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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司馬愛郭嘉]仙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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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34:0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章:怪異母子

  這老婦人這般義憤填膺,她那個兒子卻是一直微微垂著眼,似乎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一臉的淡然冷漠。

  而另一個被罵成小妖精的人,實際上還是個小女孩,看著跟管素差不多大,不過七八歲模樣,烏黑的眼眸,雪白的臉龐,一身藍白的衣裳,仿佛是雪雕玉琢一般,晶瑩剔透,靈氣逼人。

  “這女娃娃生得好漂亮啊!”林佳秀踩著臺階蹦跳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是看清楚那裏面的場景,不由衷心地讚歎了一句,那小女孩實在是太讓人矚目一些了。

  管素跟著看了看,皺起了眉頭,正色告訴林佳秀說:“那人叫阮金鈴,是我阮師伯的血緣後輩,很是得寵,但這人刁蠻任性,不知進退,難纏的很,你千萬別去招惹她,不然一定吃虧。”

  有錢,有背景,長的又好,這大約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女吧。林佳秀一面點頭,一面很有些無聊地想著,就算換了她長在阮金鈴那樣的環境之下,大約也是做不到阮金鈴那樣的光彩照人,畢竟驕縱也是需要資本支援的。

  看林佳秀光想不說話,管素就是有些著急,就是拉著林佳秀說:“我們走吧,別在這裏跟他們一塊擠了,我帶你去後山玩,那邊有個瀑布,可是漂亮了。”

  林佳秀有些猶豫說:“不用去幫她麼,那老婦人看起來挺凶的?”

  “不用擔心她,從來都只有她欺負人的份,什麼時候見她被人欺負過了?而且大殿裏面還有許多師兄弟在,真鬧大了,他們會是來管的。”

  管素剛說完,果然看到那阮金鈴生了氣,柳眉倒豎,杏目圓睜,叉著腰,極兇悍地回罵道:“你這老婆子罵誰呢?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又沒斷手斷腳的嚎什麼嚎,罵兒子也回家去罵,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要是撓了我們山門清淨,看我不把你拆斷手腳,扔到山下喂狼去!趕緊讓開,別是擋著本姑娘的路。”

  果然是兇悍啊,林佳秀也沒再聽下去,跟著管素往外走,只不過這裏動靜鬧得大,看熱鬧的人多,圍了滿滿的一圈,把來時的退路都是堵了上,想要從人群之中安然地退出來,那也是要費上許多力氣的。

  正是艱難地往外擠,忽然覺得一股靈氣衝擊而來,仿佛秋風掃落葉一般,周遭的凡人根本就是承受不住這股大力,紛紛被撞得倒飛出去,反而是騰出了大片地方,周圍一下子就是空曠了起來。

  林佳秀被管素護在身後,倒是沒被這靈氣波及到,愣了下,探出頭看了看,只見那阮金鈴手裏拿了兩個黃燦燦的鈴鐺,搖起來倒是沒發出什麼聲音,卻是明顯能感覺到靈氣波動,大約是個厲害的道器。

  在修真之中,按著品階高低,法寶可以分成法器、寶器、靈器(鬼器)、仙器(魔器)、神器幾類,越是往上的法寶自然越是厲害,但所需要的修為也越是高,像築基以上才能使用法器,結丹以上才能使用寶器,而仙器跟神器那已經是傳說之中的存在了,可遇而不可求了,就連最低要求的法器也是需要築基修為,所以人都說只有築基之後才算是真正進入修真大門。

  但築基之難也是常人難以想像的,許多人窮其一生也不過是在煉氣徘徊,所以漸漸地就是多了一類道器,嚴格來說,這已經不算是真正的法寶,只不過是將神通存在器具之中,用時需要靈石輔助才能放出威力來,跟那靈石陣法一般,都是屬於很燒錢的東西。

  按著阮金鈴的身份,她能有這麼一個道器並不算是太稀罕,令人意外的是,那一對金鈴一搖,周遭人都是飛了出去,那年輕人卻是一步踏到老婦人面前,雙手一擺,身體雖然有些搖晃,但居然真能站住了,一步都是沒有退後。

  阮金鈴那一對金鈴,管素見識過,雖然只是道器,但卻是阮師伯特地尋來給她的,威力不俗,稍有不慎,就算是築基期的師兄也會著她的道,只沒想到,那凡人居然能硬生生地捱了一下,就連阮金鈴自己也是愣住了,吃驚地喊著:“你是什麼人,怎麼能……”

  那一個年輕人一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這位仙子,家母雖是出言不慎,但您卻是撞人在先,也是略有懲戒,不如都各退一步,這事就此罷了,如何?”

  “這人……現在凡人都是如此厲害麼?”管素吃驚了,眼雖然看著那年輕人,話卻是對著林佳秀說的,大約是把林佳秀當成凡間來的代表了。

  林佳秀也是驚歎,看了半天,才是回答:“這人大約是武功高手吧,跟普通凡人不大一樣。”

  “武功高手?”

  管素還在沉思著,這人群一散,就單只有他們幾個站立,孤伶伶地格外顯眼,阮金鈴一眼就是看到了,什麼都是不管不顧,遠遠地招手,笑靨如花,高興地喊著:“素兒,素兒,原來你在這邊,我找你半天了!”

  原先聽管素說起來,林佳秀還覺得這兩人該是勢同水火,格格不入,但看阮金鈴的樣子,又是不像,似乎跟管素的樣子還是很是親密的,回頭看管素,這小孩的臉色忽然就跟吃了苦瓜一樣,變了顏色,半晌才是擠出一點笑容,拱手說:“見過阮師姐。”

  那阮金鈴想要往管素這邊就跑,那老婦人卻是得理不饒人,老手一伸就是拽住了阮金鈴衣角,咧嘴怪笑說:“小姑娘,你先別跑,撞了人好歹也要有點表示,表示的。”

  那年輕人有些無奈地喊一聲:“母親……”

  那老婦人可是一點情面都是不留,回頭怒斥著:“你滾開,還江湖大俠,人中龍鳳,有個屁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老娘生個病,還找不到大夫治療,千里迢迢地把我騙到這荒山野嶺的,說是尋仙求藥,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白讓我受了這麼許多罪,現在連個小丫頭也能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的,各退一步,就此罷了,說得好聽,呸,你是不是想把我害死,好一個人去逍遙自在,你這不肖子,你這孽障,老天怎麼就是不開開眼,下一道雷一下劈死你,我的命好苦啊,老頭子,你看到沒,你眼一閉,腿一蹬,死得倒輕巧,留我一個在這世上受苦受累!”

  這老婦人可真是潑辣刁蠻,一邊罵,一邊抹淚,一邊還緊緊揪住了阮金鈴的衣角不肯放,哭喊幾聲,就是順手拉過來嘩啦地擤一下鼻子,嚇得阮金鈴不住尖叫,拼命叫著放手放手,心一橫,又是將那兩個金鈴捏了起來,伸手就是往那老婦人身上砸去,那年輕人卻是轉步上前,伸手擋在前面,結結實實地被那對金鈴砸中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對道器,但那年輕人也不過是個凡人,如何能抵擋地住這仙家法寶,擦了一下,那只右手就是無力地垂了下來,大約是被砸斷了手骨,一下就是再動不了,那年輕人臉色白了一白,想來是很痛,但他吐出來的話語仍是異常的平靜平淡,說:“家母病痛心情不悅,言語稍微衝撞了一點,還請仙子多多見諒,我替家母賠罪了。”

  這一對母子實在是有些奇怪,為人母的粗鄙不堪,似有深仇大恨,為人子的謙恭有禮,只是稍顯冷淡無情,一雙眼睛平靜無波,細看居然會不由讓人生出淡淡寒意。

  使勁拽了一下,阮金鈴好不容易才是脫了身出來,看著那一角被揉得發黑的衣角,都是快氣哭了,只用力一扯把那弄髒的衣角撕了下來,用力地摔在那老婦人身上,恨恨地說:“我要告訴我師父去,死老太婆,你就坐著等死吧!”

  那老婦人真是沒有絲毫眼色,阮金鈴都是生出真火了,她還是滿嘴髒話,一刻不停,阮金鈴本來就是心高氣傲的人,被這麼再三挑釁,哪里還能忍得住,兩眼都快是氣得噴出火來了,什麼話都是不說,又是扔了那兩個金鈴出來。

  這一下可是阮金鈴含怒而發,氣勢非凡,那兩個金鈴在半空中滴溜溜轉兩圈,見風就長,瞬間就是漲得同鬥一般大,惡狠狠地壓了下去。

  這已經不是凡人所能招架的了,那年輕人臉色終於是變了,但他仍是沒有退後,只合了合眼,微微露出了些絕望神色。

  管素似乎是不大喜歡阮金鈴,一直小心地往後退去,這突然的變故也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飛身上前抓阮金鈴的手,一面大喊:“阮師姐,快停手!”

  被管素那一喊,阮金鈴也是猛然驚醒過來,才是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只不過道器一出手,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只能蒼白著臉,愣愣看著。

  這一下,反而是林佳秀離那一對母子最近,一看事情緊急,想都是沒想,就是扔了十二支陣旗出來,手一按,開啟陣法,硬生生地擋了一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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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34:18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一章:森羅萬象

  那年輕人也是機警,趁這一瞬的空隙,撈起老婦人,就地滾了一滾,那一對金鈴幾乎是擦著他身體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擊起了一陣大雪紛飛。

  半晌,眾人才是回過神來,紛紛過來查看,那年輕人躲得快,只除了沾了一身的泥水之外,並沒有什麼損傷,那老婦人也似乎是被嚇倒了,緊緊抿了嘴,再不敢說話,這裏一下子就是安靜了下來。

  這邊發出這麼大的動靜,終於是驚動了大殿裏的人,紛紛出來看個究竟,管素一下就是被人圍住了,他只能歉意地往林佳秀這邊望瞭望,林佳秀只是笑,不想給自己尋麻煩,伸手指了指山下,跟管素示意了下,才是往山門走去,天色也是不早,她也該是要回去了。

  也不管那之後的事情是怎麼處理,林佳秀倒是若有所思,按理來說,她佈陣應該沒有那麼快,她數算雖然厲害,但對方位的把握上卻是稍微差一點,平常總要多看上幾眼,今天情急之下,卻是一下找准了,令林佳秀自己都有些意外,不由抬手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佳秀忽然就是想起了當初被那一卷名為森羅萬象的畫軸捲進去的時候,那種方向的迷失……

  自從第一次不小心進去時候,林佳秀一直小心地避開接觸那畫軸,但無論怎麼樣,那東西總是存在于她的丹田紫府裏面,不弄個清楚的話,大約是連覺都是睡不安穩了。

  仔細想了一回,林佳秀還是決定要冒險一次,起身在身邊佈置了一個防禦陣,然後盤腿坐下,運起清心訣。

  森羅萬象是在丹田紫府之中,只有摒除全部雜念,使自己到達空靈境界,才能看到。

  這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十分難,幸好林佳秀已經有些經驗了,失敗了好幾次,將靈氣運行了好幾個大周天,才是慢慢入定,漸漸地又是看到那一片如同星子一樣閃耀彙聚的靈氣,森羅萬象仍是靜靜地浮在那其中。

  停了一會,深吸了一口氣,林佳秀才是俯身往那畫軸之中沖過去,漩渦又現,一下就是將林佳秀整個拉扯了進去。

  又是一片灰色的世界,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人仿佛是進入了一個異空間一般,前後左右上下裏面,所有的感覺都是混亂不堪,似乎連腦袋都是被攪成一團漿糊,思維都是亂成麻,很快林佳秀就是覺得難受,噁心想吐,渾身虛汗。

  這一回跟上次有些不同,對於這些情況,林佳秀也是有所準備,趕緊盤腿坐下,運起清心訣,憑著自身的靈氣抵禦,感覺似乎稍微好了一點,但林佳秀的靈氣稀薄,很快就是被消耗一空,又是被那灰色世界的混亂抓了進去,整個人都被扭轉一般,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佳秀忽然覺得自己跌了出來,又是回到屋子裏,什麼都不及做,就是撲身抱了個臉盆狂吐起來,這感覺比連續坐了十回雲霄飛車都要更讓人覺得難受。

  好不容易吐完了,林佳秀趕緊看了看她特地擺在身邊的日冕,算一下時間,除開入定的時間,她在那森羅萬象裏面其實只呆了一炷香多一點,實在是短暫地很。

  而且這一次,林佳秀也是試驗出來,進入雖然有些困難,但只要她願意,想到就是能出來,那森羅萬象似乎並不會將她關在裏面,只是上一次林佳秀自己沒有想到而已。除開出入的問題之外,還有一個事情是林佳秀很想弄清楚,但卻是沒有辦法做到的,在那個時候,林佳秀究竟在哪里,光是她意識進去了,還是連她整個人一起進去了,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在裏面的時候,能很清晰地感覺到手腳的存在,不太像是意識狀態,但那畫軸明明是在林佳秀身體裏面,難道是自己進到了自己身體裏面?林佳秀頓時也是糾結鬱卒了。

  這在畫軸之中短短的一炷香時間,居然比做上一天的活,還要累,林佳秀雖然還想再試驗一次,只是實在是沒力氣了,全身的靈氣幾乎都在那個奇怪的地方給壓榨光了,頭痛得厲害,幾乎連陣旗都是收不回來,只攤手攤腳地趴在被子上沉沉睡去了。

  一直睡到第二日天亮,林佳秀才是幽幽醒來,趕緊調息檢查了一下,非但沒發現什麼問題,反而覺得與之前相比,體內靈氣略微有些增長,在腦海裏想一個方位,幾乎不用怎麼用時間,很快就是能找到。

  那畫軸似乎是能幫林佳秀修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林佳秀卻是隱約地生出了這個念頭。

  起來洗漱吃過飯,繞著山頭跑了一圈,沒覺出身體有什麼異常,林佳秀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去看看那畫軸,對於她來說,這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只仿佛是一個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尤其是當她知道,那東西大概是沒什麼危險,甚至能給她帶來點好處,林佳秀就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關好門,布好陣法,將日冕放在手邊,林佳秀還想看看自己究竟還在不在房間裏,坐定之後,拿了陣旗斜靠在自己身上,打坐基本不會亂,若是連人都消失,那陣旗自然會是傾倒。

  一切都是準備妥當之後,林佳秀才是開始打坐,關於如何進入空靈境界,她已經是漸漸有了一些心得,雖然挺費時間,但成功率已經挺高,基本上試上五次就能順利進去。

  那森羅萬象,仍同前兩次見到一樣狀況,林佳秀也是知道光是在這邊硬撐是熬不了多久,趕緊打坐運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佳秀忽然覺得這裏頭有些靈氣流動,但還沒等她仔細感覺,又是跌了出來,她快是撐不住了。

  仍是狂吐了一陣,林佳秀飛快望了下日冕,似乎是比昨天多呆了一會,不過也就一指彈的功夫,很難精確計算,不過她特地放置的陣旗整齊地往中間倒去,有兩個還被林佳秀坐折了,至少是能肯定,林佳秀確實是整個人都是進到了那森羅萬象裏面,只不過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進去,打坐的時候很難精確地計算時間。

  林佳秀無不遺憾地想,這時候要是要攝像機一類的東西就是好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天都是大黑了,林佳秀覺得肚子餓了,才是想起她已經兩餐沒有吃過了,而今天還是除夕大年夜,等了明天,林佳秀就該是五歲了。

  “新年啊,總該是要熱鬧一點的。”林佳秀想著就是爬了起來,去廚房做了幾道小菜,擺到院子的石桌上,擺了兩雙筷子,兩個碗,挾了幾口菜,吃著吃著,忽然就是覺得喉嚨發哽,怎麼都是咽不下去,只喃喃對著那邊光是擺著碗筷的位置說,“爹,您在看著吧,看哪,秀兒現在過得很好,有吃有穿有住,身體裏還藏了個寶貝,等明年進了宗門,以後秀兒就是仙子了,長生不老,飛天遁地,多威風啊,對了還要去把娘找回來。”

  “您為什麼就是看不到呢……”

  說到這裏,林佳秀頓時覺得再說不下去,一股水汽湧上眼睛,再也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小聲地啜泣起來,若林佳秀真是個小孩那倒還好,無知無畏,也不會想上這麼許多,但她偏是知道明白,卻又是無可奈何許多事情都是做不到,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全是要她一個人撐著扛了過來,實在是太辛苦,太艱難了。

  正是哭著,忽然感覺有人走近,還沒等林佳秀抬頭,就是感覺那人輕輕拍了拍她肩膀,趕緊抹了抹眼,就是看到上一回帶著母親過來,疑似武林高手的那個年輕人,正站在林佳秀身後,專注地望著她。

  “是你。”林佳秀不由有些緊張,這人倒還好,但他那母親實在有些彪悍,林佳秀很少見到這麼不講理的人,總覺得有些怕,小心地往邊上望瞭望,確定只有這年輕人一人,沒有那老婦人的蹤影,才是松了口氣,問著,“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年輕人隨意地坐了下來,格外平淡地說:“我母親死了,他們讓我在這裏借住幾天。”

  “誒?”林佳秀吃驚了,那老婦人雖然形容憔悴,但那一天見面的時候,罵起人來還是中氣十足,不像是會突然亡故的樣子。

  看林佳秀的樣子,那年輕人就是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也不著急說破,拿了筷子,點點桌子上的菜問:“我能吃麼,我已經很久沒正經吃過飯了,今天是除夕吧?”

  都是借住這邊的人,也無所謂誰是誰的了,全是太清門的東西,林佳秀也不是小氣的人,而且正同那人說的一樣,除夕夜,本來就是團圓的日子,光是一個孤伶伶地坐著吹冷風,也實在是太淒慘了一些,於是點點頭,不過她仍是有些茫然,看那人的臉色,實在是想像不出來這幾天之間,他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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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34:2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章:新年新忙

  那年輕人不說話,光顧著吃,如同風捲殘雲般把這滿桌子菜都是就是吃了個一乾二淨,這才是放下筷子,說:“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味道了,我想你爹一定會是喜歡。”

  原來這人聽到了林佳秀的自言自語,也不知道他來多久了,居然一聲不吭,林佳秀不禁有些惱怒,冷了臉說:“不知道什麼是非禮勿聽麼?”

  “我就住那個屋,剛好能看到這邊。”這年輕人淡淡地說,伸手指了指附近一個屋子,這邊屋子有許多,大多都是依著山形修建,隱約地成為一個半圓形,將前面這片空地圍在中間,也算是個開放式的小院子裏,所以這人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是明白,不是他偷聽,只不過是林佳秀剛好坐到這邊,說起來讓他聽見了而已。

  看林佳秀不說話,這年輕人就是說:“我姓孫,雙名汲卿,西齊涼州人,上次,還有今天多謝你了。”

  這真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無論是他面對他母親撒潑時的冷靜旁觀態度,還是他對著林佳秀那種平淡對等口氣,仿佛他對面坐的並不是一個還沒長到桌子高的小娃娃,而是與他平等相當的大人物一般。

  自從重生之後,林佳秀還是頭一次碰上不拿她當小孩子哄的人,也不知道怎麼的,心情就是好了許多,微微笑了笑,說:“林佳秀,我也是謝謝你,替我爹吃了這一頓年夜飯,一個人過年,還真有些冷清。”

  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多話的人,簡單聊上幾句,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沉默地坐了許久,林佳秀偶然抬頭的時候,只覺得這山上的星子似乎特別的亮,灑下一片星光,只將這漫天遍地積雪都是映襯著格外柔和乾淨,世間萬物都是澄清淨透起來,沁沁地直涼到心底,所有煩惱都是沉澱了下來般,這山間,忽然美得出奇。

  孫汲卿只在山上住了兩日就是帶著他母親的骨灰下了山,後來聽管素說起,林佳秀才是多少知道了這其中的緣由。

  原來孫汲卿還真是人間有名的高手,因為他母親身染重病,藥石無用,所以孫汲卿特地帶了她上山尋仙求藥,只沒想到會是跟阮金鈴起了衝突,太清門是昆侖大派,一向名聲清正,但這事畢竟是發生在山門大殿之前,若是傳出去總于名聲有礙,而且仔細算起來,這其中的過錯,大約也是五五之分,阮金鈴撞人錯在先,但那孫母口出妄言,莽撞無禮,也是引得人不快,太清門雖然不願同她計較,但也是明確表示,不再歡迎他們,請速速離去。

  哪里知道那孫母性子剛烈的很,覺得受了侮辱,趁人不注意,一頭撞死在牆上,那時候孫汲卿被她支得遠遠的,太清門弟子又是多對她不滿,如避蛇蠍,這一撞居然誰都沒來得及攔,而孫母又是久病的人,一口氣回不上來,橫死當場。

  雖說是自盡而死,但畢竟這事情是發生在山門之中,仔細算起來太清門也是少不了擔些干係,所以才是留孫汲卿暫住,又是幫他料理了孫母的後事,那孫汲卿也是古怪,發生這麼大變故,他居然也是不喜不悲,沒事人一樣,忙完了事情就是帶著孫母的骨灰下山,這在山門裏面已經成了弟子們好幾日的談資。

  林佳秀不禁想起那日跟孫汲卿吃的年夜飯,當時雖然並沒有多在意,回想的時候,覺得那時候的孫汲卿應該還是清冷悲傷的,因為他居然能在寒冷的雪夜裏與林佳秀沉默地坐了半夜,想必也該是憂慮重重。

  不過這事情畢竟跟林佳秀關係不大,想一下,很快就是拋開了,林佳秀也是漸漸地緊張了起來,因為這年的三月份,就是太清門每三年一次的開山收徒。

  放眼整個昆侖,太清門都是能排到前幾的大宗門,這樣的宗門收徒自然是嚴格又嚴格,林佳秀聽林朋才說起來,每次都有幾千人過來,但最終真正能入山門的最多不過五六十而已,其中內門弟子更是少上又少,有一次甚至一個都沒能挑中,可見這其中的艱難。

  至於每年的年前開山,能引得這麼許多人前來,其實與這收徒也是不無關聯,昆侖雖然是修仙之地,也是有許多凡人,達官貴人之中也都是盛行修仙,時常會有人托了各種關係送了子女前來,就算沒能學得什麼驚天法術,光是在山門中呆過,也足夠讓他們回去炫耀許久了,所以漸漸地,宗門之中也是形成了一群特殊的弟子,雖然歸在外門弟子中,但實際上他們卻是別具一格,也算是傳說中的資助生,只不過是他們家裏資助宗門,每年新年都會是帶上許多錢財迢迢趕來,而這些人也是會占去外門弟子的份額,所以嚴格說來,這收徒是從新年之前就是已經開始。

  聽得林朋才說起這些,林佳秀更是緊張了,她到現在也不過是煉氣三層,又沒學過什麼鬥法手段,唯一會的就是陣法,偏又是沒有了陣盤,這其中威力又是少了許多,到時候更是沒有一戰之力了。

  憂心忡忡地跟林朋才一說,他也是沉思,說:“宗門之中雖然有,但我卻是不能拿給你,不如你去山下城裏看看,除了陣盤,那裏還有許多符籙道器,多買一些也多幾分勝算。”

  林佳秀更是憂愁了,半天才是搖頭說:“我沒錢。”

  不但是陣盤,其實陣旗,林佳秀也是剩得不多,但她才是煉氣三層,靈氣不夠,劈了竹子,削了無數的籤子,只不過在附著靈氣的時候,不是調不出靈氣,就是一下沖爆了籤子,削了一百根,能成功做成陣簽的不過十幾根而已,而且一根土系籤子都沒有,實在是因為林佳秀修為太低,本身土氣又是最少。

  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在修仙世界裏面,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只不過他們跟凡人不同的是,不用金銀交易,而是用了一種叫靈石的結晶礦,還按著晶體純度分為上中下三個品階,再差的,就是細碎還不成型的礦石,在太清門之中,最差的弟子一月能拿到五十個靈珠,一百個靈珠能換一個最普通的靈石,一百個普通靈石能換一個中品靈石,而至於上品靈石,極為難得,一般人都是留下自用,很少會有拿出來交易的,一般也是一百個中品靈石換一個上品靈石。

  無論是靈石還是靈珠,林佳秀一樣都是沒有,林朋才與她也算是交好,有心想要借她幾個,摸了半天,也才得了一靈石,幾靈珠,貧窮的很,林佳秀不大敢好意思要他的。

  沒錢,林佳秀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一面加緊修煉,幾乎每日都是跑到森羅萬象之中練習,一面又是拼命地削了竹簽,試圖做成陣簽,忙得不可開交,一刻不得閒。

  這日正是忙著削竹簽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叩門,開門一看,就見管素站在門外,往裏探頭,不解地問:“你做什麼呀,這些竹子跟你有仇麼,怎麼切得滿屋子都是?”

  聽得林佳秀說完,管素更是不解,撓著臉說:“考驗也不一定是鬥法吧,我記得每次都是不大一樣的,我看過一次就是光讓人繞著山門跑了一圈,其他什麼都是沒幹。”

  “但,林仙人說,十次有九次要考鬥法的。”

  管素想著也是這個道,於是點頭說幫忙,林佳秀還很高興地塞了一把竹簽在他手裏,說:“試著把靈氣釋放出來包裹在竹簽上,然後在這上面刻個聚靈圖就可以了。”

  管素不愧是煉氣七層的高手,燒焦了幾根竹簽之後,很快就是掌握了一些訣竅,十根居然能做三四根,成功率已經比林佳秀高上許多,而且動作也是飛快,一手接一手,很快就是把林佳秀削了一上午的竹簽全是做光了,只可惜他是單火靈根,做出來的所有陣簽都是火系屬性的,一根其他的都沒有,弄得林佳秀對著一堆火簽,又是高興又是愁,至少火簽是足夠用了,但竹簽又是不夠要重新削了,而且怎麼弄都是少了一個土簽,這樣有許多陣法都是擺不出來,再多的火簽那也只能看著乾著急,總不能奢望著拿籤子去砸死人吧。

  做了半天,管素才是想起正經事情,說:“對了,是范師叔叫我來找你的,他說,你怎麼都是他帶回來的,萬一要是輸得太難看,就是丟他的臉面了,所以叫我來教你一些簡單的法術。”

  這雖然是一片好意,但這話聽著怎麼有些不對味,越說越是讓林佳秀覺得壓力巨大,煩躁不安,總有一些考試綜合症的前兆,害的她扯了扯頭髮,滿心鬱卒地想,怎麼就是沒有一個人體諒一下她,就算是過了年,老娘也才五歲,只有五歲,粉嫩的花骨朵是經不起這風霜雪劍的嚴酷摧殘的,老娘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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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心魔心相

  雖說是小法術,但離三月份的開山門也沒有幾天時間,林佳秀也不貪多,跟管素說:“多了反而練不好,你幫我挑一個,我專心練熟了。”

  管素這一回就是有些為難了,他雖然是火靈單根,其他系派用不了,但都是有學過,知道施放的原理的,而且他也是頭一次為人師表,興奮地很,還特地去了書庫,背了許多下來,滿心想著能一朝把林佳秀打造成絕世高手,只是沒想到林佳秀這娃自知甚深,又是格外地理智冷靜,知道貪多嚼不爛,雖然知道林佳秀的做法並沒有錯,但這對於連夜背下許多法術興致勃勃的管素來說,無疑是當頭一盆冷水,只澆得他意興闌珊,懶懶地說:“那你想要學什麼類型的,什麼派系的?”

  看林佳秀還在思考,管素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你……平常究竟是怎麼修煉的,怎麼能這麼厲害,師父老說我是修真天才,但感覺怎麼都是及不上你,那時,在那陣法的裏面也是,我都是嚇呆了,什麼忙都是幫不上,要是那時候我能更強一些,更厲害一些,或許,或許……”

  看著管素低垂著頭,捏緊雙手,肩頭微顫,林佳秀忽然就是有些恍惚,只覺得那對面仿佛坐的是她自己,雖然從來都是忍住不去想,但在林佳秀心底的愧疚怕是要比管素更甚,要不是因為她,林父或許能逃過常之弘不用進那陣法,要不是因為她,林父也不用自舍了性命換她一命,要不是因為她,林父或許還能好好存活在這世界……

  這麼想著,林佳秀忽然就是有些著魔之相,心氣紊亂,靈氣亂躥,不過幸虧她修煉的清心訣最是凝神養氣,這些天勤奮不綴地修煉,幾乎已經成為本能,氣息自動運行起來,林佳秀才是清醒了一些,趕緊打坐調息,好一會才是把體內的氣息重新調理順暢。

  再轉眼看看管素,只見他神色肅然,冷汗淋漓,十指都是將掌心扣出血來,仍是茫然無知,似乎也是深陷魔魘不可自拔,看來在那陣法中經歷的種種也是在他心裏埋下許多芥蒂,反復思量許久,一直到今天才是爆發出來,而他跟林佳秀不同,修為再高,那也是個真正的孩子,心思單純許多,越是這樣反而越是容易執拗,難以自拔。

  林佳秀也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該是怎麼做,不由有些慌,焦急地在屋子裏轉悠了兩圈,看管素的臉色越發難看,靈氣都是開始消散,林佳秀不由就是想起以前自己難過的時候,林父時常會做的樣子,那時候總是莫名地讓林佳秀感到格外地安心。

  見管素情況緊急,林佳秀不及多想,忽然就是起身抱住了管素,伸手輕輕拍著他後背,一面地運轉起清心訣,一面不住地安慰說:“沒事,沒事,什麼都會好的,聽話乖乖睡覺。”

  管素掙扎了一下,慢慢地也是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累了,還是因為林佳秀的方法起了作用。

  林佳秀卻是眼熱熱的很想哭,不由想著若是林父還在那該是有多少好,忍不住喃喃開口,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說給管素聽,還是說給她自己聽:“我小時候經常做噩夢,一個晚上不知道要哭醒多少次,時常鬧得我爹整夜沒法睡,一直抱著我哄,他生我養我,最後還把性命都是給了我,從來沒有任何怨言,我卻跟他不親近,只當他是個責任,覺得照顧他起居,賺錢養他糊口,再還他一條命,從此就能出入兩清,從此就能各不相欠,再無關係……只是許多東西總是要等失去才能明白他的珍貴之處,不是我厲害,只不過因為知道我爹在,有個可以回頭的方向,我才是覺得無所畏懼,勇往直前,那時候感覺真跟天塌了一般。”

  “在那陣法中的時候,其實我就是想死了,只覺得死了一了百了,多是輕鬆,只不過我爹卻是想讓我活下來,他寧可自己死也要讓我活下來。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以後究竟要做什麼,但,只要活著,總會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也許還會出現一個讓我覺得珍惜不願意失去的人,所以我想變得厲害,變得很厲害很厲害,我不想再錯過什麼東西,有珍惜的東西,卻是不能抓住,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糟糕,我不想再經歷,所以我願意現在去努力。”

  “你跟你長孫師兄之間的事情我並不知道,只不過你比我幸運,他不是還活著麼,還活著就是有機會再見面,你還小,我也還小,現在犯個錯誤什麼的,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去改正彌補,總還是個好事。”

  說著說著,到最後林佳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無數的念頭在她腦海閃過,有這一世的,也有上一輩子的,仿佛走馬觀花一般,一路走來,有無數的遺憾,無數的可惜,只讓林佳秀不住地感歎,若是再來一回,她一定會這麼做,再不那麼做,只不過人生如流水,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就是沒有翻倒重來的一說,就算是林佳秀已經是重生過一次,她也已經進入了另一條河流,再回不了過去,後悔從來沒有用處,所以只要往前看,全力去做到最好,永遠不回頭。

  與管素說的那一番話,或許並沒有什麼意義,只是在林佳秀心裏憋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是有個傾吐的機會,斷斷續續的全是倒了出來,林佳秀忽然覺得心裏一松,頓時就是明白,剛才只是被她壓制住的心魔,這一下才是徹底地消散,林佳秀居然順利地渡過了這一次心魔。

  心頭一松,林佳秀就是覺得有些累,看看管素似乎還在閉目沉思,不過臉色已經比剛才好上許多,想來也是安然地渡過了這一次心魔,林佳秀再也是撐不住,閉上眼,往管素身上一靠,慢慢地睡了過去。

  林佳秀剛是合眼,屋子裏面忽然出現了一個烏髮長袍,容顏如玉的男子,只見他支手靠在唇邊,饒有趣味地看著坐在一起的兩個孩子,緩緩地笑著,輕聲說著:“真是個古怪的丫頭,沒想到居然會是這般伶俐通透,只不過早慧易夭,還要再看上一看,素兒倒是得了一番好造化。”

  話說完,那男子的身形就是慢慢地淡了下去,如同影子一般無聲地消失了,只余一脈清香,緩緩湧動,沁人心脾。

  管素的氣息越發地平靜起來,不知不覺中也是換成了打坐的姿態,靈氣漸漸向他流動彙聚,在他身邊不住地盤旋,紅色的火氣慢慢地滲透上來,薄薄地繞在他體表,咋一眼望去,仿佛是裹了一層飄動的紅紗一般,又是燃起了一層流火,絢爛華麗,光彩流轉。

  若要是被林佳秀望見了,恐怕難免是要嫉妒上了,管素這孩子,過了年也才不過就八歲稚齡,這戰勝心魔,修為一下子就是精進了許多,居然要突破煉氣八層,這成績無論是拿到哪里說嘴,毫無疑問都能贏到一聲,天資聰穎,才華橫溢了。

  只可惜,林佳秀正在睡夢之中,管素坐起來的時候,林佳秀也是跟著略動了動,稍稍抬了抬頭,似乎是在仔細感覺,但沒覺察出什麼危險,她仍是靠在管素肩頭,睡得香甜。

  林佳秀正在夢境之中,做著一個很長很安寧的夢,那感覺仿佛是到了空靈境界一般,世界空了起來,整個人都是空了起來,但意識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清晰,明確,能很清楚地看到微微閃著光亮的靈氣,緩緩地在空氣中流淌,如絲如縷,溫柔如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是無色透亮的靈氣慢慢地分出了顏色,黑的,青的,紅的,白的,黃的,如同絲帶一般,一點點地解開消散,相同的顏色彙聚到一起,越來越是分明鮮亮,慢慢流動起來,林佳秀好奇地伸手觸碰了一下,紅色如同火焰一般,明亮卻是不灼人,暖暖柔柔的,在這樣寒冷的氣候中,格外地令人舒服。

  這時候正是管素凝起火氣,林佳秀雖然是沒有看到,卻也是有所感應,而這種感應也是準確地投射到了她的夢境之中,所以才會是出現這般奇異的景象,真實地感覺到火氣的溫暖。

  戰勝了心魔,管素正在晉級,林佳秀也是若有所感,但她修煉的功法與管素有些不同,所以感悟的方向也是有所不同,她正是望著那些躍動的靈氣,時而彙聚成一縷,時而又是分散成幾團,林佳秀不禁想起了她在森羅萬象之中的感覺,隱約有種感覺,在那裏面,她之所以覺得方向混亂,分不清左右,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些靈氣流動的原因。

  那森羅萬象的本意是不是並不是要林佳秀單純地抵禦,而是需要去認清靈氣,掌握五行變化的規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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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34:5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四章:突來的傳訊

  這若有所感,林佳秀幾乎就是忘記所有身外之物,立刻將思緒沉入了森羅萬象之中,不再如以前一樣運起清心訣抵擋,反而是睜大了眼,凝神靜氣盡力捕捉起靈氣流動的方向,一次不行再試一次,兩次不行再試第三次,一次接一次,雖然都是無一例外地失敗,但林佳秀卻是知道自己找對了方向,一次比一次堅持地更久,在這無數次的失敗中,靈氣流動的脈動越來越是清晰,越來越是有規可尋,有律可找,那種昏眩的感覺也是漸漸減退,一次比一次更是輕微。

  但無數次積累下來,林佳秀也是再也撐不住,一下子就是跌了出來,所有的靈氣又是被消耗一空,渾身都是疼痛難當,簡直就像是被兩頭大象踩著狂跳舞一般,連跟手指頭都是動不了,只能是癱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時候,管素也是幽幽地醒來,雙眼一睜,在那一瞬間,林佳秀只覺得仿佛是看到了兩簇明亮的上火焰在那其中跳躍,但那驚鴻一瞥,林佳秀也是拿不准,究竟是不是錯覺。

  看到林佳秀這麼躺在地板上,管素也是大吃一驚,擔心地問:“你這是怎麼來了,來什麼人搗亂麼?”

  “不,只是修煉太過,靈氣消耗了乾淨。”林佳秀吃力地搖了搖頭,心裏也是一驚,哀歎一聲,她終究是大意了,只覺得有所感悟,就是忘記管素也在身旁,貿然地進入了森羅萬象,雖然能很明確地感覺到剛才那次與往常有些不同,似乎只有意識進去,照理來說,身體應該還完好地留在外界,但她對於森羅萬象還不是很熟,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忐忑地問上一句,“我剛才一直在這裏吧,沒有突然消失吧?”

  管素撓撓臉,剛才他也是在入定之中,心無外物,並沒有注意到林佳秀的情況,但看林佳秀似乎很焦急的樣子,管素有些不大肯定地說:“大概在吧,你能去哪里的?”

  林佳秀呵呵地乾笑兩聲,一面翻身努力想起來,一面卻是暗暗下了個決心,等有機會,一定要努力地把這問題給弄清楚,不然這麼突然消失又出現,萬一被壞心的人知道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好奇,把林佳秀肚子剝開了看個究竟,人本無罪,懷璧其罪,這話從古傳到今,林佳秀也不是天真無知的小孩,並不忌諱用最險惡的態度來揣測下人心。

  光是這麼想著,林佳秀不由就是打了個寒顫,暗暗決心,以後進入森羅萬象還是要小心再小心,再不能跟今天一樣,糊裏糊塗,什麼都不想,就是一頭撞了進去。

  管素本來是要來教林佳秀法術的,沒想到突然在這裏晉級,而距離他上一次晉級只不過短短半年時間,他已經是煉氣後期,這樣的速度已經是能算得上是神速,不過管素畢竟不是那普通的小孩,非但沒有沾沾自喜,反而生出幾分惶恐,他清楚地記得師父跟他說過,有時候晉級太快也未必是個好事,心境更不上修為,很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一時間管素也是顧不上其他,確定林佳秀只是脫力沒其他大礙,管素也是坐不住,只能是匆匆地跟林佳秀說明一下,有些為難地說:“教你法術的事情,能稍推遲幾天麼,我先要回去請示下師父。”

  林佳秀擺擺手,直到現在,她那種頭暈目眩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失,有氣無力地說:“沒事,剛才我也是有所感悟,需要鞏固一下修為,現在你就算想教,我也是沒力氣學了。”

  聽得這話,管素也是不再猶豫,起身回山門去,林佳秀躺了一下,等回復一些力氣,又是打坐調息了一下,慢慢地才是覺得靈氣恢復過來。

  話說來,林佳秀每一次進入森羅萬象之後,幾乎都是會把體內所有的靈氣消耗乾淨,才會像是丟一下被森羅萬象丟了出來,分毫不差,仿佛那森羅萬象能精確地算計到林佳秀的極限,不斷進行淬煉,這結論乍聽起來似乎有些荒唐,但林佳秀越是往森羅萬象裏面去,越是有這種感覺,森羅萬象好像是個最佳的修煉場所,不斷地等待著林佳秀去摸索探究,一點點進步。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林佳秀怎麼都是想不通,隨即也是放了下來,專心地調息起來,只覺得這麼一放一聚之間,體內的靈氣隱約又是有了一些增長的狀態,若是這麼持續下去,相信很快就會有所突破的。

  剛聽管素說過修煉不可急功近利,林佳秀仔細算一下她的年齡,說不準她這進程究竟是快還是慢,穩妥期間,她也是不敢再強求,轉而將心思放到了即將到來的太清門大開山門廣收徒的事情上,對於修真的一知半解讓林佳秀生出了一個急迫的願望,她需要一個師父來引導她走上正道。

  所以調理完氣息之後,這一天,林佳秀沒有同往常一樣進入森羅萬象中修煉,吃過飯,洗過澡,就是拿了陣簽來練習陣法,只覺配合上在森羅萬象中修煉出來的感覺,佈陣速度又是比以前要快上許多,越發地得心應手起來,之後又是好生地睡了一覺,越發地覺得神清氣爽起來,心情歡悅起來。

  因為高興,林佳秀倒是生出了幾分閒心,決定做些好吃點心來,就當是舒解下壓力,給自己一些小小的獎勵,於是就是廚房找了麵粉,雞蛋,用了一些羊奶,又是用了一個小小的烈火陣,居然還真讓她做出了味道相都是相當不錯的水果蛋撻來。

  正是高興地撚一個吃的時候,忽然看到一道光芒飛射過來,林佳秀嚇一跳,定睛看去,卻只是一道符紙,挺在林佳秀面前,然後就是響起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林家的那個小丫頭,看在你幫我徒弟一次的份上,本仙人就紆尊降貴地教你一次,立刻到煉器殿來,見面禮別是忘記了,煉器殿從來不歡迎空手上門的人。”

  若是林佳秀那時候醒著的話,她大概會是認出來,這聲音,正是那日晚上悄悄到她屋子中查尋過的那男子,只可惜她那時候入神了,並不記得有這個事情,所以她只是愣愣地聽著那符紙傳完話,化成灰燼,蝴蝶一般翩翩飛落,半晌,林佳秀才是憋著嗓子,小聲地念了一句:“攤上這麼一個師父,管素還是有夠悲摧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林佳秀也是不敢不去,但她身上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而且就算是有,估計人家也是看不上,索性心一橫,林佳秀就是拿盒子裝了幾個蛋撻,反正多也是多,不吃也是浪費了,人家高人總不好意思,跟林佳秀一個小丫頭計較這些東西。

  收拾一下,林佳秀就是抱著食盒匆匆地往山門跑去,跟守山的弟子說了一聲,他們大約也是早就得了消息,也沒攔林佳秀,還很好心地給她指了通向煉器殿的道路,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林佳秀的錯覺,總覺得他們的笑容很有些奇怪,似有些同情,又有些興味。

  雖然住在太清門境內,但林佳秀很少出來,到現在為止,整個山門中,她能算得上熟悉的不過只有寥寥幾人,一是每月會送東西過來的林朋才,二是偶然會下山來找她的管素,其他人也不過是過眼一瞥而已,就算是曾經帶她回來的範有鳳,在那之後,就是再沒有見過他的蹤影,所乙太清門對于林佳秀來說,實際上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林佳秀也不敢隨處亂看,只專心地沿著那些弟子指點的道路前進,這太清門要比林佳秀想像中要大上許多,山連山,路套著路,總覺得大到沒有邊界一般,林佳秀都已經是小步快跑了,也是花費了小半個時辰,才是看到一座白牆紅瓦金碧輝煌的大殿,不過奇怪的是正門牌匾上寫的卻是“玉華殿”。

  林佳秀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門,有心找個人來問路,但左右看一下,這附近卻是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這邊離其他大殿又是遠得很,林佳秀一時也是有些蹢躅,不知道該是怎麼辦。

  這時候,忽然從大殿之中傳來一句話,聲音不大,卻像是在林佳秀耳邊訴說一般,格外的清晰,正跟傳訊符上一樣的男聲:“磨蹭什麼,還不趕緊進來,還要老子大駕去接你不成?”

  林佳秀只覺得自己的嘴角有些抽,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遇上過這麼張狂囂張的人,雖然至今還沒有見到人,卻是不能不讓林佳秀產生了一種印象,這真是一個不能不讓人討厭的傢伙。不過再怎麼討厭,那也是管素的師父,事實上跟林佳秀並沒有太多的關係,這麼一想,倒反而是讓林佳秀感覺平和了許多,只覺得既然是個無關的人,無論喜歡還是討厭,都是一種很浪費而微不足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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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35:05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五章:美人如玉

  抿了抿,看看沒什麼失禮的地方,林佳秀才是對著大殿拜了一下,然後往殿中走去。

  這殿名為玉華,整個大殿都是用了一種玉色的石材搭建而成,光潔溫潤,真宛如玉一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但與這美麗的結構相比,大殿中的擺設實在有些雜亂無章,紅木的櫃子,四扇青紗屏風,正中央是個巨大的紫金爐子,稍靠前一些擺了幾個白草蒲團,正是坐了兩個人。

  左邊那個,淡然而笑,看到林佳秀進來,就是微微地點頭示意了一下,居然是曾經見過一次的範有鳳。

  而另外一個,林佳秀卻是沒有見過面,想來應該就是管素一直掛在口中的老不正經師父,游冰玉了,林佳秀覺得好奇,還特地多看了一眼,頓時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是憋了一口氣出來,腦海裏只剩了一個詞不住盤旋,呼嘯而出,美人如玉啊。

  洗髓,駐顏,有許多諸如此類的手法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人的容顏,有修為高超的人甚至能直接幻相,所以修仙的人很少有醜陋的人,絕色之顏或許有很多,傾國之貌或許也有許多,但林佳秀卻是想,這世上大概再不會有人能及得上游冰玉的風采了,那已經不單是長得好看了程度了,那種氣質仿佛是天生從骨子裏帶出來一般,光是太清門普通一身藍白色的衣服,這般清冷脫俗的顏色,硬是被遊冰玉穿出了無限的風流婉轉,天香國色。

  林佳秀不由扶著額頭發出低低的一聲哀歎,由衷地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不住地腹誹著,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成這般漂亮,你讓我們這些正常的女性同胞怎麼混,還怎麼混啊!

  那一時林佳秀糾結的表情有些明顯,範有鳳看在眼裏,嘴角微微一動,似乎是心情極好,不過也沒有說話,只是轉眼望向遊冰玉那邊。

  遊冰玉想來是被人看慣了,也沒什麼反應,只對著林佳秀伸手,說:“見面禮呢,帶來了沒?”

  林佳秀有些猶豫,她沒想到範有鳳也是會在這邊,所以只裝了一盒蛋撻過來,覺得有些失禮,但遊冰玉卻是不依不饒地伸著手,林佳秀也是感歎,這人明明是生了一付絕世容顏,怎麼一說話就是帶了一些匪氣,絲毫不講理,不過她也是沒有辦法,只將那食盒放在遊冰玉手上,然後才是一一行禮,口稱仙長。

  範有鳳一向話不多,只示意林佳秀往蒲團上坐,而那個遊冰玉卻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食盒,抓了一個蛋撻出來,一口咬了上去,得意地對著範有鳳笑,挑著眉頭說:“如何,這回可是給我一個人的,就我一個有,你們都沒有。”

  林佳秀愣了一下,才是不大確定地想,難道是因為過年時送的點心少了遊冰鳳那一份,所以他才是特地要林佳秀見面禮過來,好在範有鳳面前顯擺,但是他怎麼知道林佳秀今天做了點心,莫非偷看?這念頭一起,林佳秀自己也是覺得有些汗顏,趕緊搖頭,心想,好賴都能算得上是個仙長了,應該不會做這些幼稚的事情吧,還是說,這是在試探她,不過林佳秀身上也沒什麼好試探的東西吧?

  這麼想著,林佳秀也是不敢大意,謝過之後,才是挑了一個離範有鳳稍微近一點的蒲團,小心地坐了下來。

  范有鳳根本就是不看那遊冰玉,只對著林佳秀問了幾個修煉的問題,然後說:“管素修為不穩,最近可能沒什麼空,你有什麼想學的法術,我簡單的教你幾個。”

  太清門三月開山門收徒,現在都已經是二月中旬,沒幾日時間,林佳秀就算是真學會了,沒練熟,只怕到時候也是用不上,林佳秀仔細想了想,說:“範仙長,我有個非份之請,不知能否借我一個陣盤,不用太好,能用的就可以,等過了這考驗的時候,一定原樣奉還。”

  “不學法術?”

  林佳秀很有自知之明地說:“我從來就沒學過什麼法術,天資也不是很好,就這麼幾天功夫,我怕也是不一定能學好,還不如專心練下陣法,或許還能碰點好運氣,只不過我的陣盤壞了,也沒錢買新的,很多陣法都是佈置不出來。”

  說完這話,林佳秀不禁也是有些忐忑,她跟范有鳳其實並不熟,摸不清楚他的性情,但在腦海裏卻是有了個先入為主,只覺得所謂的高手多少都有些怪異的脾氣,要是萬一惹惱了他們,對他們來說,壓死一個林佳秀,大約不比摁死一個螞蟻費勁多少。

  范有鳳一時沒有說話,臉色神色也是絲毫未變,林佳秀根本就是看不出他的喜怒,只能是低了頭,而那遊冰玉剛吃完一個蛋撻,舔舔手指,斜眼往向範有鳳,滿臉的挑釁,一面說:“看吧,看吧,我就說人家不稀罕,死人臉,這回可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了吧,老子高興啊,原來你也有今天,哈哈!”

  聽得遊冰玉說得這話,林佳秀也是禁不住抽了抽嘴角,只覺得碰上這樣的人實在是無話可說,人家擺明就是要跟範有鳳打擂臺,她一個小丫頭還能說些什麼呢?

  游冰玉也不等範有鳳回答,摸了個陣盤出來,扔到林佳秀身上,順手又是拿了一套陣旗子出來,很豪爽地說:“小丫頭我看你順眼,你用陣法是吧,這個就送你了,不用太感謝我的,反正你知道我比那個死人臉好就行了!”

  這游冰玉不是管素的師父麼,那總該是個高手,怎麼反而覺得跟小孩子一般,處處跟範有鳳作對,更可悲的是,人家范有鳳根本就是不理會他,只笑得風清雲淡,對著林佳秀說:“他給你,你收下就是,反正放在他那也只能讓寶物蒙塵而已,而且我聽素兒說,你那個陣盤是他劈壞的,就算是陪你那個好了。”

  遊冰玉大怒,跳起身來指著範有鳳鼻子破口大駡,那麼神仙一般的容貌,卻是做出地痞無賴的舉動,林佳秀不禁吃驚地張大了嘴,不禁望向範有鳳,人家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只淡淡地說了一句:“別讓孩子看了笑話。”完全是把遊冰玉當成小孩無理取鬧了,偏遊冰玉又是奈何不了他,氣呼呼地鼓著嘴。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很有一些……獨特。

  得了這一套陣器,範有鳳還是教了林佳秀一個簡單的法術,烈火術,這才是讓林佳秀回了去。

  好久沒摸到陣盤,林佳秀不由有些興奮,幾乎是一回到她住的那屋子,就是拿起陣盤,咬破手指抹了一道鮮血上去,開始煉化,半晌,忽然睜開眼,一臉的糾結,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罵了一聲:“靠,這是法器!”

  林佳秀不過是煉氣三層,而法器卻是需要築基以上修為才能使用,這就好比忽然給了林佳秀一柄絕世好兵,好是很好,只可惜她人小力薄扛不動,根本就是用不了,就算有天下第一刀,第一劍,對於林佳秀還不如隨便給她一把水果刀,來得更有用處,至少還能削個蘋果切個土豆。

  空有寶貝卻是不能用,這感覺很是讓林佳秀鬱悶,唉聲歎氣了一番,只得轉頭看看那一同得來的陣旗,幸虧這陣旗只是普通的陣旗,不是什麼法器寶物,總算是能用上,這才是讓林佳秀心情稍微好上一點,一面歎氣一面收了陣盤,只覺得自己繞了一圈,還是不得不走上原來的道路,學一個實用的陣法應應急,也幸虧範有鳳還教了她一個,總算是沒有忘記。

  林佳秀想著趕緊跳下床,先將那烈火術的口訣默背了一回,確定沒有記錯,這才是調動靈氣,運行了一回,然後伸手一指。

  這烈火術大約是失敗了,半天都沒見到火星出來,林佳秀還有些奇怪地舉手看看,一時想不出錯在哪里,這時候卻是突然從她指尖冒出一團黑煙,頓時煙薰火燎的,只嗆得林佳秀兩眼淚汪汪的,咳嗽了半天才是停了下來,很疑惑地回想了一番,心裏卻是越來越是有了個念頭,當時那範有鳳似乎是笑了吧,總覺得他早就是料到現在這局面一般。

  林佳秀所不知道的是,在玉華殿裏面,也有這麼一番對話。

  遊冰玉道:“范師弟,你老實說吧,為什麼單對那小丫頭青眼有加,難道是根木頭終於開竅,凡心大動了?”

  範有鳳也沒動氣,仍是平靜地說:“你沒聽素兒說過麼,那小丫頭說過,以後她要學那最賺錢的手藝,賺盡這天下一半財富,要風,就不准下雨!”

  遊冰玉呵呵地笑,說:“這小丫頭果然有點意思,很對我口味,只可惜實在小了一點,乳臭未乾,不讓老子一定討了她回家當媳婦。”

  “你能再無恥一點嗎?”對於遊冰玉的胡言亂語,範有鳳早就是習慣,只輕蔑地看他一眼說,“那是留著給你當徒弟,預備以後給你養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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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收徒考驗

  十來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就在林佳秀埋首苦練之中一晃而過,轉眼就是到了三月份,正是太清門大開山門廣收徒弟的日子。

  林佳秀去山門看過告示,知道要等到辰時才是開始,事到臨頭她卻是有些緊張,天還大黑著就是翻來覆去再也是睡不著,只得起了來,吃過飯,收拾好東西,早早地出了門,這會才不過剛是到卯時而已。

  等走出這段路,轉到大道的時候,林佳秀才是發覺,原來沒有最早只有更早,路上已經是形形色色地來了許多人,臉色凝重,沉默不語地往前走著,偶然還能見到不少精明的小販,背著包,挑著擔,不停地在人群之中穿梭,殷勤地兜售著各種貨物,有符籙,法器,各種丹藥,甚至連燒餅油條都是有,專為那些早起沒吃飯的人準備的,而且生意都還是不錯,場面漸漸熱鬧起來。

  分明是修仙山門,卻是出現這極其世俗的場景,林佳秀看著不禁也是有些莞爾,只覺得修仙人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再怎麼厲害的高手,一開始也不過只是個凡人而已。

  這麼想著,林佳秀緊張的心情反而是慢慢地平靜了下去,看著時間尚早,她也沒站著傻等,挑了個稍微空曠一點的地方,靠著樹幹,閉目養神,儘量將靈氣調節到最佳狀態。

  快到辰時的時候,人群忽然又是騷動了起來,林佳秀睜開眼一看,山門那邊已經有人下來,幾個小道士扛著巨大的陣旗,走到山門底下,空出一片場地,依次將陣旗插在了地上,然後又是在中央放上幾顆靈石,光芒一閃,陣法就是慢慢運轉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靈石佈陣法了,這與林佳秀學的陣法略有些不同,這種陣法佈置起來比較快捷簡單,而且一旦佈置好之後就不需要人主持,只要源源不斷地供應靈石,陣法就是會運轉不停,除了燒錢,其實真的沒有太多的缺點。只不過林佳秀家窮,活到現在,連顆靈珠都沒有見過,所以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佈置這種陣法,不由踮著腳睜大了眼睛看,看完了又是覺得後悔,這不過是個簡單的驗靈陣,一般都是用來測試人有無靈根,有無修仙的資質,基本沒什麼其他用途。

  人生而有五行,五行純厚的人就能生出靈根,能將周遭的靈氣引入丹田,修煉成氣,所以人人都有靈氣,但不是人人都有靈根,不是人人都能修煉成仙的。

  所乙太清門一開始就是擺出著驗靈陣,也算是很正統常規的開端了,並沒有見到什麼刁難,林佳秀幾乎都能聽到許多人松了口氣,想來都是對自己很有點信心,確定自己資質良好的。

  擺好陣法之後,就見那裏面站出一個弟子,大聲地說了幾句話,無非是請大家遵守規則,慢慢排隊過來,不要擁擠,還有就是幾個不收,大奸大惡者不收,心術不正者不收,資質碌碌道心不堅者不收,已投師拜宗者不收,年過三十者不收。

  都是告示上都有的東西,林佳秀又是聽了一回,只覺得除了第三條,她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資質碌碌道心不堅,這標準似乎很難判定,大約各人都有各人的尺寸,很難有個統一標準,只能是祈禱多點運氣了。

  太清門這一回出了不少弟子來維持秩序,到場的人又都是誠心拜師的,幾乎沒費什麼力就是排好起了一隊長龍,按著那些人的吩咐,一個接一個地從那陣法之中走過,合格的人就是能領到一個小玉片,進到山門裏面,不合格的人,只能是黯然地退場,林佳秀探著腦袋仔細看了看,大約十個之中會被篩選掉三四人左右,那合格率就是有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之間,林佳秀不大懂,只能估摸著算,應該還算是高吧。

  正看著,忽然看到前頭有個挺眼熟的人,二十多歲,站在人群之中,恍若白楊一樣筆直挺拔,林佳秀頓時就是認了出來,那不是來自西齊的那一個凡人高手麼,好像是叫孫汲卿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佳秀也是不好打招呼,只靜靜地看著孫汲卿走上了陣法之中,陣法之中閃現過了黑白紅三色,那他應該就是水金火三系靈根了,林佳秀正是念著,果然看到他領了一個小玉片,初選合格了。

  越是快輪到林佳秀,林佳秀反而越是緊張上了,她還從來沒有做過這一類的測試,唯一的印象就是在那遠古陣法裏探險的時候,那時候仿佛是亮起了五種顏色,那林佳秀應該算是五靈根,她聽林朋才說過,現在修真界對五靈根褒貶不一,有的說這是僅僅稍為優於無靈根人的最差資質,也有人說,五靈俱全才能修得大道,不過五靈根修煉起來要比少靈根的人慢上許多,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也沒有太適合的修煉功法,所以覺得五靈根最差的言論基本已經能算是定論了。

  也不知道太清門會是怎麼個定義法,若他們也是隨大流走,那林佳秀真的只能算是資質碌碌了。

  正忐忑之間,很快就是輪到了林佳秀,她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是踏上了那陣法,果然依次亮起了五道光亮,確定無疑的五靈根。

  林佳秀惶恐不安地走了下來,負責發玉片的弟子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其他人,終於還是伸手給了林佳秀一個,很勉強地算是通過了。

  過第一關了,林佳秀捏著玉片,不由開心地笑了笑,對著那弟子說了聲謝謝,這才是高興地跟著先前的人往山門裏面走,繞過重華殿,就是到了一片空地,那裏面已經擺了一幅字畫,下面還有幾張桌子,已經準備好筆墨。

  第二關,筆試,抄寫那一幅字。

  林佳秀都還沒有長到桌子高,人家要彎腰寫,她蹦起來也是夠不著,只能是伸手到桌子上摸了紙筆下來,一面到處找塊平坦點的石頭,一面不住的感歎,這究竟是招弟子呢,還是考公務員的,怎麼還弄個筆試的。也幸虧這世界使用的也是漢字,不然憑著林佳秀這一天學都是沒有上過的零學歷小孩,沒准還真成了文盲,只不過讓林佳秀感到為難的是,字她是認識,但她這輩子還是頭一次握筆,更別說軟趴趴的毛筆了,那字畫出來,簡直就跟螃蟹爬一般,慘不忍睹。

  更悲慘的是,需要照樣抄寫的是付草書,龍飛鳳舞的,林佳秀為了認清楚,死命地盯著認了半天,都是覺得頭暈眼花了,還有兩個沒認出來,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依樣畫葫蘆,照著畫了出來。

  艱難地寫好了自己那一份字,林佳秀忽然就是聽到一個悶響,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體格健壯的大漢口吐著白沫倒了下去,飛快地被那些太清門弟子搬到一邊,喂了一顆丹藥,那樣子實在是有些駭人,林佳秀不禁悄悄地看了一圈,不只有那大漢一人,有許多人都是面有異色,神色緊張,也有幾個盯著那字畫移不開眼,很快就是落得跟那大漢同樣的下場,他們身上的玉片也是喀嚓一聲,裂成了兩半,失了資格。

  林佳秀這才是知道,原來這一關不僅僅是考人識不識字,看那些人的樣子,那一幅字畫上大約是付上了什麼迷惑人心志的東西,若不是林佳秀已經在森羅萬象之中漸漸習慣那種暈眩的感覺,估計也是很難通過。

  想到這裏,林佳秀不由也是萬分地慶倖,不敢再是停留,匆匆地交上了自己的字,那個驗看的弟子望見這一團黑糊糊的字,臉色頓時十分的精彩,不由問了一句:“小姑娘,你認字嗎?”

  林佳秀知道自己的字不大好看,也是有些尷尬,只得老實地說:“不要寫太草的,我認得,不過從沒來練過字,寫得有點醜。”

  “不是有點,是很醜。”那弟子哀歎一聲,也是趴著認了半天,最後還是讓林佳秀念了一回,這才是點頭,示意林佳秀通過,一面還很正色地勸著,“小姑娘啊,我是為你好,都說字如其人,你這字,真的還要練。”

  林佳秀臉紅了,點點頭,小心地捧上玉片,幾乎是虔誠地看著那弟子伸手在上麵點了點,光芒一閃而過,第二關,通過了。

  第三關的場地,是在重華殿后面的練武場,看來應該是武鬥。

  因為人還沒有齊全,大家都是等在這邊,看到林佳秀過來的時候,許多人都是悄悄地抬眼,仔細看了看,微露出了驚訝,這次招徒對於年齡只要求三十以下,多小倒是沒有規定,雖然有許多小孩來參加,但第二關似乎是有些難度,通過的小孩並不算多,像林佳秀這樣年紀已經是場中最小的一個了,比她稍大的那一個小姑娘,也是有十二三歲,林佳秀這麼小的孩子,混在這其中,實在是太引人側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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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35:28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七章:初次鬥法

  被這麼許多人盯著看,林佳秀一時還真有些不大習慣,稍微往邊上靠了一下,等後來的人過來一些,那些目光才是漸漸地轉移了開,林佳秀也是鬆口氣,悄悄地往場中打量著。

  經過兩關的篩選,人已經是少了許多,在山門的時候,還是密密麻麻好幾千,能到這邊的不過就是兩三百人,零零星星地散落在這巨大的練功場之中,居然還能覺察出幾分寥落,也不知道這其中能留到最後的究竟有幾人?前兩關,林佳秀過來基本上說,都是有些運氣,本還覺得不過如此,但等她看到這剩下的人之後,才是遲鈍地覺察出這競爭的殘酷,有無數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剔除落選,有些甚至是已經到了煉氣後期,修為比林佳秀要高上許多。

  想著,林佳秀的心情就是凝重了幾分,她無親無故,全是靠了太清門接濟才能勉強度日,若是這一回考驗失敗,失去了宗門這一個靠山,她真不知道以後該是怎麼生活,所以這一次,她只有一條出路,許勝不許敗。

  端正了下心態,林佳秀再次仔細檢查了身上的東西,以確保陣旗陣簽都是在最合適的位置,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來,然後就是打坐調息,回復下心情,看著時間還早,乾脆拿了點心出來,小口小口的地吃著,這就是林佳秀前世應試教育無數次大小考試中培養出來的強大心理素質,越是重要的考試,越是要放鬆心態,這樣才能發揮最好的成績。

  只不過林佳秀這麼鄭重其事的心態大約是沒幾個人所能瞭解到的,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看著林佳秀吃點心的輕鬆樣子,有嗤之以鼻念一聲畢竟小孩子不懂事的,有心生羨慕希望能沾點輕鬆少點緊張的,也有如淡然處之不置可否的。

  林佳秀都是不理,只管做著自己的事情。

  不多久,場內就是有了些動靜,練功場一下就是被劃分出了十個場地都有數字標注著,而眾人身上的玉片也是開始有所動靜,不時有人喊一聲“呀,我是一號擂臺。”然後出來個人跳上擂臺,很快他的對手也是出了來,原來這一關果然是武鬥。

  這頭一場比試二十人,林佳秀並沒有輪到,不過倒是在七號場中看到了孫汲卿的身影,這裏所有人,林佳秀就只認得他一個,有心想要過去看看,但七號擂臺離她有些遠,人圍的也多,而且這邊鬥法都已經是開始,林佳秀也就作罷,專門看著眼前這一場。

  不過這麼一瞬間,這二號擂臺之上已經是電光火石般閃過無數的法術,烈火,雷擊,地動,還有許多林佳秀根本叫不上名字來的法術,那兩人一開始還會有所閃避,後來發現對手跟自己都是同一類型,擅長以法術攻擊,索性也都是站定不動,一面撐起法術護身,一面快速念咒,狂甩法術,這光影閃動,法術橫飛,感覺比最精彩的特效電影都是更要好看上許多。

  林佳秀看著不由就是擔心上了,至今為止,她就只學會了一個法術,擅長的還是陣法,且不說陣法究竟有沒有用處,佈置起來總是需要點時間的,但看這一場比試,若是換了林佳秀在上面,她根本就是連佈陣的機會都沒有。

  憂慮重重地看了一會,那場中的情勢又是有些變化,那兩人的年紀相近,實力也是相當,一時間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其中灰衣的一個就是將心一橫,抬手放了一道雷擊,忽然就是從懷裏那了一疊符籙出來,挑起一張,猛一甩,這可是要比放法術快上許多。

  他那對手正念著一道地動咒,轉眼那符籙已經是逼近到面前,無奈只能是橫身走出一步,雖說是沒被那符籙擊中,但他的法術卻是已經被打斷,灰衣人得理不饒人,見是有了效果,更是好不疼惜地甩出了兩道符籙,這人的防護已經被破,眼看著避不過,卻是將心一橫,手一招,忽然就是從地上冒出一個火球砸到那灰衣人的後背,原來這人也是留有後招,居然在烈火術中間藏了一個火球,火光熊熊的,一時居然都沒有被人發現。

  那火球雖然是砸中了那灰衣人,不過他的防護還沒有破,也不過是晃動了一下,沒什麼大礙,但與他對戰的那人,卻是結結實實地吃了兩記符籙,雖然是就地一滾,閃過了要害,但人已經是滾下了擂臺,仍是輸了。

  那得勝的灰衣人,還沒來得及高興,他掛在腰間的玉片卻是喀嚓一聲響,裂成了碎片,被淘汰的反而是得勝的灰衣人。

  這一個變故來得太快,只仿佛是從雲端一下跌落了到了泥潭,那灰衣人怎麼也是不能接受,小心地捧起了玉片,不敢置信地喊著:“不會吧,就是這麼碎掉了,不,這不是我的錯,是那人打碎的,這錯不能算在我頭上,不能就這麼淘汰了我,真的是弄錯了,我不服啊!”

  還沒等那灰衣人喊完,半空之中忽然就是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山門之內,不得大聲喧嘩。”

  灰衣人抬頭,似乎是在傾聽什麼一般,忽然又是發狂一樣大叫:“你他娘的說什麼,你知道老子為了這次開山門都已經是傾家蕩產,你居然說老子資質不夠,應變不……”

  那聲音輕歎了一聲,也不等那灰衣人將話說完,只覺得一陣清風拂面,那灰衣人就是沉沉倒地昏睡,很快地就是被人抬了下去,扔出了山門。

  這一場景,只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是回過神來,狐疑不定,神色各異,林佳秀四周看了看,忽然覺得放鬆了許多,看起來,這場勝負並不是唯一標準,大約還是想看各人的手段與應變吧,無論怎麼樣,只要儘量努力就行了。

  又是看了一場比試,林佳秀的玉片也是亮了起來,上面出現了一個“三”字,這是輪到林佳秀了。

  跑到三號擂臺的時候,林佳秀才發現個挺嚴重的問題,大約是為了方便人觀戰,這擂臺有半人多高,普通人隨便一跳就是能跳了上去,但對於伸長了手也是夠不著頂的林佳秀來說,這高度就是有些尷尬了,試著蹦了幾下都是沒蹦上去,倒是引得旁觀的人一陣歡笑。

  林佳秀不禁覺得有些尷尬,一時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該再蹦幾下,還是花費掉幾根陣簽引風把自己給送上去,正時候,忽然看到從擂臺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林佳秀的後領,一下子就是把她抓上了擂臺。

  擂臺上面已經站了一個人,青衫長劍,相貌雖不出眾,只是笑起來的時候,別有一種坦蕩磊落,看著格外地舒服,這人說話聲音也是好聽,清風拂面般,還帶著一絲少年特有的清脆,“是個小姑娘啊,等下可要小心點,我使得是劍,擅攻不擅守。”

  林佳秀也是笑了笑,說:“謝謝你帶我上來。”

  那人點點頭,也不多話,只撤了長劍出來,對著林佳秀示意一下可以開始了,場中也是傳來一個聲音,比試正式開始。

  雖然面對的只是個小姑娘,那人卻是絲毫不曾大意,將劍一橫,就是對林佳秀沖過身來,居然被他搶了先機,林佳秀趕緊往後跳一步,扔下一根水簽,掐了個爆字,爆出一片小小的水珠。

  這麼簡單的一個招式,那人自然是不會中招,不過他卻是小心地很,生怕林佳秀在水中投毒,劍花一挽,把所有的水珠都是擋了下來。

  趁這一個機會,林佳秀就是拉開了一些距離,甩手灑出一把陣簽,劍氣一閃,這一下,居然把所有的陣簽給斬斷了,又是一片水珠濺出,林佳秀默念著口訣,抬手放出烈火術,擂臺上已經滿是水汽,被火一蒸,頓時就是起了一陣茫茫的霧氣,擋住了視線。

  林佳秀不由有些驚喜,這戰術是她想了許久的,除了一個烈火術,林佳秀就只會陣法,大約也只能是憑著這個一拼,但陣法的缺點也是很明顯,佈置起來太慢,在發動以前,或許就足夠讓人將她殺死好幾次,所以林佳秀只能想出這麼一個拖延時間的辦法來,也沒想到居然也是能讓她成功了。

  這霧氣是林佳秀用法術硬生生地蒸出來的,自然是濃不到哪里去,依稀還能看到對手的身影,只不過機會難得,林佳秀也是顧不得其他,努力睜開眼看清楚靈氣流動的方向,一面默算著方位,一面拿了陣旗出來,不停地甩手扔出去,火旗北壬一,水旗角二……

  才扔出兩根陣旗,林佳秀的對手就是發現她的位置,長劍一引,帶了一道雷光下來。

  雷光向來是最快的法術,林佳秀正是全心算著陣法,若動,陣法就是亂,若不動,雷光轉瞬就是劈到,林佳秀只將牙一咬,非但沒有閃身避開,反而更是加快了佈陣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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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35:40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八章:徒弟之爭

  那雷光是如何迅疾,一下就是劈中了林佳秀,林佳秀只覺得一陣劇痛,雙手都是有些顫抖,差點沒能拿住陣旗,但她的注意反而更是集中,幾乎全部的心力都是放在了陣法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靈氣的脈絡也是漸漸明晰,分離,五色的光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清楚可見,雙手齊動,將所有的陣旗都是扔了出去。

  而對手的長劍也是追著到了林佳秀眼前,林佳秀仿佛根本就是沒有看到一般,只捏起手訣,低低叫一聲:“起!”

  七十二根陣旗齊齊地跳了起來,擂臺之上忽然就是場景大變,隱約有些風雷之變,那支幾乎已經捱到林佳秀鼻尖的長劍也是受了這陣法影響,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飛快地被主人收走。

  “這是風雷陣?”在離這練功場不遠的一處大殿裏,也有個人咦了一聲,有些驚奇地說,“威力雖然尚顯不夠,但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能布好此陣,也算是不俗了,不過這……林佳秀,怎麼沒用陣盤,不然也能更上一層。”

  在昆侖有許多不成文的規定,一般來說都是認為只有結丹修士才有資格開宗立派,招徒授藝,但對於太清門這樣的大宗門來說,結丹修士並不難找,據說有七十幾個,這麼巨大的數目,放眼整個昆侖,都是鮮少有超越的,但結丹修士多了,有時候也是個麻煩,比如收徒弟的時候,許多人都想要個天資卓越,聰明過人的徒弟,偏凡人之中適合修煉的人實在不過,天才更是千里挑一,難免有時候會出現師父多,徒弟少不夠分的局面。

  所以每次到了大開山門的時候,有心收徒的結丹修士都是會集中到這邊大殿,暗中觀察物色。

  這最先說話的那人,名為鐘劍慧,結丹中期修為,最擅劍陣,所以看到林佳秀佈陣,才會是出口驚歎。

  離他不遠的地方,正是坐了無聊地打哈欠的遊冰玉,懶懶地介面說了一句:“那是自然好,也不看看那小丫頭是誰看中的?”

  這話說間,擂臺那邊的情勢又是生出了變化,林佳秀一下布下了風雷陣,只驚得與她對手的那人,趕緊收回了劍,扔出一枚防禦玉符,驗證以待,沒想到,不過一會,那風雷之色一下又是散開了,陣旗跌落,亂七八糟的灑了一地。

  再看林佳秀,因為一下使力過渡,靈氣抽幹,虛脫昏了過去。

  那些結丹修士也是沒料到會是這局面,不由安靜了一下,那鐘劍慧反倒是高興地拍著桌子說:“這丫頭有股狠勁啊,不錯,不錯,這徒弟我要了,你們沒人跟我搶吧?”

  別人都是沒有開口,遊冰玉一個激靈,似乎是一下子就是清醒了,斜睨著眼瞄了瞄正高興的鐘劍慧,說:“喂,你耳聾沒聽清楚人說話啊,這小丫頭是我看中的,你想搶人啊?”

  “這不是范師弟帶來的那個丫頭麼?”鐘劍慧有些疑惑,說,“我記得范師弟說過最近沒收徒的打算。”

  范有鳳自然也在,不過他只坐在角落,一句話都是沒說,安靜地很,聽到鐘劍慧問他,只轉眼看了看遊冰玉,顯然是打定主意不插手。

  遊冰玉拍了桌子,很是囂張地說:“老子管她誰帶來的,我看中了,就是我的,誰搶,我跟誰打!”

  鐘劍慧也是悲憤,說:“你不是剛收了個單靈根的徒弟麼,我聽說他都是到煉氣八層了,都有那樣天才的徒弟了,我一個都沒有,你怎麼還要跟我搶啊?”

  遊冰玉更是悲憤,說:“那不肖徒弟翅膀硬了,想要飛了,現在對範有鳳比對我這個親師父還要親近,一點都不體諒我這個師父,也不想想當初是誰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長大,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對於遊冰玉那胡攪蠻纏的性子,在坐的人多少都是知道,聽得他說話,幾乎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扭過了頭,實在是不想跟這人多糾纏,有個與鐘劍慧交好的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是放棄吧,不要跟這人鬧了,鐘劍慧也是憋了一口氣,忍著氣扭過頭,又是看其他去了,想找一找還有沒看得順眼的小子丫頭,好歹也要收個徒弟。

  遊冰玉一個人喋喋不休地說了好一會,終於覺得有些寂寞了,正色對鐘劍慧說:“我們來打一架吧,你贏了的話,不但是這個小丫頭,我連管素都讓給你,輸了的話,我送你個法寶,怎麼樣,怎麼都是不吃虧吧?”

  “你說真的?”鐘劍慧看著很有些一些心動,認真地反問了一句,也不知道誰咳嗽了一聲,鐘劍慧才是回過神來,遊冰玉這人劣跡斑斑,被他纏上的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趕緊擺手,一時也想不出來究竟該說些什麼,只要緊緊閉了嘴巴,無論遊冰玉說什麼,他都是堅持不介面。

  看這架是打不成了,遊冰玉很憂鬱地歎著氣,慢慢地出了大殿,隨手招來一個弟子,指指林佳秀方向,說:“那個叫什麼來著,姓林的,用風雷陣的小丫頭,記在我名下吧。”

  那弟子點頭,離去。

  不一會,那邊就是響起了一個聲音:“林佳秀,入多寶真人玉華殿。”直仿佛一顆石頭丟進水塘之中,引起漣漪陣陣,彙聚成軒然大波。

  幾大宗門之中,乙太清門收徒最嚴格,每次大開山門不過五六十人,其中內門弟子最多只三四人而已,都是千挑萬選出來,像林佳秀這樣的五靈根已經是很少了,而在考驗之中直接宣佈的,更是絕無僅有,別說是前來參加考驗的眾人,就算是當中的太清門弟子也是忍不住神色複雜地往林佳秀身上望去,要知道在他們之中有許多人大約會是頂著外門弟子這一個頭銜,一直到老死。

  羨慕嫉妒恨,什麼樣的眼光都是有。

  雖然沒有看到,但那邊的動靜怎麼能瞞過結丹修士的神識,遊冰玉似乎是很滿意眼下這一種情勢,輕輕地笑著說:“好吧,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能走到什麼樣的地步。”

  對於這些明爭暗鬥,林佳秀一概都是不知,她脫力暈了一會,很快就是清醒過來,不過她根本不及睜開眼,趕緊盤腿坐下,開始冥想,剛才似乎有種靈光一閃,似乎有所頓悟,但仔細想又是抓不到,林佳秀也是沒有著急,只一遍一遍回想著當時的感覺。

  每日在森羅萬象中修煉,也有好幾個月的功夫了,仍是最初的那個灰色世界,從來沒有變過,林佳秀已經能在那裏呆上許久,只覺得已經漸漸習慣,但距離破解卻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關鍵的東西一般,林佳秀一直都是想不通,那究竟是什麼。

  但剛才那一瞬間,林佳秀覺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法術的走向,還以為是多了預知的能力,認真思考了很久,才是明白,那不是預知,而是林佳秀看到了靈氣,無論是法術,符籙,還是陣法,其本源就是靈氣的流動,從人體流到空中,從周遭流入人體,所以林佳秀並不是看到未來,只不過是看到了法術運轉前靈氣的流動痕跡,推斷出會有這個法術而已。

  聽起來似乎是很玄妙,但對於林佳秀來說,除了用來輔助計算,確定方位以前,還真沒有太大的用途。因為要看到靈氣,首先就是需要將全部精力集中到眼睛,這舉動在鬥法之中,幾乎與尋死沒什麼兩樣,第二能看到的靈氣也是很有限制,周遭的靈氣比較清楚,但人體內的靈氣就是看不到,而且修為越高,越是看不出來,作用很有限。

  想來森羅萬象裏有這麼一個奇怪的地方,只是為了提升人感覺的靈敏而已。

  將這其中的關聯都是想明白了,林佳秀這才是睜開了眼,她倒是想立刻去森羅萬象裏面驗證一下,但這地方,這時候,實在是不恰當。

  這會第三場的武鬥還沒有結束,林佳秀看看自己的玉片,好好的沒破,那就應該沒有被淘汰,也沒出現什麼異樣,想來是還沒有輪到她,林佳秀覺得機會難得,就是到處轉了一下,學習一下別人是怎麼鬥法的。

  林佳秀打坐這一會,已經是淘汰了不少人,這邊一下子就是空了許多,感覺視野都是清爽了許多,林佳秀正看著,忽然就是發現了孫汲卿,正從一個擂臺上跳下來,腰上的玉片還是完好,看來也是沒有被淘汰,而且這擂臺也是不同,不是一開始林佳秀看的那個,於是就是上去打了個招呼,說:“你好像打了好幾場了,怎麼樣?”

  看到林佳秀過來,孫汲卿也沒怎麼吃驚,仿佛本該如此一般,抬手擦了擦汗,找個地方坐下休息,一邊回答說:“三場,輸了兩場。”

  等了一會,孫汲卿似乎心情不錯,難得地帶了一絲笑意,補充了一句:“感覺還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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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玉華殿中

  一直到天黑,這第三關才是結束,孫汲卿後來又是打了兩場,有贏有輸,他似乎很是高興,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兩隻眼睛卻是特別的亮,仿佛裏面藏了兩個小燈籠一般,灼灼地燃燒,只讓林佳秀恍惚地想著,這人真是好鬥,好像只為尋找一個相當的對手,才是從人間一直到昆侖來。

  林佳秀被宣佈選為內門弟子的時候,她還在昏著,後來又是打坐了一會,根本沒聽到旁人的討論,所以這個拜師的大事,林佳秀自己反而是最後一個知道,她只看著孫汲卿來來回回地一場又一場的,還很擔心地望著自己那一個玉片,莫非是壞了,怎麼一直都是沒有什麼反應。

  經過這最後一關,能留下來的人果然不過五十來人,內門弟子選出了三個,林佳秀被分到多寶真人的玉華殿,孫汲卿則是進了慧劍真人的有劍樓,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夏絲竹去了淩霄真人登雲殿。

  林佳秀自己也是剛剛知道,不由大吃了一驚,只仿佛覺得餓極了,天上砸下一個巨大的餡餅,因為太過於幸福,反而是暈乎乎地令人覺得有些不大真實。

  後來的事情,林佳秀只覺得有些記不大清楚,她其實已經很累了,困困地直想睡覺,偏這入門儀式繁瑣的很,拜三清,拜師祖,還要拜許多,林佳秀只覺得就是跟著一大幫人走來走去,不停地跪來跪去,林佳秀最後幾乎都快是睡著了,完全不知道事了。

  正這時候,朦朦朧朧地聽見有個耳熟的聲音在說話,還有誰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挺用力的還有點痛,林佳秀一時也不知道究竟身在哪里,只迷糊地說了一句:“爹,別鬧,困。”

  似乎有人輕輕地笑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再吵林佳秀,世界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這一覺睡得格外地安寧,一直到日上三竿,林佳秀才是醒了過來,抬眼看看,白色的房間,淡色的帷帳,空氣中還有一絲如有若無的清新香味,弄得林佳秀有些茫然,一時不知道身在何處。

  不過林佳秀畢竟沒有睡糊塗,很快就是反應過來,昨天她剛是拜入太清門多寶真人座下,這裏大約就是她的新住處了,一看時候不早了,林佳秀也不敢多耽擱了,趕緊跳下床,就著銅盆裏的冷水匆匆梳洗了一下,然後就是出了門。

  昨天實在是有些糊塗,弄得林佳秀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而且這邊也是奇怪,走半天居然一個人都不見,害的林佳秀想找個人問路都是不成,只能是咬牙接著在這迷宮一般的走廊裏面轉來轉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終於是聽見了一些動靜,似乎是有些火焰熊熊燃燒的聲音,林佳秀遲疑了一會,想著總不能就這麼一直亂逛下去,一面循著聲走去,一面小心地叫著:“有人在麼?”

  那聲音是從一個很大房間裏頭發出來的,林佳秀走近了才發現門並沒有關,房間裏面放了一個一人高的紫金鼎,正是被燒得通紅,底下卻不是什麼尋常的火光,暗紅暗紅的,還沒接近就是能感覺到一種份外的灼熱,這火焰有些蹊蹺。

  林佳秀不敢再往前走,站在門口,又是朝裏面喊了一聲:“有人怎麼?”
  等了一會,就是看到遊冰玉從那爐鼎後面轉出來,頭也不回地對著林佳秀說:“去那邊架子拿兩塊黑鐵,用火熔了。”

  林佳秀愣一下,才是確定這是跟她在說話,轉頭看去,牆角果然有一排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放了形形色色各樣東西,有金屬,有礦石,還有一些亂七八糟,說不上來的東西,林佳秀搖頭,老實地說:“我不認得黑鐵,也不知道怎麼熔。游……師叔,請問我要找多寶真人,您知道怎麼走麼?”

  關於稱謂的問題,昨天入門的時候林佳秀也是聽人說過,說得早,林佳秀倒是還記得,因為修真者壽元長,有許多人都是活了許久,真要認真論起輩分來說,那就是太複雜繁瑣了,所以除了授業恩師之外,一般人都是按了修為來分,簡單來說,築基的是師兄弟,結丹的是師叔伯,等到了元嬰就是成了師祖。

  所以這麼算來,林佳秀確實是該稱遊冰玉為師叔。

  那紫金鼎裏面也不知道在煉什麼,大約都是到了緊要關頭,一下隻覺得靈氣大漲,突然又是收斂了下去,遊冰玉開了鼎,招手從那裏面拿了個烏黑的東西出來,不由罵了一回街,隨手將那東西一扔,回過頭沒好氣地對著林佳秀說:“老子遊冰玉,道號多寶,就是你那該死的師父,最好一次就給我記牢了,不然打得你滿地找牙!”

  “啊?”林佳秀頓時就是愣住了,其實在聽到玉華殿的時候,她就是有所覺察,只不過當時還心存點僥倖,沒准有兩個玉華殿,沒准玉華殿裏住了許多人,但親耳聽著遊冰玉承認,林佳秀只覺得心裏一角有什麼東西嘩啦啦地碎裂了,欲哭無淚,誰說真人都是仙風道骨,清雅脫俗的,看看游冰玉簡直就是反面典範,白長了一幅謫仙面容,卻是地痞脾氣,怎麼說呢,討厭倒也不至於,多少覺得有些可惜遺憾,有些暴殄天物了。

  林佳秀那呆呆的樣子,似乎是讓遊冰玉覺得份外有趣,心情也是好了許多,伸著手指輕輕敲了敲,地上突然就是冒出了一張玉石短榻,上鋪著雪白柔軟的毛皮褥子,顯得格外的奢華舒適。

  遊冰玉懶懶地賴在那上面,對著林佳秀鉤了鉤手指頭,說:“過來,我問你,鬥法的時候怎麼不用我給你的陣盤,那樣至少可以節省一半的靈力,所以說了小孩子就是麻煩,總是愛爭強好鬥的。”

  林佳秀有些無奈,正襟危坐了,拿了陣盤出來往遊冰玉那邊退了一退,說:“游……師父,這陣盤是法器,我修為低,還用不了。”

  遊冰玉是結丹期高手,他大約還真沒有想到過這個低級的問題,聽到林佳秀說這話,不由噎了下,惱羞成怒地說:“難道還是我不對了,給你好東西還有錯了?”

  林佳秀真心誠意地道歉說:“當然是我不對,是我修為太低,浪費了師父一片苦心。”

  遊冰玉似笑非笑地伸了手指點一點林佳秀的額頭,說:“丫頭有點小心思其實並不太討厭,不過有自知之明才能活得長久。”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話,一個普通的動作,甚至連殺氣都是沒有感覺到,但那一剎那之間,林佳秀卻是覺得遊冰玉周遭的靈氣流動有些怪異,不由地退後一步,直嚇得冷汗淋漓,心裏直有種很強烈的感覺,會死,會被殺!

  遊冰玉輕輕咦了一聲,緩緩地放下了手,總算是拿了正眼望向林佳秀,和聲問:“躲什麼?”

  只能說結丹期的高手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就算是看著老沒正經的遊冰玉,大約也是屬於深藏不露一類的,不容絲毫小覷的。林佳秀只覺得越發驚心起來,不過卻是不敢露出什麼異樣,咬牙往遊冰玉那邊走了走,聽話地坐到他面前,低頭不說話。

  遊冰玉等一會都是等不到林佳秀回答,不由失望地嘖了兩聲,念叨了兩聲,小孩子真是麻煩一類的話,忽然又是沒有了興致,懶懶地打個哈欠,說:“把這裏收拾乾淨了,沒事別來煩我。”

  也沒等林佳秀答應,遊冰玉就是打著哈欠,拖著腳步出了門,只留下林佳秀一個人,面對著滿屋子的淩亂。

  有事弟子服其勞,不過就是做些雜事,林佳秀也沒覺得什麼不可以,只不過這滿屋子的東西,基本都是林佳秀不認識的東西,根本就是分不清楚,什麼是有用的,什麼是垃圾,偏遊冰玉又是說了不要去煩他,林佳秀也不敢問,只能是先把所有的東西都是收拾在一邊,一樣一樣地看過去,最終還是什麼都是分辨不出來。

  林佳秀歎口氣,尋思著,要是她一狠心把這裏所有東西都是扔了出去,收拾是收拾了,乾淨是乾淨了,大概她也是會被遊冰玉當成垃圾給收拾掉吧。

  看來當垃圾清理工,也是需要一定的專業知識的。

  忙活了一上午,林佳秀也不過是把那些東西給清理到一邊而已,卻是覺得肚子餓得很,從昨天開始她就是沒吃過東西,林佳秀修為低,遠遠還沒有達到辟穀的條件,還需要五穀雜糧來維生,但看遊冰玉那樣子,大約也是不會細心注意到林佳秀的這點生理要求,林佳秀也只能是自力更生了。

  出了房門,林佳秀到處尋了尋,只可惜這玉華殿大雖大,卻是一點煙火都是不沾,到處都沒有找到廚房一類的地方,甚至連果子都是找不到,餓得林佳秀頭昏眼花,肚子咕咕叫,只覺得她大概能很榮幸地成為這世界上第一個被餓死的修真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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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19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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