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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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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潔 -【娘親我最大(母憑子貴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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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2 00:11: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月兒……”柏永韜鼻息間纏繞著屬於她的清新氣息,心底深處的渴望與悔恨互相拉扯著,過去愛憐的呼喚不由自主地流瀉而出。

當水蘊月聽到那曾經在腦海中縈繞千百回的柔情呼喚時,她感覺全身沸騰的血液直往腦門沖。“你……剛剛叫我什??!”

“沒什?!”柏永韜震了震,?自己的意志薄弱、情難自禁而惱怒。

沒什??水蘊月倏地掙扎起來,轉過身見他幽黑的眸底高深莫測,看不出絲毫情緒,再也抑不住怒氣,扯著他的領口嚷道:“你騙我、你騙我的是不是?從頭到尾你根本沒失憶是不是……”

柏永韜硬生生將滿溢的情感收回,眸光驟然間降下了溫度,恢復一貫的溫謙、疏離。

“水夫人你想太多了!我是真心誠意想要與郝鋪合作!我不會騙你。”他刻意誤解她話裏的意思,狠狠打散兩人之間蕩漾的幽微情愫。

他的答案讓水蘊月無言地瞅著他,深深望著他那雙高深莫測的雙眸,她完全被眼前的狀況搞混了。

她聽錯了嗎?

難道一切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嗎?

她對他的愛戀已輕而易舉摧毀她薄弱得不堪一擊的堅持,四年來累積的思念也在瞬間潰堤。

他的一句話讓水蘊月如受重擊般地僵杵在原地,因他而起的意亂情迷,霎時化?冰冷的真實。

她在奢望什??又或者渴求什??

一陣靜寂之後,水蘊月淡淡地開口,方才高揚的嗓音已平靜許多,她看著柏永韜說:“對,咱們目前要談的是合作的事。”

柏永韜看著她恢復鎮靜卻強掩哀傷的模樣,松了口氣之餘,心頭卻不由自主泛起一股悵惘。

他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自欺欺人的情況。

對不起,月兒!

在夜幕褪去的微光當中,瀟瀟夜雨隨著港口的海風襲來,斜打在瓦簷、窗櫺發出啪嚏、啪嚏的微響。

水蘊月的眸光透過雨幕、點點漁火穿過夜空,飛向那遙遠的回憶當中。

“一切都談妥了吧?”水蘊星一進入房,便見到三姊倚窗而立的落寞纖影。

“對!已經談妥了。”水蘊月用盡全身的力量,壓抑著胸口翻騰的情緒說。

她們的郝鋪與柏永韜的得月齋達成了合作共識,她們接近他的第一步計畫終是落了實。

水蘊星皺了皺眉,伸手便將窗子給關上。“下雨了別杵在窗邊,受了風寒我可不管你!”

水蘊月對妹妹的話聽而不聞,依舊文風不動地立在原地,聲音茫然而空洞地低喃著。“星兒,我沒辦法……”

水蘊星瞥過頭,打量著三姊秀眉輕鎖、落落寡歡的神色,怎?會不明白她因何而苦、因何而愁。

她與柏永韜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情,縱使他背負了叛島偷珠的罪名,這四年來,這男人依舊擱在她心裏未曾離去。

“我……恨他,卻……沒辦法不愛他……”

好幾回,她強迫自己漠然地不去看、不去回想他們曾有過的美好,但……他的溫柔、他的一切就像一把溫火,已在不知不覺間將她心底深處,?他築起的冰山給融化……

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水蘊月的聲音就像是窗外隨風飄落的雨絲,紛亂而悲涼地落在無止盡的茫然當中。

“月兒姊姊!你別傻了,他害得你這?慘……你不能再被他騙了!”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水蘊星實在不明白,究竟是怎樣一段孽緣,讓水蘊月完全擺脫不了柏永韜。

他們倆的命運像是上天早已安排注定好似的,完全逃脫不了彼此。

“我還有什?可以失去的呢?”水蘊月幽然地呢喃:“早在決定再接近他時,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淚光盈然地看著妹妹,臉上除了氣惱還夾雜了太多說不出的情緒。“我氣我自己、討厭自己,卻真的沒辦法忘了他……”

水蘊星沈重地閉上眼,未識情滋味的她根本無法體會三姊的心情。

晌久,水蘊月歎了口氣,揚起一抹苦澀無比的笑。“我會接近他,直到查出靈珠的下落,而我的心……能不能回來,就隨緣吧!”

水蘊星深吸了口氣,用力咽回鼻酸感覺。“我知道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打探靈珠的下落。”

現下的狀況就如同當年水蘊月堅持將孩子生下的情況一樣。

向來柔弱的水蘊月在感情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堅持,她們所能做的,只有支援。

一種讓水蘊月十分憂心的情況在郝鋪上演!

自從確定了郝鋪與得月齋的合作之後,柏永韜時常出現在水蘊月母子身旁,頻率高到讓水蘊月不得不懷疑起他真正的用意。

可每當她露出狐疑的神情時,柏永韜的唇角總是似有若無地淺揚,眸光高深莫測的瞅著她。

那專注而直接的注視總瞧得她心慌,許多時候更讓她招架不住,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神。

教她無所適從的是,自從水淨與柏永韜愈發相熟後,柏永韜的身影像烙在水淨的心底似地,怎?也去除不掉。

柏永韜的好無時無刻的被他挂在嘴邊,頻繁的程度讓賭鵡也學會了“韜叔叔”三個字。

那三個字就像魔咒般地緊箍住她的思緒,讓她對柏永韜更加無法不想、不能不想,

“娘,我同你說,韜叔叔很棒哦!”

昨日柏永韜陪著水淨在郝鋪後的小院子玩了整整一天。

看著一大一小沈浸在遊戲的快樂身影,水蘊月的思緒又不由自主飛回到了四年前的靈珠島……

當時她也是這?看著他與島上的孩子逐漸培養感情,沒想到四年後,他用同樣的方式擄獲了兒子的心。

他的出現讓水淨臉上的笑容益發燦爛,卻讓她更身處在無止盡的矛盾當中。

大半個月過去了,她卻始終無法由柏永韜身上套出半點靈珠的消息。

而打從這一個月開始,每月月初她會到得月齋幫柏永韜挑選由南洋進口的珍珠,而郝鋪亦可批進南洋珠,增加鋪子裏的貨色。

他們之間的距離愈拉愈近,因而帶給她太多太多莫名的情緒,有時她甚至會覺得自己四周漫著股被監視般的無形壓力。

“娘?”水淨扯了扯娘親的袖口,再一次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水蘊月急忙給他一個安撫的微笑,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攤販。“淨兒餓了嗎?”

“不餓,韜叔叔昨天說他會準備好多東西,等著我們去吃。”水淨小小的臉龐有著興奮的笑容,手舞足蹈的模樣讓他肩頭上的鸚鵡跟著振翅欣躍著。

水蘊月習慣成自然地歎了口氣,只得帶著水淨往得月齋的方向而去。

一抹藏匿在涼水鋪、眸光緊緊盯著他們的鬼祟身影隨後走出。

“瑞雪!我們該是時候見面了!”男子雙拳緊握,發出低低的沈笑聲。

正午晴朗的天空中飄著幾絲白雲,港口的徐徐海風拂過得月齋高張的旗幟上,發出啪畦、啪畦的聲響。

母子倆站在得月齋店門口,腳步才抵定,馬總管便出現在他們面前。“少爺還沒到,請水夫人人內靜候。”

水蘊月聞言,不禁有些納悶地蹙起秀眉。

“娘,叔叔不在耶……”垂下小小的肩頭,水淨的語氣裏有說不出的失望。

“請問柏少爺有說幾時回來嗎?”

馬總管以著平板的語氣回道:“今日洋舶剛到,於是耽擱了些時辰,少爺怕水夫人擔心才讓小的先過來知會一聲。”

“娘,那咱們到港口去看大船卸貨!”

每一回洋舶進港,港口便會呈現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熱絡,一些小販莫不趁此在附近兜售吃食。

水蘊月正思忖著,馬總管倒了兩杯茶水前來。“也好,這時港邊正熱鬧,先喝口茶水潤潤口,再帶著小公子出去兜兜也不錯。”

“娘,咱們去瞧瞧,淨兒要看大船!”

水蘊月端起其中一杯茶水,端給兒子喝了後才對著馬總管說:“若柏少爺先回到鋪子,那就麻煩馬總管告訴他,我們不會耽擱太久。”

馬總管雙目一眯,眸中掠過一抹光芒地應了聲。“是。”

“娘……淨兒頭好昏……”

水蘊月連忙拿開兒子才暍了一半的茶水,伸手探了探他的額,著急地說:“受了風寒嗎?”

然而兒子額上的溫度正常,不燙也不熱,水蘊月蹙起眉,卻訝然地發現水淨的雙腿已經虛軟地站不住腳。

他倒在娘親懷裏,嘴裏咕噥著:“娘,淨兒想睡覺……”

“馬總管……”水蘊月才瞥過頭便感覺到頸後傳來一陣劇痛,眼前突地一黑,整個人便暈厥倒地。

看著雙雙倒地的母子,馬總管唇角揚起肆無忌憚的狂笑.“瑞雪!你騙得了所有人,騙不了我,什?水蘊月,就算你改名喚姓,我也會認得你!”

馬總管興奮到顫慄不已的手指落在水蘊月柔白的臉上,他飛快張望四周,將一大一小抱進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裏。

或許無人注意到得月齋有何異狀發生,但馬總管卻完完全全忽略了一隻鳥的存在……

站在人聲鼎沸的港口,柏永韜看了看時辰,連忙將未處理完的瑣事交由管理店鋪的李老闆去處理。

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水蘊月對他的態度有逐漸軟化的趨勢,他不希望因此壞了他在水蘊月心底的印象。

思及此,他的腳步更加不敢放緩地往得月齋疾行而去。

然而他才一踏進鋪子,便被眼前的狀況給震住了,鋪子裏無人看管,地上還散了一地淩亂。

這……是怎?一回事?

柏永韜的眸光一斂,霍地在角落處發現了條玉飾。

是他的“韜”字玉!

讓他震撼的是,同樣串在咖啡色系繩上的是一個“淨”字玉。

同等大小、同樣的字型……柏永韜的腦際轟然一響,整個人像被點化成石像似地。

他記得前些天帶著水淨上街時,還有人將他們錯認?父子,他心一凜,思索著時間與年紀的巧合,無法不去聯想他與水淨的關係,難道……水淨、水淨是他的兒子?

“月兒、月兒!”此時此刻他忘了顧忌與堅持,抑不住心底的悸動,激動地呼喊著。

她發生什?事了?

柏永韜在打量四周的淩亂,又遍尋不著馬總管的狀況下,他蹙緊眉頭,迅速前往郝鋪……

柏永韜匆匆地趕到郝鋪,無視水蘊星狐疑的眸光,直沖人後院尋找水蘊月的身影。

水蘊星氣急敗壞地跟在柏永韜身後,抑不住地揚聲喊著:“哎哎,你這人到底是怎?一回事?”

柏永韜猛地頓住腳步,轉身焦灼地開口問:“水姑娘,月兒呢?她有帶水淨回來嗎?”

“她不是帶著淨兒到得月齋去了嗎?”

“該死!我不該坐以待斃的!”緊握著拳頭,柏永韜沒了向來的斯文,他暗啞了嗓說:“是我害了月兒、是我害了她!”

水蘊星被眼前的狀況搞得一頭霧水,見他這副模樣,不祥的感覺直襲上心頭,她幾乎站不住腳地顫聲道:“你到底在說什??月兒姊姊她發生什?事了?”

“我懷疑馬總管是偷靈珠的人!於是我暗中調查他許久,卻沒料到還是晚了一步!”

“你說什??!”水蘊星臉色大變,激動地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齒道:“你知道是誰偷走靈珠?什?不說……恢復了記憶?什?不說?!”

她猛地一掌落在柏永韜的臉上。“你到底把月兒姊姊當成什?了?”

“月兒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我?了暗中調查馬總管,故意隱瞞恢復記憶的事實,卻沒想到……他還是早一步對月兒下手!可我想不透的是,他已經拿到靈珠了,究竟還捉月兒做什??”

聽到他真切的告白,水蘊星震懾在原地,一股莫名的恐懼將她籠罩。

難道月兒姊姊也會和其他姊姊一樣離她而去?

柏永韜任由水蘊星不輸男子力道的拳頭招呼在身上,晌久才吐出一句話:“淨兒是我的兒子吧?”

水蘊星冷哼了一聲沒給他答案。

柏永韜無聲?喊,心跳仿佛就要撞出胸口似地狂驟著,其實他早該猜到的。

初見水淨時,心裏那一股油然而生的喜愛與水淨對他莫名的喜愛,便是出於天性的骨血之親。

柏永韜轉過頭對水蘊星保證。“我絕不會讓馬總管傷他們母子倆一根寒毛!”落下話,他堅定挺拔的身形迅疾消失在夜色之中。

水蘊星眼眶浮上薄淚。“老天啊!水家這?多的災難已經夠了,請不要再讓月兒姊姊受苦……”

不知過了多久,水蘊月幽幽轉醒,後腦傳來的陣陣痛意讓她皺緊了眉。

?頭望著僅透入一道月光的闐暗空間,腦中的思緒清明了許多,一回過神,她立即尋著兒子的身影。

“淨兒、淨兒?醒醒!你別嚇娘、你別嚇娘呀!”水蘊月抱著兒子毫無意識的身軀,冷汗涔涔滑下,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攫住她的思緒。

沒有人知道他們被關在哪里,沒有人會來救他們母子二人……水蘊月緊緊抱著兒子,將他小小的手緊緊貼住自己的臉,絕望地落下了眼淚。

霍地,黑暗中閃了道火光,未多時闐暗的空間裏亮起了盞小燈。

水蘊月一看清楚來人,頓時傻了眼。

怎?會是馬總管?難不成是柏永韜指使馬總管將他們捉來的……

還未來得及發出疑問,馬總管激動至極地開口喊著:“瑞雪!”

瑞雪?水蘊月霍地一怔,不明白?什?馬總管會喊出娘的名字?

然而當她見到馬總管渙散的眼神時,不安的顫慄暫態傳遍全身。“你這個兇手!你給淨兒吃了什??你給淨兒吃了什??”她沒命地哭喊著撲上去,使勁對馬總管沒頭沒腦地亂捶狠打著。

“他沒事,我只是讓他好好睡一覺。”馬總管不耐地手一甩,將她甩到地上,他唇角淡勾起笑,微微抽搐的臉部肌肉在火光一閃一滅地照耀下,更顯詭譎。

水蘊月看著他,下意識抱著兒子往牆角縮。“你到底要做什??”

“瑞雪、瑞雪!”他蹲下身往水蘊月靠近,粗糙的大掌撫上她柔嫩的臉頰。

“走開!”水蘊月猛地倒抽口氣,圓瞠著眼怒道:“你到底想做什??”

她百思不得其解馬總管把她與兒子囚禁在此處的原因。

她水蘊月沒錢更沒勢,馬總管想在她身上得到什??

馬總管咧開嘴,瞧著水蘊月那張與心愛女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壓抑在內心長達十多年的熱烈情感在瞬間進發。

“瑞雪、瑞雪!你瞧,我有世上最美的珍珠,你……別……嫁……嫁那渾蛋,好不好?”馬總管眼底跳動著瘋狂的火焰,握著水蘊月的手因?激動而不斷打著哆嗦。

水蘊月拚命掙扎,心底巨大的恐懼被他點燃。“放開我!你放開我!”

然而馬總管早巳完全陷入瘋狂當中,理智已被狂喜所淹沒,對於水蘊月的抗拒渾然不覺。“瞧,我有這?大的珍珠呢,只要有這顆珍珠,你就不用再那?辛苦當海女了……哈、哈……”

當初他只是?了報復才會入島偷珠,卻怎?也沒想到,原來水謙和那個卑鄙小人竟把他心愛的女人藏了這?多年。

他怎?也沒想到,他心愛的女人尚在人世間,哈!哈!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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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2 00:11: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馬總管愈想愈興奮,用力捉著她的手,將包在錦布裏的珍珠打開。“瑞雪你別怕。瞧,水謙和能給你的,我也能!你看,這珍珠多大多美。”

看著拳頭般大小的珍珠,水蘊月瞪大眼訝然道:“靈珠怎?會在你的手上?!”

“哈哈哈!這世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馬總管望著水蘊月的目光渙散,看得出他已瀕瘋狂邊緣。

看著他瘋狂的神色、激昂的思緒,水蘊月慌亂下安的瞪著他。

“瑞雪,別用這?失望的眼光看著我,靈珠我把它們變賣出去了,雖然只剩下一顆,但我有很多銀子,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買更多、更多的珍珠送你,你說好不好?”

水蘊月不寒而慄、膽戰心驚地說:“原來是你偷走靈珠的!?什??”

“瑞雪……你別氣,我都是?了你,你忘了嗎?”馬總管捧起水蘊月的臉,嘴裏瘋狂地叨念著:“如果沒有水謙和,當上島主的是我,娶你的也是我,是他搶走我的一切、是他!”

水蘊月瞪視著他。“你把靈珠賣給誰了?你知不知道靈珠對島很重要!”

她的話讓馬總管得意地狂笑。“我把它變賣出去了,或許現下在海盜手裏、或許在販夫走卒手裏,哈哈!沒人知道、沒人知道!”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掠過,馬總管面孔扭曲,捧著水蘊月臉龐的雙手緩緩地往下移至她的脖子。

“我要毀了靈珠島!天可憐見,我等了十多年,終於讓我找到機會利用柏家的財富、利用柏家少爺,偷了靈珠、毀了靈珠島、毀了水謙和!哈哈哈!”

他倡狂的笑聲回蕩在狹隘的空間,臉上的神情時而柔和、時而聲色俱厲地輪番掠過。

隨著他逐漸收緊的雙手,水蘊月呼吸愈來愈薄弱,她掙扎道:“放開我……你瘋了、你瘋了!咳……咳!”

“瑞雪、瑞雪……是我不好。”在水蘊月臉色愈發蒼白、將要昏過去的瞬間,馬總管霍地鬆開手,愧疚地抱著她。

“咳……咳……”突如其來的新鮮空氣,嗆得水蘊月猛掉眼淚,掙扎道:“走開、不要碰我!”

四年!?了這個瘋狂的男人,柏永韜背負了四年的叛島之罪!諸多的陰錯陽差造成了他們四年的離別!

思及此,水蘊月內心驟然洶湧激蕩著萬般情愁,淚流滿面,心也?得知真相而碎了一地。

馬總管側著頭恍惚地看著她,倏然起身兀自咕噥著:“你需要靜一靜,我已經安排好船,咱們明天就可以?航遠走高飛。”

“什??航?什?遠走高飛?”水蘊月震驚地?起淚睫,伸手捉住他的衣擺嚷著:“你到底要做什??!”

馬總管瞅了她一眼,唇角勾起邪佞的笑容,揚手將水蘊月甩回地上,關上門,再度將他們與外界隔絕。

他邪惡的神情像一把匕首,狠狠戳入水蘊月心頭,霎時將她擊人冰冷的地獄當中。

“老天……我們該怎?辦?”水蘊月撫著兒子柔順的發,心裏昏亂一片地失去了方向。

“嘎!淨、淨!”

月光透過接近屋頂的小窗,映照出一道詭異的暗影,撲打著小窗的羽翼發出啪帕的聲響。

那聲響讓水蘊月陡地一震,拾起眼瞧見鸚鵡興奮振翅的模樣。“幹幹!”

鸚鵡學著水淨的語調,出聲喚著:“娘、娘!”

這小屋久未人居,四處彌漫著一股黴味,窗戶大部分都被封住,僅剩這個天窗成了唯一的通風口。

“幹幹快進來!”水蘊月燃起了希望,揚手喚著。

聰穎的鸚鵡擠身鑽進小窗,棲落在水淨身上。“淨、淨!”它蹦跳著徘徊在小主人身旁,不斷重復叫著:“淨、淨!”

在這同時,水蘊月撕下裙擺的布,就著眼前所見,咬破了指在布上寫著——

“海、五爪樹、小窗。”

寫完後,她將白布綁在鸚鵡的腳上,放緩了語調一字一句說:“幹幹,去找韜叔叔,懂嗎?去找韜叔叔救命!”

鸚鵡轉了轉頭,重復道:“韜叔叔、韜叔叔!”

“對,快去找韜叔叔救命!”水蘊月將希望全寄託在一隻會說話的鸚鵡身上。

“嘎!救命!”振翅飛回天窗,鸚鵡倏地鑽出小洞失去了身影。

水蘊月所有的氣力仿佛瞬間流失,她倚著牆,心底腦中全是柏永韜的身影。

自從知道真相後,她有訴不盡的千言萬語要告訴他,她誠心地乞求上蒼,求上天庇護他們能安然度過這一劫!

柏永韜加派人手在港口附近搜找了一天一夜,卻沒半點消息。

在他萬分沮喪之際,鸚鵡的出現?他燃起了一線生機。

“韜叔叔、韜叔叔!救命、救命!”粗嗄的語調落入耳底,柏永韜拾起眉,只見鸚鵡展翅飛快朝他飛來。

“幹幹?”

鸚鵡落在他的肩頭,不斷地重復道:“救命、救命!”尖銳的十爪落在他的肩上焦躁地移動著。

正當柏永韜納悶之際,鸚鵡腳上透著紅漬的布條引起他的注意。

“幹幹你受傷了嗎?”柏永韜疑惑地問,猛地一個念頭掠過。“你……是來通風報信的嗎?”

他飛快解下那條血布條,卻因?上頭的字納悶地蹙起了眉。“‘海、五爪樹、小窗’這是什?意思?”

“韜叔叔、韜叔叔!救命、救命!”似是感覺到他的遲疑,鸚鵡粗嗄尖銳的聲音再度叫著。

“我知道時間緊迫,但得讓我想一想……”柏永韜正努力思索時,卻被耳畔傳來的工人吆喝聲給震住了。

“搞啥?你們磨贈個啥勁,天都快暗了,貨再不入倉庫,晚了怎?做事?”

倉庫!一個念頭掠過柏永韜的腦子,他記得柏家有一個廢置已久的倉庫,而在倉庫邊有一棵老樹……

這會是水蘊月想要傳達的嗎?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柏永韜迅速領著人到柏家廢置已久的倉庫尋人。

水蘊月渾渾噩噩地隨著夢境載浮載沈,夢裏儘是她與柏永韜在靈珠島的甜蜜過往,腦海間闖入的全是他深情專注的眼神……思緒悠悠蕩蕩地讓她分不清這一切是過往,又或者只是她的夢。

“瑞雪,醒醒,瑞雪!”

陌生的嗓音落入耳底,她猛地驚醒,一睜開眼,馬總管“關切”的眸光嚇得她害怕地蜷縮在角落。“你……要做什??”

“天快亮了,咱們該出發了。”?了躲開柏永韜這幾日在港口嚴布下的人手,馬總管費了好大勁才弄來一艘船。

水蘊月恐懼地嚷道:“放過我吧!我不是瑞雪,她是我娘,她早就死了!”

“別再騙我了,我知道你就是瑞雪,我知道!”馬總管雙掌用力地捉住她的纖肩,濁眼暴睜地咬牙切齒道:“別再騙我了!”

水蘊月受不了他的自欺欺人,滿腔的怒氣驟然爆發,對著他厲聲道:“我娘早就死了!”

啪的一聲,水蘊月的臉上落下了紅印子,唇角溢出一絲鮮豔的血絲。“你瘋了,我娘早就死了!我娘早就死了!”揚手抹去唇角上的血,水蘊月激烈的喊著。她只要一想到因?馬總管的一己私欲害得她與柏永韜分隔了四年、還讓水淨當了四年沒有爹的孩子,她就怒氣沸騰……

馬總管對水蘊月的話充耳不聞,臉上是全然的麻木,他拽拉起她,粗聲道:“走,遲了會趕不上!”

馬總管的話才到嘴邊,小門霍地被撞開,他隨即被踢飛到一旁。

好幾個人一起沖入小屋將馬總管給制伏住。

一個身影飛到水蘊月身旁,她眸眶一熱,輕喚道:“幹幹,謝謝你!”

鸚鵡聞聲炫耀似地粗嗄重復喊道:“嘎!韜叔叔救命、救命!”

當聽見心愛女人感激的柔嗓時,柏永韜的心猛抽了一下,對於讓鸚鵡搶了風頭當了英雄,他的心裏有一丁點不是滋味。

待他走近,水蘊月驀地撲進他懷裏,泣不可抑地啞道:“韜大哥……”

柏永韜再無顧忌地將她緊緊擁入懷裏。“月兒,我的月兒……”

老天保佑,他沒猜錯,馬總管真的將水蘊月母子關在臨海的舊置倉庫裏!

柏永韜灼灼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來回梭巡,心底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喉頭緊地說不出話。

她看起來虛弱又憔悴,微微泛青的唇角留著一絲未幹的血絲,狠狠揪痛了他的心:“馬總管打你嗎?沒事吧!”

水蘊月晃了晃頭,眼淚更是潸然掉個不停。

什?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與孩子熬過了這一個劫難……

“韜大哥!”

四年了,她盼這一天盼了四年,這聲低喊發自她的內心,負載了近四年來的相思與苦楚,柏永韜不再是夢境裏的幻影,而是以真實的溫度包容她的千絲萬縷的柔情。

“原來並非你負我……而是……”太多的陰錯陽差促成了這一連串的事故,未出口的千言萬語流轉在彼此的眼底。

“我懂,我沒怪你!”柏永韜在她的發頂印下一吻,將她緊緊擁人懷裏。

身後著急跟來的水蘊星見到這一幕,又感動又欣慰,抱起仍昏睡的淨兒,喚著鸚鵡退出了這一方天地。

晨曦劃破濛濛天際,映照出萬丈光芒,水蘊星不由得開始盤算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馬總管心機算盡最後卻毀在一隻鸚鵡身上,柏永韜陸續盤問的結果總算瞭解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馬總管當年也是靈珠島的島民,因?愛上了早巳與水島主有婚約的海女江瑞雪,而心生怨恨地離開了靈珠島,繼而展開復仇計畫。

多年後,失憶的柏永韜無辜成?馬總管復仇的棋子,也?馬總管背下了叛島偷珠的罪名。

馬總管神智恍惚,斷斷續續地說完這些過往,整個人早巳處在自己虛構的世界裏。

柏永韜從水蘊星那邊得知,他被馬總管打暈帶回泉州後的四年間,水蘊月在島上所受的難堪與痛苦的點滴,皆讓他整顆心揪痛地無法言語。於是救出水蘊月母子兩人後,他便將他們安置在柏府就近照顧。

“馬總管真的不知道靈珠的下落嗎?”

水蘊月躺在床榻上,聽著柏永韜口述他們被救出之後的發展,微攏眉心?聲問道。

柏永韜歎了口氣,語氣裏有說不出的莫可奈何。“馬總管只留下一顆靈珠,其餘的皆已不知流落到何方了。”

“老天……那該怎?辦才好?”想起失蹤的姊姊、島的未來,水蘊月心裏更是無法踏實地安心休養。

“急也沒用,現下我已掌握了幾條線索,我們遲早會找出靈珠的。”柏永韜安撫著她的情緒。

水蘊月連忙開口:“什?線索?我可以幫忙嗎?”

“一切交由我處裏,現下你只需安心調養身體就行了。”柏永韜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壓根不讓水蘊月再?靈珠承受任何壓力。

圓瞠著眼瞪著他,水蘊月頭一回感受到他的霸氣。“我已經沒事了,?什?你就是不讓我起身下床?”

“不行,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沒有任何商量轉圜的餘地,柏永韜直截了當地說:“更何況偷竊靈珠這個罪你已?我背負了四年,該是卸下的時候了。”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每一下呼吸吐納都因?心疼而感覺痛楚,啞聲問:“接下來的由我來承受,行嗎?”

“韜大哥……”她朱唇掀了掀,因?他的話心底湧起了一股難叢言喻的複雜情緒。

“聽話,好好休息!”柏永韜帶著薄繭的大掌細心地?她拂去落在頰邊的發,愛憐萬分地在微蹙的眉心烙下一吻。

感覺到他溫熱的唇貼在眉心,水蘊月嬌?染紅,揚起了抹羞澀的笑。

“我還欠你一個婚禮,待你身子骨強壯些,咱們再來談。”

“無妨,反正淨兒都已經這?大了……”往後的日子只要與他長相廝守,她便了無遺憾。

長指落在水蘊月瀲紅的唇上,柏永韜愧疚萬分地說。“我們之間錯過的不只是一個婚禮。這些年來你?我所背負、所承受的,讓我用一生去愛你也不夠。”

他出自肺腑的情話讓水蘊月再一次動容地紅了眼眶。她輕眨著淚睫,輕輕地將臉枕在他的寬肩上,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在泉州辦完喜事後,咱們帶著靈珠一起回靈珠島,又或者你想在靈珠島將四年前未辦成的喜事再辦一次,也無妨。”

“謝謝你。”水蘊月瞅著他,唇角勾著甜美的笑容,那久違的笑窩,在頰上輕輕躍著迷人的節奏。

柏永韜深吸了口氣,瞅著她鋪上一層紅暈的臉龐,再也難以克制地俯下首攫住她的唇。

水蘊月嚶嚀了聲,藕臂本能地攀上他的肩,企求感覺彼此更加貼近。

雙唇緊緊相吮、纏綿的瞬間,緝絡幽情伴著雷鳴般的心跳,點燃了心底竄高的火焰。

水淨跟著端著補湯的柏夫人身旁,一老一小才踏進門,便撞見寢房裏上演的“情難自禁”。

柏夫人揚起笑,連忙帶著孫兒退出房。

“奶奶,爹和娘還要親很久嗎?”水淨拉拉柏夫人的袖口,一臉莫可奈何地開口問。

柏夫人笑著說:“現下你娘應該還沒空喝湯,要不咱們到亭子裏幫你娘把湯喝了吧!”

“可是,這樣娘就喝不到湯,身體沒變壯壯,怎?和爹成親呢?”水淨一臉疑惑,深怕自己的貪嘴會害他最愛的爹跑了。

“沒關係,請廚房的福嬸再燉一盅便成了,淨兒也要快快長大,幫外公找靈珠不是嗎?”

柏夫人眉開眼笑地說,三言兩語便讓孫子擺脫了疑惑。

自從知道兒子在靈珠島已心有所屬,甚至生了個孩子後,柏夫人樂不可支地與孫子培養感情。

果然如她當年所料,柏永韜給了她一個驚喜,不期然地便蹦出了個孫子讓她享受含貽弄孫之樂。

一思及日後將舉辦的婚禮,柏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地數著日子。

“喝完湯,淨兒同奶奶到喜嫁鋪去準備準備。”

“好。”

一老一少步向園子的涼亭,雙雙期待著將臨的喜事。

秋末初冬,挾著北方的冷風,一艘豪華的五桅船系著柏家大旗乘風破浪地往若隱若現的小島直行而去。

掌舵的依舊是當年把柏永韜送王靈珠島的王海。

這一回透過水蘊月的指點,王海順利避過幾處險惡的海域,抵達了靈珠島。

船還未泊穩,便見到淺灘上已有島民們等在海邊,迎接著柏永韜夫婦的歸來。

柏永韜放眼梭巡著島上的景物,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感動在眼鼻間蔓延,厚實的胸膛激動起伏著。

水蘊月側首打量著夫婿俊眉緊蹙、目眶泛紅的模樣,軟白柔荑輕握住他的手,輕輕偎靠在他身邊說:“韜大哥,我們終於回家了!”

日前,水蘊月已捎信回靈珠島交代一切事情的始末。

由眼前的狀況看來,父親應該已將他們歸島的消息發佈,並親自到碼頭來等候他們的歸來。

“好懷念這兒。”在靈珠島的過往歷歷在目,純淨的海灘、覆住靈珠島鬱鬱蔥蔥的植被及島西的小屋,還有島民熟悉的臉龐一一落入眼底。

柏永韜情不自禁地握緊妻子的手,那說不出的撼動在胸口震蕩綿延成數不盡的眷戀。

相較于父母的感慨,水淨顯得興奮許多,船一下錨,他一眼便瞧見立在人群當中的碩長身影,抑不住興奮地扯喉喊道:“外公、外公!淨兒回家了!”

水島主瞧著女兒親匿偎在柏永韜懷裏,臉上綻著幸福笑容,他抱起久未見面的孫子,撫胡笑道:“這?久沒回來了,四處去走走看看吧!”

“爹……”兩夫妻感動地相視而笑,眼眸間流轉的柔情有著訴不盡的驚喜。

“不急著這一時,晚一點大家會?你們夫妻倆在海邊舉行喜宴,別遲了。”

“知道了。”

柏永韜聞言,隨即牽著妻子的手,前去尋找舊目的足?。

微風輕舞在充滿海息的空氣裏,晴朗的碧海青天向這對新人宣示著一個美好的未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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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2 00:11:35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轉眼又是農曆二月十九日的“觀音誕”,這一日大雨初歇,高照的豔陽灑落在滿山蒼松?障的鬱蔥之間,懸在枝末的雨滴似流銀般地躍著閃亮的光彩。

柏永韜夫妻倆在靈珠島住了幾個月後,水蘊月因?一個夢而拉著夫婿回到泉州的女神廟賠罪。

“女神說如果再不到廟裏請罪,咱們不會再有子嗣。”水蘊月圓瞠著眼,對那極?真實的夢境耿耿於懷,她根本沒辦法想象,年少的柏永韜竟是如此輕狂。

那一個夢很長,從柏永韜與另外三個年輕公子哥兒在女神廟前以詩文調笑女神開始,到他們之間發生的種種波折,原來全都源于女神的懲罰。

許是經過了種種磨難,柏永韜看待人事物的角度已不如當年,聽完妻子?述的夢境,他對於當年戲神的無禮舉止更是充滿愧疚。

於是抱著一顆虔誠的心,柏永韜偕著妻兒回到當年以詩文戲神的女神廟賠罪。

在神女峰前,常流不絕的“虎浮泉”在陽光下閃動著波光,柏淨見狀好奇地趨向前,揚聲驚道:“爹、娘,閃亮亮的水耶!”

小小的手輕掬冰涼的泉水,連棲在柏淨肩上的鸚鵡都忍不住飛落在石磯上,低首啄飲了幾口甘泉。

夫妻倆瞧著,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淨兒,咱們先進廟裏拜拜,拜完了再出來玩。”柏永韜揚聲喚了喚,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心底有說不出的感動。

“爹抱抱!”張開手臂,柏淨直沖往父親懷裏,玩著一貫的遊戲。

“好。”柏永韜接住他,順勢便與兒子玩著蕩高的飛翔遊戲。

水蘊月耳邊儘是兩父子不絕於耳的笑聲,無奈地搖搖螓首,她索性撫裙落坐於“虎浮泉”旁的大石上,放眼盡覽靈秀山水之美。

柏永韜偕著妻子與兒子雙雙跪在眼前那一尊潔白如玉的女神座前。

隨著嫋嫋香火,柏永韜的思緒在瞬間沈定了許多。

緊合雙目、雙掌合十,他誠心低喃:“柏永韜?當年戲言,向女神虔誠賠罪,望女神佑我妻、我兒無病無痛,平安順利。”

“水蘊月?我夫年少戲言向女神虔誠賠罪,望女神佑我夫平安頤遂,我子健康成長,再佑我靈珠島能早日找回失珠及兩個姊姊。”水蘊月虔誠地朝女神一拜。

香火嫋嫋升空,徐徐緩緩飄入蓬萊仙山當中。

桓娥女神靜坐在白玉禪座上,沈靜的面容隨著柏永韜禱念在心的誠語,淡淡地輕勾唇辦。

“人間癡兒傻女,只?一字情所困。”耳邊盤旋著那一對癡情兒女的祈語,女神唇邊揚開了抹淺笑。“就如你們所願吧!”

桓娥女神輕甩著手中的碧綠玉符,倏地人間再度降下了甘霖。

“爹,下雨了,不能玩了!”

“沒關係,這女神廟處在蒼松翠巒之間,爹帶你和娘去撿撿松果、看風景。”

“好棒喔!”

“嘎!爹好棒、爹好棒!”鸚鵡感受到小主人的情緒,興奮地學會了小主人最近常挂在嘴邊的話。

徐行在幽深秀麗的大自然裏,水蘊月吃味地歎道:“唉!連幹幹也變節喜歡上你了!”

飄雨的山林中,山風露寒,柏永韜將妻子緊緊攬在懷裏,湊在她耳邊低語:“我只愛你便成了!”

羞人的紅暈不爭氣地爬上她的頰,訴不盡的甜蜜激蕩在彼此心頭。

“爹、娘,快點、快點!”轉過頭瞧著父母又“黏”在一起,柏淨沒好氣地嚷著。

從天而降的點點雨絲似兩人緝絕不斷的愛,沁入彼此心頭,水蘊月扣緊夫婿的手,眸底落入兒子活潑的身影,心中有著無限的滿足。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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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7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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