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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詩雅]絕傲焰神(花街十二少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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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0:3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詩雅-絕傲焰神【花街十二少套書】

洛陽花街幕後老闆——紀青焰,艷麗絕倫更勝女人,人稱「焰神」。
人果然是往高處爬!當年拋棄他娘的負心漢成了駙馬爺,
吃香喝辣之際,他們母子倆卻在花街求生存,不公平!
得想法子擾得他們天翻地覆……

他有沒有聽錯?這花街赫赫有名的冷傲「焰神」
第一次見面便問他這小侯爺對他有無興趣,第二次見面就說喜歡他?
那怎麼可以!雖然深受他奪魂的美貌所吸引,可他們同是男人耶……
青焰說他得了不治之症才如此不顧一切?
君子有成人之美。他,豁出去了……

情況怎麼開始失控?以為玄烈是個溫文公子,
怎料竟為了他和人打架,嫉妒心一起就如烈焰索求他的身子,
而他竟……樂在其中!?
再如此下去他定會忘了復仇的目的,得「速戰速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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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1:0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情牽十二世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確實是亙古不變的定理哪!

  自秦朝統一天下,後來因暴政被推翻後,天下又陷入了群雄爭霸的混亂局面,其中以漢王劉邦和西楚霸王項羽的勢力最為龐大,兩方不時在戰場上兵戎相見,迂迴鬥智更是常有的事。

  話說到這兒,您知道打仗最需要什嗎?

  會帶兵的將領?沒錯!楚、漢各有一名仗打得嚇嚇叫的強將——秀將軍和段將軍。此兩位將軍皆為智勇雙全之士,三不五時就在戰場上相見,打著打著,竟由「敵人相見份外眼紅」變成「英雄惜英雄」,然後,不該發生的就發生了……

  「你這晚找我出來做什?」秀將軍一臉怒意地問道。

  這姓段的究竟在想什?對他欣賞歸欣賞,但他們倆是敵人耶,居然常常把他叫出來聊些有的沒的,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以為他要叛變,到時跳一百次黃河也洗不清。

  「也沒什。我是想,我們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段將軍傾身在他耳邊說完未竟的話。

  轟——不知是因段將軍不期然的貼近還是被他的話氣到,紅雲從秀將軍的耳朵炸開,一路爬上了雙頰。

  「你在說什鬼話!手牽手一起隱居山林?啐!說得好像我們是情人一樣,你該不會是打仗打昏頭了吧?」

  「噢!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我這一片真心明月可鑒,說的更是肺腑之言,你怎可以質疑我對你的一片癡心?」段將軍雙手摀住胸口,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語氣卻輕佻得可以。

  秀將軍撫了撫手臂上站起來的雞皮疙瘩,「你少在那邊作戲了!說!你真正的目的是什?」

  「說到目的嘛……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愛你,生生世世。」段將軍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正經,話中更充滿誓在必得的霸氣。

  「你想騙誰啊?我們不僅是敵人還同是男人,你會愛我?笑話!」

  「那我們來打賭,若我可以證明我能愛你生生世世,你就要卸下將軍的身份隨我隱居山林,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你敢嗎?」

  秀將軍心中暗想:這根本是穩贏的嘛!未來會發生的事哪有可能現在證明?

  「好,我賭了!」

  誰知,此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倏地響起:「我能不能參一腳?」一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白髮老翁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道:「是這樣的,我方才不小心聽到你們的賭約,正巧我會一點窺視未來的法術,我可以讓你們看看未來,但你們要讓我做莊哦!」

  說完,也不等段、秀將軍有所反應,白髮老翁便施法讓湖面顯出兩人未來十二世的影像——

  唐朝 洛陽

  花街幕後老闆「焰神」紀青焰愛上小侯爺玄烈

  唐朝 長安

  花街「棲鳳樓」代理樓主「長樂公子」楚羿愛上柴房裡的階下囚言宇軒

  唐朝 長安

  花街花魁「水月鏡花」於曉頡愛上長安巨賈私生子飛羽

  宋朝 揚州

  花街「媚藥發明家」懷真愛上未婚「妻」富家少爺樓心月

  明朝 廈門

  花街青樓老闆「笑面虎」莫昭塵愛上海寇頭子陸麒

  明朝 杭州

  喜好男色的北方富豪「憐袖王爺」朱玉棠愛上花街「淚姬」憐兒

  公元一九九一年 英國倫敦

  花街「怪客」辛伯愛上「布藍登集團」負責人義子萊恩

  二十一世紀 意大利威尼斯

  花街超級紅牌「獵豹」裡歐愛上服裝設計師朱瑞安

  二十一世紀 法國巴黎

  花街俱樂部首席男招待「冰山美人」冰緁愛上俱樂部負責人亞海

  二十一世紀 美國舊金山

  花街皮條客「牙皇」尹若愛上華裔金主杜皇羽

  二十一世紀 美國紐約

  花街黑道老大「碧眼白虎」軒轅琥愛上臥底警察凱薩

  二十一世紀 日本東京

  花街同性戀偶像「花見」櫻野攸己愛上國際名攝影師武晃傑

  讓段、秀兩位將軍看完卿卿我我、幸福美滿的十二世後,前來攪亂一池春水的老翁趁他們倆仍怔愣之際,和來時一樣突地消失,只留下一堆震撼。

  「嘿嘿,我贏了!願賭服輸,你可別想賴掉。」首先回過神的段將軍臉上有掩不住的得意,大手不再按捺地摟上秀將軍的腰。

  「我……」

  秀將軍兀自在心中哀歎「今日不是賭博日」,完全沒注意到段將軍的「魔掌」已爬上他的腰,樂得段將軍盡情享受「得來不易」的嫩豆腐……

  就這樣,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兩位將軍卸下戰甲,攜手隱居山林去也,從此再無兩人消息。

  楚漢之爭有可能因為兩位將軍退隱就不打了嗎?用膝蓋想也知道不可能!

  僵持數年的楚漢之爭在漢王劉邦的知人善任和西楚霸王項羽的大意下畫下了句點,自此開始了漢王朝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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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1:1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這裡是洛陽城內最有名的花街,只要來這裡走一趟,保證能找到中意的姑娘,共度一夜春宵。  

  然而花街中最有名的可不是客人最多的花魁,反而是人稱「焰神」的紀青焰。  

  紀青焰是這條花街的幕後大財主,據說他的母親就是當年最美艷的花魁,不知是和哪個男人生下了紀青焰,所以紀青焰一出生就是個父不詳的孩子。  

  紀青焰以繼承自母親的美貌,再加上本身的才智,在二十出頭就成了這條花街的幕後大財主。  

  至於他是如何利用美貌和才智發跡,則是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意外得到一座金礦,有人說他出賣自己的身體去討好那些達官貴人,更有人說他是捉到那些達官貴人的把柄,靠勒索累積財富。  

  總之,沒有人知道真相為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紀青焰確實結交了許多達官貴人。  

  而且說也奇怪,那些達官貴人來到花街都不是來找那些年輕貌美的姑娘,而是指名要找紀青焰,這不禁讓人懷疑,紀青焰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竟可以使那些達官貴人前仆後繼的來找他。  

  像今日,唐朝最勇猛的將軍杜繼堯,一到這裡就急著找紀青焰。  

  「焰神呢?」杜繼堯問著老鴇。  

  老鴇頓了頓才道:「啟稟將軍,焰神此刻不方便見客。」  

  「豈有此理。」杜繼堯怒道:「我風塵僕僕的趕來,就為了見焰神一面,他怎能用一句不方便就想打發我!你去告訴焰神,他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  

  「可是……」老鴇仍然猶豫不決。  

  紀青焰的脾氣一向陰晴不定,如果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要他見客,難保他不會當場發飆,所以最保險的方法就是不要讓他和杜將軍見面。  

  「可是什麼!快去告訴焰神,今日我沒見到他是絕對不會走的。」杜繼堯又道。  

  「是。」  

  既然杜繼堯都這麼說了,老鴇也只好硬著頭皮去找紀青焰。  

  紀青焰的心情極度不好。  

  不過,若要追究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大概已經不可考了。  

  老鴇走進紀青焰住的「焰居」,正好看見他將一隻名貴的花瓶摔得粉碎。  

  「焰神,杜將軍說要見您。」老鴇小心翼翼地道。  

  「不見。」紀青焰想也不想地回道。  

  「可是杜將軍說他有重要的事非告訴您不可,是有關於您要他去查的事。」  

  「好,我立刻去見他。」  

  聞言,紀青焰改變主意,立刻往外廳走去。  

  「焰神,多日不見,你別來無恙否?」杜繼堯癡迷地看著紀青焰問道。  

  紀青焰仍然如杜繼堯記憶中一般艷麗絕倫,他相信無論是男是女,都會被紀青焰的美麗所迷惑,像他就願意為紀青焰的一笑而甘願粉身碎骨。  

  紀青焰面無表情卻掩飾不住語氣中的急躁:  

  「廢話少說,將軍,你查出我想知道的事了嗎?」  

  「當然,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杜繼堯挑起紀青焰的下巴道。  

  「那快告訴我。」紀青焰道。  

  「別急,等我拿到我要的報酬後,自然會告訴你。」杜繼堯意有所指地道。  

  「你要什麼報酬?」紀青焰瞇起了眼睛。  

  杜繼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要你。」  

  「你走吧!」紀青焰露出一抹冷笑,「我紀青焰不受人威脅。」  

  反正願意無條件幫他辦事的人多的是。  

  紀青焰下了逐客令,這反而讓杜繼堯感到錯愕,他可不想和紀青焰反目成仇。  

  「焰神,有話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  

  說著,紀青焰轉身就想走,杜繼堯急忙拉住他求饒道:  

  「焰神,我錯了,我願意無條件告訴你。」  

  「不用了。」紀青焰道。  

  「不,我堅持要告訴你。你要我去查徐慶的下落,我已經查出他改名為玄慶,還娶了永平公主為妻,他們育有一子,名喚玄烈。」  

  杜繼堯似乎很擔心紀青焰會不肯聽他說,因此一口氣把調查的結果說完。  

  「他是永平公主的駙馬?」紀青焰自言自語。  

  事實上,紀青焰之所以會急著想查出徐慶的下落,乃因為紀青焰的母親在臨死前說出了他父親的名字;沒錯,他父親就是娶了永平公主,並改名為玄慶的徐慶。  

  紀青焰想找徐慶,並非要與他父子相認,相反的,他是想要報復。  

  他要報復那個二十幾年來棄母親於不顧,還另娶皇室公主為妻的負心漢。  

  他得好好的計畫計畫。  

  「焰神,你和那個徐慶是什麼關係?」杜繼堯好奇的問。  

  紀青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露出魅惑人的笑容道:  

  「這你不用管。將軍,我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嘛!」杜繼堯癡癡地凝視著紀青焰的笑容道。  

  他很清楚沒有任何人可以進駐紀青焰冷漠的心房,沒有任何人……  

  玄烈是個真正的天之驕子。  

  他的父親乃進士出身,在朝中是個舉足輕重的大官;母親是永平公主,當今皇帝是他的堂兄,而他的未婚妻則是當朝宰相唯一的掌上明珠。  

  這樣一個被眾人捧在掌心中呵護的小侯爺,非但不是個被寵壞的紈¯子弟,而且還學識淵博,為人謙沖有禮,是父母的驕傲。  

  這一天,玄烈的好友陶仲凱來找他,說是要帶他去見一個人,然而卻將他帶往花街。  

  「仲凱,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玄烈不禁皺起眉頭,他認為花街本身就是個是非之地,所以他從不涉足這種地方。  

  「當然是帶你來見個人羅!」這麼說的陶仲凱眼中有著熱烈的光芒,「你知道焰神吧?他放出風聲說想認識你耶!」  

  「焰神?」玄烈是有聽過焰神的名號,因為他是花街最有名的人,可令玄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焰神為什麼想認識他?  

  當玄烈將自己的疑問告訴陶仲凱時,他只是聳聳肩說道:「你幹嘛管焰神為何想認識你,反正我只是帶你去見見他,順便看看他的長相罷了!」  

  老實說,陶仲凱對那神秘的焰神非常好奇,畢竟傳說他長得非常俊美,卻沒有幾個人真正見過他的長相,他會對他好奇也是人之常情。  

  「好吧!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就和你去會一會他。」玄烈很夠意思地道。  

  紀青焰終於見到玄烈了,那個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玄烈長得清雅俊朗,言談舉止間不經意展露出一種貴氣,一看就知道出身良好。  

  如果玄烈是光,那麼紀青焰就是影。  玄烈是在眾人的呵護崇敬下,不識人間疾苦地長大,但紀青焰卻是在社會最低劣的角落力爭上游,才有今日的地位。  

  紀青焰咬了咬下唇,覺得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不過玄烈養尊處優、無憂無慮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因為他的報復行動馬上就要展開。  雖然他和玄烈沒有什麼冤仇,但誰教玄烈是徐慶的寶貝兒子呢!  

  紀青焰躲在暗處默默觀察著玄烈,直到玄烈失去耐性的對好友說道:  

  「仲凱,咱們已經在這兒等了好一會兒,為何焰神遲遲沒有出現,他該不會是存心捉弄咱們吧?」  

  「這……」陶仲凱也等得很不耐煩了,所以他也不敢確定他們是不是被耍了。  

  「咱們還是回去吧!」說著,玄烈起身欲走。  

  而紀青焰當然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走了,因此便現身道:「玄公子請留步。」  

  玄烈先是聽到一道非常好聽的聲音,當他轉身看見說話的人時,不禁一震。  

  多麼美麗的人!  

  「你就是焰神?」玄烈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奪走了,沈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紀青焰露出淺笑,沒有放過玄烈看到自己時那驚為天人的表情,看來想誘惑玄烈,讓他掉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實在太容易了。  

  「沒錯,我就是焰神紀青焰,幸會了,玄公子,或者我該稱呼你為小侯爺?」  

  「叫我玄烈就可以了。」老實說,他不喜歡人家叫他小侯爺。  

  「那麼你也叫我青焰就好了。」紀青焰道。  

  「好,那我就叫你青焰。」玄烈也不囉唆。「聽說你想認識我?」  

  「沒錯。」紀青焰回道。  

  「為什麼?」玄烈進一步問道。  

  紀青焰聞言挑起眉道:  

  「不為什麼,如果真得有個理由,就當作是我仰慕你吧!」  

  「你仰慕我?」  

  老實說,玄烈不太相信紀青焰所說的話,因為紀青焰看起來不太像仰慕他的樣子。  

  「你別想太多。」紀青焰聳聳肩道:「我只是喜歡結交朋友。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我這裡的姑娘隨你挑,要她們陪你過夜也行。」  

  紀青焰表現得很大方,陶仲凱忍不住道:「好耶!玄烈,你真是賺到了。」  

  賺到了?玄烈可一點也不這麼覺得,他冷笑道:「我對你這兒的姑娘沒興趣。」  

  玄烈並不花心,更何況他早已有一個美麗賢淑的未婚妻了。  

  「你對我這兒的姑娘沒興趣,那對我呢?」紀青焰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  

  「紀青焰,你若存心要戲弄人,似乎是找錯對象了。」玄烈完全不認為他說這句話是認真的。  

  「如果我是認真的呢?」紀青焰又露出那魅惑人心的笑容。  

  在這種情況下,大概沒有幾個人能抗拒得了他吧!  

  「紀青焰,請你自重。」玄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受他誘惑。  

  紀青焰見狀低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了。」  

  玄烈比他所想像的意志堅定多了,不過這樣他的遊戲才會更好玩。  

  「仲凱,咱們走吧!」玄烈對他的好友道。  

  然而陶仲凱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對紀青焰說:  

  「焰神,我不像玄烈是個柳下惠,也不像他那麼不識時務,你可不可以招待我?」  

  紀青焰好笑的看著一臉不悅的玄烈,然後故意對陶仲凱說:「當然可以。」  

  「仲凱……」玄烈沒想到陶仲凱會自己要求要留下來,只覺得好生氣。  

  紀青焰漾著笑對玄烈道:「玄烈,你放心的走吧!我會好好招待陶公子的。」  

  「哼!隨便你們。」  

  玄烈立即拂袖而去,直到他走出花街,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如此憤怒。  

  「烈,爹希望咱們快將婚事辦一辦。」  

  當今宰相唯一的女兒薛明珠,特地來到玄府和玄烈討論婚事。雖說婚姻大事應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薛明珠已等不及了,她無論如何都要嫁給玄烈,因為她認為只有玄烈才匹配得上她。  

  可是薛明珠發現玄烈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而似乎在想著其他事。  

  「烈,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咦,什麼?」玄烈心不在焉地道。  

  他的確在想別的事,事實上,從花街回來後,他的整顆心就全被一個人給佔滿了。  

  玄烈此刻心裡只想著紀青焰。  

  「討厭,還要人家再說一遍嗎?好吧!我就再說一遍。我想咱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尤其女人的青春年華有限,你到底何時才要娶我?」薛明珠問道。  

  「明珠,我並沒有束縛你,如果你等不下去,大可以找個人嫁了。」  

  他和薛明珠之間的感情,與其說是愛,還不如說是習慣,她是他父母為自己選擇的最佳媳婦人選,兩大家族的結合,具有很大的政策意義。  

  薛明珠聽了玄烈的話,立即紅了眼眶道:  

  「烈,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無情的話,我對你可一直都是全心全意的,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嫁給別人。」  

  薛明珠相信,只要她繼續等下去,總有一天她一定會成為玄烈的夫人。  

  可是萬一玄烈愛上了別人呢?到時候她又該怎麼辦才好?  

  不行,她薛明珠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心裡打定了主意,薛明珠大著膽子投入玄烈的懷裡道:  

  「烈,想想你爹娘,他們一定急著抱孫子,你怎麼可以讓他們失望呢?」  

  說著,薛明珠主動獻上自己嫣紅的唇,她知道自己比一般的女子都美,雖然玄烈有些不解風情,但只要讓他嘗到甜頭,一定會迷戀上她的。  

  所以薛明珠吻住他,蔥白玉手爬上他的胸膛,極盡所能的引誘他,可是……  

  也許玄烈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吧!他非但沒有一副為她癡迷的模樣,反而冷冷的推開她道:「明珠,你是個大家閨秀,應該要謹遵禮教;你對我的心意我知道,我只能說如果我要娶妻,物件一定是你。」  

  「既然如此,咱們為何不試著像一對真正的夫妻那樣……」薛明珠大膽地提出要求。  

  「很遺憾,我此刻沒有那個興致。」玄烈道。  說他不解風情也好,此刻的玄烈的確對薛明珠誘人的身段沒什麼興趣。  

  「你……」薛明珠不禁氣得滿臉通紅。  就在這時,有個僕人前來通報,說是陶仲凱求見。  

  「哼!那傢伙還敢來,將他趕出去!」玄烈不悅地吼道。  

  玄烈的反應令薛明珠很是好奇,因為玄烈很難得會將情緒那麼明顯的表現在臉上。陶仲凱到底做了什麼事,竟能惹怒玄烈?  

  僕人還沒退下,陶仲凱就逕自走了進來。  

  「玄烈,你到底是為了何事氣成這樣?我應該沒有惹到你吧!」  

  「你還敢說,你這見色忘友的傢伙!」  

  沒錯,玄烈還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尤其事關紀青焰。  

  「玄烈,你聽我說,那天——」  

  「等一等。」玄烈制止陶仲凱繼續說下去,轉身對薛明珠說道:「明珠,你先回去吧!」  

  「喔!」  玄烈和陶仲凱到底會說些什麼?薛明珠實在非常好奇,於是她便假裝走出去,然後躲在門外偷聽。  

  見薛明珠出去後,玄烈才對陶仲凱道:  

  「好吧!現在我倒想聽你說說看,紀青焰究竟是如何「招待」你的?」  

  「玄烈,昨日你也親眼看到紀青焰了吧!他那天人般的俊美之姿,就算我會看上他也不奇怪——」  

  玄烈打斷陶仲凱的話,「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好吧!我告訴你。」陶仲凱歎了一口氣才道:「那天紀青焰叫了許多美人陪我,而他自己則在你走後不久也失去了蹤影。」  

  「就這樣?」不知道為什麼,玄烈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就這樣,難不成你以為焰神會親自招待我嗎?別傻了,他的入幕之賓可都是大有來頭的人。」  

  雖然陶仲凱沒有斷袖之癖,但若物件是紀青焰,他倒不介意來段禁忌之愛;只可惜就算他有這個意思,那個美麗的焰神也未必會看得上他,這一點陶仲凱非常有自知之明。  

  「紀青焰他……很受歡迎?」  

  聽陶仲凱這麼說,玄烈不禁又皺起眉頭,但他自己似乎沒有發現,才見過一次面的紀青焰,已能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當然。」陶仲凱迫不及待地將自己聽到的小道消息告訴玄烈:「就我所知,和紀青焰有接觸的都是大人物,最近常去找紀青焰的還有大將軍杜繼堯呢!」  

  「杜繼堯?」玄烈和杜繼堯曾有過數面之緣,他看起來是個相當嚴肅的人,沒想到竟會和紀青焰……  

  「玄烈,我今天來是受人之托,焰神想見你。」陶仲凱道。  

  聞言,玄烈又皺起了眉。「仲凱,你哪時候變成紀青焰的嘍囉了?」  

  「他現在就在門外。」一臉無所謂地陶仲凱道。  

  「什麼」  

  「要不要見他隨便你。」陶仲凱只是前來傳話而已。  

  躲在門外偷聽的薛明珠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那紀青焰到底是何方神聖?她決定要查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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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紀青焰生平第一次走進玄府,玄烈此刻正在偏廳裡等著他。  

  一見到紀青照,玄烈即以最冷的聲音說道:  

  「紀青焰。你找我做什麼?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說的。」  

  玄烈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他若真不想和紀青焰有瓜葛,大可以不見他呀!  

  事實上,玄烈有多渴望見到紀青焰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想再一次確認紀青焰是否真像他記憶中那麼俊美。  

  但出乎意料的,此刻在玄烈面前的紀青焰甚至比他記憶中更為誘人。  

  「我可不這麼認為。玄烈,你要聽聽我的說法嗎?」紀青焰問道。  

  他只要一想到玄烈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幸福的長大,心裡的恨意就更炙,而且也更加確認自己要報復的決心。  

  「不想。」玄烈不想讓自己又被紀青焰吸引。  

  紀青焰卻逕自說道:「我心裡一直想著你,玄烈,因為……誰在那裡?」  

  紀青焰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有人在偷聽;玄烈立刻衝上前去打開門,門外的人就這麼無所遁形地現身在他們面前。  

  「明珠?」玄烈沒想到薛明珠會躲在門外偷聽,他不禁蹙起眉來。  

  「烈,你不能怪人家,人家也是因為太好奇了嘛!」薛明珠一臉委屈地道。  

  她只想瞧瞧紀青焰到底是何方神聖,沒想到他竟然是個俊美又有魅力的男子。  

  當然,玄烈也很英俊,不過細青焰那邪氣陰美的眼眸卻更讓人印象深刻。  

  「這位美人是誰?你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紀青焰看著薛明珠問。  

  玄烈還沒開口,薛明珠便搶著回答:「我是玄烈的未婚妻。」  

  「玄烈的未婚妻?」紀青焰揚起嘴角似笑非笑,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明珠,你該回去了。」  

  這一次,玄烈特別要總管親自送薛明珠出府;當偏廳再次剩下玄烈和紀青焰時,玄烈才開口道:  

  「剛才你的話被打斷了,現在已沒人打擾,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喜歡你。」紀盲焰道。  

  「什麼!?」紀青焰突如其來的話,讓玄烈除了震驚之外還是震驚。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玄烈,你怎麼說?」  

  紀青焰走近玄烈,他們的身體幾乎要貼在一起了,玄烈甚至可以感覺到紀舌焰呼出的氣息。  

  他還能說什麼?  

  不管紀青焰是真心也好,是存心捉弄他也罷,玄烈知道自己必須抗拒紀青焰的誘惑,否則他一定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而不可自拔。  

  「如果……」紀青焰搭上玄烈的肩,「如果我不是男人,你會愛我嗎?」  

  玄烈只是看著紀青焰沒有回答,可是他心裡非常明白答案是什麼。  

  如果紀青焰是個女人,毋庸置疑地他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得到他。  

  但紀青焰是個滿身罪過的男人。  

  一個男人都擁有足以令人瘋狂的美貌,這不是罪過是什麼?  

  「為什麼不回答我?玄烈。」  

  玄烈咬著牙,一再告誡自己,千萬不能被紀青焰所迷惑。  

  「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絕對不能相信紀青焰的話,他們連認識都還談不上,紀青照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  

  「說陰謀太傷我的心了,我喜歡你的事,那麼難以令你相信嗎?」  

  「沒錯。」  

  聽了玄熱的回答,紀青焰苦澀一笑,接著對他說道:「也許是我太直接了,不過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  

  沒有太多時間?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玄烈突然拉住紀青焰的手問道。  紀青焰搖了搖頭。  

  「算了,這件事就當我沒提過。」說著,他轉身就要走。  

  見狀,玄烈急切地將他拉回,「不行,你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我得了不治之症。」紀青焰道。  

  「什麼!?」  

  突然聽聞這件事,玄烈簡直無法相信,紀青焰看起來好好的,怎麼會……  

  紀青焰又說道:「我知道我們都是男人,也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你……」  

  玄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而此時紀青焰又有了下一步動作,他突然摟住玄烈,並送上一吻。  

  紀青焰所做的事總是讓玄烈吃驚,可是玄烈並沒有推開他。  玄烈明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受紀青焰吸引,但此刻他的心卻漸漸炙熱起來。  

  一吻既罷,紀青焰的嘴角不自禁地往上揚,至少玄烈對他並非全然沒有感覺。  

  「玄烈,你討厭我嗎?如果你討厭我,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不是討厭就是喜歡,紀青焰丟了一個難題給玄烈,要他回答。  

  玄烈緊抿著唇默不作聲,考慮著要如何回答紀青焰,他要讓紀青焰走進他的生命嗎?  

  「你討厭我是嗎?那好吧!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說著,紀青焰轉身欲走,玄烈卻再次阻止他。  

  「慢著,別妄自猜測我的喜惡。」玄烈續道:「還剩下多少時日?」  

  「呃……」突然被這麼一問,紀青焰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說你的生命還剩下多少時日?」  

  「三……三個月吧!」紀青焰隨口答道。  

  「三個月!」三個月實在太短暫了,玄烈看著紀青焰問:「你要我怎麼做?」  

  紀青焰望進玄烈眼底。看來它是當真了,沒想到玄烈會那麼容易就中計。  

  「只要常常來看我就可以了。」事實上,紀舌焰還沒想到下一步該怎麼做。  

  「就這樣?」  

  「嗯。」紀青焰點點頭。  

  紀青照覺得這樣就足夠了,可是玄烈卻不這麼想,因為他的情慾已被挑起。  

  「我有更好的建議,不如咱們現在就到我房裡去?」玄烈附在他耳畔喃道。  

  「這……」  

  這下子被嚇到的反而變成紀青焰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他沒想到兩人會進展得那麼迅速。  

  「你不是喜歡我嗎?」玄烈問道。  

  「沒錯,可是……」  他只是想戲弄玄烈而已,應該還不需要玩到上床的地步,所以他得找個理由脫身才行。  此時,正好有個僕人進來通報:  

  「侯爺,外頭有個人說要找紀公子。」  

  玄烈聞言,不悅地皺起眉。這時間也未免太湊巧了吧!  

  「好像是杜將軍。」僕人回答。  

  「杜繼堯?」  

  玄烈立即想起陶仲凱的話—紀青焰和杜繼堯之間似乎有曖昧關係。  

  「呃……我去看看。」紀青焰搶道,他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脫身。  

  玄烈卻一掌擊向門板。「你和杜繼堯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找你?」  

  玄烈心中冒起一股妒火,只要一想到紀青焰和杜繼堯在一起,他就覺得妒火中燒,他從沒有過這麼強烈的佔有慾。  

  玄烈在嫉妒?紀青焰扯著笑在他耳畔低語:「繼堯只是朋友,相信我,我喜歡的人只有你一個。」  

  「那以後就少和杜繼堯來往。」  

  玄烈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他不敢相信這麼充滿妒意的話竟是出自自己口中;才短短兩天,才見過兩次而,紀青焰已影響他到此等地步。  

  「他是我的客人。」紀青焰道。  

  他知道包括玄烈在內的所有人都誤會了他和杜繼堯的關係,不!應該說大家都以為他紀青焰是個靠著和那些大人物上床而出頭的男人。  

  事實上,只有紀青焰自己知道,他有多麼痛恨和人肌膚相親。  

  自小在花街長大,每天看那些妓女們為了生活而出賣自己的肉體,那可憐的模樣讓紀青焰發誓無論生活多麼困頓,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肉體。  

  世人要誤解就隨他們去吧!反正這些對紀青焰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客人?」  

  玄烈不明白,紀青焰怎麼可以一邊說喜歡他,一邊又說杜繼堯是他的客人?  

  看玄烈嫉妒的模樣實在太有趣了,所以紀青焰故意歎了口氣道:「沒辦法,我也要生活啊!」  

  「以後你的開銷由我支付,你別再和杜繼堯來往了。」玄烈直截了當地道。  

  「唔……好吧!」紀青焰勉為其難地答應。  

  此時,他們聽到了杜繼堯在前廳吵鬧的聲音,紀青焰又道:「為了不給你惹上麻煩,我先從後門走,免得和杜繼堯碰個正著。」  

  「也好,明日我再去焰居找你。」玄烈說道。  

  「嗯。」  

  於是,紀青焰便從後門離開,而玄烈則走到前廳去見杜繼堯。  



  正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杜繼堯見到玄烈也沒多作寒暄,開門見山便問道:「焰神呢?」  

  「杜大將軍,你來我這兒找紀青焰,不覺得太唐突了嗎?他不在玄府。」  

  玄烈可沒說謊,紀青焰此時此刻的的確確不在玄府。  

  但杜繼堯卻一口咬定紀青焰在玄府。  

  「我已經問過焰居的僕人,他說焰神來找你,這你又要怎麼說?」  

  玄烈雙手抱胸,一臉悠哉地道:  

  「我說紀青焰不在就是不在,難不成你想搜我家嗎?」  

  「如果小侯爺同意的話。」他的意思就是他會不惜搜玄府,也要找出紀青焰。  玄烈聞言冷笑道:  

  「我是沒意見,只不過我爹娘此刻雖不在府裡,但若讓他們知道你竟為了一個花街男人而搜玄府,一定會人發雷霆;萬一他們一狀告到皇上那裡去,只怕對將軍你的前途會有所影響。」  

  玄烈的一番話讓杜繼堯打消了搜玄府的念頭,不過他仍不甘心地道:  

  「小侯爺,我和焰神已非常親密了,希望你不要從中作梗、破壞我們。」  

  「你和紀青焰有多親密?」玄烈咬牙切齒地問。  

  「這……你真要我說出來?我們就像夫妻那樣,該做的都做了,你一定想像不到床上的紀青焰有多麼熱情。」杜繼堯舔著唇道。  

  他本是想用這番話讓玄烈知難而退,誰知玄烈卻像發瘋似的突然打了他一拳。  

  「臭小子!」  

  杜繼堯早就看玄烈不順眼了,認為他只是在父母的庇蔭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罷了,現在該是自己給他一點教訓的時候。  

  杜繼堯還給玄烈一拳,原以為玄烈一定躲不過他的拳頭,誰知玄烈非但躲過了,而且還順勢再給了他一拳,讓杜繼堯震驚得無以復加。  

  杜繼堯不相信自己會敗在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手上,他惱羞成怒地上前和玄烈扭打成一團。  

  兩個大男人就在玄府的大廳裡打來打去,直到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纏鬥。  

  「你們在幹什麼?」  

  玄慶和永平公主走進大廳,永平公主一見到臉頰受傷的玄烈,立刻心疼地道:「哎呀!烈兒,看看你英俊的臉都受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玄烈回道。  他當然不可能說出自己是為了花街的焰神才和杜繼堯大打出手。  

  玄慶看了看不說話的玄烈和杜繼堯,以責備的語氣說道:「你們一個是堂堂大將軍,一個是皇室最受器重的小侯爺,竟然不顧一切地大打出手,今日你們非給我一個理由不可!」  

  「我無話可說。」杜繼堯說道。  他的想法和玄烈一樣,認為說出紀青焰的名字只是徒增兩人的麻煩而已。  

  「爹,你什麼都別問,這是我和杜將軍之間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玄烈又說道。  

  「怎麼解決?」玄慶不敢苟同地看向他,「像剛剛那樣大打一架嗎?」  

  老實說,他非常擔心,兒子一向很有分寸,方才卻像失去控制似的。  

  「不,我不會再那樣了。」玄烈保證道:「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杜繼堯聞言露出了笑容。「這表示你願意退出羅?」  

  「該退出的應該是你,杜繼堯。」玄烈一點退出的意思都沒有。  

  「哼!那麼你是想和我競爭了?告訴你,你是絕對不會贏的。」  

  因為對紀青焰,仕繼堯可是誓在必得。丟下這句話,他便向所有人告辭,轉身離去。  

  「烈兒,你到底想和杜將軍爭什麼?」永平公主好奇地問。  玄烈搖搖頭,「娘,你就別問了,我只能說無論爭什麼,我都不會輸的。」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但有件事我是非問不可,今日宰相又同我提起關於你和明珠的婚事,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我會娶她的,只是不是現在。」玄烈回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玄慶不悅地道。他一直順著兒子的意思拖延婚事,可現在他有種預感,這婚事不能再拖了。「你和明珠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決定下個月就讓你們成親。」  

  「爹!」  

  現在的玄烈一點也不想成親,可他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反對父親的決定。  

  這件婚事是早就決定好的了,只是日期提早而已,玄烈應該沒有理由反對,如果他沒遇上紀青焰的話……  



  玄烈和薛明珠即將成親的事不消一天就傳過了整個洛陽城,紀青焰當然也聽到了消息,而且不可諱言的,這個消息讓紀青焰的復仇計畫受阻。  

  正當紀青焰想著該如何排除這阻礙時,那「阻礙」便找上了他。  

  堂堂宰相的千金到花街來找紀青焰,薛明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莫非她是察覺出他和玄烈之間的曖昧,特地來警告他別打她未婚夫的主意?紀青焰會這麼想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薛姑娘,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薛明珠看著紀青焰,仍為他的俊美深深震撼著,而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今日來找紀青焰做什麼呢?老實說,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昨日見過他後,薛明珠就對他念念不忘,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來找他。  

  見薛明珠遲遲不說話,紀青焰又道:「一般人來花街都是為了找樂子,薛姑娘也是為了找樂子而來嗎?」  

  「我已經要和玄烈成親了。」薛明珠道。  

  「我知道。」紀青焰聳聳肩道:「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洛陽城。」  

  「可是……」薛明珠又望了紀青焰一眼,「我滿腦子卻全都是你。」  

  紀青焰不可思議地看著薛明珠。「你不想嫁給玄烈?」  

  紀青焰無意勾引薛明珠,不過若是她自己送上門來,他也沒辦法。  

  但薛明珠卻回道:「不,我喜歡玄烈,而且我一定要嫁給他,可是他太不解風情了,所以我才會被你吸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真是個貪心的女人。  紀青焰的語氣裡有著淡淡的輕蔑,故意假裝聽不懂薛明珠的話。  

  「你和玄無我都想要。」武後都可以在宮中養男人了,她薛明珠當然也可以。  

  哼!愚蠢的女人,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同時擁有他和玄烈呢!  

  「你走吧!這件事我就當你從沒提過。」  

  「紀青焰!」  

  薛明珠簡直不敢相信,她都自己送上門來了,紀青焰竟然還拒絕她,這樣她多沒面子啊!  

  「抱歉,我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沒興趣。」紀青焰冷酷地道。  

  薛明珠咬牙切齒地道:「你只是個花街裡的男人,只要有錢就可以買下你,不是嗎?」  

  紀青焰聞言只是冷冷一笑。薛明珠一點也不瞭解焰神,他雖然還不到富可敵國的地步,不過他所擁有的財富也是相當可觀的,若真要議價出賣自己,薛明珠恐怕也買不起他。  

  「薛姑娘,我並不缺錢,若要我對你另眼相看,就取消婚約或延後婚期讓我瞧瞧吧!」  

  「你以為我做不到?」薛明珠最受不了人家激她或輕視她。  

  「你不是急著想嫁給玄烈嗎?」紀青焰故意激她,覺得薛明珠的好勝心似乎可以善加利用。  

  「只是延後婚期,這點小事我還辦得到。」  

  薛明珠不知道自己中計了,她只是想讓紀青焰知道,她對他是認真的。  

  「好,那等延後婚期後你再來找我。」紀青焰揚起嘴角邪笑。  

  「一言為定!」說完這句話,薛明珠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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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1: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薛明珠前腳才離開,杜繼堯就緊接著來到焰居,並在大門口碰見遮遮掩掩的薛明珠。  

  「沒想到焰神的狩獵範圍還真跡,至今為止,到底有多少人成了你的愛情俘虜?」杜繼堯嘲諷地問。  

  幾乎每個見到紀青焰的人都會為他所惑,所以杜繼堯不在乎有多少人愛慕著紀青焰,只要自己對紀青焰而言是最特別的,這便足夠了。  

  紀青焰皺著眉道:「你來這裡只是想諷刺我嗎?」  

  「當然不是。」杜繼堯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我是想問你,你對玄烈到底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我覺得自己有權利知道。」  

  「哦,你憑什麼認為自己有權利知道?」紀青焰挑了挑眉。  他不記得自己曾經給過杜繼堯任何承諾。

  杜繼堯卻篤定地道:「當初你拜託我去調查玄慶的事,而玄烈正是玄慶的兒子,你最近又積極接近他,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  

  「我要和誰在一起你管不著。」紀青焰臉色一變,寒著臉道。  

  杜繼堯聞言以威脅的口吻道:「就算我去告訴玄烈你之前要我調查的事也沒關係嗎?」  

  「仕繼堯!」紀青焰咬牙切齒道:「如果你敢去告訴玄烈,今後就永遠別想見到我,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紀青焰是認真的,如果他存心不見某個人,杜繼堯相信真的沒人能找得到他。  

  永遠見不到紀青焰,這無非是杜繼堯最害怕的事。  

  「焰神,我不會告訴玄烈的,只是你那麼在乎玄烈,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哼!」紀青焰冷冷地道:「你還不瞭解我嗎?我不愛任何人,若真要說出個人來,我愛的也只有自己。」  

  紀青焰說得這麼明白,最主要還是要讓杜繼堯對他死心。  可愛上紀背烙的人應當都知道,若能死心,他們早就死心了。  

  紀青焰就像是會讓人上癮的毒,一旦沾上了就無藥可救。  

  「焰神,我能容忍你不愛我,可是如果你愛上別人,我一定會殺了他。」  

  沒錯,萬一紀青焰愛上別人,他杜繼堯一定會瘋狂得想殺人。  

  「不會有那一天的。」紀青照再次對他保證。  

  聽到紀青焰的保證,杜繼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覺得悲哀。  

  此時,有個丫鬟進來通報:「焰神,玄公子在外求見。」  

  紀青焰點了點頭,轉頭對杜繼堯道:「你該回去了。」  

  「玄烈一來你就要趕我走?這太不公平了,我和他應該處在同樣的地位。」杜繼堯道。  

  「仕繼堯,別讓我生氣。」  

  紀青焰的話是最強烈的警告,惹他生氣對杜繼堯一點好處也沒有。  

  「好,這次我就聽你的,不過記住你對我的保證,你絕對不能愛上任何人。」  

  語畢,杜繼堯轉身離去,紀青焰卻叫住他:「你最好從後門出去。」  

  紀青焰不希望讓玄烈和仕繼堯碰面,他能想像那場面將會有多火爆。  

  可是杜繼堯卻道:「我可不想偷偷摸摸的離開。」  

  說著,也不管紀青焰同不同意,他逕自從前門離去,理所當然地和玄烈擦身而過。  

  在杜繼堯和玄烈擦肩而過之際,他還對玄烈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故意讓玄烈徹底的誤會他和紀青焰的關係。  

  他得不到紀青焰,也不會讓玄烈好過。  

  「仕繼堯剛剛來找你?」玄烈覺得憤怒莫名,他的獨佔欲又在作祟了。  「你不是已經看到他了嗎?」  

  紀青焰真懷疑今天究竟是什麼好日子,為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在今天出現!  

  「他應該不是到這兒來和你閒話家常的吧?」玄烈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男人來花街的目的只有一個,你和他上床了?」  

  「你不要太過分,玄烈。」  

  紀青焰實在太生氣了,因此也管不了什麼復仇計畫,想也不想地就打了玄烈一巴掌。  

  一個清楚的巴掌印出現在玄烈英俊的臉上,玄烈卻像沒有感覺似的將紀青焰推倒在床上。  

  「你和杜繼堯就是躺在這張床上嗎?」  

  「玄烈,放開我!」紀青焰提高音量警告。  

  他一直以為玄烈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應該很好控制才是,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在玄烈看似無害的外表下,其實有顆烈焰般的心。  

  想要復仇,他得先過得了這一關才行。  

  「怎麼,不喜歡我將要對你做的事嗎?」玄烈輕掬起紀青焰散落在枕畔的黑髮問道。  

  「別這樣。」紀青焰皺著眉抗拒。  

  「你不是喜歡我嗎?」玄烈說道,「更何況是你先誘惑我的。」  

  沒錯,是他先誘惑玄烈的。紀青焰自嘲的笑了笑,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要報仇,他要玄慶後悔拋棄了他們母子,為此,要他付出任何代價都行。  

  「玄烈,告訴我,你對我是認真的嗎?」  

  「那還用說。」  

  玄烈原本也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那種裡,但他很清楚自己在第一眼看到紀青焰時,整個心魂都像全被紀青焰吸走了似的,那應該就是一見鍾情。  

  不只是因為紀青焰天人般的美貌,還有存在於他們之間那令人不解的波動。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紀青焰笑了,「更何況咱們也沒有時間可以慢慢的談情說愛。」  

  紀青焰急著想看玄慶悔恨的表情,而玄烈則以為紀青焰說的是他只剩下三個月壽命的事。  

  「你說的沒錯。」  

  玄烈覆上紀青焰的身體,他的慾望早已被挑起,令他迫不及待的解開紀青焰的衣裳,想直接接觸他包裹在衣服底下的肌膚。  

  紀青焰微皺著眉,他討厭被人碰觸,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為了復仇,他要忍耐。  

  玄烈低下頭親吻著紀青焰半敞的胸前,感覺到紀青焰身體的緊繃。  

  「怎麼了?」玄烈問道。  

  「沒事。」  

  他不能讓玄烈察覺出自己的異樣,這麼想的同時,紀青焰主動吻上玄烈的唇。  

  「青焰……」  

  在紀青焰熱情的挑逗下,玄烈很快的失控了。  

  只要紀青焰願意,肌膚相親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事,相反的還……  

  他們的身體是如此契合,就好像專為對方而生似的,紀青焰的心漸漸熱了起來。  

  「啊!烈……」  

  「青焰,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在紀青焰的叫喊聲中,兩具擁有相同血緣的身體合而為一了。  

  經過一次坎的瘋狂纏綿,紀青焰和玄烈都累癱了。  

  「青焰。」玄烈輕喚著。  

  當激情結束後,紀青焰便背對著玄烈一句話也不說,可玄烈知道他並沒有睡著。  

  他是在害羞嗎?不,不可能的。玄烈很快的推翻了這個想法。  紀青焰不可能會害羞。  可若不是害羞,他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該不會是因為失望吧?  

  不可能。玄烈馬上又否決了這突然竄出的想法。方才紀青焰應該也得到滿足了才足。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還是直接問吧!  

  「青焰。」玄烈又喚了聲,見紀青焰還是沒有反應,他不悅地低頭輕咬了下紀青焰赤裸的肩頭。  

  「你……」紀青焰終於有了反應,他坐了起來面對著玄烈。  他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答案可以很簡單,也可以很複雜。  

  其實說穿了是他心裡覺得很懊惱,他是為了復仇丁和玄烈上床,理應不該感覺到任何歡愉才是,可一切卻失控了。

  「為什麼不說話?」玄烈直視他。  

  「我一向如此。」紀青焰回道。他一定要避免常和玄烈上床,否則他恐怕會忘了自己的目的。  

  「什麼一向如此?」玄烈難免想偏,「你是說和其他客人在一起時……」  

  「烈,你不是我的客人。」紀青焰主動投入玄烈懷中,「你對我而言是很特別的存在。」  

  「這句話對我而言的確很受用。青焰,我要你搬到玄府來。」  

  玄烈突如其來的話讓紀青焰大吃一驚,他搖頭道:  

  「不行,這太荒謬了。」  

  「怎麼會荒謬?我不要你再待在花街,這裡是個是非之地。」  

  玄烈承認自己的佔有慾非常強烈,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將紀青焰鎖在玄府,不讓紀青焰見任何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的父母不會答應的。」  

  想也知道,玄慶和永平公主怎麼可能答應讓他住進玄府。  

  「我會說服他們的。」玄烈胸有成竹地道。  

  「你打算怎麼說服他們?」紀青焰很好奇,玄慶和永平公主到底有多疼這個獨生子?疼到願意接受他無理的要求嗎?  

  「別擔心,你儘管放心地將這件事交給我。」玄烈沒有告訴紀青焰自己會怎麼做。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紀肯焰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決定讓玄烈去試試看,反正這封他而言也沒有任何損失。  他的復仇計畫才剛要開始呢!  

  玄無回府後使命人去收拾西廂的房間,這件事當然驚動了玄慶。  

  「烈兒,你命人收拾西廂做什麼?」玄慶問道。  

  玄烈避重就輕地回答:「我有個朋友要暫住這裡。」  

  「你的朋友?」玄慶聞言只是相當納悶。兒子的朋友他都認識,可他從來沒聽說過有哪一個要來玄府暫住。「你哪一個朋友?」  

  「是……紀青焰。」  

  玄烈等著父親大發雷霆;不過玄慶並沒有如他所預期的那麼生氣。  

  「他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玄慶又問。  

  「呃……是的。」  

  玄烈仔細一想,父親根本沒到過花街,而且紀青焰對外都用焰神這個名號,所以父親不知道紀青焰是何方神聖其實是很正常的事。  

  既然玄慶不知道紀青焰的來歷,玄烈當然不會多嘴的提及。  

  「你那個朋友身家清白嗎?」玄慶可不想惹上什麼事端。  

  「爹。」玄烈不耐煩地道:「我保證他絕對不會惹事。」  

  「既然這樣,反正西廂也是空著,讓你的朋友住進來也無妨。」  

  「謝謝爹。」  

  見兒子那麼高興,讓玄慶對於這個即將住進玄府西廂的紀青焰感到相當好奇。  

  「你爹娘答應了!?」紀青焰沒想到玄烈竟然真的做到了。  

  「我說過你用不著擔心。」  

  「你沒有告訴你爹娘我的身份?」  

  紀青焰心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會答應。  

  「用不著告訴他們。」玄烈道,他不認為爹娘會諒解自己的決定。  

  「你以為瞞得了他們嗎?萬一事情被拆穿了——」  

  紀青焰的話還沒說完,玄烈便以手堵住了他的嘴,「那就等到被拆穿了再說,現在我只想把握能和你在一起的這三個月。」  

  如果他們有更多時間就好了。玄烈摟著紀青焰雙雙倒向床上。  

  「烈,你……」紀青焰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住進玄府的一天,如此一來,他更能隨心所欲的報復了,可是……「你就要成親了,不是嗎?」  

  「的確,我和薛明珠的婚事是很早以前就訂下來的。」  

  「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是很喜歡薛明珠似的,難道你沒想過要解除婚約嗎?」  

  玄烈聞言說道:「這婚約既是我以前答應的,我就會信守承諾,除非是薛明珠自己要求解除婚約,否則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娶她為要。」  

  「沒有愛的婚姻不痛苦嗎?」紀青焰又問道。  

  該說玄烈固執嗎?無論如何,他信守承諾的態度讓紀青焰佩服,同時也不知怎地,這一刻,紀青焰對於自己欺騙玄烈的事,竟有了一絲絲罪惡感。  

  「我很感謝老天爺,至少在我過痛苦的婚姻生活之前,祂讓我遇見了你。」  

  玄烈表現出自己對紀青焰的迷戀,讓紀青焰心裡的罪惡感更形擴大。  

  可是紀吉焰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回頭,再也不能了……  

  紀青焰住進了玄府,同時也見到了玄慶和永平公主。  永平公主是個疼愛孩子的母親,卻也是個嫉妒心很重的女人。  

  而玄慶則是個看起來嚴謹而端正的男人,當玄烈將紀青焰介紹給他認識時,他顯得相當吃驚。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玄慶凝視著紀青焰問。  

  「沒有,玄老爺,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紀青焰回道。  

  他知道玄慶是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因為只要是認識紀青焰母親的人,都會說他們母子長得非常相像。  

  玄烈真替紀青焰捏了一把冷汗,他還以為父親認出了紀青焰的身份,因此急著想將紀青焰帶開。  

  「青焰,我帶你去看房間。」  

  「慢著,烈兒。」玄慶叫住他,「我有話要問你,叫管家先帶紀公子進去。」  

  「是。」玄烈歎了一口氣,低聲對紀青焰說:「我待會兒再去找你。」  

  「好。」  

  紀青焰笑了笑。可憐的玄烈,他能猜出玄慶留下玄烈是要問些什麼,而玄烈只有兩種選擇,說實話或者為了他而說謊。  

  事實上,他也早已知道玄烈會做何選擇,如今只希望玄烈的謊言不會被拆穿才好。  

  待紀青焰和管家離開後,玄慶才對兒子問道:  

  「烈兒,你老實告訴我,那位紀公子是何方人士?他的爹娘又是誰?」  

  「他……我不知道。」  

  玄烈根本用不著刻意說謊,因為他的確只知道紀青焰出身花街,其餘的一概不知。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他的?」玄慶繼續追問。  

  玄烈拚命想著該如何圓謊,最後他回道:「他是仲凱的遠親。」  

  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玄烈只好拿陶仲凱當擋箭牌了。  

  「是嗎?」玄慶陷入沉思,他總覺得紀青焰這個年輕人似曾相識。  

  「不管他是誰,一個男人長得那麼美,直讓人覺得噁心。」永平公主不悅地說道。從見到紀青焰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娘。」  

  玄烈覺得自己的母親太刻薄了,長得過分漂亮又不是紀青焰的錯,母親怎麼可以說出那樣的話。  

  「哼!太漂亮的人不值得信任,烈兒,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你爹就曾經吃過漂亮女人的虧。」永平公主恨恨地道。  

  聽到妻子提起自己不堪的往事,玄慶急忙轉移話題:「烈兒,你該擔心的是眼前的事,我聽說明珠想將婚事延期。」  

  「是嗎?」  玄烈不知道薛明珠為什麼會突然想延後婚期,不過這對他來說無異是個好消息。  

  「你怎能說得好像事不關己,現在我要你馬上和我去找明珠問清楚原因,無論如何,婚事一定要如期舉行。」玄慶堅持道。  

  「咱們應該遵重明珠的決定。」玄烈說道,尤其那決定是對他有利時。  

  「不行,你和我一定要讓明珠改變主意。」  

  玄慶不喜歡事情沒有照著他的計畫去進行,因此他不由分說地拉著玄烈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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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2:1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紀青焰已經睡著了。  

  他睡得非常香甜,讓人不忍心吵醒他。  

  玄烈低頭輕輕吻了下紀青焰的嘴唇,然後以柔得像輕風的聲音說道:  

  「願你有個好夢,青焰。」  

  淡淡地歎息,玄烈轉身欲離去,但背後卻突然傳來輕笑聲。  

  「你以為我會有好夢嗎?」  

  「你沒睡著?」玄烈看著已睜開眼睛,還帶著笑意的紀青焰。  

  紀青焰斜睨了他一眼道  

  「這都要怪某個人,明明說要來找我,卻到了半夜還不見人影。」  

  所以紀青焰一直是醒著的,他知道玄烈進來他的房間,也知道玄烈偷親他的事。  

  「你在等我嗎?」玄烈很高興。  

  「我只是想知道你會不會信守對我的承諾。」紀青焰不想讓玄烈得意忘形。  

  「無論多麼晚,我說了就一定會來找你。」不等紀青焰追問,玄烈就解釋道:  

  「我剛才是到明珠家,因為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突然想要延後婚期。」  

  薛明珠要延後婚期?  

  紀青焰沒想到自己當初隨口說出的條件,薛明珠竟信以為真。  

  「延後婚期不好嗎?」  

  紀青焰以為玄烈會很高興婚期延後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只是事情太順利我反而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人在背後慫恿明珠。」  

  聞言,紀青焰咋舌道:「你還真精明。」  

  「你說什麼?」玄烈問道,紀青焰的意思好像他知道什麼似的。  

  「我認為薛明珠也許是另有心上人。」紀青焰將事實告訴玄烈。  

  「如果是這樣也不錯。」玄烈一邊說著,一邊吻住紀青焰的唇,手也不安分地伸進紀青焰衣內。  

  紀青焰歎息道:「烈,在我住在玄府的這段期間,咱們應該克制一點,免得被發現。」  

  「放心,大家都睡著了。」玄烈合著紀青焰的耳朵低語:「我只是想抱你,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只是……唔!」  

  以前,紀青焰可以很斷然地拒絕其他人的求歡,可是對於玄烈,他卻是怎麼也拒絕不了。  

  他想以性來控制玄烈,可是到頭來到底是誰控制了誰?  

  如果他們的瘋狂行徑不是出自原始的慾望,那對紀青焰來說就太可怕了。  

  沉淪的結果到底會將他們帶往何處?是幸福?或者是毀滅?  

  紀青焰是個讓玄烈「藏不住」的男人,就算他可以暫時拋下花街的事,可卻擋不住那些找尋他的人。  

  自從紀青焰秘密搬進玄府後,就有許多人急著找他,其中以杜繼堯最是著急。  

  杜繼堯急著找他,這件事紀青焰一點也不驚訝,但令紀青焰驚訝的是,薛明珠也急著找他。  

  難道薛明珠真以為他們能有什麼?若真是那樣,她也未免太天真了。  

  總之,紀青焰並不想告訴杜繼堯和薛明珠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不過人生難免有意外發生,當薛明珠在玄府看到自己遍尋不著的紀青焰時,一場風波即將展開—

  「焰神,你怎麼會在這裡?」薛明珠吃驚地問。  

  「當然是玄烈邀請我來的羅!」紀青焰漾著迷人的笑回道。  

  看著紀青焰充滿魅力的笑臉,薛明珠卻因緊張而冒著冷汗,心裡想著:紀青焰該不會已經將自己對他示愛的事告訴玄烈了吧!  如果真是那樣就太糟糕了。  

  「明珠,你來幹什麼?雖然爹不同意,但你想延後婚期的事我沒有異議。」  

  玄烈的語氣非常冷淡,這讓薛明珠心裡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紀青焰一定將一切都告訴玄烈了。天哪!她該怎麼辦?  

  薛明珠只知道,她不能失去玄烈這個最佳的夫婿人選,她要想辦法挽回。  

  「不,烈,關於這件事,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薛明珠連忙要求道。  

  但玄烈卻回道:「有什麼話就在青焰面前說,我的事情他都知道。」  

  「可是這件事我只能告訴你。」薛明珠堅持道。  

  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總有一方要讓步,紀青焰決定成全薛明珠,因此他對玄烈說道:「沒關係,也許薛姑娘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先離開好了。」  

  說完,也不等玄烈答應,他立刻轉身離開。  

  「好了,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玄烈看著薛明珠道。  

  其實,不管紀青焰離不離開都一樣,等會兒他還是會將結果告訴紀青焰;而他剛才之所以沒有出聲阻止紀青焰離開,只是為了讓薛明珠安心把話說完而已。  

  「烈,這件事實在很難啟齒,我之所以要延後婚期是有原因的。」薛明珠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什麼原因?」玄烈隨口問道。  

  「我……紀青焰他想非禮我!」薛明珠低泣道。  

  「你別胡說!」  

  「這是真的!」她不知道紀青焰究竟對玄烈說了什麼,不過為了她自己,薛明珠也只有撒下大謊了。「那一天在玄府看到我之後,他就對我有了非分之想,而且當天夜裡他就偷偷潛進我的房間,對我……」

  話還沒說完,薛明珠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雖然玄烈不相信紀青焰會對薛明珠做出那種事,但也著實不能理解,她一個女人,怎麼會拿自己的名節來開玩笑?  

  玄烈鐵青著臉道:「你告訴我這些事做什麼?難道是要我替你討回公道?」  

  如果事情屬實,玄烈的確會很憤怒,但不是因為紀青焰想非禮他的未婚妻,而是嫉妒他竟然抱了別的女人。  

  「我只希望你別聽信紀青焰的任何話,他有可能要為替自己脫罪而說謊。」薛明珠道。  

  「我知道了。」  

  之後,薛明珠又補充道:「當時我奮力抵抗,所以紀青焰並沒有得逞;後來我真的好想死,烈,你不會不要我吧?如果你因此而不要我,那我活著也沒意思了。」  

  薛明珠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如果玄烈不要她,她就不要活了。  

  「明珠,你先回去,這件事我自有打算。」玄烈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要求。  

  此刻的玄烈根本沒有心思去管薛明珠仍是清白與否,他只想立刻去向紀青焰求證,並希望紀青焰會否認這件事。  

  玄烈鐵青著一張臉走進紀青焰位在西廂的房間,紀青焰見狀問道:  

  「怎麼了?是誰惹你不高興?應該不是我吧!」  

  「就是你。」玄烈道,「剛才明珠告訴我你企圖非禮她。」  

  聞言,紀青焰不禁失聲大笑。「很有趣的說法。」  

  他沒有承認,可也沒有否認。  

  「青焰,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真有這回事?」玄烈認真地問。  

  「如果有呢?」  

  紀青焰以漫不經心的口吻問,讓玄烈看不出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青焰!」  

  玄烈希望他說真話。  

  「你相信我還是相信薛明珠?」紀青焰反問道。  

  「女人的名節是很重要的,我想不出薛明珠會為了陷害你而寧願毀了自己名節的理由。」  

  「那就不要想,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紀青焰道,「或者你想替薛明珠討回公道?」  

  「我相信你,青焰,就算你說的是謊話我也相信你。」  

  「烈,你當真能夠無條件相信我?」  

  玄烈是個好人,可是他紀青焰卻不是;玄烈給他的是無條件的信任,可是他給玄烈的卻是謊言,一個天大的謊言。  

  「因為我愛你。」玄烈緊擁著他歎道。  

  到現在他還是覺得紀青焰始終令人捉摸不定,而且紀青焰對他來說還是個像謎一樣的男人,但是他愛紀青焰,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你愛我?」紀青焰的心猛地揪緊。  玄烈有多愛他,那麼當他知道真相時,恐怕就會有多恨他了。  

  只是,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沒錯,我愛你,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  

  玄烈的告白讓紀青焰的內疚愈來愈深,他以為自己不在乎的,可是……  

  「你不該愛我。」紀青焰脫口而出。  

  「就算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個月,我也一樣愛你,青焰,而且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患了重病的樣子,也許會有奇跡出現也說不定。」  

  玄列在安慰他,多可笑啊!  

  「是啊!說不定。」  

  如果事情能夠重來,紀青焰會不會再次選擇復仇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烈,吻我,抱我。」  

  紀青焰能掌握的只有現在而已。  

  「你要和我解除婚約!?」  

  薛明珠聽了玄烈的話,唯一的反應就是歇斯底里的大叫。  

  「沒錯。」玄烈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請薛明珠到玄府來。  

  「為什麼?」薛明珠尖叫著,「難道就因為我差一點被紀青焰非禮嗎?玄烈,這太不公平了,那並不是我的錯!」  

  玄烈皺著眉,他實在很不會應付這種事。  

  「我相信青焰沒有非禮你,而且這件事也與我要和你解除婚約無關。」  

  「你怎麼可以聽信紀青焰的片面之詞!」薛明珠跺腳道:「如果讓人家知道你要和我解除婚約,那我以後還嫁得出去嗎?」  

  「對外,你可以說是你不想嫁給我。」這一點玄烈也替她想好了。  

  「給我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為什麼你非解除婚約不可?」  

  「因為……」  

  玄烈還在找理由,紀青焰卻走了進來,在薛明珠面前直接給了玄烈一個吻。  

  「因為我和玄烈相愛。」  

  「你們……」薛明珠倒抽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瞪著紀青焰和玄烈。「你們都是男人耶!」  

  「那又如何?」  

  紀青焰的回答很像他的風格,他原本就是個視傳統和道德如無物的男人。  

  「你們不怕我去向人說嗎?這可是會讓你們身敗名裂的!」  

  薛明珠的威脅對紀青焰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好啊!我不會阻止你去向人說,不過你也無權阻止我向人提及你和你的情人們的事吧!關於你如何放浪形骸,如何——」  

  「住口!」薛明珠蒼白著臉制止他。紀青焰是哪時候調查了它的事?「你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彼此彼此。」紀青焰最擅長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受盡屈辱的奪門而出之前,薛明珠語重心長地對玄烈道:  

  「你最好小心紀青焰,免得被他的火焰灼傷。」  

  聽了薛明珠的話後,玄烈什麼也沒說,反倒是紀青焰勾住他的頸子道:  

  「怎麼,不高興我對薛明珠說出事實嗎?」  

  紀青焰的出現並不在玄烈的預期之內,因此他的確感到有些錯愕;然而就算讓薛明珠知道了事實也無所謂,只是……  

  老實說,剛才紀青焰對薛明珠的那種態度,實在教人不寒而慄。  

  「你調查過薛明珠?」  

  「嗯。」紀青焰一向不會為自己的行為多作解釋,但這回他卻破例了,「因為她是你的未婚妻,我想多瞭解情敵的事應該沒壞處。」  

  想抓住薛明珠的把柄實在太容易了,因為她的私生活非常不檢點。  

  「所以你就去調查她和幾個男人交往過?公開這些事對咱們有什麼好處?」  

  紀青焰是那麼可怕的人嗎?為了毀滅一個人可以不擇手段。  

  「我不覺得自己做錯了。」紀青焰無所謂地道。  

  「你到底是誰?」玄烈問道,他似乎愈來愈不瞭解紀青焰了。  

  紀青焰漾著他招牌的美麗笑顏道:  

  「我還是紀青焰,而且這才是真正的我;烈,你討厭我了嗎?」  

  他討厭紀青焰嗎?這個殘忍而美麗的男人。儘管事惰如此教他難以想像,玄烈還是無法討厭眼前的男人。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紀青焰將臉埋入他胸前。  

  「烈,你能和我約定嗎?不管我做了什麼錯事,你都不會恨我。」  

  他太急於報復了,可是紀青焰並沒有想傷害玄烈的意思。  

  「你還做了什麼錯事?」玄烈不得不這麼想。  

  「別問,你只要答應我就行了。」紀青焰皺眉道。  

  見紀青焰如此苦惱的模樣,玄烈寵溺的撫摸著他的髮絲承諾:  

  「好,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恨你。」  

  「而且你會信守對我的承諾,對吧?」當玄烈知道真相的時候……  

  「嗯。」玄烈堅定地點頭。  

  他摟緊了紀青焰。雖然薛明珠的事情解決了,但玄烈也很清楚,他和紀青焰往後還有許許多多的阻礙待排除。  

  杜繼堯一直在找紀青焰,他懷疑是玄烈將紀青焰藏起來了,卻始終苦無證據,屢次到玄府找人也都被強硬地拒於門外。  

  這一天,他如往常般到玄府門外守候,剛好碰上陶仲凱,於是便向他問起紀青焰的下落。  

  「焰神?我不清楚耶,這幾日我都不在洛陽。」陶仲凱回道。  

  「那你也沒聽玄烈提起他羅?」陶仲凱是玄烈的好友,他應該知道一些什麼才是。  

  「是啊,不過我也好幾天沒見到玄烈了。」  

  陶仲凱的話才剛說完,玄慶正好回到玄府,看見陶仲凱便上前說道:  

  「仲凱,怎麼不進來坐?你是要來找烈兒,還是你那個遠房親戚?」  

  「什麼遠房親戚?」陶仲凱莫名其妙地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就是紀青焰啊!」玄慶說道。  一聽到紀青焰的名字,杜繼堯立刻反應激烈的上前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哼!果然是玄烈將人給藏起來了。  

  「你說紀青焰嗎?」玄慶這才發現杜繼堯也在這兒,「他就在玄府裡啊。」  

  「快帶我去見他。」  

  嘿!終於讓他給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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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2:31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玄烈和紀青焰不曉得有一場風暴即將來襲,還在書房裡看書,有時還會吟詩作對一番,直到有個僕人奉玄慶之命前來。  

  「侯爺,老爺請你和紀公子去大廳一趟。」  

  「好。」說著,玄無與紀青焰合上書本,往大廳走去;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大廳裡除了玄慶和永平公主外,還有兩名不速之客。  

  杜繼堯一見到紀青焰即衝了上去。「焰神,我找你找得好苦。」  

  「別碰他!」玄烈擋在杜繼堯和紀青焰之間,不讓他碰著紀青焰。  

  「你以為自己是誰?」杜繼堯發火道,玄烈似乎已將紀青焰當成他的東西。  

  而玄慶也有滿腹的疑問想間兒子:「烈兒,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紀公子並非仲凱的遠親,那他到底是誰?」  玄烈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就知道事情是瞞不住的。」紀青焰低笑道:「讓我來說吧!人們都叫我焰神,之前我一直住在花街。」  

  「天哪!」永平公主倒抽了一口氣,並以嫌惡的眼神看著紀青焰。  

  「你住在花街?」玄慶鐵青著臉想再一次確認。  

  「親愛的烈,你爹娘的反應還真是有趣。」紀青焰一副他們太大驚小怪的樣子。  

  「你、你們……喔!老天爺。」永平公主一副快昏倒的樣子。「烈兒,告訴娘,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快告訴娘!」  

  玄烈只要否認就能使這場風暴不致擴大,可是他不想說謊。  

  「我喜歡青焰。」玄烈坦誠地道。  

  「你別胡說,那明珠怎麼辦?」現在永平公主一點也不在意兒子的物件是誰,只要那個人是女的就行了。  

  「我已經和明珠解除婚約了。」玄烈又道出另一項令父母震驚的消息。  

  「你說什麼!你和明珠解除婚約了?這是哪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玄慶氣壞了,玄烈一直是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孩子,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都是你害的!」永平公主指著紀青焰道:「如果不是你,我們家烈兒也不會變成這樣,你給我滾出去,我們玄府不歡迎你!」  

  她一開始就覺得長得太漂亮的男人是個禍星,現在證明她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  

  「焰神,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就跟我走吧!」事情的演變正中杜繼堯下懷。  

  紀青焰看著玄烈,露出一抹苦笑,「看來我們還是不適合在一起。」  

  說著,紀青焰就轉身要和杜繼堯一起離開,玄烈急忙拉住紀青焰的手。  

  「不,你別走!」他不能失去紀青焰啊!  

  「烈兒,不准你追過去,你回來!」  

  永平公主尖叫著,不知是不是因為太氣憤了,她竟在眾人面前昏了過去。  

  「娘——」玄烈不能失去紀青焰,可他也不能去下昏倒的母親不管,最後他做了一個痛苦的決定。  

  「青焰,我會再去找你的。」丟下這句話,玄烈立刻走回昏倒的母親身邊。  杜繼堯見狀,在紀青焰耳旁挑撥地說道:  

  「原來玄烈對你的愛只到這種程度,如果是我,不管怎麼樣也會向著你。」  

  玄烈不是回去他母親身邊,紀青焰相信他很快就會來找自己。  

  一旦嘗到甜頭,就像染上毒癮似的,一輩子也脫離不了。  

  紀青焰不說一句話,轉身走了。  

  「焰神,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杜繼堯要求道。  

  紀青焰已回到他位於花街的焰居,而杜繼堯則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需要向你解釋的。」紀青焰冷笑道。  

  聞言,仕繼堯立即抓住紀青焰的手臂逼問他:「你答應過我絕不會愛上任何人,但你卻將身心都給了玄烈,我說的沒錯吧!」  

  「那又如何?身體是我的,心也是我的,我要給誰你管不著。」  

  紀青焰的話讓杜繼堯無法接受,是他先認識紀青焰的,玄烈算什麼東西?若論先來後到,也絕對輪不到玄烈,玄烈憑什麼得到紀青焰!  

  「你是我的!」杜繼堯將紀青焰壓倒在床上,自己也欺了上去;以前他因為尊重紀青焰,所以就連他的一根寒毛也不敢碰,但顯然他這麼做是錯了。  

  「杜繼堯,你想幹什麼!」  

  儘管被壓在床上屈居劣勢,紀青焰仍然沒有一點點害怕或畏懼的樣子。  

  「玄烈對你做了什麼,我就要對你做什麼。」杜繼堯咬牙說道。  

  「你以為這樣會有用嗎?我依舊不屬於你。」紀青焰瞪視著他道。  

  「至少我可以得到你的人!」  

  語畢,杜繼堯別的一聲撕開了紀青焰的上衣,他原本預期他會激烈的反抗,可是紀青焰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將臉別到一邊。  

  「你為什麼不反抗?」杜繼堯問道。  

  紀青焰面無表情地道:「你想做什麼就做吧!不過你只能得到我的人,就像抱著一具冰冷的屍體,你不會感到任何樂趣的。」  

  意思就是,杜繼堯只能得到他的人,無法得到他的心。  

  「為什麼?我不服氣,我不服氣啊!」  

  如果他要的只是紀青焰的身體,那他其實有很多機會,可是杜繼堯並不因此而滿足,他渴望紀青焰的身體,更渴望得到紀青焰的心。然而,如今紀青焰卻將他的身心給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子,這教杜繼堯如何服氣!  

  「玄烈是特別的。」紀青焰如此說道。  

  聞言,杜繼堯妒火更炙,怒不可遏地道:「我要殺了玄烈!」  

  「杜繼堯,你……」紀青焰臉色大變地看向杜繼堯,他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仕繼堯對紀青焰露出嗜血的笑。  

  「我曾經說過,不管你愛上誰,我一定會殺了那個人。」  

  「你敢!」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最壞的情況就是失去你,更何況我早已經失去你了,不是嗎?」他已經沒什麼好失去了,所以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紀青焰和玄烈絕對得不到幸福。  

  「杜繼堯,別傷害玄烈。」  

  「這是命令嗎?」杜繼堯冷嘲著,以往他只聽兩個人的命令,一個是皇帝,另一個就是在他眼前這個美麗的男人。  

  「不是命令,是請求。」紀青焰從來沒有請求過別人,這是第一次。  杜繼堯又是一聲嘲諷的笑。  

  「焰神竟然會求我,聽你這麼說,我更是非殺了玄烈不可了!」  

  語畢,仕繼堯轉身便走,留下擔心玄烈安危的紀青焰。  

  此時,在玄府的玄烈也有他的困擾,他被軟禁在自己房裡,門外還有四個守衛看守著。玄烈答應過紀青焰會去找他,可是此刻的玄烈想要在不驚動爹娘的情況下溜出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他非得想個法子不可。  

  「玄烈,我來看你了。」陶仲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玄烈一看見他立刻沒好氣地道:「你來幹什麼?」  

  他知道自己不該怪陶仲凱,可是誰教陶仲凱那天出現的時機如此不湊巧,而且,最可惡的是他竟然還和杜繼堯一起出現。  

  「玄烈,其實嚴格說起來這件事是你不對,你若早點告訴我關於你和焰神的事,情況也不會演變到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  

  陶仲凱的話在玄烈聽來還真不是普通的刺耳,但是玄烈也沒心情和他抬槓。  

  「我現在心倩不好,你別煩我。」  

  「那可不行,除非你不要看焰神給你的信。」陶仲凱揚了揚手上的通道。  

  「青焰給我的?」玄烈一把搶過信。  

  見玄烈急切地拆開信,陶仲凱在一旁說道:「這是剛才在門口時,有個人神秘兮兮的交給我的。對了,你是不是該感謝我?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偷偷帶信來給你耶!」  

  玄無的回答是白了他一眼,然後不想浪費時間的隨即低頭看信。  只見信上寫著—烈,我有要事和你商量,今晚到城東的白雲亭見面,不見不散。  

  信末的署名的確是紀責焰。  

  「信上寫生什麼?」陶仲凱問道。  

  「青焰要我今晚到白雲亭和他見面。」  

  玄烈說得輕鬆,但他現在可是形同被人軟禁,要如何出去?  

  「你打算怎麼辦?」  

  「無論如何我都非去和青焰見面不可,所以,仲凱,我需要你的幫忙。」  

  「你要我怎麼做?」陶仲凱知道玄烈此刻心裡一定打著什麼鬼主意。  

  玄烈附在陶仲凱耳邊,說出他的計畫。  

  稍後—

  「不好了,不好了!」陶仲凱從玄無的房間衝出來大叫道:「玄烈的樣子好奇怪!」  「什麼?」  

  四個侍衛一起衝進玄烈的房間,往玄烈床邊奔去,然而當他們掀開棉被時,卻發現棉被底下空無一物,玄烈不知到哪裡去了。  

  其實玄烈一直躲在門邊,他趁著那些侍衛衝到床前之際輕輕鬆鬆地走出房間,並把房門反鎖。  

  「侯爺,快開門!」  

  當那些侍衛們發覺玄烈的意圖時,已全部被關在房裡了。  

  「你們就乖乖地待在房裡吧!幸運的話或許不會被發現。」  

  他們的計畫成功了,可是陶仲凱卻哀聲歎氣道:  

  「若是被玄伯父發現我幫助你逃走,我的下場肯定會很慘。」  

  「到時候你就將所有的錯推到我身上,說是我逼你的不就得了。」  

  玄烈不想讓陶仲凱為難,如果父母發現自己逃走了,一定會更生氣吧!  

  「玄烈,為了他,你做出這樣的犧牲,值得嗎?」陶仲凱問道。  

  「以前的我絕對想不到自己會變成這樣,如此瘋狂、如此不理性,可是現在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對,我也要和青焰在一起。」  

  玄烈當真為了愛,寧願放棄一切。  

  「那我只有祝福你了。」  

  「謝謝,至少我知道世上還有一個人是支持我和青焰的。」玄烈苦澀地笑道。  

  陶仲凱覺得自己好可憐,世上好像只有他沒人愛似的。  

  唉!他也好想為情所苦喔。  

  失意的陶仲凱來到花街想尋找慰藉,誰知竟遇到此時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  

  「焰神!」陶仲凱吃驚地看著紀青焰,他不是應該在白垂亭和玄烈碰面嗎?怎麼現在人還在花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陶公子,遇見你真好,你可以幫我帶個話給玄烈嗎?」紀青焰問道。  

  他必須早一點警告玄烈關於杜繼堯要被他的事情才行。  

  陶仲凱聞言納悶地道:「可是,你為什麼不自己告訴他,你不是約他在白雲亭見面嗎?」  

  「什麼?」紀青焰一臉納悶地道:「我根本沒有約他在白雲亭見面啊!」  

  聽紀青焰這麼說,陶仲凱也察覺出事情不對勁,他不禁問道:  

  「不是你約他,那又會是誰?」  

  此時,紀青焰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個人,他咬牙切齒地叫出那個人的名字:「杜繼堯!」除了仕繼堯不會有別人。  

  杜繼堯假冒他的名字約玄烈出去到底有什麼目的?莫非……  

  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紀背焰拔腿就往外衝。  

  「焰神,你要去哪裡?是不是玄烈有什麼危險?」陶仲凱問道。  

  回答陶仲凱的只有輕風,因為紀青焰早已跑得不知去向了。  

  紀青焰努力地趕往白雲亭,杜繼堯想要傷害玄烈,他絕對要阻止。  

  對他而言,玄烈不再只是他報復的對象,還是……  

  希望還來得及阻止一切。  

  他太早到了嗎?  

  玄烈到白雲亭後並沒有看到紀青焰的身影,他還以為是自己太早到了。可是有個人立刻出現在玄烈面前,那人並不是紀青焰,而是杜繼堯,拿著弓箭的杜繼堯。  

  「杜將軍,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玄烈皺著眉問。  

  而且杜繼堯看起來一臉不友善。  

  「約你來這裡的人是我。」杜繼堯說道。  

  「你?為什麼?」玄烈問。  

  「哼!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我要殺了你。」杜繼堯妒恨地道。  

  「我能知道原因嗎?」以一個將被殺死的人來說,玄烈的表現可說是相當冷靜。  

  「你不該讓焰神愛上你!」杜繼堯怒道。  

  玄烈聞言扯著嘴角道:「無論青焰愛上誰,你都要殺了對方嗎?你這並不是愛,你現在的行為就像一個搶不到玩具的小孩,你只想毀了玩具。」  

  如果玄烈說這番話是要激怒杜繼堯,那他肯定做到了。  

  杜繼堯為自己辯駁道:「我並不想傷害焰神!」  

  「還辯解,就算青焰會傷心,你也要殺了我,不是嗎?」  

  聽了玄烈的話,杜繼堯冷哼道:「你以為焰神對你是認真的嗎?」  

  「什麼意思?」玄烈問道。杜繼堯似乎話中有話,那意思是說紀青焰對他不是認真的嗎?  

  「人有時候還是不要知道真相比較好。」說著,杜繼堯拉開弓,蓄勢待發。「為免你日後知道真相太痛苦,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杜繼堯,你吧話說清楚!」  

  杜繼堯自認為沒必要回答玄烈的問題,眼看著他就要對準玄烈射出箭了。  

  就在此時—

  「住手!」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紀青焰快馬趕到白雲亭,他跳下馬背擋在玄烈身前。「你要殺玄烈的話就得先殺了我!」  

  「你……你是認真的嗎?」杜繼堯非常震驚,紀青焰曾說他最愛的只有他自己,可是此刻的紀青焰卻將玄烈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是的,我是認真的。」紀青焰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他。  他愛玄烈,更甚於自己的生命。  

  「青焰,你讓開!」玄烈道,他怎麼可以讓紀青焰來保護自己。  紀青焰卻以堅定的語氣回道:「不,我不讓,我寧願和你一塊兒死。」  

  「青焰,你……」玄烈承認,剛才杜繼堯所說的話確實在他心底造成了陰影,可是他現在不禁要為自己剛才對紀青焰的懷疑感到汗顏。  

  如果紀青焰對他不是認真的,怎麼會風塵僕僕的趕來;如果紀青焰對他不是認真的,此刻又怎麼會擋在他面前想為他擋箭?  

  「哼!你們想一塊兒死,我就成全你們!」  

  杜繼堯已經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他現在連紀青焰都想殺了。  

  箭咻的一聲射出,紀青焰立刻閉起眼睛。他是個罪惡之人,就算此刻死了也是活該,而且他反而要感謝老天爺,在死之前讓他遇見玄烈,讓他知道什麼是愛。  

  「青焰——」在那一瞬間,玄烈做出一個決定,只見他推開紀青焰,挺身迎向疾射而來的箭。  

  「烈,不——」  

  當紀青焰回過神時,玄烈已經中箭,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  

  「青焰,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著。」玄烈痛苦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傻話!」  

  他根本不值得玄烈如此對他,他打一開始就是為了報復才利用玄烈的啊!  

  「焰神,你就好好嘗嘗失去所愛的痛苦吧!」語畢,杜繼堯轉身走了。  

  「烈,我一定會救你的。」  

  紀青焰扛著受傷的玄烈走在無人的路上,玄烈必須盡快去看大夫才行,但他又怕騎馬會使玄烈的傷勢加重。  

  突然,他聽到馬蹄聲漸漸接近,原來是陶仲凱因擔心他們而趕來了。  

  「玄烈怎麼了?」  其實根本不用紀青焰回答,陶仲凱也看得出來;玄烈受了箭傷,而且看起來好嚴重的樣子。  

  「求求你,快去找馬車來!」紀青焰道。  

  「好,我這就去。」  陶仲凱立刻回頭去找馬車來救人,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玄烈和紀青焰想得到幸福,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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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焰居—

  「大夫,玄烈的傷勢如何?」紀青焰急切地問,他非常擔心玄烈的傷勢,所以連染血的衣服都沒空換下來。  

  「不礙事,幸好箭射偏了,並沒有射中要害。」大夫的話讓人稍微放寬了心。  

  「我先送大夫出去。」陶仲凱說道。  

  「嗯。」目送著陶仲凱和大夫走出房間,紀青焰握住玄烈的手。「對不起,玄烈,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  玄烈摀住紀青焰的嘴道: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可是……」紀青焰擔心的不只是玄烈的傷勢,還有好多好多事。  

  「你快去換衣服吧,你的衣服都被血漬弄髒了,還有你的頭髮也亂了,我的焰神一向是光鮮亮麗的,看到你這樣真讓我心疼。」  

  「我要陪著你。」紀青焰道。他現在哪有心情管自己外在的美醜。  

  「大夫不是說我沒事了嗎?」  

  「我還是想要陪著你。」紀青焰心裡總有不安的感覺,好像玄烈就要離開他一樣。  

  「那麼過來吧!我想抱著你。」  

  玄烈對他張開雙臂,紀青焰則依言躺在他身邊,讓玄烈抱著自己。  

  即使只是這樣,這一刻他們的心是緊緊相連的,似乎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拆散他們。  

  第二天,玄慶到了焰居,說是要找玄烈。  

  原本紀青焰是想編個理由打發玄慶,可是玄烈卻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沒有見到我,爹是不會死心的,倒不如讓我去和他把話說清楚。」  

  「也好。」  

  反正這裡是他的地盤,理論上來說他是佔盡了優勢。  

  所以紀青焰便陪著玄烈去見他的父親,可是玄慶卻要求道:「先讓我和烈兒單獨談談。」  

  「不,無論你們說什麼,我一定要在場。」紀青焰堅持道。  玄慶的眼神令他不安,這個人該不會想將玄烈從他身邊帶走吧!紀青焰不得不如此想。  

  玄烈卻對紀青焰說道:「讓我和爹單獨談談也好,放心,只要我們相愛,就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  

  「好吧!」  儘管心裡十分擔心,紀青焰還是走出房間,讓玄烈和玄慶父子倆好好談談。  

  當房裡只剩下玄烈和玄慶時,玄慶便開門見山地道:「紀青焰可能是你的兄長。」  

  「什麼!?」這恐怕是玄烈所聽過最荒謬的事。「爹,你不能因為想拆散我和青焰,就編出如此可笑的理由。」  

  「我說的都是真的。」玄慶一臉認真。  

  「我不信。」這種事教玄烈怎麼相信,他從來沒聽過自己有個兄長。  為了取信於玄烈,玄慶只好將那已快遺忘的往事告訴他。  

  「二十年前,我還沒和你母親成親之前,曾經結識一名青樓女子;她長得非常美麗,但卻性烈如火,男人只要看她一眼,無不為她癡迷,我當然也不例外,我只是她眾多追求者之一,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她會選上我,我們有過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  

  玄慶說到這裡便停住了,思緒陷入回憶之中。  

  玄烈忍不住問道:「然後呢?」  

  「然後……」玄慶繼續說道:「我在父母的逼迫下娶了你母親,但那名青樓女子卻在我成親當天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孩子;我原以為那是她想挽回我的手段,再加上當時我實在太愛她了,所以也想納她為妾,可是她竟然因為想成為正妻而僱人暗殺你母親,我沒想到她是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一怒之下便與她斷了關係。」  

  「那個女人後來到哪裡去了?」玄烈問道。  

  「我也不清楚,之後我離開洛陽好一段時間,後來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  玄慶的故事說完了,但玄烈心裡卻還有好多疑問。  

  「你認為那名青樓女子是青焰的母親?」玄烈問向父親。  

  「我派人調查過了,紀青焰的確是那個女人的兒子;如果以時間來推算,他也很有可能是我的兒子。」而且這個可能性還很高。  

  「青焰知道你和他母親的一段情嗎?」  

  一想到自己和紀青焰可能有血緣關係,不禁讓玄烈打了個冷顫。  

  「烈兒,你不覺得他會故意接近你很可疑嗎?」  

  無論玄慶說這句話是有心還是無心,它的確讓玄烈心頭蒙上了陰影。  

  「青焰他愛我。」玄烈說道。  

  「是嗎?咱們要不要證明看看。」玄慶露出老謀深算的眼神。  

  「要如何證明?」玄烈問。  

  玄慶早已想好了方法。  

  「由我去套紀青焰的話,如果他知道他母親和我的關係,而且證實他的確是我的兒子,你就必須無條件離開他。」  

  「這……」玄烈從來沒想過自己必須離開紀青焰,而且……「爹,他有可能是你的兒子、我的兄長,為什麼你提到他時的語氣,好像它是個令你厭惡的外人?」  

  「他和他母親長得很像,說不定也和他母親一樣心狠手辣,一想到這裡,我就無法對他有任何屬於親人間的感情。」  

  父親的看法對青焰而言太不公平了,青焰怎麼可能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青焰一定不知道內情。」玄烈肯定地道,「好,我答應讓你去套他話,但是我絕對不會主動離開他。」  「到時候再說吧!」玄慶說道。  

  無論如何,為了玄烈的前途,他一定要讓紀青焰和玄烈分開才行!  

  「玄烈呢?」  紀青焰不知道玄烈和玄慶說了些什麼話,之後卻只見玄慶一個人走了出來,而紀青焰則是沒有看見玄烈就不會感到安心。  

  「別急,在你去見烈兒之前,我有事想問你。」玄慶說道。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說著,紀青焰就要越過玄慶去找玄烈,此時玄慶卻突然問道:「紀十娘是你的母親,對吧?」  

  聞言,紀青焰停下腳步,並緩緩地回頭看著玄慶。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玄慶已經知道他的身世,那麼玄烈是否也……  

  「你老實告訴我,你接近烈兒到底有什麼目的?」玄慶又問。  

  「我愛他。」紀青焰回道,至少此刻他是真真正正地愛著玄烈。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玄慶冷哼道,「杜將軍已經告訴我了,你在接近玄烈之前曾經調查過我的事,你娘是不是告訴了你什麼?」  

  一提起母親,紀青焰再也無法隱藏住心裡對玄慶的憤怒。  

  「娘告訴我,你是個負心漢。」  

  「她是這麼告訴你的?」玄慶不可思議地道:「她才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住口!」  

  紀青焰不容許有人侮辱他的母親,而且在他心裡早已認定玄慶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但玄慶卻又說道:「你母親還告訴你什麼?說我是你爹,是嗎?」

  「我真希望你不是我爹。」紀青焰含恨說道:「不,你根本不是我爹,你從來沒有養育過我,我對你只有恨而已。」

  「所以你就引誘烈兒來報復我?」玄慶推敲他的話試著做出這個結論。  

  「沒錯,我是這麼打算的。」紀青焰老實承認,因為他真的太生氣了,為了讓玄慶痛苦,他甚至可以說謊。「不然你以為我會愛上玄烈嗎?」  

  「你不愛烈兒?」玄慶聞言心中竊喜。  

  「沒錯,我一點也不愛他,若不是為了要報復你,我根本不會和他在一起。」  

  紀青焰說出了違心之論,可是他並沒有任何痛快的感覺,反而覺得痛苦。  此時玄慶突然表情詭異地看向他身後道:  

  「烈兒,你可以出來了。」  

  玄烈!  

  他一直待在裡頭偷聽他們說話?  

  紀青焰只覺得呼吸為之一窒,現在恐怕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時刻。  

  「玄烈,你聽我說!」  

  即使知道說出去的話已無法收回,紀青焰還是努力想解釋。  

  是誰說努力一定會有好結果的?紀青焰努力想挽回這段感情,卻只得到玄烈的冷漠以對。  

  「沒什麼好說的,剛才我已經聽得夠清楚了。」玄烈自嘲地笑道!「原來你根本不愛我,以前的一切都只是你的虛情假意。」  

  「玄烈,不是的!」  紀青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謊言,他現在只覺得好後悔、好後悔。  

  「是我太笨了才會相信你,我以後不會再這麼笨了。」玄烈愈說臉色愈難看。  

  「玄烈……」  

  「紀公子,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你自己好自為之。」說完這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玄烈幾乎是奪門而出。  

  「玄烈,為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他不能失去玄烈,如果沒有了玄烈,他不知道自己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玄慶很滿意這樣的結果,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們之間不可能再有亂倫的事發生,因為他很瞭解玄烈,知道玄烈是永遠也不會原諒紀青焰了。  

  「你想報復我的目的的確達到了,但以後你也別想再玩弄烈兒的感情!」  

  「我沒有玩弄玄烈的感情!現在的我比任何人都要愛玄烈:當然了,像你這樣的男人,是永遠也無法瞭解我的!」  

  丟下這句話後,紀青焰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他決定要追回玄烈,無論是用什麼手段,這一次他一定要追回屬於自己的愛。  

  「玄烈,等等我,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走了!」紀青焰在玄烈離開焰居之前追上了他。  

  玄烈聞言只是回頭冷冷的說道:「哼!笑話,我為什麼不能走?難道我離開還需要你的允許嗎?」  

  「我知道你很生氣,我的確在一些事情上欺騙了你,可是——」  

  紀青焰急著想解釋,但他的話卻被玄烈打斷了,因為玄烈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說你剩下三個月的壽命也是騙我的?」  

  「是的。」紀青焰無奈地承認。  

  「好時!總之就是我太傻了。」  

  玄烈轉身想走,紀青焰卻不讓他走,且急急忙忙地拉住他。  

  「烈,有一件事我絕對沒有騙你,那就是我愛你,我愛上你了!」  

  紀青焰急切的告白只換得玄烈誇張的大笑,他自我解嘲地道:  

  「你愛我?紀青焰啊紀青焰,這句話真虧你說得出口!如果你這句話是在我知道真相之前說的,我一定會相信,甚至還會感動萬分,可是現在我只會將它當成笑話聽了。」  

  「不!烈,請你仔細回想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如果我不愛你,我絕對不會讓你抱我的!」  

  紀青焰知道現在要再讓玄烈相信自己很難,可他必須盡最大的努力。  玄烈是唯一抱過他的男人啊!  

  然而,紀青焰的這句話,對憤怒中的玄烈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這種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沒有別人,只有你!」  

  聽了紀青焰的話,玄烈又是一陣冷笑。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你憑什麼要我相信?」  

  紀青焰傷他好深、好深,玄烈是無法原諒他的。  

  紀青焰歎息道:「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永遠也無法瞭解我的心情。一開始我的確是怨恨你的,我怎麼能不恨你?我們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際遇卻如此迥異,所以我才會明知會傷害你,還是計畫要報復。」  

  玄烈面無表情的聽著他的懺悔。  

  「可是我沒想到自己會被你吸引,所以愈是欺騙你,我心裡就愈痛苦,其實我應該早點把真相告訴你的,但我就是提不起勇氣。」  

  令紀青焰如此膽怯的原因是,他害怕玄烈知道了真相後會離開他。  

  「當你選擇這種報復方式時,就應該想過會有這種結果。」玄烈冷冷地道。  

  他曾經瘋狂的迷戀著紀青焰,為了紀青焰甚至可以拋棄一切,可是當夢醒時,他才瞭解到原來現實是如此殘酷。  

  「我們難道不能從頭開始嗎?」紀青焰抓著他的手臂央求道。  

  玄烈卻將他的手甩開。  

  「來不及了。」  

  因為他也太愛紀青焰,所以更不能原諒他。  

  「烈,你曾經答應過我,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不會離開我,你說過你會信守承諾的!」紀青焰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挽回玄烈了,只得搬出昔日的承諾  

  「我的確這麼說過。」不過現在想起來,那只會讓玄烈更生氣而已,原來紀青焰一直在算計他,連他的承諾都不放過。「請原諒我,我沒有辦法信守對你的承諾。」  

  說完,玄烈轉身背對著紀青焰。天知道要割捨掉對紀青照的感情,對他而言有多麼困難。  

  「烈,我不能沒有你啊!」紀青焰對著玄烈的背大喊。  

  「再見了,青焰。」  

  語畢,玄烈邁開步伐走了,無論紀青焰怎麼喊他,他都鐵著心腸不回頭。  

  就算再怎麼困難,他也一定要徹底忘了紀青焰,忘了他們曾經有過的美好時光。  紀青焰看著玄烈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也像被掏空了似的。  

  玄烈是真的離開他了,糟糕的是,他已無法變回從前那個無情無愛的紀青焰。  

  紀青焰變了。  

  杜繼堯萬萬沒想到,才幾天不見,紀目焰竟然變了這麼多。  

  他鬱鬱寡歡,他失魂落魄,他……  

  「我沒想到你竟然那麼愛玄烈。」  

  杜繼堯聽說了紀青焰和玄烈決裂的事,於是他心裡存著乘虛而入的心態,想來向紀青焰道歉,請求紀青焰的原諒,並希望他們能重新來過。  

  可是,或許是他太天真了吧!  

  「杜繼堯,你來做什麼?」紀青焰雖然看著他,但眼神卻是空洞的。  

  「我來向你道歉。」杜繼堯道:「上次是我太鹵莽了,就是因為太愛你,所以才會傷了玄烈,害你難過。你能原諒我嗎?」  

  「無所謂了。」紀青焰淡淡地道。  

  「焰神,你大可以痛罵我一頓。」這樣他心裡還會覺得好過些。  因為紀青焰內心此刻的傷痛,他該要負一半責任。  

  「我為什麼要罵你?」紀青焰道:「我能瞭解你的心情,我瞭解愛一個人有時候會多麼失常,我完全能瞭解。」  

  「照神,你想哭就哭出來吧!」看紀青焰這樣,杜繼堯心裡也覺得難過。  

  「哭?我哭不出來啊!」紀青焰道:「繼堯,你不覺得這裡太安靜了嗎?」  

  「咦?」  

  「對了,我們來舉行宴會吧!」紀青焰突如其來地道。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焰神。」杜繼堯不解地大叫。  

  他完全無法理解組青焰的想法,他不是才因為失去玄烈而難過得無法自拔嗎?怎麼會突然想要舉行宴會?  

  「我要每天辦熱鬧的宴會,將所有的不愉快全部趕走。」  

  「焰神,你還好吧?」  

  紀青焰像是恢復了些許精神,可事實上真是這樣嗎?  

  「我很好,我好得很。」  

  如果不做些什麼,紀青焰說不定會被那永無止境的悲傷給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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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玄烈離開了紀青焰,心好像也跟著死了似的,如今的他已和行屍走肉沒兩樣。  

  玄慶和永平公主因此擔心不已,再這麼下去,他們的兒子將永遠不會回來了。  所以他們想到了一個主意,就是……請薛明珠來安慰失意的玄烈。  

  「烈,我早就告訴過你,紀盲焰那個男人根本不能相信。」來到玄府的薛明珠劈頭就如此說道。  

  她原以為自己和玄烈的緣分已盡,沒想到就在她要放棄時,竟傳來好消息。  不過,她早就知道玄烈和紀青焰不會有好結果的。  

  玄烈不說半句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薛明珠一眼,對他而言,在他耳邊說話的薛明珠大概和聒噪的麻雀沒兩樣吧!  

  「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見玄烈不說話,薛明珠不以為意的逕自說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面散散心,你說好不好?」  

  「別煩我!」玄烈終於說話了,可是情況卻和薛明珠期望的差很多。  看來用普通的方法根本無法使玄烈注意到她,薛明珠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你想聽聽紀青焰的近況嗎?」  

  「我不想聽!」玄烈幾乎是用吼的。  

  他和紀青焰已分開半個月了,玄烈努力地不讓自己想到紀青焰。  

  薛明珠卻兀自說道:「他最近過得可快活了,每天都邀請一堆人到焰居去大擺筵席,夜夜笙歌,大家都說花街最近變得好熱鬧喔!」  

  薛明珠說這些話的用意只有一個,就是讓玄列明白,紀青焰就算和他分開了,還是過得很好。  

  她就是要玄烈死心。  

  「哼!還說什麼不能沒有我。」  

  聽了薛明珠的話,玄烈心裡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一想到紀青焰此刻的行為,就讓玄烈非常心寒,認為他是不是因為對自己沒有愛,才能如此灑脫?  

  「烈,追憶過往一點用處也沒有,你應該要把握現在。」  

  而現在她就在他身邊。薛明珠湊上自己的唇主動吻住玄烈,並在他耳畔低聲道:「紀青焰會的我也會,走,咱們到房裡去。」  

  薛明珠主動提出邀請,玄烈原想拒絕,但就在他開口之際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好啊!」他要徹底遺忘過去。  她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得那麼順利,只要和玄烈上了床,玄烈就非娶她不可了。  

  玄烈將薛明珠抱進自己房裡,迫不及待地將她壓在床上,激烈地親吻她,可是當他們即將有更進一步的接觸時,玄烈卻停下了動作。  

  「烈,為什麼?」薛明珠不解地問。  事情都已到了這個地步,玄烈怎麼能說停就停,那她怎麼辦?  

  「不行,我沒辦法抱你。」玄烈歉然說道。  即使他心裡想要遺忘紀青焰,可是他的身體是最誠實的,他的身體渴望著紀青焰,而且也只要紀青焰一個人。  

  除了紀青焰之外,他無法擁抱其他人。  

  薛明珠咬著下唇道:「你心裡還想著紀青焰嗎?」  

  玄烈沒有說話,可是他的表現已經夠明白了,薛明珠不禁狠心道:  

  「紀青焰根本沒有將你放在眼裡!」  

  「我知道。」這一點不用薛明珠提醒,玄烈自己也很明白。  

  「那你還想和紀青焰重修舊好嗎?」薛明珠擔心地問,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不。」玄烈搖搖頭道:「我和青焰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最大的問題在於紀青焰不愛他,而他也無法原諒紀青焰欺騙他。  

  「烈,我不在乎你心裡想著紀青焰,最適合你的人是我,咱們成親吧!我會當個好妻子,幫你生兒育女,你說好不好?」  

  薛明珠的外貌輸給紀青焰,在玄烈心裡的份量也輸給紀青焰,不過有一樣她是遠遠勝過紀青焰的,就是她可以替玄烈生兒育女。  

  「明珠,這件事你別再提了。」既然他不可能愛薛明珠,又何必害了她一生。  

  「我知道了。」  

  但薛明珠並不打算放棄,她心裡您的是如果沒有紀青焰就好了……  

  明明很熱鬧,大家也都很高興,可是紀青焰卻覺得很寂寞。  

  當他獨白躺在床上時,那寂寞的感覺更是令他覺得痛苦,因此紀青焰才會想到每夜大擺筵席,以為這樣就可以擺脫掉痛苦。  

  看著眼前的舞孃跳舞,紀青焰一口喝乾了杯裡的酒,覺得喧鬧聲離他很遠。  

  「焰神,你喝醉了。」杜繼堯說道。  看著紀青焰如此放縱自己,他真的覺得很心疼,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恢復?  

  「胡說,我才沒醉。」  

  紀青焰白了他一眼,也不管杜繼堯的勸阻,又喝了一杯酒。  

  如果能醉了也好,這麼一來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不行!再喝下去你一定會搞壞身體的,我扶你回房去吧!」  

  說著,杜繼堯代替紀青焰宣佈筵席結束,然後扶著他回房。  

  「喂!我還要玩……」紀青焰話還沒說完就被送進房裡。  

  絲竹聲停止了,喧鬧聲停止了,教紀青焰一時無法承受那份寂靜。  

  「你好好休息吧!」杜繼堯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可是紀胃焰突然背對著他道:「喂!杜繼堯,你想抱我嗎?」  

  「呃?」杜繼堯聞言非常吃驚,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別跟我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紀青焰只是不想自己一個人,所以不管此刻在他眼前的是誰,他都會這麼說。  

  「如果你不是開玩笑,那你就是在自暴自棄,若我現在抱了你,只會更加無法自拔,但我更想得到的是你的心。」杜繼堯道。  

  「可是我已經沒有心了。」  

  「你真的愛玄烈愛到這種地步嗎?」  

  杜繼堯很羨慕玄烈,如果紀青焰這麼愛他,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時間會治癒一切的,你好好休息吧!」時間能治癒一切,也能改變一切,杜繼堯心裡想著,如果他一直陪著紀青焰,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愛上自己。  

  他只要給紀青焰一些時間就行了。  

  這麼想的杜繼堯轉身走了出去,而紀青焰則躺回床上,心裡想著時間真的能讓他忘了玄烈嗎?  

  玄烈非常憎恨這樣的自己。  

  明知道紀青焰只是在玩弄他,明知道他和紀青焰根本不可能有結果,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見紀青焰的衝動,因此只好偷偷的來見紀青焰。  

  「玄公子,焰神已經在休息了。」焰居的門房見到玄烈相當吃驚,他不知道玄烈和紀青焰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玄烈已經有一陣子沒來焰居了。  

  「我只是看看他就走,應該沒關係吧?」玄烈道。  

  「這……」  

  「我保證不會吵醒他。」說著,玄烈也不管門房同不同意,逕自往紀青焰的房間走去。  

  也許是今夜喝了太多酒,紀青焰難得熟睡,而且瞧他微微上揚的嘴角,似乎正在做著美夢哩!  

  「你做了什麼夢?夢到了誰?」玄烈凝視著紀青焰低聲問道。  玄烈嫉妒起紀青焰的夢中人,因為他竟能讓他露出這麼動人的表情。  到底是誰?  

  「可惡!我這麼痛苦,你卻夜夜笙歌,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玄烈忘記自己只是來看他一眼,竟激動地搖晃著熟睡的紀青焰,直到……  

  紀青焰夢到了玄烈。  他夢到玄烈回到他身邊,並原諒了他,然後他們發誓永遠不分開。可是……  

  一陣天搖地動使紀青焰驚醒,然後他看到玄烈就在他面前,不是作夢,玄烈真真確確地在他面前,並以一雙憤怒的眼瞪著他。  

  「玄烈?」  

  玄烈不說一句話,低頭吻住他的唇,教紀青焰驚詫得不知該怎麼反應。  

  玄烈原諒他了嗎?  

  「烈……」  

  「什麼也別說。」  

  玄烈又堵住紀青焰的嘴,現在的他不想說話,只想和紀青焰一同毀滅。  

  他急切地脫下兩人的衣服,在紀青焰完全沒準備的情況下進佔了他的身體。  

  「啊——」紀青焰忍不住叫出聲,他緊抓著綢被,承受玄烈急切的佔有。  

  無論玄烈如何羞辱他都無所謂,只要玄烈的憤怒能夠消弭。  

  玄烈得到滿足後便離開了紀青焰的身體,並背對著他道:「我會付你錢。」  

  「什麼!?」紀青焰簡直不敢相信,玄烈把他當成什麼了?  

  玄烈以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說道:「男人上花街快活不都要給錢嗎?放心,你令我很滿意,我不會吝薔的。價錢隨你開。」  

  「你如何羞辱我都沒有關係,可是為何要將我們的關係說得如此不堪?」紀青焰只覺得寒心。「玄烈,你聽好了,我開的價錢你恐怕付不起。」  

  「只要你說得出口,我就付得起。」玄烈說道。  

  紀青焰看向玄烈,「我不要任何金銀財寶,我要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玄烈回頭看著紀青焰說道。  

  「烈……」紀青焰沒想到玄烈會這麼回答,不由得眉宇漸漸舒緩。  

  但玄烈卻又道:「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可是你卻將那顆心給踩碎,所以我已經沒心了。」  「既然你那麼恨我,為什麼又要來找我?」紀青焰傷心地問。  

  「是啊!為什麼?」玄烈伸手撫摸紀青焰平滑的臉頰,「我承認只要我活著的一天就忘不了你,不過我會強迫自己做個了斷。」  

  「你要怎麼做?」不知道為什麼,紀青焰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會到很遠的地方去。」說出這句話後,玄烈默默地穿好衣服,然後轉身離去。  玄烈會到很遠的地方去?莫非他是想離開洛陽?那麼他想到哪裡去呢?  

  「什麼!?你再說一次。」永平公主聲音尖銳地大叫,其實也不能怪她如此失態,只因為她的寶貝兒子突然說了件令她震驚的事。  

  「突厥侵擾邊境,皇上要派軍隊到邊境,我也會跟著去,盡我一己之力。」  

  當玄烈知道這件事時,就決定這麼做了。  

  「不行!我不准你去。」永平公主叫道。  

  玄烈是她懷胎十月的寶貝兒子,也是他們家唯一的香火,她怎能讓他去冒險,那裡是戰場耶!若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們說什麼,我都一定要去。」  

  見自己無法勸兒子打消念頭,永平公主轉而向丈夫求救。  

  「慶,你也幫忙勸勸烈兒啊!」  

  但是玄慶卻道:「我為什麼要勸他?男子漢大丈夫,本來就是該自己建立功名,而且我相信以烈兒的能力,一定能凱旋歸來。」  

  「怎麼連你也說這種話?總之我不准烈兒去,我要去同皇上說,要他下旨不准烈兒上戰場。」永平公主跺著腳道。  

  玄烈聞言皺起眉頭。「娘,你想讓我蒙羞嗎?我不想和大部分的皇親國威一樣,只是躲在父母的羽翼下,請娘成全我的希望。」  

  「可是……」永平公主只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你會突然想上戰場,該不會是為了那個紀青焰吧?」  

  「不關他的事!」一提到紀青焰,玄烈立刻變了臉色。  玄烈的反應太明顯了,令永平公主心裡的懷疑更強烈,而且此峙她心裡也有了其他想法。  

  總之,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讓玄烈打消上戰場的念頭。  

  永平公主到花街見紀青焰,紀青焰不知道她的來意為何,不過還是見了她。  

  「高高在上的永平公主竟然會來找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紀青焰嘲諷道。  永平公主假裝聽不懂紀青焰的嘲諷,仍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紀青焰,你知道烈兒要上戰場的事嗎?」  

  「什麼?」  

  紀青焰聞言非常吃驚,他回想起那天玄烈離開之前所說的話。玄別說要到很遠的地方去,原來那個地方就是邊境。  

  就為了逃避他,所以玄烈想到邊境去嗎?  

  「你不知道?這件事不是你慫恿他的嗎?」  永平公主早就認定了紀青焰是搶走她寶貝兒子的壞人,就像他的母親紀十娘搶走她的夫君一樣。  

  「我為什麼要慫恿他?玄烈到邊境丟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紀青焰聳聳肩反問。  

  永平公主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因此她又對紀青焰說道:「既然如此,你應該可以勸他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吧?」  

  永平公主一心以為紀青焰一定會答應,誰知紀青焰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為什麼要勸他?我是站在什麼立場勸他?而且,他會聽我的話嗎?」  

  「紀青焰,你可別不識好歹。」永平公主從來沒嘗過被人拒絕的滋味,她不悅地叫道:「本公主的命令你敢不聽?」  「命令?」紀青焰揚高了眉。  

  「好吧!不是命令。」永平公主咬牙道,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他,氣焰也不能太高。「就算是請求,我請求你去勸烈兒。」  

  「我拒絕。」紀青焰毫不猶豫地回道。  

  「紀青焰,你——」  

  不等永平公主開罵,紀青焰就打斷她的話:  

  「若是命令我理都不會理你,若是請求我則是拒絕;如果要問我理由,那麼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只要是你永平公主的請求,我一概拒絕。」  

  永平公主原想要大發雷霆,但一想到唯有紀青焰能讓玄烈打消上戰場的念頭,她只好捺下怒氣說道:  

  「求求你,請你稍微體諒一下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  

  「你就有體諒我母親的心情嗎?」紀青焰突然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永平公主頓了頓道:「是你母親搶了我丈夫,我才是那個受害者啊!」  

  「是嗎?」紀青焰冷笑道:「我母親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包括你如何陷害她;玄慶固然可惡,可是你也脫不了關係。」  

  「你別想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永平公主的臉色愈來愈蒼白,「我錯了,我真不該來找你,沒想到你竟和你母親一樣心如蛇蠍。」  

  「我要你收回這句話!」紀青焰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說道。  

  「你……」  望著紀青焰那憤怒的眼神,永平公主想到自己曾經被相似的一雙眼睛瞪視過,那是……  

  「啊!紀十娘,你別怪我,這一切都要怪你,誰教你要和我搶丈夫,我只好誣陷你想毒死我,並且慫恿相公趕走你。」  

  永平公主歇斯底里的大叫,好像在她眼前的是紀青焰的母親紀十娘似的。  

  她為何那麼害怕?難不成她還做了其他虧心事?紀青焰想知道真相,於是便假裝成自己的母親,以怨恨的眼神瞪著永平公主。  

  「你害得我好慘,害得我和我孩子流離失所,差點死在街頭;你已經擁有了一切,為何容不下我?為何還要對我趕盡殺絕?」  

  「因為我害怕……怕你知道真相,怕相公知道真柏,因為……烈兒不是相公的親生兒子。」永平公主害怕紀十娘鬼魂的報復,於是在有點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將真相說了出來。  

  當時的永平公主無法原諒夫婿的背叛,於是在一氣之下和人私通有了玄烈。  

  「什麼!?」  

  聽到這個天大的秘密,紀青焰心裡的感覺真是複雜極了。一方面知道他和玄烈不是親兄弟,如此一來,他的罪惡感也能減輕一點;可另一方面,玄烈若是知道了真相,那個他叫了廿幾年的父親並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他的心裡一定會很難過。  

  這件事必須瞞著玄烈,不過另一件事紀青焰必須問清楚:「玄烈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  

  「他是……啊!」  

  永平公主還沒說出答案,即因精神崩潰而昏厥了過去。  

  「喂!」差一點點,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問出玄烈的親生父親是誰了。  

  可是,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能夠告訴玄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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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3: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說了永遠不再和紀青焰見面,可是玄烈還是踏進了焰居。  

  「我娘呢?」  

  「在房間裡。」紀青焰道。  

  永平公主在他的焰居昏倒了,紀青焰只好通知玄烈來領人。  

  不過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個藉口,其實是紀首焰想見玄烈,才會找他來,否則隨便叫個玄府的僕人來接她就可以了。  

  玄烈凝視著他,開口問道:「你對我娘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昏倒?」  

  「你以為我會做什麼?打她一頓嗎?」紀青焰嘲弄的揚起嘴角。  

  「紀青焰!」  

  為什麼他說話總要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讓玄烈不知道他到底何時才是認真的。  

  「或許是她第一次來花街,所以才會因驚嚇過度而昏倒吧!」  

  「你難道就不能認真一點嗎?」玄烈沒好氣地說。  

  「我認真的時候,你根本不相信我是認真的。」紀青焰道。  

  玄烈以為他真的會傷害永平公主嗎?就算他恨她,可是他再怎麼樣也不會傷害玄烈的母親啊!  

  「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玄烈就要走進房間,紀青焰卻突然叫住他:  

  「慢著,玄烈,我聽說你要跟著大軍出征,這是真的嗎?」  

  玄烈停下了腳步。  

  「是真的,皇上要找個可以信任的人當監軍,所以我自動請纓。」  

  「即使是監軍,還是有可能成為敵人的目標,你該不會是想去送死吧?」紀青焰掩不住語氣中的擔心。  

  玄烈不耐地道:「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如果你是為了逃避我而上戰場,那我……」  

  「你該不會是想勸我別去吧?」玄烈回頭望進紀青焰的眼眸問道。  

  「你會因為我的勸告而不去嗎?」紀青焰反問。  

  「不會。」玄烈想也不想地道。  

  紀青焰知道自己不該感到失望的,想也知道玄烈恨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為他留下。  

  可是玄烈要去的地方不是隔壁城鎮,而是距離他十萬八千里遠的邊境啊!  

  「我不會祝你一路順風的。」紀青焰說道。  

  「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  

  丟下這句話,玄烈立刻走進房間去找永平公主,之後他便和永平公主一塊兒離開,甚至連看都不看紀青焰一眼,因為就算是紀青焰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焰神,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杜繼堯道。  

  突厥來犯,他身為大將軍,理所當然要到邊境去。  

  「是嗎?連你也要離開了。」紀青焰語氣裡滿是不捨。  

  杜繼堯當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紀青焰是因為他要離開而不捨,他聽說玄烈也要到邊境去,紀青焰的不捨一定是為了玄烈吧!  

  「這一點也不像你。」杜繼堯忍不住道。  

  「怎麼樣才算像我?」紀青焰問。  

  「我認識的焰神應該是冷傲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不管有多困難都一定要得到,你這樣的勇氣到哪裡去了?知道嗎?你現在為情所苦的模樣真是難看。」杜繼堯毫不留情地道。  

  他已經受夠了紀青焰這如同行屍走肉的模樣了。  

  「我知道。」紀青焰沮喪地道。  

  「如果你非要玄烈不可,就去追他呀!」杜繼堯脫口而出。「即使受到再多的屈辱都無所謂,反正最糟的就是現在這個情況了。」  

  「追他?」杜繼堯的話在紀青焰腦中迴盪。的確,不管怎樣都比現在這個情況好,於是他心裡有了決定。「繼堯,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杜繼堯聞言揚起了眉。紀青焰會有什麼事要拜託他?這讓仕繼堯相當好奇。  

  「什麼事?」  

  「其實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紀青焰露出他慣有的自信笑容道。  

  這才像他所認識的紀青焰,現在杜繼堯終於瞭解自己想要什麼了,他有沒有得到紀青焰的心或身體都無所謂,他只要紀青焰快樂,這麼簡單的事,為什麼他會現在才懂呢?  

  「到底是什麼事?」  

  「幫我找回我的愛。」紀青焰道。  

  他寧願放棄所有的一切,只求玄烈能夠回到他身邊。  

  大軍已經出發一天。  紮營後,杜繼堯請玄烈到他的營帳來,可等玄烈一到,他竟命人將玄烈捆綁住。  

  「杜繼堯,你這是做什麼?莫非你是想公報私仇?」玄烈不解地道,並且強調:「我和青焰的事已經過去了,此刻的我只想報效朝廷!」  

  「你這麼說我可是會很傷腦筋的。」仕繼堯道。  

  「什麼意思?」老實說,玄烈實在猜不透杜繼堯的用心為何。  

  「你解釋給小侯爺聽吧!」杜繼堯轉頭對身旁的人說道。  

  站在杜繼堯身旁,身著盔甲,頭上還戴著頭盔遮住臉部的男人開口說道:「我要綁走你,玄烈。」  

  「你……」玄烈驚詫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光是聽到那聲音,就已讓玄烈的心起了陣陣波濤。  是紀青照!那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  

  紀青焰拿掉頭盔,露出他絕美精緻的臉龐,嘴角還噙著笑意。  

  「從現在開始,你要聽我的。」紀青焰走近他說道。  這就是紀青焰拜託杜繼堯的事,他要杜繼堯將自己安排進軍隊,然後幫他綁走玄烈。  

  「你們在搞什麼鬼?」玄烈大吼。  紀青焰一個人胡鬧也就算了,怎麼連杜繼堯也跟著他一塊兒胡鬧呢?  

  「小侯爺,你就乖乖的和焰神走吧!報效國家幾時都可以,但愛情卻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相信以後你一定會感謝我。」  

  「我會感謝你才怪!」玄烈沒好氣地道:「你們快放了我!」  

  紀青焰假裝沒有聽見玄烈的話,他轉頭問社繼堯:「馬車準備好了嗎?」  

  「嗯。」杜繼堯回道。  

  「謝謝你,繼堯。」紀青焰打從心底感激他。  

  「如果真的要感謝我,就給我一個擁抱吧!」如今,杜繼堯奢望的只是個友好的擁抱。  「那有什麼問題。」紀青焰說著便上前抱住了杜繼堯。  

  在玄烈看來,紀青焰和杜繼堯此時的擁抱還真是礙眼。  

  「你們要抱到什麼時候?」  能說他對紀青焰的愛已經消失了嗎?玄烈那熾烈的妒火幾乎要將杜繼堯燒成灰燼。  

  「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杜繼堯壞心地道,反而故意緊緊抱住紀青照。  也許,這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的擁抱。  

  馬車已經走了一段距離,自從上了馬車後,紀青焰和玄烈就沒有說過半句話,沈默的氣氛好像要讓人窒息似的,最後是玄烈先開口:  

  「現在你可以幫我鬆綁了吧?」  

  「不行,除非你答應我絕不逃走。」紀青焰道。  

  「好,我答應你。」玄烈點頭承諾。一開始他的確很生氣,可是現在他只想知道,紀青焰到底想做什麼。  

  在玄烈的保證下,紀青焰才將玄烈鬆綁;而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顛簸了下,讓紀青焰一個不慎跌到玄烈懷裡。  

  「啊!抱歉。」  

  紀青焰說著就要起身,可玄烈卻阻止了他,並將他拉回自己懷裡。  

  「我下了好大的決心要離開你,你知道嗎?可是,瞧瞧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竟然那麼輕易就粉碎了我的決心。」  

  「對不起。」紀青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  

  「你只有這句話嗎?」玄烈歎了口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紀青焰搖了搖頭。  

  「你綁走了我卻沒有任何打算?」玄烈不可思議地叫道。  

  「我也是情非得已。」紀青焰一臉委屈地道:「我只是要你瞭解真正的我。」  

  「真正的你?」玄烈皺起眉,「我以為我已經夠瞭解你了。」  

  「不,你不瞭解我,所以你沒辦法相信我。烈,只要十天就好,這十天我們和睦相處,表現出真正的自己。若十天後你還是無法原諒我,我就放棄。」紀青焰將一切賭在這十天裡。  

  玄烈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被紀青焰所迷惑,他最善於說謊,他所說的話全都是虛情假意,可是他卻聽到自己的嘴巴吐出了聲音:「好,就十天。」  

  十天到底能不能改變什麼?此刻的紀青焰和玄烈都無法確定。  

  玄烈和紀青焰找了家客棧落腳,但紀青焰絕美的容貌實在很難不引起別人注意,當他們在客棧裡吃東西時,就引來了一群覬覦紀青焰美色的地痞流氓,他們以為紀青焰是女扮男裝哩!  

  「姑娘,來跟哥哥們喝一杯吧!」  

  那流氓的頭頭藉酒裝瘋,乘機抓住了紀音焰的肩膀,曖昧地笑著。  

  紀青焰微皺起秀麗的肩,他們犯了他兩項大忌而不自知。  

  第一,他們竟然叫他「姑娘」,他最討厭人家將他當成女人;第二,他最討厭人家碰他。  

  紀青焰正在想著要如何對付這群流氓,就見玄烈按捺不住脾氣地對那流氓頭頭道:「放開他!」  

  「小子,你最好別打壞本大爺的興致。」那流氓頭頭惡狠狠地道。  

  哼!到底是誰不自量力?眼看著玄烈就要採取行動,紀青焰隨即以眼神示意玄烈梢安勿躁,然後轉頭對那群流氓露出笑容。  

  「跟你們喝酒有什麼問題,而且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都行,不過我喜歡最強的男人,你們之中誰最強?」  「當然是我!」流氓頭頭自大地道。  

  平時應該沒有人敢反駁他說的話,但紀青焰實在太令人垂涎了,所以那群流氓中有人站了出來說道:  

  「不,我才是我們之中最強的那一個,平常我都是讓著老大的。」  

  「你們都錯了,我才是最強的!」又有人站出來喊道。  

  最後,幾乎所有的流氓都在那兒爭自己才是最強的,紀青焰則在一旁建議:「決鬥吧!只有決鬥才能清楚的知道誰才是最強的人。」  

  「說的也是。」  

  眾人都同意紀青焰所說的話,唯有決鬥才能知道誰是最強的。  

  頃刻間,整個客棧陷入打鬥中,每個人都想將對方打敗。  

  玄烈早就知道紀青焰能夠迷惑人心,即使將他放在敵軍之前敵軍說不定還會為了他而自相殘殺呢!  

  總之,紀舌焰是個可怕的男人,而玄烈卻被這個可怕的男人深深吸引。  

  「我們走吧!」紀青焰抓住玄烈的手道。  

  「咦?」  

  就在紀舌焰挑起這場爭鬥後,他竟想拍拍屁股走人?  

  「難不成你想加入這場混亂,為了爭奪我而戰?」紀青焰調侃地問。  

  「別傻了。」  

  說著,玄烈和紀青焰走出客棧。唉!看來他們又得另覓住處了。  

  一路上,紀青焰輕哼著歌,好像之前的混亂不曾發生過似的。  玄烈看著他道:「很好聽的歌。」  

  「這是我娘教我的,歌中的涵義好像是說一個被拋棄的人,正等著情人回心轉意。」  那應該是紀十娘的心聲,她的人生有一半是在等待著玄慶。  

  「我父母都說你母親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可是事實真是這樣嗎?」  

  玄烈覺得懷疑,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會唱出這麼悲傷的情歌嗎?  

  紀青焰扯出一抹苦笑,玄烈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然而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那個人畢竟是玄烈的母親,而且永平公主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因此,紀青焰回道:「在愛情的國度裡,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我的母親和我很像,我們都很擅於利用自己的外貌來達成目的,可是我們唯一不會出賣的就是自己的感情。」  

  所以,紀十娘是深愛著玄慶的,而他也深愛著玄烈。  

  「連我都差點被你迷惑住了,青焰。」玄烈低笑道:「我比那些在客棧為你打架的人幸運一點的足,我知道你的真面目,被你這張美麗的臉龐所吸引,就注定了要毀滅。」  

  紀青焰側著頭無辜地道:「你討厭我這張太引人注意的臉嗎?」  

  「你……你說呢?」玄烈反問。  

  「如果你討厭這張臉,那我就毀掉它。」紀青焰道。  

  「別開玩笑了。」玄烈當然會以為他在開玩笑,可是紀青焰卻拿出隨身的匕首往自己的臉頰劃去—  

  「你幹什麼!」玄烈及時阻止了他。  

  「我不是開玩笑的,一直都不是。」紀青照望進玄烈的眼底道。  

  「我知道了。」玄烈動容地道:「可是你也不用以傷害自己來證明呀!」  

  「如果不這樣做你會相信嗎?這就是真正的我,既任性又彆扭,只能以這種方法來證明自己對你的真心。」  

  「青焰……」  

  玄烈握住紀青焰的手。他能再相信紀青焰嗎?雖然他真的很想相信他。  

  「我愛你,玄烈,我甚至可以用性命來證明。」紀青焰抓著玄烈的手壓住自己怦然跳動的心。  

  「你不必用性命來證明,我相信你是真心的。」玄烈擁著他道。  玄烈決定再相信紀青焰一次,可是如果紀青焰再欺騙他的話,他恐怕再也無法振作了。  

  「烈,你真的願意相信我?」紀青焰高興地問道:「你原諒我了嗎?」  

  「我該原諒你嗎?不,我不原諒你,我要你用下半輩子來償還對我的情。」  

  「那有什麼問題。」  

  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這對紀青焰來說是最甜美的懲罰。  

  他們緊緊相擁,眼裡、心裡都只有彼此,直到一群不速之客打擾了他們。  

  那群在客棧騷擾紀青焰的流氓仍沒有善罷甘休,他們追上了紀青焰和玄烈。  

  「哼!終於讓我們找到你了,你是故意挑撥我們弟兄們的感情,才會要我們決鬥,對不對?」流氓頭頭氣沖沖地問道。  

  「你現在才發現啊?笨蛋。」紀青焰躲到玄烈背後說道:「玄烈,這些人就拜託你了。」  玄烈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命苦,還要替紀青焰收拾善後。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以後是不是會經常這樣?紀青焰闖禍,他就得替他善後。  

  「臭小子,你最好讓開。」那群流氓齊聲喊道。  

  「不行,我不讓開。」玄烈看了一眼紀青焰後回道:「他是我最心愛的人,你們若想傷害他,就必須先過我這一關。」  

  「你我死!」  

  那群流氓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以為可以輕易解決玄烈,於是一擁而上。  

  只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就算他們全部一起出手也不是玄烈的對手。  

  紀青焰看著一直處於優勢的玄烈,還故意大聲吆喝:「哇!真不愧是我的烈,你的身手真是了得,我太崇拜你了!」  

  在紀青焰的讚歎聲中,那群原本囂張的流氓只有一個個落荒而逃的份。  

  「烈,將那個頭頭捉起來!」紀青焰對玄烈喊道。  玄烈立刻依言將流氓頭頭捉住。  

  「喂!你怎麼想逃了?你不是很囂張嗎?」紀青焰不忘對那流氓頭頭冷嘲熱諷一番。  那人聞言更是無地自容。  

  「青焰。」  

  得饒人處且饒人,紀青焰要他捉住那流氓頭頭,該不會只是要調侃他吧!  

  紀青焰要玄烈稍安勿躁,然後轉頭對那流氓頭頭問道:「你老實說,是誰派你來的?」  

  「咦?」玄烈聞言詫異地問:「青焰,你怎麼知道是有人派他來的?」  「因為我發現他從我們離開軍營的時候就一直跟著我們。」紀青焰回道。  

  「哼!原來我的行動早已經被你發現了。」那流氓頭頭咬牙道:「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不過休想我會告訴你們主使我的人是誰!」  

  「是嗎?」紀青焰冷冷一笑,「我一定有辦法讓你說出來。」  

  「你……你要做什麼?」  

  在那流氓頭頭驚慌失措的叫聲中,紀青焰拿了顆藥丸丟進他嘴裡。  

  「知道我讓你吃了什麼嗎?」紀青焰笑得很邪惡。  

  流氓頭頭臉色慘白地搖頭。  

  「你讓我吃了什麼?」  

  「當然是毒藥羅!」紀青焰又道:「如果你在一個時辰之內沒有服下解藥,就會全身潰爛,毒發身亡。」  「你……」  此刻的紀青焰簡直像個惡鬼。  

  「快告訴我指使你來殺我的人是誰,我就給你解藥,晚了可就沒得救了喔!」  

  「我說,我說!」流氓頭頭終於屈服了,「指使我的人是宰相的千金。」  

  「薛明珠?」紀青焰揚起了眉。  

  「明珠?」玄烈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名門千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流氓頭頭又道:「她說只要我殺了紀青焰,就會給我一萬兩黃金;現在我已經告訴你了,快給我解藥!」  

  「別急,你先帶我們去見薛明珠,我就給你解藥。」紀青焰又開出條件。  

  「好。」  

  為了拿到解藥,流氓頭頭什麼都肯做。  

  「你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玄烈狐疑地問向紀青焰。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羅!」紀青焰冷冷一笑,「我不會放過要害我的人。」  這就是紀青焰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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