊。上輩子真是腦子進水、瞎了狗眼了,看上這麼個倒霉催的偽君子!若沒有他,她這兩輩子都不會再有遺憾。

  原來這變態「讀心異能」,存在的核心內涵和最大意義,就是不斷深刻的提醒自己:馬大哈的她,一直就是個,傻得不能再傻的聖母腦殘呀!

  唉,這讓人痛徹心扉的頓悟……

  502膠夫妻檔,和「250瓦大電燈泡」生活委員張東旭,一起將盛盒飯的箱子抬進教室。豆豆隨即泫然欲泣的拿出碎花手絹,擦著吳班長大腦門兒上,壓根就不存在的汗。

  人家張委員長,都沒累得喘大氣,你們還擦汗,至於嗎?

  不秀恩愛,沒飯吃啊!

  大秋天的,成功吸油的豆豆,視如拱璧的收起,那帶著吳言熙腦門兒油脂的手絹。她開始挨個的翻看盒飯。

  「老師說了要按著順序發盒飯,你不能從底下掏!」張東旭義憤填膺的譴責豆豆,濫用職權的無恥行徑。

  「底下的熱啊?」豆豆不理會他,繼續肆無忌憚的掏下面的盒飯。

  張東旭:「誰都知道底下的熱,你拿了,那誰吃上面的涼飯啊!」

  「反正不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這個狗剩兒去吃上面的冷飯啊。豆豆繼續孜孜不倦的,打開、查看每一個盒飯。

  「一個個的看,你找金子啊,還真有閒工夫,忙得過來。」張東旭絲毫不憐香惜玉的諷刺道。

  「不打開看看,我怎麼知道有沒有荷包蛋,有多少紅燒肉啊!」豆豆大言不慚的翻著白眼。

  「少一個蛋會疼啊,少一塊肉會死啊!」看著絲毫不理會勸解的豆豆,張東旭發飆了。

  「我又沒掏你的蛋,吃你的肉,你激動什麼啊?看一下,你的蛋會疼啊!」豆豆拿起兩盒她滿意的飯,遞給尷尬的吳班長一盒,激動的反駁。

  張東旭前列腺充血,青筋直冒,快氣哭了,哽噎道:「你衝我嚷嚷什麼啊?這是按規矩辦事,我就是討個說法!」

  「哼!」豆豆輕蔑的瞪了眼絡腮張,牽著吳言熙走出教室,去小樹林吃陽光午餐去了。

  聽著豆豆心裡惡狠狠的詛咒「狗娘養的張東賤,去吃冷翔吧!」,嚴靜突然間胃口變得很差,不由得咂舌幻想。

  要是未來的某一天,毒舌得優雅含蓄的男神莫掌門,和愛罵狗、屎、蛋的三俗派「巫毒女王」豆豆PK,會是怎樣雷電交加、風雲色變的天地異象啊。

  妙語連珠的巔峰高手對決,絕對是一票難求賽「春運」,想不火都不行啊!嘿嘿,到時候咱賣黃牛票去。

  從悲傷低泣的內秀漢子「絡腮張」手中,接過有些微微泛涼的盒飯,嚴靜歎著氣,安慰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張菊花啊,姐心裡知道你比秋菊還冤。但狗咬咱,難道咱還要倒咬狗一口嗎?就算不幸被狗咬,咱也得仔細挑挑品種啊。豆豆這種五毒俱全的惡狗,咱還是,吃一塹長一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吧。

  在莫子凡百轉千回、惡狠狠的幽怨眼神中,拿著盒飯回到座位的嚴靜,後背一陣陰冷。她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聲,除了他,莫掌門。

  整這麼個猜不透的,小媳婦式吃醋表情,是鬧那樣啊?

  在這個學校強制每人訂「健康營養」盒飯,一人不交錢,全班沒飯吃的年代。吃著五塊錢的奪命盒飯,吃貨嚴靜黑葡萄似的眼睛,黯然滴下淚水。盒飯,實在是太難吃了。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咱要含淚欣然的把它吃完,不能浪費扔掉。

  唉,新鮮蔬菜能炒成這麼銷魂的乾癟樣,太對不起菜農了!

  嫩豬肉能炒得如此之柴,後槽牙咬都咬不動,為此獻身的豬爺爺,死的真心冤枉!

  還有這陳年老米配千年沙石,含沙量超過百分之五的混凝飯,沙很大!做盒飯的大師傅,您這不是在做豬食,您這是用真情、用雙手,在謀財害命啊。

  午後的體育課,一肚子飛沙走石的嚴靜,在窺見體育帥老師「今天跑800米」的內心獨白時,膽結石都在顫抖。

  三思啊,帥大,還沒吃飽飯就長跑,會胃下垂的。

  「今天二班的勤勞姑娘們,跑了800米。咱們一班就比她們差,比她們懶嗎?不能被她們班看扁了,不甘屈服的姑娘們,你們就是真正的勇士,女漢子!咱們今天跑1000米,一班最棒!」

  看著帥大,賽過巴頓將軍的跑前動員,「異能人」,無力吐槽。

  帥大,您的內心出賣了您的舌頭!

  以為她不知道,把二和一替換一下,您跟二班說的話,是一樣樣的!

  唉,算了,姐妹們,You better run run run run run,咱跑著,就當運動療法,除去午飯剛進肚子的沙結石吧!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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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春夢遺情 Wet dream

  茫茫黑暗,清爽潮濕,鹹鹹海風,包圍著模糊如醉的夜色。酒色般深邃而神秘的大海,溫柔的波浪,刷刷的蕩漾。踏著細軟的銀白沙灘,灩灩隨波逐流。妖嬈月色熏風浮現,潔白少女玉體橫陳,銀白色沙灘暈黃光芒下,恍若隔世的朦朧。

  美麗清澈、星光璀璨的眼眸,似曾相識童話般的心悸之美,熠熠生輝。微觸海的呼吸,不由自主的靠近。神秘之處嬌艷玫瑰滴落露珠,雪白通透的、月同、體,流光溢彩般迷幻。輕撫白霧籠罩的容顏,修長瓊鼻,櫻桃唇瓣,微陷梨渦,聖潔而迷亂。

  飽滿的圓潤,陌生閃電般的觸擊,理智灰飛煙滅般消逝。不受控制的撫摸游掠,輕舔吮吸,渾身燥熱不自醒的少年,慾望如海藻般,糾纏、灼燒。

  碧波蕩漾中浮沉,侵入玲瓏剔透、如玉嬌嫩。陣陣醉人體香,泛起絲絲漣漪,若即若離、飄渺若飛。波濤洶湧,一浪一浪,潮水般簇擁而來。厚積薄發,沉入海底的顫抖緊繃,高潮的餘韻,濕潤、情動不堪。

  一覺年華春夢促,昨夜雲雨是何人?

  與朦朧少女,面朝大海的赤裸相遇,一夜幽夢了無痕。潮濕的濁白痕跡,和記憶中頭暈腦脹的舒爽,讓純潔少年莫子凡的早晨,變得曖昧、旖旎。

  夢遺的興奮、短促,讓初體驗的莫委員長,如開了七竅般迷惑、流連。夢中始終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嚴靜般的五官。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這巫山雲雨旖旎,到底是先有OOXX的性幻想,後有真人版春夢,又或者是春夢後讓自己增加了,更真實OOXX的香艷想法呢?

  醒來後,手心彷彿依然殘留柔軟的溫暖,沉溺於甜蜜、甘美感覺的莫子凡,羞澀的陷入,「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慾望迷思。

  魂不守色的來到學校,現實版嚴靜蜜糖般的笑容,就如同燥熱炎夏中,沁人心脾的冰塊。涼絲絲、痙攣般,直沁莫子凡的心底。

  「莫掌門,早啊,今天你睡過站了?」看著掐著點,姍姍來遲的莫子凡,嚴靜吃著椰絲奶油包,驚訝的問道。

  「我兩條腿騎自行車來的……」,莫子凡溫紅的臉頰,緩慢的低頭,目視斜下方,不敢直視嚴靜甜美的奶油嘴。

  白白的奶油,滑潤地黏膩在,她如胭脂勾勒的淡粉色櫻桃小嘴上。頻頻吐出舔舐的舌尖,嬌嫩可愛。淡淡的椰絲乳香味包裹下的女孩,讓人抑制不住地萌生,去輕咬品嚐的慾望。

  怦然心動的莫子凡,在這一瞬間,無法自拔的心跳、躁動。

  「莫掌門,難道吹了邪風,發燒了?臉怎麼跟被人煮了一樣紅。」嚴靜邊吃麵包,邊含糊的咕嘟著。

  「邪風?確實一看見你,就心慌氣短,怕是被你下了降頭,中了你的邪了。」羞答答的莫子凡,不禁再次想起,昨夜限制級的一簾幽夢。他開始懊惱的埋怨,這夢中勾人的女妖精。

  「心慌氣短、易激動、緊張、多疑、甚至狂躁?」看著不斷點頭的莫子凡,嚴靜摸了摸,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長鬍子,搖頭晃腦、一本正經地緩緩道來:「莫掌門之症狀啊,依本郎中『嚴時針』行醫多年,望、聞、問、切之拙見,絕對是……更年期綜合症,沒得治了哈哈。」

  看著嚴靜亮澤細膩的粉唇,笑得似花的容顏,忍不住的莫子凡,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伸出雙手使勁的揉捏,她肉嘟嘟的小臉,笑道:「有一個臉很大的神婆『嚴時針』,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可以揉臉逗我笑,不錯哦。」

  看著自己手下不斷變形、牛奶般嫩白的臉頰,和嘴角無辜的白色奶油,莫子凡按耐不住,低頭清嗅的衝動。探出手指游移、輕觸三月桃花般的唇瓣,沾上奶油,收回手指,放入自己的唇齒間,吮吸品味,莫子凡軟軟地笑道:「真甜。」

  看著艷陽般奪目的男神笑靨,嚴靜瞬間呆愣。她偽少女純潔的內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一大清早,莫掌門就這麼發騷,拋眉弄眼、暗送秋波,赤、裸、裸的調戲勾搭萌妹子。

  這是春天來了,要發情啊!

  嚴靜膽戰心驚的偷瞄隔壁大嘴鳳姐。她那羨慕嫉妒恨的複雜眼神,內心「明天我也要買椰絲奶油麵包」的獨白,在「異能人」耳邊,怨念非常的重複迴盪了50遍。

  唉,少年如此美好,引無數少女頻發情了!

  悲催的,發、浪、版大嘴鳳姐剛陰險的,把咱趕鴨子上架,送上勞動委員的寶座,別又想什麼壞招,折騰她這傷不起的「異能人」。

  這世界上,總有一個群體、一種人類,被孤立,被嫉妒,被醜化,她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帥哥身邊的女人。做迷倒萬千招蜂引蝶「萬人迷」的女人們,得有多麼強大的精鋼鑽臉皮,鐵磁隕石的心臟啊。

  看著還在琢磨著「明天要買椰絲奶油麵包」,憂怨得都快變成奶油的大嘴鳳姐,嚴靜默默下定決心,為了祖國的下一代,珍愛生命,遠離莫子凡。

  嚴靜認認真真的做著,據說「殘害」了中國少年40多年的課間眼保健操。她使勁轉動眼球,翻著白眼,按著不知道,是不是清明穴的神秘穴位。

  她雖然做了很多年眼保健操,上輩子結果還是成了高度近視眼。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沒準一不小心按到致命的穴位,能把她這坑爹的「讀心異能」給整沒了。那可感情好啊!

  伴著熟悉的眼保健操結束聲,異能還在的嚴靜,沮喪的隨著洶湧的人流下樓。誰叫她剛才眼賤啊,無聊的看了眼豆豆,不慎聽到了對她豐滿身材的委婉評語。

  「胖墩快成圓柱體了」。聽玩豆豆一席話心裡話,嚴靜早餐剛進肚子的奶油,都在罪惡的翻滾。

  她羨慕的看著,隊伍前面領操的玲瓏紙片人——豆豆。嚴靜抑鬱的心情輾轉不停。雖然某個不靠譜的專家研究顯示,「紙片人」死亡風險是胖子的3.6倍。但是這個社會不是大唐盛世,不需要女胖子啊!

  只有瘦成竹竿模特模樣的紙片人,才能穿進去修體緊身的美服。她每次去商店買連衣裙,穿大號都被撐的緊繃繃的。

  常年穿黑色,資深胖子的心情,哪個紙片人能明瞭!

  前方領操的豆豆姐,心裡吊兒郎當的嘲笑歌唱,「找呀找呀找胖子,找到一個死胖子,死胖子啊,是嚴靜呀,找到一個死胖子。」

  「死胖子」嚴靜的憤怒,達到了砰發的極限。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豆芽菜,你要是心裡再唱這歌,她會生氣的。信不信,她現在就大聲對著你唱回去的,「找呀找呀找瘦子,找到一個蔫瘦子,蔫瘦子啊,是豆豆呀,找到一個蔫瘦子。」。

  「要學習,學習不好;要運動,運動不好;到吃飯,馬上來勁,孩兒們,給我認真做操,誰再敢偷懶,今天沒有午飯吃!understand?」班主任「毛衣」老師,從前方走來,一個個的敲打著偷懶,只動上半身的孩子們,打斷了死胖子嚴靜準備開唱的圖謀。

  「毛衣」老師讓人無法直視的敲腿戰鬥力,把╔囧╗╔囧╝╚囧╝╚囧╗,只動手臂的懶騷年們,瞬間秒成了渣渣。看著前方一溜同學們,被打後,渾身抽搐、發了羊癲瘋般,奮力跳第八套廣播體操的熊樣子,嚴靜笑抽了。

  給跪了,這神一般的演繹,初一一班的隊伍要逆天啊。這精神病院版課間操,椎間盤突出,都能治癒成腰肌勞損!

  年少時被逼做操、躲著做操、不願做操,而上輩子離開學校後的嚴靜,越是自發的想做操了。也許她渴望的不只是課間操,而是緬懷那段逝去的青春歲月,回味花季點滴難忘的絲絲悸動。

  嚴靜瞪眼看著前方把「體轉運動」,做成45度角滿面憂傷,仰望天空的蔫瘦子豆豆。她大肚的忍了。咱死胖紙心寬,不和你一般計較。每天10分鐘廣播操,健康工作50年。騷年們,和死胖紙一起動起來,舒展筋骨來做操吧!

  每天早上剛一起床,就有一股睡午覺的衝動。而下午的此刻,中午沒睡的嚴靜,用兩根火柴棍撐著眼皮,撐到美術課,困的就快要崩潰了。看著頭不斷點地,sleepy的特困生,正在評鑒陽春白雪,墨與彩韻味的美術老師,李大美女無奈的看著,直搖頭。

  看來她的講解太枯燥了,不引人入勝,靡靡之音把學生們都催眠得昏昏欲睡了。那她就臨場設計一個遊戲活動,讓學生們能全身心的投入進去。發揮他們的想像能力,培養、創造、開發他們繪畫的潛能吧。

  立志讓美術課堂,更生機勃勃的李大美女老師,果斷的叫起了正在困頓中掙扎的嚴靜。她溫柔的笑語:「請這位同學,在黑板上,畫出你最喜歡的人物,要表現出形象的生動感。沒有任何的范畫和提示,大膽的發揮,你自己的想像力吧。」

  睜眼睡覺剛被驚醒的嚴靜,看著內心充滿期待的李大美女,聽著她陽光正能量的心裡話「你會創造出偉大的作品的!」,無語得恨不得潸然淚下。

  李老師,她可是「嚴梵高」啊,畫驚天地泣鬼神大板磚,閃瞎莫子凡三角眼的奇葩「嚴梵高」思密達啊。李大美女,千萬不要,梨花帶雨太期待啊。

  嚴靜努力地邁著,那似有千斤重的雙腿,慢慢地走向黑板。她艱難的抬起無力的胳膊,顫抖著右手。

  嚴靜一筆一畫、惟妙惟肖的用粉筆作畫,嘴上小聲碎碎念叨著:「一個丁老頭,欠我倆雞蛋,我說三天還,他說四天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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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慾念由心生

  幽美、迷離的夜,睡不著的海,蔚藍的浪潮,舒緩的流行。混沌的海天一色,綿延不斷的波紋,追逐推擁中前行。一、絲、不、掛偎躺在,銀白色沙灘上的少女,像一尊玉質的雕像,在月光下散發出奪目的銀色光輝。

  那些曾春宵雲雨的瞬間,如夏夜瘋長的野玫瑰,在少年心中萌動。滋長的情、欲如翻滾的浪濤,濕漉漉的誘惑著少年,用火熱的舌尖去糾纏游弋。玲瓏剔透的少女,肌膚相親的一刻,和煦溫馨。

  剎那間,風捲殘雲,天地無光。電光閃爍,滾滾魔音似怪獸嘶吼,白花花的洶湧潮水,似萬鈞雷霆,萬馬奔騰般簇擁而來,猛烈地拍打著海岸。伴著海風尖厲的號角聲,浪濤的頂端,驟然掀起一個巨大膨脹多刺的圓球,河豚身子肥濤臉蛋的怪物!?

  看著肥濤臉怪獸,邪惡的瞇眼傻笑,耳邊傳來陣陣隆隆的驚悚呼喊,「我餓了,我好餓~」……

  與少女熱情相擁的莫子凡,突然一身大汗的,從夢境中驚醒。

  美輪美奐的與嚴靜夢中相見,卻莫名其妙的,被餓鬼呆子濤打斷!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春夢,果真是讓眾多不可能成為可能,讓不可思議變成,刺激得讓人中風的詭異體驗啊。

  春暖花開的一度雲雨,一秒鐘就變成了,嚇死人不償命的鬼片。

  天明後,莫子凡第一次冒著冷汗起晚了。他騎著自行車閃電般的速度,爭分奪秒往學校趕去。莫子凡一個急剎車,停在氣喘吁吁,同樣玩命跑向學校的嚴靜身旁。「快上來,我載你去學校。」

  坐在自行車後座,嚴靜笑得欣慰,她喘著大氣:「我都快跑岔氣了,幸虧碰見你了。」

  「抓緊我,你今天怎麼這麼晚了?」莫子凡猛的加快速度。

  穩如泰山的嚴靜,不禁往前俯衝,不可避免的輕輕觸碰,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腰。清草的氣息、暖融的感覺,說不明道不清。

  嚴靜:「今天我的白加黑,終於破繭成蛾了!我等了一早上所以晚了。我設想過無數次,它的樣子,沒想到不是全白色的。翅膀是三角形的,上面還有銷魂的淺灰色花條紋。果然人稱『妖蛾子』啊。」

  「那你下一步的目標,是打算給白加黑相親?給他找個老伴,再努力纏綿,孵出蠶寶寶,子子孫孫無窮匱也,開個蠶絲作坊嗎?」莫子凡打趣道。

  「你的提議不錯也,但是我知道的太晚了。在『法西斯』老嚴頭的強烈譴責抗議下,白加黑於二十分鐘前,已然被放生,回歸大自然了。不知道它還記不記得回家的路。唉,傷離別啊。」嚴靜惆悵萬分。

  「白加黑很可能在半路上,就被諸如濤哥之類的五毒教眾獵殺。被放上餐桌,滿足他們的口腹之慾了。」想著昨晚夢中壞人美事,一直鬼哭狼嚎餓死了的「河豚濤」,莫子凡恨得牙癢癢的。

  「……我可憐的白加黑啊,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都沒來得及嘗試。嫩短暫的一生,就是個清心寡慾,被人吃的慘劇啊。早知道讓你成雙成對、洞房花燭之後,再離開。罪過啊,下輩子,嫩一定會投胎做個大美女,去凌虐胖濤子吧。」

  聽著嚴靜越說越沒邊的話語,莫子凡心中暗自嘀咕。難道他上輩子吃了嚴靜,所以這輩子她投胎變成妖女,夜夜入夢來誘惑勾引他了?

  感受背脊上隱隱的如蘭呼吸,腰肢上緊緊的纏繞,面紅耳赤的莫子凡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中有色,心中無色。」

  車閘皮迅速摩擦車圈,伴隨著尖利刺耳的剎車聲。在學校大門被關閉前的最後一秒鐘,莫子凡載著嚴靜,奮力的沖騎進,虛掩的縫隙。

  「一大早就超速,玩漂移甩尾,你們哪個班的啊?」帶著紅袖章的「地獄使者」教導主任,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兩個氣喘吁吁,遊走在遲到邊緣,可罰可不罰的孩子們。

  「老師早上好,這位同學路上不小心摔倒,崴腳了,所以我騎車載她來學校,路上耽誤了。對不起,第一次遲到,我們下次一定注意。」莫子凡臉不紅、心不跳,說得誠懇懊惱。

  「地獄老師」心裡憐惜的細語,「一表人才、助人為樂的好學生啊,值得表揚」。

  「異能人」嚴靜啞口無言。越漂亮的聰明男人,越會說謊話!有木有!大忽悠莫掌門,您可以直接出門左拐,去農貿市場賣拐了!

  演戲演全套,將假話進行到底的嚴靜,不得不跟沒骨頭的鼻涕蟲一樣,癱在莫子凡身上。她一瘸一拐的,向教學樓蹣跚前行。身後隱隱傳來「地獄老師」,那來自天堂般的清澈呼喚:「同學們,慢點走,別忘了去醫務室啊!」

  10分鐘後,嚴靜被莫子凡半抱著,扛上教學樓。她舒服的都快睡著了。「小莫子啊,怎麼不走了?擺架,回班。」

  「太后,您睜大鳳眼看看,都到門口了……」莫子凡笑得無奈。

  看著教室門口,一溜背著書包,被「毛衣」大人訓斥的同學們,兩個會說謊話的老實人相視一笑,接著默契的攙扶在一起,慢騰騰的跛足前行。

  「孩兒們,你們一個個的,怎麼今天手牽手,組團來遲到啊?」茅大人氣憤的看著,今天異常火爆的遲到隊伍,挨個娃問理由。

  「茅老師,今天路上堵車了。」大嘴鳳姐低著頭,雙手焦慮的背在身後,委屈的說道。

  「孩紙啊,你脖子上還掛著地鐵月票呢!地鐵怎麼會堵車?!」明察秋毫的茅大人,比黑貓警長還要機敏。

  「茅大人,我爺爺今天過世了,對不起,悲傷的我不該遲到。讓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不能安息,嗚嗚嗚。」瘦猴子侯星,臉轉向身側,掩面哭泣。

  「你爺爺昨天剛剛來過學校,去辦公室找我告狀,說你晚上玩遊戲不睡覺,早上死活不起床。」茅大人幽幽的說著。

  侯星轉著眼珠,梗著脖子,死皮爛臉的挽救道:「茅大人,爺爺他老人家,今天凌晨剛過世的。」

  「你怎麼不編得更邪乎點,他老人家前天就過世了,昨天老師看見的是鬼影子啊!你爺爺使勁叮囑老師,該打你時就別手軟!」茅大人使勁揪著侯星的耳朵,哭笑不得。

  「茅老師,我今天急急忙忙地趕著上學,在路上才發現自己還穿著拖鞋,所以不得不回家換鞋子了。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遲到。」副班長豆豆,頻頻拉拽衣領,不安的說道。

  「下次注意,你是副班長必須以身作則,以後就是光腳都得按時到校。」雖然茅大人對這個答案頗有微詞,但是不得不承認,豆豆謙卑的態度,很是端正。

  看著心裡放下一口氣的豆豆,嚴靜心裡鄙夷的,暗自嘀咕,「你不就是起晚了,還臭美塗脂抹粉。又花了10分鐘選球鞋,不知道穿哪雙更迷人嘛!想騙過我異能人的法眼,沒門。」

  莫子凡以同樣的台詞,森森的贏得了茅大人的讚賞。在其他幾位遲到人,被罰抄五遍課文的同時,兩位說謊的老實人,幸運的逍遙法外。

  隔壁大嘴鳳姐,正含淚施展絕世神功「四筆連書」。好傢伙,這位姐,虎口有多長,筆就能排多寬。還有那邊四處忙叨著,借複寫紙的侯星,完全不像「死」了親爺爺的乖孫子。嘻皮笑臉、振振有詞的吆喝著:「複寫紙,有借有抄有送。遲到的你,值得擁有」。

  嚴靜不得不感歎,各位大神太油菜了。人才在民間,人才在身邊啊!

  下午體育課,其他孩子們被體育老師帥大,放羊般甩著鞭子,趕得滿操場跑1000米熱身。那邊樹蔭下,嚴靜扮演著數螞蟻乘涼的「瘸子」。她享受著今天不一般的鴻運高照,心情格外舒爽。但是還是小小的擔憂,待會兒那讓人閃了腰的扔鉛球考試。

  小學鉛球成績,從沒有及格過的嚴靜,對於自己的強悍實力,完全沒有信心。虛胖、一身囊肉的她,絕對手無縛雞之力啊。一人三次機會,五公斤的鉛球,五米多就可以及格了,加油!嚴靜跛著腳,很是柔弱的,舉起沉甸甸的實心鐵疙瘩,放在手裡。拼了,我扔!

  「啊!」一聲尖叫,鉛球以詭異的弧線,向圍觀的豆豆身上砸去。花容失色的豆豆,只差一毫米就被擊中。

  嚴靜紅著臉,低下小腦袋。唉,虧了,再使一點勁,就能打中仇人,直接得分了啊。憤怒的小球,接著戰鬥吧。

  第二次,她深吸一口丹田氣。嚴靜「哈」的一聲,憤怒的小球,在空中滑過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直奔帥大而去!斜斜的落在了及格線以外,帥大座位的旁邊。

  「啪,啪。加油!」惟恐天下不亂的莫子凡,鼓起掌來。

  第三次,看著臉色越來越綠的帥大,嚴靜尷尬的傻笑著。她使勁一扔,憤怒的小球,再次衝著帥大的腦門而去。這一次不躲開,就是頭破血流啊。看著快速閃開的帥大,心有餘悸的嚴靜,撓著腦袋,羞澀的說道:「老師,對不起,我的手滑了。」

  看著離及格線近在咫尺,可就是沒過線的鉛球,嚴靜欲哭無淚的試探道:「老師,能讓我再試一次嗎?我馬上就及格了!」

  帥大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個砸死人不償命的傻孩子,笑道:「人家扔鉛球是要分,你扔鉛球這是在要命啊。你以為這是玩塔防遊戲啊,次次都往人身上招呼。你要是再扔一個,老師我就要因公殉職了。辛苦了,算了,別扔了,給你65吧。」

  看著帥大灑脫的揮筆寫下65分,嚴靜欣喜的感慨,她這輩子鉛球第一次及格了,今天真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好運氣。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是個好日子。」放學後,唱著小歌的嚴靜,癱軟在莫子凡身上,得意樣樣的,被半抱著走下教學樓。

  莫子凡好笑的道:「太后,您可真軟啊。」

  「我知道我骨頭小、肉多。但我這樣的品質,在農貿市場裡,是最受大媽們歡迎,你知道不?瘦排骨哥。」嚴靜不滿的扭捏著,脫離莫子凡的懷抱。

  「啊。」一聲驚呼。嚴靜再次摔在莫子凡身上。

  「怎麼,還在演啊?瘸腿太后?」莫子凡好奇的問道。

  懷抱中樂極生悲的嚴靜,小臉使勁揪在一起,「這次不是演了,我剛才真的扭到了,嗚嗚嗚。」

  看著她的可憐模樣,莫子凡覺得她真的很軟,和夢中冰冷抽像的臆想完全不同,她有著柔軟溫暖的觸感。

  原來念由心生,慾念一起則心動,心動則意動。既已心動,則均矣。Are sex dreams better than the real thing?當然不!

  想到不如做到,心動不如行動。小粉紅,就讓咱們如夢中般,坦裎相見,為了子孫後代,可持續性發展奸情吧!

  不顧嚴靜的尖叫,天生神力的莫子凡邪笑著,霸氣的公主抱起他的小粉紅。「今天是個好日子!回家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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