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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蓮花席 -【同學的爸爸(五方霸主之奪魂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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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1:3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蓮花席 - 同學的爸爸【五方霸主之奪魂財】

這丫頭當真學不會教訓嗎?
上回她寡廉鮮恥的勾引他未成年的兒子
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幸好被他識破
他設計用她的身體洩欲並乘機教訓她
沒想到她不怕死的帶群混混前來挑興
害他為了救她
一個不注意慘遭蛇吻
瞧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卻性烈如火
不但漠視他還義正辭嚴的罵他色情狂笑話!
妓女又會比淫蟲清高到哪
去當他情婦還嫌高攀
遑論是成為他的妻子
古有明訓「婊子無情」說得可真帖切
有了能在床上和金錢上滿足的他還不夠
她竟敢當著他的面勾引有錢的老男人……


男主角:黎俊揚
女主角:方雨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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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1:51 |只看該作者
楔子

預言簽曰:

盛世太平安 中原連外番

蓬萊生五主 酒色財氣貪

天下權與財 五子手中來

棋布星羅齊 觀吾簽中參

欽天監內,李淳風與袁天罡相對坐著弈棋,兩人你來我往,鬥得不亦快哉。

“去!又來這一招!”袁天罡強忍著扯鬍子的衝動,老眼大睜:“假裝拿炮救帥,結果是要宰掉我的馬,好傢伙,今日我跟你拚了,殺!”

“殺什麼?”李淳風輕輕鬆鬆地落子,皮笑肉不笑地移把他的將直撞出局,“將軍!沒啥好玩了吧?承認吧,你的棋技不如我。”

袁天罡一瞪眼,“誰說我……我…”

李淳風涼涼地問道:“咱們玩幾盤了?”

“五盤。”他臉色有點垮掉。

“那我贏幾盤呢?”

袁天罡支吾了半晌,吞吞吐吐地道:“呢……這個……那個……”

“願賭服輸。”李淳風撩起袖子,一副再不認輸就要揪下他鬍子的模樣,“老表,太丟臉了,虧你還是堂堂欽天監的國師呢!”

袁天罡在那兒愣了好久,最後眼珠子一轉,得意洋洋地道:“論下棋我是贏不了你,但是說到預言……嘿嘿,你可知我昨日又蔔著了一卦,推算著了李淳風眉毛一撩,閑閑地道:“你指的是之前所蔔,天上五仙為花靈下凡之事?”

袁天罡笑吟吟地搖頭,“非也。”

李淳風張大眼睛,“那麼是跟五仙心頭滴落的那五滿鮮血有關?莫非你也推算到了那五滴靈氣血的情事……”

“非也非也。”總算逮著機會出口鳥氣了,袁天罡笑嘻嘻地道:“我是推算到了千年後的一拉奇事……

有興趣聽聽嗎?”

李淳風跳了起來,滿面渴望,“你開玩笑,當然要!”

只要一提到這個,他倆又興高采烈起來了。

袁無罡一口悶氣大是舒展,開開心心地將昨夜錄下的簽詩取來,大聲誦出:“蓬萊生五主,酒色財氣貪,天下權與財,五子手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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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2: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下課鈴聲一響,黎靳軒便抓起書包沖到“大原高中”校門口,只為了找方雨央補習。補習當然只是藉口,想見她才是真的。自兩個月前,他第一眼見到她時,他的心就給了她,再也不屬於自己。

一群男女自他身邊走過,他連忙斂起唇邊的笑容,假裝冷漠。其實他一點也不冷漠,在學校他以和藹著稱;他亦不是喜歡耍酷,只是伯方雨央誤會他花心。

所有的女孩經過黎靳軒時,都刻意放慢腳步,期待他能看她們一眼。然而,他卻沒有一次如她們的願。

“又是黎靳軒耶。”

“他真的好英俊幄。”

“他比日本偶像明星還帥呢。”

“他的樣子好酷喔。”

“雖然他都不理我,但能無天看見他,我就覺得好幸福了。”

“我也是。”

‘提啊,畢竟他完美得不像我們周遭的凡夫俗子。”一個青春洋溢的女孩意有所指地瞪了身邊五個同班男同學。

聞言,女孩們笑成一堆,男生則不甘示弱地開始反擊。

“他哪點配得上我們的雨央!”

“雨央像仙子,美得不可思議、美得令人無法移開目光、美得令人靈魂悸動。”

“雨央的笑容比蜂蜜還甜、比太陽還燦爛。”

“雨央的心地善良、天真、純潔,我從沒見過她發脾氣。”

“雨央美麗與智慧兼具。”

“雨央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她是天上最美麗的女神投胎下凡的。”

“唉,說得也是。”女孩們跟著讚歎。

通常美麗的女人容易招同性嫉妒,但在大原高中裏,沒人會嫉妒方雨央,因為她實在太善良了,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女孩,從不拒絕別人的求助。

“只可惜黎勒軒年紀比我們小,不然他和雨央可真是絕配。”一個女孩突然這麼說。

“我不認為年齡是問題。”另一個女孩反駁。

“對,我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過,男孩們可不這麼想,他們夢想著有一天能擁有心目中的女神方雨央。

“雨央!這邊!”見到遠處的方雨央,黎靳軒忘形地揮手大呼,俊臉上的笑容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走在方雨央身旁的陸心芸被他吸引人的笑容電得暈茫茫的,“唉,要不是他小我們三歲,我一定倒追他。”

“你會忌諱年齡嗎?”方雨央漾開甜美的笑容,取笑道:“我以為你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倒追他了。”

“在每個人都知道他為你瘋狂的時候嗎?我才沒那麼傻。”

“你少開玩笑了,他哪有為我瘋狂。”

“全校的人都看出來那個小男生被我們的校花迷得暈頭轉向,只有你看不出來。”陸心芸對她的遲鈍直搖頭。

“你別胡說。”心芸不是第一次這麼說。

但她還是無法接受,因為她喜歡的人是他的父親。這可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也是她此生最甜蜜的美夢。她常想,若有一天她到了適婚年齡,可否接受其他的男人呢?

想到她未來的老公不是他一陣噁心就湧上喉嚨。

她好愛他!在每個不眠的夜裏,她都害怕自己會被這份強烈的愛逼瘋。

“算了,信不信由你。”陸心芸放棄這個爭辯已久的話題,但仍忍不住提醒她,“不過,我勸你還是跟他說清楚,免得到時他發現你愛的人是他爸爸,他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方雨央俏臉漲得通紅,緊張地四處瞧瞧,懷疑別人是否聽見。在確定沒人聽見時,她松了口氣,半是生氣半是難為情地伸手捶她,“陸心芸,我真後悔把心事告訴你。”

陸心芸笑著躲開她的粉拳,“哇,原來我們的氣質美女也有脾氣呀!”

“陸心芸!”方雨央氣得撇過頭,不理會她。

“好了,別生氣了。”陸心芸伸手拍拍她的肩,雨央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沒有人捨得讓她生氣。

和她同學三年,她是真心喜歡雨央這個大美人。

身為她的好友,她常感歎上帝不公,怎能把所有的美貌和氣質都給她呢?直到見過她父母後才明白,她的美來自於雙親的遺傳。她的父母是一對不折不扣的俊男美女,而雨央的外貌結合了雙親的優點,才能美得那麼不可思議,耀眼、亮麗、甜美。

而她的氣質來自於家庭教育。方伯父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財務經理,位居高位卻幽默風趣,一點架子也沒有。方伯母雖是家庭主婦,但渾身散發秀外慧中的氣質、高貴得一點都不輸上流社會的貴婦人。

這樣一個良好、單純、幸福的家庭,才能孕育出像雨央這樣一個集美麗、智慧、善良於一身的天使吧。

而這個天使,也把愛散播給她周遭的人。

“我跟靳軒真的沒什麼,待會,我不許你在靳軒面前胡說八道喔。”方雨央正色的警告好友。

“遵命。”陸心芸俏皮的回以一個重軍禮。

快接近黎靳軒時,方雨央突然停下腳步,有點擔心地問:“心芸,你真的覺得靳軒對我的態度很不一樣嗎?”

陸心芸收起笑臉,認真地點頭,“千真萬確,而且我覺得你最好早點跟他說清楚,以免他愈陷愈深。”

“嗯。”方雨央輕點下頭,“我立刻跟他說清楚。

如果他真如你說的那樣,我不會再幫他補習。”

“那樣最好。”陸心芸瞭解地微笑。別人只看見雨央柔弱惹人憐的外表,就以為她的心一樣柔弱,其實大錯特錯,她固執起來的時候,心比一顆石頭還硬;生氣的時候,比母老虎還凶。

可是方雨央幾乎是立刻忘了那件事,因為她被黎靳軒帶來的驚喜沖昏了頭。

“真的嗎?我可以去參加你父親舉辦的宴會嗎?”

她可以親眼見到黎俊揚!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嗯,今晚的宴會在我家舉行,是個很盛大的宴會,邀請所有政商名流,可能連總統也會來。”黎勒軒咧嘴笑道,以為她是因為宴會而興奮。

黎靳軒的祖父是臺灣家喻戶曉的“黎氏集團”的龍頭,對臺灣經濟的起飛有卓越的貢獻。

銜著金湯匙出生的黎俊揚,他被公認為全世界唯一能與比爾‧蓋茲相提並論的科技天才,憑著一身的傲氣與智慧,拒絕家族的援助,建立自己的電腦科技王國,如今他一手創建的“全球科技”,已成為全世界第二大的半導體廠。

“不過,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在今晚宣佈,是關於我一生最重要的事,而你是這件事的女主角,我生命中……”黎勒軒的眉宇間有著一股不屬於十五歲男孩的成熟與決心。

興奮過頭的方雨央並未聽清楚他的話,她太興奮了,但也很緊張,希望能帶個伴。

“心芸可以一起去嗎?”

見她如此興奮,他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一顆心飛揚了起來。

他用話來試探她,本來還擔心她會拒絕,那麼今晚的宴會對他就沒有任何意義。

雨央雖然沒有對他的試探做正面回應,但她的表情已默認了一切,令他確定了自己的未來。

“靳軒,你怎麼不回答?”

“什麼?”她的聲音將他飄忽的意識拉回。

“心芸可以一起去嗎?”方雨夾咬著下唇,擔心他會拒絕。

“當然可以。”雖然他從沒正眼瞧過陸心芸,但他知道她是雨央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心芸能參加。”

“真是謝謝兩位了。”陸心芸苦著臉沒好氣道。她對方雨央使了個眼色,明白告訴她,她最討厭當他們的電燈泡了。

“別愁眉苦臉的,笑一個,說你願意去嘛。”方雨央雙手合十,央求道。

陸心芸扮個鬼臉把她逗笑了。但真正讓她點頭的,是黎勒軒。

“心芸,我誠摯地邀請你,希望你能參加我和雨央的宴會。”

黎靳軒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令陸心芸的心怦然跳了一下,魂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吸進了,連她自己點頭答應都無所覺。

“我好高興你願意陪我去!”方雨央高興地跳起來,一把抱住她,“總統也會去呢,你不是最崇拜總統的嗎?”

“呵呵呵。”陸心芸不好意思告訴好友,她是被這個帥透了的小男生勾去了魂才答應的。

“對了,雨央,那你先別回家了,我們去採購一件禮服,然後到我家,我們好好打扮一番去參加宴會,如何?”

“好呀。”方雨央毫不考慮地答應。

“靳軒呢?你要和我們一起去逛街嗎?”

黎靳軒搖頭,“宴會前我還要上一堂小提琴課。”

“你學小提琴呀?”陸心芸有些驚訝。

方雨央也很驚訝,“男生也學這種東西?”

“嗯。”黎靳軒微笑地點頭。“我爸爸對我的管教很嚴格,堅持我要學兩種以上的樂器。”

“我真希望能儘快見到他。”方雨央不自覺地溜出口。

“喂。”陸心芸及時用手捂住她的嘴,以免她的秘密洩漏。

“什麼?”黎靳軒滿眼全是心上人的倩影,根本沒注意到她們的談話。

“沒有、沒有。”方雨央臉紅地垂下頭。幸好沒被靳軒聽到,要是讓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多羞人呀。

循著黎靳軒畫給她們的地圖,方雨央騎摩托車載著陸心芸來到天母的高級別墅區,很快便找到她們的目的地。陸心芸跳下車,臉上帶著敬畏之情,仰望前方不遠處氣派豪華的大門,和以花崗巖築成長得似無盡頭的圍牆。

“我的天,黎靳軒只要告訴我們他家的圍牆是這帶最高最長的、和他家的門是最大最氣派最豪華的就行了嘛。”

方雨央仍坐在車子上。“想到我竟能夠進去這麼豪華的房子裏,參加一個連總統都會參加的宴會,我的心就跳得好快。”

陸心芸笑出聲,“你是因為快要見到這棟房子的主人、世界知名的科技大富豪黎俊揚,才會小鹿亂撞的吧。”

方雨央白淨的小臉染上迷人的粉紅,唇角漾著甜美的笑容,滿心期待地進入黎宅。

宴會中,黎俊場站在角落猛喝酒,陰沉嚴肅的臉色令人不敢接近。

不知是第幾杯了,他再次一口仰盡杯中的伏特加,然後輕歎一聲。

十年來和黎俊揚一起打拚事業的夥伴兼好友,現今是全球科技總經理的簡翊走向他。

“俊楊,我有沒有聽錯?你竟然在歎氣!”

這可令他吃驚了,他一直以為天下沒有俊揚解決不了、或足以令他失意的事,但現在,他看起來像面臨世界末日。

見黎俊揚沒有答腔,他猜測道:“還在為方老的事生氣?”

今天下午,不只從不曾動怒的俊揚暴跳如雷,他也一樣。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的財務經理兩年來竟然侵吞公司兩千萬的公款,直到上海的工廠周轉不靈,這件事才爆發出來。

“那個背叛者準備吃牢飯吃到死吧。”黎俊揚陰鬱地回答他。“不過我不是因為他而沮喪。”

“是為了靳軒?”

“剛剛他老師打電話來,說他連續一個月到下午就蹺課。我問老師為何靳軒蹺課了一個月現在才告訴我?他竟然回答怕我太忙了。還說靳軒有我的遺傳,就算天天不去上課,他還是個天才。”黎俊揚的眼神從陰鬱變成憤怒。“難道那個老師不知道,這種年紀的孩子只要父母一不注意,他們就會變?他難道沒有警覺,現在青少年問題愈來愈嚴重了嗎?而他竟然說怕我忙!我會忙到沒有時間關心自己的孩子嗎?”

“我知道你關心孩子,但放輕鬆點。”簡翊安慰地拍拍老友肩膀,“我記得你教訓過我怎麼教小孩,你說:“偏激的父母造成孩子的偏激。我們當家長的,千萬不能把自己的情緒加清在孩子身上,造成他們不應負擔的壓力。”這話你還記得嗎?”

“你認為我太過情緒化?”黎俊揚的表情像被人打了一拳,開始懷疑起自己。

“不是,你沒有,但你對這件事反應太過強烈。”

簡翊皺眉看著他,這個科技界的天才每次遇到孩子的問題,就失去原有的冷靜頭腦。“或許該說,你太專注於靳軒了。”

“我當然關心我的孩子。”

“我不是指這個。”簡翊解釋道:“我想,自從你和莎莉分手後,就沒有固定的情婦,所以變得……情緒不穩。”

黎俊揚啞然半晌,才出聲道:“你不會是指我欲求不滿吧?要我把最近花在女人身上的帳單影印一份給你過目嗎?他媽的!別在我家提起我情婦的事,你知道我不希望靳軒受到色情的污染!”後面的話他是用吼的。

“我的天,你這是什麼老古板的想法?現在的小孩要接觸色情的媒介實在太多了,你何必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我不管社會有多混亂、色情媒介充斥,但父母親的行為會影響小孩,我要對自己的小孩負責任。”

“你又何必把自己逼得太緊,在孩子面前當個聖人?更何況,你和女人維持的是正常的性關係,不是色情。我勸你,幫你自己和你兒子一個忙,再找一個可以讓你維持正常性關係的固定情婦吧。”

“你以為我不想嗎?”黎俊揚撇唇,苦笑一聲。

“問題在於……”

“什麼?”簡翊很少聽到他在女人方面遇到什麼困難,因為他不只多金得要死,還英俊得足以談死人,這種男人就算不結婚,一生也不缺女人暖床。

“我覺得自己厭倦了女人。”黎俊揚對好友坦誠。

“性無能?”簡翊驚愕得張大嘴,結結巴巴的問:“不……不會……這麼……嚴重吧?”

“去你的!”黎俊揚又被好友激得忍不住日出惡言。“我只是想找一個重新點燃我狂熱的女人,而不是每次都像種馬一樣屈就於劣等馬,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竭後,心裏卻空虛得難受。”

“老友,我終於等到你走出小艾去世的陰霾了。”

簡翊高興地大笑,大掌有力地拍著好友的背。“你需要的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一個愛你的妻子。”

小文是黎使楊的初戀情人,當時他們才十五歲,在偷嘗禁果之後,小艾懷了身孕,兩人立刻奉子成婚。後來小艾不幸在生靳軒時難產去世,自那時候起,黎俊揚就不曾再愛過其他女人。

“你只有一點說對了,我的確需要一個能令我熱血沸騰的女人。”他嚴肅地說,“但我永遠只愛小艾一個人,只有她一個妻子。”

然後,他看見了她,那個在一秒之內令他熱血沸騰的女人。是個女人嗎?她看起來較像個女神,純潔、高貴、甜美得不似真人。

在黎宅的宴會中,方雨央緊挨著好友,低垂著小臉,掩飾眼中的不安。“心芸,你有沒有覺得大家都在看我們.'

“什麼‘我們’?他們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你。”

陸心芸心知肚明道,長相平凡的她,被眾人的目光瞧得坐立難安,喝飲料都覺得會被噎死。“都是你害的。”

“這怎麼能怪我?”方雨央無辜道。

“不怪你怪誰?誰教你長得這麼美。”

“你也很美呀。”

陸心芸聞言,一顆心飛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愈擴愈大。

過了半晌,她突然回過神。又來了,她又再一次被雨央催眠,這是當雨央好友的缺點,也是優點。她太美了,所以被她讚美就好像被男人讚美一樣,讓人心裏甜甜的。可是,她很有自知之明,雨央太善良了,母豬她也不會覺得醜。

想到自己矮矮胖胖的身材,陸心芸怒瞪著她,“你少安慰人了。”

方雨央有一百七十公分高,她笑著低頭直視好友的眼睛,“你這樣不行喔,做人要有自信,你長得真的很可愛,如果我是男生,一定會喜歡你的。”

“我才不相信你的話。”陸心芸雖這麼說,但她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我從不說謊。”方雨央板著臉,不喜歡別人以為她不誠實。“別忘了,你才是我們兩人中談過戀愛的那一個。”說到這裏,她歎了一口氣,“不像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誰教你那麼死心眼,只愛黎俊楊一個人。而他甚至不認識你,你也連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陸心芸會為好友的疑心不值,“你真的不能愛別的男人嗎?我覺得黎勒軒很好呀,你真的不考慮他嗎?”

“不行。”方雨央猛力搖頭,“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我以為愛我的爸媽、同學、鄰居、我周遭的人,那種感覺就是愛。但自從我在一本商業週刊看到黎俊揚時,我的生命頓時覺醒了,我覺得我活著就是為了尋找他、等待他。”

“我瞭解。”和雨央做了十二年的同學、好朋友,她真的瞭解她的心思。但是暗戀是戀愛嗎?這她就不懂了。

“咳咳!”

一陣輕咳聲吸引她們的注意力,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綁著馬尾、長得非常好看、帶著親切笑容的男人朝她們走來。

“心芸,他朝我們走過來,你認識他嗎?”

“我才想問你。”陸心芸小聲地跟她咬耳朵。

“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認識我們。”

“一定是來找你搭訕的。”當雨央朋友最大的好處,就是隨時可以看到一個比一個帥的帥哥。

“不會吧?”

“啊,我剛才就肚子痛,我要去廁所了。”真可惜,她肚子痛得要死,無福欣賞眼前這個超級大帥哥。

“我陪你去。”

“不用了,等會靳軒找不到我們,你就沒機會跟他爸爸說話了。”說完,陸心芸顧不得維持形象,臉色蒼白地朝化粧室沖去。

“小姐。”辛塵帶著最親切的笑容,在方雨央身邊站定。

自她一踏進會場,辛塵就被她的美震懾,並很快發現會場裏所有的男人都和他一樣。如果她有這個意願,他一定會幫她安排最好的男人。而她,將會是他的搖錢樹,可為他大賺一筆。

方雨央轉向那個她不認識的男人。

當她緩緩抬起一雙純真的眼眸和一張他見過最美的笑靨時,辛塵心跳漏了一拍,只能怔怔的看著她。

“先生,你在叫我嗎?”見他沒反應,方雨央尷尬地轉身就走。“抱歉,我想不是。”

“請你別走。”辛塵急忙拉住她,一時間沒注意到力道,竟把她拉進懷裏。

“啊!”她驚叫了聲。

“對不起、對不起。”他慌張地把她推開。

“啊!”方雨央又驚叫出聲,被他用力一推,她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後仰。

“對不起、對不起。”辛塵又急忙抓住她的肩,直到她站穩後,連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平常不會這麼笨拙的,只是……”她那對純真的眼眸令他自慚形穢得說不出話。

她見多了男生盯著她瞧、又說不出話的模樣,不禁輕笑一聲,“還好你及時扶住我,我才沒有出醜,謝謝你。”

“你的美麗讓我變得笨拙。”他狼狽地坦誠。

“不,笨拙的人是我。”她心無芥蒂地拍拍他的手安慰他,“而你很紳士的幫助我。”

他立刻喜歡上這個小女孩。她的美不僅是外表,完美的五官、誘人的身材,剛剛碰觸她時,他發現她的身材纖細,但該豐滿的地方是那麼的誘人……想到此,他連忙鎮定自己蠢動的欲望,因為他發現她發自內心的善良與純真更美,她高貴、脫俗得不似凡人。

他立即打消想利用她海撈一筆的邪惡念頭,甚至有股衝動想跟她上一課“如何防範壞男人搭訕”的課。

“我有這個榮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嗎?”他微笑地問,目光根本移不開她。光是看著她,就令人感到賞心悅目。

“我叫方雨央,方正的方,下雨的雨,中央的央。”

“方雨央。”她真誠、大方的態度令他覺得知道她的芳名是一件獎大的光榮。“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

“對了,你的朋友呢?”

“她去化粧室了。我們在等朋友,這裏是他家,

他邀請我們來的,可是卻沒看到他的人。”說著,她看了看四周,“我想,別人一定覺得很奇怪,沒人看過、認識我們,就好像我們誤闖了別人家的酒席,又沒人敢問是誰邀請我們來一樣。如果是你走錯了朋友的酒席,你會怎麼樣?”

辛塵沉醉在她柔柔細細的嗓音裏,又被她天真活潑的論調逗得大笑。“我想,我會在原地高歌跳舞,告訴眾賓客,我是歌舞團的人。”

“哈!”她大笑出聲。

他也被她的笑聲感染,跟著大笑。突然,他瞥見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他不禁生氣自己下流的名聲污染了純潔的她。

“對不起,我想你還是不要跟我站在一起比較好。”他轉身欲走。

她連忙拉住他問:“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擔心她的善良有一天會害死自己。

唉!他暗歎一聲,他都自顧不暇了,他欠高利貸的一千萬後天就要到期,如果到時還不出錢,他可能會被那群兇神惡煞分屍。他今天來這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找到幾個有錢的買主,買他的妞兒。

方雨央見他無反應,又問了一次:“為什麼?”

“抱歉,我實在羞於啟齒。”

“不,是我該說抱歉,我不該追問你不想說的事。”她善解人意道。

“不、不、不。”他生平第一次以真誠待人。“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如果你知道我是誰,你會羞恥跟我說過話。我是那種在陰溝裏長大的臭鼠,能和你說話,是我今生最大的光榮……”

“我才不信。”

“相信我,我絕不是什麼好人。不管你到哪家酒店,你只要一說出我的臭名,沒人不曉得我是幹什麼下流事維生的。”

她笑了出來,壓根不信他的話,“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噢。”辛塵懊惱的拍了下額頭,仿佛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遭到天譴。

“現在你變成懊惱的人了。”她笑著說:“懊惱的人,你願意告訴我你的大名、和你的煩惱嗎?或許我可以幫助你。”

“我叫辛塵,辛勞一輩子也無所報的辛,全世界最渺小、最骯髒的那顆灰塵的塵。”他只回答她第一個問題,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她知曉他做過的骯髒事,或許是不想污染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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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2: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真想不到,原來那女人是辛塵的人,那麼美的女人,竟會淪落風塵。不過,她在那行一定是個佼佼者。”雖然如此,簡翊還是為那女人深感遺憾。

黎俊揚怒不可遏地喚來警衛,沉聲下令道:“把那個人渣和他身邊那個應召女郎給我趕出去。”

“俊揚,叫警衛太顯眼了,叫傭人過去請他們出去就好了。”簡翊認為他太小題大作,而且他也不希望讓那個女人太沒面子。

“還不快去!”黎俊揚吼完動作慢吞吞的警衛,又吼著質問身邊安排此次宴會邀請名單的秘書,“是誰請那個人渣來的?”

“我不知道。”許盈盈無辜地回答。“我立刻去查他是拿誰的邀請函進來的。”

“咦,”方雨央不解地告訴正背對著人群的辛塵,“警衛朝我們這邊來了。”

辛塵聞言,臉色蒼白地回過頭。

“先生、小姐,這裏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

身材高大的警衛面無表情地說。

“為什麼?”她驚訝的問道。

辛塵連忙向警衛解釋,“該走的人是我,我會走。但這位小姐跟我不是一夥的,你無權趕她出去。”

“我不清楚,但我是奉黎先生的命令,請你和這位小姐出去的。”警衛不客氣地抓住他們兩人往後門走去,他知道黎俊揚不會喜歡他做事拖拖拉拉的。

方雨央驚愕地轉頭尋找那位趕他們出去的黎先生,不可能是靳軒,那麼會是……

就在這時,她看見了黎俊揚,他那張她再熟悉不過的俊美臉龐覆上一層冰霜,雙眸銳利如劍,冷酷地直射向她。為什麼?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別過頭逃避那針對她而發的寒光。

可是她怎能這樣被對待呢?還有辛塵為什麼和她一起被趕出去?

“雨央!”剛從化粧室出來的陸心芸叫住她。“你要回去了?”

對她的問題,方雨央尷尬不已。

陸心芸快步跑向她,阻擋在警衛面前,迫使他停下來。她看出事有蹊蹺地問:“怎麼回事?”

“我……”方雨央不知怎麼告訴她。

“小姐,請讓開。”警衛客氣地說。

“為什麼趕她走?”陸心芸沒方雨央的好修養,雙手叉著腰,生氣地喊了起來:“我們是黎靳軒邀請來的,你去叫他出來,我要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回事?”黎俊揚聽見她的話,眉頭皺得更緊,憤怒得要衝過去親自把那髒女人丟出大門外。

簡翊一把拉住他,“俊揚,你怎麼了?幹嘛這麼衝動?還要把事情鬧大,真不像平常冷靜的你。”

“雨央!”剛上完小提琴課的黎靳軒走下樓,沒注意到大廳裏緊張的氣氛,快速地跑到她身邊。

“黎靳軒,你來得正好。”陸心芸看見罪魁禍首,火氣更旺。“你這是什麼意思?竟敢叫警衛趕雨央走!”

警衛一見到小少爺,立刻放開兩人。

“雨央,對不起,我剛在上小提琴課才會這麼晚下來。來,跟我到臺上,我要對眾人宣佈關於我們兩個一生最重要的事。”黎靳軒眼中只有心愛的人兒,根本無視於其他人的存在,也沒聽見陸心芸的質問。

陸心芸愣愣的看著他把方雨央帶走,著黎靳軒認真的臉色,待會要宣佈的事似乎真的很重要。

方雨央迷糊了,她一下子被趕出門,一下子又被拉回去,而她和靳軒之間又有什麼重要事?

“靳軒,你想宣佈什麼?”她換不著頭緒地問。

“一個驚喜。”

“驚喜?”方雨央被他眼中那株興奮嚇著了,因為那隱約透露著與她有關的狂喜與決心。

狂喜?決心?但她只感到害怕和傷心,她被黎俊揚寒冰似的眼神傷害了。

“各位。”黎靳軒藉調整麥克風的音量時吸引眾人的注意。

而方雨央被他一把拉上臺,站穩身子後,目光再次與台下那雙帶著譴責、鄙視、不屑的冰寒眼神相遇。

黎靳軒按捺不住興奮之情,望著台下數百位政商名流、媒體記者,聲音鏗鏘有力地說:“首先,我代表我父親謝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全球科技創立十周年紀念日。而在這個具有紀念意義的一天,我亦要和各位分享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希望各位能像給與全球科技的祝福,來祝福我與方雨央小姐。”

被迫站在黎靳軒身旁的方雨央,被黎俊揚的眼神逼得無地自容,她狂亂地想尖叫、不安地想躲起來。

黎靳軒突然提高音量,聲音宏亮得仿佛要讓全世界的人都聽得到。“我很貪心,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祝福我們,我和方雨央小姐就要結婚了!”

全世界排行前十名的富豪的十五歲繼承人宣佈要結婚了!這的確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炸得全場眾人一陣譁然。

方雨央呆了,她不知是被黎靳軒的話駭倒了,還是被如一頭兇猛野獸跳上臺子的黎俊揚嚇住了。

簡翊和一群黎俊揚的親信緊跟著他,防止他做出不當的行為。

“你……”當黎俊揚縮短他和方雨央的距離時,不禁被她出塵脫俗的美深深震撼了。她是天使,一個美得令人歎息的仙女。

“爸,我來介紹我的妻子。”黎勒軒摟住呆愣的方雨央,興奮道:“她叫方雨央,我明天就要和她到法院公證結婚。”

黎俊標被兒子的話震醒。什麼天使、仙女?她是一個擁有天使臉孔的魔女,一個從地獄跑出來毀滅他兒子的妖魔鬼怪。

必要時,他會把她打入地獄,讓她永遠不能接近他的兒子。

但他的兒子,也真是欠接。

他氣得掄起拳頭,怒吼道:“臭小子,你才幾歲?”

簡期在他失去控制前,環住黎靳軒的肩,半強迫地帶他上樓。“俊揚、靳軒,上樓再談,這裏全是媒體記者。”

聞言,黎俊揚以極為嚴厲的眼神瞪了方雨央一眼,然後粗魯地扯住她的手腕,“你跟我來。”

方雨央被這等混亂的局面嚇住了,但當她的手臂被粗魯地精住,整個人幾乎是被揪上樓時,她不禁感到憤怒。

她不顧一切地掙扎、大吼:“黎先生,放開你的手!”

黎俊揚倏地放開她,她跟蹌地退後,但這裏是樓梯,她在恢復理智時,發現整個人往後墜。

“爸,別傷害她!”黎靳軒嚇得冒出冷汗,幸好紅鶴及時扶住她,他才松了一口氣。

“我不會傷害她,只要她肯放過你!”黎俊揚朝兒子大吼。

“爸!”黎靳軒受不了地吼回去。

“夠了,靳軒,你今天鬧得還不夠嗎?”簡翊是黎靳軒的於爹,在他心中的地位僅次於他父親。

“簡叔,胡鬧的人是我爸,好不好?”黎靳軒忿忿的抗議,“而且他還威脅傷害雨央。”

“靳軒,你爸爸不會傷害任何人,他只是要和她談談。”簡翊是第一次當他們父子的調停人,因為這對父子從不曾吵過架。

黎靳軒從沒見過父親發這麼大脾氣,他不禁為心上人擔憂,“可是……”

“你還不瞭解你父親嗎?”

看見兒子不信任的目光,黎俊揚覺得有些受傷。

“靳軒,你不信任我嗎?”

黎靳軒有些內疚,順從地點頭,然後舉步走向他的最愛,柔聲道:“雨央,別被我爸嚇壞了。我爸很明理,他若明白我們是真心相愛,就不會反對我們結婚。”

“靳軒,我沒有答應……”方雨央急著解釋,卻被他的吻打斷。

雖然只是精蜒點水的一吻,可是在眾人面前,她還是臉紅了。

“爸,你要是傷害雨央的話,我不會原諒你的。”

黎靳軒警告父親。

黎俊揚僵硬地點頭,內心苦澀地想,他竟不如一個女人。

“方小姐,請吧。”他神情落寞地轉身上樓。

方雨央順從的跟在他身後,她看見了他的受傷並為他難過,希望在她解釋過後,他們父子倆的感情能夠和好如初。

當然,前提之下,要他能接受她與靳軒之間只是場鬧劇。不過,看他的臉色,是很難諒解了。

她好難過,在她愛的人面前發生這種事。

她的愛還有希望嗎?

實在太令人懷疑了。

在黎俊揚的帶領下,方雨央進入他的書房。

不待坐下,她便急著解釋,“黎先生,很抱歉造成宴會的混亂。”

“黎先生?”黎俊揚冷哼一聲,目光輕蔑的瞥她一眼,“你是靳軒的同學,不是該叫我伯父嗎?”

伯父這是個可怕的稱謂。雖然心芸常拿這個稱謂跟她開玩笑,但此時此刻,由黎俊揚口中說出來,她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她垂下眼眸,避開他嚴峻的目光,力持平靜的說:“我不是他的同學,我和他不同校,也比他大三歲,下個月就要自大原高中畢業。”

“是嗎?”他淡淡地回應,目光仍緊盯著她,他要看清她說謊的模樣,是不是會讓面目變得猙獰。“那麼,你和靳軒認識多久了?”

她回想了下,不太確定道:“大概兩個月吧。”

“怎麼認識的?”她看起來柔弱嬌美得像一朵小花,但顯然個性並非如此。

許多人面對他連話都講不出來,而她小小年紀竟無懼於他,還能有條不紊地說話,可見她比外表看起來有頭腦、有勇氣。

但想把歪腦筋動到他兒子身上,門都沒有。

方雨央皺了一下眉,“實際情形我忘了。”追求她的人很多,每天都有不乏花招百出的人試圖認識她,她真的忘了。

“你忘了?”他挑高眉。

“嗯。”見他很不滿意她的回答,她努力回想著。

“應該在很自然的情況下吧。”

“好像是有一次,我們學校校慶舉辦園遊會,他來我們學校……”

“停!”黎俊揚吼出心裏的憤怒,他不想再看見她的臉。那張美麗的臉純真得一點也不像在說謊,令他覺得噁心至極。

方雨央嚇了一大跳,得楞地直視著他。

“你可真厲害,說謊也不會臉紅。”他握緊雙拳克制心中的怒火。

“請問……”她的身體在他的怒視下瑟縮了下,遲疑了幾秒才鼓起勇氣問:“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指你的小詭計嗎?”

“抱歉,我還是聽不懂。”他目光中的輕蔑是為了

什麼?在輕蔑之外的篤定又是什麼?她唯一知道的是,無論她現在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如果你不想聽我解釋,那麼,找靳軒吧。”說完,她轉身就走。

他看起來對她厭惡至極的樣子,令她心碎。不過,想必她心底的創傷,他是沒興趣知道。

“站住。”

方雨央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想再看他一眼。但她驚喘地發現,黎俊揚一眨眼就沖到她眼前,大手像鉗子般鉗住她的粉頰。

“讓我告訴你你忘記的詭計吧,小姐。”他手上的力道並不會捏她,但能強迫她抬起下巴。

她被駭住了,粉頰血色盡失,雙眸無辜地大睜。

他的動作並不粗暴,真正令她害怕的是他的目光,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似能將她刺得體無完膚。

她掙扎著要開口,但他絲毫沒有效手的意思,只能呼哈地說:“我……沒有使……什麼詭計……”

“你敢否認你不是辛塵的人嗎?”

辛塵是她剛認識的人好不好?她想要辯駁,可是兩頰被他鉗著,她來不及開口,他又自以為是地指控她。

“你們計畫鈞一條大魚,而我兒子就是被你釣起的那條可憐的魚兒。你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竟找一個未成年的少年下手。”

方雨央試圖甩開他的精製,卻無法如願。

天啊,他怎麼可以把她看得這麼骯髒、齷齪呢?

修地,黎俊揚用力甩開她,她濘不及防地跌倒地上。

她忍受著兩頰的痛楚,憤怒道:“我和辛塵沒有任何關係,和靳軒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嗤笑一聲,“我可不是我兒子,那麼好欺騙。”

該死的小女生,她為什麼不多花點時間用功讀書,而要四處勾引男人呢?他轉身走到落地窗邊,真想報警把她丟到牢裏,讓政府代她父母好好的管教她。

方雨央忿忿地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雙臂,用力將他高大的身軀扳過來,強迫他正視她和聽她的話。

“我不是妓女!”她憤怒地吼道。

“不是嗎?”黎俊揚嘴角帶著嘲諷,粗魯地覆上她的唇。

她的雙唇緊閉,但下一秒,他用力咬了下她的下唇,舌頭純熟地撬開她的雙唇,霸道地滑了過去。他有技巧地先在她的唇齒間徘徊挑逗;讓她上下排牙齒張得更開,和她的舌交纏後探索至喉嚨深處,她甜美的反應令他不可自拔。

方雨央無法控制強烈的欲望,她抬起雙臂勾住他的頸項,丁香小舌不斷和他交纏,不願讓他離開。

過了半晌,他的大手開始愛撫她的身軀,他的手所到之處,似乎都帶來強烈的火焰,填滿她心底深處每一個空虛的部分。在他溫暖的懷中,她滿足地輕歎,覺得自己像朵花為他綻放,只為了留住他。

“砰!”

許盈盈打開書房的門,印入眼廉的情景立刻燃起她的妒火,她將書房的門用力甩向牆,打斷吻得難分難捨的兩人。

砰然巨響個黎俊揚自她的誘惑中清醒,下一秒震驚自己對她的感覺,再下一秒他震怒自己受她的勾引。

他一把推開她,臉上表情千變萬化,不過一律是對她的嫌惡。“還說你不是妓女嗎?你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表現,若不是經過職業上的訓練,能有如此高超的吻技嗎?”

方雨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兩行清淚無聲地自眼角滑落,雙唇顫抖,看來更加楚楚可憐。“你說的都只是你的幻想,事情根本不是那樣,我不是妓女!”

“別再狡辯了。”他被她無辜的清純模樣震怒了。

“你放蕩無恥的行為洩了你的底細。”

“你真的是……這樣看我的嗎?”她因哽咽得厲害,所以深吸一口氣,才能再度開口。“你真的感覺不到我只對你開放嗎?”

“住口,刮愈扯愈遠。”黎俊揚皺起雙眉,十分不滿她的話中之意。

“我對你開放,是因為我愛你呀!”他的不齒令她羞憤地喊出她被輕賤的愛。

“不許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他粗暴地揪住她的手腕,“不過我還是很樂意告訴你,我永遠不會把錢浪費在你這個妓女身上的。”

“我恨你!”方雨央無法承受他的羞辱,想跑開這個傷透她心的男人,無奈手立刻被他扯住。

“我警告你,別再糾纏靳軒,否則,我會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年!”

“你放心吧,你的兒子我死也不要。”她哭喊道。

“很好。”他甩開她的手,另一手指著門口,“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方雨央掩面痛哭,被傭人帶往後門離開。

黎俊揚在她跨出書房時,用力把門甩上,在“砰”的一聲後,他的拳頭跟著狠狠落在門上,再次發出巨大聲響。

他從不曾失序的心,此刻卻為她狂亂。她憑什麼?在他兒子為她瘋狂的時候,她憑什麼說她愛的人是他?

簡直胡說八道!

“黎先生。”許盈盈走近他身邊,她是黎俊揚的秘書,為他工作了五年,也愛戀了他五年。

“什麼事?”黎俊揚陽神冷峻,但英俊的臉龐充滿狂亂的線條。

她很驚訝,他俊美的臉龐上竟出現強烈的情欲?

跟在他身邊工作五年,從不曾見過他為誰動心,所以她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無視她的青春年華流逝,

只希望有一天他回眸一顧,會發現她的優點。

但剛才那女孩撼動了他,是那麼強烈、那麼瘋狂的撼動他。

那個女孩會搶走他!

不,她絕不讓人搶走他。

“什麼事?”他又問了一次,俊美臉龐上的激狂已不復存在。

他是個自製力超強的人,對員工從沒有怒氣,只有嚴厲。

“靳軒在他的房裏大鬧脾氣。”她面露憂心地說。

“我去看他。”說完,黎俊揚伸手握住門把。

“等一下。”許盈盈倏地從後面緊緊抱住他。她下定決心了,現在是他情感最空虛的時候,不趁此時,更待何時?

“盈盈?”他只愣了一秒,旋即拉開她的手。“你幹嘛?”

“不要那個女孩。”她極力控制自己激動的聲音,因為他受不了歇斯底裡、不會控制情緒的人,尤其是女人。

“我不懂你說什麼。”他別開眼,試圖回避她的話。

“你懂的。”她把手按在胸口,傾身靠近他,“她是辛塵的女人,她不適合靳軒,更不適合你。”

“盈盈,記住你的工作,不要逾越了你的本分。”

他嚴厲斥道。

“那麼,請你准許我辭職,讓我做你的女人。”她抽出綰著會的發卷,甩開如雲的秀髮,然後開始解襯衫鈕扣,義無反顧地說:“你瞭解我的,我不像別的女人愛哭、愛鬧、愛耍脾氣,我甘願做你的影子。”

“盈盈,請你穿好衣服。”從黎俊揚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出他是否接受她的‘情意,直到他再度溫和地開口,“謝謝你的好意,但想我無法接受你的好意。”

許盈盈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怎麼會……”

“你是一個好秘書、好女人,千萬不要為了我這種男人糟蹋了美好未來。”他面無表情,不給她任何希望地說,“明天開始,你到黎氏集團總公司上班。”

“不要!俊揚,不要這麼殘忍。”她激動地撲到他身上,“你不要我,我認了,但請你讓我留在你身邊為你工作。”

他再度拉開她。“盈盈,抱歉,我有我的原則,請你尊重。”

見他一再拒絕她的情意,她不顧一切激動地喊:“原則、原則,你什麼都說原則!那我請問你,和你兒子的女朋友擁吻,也是你的原則嗎?”

黎俊揚身子一僵,神情陰騖的開口,“那只是個錯誤。每個人都會犯錯,不是嗎?”

“對,每個人都會犯錯,但你可以原諒自己,就不能原諒我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當他的女人,現在她只求能做他的秘書。“讓我繼續為你工作好嗎?”

“你錯了,我不會原諒我自己。”不再理會她,他逕自離開書房。

見到好友來了,簡翊松了一口氣。俊揚再不來,他恐怕無法應付靳軒了,這小子和他爸一樣固執。

黎靳軒終於盼到父親進門,他沖上前問道:“爸,雨央呢?你有沒有把她嚇哭?”

“你先跟我解釋,學校老師說你連續一個月的下午都蹺課,為什麼?”黎俊楊一臉嚴肅的質問。

黎靳軒慚愧地低下頭。他不是怕父親生氣,他十分敬重父親,不希望令父親失望。“爸,關於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沒辦法克制自己不去見她,尤其我馬上就要到美國,好怕她被別的男人搶走……”

“停。”黎俊揚揮手制止兒子,他聽不下去。“這不是理由。”

“為什麼不是?”黎靳軒的眼神防備了起來。

黎俊揚不願與他起衝突,柔聲道:“我從沒反對你交女朋友,但為了一個女人蹺課就不對了,還異想天開說要結婚。”

“我愛她!”他年輕稚氣的臉龐寫滿倔強。

“請問你幾歲?”他還是一樣的語氣,柔聲問兒子。

“你還不是十五歲就結。”黎靳軒有一絲得意,

或許是受父親的影響,所以他不認為十五歲結婚有何不妥。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用這招堵我。”黎俊揚歎了一口氣,他無話可說,只好讓步。“給我一星期的時間調查,若她是個好女孩,我就准你結婚。而這一星期你剛好到美國參加入學測試。”

“謝謝爸。”黎靳軒激動地上前擁住父親,“雖然我認為這是多此一舉,但你會查到完美無暇的方雨央。”

“渾小子,別得意得太早,我是有條件的。”

“不論什麼條件,我都能克服,任何事都不能阻撓我的愛。”他有自信和決心克服生命中所有的困難。

“你必須通過加州理工學院的入學測試。”他知道這個條件對兒子而言,再簡單也不過,但他真正的目的是時間。

“爸爸,通知爺爺和親朋好友,就說我們黎家的孫子要娶媳婦了。”黎靳軒自信滿滿的模樣,仿佛事情已成定局。

“你別忘了明天的飛機到美國。”他拍拍兒子的肩膀,“你若趕不上飛機,一切都變成夢幻泡影。”

“我知道如何掌握自己的人生,又豈會讓我的人生變成夢幻泡影呢。”話一說完,黎靳軒便消失在父親的面前。

“你真有一套。”簡翊含笑為兩人各倒了一杯酒,他十分明白好友使的招數。

黎俊揚微楊嘴角,一臉為人父的驕傲神色。“當然,我養了他十五年,可不是在混,他的脾性我一清二楚。”

“是啊,所以你這位慈父要幫兒子準備聘金了。”

他打趣道。

“唉,現代的小孩啊,你能拿他們怎樣?我們做父親的,也只有順從他們了。”

黎俊揚裝模作樣地說。

“這叫作有其父必有其子。”

“小艾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女人,我可不後悔十五歲時就娶她。”黎俊揚一口喝掉杯裏的酒,收起玩笑之心,正色道:“好了,淤戲結束。”

“你計畫怎麼做?什麼等級?”簡翊有些好奇的問。他和俊揚是最佳移伴,“等級”之分是他們處理事情的默契。

“計畫出來了,等級是……”黎俊揚頓了頓,接著吐出四個字:“刻不容緩。”

“對付一個小女孩”簡翊十分驚訝。

“刻不容緩”是他們在創業初期的一個代號,代表的意義是“殺無赦”或“摧毀”。把商場當戰場,對敵人沒有同情、沒有慈悲,迅速而準確地達到目的。

“這兩天我在忙大陸第三晶體廠的計畫,必須到大陸一趟。”他邊說邊振筆疾書,不一會兒便完成“刻不容緩”的計畫。“這事就要麻煩你了,一個星期後我會難時出現。”

簡翊看了一眼計畫表,神情沉重地再確定一次,“真的要這麼做?”

“為了靳軒,我絕不留情。”為了兒子的未來,摧毀一個無恥的女人又何足惜。

“對了,這種事怎麼不交給盈盈?”簡詡內心無比沉重,幾乎想退出這個計畫,他不忍見一個年輕女孩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明天到黎氏集團總部上班。”黎俊揚語氣淡然的說。

“她終於克制不了,向你表白了?”

“幫她在黎氏集團安插個好位置,並找一個調職的好理由,好嗎?”

“要找到更好的位置?只有老太爺身邊的位置了。”簡翊一手摩拿著下巴,“不過我想,這麼笨的女人老太爺肯要嗎?”

“別這麼說,盈盈是個工作能力強又認真負責的好員工,她值得被尊重。”黎俊揚對自己的手下可是相當愛護。

“好吧,連同這件,”簡翊揚揚手中的計畫表,無奈地苦笑,“我都會徹底執行。”

“你似乎……”黎俊楊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問:“同情她?”

“那個小女孩?”他明知故問。

黎俊揚知道好友是想引發他的同情心,自然不會讓他如願。“她不值得我們同情。”

“唉!但願她如你所言,不是真心愛靳軒,但願她承受得了你的傷害。”簡詡心裏仍有一絲希望好友能改變心意,但他註定要失望了。

黎俊楊毫無同情,冷酷道:“我說過了,刻不容緩。”

簡翊輕點一下頭,無言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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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3:1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雨央,真的可以嗎?”辛塵邊開車邊不時擔憂地撇向身旁的方雨央。

美女他見多了,但雨央不同,她美得不可思議,最可貴的是她的內心更美。

他在社會邊緣搬走多年,從販賣軍火、販毒到拉皮條,無惡不作,早就紙滅良心。但她的純真、高貴喚起他的良知,和深埋心底多年的影子,輕柔飄逸的長髮、明亮性感的笑容、修長豐腴的身材……

該死,他已經發誓不再想她了,那個毀了他的黎家婊子。該死的黎家,該死的黎俊揚!若他有能力,他不會讓雨央……

“我已經決定了。”方雨央精緻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怯懦,只有決心。

辛塵笑了笑,自和她談過話,他就發覺她的本性不如外表的柔弱。他溫柔地安慰她,“別害怕。”

“我不怕。”其實她怕死了。

他歎了一口氣,“你害怕的樣子會讓我感到內疚。”真是的,他的心一定會比她還痛。

“我真的不怕。”她倔強地說。

“那種事男人女人千百年前就進行了,早已證明它對人體無害。”他這麼說,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我知道。”、但她仍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那個我幫你找的男人,是個企業?子,年輕英俊,身材也不差,最重要的,我從沒聽說他有任何變態的嗜好。”

方雨央瞥他一眼,發現他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泛白,她輕輕覆住他的手,安撫他道:“你不要內疚了,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很高興遇見你,若不是你,我還不知要到哪找個肯花兩千萬買我一夜的笨蛋。”

“那只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傲慢豬公花兩億也不夠格得到你。”辛塵激動地說。“該死,要是我的錢不在賭桌上輸掉就好了。”

“你別自責了。”她戚然一笑,“就算你有錢,我也不會跟你上床的。我寧可跟陌生人上床,也不要跟熟識的人上床,出賣了身子還要失去人格。不,我絕不要,如果那樣,我想我會崩潰,甚至瘋掉。”

“雨央……”辛塵冒著冷汗,心在撕扯著。但他的良心並無太多的抉擇時間,因為已經到目的地了。

他看到另一輛加長型豪華賓士轎車停在旅館大門口。

辛塵把車停在豪華賓主旁邊。

方雨夾臉色蒼白地看著一雙長腿跨下賓主車,她恐懼的大眼順著那雙長腿往上移,映入眼廉的是一張方正看不出表情的臉,五官並無突出之處,普通的長相卻令人有種熟悉的感覺。

而後,她迎上他的眼眸。他的眼神令人感到比萬年不化的冰山還冰還冷,他是個又冷又硬的男人,令她不由自主想起他……

她不禁戰慄、瑟縮,想逃的衝動愈來愈強烈。

下一秒鐘,她打開車門跳下車,若再遲疑下去,她一定會逃。

她腳步沉重的走到賓主車旁,低垂著臉站在那名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前。

“雨央。”辛塵忍不住出聲喚她。

方雨央沒有理會他。他幫不了她,回頭又有何用呢?猶豫不決只會更傷自尊和徒增他的內疚而已。

“走吧。”她抓住男人的衣袖,但男人無動於衷,她抬眸迎視他那漆黑又深冷的眸子。

雖然此刻是夜晚,她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眸裏佈滿了鄙視與輕蔑。

就因為她是個妓女嗎?是的,他臉上神情表現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

但她能拒絕成為妓女嗎?他開出來的支票是兩千萬哪,那張支票買的不是她的身體,是她父親的老命啊!

出賣自己的身體換回父親的生命,是多麼劃算的交易,反正她和他只是陌生人,今夜過後,他們的生命還是不會有交集。

“不進去嗎?”她的聲音清脆卻顫抖。即使是為了父親,她仍然感到害怕、心痛。

“上車。”

她再看他一眼,輕歎口氣,認命地低下身鑽進寬敞的賓士轎車裏。

轎車內部就和她在電視上看過的一樣豪華,後座有兩排寬敞的座椅,與前座以黑色不透明的玻璃隔開,清爽的空調中彌漫著清雅的麝香。

“開車。”他拿起座位旁的話機告訴司機。

方雨央聽見他低沉極富磁性的聲音,才曉得他送來了。出於不該有的好奇,她把臉緩緩轉向他。

他坐在她的對面,雙腿大刺刺地分得很開,但卻引不起他人的反感。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感覺,他不帥,舉止也不斯文,卻散發著男性迷人的勉力,一種輕易分女人戰慄的致命吸引力。

黎俊揚得意地摸摸臉上這張利用生物科技製作出來的假皮,他相信就算現在他老媽從墳墓裏跳出來也認不得他。

但在這張陌生的臉皮下,他對她的憎惡卻是改變不了的。

他銳利的目光直盯著她精緻的臉龐,並不訝異她的反應,她放蕩的反應隱藏在純真下,是他早預料到的。

“你在顫抖?”他壓低聲音,嘲諷道,“這麼春心難耐嗎?”

她狼狽地倒抽一口氣,不假思索地,她沖到門邊抓住門把。

“回來。”他的聲音冷硬而嚴峻。“我不是個殘酷的人,只要你肯付出自己,你就能得到兩千萬。”

‘哦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方雨央閉上眼睛,緩緩吐出胸中幾乎令她窒息的壓力。“請你不要用言詞侮辱我,好嗎?”

他亦吐了口氣,手指用力爬梳過頭髮,“好,我答應你。”

她松了一口氣縮回手,但他接下來的話令她猛地抬起頭,美麗的大眼瞪得如銅鈴般大。

“把你的衣服脫掉。”如此接近她,對他無異也是一種折磨。他要速戰速決,這一點他絕不妥協。

“不……”她泫然欲泣地低喃。

“我答應你,不諷刺你,但是請你主動付出,不要拖延時間。當我叫車子停的時候,我保證你可以得到兩千萬。”她的模樣真教人心疼,他不禁改變冷酷的語氣,以溫柔的語調安撫她。“我不是個變態、性虐待的男人,我只想要單純、正常的男女性關係。”

“在……在車上是正常的嗎?”方雨央面紅耳斥地反問。

黎俊揚大皺其眉,換他啞口無言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應該頒給她。再看看她美麗的臉龐上明顯的痛楚,不,她的演技夠格得到奧斯卡金像獎。

可是他不是來看她演戲的!就在他驅逐她純真的假像,要喊出他的不耐煩時,他看見她的手動了。

方雨央收起殘破的自尊,這個男人表明了他是付錢的人,也明白地表現他的無情,她的膽怯在他眼裏只是自取其辱。

就做吧。

勇敢地做吧。

她深吸口氣,緩緩抬起手臂越過肩頭,拉下背後的拉練。

黎俊揚冷眼看著她紅著一張俏臉,將衣服褪下肩膀、纖細的腰,最後落至腳踝。

他發現她渾身無一處不誘人,天使般美麗的臉龐、凝脂般的雪膚、纖細單薄的肩膀、半隱半現渾圓飽滿的酥胸,和引人遇思的粉色底褲。但最令男人為之瘋狂的,是她純潔無報的清純氣質。

怪不得她要價兩千萬!

想到她以這等誘人身姿和虛假氣質,誘拐靳軒連學校都不去了,他不禁怒火狂燃。

“全部脫掉。”他冷漠地命令。

“勇敢、勇敢。”儘管方雨央害怕的快哭出來了,她依然這樣告訴自己,咬緊牙關、閉著眼睛,勇敢地遵照他冷酷的命令。

“過來。”

她無言地挪移到他旁邊,但依然緊閉著眼睛,不想讓這個無情的陌生男人看見她受的屈辱有多深。

他粗糙的手掌有力地握住她的肩膀。不知怎地,她突然好很他,這很超越他帶給她的羞辱,為什麼?

黎俊揚皺眉,該死的她,真是知道如何玩火,用純真、無邪包裝她的淫蕩,企圖用她的天使美貌、狐妖媚術征服他。

開什麼玩笑,他願意付那兩千萬,但可不想被她所征服。

他一把將她按倒在座椅上,唇齒直攻她柔嫩誘人的豐滿歡唇。

晤,她知道她為什麼恨他了,因為他有黎俊揚的味道。但也因為如此,她陷人他燃起的激情裏,無法自拔。

意亂情迷中,方雨央把他當作黎俊揚,在他技巧純熟的挑逗下,性感而主動地愛撫他。

在他使她急亂情迷時,她也讓他的身體背叛他的意志,等他警覺到這點時,為時已晚。

“不……不……不!”他大吼著想抗拒,但他的身體卻背叛理智,滑入她潮濕的體內。

直到他大吼出聲,她的身體也達到高潮,兩人緊緊結合在一起。

黎俊楊放開方雨央,她虛脫地把臉埋進皮椅裏。

她無法思考,剛才的經歷太過激情,深深震撼了她。

同樣被掏空精力的黎俊揚卻沒有她那麼脆弱,他氣得咒?道:“天啊,你真是個婊子。我根本無意佔有你,卻被你述得失去了理智。”

他的話句句像鞭子,狠狠打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回嘴,“你憑什麼罵我?勾引我的人是你。”

“喔,你能否認是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嗎?”

她痛苦得無言以對。

“為了錢出賣自己還很享受,不是婊子,是什麼?”

她傷心地大喊:“我根本就不曉得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我想……那只是自然反應。”

黎使楊聽了更加憤怒,“多麼‘純真’的自然反應呀。”他又低咒一聲,“早知你的功夫這麼高超,我用你老爸威脅你就好了,雖然花的時間會多一點,至少不會搞到現在這麼窩囊。”

他的話令她渾身僵硬,不,這不是真的,她無法忍受是他。她抬起疲憊的身軀,緩緩轉過頭去,剛好看見他撕下面具,露出那張她極為熟悉的面容。

方雨央臉色倏地刷白,她寧願死,也不要讓他看見她淪落風塵。而他,竟是那個害她、買她的男人!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她失魂般低喃。

黎俊揚無視於她深受打擊的脆弱模樣,冷聲道:“我警告你,剛才你的放蕩行徑已被我用針孔攝影機錄下來,不准你再接近靳軒,否則我會用那卷錄影帶毀了你,相信後果不是你擔負得起的。”

“靳軒、靳軒,我都已經跟你說過,我跟你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方雨央崩潰地大喊,淚水潰堤般地流下。“你把虧空的帳款栽在我父親頭上,把我退進火坑,然後花兩千萬玩弄我!你用權勢欺壓我,覺得很好玩嗎?”

“我會這麼做也是被你逼的。”他揪住她的肩膀,神情嚴肅地說:“只要你答應我,遠離靳軒,我保證不會把錄影帶公諸於世。”

即使他輕視她,認為她是淫蕩女子,但又十分納悶為何她哭得梨花帶雨、雙唇顫抖不已還能那麼美呢?

“放開我!別碰我!”她瘋狂地掙扎,甩開他的手,她再也無法忍受他的碰觸。

她臉色慘白、狼狽地穿上衣服,心如死灰道:“隨便你要怎樣,反正你財大勢大,你高興用卑鄙。

下流的手段摧毀我,我都無法反抗。”

他被她說得顏面盡失。他承認自己卑鄙,但不承認下流,至少……該死的,是誰使他變下流的?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的氣勢被一個小女生壓住。

面對脆弱哭泣的她,他內疚得無言以對。

“放我下車。”她穿好衣服時也恢復了冷靜,看也不看他,語氣冰冷道。

黎俊揚不理會她的話,逕自開了張兩千萬的支票遞給她。

她依舊看也不看他,“你和辛塵串通好的?”

她的態度令他十分不悅,仿佛看他一眼會汙了她的眼似的。但他忍住氣,平聲道:“辛塵正需要這筆錢。”

“拿去給他吧,我不想碰這張骯髒的支票。”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要自己這副骯髒的身體。

他想起剛才她說的話,“你別想把你父親做錯的事栽在我頭上。”

“我父親一生高風亮潔,不可能做出偷竊的行為,請你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說到這裏,方雨央終於轉頭瞧他,“否則,不管有沒有錄影帶,我都會對你的寶貝靳軒下毒手。”

如果他真的不肯放過爸爸,她會與他抗戰到底,試嘗傷害別人的滋味。

她深幽卻空洞、無神的眼眸令黎俊楊心痛。

那是他造成的嗎?

他無意傷她,如果她是個妓女,她當然不會受傷害。回想她狂騷的回應,她無疑是個經驗十足的妓女,但他仍覺得心疼。

“好吧,我會親自調查這件事,如果你父親真是清白的,我會還他一個公道。”

就在這時,車子意外地停下,方雨央迫不及待欲跳下車,卻被地阻止。

“我希望你實現你的諾言,這包括你得說服你父母搬家,你也必須休學,遠離任何靳軒可能找到你或他會出人的場所。”

“你放心吧,你的寶貝兒子始終都很安全。”她打開車門下車,盛夏的夜晚她卻覺得遍體寒冷。

她在車門關上前回眸,他看見她的眸光比冰湖還冰寒。

方雨央冰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我曾經說過,我愛你。”

黎俊揚嗤鼻以對,“我們根本就不認識。”

“對,但我在雜誌上看到你的專訪時,就愛上你。”她心死地道。

他露出一個充滿嘲諷的笑,“別蠢了。”

“你是一個殘酷、無情的魔鬼,從今以後,你是我的敵人。”

“記住你該做的事,否則,你會發現我不只是魔鬼。”他有些被她的恨意惹惱,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她只是一個不要臉的妓女!

“你毀了我的世界,把我推入風塵,我就淪落個徹底吧。”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什麼可期待,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方雨央萬念俱灰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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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兩年後

辛塵的保時捷堪剛停妥,他就跳下時髦拉風的跑車,一張俊臉佈滿亟欲爆發的怒火走進“情人雅座咖啡廳”。

“喔,是辛塵。”

樓下有四位小姐,聽見辛塵的聲音,紛紛拋下客人,蜂擁上前。

從小姐們列隊歡迎的驚歎聲中,不難想見辛塵在這裏的地位與受歡迎的程度。

“你們有沒有看到玫瑰?”辛塵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沒有。”她們異口同聲的騙他,不過,她們也都誠實地用手比比樓上。

“謝啦。”他點了點頭,舉步就往樓上跑。

樓上有十多間房間,辛塵一點也不顧忌房內無邊的春色,一間間打開來問。

“CANDY,有沒有見到玫瑰?”

“噢,達令。”CANDY坐在男人身上,嬌喘吁吁地根本無法回答。

“沒有,可惡!”辛塵用力甩上門,又轉往另一個房間。從他關門開門的力道,可以看出他十分生氣。

他生氣的對象不是別人,就是他口中的玫瑰。

玫瑰,臺灣商場上的男人都知曉的名花。

她的溫柔令男人心折、她美麗的臉蛋令男人屏息、她惹火的身材令男人血脈憤張、她的開放令男人瘋狂,許多有錢人不惜花大把鈔票買她一夜。

縱橫商界的大亨曹金城甚至說:“不知道玫瑰的人就不算是男人。沒上過她的床的男人,只能算是半個男人。”

而這朵紅遍臺灣南北,只要有錢,人人都可採擷、賤踏的玫瑰,就是方雨央淪落風塵的花名。

辛塵找到她時,心臟宛如被利刃狠狠刺進般疼痛。

她穿著暴露,臉色蒼白的趴在桌上吸著白粉,當她伸出粉舌舔能殘留在嘴角的白粉時,滿足的模樣令他心痛得說不出話。

該死,他好不容易在一場賭局裏贏得大筆賭金,他為什麼還要為這個女人食不下嚥、擔憂得睡不著覺?

他為什麼要良心不安?

沒錯,兩年前,他曾經出賣她,將她賣給黎俊揚,後來也是靠她賺了足以翻身的一大筆錢,但是他也拚了命保護她的貞操。

他費盡心血安排她的每一夜,讓她前半場在一樓的雅座勾引男人,後半場則由其他小姐代她上男人的床。

而這個完全不替他著想的小妞,竟然不懂潔身自愛,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吸食毒品、夜夜喝得爛醉,也不肯接受他的安排遠離風塵重新生活,還自甘墮落、愈陷愈深。

他在社會邊緣遊走多年,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知道她再不振作就來不及了,再過不久她就會被毒品、酒精吞噬。

當她抬起無神的大眼看著他時,他以為看見了天使,一個掉落凡間、最唯美卻也最頹廢的天使。

“雨央,你為什麼不肯清醒?”

“喔,辛塵。”方雨央展露微笑,“你都不知道這世界有多美好,我好像踩在雲端上,全身充滿幸福和喜悅。”

辛塵握住她的肩膀,粗魯地搖晃她,痛心地大吼:“我求求你清醒吧,雨央!”

“辛塵,你的生活太嚴肅了。”她笑嘻嘻地拿包白粉遞給他,“你也來點白粉,放鬆一下。”

“雨央,你真的覺得這樣醉生夢死、自暴自棄的生活幸福嗎?”他一反粗暴,溫柔地抬起她的頭問。

聞言,她的笑容不見了,垂下眼睫避開他溫柔的目光,“能夠遺忘這個世界,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他輕撫她柔嫩細緻的臉龐,“為了一個男人遺忘整個世界,甚至毀了自己,值得嗎?”

“辛塵,你為什麼要一直來擾亂我的心?”她雙唇顫抖的問,“我不是要毀了我自己,我是要毀了他,

毀掉他存在我心中的影子,撕掉他面具下的那張臉,那鄙視我、嘲笑我的臉,我受不了!啊!”她歇斯底裡地尖叫一聲,身子癱軟在他懷裏,虛弱地低語,“你認為一個人活在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麼?是人格、自尊與驕傲。”說到這裏,她突然推開他,“有時候我也很你,是你幫他毀了我。”

“我認為人生的意義在於明天、在於創造未來。”

他重新抓緊她。“我不管我過去做過什麼,總之我不會讓你繼續毀滅自己。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

“什麼意思?”方雨央怒瞪著他,語氣咄咄逼人的問:“你說我明天開始不用來上班了,是什麼意思?

開除我嗎?”

見他一直不回答,她生氣道:“如果你不讓我到這裏上班,那我就到別的地方上班,我相信我到哪裡都大受歡迎。”

他聽了反而輕笑一聲,“你太善良了,威脅不了人。”

“你不信?”

“我會用你父母威脅你。”她的父母是她的弱點,而他不打算再縱容她,非逼她重新過正常生活不可。

‘你敢!”方雨央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竟威脅她。

“我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這個問題留待明天再說吧。”

“不要,我現在就要知道。”她提高音量,“否則我明天就到隔壁的“紅玫瑰”去上班。”

“如果你要你父母明天被你氣死的話。”辛塵舉起手阻止她爭辯。“停,你已經很累了,我們明天再討論。”

他摟著她的肩膀,半強迫她跟著他走。“現在,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誰要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傢伙送。”一走出咖啡廳大門,她立即掙開他,跳上自己的摩托車。

“你又吃白粉又喝酒,怎麼能騎車?”他看得出來她的精神狀況十分差。“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以為我是第一天吸白粉、喝烈酒嗎?”為了報復他的相通,她坦白道:“放心吧,我已經吸了好一陣子。”

“你……”看來她吸毒的情形比他想像中嚴重。

“哼!”她戴上安全帽,不再理會他,油門一催就沖出馬路。

辛塵想追上她問個清楚,但有用嗎?兩年了,他說破了嘴還是沒用。

唉,她到底還要沉淪到幾時才會清醒?

夏季的清晨,陽明山上氣溫清爽宜人,方雨央騎著摩托車越過市區到陽明山,她的心卻似秋天般蕭瑟。

辛塵是認真的嗎?

她會被開除嗎?

辛塵到底想幹嘛?

想到他大膽偏激、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根本就不可能到“紅玫瑰”或任何一家酒店上班,因為她無法出賣自己的身體,雖然她被出賣過一次。

喔,天啊!她從沒想到自己會有被開除的一天,尤其是她在這一行表現得如此出色。

可惡的辛塵!

他又要再一次背叛她嗎?

突然,方雨央的酒痛又犯了,她立刻彎下腰拿起放在腳踏墊上的威士卡,用牙齒拔開水塞,像開水般猛灌進喉嚨。而她右手緊握的油門始終未鬆手,車速依然維持在一百以上。

“她來了。”

早在陽明山山腳下等待的一群飆車族,一見到她的車,立即催動油門貢上她的車速。

一個月前,這群部車族發現這條婉蜒山路的同時,也發現了她;愛上在這條山路上飆車的快感的同時,也愛上了她。

她只告訴他們,她叫方雨央,便不曾再和他們說過一句話,只是常常以仙女般的微笑面對他們。

他們不僅被她驚為天人的美貌迷住,更佩服她的騎技,她看起來如此美麗纖細,可是飆起車來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還要狠、還要快。

從此,他們每一天都在此聚集等她。

方雨央把整瓶威士卡喝得一滴也不剩,酒精模糊了她的眼、燃燒了她的血液,卻澆不盡她心中的憂愁。

她漸漸愛上了霓虹閃爍、熱鬧喧嘩的工作、漸漸依賴毒品和酒精來麻醉自己,她不想、也恐懼改變她已經適應的生活。

“喲、喲、喲!”

”賓士600耶。”

“車號還是8888耶。”

“我拷,真有錢!”

前方的喝聲驚醒了醉意迷蒙的方雨央,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見飆車族卯上的那輛賓士轎車。

她立即以手掩嘴,才沒有吐出來;那輛車令她幾乎吐了出來。

是他的車,該死的,兩年前,她的心就是死在那輛車裏的!

一股怒氣沖上腦門,如暴風吹起的浪濤、如狂風野火般一發不可收拾,她加快車速追上那輛賓主車,抓起空酒瓶狠命地往轎車後座的車窗砸去,恰巧車窗在這時往下降……

下一瞬間,方雨央聽見男人憤怒的吼聲,女人痛苦的尖叫聲,和血的氣味沖進她的鼻子,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雙蒲扇般的大掌牢牢地抓住她的手並且往裡拉。

噢,她無意傷害任何人,她原本只想發洩怒火,誰知情況會出乎意料。

她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但仍盡力穩住車子,並掙扎地縮回手,但那人的力氣太大了,然後,她驚慌的視線撞上他的。

“啊!”她驚呼一聲。

黎俊揚……在車上“該死的治安愈來愈差了!”

坐在車子裏的黎使揚被這群無法無天的飆車族氣得半死。“這些小孩的父母到底在幹嘛?他們都不管自己的小孩嗎?”

“俊揚,別管他們。”顏如玉急切地更貼近未婚夫,“我們繼續,我好想要,不要停……”

“抱歉,親愛的。”黎俊揚卻失了“性”趣,被她濃烈的香水味熏得呼吸一窒,他推開她,伸手投了窗戶想呼吸新鮮空氣。

一支酒瓶先撞擊到正往下降的車窗而破裂,下一秒鐘,他倒抽著氣看著破碎的酒瓶朝顏如玉的背砸來,他為了保護她避開攻擊,手臂硬生生被酒瓶刺了進去,隨著車子的行駛,他的手臂被酒瓶劃出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司機見狀緊急踩下煞車。

“可惡,我要下去教訓那群無法無天的小鬼!”黎俊揚憤怒地吼道。

顏如玉也受了點傷,見他氣憤的模樣,慘白著臉色阻止他,“不要,俊揚,那是群暴徒,下車太危險了。”

“暴徒?那只是群缺乏父母管教的流氓。”黎俊揚用力打開車門,發誓要逮到那個太妹。

方雨央的手在他放鬆時迅速抽回來,正想加快油門逃逸,不料他突然打開車門正中她的車頭,摩托車立刻往旁邊傾倒,她沒有足夠的力量穩住車子,整個人重重地摔到地上。

她痛得無法呼吸,差點昏過去,片刻後,她感到疼痛稍減,這才抬頭看看四周,發現其他飆車族早已逃之夭夭,整條山路只剩下賓士車和她的摩托車,靜得可怕。

她必須快逃,但她動不了,動一下就令她痛得幾乎哭出來。

突然,她恐懼地瞠大眼睛。

不!黎使揚朝她走過來了。

他像惡鬼一樣令她恐懼的直打哆嗦,若被他當場逮著就完了,她必須逃,但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方雨央靜靜躺在地上,深呼吸幾口氣平緩身上的痛楚,也降低他的警覺心。

等地彎下身查看她時,她抓住這個機會,摘下安全帽砸向他的頭,接著迅速跳起來,沖過馬路,縱身跳下坡度平緩的山坡。

她撥開樹叢,腳下的泥地因昨夜的大雨而濕滑,但她不顧一切地往前逃。

“你別想逃。”黎俊揚怒不可遏地大吼,緊跟在她身後。

聽見他的聲音,方雨央犯了一個錯誤……她回過頭,當她看到他英俊的臉龐此刻像惡鬼很不得把她吃了的猙獰,她驚嚇的尖叫一聲,腳下一滑,整個人像球般往山坡下滾去。

等身體停止滾動後,她抬起頭,登時征愣住了,雙眼大睜的看著前方。令她嚇得毛骨驚然的,並不是緊追不捨的黎俊揚,而是一條倦曲身體、吐著蛇信的蛇。

“啊!”她驚恐地閉上眼睛。

“小心!”黎俊揚大吼,及時把她抱進懷裏。他的手臂因為過度使力,痛得他差點以為手臂斷掉了。

但即使斷掉也無所謂,因為她已安全的在他懷裏。

方雨央的臉幾乎被他堅硬的胸膛壓扁,但她一點也不在乎。剛才她的臉距離蛇不到一尺,她差點就被毀容了。

不過,黎俊揚的字典裏似乎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啊!”他大吼一聲,以未受傷的有力大手扣住蛇頭,將它的毒牙自他大腿上拔出。

那條蛇像鋼管般緊緊纏住他的手臂,銳利的毒牙在陽光下閃亮著,恐怖至極。

方雨央尖叫不已。

黎俊揚知道自己的體力已達極限,必須在體力耗盡前奮力一搏。“啊!”他大吼著高舉拳頭,狠狠地用力往下捶,硬生生的用拳頭將蛇頭壓碎。

見狀,她再也忍不住吐在他懷裏。

他嘔得甩開蛇、推開她,氣憤道:“該死,你竟然吐在我身上!”

“你……”她顫抖地看著他,“你比蛇還恐怖!”

他脫掉襯衫,長臂一伸重新把她抓回來,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真的是你,方雨央!第一眼看到你時,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你這個太妹。”

“我不是太妹!”被他叫太妹,她覺得格外刺耳,並且很難過,因為現在的她或許比太妹還糟。

“你”

她要逃,她受不了他歧視的目光,她不要見到他。他憑什麼罵她?世界上最沒資格罵她的人就是他。

她掙扎了一下,意外地發現輕易就掙脫他,但她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他血流如注的手臂、發紫的嘴唇,她這才記起他被碎酒瓶劃到、被毒蛇咬了一口。

“你……”黎俊揚兩眼一翻,不支地倒下。

方雨央接住他倒下的身體,但他實在太重了,她跟著倒在地上,眼淚撲籟籟地流下。“黎俊揚,你不能死!”

她放眼望去,四周儘是樹叢,連個人影也沒看到。

她該怎麼辦?

她的驚慌失措只有數秒,冷靜的本能很快蘇醒。

她看見幾尺外黎俊揚掉落在草叢裏的手機,連忙沖過去撿起,顫抖地撥他留在手機電話簿上的號碼,將他受傷的事告知電話另一端的人。

約莫十分鐘後,方雨央終於聽到救援者的呼聲。

她如釋重負,大聲喊道:“我們在這裏!”

過了一會兒,她看見兩名高大的男子動作敏捷地和一個動作有些遲緩的老司機前後出現。

她認出他們是黎俊揚形影不離的保縹青龍、紅鶴。她記得曾聽靳軒說他們本是孤兒,從小被黎家收養,小時候是黎俊揚的伴讀,後來經黎家的安排接受保縹的訓練,是黎俊揚的得力助手。

“真慘。”紅鶴說。

“是啊,真慘。”青龍附和道。

“我第一次見黎先生這麼狼狽,真慘。”司機打著哆佩說。

青龍酷酷的臉上浮現一道笑痕,“我是說那條蛇真滲。”

紅鶴仰頭大笑,“我也是說那條蛇死得真慘。”

聞言,司機不悅的罵道:“你們太不負責任了,要不是你們沒有盡到保護黎先生的責任,黎先生現在就不會昏迷不醒了。”

“管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都是這傢伙處理完攻擊他的歹徒,才輪得到我們出面。”青龍語氣帶著些遺憾。

紅鶴點點頭,“真是沒有成就感。”

他們還開玩笑!方雨央差點以為他們瘋了,不過立刻松了口氣,他們會這樣是因為黎俊揚脫離危險了。

這時候她才想到應該要逃跑,但剛剛因為擔心黎俊揚,她已錯過逃跑的好時機。

“就是她!”管伯殺人的目光轉向方雨央。“她就是帶領飆車族攻擊我們的太妹,別讓她給跑了。”

青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輕笑道:“管伯,你看人家有要跑的意思嗎?”

“我看她抱著俊楊哭的樣子,反而像捨不得離開他哩。”紅鶴調侃道。

“我才沒有。”方雨央紅著臉反駁。

管伯這才仔細打量她,嘖嘖有聲道:“好個漂亮的丫頭,怪不得黎先生不顧生命危險,也要英雄救美。”

“他才不是為了救我才被蛇咬。”她偷偷眨去眼眶中的淚水。

“黎先生是個英勇的男人,無論反應和機智都高人一等,若非為了救你,他絕不可能被蛇咬。”

“對呀。”方雨央討厭他們那副高她一等的態度,諷刺道:“他高人一等,只是比一條蛇的反應慢些。”

“你不要不知好歹,能被黎先生救,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管伯生氣地跟她吵了起來。

“我寧願被蛇咬!”

“好,就沖著你這句話,我要你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地照顧黎先生,直到他康復為止。”

“你憑什麼命令我?”她伸手指著身後草堆裏死掉的毒蛇,“我寧願照顧那條死掉的蛇。”

青龍聞言,批高一眉,“真的嗎?”

“你仔細看看管伯的臉色,很難看對不對?”紅鶴好心地警告她。“我勸你立刻收回你的話,說你願意照顧他,直到他康復,否則管伯真的會要你生吃那條蛇。

方雨央斜眼瞄了蛇屍一眼,那血肉模糊的蛇頭令她又想吐,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改口道:“我很樂意補償自己犯的過錯,親自照顧黎先生,直到他康復為止。”

“這才像話。”管伯勉強接受她的回答。

他轉身舉步欲走,不小心踢到石子,差點摔跤時,方雨央及時扶住他。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他把頭一撇,不領情的說。

“到底誰害誰呀。”她低聲響咕。

青龍和紅鶴攙扶起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黎使揚,動作迅速地爬上山坡,方雨央和管伯則是手腳並用吃力地跟上。

正當他們兩人爬得上氣不接下氣,青龍突然回過頭說:“俊揚這點傷根本不算什麼,我勸你最好趁他未清醒前跟他上床,色誘他。”

“什麼?”方雨央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我也這麼覺得。”紅鶴也回頭附和,“不然,他一定會把你送進警察局。”

“你們是嚇唬人的吧?”方雨央心存僥倖地問。

“你錯了。”青龍、紅鶴、管伯異口同聲的回了這三個字,她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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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3:3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方雨央不曉得既然黎俊揚受重傷,為何他們還要開車到別墅,而不就近先送他到醫院急診呢?黎俊楊昏了過去還好,而她因徹夜未眠及剛剛掉的那一跤,此刻她頭暈得要命,幾乎快崩潰了。

當車子終於抵達別墅的時候,管伯仍沒給她好臉色,嘀咕道:“看你一副累得快死的樣子,先去睡一覺好了。”

方雨央想反駁,她想照顧黎俊楊,但因為實在太累了,所以點了下頭。

下了車後,她發現黎家的家庭醫生及數名醫生都到了,她不禁為黎家的財勢咋舌。

她累得幾乎要癱在地上,強打起精神跟在一位笑客滿面、和藹可親的傭人李姨到客房,洗了澡之後倒頭就睡。

方雨央在夢中啜泣,她夢見到殯儀館參加黎俊揚的葬禮而痛不欲生。

發著高燒、意識模糊的黎俊揚循著哭聲來到她的房間,見到躺在月光下的天使,他衝動地爬上床,將她擁入懷中,她的柔軟芳香激起他的亢奮。

她倏地驚醒過來,“黎俊揚”當她察覺他抱著她時,開始掙扎。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抓住她的手,仿佛那是她的翅膀,而他不讓她再飛走。

她感覺到他身體異常的高熱,“你發燒了。”

“我是發燒了,為你燃燒。”說完,他的唇溫柔地覆住她的,另一隻手攫住她豐滿的胸脯,著迷不已地愛撫、揉搓,逗弄乳尖直到它變成堅硬甜美的果實,他張唇含住了它。

他製造出來的情欲強烈地淹沒了她,她在他身體下融化了、迷失了,情不自禁地吟哦出聲。

黎俊揚一定是體力透支了,結束之後即沉沉睡去。

方雨央到浴室拿了條毛巾為他擦幹身上的汗水,伸手撫摸他的額頭測試體溫,確定他體溫逐漸正常後,才安心地躺回床上,俱進他懷中。

她的心中充滿幸福與滿足,可是她知道,明天她一定會後悔的。

方雨央在門打開時剛好醒來,她感覺好糟,陽光好刺眼,刺得她頭痛欲裂,而且只要她一動,背部傳來的痛楚令她忍不住落淚。

但最糟的,是還要面對黎俊揚,尤其在經過昨夜之後。

她不奢望他會因昨晚的親密而對她有新的觀感,因為此刻的她後悔死了,對他的觀感還是和以前一樣,除了恨還是恨。

“你醒了。”黎俊揚滿意的點下頭,“很好。”

聽見他的聲音,方雨央緩慢小心地轉過身。

他穿著輕便的西裝,剪裁合宜的西裝把他完美。

強健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性感,頭髮隨意往後梳,一撮掉落前額的頭發令他更加瀟灑迷人。

她驚訝地看著他,一身清爽、俊朗的他完全不像個病人,至少,他昨晚還病奄奄地躺在她身邊。而且他被毒蛇咬了之後,不應該恢復那麼快,他應該多受病魔的折磨才對。

方雨央吃力地坐起身看著站在床邊的他,他目光中的危險氣息令她心生防備,“有事嗎?”

黎俊揚厭惡地掩住鼻子,“老天,你一身酒氣熏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還和一群飆車族鬼混,你就那麼不自愛嗎、’

他傲慢的態度和指責令她氣憤,“我在你心中,本來就沒有形象,你自以為是的把我歸類到妓女去了。”

他眉頭深鎖,目光由嚴厲變成狂暴,“難道說,你還在以賣淫為生?”

“我才沒有,我從來就不是!”

“不是?不用否認了。”他嘲諷一笑,“怪不得,昨晚你的技巧更臻完美純熟。”

方雨央不假思索地拿起枕頭砸他,強忍背部傳來的劇痛,氣怒的吼道:“如果我是妓女,你就是淫蟲!”

“你胡說什麼?”他搶過枕頭丟到地上。“我才不是淫蟲,我昨晚發高燒,誰知道你是怎麼勾引我的?”

“你……”她為之氣結,也因為疼痛而說不出話。

“別說了。”他生氣地揮手制止她開口。“員警已經在樓下等你了。”

“員警!”方雨央一聽到這個名詞,心跳漏了一拍,花容瞬間蒼白,一臉害怕地問:“你叫員警來幹嘛?”

“你忘了嗎?這是你的傑作。”他指指手臂上的傷口,“我要告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我只是……”

她突然止住話尾,她又要如何辯解她當時近於瘋狂的行徑呢?

黎俊揚看著她內疚的臉,輕哼一聲,幫她接下去。“你只是喝醉了,夥同一群飆車族,仗著人多勢眾,找倒楣經過的車子麻煩。”。

“不,我沒有!”

“告訴我,你拿酒瓶想幹什麼?砍人發洩?還是搶劫?”受傷是小事,但想到是她所為,他就不齒。

“不是!不是!我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她無助地坐在床上,著急地爭辯。

“那只是因為你!”

“什麼?”他驚訝地問。

她考慮著要不要說出真相。抬眼看著他傲慢、無情的臉,心想他知道真相之後,臉色恐怕不會比現在好看吧。

“說呀。”他皺眉催促。

“因為我認出了你的車。”

聞言,黎俊揚暴跳如雷地抓住她的手臂,“該死,你想殺我?”

“不是,你不要每次都自以為是,妄下定論。”方雨央忘了痛楚,因為她被那個“殺”字嚇壞了。

她現在十分害怕他打算以“謀殺”罪名控告她。

不,她不能讓他以任何罪名控告她,那勢必會將爸媽牽扯進來。爸爸在兩年前被公司開除後,身體每況愈下,現在更是要每星期洗兩次腎,媽媽為了照顧爸爸已經精疲力盡了,她不能再讓他們擔心。

更重要的。她若坐牢,家裏就沒有收入了。

“可惡!你這個沒教養的太妹,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學乖的。”他粗魯地將她拉下床,“起來,到牢裏去領悟人生的真諦吧。”

他冷酷無情的臉令她害怕,他不擇手段的殘忍是她領教過的,方雨央跌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出來。“求求你不要告我,我不要坐牢。”

黎俊揚看了她佈滿淤青的背,倒抽了一口氣,“你的背是怎麼回事?”

“什麼?”她淚眼滂淚,不解他在問什麼。

“你的背上有一大片淤青。”他憐惜地輕撫她裸露在被單外的肌膚,那原該是如凝脂般潔白柔細,現在卻佈滿醜陋的淤青,他不禁有些生氣,她就這麼不知愛惜自己嗎?

她不疼,他的心都疼了。

“可能是騎車跌倒時,不小心弄傷的。”她不自在地拉高被單,裹住她赤裸的身體。她不能忍受他的碰觸,他一碰她,她的身體就會變得虛軟無力。

“我看看。”

“不要!”

黎俊揚無視她的抗議,用力扯開她身上的被單,“該死,你傷成這樣為什麼不說?”

“你應該最清楚原因。”她目光嚴厲地瞪著他,“我現在關心的是我會不會坐牢,而不是我的身體。”

他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溫柔,將她抱回床上。

“等你背上的傷完全康復,再到牢裏去反省。”

他突然的溫柔令她丟了心、失了魂。

“如果我勾引你,能不能讓你改變主意?”噢,一定是痛楚令她失去理智,所以她才會說出這種渾。

他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如果在你康復以前,你敢再勾引我,讓我傻呼呼地跳上你的床,我就立刻把你送進監牢。”

他冰冷的話語粉碎她突來的柔情,她的神情回復冷靜,冷聲道:“你為什麼不被毒蛇咬死?”

黎俊揚笑著扳過她的臉龐,“這還很感謝你讓青龍他們找到了我。”

方雨央不停地大罵,即使他離開房間也沒有住口。

走到樓梯口還聽得見她的聲音,黎俊揚不禁搖頭笑了,很難想像這些罵人的話是出自於一個像女神般美麗的女人之口。

方雨央在醫生走後躺了一天,第二天就精神飽滿地下床了,並且和李姨及她十歲的孫女錢美伶變成好朋友。

到了晚餐時刻,管伯宣佈黎俊揚將回來吃晚餐,方雨央匆匆到廚房吃了幾口飯後,告訴李姨她身體不舒服,便溜回房間避開黎俊揚。

背上的傷讓她連脫衣服這麼簡單的動作變得困難而且緩慢,但一聽見車子駛近的聲音,她不顧背部撕扯般的痛苦,迅速穿上睡衣,跳到床上躺好。

黎俊揚打開她的房門時,她剛好閉上眼睛。

“方雨央,我知道你還沒睡。”見她繼續裝睡,他用溫和的語氣誘哄,“張開眼睛,聽到沒有?”

“什麼事?”方雨央無奈的睜開雙眼,很意外看見他眼中沒有令人討厭的神情,只有工作一天的疲憊和真誠的關心。

“你的臉色看起來還是很蒼白,是不是不舒服?”

“托你的福,我很好。”她語氣平靜地回答,但心卻不平靜。他是真的關心她,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

“吃藥了嗎?”

方雨央搖頭,看他走向房間角落處的開飲機,倒了一杯水並拿一包藥走到床前,她沉默地接過水杯吃藥。

黎俊揚搬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展露一抹充滿男性勉力的笑容,關心地問:“醫生怎麼說?”

“他說我很好,沒有致命的傷害,只要休息幾天就好了。”她極力抗拒他那抹笑容對自己的影響。

“那就好。”他松了口氣,但隨即又以責備的語氣說:“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下次騎車不准騎那麼快,知道嗎?”

她點點頭。他為什麼關心她?為什麼對她這麼溫柔?

面材嬌美柔弱的方雨央,黎俊揚忍不住傾身向她,輕柔地把她臉上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

“黎俊揚,你真不識相,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回房間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是因為不想見到你嗎?”

他的碰觸令她害怕,害怕自己又會在他的碰觸下軟化,所以她只能用惡劣的態度掩藏心中的慌亂,用尖酸的語氣對付他令人窒息的溫柔。

黎俊揚身體一僵,“很抱歉,打擾你休息了。”說完,他臉色難看地走出去。

方雨央壓抑住他離開時強烈的沮喪和失落感,強迫自己睡覺。

經過兩個星期,方雨央的背傷完全康復。

在這段期間,每天晚上黎俊揚不管多晚一定回家,並來敲她的房門,但都被她用惡劣的態度拒絕在門外。

李姨和管伯很不苟同她的行為,一有機會就責備道:“黎先生有家大公司要管理,他是個大忙人,卻為了你每天都趕回來,你難道不知道那對他的體力造成多大的負荷嗎?你怎麼忍心把他拒於門外?”

她又不是他的妻子,他的體力如何關她什麼事?

而且,他回來幹嘛?回來檢查她的身體好了沒,好把她關進牢裏嗎?

噢,她又何嘗好過?每次他回來,她的心便痛得揪在一起、身體緊繃得像根弦,害怕她的心防稍有鬆弛,就會不顧一切的撲向他。

若是長期下來,她想,她一定會把自己逼瘋。

“雨央姊姊、雨央姊姊!”李姨的孫女錢美伶出聲喚道。

“什麼事?”方雨央眨眨眼睛,愣愣地問。

這兩個星期中,她不但和十歲的美伶成為好朋友,還每天都和附近孤兒院的小朋友玩在~起。

“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和蘇志明他們比賽籃球嗎?”

錢美伶提醒她。蘇志明是孤兒院裏的孩子王。

噢,她還真的忘了。方雨央隨即給她一個大大笑容,輕點她可愛的鼻子,“沒忘、沒忘,我已經做好熱身運動等著比賽了。”

“可是還少一人耶,怎麼辦?”

“那我們就……”她俏皮地笑了一下,“找管伯吧。”

方雨央牽著錢美伶跑向正在洗車的管伯。

“管伯,我們今天邀了孤兒院的小朋友來一場籃球比賽,由於人數不足,你必須參加幫我們湊人數。”

“我”管伯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別開玩笑了,我這把老骨頭,上次陪你們演話劇扮國王還可以,打籃球?饒了我吧。”

“嘻!”錢美伶想起上次他扮國王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方雨央則是努力忍住笑,“管伯,拜託嘛,我們就差你一個,而且你忍心讓那些小朋友失望嗎?”

“管先生,你年紀也大了,不多做一點運動不行,難得有這個機會,你就陪陪小孩子吧。”李姨笑著幫腔。

“管伯不行,我們來吧。”黎俊揚瀟灑地倚在門邊,一雙黑眸緊鎖著迷人的方雨央,溫柔地笑著對她說。

方雨央一聽見他的聲音,身體僵硬地轉向他,臉上熱情的笑容消失,眼中歡愉的光芒也消失了。

她的轉變讓他放起滿面的笑容,俊臉霎時一沉。

他不是沒察覺到她刻意逃避他,但是她的態度令他無法忍受。

不過他最近的行為也極為反常,平時一年來這棟別墅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個月,但現在他卻天天都想回來。

“是啊,也讓我們加入,如何?”簡翊、青龍、紅鶴笑咪咪地走過來。

“方姊姊,我們來了!”一群可愛的小朋友跟在他們的身後。

方雨央知道自己無法逃避黎俊揚,只好樣裝開心的笑說:“太好了,我們到籃球場吧。”

黎俊揚走近她,以只有他們兩人聽見的音量問道:“你很不高興見到我?”

“怎麼你現在才發覺嗎?”她無機於他們之間愈趨緊張的暗流,故意挑釁他。“你為什麼乾脆別回來了?”

“你忘了這是我的房子,你想鳩占鵲巢?”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諷刺地提醒他,“我不是自願待在這裏的。”

“謝謝你提醒了我,該把你送進牢裏了。”他冷酷無情地說。

他的話成功地讓她的笑容消失,但他並不覺得得意。

比賽分為兩隊,簡翊從小朋友中挑出年紀較大的六名,由他當裁判,青龍、紅鶴加上三位小朋友一隊,黎俊揚、方雨央和另外三位小朋友一隊,其他人則充當啦啦隊。

方雨央在無法抗議的情況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和黎俊揚同組,當他開始說明作戰計畫時,她甩都不甩他,但他很有風度地容忍她。

和小朋友一起玩,大人當然無法進行真正的比賽,可是幾個大人都和小朋友玩得非常開心,唯獨黎俊揚例外。

因為方雨央處處和他作對,她的球技高超,拿到球之後,理都不理他,也不傳球給他,有時還煽動其他隊員一同排擠他。

一場比賽熱鬧滾滾的結束,黎俊揚的火氣也升到最高點。

簡詡、青龍、紅鶴互覷一眼,識相的把小朋友們帶進屋裏,遠離戰火。

方雨央很得意自己的傑作,但他的怒火令她眼皮直跳,急忙跟上他們,只可惜她慢了一步,她的手臂被一隻大掌抓住。

“方雨央,你竟敢一再漠視我?”

“為什麼不敢?我恨死你了,恨不得再抓一條毒蛇把你咬死,讓你永遠消失在我眼前。”她挑釁地應道。

她的話徹底把黎俊揚惹毛了,他鐵青著臉抓住她的手,硬拖著她往後山的樹林走去。

“停了,好嗎?”方雨央掙開他的手掌,從背後抱住他。她可以感到他的身體一僵,不禁抱得更緊。

她累了,不想再掙扎了。

“請你不要回頭。”他動了動,她立即央求。“面對你,我怕我會沒有勇氣說出內心的感受。”

她停頓了數秒,重新鼓起勇氣說:“我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對,只是我不曉得如何處理自己的感情。兩年前,你對我做的事幾乎毀了我,我好恨你。再次遇見你,你又誤解我、殘忍地要控告我,我應該要更恨你。可是我愈逃避,就愈想你;愈恨你,就愈愛你,這樣矛盾的心情,令我的脾氣變得暴躁。現在,我不打算再違反自己的心意了,我想愛你。”

“如果,”她羞怯的聲音愈來愈細小,“我在這裏跟你做愛,你還會報警把我抓起來嗎?”

“我還是要把你關起來,關在我身邊。”黎俊揚轉過身,低下頭深情地攫住她的唇,一手急切地伸進她的T恤裏,找尋她飽滿渾圓的胸脯,另一手往下探進她短褲內那片神秘的花園。

方雨央緊緊攀住他結實的肩膀,嬌軀抵不住氾濫的情潮,緊挨著他強壯的身軀戰慄不已。

他離開她的唇,吻至她的耳朵,含咬住耳垂,揉撫著她的胸部的手滑向背部,輕拍著安撫她的騷動。

“安靜點……別亂動、…不要挑逗我……我還想嘗你……甜心。”他不只要她的愛,他更要她為他瘋狂,他要她從今以後只有他一個男人。

她朦朧的意識到他不停地在她耳邊低語,大掌輕拍撫她的背部,安撫她躁動的情緒。但接下來她的意識完全被他探進腿間探索的手指,和回到她嘴裏與她糾纏的舌頭佔據了。

她完全迷失了,蠕動著嬌軀配合他手和舌頭的節奏。

當體內的緊繃到達頂點後,她提前達到了高潮,並在釋放前一刻大喊了出來。

“還沒……”他汗流泱背,幾臨爆發邊緣。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當他沖進她的腿間時,得到無與倫比的快感。

她的戰慄趨緩,黎俊揚開始猛力地衝刺,一再地帶領她登上激情顛峰……

當激情平復,方雨央獲得滿足的身軀被黎俊揚擁在懷中,直到他察覺到滑過他胸膛的濕意是她的淚之後,他驚坐起來,將她佈滿淚痕的小臉捧起來。

“我弄痛你了嗎?”

她搖頭,“我哭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為什麼哭?”其實他已著穿了一切,滿足與驕傲頓時充滿整個胸腔。

她難為情地低垂下臉,“你一定覺得我很放蕩。

無恥。”

他聽了大笑,語氣溫柔的說:“你不用難為情,因為我很喜歡。”

他的話令她的臉更紅,“我想說的是……我怕你又誤會我了,我過去……”

“不要說了!”他皺眉打斷她的話,“我不要聽你的過去。”

他嚴厲的語氣和神情令她止住的淚又浮上眼眶。

“該死!”他低咒一聲,然後緊緊擁住她。“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不管你是辛塵的女人,還是靳軒的戀人,我都要你!”

這是他第一次明白說出要她,而且他的聲音裏飽含似自心靈深處發出來的深情,方雨央被深深震撼了,她感到心已被無邊的喜悅充滿。

可是……

黎俊揚一手抬起她的下頷,要她面對他,“我要你說,從今以後,你只能是我的,只屬於我一個人。”

“噢,我只有你一個男人!”方雨央深情地?喊出來。

黎俊揚喜悅的笑著,俯頭攫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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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3:4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第二天方雨央起床時黎俊揚已經不在了,她不禁有些失落,他應該叫醒她的,因為他要到日本一個星期,她再累也要起來送他。

中午時,他的屬下回來拿方雨央的護照,說奉黎俊揚的命令要她一起到紐約。

能和心上人到紐約讓方雨央興奮不已,她極力說服管伯、李姨和錢美伶同行,接下來的幾天,眾人都興致勃勃的討論紐約之行。

臨行前一天,方雨央躊躇了好久,才拿起電話打給辛塵。

我一定會被罵死的。在等待辛塵接電話時,她暗忖著。

果然,辛塵一聽到她的聲音就大吼。

“該死的,你到底跑到哪了?”

“我和黎俊揚在一起。”她考慮過要說謊,但她從不說謊。

“我的天!”辛塵先是驚呼一聲,接著吼道:“你怎麼又和他扯在一起?”

“一場意外,他現在對我很好……”她本想繼續解釋,但被他打斷。

他聽都不想聽她的解釋,這自問道:“這些日子你都跟他在一起?”

“恩”

“跟他上床了”

“不關你的事。”方雨央避過這個問題。

她的閃避清楚回答他的問題。他沉聲問:“他答應給你多少錢?”

“辛塵,你不要這麼下流好不好?我又不是妓女,他幹嘛給我錢?”方雨央的語氣尖銳了起來。

“那你幹嘛跟他上床?”

“因為我愛他!”

“愛”他冷哼一聲,“你吸白粉吸昏頭啦,他根本不愛你!”

“我知道他現在還不愛我,但他一定是有相當程度的喜歡我,才能接受我。我相信只要我肯付出,用我的愛感動他,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的。”

“所以你就主動上他的床?”辛塵受不了地吼道,“你在這行待了兩年,你難道不曉得男人是很下賤的,你主動上他的床,他就不會珍惜你了。”

“我不會玩愛情遊戲。”

“你太天真、率直了。”他在電話那端為她搖頭、為她歎氣。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執著於自己的愛,和愛人的方式。“壓抑了兩年,我只覺得痛苦。但我很高興他還沒有結婚,我要把握他。”

“你忘了上一次他是如何摧毀你的嗎?”辛塵毫不留情地潑她冷水。

“我想通了。”方雨央感到慚愧的說:“摧毀我的人是我自己。我不該因為受到挫折就自暴自棄,我現在很後悔這兩年荒唐的生活。”

“很好,這兩年,我對你充滿內疚,每天都在自責,幾乎說破了嘴也無法讓你振作起來,你的‘愛’可真厲害。”他的語氣酸溜溜的。

“辛塵,我不是你,不肯付出又奢望愛。”她知道他過去的那一段愛,他還沒有從過去的愛中掙扎出來。“你去找她吧,不要死要面子硬撐了。要是她結婚,你就後悔莫及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每次他的傷口被掀開,他就避而不談。“你說吧,找我有什麼事?你不可能只是打電話來當我的愛情顧問。”

“我要去紐約,這段期間就麻煩你幫我多留意我父母的需要。”她央求道。

“沒問題,祝你旅途愉快。”他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方雨央一行人先飛到日本接黎俊揚,再直飛紐約。

黎俊標包了商務艙和頭等艙,而管伯、李姨和錢美價訂的都是經濟艙的位子,方雨央看著偌大的頭等艙,怎麼也不肯讓他們坐經濟艙。

青龍在他們搭機前,特地從日本趕回別墅接方雨央,這樣的安排足見黎俊揚有多麼重視她。

當青龍知道管怕他們也要去時,忍不住調侃道:“管伯,你愈者愈糊塗了,竟敢去當電燈泡。”

管伯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等你跟雨央相處過後,你就知道根本沒有人抵擋得了她的笑容。”

青龍大笑,“我看俊揚多了一個情敵,李姨要吃雨央的醋了。”

方雨央走近他們,剛好聽見青龍後面的話,笑著拍拍管伯的肩膀,“這次是難得的機會,你要好好把握。”

“什麼?”青龍好奇的問。

管伯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方雨央笑吟吟地代為回答,“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飛機起飛後,管伯、李姨、錢美伶都睡著了,青龍輕聲說:“俊揚不會高興你這樣的安排。”事實上,俊揚會氣死。

“才不會。”方雨央綻開笑顏。

她俏麗的嬌顏因戀愛而特別明亮,看得青龍差點喘不過氣來。他承認管伯說得一點也沒錯,沒有人抗拒得了她的勉力,連黎俊揚也無法倖免。

黎俊揚上飛機後,看見一群超大的電燈泡,臉都黑了。“怎麼他們也在?”

“美伶放暑假,她說沒去過紐約很想跟我一起去,我不忍心拒絕地。李姨年紀大了,都還沒出過國,而且她留在臺灣一定會很想念美伶,所以我便邀她跟我們去。李姨去,管伯也一定要去,因為他有重要的任務。況且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出國旅行,多好玩!”說完,方雨央伸臂勾住他的脖子,以吻訴說她的思念。

青龍識相地走到最後排,和管伯他們坐在一起,學他們開始睡覺。

方雨央的吻徹底瓦解黎俊揚的自製,他咬著她的唇嘀咕,“他們要來就算了,為什麼要擠到頭等艙,太可惡了。”

“你別怪他們,是我硬要他們坐頭等艙的。”她被吻得暈頭轉向,不能理解他的怒氣。“你生氣了嗎?”

“當然氣!”他低吼一聲。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他一張俊臉黑得像撒旦;憤怒和欲求不滿的危險撒旦。

‘走,我們到廁所。”他拉著她的手站起來。

“到廁所幹嘛?”

他邪惡地笑看著她,“你會不知道?”

他眼裏狂燒的欲望同時也燃燒了她,她很想不顧一切的跟他做愛,但她有她的矜待。

她坐回位子上,從他掌中扯回手,“我不要,這裏是公共場所,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看到。”

“我要把他們趕走。”他跨步往後走去。

“不要這樣。”她連忙拉住他,央求道,“他們都睡著了。”

黎俊楊俊臉上的僵硬被她的哀求融化了,他坐回椅子,退一步的說:“好吧,就依你,可是你要補償我。”

“謝謝你。”她以為他真的讓步了,高興地歪著小臉,“我一定補償你,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補償你。”

“好,我們就在這裏做愛,反正他們都睡著了,只要我們不發出聲音就可以了。”他無視於她的害羞和無助,逕自解開她襯衫的鈕扣。

“黎俊揚,你瘋了!”

“把我逼瘋的人是誰?”

她薄弱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黎俊揚,她焦急又氣憤地說:“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

她低垂著豔紅的小臉,“我不曉得怎麼做。”

“騙人,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抬起她的臉,卻發現自己毫無設防地墜入一雙純淨的黑眸裏。

方雨央眨著天真的大眼,微啟嫣紅的小嘴,囁嚅道:“這裏是飛機上……”

黎俊揚幾乎大笑出來,但在她責難的目光中克制住。他含著笑,手指輕柔地撫弄她細緻的下巴,“你真的不懂,是嗎?”

她輕點紅透的嬌顏。

“別擔心,我是很好的老師。”他深情地舉起她的手輕吻她的手背。

“怎麼做?”她不太甘願的問。

“拉下我的拉鍊。”

方雨央驚愕地張大眼,“會被人看見!”

‧‧‧‧‧‧‧‧‧‧

“謝謝你。”他真心的感謝。

方雨央睜開雙眼,美麗的眼眸含幽帶怨。不過她很快克制住翻騰的情緒,抿了抿唇,“不客氣。”

黎俊揚輕笑地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換我來滿足你。”

“不用。”她立即回絕,並懊惱他一定看出了她未得到滿足的情欲。天啊,她怎麼可以承認,多丟臉啊,更何況是要在這裏解決。

“真的不需要嗎?”

“謝謝你,不過我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氣惱他得意的眼神,卻莫可奈何,無法跟他爭辯,因為她必須全神貫注於滅火上。

“欲求不滿的感覺我很瞭解,那是很痛苦的。”他笑嘻嘻地再度提出誘人的建議,“讓我幫你吧。”

“不必!”方雨央氣得站起來想回座,但雙腿因情欲而酥軟無力,在他面前踉蹌了一下,最後是在他的笑聲中讓他扶著人座。

“我根本不需要!”在他嘲弄的目光下,她再強調一次。但她仿佛聽見身體所有的細胞都在尖叫抗議:你虐待我們,我們十分需要男人!

真是氣死她了。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而他又有意無意地碰觸她。

她再也忍不住了,紅著臉呼儒道:“請你。”

黎俊揚搖頭,惡劣地說:“我剛才可是求了好久。”

‘你哪有!”她睜起美眸控訴的瞪著他。

他揚高一眉,亦用眼神控訴她的態度。

她輕歎口氣,“麻煩你。”

“求我。”他再度被她嬌弱又充滿勇氣的美迷惑了。

“求你,我需要你。”

欲望逐漸冷卻後,方雨央拉開他仍滯留在她胸間的手,“對不起,我去廁所整理一下。”

她羞漸得無法面對任何人,低著頭跑向廁所,正要關門時,赫然發現他的手抵在門上。

飛機上狹小的廁所根本擠不進兩個人,但黎俊揚還是砰地關上門並上鎖。

雖然欲火焚身很痛苦,但她並沒有失去理智,“俊揚,你出去,我要上廁所!”

他無動於衷,“我不信,這一定是你的藉口。”

“真的啦。”她羞窘的低喊。

“好。”他托住她的臀部強迫她站起來,幫她打開馬桶蓋並拉下她的底褲再放她坐下。“你上呀。”

“黎俊揚,你該死!你出去啦。”她氣得握拳用力捶他的胸膛,“我真的要上廁所!”

他伸手把她羞窘的臉壓入他的小腹,“別害羞,要就快開始。不然,我要接手了。”

她把臉理過他堅硬的腹肌上,無法再忍地解放。

她受不了這種窘迫,不停地流著淚臭?他:“你卑鄙。

無恥、下流,我很你、恨你、恨你!”

可是愛與恨只有一線之隔,方雨央的恨很快又被愛沖走。

飛機突然遇到亂流,震動剛烈,但絲毫不影響他們兩人,她一手扶著牆,另一手攀著強壯的他,兩人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雙雙?喊出聲。

過了~會兒,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黎俊揚和方雨央。

“喂,我們聽到你們的叫聲,請問發生了什麼

事?”空姐擔憂地猛敲門,渾然忘了一間廁所內怎麼會同時出現男聲和女聲。

方雨央嬌軀一僵,“她……”

黎俊揚迅速按住她的嘴,銳利的眼眸四下搜尋著,接著,無法置信地看著她的手指壓在擴音器的按鈕上。

方雨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發現了自己犯下的鋁,但她全身都著火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小心地移開她的手,關掉擴音器。他很想大笑,但緊繃的欲望卻不允許,他不待外面的人走開,即在她體內重振雄風。

“先生,你沒事吧?”空姐在外頭焦急地喊。

“對不起,沒事,你走吧。”

“可是……”空姐還是不放心。

“別擔心,他們沒事。”青龍的聲音響起,他帶走空姐,但不忘暗示裏面的人繼續。“我們只聽到一聲甜美的嬌吟,很遺憾聽不到接下來的。”

激情的顛峰太過刺激,他們在高潮中雙雙?喊出來。

激情過後,黎俊揚抬起她的下巴,不讓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他要欣賞她,激情中的她嬌豔狂野,而激情過後的她嫵媚動人。

他珍愛地輕撫著她小巧玲瓏的下巴,雙目凝視著她嬌美的臉龐,“你讓我瘋狂了。”

“噢,我應該感到慚愧,可是……”方雨央美麗的眼眸裏閃爍清純與激豔的光彩,嬌媚極了。想到剛才的小插曲,她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我這輩子還沒這麼瘋狂過。”說完,他也克制不了地放聲大笑。

方雨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上的,她一直用手掌心蒙住小臉,嬌軀仍虛軟無力、輕微戰慄。但她更感羞恥的是,她竟無法後悔剛才經歷的一切,她無法怪他退她做那件事,反而更想依靠他。

黎俊揚看見她眼角閃爍的淚光,溫柔地扳過她的小臉,黑眸細細研究她嬌羞的美顏,“怎麼了?”

方雨央這才發現自己流淚了,她吸著鼻子,埋怨地指控,“你讓我變成了可怕的女人。”

他仰頭大笑。與她的反應南轅北轍,他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徹底的洩欲令他覺得輕鬆愉快。“你這個可怕的女人,我要定你的一生一世了。”

她瞪大雙眸,他的話點亮了她的大眼,“你說什麼?”

他對著她明亮得不可思議的眼睛,許下擁有她的誓言。“我的愛,我要定你的一生一世了。”

強烈的喜悅貫穿方雨央的四肢百骸,豔麗的紅唇微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要定你的一生一世。”說完,黎俊揚伸臂擁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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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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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4:0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方雨央的嬌吟開啟紐約的黎明。

“愛。”黎俊揚的唇齒輕咬她白皙動人的頸項,技巧純熟的雙手很快在她身上點燃欲火,她張開雙腿歡迎他。

“愛,我們換別的姿勢。”

“什麼?”她不懂地嚶嚀出聲。

黎俊揚翻身讓她跨坐在他身上,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調整她的位置。當她沉入包圍住他,他的手抓住床柱,克制不去碰觸她,完整欣賞她在他眼前晃動的美麗胸脯、纖細如蛇舞的腰肢、結合清純與豔媚的美顏、跨開的白皙大腿……

自從昨晚她被黎俊揚帶上這張床後,他就霸道的不許她睡,一直做愛到黎明。

“辛苦你了。”黎俊揚親了一下她的粉頰,然後翻身下床。“七天之後,我來接你,我要帶你去牧場。”

他的話驅走了她的瞌睡蟲。“你說什麼?”

“你先和管怕他們遊覽紐約,七天後,你就完全屬於我。”說完,他走進浴室,快速地沖了一個澡,赤裸著身子走出來。

方雨央羞赧地別開目光,輕聲說:“我還以為你可以和我們一起逛紐約。”

他被她臉紅的反應逗笑了,穿上長褲襯衫後坐在床沿,低頭輕吻她嬌紅的粉頓,“還會害羞?”

她對這個令人羞恥的問題避而不答,低語著,“我好想和你手牽手,漫步在紐約的街道上。”

“你還敢說。”黎俊揚瞪她一眼,責難道:“你帶美伶來之前,就該想到這點。”

“為什麼不能帶他們來?”她反駁回去,他打一開始看到他們眼來就不高興了。

“我不希望我們的行為帶給孩子錯誤的示範。”

方雨央的臉更紅了,雙眸發亮,期待他說出糾正他們錯誤示範的方法……就是結婚。

但他令她失望透了,他只是再親她一下,並表示再不走就再也離不開她的床了。


他走的時候,同時也帶走她的期待和希望。

不,她不能對他失去信心。他不是說七天後要帶她去牧場,他一定是想在滿天星光下向她求婚,那可比在紐約污濁的空氣下求婚還浪漫千百倍。

他們分別後的第六天一大早,黎俊揚便出現在公寓內,方雨央驚喜地睜大眼睛,“你不是說明天才會來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管怕他們要搭今晚的飛機回臺灣,我想在他們離開前親自帶他們逛逛紐約。”

黎俊揚是為了這個理由回來沒錯,但一見到她,滿腦子只想把她抱上床。

她看穿了他黑眸裏閃爍的情火,故意伸手刺激他,“黎俊揚,你的襯衫上有污漬。”她調皮的在他胸膛上畫圓圈。

黎俊揚的脈搏迅速狂跳,在什麼都不能做的情況下,他的臉因克制被她點燃的欲望而緊繃。

他退後數步,瞄了錢美伶一眼,努力忍住吻她的衝動。“別這樣,美伶還小,見不得這種場面。”

看見他受她影響,方雨央愈形得意,她的手精准地找到他的乳頭,用力掐了一下。“我背對著美伶,她看不見的。”

他以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警告,“別得意,我會要你付出十倍的代價。”

“那至少是十個鐘頭以後的事。”目前她是安全的,所以一點也不怕。

黎俊揚露出邪邪的笑容,“待會我要在紐約的街道上,吻得你雙腿發軟,挑逗得你全身酥軟,那絕對比在飛機上刺激。不過我會小心不弄腫你的嬌唇,以免露出馬腳。”

方雨央倒抽一口氣,“黎俊揚,我發誓,你要敢再讓我丟臉,我就跟他們一起搭機回臺灣。”

“由不得你。”他嘴角噙著勝利的笑容走向其他人,“你們今天原定的計畫是到哪裡參觀?”

‘俄們要去Shopping。”錢美伶興奮道。“雨央姊姊要買一件公主穿的洋裝送我,還有,我要買禮物送給同學。”

“沒問題。”他笑著點頭,“走吧。”

甫出門沒多久,黎俊揚便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第一個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管伯。

“管伯變了,我從小到大都沒看他笑過。”他驚訝的對紅鶴說。

“沒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拿著棍子追打我們的樣子。”

“他什麼時候變的?簡直年輕了十歲。”黎俊揚嘖嘖稱奇。

紅鶴露出神秘的笑容,“你自己慢慢發掘什麼是令管伯返老還童的秘方吧。”

第二個令他驚奇的是李姨。

四十歲就為丈夫守寡至今,向來只穿黑衣黑長裙的李姨也開放起來,在方雨央的要求下,換上一套樣式高雅的紅色旗袍。

接著令他驚奇的是錢美伶。

害羞內向的錢美價緊黏著方雨央,跟方雨央在一起,她似乎變成一個活潑、很有自信、充滿天真笑容的小女孩。

看了看改變極大的三人,黎俊揚唇角突然揚起,“我知道了,是雨央的笑容感染了他們。”

她太動人了,不僅是她的美令紐約博物館裏陳列的美女畫像失色,她的善良與歡笑更深深吸引著每個認識她的人。

“我總算領教了方雨央的魅力。”

嗯,尤其在床上。黎俊揚邪惡地心想。

紅鶴沉思了一下,開口問道:“使楊,你覺得雨央真如你所說,是辛塵的女人,而且邪惡地勾引靳軒嗎?”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六天。

黎俊揚皺起眉,“別提醒我她是個虛偽的婊子。”

紅鶴轉頭看他,有些驚訝的說:“難道你看不出來雨央多麼清純嗎?”

黎俊揚的眉皺得更深,“我說過別提了。”她是個婊子的事實令他難過,但她今後只能有他一個男人。

黎俊揚一行人逛到下午三點左右,他的欲望已繃到極點,他數度暗示方雨央,但她都置之不理。

此刻他們正在第五大道的一間知名兒童服飾店,方雨央忙著幫錢美伶挑衣服。

“美伶,就買這件,你穿上真好看。”

“真的嗎?”走出試衣間的錢美伶興奮的轉向奶奶。

李姨點點頭,“好看是好看,可是要五百美金,太貴了。”

“我說過要送給美伶的嘛。”方雨央邊說邊掏出皮包。

“我來。”黎俊揚拿出金卡。

“這怎麼好意思。”李婉連忙推辭。

‘你要送?”方雨央笑咪咪地迎上他燃著欲火的眼,“那我另外挑一件送給美伶。美伶,來,這次挑我要送你的。”

黎俊揚把她拉開,低聲道:“我要你,我們隨便找個藉口離開。”他從不曾被一個女人逼至如此,也不曾如此想要一個女人。

方雨央終於正視他一再的暗示與要求,像對一個頑童般耐心的解釋,“俊揚,我不是故意和你作對。

他們今晚就要走了,你就不能再忍耐一下?還有,請你克制你的舉止,我不希望你的色情舉動令其他人尷尬。”

“色情舉動!”他不悅的瞪著她,“我已經六天沒碰你了,而且你又在我身邊,不斷用笑容挑逗我。”

“請你自重。”她紅著臉堅持。

見鬼!從來就只有他疏離女人,尤其他最討厭不知分寸糾纏不休的女人。該死,現在他和女人的角色竟互調了,還被她訓了一頓,但他應該感謝她的自製。

“謝謝你的提醒。”他僵硬地轉身離開。

“黎俊揚。”方雨央不忍見他飽受情欲的煎熬,開口喚住他,羞赧地給他承諾,‘“今晚……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黎俊揚轉身,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謝謝你。”

他真該感激她顧全大局,可是不知怎麼地,他心裏有無法理解的苦惱,無關乎性的苦悶,那究竟是什麼?

“好累喔。”方雨央走進公寓,突然意識到原本熱鬧的公寓如今只有他們兩人,她突然羞赧了起來。

黎俊揚帶著她撲進柔軟的沙發,“現在,你還想逃到哪?”

“浴室。”他只不過是壓在她身上,她已渾身酥軟。“我想先洗澡。”

“你想。”他饑渴地吻住她,不一會兒便將她的唇吻得紅腫。

“好痛……”她嬌喚道,眼中也燃起和他相同的情欲之火,雙腿邀請地磨蹭著他的大腿。

當猛爆的激情漸漸歸於平靜,沙發上的兩人仍緊緊擁抱對方,濃情蜜意地在對方身上灑下細吻。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黎俊揚,電話。”這裏是他的公寓,他應該接電話。

但他正忘情地吻著她飽滿的胸脯,對她的話聽而不聞。

她只好接起電話,“喂。”

“俊揚,你人在哪裡?”簡翊語氣著急地問。

“抱歉,我請他聽電話。”見他仍不理不睬,一雙手只顧著撫摸她,她只好拿著話筒貼近他耳邊。

簡翊原本想說的話在聽見女人的聲音時頓住,直到聽見黎俊揚低沉的聲音,他才火爆地大吼:“我的天,你竟然還在床上!你忘了今晚科斯卡的宴會嗎?”

黎俊揚呻吟一聲,“我的確忘了,對不起,阿翊,我立刻起到。”他掛掉電話後,用力咬了下她的乳頭,埋怨道:“都是你害的。”

“好痛!”並不是真的很痛,但她故意大呼,小嘴微吸,“這怎麼能怪我?”

他拉著她起來,“陪我一起去參加宴會。”

她懶洋洋地躺回去,“不要,我好累,我要休息。”

“不准。”他乾脆把她抱起來,走進浴室,途自打開冷水沖澡,沖掉身體因她而起的燥熱。

“你好霸道。”方雨央在冷水下直打哆嚷。

他迅速抹上香皂,見她仍在蘑菇,催促道:“動作快點,你們女人洗澡最慢了。”

他沖掉身上的泡沫後,乾脆動手幫她洗澡,最後,連她換衣服都由他一手包辦。

在黎俊揚新穎的私人飛機裏,方雨央情做地躺在豪華的皮椅中,手上拿著一隻高腳杯,輕吸著杯中的香核。

“我還是寧願待在家裏睡覺。”

“不要提醒我為什麼遲到。”黎俊揚理首在文件中,抱怨的咕噸,“我這輩子,除非病得爬不起來,否則從不曾遲到。”

方雨央體貼地保持安靜,不打擾他辦公。她把酒杯湊到鼻前,滿足地吸進酒香,好久沒有聞到香檳獨特的香味了。

但她節制地一杯即止,繼續好奇地研究飛機裏豪華的佈置。這架飛機和他的公寓一樣,只有三個字能形容如此的豪華:超有錢。

好幾次,黎俊揚從公文中抬起眼偷看她。她安靜得像個有教養的女孩,言行舉止端莊,他懷疑她還有什麼優點是他尚未發覺的。他想,應該沒有了吧,否則她就真的是女神了。

簡翊一見到黎俊揚,立即快步走過來,“我以為你跟科斯卡一樣,生平最不能忍受不懂得掌握時間的人。”

方雨央望著同樣高大、英俊瀟灑的簡翊,如果享譽國際的全球科技的總裁和總經理都到的話,想必這是場重要的宴會。

簡翊的視線落在方雨央身上時,驚豔得無法移開目光。

她綻露害羞的笑容,“別怪我,不關我的事。”

“我知道。”簡翊呆呆地應答。

知道他們必定有公事要討論,方雨央把手從黎俊揚臂彎中抽出,“你忙的話,別管我了,我會照顧自己的。”

“嗯。”公事擺第一的黎俊楊立即和簡翊找個安靜的角落討論事情。

簡翊有趣地想,俊揚若看見全場男士都為方雨央的美如疑如醉時,他還能如此沉穩的談公事嗎?

或者,使揚帶方雨央來別有深意?畢竟一個漂亮的秘書或女伴有助於談判,甚至成為談判的籌碼。

是嗎?方雨央是談判的籌碼嗎?

“晦,女孩!”

方雨央轉向叫她的人,認出他時臉上浮現萬分的驚喜。“啊,是你!”

和他認識是在黎俊揚離開紐約的那天早上,她獨自上街,不小心走進一條小巷子,發現他被持槍的歹徒恐嚇,歹徒本來也要殺她滅口,但她以機智救了他們兩人。然後在他心臟病發作時,陪他坐救護車到醫院,並留在醫院照顧他一整天。

科斯卡認出這個救了他一個,充滿機智與善良的女孩時,激動地擁抱住她,“好女孩,我真沒想到能再見到你。”

在他終於放開她時,她關心的問:“你的身體好了嗎?”

他們忘年的友誼就在共患難的那一天建立起來,可是當時科斯卡因心臟病發忘了說出自己的名字,方雨央也因太過擔憂他的病情忘了問,也忘了自我介紹,所以直到分手他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科斯卡拍拍胸膛,滿面紅光地笑著,“你看,不都好了嗎?”

方雨央微笑地觀察他,這才松了口氣。“嗯,氣色很好。我那天回家煮了晚餐帶到醫院時,醫院說你已經轉院了,害我好擔心。”

“唉,你走以後,我又昏迷了,我的手下在我昏迷時,幫我辦理轉院。”科斯卡開心道。“不過我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請紐約最著名的私家偵探找你,但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我還以為再也沒機會報答你了。”

“你不要這麼見外,知道你健康,我就放心了。”方雨央真誠地說。

“我們難得再次相逢,來,讓我這個主人好好招待你。”科斯卡熱情地與她閒話家常,詢問她在紐約的生活。

在這個宴會中,方雨央先是以黎俊楊女伴的身分出現,現在又被美國科技首富摟著,霎時,全場都在談論這位姿容絕豔的東方美人究竟是何來頭。

“俊揚,方雨央是你安排和科斯卡談判的籌碼之一嗎?”簡翊納悶地問著全神研究合約的黎俊揚。

科斯卡是美國科技首富,性格以刁鑽、難以取悅聞名。他擁有一項電腦科技不可或缺的元件發明專利權,黎俊揚勢必要得到這項專利的獨家代理權,他要在短短一年內量產,讓電腦科技突破現有的技術。

“你在胡說什麼?”黎俊揚抬起緊皺的眉頭,嚴厲而不耐煩地道:“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估算所需的成本。”

“看方雨央和科斯卡談笑風生的模樣,我們可能不需要這麼累了。”簡翊指著會場另一個角落說。

“那個女人!”黎俊揚轉頭一看,立即把文件丟給簡詡,從座位上跳起來,三步並做兩步的要去奪回方雨央。

科斯卡剛好看見黎俊揚一臉醋勁的走來,他笑著說:“雨央,你的男朋友朝我們這邊來了。”

‘什麼?”方雨央回頭看見怒氣衝衝的黎俊楊。

“噢,科斯卡,待會我幫你們介紹時,你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們之前就認識,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認識的冒險經過。”

科斯卡點頭,他已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保護;他是個名人,凡是和他名字扯上的女人容易讓人誤會。

“好,我們把它當作我們兩人的秘密。將來你若需要我時,儘管來找我,不管任何事,我都會幫你。”

他甚至已決定將她的名字列入他的遺囑裏。

“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不要這麼客氣。”方雨央又看黎俊楊一眼,見他沉著一張臉,想起他霸道的火氣,她先對科斯卡解釋,“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好生氣,可是你別誤會,他是一個很優秀也很好的男人。”

“我知道他。”科斯卡笑道。“很傑出的天才,勉強配得上你”

方雨央被他的話逗笑了,“科斯卡,別開玩笑了,我配不上他。但是……”她偷偷告訴他,“我要他的姓氏。”

他笑著點頭,“很好,做人要有目標。”

“科斯卡,你好。”黎俊揚風度翩翩地與他握手,並立刻把方雨央樓入懷中。

“你認識科斯卡?”她驚訝地問道。

“你不曉得他是誰嗎?”他挑眉反問。

“科斯卡呀。”她一臉天真地回答。

黎俊揚瞪著她,仿佛她是白癡般的告訴她,“他是美國的科技首富,家喻戶曉的科技之父。”

“喔,我好像聽你提起過他,我記得你說科斯卡是你的偶像。”她不假思索的說。

聞言,黎俊揚臉有些紅了。

“你也會臉紅呀!”方雨央驚呼。

“我感到很榮幸。”科斯卡樂極地大笑。“如果我知道有你這麼個優秀的崇拜者,或許我們早就有合作機會。”

黎俊揚和科斯卡寒暄幾句之後,他看著方雨央,

嚴肅的質問:“你怎麼會和科斯卡在一起,而且看起來相談甚歡?”

“相談甚歡有什麼不對?我們是朋友呀。”她談笑道。

她的那句“我們是朋友”感動了七十歲的科斯卡。現在的年輕人,有本事的把他當敵人,沒本事的人只會巴結他。而這位中國女孩,有他見過最純真的眼睛,也是他遇見第一個在知道他的身分時,沒有露出勢利眼神的人。

“黎先生,你去和我公司的副總裁談合約的細節。

至於雨央,就由我來幫你照顧吧。”科斯卡笑著看他吃醋的樣子。“怎麼,你怕我這老頭子把她吃了不成?”

“當然不是。”黎使揚嘴裏說得客氣,但眼神傳出的訊息可不是如此。

“哈、哈、哈。”科斯卡仰首大笑,“年輕人,我向你保證,她在我身邊很安全。倒是你要好好把握這麼美好的女孩。”說完,他不客氣地把方雨央帶走。

簡翊吹了聲口哨,“方雨央的魁力真是無遠弗屆,連科錫卡都無法倖免。”

“我太大意了。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綁住她。”

“什麼?”簡翊不解地問。

“沒什麼,我們去找約翰談吧。”黎俊揚現在只想趕快把公事談完,然後帶方雨央到牧場,讓她真正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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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4 00:14:2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方雨央在黎俊揚懷中緩緩睜開眼睛,視野廣闊的玻璃牆外是一望無際的草地,牧場清新的空氣令她有股衝動想赤腳夫膜拜那片誘人的綠地。

“好美!”美麗的景色令她從他的懷中驚跳起來,吵醒了他。“噢,對不起,吵到你了。”

“你要去哪裡?”黎俊揚睡眼惺松問道。他真的很困,昨晚來到牧場已是半夜三點,而他在書房忙到黎明才睡覺。

“你繼續睡,我出去踏青。”她說著就下床。

他伸手撈回她,把頭壓在她的小腹上,要她當他的枕頭。“不行,你是我的枕頭,我沒起床,你哪都不能去。”

“去你的枕頭,我在你心目中只有一個枕頭的地位嗎?”她氣得把枕頭砸到他頭上。

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是什麼呀?

黎俊揚立刻改以甜言蜜語誘哄,“你不知道枕頭對我有多重要嗎?我會認枕頭,不是愛的枕頭就睡不著。”

“把你的愛留給這顆枕頭吧。”她用力丟了一顆枕頭給他,趁他來不及阻止之際離開房間。

半小時過去了,黎俊揚閉著眼睛就是睡不著。他從不曾如此,氣衝衝地翻身下床,四處尋找她,最後是在馬廄中找到她。

“黎俊揚,你快來看!”方雨央蹲在地上,很高興看見他來,對他綻露一個甜美的笑容。

他看傻眼了,此刻他終於瞭解什麼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她的笑顏絕對足以傾城傾國。

“好偉大,對不對?”她敬畏地看著一隻剛生產完的母貓,和一堆甫出生的可愛小貓。“好可愛喔!”

若不是眼前這堆貓,他會以為她說的是她自己。

他喃喃道:“你才可愛。”

她睜著大眼轉向他,“對了,你怎麼不繼續睡?”

“沒有你,我睡不著。”他打了個呵欠,可憐兮兮的說。

方雨央挽著他的手臂站起來,“好吧,我陪你睡覺。”

黎俊揚回到床上,拿她當枕頭躺,他很快就入睡。

但人睡前,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竟對她產生了依賴……

方雨央小睡片刻便睡不著了,她保持安靜小心地翻身,趴著欣賞他的俊容。他有一張英俊的面容,教她看千百回也不厭倦。

沉睡了兩個小時後,黎俊揚緩緩睜開眼眸,愉悅地發現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環在她腰上的手一緊,翻身親吻她誘人的紅唇。

過了一會兒,他才離開她的唇,她在他懷中伸展僵硬的筋骨,咧嘴笑道:“等了好久,你終於醒了。”

他伸臂摟住她的腰,享受她柔軟滑膩的膚觸。

“你伸懶腰的模樣好可愛,像極了今早發現的可愛貓咪。”

她被他讚美得有點臉紅,“我才沒你吸引人,你英俊得令人百看不厭。”

“你醒來很久了?”

“嗯,大概有一個小時了。”

“你該不會就一直盯著我吧。”

“沒辦法,誰教我是你的枕頭。”她的話讓他心頭甜絲絲的。

“想必我被你偷看光了。”他支著頭,一手掀開被子,黑眸梭巡過她細膩的肌膚,另一隻手玩著她的一隻蓓蕾。

“住手,黎俊揚。”她臉色羞紅地抓開他的手。

“我們不能一天做好幾次愛,簡直太墮落了!”

他放聲大笑,從來沒有女人主動離開他的床,還大罵他墮落。大笑之後,他縮回手,故作嚴肅地問:“那訪問方雨央小姐,我們接下來的時間要做什麼?幫你剪腳指甲嗎?”

“很迷人的提議。”她拉著被單跳下床,抬高下已回視他傲慢玩笑的神情。“不過,我想那可以留到晚上再做。”

他扯住被單,“現在還害羞?”

她用力扯回被單,臉紅地辯駁道:“當然不是,只是怕你又起色心。”

“你傷了我男人的自尊了。”她還真會傷人。

“才怪,你的臉皮厚得子彈都打不穿。”見他一臉的不豫,她又恢復溫柔模樣,輕聲輕語解釋,“我只是想,你這麼難得排出假日,我們應該到戶外走走,別浪費了大好時光。你平常一定很少在陽光下運動,對不對?”

黎俊揚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他以為天下沒有一個女人不會死纏他的,但她就是這麼特別。

抑或是…

他想起她對他常有疏離感,難道他不是她唯一所愛?這並非不可能,她有太多選擇,科斯卡就是其中之一。

“我們去打籃球,好不好?”方雨央開心地提議。

“好。”黎俊揚冷漠地下床,不看她一眼地換衣服。

“真奇怪,冰箱裏怎麼儘是些生菜水果。”方雨央打開冰箱找出麵包和牛奶遞給他。

“沒點好吃的嗎?”黎俊揚接過她遞過來的冷麵包,心裏更不是滋味,他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拿冷麵包喂他。

她聳聳肩,“抱歉,我不會煮菜。”

“我以為你一定會煮,才叫傭人們離開的。”他只好勉強吃了。

“那我今晚練習煮,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終於像一般女人會說的話了。

方雨央邊吃邊拿著一瓶牛奶往外走。

“你要去哪?”

“我要拿牛奶喂小貓咪。”

她就這樣走出去了?完全不在乎他?

“黎俊揚,我們來比賽。”在籃球場上,方雨央右手中指漂亮地轉著籃球朝他宣戰,“我贏的話,以後我沒說可以時你不能碰我,擾亂我的心。”

“你以為你贏得了我嗎?”

“看過你上次的球技之後,我十分有把握贏你。”

她哈哈大笑,仿佛她真贏了。

“哼,你真的把我看扁了,是不是?”他咬牙切齒道。

“是,沒錯。”她驕傲地抬高下巴,“我告訴你,我以前曾被選為校隊,所以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好,我賭了。”黎俊揚接下挑戰書,並立下邪惡的條款。“如果我贏了,在回臺灣的飛機上,你還要像上次那樣任我玩。”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他竟敢那樣說她,玩“我一定要贏你!”方雨央氣得把球拋向天。

比賽開始。

黎俊揚較高,輕易搶到球。基於上次和小朋友打籃球的經驗,他在這場比賽中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卯足了勁全力以赴。

比賽結束時,黎俊揚以十分之差贏了方雨央,她沮喪地哭了出來,在她的淚水攻勢下,他感覺自己全軍覆沒了。

他溫柔地牽著她的手走到湖邊,脫去兩人的衣服,用最甜蜜的情話止住她的淚,接著用最狂野的激情讓她忘了一切。

激情過後,他們手牽著手倘佯於大自然中,享受溫馨的寧靜。

方雨央突然出聲打破寧靜,好奇地說:“俊揚,告訴我,你學生時代的生活,好不好?”

黎俊楊微笑地想,她的聲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在她好奇的踉神下,他談起學生時代那段瘋狂的歲月。

她聽得津津有味,頻頻大笑,不時提出千奇百怪的問題。

她的笑容如此天真爛漫,仿佛她也回到了學生時代。他相信,她的學生時代一定也是多彩多姿。

他突然想多瞭解她一點。“談談你自己。”

方雨央愉快的笑容在聽見他的話後消失,“不用了,我沒什麼好炫耀的。”

她對過去這兩年的自己感到可恥,吸毒、喝酒。

玩弄男人,還在喝得醉茫茫時出手傷他,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她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你的一生像光輝燦爛的煙火,而我的則像一片佈滿地雷的沙丘。你不管碰到哪個地雷,都會討厭我。”

“那談談科斯卡。”

她瞥他一眼,“你已經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了。”

他的面色一沉,眼中燃著妒火,“那天你們在談什麼?他是不是要你做他的情婦?”

“黎俊揚!”方雨央霍地自地上跳了起來,一張甜美的臉蛋都氣綠了。“你怎麼可以這麼齷齪、下流!”

“不然你教我怎麼想?”他眼神狂暴地大吼。

她氣得跑到湖邊,“如果我是科斯卡的情婦,我就被水淹死!”

黎俊揚著穿她的意圖,極度害怕地狂奔向她,大喊:“不要跳下去,這個湖底都是爛泥。”

他的警告太晚了,方雨央不顧一切跳下湖。

果然,湖雖不是很深,但湖底都是爛泥,她輕踩了一下就陷了下去,這意味著她會被爛泥吞噬,她的心不禁慌了起來,掙扎著想浮出水面。

黎俊揚縱身跳下湖,從背後抓住她,奮力遊回岸邊,安全的將她拖上岸。

“雨央,我快被你嚇死了。”

“現在你相信我了吧!”方雨央還在生氣,眼神責怪、埋怨地看著他,“現在,你應該跟我道歉。”

“對不起!都是簡翊說你的勉力無遠弗屆,連科錫卡都無法倖免,被你迷得團團轉。”

方雨央呵呵笑出聲,“你們太誇張了,其實我哪有什麼魅力呀,科斯卡對我好,是因為我們在患難中認識的,所以我們的友情建立得快且牢,我們可以說是患難之交。”

聞言,黎俊揚驚跳起來,銳利的眸子瞅住她。

“啊!”她發覺自己說溜嘴,捂住嘴巴時已經來不及了。

“什麼患難?從實招來,不難說謊。”他語氣嚴厲地說。

其實她也不會說謊,老老實實地把自己和科斯卡認識的經過告訴他。

“你竟敢做出這麼危險的舉動,我要懲罰你。”他氣得七竅生煙,把她的頭用力接到湖水裏,直到她快沒氣才揪起她的頭,“說,你以後不敢這麼冒險了。”

沒想到會遭此粗魯的對待,方雨央眼角噙著委屈的淚水,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她不從,又懲罰了她一次。

這回她邊哭邊說:“我……下次不敢了……”

“好吧,這一次就原諒你,別哭了……”黎俊揚俯下頭,用舌頭溫柔地舔掉她臉上的每一滴淚水,然後,他們漸升的體溫很快把身上的水珠蒸發。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黎俊揚帶她在黃昏時,騎馬奔馳在草原上,晚上和她一起研究食譜,深夜的時候拉著她手夜深偏幅洞,然後在遼闊的星空下做愛。

在他殷勤的態度和溫柔體貼的表現中,方雨央醉了、感動了。她以前就深愛他,現在,她願意把自己的心挖出來奉獻給他。

這一天是他們留在牧場的最後一個夜晚,他們躺在遼闊的星空下,以方雨央堅持的方式,性感而徐緩地做愛。

黎俊揚黑色的眼眸燃著細小的火焰,手指輕輕撫弄她的身軀,方雨央咬住唇,防止自己發出聲音。

她原以為這種做愛方式會很美好、很夢幻,但現在她發現這種緩慢的調情令她更加覺得邪惡及難為情。

“你再抵抗呀。”黎俊揚的手緩緩滑進她大腿間的縫隙,撫摸她的花蕾。

他的手指溫和地進入她的體內,慢得令她忍不住掄起粉拳打他,“快點……”

當他們的氣息平復之後,黎俊揚滿意地對她說:“雨央,我有重要的事要對你說。”

他還沒說出來,方雨央的心就飛上了天。

她等待已久的這一刻終於來臨了。

在燦爛的星空下,他對她許下婚姻的承諾。星星訪佛會說話,派一顆閃亮劃過天際的流星使者,來實現她的願望。

噢,她是那麼地期望,期望到她的嬌軀都戰慄了。

“請你,”他清晰、自信地說:“做我的情婦。”

“什麼?”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請你做我的情婦。”他很樂意地重複。

“情婦”她猛搖頭,“不!我才不要做你的情婦!”

若是換成別的女人,黎俊揚會立刻轉身離去,因為她們的拒絕只是為了爭取更多的金錢。但方雨央值得更高的價碼,她甚至是無價的,他願意讓步。

“等你看了我開給你的價錢,若要再增加,我絕對照付。”

“不!不!不!”她睜大雙眼,歇斯底裡地大吼:“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我不要你的錢!我不要做你的情婦!”

“為什麼?”她的拒絕令他感到震驚,額上開始冒出冷汗。

她的拒絕竟令他產生強烈的恐懼,原來自和她相逢之後常常產生的莫名感覺就是恐懼。

他竟然恐懼她不在乎他!

喉嚨好像塞進一顆大石頭,方雨央忍痛努力發出聲音,“因為我愛你,我還以為你也愛我。”

他莫名的恐懼感很快被她的話沖散,他皺緊雙眉地說:“我愛你,我也不相信你愛我。但我不妨告訴你,這一生我只愛靳軒的母親,不會再愛任何人了。”

她說愛他,但他壓根不信,因為他太清楚她的底細了。

而他愛她嗎?當然不!她很迷人,迷住他了,但在他心中,她永遠無法和天真爛漫的小文相比,她只是個妓女。她或許可以一輩子都不會令他厭倦,但他不會娶她侮辱自己、侮辱家族。

“我不信!”方雨央悲憤的喊道,她相信他也愛他。“我又不是瞎子,看不出你對我的感覺,那是愛!你愛我!”

“那是你一相情願的幻想。”他開始克制自己的情感,開始說服自己:失去她,他也不在乎。他無情地說:“如果你不簽約做我的情婦,我不能真正擁有你,那我們就到此為止,我立刻派人把你送走,從此我們不再見面。”

“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她漂亮的臉蛋佈滿淚水,因痛苦而扭曲。

“那你要我怎麼辦?我被你迷住了!我要你,非要不可。可是你拒絕了我,我總不能強迫你,把你關起來或用鎖把你鎖在我身邊吧?”她的痛苦和淚水揪住他的心,但若無法用合約綁住她,他寧願放棄,他不與別的男人共用她。

她淚眼迷蒙的看著他冷漠的臉孔,屈服道:“你輕而易舉地讓我愛上你,你用我的愛綁住我自己,讓我無從選擇。”

她的話讓黎俊揚松了一大口氣。

“抱住我。”她顫抖地要求,“請你抱住我。”

他依言抱住了她,緊得兩人之間沒有縫隙。“我很高興你選擇留在我身邊,我不會虧待你,我會好好疼借你的。”

方雨央閉上眼睛,手緊緊地環住他,仿佛怕他消失。

天邊又有一顆流星劃過,她就像一顆墜人黑暗裏的流星,配不上天之驕子的他。

她更用力抱住他,就算在黑暗的世界裏,她還有他,不是嗎?

“簽吧。”黎俊揚把一份契約書攤在桌上。

方雨央痛苦地看著契約其中一條,“你不准我擁有別的男人,我可以對你做同樣的要求嗎?”

“你沒有權利。”他柔聲回答。

“一年一億,還有這裏所有的東西……”她十分驚訝,“你真慷慨。”

“這全是你開口要的,你忘了嗎?不夠的話,儘管追加,我負擔得起。”

“你說什麼?這全是我要求的?”她不解的問。

她似乎不記得自己曾說過的話,不過他相信她只是在裝傻。他笑著提醒她,“有一次我問你,你要什麼禮物,你說你要一大片土地,上面要有像這間屋子一樣豪華漂亮的房子、要一架私人飛機、車庫裏要有一輛勞斯萊斯和一輛拉風的法拉利跑車。”

“天啊,你竟然以為我要的是這些?”方雨央悲慘地做結論,“你根本不懂我的心。”

黎俊揚抬起她的下巴,面對她悲傷的小臉,他微微—笑,“好哀怨的小臉,做我的情婦,真的有這麼慘嗎?”

方雨央不想看他那張充滿自信的臉,低下頭在契約上簽下她的名字。只是她當著他的面,把“情婦契約”中的“情婦”改成了“愛情”,變成了一張“愛情契約”,並在頁尾以娟秀的字跡寫著…

我,方雨央,不要黎俊揚贈予的任何東西,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專屬愛人,並以愛立此據。

“寫得真好。”

他看了之後,竟只回她“寫得真好”這四個字方雨央的心墜落深淵穀底、萬劫不復了。

“別擔心,我說過我會疼惜你,而我從不食言。”

他不能理解她的悲傷,但願意體諒她,所以他抱起她走進房間,格外溫柔地對她做愛。

方雨央確定他沉睡之後,含著淚下床。

當她走進書房,拿起電話撥給辛塵時,淚已爬滿臉,哭得語不成調。“喂……是……是辛塵嗎?”

“雨央!”儘管相隔大半個地球,辛塵仍是立即聽出她的哭聲。

“辛塵,你有沒有空,我好想找個人聊天。”

“你怎麼了?是不是又被黎俊揚欺負了?”

“辛塵,我好難過。”方雨央緊抓著話筒又開始哭。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他問了好幾聲,

都沒得到回答。他急得要死,她卻只曉得哭。

方雨央好不容易才開口回答,“我原本以為黎俊揚會娶我,我是那麼的堅信,可是他只要我做他的情婦。”

聞言,辛塵有不好的預感,“你答應做他的情婦了?”

“恩”

“該死!”辛塵在電話那端大吼大叫。“你幹嘛答應?被欺負一次還不夠嗎?還要歷史重演嗎?”

她傷心地哭泣著,“他說這是我能擁有他的唯一方法,而我好愛他,我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可是這不是對付男人的好方法。”

“對不起,我沒辦法玩愛情遊戲。”

辛塵深皺著眉頭,“你就是太率直了。”

她重重歎一口氣,“我只是一個墮落的女人,本來就不配做他的妻子。”

“不,你絕對不是。”辛塵想起她柔美的小臉和純善的心,忍不住暗歎口氣,兩年前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你確定你真的愛他嗎?”

“嗯”

“好吧,我幫你。”

“不要,辛塵,我打電話給你,不是要增加你的困擾,我只是突然想找個人聽我說話。”

他心中已有腹案。“雨央,別想那麼多了,乖,回去睡覺。”

“謝謝你聽我說話。再見,辛塵。”

方雨央放下話筒,含淚轉身準備回房,打開書房的門時,驚訝地看見黎俊揚站在門外,背靠著牆,英俊的臉龐冷若冰霜。

“黎俊揚,你怎麼不吭一聲,嚇了我一大跳。”她很快擦乾眼淚,不想讓他看見她傷心的哭泣。

“你和辛塵聯絡?”一股強烈的情感洶湧地衝擊他的心,他否認那是嫉妒。他瞧不起她,又怎麼會嫉妒她和辛塵的關係。

“你偷聽我講電話?”

“沒有。”他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我打開門時,聽見你叫辛塵的名字,就立刻出來了。”

他的態度明白告訴她,他又先入為主地誤會她了。

她走到他面前,懇求地抓住他的手臂,“請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很想找個朋友聊天,所以才打電話給辛塵。”

“別碰我!”他激動地甩開她的手,冷嗤一聲,“我可以想像你們在聊什麼。”

“我只是打電話告訴他……”

“住口。”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裏,它就像一陣冷風刮過她。“我不想再聽你的謊言。”

“我沒有說謊……”

他打量她純真的臉孔,嘲諷道:“你們一定很得意,從我身上騙了一大筆錢吧?

或許你們從兩年前就開始計畫釣我,而不是靳軒。”

“根本不是…”他的誤會對方雨央的打擊太大了,她一時無法接受,更無法開口解釋。

他仿佛不願再看到她的別開臉,令她止住的淚水又撲簌簌的流下。這一次她沒有費事擦幹眼淚,反正他不會再珍惜她的淚水了。

“算了。”黎俊揚用手指爬梳頭發,將遭她背叛的痛苦壓抑在心底深處。“都已經簽下了契約,我不會收回已屬於你的權益。只是,我希望你在我身邊的這一年中,別再和辛塵有任何瓜葛。”

沒有什麼比他的誤解更教她傷心了,她哭喊道:“黎俊揚,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這麼下賤、齷齪的嗎?

難道我們這兩個星期來的甜蜜,對你沒有任何意義嗎?”

“意義?”他笑自己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在你身上花了上億的錢還沒有意義嗎?”

“我不是說錢,我是說你心裏沒有一點點愛我嗎?”她傷心地?喊。

“你的美麗令我心動。”他冰冷的目光揪著她淚濕協山、臉,“不過,不管你有多美麗、多讓我心動,在我心中,妓女永遠就是妓女。”

而她還普天真的以為他愛她……方雨央痛苦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頹然閉上淚流不止的眼。

稍晚,黎俊揚走進房間時,方雨央已經哭得沒什麼知覺,也不知道他送來了。直到他的手觸碰到她,她驚訝地看向他,清楚看見他眼裏閃爍她熟悉的欲火。

“不要!”她本能地抗拒。

但黎俊揚無視於她的抗拒,一把將她拉到床邊,強迫她跪在床上,拉高她的睡衣,扯掉她的內褲。方雨央痛苦地喊叫一聲,撕裂般的痛楚讓她本能的掙扎,但他一隻手壓住她的背部,阻止她的掙扎,另一隻手握住她的腰,強迫她扭動以刺激他。

他反覆刺入的動作令她痛楚地顫抖,她把臉理入枕頭,徹底封閉因對他的愛而鮮活起來的心。

此刻她腦中只有一個意念:她不是齷齪下流的妓女。

他一離開她的身體,她立刻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背對著他躺下。

黎俊揚著了她半晌,不發一語地離開。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他們夜複一夜地做愛,但他們之間不再有濃情蜜意、歡笑和好鬧,只剩下純粹的性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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