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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兒 -【邪少誘妻(龍鳳配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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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08: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邪少誘妻(龍鳳配之三)作者:于兒

傲睨人世的他乃反清複明的「義會」少主   
所有的精力全部花費在統籌事物上   
日理萬機,肩負重責大任刻刻不敢梢稍有怠忽
像她這種養在深閨、天真無邪的富家丫頭   
純粹是紓解壓力,閑來戲耍的對象罷了!   
對她,他總以一貫放蕩姿態逗弄--
灼熱的眼神探索、不羈的言語魅惑,加上狂肆的舉動勾引   
惹得她潛藏的倔脾氣終於爆發   
也令自己馴服她時,氣血沸騰,渾身著魔觀
嗯~~~出口戲弄、出手輕薄果然是調劑身心之妙方   
不如就日日服用,酌情添加劑量以收良效   
主意一定,他摟緊她,唇、舌、雙手恣意在她身上遊移
逼迫她吟哦出美妙的呢喃……   
可正當他樂於誘妻之際,卻發現了一個驚人內幕--   
她……她竟是當今皇上最疼寵的十七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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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09: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大清年間揚州

「格……小姐,我們該要回去了,不然……」

貼身侍女雲香急切地拉住主子的錦袖,猶似不安地頓住腳步,而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拉一停,雖然成功止住快步前進的主子,卻也在反作用力之下,讓主子踉蹌地往後絆了一下。

「雲香,你那麼大力扯我幹嘛?」玉帨兒一對漾著興奮之色的靈眸,正圓睜地瞪視壞她興致的雲香,嬌柔細嫩的雪顏堆滿不悅的神情。

這是她每月一次例行的出門逛街玩耍,非得要玩的痛快一點才要回去,否則她又要再等上一個月了。

「小姐,今天市集好像比往常熱鬧,閒雜人也比較多,所以跟在我們後頭的副統領等人,一直在跟雲香暗示。」雲香小心地將玉帨兒拉往人煙較少的胡同裏,輕聲對嘟著小嘴的玉帨兒說道。

「那你也同他暗示回去,就說本格……本姑娘叫他們先回去候著,不要吃飽沒事幹的一直跟著我。」玉帨兒活靈靈的大眼斜睨追隨在她後頭,神色緊張地盯視她們主仆行蹤的人。

「可是雲香也覺得此地不宜再逗留。」一聽到雲香也附和副統領時,玉帨兒遂雙眉橫豎,輕哼一聲,甩開她的拉扯,大刺刺地向前行。

「小姐!我們何不先回去,然後等過二天再出來?」明知小姐真的發火了,但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雲香遺是硬著頭皮說。

「哼,過二天!你敢保證二天後,我就真能出得來?」玉帨兒走至賣頭飾的小攤前,順手拿起一支梅花簪把玩。

「只要小姐有心,當然沒問題。」雲香儘量以自身護著小姐,以免讓一些懷有色心的份子,伺機碰觸小姐的千金之軀。

玉帨兒瞬間嬌笑出聲,不禁讓對面的小販驚豔得咧開了嘴,一時半刻都合不起嘴來。

「你呀!真是太瞭解我了。」玉帨兒放下梅花簪,轉身往下一家攤子走去。

其實,她也很想常常溜出來,不過要是她做得太過火,反而會嚇到元統領,然後他會上報給津亢知道,再然後津亢又傳到京城去,那她豈不更慘。

玉帨兒吐出一口悶氣,不甘心地說道:「你去通知後頭的人,說我再逛一會就好。」眼見雲香跟元副統領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她也沒這個閒情逸致了。

「是,我馬上跟他們說去。」雲香高興地領命離去。「姑娘,美麗的姑娘,我這裏有很多珍品寶物,你要不要過來試戴看看!」眼尖的攤販老頭看到玉帨兒一身貴氣的裝扮,連忙露出諂媚的嘴臉。

玉帨兒瞥了一眼粗糙的珍珠項鏈後,便要朝向大街上人群彙集的地方前去。

「等一下,姑娘,這串項鏈配你剛好,只要二十兩就好,你就買下吧!」那攤販老頭突然一把拉住落單的玉帨兒,硬是把項鏈塞進她的手裏。

「大膽!快放下你的髒手。」玉帨兒臉色微寒,以猶帶稚嫩的厲聲斥喝著。

「不然我算你便宜點,十五兩就好。」老頭雖然被她突來的氣勢嚇得鬆開手,但隨即恢復一貫商人本色,改扯住她的衣袖,繼續對她死纏爛打。

「哼!就算你要送我,本姑娘還覺得礙眼呢。」這個糟老頭真是活膩了,竟敢巴著她不放,要是被她身後的人看見,准是一劍剁下他的手。

「姑娘,這樣好了,就十兩,不!五兩……」老頭執意要玉帨兒買下項鏈,遂將她的衣袖拉扯得更緊。

「我叫你放手,你到底聽到沒?」想不到這糟老頭的力量那麼大,她掙扎了老半天都無法擺脫他的手。

奇怪!她跟死老頭奮戰了這麼久,雲香他們怎麼都還沒來幫她?算了,她就不信自己搞不定這個死老頭,

就在玉帨兒死命要拉回自個衣袖時,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掌適時切向老頭骨瘦如柴的手,霎時,只見老頭捧著被打斷的手骨,咿咿呀呀地大叫個不停:「呀!哎喲!痛……痛……」

「津亢,你怎麼會在這裏?」玉帨兒詫異地望著眼前容貌俊美但臉色十分陰沈的尊貴男子,

離他上次來的時間才短短不到半個月,莫非是京城方面出了事,還是她裝病的事讓皇帝哥哥給識破了?

津亢貝勒眸光犀利地盯視一臉極端痛苦的老頭後,一言不發地牽住玉帨兒細柔的纖腕,沉穩地攜同她離去,留下哀號不已的老頭及越聚越多的看戲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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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曉溯院

玉帨兒悠然地坐在大椅上,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拿著小甜點吃,完全不理會在大廳的一隅,逸出深冷氣息的津亢貝勒與恭謹在側但臉色泛白的元統領等人。

「今日格格遭刁民騷擾一事,總要有個人出來承擔。」津亢貝勒眸光冷冷地盯視垂下頭的元副統領。

「屬下失職,願受貝勒爺責罰。」副統領隨即顫巍巍地跪倒在地,伏首領罪。

「元統領。」

「喳!」津亢貝勒低冷的聲調,令一旁的元統領心驚地向前一步。

「副統領一職,我會從京城調派人手過來接替,而這段期間,你要……」

「等一下津亢,你的意思是要免了阿隆爾副統領一職嗎?」聞言,玉帨兒連忙咽下口中的甜點,訝異地走到津亢貝勒面前,指著依然跪地的阿隆爾說道。

才這麼一丁點小事,需要讓阿隆爾這樣胡裏胡塗地丟官嗎?津亢也未免太過小題大作。

不過,他的作風一向都是如此強勢,尤其是跟她有所關聯時,他更是得理不饒人,所以阿隆爾還真是倒楣到了極點。

「格格,如果我晚到一步,那副統領將不會只是丟官而已。」津亢貝勒的語意,明顯暗示阿隆爾運氣不錯,因為他的腦袋還安好地擺在他頭上,並沒有掉落在地。

「你說得太嚴重,何況當時人太多,我又四處閑晃,他們一時找不著我,是很正常的事情呀!」離京以來,她跟這些護衛她的屬下,已經在春曉溯院住了二年多,彼此間也都有了一定默契,譬如……他們就常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她偷溜出門,而沒有死守津亢所定下一個月只能出去一次的鐵律。

「格格不用替他們辯解,皇上將您託付於我,我就有權清除凡是對格格有所不利的人、事、物。」津亢貝勒不為所動的說。

玉帨兒是當朝皇帝的十七皇妹,又是皇太后最寵愛的小女兒,理應是要待在皇城中享盡榮寵,不過就在她十四、五歲之際,突然得到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怪病,這可把皇帝及太后急得如熱鍋上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最後皇帝廣貼皇榜;終於尋得一名良醫,在經過診治之後,這名良醫言明十七格格如要痊癒,必須遠離氣候屬寒的北京城,移往適合她居住的江南一帶才行。

在萬般不捨下,皇帝忍痛將十七格格遷居揚州城,並指派和謹親王府的津亢貝勒負責照料十七格格在揚州的生活。

「我沒有要替他們說情,而是我習慣這裏的每一個人,所以不許你遣走阿隆爾。」當津亢貝勒的處事方法有損她的利益時,她就會擺出皇格格應有的架子,藉以讓他讓步。

「格格……」津亢貝勒神色微斂地凝視她倔強高傲的嬌容。

「格格,貝勒爺處罰奴才是應該的。」阿隆爾很感謝格格的說情,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瞭解,掌控整個春曉溯院的人,其實是有皇命在身的津亢貝勒。

「住口!我不管什麼應該不應該的,反正,我就是不許你走。」通常她要是堅持己見,津亢多半會依她,希望這次也一樣。

「既然是格格的旨意,那我就饒了阿隆爾?」津亢貝勒旋身掩飾神情的悒郁,淡然地拂手說道。

「奴才謝謝格格,謝謝貝勒爺。」阿隆爾欣喜地頻頻叩首。

「你們全都退下去蔔」玉帨兒遣退眾人後,隨即收起狂傲的姿態,抿著小嘴說道:「津亢,你生氣了呀?」

撇開身分不說,津亢真的對她很好,尤其這二年多來,他在京城與揚州之間辛苦地來回奔波,她著實不該跟他唱反調。

「津亢怎敢生格格的氣,」津亢貝勒回頭注視抿唇的美人兒,沉聲回答,

「你明明就有。」在他倆獨處之時,只要他恭敬喚她格格,就表示他還在氣頭上。「好吧!我下次儘量不要違反你的意思,這樣可以了吧!」玉帨兒皺著小臉,調皮地舉手說道。

「玉帨兒,我真拿你沒輒。」津亢貝勒眸光放柔,語氣含著一絲寵昵。

「不生氣嘍!那我問你,為什麼你這麼快就又回春曉溯院來了?」玉帨兒的靈眸充滿疑惑及些微的緊張。

津亢貝勒瞬間凝了臉,冷哼一聲。

她有說錯什麼嗎?要不然,津亢怎麼突然變了臉,半晌都不吭聲。玉帨兒暗自不解地想。

「你難道不想見到我!」津亢貝勒一臉的挫敗與難堪。

不想見到他?她才沒有這樣的意思呢。

「你不要誤會,我怎麼會不想見到你,我只是奇怪你的忽然到來,是不是皇兄那邊出了事?」她的怪病早在一年多前就已完全痊癒,然而,她已經深深迷戀上江南的風光及這種半自由的生活,

幸虧津亢一直對皇兄隱瞞她病情已好的事,她才能暫時不用回去京城,深陷在那華麗的牢籠裏。雖然她這麼做,是有點對不起關心她的皇額娘及皇兄,但她仍想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好享受這得來不易的愜意。

「是皇上派我來的沒錯,不過是為了消滅這一帶新起的叛逆亂黨,而不是你所擔心的事。」津亢貝勒驀然放下陰鬱的心,

「亂黨!現在老百姓不都過著太平日子,哪遺會有亂黨的出現?」玉帨兒不可置信地叫道。

「哼!亂黨打著反清的旗幟,四處屠殺官吏,所以皇上才特地派我南下,務必擒住帶頭的反賊,」津亢貝勒的眼眸閃爍著嗜血的陰狠。

玉帨兒被津亢兩道陰森的眸光嚇著,驚駭地倒退了數步,她從來不曾見過他這副恐怖的面孔。

「玉帨兒不用怕,我一定會保護你不受那批賊人的侵犯。」津亢貝勒以為玉帨兒是被那些叛賊給驚嚇到。他又接著說:「你要答應在這段期間內,除非有我陪同,否則不能任意離開春曉溯院。」

「這……」玉帨兒面有難色。

「我會儘快捉到反賊。」

「嗯……你得快點喔!」

「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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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香,津亢回來了沒?」

玉帨兒二手支著香腮,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椅上,晃蕩著雙腳,

「啟稟格格,貝勒爺還沒回院。」雲香不厭其煩地回答每天必有的問話。

「反賊真有那麼難捉嗎?」都過二一十天了,津亢竟連個小嘍羅都好像沒捉到似的。

「格格,聽說貝勒爺是有捉到五、六個反賊,但主要的賊頭不是跑得太快,就是預先讓他們撲個空,所以貝勒爺才會忙得沒時間回春曉溯院。」

「我倒不是怪他沒空回來,而是我沒有耐心再等待他回來陪我出門了。」早知道就不要答應他才對。

「格格,您忍著點,或者……讓雲香替您到外頭市集去,看看可有什麼新奇的玩意,然後再帶回給格格把玩。」

「呀!臭雲香,你這麼說,豈不是要勾出我的玩癮。」玉帨兒萬分沮喪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是奴婢說錯了,求格格不要生氣。」雲香捂著嘴,懊惱自己多話。

「知道說錯就好,本格格就罰你想個法子助我偷溜。」玉帨兒突然話鋒一轉,哼笑地盯視臉色大變的雲香。

「不行,不行,這太危險了!要是被貝勒爺知道的話,那奴婢鐵定完蛋。」雲香驟然猛搖頭。

「完蛋!」玉帨兒嗤笑一聲。「上次若不是津亢看在本格格的面子,你的下場就跟阿隆爾差不多。」

格格說得沒錯,當時她放格格獨自面對刁民,應該也脫不了罪,雖然貝勒爺看在她要服侍格格的份上,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事後她總覺得貝勒爺在無意間,都會用冷冰冰的眼神射向她,害她每每見到他,就會忍不住全身打哆嗦。

「格格,您能不能再等幾天,我想貝勒爺……」

「不能等,你不幫就算了,反正本格格多的是辦法。」玉帨兒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揮手推開她,逕自邁向大門。

「等等,格格……」雲香隨即擋在大門前,「我幫格格就是了。」跟在格格身邊多年,她從來不敢惹格格生氣。

「這才是我的好雲香。」玉帨兒異樣的笑容逐漸加深,晶眸滿是得逞的欣喜。

雲香看著主子得意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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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落的叫賣聲及吆喝聲充斥整條北大街。

玉帨兒麗質天生的一張小臉,如今已搽抹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藉以掩蓋住絕豔的姝顏,而一身粗布的輕裝,則是想遮蔽自身所散發出的貴氣。

她滿心歡喜地跟隨過往人潮,蹦蹦跳跳地鑽進街頭賣藝的雜耍團內,目不轉睛地望著賣力揮舞大刀的彪形大漢,忘情地跟隨眾人拍掌叫好,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賞了大漢一錠金元寶。

「記起來了,這幾天是北大街半年才舉行一次的南北雜貨交彙期,難怪會一直看到從京城來的上等貨。」玉帨兒喃喃自語,她舔著剛買的糖葫蘆,興致勃勃地東張西望。

還好她及時溜得快,讓雲香無法跟上來,只能無辜假扮她的替身,不然有她在一旁嘀咕,一定會減少許多樂趣。

「老大,前面那個穿藍衣服的小姑娘,身上帶了大把金元寶,我們可以……嘿嘿!」三名形貌猥瑣的地方混混,正跟在玉帨兒身後,等待適當的時機搶奪她方才露白的錢財。

「除了金元寶,人也要。」被稱為老大的人,正色迷迷地盯視玉帨兒窈窕的背後曲線。

「老大就先到前面那條死胡同等,而我自然會把小姑娘引到那裏去。」小混混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好好,快點去,我等不及要嘗嘗了。」老大搓著手,心癢地直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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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說我家的人到底在哪里?」玉帨兒滿心期待地拿著剩下二顆的糖葫蘆,一路跟隨前面帶頭的小混混。

稍早的時候,正當她逛得起勁時,這個小混混突然跑到她面前來,說是她家人吩咐他過來尋她,因為家中發生了急事。

聞言,她當場嚇了一跳,還以為雲香被人給揭穿,不過她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要逮她回去之人,絕對不會是這名小混蛋,原本她是要回斥他有何居心,但又好奇他的目的何在,所以她才將計就計跟著他走。

「彎過去就到了。」小混混哈腰說道。

玉帨兒一彎進胡同內,就看見二名不懷好意的小混混。

「就是他們二個呀!」玉帨兒不屑地說道,不在乎地舔著手上的糖葫蘆。

「小丫頭,快把你身上的金元寶拿出來,這樣大爺或許就會溫柔一點,不然你一身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我幾下……嘿嘿!」雖然她的臉畫得像似死人臉一樣白,但只要在辦事時,不看她的瞼就好。

「喔!原來你們三個小賊是看中我的金元寶。」她早該想到。

她掏出一條絲巾包裹她剛剛迷上的糖葫蘆放置一旁,然後朝著圍住她的地方惡霸勾勾小指,擺出一副漂亮的應戰架式。「來呀!你姑奶奶我已經準備好了。」

「我說姑奶奶,你那套花拳繡腿,只適合在床上使用。」老大淫邪地說。

對她毫無力道可言的虛晃招式,三人都報以大聲的獰笑。

玉帨兒被那yinhui的言語給燒紅了耳根。「放肆!我就施展一套除惡拳法,讓你們瞧瞧我的厲害。」膽敢藐視她辛苦學來的武功,她絕不輕饒他們。

「來來來,大爺等著看你表演呢。」三人相視大笑,根本不理會玉帨兒夾帶怒火的小巧拳頭。

玉帨兒擊出的繡拳,還來不及沾到他們的衣服,就被人輕易捉住雙腕,頓時進退兩難,又氣又急的奮力掙脫。

「小姑奶奶,還要不要使什麼除惡拳法?哈哈哈!」老大一臉淫笑,伸手就要撫摸她過於灰白的雪頰。

「住手,你敢碰我一下,我馬上讓你人頭落地!」玉帨兒沒想到苦練……哦,是小練很久的拳法,居然看重不重用,這下她可慘了。

「不要碰我的臉,我警告你!再碰我的話,叫你……呀!」她轉頭閃過迎面襲來的魔掌。

可那魔掌竟又朝玉帨兒的胸前襲去,眼看他的手就要扯開她衣襟時,老大突然驚叫一聲,瞬間一屁股趺坐在地,而分別拉住她雙手的另二人,也莫名其妙摔倒在地。

「可……惡,是誰壞了老子的好事!」老大扭曲面孔四處張望。

驀地,一顆石子順勢射入老大張開的大嘴,「呀……呀……」老大突然劇痛地捂住嘴,隨後吐出一口血水。

「就是你老子——我。」一道慵懶、低沉卻隱含一絲危險的磁性嗓音,突然從玉帨兒的身後傳來。

玉帨兒訝異於三名混混突如其來的狼狽樣,隨即聽到背後飄來的魅惑口吻,她赫然回過身,並當場怔愕祝

一名身形優雅修長的俊美男子,正噙著一抹邪惡詭譎的笑容,銳利眸光略帶審思意味地上下睥睨玉帨兒。

然而,真正讓玉帨兒怔愣住的,不僅僅是他恣意探索的灼熱視線,而是他手中還拿著她方才放在地上的絲巾及糖葫蘆,但這還不打緊,因為最讓她不能忍受且渾身寒毛豎立的,是他竟然膽敢「舔」她的糖葫蘆。

噁心!上面可是沾滿她的口水耶!

嚴格說來,一個挺拔俊逸的邪美男子,拿著一根糖葫蘆舔吮,顯得有點可笑,但感覺又有點詭異,好似那根糖葫蘆就代表著……著……

「謝謝你的相救。」畢竟人家有恩於她,總不能一開口就斥駡他的無禮惡狀吧!

「不必客氣,不過要是事先看到姑娘的尊容,我寧可少管閒事。」男子優雅地彈彈手,並順手吃了一顆糖葫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大混蛋、大色胚,居然以貌取人,虧她還以為他是什麼見義勇為的英雄俠士。「把糖葫蘆還給我,」玉帨兒杏眼圓瞪,手指向他手中只剩一顆的糖葫蘆。

天呀!這不要臉的色胚竟吞了一顆糖葫蘆下去。

「這麼小氣,這是你對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嗎?」男子半眯著狹眸,狀似不羈地勾起唇角,詭笑地凝視怒氣衝天的小臉。

「哼!那一顆糖葫蘆就算本姑娘賞給你的酬勞,以後我們各不相欠。」玉帨兒擦腰喝道。

「嘖嘖!才一顆糖葫蘆就想打發我,你未免太瞧不起在下了。」男子嗤笑地邪凝她。

「我就是瞧不起你,怎麼樣?」他那對邪眸看了就礙眼,仿佛當她是個可以任人輕佻的隨便女子般。

男子聞言,只是稍微挑挑劍眉,深沉的眸光驟然掠過一抹冷冽,快得令玉帨兒不自覺的暈眩一下。

「看什麼,我又沒說錯。」玉帨兒哽住氣,硬是嬌蠻地斥責,以鞏固自己微帶懼意的聲調。

「站住!」男子倏地大暍一聲,嚇得她霎時驚跳起來,血氣直竄腦門,灰白的小臉乍然加添二抹奇特的嫣紅。

「大俠饒命呀!小的再也不敢,求大俠放我們一條生路。求求你呀大俠……」三名混混原本想趁男子不注意時偷偷溜走,不料還是被發現。

原來男子的怒吼並不是針對玉帨兒,而是這三名混混。

「喊那麼大聲做什麼,心都被你嚇得快跳出來了。」玉帨兒拍拍前胸,順順氣,鬆氣之餘也忍不住在一旁咕噥。

「滾!」男子的這聲「滾」字,雖然出奇的低沉,卻依舊魄力懾心,教人不寒而慄;轉眼間,三名帶傷的混混連滾帶爬的離去,不敢多做停留。

「哼!現在才喊那麼小聲,那剛才……」咦?難不成他剛剛是故意要嚇她的。「你太可惡了!不管,東西趕快還我,不然我就讓你見識我的除——」

「除惡拳法是嗎?」男子禁不住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怕……了吧!」玉帨兒結結巴巴地說,氣勢梢嫌微弱。

男子慵懶地淺笑聳肩,一副優閑自得的瀟灑模樣,真讓玉帨兒氣煞了。

「別氣得發抖,不然你臉上的麵粉要是掉光了,我還得幫你去買,免得你無顏見人,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你再胡說,我就把你的頭砍下來。」玉帨兒氣急敗壞地端起格格專有的語氣,對著那張嘲笑她的邪肆俊容嘶吼。

「要砍頭?那我可真是怕了。」雖然他是這麼說,但臉上卻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般。「想要,就自己來拿吧!」男子抖抖手上的絲巾,直勾勾地盯住離他五步之距的玉帨兒。

他像是丟了一塊肥餌,就等著看她這條小魚要不要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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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是不是要使什麼詭計?

哼!她堂堂一位大清的皇格格,難道還怕他不成?

可是,她總覺得過去之後,好似身上就會少了些什麼,至於少的是什麼些東西,那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就剩一顆糖葫蘆,既然你不要,我就不客氣了。」男子在玉帨兒還來不及行動時,一口含住它。

「等一下!」玉帨兒出言阻止。

其實她並不是非要糖葫蘆不可,因為再買不就得了,可是她就是氣不過他囂張自負的橫樣,所以她飛快地欺向他,不過仍慢了一步,只能捉住他的粗壯手腕,而他的手中細長竹簽,已無糖葫蘆的蹤影。

「你……」玉帨兒氣呼呼的抬頭,恰巧被他蓄意的俯首攫住雙唇,她驚駭地張口大叫,他卻順勢喂入他其實還沒有咽下的糖葫蘆,並惡意封住她的口,不讓她吐出。

玉帨兒震驚地渾身僵直,完全沒有反抗地任由他在口中吸吮逗弄,品嘗滑嫩香甜的滋味。

直到她無意識被迫吞下糖葫蘆後,她才猛然從迷離的神志中恢復。

「唔……」玉帨兒漲紅臉,頻頻搖晃螓首,以逃脫他愈來愈熾熱的狂吮、愈來愈纏綿的掠奪。

沒想到她的味道竟如此甜美,如果朱唇能少掉這層多餘的胭脂,吸吮起來肯定更為美味。

快掙扎呀!可是她全身都被他強悍的雙臂緊緊束縛住,而僅剩可以攻擊他的雙腳也虛軟無力,對於他輕薄的行徑毫無招架之力。

「我還想再吃一遍。」男子稍稍離開她的唇,笑凝玉帨兒氣喘吁吁的怒氣容顏。

「吃一遍?好……你要是放開我,我就馬上去買幾十根的糖葫蘆塞進你的嘴,讓你一次吃個夠,終生都忘不了。」雖然無法揍他一拳,她依然可以逞口舌之快。

「應好的話,可別反悔。」敢情,他只記前頭的話。「但首先,我要把你唇上的胭脂擦掉,免得破壞原味。」他邪氣地拿起手中絲巾,往她紅豔的雙唇拭去。

「嗅……輕一點……好痛……」她正準備要破口大駡時,唇上突然傳來一陣陣刺痛,讓她痛呼出聲,早忘記要聲伐他。

她已紅腫的雙唇在拭去胭脂後,更形嬌豔欲滴。一股突然湧至的深沉渴望,讓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她脂粉未施的小臉,是生得如何絕色。「我就好人做到底,把你臉上的麵粉一起清除掉。」

「不要,你快住手!來人呀,快來人呀!」玉帨兒驚慌地大聲呼救,只是雖有幾名好奇的人探頭察看,但卻都沒敢靠近就速速離去。

果然,就如同他所意料般,一張嬌麗卻帶著清純的小臉蛋驀然映入眼簾。

他丟下沾滿胭紅的絲巾,仔細端詳她因怒焰高張而白裏透紅的粉嫩嬌唇。

「你叫什麼名字,嗯?」男子親昵地低呢,似情人訴愛語般。

「我為什麼要跟你講!」她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難道他還想對她做出什麼陰毒事?

「不說呀,那我就……」男子緩緩露出一抹壞壞的笑,灼熱手掌心有若似無地滑過她的背脊,教她全身沒來由地打起冷顫。

鎮定點,他只是摸了一下背而已,需要如此緊張嗎?不!那個色胚的手還一直往下摸去,最後停留在她那個位置上……

「你先說你叫什麼,住手,快放手啦!」

他在她身上不斷揉捏,逼得玉帨兒又羞又怒的極力掙扎。

她自小被呵護到大,從沒男人敢碰觸她一下,就連跟她親近的津亢,也頂多像個兄長似地摸摸她的臉頰而已。

而這個只有臉皮好看的惡民,竟敢咬她的唇、摸她的臀,她一定要記下他的名字,然後叫阿隆爾好好教訓他一頓,以消她心頭之氣。

「殷封嶄。」男子咧出危險邪肆的笑容,簡單不羅唆地報上名號。

殷——封——嶄,好!她會好好的記在心底,每天早晚詛咒他。

「協…悅子。」不能說出名諱,她只好講小名。

「小帨子,很可愛的名字,如同人一樣。」殷封嶄以指腹摩挲她細嫩的雪頰,再次令玉帨兒渾身痙攣。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再繼續抱下去成何體統。

「放開!難道你忘記曾經答應過的事?」殷封嶄淺笑喃語,似乎在調侃她貴人多忘事。

「我有答應你什……」呀!她驀然一驚,頓時急促地開罵:「呸!不要臉,你再敢碰我的臉一次,就準備受死吧!」她受不了了,什麼格格該有的矜持及應對,統統給她拋在地上踩成碎片。

「看來,你現在火氣真不小,那我就延後再齲」

其實,他之所以棄手,完全是因為她豔紅的雙唇已在剛才的擦拭下磨破皮,他如果這時享用,也不能太盡興。

玉帨兒從他鐵臂下逃脫後,恐慌地跑到巷口站定,隨即回過身,對著逸出恣揚邪笑的殷封嶄,清脆有力地放膽直道:「三天後的中午時分,我會在城西的燕巢湖等你,如果你不來,就是沒有尾巴的烏龜。」撂下挑釁的話後,玉帨兒就一溜煙跑掉。

聽到她如此可愛的威脅,殷封嶄不禁嗤鼻地笑眯了眼,悠悠哉哉地環胸斜靠在石牆上。

「少主,那位姑娘沒問題吧?」

一名大漢突然出現在殷封嶄身側,而這名漢子赫然就是讓玉帨兒掏出金元寶打賞之人。

「哼!只是養在深閏、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罷了。」殷封嶄藏起不該有的悸動,冷冷的逸出一聲輕蔑。

「少主說得沒錯,這富家千金最興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故意把自己裝扮成戲子出來閑晃——」

「好了,你那邊查得如何?」殷封嶄不耐煩地打斷大漢的話。

當大漢批評小帨子是個戲子時,他突然有股衝動想打爛他的嘴。

雖說大敵當前,不該讓腦子想些無聊的事,但拿這種清純的富家丫頭來調劑玩耍一番,反而可以紆解他的壓力,不然老是狎玩妓院俗粉或者是那些倒貼的女人,久了也會煩悶無趣。

「是!因為那大宅平常出入的人極少,而且戒備森嚴,所以只能打聽到是由京城方面遷移過來的,大概住了二年多,至於裏頭住的人是誰,目前為止還調查不出來。」

「從京城來的……」殷封嶄深邃的眼眸,籠罩著一道邪殘之色。「查查最近帶頭的清狗跟那宅子有沒有關係。」

「是。」

「還有,清狗咬得緊,叫弟兄們行事小心點,別再被捉到了。」他若是有空閒,再去會會那只不簡單的清狗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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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的唇怎麼傷成這樣?」

「小聲點,你叫那麼大聲幹嘛?」溜回春曉溯院的玉帨兒,正氣惱地坐在梳粧檯前讓雲香替她上藥。。

「格格,您是怎麼弄的呀?」雲香心疼地替她搽抹一層透明無色的藥膏。

「我自己咬的。」玉帨兒咬牙切齒地說。

這三天內,她一定要找出有效的計策來修理殷封嶄,那該死的殷色胚。

「這……怎麼可能是自己咬……」雲香半點都不信。

啪的一聲!

玉帨兒拍桌怒叫:「雲香!你在懷疑我的話……呀!」她講得過於激動,不小心撕扯到雙唇。

「格格,不要生氣,奴婢給您陪不是。」雲香微驚地蹲在地上撿拾被格格怒掃而下的藥膏,卻冷不防瞄見一雙白色錦靴。

雲香慢慢地抬起頭,刹那間……「貝勒爺吉祥。」

聽到雲香的叫喚,猶自懊惱唇上傷痕的玉帨兒,反射性地以手捂嘴,急忙背過乍然來到的津亢貝勒。

「怎麼回事?為何要背對我,玉帨兒?」津亢貝勒眉宇微斂地緩步向前。

「你不要過來!我……我臉上長了很多痘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最糗的時候才來。

如果這傷痕連雲香都瞞不過,那津亢肯定一眼就看出她在誑騙他,

「我看看!」津亢貝勒一手搭在她的細肩,就要轉過她的身。

「不要!很醜,很難看,你不要過來。」玉帨兒情急地扭動上身,以期甩掉肩上的箝制。

她越是如此躲避,津亢貝勒就越覺得不對,尤其在接觸到她身上粗糙質料的衣服後,他眉頭皺得更緊。

瞬間,他一把將她扭轉過來,仔細盯視她以手搗住的小臉。

「格格,請把手拿開。」津亢貝勒目光深沉,語調平穩毫無高低起伏。

糟糕!津亢生氣了。

玉帨兒咕噥數聲,垂首盯著腳板,緩緩的放下雙手,可是如此一來,她竟發現一個重大缺失,那就是她根本沒換上旗裝。

「你的唇是怎麼了?而身上的衣服又是怎麼一回事!」津亢貝勒支起她小巧下顎,語氣生硬地說道。

「我……那個……嗯……因為不能出去,所以穿這種衣服來幹過癮,」她終於擠出一個稍微像樣的理由。

「哦——」津亢貝勒提高她的下顎。「那紅腫破皮的雙唇呢?」活像是被人肆虐過的跡象。不,這不可能會發生在玉帨兒身上。

「唇……唇是我跌倒在地,不小心磨到小石頭的。」下顎被抬得那麼高,脖子好酸,她不禁螓首左右晃動,在此同時,津亢貝勒也撤了手。

「以後走路小心點,還有,這陣子你千萬別出去。」津亢貝勒悒鬱地凝視她不經意放鬆的小臉。

「雲香。」他冷然地叫喚同主子般表情陰晴不定的侍女。

「喳!」雲香惶恐跪地。

「好生侍候格格,要是再讓我看到格格身上有損傷,唯你是問!」

「奴婢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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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討厭!就快正午了,而她的腦袋瓜子居然還呈現一片空白狀態,這教她拿什麼絕妙好計去應戰。

玉帨兒躺在柔軟大床上,煩惱得不停翻轉槌踏,震得大床直作響。

「格格,發生什麼事了?」雲香及另二名婢女匆匆跑進內寢。

「沒事!」玉帨兒從軟枕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雲香見格格不肯說出心中煩惱,就支開其她二名婢女。待兩名婢女離開後,她馬上就說:「格格,您有什麼煩惱之事儘管說出,雲香會替您分憂的。」

「好,本格格正好有一件事要你替我分憂解勞。」玉帨兒倏地坐起身貼近她,粉雕玉琢的小臉顯得異常紅潤,「正午我必須出門,所以你就照上次一樣,假扮成我——」

「不行!不行!」玉帨兒話還沒說完,雲香就驚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出聲拒絕。

「嗯……」玉帨兒不滿的語音,拉得很長很長。

「格格,您有所不知,其實我們上次根本沒瞞過貝勒爺,所以貝勒爺早就暗地加派許多人手來看顧格格。」

「真的啊!」就說嘛,她也不認為津亢會相信她的瞎扯。

為了阻止格格,雲香猛點頭來強調她出門的冒險性。

「這樣的話,那我就要換另一種脫逃之術了。」玉帨兒雙掌互擊,煞有其事地歪頭冥思。

這下,她不只要想法子在燕巢湖扳回一城,也要想想如何出得了門才行。

而以為格格會放棄的雲香,差點沒昏倒在地,她忍不住向天祈求能平安服侍格格到長命百歲。

「求格格為雲香留點活路吧!」雲香哭喪了臉,跪在地上哀求。

「你跪下幹嘛,快起來。」

「格格,您就行行好,別讓奴婢變成無頭鬼,」

「又沒人要砍你的頭,你快給我起來。」玉帨兒莫可奈何地說。

「有!要是格格執意要出去,那貝勒爺一定很樂意砍雲香的頭。」那句「唯你是問」,讓她連續做了三天惡夢。

「你是我的人,他不敢的啦。」玉帨兒只得下床一把拉起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腦門。

「可是……」雲香猶有疑惑。

「不要說了,這次本格格親自上陣闖關,你就不要跟在我旁邊礙事,」玉帨兒胸有成竹地說道。

她只要能闖出去就好,至於叫阿隆爾修理殷封嶄的事,她壓根沒在想。

不過,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玉帨兒直到日薄西山,還是始終無法離開春曉溯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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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巢湖

好樣的!

他殷封嶄居然被一個小小丫頭給耍了,真是好樣。

咻的一聲!

一顆小石子瞬間在湖面上接連以直線跳躍,使平靜湖波震起大大小小的漣漪。

小帨子,可別讓我遇到你,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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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格格!別躲了,要不要奴才送午膳來給您用?」阿隆爾憋笑著問。

玉帨兒已在側門旁樹叢內,蹲了一個多時辰。

「哼!」玉帨兒想也不想就刷地超身,可是因為蹲坐太久,使得腳部刺痛不已,幸好阿隆爾連忙上前攙扶,否則她怕是跌坐在地了。

「格格,奴才扶您回房吧。」

「不用了,你、你、還有你,去把午膳給我端來。」玉帨兒纖指點了站在阿隆爾身後的三名侍衛。

三名侍衛在看到阿隆爾點頭後才離開,留下阿隆爾及僅剩的一名侍衛。

「格格,既然要在外頭用膳,請您移往秋雪亭。」阿隆爾雖然懷疑格格把人調走的用意,但仍舊有把握可以守住她。

「我在這裏用就好。」阿隆爾,你別怪我使出最後一招了。

當阿隆爾正被玉帨兒盯得毛骨悚然時,她突然一把抽出阿隆爾的佩刀往自己脖子一擱,急速後退,得意瞧著一臉晃神的阿隆爾及侍衛。

「格格,刀劍無眼,您快放下……」

「把門打開,不許跟來,」玉帨兒威脅地把橫架肩上的刀鋒上下挪動,

「格格!別動,我馬上開門。」格格脾氣很拗,萬一沒照辦,他乾脆自己就先抹頸子算了。

就這樣,玉帨兒終於成功地踏出門,趕往遲了一天之約的燕巢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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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白癡,都過了一天,他怎麼還在這裏會等她。

唉!沒撞見他也好,反正她都把時間花在思考如何跑出來的事情上,根本沒空想對付他的計策。

玉帨兒落寞地坐在湖畔邊的大石上,一雙美眸儼然失去某些光彩。

回去吧!不,還是再等一下下好了……

須臾,一雙溫熱大掌驟然蒙住她的雙眼,玉帨兒頓時慌恐地失聲大叫,直想掰開來人的手掌。

「你來遲了,沒尾的烏龜,小帨子。」殷封嶄欺近她的耳際,懶洋洋的吐氣低吟。

「是你!」玉帨兒按住他的手向後仰,驚喜地說道。

「說,昨天為什麼沒到?」殷封嶄轉而摟住她的柳腰,將她挪入他張開的雙腿間,而玉帨兒一點也沒察覺二人過於曖昧的貼近。

「因為」驚喜期已過,他又霸道地要她解釋,玉帨兒遂性子一起,嬌蠻不爽地說道:「沒到就沒到,有什麼了不起,你等了我很久嗎?」說到最後,她語氣竟帶著些微羞澀。

「小帨子,你還沒那種資格讓我等。」他不知發什麼瘋,居然等她近二個時辰,而這筆帳,他會好奸討回的。

「你……好痛!」她難堪地要回頭揍他一拳,但被他箍住的腰,卻倏地收緊,所以她掄起的粉拳,轉而槌打環住腰際的鐵臂。

「夠了,再打下去,小手可會疼的。」殷封嶄親昵地將頭抵在她肩上,毫不在意她灑在手臂上的搔癢。

「不要故作不知,你快把我的腰給弄斷了。」玉帨兒拿出吃奶的力氣,極力扭動身軀,但又不能動得太厲害,以免一個不小心,掉進近在咫尺的湖泊之中,

「哦,那我握別的地方好了。」殷封嶄邪眸一挑,魔魅的嗓音低了好幾度。

就在猝不及防下,他轉而握住的地方,讓玉帨兒的尖叫聲高了八度。「不要臉!快,快放手!」

「你發育的不錯嘛!豐滿、圓潤且有彈性。『殷封嶄一邊揉捏她的雙ru,一邊惡意地評頭論足。

無恥的大色胚,看本格格咬得你手掌成殘,讓你不行再輕薄人家。

玉帨兒氣炸地低頭咬住他虎口,發狠的用力啃齧。

不過,他的肉真硬、真難吃,而且連應有的哀號聲也沒聽見,

「好吃嗎?可別用力到把小貝齒給咬斷,不然,你已經長成這副模樣,要是再少幾顆牙齒,可就真的不能見人了。」丫頭就是丫頭,連這種小孩子才有的行徑都做得出,所以,他就好心調教她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只屬於他的女人吧。

不能見人?可惡!待會再伺機向他報仇。

不過,混蛋色胚說得極是,她的牙齒的確咬得很痛,況且她只制住他的一掌,他的另一手依然持續蹂躪她的右胸,且手勁還慢慢加重,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打從心底想喊出。

終於,她在鬆口的同時,一聲聲細碎的嬌吟一併從她口中逸出。

她驀然驚訝地咬住下唇,對於自己居然發出這種羞死人的聲音,尷尬地直想跳下湖中,以降低渾身散發出的熱潮。

「你要是沒反應,我還當你有問題呢,所以你別害羞,繼續叫。」殷封嶄狂佞地淩虐她青澀的感官,逼迫她遵從他的意思申吟出美妙的呢喃。

「休想!」玉帨兒緊咬住牙根,不讓丟人的聲音再次出現。

殷封嶄嗤笑一聲,手勁放軟地在她最尖挺的地方打轉拉扯,惹得她全身倏然抽緊、痙攣。

想跟我鬥,你還早得很,我就看看你能支持多久!殷封嶄陰側側地暗想。

頃刻,玉帨兒便敵不過他老練的手法與技巧,吟哦聲緩緩傾泄,並全身癱軟地輕喘不已。

「這就是你不聽話的後果。」為凝視她嬌美醉人的容顏,殷封嶄刻意把她旋過身來,讓她面朝他。

「你不要太得意,說穿了,你也只是靠蠻力欺壓人罷了。」玉帨兒兩手握拳,抵住他剛硬的胸口。

「哼!你還不是一臉陶醉於我的蠻力之下?」殷封嶄蹙眉冷哼,他從不需要花費任何力氣,女人就會自動靠上來,而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帨子,竟然把他絕無僅有的主動說成是欺壓,那他就順她的意,好好把她壓到底吧。

「胡說,什麼叫我很陶醉!這是生氣、發怒的樣子,你懂不懂?」她死也不會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脾氣很倔嘛!

單單意識到這種馴服的過程,就教他覺得氣血沸騰,簡直比殺清狗來得暢快態意、甚至刺激好玩。

「你想幹嘛?」

殷封嶄大掌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襟口,猛地將她拎起來,懸在半空中。

「只要承認你方才說錯話,我就放你下來,否則——」殷封嶄邪睨她驟然泛白的臉蛋後,戲謔地朝她底下的湖水一望。

「卑劣的傢伙,放我下來,放我下來!」玉帨兒死命抓住他伸長的手臂,而懸空的雙腳也不停踢向他。

姓殷的真不是人,她真後悔自己千辛萬苦地跑來這裏讓他戲弄。

「不想喂魚,就快說。」再倔下去呀!出水芙蓉的景象,可是難得一見。

「不說、不說,你有膽就丟呀!」她心裏其實怕得要死,因為她不會泅水,萬一他真放了手,她鐵定會去掉半條命。

「呵!正好,在下膽子很大,就依你了。」

「呀——」

撲通一聲!

玉帨兒直直掉下湖中,濺起不小的水花,連蹲在大石上的殷封嶄,也給水花濺濕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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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09:4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救命!救命!救……」

可憐的玉帨兒吃力地舞動小手來引人注意,半沉半浮的螓首則困難地呼吸求救著。

而反觀殷封嶄,他竟狀似優閑地凝視即將滅頂的美人兒,彷佛像在欣賞湖面波光粼粼的美景般,對於底下快支撐不住的身影,渾然不予理會。

「說你知道錯,我就拉你一把。」殷封嶄再度好心提醒她。「這時的燕巢湖除了我,別無他人,所以你再不認錯……」

「我認錯!認錯……趕快救我上去……殷封嶄,殷……」溺死的恐懼讓玉帨兒驚聲連連地認錯。

她快不行了,全身好難過、好痛苦喔!

殷封嶄!如果我真死了,變成鬼之後,一定天天跑去嚇死你,讓你也早點下地獄。

當玉帨兒意識渙散、身子倏地下沉時,一條衣帶猛然箍住她快沉沒的雙手,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道扯起衣帶,連帶拉起虛脫昏沉的玉帨兒,而她就濕漉漉地落入殷封嶄的懷中。

隨後,他不急不慌的以口覆住她泛青的雙唇,徐徐渡氣給她缺氧的胸口,等她開始嗆咳之後,他才停祝

「咳咳……咳……」玉帨兒緩緩睜開沉重眼皮,渾身抖顫不止。

「你就是非要嘗點苦頭才甘願。」殷封嶄輕柔地撥開垂在她臉上的烏絲,並調侃她自找罪受,活該!

「你……咳咳……你……」玉帨兒緊繃的情緒及身子還沒緩和下來,所以只能躺在他懷中無力申吟。

「你衣服都濕了,我帶你去個隱密之處,奸讓你舒服些。」他意喻深長地橫抱起她,縱身離去。

「要去哪?我不要去,我要回家……」玉帨兒雙眸雖然微合,但意識卻逐漸清醒過來。

殷封嶄揚起一抹狡笑,黑黯烏瞳更顯詭譎、熾熱。他身輕如燕的加快速度,絲毫不理會玉帨兒說要返家的話。

「你聽見沒……我要回家去,你快放我下來……」玉帨兒在瞥見他詭異神情後,抖顫地抓住他被風打亂的發絲,並憑著微弱的氣力硬扯下來,希望他會因疼痛而停下身來。

但她顯然失敗了,而且還不知因何故突然昏厥過去。

「小帨子,這只是剛開始而已,我先讓你養足精神後,再應付我的下一波。」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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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玉帨兒迷迷糊糊的清醒後,突然感到身上有些異樣的清涼,立刻驚駭地尖叫一聲,她急忙坐起身來,然而蓋住她的被子卻順勢一滑,刹那間,露出整個雪白無瑕的上半身來。

「不用遮了。」

殷封嶄優雅地坐在離她床鋪不遠的檜木椅上,邪眸緊盯著美麗無比的獵物。

「你全身上下我都瞧遍了,是很不錯,尤其是你那雪嫩的肌膚,柔滑地教我愛不釋手,還有就是你圓潤的雙ru——」

「住口!殷封嶄你不要臉,我要撕爛你的嘴、砍下你的手,然後再……」玉帨兒的怒言在殷封嶄隨性站起身後停住,她惶恐地死絞著被子,往床角靠縮去。「你給我站住!」

殷封嶄橫坐在床沿,溫柔卻包含深沉欲念地凝望她羞怒的臉蛋。「小帨子,如果我不脫去你衣裳,到時你要是著了涼,八成又要怪我不懂憐香惜玉,所以我只好勉為其難親自動手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要是真怕我著涼就不該丟我下水。」天呀!他的眼神好邪惡。

「呵!這可不能混為一談。」殷封嶄輕笑地拉住被子的一角,嚇得玉帨兒連忙使勁拉回。

「你到底想怎樣就直說,不要跟我東拉西扯。」她決心豁出去了。

「爽快!」殷封嶄對她投以一記早說就好的眸光,俐落地上了床。「你欠我一樣吃的東西,到現在都沒還我。」

「胡說,我哪有欠你東西。」他上床後,她愈加退縮,簡直是都要貼到壁上了。

「才沒幾天就忘了?」殷封嶄驟然點了她朱唇一下,其手法之快,讓玉帨兒無從防備,不過,她終於瞭解他所謂的「吃」是什麼意思了。

「那個……我已經還給你了。」

「嗯……在什麼時候?」殷封嶄狐疑地傾向她乍喜的小臉。

「就是你在拉我上來後,曾經在我的口中吹氣呀!」玉帨兒滿臉通紅,理直氣壯地瞅住他。

「這哪能算!」小悅兒不笨嘛!

「為什麼不算?你明明就有碰到我。」而且她在無意識中,一定還吃下不少他噁心的口水。

「好!既然你堅決要算,可我也不想吃虧,那就折衷吧!」殷封嶄無害地攤攤手,狹眸卻閃爍著莫測高深的精光。

「什麼折衷方法?你快講。」她得儘快穿上衣裳蔽體,畢竟渾身赤裸地同他在床上,是多麼令她羞愧、惴栗及莫名不安呢!

「我再把你丟下水一次。你放心,這次我會很快拉你上來,然後你就再也不欠我了。」殷封嶄輕鬆地凝望她因驚駭而合不攏的小嘴。

「不要……不要……我不要這種折衷的方法……死也不要……」溺水時的陰影恐懼,已經深植在她腦海無法拔除。

「那你就乖乖順從我。」殷封嶄突然語調一轉,不耐煩的厲聲喝住她。

自從她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後,他就一直壓抑自己的欲望,並決定暫且不要膜拜她的嬌軀,所以他不得不將注意力移往別處,可是這小妮子竟然不知好歹,連他一個索吻都計較個半天,他著實克制不住強烈欲求了。

「你……你……」玉帨兒被他嚴厲的語氣,驚得小嘴一張一合。

有生以來,她只有凶人家的份,曾幾何時,她居然也會被人大聲吼罵。

「把嘴張開!」殷封嶄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逼迫她向前傾。「再不張開,就丟你下水。」

玉帨兒猛然戰慄一下,接著她怯怯地微啟雙唇,十指死命抓住被子。

她一啟口,殷封嶄的唇舌隨即狂妄的侵入輾轉纏繞,有如烈火般點燃她稚澀反應。她的甜蜜在在令他貪婪地沉迷其中,越吻越狂野。

他還要吃多久?

玉帨兒被他吻得頭昏腦脹,渾身骨頭都快酥掉了。

就在她快無法呼吸時,殷封嶄終於稍稍放開她,不過彼此的間只隔離半寸。

玉帨兒頻頻深呼吸,但所呼吸的空氣,全都是他深沉的魔魅氣息,直教不解男女情事的她羞慚地垂下眼簾,眸光尷尬地四處亂飄。

「現在我要索取利息。」殷封嶄的熱唇緊貼在她紅腫雙唇上,低啞粗聲地預告他的下一步。

利息!什麼利息?

「呀!你想幹什麼?」

殷封嶄猛然扯下她捏緊的被角,並單掌扣住她的雙手拉高,以至玉帨兒勝雪的上身完全映人他幽深邃亮的鷹眼裏。

「把你的狗眼閉上,快閉上!」玉帨兒拚命想要掙開手的禁錮,雙腳則撒潑地直蹬他。

殷封嶄隔著被褥跨坐在她雙腿上,藉以壓制她不聽話的雙腳,並可正面欣賞到她泛紅的雪膚及因極力扭動而產生的蕩人心神的乳波。

「乖,不然利息可要加重。」他充滿氤氳情欲的幽眸,深深凝視她兩朵粉紅蓓蕾,低喃歎息。

「殷封嶄,我已經讓你吃過了,為什麼你不守信用放開我?」玉帨兒的淚水霎然簌簌直落,全身也因難堪及羞辱而抽搐個不停。

「別哭,別哭,乖!再一會就好。」出乎意料的淚水,稍為軟化他強烈的欲念,不過要他這樣放棄,做不到!

「為什麼還要過一會?你現在就放開我。」玉帨兒被他懾人的眸光驚嚇得魂不附體。

「你馬上就會知道。」殷封嶄一說完,就直接俯身含住她一邊的蓓蕾吸吮、兜繞,在玉帨兒倏然緊繃地弓起身後,轉而攻佔她另一邊。

她的感官一下子接受到他如此刺激的侵略,心顫地連淚水都暫緩湧泄,只剩細粒的汗水在她額際一點一滴冒出。

「好了沒?我快……不行……不行了……」玉帨兒無助地抖出支離破碎的言語。

「嗯!」殷封嶄整個頭都埋入她胸前,喑啞地應一聲後,鬆開她的雙手。

玉帨兒管不得雙手的紅青痛麻,猛地推開他的頭顱,並雙手覆胸,瞪視他那副詭謎情動的邪異面龐。

「你快給我滾下去,還有,把衣服還我!」玉帨兒手忙腳亂地一手護胸,一手硬要把被他壓住的被褥給拉上。

「用詞給我小心點,再說一次。」殷封嶄眯起淩厲雙眸,穩穩當當地坐在她腳上,邪睨她紅得一塌胡塗的臉蛋。

她講話一向都是如此,而且她還會一直講下去,講到他腦袋開花、屁股生瘡,還有……對了,還有早日碰到津亢,讓殷封嶄能徹底瞭解津亢的厲害,並罰他磕一百個響頭。

「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我也喜歡坐在這裏。」殷封嶄雙手抱胸,故意狂肆地磨蹭下身。

玉帨兒驀地倒抽口氣,隨後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請下去好嗎?請……,請你把衣服還給我。」

殷封嶄揚起唇角,不舍地離開軟玉溫香,並順手丟了一件全新的衣裳給她,就悠然的落坐在檜木椅上,支額淺笑地端凝她。

玉帨兒顫抖的卸下床帳,背向他趕緊穿上衣服。

呸!色胚就是色胚,連抹胸這種貼身衣物都比別人來得小件細保

叩叩——

「殷公子,姜湯給您送來了。」

殷封嶄在玉帨兒穿妥後,才向門外說道:「端進來。」

一名像店小二的小夥子推門而進,把姜湯放下後,隨即識時務地離開。

「過來!」殷封嶄對著仍坐在床上,靈瞳罩滿騰騰殺氣的玉帨兒低喚。

他以為他在叫阿狗、阿貓呀?

「嗯——」

「你用詞也要小心點,我才不怕你呢!」話雖如此,但玉帨兒依然害怕舊事重演,終究乖乖地下床坐在椅上。

「學得挺快嘛?」殷封嶄抿唇邪勾。「把你面前的姜湯全部喝完。」

「那麼一大碗,我怎麼喝得完?」心頭原有的一絲竊喜,瞬間又被怒焰取代。

「喝不完就放下。」

哼!算他還有一點人性,那她就不叫津亢對付他了。

「我會用灌的。」

喝進去的姜湯差點噴射出,她嗆咳了數聲,抬眼怒視他一臉幸災樂禍的猖狂笑靨。「殷封嶄,我倒想看看你要用什麼方法來灌我。」

「哦!原來你念念不忘上次的甜品嘛,那我很樂意為你再做一遍。」

當殷封嶄身形輕巧地欺向她身旁時,玉帨兒早已捧住碗,大口大口地喝進姜湯,不過也有很多姜湯從她唇角流下就是了。

「我喝光了。」玉帨兒把見底的瓷碗拿給他瞧。

就算撐死她,也不讓他造次無禮越矩。

「不!」殷封嶄突然詭笑地攫住她圓潤下顎。「你這裏還沾到薑汁,我替你舔乾淨。」

他沿著唇畔,一路舔吻至她纖細雪白的頸項,而這時,玉帨兒早就驚嚇得頸部僵硬、反應遲鈍。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殷封嶄抬眼輕拍她的雪頰,以便讓她趕快恢復意識。

「你……你又這樣無禮對我,我一定叫人來修理你、教訓你、打扁你。」玉帨兒一回神,就對著他炮轟連連。

「殷某隨時候教。」殷封嶄瀟灑地拂袖轉身。

「站住!你不告訴你窩藏在哪,我怎麼找你?」玉帨兒不甘地喝住他即將離去的步伐。

想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她十七格格哪容許被人欺負至此而不反擊!

「你若要找我就來這裏,不過你可要碰碰運氣了,因為我不像你那麼有時間能到處閑晃。」殷封嶄偏過頭,狂肆地調侃著。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而你又是什麼時間才會在?」玉帨兒隱忍住熊熊怒火,高傲地挺胸睥睨他。

「高升客棧!這裏是揚州城最大一家客棧的後院庭樓,所以不會有閒雜人等進出;至於我什麼時候會在,就如同我方才所說,你只能碰運氣了。噢!你可別每天都來這裏報到,萬一哪天撞見我跟其他女人相好,也切記別進來打擾。」殷封嶄在瓷碗還沒砸到他時,狂笑地飛縱離去。

玉帨兒火大地追了出去,然而,在看到昏暗的屋簷上空無一人時,氣惱地握緊雙拳猛跺腳。

呀,糟透了!

玉帨兒突然焦急地向外奔去。

已經黃昏了,她還沒回去,雲香及阿隆爾肯定急死,最好祈求津亢沒有回春曉溯院,不然阿隆爾准要被摘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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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喘……不跑了……」

這一路奔馳下來,已教玉帨兒癱軟地靠在春曉溯院外圍的紅色磚牆喘氣。

慢慢走好了,反正沒差幾步路就到了。

在休息過後,她正打算從側門進去,當她舉手要拉起側門鐵環時,突然有只毛茸茸的大掌捂住她的口,制止她敲門的動作。

「不要動!」一聲壓低的粗嗓,在她耳旁響起。

「唔……」他的手好臭,而且長好多毛,教她直想打噴嚏。

「你不要怕,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不會傷害你。」

「唔……」抵住她背後的,不會是把刀子吧?

她今天真是厄運連連,一下被人丟進水裏,一下又被人拿刀威喝。

「我問你,裏頭住有哪些人?快說,」拿刀的大漢放開手,但刀子貼得更近,

咦?他問這個幹嘛,裏頭住的人就是她呀!

「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你敢……好好,我說,裏頭住的就是一些普通人而已。」

「胡扯,裏頭的人全是從京城來的,你再不說的話,我——」

他怎麼知道是從京城來的!

「我說,我說,你就別刺我了!」她這身衣服可是殷色胚給的,她得保留起來,作為日後警惕。

「其實,裏頭住的是被皇帝所遺棄的玉妃娘娘。」玉帨兒一臉正經地說,大漢根本沒看見她偷笑的面容。

「啐!你還敢騙我,被狗皇帝遺棄的女人應該住冷宮,怎麼會大老遠地搬到揚州來?」大漢將玉帨兒的脖子勒得更緊。

「你要勒死我呀?」你才是狗賊呢!

「你快給我實話實說,不然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敢跟她羅唆那麼久,就是看准這宅院四周根本無人巡邏。

而事實上,津亢貝勒為免春曉溯院太過顯眼,所以駐守的侍衛都只待在院內嚴守。

「我說的是實話。玉妃曾經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所以才顧念夫妻情分,把她送到此地安置。」

「當真?」

「我幹嘛騙你?快鬆手!」

量這個小丫鬟也不敢有所隱瞞,他得儘快將消息告知少主。

「小丫鬟,以後不要在這個時候到處亂跑。」說完,大漢鬆開手,大笑地躍離現常

「什麼小丫鬟,有膽不要走,看我的除惡拳法!」玉帨兒回身對遠處的黑點放聲叫駡,這一喊叫,終於驚動守門的侍衛。

才一會兒工夫,阿隆爾和數名侍衛已經出現在玉帨兒面前。

「格格!我的小祖宗,您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阿隆爾一見格格沒事,高興的跪地磕頭。

「阿隆爾別磕了,本格格也很高興你沒事,可見津亢貝勒沒回來是吧!」

「是!」提到津亢貝勒,阿隆爾立刻全身顫抖。「求求格格,以後別再嚇奴才了。」

「嗯!」玉帨兒甩著髮辮,沒好氣地輕哼一聲。

「對了,格格,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本格格已經把他打發掉了。」玉帨兒撇撇朱唇,嬌顏滿是不屑。

哼!那個小賊應該是來偷東西的,只要他有膽闖入,就鐵定教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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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查出來了。」

「嗯?」

「是被狗皇帝所貶的玉妃。」

「玉妃!」

「聽裏面的丫鬟說,狗皇帝以前很喜歡她,所以才給她那座宅院安身。」

「……」

「少主,你記得……」在他離去前,那個放聲大叫的嫩音,不知在哪里聽過。

「說下去!」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所挾持的丫鬟聲音很像那個賞我金元寶的女人。」原來她是裝闊呀!還以為她真是什麼富家千金呢,啐!

「沒聽錯?」

「絕對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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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09: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咿呀一聲——

津亢貝勒輕推房門,足步輕盈地踏進玉帨兒所居的玉寧閣。

「貝……」守在寢房外的雲香,連忙睜開惺忪雙眼,上前跪安。

津亢貝勒拂手阻止雲香的行禮,便往內寢走去。看完安睡於軟榻上的玉帨兒俊,他步出玉寧閣,並隨手招雲香出來問話。

「雲香,格格整個下午都去了哪里?」津亢貝勒語帶深意地問,

「回貝勒爺,奴婢不知。」

「不知?你似乎忘了我交代過的事!」津亢貝勒斜睨著渾身顫抖的雲香。

「奴婢不敢有違貝勒爺的話,只因格格不讓奴才們跟隨,所以……」

「如果你不夠機靈,就不會長年待在格格身邊,你說是嗎?」幽暗的月色將津亢貝勒烘托得更形詭殘,讓雲香當場嚇得雙腳發軟。

「貝勒爺,以後奴婢都會時時刻刻跟在格格身旁的。」

「記住,不要再有第二次。」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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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香,津亢走了沒?」

玉帨兒掀開華麗床幔,只露出一個粉紅臉蛋探問臉色慘白的雲香。

「貝勒爺走了。」雲香一臉頹喪的說道。

「既然走了,你幹嘛還抖成這個樣子?」雲香應該要高興才對,因為津亢這時才來看她,根本不會曉得她下午不在的事。

「格格,貝勒爺知道,而且他還說……」

「說什麼呀?」

「說不會再給奴婢第二次機會了。」雲香隨即哭了起來。

「你在哭什麼?好好,別哭,大不了我以後帶著你出門就是了。」玉帨兒無奈地倒臥軟床上,拍額說道。

不知是哪個多嘴的奴才在津亢面前嚼舌根,讓她日後都得帶著小跟班出門,不過這樣也好,有雲香在一旁壯膽,殷封嶄要敢再對她無禮,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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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客棧

「小姐,您肚子餓了是不是?」雲香好奇地隨著玉帨兒走進客棧。

由於津亢貝勒忙於圍剿亂黨而無法時刻盯緊玉帨兒,而且限制她的行動反而會造成她硬闖的危險,所以就不再力阻她出門,不過前提是一定要有人陪同才行。

「誰說的。」玉帨兒直往後院竄進,並在一路上掃平不少前來盤查她的障礙物。

「那為什麼要來客棧?」雲香還是搞不懂主子一臉奇異的興致。

「閉嘴,跟我走就是。」前面那間就是殷色胚的賊窩了。

「小姐,我們還是……」為什麼她們要像做賊一樣的往前行?

「再羅唆就給我回去。」玉帨兒回眸瞪她一眼。

雲香乖乖地噤聲,不敢多說一字。

「爺!您好久沒召詩詩前來服侍,詩詩好想爺喔!」

「我這不就召你來了嗎?來,讓我看看你伺候人的功夫有沒有進步。」

「呀,討厭!爺捏那麼用力,人家會痛的……」

「我的小詩詩,你不是最喜歡我這樣對你嗎?哈!」

「爺,快一點!詩詩快……快受不了了!」

「嘖,我在快了。」

「小姐,門裏頭傳來的聲音好奇怪喔!」她跟小姐居然躲在門外偷聽人家談話,這教她寧願招小姐白眼也要問。

玉帨兒這時已是耳根發紅、臉色發青。

因為裏頭所傳出的申吟聲,她好似曾經發出過,所以她耳根逐漸泛紅;至於臉色為何發青,那是因為裏頭竟有別的女人存在,雖然她不懂裏頭究竟發生何事,但她就是不喜歡殷色胚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小姐,我們不要藏了,快走吧!」雲香突然瞭解裏頭的二人到底在做什麼了。

她雖然沒經驗,但私底下曾聽聞其他婢女及侍衛形容過,所以她尷尬地催促格格趕緊離開,不然,要是讓清純的格格沾染到不潔的穢氣,她可就無顏甚至無頭見江東父老了。

「哼!我才不走,而且我還要……」玉帨兒驀然挺身站在房門前,單腳使力一踢,沒反鎖的門就這樣被她給踢開。

「呀!爺,是哪個不要臉的人?」詩詩的尖叫聲首先響起。

玉帨兒杏眼圓瞪床上二具衣衫半褪的男女,久久無法回神。

原來,殷封嶄真是愛脫女人的衣服,而她也明白所謂的「相好」,就是像他們現在這種交疊的姿勢了。

「是你呀,好看嗎?瞧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呵呵!」赤裸著上身的殷封嶄,笑容可掬地翻下身,斜倚在床榻邊,對於玉帨兒突然的闖進,一點都不以為意。

「爺,她是誰呀?」詩詩大方的倚在殷封嶄肩上,毫不在乎上身的空無一物。

「哦—我知道,她是別家粉窯的吧。我說小妹妹,我們這一行講求先來後到,所以等姐姐服侍完爺後,再輪到你。」詩詩媚眼一拋,貼在他臂膀上的巨峰示威性地磨蹭著。

「大膽,小姐身分尊貴,哪容許你在此胡說八道。」雲香氣不過詩詩居然拿她跟千金玉葉的格格相比擬。

「雲香,她說的粉窯,是不是那個……」玉帨兒在看見詩詩妖媚的行徑後,頓時渾身彆扭,氣焰全消,並忐忑地回避眼前的淫亂情景,拉著雲香暗問。

「哈哈!笑死人了,竟然連粉窯都不知道,那姐姐真是錯怪小妹妹了。」詩詩笑得花枝亂顫,伏趴在殷封嶄身上喘氣。

「詩詩,人家可是富家千金,你可別跟人家扯在一塊,小心她身旁的丫頭找你算帳。」殷封嶄邪氣地揉搓懷中女體,但烏眸卻隱含濃烈審思地睇向主仆二人。

「算帳!來呀,我們就來玩玩三人……不,是四人遊戲,爺!您受得住嗎?」詩詩媚笑地吸吮他碩實胸膛。

「本姑娘今天不是來陪你玩遊戲,而是來找你算……報仇的。」玉帨兒倏地嬌蠻地叉腰喝斥,

又不是小孩子,玩什麼四人遊戲,還有,那個叫詩詩的女人做什麼一直咬他,害她渾身不舒服極了。

「你怕一個人報不了仇,所以特地找個小丫頭來幫你是嗎?」殷封嶄突然一手揮開詩詩繼續下移的逗弄,讓詩詩措手不及的滾落床下,呆愣地趴在地上。

他這麼一揮,不僅詩詩嚇傻,就連本要怒駡回去的玉帨兒及雲香,都詫異地怔愣祝

「笑話,我一個人就足夠對付你,根本不需要幫手。」訝異過後,玉帨兒遂把矛頭指向噙著邪邪笑意的俊邪面龐。

「既然你這麼講,那就叫你丫頭幫我送詩詩回去,以免被不相干的人壞事。」殷封嶄優雅地披上外衣,拉起仍坐在地上發呆的詩詩,隨手扔向雲香。

「當然行。」玉帨兒狂傲地說道。

「雲香,你就送她回去,這裏除了我跟他之外,不需要任何人在場,」說著說著,玉帨兒謹慎地摸摸袖中的東西是否還在;有了這項寶物,她就不信殷封嶄能對她怎樣?

「小姐,我才不要送她回去。」雲香大聲嚷叫。

「爺!詩詩也不要走。」詩詩想要衝回殷封嶄的懷抱,卻被他突然射來的淩厲冷光給震懾住,

「雲香,你敢不聽我的命令!」玉帨兒氣惱地怒吼。

「可是……雲香照辦就是了。」雲香欲哭無淚地抓起在旁悚懼不已的詩詩。

「小姐,您可要等我回來才能走喔!」離去前,雲香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會的!」玉帨兒用力推了雲香一把,然後把門關上,一臉自信地朝著狀似輕鬆慵懶的殷封嶄說道:「我們開始了。」

「嗯,我就坐在這,請便。」殷封嶄一腳踏地,一腳橫跨在床榻上,悠哉地揚眉攤手。

「你要是能乖乖的任本姑娘處置,我倒是可以手下留情,可是——如果你再敢冒犯我,就別怪我不客氣。」玉帨兒高傲地擺出應戰的架子來,一點都不馬虎。只是,他上身雖披上外衣,但仍裸露出大半的堅硬胸膛,令她尷尬地臉蛋緋紅,而目光也頻頻閃躲。

「敢問小帨子姑娘,你所謂的處置是指什麼?」殷封嶄輕笑地攫住她遊移的目光,黑瞳定定地鎖住翦水秋眸。

「是……是你要真心誠意地跪在地上,向本姑娘磕頭陪不是。」在他銳利的凝視下,她差點連話都講不出來。

「如果,在下無法達成你的要求呢?+」殷封嶄的唇角淡然地勾起笑紋,而手指則不經意地輕敲床板。

「要是做不到的話,你就準備試試我的……」奇怪,為何每次單獨面對他時,就會產生沒來由的緊繃情緒?

「不會又是什麼除惡拳法吧?」殷封嶄的笑紋不小心咧開來。

「當然不是。」瞧不慣他那張礙眼的賊笑,玉帨兒火大的怒喝。

什麼嘛!她的除惡拳法當真有那麼失敗嗎?

「不然,你又要我試試你哪套武功?」

「照你這麼說,你就是不願向我磕頭陪罪就是了?」既然要吃硬的,她就好好地喂他一頓飽。

「在下又沒有冒犯過姑娘,何來陪罪之說?」殷封嶄眉眼一揚,在她還沒有爆發脾氣之前,淺笑地接道:「倒是你,爽約不說,還恩將仇報帶人前來鬧事,更大言不慚地要我道歉,這公理何在?」

「你……哼!要不是你對我無禮在先,本姑娘鐵定會施捨你一箱金子。」玉帨兒自認她從頭到尾都沒錯,所以他根本沒資格說什麼恩將仇報。

「嘖!算了,那我就讓你知道當時要是沒有我適時出現,你將會嘗到什麼樣的下常」殷封嶄詭譎地冷笑一聲,順手把披在身上的外衣甩到玉帨兒的頭上去。

玉帨兒只怔忡一會,就被他飛來的外衣蒙了住臉,她氣惱的扯下外衣,正要好生對付他時,她竟又讓他在轉眼間給拋落在床榻上,而殷封嶄就整個人俯臥在她身上,兩手撐在她頭側兩旁,咧開鬼魅般的佞笑,直瞅著她不放。

「你……你想幹什麼?」玉帨兒慌恐地縮著纖頸,雙手顫巍巍地抵在他灼熱碩實的裸胸上。

她躺在床上的模樣,多像是方才進來時所看見的交疊情景,她霎時渾身緊繃,並不自覺地抓緊自己的衣袖。

「你袖子裏到底藏了什麼?讓你信心滿滿地遣開丫鬟。」她以為一把小刀,就可以萬夫莫敵了嗎?

「想知道?那我就拿出來給你瞧瞧。」既然被他識破,就只好跟他一拚。

玉帨兒警戒盯視他那張詭譎的笑臉後,雙手緩緩抽回,瞬間,她猛然拿出一把珠光寶氣的匕首就往他胸膛一抵。

然而,她因為過於緊張及使力不當,以致他胸前居然被銳利的刀尖給刺進半分。見狀,玉帨兒嚇得馬上鬆手,但是匕首順勢掉落下來,眼看就要剌向她自己幸虧殷封嶄單手一撈,免去傷及她的機會。

「你……流血了!」她無意傷他的。

「帶刀子來,不就是要來殺我?」殷封嶄把匕首塞回她顫抖的雙手,依舊俯身睇睨她蒼白驚慌的小臉,任憑血珠滴落在她身上,其邪佞恣笑的神情一絲變化都沒有,恍如受傷的不是他般。

「沒有,我才沒這麼壞心……我帶刀子來只是想想叫你下跪而已。」血一直滴下來,他難道不痛嗎?

「真是這樣,不是存心讓我嗎?」殷封嶄略微往下欺近她惶恐的容顏。

「當然了。你為什麼不趕快去找大夫?」玉帨兒忽然把匕首往床下一扔,以證明她並沒有說謊。

「你就是我的大夫。」殷封嶄驀然低頭,瞬間吻住她輕顫如翼的眼簾。

「我不是什麼大夫。」玉帨兒一心注意他的傷口,根本無視於他親昵的舉動及狡猾幽黯的詭謎眼種。

「我說你是就是,只要你肯用舌來舔我的傷口——」

「我不要,好噁心!」玉帨兒見鬼似地大叫。

如果用舌去舔傷口,不就會吃到他的血,這……這她絕對辦不到。

「不要?那就讓血一直流,直到流光為止。」看著她臉色愈來愈灰白,全身愈抖愈厲害,他更變本加厲地說:「而你就好好地看完這一幕,你可千萬記得要把我的屍體處理好——」

「不要說了,我舔就是。」玉帨兒搗住雙耳,驚恐地猛搖螓首。

事情怎麼會被她搞成這樣?都怪她連把小刀都拿不穩,害得她報仇不成,反而落到這種淒慘的地步。

聽到她的允諾,殷封嶄狡黠一笑,隨即坐起身,凝視她有些汗濕的小臉,「快起來,不然再拖下去,血真會流光。」

流光!玉帨兒連忙爬起身,羞愧不安地跪坐在他面前瞅住傷口,接著,她皺起眉頭閉上眼睛,雙唇緩緩貼近他的胸膛,並伸出小巧膽怯的舌尖試著舔舐。

當她的舌尖碰觸他的一瞬間,他渾身一悸,在深吸口長氣後,舒服地享受這一種溫香暢快的觸感。

他很痛嗎?不然在她耳畔所聽到的心跳聲,怎麼跳得如此快速,她是不是舔得還不夠?

玉帨兒加快的舔吮,成功地讓殷封嶄禁不住粗喘低吟,瞬間,玉帨兒以為他傷口劇痛而驚慌地停止動作,卻在她抬眼凝視他情況時,瞥見他暢愉歡愛的俊肆邪容。

「你……你沒有再流血了。」玉帨兒慌張地退至床角,她害怕見著他這一副宛若上回偷襲她胸前時的熾熱神態。

可惜,他原本要多享受片刻的,但小帨子居然有本事讓他忘記控制自身的內力,而讓身體自行癒合傷口,不過,他待會可就要好好補償身體的渴望了。

「呀!你都不再流血了,還拉我幹嘛?」

玉帨兒在驚叫聲中,再度被他壓在身下,緊緊貼合,不留一絲縫隙。

「我不是說過,要你嘗嘗沒有我及時趕到,你會得到的下場嗎?」殷封嶄將她亂揮的雙手制錮在她頭頂上。

「不用做了,我都曉得,你快放開我!」她被壓得好難受!

「這怎麼行,要不然你老是找我麻煩。」他傾身吮舔她唇角所沾到的鮮血。

「以後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了,我保證。」他狂肆的強掠已超過她所能承受的底線,她不想被他生吞活剝後才懂得要逃。

雖然,在她說出這句話後,心頭有絲異樣的惆悵,甚至覺得後悔、難過,但是她也有身為格格的尊嚴,既然他嫌自己麻煩,自己又何必執意要以報仇為藉口來接近他!

對於她這句話,他猛然感到十分不悅,因為這話該是他要說的,怎麼能讓她先行開口說出?

「唔,好痛!你要捏斷我的手腕是不是?我都說了不會來找你,你還想怎樣?」

「收回你的話。」殷封嶄驟發怒氣,雙瞳蘊含深不可測的陰冷。

玉帨兒的雙眉糾結成一團,著實分不清他要她收回的是哪句話,

「快說!」他的嗓音益發深沉,扣住她的手蓄意加重勁道。

「呀,痛!你到底是要我收回哪句話?」真是喜怒無常的大色胚,

「哼!你剛才向我保證什麼來著?」他陰驚地瞪視她一副泫然欲泣模樣的芙蓉臉蛋。

「保證?」手腕上的因劇痛及他晦黯陰邪的神情,教她一時之間無法憶起之前說過的話,「我到底是保證什麼來的?我實在想不起來,乾脆我保證之前說的話一概不算,這樣總可以吧?」玉帨兒委屈的淚珠滾滾滑落。

「乖,不哭了。」殷封嶄頓時卸下怒氣,雙眼淡拂過複雜難解的眸光,他鬆開對她的箝制,愛憐地橫抱她人懷,輕拍她的背脊。

對於自己無預警的怒火,殷封嶄在深思後自嘲一笑。不過,在戲耍她的同時,正事也得趕緊辦妥。

「你老是喜歡欺負我,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欺負回來。」她猶似不甘地拭去成串的淚珠。

「好,你住哪?殷某會自動前去讓你欺負個夠本。」嗓音雖是慵懶無害,但一雙鷹眼卻盈滿冷漠與盤算。

「我住在……」好險,她差點說出。

「怎麼?難道你忘記自己的住處?」她的遲疑令殷封嶄的語氣由慵懶轉變成冰冷深沉。

徐全沒聽錯,小帨子該是春曉溯院的人,不過,她的身分絕不是個普通的丫鬟,更不是什麼玉妃娘娘,那麼她究竟是誰?

「我才沒那麼笨,讓你上門來對付我。」哭泣後,玉帨兒的嫩嗓雖有著濃重的鼻音,但仍顯得嬌柔嗔吟。

「連住處都說不出,顯然問題很大,說不定……你是個欽命要犯。」殷封嶄狹眸半眯地睨視她不敢置信的臉蛋。

「你才是欽命要犯!呀,你幹麼又要扯我衣服?不要臉!」玉帨兒緊抓住自個的襟口,可是不用二、三下工夫,他的大掌就穿過她層層的束縛,貼在她如嬰孩般柔嫩細滑的肌膚上游走。

「關於你的一切,都要一五一十告訴我。」殷封嶄已完全包裹住她一邊的渾圓摩挲,嚇得玉帨兒渾身戰慄,屏氣僵直。

「記住,不要對我編造出一套謊言來,因為我有的是時間來慢慢應證你的話,」未了,他還狠狠地掐住她豐潤的渾圓,惹得她吃痛申吟。

「姓殷的,本姑娘就是不說,看你能把我怎樣?」她的雙手都被他反扣在身後,所以她只能用言語來跟他對峙。

「好,很好,你就等著看看殷某能對你如何。」一抹難以理解的光芒掠過他精銳的鷹眸,一張俊邪的面龐正悄悄地籠罩冰冷氣息,促使玉帨兒突感心口揪緊,呼吸越來越困難。

正當玉帨兒感覺胸口因他施壓而漸漸疼痛時,驀地,不知為何,他突然厲眸一閃,隨即鬆開對她的禁錮,並用被褥將她覆蓋住,接著,他便迅速穿妥上衣,縱身躍過窗臺,

在他離去之前,還對著一臉莫名的玉帨兒冷情地說道:「我會去找你。」

頃刻——

門外突然傳來吵鬧的聲響,而且已離她很近了。

「咦?這聲音怎麼好耳熟?」正扣緊好衣領的玉帨兒,被殷封嶄突如其來的離去及門外驟來的聲音給搞得胡裏胡塗。

突然,房門被打開,「格……小姐,終於找到您了。」

「阿隆爾,怎麼是你?」闖進來的四人之中,有著阿隆爾及一名隨從,而另外二人就是阻攔他們進來的店小二。

「找到人就好,請你們快走,不要妨害本店做生意。」其中一名店小二無奈地催促玉帨兒等人趕緊離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玉帨兒根本不甩一旁的店小二,直接對阿隆爾橫眉豎眼。「你跟蹤我!」

「屬下怕您遇到事,所以……」

「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本格……本姑娘就不會自行解決嗎?哼!」玉帨兒把心裏頭對殷封嶄的積怨,全部發洩在倒楣的阿隆爾身上。

「請小姐恕罪,」阿隆爾的頭垂得更低。

「客官們,請你們……」店小二再度小心地開口,順便瞟了眼玉帨兒風華四射的姿容。

「再羅唆就把你拉出去砍了!」玉帨兒怒焰高張地瞪視滿臉驚嚇的店小二。「走。」喊完後,她的怒氣已消了不少。

「是。」阿隆爾連忙追隨在她身後離開。

「對了,你留在這裏等雲香。」玉帨兒在高升客棧的門口處,交代另一名隨從。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問你。」在回程的路上,玉帨兒倏地停住腳步,側頭睨向頭皮逐漸發麻的阿隆爾。

「你教我的除惡拳法,真的很厲害嗎?」玉帨兒紅澄朱唇不期然地扯高。

「厲……害,當然厲害。」

「那你有沒有比這招更厲害的武功呢?」她笑得更為燦爛了。

「有……有的。」

「明天一早,記得到玉寧閣報到。」

「是……是。」

殷封嶄!有本事你儘管來找我,本格格下次一定會練好武功,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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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嶄兒,事情進行得如何?」

一名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嚴肅地端坐在大椅上,問著倚在窗櫺旁眺望遠處的殷封嶄。

「很難應付,需要花點時間。」殷封嶄不慍不火地說,但遠揚的眸光並沒調回。

「既然如此,我們就把心思栘到狗皇帝身上,尤其秋冬之季就快到,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義父,如果不在此地解決掉津亢,那就不必大老遠地跑到京城去當箭靶。」若連津亢都對付不了,就不用談如何刺殺皇帝,因為護衛在皇帝身旁的人,多的是像津亢一樣有著好身手。

「可是,為父及眾人都不能再等了。」

「我會儘量如你們所願。」殷封嶄終於把視線栘回義父身上,冷靜沉穩地凝望他發亮微喜的面孔。

「嶄兒,一切就辛苦你,等殺掉狗皇帝之後,就可以恢復我們大明江山……」

這時的殷封嶄,卻又把目光轉回遠處,彷佛置身事外,而身為義父的殷和鳴,一點都沒察覺到殷封嶄異樣的沉默與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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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格……格,小心手!劍要拿穩。」

鏗鏘!

「討厭,又掉下去了,去換把比較輕的劍給我。」

一大清早,阿隆爾懷著謹慎的心情來到玉寧閣的前院,並依照格格的要求,教她一套劍法。

可是,格格根本無習武的慧根及基礎,他又不好挑明,只好冒著生命危險,一步步地從頭教起,但要不到幾招,格格又嫌他進度太慢,還吩咐他在三天內教完整套動作,這怎麼可能!

「格格,您要慢點。」雲香被飛過來的劍給嚇得哇哇大叫。

「去去!都離我遠點,不要妨礙我。」玉帨兒焦躁地驅離四周看得心驚膽戰的侍女們。

「格格,手要再提高些,馬步要站穩,還有——」

「還有什麼?都快累死我了,先休息一下吧。」玉帨兒把劍扔給他,氣餒地坐在大石上。

「但格格才練半個時辰而已。」阿隆爾一臉錯愕地拿著劍。

「什麼而已,我認為這已經很多了。」玉帨兒一口灌下雲香端來的茶水。

「可是……」再拖下去,三十天他也教不完一整套動作。

「你再想想看,有沒有在短期間內就能練成的蓋世武功呢?」殷封嶄的武功應該不錯,所以想要打贏他,非要有什麼從遠古時代傳下來的秘笈才可。

「這不可能的,格格。」阿隆爾頭大了。

「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找出來,否則……」

「格格,別給阿隆爾出難題,要學武功,我親自教你。」津亢貝勒冷不防的插入,教一千人等頓時傻眼。

「貝勒爺吉祥。」阿隆爾頭一次覺得見到津亢貝勒真好。

「你們全都下去,」津亢貝勒淡然地拂手。

一會兒,空曠的庭院裏,只剩他跟仍坐在大石上鼓著小嘴的玉帨兒。

「為什麼突然想學武功?」

「因為有人欺負我。」明顯的沮喪寫在她精緻的臉蛋上。

「誰敢招惹我們玉帨兒格格?」津亢貝勒眉宇一皺,心生警惕。

「是……」玉帨兒微啟雙唇,卻欲言又止,她怎麼能對津亢說出來,萬一他真、的去找殷色胚算帳,那他不就死定了。

「是誰?」津亢貝勒的語氣陡然淩厲。

「哦,是外頭一些小混蛋啦!」

「格格把津亢當成外人看。」

玉帨兒霍然抬頭,凝視他俊美陰沈的臉龐,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說。

「我沒有。」她一向把津亢當作自己大哥來看。

「格格對津亢隱瞞很多事,足見在格格心裏,早就沒津亢的存在了。」他冷峻漠然地迎向她怔愕的神情。

「我……」她語塞了。

「只要告訴我是誰,津亢絕不會去找那個人的麻煩。」冰冷的眸光凝結在他雙眼,而掩藏在袖口下的雙拳則浮出青筋。

她不信,因為津亢對於冒犯過她的人,都會施以重懲,所以她決定還是別透露殷色胚的存在才是。

「津亢,如果我真的解決不了,一定會告訴你。」她拿出撒嬌的本領,拉拉他的衣袖,冀望他不要再追間下去。

「為了格格的安全,請務必待在春曉溯院內,津亢會一直照看格格。」他要親自揪出讓玉帨兒如此維護之人,這樣他方可安心。

他言下之意,不就是要囚禁她嗎?

「不要,不要!津亢最討厭了,我要跟皇帝哥哥說。」玉帨兒光火地踢翻躺在地上的劍,在氣惱地對他咆哮後,轉身跑回玉寧閣。

津亢貝勒不動聲色地凝視玉帨兒一連串氣憤的舉動,只有在他深沉的雙眸內,出現難以忽視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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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抹黑色身影急速飛躍春曉溯院的外牆。

在接連幾個縱身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竄入守衛最嚴密的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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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就不要再跟貝勒爺嘔氣了!」雲香苦口婆心地勸著還沒就寢的玉帨兒。

「哼!」玉帨兒生氣地扭過頭去。

「格格,讓雲香替您更衣。」

「你以為我還睡得著嗎?」津亢是哪條筋不對勁,竟然要親自看守她,而她這位皇格格居然也無法可想。

唉!誰教她有把柄落在他手裏。

「格格不睡,雲香就站在這裏陪您。」

「你下去睡,我得想想日後有津亢在,要怎麼脫逃才比較妥當。」玉帨兒的螓首無力地貼在桌面上,苦惱地歎息。

「是,雲香就在外廳守著。」她不禁要懷疑格格如此想出門,是不是為高升客棧那名詭異的男子。

良久過後,玉帨兒依然維持同樣的姿勢,不過她雙眼已半斂微合,意識也呈混沌狀態。

倏怱,一抹幽暗身影快速閃入,瞬間欺近玉帨兒身後,其兩道炯炯有神的幽魅眸光,直勾勾地盯視玉帨兒的背影。

喀!一聲輕微的彈指聲令玉帨兒猛然驚醒,她眯起雙眼,抬頭尋找聲音的來處,忽然,一抹巴掌大的黑影在玉帨兒還未及張口時,就覆住她的口。

爾後,玉帨兒飄浮的意識全部回籠,但所有的抵抗也已全被封鎖,只能眼睜睜的讓黑衣人用鐵臂將她困住,並拖她一起上床。

當黑衣人將紗簾及黃幔卸下後,才真正隔絕外頭可能的窺探。

「唔……」被封住口的玉帨兒,發出小貓似的嗚咽聲。又驚又懼的大眼,圓瞪著上方只露出兩道犀利光芒的雙眼。

「不准出聲,否則我就殺了外頭那名女婢,聽見沒?」透過面罩所傳出的聲音,異常的肅沉。

玉帨兒這下連嗚咽聲都不敢發出,不過這聲音令她感到熟悉,好像……

「殷……唔……封……」她猛然驚訝地支支吾吾、差點說不出話。

「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殺人。」

絕對的寒冽,凍結了玉帨兒的發聲功能,也凝滯了她滿腔不知名的欣喜,

他真的是殷封嶄嗎?

只怕她是認錯了人。

殷封嶄緩緩收回捂住她的手,並俐落地扯下面罩。

真的是他!可平時她所見到的閒散神態已不復見,此刻的他,充滿咄咄逼人的強烈訊息,其幽邃的冷眸足具侵略性,如同狩獵般,緊盯住自己的獵物。

「說!你到底是誰?」

「我……」玉帨兒驚慌地捂住自個的嘴。

她真怕了,怕他陌生的這一面,真會殺死雲香。

「我准許你說話,可是你若敢說錯一字,我不僅會殺了外頭的人,就連你——我也不會心軟。」

他也會連帶把她給殺了!

一陣冰冷的寒氣直街心底,教她渾身直打寒顫,她忍不住猛吸氣,卻無法抑制住心中漸起的膽寒與混亂。

「小帨子,說。」輕輕淡淡的柔音,低蕩得有如地獄來的死神。

「我叫玉帨兒……」除了茫然地任他擺佈之外,她竟別無其他意識。

在此之前,她是多麼想見著他,想聽到他親昵地喚她小名,想親身感覺他環繞自己的狂肆氣息;而如今,她什麼都不敢想了。

「身分,你的身分!」這才是他最在意、最不想面對、甚至最恐懼的事。

拜託,千萬不要跟他所猜測的一樣。

「我的身分……」她無助失神地重複他的話。

「不,不!我沒有什麼身分……」她不懂他為何執意要知道,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嗎?重要到以人命來威脅她。

殷封嶄冷哼一聲。「不說,我就先拿外頭的人開刀,」一說完,他猝不及防地掀開黃幔,但一雙顫抖的小手旋即扯住他的手臂。

「不要,不要!我……我說,」玉帨兒的晶眸已盛滿一層水霧,她語帶哀求地凝望森冷無情的他。

刷的一聲!

殷封嶄使力甩上黃幔,隨手攫住她的手腕,冷聲道:「說。」

為了查出她的身分,他曾抓過幾個春曉溯院的人,但不管他如何逼間,始終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足以說明她身分特殊,所以他更要盤問清楚,說不定,她便是殺皇帝的重要籌碼。

「我……是……」

「格格,您在叫我嗎?」雲香的步入,讓玉帨兒驚駭地頓住口,更讓殷封嶄瞬間扼住她的頸項,銳眸疾射出懾人的殺氣。

格格!她竟是滿清的格格,而他居然會對她產生……

呵呵,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小帨子,叫她出去。」殷封嶄俯首貼近她耳畔,逸出陰冷諷刺的低喃。

「雲香,你趕快出去,我要睡了,別再進來。」臉色泛白的她,噙著淚珠,語帶輕顫地怯視眼前一張毫不留情的冷肅邪顏。

「格格,您是怎麼了?」格格的聲音好似不對勁。

「我叫你出去,滾得越遠越好,聽到了沒?」她突然放聲嘶吼。

笨蛋!叫你出去是為你小命著想,你竟不要命地硬要留在這。

「是。」雲香只能當格格還在氣津亢貝勒,所以趕緊退出去。

她瞬間脆弱的呐喊,令殷封嶄瞳孔驀然收縮,但扼住她的手勁依然沒一絲鬆懈,反而漸漸收攏。

玉帨兒眼睫一眨,淚珠順勢滴落在他手背,他胸口猛然揪了下,然而,他仍舊不為所動,無視於她偽裝成堅強的泫泣容顏。

「你究竟是哪家王府的格格?」

只要不跟狗皇帝扯上關係,隨便哪一家都可以!

「你聽好,我叫愛新覺羅玉帨兒,是當今皇上的十七妹,是個和碩格格,這樣你滿意了嗎?」身體的痛楚加上心靈的創傷,讓她不顧一切表明自己的尊貴出身。「知道我是誰後,你又預備怎樣?是貪圖數不盡的富貴榮華,還是要高官厚爵?」

他的祈望,上蒼似乎沒聽入耳,她該死地不是任何一家王府的小格格,而是他要殺之而後快的皇室中人。

「我不要這些廢物。」能抓到皇帝的妹妹,義父應該會很高興。

他要趕快動手將她擒篆…快呀!

「如果你最終還是要殺我,那幹嘛問我這麼多廢話?」呼吸好困難,她快要死了嗎?死在殷色胚,不,是殷混蛋的手裏嗎?

她不要這種死法!聽說這種死法死狀會兩眼凸出,舌頭還會伸出來。呀!皇帝哥哥救命,人家不要這樣死掉。

殷封嶄聞言一悸,收攏的五指緩緩鬆開一些細微空間,但這股散出的力量,卻又集中在他擒住的纖嫩手腕上。

「好疼!」玉帨兒痛得直想甩開他的禁錮,梨花帶淚的臉蛋滿是控訴地指責他的殘忍。

「說,你為什麼會住在揚州城?」你在幹什麼?應該先將她擒回去再詳加拷問,不然在此多留一刻,情勢就會對他越不利。

但是,他幾乎是在等待什麼事情的發生……

「唔……你先放開手,我才要講。」玉帨兒小臉痛得緊縮成一團,小貝齒也把下唇咬得滲出了血跡。

「不准咬。」殷封嶄瞬間臉色一變,粗暴地把手移至她後腦勺壓向他,徹底封住她的朱唇,把所有的空虛、寒意、奢望,全都灌注在這一吻當中。

他狂烈地吸吮她的香甜,熾熱地蹂躪她的青澀,陰鷙地掠奪她的輕顫,好似最後巡禮般,傾注所有情恨交錯的欲念於這一吻。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感覺口中有鹹味,直到他感覺懷中人兒顫抖的厲害,直到他感覺離開的時刻即將到來,才猛然放開她。

「你不是要殺我,為什麼還要欺負我?」玉帨兒急喘地抽搐,缺氧的腦袋瓜暈眩不已。

「誰說要殺你?我只是要折磨你、淩虐你、污辱你,讓你這位皇格格能體會淒慘無比的……」殷封嶄陰沈地收緊下顎,冷冷地吐露出尖酸殘酷的言詞,令她驚駭無比卻又飽含哀愁失落地瞅住他。

「不要說了,不要,我不要聽!」

「你要聽,而且要一字不漏地給我聽進去!」哼!來了。

殷封嶄突然中斷犀利的話語,瞬間使勁將玉帨兒往後一拉,讓她免於受到掌風的餘威。

無形的掌風挾帶淩厲攻勢,從幔簾中穿梭而過,疾速迎向殷封嶄,存心要一掌將他擊斃。

殷封嶄毫不遲疑地眾力與之推掌。

砰的一聲!

雙方各自顛躓一下,而偌大的華麗簾幕被他們整個拆毀下來,讓他們因此看清彼此的面容。

「津亢,津亢……」瑟縮在床角的玉帨兒,一見是津亢貝勒,又喜又愁地呼喚他。

對於津亢及時趕來,她矛盾且慌亂得不知該慶倖還是該擔憂,因為他們兩人任誰遭受到傷害,她都不願見到,

「玉帨兒,不用怕。」津亢貝勒在確定玉帨兒安然無恙後,把全副精神都集中於傲立在床旁,神色冷漠幽閣的殷封嶄。「你是誰?」

二人同樣具備俊美無儔的容貌,詭譎難辨的氣息,但津亢貝勒身分嬌貴,其尊貴非凡的氣度是殷封嶄所無法擁有,但殷封嶄如鬼魅般飄怱的邪肆風采,也是津亢貝勒所無法媲美的。

殷封嶄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一逕地睇睨他。「津亢,我會殺了你這條忠狗。」小帨子,誰也救不了你。

他要殺了津亢再離開,因為他厭惡方才玉帨兒喚他的口吻,嫉妒津亢可以光明正大地同她在一起。

「哼!你是亂黨之一吧?」津亢貝勒神情冷肅地盯緊他。

「亂黨!你是亂黨?」玉帨兒不可置信地瞠目瞪視冷眼瞥向她的殷封嶄。

她終於曉得殷封嶄為何一再探間她的身分背景,又為何想殺害她了。

「嘖嘖!小格格,真是可惜呀,殷某要是早知你的身分,絕對會好好疼惜你,讓你嘗遍男女間的情愛交融……」殷封嶄突然一改先前的冷然,轉而曖昧懶散地笑睇玉帨兒瞬間乍紅羞慚的雪顏。

「住口。」津亢貝勒的臉色十分陰沈難看。「想殺我,就跟我來。」

「請。」殷封嶄雖嘴角含笑,但漆黑烏瞳卻進射出教人打從心底感到駭栗的光芒。

「不要,不要殺人,我不要你們受傷!」

隨著他們二則一後地迅速離去,玉帨兒驚慌的雙眼再度凝結水氣,她連忙踉艙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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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烏雲遮月,但寬廣的庭院有無數個大紅燈籠映照,四周環境倒也明亮的可辨。

兩道傲然修長的身影分立兩旁對峙,而春曉溯院的守衛在津亢貝勒的命令下,不得不退居一方,隨時保持警備狀況。

驟然,劍 光一閃,不知是誰先動手了,兩條人影在空中交手數招後,又重新飄落到原地。

第一回合的交戰,似乎沒有結果。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玉帨兒好不容易掙脫侍女們層層的包圍,氣喘吁吁地跑到庭院,阻止他們打鬥,

「小帨子,待會我把他腦袋砍下後,再好好陪你玩玩。」殷封嶄態意地斜睨她,但津亢貝勒竟無法趁機找出他的空門來加以反擊。

「我不許你砍津亢的頭。」恍惚間,她猶似看見殷封嶄的雙眼帶有沉痛的孤寂,是她的錯覺吧!

她的不許,造就了殷封嶄更為激烈狂狠的情緒,他非殺了津亢不可。

正當殷封嶄把劍尖徐徐指向津亢貝勒時,一聲刺耳的呼嘯聲突然響起。

這時,殷封嶄眉頭一擰,隨即深看玉帨兒一眼後,倏地拔高身子,縱身飛躍過眾人,消失無影,而津亢貝勒在他移動身形時,追趕上去,瞬間也失去行蹤,留下一群追也不是、不追又怕違令的侍衛們。

還有,就是怔愣在當場,陷泥於殷封嶄最終那道深邃眸光的玉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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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10:2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有沒有追到人?有沒有傷了他?殷封嶄有沒有受傷?你快說呀!」

玉帨兒在庭院枯等一刻後,急切地詢問返回春曉溯院的津亢貝勒。

津亢貝勒冷著俊容,一語不發地揮手屏退侍衛,接著,他表情深沉地攫住玉帨兒手腕,半強迫地拖她回玉寧閣。

玉帨兒幾時跟亂党中人有所接觸,又跟那名叫殷封嶄的男子是何關係?

依他剛才在言語中對玉帨兒的放肆,加上她對殷封嶄的關心程度看來,他們認識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看情形,他就是讓玉帨兒不顧自身安危,硬要闖出春曉溯院的元兇。

是他太過縱容玉帨兒嗎?不僅讓她差點遭到反賊的傷害,也給自己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

他——是該想想其他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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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亢!津亢,不要一直拖著我,我自己會走。」

津亢一路上都不曾開過口,對她所提的問題更是一副不屑的陰鬱模樣,這教她心底大為不滿。

直走到玉寧閣,津亢貝勒才放開她,而他出口的第一句話,卻讓玉帨兒憤慨的情緒轉為愕然。「你很關心他,是嗎?」

「我……」誰說的!她只是想知道有沒有逮到人而已,又沒其他意思。

「你很在乎我是否傷了他,是嗎?」

「我……」誰說的!她只是想知道殷封嶄是否受傷,根本沒其他意思。

「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被他所傷?難道在格格心中,津亢比不上一名區區小賊嗎?」津亢貝勒踩著冷硬的步伐向她邁近。

「你就已經站在我面前,當然不必再問。」他每逼近一步,她就心虛地退後一步,直到她抵住屏風為止。

「格格似乎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津亢貝勒雙手撐在她頭側,俯身探向她驚駭的小臉蛋。

「你是貝勒,他是平民,這不就很清楚了。」

「撇開身分,請格格再說一次。」

「不能比,不能比的。你比不上……不!是他比不上……」玉帨兒被他尖銳的問話,逼得語無倫次。

津亢貝勒的雙眼閃過一絲失望,隨即佈滿陰殘的眸光。「津亢明白格格的意思了。」

他旋身背過她,拿起桌上冰涼的茶水一飲而荊

他明顯的冷淡態度,讓玉帨兒也大感不對勁。

「你明白什麼?」連她都搞不懂自己,津亢又能明白些什麼。

「明白自己犯了一樣大錯,明白自己沒及時對格格……」表達他的喜愛,他以為玉帨兒會毫無保留地接受他的情感、迎納他的疼愛。

為什麼連太后及皇上都看得出他的心意,偏偏玉帨兒感覺不到。

不,他不會將玉帨兒輕易地拱手讓出,絕不!

「對我怎樣?」雖然有些擔心津亢的反常舉動,她仍是好奇地試探。

「沒及時對你……」

突如其來的強力碰撞,不僅打翻桌上的精美茶具,也把玉帨兒的好奇心給嚇呆了。

看著津亢鐵青的臉色,及槌打在桌上的猛拳,她心中暗自責駡自己多嘴。

一會後,津亢貝勒表情回復鎮定,語氣堅定地說:

「格格先栘駕到含玉閣休息,津亢有急事需趕回京城一趟。」

「你回京城做什麼?」她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格格很快就會知道。」

這句模棱兩可的話,更使玉帨兒心中不安日益蔓延、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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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玉帨兒的擔憂與不安是對的。

在一個月之後,由京城頒下的一道聖旨粉碎了玉帨兒半自由的生活,連帶也讓她期盼中的希望全數落空。

聖旨中明定要她即刻返回京城,以重溫天倫之樂,這表明皇上已然知曉她病體痊癒的事情了。

「嶧忻向十七格格請安,格格吉祥。」一名貴氣俊雅男子朝玉帨兒拱身行禮。

「皇兄為什麼不派津亢前來護送本格格回去?」實在太氣人了,他居然向皇上泄她的底。

「這嶧忻不知。」其實他知情,不過津亢曾警告他不准向格格透露,他就勉為其難地做了個順水人情。

「哼!他是故意躲起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津亢到底在氣她什麼呀?讓她又要變回籠中鳥,而且再也無法見到殷混蛋,

她真的好想再見他一面,就算他喜歡掐她脖子也行。

「敢間格格何時出發?」格格回京之後,津亢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等我想出發的時候會告訴你。」玉帨兒臭著臉說。

反正聖旨只是說即刻,又沒有指定時間,她就儘量拖延,直到她甘願為止。

「是,不過格格如果太晚出發,可能會錯失皇室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格格有三年沒參與了吧?」暉欣一副很替她惋惜的模樣。

是呀!狩獵一向是她在每年最期待的事情,但自從她生怪病而移居此地後,她就不曾與皇兄共騎一匹馬,奔馳在那壯闊碧空下的草原上了。

可是,她腦海中又不自覺浮出殷封嶄那張狂肆邪俊的面龐來,她不禁茫然若失地垂下了臉。

「太后在聽到格格無恙後,高興的連自身病痛都忘記了呢!」冷不防,嶧忻貝勒又適時堆滿笑容。

「皇額娘病了!」一瞬間,皇額娘慈祥的容顏浮現在她的腦海裏,跟殷封嶄的身影一起佔據她的心。

「若能見到格格的面,太后的病情一定會盡速好起。」

「三天,我們三天後出發。」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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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

好冷!

她已經穿得很厚了,為什麼還是感到很冷呢?

「雲香,你再拿一件大氅給我披上。」玉帨兒搓搓冰冷的小手,顫聲地說。

「格格,您還要再穿呀?」都回京半個月,格格仍是不習慣京城的氣候。

「難不成要我冷死!」

「可是,再十幾天就要去獵場了,格格的身體受得住嗎?」御醫雖說格格無礙,她仍是很注意格格的身子骨。

「當然受得祝」玉帨兒突然一手把大氅扯下,佯裝自己一點問題都沒有。

「格格,您還是披上吧。」看著格格頻頻打顫的身子,雲香莫可奈何地幫她披上大氅、系上帶子。

「雲香,你故意要讓本格格難堪是嗎?」玉帨兒老大不爽地喝著皇后親自送來的滿圓湯。

「奴婢不敢。」雲香一臉無辜。

「唉!津亢真的不敢來見我了。」囤積已久的怒氣早就隨時間而慢慢磨滅,不管他當初用意為何,她都不想再逼問他。

只不過,偶爾在意識恍惚之際,殷封嶄那對深邃幽寂的烏瞳,都會不經意地晃進她眼前,甚至連那晚被掐住脖子的情景,都深刻地印入她腦海,尤其在入睡後,還會教她不時驚醒。

她著實胡塗了,被他有時好、有時壞的行徑給搞得胡裏胡塗的。

「格格,奴婢聽說津亢貝勒正在掃除亂黨。」

「亂黨!」玉帨兒的心弦猛然悸動。

「亂黨怎麼那麼多,一下出現在揚州,一下又出現在京城。」瞬間,她情緒十分激動。

「不是的,格格。」雲香急忙解釋。「聽說他們是同一夥人。」

同一夥人!那殷封嶄不就也來京城了?

「格格,您在笑什麼?」格格為什麼會突然笑得傻愣愣的?

對呀!他是亂黨,是反賊,是來傷害皇兄的,她幹嘛要笑。

「我是笑他們竟敢來京城尋死,」

「奴婢也認為津亢貝勒這次准教他們沒命回去,」

「沒命回去!」玉帨兒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

不行,她不要殷混蛋死掉,她還沒向他報仇,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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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壇寺!」

「沒錯,這是從宮內傳出來的消息,萼妃要與一名剛回京不久的格格上天壇寺進香。」

「時間呢?」

「後天。」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別插手。」

「少主,這……」

「你們把重心放在獵場上。」

「是。」

小帨子,我很快就會去找你。

殷封嶄在心中暗暗的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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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名親兵護衛在二頂尊貴的鳳輦二側,緩緩地朝天壇寺前進。

街道上的人群紛紛走避或是拜跪,以免褻瀆轎中之貴人。

「格格,天壇寺到了。」雲香攙扶著四處張望的玉帨兒下轎。

「嗯!地形不錯,很適合我……」偷溜!

「格格小聲點,萼妃娘娘往這邊來了。」

「格格!本宮真高興有你相陪,我們一起上香為皇上祈福吧。」萼妃欣喜道。

一身富貴華麗的萼妃,親昵地牽著玉帨兒的手,走向早已大開正門等著迎接她們入寺的眾僧侶。

玉帨兒漾著一抹很甜很甜的笑容,任由萼妃牽著她行走。

雖然你是為了鞏固勢力,才向皇兄提說要帶我出來「增加感情」,但我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我想出來透透氣,你可千萬別高興得發昏。玉帨兒望著萼妃癡笑的表情暗想。

同萼妃一起上完香之後,玉帨兒隨即推說身子不適,想進後院禪房休息一會,萼妃當然想陪同她前去,但在玉帨兒的堅持下,只好順從她,畢竟她暫且不宜惹怒倍受寵愛的十七格格。

「格格,方才您說不舒服時,萼妃娘娘的表情變得真快。」

此時,玉帨兒及雲香正位處後院的禪房內,而清靜幽雅的四周,除了少數僧人走動外,並無其他隨同而來的侍衛及侍女。

至於為何沒半個人來看守她,那是因為她早以休養身子為藉口,統統把他們趕出去了。

「哼!是她帶我同來的,試想——我要是有半點差錯,皇上會不追究嗎?」玉帨兒訕笑。

「格格說得極是。」萼妃入宮該是這一、二年的事,所以才不清楚格格的底細,以致敢邀格格出宮,真是不智不舉。

「好了,我們動作要快,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玉帨兒已先行解開自個的領襟。

「格格,真要脫嗎?」雲香雖是這麼說,但也曉得多說無益,早把外衣給剝下來了。

「乖雲香,你動作真快呀……雲香,你怎麼啦?」只著內襯的玉帨兒正要拿過雲香的衣服時,雲香突然眼睛一閉,直直往她身上倒下,嚇得玉帨兒連忙抱住她,但反而被她過重的身軀給壓垮,雙雙往後傾倒。

「雲香,你別嚇我!快給我起來,快起來。」玉帨兒艱難地撐超上身,用力拍打她的面頰。

殊不知,一抹鬼魅的身影早已悄悄出現在她身側,靜靜地佇立,

「雲香,你不要死啦,我還沒跟你換衣服……」

玉帨兒更是用力捏住她的面頰,企圖讓她痛醒,根本無暇注意身旁那雙深不可測的魅眼。

「她沒有死。」

「是嗎?太好……」玉帨兒愕然停住,並緩緩地、慢慢地偏過頭去,然後她渾身一顫,扶住雲香的手一松,咚的一聲,雲香當場撞到堅硬的石地上,後腦腫了一個大包。

「小帨子,我來找你了。」

輕鬆的語調、悠然的表情、閒散的神態,似乎對玉帨兒構不上巨大的壓迫感,但玉帨兒卻宛如驚弓之鳥,嚇得手腳並用地往後縮去。

殷封嶄悠然地蹲在她面前,淺笑地支起她小巧微顫的下顎,說道:「不用怕,我不會殺你的。」

聞言,玉帨兒更是驚慌地以雙手護住自己的頸項,晶眸隱含畏懼。

「呵!我不會再掐你脖子。」而是要改試其他部位,尤其是那對豐滿圓潤的雙ru及粉嫩的臀部。

「算你識相!不然,本格格就會召集大堆人馬來來對付你。」

她不是很想見到他;很想間他雙眼為何會出現孤寂嗎?

怎麼真見了面,又會禁不住地產生害怕呢!

想當然,那些要問的疑慮,早就吞進肚子裏了。

殷封嶄低笑地輕撫她嫩滑的圓顎,「小帨子,你不是把人都給遣走了嗎?」在她錯愕中,他從容地將她挪入懷裏,安然地坐在他腿上。

沒錯,她的確叫他們在一個時辰內,都不許踏進後院。

她猶如小綿羊般依偎在他胸膛,屬於他的氣息充斥她的感官,鎮壓她微駭的心神,什麼恐懼、害怕的情緒彷佛都被驅散了,直到她感覺頸項有點疼痛、胸口有種異樣。

「小帨子,你真是一份可口的甜品。」

「你在幹什麼?不要咬我,你的手擺在哪里?快放開!」瞬間,她螓首頻頻閃躲他急欲咬人的雙唇,而細弱無骨的柔荑,則極力抗拒著蹂躪她渾圓的魔手。

「小帨子,不要把躺在地上的人給吵醒,不然,我擔心你會玩得不盡興。」低啞性感的嗓音包含微微警告。

「你只要住手,我就不會大叫,而雲香也不會醒來,」玉帨兒顫聲脆弱的側過頭,凝望他邪惡的面孔。

「偏不。」

殷封嶄曖昧地貼在她耳畔輕喃吹氣,雙手反倒從她下擺鑽進,毫不客氣地繼續淩辱她的酥胸,

這種親密的接觸,逗弄得玉帨兒十指曲起、上身弓起,以致不小心挺出了胸脯,讓殷封嶄的雙手更加感覺酥麻。

「你……」拔高的嗓門頓時哽住,「放手,好不好?」輕柔的聲音似哀求又似嬌吟。

「乖!我今天一定要得到想要的東西。」

一旦得手之後,他就不會再掛念這副姣美同體,也不會再讓她擾亂自己沉澱寂靜的心,

衣服的撕裂聲隨著語畢而響起,殷封嶄由內往外撐開她僅存的內襯及抹胸,嚇得玉帨兒渾身僵硬、意識模糊。

「讓我瞧瞧你。」殷封嶄輕鬆地把呆掉的玉帨兒轉個圈,正面向著他,讓他可以好好地一償宿願。

嬌嫩無瑕的雙ru雖被他揉搓得佈滿紅印子,但盛開的粉紅蓓蕾卻令人急於採擷,當下,他毫不猶豫地托住她後背,使力將她的蓓蕾往他口中呈送上去,以便供他品嘗、吸吮。

他不斷的咬扯逗弄,讓玉帨兒吃痛地震回意識,驚駭地直盯眼下一顆黑亮亮的頭顱。

「再欺負我,我就叫人來殺掉你,聽到沒?」玉帨兒卯足了勁,拚命地槌打他的頭,甚至都忘了隨時會被他宰割的歹命雲香。

「你真吵。」殷封嶄火速封住她的唇,並收緊雙臂,像似要把她整個人揉進他靈魂深處般。

雪白的同體已讓他擠壓得難以呼吸,而他粗暴野蠻的魔手,更是毫無阻礙地進侵她最神秘的領域。

玉帨兒對於這份突如其來的衝擊,只能劇烈的顫抖抽搐,任由無助的嬌軀無意識的隨他擺動。

不夠!這樣還不夠澆熄他的欲火,摒除他的混濁雜念。

他要她癱在他懷裏,失控地向他哀求、向他投降。

她身體好熱喔!幾乎要熱得淌出汗來。

她身體繃得好緊,緊得讓她想放聲尖叫,終於,她呐喊了出來,而且一次比一次大聲。

但,這聽在殷封嶄耳裏,反倒成為最美妙的嬌吟聲,而且一次比一次更為動聽。

何況,他根本還沒進入到她柔美的領域,他壓抑的自製力逐漸崩潰。

他突然橫抱起虛脫氣喘的玉帨兒,將之放倒在樸實的床榻上。

「你又想欺負我了。」奇怪,幾近全裸的她,一點都感受不到寒意,八成是她頭殼燒得太厲害。、「噓!一個時辰對我來說實在太少,記得完事後,可別埋怨我的能力差。」殷封嶄已將手伸向她的褲腰。

「不要,不要!我不要什麼完事,也不要什麼埋怨……」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玉帨兒恍然明白,卻無法接受而強烈退卻。

陌生的戰慄與灼熱,讓她全然無助地死命抓住褲頭,不許他越雷池一步。

如此嬌小脆弱的氣力,尚不及他一根小指頭的力量,他可以三二下就扒光她的衣褲,然後一口氣解決迫在眉睫的亢奮。

但是,他該死地遲疑了。

他殷封嶄居然會用強迫的手段與女人燕好,這像他嗎?

不!小帨子不能同一般女人相較,她是位格格,是義父最痛恨的滿清格格,所以,他應該要使她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一輩子都記得她的清白是被一名叛賊所奪去。

「雖然我有一點點喜歡你,但是我就是不要你這樣對我!」玉帨兒淚眼婆娑地嬌泣著。

已然將她雙腕高舉起的殷封嶄,聞言乍然僵祝

「那不就剛剛好,你有點點喜歡我,我也有一點點喜歡你,這樣在辦事時,會玩得更加愉快。」

瞬間的悸動即刻便消散,但悸動一旦被挑起,又哪能無動於衷。

「本格格說過不要玩什麼辦事,我只要你像方才一樣抱著我就好。」她依戀他溫柔的懷抱,好似給她無盡的寵昵般,回然不同於額娘的親情。

「喜歡我抱你?」

他表情僵硬地盯視她臉蛋所浮出的迷戀。

「嗯。」

「你這個小笨蛋,竟然喜歡讓一名叛賊抱著玩,要是讓狗皇帝知道——」殷封嶄冷笑地說。

「不許罵我皇兄!」迷蒙的雙眼終於有了焦距。

「哼!我不僅要罵,也要殺。」殷封嶄神色瞬間轉為猙獰。

「你好大的膽子,敢口出不敬……」

「不敬!」殷封嶄冷哼一聲,突然抽開身。

咦?她怎麼開始覺得冷了?

「小帨子,你等著看我如何對狗皇帝不敬吧!」殷封嶄冷冽地在她耳畔嗤笑後,從容地推門離去。

「你……」玉帨兒雙手環胸,渾身惴栗地瞪視他堅毅背影。

他離去前所撂下的話,不禁令她的意識陷入一團爛泥,就連心,也劇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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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10:3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哎呀!我的頭好痛。」

雲香撫著後腦勺,表情痛苦地攀附桌緣而起。

發生什麼事?她自己怎麼會突然昏倒,

「格……格格!您……您……」大感不解的雲香在瞥見玉帨兒身影時,驚駭地臉色發白。

只見格格雙手環繞住赤裸的上身,神情呆滯地凝視門扉,而且,最令她大為詫共的,竟是格格所裸露出的雪白肌膚,居然佈滿大大小小的紫青。

「格格,您怎麼把自個弄成這樣?」眼見散落一地的破碎內綢,雲香更是抑止不住地顫抖,「格格,格格!您先委屈一下。」雲香慌亂地脫掉自己的內襯,並拾起格格完好的粉紅袍裝,快速替她套上。

「耶!你醒了?」玉帨兒從混沌中醒過來。

「格格,您怎麼把衣服給撕破了?」她沒膽問她身上的瘀青是從何而來。

「撕破……他呢……他跑去哪里?你有沒有看到他?他要去傷害皇兄,快去阻止他!」忽然想起什麼來著,玉帨兒惶恐地下了床,急往門口奔去。

「格格等一下,您說的『他』到底是誰?」雲香趕緊攔住她狂猛的身子。

「他就是……」玉帨兒跨出的腳伐頓時煞祝

就是殷封嶄呀!

微張的小口,硬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是誰?」

「是……不關你的事。」

「可是方才格格提到有人要傷害皇上。」雲香嘟噥地縮著頭。

「是你聽錯了。」玉帨兒大聲否認。

也或許是自己聽錯了,殷封嶄那混蛋肯定是故意要嚇唬她。他根本沒那個能耐傷害皇兄。

絕對沒有!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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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謹親王府

「你沒聽錯?」

「回貝勒爺,是真的,奴婢真的沒聽錯。」雲香怯怯地低下頭,不敢凝視津亢貝勒陰沈的俊臉。

她為了向津亢貝勒告密,還打通姦幾個關卡才出得了宮門。

她雲香雖是一名小小侍女,但還懂得事情的輕重緩急,既然有人要對皇上不利,而格格又受人脅迫不許張揚,她當然就要義不容辭的替主子代勞了。

何況這件大事,她又不敢任意告訴宮中禁衛,所以她只好瞞住格格,偷偷跑來和謹親王府報訊。

「是姓殷的反賊嗎?」

「奴婢不敢確定。」

「玉……格格無恙吧?」他並不是不敢見她,而是他還沒擒住殷封嶄,還沒拔除這根肉中刺。

「沒事。」津亢貝勒所散出的陰冷,實在恐怖,她真欽佩自己的雙腳還能站得穩。

「回去後,不許再對別人提起此事。」他豈不知那群亂黨都把目標放在秋冬獵場上。

而比較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倒是殷封嶄三番二次去見玉帨兒,卻不曾將她擄走作為人質,難道他對玉帨兒……

津亢貝勒俊美陰沈的輪廓,再也抑止不住一股肅殺之氣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天長地闊、秀麗遼遠的獵場上,正舉行清室一年一度的狩獵活動。

眾多的皇室家族及王公貝勒,皆一起在旭麗的草原上奔馳騎射。

而守圍在獵場四周的禁衛軍,更在津亢及嶧忻二位貝勒的調派下,人數呈現了倍數成長。

「格格怎麼會拒絕皇上,這不是您日夜所盼望的事?」皇上特邀格格共騎,但格格居然予以回絕,說是會防礙皇上的拉弓射獵。

唉!她日夜所盼的才不是這檔事呢!

「格格放心,奴婢早就把您擔心之事給解決了。」雲香突然貼近玉帨兒,小聲地竊笑著。

雲香瞥見格格如此不開心,想必是擔憂那名反賊作亂,所以她乾脆把出宮通報津亢貝勒的事二抖了出來。

「你說什麼?再給我仔細說一遍!」玉帨兒擰住雲香的耳朵,急忙問道。她清麗粉離的臉蛋,驀地扭曲刷白。

「格格,輕一點,奴婢的耳朵快被擰斷了。」雲香雙手合十地求饒。

「斷了最好!」玉帨兒的失聲痛駡,招來眾多大人物關心的眼神,她瞬間掩臉輕咳了下,並對雲香使了個極溫柔的眼神,隨後,她款步走到搭建好的偌大棚架下乘涼,

她有做錯事嗎?雲香撫著耳朵,沮喪地跟在格格後頭。

「說!你還給我洩露多少秘密給津亢知道。」當所有人都把目光調回獵場上後,玉帨兒再次狠狠地揪住雲香漲紅的耳朵,放聲嘶吼。

「沒有,真的沒別的了。」

「你這個大混蛋、大反奸,竟敢向津亢通風報信,你不想活就說,本格格會助你一臂之力的。」

「冤枉呀格格,奴婢只是看格格整日愁眉不展,以為格格是在擔心皇上安危,所以才……才……」雲香哭喪著臉說道。

「皇上的安危輪得到你來關心嗎?我們大清武將個個驍勇善戰,就算來一、二百個反賊也不夠看。」

所以,她堅信殷混蛋絕不會愚蠢地跑來送死。

「可是……」

「你給我閉嘴!以後再讓我捉到小辮子的話,本格格就把你的頭剁下來種花。」玉帨兒在教訓雲香的同時,順便惡狠狠地斜眯右後方變了臉色的親兵。

不過,玉帨兒若是望向左側,就會發現其中一名頭盔壓低的親兵,正閃爍兩道氤氳詭異的眸光,淩厲地睇睨她。

「奴婢以後不敢了。」雲香哆嗦地抿嘴。

「哼!」

就在此時,遠處的獵場驟然傳出高昂的吆暍聲。

「來人呀!有人襲擊皇上!」

「亂賊在圍場內,快派人過來。快!」

一瞬間,大匹人馬紛紛蜂擁而至護衛皇上,圍剿數十名入侵的反賊。

他真的來了!玉帨兒頓時錯愕地愣祝

不可能!她要親自去確定。

一格格,您要去哪?現在獵場一定很危險,您不要過去。」

「你讓開,有人要殺皇上,我得趕去看看。」

「別去,格格!」

「格格,我已經把場面控制住,您就安心待在這。」不知從哪里冒出的津亢貝勒,強悍地拖住急於奔去的身影。

「津亢,你所謂的控制住是什麼意思?」玉帨兒慌亂地一把扯住他。

津亢是不是把殷封嶄給殺了?

「所有的反賊不是當場格殺,就是束手就擒。」可惜少了一名最重要的人。

「那有沒有……有沒有他呀?」她渾身劇烈地顫抖。

津亢貝勒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冷聲說道:「沒有!」

幸好……幸好,玉帨兒這才放下心中大石,頻頻拍撫自個的胸口。

「格格放心,津亢會將他徹底揪出,以絕後患。」津亢貝勒別有所指地撂下話,然後邁步離去,

玉帨兒又窘又急地回避津亢了然的眼神。

她悒鬱地暗罵自己又笨了一次,而且還比上次笨得更加厲害。

當她抬手要教訓自己腦袋時,一股熟悉的幽魅氣息突然鑽進她的感官,她瞬間渾身定住,兩眼圓睜發直。

「喂!還不快滾到一旁去。」雲香發現一名親兵居然沒半點聲響地欺近格格,隨即當場斥退。

「叫她離開!」陰邪的冷笑聲在她耳翼低回著。

「喂!你這個狗奴才……」壓下的頭盔將他部分的臉龐遮掩住,致使雲香無法看清此人就是殷封嶄。

「你別過來,去幫我看看皇上有沒有事。」玉帨兒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輕輕地揮動。

「哦!奴婢這就去。」格格的性子變得真快。

「你想要幹嘛?本格格可要警告你,如果你敢亂來,小心死無葬身之地。」

「是誰無葬身之地?嗯!」殷封嶄狠狠地由背後使勁捏住她的後手肘。

「好疼!是我啦,是我啦!」玉帨兒痛白了小臉。

此時,獵場上的混亂已然平息,皇上也在眾人的簇擁下,正要返回宮中,所以場面顯得有些慌亂,以至於眾人對於他們兩人異樣的行徑,都以為殷封嶄是在護衛格格的安全,根本無人懷疑。

「你為什麼不逃?」玉帨兒替他目前的處境感到十分緊張。

「我為何要逃?」要走,也要將剩餘的人一起帶走,不然一旦落入津亢手裏,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其實,這次的刺殺計畫根本不夠周全,他也曾力勸義父打消此計,但義父及大部分弟兄都決意執行到底,才會慘遭如此重大損傷。

本來,他身為主事者之一,應該參與此次行刺,但又顧忌到萬一失敗,可是會全軍覆沒,所以他並沒有參與這次行動。

不過,也幸虧他不放心地前來查探,最起碼,他還能拯救存活的弟兄。

「你現在不逃,待會就真的逃不了了。」

只見四名渾身是傷的反賊,被津亢貝勒所率領的禁軍押解,正緩緩朝向這邊行來。

殷封嶄嗤哼一聲,突然從袖中露出一截尖刀,

「殷封嶄。」就在津亢貝勒察覺玉帨兒神色有異,及她身後所站定的身影時,驀然頓下腳步,神情駭人地揚手阻止眾人前進,「我幹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你已經隱藏多時了。」

「放下我的弟兄,留下五匹馬,所有人全部退至圍常」殷封嶄翻出袖中短刀,對準玉帨兒纖頸。

在場眾人全被這突來的劇變給慌了手腳,誰都沒想到反賊竟會偽裝成親兵,挾持十七格格。

「辦不到。」津亢貝勒斷定殷封嶄絕不會對玉帨兒下手。

聞言,眾人譁然,因為津亢貝勒居然拿格格的性命當賭注。

般封嶄放浪一笑,手中的刀順勢劃過玉帨兒雪嫩的纖頸,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玉帨兒悶哼一聲,豆大的淚珠也順勢滑下。

然而,她並不是因為肌膚被劃開的疼痛才哭泣,而是因為殷封嶄竟然對她如此狠心。

枉費她一直惦記他的安危,焦慮他的性命,他竟然二話不說,就要割下她的腦袋,這教她情何以堪。

「殷——封——嶄!」津亢貝勒緩緩吐納極冰冷的三個字。

「辦得到嗎?」殷封嶄優閑的低吟,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裏,格外令人起寒。

「津亢,照他的話去做。」在旁的嶧忻貝勒一看情勢不對,連忙拉回快失去理智的津亢貝勒。

「津亢貝勒,請您快答應他!不然格格會有生命危險。」才要趕來向格格稟告皇上無事的雲香,慌恐地跪在地上求津亢貝勒。

「是呀,十七格格不能再受傷了!」

「快答應他,快!」

眾人無不是你一言、我一句的力勸津亢貝勒趕緊放人。

「再不放,我下一刀就割斷小格格的咽喉,」殷封嶄微微傾身,邪惡十足地朝玉帨兒的雪頸吹氣。

「你要割就割,沒什麼了不起。」玉帨兒的心口幾乎要窒息,而強忍哀傷的吼叫卻令殷封嶄冷冽的烏瞳掃過一絲不舍,「津亢你別管我,快把這個混蛋捉起來。」吞咽不下的酸澀,讓玉帨兒全然豁了出去,

「小格格真有骨氣,」殷封嶄佞笑地將刀鋒貼在她雪頰上滑動。「那我就好心成全格格了。」殷封嶄右掌緊握刀柄,就待一刀劃下。

「津亢!」嶧忻貝勒沉聲大暍。

「照他的話做,所有的人全部後退。」倏怱,津亢貝勒夾著冷聲暍令。

對於玉帨兒那道因他而傷的血痕,津亢貝勒不禁陷入了惱悔、自責中,所以有那麼一小段時間,他幾乎失去了知覺,直到嶧忻的喝聲將他震了回來。

「津亢,不要答應他!」玉帨兒衝動地想要掙脫他的箝制,絲毫不在乎銳利的刀鋒會再次劃傷她細嫩的肌膚。

「小帨子乖,殷某待會自會補償你。」殷封嶄緊附在她耳旁細細低喃。

去他的反賊!她堂堂的十七格格還需要他什麼補償?就算他要磕頭陪罪,或者是要自行了斷,她都不會原諒他了。

在這段期間內,津亢貝勒已分別釋放四人及留下馬匹,而棚架周圍也只剩他一人與殷封嶄相互對峙著。

「將格格放下。」津亢貝勒蹙著冷眉,沉穩面對殷封嶄好整以暇的臉龐。

「等我們安全之後,我自然會把格格放了。」

「我不信你。」

「哼!信或不信都隨便你,不過,我手上的小格格可沒多少時間再聽你廢話了。」雖然他劃下的力道可謂相當輕,但若不及時治療,也會有危險。

「二個時辰之內,我要見著格格回宮。」無籌碼在手,他不得不退讓一步。

「明晚之前,我自當送回格格。」殷封嶄抽出玉帨兒的白色絹帕,壓住她頸上一直淌出鮮血的傷口,順便遏止她欲出口的怒言。

「你!好,明晚要是見不著格格,我誓必將你幹刀萬剮。」

殷封嶄邪勾唇角,訕訕一笑,單手摟住玉帨兒輕盈地翻身上馬,隨同其餘四人,揚長而去。

「殷封嶄,你最好記住我的話……」

津亢貝勒陰冷地睨向遠去的馬蹄所揚起的塵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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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去吧。」

「那少主,我們走了……」

傷痕累累的四人,拖著倖存的半條命,快速奔離。

殷封嶄垂眼凝望懷中因虛脫而昏迷過去的玉帨兒後,喝著馬,駕往另一方向。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月色的餘光隔著窗櫺迤邐入一間典雅靜謐的廂房內,也映照出床上一對相連的男女身影。

殷封嶄側身支額,神色愛憐地凝視身旁素容輕衣的玉帨兒。

他徐徐輕觸她頸項已包紮妥當的白布條,神情轉為複雜難測。

「我突然不想放你走了!」

對於這句不該說出的話語,他心神驀然震撼了下。

嘖!他在想什麼呀?

難不成,他真不怕津亢說要把他給千刀萬剮嗎?

他不禁自嘲一笑,大掌無意識廝磨著她柔柔嫩嫩的小手。

討厭!是誰一直玩她的手,而且怎麼甩都甩不開?

原本甜美矯俏的小臉蛋,突被外物的騷擾給皺擰了眉頭。

「是哪個不要命的狗奴敢……」玉帨兒赫然睜開雙眼,卻隨即錯愕地迎視那雙邪惡帶笑的狎眸。「你?放肆……」激昂的語調,瞬間融化成軟語。

「在下又沒對格格做什麼。」殷封嶄不知死活地含住她的手指吸吮。

「還說沒有,你真不要臉!」玉帨兒羞憤地硬要抽回自己的手。「本格格的手指又不是什麼甜點,你幹嘛一直舔,快放開啦。」她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

「你是!你全身上下都是一道道可口美味的甜點。」殷封嶄已將沉重的身軀壓在她不安分的身上。

「好重,你想把我給壓扁呀。」

「你說得十分貼切,我的確是想如此。」熾熱邪狂的眸光,盛滿欲求地鎖住她惴惴不安的羞怯神色。

「小帨子,給我!」他很想藉由她來填補自己長期的空虛。

「給你什麼?」絕不再是她的錯覺,因為她真實地看到他灼熱的眼光中,所隱藏的一抹孤寂。

但,她為何會察覺到?

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她也感同身受。

「呵!小帨子,你知道的。」殷封嶄故意在她嬌柔的身子上,詭異地磨蹭著。「這樣,你曉得了嗎?」在這一天之內,他要盡情享用這副嬌美同體,至於要不要送她回去,到時再說了,

「我不曉得,不曉得……」她恐慌地頻頻搖著頭,猛槌他的肩頭。

不見了,那抹孤寂的眼神在一瞬間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勢在必得的邪淫之光,是令她渾身痙攣的邪狂欲念,更是會讓她產生陌生悸動的邪惡意圖。

隨著他惡意的摩挲與揉轉,一股潛藏的愉悅感受,正悄悄地蔓延開來。

「不必爭辯,只要乖乖地接納我。」

他不斷舔吻她細緻的粉頰,愛憐地順著耳垂,遊栘至她纏繞白布的頸項,而灼烈大掌則輕攏愛撚豐潤的雙ru,有規律的一收一放,讓原本槌打他肩頭的雙手,改為扣緊他的肩膀,死命地抓祝

「還疼嗎?」他萬分愧疚地隔著白布條輕吻她的傷口。

疼!刹那間,玉帨兒茫然不知地眯起迷蒙的雙眸。

她神色迷離的嬌豔模樣,讓殷封嶄驀然失笑地輕啄她的紅唇。

「我是指你脖子上的傷口還疼嗎?」

他原以為她醒來之後,他必須花費許多唇舌來安撫她的怒火,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會包容他在不得已之下所做的傷害。

不過,他可能高興的太早了。

因為,他身下的可人兒,在回神之後,已然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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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10:5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她幾乎是要沉迷在他萬惡淫手之下。

她幾乎是要陶醉在他無情毒手之下。

不久之前,就是現在這雙愛撫她的手,差點要割下她的腦袋。

「小帨子,傷你是萬不得已,」殷封嶄捧住她嗔怒小臉,幾近無聲的低啞。

「怎麼會!你我本來就是敵對立場,就算你真殺了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本格格怎麼會怪你呢?」玉帨兒非常識大體地愜笑著。

「劃傷你是為了救人。」不妙!

「是呀!為了救人,你寧可犧牲我。」

「不可能會有什麼犧牲,因為我有把握津亢會答應我的要求,」

「你憑什麼認為津亢會答應,」津亢頭先不也是拒絕了。

「憑你是十七格格,憑你在他心裏所占的份量。」津亢會如此憎恨他,不僅是為了他反賊的身分,當然還有她的因素,

「不要把責任都推給津亢,既然割了就割了,你大方承認就是,本格格哪敢責怪予你。」

「小帨子……」

「不要叫得那麼親昵,你不配叫本格格的小名。」

「小帨子,在那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不然,我早該殺你替弟兄們報仇了。」殷封嶄強力按下她激動的螓首,捺住性子地說。

「不要叫我小帨子,你這個該死的逆賊、叛黨、色胚、混帳東西……」

還來不及繼續臭駡下去,殷封嶄就神色駭人地佔領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真如她所說的該死。

他該死地不忍心傷害她,只怕她嬌貴的身子會承受不住;他該死地狠不下心來捉她,只怕她會遭受義父等人的蓄意折磨;更該死地不能放走她,只因他就是想把她永遠擺在身旁不許離開他。

「你殺呀,為你那些所謂的好兄弟呀……」當殷封嶄一結束霸道的索吻,玉帨兒遂把心中的怒火給咆哮出來。

「我要是可以下手的話,還會等到現在嗎?」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既然你的弟兄比我這個仇人重要得多,那你就殺呀。」她封住自己的心,不想聽他任何解釋,因此,也錯失他蘊含深意的話語。

「你不要跟我要格格脾氣,因為在我面前,你什麼都不是。」他眯起銳利的雙眼,神色緊繃地厲言。

「殷封嶄,為什麼你老愛欺負我?你去死好了,去死!」他的話嚴重傷及她的自尊,讓她椎心得口不擇言。

「死!哼,等會我殷封嶄就會讓你嘗試嘗試何謂死。」既然小帨子不識相,他又何必溫柔待她。

「你來呀!本格格什麼時候怕過你來著?」猶不知大禍臨頭的她,還在逞口舌之快。

「你有這種膽量最好,因為我也不希望在下一刻,你會害怕得放不開。」殷封嶄充滿挑釁地邪凝玉帨兒怒焰高張的火紅臉蛋。

「害怕這二字,本格格不會寫。」

「哦!那真是太好了。」殷封嶄笑容可掬地點點頭後,在下一瞬間,猛然一舉撕碎她單薄的內衫,現出粉綠色的抹胸。

「殷封嶄你在幹嘛?不要臉的混帳!」玉帨兒大驚失色地以手護住前胸嘶吼著。

殷封嶄廢話不多說,直接扯下她上身僅存的遮掩物,並深深埋入她的胸前,蠻橫地吸取他所渴求的青澀甜美氣息。

這股溫馨的香甜是絕無僅有的,是上天特別賜予他的,也是彌補他這二十多年來內心空洞與絕寂的神秘厚禮。

去他什麼反清複明!

去他什麼格格貝勒!

他現在滿腦子只有她的身影,就只待她能趕緊填滿他長久空虛的靈魂。

轉瞬間,他迅速地又將她下身的束縛一併褪去,然後猖狂、恣意地強壓在她身上邪佞的侵襲廝磨,企圖澆滅她所有的反抗、頑強的預設立場,讓她一同與他沉淪在無際的瀚海之中。

「殷封嶄,你這個陰險、不要臉的小人!」

被他給捆綁在頭上的雙手,在沒有其他支撐物下,只能互相死絞扭扯,而全身所眾起的微弱力道,在他壯碩體魄的壓迫下,早就提前屈服了。

不行!她不能這樣就認輸,她是高高在上的玉帨兒格格,哪能容他輕易地拉著自個的鼻子走。

她強忍住到口的申吟與渾身不停竄升的酥麻,屏住紊亂氣息,將有幸脫離他魔軀的一腳給悄悄抬起,並對準在她小腹上蠢動的頭顱,打算給他致命一擊。

當她興奮地一腳踹向他的同時,殷封嶄的後腦勺彷佛長了雙眼睛,倏地攫住她的腳踝,並猛然拉開他,讓玉帨兒的私密之處盡收他眼底。

「呀!你再看,本格格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拔高的尖叫聲,乍紅的芙蓉面,及劇顫的楊柳身,都可以充分顯示出她極度驚慌無助的嬌羞模樣。

殷封嶄絲毫不停止他的攻掠,直到她的驚叫轉化成破碎的吟哦聲時,他才稍稍停頓了下,不過他這一緩和,並不是因為她的威喝所致,而是為了在隨後的儀式當所必須做的調整。

「你怕了吧?快放開……本格格就免去你的罪……」玉帨兒意識半昏地逸出模糊不清的話語。

殷封嶄怱地將她雙腕的桎梏解開,然後讓她攀緊自己的雙肩,在他準備就緒後,粗聲地警告她:「不要多話,留一點力氣下來,不然你接下去會很難熬。」

怎麼還會有接下去的事?

難熬!怎麼東西會很難熬?是不是煎藥呀?

就在她迷蒙地猜想他的話意之際,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使她原有的意識抽離。

她瞬間被這股陌生的疼痛及快感給嚇得進出了淚水,而攀附在他肩頭上的蜷縮十指,則緊緊地扣抓祝

「唔……你又欺負我了……我要告訴……告訴……」玉帨兒想藉由言語來分散、抵抗他狂野的入侵與撕痛,不過卻也讓自己的氣息陷入混亂而無法說明完整。

「你還有力氣說話,顯然我還不夠賣力。」殷封嶄在濃烈的粗喘後,順勢加重他的挺進,不再顧慮她的嬌小緊窒。

「唔……」狂燒的火焰,真的讓她沒空講話了。

噬人的灼熱及高度的喜悅,逐漸令她遠離疼痛,她本能地接納他的一切,與他一起迎向另一波的感官衝擊。

許久過後——

當玉帨兒緩緩睜開眼簾時,第一個竄入的思緒,竟然是煎藥!

「笑什麼?」臥在她身側的殷封嶄,寵昵地輕啄她的唇角。

「笑唔……」玉帨兒揚起的笑紋瞬間僵祝

她猛然瞠眼瞪視近在咫尺的邪肆俊龐,一張饜足後的該死神情。

「嗯!說呀。」慵懶的嗓音,十足的感性。

「笑你這個大混蛋怎麼還不去死。」想起身的她,因渾身酸疼而頹然放棄。

「我已經死了好幾次了。」他別有所指地奸笑。

「你什麼時候死過?本格格怎麼會不知?」雖經人事,她仍舊單純稚嫩。

「你遺跟我一起飄飄欲仙過,怎麼一睜眼就馬上忘記了!」冷不防,殷封嶄邪惡地箝住她一隻渾圓。

這下子,玉帨兒總算明白他的淫話。

「你幹什麼!快把你不乾淨的手給我拿開。」玉帨兒用力扳開他的巨掌,卻反而造成她難以言喻的歡愉,她不覺吟哦出聲。

「不要亂動,否則後果自理。」她不自覺的吟哦聲,突使他全身湧起狂烈的亢奮,激起他血脈的沸騰。

驚覺自己又發出羞死人的申吟後,玉帨兒困窘地偎入他胸膛,不敢面對他飽含欲求的邪眸。

「你休息一會。」殷封嶄強壓欲念,將她整個人擁進懷中休憩。「天快亮了。」瞥見即將破曉的天色,他不禁更加擁緊玉帨兒。

「嗯!」玉帨兒咕噥一聲,垂下疲倦的眼簾,沉睡入夢。

離傍晚又近了些!

他漆黑的幽黯雙瞳裏,沒來由地橫掃一道迷霧般的矛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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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了。

玉帨兒枕在他臂膀上,凝望著窗櫺外的落霞,微微出神。

她實在是太丟人了,從昨夜到現在,她幾乎不曾下過床,就這樣跟殷色胚整整混了一天的時間。

難怪他要同津亢討價還價,約定今夜才要送她回去,原來他早打定主意要欺負她到底了。

然而,她倒不怎麼介意就是,連劃傷她脖子的罪也不同他計較。

因為她已經從當初的一點點喜歡,演變到非常非常喜歡他的地步。

說不定,在與他一同吃糖葫蘆之際,自個的心,就一塊給他吃下去了。

難道,她在揚州生活的這段期間內,已然寂寞到令她毫無芥蒂地拋開所有矜持。

是呀!她是寂寞的。

縱使皇宮內院像個大囚籠,至少身邊還會有至親的細心呵護,不會孤單到找不到一人可以讓她撤撒嬌、吐吐心事。

唉!雲香不可以,而津亢貝勒更是不可能。

每當她內心孤寂時,就只能藏身在被子裏,思念在遠方的皇額娘。不過,她現在終於找到與她相同之人了,不管杵在他們中間的阻礙有多大,她都會盡一切力量克服,

「我送你回去!」他決定了。

「為什麼?」玉帨兒驚愕地反身面對他。

她以為殷封嶄會捨不得送她回去。

「起來穿衣服。」殷封嶄逕自起身著裝,根本不理會她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穿。」情急之下,她竟以衣服來要挾他。

「嘖嘖!不穿最好,那我們再來做一次。」殷封嶄邪惡地欺壓上她,好生等待她的求饒。

「好,你來呀!」玉帨兒雖然滿臉漲紅,仍舊乖乖躺在他身下。

他是喜歡她的,她絕對有把握。

「你……」殷封嶄眸光一斂,旋即面無表情地起身。「穿不穿都無所謂!不過,待會外頭的人,可有福份看到十七格格光著身子的模樣了。」他滿含嘲諷地冷睇她嚴重受創的表情。

「殷封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當她決定把自己交給他時。

「為什麼不可以!」他反問。

「你不喜歡我了嗎?」

見他不搭理,玉帨兒更為火大,「說呀!你是不是把我欺負夠了,就不再喜歡我?」

「不要羅唆,乖乖給我穿上衣服,我們馬上離開。」殷封嶄把衣服丟給她,語氣冰冷地說道。

「除非你回答我,否則本格格就是不穿。」她存心跟他卯上。

「你以為我當真拿你沒辦法嗎?」殷封嶄猙獰一笑,倏地一把將赤裸的玉帨兒扛在肩上,往外走去。

「呀!你想幹什麼?殷混蛋,你真的敢這樣對本格格……」當殷封嶄推開門要跨出的一刹那,玉帨兒終於嗚咽出聲。「好啦,奸啦!本格格穿,本格格穿啦!」

殷封嶄遂又一腳將門關上,轉身將她輕輕放下,並拿起扔至一旁的衣裳,神情陰冷地幫她穿上。

玉帨兒一邊啼哭,一邊以憤恨的目光死盯著眼前晃動的陰沈面龐。

「本格格一旦回宮……你若是想再看到我……可是難如登天……」她抽噎地睇凝他乍然僵硬的臉色。

「走!」殷封嶄將她穿戴好後,驀然箝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外拖去。

「好,走就走,本格格再也不想看到你。」原本跟在他身後的玉帨兒,在一怒之下,反而快步超前他。

殷封嶄你這個大混蛋,把本格格的一片真心當作球踢,愛玩的時候拿來耍一耍,不玩的時候又扔到一旁去。

什麼孤寂的眼神,全都是騙人的。

殷封嶄!你是個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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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送我回宮嗎?」

玉帨兒小嘴嘟得半天高,瞥望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和謹親王府。

「回宮是津亢所說。」他只答應將她送回,並沒有指明地點。「下馬!」殷封嶄遠睨站在門口之人。

玉帨兒輕哼一聲,俐落地下馬,隨後一手叉腰、一手橫指著他說:「本格格再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在下決定之事,從不反悔。」

玉帨兒氣得手指頻頻顫抖,接著又不知是因何緣故,渾身突然如洩氣般,頹喪地緩步走向津亢貝勒。

殷封嶄冷冷凝望津亢愛憐地探視玉帨兒的傷口,雙手不自覺地緊扣住韁繩。

冷靜!

等他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完後,必會前來帶她走。

「殷封嶄,過了此時此刻,你將面臨我的追殺,直到你死為止。」津亢貝勒將玉帨兒交給福晉照料後,舉步走近殷封嶄,語氣持穩卻似尖銳地刺向他。

「殷某隨時奉陪!」殷封嶄冷冷一笑,將馬兒掉轉回頭。

就在殷封嶄即將策馬離去前,突然又轉過頭,正巧望進玉帨兒盛滿哀怨的晶瑩水眸裏。

他心頭猛地一震,無言地回頭後,大喝一聲,疾速奔離。

小帨子!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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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要她了嗎?

應該是不會!

他一定是跟皇額娘一樣,在不得已的苦衷下,才送走她。

她可以等,她可以慢慢的等,她可以再用二年的時間來等他。

她相信只要有恒心,一定會等到他來接她的。

當津亢貝勒一踏入房,就看見玉帨兒坐在窗前,凝視外頭的夜空發愣。

「不要再想他了!」津亢貝勒遣退婢女後,表情陰晴不定地扣住她的雙肩,迫使她呆愣的雙眼回神。

他不敢細想玉帨兒之所以不想回宮,是為圖方便殷封嶄能隨時入府探視她的緣故。

畢竟,這裏比不上皇宮來的戒備森嚴。

「我沒有。」玉帨兒垂下眼,喃喃地爭辯。

「既然沒有,津亢明早就送格格回宮,免得太后及皇上擔心。」

「不要!我不要回宮去。」玉帨兒猛然抬眼叫道。

「為——什——麼?」津亢貝勒壓抑許久的陰鬱,瞬間狂爆出來。「遠在你還沒有遷往揚州之前』津亢就一直喜歡倍受寵愛的你,所以在你必須因病而移居時,我力求皇上准許我照顧你,讓我可以有名目地接近你、關愛你。但是,我處處為你著想的結果,卻落得一個男人最可悲的下常為什麼?你告訴我。」

「津亢!對不起,對不起……」玉帨兒熱淚盈眶地捂著嘴,在混亂與驚愕的意識夾雜下,只能不停地向他道歉。

是她太過遲鈍,還是把他的心意當成理所當然。

「格格到底把津亢當作什麼人來看?津亢實在很想知道。」他最不要的就是她的道歉。

「我把你當成最寵我的兄長、最疼我的親人……」

「但不是你最愛的人。」津亢貝勒自我諷刺地替她接完。

「津亢……」玉帨兒自知對不起他,但又不知要如何彌補已造成的傷害,她的心已全給了殷封嶄,無法再瓜分出去。

「格格,要是殷封嶄有能耐奪走你,那津亢絕無二話,不過要是他死在我手中,也請你不要怪罪。」津亢貝勒露出勢在必得的嗜血殘眸。

「你不要傷他。」她的心突然泛起劇烈的刺痛。

「傷他!哼,我是要——玉帨兒!」津亢貝勒神色驟然一變,瞬間扶起半蹲在地的玉帨兒,焦急地問:「怎麼啦?」

「沒事,只是胸口有點痛。」刺痛感很快就消失,不過也讓她額際佈滿汗珠。

「你躺著休息,我去召御醫前來。」津亢貝勒眉宇深鎖地抱她上床。

「不要……我不要看御醫……」玉帨兒閉上限,迷糊地呢喃。

討厭!她最討厭看御醫了,因為這會讓她聯想到醫治好久才好轉的怪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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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算曉得要回來。」

「義父!」

「格格呢?你怎麼沒把那位格格給帶回來!」殷和鳴怒瞪著他。

「……」

「嶄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義父,我們最主要的目標是皇帝。」

「哼!你還敢說,要是你早點擒住格格,我們就不會在獵場上白白損失四、五十名弟兄了。」殷和鳴把這次重大失敗,全歸咎在殷封嶄一人身上,以確保自己穩固的領袖地位。

「如果義父肯聽我一言,就不會有此事發生。」殷封嶄雙眸掠過一絲慍色。

「你……你說這什麼話,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再生父母?」殷和鳴神色劇變地喝斥著。

「當!」殷封嶄沉聲應道。

「哼!」當初要不是他一時心軟,把流浪在外的他給撿回來扶養,他早就餓死在街上了。「嶄兒,這件失誤不是我所下的決定,你聽明白了嗎?」

「孩兒明白,所以孩兒決定為這件事退出『義會』以示負責。」他不想再扛下這沉重的包袱了。

「退出?」殷和鳴大驚失色地尖叫。

這怎麼行!嶄兒的才能與魄力是大夥有目共睹,他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一步步登上這個位置。

「我退出之後,其他弟兄就不會有藉口對義父不利。」

「不行,現在義會正缺乏人才,你不能說退就退。」

「孩兒心意已決。」殷封嶄斬釘截鐵地說,

「你這個不孝子,竟然敢忘恩負義,枉費我苦心栽培你、教養你,甚至……」殷和鳴開始數落他的不孝,以藉機勾起他的愧疚。

「我已全數償還給你。」不錯,他是把他給撿了回來,然後每天三餐像是喂狗般地將他養大。

「你一輩子都償還不了。」殷和鳴一臉氣急敗壞。

「義父!孩兒就此告別。」殷封嶄突然跪地朝他磕三個響頭,算是將所有恩情一筆勾銷。

「站住,難道你忘記我們大明的國仇家恨,還是你要我們大明子孫世代都要活在韃子的殘虐暴政下!」

殷和鳴企圖再以反清大業來挽回他離去的腳步。

「這些都不關我的事。」

他該還的都還了,該做的也都做了。

剩下的人生路,該由他自己來主導了。

「嶄兒!留下來幫義父吧,義父不能沒有你,不然我把位置讓給你。」殷和鳴拉下老臉,懇求他留下。

「告辭!」殷封嶄微露出譏誚表情,似在嘲笑義父的懦弱,也似看透義父深沉的心機。

「嶄兒……嶄兒……」

任憑殷和鳴如何喊叫,卻始終喚不回殷封嶄已然遠去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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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8 00:11: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太醫,格格是怎麼回事?」

被緊急召至和謹親王府的御醫,面色凝重地對津亢貝勒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津亢貝勒冷凝了臉。

「津亢,搖頭是代表本格格身子沒問題,老太醫,你說是不是?」玉帨兒坐起身,掀起紗帳,笑意盈盈地說。

「是,是,格格說得是。」御醫連連稱是。

「格格無事就好。來人!送太醫回宮。」

津亢貝勒豈會不知御醫有難言之隱,但當著玉帨兒的面不宜盤問,只好等待無人之時,再詳問清楚。

「喳。」

「等一下!」玉帨兒忽然喚住太醫。「回宮之後,若是皇上及太后間起,就說是本格格得了風寒,必須小住王府調養,知道嗎?」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住在這裏。

「是,臣遵命。」老御醫不安地告退。

「津亢,你……」玉帨兒笑眯的靈眸,在撞見津亢陰沈沈的面龐後,瞬間沒了笑意。

「你難道不曾懷疑過,皇上為何放心讓你住在和謹親王府?」

玉帨兒茫然不知地凝望他,十分不解此事有什麼奸懷疑,

「因為皇上早有意將你指給我。」

「什麼?」玉帨兒驀然一驚。

「不然格格以為是何原因,讓你可以繼續留在王府?要不是皇上默許,早就派人將你接走。」

「不行,皇兄不可以把我指給你!」她不僅把心給了殷封嶄,就連身子都給了他。

「你竟然如此痛恨與我在一起。」津亢貝勒被她強烈的拒絕給弄擰了心。

「你不要誤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因為……」

「因為她已經是我殷封嶄的人。」

彈指問,一條瀟灑的人影帶著一抹慵懶的嗓音破窗而入,悠然佇立在玉帨兒及津亢貝勒之間。

「殷封嶄,你來接我了。」玉帨兒忘情地呐喊。

他果真是丟不下她。

「格格、貝勒爺!」聞聲而來的侍衛,蜂擁而至。

「都退下去!」津亢貝勒冷峻地一揮手,侍衛全部退了下去。

「殷封嶄,你特地趕來赴死,本貝勒就成全你。」他要貫徹自己的承諾,將殷封嶄碎屍萬段。

「鹿死誰手還不知,不過,殷某倒是很佩服你敢單槍匹馬的迎戰。」殷封嶄握住身後怯顫的雪白柔荑一會,便將她輕輕推離危險範圍。

「哼,殺你,我易如反掌。」扣緊的雙拳,微帶駭人聲響。

「來吧!」殷封嶄眉眼一挑,唇角一揚,以優閑之姿,面對這強中手。

「殷封嶄,你快帶我走!」眼看二人一觸即發,玉帨兒又趕緊跳進戰圈。

相信憑他的本事,可以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她帶走,但顯然事與願違,她所懼怕的對決又再度發生。

「玉帨兒,除非我死,否則他不可能將你帶走。」津亢貝勒陰森森地睨向滿是震愕的蒼白臉蛋,

他疼愛多年、照顧多年的玉帨兒,竟然已是殷封嶄的人,這教他如何咽下這口怨氣呢?

「那真是遺憾。」殷封嶄心中明瞭此刻已無轉圜餘地。

「你們不要決鬥好不好?我們一起坐下來。津亢,我知道是我辜負你,你找我報仇就奸,不要這樣殺來殺去。」玉帨兒急得有如熱鍋上螞蟻。

「你讓開!」津亢貝勒的眼裏充滿殺意。

「津亢……」

玉帨兒話聲一落,津亢貝勒就猛烈地欺向殷封嶄,準確地朝他要害下手,鐵定不讓他留下一絲一毫的生機。

殷封嶄倏發一掌將玉帨兒推開,反手便與津亢貝勒硬碰硬地對招。偌大的花廳,轉瞬間就成了兩人決一生死的戰常

玉帨兒渾身抑制不住地輕顫著,握緊的雙拳,不自覺地抵住自個悲泣的小嘴。

怎麼辦?她該怎麼做才能阻止這場無意義的廝殺?

難道,真要她使出蹩腳的除惡拳法,或者是拿出只練過半個時辰的劍法來破壞這場戰局嗎?

呀!對了,既然他們要拚個你死我活,那不如換她來死死看。

可是,她手上又沒劍。咦?她想到了!玉帨兒的水眸突然直勾勾地盯視身側的大紅樑柱。

「住手,住手!你們再不住手,本格格就去撞梁。」玉帨兒雙手撐在紅柱上,大聲吆暍地說道。

「玉帨兒。」兩人乍然定住,並一同望向神情十分堅決的她。

「你不要胡鬧,乖乖給我坐奸。」殷封嶄對她漾出戲譫一笑後,又專心面對眼前的勁敵。

「我可是很正經,你們要是敢再交手,就來收本格格的屍吧!」殷混蛋,你以為本格格在跟你開玩笑呀!

「只要殷封嶄自刎,我馬上撤手。」津亢貝勒冷凝地哼聲。

「奸呀!你們都以為本格格不敢是不是?那本格格就撞給你們看。」

眼見二人都不予理會,玉帨兒把心一橫,猛然用力朝紅柱撞上去?

咚的一聲!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可把二人當場給震得回頭望去。

喔!好疼……

玉帨兒神情痛苦地搗著額,緩緩地倒下去。

「小帨子,你這個笨蛋,還真的撞了?」

「玉帨兒,要不要緊?」

正打得不可開交的二人,隨即驚恐地沖過去,並一同扶起因疼痛而申吟不斷的玉帨兒。

早知道會那麼痛,剛才就不要撞得那麼用力,真是自找苦吃。玉帨兒暗自悔恨不已。

「殷封嶄,我不會饒過你。」津亢貝勒一手扶住她,另一手卻毫無預警地向他出手,而且還不偏不倚地打中他胸口,殷封嶄隨即悶哼一聲,嘴角溢血。

「殷封嶄!」玉帨兒震驚地揮開津亢攙扶的手,顛簸地抓住被震退數步的殷封嶄。「你有沒有事?津亢,你太過分了!要是殷封嶄死掉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玉帨兒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小帨子乖!我殷某人不會那麼快就死,瞧你哭得好像我已經入土了。」殷封嶄的心霎時掠過熱流。

值得了!他今後不再是孤涼一人。

「不用安慰我,你的嘴角都流出血來了。」玉帨兒更是放聲痛哭。

「雖然我很想一掌將你擊斃,可是……」津亢貝勒無法理解在出手的一瞬間,自己竟然會收回五成的內力。

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是一直很想除掉他嗎?

「因為不想讓小帨子恨你,所以才沒對我下重手。」殷封嶄替他把話接下。

就因為如此,他才硬受他一掌,不然,要是小帨子三天兩頭鬧自殺,他往後的日子准不好過,

「呀!都是我的錯,不該誤會津亢。」玉帨兒撫著額頭,又痛又羞地說。

「你胡說什麼?我寧願被她恨一輩子,也要除掉你這個反賊。」

「為了她,我殷封嶄從今不再涉入反清複明的事。」他嚴正說明自己的立常

「太好了!痛……我們不再是仇人了。」因額傷的關係,玉帨兒的笑容萬分難看。

「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平白放過你,」津亢貝勒收緊下顎。

「津亢,你就放過他嘛!痛……」玉帨兒突然一陣昏眩,便軟軟倒進殷封嶄已敞開的懷裏。

「玉帨兒……」津亢貝勒急於跨出的步伐驟然頓住,因為她所想依偎的懷抱,再也不是他。

罷了,罷了!若要強取,總有一天她會在他手中枯萎。

「你這個小白癡,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殷封嶄眸光愛憐地抱起意識半昏的她,舉步向外走去。

「站住!」

「要打,改日再奉陪。」

津亢貝勒突然身形一閃,瞬間欺向殷封嶄,並附耳交代他幾句話。

「我曉得,多謝!」殷封嶄不知聽到些什麼,臉色驀然轉沉,在向他點頭示意後,縱身離去。

津亢貝勒心靈空虛、神色漠然地凝望他們遠離,明白此生再見玉帨兒的機會已十分渺茫。

而他的心,也將凍結起來,隨著玉帨兒的離去,永遠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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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輕一點,你綁到眼睛了啦!」

「呵呵!」

「有那麼好笑嗎?」玉帨兒頭昏眼花地坐在床沿,懊惱地瞥視殷封嶄那夾帶調侃的惡意邪笑。

「你是如何想到這一計妙招?」居然有膽跑去撞梁,也不怕撞壞腦子。

「哼!要不是我聰明,你們早就兩敗俱傷了。」不過付出的代價不校

「算你命大,沒一頭撞死,不然我跟津亢可就要倒楣地陪你一塊死。」萬一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不是他砍死津亢,就是津亢宰了他。

「我早就算好力道,怎麼可能會撞死?」她有些心虛地說。

她又沒有實際撞過,哪會知道什麼力道?不過在當時,她哪顧得了這麼多。

「嘖嘖!你連這種力道都算得出,在下真是佩服、佩服。」殷封嶄訕笑地鼓掌叫好。

「不敢當,不敢當。」玉帨兒虛心接受他的讚賞。

「公子,姑娘的傷包紮好了。」大夫因為要憋住笑,所以嗓音有些變調。

「你也認為很好笑嗎,大夫?」再敢取笑她,就連大夫也把他揍扁。

「沒有,沒有。」大夫趕緊收拾藥箱。

「你乖乖躺著休息,我送大夫下去。」

「喔!」玉帨兒氣虛地應一聲後,步伐不穩地走到鏡臺前,端視自己的容貌被捆成什麼模樣。

「呀,好難看。」巴掌大的小臉,如今更是嬌校

她額上的紅腫需要包那麼厚嗎?

她這樣還能走出去見人嗎?

不行,她要把它拆下來。

「你在幹什麼!」

已拆卸一半的玉帨兒,突然被這聲怒喝給嚇得乖乖坐好。「你不是看見了?」

「誰准許你拆下來的?」殷封嶄接過布條,使勁纏上去。

「哎呀!好疼。」玉帨兒痛得縮肩哀號。

「哼!我還以為你根本不怕痛。」將她包紮妥善後,殷封嶄隨即抱她入懷,一同坐進床鋪。

「我又不是你……呀!你的傷要不要緊?」她幾乎忘記他曾挨過津亢一掌,而且還吐了血。

都怪他現在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她才會一時胡塗地忘記。

「冷不冷?」殷封嶄把裹住被褥的玉帨兒,擁得更緊些。

「本格格是在問你的傷勢如何,你幹嘛扯上我冷不冷,」玉帨兒的小手慌忙剝開他的上衣,想探視他胸口是否無恙。

「你不再是大清的格格了。」殷封嶄並沒有阻止她除衣的動作,但玉帨兒卻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給怔愕祝

這點她十分明白,一旦跟隨殷封嶄,她就不再是什麼皇格格,而是他的……他的……

「要是捨不得,你現在還有機會回頭。」

殊不知,殷封嶄將她的驚愕及羞怯,當作是她拋不下尊貴身分、丟不去富貴榮華的為難之情。

「本格……我都已經跟你走了,你居然還要我回頭!」她氣惱地槌打他的胸膛,把自身的委屈都發洩在他身上。

「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願意拋下一切隨我嗎?」殷封嶄擒住她的雙手,一雙如鷹的目光,犀利卻又蘊含祈盼地深深凝視她。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跟你這個混蛋一起走!」

皇額娘、皇兄,原諒玉帨兒的不孝!

「小帨子!」殷封嶄倏地狂喊一聲,緊緊將她揉在懷中。

玉帨兒如同他一般狂喜地磨蹭他炙熱胸膛,吸取只屬於她的溫暖氣息,

冷不防,她突然眯見他胸口處竟有一點紅絲,當下,她整個人幾乎彈跳起來。

「怎麼啦?」殷封嶄語氣含憂地按住她蠢蠢欲動的身子。

「你的胸口快要流血了,我得趕緊去找大夫。」玉帨兒慌亂地掙扎下床。

「這不是……是快要流血了,不過,就看你肯不肯幫我醫治。」殷封嶄突然話鋒一轉,嗓子低啞地說。

「當然肯,可是真的不用看大夫嗎?」玉帨兒怔怔地凝眸垂視傷口。

「上次,你不是曾經把我治好過?」他很想再次享受她軟軟柔嫩的小舌,在他胸口吻舔的快感。

「有嗎?」玉帨兒歪著頭,仔細地回想。

殷封嶄邪邪一笑,怱而俯首輕舔她的紅唇,惹得她雪頰倏地嫣紅,嬌羞地垂下頭來。

「還想不起來?」不期然地托起她下額,玉帨兒被迫望進他一雙籠罩著氤氳之色的銳眸。

「想……想起來了。」她很想把目光調離他的視線,但雙瞳卻被他深深吸引而無法逃脫。

「既然想起,那就快點做。」殷封嶄將上衣敞得更開,以方便她舔吮,

玉帨兒被動地貼近他胸膛,被動地伸出丁香小舌,被動地舔吻那道傷口,甚至被動地擴大舔舐的範圍。

直到她被上頭所傳來的粗啞聲給震回神,她才羞慚不已伸手推開他。然而,他竟反剪她的雙手,並迫使她向前傾,繼續她未完的工作,

「應該可以了。」她的鼻尖正好抵住他的胸口,雙眼正好看見自己舔吮後的傑作,不由得羞澀地垂下眼簾。

「再舔!」殷封嶄粗氣地道,強按住她後腦勺逼她就範。

按那麼大力幹嘛?她的鼻子都讓他給壓扁了。

而在雙手無法抗拒他蠻力下,她只好怯生生地重溫之前的羞人動作。

頃刻,當她再度觸及那道傷口時,驀然傻眼。

天呀!這傷口早已結疤,況且,津亢是打他一掌,又不是刺他一劍,怎麼會留下血痕?

她真是笨得可以,一切都怪她自己過於緊張他的傷勢,才會被他耍著玩。

「嗯!怎麼停下來了?」殷封嶄野蠻地拉扯她的辮子,以懲罰她的停頓。

「唔……奸疼!你以為我是馬啊?」

「怕疼就快做。」他欲火已然焚身。

哼!她不要用做的,她要用咬的。

玉帨兒奸笑地露出細尖的小貝齒,決定就往他最好咬的乳尖下手。

殷封嶄猛然急喘粗啞,當場把玉帨兒給嚇壞。

怎麼?她是不是咬得太用力?可是眼前只有兩排牙印而已,又沒有見血,他何必見鬼似地大叫,

「繼續……」殷封嶄粗喘地再度拉扯她髮辮。

咦!吃痛之餘,她難免懷疑事情的走向,怎麼跟她所想的不一樣,他明明就已經大聲喊痛,怎麼還會叫她繼續?

「快!」殷封嶄不耐煩地催促她,扣住她雙腕的手掌逐漸使勁。

「好啦,你不要欺負我的手。」為什麼每當他們共處一室時,殷封嶄不是老愛捏痛她,就是喜歡凶她?

玉帨兒渾然不知殷封嶄會有如此野蠻行徑,完全是她自己招惹出來的。

她不爽地瞥了眼十足邪惡的他,在惡狠狠地磨過牙後,轉向另一個凸出的目標,用力咬下。

殷封嶄再度狂喊一聲,又嚇得玉帨兒臉色發青,突地鬆口。

「是你教我繼續的,不能怪我……」偷窺一眼他深沉幽暗的邪顏後,玉帨兒一窒,趕緊撇清。

「我怎麼會怪你。」殷封嶄貪婪地壓住她的嬌軀,迷戀這副奪去他意識、控制他心魂的玲瓏雪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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