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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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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不忘初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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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09:56:39 |只看該作者
第5章(2)

    沈冰心抿著唇,一張精緻小臉上刻著怒意。他輕輕地說:“你,全部都屬於本王,便是吻你了,又怎麼了?”

    耍賴到這種程度,沈冰心還能說什麼,除了氣到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跟他說什麼了。

    “真期待初八。”南宮晏笑呵呵地看著她。

    沈冰心只覺得渾身發冷,只願日子再慢點、再慢點。

    他放開她,“早日回去歇著吧。”

    沈冰心如獲大赦,迅速地站起來,匆匆行禮,快步地往外走了。南宮晏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他長得很可怕?

    一頂小轎從晏王府的側門抬了進去,轎子抬得穩穩的,片刻後,停了下來,大丫鬟青竹道:“夫人,到了。”

    青竹撩起紗簾,看到了一張嬌俏的臉,她心中一楞,好美,比起王妃還要豔上幾分,只是身子骨看上去要消瘦些,並不豐滿。

    沈冰心在聽到夫人這個詞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諷刺,不就是妾嘛,喊她夫人倒是抬舉她了。她下了轎,站在院子裡。

    一旁的青竹輕聲解釋道:“夫人,這裡是馨園,莫管事派奴婢來伺候夫人,夫人喊奴婢青竹即可。”

    沈冰心看了青竹一眼,輕輕地頷首,一旁除了雪兒還有沈夫人賞賜的兩個丫鬟,便對著青竹吩咐道:“雪兒自幼伺候在我身邊,以後便跟著我,這兩個丫鬟便交由你調教了。”

    青竹有些摸不透沈冰心的心思,這沈府的丫鬟給她調教,這也……她不敢多想,只能應下。

    沈冰心沒有打量院子,馨園比她之前住的院子要好上很多,但又如何呢,左右便是一個關她的地方而已。

    這裡什麼都是現成的,沈冰心也什麼不管,進了屋子,便沐浴了一番,將自己打理得舒舒服服,便歇在貴妃榻上休息,她不是妻,她不用明媒正娶,不用鳳冠霞帔,便是之前過來時她也只是穿了一套偏紅的衣衫,門面上過一下便成,若是認真,倒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屋子裡放了一些書,沈冰心閑著無事便挑了一本看著,等到了晚膳時分,青竹佈置了菜,喚她用膳,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話。

    青竹心中驚訝不已,這位夫人當真是冷淡,什麼都不問,連王爺的蹤跡也不問。

    沈冰心用了膳,帶著雪兒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便又回貴妃榻上躺著,等華燈初上,也不見南宮晏的身影,她便洗漱了一番,上榻休息了。

    青竹忍了又忍,終於憋不住了,“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前院問問?”

    “問什麼?”沈冰心的聲音很輕。

    隔著床帳,青竹看不清沈冰心的神情,只道,“去問問王爺回來了沒有。”

    “不用了。”沈冰心翻了一個身子,南宮晏想來就會來,畢竟她是妾,又不是什麼正室,哪有資格去問他什麼時候來呢,她剛進府,王爺來不來,她總不能表現得太期待,矜持、低調些總是好的。她可以在南宮晏面前邀寵,但如果她偷偷地要人去打探南宮晏的蹤跡,只怕南宮晏會不高興,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是摸清了門道再說。

    青竹神情奇怪地退下了,心想,這位夫人當真是一個怪人,怎麼對王爺一點也不上心呢?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輕,丫鬟們都放輕了手腳,沈冰心眼皮漸重,緩緩地睡著,南宮晏這個人也早已被她拋到了夢鄉之外。

    天方亮,一抹人影走進馨園。守夜的丫鬟看到南宮晏,忙要行禮,他對她擺擺手,安靜地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暗暗的,床榻上躺著一個人,小小的隆起,他解了衣衫,隨手往地上一丟,脫了靴子,爬上了榻。

    榻上的人兒睡得很香甜,南宮晏的唇抿了一下,手直接捏著沈冰心的鼻子,令她呼吸不了,等她掙扎地醒過來時,他陰森森地說:“本王沒見過這麼失職的妾。”他進來這麼久,她沒有醒來,居然還睡得如此香甜。

    沈冰心睜著失神的眼,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王爺。”他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方睡醒的聲音帶著甜甜的香糯,聽得南宮晏的眼漸漸熱了,“嗯。”

    沈冰心緩緩起身,抓著被褥,小腦袋往外一看,天色灰濛濛的,便喊道,“雪兒、青竹……”

    “不必喚她們。”

    “王爺不想洗漱一番?”

    南宮晏沉著眼睛看了看她,“你不用動,本王自己去耳房。”說著便快速地去耳房洗漱。

    沈冰心沒想到晚上不來的人,早上卻來了,便緩緩地坐了起來。她披上一件中衣,正要下榻,他已經回來了。

    他的眼睛如虎一樣,髮絲還有一些濕意,整個人氣勢昂揚,她下意識地往榻上縮了縮。

    “皇上昨日留我在宮中議事,早晨才出宮門。”

    沈冰心哦了一聲,“王爺也累了……”

    “不累。”他咧開一口白牙,“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冰心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給壓在了床榻上……



第6章(1)
更新時間:2017-04-23 20:00:02  字數:3781

    床幔外,南宮晏正擦拭著身子,他低頭,看到小腹上染上的血色,眼微暗地擦去,方才激烈的時候沾上了少許癸水。

    他將棉帕丟在一旁,換上乾淨的衣衫,側頭看去,幔帳之下,小小的人兒正深深地熟睡,而她的嘴邊、胸前、雙腿處殘留著他的痕跡。南宮晏的薄唇微揚,雖然沒有真正地吞了她,可他也算是享受了一回,這滋味倒是不錯。他又拿起一旁乾淨的棉帕替她擦了擦,瞧她睡得沉,輕輕地吮了一口她的小嘴。

    他收回目光,離開了屋子,對青竹交代道:“夫人正在睡,勿擾。”

    青竹連忙稱是,等南宮晏大步離開之後,青竹便守在屋外。一炷香之後,屋內響起沈冰心低低的嗓音,“雪兒。”

    “奴婢在。”

    “備熱水。”沈冰心嬌弱地說。

    雪兒的動作很快,讓粗使婆子燒了熱水,抬到房中,接著雪兒便準備伺候沈冰心沐浴。

    “不用了,你出去。”沈冰心吩咐道。

    “小姐……不,夫人,你……”雪兒不解地看著她。

    “無事,你出去吧。”沈冰心冷靜地說。

    “是。”

    沈冰心又小聲地提醒雪兒,給她準備月事帶。雪兒一臉的驚訝,“夫人來癸水了?”

    沈冰心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到雪兒此刻的心情,來了癸水本來就不能伺候人,可南宮晏在她榻上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幾乎什麼都做了,床榻上還留著他們的痕跡。沈冰心裡恨死南宮晏,但只面色平淡地說:“嗯。”

    雪兒不敢多問,只好收拾了床榻,又去拿了月事帶,最後匆匆地退了出去。

    沈冰心用熱水擦洗了身子,當她看到身上佈滿的紅印子,難得的咬牙切齒,南宮晏簡直不是人!一想到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她的臉上便一陣紅暈,簡直不敢相信他這麼肆無忌憚。

    一顆一顆的眼淚掉進了木盆裡,沈冰心將臉埋在了水裡,簡直不敢相信南宮晏居然這麼對她,她默默地擦乾了淚,她擦乾淨了身子,換上月事帶,又從自己帶來的木箱裡找到了一套淺綠色的衣衫穿上。

    剛做完這些,突然聽到外面雪兒的聲音,“王爺。”

    沈冰心蹙眉,他不是走了,怎麼又回來了?正想著,南宮晏已經走了進來,“才睡下,怎麼就起了?”

    看到他,沈冰心便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身給他行禮,南宮晏上前扶住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往床榻走,卻發現怎麼也走不了。

    他的頭扭過去一看,見她站在那裡不願動,“怎麼了?”

    沈冰心的神色有些幽暗,“王爺有事?”沒事趕緊走,別留在她這裡了,看到他這張臉,她整個人就想到不久前的那場歡愛。沈冰心彆扭地不想去看他,沒有見過這麼可惡的人,情欲一來,也不管她身子方不方便。

    “脾氣上來了?”南宮晏冷下臉,也不等她回答,直接上前一把抱起了她往床榻走。

    沈冰心慌了,手腳揮舞著,“放開我,南宮晏,你放開我!”

    敢喊他名字的人可沒幾個,南宮晏卻覺得她喊他的名字很悅耳,決定道:“無人之時便喊本王名字。”

    沈冰心狠狠地捶他的胸口,“放開、放開,南宮晏,你這個不要臉的。”現在不僅看到他怕,看到那張床榻,她也怕,恨不得暈過去的好。

    南宮晏將她放置在榻上,笑著問:“我哪裡不要臉了?”不再自稱為王。

    “白日宣淫,你就是一個色魔!”沈冰心怒了,也不怕衝撞他,最好他一怒之下將她丟進無人管的院子裡,任由她自生自滅的好。

    “哈哈……”南宮晏倒也不氣,反而笑了,“我對著我的女人白日宣淫,有何不可。”

    “不要臉!”沈冰心氣道,卻奈何她說不出更過分的詞來形容他了。

    他邪肆地勾起唇角,“我就是不要臉。”說著的同時,大手一揮,直接將她剛穿上的衣衫給剝掉。

    “啊,你幹什麼?”她緊張地護著胸口,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手一撕,她的衣衫便成了破布,唯有肚兜和褻褲還好好地在身上。

    “不要臉給你看啊。”南宮晏笑笑地說。

    沈冰心晶瑩白潤的身子被他壓在身下,她的髮絲淩亂地散在榻上,臉上的神情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她嗚咽地別過頭,將臉埋在髮絲裡。他是王爺,他是晏王府的主人,他要幹什麼,她阻止不了他,她不看,眼不見為淨,這總可以吧。

    她緊閉著雙眸,眼角還帶著瑩潤,粉嫩的唇一抖一抖,嬌弱的模樣看得南宮晏的心也軟了。

    她的耳朵聽著聲音,聽到他的手伸向他自己的衣衫裡,他正要脫掉他的衣衫,又要對她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一抹冰涼的觸感貼在她的嬌軀上,沈冰心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他一手拿著藥膏,一手沾了藥膏塗在她的身上,她呆楞了好一會,才明白他在替她擦藥膏。

    南宮晏抬著莞爾的眉目,“怎麼不喊了?”

    她精緻的俏臉瞬間通紅了,她以為他要對她那個這個的,沒想到他是替她擦藥膏。

    “這是雪凝膏,化瘀的效果很好。”他的眼認真地注視著她身上的紅印,情欲上身時顧不得太多,可方才走的時候注意到她身上的紅印實在惹眼,看得他心情略微不好。

    他去了一趟書房,回來時想給她無聲無息地擦一擦,沒想到她已經起來了,她剛才那憤然抗議的模樣,現在想來覺得格外的靈氣,也格外的生氣勃勃,逗弄她的心思便上來了。

    沈冰心沉默地將臉埋在了被褥上,臉蛋教他看不清,可她的耳根子卻紅了,甚至身體也微微地泛紅了,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丟臉丟大了。沈冰心此刻只有這樣的想法,恨不得找一個洞將她自己給埋了,正懊惱、羞憤的時候,感覺一隻大掌深入她的褻褲裡,她連忙抬頭,“我自己來就好了。”

    “既然是我弄的,當然還是我來擦。”南宮晏細心地將雪凝膏擦在她的雙腿間,他知道自己確實是粗魯了,看她身上的狼狽便知道他做過頭了。

    “以後讓青竹將你的癸水日子記下來。”南宮晏低聲吩咐,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雖然他不虧,可看她那抵抗的小臉,愉悅也降低了不少。

    沈冰心整張臉都紅透了,咬著牙,不說話。他看了她一眼,她不得不應了一聲:“知道了。”她強忍著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的觸感,酥酥麻麻的,不喜歡,卻也不厭惡。

    他收了手,將雪凝膏往自己的懷裡一塞,“晚上再擦。”

    她瞬間黑臉,將赤裸身體藏在被褥裡,小手朝他伸了過去,“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他挑眉,“不。”

    沈冰心糾結萬分地看著他,“你給我,我讓雪兒替我擦。”

    “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又何必害羞。”南宮晏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

    “南宮晏!”她懶得跟他說話,直接說:“不用了,我自己有藥膏。”

    “可我就想為你擦藥膏。”南宮晏一副他心甘情願的模樣。

    “我不要。”沈冰心惱羞成怒,“我怎麼樣,都不用你管。”

    “那麼我愛如何,你也管不了。”他一派的清風雲淡,絲毫不介意她的話。

    他的執著才是最可怕的,她的頭微微地疼,“王爺,你到底要如何?”

    “私下不用喊我王爺,直接喊我名字,南宮晏、阿晏……”

    “南宮晏。”她直接打斷他的話,“你想要怎麼樣?”

    “應該是你想要怎麼樣,不是嗎?”南宮晏笑嘻嘻地說。

    沈冰心深吸一口氣,微微冷靜,“如果我自己要擦藥,你如何才肯?”她仔細想了想,這個人似乎在等她說這句話,否則為什麼要執著一件擦藥膏、不擦藥膏的小事上呢。

    南宮晏仔細地想了想,“嗯,不如替我做一件衣衫吧。”

    沈冰心咬牙切齒,“府中沒有繡娘嗎?”

    “我愛穿你做的。”他理所當然地說。

    “好。”她用力捏緊了拳頭,惱怒地說:“我做的你一定要穿。”

    “自然。”他點頭,“怎麼捨得讓你傷心。”

    沈冰心轉過頭不看他,等他先走,結果過會頭轉過來,見他正盯著她,“還有事?”

    “整理好,一起用膳。”南宮晏站了起來往外走。

    “不用,我不餓。”她才不要跟他一起用膳。

    他腳步不頓,“快點。”

    她又沒答應他,他這個人怎麼這麼自作主張,她惱怒地拍著床。雪兒走了進來,“王爺吩咐奴婢進來伺候夫人。”

    沈冰心只得起來,雪兒一邊服侍她穿衣衫,一邊低低地問:“夫人,王爺可有為難你?”

    沈冰心微楞,“倒也沒有。”扭過頭看到雪兒紅著眼,“怎麼了?”

    “夫人若是不開心要跟奴婢說,不要忍著。”雪兒心疼地說。

    順著雪兒的目光,沈冰心看到身上的紅印,立刻明白雪兒誤會了,這些紅印看著可怕,實際上卻不疼,而且她又該如何跟未經人事的雪兒解釋呢?她紅了耳根,只道,“你莫擔憂。”

    雪兒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替沈冰心整理好衣衫,“夫人,王爺在外面等著。”

    沈冰心扯了一下唇,他還在等著啊。她咬了咬唇,一旁的雪兒嘀咕道:“夫人,王府的早膳很豐富呢,你要多吃些,養好身子。”

    雪兒的話讓沈冰心淡淡歎了一口氣,沒必要跟吃過不去,不是嗎?不看著他吃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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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09:56:54 |只看該作者
第6章(2)

    沈冰心到了外間,青竹已經備好了早膳,南宮晏正坐在一旁。南宮晏瞟了她一眼,揮揮手,讓人退下。

    沈冰心的眼睛不動,就盯著自己桌前的碗筷,南宮晏也不逗她,只說:“快些用膳。”

    王府的早膳如雪兒所說,確實很豐盛,一碗熱呼呼的什錦粥,桌上還有各色各樣的小菜,葷素皆有。

    沈冰心小口小口地吃著,直到她停下筷子,一臉的滿足,南宮晏望了她一眼,“好吃?”

    沈冰心點點頭,不多說話。南宮晏微沉臉,“抬頭跟我說話。”

    她聽話地抬頭,“王爺可還有什麼事情,若是沒事,妾身便去給王爺做衣衫了。”做衣衫幾個字被她狠狠地咬著。

    雖然不滿她見他就想轉頭走人,可聽到她說要給他做衣衫,他神色愉悅地點頭,“本王很期待。”

    等南宮晏走了,沈冰心皮笑肉不笑地走進內屋,喊雪兒準備東西。雪兒一臉的疑惑,“夫人,你真的要做衣衫?”

    沈冰心望了雪兒一眼,自然明白雪兒的疑惑,她的女紅並不是很好,繡香囊已經很勉強了,何況是衣衫。沈冰心低著頭,“不是我自己要穿的。”

    雪兒一楞,“莫非是給王爺做的?”

    沈冰心神色微青,不甘願地應了一聲:“嗯。”

    雪兒一臉的驚訝,“夫人,王爺對你可好?”這句話說得非常的輕,也充滿了擔憂。

    沈冰玉沒有說話,雪兒想到了什麼,微怒了,“夫人,王爺明知道你不擅長女紅,怎麼能讓你做這些粗活呢,還是奴婢來吧。”王爺長得玉樹臨風,可是對夫人可不怎麼好,看夫人身上的紅印子就知道了,現在還要夫人給王爺做衣衫,王府有權有勢,怎麼就非要夫人做衣衫呢,太過分了,擺明欺負夫人心善。

    沈冰玉很開心,雪兒這麼為她著想,臉上帶著笑,“沒事,不過無事就做一做,而且他也沒說要我做得好。”只說讓她做。

    雪兒驚訝,“王爺難道還缺了衣衫穿不成?”

    沈冰玉賞了她一記白眼,“話不要亂說。”

    雪兒立刻低頭,“對不住,夫人。”

    沈冰心突然想到什麼事情,喊了青竹進來。青竹走了進來,“夫人。”

    沈冰心輕聲問:“王妃那裡可有來人說什麼?”

    青竹一楞,“這倒是沒有……”

    “我不過是一個妾侍,沒資格向晏老王妃問安,可這都進府了,總得向王妃問安。”

    沈冰心扣了扣手指上的蔻丹。

    青竹道:“是這個理,那夫人想什麼時候去請安?”

    “現在吧。”沈冰心想著長痛不如短痛,雖然不想去請安,可也不想被沈冰玉抓了把柄,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去看沈冰玉,可沒辦法,沈冰玉是正室,她一個小小的妾,不得不去。

    青竹扶著她往外走,“夫人,小心些。”

    沈冰心的臉上有著些紅暈,想到自己這樣的嬌弱都是南宮晏造成的,她不禁有些懊惱,又叮囑雪兒,“雪兒,你便留在院子裡看著吧。”

    “是。”雪兒稱是。

    “夫人,老王妃住在金富庭,王妃住在蜀興院。”青竹一邊扶著她,一邊往外走,順便介紹王府的情況,“那幾座空院子到時候要改造成一個小花園,以後夫人可以去那裡逛逛。”

    晏王府很大,可住的人卻格外稀少,沈冰心一路走過來,已經看到不少空的院落。沈冰心聽了點點頭,不一會,她們便到了蜀興院,沈冰心看到了院子裡的陳嬤嬤,陳嬤嬤一直跟在沈冰玉身邊,她也認識陳嬤嬤。

    “陳嬤嬤。”沈冰心開口道。

    陳嬤嬤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是誰呀,哦,是府中的姨娘,姨娘來了便進去吧,王妃等著呢。”

    沈冰心聽著姨娘兩個字,只覺得眼前發黑,想到袁姨娘,喉嚨都發不出聲音了,特別是陳嬤嬤眼中的輕蔑如此清楚。

    沈冰心咬咬牙走進了院子,馨園裡的丫鬟給臉面,稱呼她一聲夫人,可她的身分確實就是一個姨娘,可聽著別人這樣左一個姨娘、右一個姨娘稱呼她,她的心便疼得難受。

    “你來了。”一道清亮的聲音在內室響了起來。

    沈冰心抬頭看去,便看到了沈冰玉高傲的小臉,行禮道:“大姊姊……”

    “姨娘真是健忘,這裡可不是沈府。”陳嬤嬤解釋道。

    沈冰心神色不變,從容地改了稱呼,“王妃。”

    沈冰玉冷冷地看了她一會,直到沈冰心站不住了,她才說:“起來吧。”

    沈冰心站了起來,低著頭,沈冰玉不說話,陳嬤嬤則是代沈冰玉說話,“王妃念你同是沈府姑娘,想要憐惜你,可你也不過是一個妾,這裡是王府不是沈府,所以規矩得立。”

    陳嬤嬤一頓,又說:“以後姨娘要每日過來請安,切忌不要躺床起遲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沈冰心的臉更紅了,她哪裡是起遲了,分明是被南宮晏鬧得起不來。

    “而且姨娘的身子弱,子嗣還是遲些懷比較好。”陳嬤嬤意味深長地說。

    沈冰心立刻覺得眼前仿佛有一把刀對著自己,她隨時會死。她開始明白袁姨娘悲哀到沒有希望的日子,前沒有了兒子護身,後有沈夫人這匹狼,只能一死百了。現在就算她說身子不弱,以後也會無緣無故地身子弱了,坐實了這件事情。

    之前沈夫人已經說過了一回,此刻陳嬤嬤的話更是打開了天窗說亮話,她要是敢懷,沈冰玉便讓她身子一直弱下去。

    沈冰心的手抓著絲絹好一會才放開了,她哪裡敢不從了,在沈冰玉面前,她能怎麼樣,以前未出閣,她只是一個庶女,如今進了王府,她也只是妾侍,她只能忍著。

    “姨娘來得巧,便伺候王妃用午膳吧。”陳嬤嬤最後這麼說道。

    沈冰心的唇幾乎咬破了,剛過來,沈冰玉便要壓她一頭,她只能應下。此時,外面有丫鬟喊道:“王妃,冰心夫人可在你這裡?”

    聽到丫鬟的話,沈冰玉本來淡淡的神色上閃過一抹冷意,“冰心夫人?”

    陳嬤嬤立刻揚了嗓子,“哪裡來的丫鬟,這裡只有一個沈姨娘,哪有什麼冰心夫人。”

    那丫鬟卻似不怕地又說:“奴婢是晏老王妃身邊的丫鬟,青梅。”

    陳嬤嬤熄了氣焰,既然晏老王妃身邊的青梅這麼稱呼沈冰心,陳嬤嬤怎麼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青梅又說:“請冰心夫人隨奴婢走一趟。”

    沈冰心放心的同時又有些擔憂,這晏老王妃找她何事呢?

    沈冰玉臉色陰暗,冷笑,“老王妃找你,你還不去,站在這裡做什麼?”

    沈冰心心中半喜半憂,露出怯怯的神情,“可妾身還要伺候……”

    “這裡哪裡還用得著你。”陳嬤嬤冷笑。

    於是,沈冰心屈膝退了出來,青竹跟在她的身邊。

    青梅看到沈冰心便道:“冰心夫人,這裡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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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沈冰心帶著青竹跟在青梅身後,三人走了一段路,青梅笑著說:“奴婢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奴婢先走了。”

    沈冰心聽得一頭霧水,頭一轉過去,正好看到了南宮晏,那青梅是對著南宮晏說的話。

    “嗯。”南宮晏頷首,接著看沈冰心,“身子俐落了?”沈冰心紅著臉,說不出話。南宮晏嗤之以鼻,“你一個妾侍在府中亂逛什麼。”

    沈冰心看著那英俊不凡的南宮晏,要不是披著這張英俊的人皮,他其實是一隻禽獸吧,她低頭道:“妾身只是去請安。”

    “無事別在王府裡走來走去,這裡可不是沈府。”南宮晏冷冷地說。

    沈冰心不說話,青竹偷偷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她猛地抬頭看南宮晏,她才發現南宮晏的神色非常不好看,她心中不悅,今日這般還不是因為他的關係,他倒好,反過來跟她生氣。她悶悶地說:“妾身沒有忘記,這裡是晏王府。”

    他瞄了她一眼,伸手摟住她的腰,“本王的話你要聽,知道嗎?否則定讓你在榻上求饒不止。”

    沈冰心僵硬了一下,臉漸漸地紅了,心中憤恨這個人說話葷素不忌,最後故意抬腳踩他,“王爺站遠些。”

    她的力氣跟綿羊似的,一點也不疼。他的薄唇貼著她的耳,“你倒是有力氣,本王以為你今日會爬不起來。”

    沈冰心的耳根發燙,面上帶笑地看著他,“禮不可廢,妾身只是來請安。”雖然沈冰玉不懷好意,可她總不能落了把柄給沈冰玉拿著吧。

    他靜靜地盯著她,神色微緩,“回去吧。”逕自往前走,走了幾步回過頭,“你還要留在這裡?”

    “但……”晏老王妃不是找她嗎?沈冰心還未開口,便被前面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她立刻也不說話了。

    她飛快地想到青梅說的話以及南宮晏的態度,莫非他是來解救她的?沈冰心吃驚地看他,他已經往馨園走去,她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馨園裡,沈冰心用完午膳,喝了一口茶,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南宮晏,心裡覺得奇怪,他怎麼在她這裡用膳?

    “王爺不陪著王妃?”沈冰心心裡就像有貓咪在撓著一樣,為何這個男人在她這裡的時間有點多呢?

    南宮晏眯著眼睛打量她,“本王陪著你不好?”

    “呵呵。”她笑著,“隨你。”

    她開口要丫鬟將菜撤下,自己起身。他看著她,“去哪?”

    她輕側過頭,“妾身想午休。”

    他挑高了眉,高大的身影從凳子上起來,尾隨她進了內屋。她正在脫外衫,看到他進來,“王爺?”

    “過來。”南宮晏張開手臂,儼然是要她給他脫衣衫。

    “王爺要休息?”在她這裡休息?沈冰心蹙眉。

    “嗯。”

    “妾身來了癸水……”

    “又不是做那檔子事。”南宮晏瞄了她一眼,仿佛她是有多麼心急要跟他行房一樣。

    沈冰心差點咬到舌頭,紅著臉上前替他將衣衫脫掉,放在一旁,他坐在榻上,她上前蹲坐著替他脫了靴子。

    他的眼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動作倒是挺熟練的。”

    她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也不去深究。在沈府的時候,她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就算有雪兒幫忙,可她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動手。

    等南宮晏躺在床榻上時,沈冰心則是躺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南宮晏看了看她,瞅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身下的榻,“到榻上來。”

    “妾身……”

    “不要廢話。”南宮晏開門見山地說。他扯了一下唇,也想到她身子不方便的原因,又或者是被他清晨的手段給嚇到了,但他極不喜歡她的疏遠。

    沈冰心聽話地到了榻上,被他長臂一伸,攬在了懷中,躺在榻上。不知怎麼的,她有些睡不著了,她卻不敢說,不然等等他又發瘋了可糟了。

    兩人安靜地相擁,只是誰都沒有睡意。南宮晏有些怒了,“方才說午休的是你,怎麼不睡?”

    她也想啊,可他在,她一時睡不著。他又道:“再不睡……”

    沈冰心立刻道:“妾身這就睡。”趕緊將眼睛用力地閉上。

    南宮晏看得好笑,抱著她躺好,隨即也閉上眼睛。懷中的女子軟軟的、香香的,粘在他的身上,格外的舒心。

    南宮晏醒來時,沈冰心還在睡,他靜靜地坐在床榻上,外面得的紅霞印滿了天空,柔和的霞光落在雕花窗櫺上,淡淡的光輝灑在正在沉睡的小女人身上。

    他不由自主地低頭望著她,她仿佛靜止一般,香甜地睡在大地之光下,柔美的光線,空氣裡氤氳著一股香甜的味道,他閉上眼睛,順著味道,緩緩彎下腰。

    薄唇即將碰到粉唇之際,沈冰心長長的羽睫動了動,迷蒙地睜開雙眸,在看到靠過來的男人時,她微怔地看著他。

    “醒了?”他開口。

    沈冰心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那人已經背過身。她從榻上爬了起來,看著他伸開雙臂等著她,她忽然不想動,就這麼望著他。

    “沈冰心,你的膽子肥了?”南宮晏危險地看著她,眼睛裡的綠光一閃一閃的,仿佛隨時要一口吞下她一樣。

    “你自己沒手嗎?”沈冰心心情不悅,想著他雖然來蜀興院幫了她一回,可她沒有忘記,沈冰玉刁難她是因為她這個妾侍的身分。

    南宮晏的眼微微眯起,看著慵懶躺在床榻上的人兒,他笑了,“很好。”她膽子確實肥了,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你忘記自己的身分了?”

    沈冰心伸手撐起自己的腦袋,無所謂地說:“妾身沒忘呀,王爺的妾啊。”只是她那麼聽話幹什麼,還不如早早失寵的好,沈冰玉也會對她少些針對。

    南宮晏走到她跟前,俯首仔細地看著她,“沈冰心,你可別忘記了,今日是誰讓你免于被沈冰玉欺負的。”

    “那又是誰讓我被沈冰玉欺負的。”她也不愚笨地說。雖然他幫了她,可他難道還每一次都幫著她嗎?他堂堂晏王爺,豈能這麼悠閒。

    被她的話堵住了,南宮晏凝視著她,沒錯,他確實不能每一次護著她,他伸手輕輕地攏住她的髮絲,“你想要什麼?”

    沈冰心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王爺少來妾身這裡就好。”這麼打眼的事情她實在不想做,不想太吸引蜀興院那邊人的目光。

    南宮晏笑了,“偏要來呢,如何?”

    沈冰心默默地注視他一會,輕巧地翻身,“那妾身冷落了王爺,王爺不要介意。”

    南宮晏難得地楞在了那裡,曾經何時,他會被人冷落。他倒也不惱怒,伸手將她拽了起來,摁在懷裡,“你覺得本王是一個麻煩?”

    他算是聽出意思,沈冰心覺得他會給她帶來麻煩。真是可笑,哪一個為妾的女子不想當家男人多關懷,多來院子裡,卻料不到遇到了一個拚命要趕他走的沈冰心。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還是他自己看上的。

    沈冰心斜了他一眼,想從他懷裡掙脫,可他也不知道按住了她腰身什麼穴位,她整個軟軟綿綿的,“你……”

    “說,本王很想聽聽看。”軍營裡的士兵說他智如諸葛,說他冷血無情,可他們一個一個都帶著敬佩。京城的百姓因為他的身分也崇拜他,他保衛邊境,讓百姓免于戰火之災,京城的女子更是隨他挑,他要娶哪一個便娶哪一個,皇上也開口要給他賜婚。這樣的他,到了她的眼中,倒是成了一個麻煩。

    南宮晏興味濃厚地看著她,等著她開口。她抿了一下唇,“你真的想知道?”

    “嗯。”

    “你就是一根肉骨頭,王妃要咬你,你卻跑到我手上,她要砍斷我的手。”沈冰心面無表情地說。

    肉骨頭。南宮晏的臉色瞬間黑暗了,他堂堂一個晏王爺,居然被稱為一根肉骨頭,而且還被她嫌棄。

    望著他臉上如化不開的墨汁般漆黑的臉,沈冰心的心情頓時好了,在沈冰玉那裡受的委屈也散了不少。

    “沈冰心。”南宮晏惡狠狠地捏著她的腰,“本王是肉骨頭,難道你是狗?”

    沈冰心臉上的笑容一時間沒了,瞪大了眼睛,“南宮晏,你給我滾!”居然罵她是狗。

    “哈哈……”看她懊惱的樣子,南宮晏反而開心了。

    他笑得開懷,沈冰心心中卻鬱悶,這個人真是奇怪,她這樣說了,他都沒有任何不開心的反應,反而笑得很暢懷,真是一個怪人。

    南宮晏突然捧著她的臉,猛地親了她好幾下。她惱怒地說:“走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留了不少的口水殘留在她的臉上,她伸手擦著臉。

    他倏地靠近她,“為妾的,不做小伏低……”

    沈冰心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今天沈冰玉的話讓她明白一個道理,無論她願不願意,她都應該離南宮晏遠一些,如果她不想哪一天被偷偷毒死了,或者哪一天她的肚子再也生不出孩子。

    而對南宮晏,她也不用客氣,反正他也只是把她當妾,享受著別樣的溫柔鄉,等哪一天冷了興趣,便會離開她,既然早走晚走都是走,她不如讓他現在走,也不需要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你愛看不看,反正我就是這個樣子。”沈冰心釜底抽薪地說。

    南宮晏微楞地看著她,長這麼大,居然有人比他還橫,這個人還是他的女人。他心中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唇角錠放著一抹清雅的笑容,“無論你什麼樣,反正我都喜歡。”

    沈冰心一聽他這話,更加堅定之前的想法,他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跟他要臉簡直是自討苦吃,“走開。”

    “偏不走。”南宮晏笑笑地說。

    “王爺是不是太閑了?”沈冰心仍舊軟軟地躺在他的懷裡,想起來也不能起來,“你鬆開我。”

    他看了她一眼,“你服侍我穿衣?”見她抿著唇不說話,他又說:“反正我的時間很多。”

    沈冰心猛地瞪他,“你……”

    “如何?”

    “我能如何。”她被他吃得死死的。

    南宮晏這才鬆開她,站了起來,看著她軟著身子爬了起來。他張開手臂,往旁邊一伸,她氣惱地拿起他起先扔在凳子上的衣衫替他穿上。

    待他穿好衣衫,沈冰心便想趕人,一根修長的指點在她的唇上,令她無法開口,她睜著亮亮的水眸望著他,無聲地質問他要幹什麼。

    “是不是很不想去沈冰玉那裡?”南宮晏微頓,“點頭或者搖頭。”

    沈冰心怔怔地看著他,她心裡自然是非常不想去沈冰玉那裡了,去那裡無非就是受盡沈冰玉的侮辱,一聽到姨娘兩個字,她便渾身不舒服。姨娘,不僅僅代表著她生母袁姨娘,更是不斷地提醒她,她此刻也只是一個姨娘,一個被正室壓著的妾。

    南宮晏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她每一個神情,悲傷、幽怨、無奈一一閃現過她的臉上,他的心微微悸動。

    沈冰心極緩慢、極遲疑地點頭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他這麼問了,她便回答他。

    “請安也不喜歡,對不對?”他眼神柔柔地注視著她。

    沈冰心再度點頭,她本來可以作自己的主,結果輪到別人作她的主,還要她像丫鬟似地伺候沈冰玉用膳,她心裡本就不舒坦。

    “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免了你的請安,若是無事,你也不用去沈冰玉那裡。”

    南宮晏放柔嗓音,誘惑地跟她說話。

    她遲緩地看著他,斟酌著他話裡的意思,他難道能作主?後院的事情他一個男人能作主?

    “這晏王府是我的,你覺得我的話不值得你信?”他的黑眸沉了沉。見她垂眸不說話,他的手指輕輕地敲點了一下她的唇,好像這樣能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似的。

    “我既然敢提出來,你便不用擔心。”他這麼說。

    這一次,沈冰心沉思了一下才緩緩點頭,水眸直視他,似乎在問他,他到底要她答應什麼事。

    南宮晏勾起唇角,薄唇微張,“每天給我笑一個。”

    沈冰心楞了,她以為以南宮晏的性格,他會說再給他做雙鞋子或者其他的,可她沒想到他的要求這麼簡單。

    她毫不猶豫地點頭,他的手指移開,她輕輕地說:“好。”心想,他的手指堵著她的唇,怕也是不想聽到她的拒絕。

    他滿意地頷首,“今天還沒笑。”

    沈冰心楞在那裡,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唇角往兩邊一翹,笑得嬌美可人,甜而不膩。

    “難看。”

    她的笑容僵住,他是叫她笑,不是叫她哭吧?她哪裡笑得難看了?她冷下臉,“王爺笑一個?”

    南宮晏也怔了下,隨即勾勒出一抹英俊的笑容,她略微不滿地說:“也就這樣啊。”

    他聳聳肩,“以後每天要給我笑一個。”

    沈冰心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讓人每天對他笑一個,剛才笑了,他又嫌棄她笑得醜。

    他轉身往外走,側頭便見到她一臉疑惑的模樣,“請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沈冰玉那裡沒大事也不會喊你。”

    這正是她想要的。沈冰心福了福身,“謝王爺。”

    他卻說:“有空對著鏡子多笑笑。”說完便走了。

    沈冰心氣嘟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氣到了極點,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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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09:57:31 |只看該作者
第7章(2)

    蜀興院。

    沈冰玉正在喝茶,陳嬤嬤走了進來,“王妃,王爺讓一個丫鬟過來了。”

    “哦?”沈冰玉的眼睛飛入一抹光彩,“讓她進來。”

    那丫鬟安靜地進來,規矩地行禮,“王妃,王爺讓奴婢過來告訴王妃一聲。”

    “什麼事情?”沈冰玉掩不住興奮的心情,她進府以來,南宮晏從來不跟她說話,也從來沒來她這裡過,就是偶爾遇到,也只是遠遠地看到南宮晏的背影。

    “王爺說,老王妃沒有給人立規矩的習慣,王妃初來駕到,有些事情不知道,還得多問問老王妃才好。”丫鬟說完又行禮,快速地退出了出去。

    沈冰玉啪的一聲,扔掉了茶盞,惡狠狠地說:“他是什麼意思?”

    陳嬤嬤想了想,“只怕是老王妃沒給王妃立規矩,那王妃也不能給……”陳嬤嬤下意識地跳過了沈冰心的名字,“立規矩。”

    沈冰玉氣得要跳腳,“我跟她能一樣嗎。”

    陳嬤嬤低聲道:“王妃且等等,老奴聽說今日沈姨娘用了月事帶。”

    沈冰玉眼睛一亮,隨即笑了,“難怪了,還未得到,所以這般珍惜,縱容她撒野,呵呵,我倒要看看一個月之後,她沈冰心還能不能笑到最後。”

    “王妃說得是。”陳嬤嬤略微有些擔憂,“可王爺與你還未……”

    “不急,他現在對那賤人正有興致,就讓那賤人得意好了,就看她能得意多久。呵呵,一個妾而已,還能越過我?”沈冰玉冷笑,“就算他南宮晏樂意,老王妃也不會贊成。”

    陳嬤嬤聽明白了,頷首道:“老王妃絕對不會讓一個妾如此囂張。”

    沈冰玉輕笑,“命是註定的了,我是王妃,她是妾,她翻不出我的手心。”

    陳嬤嬤贊同,“王妃說得是。”

    馨園。

    “夫人笑得很好看啊。”雪兒不解地說。

    沈冰心收起笑容,“我笑得不算美,起碼也不醜吧。”她不甘地找雪兒來鑒定。

    雪兒用力地點頭,“是呢。”眼睛看了看四周,聲音極低地說:“奴婢覺得是王爺的眼光有問題。”

    沈冰心的心情一時愉悅,“你說得沒錯,我也不跟他計較了。”反正他愛看不看,她笑起來就是如此。

    雪兒在心裡將南宮晏罵了一遍,夫人笑得這般好看,居然還嫌棄,沒眼光!

    青竹在外間輕聲道:“夫人。”

    沈冰心應了一聲:“進來。”

    青竹進來福了福身體,“方才蜀興院的大丫鬟過來傳話,讓奴婢轉告夫人,王妃喜靜,夫人以後不用去請安。”

    沈冰心在心中感歎,沒想到南宮晏一出手,便將此事給解決了,倒是真心厲害,可也怕沈冰玉更仇視她了。

    不過無所謂,她躲在馨園,也不惹眼,沈冰玉怎麼樣也不能對她貿然出手,跟南宮晏的交易倒是合算,只是每日這樣笑一笑,便能省了見沈冰玉,那她覺得自己是賺了。

    “夫人,還有一件事情,沈府派來的兩位丫鬟……”青竹猶豫地說。

    “她們如何?”沈冰心問。

    “做事倒是麻利,只是性子有些輕浮。”青竹斟酌了一下,輕輕地說。

    沈冰心倒也不意外,沈夫人派給她的丫鬟能好到哪裡去呢。她笑了笑,“不用管她們是哪裡來的,性子輕浮便磨一磨性子。”

    沈冰心可不想自己找不自在,硬要將那兩個丫鬟放在自己身邊,讓她們監視自己,她們既然是沈夫人的人,她也不敢用。

    倒是王府裡的青竹性子沉穩,做事有條不紊,沈冰心寧願用青竹也不要用那兩個丫鬟。

    青竹頷首,“是,奴婢知道了。”接著,便退出了屋子。

    雪兒一邊給沈冰心倒茶,一邊問:“奴婢好些日子沒有看到王爺了。”

    沈冰心不在乎地說:“他又不是只有這裡能待。”例如沈冰玉的蜀興院,他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雪兒用力地點頭,“沒錯,王爺還是不要來的好,免得又欺負夫人了。”

    沈冰心臉一紅,很想說,那個不是欺負。正煩惱的時候,南宮晏的聲音傳了進來,“本王怎麼欺負你家夫人了?”

    雪兒立刻噤口,低著頭不敢說話。沈冰心瞪了他一眼,“進來怎麼也不讓丫鬟通報一聲?”

    “這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去哪裡還要通報?”南宮晏輕扯了一下唇,“再說不這樣,本王還不知道原來在你們主僕眼中,本王欺負你了。”

    雪兒嚇得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頭垂在地上,“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在背後妄議主子的事情,求王爺饒命。”邊說邊磕頭。

    沈冰心看得神色微寒,“王爺真是好大架勢。”

    南宮晏淡淡地瞥了沈冰心一眼,又對雪兒說:“你說說本王怎麼欺負你家夫人了,要是說的對,本王就饒了你。”

    沈冰心一聽,眼皮猛跳,正要阻止雪兒說話,雪兒一臉不服氣地說:“王爺將夫人渾身弄得紅印,夫人還不得疼死。”

    沈冰心只覺得渾身一股燥熱,尷尬地不敢去看南宮晏一眼。南宮晏的唇輕揚,眼神落在沈冰心身上,意味深長地說:“原來這便是欺負。”

    沈冰心忐忑不安,額上冒出了薄薄的汗。南宮晏笑道:“出去。”

    雪兒奇怪地看了一眼南宮晏,這是說她說的對了?不責怪她了?

    沈冰心輕咳了一聲,“雪兒。”

    “是。”雪兒一副懵懂不解地出去了。

    南宮晏走到沈冰心眼前,伸手勾起她的下頷,“你也覺得我這樣是欺負你?”

    沈冰心臉上一片滾燙,雙手糾結地糾纏在一塊,粉嫩的唇微微抿著,水眸不敢瞧他,落在了別處。

    “你心中難道沒有巴不得我這麼欺負你?”南宮晏對著她笑著說。

    沈冰心氣得胸口起伏,“你胡說什麼!”

    他笑著抵著她的額頭,“沒有?”

    “沒有。”她羞憤極了,不想面對他,可他的手捏著她的下頷,她連避開他的動作也做不到。

    “沒有啊……”他似是失望地瞅著她,語氣纏綿地說,“可我很想啊。”

    他想啊。沈冰心瞬間紅透了臉,這個人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她縮著腦袋,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南宮晏確實是想啊,那日雖然未真正得到她,可也嘗了些肉味,至此便日日夜夜地念著,但奈何她身上來了癸水,那他忍唄。正好皇上那裡有急事找他,他也好將多餘的精力花在了公務上,否則要是天天看著她,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爆發了。

    他壓低聲音,“你的癸水還沒結束?”

    他的聲音充滿著希望,沈冰心紅著耳根,“還有幾日才乾淨。”

    南宮晏歎了一口氣,帶了些暴躁,“你個磨人精。”

    沈冰心瞪他,這是她能決定的嗎,他好生沒道理,將這些事情推到她身上。她懶得理他,便也不跟他說話。

    “這幾日宮中有事,沒來,你倒是欠了本王幾個笑,本王數一數,嗯,兩天,要對本王笑兩次。”南宮晏提到。

    沈冰心睜大眼睛,以為他不來,那麼她就不用笑了,哪裡知道還要補回去,這人要不要太精明了。

    “怎麼了?”南宮晏歪頭看她,“難道忘記你自己做的承諾了?”

    感覺到下頷的手微微收緊,沈冰心吃痛地說:“沒有。”

    “那就好。”他的臉色微緩,“給我笑一個。”

    沈冰心真討厭他這個調戲的口吻,他不是沙場血將嗎,怎麼到了她面前就是一個流裡流氣的臭男人。

    “笑。”他說道。

    她艱難地扯了扯唇,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南宮晏瞄了一眼,“再笑一個。”

    她努力將唇角拉開,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他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為何笑得如此醜?”

    沈冰心暗地裡磨了一下牙,“獻醜了。”

    南宮晏打量了她一番,忽然問,“你怕不怕癢?”

    怕!沈冰心立刻小心翼翼地看他,從他嘴裡出來的任何一句話都是帶著陰謀的,“為何這般問?”

    他的唇緩緩勾起,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榻上去,她下意識地勾住他的脖頸,“你要幹嘛?”對於跟他一起上榻這件事情,她心中很有障礙,她來癸水的時候他都未曾放過她,莫非他還要再如那一次……

    感覺到她驚弓之鳥似的恐懼,南宮晏朝她笑著,“你這麼怕我欺負你?”

    沈冰心毛骨悚然,恨不得自己能憑空消失,也不用面對他這麼恐怖的笑容,她吞了吞口水,“我……啊!”

    他輕輕地將她拋在了榻上,等她暈頭轉向地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雙手放在她的腰上,她狠狠地鄙視道:“下流胚!”

    他眼睛一亮,“我便是下流,你又能奈我何。”

    沈冰心氣得差點瘋了,他突然雙手齊下在她的腰肢上滑動,本來便怕癢的她忍不住地發出咯咯的笑聲,“呵哈……哈哈,你、你放開!”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肢上滑動,眼睛卻注視著她臉上的笑容,她嬌媚的小臉漸漸地發紅,小嘴時不時地咧開,像個俏皮的小孩在他的身下笑得忘懷。

    “這倒是美多了。”南宮晏停下手,看著她笑得眼含眼淚,臉蛋緋紅,小嘴嘟得可愛,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住她的唇。

    香甜的味道在彼此間散開,南宮晏細緻地伸著舌尖描繪著她的唇瓣,軟嫩、小巧,令他心曠神怡。幾番舔舐,他粗略地吮住她的嬌軟唇瓣,用力地吮了幾口,發出嘖嘖的滿足聲。她伸手欲推開他,他直接將她的手摁在了她的頭頂上,令她無法動彈。

    “嗯嗯……”沈冰心推拒著他的舌,他無視,強悍地直接進入她的檀口,勾著她的香舌與他同步。她微微蹙眉,整個人不舒服地扭了起來,啪的一聲,他直接打在她的臀上,逼得她不得不安分地任由他親著。

    他吻了一會,看她快哭了才放開她。他伸著舌尖舔舐著唇角,“好甜。”

    沈冰心抬腳往他的腰上蹬去,踩在他的腰腹上了,卻蹬不出去,“走開、走開!”

    他抓住她的腳踝,將她雙腿一分,人便在她的雙腿間,一雙耀眼的黑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不如試試看讓我留下,說不定我就走了。”

    她才不信他。沈冰心冷笑,“我倒是聽說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話。”

    “哈哈!”他伸手在她的腳心上輕刮了一下,她瑟縮了一下,他又滑了幾下,她幾乎縮成了一團,抱著肚子在他身下忍笑。

    “我的衣衫呢?”南宮晏逗著她的同時想起了之前她答應他的事情。

    沈冰心笑得滿臉通紅,這種不是自己想笑而被逼著笑的肚子痛,她有些難受地說:“南宮晏,停下來。”

    他這才停下看著她。她氣喘吁吁,臉頰染著紅暈,“你的衣衫哪這麼快就能做好。”

    “你日日在院子裡無事可做,這衣衫趕著做,不出幾日就能做好。”南宮晏有些不悅,“你想失信?”他的手威脅地握住她的腳心。

    沈冰心欲哭無淚,“我又不是繡娘,本來女紅就極其一般,你這麼急做甚。”

    他聽了倒不怒,“女紅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很一般。”別指望她能做出多好的衣衫來。

    他的眉漸漸地舒展開,極其一般的女紅卻還願意給他做衣衫,他的心情一時間好了不少,將她抱在懷裡吻了幾下,“那我便等著,你慢慢做,別做壞了眼睛。”

    沈冰心瞥了他一眼,這個人的心思真是詭異,一下子好,一下子不好,她推了推他,“你來有事?”總不會專門來看她笑吧。

    南宮晏往榻邊一躺,“累了,睡一覺。”

    沈冰心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睡吧。”說著,她便要下榻,腰肢卻被他抓住,整個人又回到他的懷裡,“你要睡就睡,不要纏著我。”

    他不說話,就抱著她,一副就是要抱著她睡的姿態,弄得她頭皮麻麻地倒在他的懷裡。

    沈冰心睜著眼睛好一會,抬頭看他,他已經發出規律的呼吸聲,竟連外袍也不脫就睡了。平心而論,閉著眼睛睡覺的他看起來要親和多了,特別是那雙霸氣的黑眸闔上,她面對他的時候,也不會這麼緊張,有時候他生氣時,渾身有一股戾氣出來,看著她心驚膽顫。

    但也奇怪,議一個人,每每她以為他雪?,他卻又收斂了脾氣,接著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倒是她,回回被他弄得生氣。

    沈冰心想著想著,還是覺得睡著的他比較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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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接下來幾天,南宮晏便待在沈冰心的院子裡,沈冰心覺得很奇怪,他難道都不去蜀興院嗎?

    晚膳用完,沈冰心不客氣地趕他走,“你不去王妃那裡?”

    “為什麼要去她那裡?”南宮晏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一手敲著茶盞,一手拿著孤本看著,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沈冰心被他這麼反問,一時回答不了,便也不理他,繼續做他要的那件衣衫,她的動作很慢,一針一線都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在南宮晏看來,他很滿意,覺得沈冰心很用心,卻不知道她一心二用地在想這個月的月錢。

    晏王府當家的是晏老王妃,但晏老王妃不管沈冰心這種小妾的事情,所以她院子裡的開銷都是沈冰玉掌控。

    沈冰玉倒是沒有苛刻她,起碼吃的、用的的銀子都會給,只是她要想存銀子,似乎有些困難,沒個銀子傍身,她有些不安。

    “痛!”她一不注意,將針刺到了手心上,疼得她淚眼汪汪,十指連心啊。

    南宮晏輕柔地抓住她的手含住她的指尖,吮去了血漬,“還疼不疼?”

    燭光下,他認真地抬頭,一雙黑眸直直地望著她。她楞楞地說:“不是很疼,就戳到的那一下疼。”

    “上回留在這裡的雪凝膏呢?”他問。

    “在櫃子裡。”

    南宮晏起身去櫃子裡找雪凝膏,找到後,小心地替她上藥,“蠢!”

    沈冰心的臉變得鐵青,抽回手,快速地在衣擺那裡打結,用嘴咬開了線,用力地將衣衫扔到他的身上,“拿去,你的衣衫。”

    南宮晏伸手一抓,唇角含笑地將衣衫打開,緊接著,唇角的笑容僵硬了,“沈冰心……”

    “幹什麼?”沈冰心瞥了他一眼。

    “你的女紅不好,但我沒想過你的女紅能將一件衣衫的袖子長短都做成了不一樣。”

    他指著衣衫說。

    為了證明他所說不假,南宮晏脫光上衣,將沈冰心做的衣衫穿上,他所言不虛,她做的衣衫不僅兩隻袖子不一樣長,領口也格外緊,好像要掐死他一樣。

    沈冰心笑咪咪地說:“你自己要的,你自己也說一定會穿的。”懷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情看他穿衣衫。

    南宮晏絲毫不掩飾他對這件衣衫的嫌棄,雖然是穿裡面,可他還是嫌棄。但嫌棄歸嫌棄,他倒也不生氣,“罷了,你也只能做出這樣的。”

    沈冰心聽了,臉色微青,這是擺明看不起她,哼,等以後她熟能生巧,做出巧奪天工的衣衫,也不會給他穿。

    見她臉臭臭的,南宮晏笑著說:“難道我說錯了?”

    “你說得很對。”沈冰心道:“以後別讓我做了。”

    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晚了,該睡了。”

    沈冰心立刻瞪他,“時候還早。”

    他揚著笑,湊到她的耳邊,潮濕的熱氣呼在她的耳邊,“你的癸水也該乾淨了。”

    她的肩膀不經意地抖了一下,抬眼望瞭望南宮晏幽暗的眼,她不經意地吞了吞口水,看著他,她有一種感覺,今晚她會被他給吃得不剩一點渣。

    “我……”她的貝齒輕抖,“我去沐浴。”

    他笑著望了她一眼,“好。”

    沈冰心吩咐雪兒去準備熱水,自己心想為什麼她癸水沒了的事情他會知道。昨天起來時癸水便乾淨了,她本來還想再緩幾天的。

    沈冰心的手無意識地拽了拽自己的裙擺,偏偏南宮晏還嫌她不夠心慌,攬著她的腰身,輕輕地說了一句:“這次看你往哪裡逃。”

    頃刻間,她站在那裡僵化成石頭,聽著他的朗朗笑聲,她頭頂上有著散不開的烏雲。

    木桶裡氤氳著水氣,沈冰心待在木桶裡不想出來,等水微冷之後,她輕輕喊道:“雪兒,加點熱水。”

    不一會,門被推開,熱水加了進來,她背對著問道:“王爺在做什麼?”

    後面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她猛地轉過頭,看到那頎長的身影,嚇得縮在了水裡,“南宮晏!”

    “自己出來還是我抱你出來?”南宮晏雙手環胸,胸有成竹地問。

    她默默地看他好一會,“我自己出來。”

    “那你出來。”

    “你轉過去。”她催促道。見他轉過身,她皺眉,“我是讓你出去。”

    “磨磨蹭蹭的。”他轉回身,看著她,不顧弄濕衣衫,上前雙手用力將她抱了起來,水沾濕了他的衣衫,勾勒出他強壯的身體曲線。

    沈冰心的手緊抓著他的肩膀,手心觸到的那肌肉硬得她手心發疼,但她不敢鬆開,因為鬆開了,全身赤裸的她會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她已經被看過了,可……

    容不得沈冰心多想,南宮晏拿著棉帕擦乾了她身上多餘的水珠,將她輕拋到了床榻上,接著,一具炙熱的身體便靠了過來,貼在她的身體上。

    ……

    “沈冰心,你終於是我的了。”南宮晏喘著氣在她快要昏睡過去前如下咒般地輕吟著,她終於完完整整屬於他了。

    沈冰心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雪兒跪在床頭,“夫人,你沒事吧?”

    沈冰心渾渾噩噩地躺了一會,“什麼時辰了?”

    “快晌午了。”

    “王爺呢?”一想到南宮晏這個男人,沈冰心便咬牙切齒。

    “王爺一大早便進宮了,臨走時要奴婢們不要打擾你休息。”雪兒一臉的憂心忡忡,“夫人,要不要請大夫給你號脈?”

    “不用了。”沈冰心聲音很輕地說。

    “夫人,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沈冰心貝齒咬住唇,她不舒服?沒錯,她就是不舒服,特別是雙腿間的感覺,即使此刻南宮晏不在,她都覺得他仿佛還在她的雙腿間馳騁著,那種被他用力充滿的感覺……

    沈冰心臉上露出一抹緋色,“我沒事。”還怕雪兒還再多說,忙道:“我想泡澡。”

    雪兒連忙應是,去外面準備熱水。沈冰心吐了一口氣,天哪,雪兒要是再問下,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

    沈冰心忍著腿間的難受,緩緩地爬起來,她忽然聞到自己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這個味道好像是雪凝膏的味道。她低頭打量著身子,這才發現身上佈滿了不少的痕跡,那些痕跡都擦上了雪凝膏,連私處那裡也有雪凝膏,她紅著臉,不敢想像那個霸道的男人在她沉睡之後給她上藥的場景。

    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狠狠地想,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克制些?別以為她不知道,她昏過去之後,他還抱著她不停地……否則她的大腿怎麼會無力地合不上。

    她氣憤地捶了一下榻,外間雪兒的聲音響起,“夫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嗯。”沈冰心披上衣衫,走到一旁的耳房,也不讓人伺候,自己脫了衣衫,浸在了木桶裡,身體傳來的疼令她齜牙咧嘴。南宮晏是禽獸!好似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一樣,將她折騰成這樣。

    “夫人,你今日要吃些什麼?”門口是青竹的聲音。

    沈冰心的聲音有些沙啞,都是昨日喊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丫鬟、婆子給聽去。她忍著羞澀,“清粥小菜。”

    “是。”青竹得到了答案,退了出去。

    沈冰心泡好澡,打理好自己,慵懶地躺在貴妃躺上,要雪兒將早膳直接端到金絲檀木小圓桌上,半躺著用了早膳。

    “夫人要不要再睡一會?”雪兒問道。

    “不用了。”

    正想著,屋外響起了青竹的聲音,“陳嬤嬤來了?可是找夫人。”

    “呵呵。”陳嬤嬤笑了幾聲,“老奴是奉王妃之命來的。”

    沈冰心看了一眼雪兒,“請陳嬤嬤進來。”

    等陳嬤嬤進屋,沈冰心一動也不動地躺著,既然是沈冰玉的人,她也不用客氣,反正在她們眼中,她就是一個妾,做小伏低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坦然地面對她們。

    陳嬤嬤進屋,看到沈冰心的模樣,微微不滿意地盯了一會才說:“王妃讓老奴傳話。”

    陳嬤嬤的眼睛尖銳地落在沈冰心的肚子上,“你還得注意身體。”

    好似被噁心的蟲子咬了一口,沈冰心渾身泛起一股冷意,她坐直了身體,兩眼直視陳嬤嬤,“有勞王妃了。”

    陳嬤嬤看了她一會,見她不冷不淡,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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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09:58:08 |只看該作者
第8章(2)

    過了一會,晏老王妃身邊的青梅過來了,這次青梅的神情有些晦澀,“夫人。”

    沈冰心心想她這裡今天真是熱鬧,“老王妃可是有什麼吩咐?”

    青梅讓一旁的小丫鬟將一碗藥留下,青梅低著頭說:“老王妃說,長幼有序。”

    沈冰心瞬間明白了晏老王妃的意思,沈冰玉還沒有生下嫡子之前,她沒有資格生子,沈冰玉真好啊,哪都有人護著沈冰玉。沈冰心垂眸,眼眶微熱,這便是命吧。她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寵她,誰也不疼她,更沒有人會護她。她真的好嫉妒沈冰玉!

    突然傳來啪的一聲,沈冰心猛地抬頭,她看到南宮晏甩了珠簾站在門邊,一雙漆黑的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他聲音冰冷地說:“回去告訴母妃,本王心中有數。”

    青梅就知道這件事情吃力不討好,之前王爺還特意讓她幫了沈冰心一回呢,她便知道冰心夫人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不同,可偏偏晏老王妃讓她過來,她沒有辦法。

    “是,奴婢知道了。”

    “把藥也帶走!”南宮晏的聲音裡飽滿著怒意。

    青梅正打算要走,聽到這話,有些遲疑,南宮晏冷冽地掃了她一眼,青梅嚇得讓丫鬟帶上湯藥趕緊走人了。

    南宮晏的眼這才落在沈冰心的臉上,拇指輕撫了撫她眼角的濕潤,“膽子這般小?居然被嚇哭了。”

    “才沒有。”沈冰心捂著怦怦作響的心跳,立刻開口否決了。

    南宮晏坐在她腳邊,將她的雙腿放在他膝上,“身子舒服些了嗎?”

    她咬著唇,“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來問我幹什麼。”

    他笑了,伸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這麼嬌嫩還怨我。”

    沈冰心瞪了他一眼,眼睛落在桌上先前湯藥放置的地方,嬌唇微啟,“老王妃……”

    “不用理會,母妃那裡我自會跟她說,倒是你,方才那委曲求全的樣子我不想再看到第二回了,不想喝就不要喝。”他冷冷地說。

    她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說得輕巧。”

    南宮晏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頷,“你是我的人,難道我還護不住你一個人?”

    沈冰心微怔,片刻後,神情微柔,“你會護我?”

    他雙手捧住她的臉,“我自然會護你,你是我的女人。”

    沈冰心從他眼神中讀出了認真、堅定,她的心不禁悸動,她不知道他的承諾是否是真的,她見過她爹沈侍郎對她生母袁姨娘的承諾,可沈侍郎最後對袁姨娘也不過爾爾,那他對她的承諾又有幾分真心呢。

    她垂眸,他輕捏著她的小腿,“等會我請宮中的女醫過來給你開些藥,你年紀還小,我不想你太早孕子,雖然同是用藥,卻要注意用什麼藥。”說著便讓青竹去跟莫管事說,請宮中的女醫來。

    青竹領命而去,沈冰心聽了他的話,想了想,半開玩笑地說:“若是我比王妃先有了,也沒關係?”

    南宮晏看了沈冰心一眼,想到沈冰玉,他的眉頭一皺,那個女人別說有了,他跟她連一腿都沒有,她怎麼可能有。他淡定地說,“有了便生,不需要太講究。”

    沈冰心卻將他的話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有些世族也不反對妾侍先生下庶長子的,本來子嗣強盛便是好事。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他倒是開明,但是她確實不想有孩子,他們之間還不能有孩子,不僅僅是沈冰玉的原因,更因為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如她一樣只是庶出。若是可以,她這一輩子都不想有孩子,這樣她的孩子也不會重蹈覆轍,她忽然覺得剛才那湯藥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她無牽無掛。

    “別人送來的湯藥,莫隨便喝。”南宮晏看著她恍神的模樣,又叮囑了一次。

    沈冰心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難道你還怕我死啊?”不過是一個妾,死不死的,她還真的看的不重,反正人早晚要死。

    “啊!”沈冰心突然看著他,他冷酷的眼瞪著她,一手緊緊地拽著她的腳踝,疼得她要縮回。

    “沈冰玉,不要讓我聽到這個字眼。”南宮晏憤怒地說。她不看重她的命,難道她以為他也無所謂嗎。

    她覺得腳踩那裡錐心地疼,可她不示弱地瞪他,“你放開。”

    “聽到沒有!”南宮晏心慌地加重了力道,她的腳踝上烙下了他的手印。

    沈冰心用力地咬住貝齒,眼眶泛著淚光,被逼無奈,妥協道:“知道了。”

    他這才鬆開了她的腳踝,可他胸口那股不安波濤洶湧地起伏著,他用力地將她摁在胸口,直到感受她激烈的呼吸、溫熱的體溫,那股不安才漸漸地散去。他深吸一口氣,再低頭,看到她腳踝上的痕跡,難掩心疼地伸手去碰。

    沈冰心倏地將腳藏在了襦裙下,拒絕他的碰觸。

    南宮晏再看她,她臉垂得低低的,他心中歎氣,硬是抓住她的腳,特別注意著手勁,深怕又弄疼了她,“疼了?”她不說話,他溫柔地揉著她的腳,“以後切忌不要惹怒我,知道嗎?”

    她哪裡知道他突然發瘋地生氣了,她低啞地問:“你很不想我死,對不對?”

    本來還想斥責她又說這個字,可聽著她嗓音裡低落的情緒,他不由得放軟了嗓音,“嗯,你不能死。”

    沈冰心看向他,他的神色很鄭重,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擔心她死不死,只有她自己想活著,而他是除了她自己以外唯一希望她能活著的人。

    南宮晏揉了一會她腳上的紅印,已經淡了不少,“以後莫說氣話了,否則我捏傷了你,也是你自找的。”

    頓了頓,他等著她反駁他,可等了一會,她也沒有反應,他垂眸看去,不期然地撞上一雙潤潤的水眸,她神色溫和地凝視著他。

    “南宮晏……”沈冰心想笑,因為他要她活著,而不是想她死,他是唯一一個呢,“嗯,我會好好活著的。”

    她身上籠罩著一股濃郁的憂傷,就如他在臨安伯府遇見的她一樣,脆弱、憂傷,又隱隱帶著堅韌。

    南宮晏伸手摸摸她的頭,“年紀小小,盡想著生死,與其操心這些……”他的眼睛直盯著她的胸脯,“還是將你的奶子養大些。”

    沈冰心的感動仍舊在她的胸口蕩漾,可轉眼他說的話令她吐血,她恨恨地說:“要你管!”

    南宮晏笑著摸上她的胸脯,“這裡不是給我摸的?”

    她紅著臉,又氣又怒,這人真是討人厭,“走開。”

    “既然是給我摸的,也只給我摸,我當然有權要求你對這小小的奶子好些……”他一副下流樣子,將臉靠了過去。

    “南宮晏!”沈冰心怒怒地尖叫,將他的臉推開,“不要臉。”

    “在你面前要什麼臉面。”南宮晏說著,在她的身上躺了下去,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整個人埋在了身下。

    “南宮晏。”她生氣地抬腳踢他。

    他笑著將她壓制住,“乖。”

    “你走開!”

    “不走。”

    “你……”沈冰心微楞,他敞開的衣襟裡的那件衣衫有點眼熟,她伸手順著領口一扯,裡面那件衣衫便露了出來。這是她做的那件,她哪能不認識。兩抹紅霞飛入她的臉頰,“這麼醜的衣衫,你還穿上了。”

    沈冰心以為南宮晏只是開玩笑,沒想到他竟真的穿上了,若是被別人看到了,別人還以為他晏王爺是窮到什麼地步了,居然穿一件這麼寒磣的衣衫。

    “雖然是醜了些,可畢竟是你第一次做來送我的。”南宮晏一副自得的模樣。

    她聽得頭痛,“我哪有送你。”明明是他自己誘惑她,在那種情況下,做一件衣衫也比在清醒情況下再被他擦一次全身的雪凝膏要好啊,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倒成了她一片誠心做的,送給他的了。

    南宮晏聽了也不以為意,“便就是你送的。”一雙虎目狠狠地盯著她,一副她敢說不足,他就狠狠地撕裂了她。

    他這副模樣倒是跟小孩子似的,沈冰心不由得笑了,看得他眼睛一亮,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笑容,純真、甜美,一如既往。他看得眼睛眯了起來,陶醉地上前親了一口她的臉頰,“這樣笑,真好看。”

    沈冰心驀地紅了臉,沒有笑,推了推他,“沒見過你這麼悠閒的王爺。”

    這是嫌他太纏她了,他輕哼了一聲,“打仗數年,一回朝中,兵權一交,自然要享福。”

    她瞥了他一眼,“想得倒是清閒。”

    “所以我以後便沉溺在你這裡。”說著,南宮晏便又壓在她身上。

    沈冰心磨了磨牙,“男兒志在四方,王爺還是別這樣的好。”

    “嗯。”他不說話地享受著她的溫香軟玉。

    她瞪了他一眼,見他一副耍賴的模樣,她也只好不理他,爭也爭不過他,還不如別浪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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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09:58:22 |只看該作者
第9章(1)

    晏老王妃平靜的臉龐下正醞釀著怒意,一隻手緊緊地抓著佛珠,聽著青梅的話,她怒氣高漲,“王爺說他自己有打算?”

    青梅的頭低得低低的,“是。”青梅覺得這事情也不難辦,不就是送碗避子湯,晏老王妃也沒讓她盯著讓沈冰心喝下,她送到就走人,可沒想到被王爺看到了。

    喀嚓,晏老王妃用力捏著佛珠,“真是……”

    莫管事穩重地從外面進來,“老王妃。”

    晏老王妃看了他一眼,“什麼事情?”

    莫管事看了一眼青梅,低頭道:“之前王爺吩咐奴才給冰心夫人從宮中找了女醫。”

    “她倒是蹬鼻子上臉,生了什麼病,還能勞動宮中的女醫。”晏老王妃眼睛一瞪,兇狠地看著莫管事。

    莫管事為難地說:“女醫方才來過,問了問,似乎不是生病……”

    “什麼意思?”晏老王妃看著莫管事。

    “似乎是配些藥給冰心夫人,其中一味藥可以避子。”莫管事如此解釋。

    晏老王妃歎了一口氣,“我送的藥又不是毒藥,能害了她不成,王爺真的是……”

    晏老王妃頭疼不已,她本來以為沈冰心只是一個妾而已,南宮晏喜歡就喜歡,也無所謂,可看看從沈冰心進府以來,南宮晏對沈冰心的用心處處可見。單單就南宮晏下了命令,讓下人稱呼沈冰心為冰心夫人,便已經很抬舉沈冰心,大大地給沈冰心臉面了,現在連她送的藥,都不肯讓沈冰心用,專門請女醫來配藥。

    莫管事沒有說話,晏老王妃又問:“王爺跟王妃……”

    未盡的話令莫管事明白了,莫管事默默搖頭,“王爺很少去王妃那裡。”

    “少?”晏老王妃冷笑,“我看是根本沒去。”

    莫管事勸導,“老王妃先莫急。”

    晏老王妃歎氣,“王爺的性格,我也是管不住,暫且忍一忍,王妃那裡都沒動靜,我出什麼頭。”

    莫管事點頭,“是這個理。”

    晏老王妃想了想,“晚膳的時候喊王爺過來。”

    “是。”

    到了晚間,南宮晏便去了金富庭,晏老王妃喊他坐下,一邊吩咐丫鬟布菜,一邊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南宮晏笑,“母妃讓兒來,豈有不來的道理。”

    晏老王妃搖搖頭,“你啊,是不相信母妃賜給沈冰心的藥?”這才是晏老王妃的心結,難道自己的兒子不相信自己?

    南宮晏搖頭,“母妃,不是不相信你的藥。”

    “那是為什麼?”

    “她的身子有些弱,所以用藥要謹慎些。”南宮晏這般說。

    晏老王妃不免吃味,“你倒是用心。”

    南宮晏笑而不語。晏老王妃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做事有分寸。”

    “母妃放心。”

    晏老王妃想了想,反正她已經旁敲側擊過了,南宮晏聰明人,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母妃信你。”

    南宮晏也不多話,等兩人用了膳,晏老王妃淡淡地說:“王妃進府有些時日了,你也該去看看王妃。”

    本以為要花些時間說服南宮晏,沒想到南宮晏點了點頭,“母妃說得是。”

    晏老王妃滿意地點頭,“你去吧。”

    “是。”

    等南宮晏離開後,晏老王妃便讓青梅好好關注蜀興院的消息,等了一會,青梅進來了。

    “如何?”晏老王妃焦急地問。

    青梅不敢看晏老王妃,“王爺在院子門口停了一下,轉身看到了奴婢。”

    “嗯?”

    “王爺說,他已經看過王妃了,王妃看起來很好,丟下這句話便走了。”連屋子都沒有進去,這句話青梅只在心裡默默地說。

    晏老王妃安靜地揮退了青梅,南宮晏陽奉陰違,明明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哎,真是令她憂心。

    沈冰心知道南宮晏去晏老王妃那裡,心想他今晚應該不回來了,她早早用了晚膳,洗漱之後便躺在床榻上睡覺。難得南宮晏不在,她一個人倒自在多了。

    沈冰心自在地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睜著眼睛好一會,坐了起來。奇怪了,怎麼睡不著呢,沒有南宮晏吵她、鬧她,她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睡得極好,但她竟睡不著。

    其實她知道,南宮晏當面拂了晏老王妃的避子湯,肯定要被晏老王妃叫過去,今夜也不會來她這裡了,應該是宿在沈冰玉那裡。一想到她與沈冰玉分享著同一個男人,沈冰心的胸口便泛著難以言喻的感覺,她撫著胸口,難受地咬著唇。她怎麼對南宮晏會有這樣的感覺?她不過是一個妾而已,難道她還想獨佔了南宮晏不成。

    沈冰心在心中暗罵自己癡心妄想,不可。這種情緒太陌生了,從小到大,沈冰心渴望的事情從未成真,她想佔有的、想獨霸的,她都不敢,因為不管是人還是物,從來不屬於她,她根本沒有資格去佔有。

    胸口的情緒如潮水般起起落落,沈冰心臉色微白地坐著,床幔忽然被掀開,她抬頭看去,借著明亮的月光,她看到了站在榻邊的人。

    南宮晏正一手掀開床幔,一手解著衣襟的盤扣,對上她迷茫的雙眸時,他的眉一皺,“你還沒睡?”

    她傻傻地點頭,他立刻就冷下臉,“我都沒有回來,你就睡下了。”本來看在她睡下的分上,他打算偷偷爬床睡覺就成了,沒想到她還沒睡,那他抓到機會自然要狠狠地罵她一頓。

    “你怎麼來了?”她不相信地看著他。

    南宮晏聽得一肚子的火,“我不來這裡去哪裡?”

    沈冰心楞楞地看了他好一會,“可……”

    “可是什麼?”南宮晏火大地看著她一臉不解他怎麼出現在這裡的神情,他惱怒地說:“醒著也不過來伺候我!”

    他以為她會如之前那般說他沒手了嗎,哪知她竟聽話地伸出手,那雙瑩潤著月光的手纖纖地朝他伸過來,柔柔地替他解開了衣衫。

    ……

    “不要說話了。”她扭頭不看他。

    南宮晏這才規矩地放好手,抱著她睡覺,“等你身子好些,我有空教你一套健身強體的拳法。”

    沈冰心看了他一眼,“練這些成了五大三粗的,你不嫌棄?”

    “總比每回你都受不住的好。”他坦然地說。

    她乖覺地閉嘴,再說下去,只怕話又要古怪了,躺在他懷裡靜靜地睡去了。

    隔日,用過早膳,沈冰心看著南宮晏,“我想出去逛逛。”

    “去哪逛?”他問她。

    “長安街,很熱鬧。”沈冰心這麼說。

    “過幾日,我帶你去長安街玩。”

    沈冰心微怔,只是想著自己帶著丫鬟出去便成,沒想到他會親自帶她出去玩,“你帶我出去玩?”

    南宮晏瞅了她一眼,“不願意?”

    “願意。”沈冰心連忙說道,就怕他不肯帶她出去,臉上揚起笑容,朝他伸出小指頭,“拉勾。”

    南宮晏的黑眸先是瞧瞧她那細弱的小指頭,又落在她滿臉的笑容上,他不動聲色地滾動著喉嚨,這等幼稚行為真是丟臉,但奇怪的是他卻無法拒絕。

    他同樣伸出小指,剛碰到她的小指,她便快速地纏上他的,一臉興奮地說:“拉勾勾,不許騙。”

    他好整以暇地看她,“若是騙了呢?”

    她笑道:“那你就是王八。”

    他好笑地捏著她的鼻尖,“敢罵我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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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09:58:36 |只看該作者
第9章(2)

    正說著,青竹在外間說道:“王爺。”

    “什麼事情?”南宮晏分心地問。看沈冰心的臉都憋紅了,才輕刮一下她的鼻尖松了手。

    “老王妃派青梅過來說,今日是初一,是家宴的日子,王爺莫忘記。”

    南宮晏應了一聲:“知道了。”

    南宮晏轉過頭看沈冰心,“裝扮得美些。”

    沈冰心軟著嗓子說:“我可不可以不去?”她一個小妾去家宴,又不能平起平坐,只能在一旁伺候著,她還不如乖乖地留在自己的院子裡。

    他瞪了她一眼,“為什麼不去,我讓你去,你便去。”他霸道地說。

    她安靜地垂眸,他上前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聽話。”

    沈冰心望了他一眼,“你既然這麼說,我自然無話可說。”

    這話便有些生疏了,他將她提起來放在腿上,“脾氣怎麼這麼不好?”

    沈冰心無語,說得好像他的脾氣有多好一樣。

    “吹鬍子瞪眼的給誰看?”南宮晏的唇貼著她的耳邊,“欠操,嗯?”

    沈冰心立刻害羞了,低著頭,“我知道了。”他現在說起話來完全沒有顧忌,他不羞,弄得她羞得不行。

    他笑著說:“這害羞的性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白了他一眼。他放開她,往外走,“我去辦事了,你好好想想如何裝扮。”

    等他離開了,青竹和雪兒便進來了。青竹看著沈冰心,“夫人,晚上想穿什麼?”

    雪兒則是活躍地說,“王爺說,不聽夫人的,怎麼好看怎麼來。”

    沈冰心看了一眼雪兒和青竹,敢情南宮晏都已經跟他們說過了,“隨意些便好。”

    青竹笑著說:“夫人適合素雅,不如就穿那套青緞掐花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還是穿煙霞銀羅花那套。”

    沈冰心頭痛地轉過身,“隨你們折騰,我去看會書。”

    兩丫鬟都習慣了沈冰心的隨意,也不管沈冰心的話,兩人激烈地討論著,從衣衫到髮髻,小到配飾,每一樣都津津樂道。最後,沈冰心穿了一套木蘭青雙秀緞裳,披著織錦鑲毛斗篷,頭上只別了一支碧玉的蓮花簪,整個人素雅至極。

    “夫人穿這樣太素了。”雪兒抱怨道。

    “身分使然,太出挑總是不對的。”沈冰心這麼說。

    雪兒想到這一點,也替沈冰心委屈,多好的人兒,只是做了一個妾,雪兒心疼地說:“夫人太謹慎了。”

    “今日是家宴呢。”沈冰心輕輕地說。

    雪兒一下子便明白過來了,偷偷地說:“夫人要不裝病?”

    沈冰心點了一下她的頭,沒想到雪兒跟她想到了一塊,可是一想到南宮晏的話,她覺得她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沈冰心帶著青竹去了蜀興院,讓雪兒留在了院子裡,沈冰玉倒也沒有似第一次那樣為難她,一眼也不瞧她,直接去了金富庭,她不聲不響地跟在了後頭。

    金富庭的花廳裡已經擺好宴席,晏老王妃徐徐地走了出來,坐在了上首,沈冰玉巧笑倩兮地給晏老王妃請安,沈冰心規規矩矩地跟在後面請安。

    晏老王妃讓沈冰玉坐下,卻不看沈冰心一眼,逕自讓她站著,這便是王府的規矩,對下人而言,妾是個主子,但說到底,妾也只是一個下人,家宴絕不會容許妾坐下。

    沈冰玉嘲弄地看了一眼沈冰心,可沈冰心只低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嘖嘖,這便是妾,怎麼都上不了檯面。

    一盞茶的時間,南宮晏從外面進來,眼睛一掃便看到站在沈冰玉身後的沈冰心,眼裡摻雜了些不悅,但他仍是先到晏老王妃那裡請安,“母妃。”

    “來了,就等你了。”

    “兒來遲了。”說著,他看了一眼沈冰玉,卻不說話。

    沈冰玉優雅地行禮,“王爺。”

    “人齊了,便用膳吧。”南宮晏這麼說。

    幾人落坐,而沈冰心站在沈冰玉身後,不禁想起幼時的記憶,那時候她生母袁姨娘也是這麼在沈夫人身後伺候的,如今,她也重蹈覆轍。

    “過來。”

    南宮晏的聲音響起,沈冰心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看著她,“站在那裡幹什麼?不過來伺候本王用膳?”

    沈冰玉的臉色微變,身邊這麼多丫鬟、婆子,南宮晏就這麼回護沈冰心。

    晏老王妃神色沉著,安靜地用膳。

    沈冰心看了一眼南宮晏,走到他旁邊替他布菜,耳邊聽到他問:“怎麼穿成這樣,這麼素幹什麼?”

    沈冰心差點沒有拿住筷子,這人真是的,什麼話不能回去說,一定要在這時候跟她說,她立刻感覺到兩道目光如針般落在自己身上。

    沈冰心低頭不語,專心地替他挾菜,突然一隻手抓住她空著的手,她扭頭看去,南宮晏低聲吩咐道:“賜座。”

    晏老王妃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南宮晏,“晏兒。”

    南宮晏輕笑,“冰心的伺候兒很滿意,吃得也差不多了,她也該坐下歇息。”

    晏老王妃忍著,很快,丫鬟拿著凳子,在南宮晏和沈冰玉之間放了一張凳子,因為三人用膳,圓桌大,三人坐下後,三人之間的距離還很大,即使加了沈冰心的位置,也不顯得擁擠。

    沈冰玉只覺得屈辱,忍了忍,最後放下了筷子。沈冰心被南宮晏拉著坐下,南宮晏將一碗魚羹湯放在她面前,示意她喝。

    沈冰心看著魚羹,明白南宮晏這是要替她撐腰的意思,只是他為何要這麼做呢?她不過是一個妾。

    啪的一聲,晏老王妃已經扔下了筷子,沈冰心自然沒有要動筷的道理,南宮晏看了一眼晏老王妃,“母妃飽了?”

    “呵呵。”晏老王妃都快被氣飽了,冷笑地點點頭,“嗯。”

    南宮晏也放下了筷子,“那兒告退了。”說著,便拉著沈冰心往外走。

    晏老王妃忍住氣,看著沈冰玉,“委屈你了。”

    “不會。”沈冰玉低下頭。

    “我不會讓她太囂張的。”晏老王妃冷聲道。

    沈冰玉的唇緩緩勾起,不用她出手,晏老王妃已經坐不住了,也是,南宮晏竟然拉著妾來家宴,還賜座,荒謬可笑。

    “我娘家有一個侄女家世不好,可性子、外貌都不錯……”晏老王妃看著沈冰玉,試探地說著。

    沈冰玉的眼睛閃了閃,嘴角已有了笑意,“任憑母妃作主。”

    晏老王妃這才順氣,瞧瞧,這才是大家閨秀。她輕聲道:“嫡長子定然是從你肚子裡出來,只是你和沈冰心都沒有子嗣,母妃有些擔憂。”

    “庶出的終究是庶出,先後順序倒是不講究。”沈冰玉這算是給了一個答覆。

    晏老王妃滿意了,雖然是妾,但也得給個由頭進來,沈冰玉、沈冰心都沒有懷上子嗣,用這個理由納妾再好不過的,也不過是由頭,自然是不會讓她那娘家侄女太早生下子嗣,否則便是對沈冰玉的侮辱。晏老王妃要的只是分了沈冰心的寵,南宮晏再這樣無窮無盡地對著沈冰心寵,她絕對不能忍受!

    晏老王妃將此事交給了莫管事去辦理。

    沈冰玉含笑離開了金富庭,“真是坐山觀虎鬥啊。”

    陳嬤嬤聽了,意會地一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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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你不怕寵妾滅嫡,被人參一本?”

    南宮晏拉著沈冰心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往馨園去,聽了她的話了,停下腳步,側過頭,笑著看她,“誰敢?”

    沈冰心微微怔住,看著風華正茂的他,仿佛天下任何事情在他的眼裡都微不足道,她的心啪啪地跳得更快了,她隱隱有些明白,她正在對這個男人動心。

    南宮晏寵她、對她好,甚至他不要她死,他要她好好地活著,在晏老王妃和沈冰玉面前,他的呵護也是絕對的,他怎麼對她這般的好。

    她的眼睛微燙,他伸手將她納入懷裡,“早就說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會護住你。”

    他靜靜地等著,當纖細的藕臂纏上他的腰間時,他微微一笑,這一刻,他感覺到她正一點一點地信任他。

    此刻誰也不說話,等沈冰心冷靜下來,才意識到他們在下人面前抱著呢,她連忙推開他。幸好下人們也識相,早早地轉過了頭。

    南宮晏笑著又將她抱在懷裡,“餓了吧?”

    “嗯,好餓。”她推開他,示意他看看身邊的人。

    “想吃什麼?”南宮晏轉而牽起她的手。

    “素面。”沈冰心懶懶地任由他牽著。

    “你剛才沒有吃多少。”

    “那就兩碗。”她的心滑過一絲暖意。

    “好。”南宮晏一頓,“你喜歡吃四喜丸子。”

    他笑彎了唇,回頭看了一眼青竹,“聽到了沒有?”

    青竹連忙頷首,吩咐一旁的另一個小丫鬟去廚房準備。

    “冷不冷?”他問。

    “不冷。”

    他抓緊她的手,兩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青竹笑笑地跟在旁邊,王爺對夫人真好啊。

    這一日,沈冰心正努力地將手上的這件衣衫給做出來,雪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夫人。”

    沈冰心被叫得一驚,抬頭看雪兒,“怎麼了?”

    “夫人。”雪兒緊張地說:“奴婢剛才去後面,聽到幾個婆子說府中有喜事,奴婢一開始不知道什麼是喜事,後來打聽了才知道是……”

    “是什麼?”沈冰心疑惑地問。

    “老王妃要王爺再納妾。”雪兒咬牙切齒,氣憤地說:“那姑娘還是老王妃的娘家侄女,只是家道中落,這才做妾的,我還聽說,要給她做貴妾呢。”雪兒急得快哭了,“怎麼能這樣呢,王妃壓你一頭,還要來一個貴妾壓你一頭,這不是逼人嘛。”

    雪兒抹了一把眼淚,再抬頭時,只見沈冰心冷冷清清地坐在那裡,神色默然,“夫人?”

    “就跟以前的沈府一樣,是不是?”沈冰心輕輕彎了彎唇,卻不帶一點笑意,“妾是什麼?不過是玩意兒,這玩意兒要多少有多少。我爹如此了,何況是晏王,以他的身分,便是三妻四妾也不為過。”

    “夫人,你說怎麼辦?”雪兒擦著汗,“王爺對你好,你去向王爺撒撒嬌……”

    “最薄情的便是男人心,只聽新人笑,哪裡還會管舊人哭。”沈冰心垂眸,手緊緊地抓著衣衫。

    她早知道,以南宮晏的身分,她絕對不是唯一,即便他寵她、愛她、護她,可她也只不過是妾,她能如何?

    等有了新歡,他哪裡還會記得她?她終究是命薄福少的人,能得到他短暫的寵護已經是奢望了。

    雪兒嚇得額上的汗直冒,“夫人……”她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鬆開沈冰心的手,手心裡正紮著一根銀針,已經刺入肉裡,鮮紅的血正從她的掌心流出來。

    “夫人,你別動。”雪兒忙不迭地喊青竹進來幫忙,青竹看到那血,忙不迭地去準備乾淨的棉帕,雪兒去櫃子裡找金創膏,只是那針要拔出來,定然很疼。

    “奴婢去請大夫。”雪兒怎麼也不敢拔。

    沈冰心看著掌心的針,唇笑了笑,她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她是妾,是南宮晏的妾,這個事實就如這根針一樣刺在她的心口。

    青竹點頭,“是,這針口看著小,但……”話未說完,她便見沈冰心一把拔出了那針,青竹楞了片刻,立刻拿著一旁的棉帕,小心地摁住傷口,“夫人,你怎麼……”

    “不疼。”沈冰心的眼睛落在那還未做好的衣衫上,拔針出來的時候,幾滴血漬沾上了衣衫,她隨手將那衣衫一翻,“放進箱籠裡。”

    雪兒撿起衣衫,“夫人,沾血了。”

    “放進去。”她冷聲道。

    雪兒低頭將衣衫放進了一旁的箱籠裡,隨即在一旁幫青竹一起給沈冰心擦藥,系上絲絹,“夫人……”

    “讓我一個人靜靜。”

    青竹與雪兒對視一眼轉身出去了,沈冰心隱約能聽到她們的對話。

    “夫人怎麼了?”

    “是我跟夫人說了王爺……”

    “你真是糊塗。”青竹輕斥。

    漸漸的,沈冰心聽不到了,她看著受傷的手,真的一點也不疼、不疼……珍珠大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一開始她便沒有奢望,只是想到南宮晏對她的好、對她的疼,以後會被別的女子分走,她便心疼得厲害。

    沒有心動過,她如今也不會這般地疼,可就是有了情,她才疼得更厲害了。她趴在桌上,將臉埋在了雙臂之中,無聲地哭泣著。可恨她是庶女,可恨她是妾,可恨她喜歡他……

    聽著裡頭壓抑的哭泣聲,雪兒焦急地走來走去,青竹冷靜地輕聲說:“既然是老王妃下的命令,王爺怕也是沒有辦法了。”

    雪兒含淚,“夫人委屈。”

    “只願王爺不要冷落了夫人。”青竹祈禱地說。

    “似乎是邊疆出事了,王爺這幾日要留在宮中與皇上商議事情。”福安特意回來跟青竹說了一聲,“你記得跟夫人說。”

    青竹點點頭,“好。”

    等福安走了,青竹便將事情告訴了沈冰心,沈冰心點點頭,眼眶紅紅的,“你退下吧。”

    “是。”青竹退到了外間。

    雪兒拿著菊花水給沈冰心敷眼睛,“夫人莫哭了,不然菊花水也沒用。”

    沈冰心揮揮手,“他有事回不來,我這般也不給他看。”

    雪兒咬著嘴,“夫人。”

    沈冰心忽然拉住雪兒的手,在雪兒耳邊低低地說:“雪兒,我之前要你存起來的銀子……”

    雪兒忽然很緊張,她不知道沈冰心為什麼突然說到了銀子的事情,她心中有些不安,“夫人,估計有二十兩。”

    “等等拿給我。”沈冰心淡淡地說。

    雪兒猛地有一個膽大的想法,跪在了地上,“夫人,你可是要……”

    “嘯。”沈冰心抓住她的手,“雪兒,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要走。”

    “可夫人,你要去哪呀?”雪兒含著淚問。

    沈冰心垂眸,“去哪裡都好。”

    “奴婢知道夫人心裡苦,但夫人,世間的男子都……”說著,雪兒輕輕地啜泣著。

    “是啊。”沈冰心冷漠地笑著,“都一樣,但為何我不能走?便是做一個出家人也好。”

    沒有紅塵世俗纏身,無情無愛。

    雪兒明白沈冰心的倔強,“夫人,不管你去哪,奴婢跟著你。”

    “何必跟著我。”沈冰心看著一直忠心跟在身邊的雪兒,“你留在這裡,三餐溫飽……”

    “雪兒就要跟著夫人走。”

    沈冰心望著她,眼角默默地流出一滴淚,這世界上誰都拋棄了她,只有雪兒一直跟著她,她點點頭,“好。”

    翌日,天剛亮,南宮晏騎著馬回府,皇上讓他多留幾日,他心中卻有些不安,他是一個男子,自然不相信感覺這類說法,但這股直覺曾經在戰場上助了他多回。

    他下了馬,他焦急地往府內走,眼角注意到府內的張燈結綵,他的腳步一頓,側頭問福安,“府裡是怎麼回事?”

    福安連忙抓住一個丫鬟問:“這是怎麼了,要辦喜事?”

    那丫鬟是剛進府的,不認識福安,笑嘻嘻地說:“老王妃要給王爺納貴妾呢,人已經在府裡了,是以表姑娘的身分住著呢,過不了幾日就是咱們的主子了,你要是有空,趕緊去道喜,不少人都借著喜慶拿了銀子呢。”

    福安聽了大吃一驚,連忙去馨園向南宮晏說,福安連忙在馨園門口攔住了南宮晏,“王爺、王爺……”

    聽完福安的話,南宮晏的神色一暗,他不知道母妃會這麼做,他捏了捏手裡的馬鞭,“叫人將那些玩意兒給本王拆了,再讓本王看到……”

    馬鞭被他狠狠一揮,隨即一塊石頭崩裂了,嚇得福安毛骨悚然,“是。”立刻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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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5 09:59:09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2)

    心中那股不安越發地深了,南宮晏踏步進了馨園,一個婆子趕緊給他請安,“王爺。”

    “夫人呢?”他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青竹和雪兒。

    “夫人說要出去逛逛,便帶著青竹和雪兒上街了。”婆子回道。

    南宮晏轉身便往外走,就看到青竹慌慌張張地跑回來,“王爺。”

    “夫人人呢?”他緊張地問。

    青竹壓低聲音說:“今日陪夫人去首飾鋪看首飾,中途夫人讓奴婢去買糕點,奴婢買了糕點回來,卻發現夫人跟雪兒都不見,奴婢擔心……”

    “此事保密。”南宮晏冷眼盯著她,看她點頭,隨即將身上的權杖丟給一旁的福安,“傳令下去,將城門關了。”

    福安接著權杖,立刻往外走。

    沈冰心,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否則……

    南宮晏的腳步微頓,轉身往金富庭走去,剛走進金富庭,便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他的神色一凜,揮開了要通報的丫鬟,直直地走了進去。

    “晏兒來了。”晏老王妃驚訝地道。

    “王爺。”沈冰玉行了禮。

    “表、表哥。”另一個陌生的女子嬌嫩地喊道。

    正巧,什麼人都在了。南宮晏的黑眸閃過幽暗的光,“母妃,今日來這裡,兒子便將話說開,沈冰心是兒子的女人,是兒子要的妾,但不是什麼女子都可以做兒的妾。”說著,他壓迫地看了一眼那表姑娘。

    表姑娘的神色一白,晏老王妃怒意盎然,正要發火,卻被南宮晏後面那句話嚇得頭暈。

    “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沈冰心,你留不得,那我便帶她走,皇上賜的將軍府也已經修繕好了,兒以後便帶著她住那裡。”說完,南宮晏邁著堅定的步伐,冰冷地走出了金富庭,往府外走。

    晏老王妃什麼話都來不及說,便被氣得說不出話了。沈冰玉迷茫地望著南宮晏無情的背影,而一旁的表姑娘早已被羞辱得抬不起頭,低頭不語。

    京城城門口,兩個著粗布衣的女子走到城門口,正要通過時,一個護衛攔住了她們,“兩位姑娘等一等,城門就要關了。”

    “這麼早?”其中一個黃衣姑娘急急地說。

    護衛點點頭,“兩位姑娘若是有急事請到一邊,身分沒有問題,便能從一旁的小門出城。”

    黃衣姑娘說:“好。”

    於是兩人便走到城門的旁邊,忽然她們身邊便多了幾個侍衛團團圍住,一雙貂皮靴子進入她的眼裡。

    “這貂皮是去年在境外打到的,你若喜歡,等明年春獵物的時候,我給你打一狐狸皮,你喜歡制衣、制靴都可以。”

    “好,說定了。”

    她跟他的對話在耳邊回蕩著,那雙貂皮靴子已經到了她的跟前,她緩緩地抬頭,對上一雙冰冷到了沒感情的眸子,南宮晏冷酷的薄唇輕啟,“沈冰心。”

    沈冰心渾身的血液一時間凍住了,唇色慘白,她恐懼地張了張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京城最大的酒樓是歡喜樓,沒人知道是誰開的,聽說背後的東家勢力強大,極少數人知道背後的東家其實是南宮晏。

    歡喜樓一樓是用膳的地方,二樓有隱秘的廂房,三樓則是住房,至於四樓,不是一般人可以上去的。

    門從後面被關上,沈冰心渾身顫抖地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南宮晏,她咽了咽口水,“南宮晏。”

    “你,很好。”他笑著,笑意不達眼底。

    她打了一個冷顫,低下頭,她能說什麼呢,逃跑時被抓住,她已經是困獸了。

    “衣衫,脫光。”

    沈冰心猛地抬起頭,看到南宮晏冰冷地將馬鞭扔在了一旁,接著開始脫掉他的長袍,隨意地放在一旁。南宮晏絲毫不急,慢條斯理地開口,“沈冰心,我會讓你知道逃跑的代價。”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她確實是逃跑。

    “無話可說?”本來還以為她會反駁,沒想到她竟承認了,他殘忍地勾起笑容,“再說一次,脫掉。”

    “南宮晏,我……”她眼眶充盈著淚,“你不是有貴妾了嗎?為什麼……”

    “脫光,兩個字,你有哪一個字不懂?”南宮晏冷言道:“背叛我的人不需要說再多,任何解釋我也不會聽。”

    沈冰心的身體微僵,在他冷酷如霜的目光下,雙手發抖,緊抓著衣襟。

    他淡淡地說:“做錯事情就要認罰,你說呢?”

    “你想要怎麼樣?”她深呼吸道。

    他看著她,“你的意思是要我親自動手?”

    南宮晏往前一步,她顫抖得更厲害了,哪裡敢讓他動手,他動手的話只會讓她更痛苦,她抬手解開衣衫,褪去了衣物和褻褲,她臉上有一抹不自在,但很快隱藏在她的平靜之下。

    雪白的胴體如玉般在他的眼前發光,纖細的身子青澀得厲害,胸前微微隆起上的一點粉嫩,猶如花瓣般貼在了她的雪白上。

    她站著,屋子裡沒有爐子,怪冷的,可他卻不動,深深的黑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正這麼想著,他開口道:“果真是瘦得可憐。”

    她的眼順著他的目光落在了胸前,她的臉白了白,搖曳著嬌弱的身姿往前移動了幾步,他一把將她抓在了懷裡。

    ……

    沈冰心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看著外面灰灰的天,她從淩亂的床鋪上爬了起來,顫抖著身子穿上衣服,安靜的廂房裡只有她一個人,她穿好衣衫,呆呆地看著門。

    南宮晏走了吧?就丟下她走了,狠狠地淩辱她一番之後就走了,她該如意了,他放她走了。

    一顆一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滑落,她莫名地覺得心疼,他終於不要她了,就如她一開始想的那樣,她該高興啊。她笑了笑,卻笑得比哭還要醜。

    她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緩慢地往門走去,有人從門外推門而入,兩人不期然地撞上。

    “你還想要去哪裡!”南宮晏不能自已地低吼著。

    沈冰心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南宮晏下頷收緊,為何這個女人時不時地想逃離自己。他用力地抱住她,咬牙切齒道:“我不在這裡,我該在哪裡?”

    她冷下臉,“我不會回王府的,我也不想做你的妾,你一個堂堂王爺,總不會勉強一個小女子,啊……”

    南宮晏將自己的披風直接往她身上一蓋,扛起她往外走,一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臀部上,“閉嘴。”

    “啊!”沈冰心痛呼了一聲,“你放開我,南宮晏……”突然,她聽到街坊小販的吆喝聲,她一驚,不敢出聲,可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

    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她都說不要了不要了,他就一定要這麼對她,她說了她不要回晏王府,不要回去,那裡有晏老王妃,有沈冰玉,有他以後要納的貴妾,王府那麼大,沒有她的容身地,他卻要她帶回去,她不要……

    沈冰心被他抱到了馬上,噠噠的馬蹄聲紛亂了她的思緒,她又驚又恐地哭著,卻不想被他聽到,咬得唇都破了,也不肯大聲哭出來。

    馬蹄停了下來,南宮晏掀開一角,露出了她的眼睛,“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

    她睜著迷蒙的眼,看著牌匾上寫著的將軍府,腦子卻一時轉不過來,“住在將軍府?”

    “這是皇上之前賜給我的府邸,以後你就是將軍府的女主人,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裡面什麼都歸你管。”

    南宮晏一頓,“包括我這個將軍。”

    “你為什麼……”

    他抱著她下馬,拉著她進將軍府,揮手遣退了丫鬟,認真地說:“將軍之名、將軍府這是我掙來的,你也是我娶的,我說過了,我的女人,我護得住。”

    沈冰心不住地掉著淚,眼裡的悲傷順著淚水而出,“南宮晏。”為了她,值得嗎?

    “我知道,你不想做妾。”南宮晏輕輕地說,昨日迷迷糊糊時,她一邊求饒一邊哭,從今以後,他不會讓她這樣的擔心受怕。

    沈冰心不知道他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為了她,他要跟她一起住在將軍府,在這裡跟她一起,就只有他們兩人,名為妾,實為妻,她的手忍不住地抓著他的手。

    沈冰心眨去了眼角的淚,“皇上要是知道你將妾迎進將軍府……”

    他轉頭看她,“過一段時日,邊疆會有戰事,我會請旨去邊疆。”

    沈冰心忽然笑了,“我陪你。”

    南宮晏滿意地俯首吻了吻她的唇,她自然要跟他在一起,他要掙一個功名,以後再給她求一個正妻之名。

    “沈冰心,你別想再逃了。”

    沈冰心望了他一眼,從第一次見他開始,她就逃不了了,她含淚地笑了,“好。”她不會逃了。你若不離不棄,我便與你相守一生一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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