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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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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 -【迷途屋(荷米絲的留聲機之十九)】《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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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2 00:13: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看到別人興奮得昏倒,妳不恨嗎?」

  恨呀!恨呀!用力的恨,使盡所有的氣力去恨一個人,不要有所保留,恨的力量強大得超乎想像,當妳懂得如何去恨的時候,妳將得到妳所想要的。

  來吧、來吧!來摘取甜美的果實,妳會發現它潤澤妳的肌膚,涼爽妳的喉嚨,容貌嬌美更勝美玉,幸福的鐘聲將只為妳一人敲起。

  不要猶豫,不要遲疑,妳不想緊緊捉住眼前唯一的機會嗎?妳要知道有些事是不等人的。

  鼓起勇氣接受即將到來的天堂,玫瑰花鋪成的道路正等著迎接妳,只要妳懂得把握讓自己發光,那麼所有的寶藏都將屬於妳。

  去爭取吧!妳並不比別人遜色,人想要站往高處就得犧牲別人,金字塔是以無數的人血搭建起的,他們的死如今成為一種光榮。

  「誰?誰在我腦子裡說話?妳快滾出去別來煩我。」賈以婕不想被當成自言自語的瘋子。

  「妳不用管我是誰,照我的話去做,我保證妳會得到很大的成果。」她們是同一類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我為什麼要聽妳的話?妳以為妳是誰?」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呵呵……我是個擁有黑暗力量的黑魔女,我能幫妳達成妳的願望。」她的承諾是包裹美麗糖衣的毒藥。

  賈以婕半信半疑的擰起雙眉,「妳有什麼值得人信服的地方?」

  腦中的聲音忽然消失了,許久許久不曾再有一絲聲響傳出,她以為對方知難而退了,知曉她不是好惹的對象而決定放棄。

  但是……

  「兩年前的那場火災死了不少人是吧?」她陰惻側地說道,冷笑連連。

  她聽得心頭微慌,像是有什麼事快要藏不住了。「妳提起這件事有何用意?」

  「因為……我知道縱火的人是誰。」她親眼看著那人放火。

  「妳知道……」賈以婕的嘴唇顫抖得厲害。

  「要我說出那個名字嗎?」她可是非常喜歡看人驚惶失措的模樣。

  「不--」她發出尖銳的長音一阻。

  「賈以婕,妳是聰明人,不會不懂合作的好處。」她需要她助她一臂之力。

  她懂,可是……「妳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不想白白被利用。」

  該計較的時候她絕對不含糊,錙銖必較,休想在她身上討一點便宜。

  「說利用就太嚴重了,妳有妳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我們各取所需。」她們的目的不盡相同,但目標卻是一致的。

  「各取所需?」聽來像是很好的交易。

  「沒錯,我們都想要一個人死。」她的存在造成她們的痛苦來源。

  「誰?」

  「薛寶兒。」

  賈以婕默然了。

  她的確不希望薛寶兒活著,千方百計要她魂斷奈何橋,一個凡事比她優越的公主壓在她頭上,她再怎麼努力也出不了頭。

  只是人心是肉做的,還是存在著良知和不忍,曾經有過的意外是一時失手,她從沒想過憤怒會蒙蔽自己的雙眼,一瞬間奪走所有的理智。

  人命是無價的,而仇恨也是因她私心而起,她恨薛寶兒天生擁有的福報,不費吹灰之力便成為人人稱羨的天之驕女,而她卻只能在泥淖裡打轉。

  人家說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可為什麼好運就是轉不到她身上,猶如寄人籬下的孤兒乏人問津,睜大兩眼看薛家的正牌公主受盡寵愛。

  恨嗎?

  是的,很恨。

  但是恨得要她死幾次才能消恨呢?現在的薛寶兒變得太令人喜歡了,頑皮可愛得像個妹妹,不再高傲的踩著她母親的遺相大叫她雜種。

  「怎麼,妳還會捨不得嗎?想想妳是如何盡心盡力的為薛聖哲打點一切,把他的個人需要置於妳之上,『自己』反而消失了,妳真能無怨無悔?」

  沒有無私的女人,她們要的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愛情。

  「我……」她是有怨,但無悔。

  她繼續遊說,「瞧他回報了什麼,居然當著妳的面把一顆價值千萬的藍鑽送給一名不懂事的小女孩,妳的心裡真的沒感覺,決定把他拱手讓人?」

  「妳……妳在說什麼?」賈以婕在害怕,害怕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會被揭露。

  「呵……不要緊張,妳在冒汗,有些事是瞞不了人,除了妳知我知外沒第三個人知情,畢竟死人不會開口。」知曉她心事的人全都死了。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我沒有緊張。」她極力撇清,粉飾太平。

  「不懂沒關係,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妳所有的願望都會實現。」

  站在迷途屋對面的紅綠燈下,熾熱的陽光猛烈的照射地面,理應涼爽的天氣卻反常的悶熱,汗水一滴落立即蒸發。

  兩眼焦距由渙散漸漸攏聚的賈以婕有片刻的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的惶惶不安,車水馬龍在眼前如跑馬燈來來去去,她的身體是冰冷的,雙手幾乎握不住東西。

  慢慢地,她看到一幕歡樂的景致,一群仰頭大笑的男男女女圍著一名年輕女孩,無視她臉上傷疤努力取悅她,把她拱得高高的。

  這一刻,她的心像是刺進一根針,看不到血流的痕跡卻疼痛不堪,那股消沉的強烈恨意又浮上心頭。

  為什麼她還能那麼快樂?開心的笑著沒有煩惱,大火紋身的惡夢似乎不曾影響她,她怎麼能無憂無慮得令人憎恨。

  她好恨吶!恨老天對她的虧待,什麼好事都輪不到她,連撿別人不要的機會也吝於給她。

  綠燈了,該把腳步邁開,老天不幫她就自己爭取,她就不信鬥不過天,自私是人的本性。

  一步就好,再一步,凡事起頭難,只要大膽的往前走,佈滿星星的天空將由她一人獨得……

  「喂!你們不要不當一回事,把我的警告視同無病呻吟,她真的不會善罷甘休,你們一個個都會有危險。」她絕非危言聳聽。

  他們怎麼還在笑,不痛不癢的當她在開玩笑,絲坦娜的作風她最清楚了,她臨走前憤恨的一瞟帶著不甘,可想而知她會使出多可怕的招式來報復。

  她沒有他們的樂觀,以為已是凡身肉體的絲坦娜不具威脅性,口頭的虛張聲勢不過是作戲而已,她明顯的感受到一股黑暗勢力正在逼近,即將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雖然她現在的身份是薛寶兒,但是她體內仍保留荷米絲剩餘的靈感能力,她能感應不尋常的波動氣氛。

  而風,靜止了。

  「你們到底在笑什麼?我的話有那麼可笑嗎?二……那個荷米絲不是好惹的人物,她用的手段絕非你們想像得到的。」稍一不慎就會出人命。

  慌得手足無措的薛寶兒想盡辦法要將一些理智灌進他們腦子裡,不想因此疏於防備而造成無可避免的傷害。

  但是她的著急被看成緊張過度,沒人在意她跳豆似的苦惱,照常談笑無一絲緊繃氣氛,店門一關不做生意當是中場休息。

  「吸口氣,深呼吸,把新鮮空氣吸進去,吐出肺部的髒空氣,平心靜氣不要多想。」她的話不好笑,是她煩惱得要命的表情引人發噱。

  現在若有一面鏡子讓她照一照,肯定會看到一隻鼓著鰓的河豚,氣呼呼的不停吐氣。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叫我靜下心,你一點都不擔心……呃,荷米絲的報復嗎?」說到自己的名字她差點咬到舌根。

  氣定神閒的雷米爾安撫的拍拍她肩膀,「安定軍心不自亂陣腳,該來的總會來,以不變應萬變,擔心無濟於事。」

  「場面話人人會講,但是無法叫人安心,你們的悠哉讓人感到惶恐。」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發愁,其他人是來湊熱鬧的。

  雲家的金控集團倒了嗎?怎麼老見沒事人似的雲家小子游手好閒,一副人不在其位不做其事的不務正業,天天到空間不大的迷途屋報到。

  而他一個人來也就算了,有時還帶了一串粽子,一堆人跟在身後怕他溜掉。

  「哎呀!妳到底怕什麼?這裡有一個巫師、一個魔法師,還有我這個雲家最厲害的通靈御鬼大師,什麼妖魔鬼怪也不敢近身。」

  三個「師」鎮著能出什麼大事,頂多有些趕不走的蒼蠅飛來飛去,待會拿只蒼蠅拍一打就沒事了。

  薛寶兒不滿的咕噥,「是呀!你這小鬼最厲害,只會用騙死人下償命的招鬼術拐女孩子上當,你仔細算算你造了多少孽。」族繁不及備載,算也算不清。

  「小鬼?」眉一挑,雲清霈嘴角的戲譫轉為嚴肅。

  他在懷疑一件事,只有她能解答。

  「不然你敢讓我叫你狗皮大師嗎?毛沒長齊就想充老的臭小鬼。」沒瞧見她心情不好呀!少來煩她。

  「是是是,我很臭,妳最香,妳說的話都是至理名言。」他忽然頓了一下,詭異的揚起唇。「我說鬼魂女,妳那件希臘式長袍哪去了?穿了幾十年不臭不髒呀!」

  「哪有幾十年,我天天換洗保持乾淨,比你的頭皮屑還香。」她太焦急了,沒注意他話中有話。

  「喔!是這樣呀,不過妳剛才有沒有聽見我喊妳什麼?」他的表情是玩味的,帶著濃烈的興味。

  「你真的很囉唆耶!我又不是聾子,哪會聽不見你叫我鬼魂女……啊!鬼魂女?!」她為時已晚的想到自己和他之間的一問一答,手指掩眼怕見人。

  她怎會犯下這麼不可饒恕的錯誤,明知道這一屋子的人都賊頭賊腦,精得像鬼一樣,她實在不該輕忽他們敏銳的觀察力,一不留心三、兩下就洩了底。

  幾雙銳利的眼往薛寶兒投來,笑著一步步向她靠近,看似和樂融融的眾星拱月,其實是準備聯手逼供,把她心裡頭的髒東西全挖出來。

  「鬼魂女,妳很會躲嘛!躲到別人的身體裡,害我們以為妳死透了。」做人要誠實,該算的帳還是得算。

  「我不是鬼魂女,你不要亂認人,我是薛家的女兒薛寶兒,別當我是鬼。」她連連揮手否認,腳跟往後挪。

  挪呀挪!她碰到一堵肉牆。

  「妳再賴嘛!反正妳再怎麼閃躲還是被妳最想避開的人逮住,這叫躲得了一時躲不了永遠,妳的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壞。」叫人欷吁。

  「閉嘴,你這討人厭的臭小鬼,我要重複幾次你才聽得懂人話,我不是荷米絲,我不是。」她吼得喉嚨一啞,連咳了兩聲。

  「保重點,鬼魂女,我可沒說妳是誰,別自個對號入座。」雲清霈使使眼色,把重頭戲讓給最有資格的「長輩」去發揮。

  「你……」

  兩道黑沉的身影忽地落在她左右,表情不甚愉快的俯視她,似要將她架高好讓她無處可逃。

  面對最親近的兩個人,她的笑容很虛弱,頭不敢抬往下垂,神情慌亂的一直縮身子,企圖把自己縮小到肉眼不得見,最好沒人能瞧見她。

  但天不從人願,即使她死也不承認自己是荷米絲,不過她閃避的動作已說明一切,她不折不扣就是雷米爾昔日的情人,過去與現在的最愛。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什麼,你們再怎麼堅持也沒用,我……」她胡亂揮著的手被人捉住,熾熱的吻隨之落下。

  「寶兒,妳太激動了,我們沒有逼妳的意思。」事情的真相如何已不重要了,不需要追根究底。

  「真的?」她不太相信的一問。

  「不論妳是薛寶兒或是荷米絲,在我心中妳就是妳,那個我願意交付生命所愛的人。」愛她,才選擇她,而不是選擇她來愛。

  兩者是不同的。

  她動容的紅了眼眶,伸手環住雷米爾樹一般的腰。「雷米爾,你對我真好,你會寵壞我的。」

  「不寵妳寵誰,誰叫妳悄悄的偷走我的心,雖然曾非常好心的讓我忘記妳。」雷米爾的笑很溫柔,柔得令人起雞皮疙瘩。

  「嗄!你……嘿嘿!忘了比較快樂嘛!人想得太多容易衰老。」天!她勾不到地了。

  「巫斯,我想她指的人是你,未老先衰滿頭白髮。」在這裡,巫斯最「老」。

  哇哩咧!才說完寵她就陷害她,根本是大老好一根,她被他的甜言蜜語騙了。

  扳動手指頭的巫斯朝薛寶兒腦門重重一扣,「我會變得這麼老是誰害的?妳敢一躲兩年不打招呼,見了我們還裝傻,死不認帳?!」

  「嗚!好痛……」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當了許久什麼也不知道的薛寶兒呀。

  「呼呼!乖,不痛,他是壞叔叔,我來疼疼妳。」雷米爾滿臉兇惡的靠近。

  「不要、不要,你不要過來……哎!你……居然咬我……」她頭痛,耳朵痛,她好可憐。

  「留下我的記號妳就不會忘了我,而我有這個。」他取出小型攝錄影機,把她此刻嗚咽的醜態全收錄進去。

  「你……你……」他們都欺負她。

  他好變態,根本是披著羊皮的狼,她被狼咬了一口不曉得會不會得狂犬病,狼屬犬科動物。

  薛寶兒顫抖的唇才掀開一條縫準備提出控訴,掛上「休息中」牌子的門突地被推阻,一張充滿熱情的笑臉將外面的熱氣帶進來,也帶來毀滅。



  「呃,這是什麼?」

  「水晶果呀!泰國出產的熱帶水果,有位泰國廠商來台洽商特地送了總裁一盒,總裁嘗過後讚不絕口,就馬上要我送幾顆來讓妳嘗嘗鮮。」

  水晶果的外表晶瑩剔透,果實飽滿快要滴出水似,粉嫩粉嫩看起來像果凍,輕輕一搖還有晃動的感覺,散發甜膩的果肉香氣。

  它的顏色有點類似調酒「紅粉佳人」,但比它淡一些,色彩非常誘人,細薄的軟皮一撕即落,可愛的模樣好像在說--吃我、吃我、吃我、吃我……

  真的,很難禁得起它的誘惑,光看它的樣子就令人垂涎三尺,誰會忍得住不去嘗嘗它的味道。

  「它看起來好漂亮,叫人捨不得吃它。」它是藝術品,僅供欣賞。

  很想吃它的薛寶兒伸出手又縮回,舔舔舌顯得遲疑,「來路不明」的東西還是別胡亂嘗試,現在正是危險期,凡事要小心為上。

  「有什麼好捨不得的,水果本來就是拿來吃的,妳下吃它也是會枯乾爛掉,到時想吃都沒得吃。」賈以婕鼓勵她小咬一口試試味道。

  因為是薛聖哲特意請秘書送來的鮮果,沒人懷疑是否有問題,以他寵妹妹的程度而言,這種蠢事不是第一回了,他只要覺得好的事物一定立即與家人分享。

  而他的秘書便是最佳快遞,全年無休,效率一流,不論薛寶兒身在何處,她都有辦法達成使命。

  「可是它白白胖胖的像個會說話的小精靈,我咬它一口它會不會哇哇大哭。」真要哭起來她可能會失手「摔死」它。

  她以前有個寵物叫小果子,圓圓滾滾的眼睛和肚子十分討喜,渾身一根毛也不長,紅不隆咚的身體和水晶果有幾分相似。

  翻了翻白眼,賈以婕忍住罵她蠢的衝動。「我保證它不會哭,而且非常樂意貢獻自己的生命讓妳食用,妳不吃它,它裡面的種子就沒有機會落地生根。」

  「是這樣嗎?」薛寶兒碰了嫩皮一下,還在考慮要不要吃。

  「相信我,寶兒,剛才我才在路上偷吃一顆,那入口的滋味真是美好得難以形容。」末了她還補充一句,「別告訴總裁這件事,不然他准搬出閻王臉怒責我劣馬妄想上等糧。」

  她說話的口吻幾乎和薛聖哲如出一轍,「劣馬妄想上等糧」的確是他會說的話,即使會刺傷人也毫不留情。

  「呃,那我吃一顆試試,妳也吃嘛!」反正有好幾顆,不用藏私。

  「幹麼,怕我下毒不成。」賈以婕裝惱的沉下臉,怕她有所疑心。

  薛寶兒拎起一顆往嘴裡放。「別把我想得太壞了嘛!有好的東西我怎好獨吞,妳一直都很照顧我。」

  只是有時候會帶根尖刺扎人,太過在意自己的表現,

  一聽她的解釋,賈以婕的表情流露出無奈的苦笑。「我是跟妳鬧著玩,別當真,妳知道有時候男人的舌頭比女人長,要是我真把總裁的寵愛搶走,恐怕我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她暗指對她保護有加的男人們,一個個當她是寶的捧在手掌心,冷時幫她加衣,熱時替她搧涼,無微不至的生怕她有一絲閃失。

  羨慕她也嫉護她,被一群出色的騎士包圍住,她的世界是美麗的玫瑰色,即使滿身被火烙下的痕跡,她仍能以半張美麗的臉贏得愛情。

  恨她不是唯一的原因,她恨她的理由是因為她擁有她想要的幸福人生。

  但現在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的,鬼迷心竅被魔魅的聲音所蠱惑,以致無法自拔的一錯再錯。

  「賈秘書,妳的臉色很蒼白,是不是生病了?」看起來不是很好。

  「不要碰我……」她忽地大叫揮開那欲撫上額頭的手。

  她的反常舉動引起男人們的注意,紛紛投以警戒的眼神。

  「賈秘書,妳不要緊吧?」她似乎很緊張,好像在擔心什麼。

  自知失態,她連忙乾笑的陪不是。「呃,我今天忘了塗防曬乳出門,皮膚有點曬傷,衣料擦過都會痛,所以有些神經質。」

  「喔!是我沒注意了,真是抱歉,沒讓妳脫一層皮吧!」她想想看迷途屋裡什麼東西可以治療曬傷。

  薛寶兒瞧著陳列架上的商品,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讓她非常下舒服,她以為是眼睛酸澀產生的不適,瞇了瞇眼等那陣昏眩過去。

  但是她發現似乎沒那麼簡單,伴隨而來的反胃感讓她感到異常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的在喉嚨間捉撓,癢癢麻麻。

  咦,這是怎麼回事?天花板在旋轉,地板也一上一下的起伏,令人暈得更厲害了。

  「還好我皮粗肉厚禁得起曬,妳……寶兒,妳瞳孔為什麼放大?」好可怕的黑眼球,整個暈散開來。

  「什麼放大……」還沒說完,她渾身無力的像融化的巧克力癱軟倒地。

  在聽見瞳孔放大這幾個字,已察覺不對勁的雷米爾快步衝上前,一把抱住軟倒的身軀,表情冷厲的查看她的狀況。

  而巫斯及雲清霈只慢他一步,眉頭緊蹙的失去笑容,冷冽的眼神含著戾氣風暴,為了她的突然倒下感到不可思議。

  其實他們不是不把假荷米絲的威脅放在心上,她當時表現出的怨恨絕非一時氣憤,他們心知肚明她早晚有一天會出手,因此不動聲色的聚在一起,假意不受影響的照常過日子,等她上門。

  合三個男人的力量會對抗不了一個女人嗎?何況他們在各自所屬的領域算是佼佼者,不可能讓她有得逞的一天。

  但是現在看來他們錯了,邪惡的力量無所不在,即使防得滴水不漏仍有空隙,讓邪惡之氣流了進來。

  「妳的水晶果有問題。」雷米爾舉起手指一點,圓潤的果肉頓時爆裂,露出一條條細微的黑絲。

  仔細一瞧,那微微抽動的小絲似血管,傳送著致命毒素至整顆果實,使得美麗的藝術品成為殺人武器,一點一滴經由食道麻痺人的神經,最終奪走一條生命。

  力求鎮定的賈以婕一臉震驚,佯裝難以置信。「我不知道水晶果有問題,那是總裁拿給我的,他說趁著正新鮮才好吃,我在中途因為尿急只停了一下,就趕忙給寶兒送來。」

  她很聰明先避開嫌疑,把所有的疏忽丟給別人。

  「停在哪裡?」

  「一家便利商店前面,因為很急沒熄火就下車了,我拜託店員幫我顧著。」

  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可能上車動手腳,不一定是她。

  「妳……」

  「好了,雷米爾叔叔,我看鬼魂女似乎中了毒,你先用魔法幫她排排毒,巫斯叔叔再用巫術補強,看能不能讓她好過些。」

  在所有人都慌了的情況下,反倒是年紀最小的雲清霈及時喚回他們的理智,雲氏族長的氣度和沉穩表露無遺。

  在他一聲調派下,雷米爾舉起左手覆蓋在薛寶兒眉心,掌心中心點泛出淡淡的紅色光點,以煙霧狀慢慢滲入人的生命源頭。

  並未陷入昏迷的薛寶兒感覺到一股奇異的熱源注入,她睜大眼看著一心要救她的愛人,淚水不由得凝聚,在眼眶中打轉。

  其實她身體一點知覺也沒有,從手到腳都是麻木的抬不起來,重如千斤石又似輕飄飄的想浮起,硬被突起的氣流壓下去。

  巫斯的咒語如梵音響起,散發烏鴉氣味的熏香裊裊升起,她知道口中被灌人黑稠的液體,想搖頭說不要都無法。

  接著她看到十二將鬼守在屋內各個角落,他們是雲家族長的守護御鬼,在他們有危難時現身擊退外敵。

  唉!這小鬼還真有情有義,她錯怪他了。

  「咯咯咯……你們是救不了她的,食了人心果還能活的沒幾人,就算救得活也成廢人。」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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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什麼,人心果?!」

  人心果顧名思義是長得像人心的果實,外形鮮紅如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在未成熟前摘取會殘留一種叫「回韻」的毒素,意思是回頭太難,餘韻纏繞。

  這種奇特的果實從未在人的世界出現過,僅有少數學習黑魔術的魔女會栽種在蘑菇森林,利用毒蕈的養分培養而出。

  而人心果的威力更勝於毒蘑菇,它不只結合兩者的毒還會散發有毒的香氣,讓聞者渾身乏力,四肢皆癱的再也無法站立。

  而且它還有一個特點,絕不能以曉法或巫術進行驅毒儀式,否則逼毒變成催毒,更加快毒性運行,人也死得更快。

  「訝異吧!我親愛的朋友,當初人心果的種子還是你給我的,我花了一番心血培育出水嫩的新品種,這份驚喜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他該高興她並未辜負他的美意,成功的讓人心果問世,並讓他有幸參與盛會。

  「妳是……絲坦娜?」沒有比這一點更讓雷米爾震驚了,她居然也來了。

  頂著荷米絲的面容,笑聲刺耳的絲坦娜從陰影處走出。「是的,朋友,我得感激你的幫助,你把我帶進魔法的另一個境界。」

  「為什麼要害她,她是妳同母所出的親妹妹呀!」姊妹相殘,於心何忍。

  「妹妹……」眼一瞇,她臉上有著令人害怕的陰沉。「她記起來她是誰了嗎?我的封印失去效應了。」

  是這樣嗎?這就是母親所說的天分,即使不需要勤加練習也能成大器,她一年的「遊戲」勝過別人的努力,因此才能衝破她下的禁制咒令。

  可想而知當初若沒有毀了她,今日她的力量將會如何驚人,遠遠凌駕眾姊妹之上,她若想贏過她恐怕是難上加難。

  「妳封住她的記憶--」好,很好,他的怒意更添一筆。

  「是又怎樣,你忘了她,她也忘了你,很公平是吧!你們彼此遺忘彼此。」她唯一的失算是他忘得太徹底了,枉費她一番算計。

  巫魔葛麗塔耍了她一記,讓她白費工夫浪費了兩年。

  「解藥呢?立刻救她。」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時候,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絲坦娜放肆的蔑笑,「雷米爾,你太天真,我既然要她死又怎會救她呢?人間待久了,腦子都腐化了,你什麼時候看過我會救落水的狗?」

  她只會給牠一棒讓牠死得更快,免得哀哀求救的嗚咽聲吵得她不能靜心。

  「妳是沒有解藥還是不肯救她,就算我求妳也不行嗎?」她也曾經是個好魔女,可惜好勝心太強。

  「兩者皆是,誰叫你不愛我,我只好毀了她。」現在求她已經太遲了,她不會原諒他們相愛的事實。

  不甘心的恨意讓絲坦娜完全魔化,連最後一絲人性也被體內的魔獸一爪撕裂,她的內心不因殘害手足而感到痛苦,反而有種嗜血的快意。

  「妳瘋了。」他冷然一視。

  「是,我是瘋了,為了愛你而瘋得失去自己,可是你卻毫不知情,意氣風發在我面前訴說你偉大的愛情,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你有多感激我將她帶到你身邊。」

  那對為愛癡狂的女人是多大的刺激,打擊她深愛他的心,讓她承受前所未有的羞辱。

  當她看見他滿眼的笑意時,她不只一次後悔讓他認識荷米絲,因為她的關係他們才有相遇的機會,進而有傷害她的能力。

  「我從不知道妳愛我,而妳的愛太可怕了。」叫人窒息。

  她呵呵地笑著,笑聲十分淒楚。「我高傲的以為感情的事應該由男方出擊,我只要被動的接受就好,畢竟在你身旁沒有比我更美的女人。

  「但是你卻選了她,一個只會玩,愛笑調皮的小丫頭,她根本還不解世事,不懂愛情為何物,為什麼你的眼中只有她沒有我?叫我怎麼能服氣。」

  她的可怕是被他逼出來的,他要負大半的責任。

  「哼!愛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可言,自己不得所愛就怪罪別人,誰會愛上妳這種不知反省的陰毒女人,就算我是雷米爾也不會多瞧妳一眼。」他怕吐了一地。

  從以前巫斯就不喜歡她,太工於心計又愛計較,凡事以自我為中心不為別人著想,是個標準的利我主義者。

  「巫斯,這件事本來與你無關,可是你卻偏要來瞠混水,那就別怪我連你也算在內:陪朋友走最後一程路。」他該死而無憾了。

  一說完,一把火忽從角落冒出,蔓延極快地燒向四周,沉悶的空間瞬間變成火海,在易燃物的助燃下熊熊燃燒。

  最驚惶失措的不是屋內三個男人,他們表情並未有太大的波動,只是比平常更冷凝的護住臉色潮紅的薛寶兒,不讓火舌有機會靠近她。

  「妳……妳說不會有事,妳說我們是各取所需,只要我幫了妳,妳就會滿足我所有的要求。」為什麼門會打不開?從裡面被反鎖。

  認出魅惑自己的聲音的賈以婕恐慌的抓著頭髮,在火中跑來跑去找不到出路,她慌亂的大聲叫吼。

  「妳難道不知道魔女是不值得信任的,兩年前妳放火燒死自己的親姊姊,妳問過她被火爬上身體的感覺嗎?」現在她也可以嘗嘗那滋味了。

  「妳……妳欺騙我……」絲坦娜的話勾起她深沉的恐懼。

  當年薛康文在結婚前曾結識一位鄉下牧師的女兒,他無意娶她卻讓她懷了孕,最後始亂終棄給了她一筆錢了事,表明不希望她再繼續纏著他。

  在當時的風氣之下未婚懷孕是多大的事,人人都瞧不起她,把她當皮球踢來踢去,連她的父親也不肯收留她,任她自生自滅。

  但是母愛的偉大讓她咬牙生下一個女嬰,並在同年嫁給一個教書的先生,隔年又多了個女兒。

  只是愛情的力量還是敵不過輿論的可怕,夫妻倆先後走向絕路,她們姊妹倆也因此被送進育幼院。

  不過那女孩死前曾寄了一封信給薛康文,要求他帶回自己的女兒,在瞧見那輛只有有錢人才開得起的大車時,她決定頂替怯弱的大姊當薛家的女兒。

  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她發現自己愛上薛聖哲,正愁不知該如何丟掉兄妹這層包袱時,薛家真正的私生女找上門。

  在看到她富裕的生活後,她不想再過那貧瘠、借貸過日的日子,要求她接濟,在爭吵中大聲的說出誰才是正牌的薛家女兒。

  沒想到剛好被下樓的薛夫人和薛寶兒聽見,她驚慌的怕保不住目前的身份,因此拿著烤肉用的噴槍朝所有人胡噴一場。

  誰知道那幾天氣候特別乾燥,火就這麼燒起來,她逃都來不及哪會顧及其他,要是她逃得慢也會變成一具難以辨認的焦屍,即使驗DNA也不會知道她是誰。

  後來她去整型改變容貌又回到薛氏企業,利用她對薛家成員的瞭解順利得到總裁秘書一職。

  「被我所騙的人不只妳一人,這裡每個人不是都吃了我的虧,無力反擊的只能任我擺佈。」所以她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妳……妳快把火滅掉,妳不怕燒死自己嗎?」好熱、好熱,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絲坦娜得意的笑著。「燒死的是這個肉身不是我,對我沒用的東西還留著做什麼,我的生命將在這場火中獲得重生。」

  什麼?!她要自殺?

  睜大眼,無處可逃的賈以婕看著火苗燒向她的裙子,她用手拍滅造成皮膚嚴重的灼傷,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存心找死,還拖著她一起下地獄。

  「那可就難說了,如果妳魂魄被鎖住了,就算妳想投胎也絕無可能,留著這肉身妳還能多活幾年。」就是她肯不肯接受了。

  「你……你們……你們不怕火……」對了,他們不是普通人。

  同時起身的三個男人各用自己的方式撲滅身側的火,絲毫未傷的射出三道禁令,分別是縛魂、銷魄、封住記憶,直向已被火焚身的絲坦娜。

  沒人注意鬆了一口氣的薛寶兒露出安心的微笑,眼角一滴清淚落在雷米爾的指環上,一道銀光閃爍了一下,他修長如藝術家的長指上再空無一物。

  禁錮解除了。



  「你們實在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好玩的事居然不找我,虧我還推心置腹的將寶兒的大小事報告給你們知情,你們回報的卻是背叛。」

  好嘔、好嘔喔!她被排擠了,他們男人幫的全是壞東西,沒一個值得信任,她要從現在開始唾棄他們。

  「妳的背癢我可以幫妳抓,我會讓妳知道其他更好玩的事。」像是學校不教、關於成人教育的課程。

  薛聖哲冷冷的笑聲從背後傳來,正在發怒的母老虎當場變成一隻溫馴的小貓,爪子半收的悶悶一瞟。

  「我警告你喔!別再威脅我,你明知道我指的是哪件事,休想胡亂搪塞我。」她雲青鳳沒那麼好唬弄。

  他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不是威脅是為了妳好,以妳衝動的個性很難不壞事,瞞著妳我們才進行得順利。」

  「哇!天要下紅雨了,你竟然會和顏悅色的向我解釋?!你一定被外星人附身了,我要趕快遠離你,免得被你同化。」怕怕喲!突然轉性肯定有陰謀。

  「回來。」他一把拉住她,箝制在懷中不讓她開溜。「妳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什麼,我聽不懂耶!我的記憶好像也被封住了,很多事都忘光光了……哎喲!你幹麼打人?」她不能有失憶症嗎?

  揉揉發疼的額,雲青鳳哀怨的噘著嘴,擺出深閨怨婦的神情。

  一場火燒出不少故事,自食惡果的絲坦娜被燒得面目全非,沒錢、沒身份、沒朋友的她在經歷百分之九十的二級燒傷下倖存下來,因忘了自己是誰的情況下無力支付龐大的醫藥費,頂著一身潰爛的膿疤在地下道行乞,處境堪憐。

  有時善良的荷米絲會偷偷的拿些食物、衣物接濟她,但她已經不認識她了,每回都如驚弓之鳥搶了就跑,看得她欷吁不已。

  而賈以婕的傷勢並不重,僅手上、臂上留下傷疤而已,但是她將面對奪走數條人命的刑期,芳華之年中恐怕沒有機會走出牢籠。

  「活該,打死一個是一個,像這種只會浪費米糧的米蟲早該撲殺了,誰讓她留到現在。」真是世人的不幸。

  「雲清霈,你這隻豬……」噢!又打她,她一定會被打笨的。

  「叫大哥,還有豬是算頭的,如果我是豬,那妳算什麼?」豬小妹。

  哼!大欺小,沒天良。「我是正義之士,哪像你們偷偷摸摸的做起雞鳴狗盜的事。」

  別想再打到我,我閃、閃、閃,啊!又中了。

  閃過前面的狼,她卻忘了後面有虎,他們可惡的地方就是對她下客氣,把她當可憐的祭品欺凌。

  「笨,我們是不想妳捲入危險中,妳安分的待在家裡我們會比較安心。」其實是比較好做事,不礙手礙腳。

  「那她呢?你們就不怕她發生危險。」不公平,她被歧視了。

  她手指的薛寶兒滿臉無辜的聳聳肩,表示她也被蒙在鼓裡,她的指控與她無關。

  「人家是主角,妳是配角,湊什麼熱鬧,沒有她這個餌怎麼釣得出那兩條蛇。」他們的計畫可是相當周密。

  雲青鳳口中的男人幫指的是雷米爾、薛聖哲、雲清霈和巫斯,他們聯手布了一個局請君入甕,省得提心吊膽的擔心別人會先出手。

  不過男人的心眼也很小,除了薛家大少外,其他三人對薛寶兒隱瞞自己就是荷米絲的事感到十分不快,因此也小小的還以顏色教訓她,好一吐心中的郁氣。

  「哼!你們說得真有理,那我把今天的主角位置讓給她,改跑龍套如何?」說她是配角,太侮辱人了。

  「找死。」

  四根手指頭同時落下,往她腦袋瓜子一叩。

  「你……你們太過分了,今天我訂婚耶!」嗚……為什麼會是她,她才剛滿二十耶!還沒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她好不甘心喔!

  「恭喜妳恢復記憶了,我們可以看完笑話就去環遊世界……」雲清霈的高興維持不到三秒鐘,三隻拳頭就這麼往他身上問候。

  明明是一件喜事卻被他說成鬧劇,難怪會挨揍了。

  「小鳳,別理那臭小鬼的臭嘴,他能娶到老婆是光琳三輩子沒燒到好香,我叫她從現在開始燒香拜佛,早日擺脫這個枷鎖。」

  薛寶兒跳著過來安慰她,她臉上的坑坑疤疤全都不見了,還以一張素淨清麗的臉龐,巫斯和魔法師通力合作的藥水讓她的皮膚變得更光滑柔嫩,像豆腐一樣水水的。

  「嗚!寶兒,妳怎麼可以走,我捨不得妳,妳要是走了我會很孤單的,妳不要這麼狠心說走就走嘛!男人全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妳不要相信他們……」

  雲青鳳突然放聲大哭的抱住薛寶兒,一句捨不得讓人心有同感,但是大家的額上卻是浮現三條黑線,寶兒的確要走了,只不過她和雷米爾是要到國外走走看看,並不是從此不回來。

  在經過一連串嚴苛的考驗後,他們終於能在一起了,自然不想要身邊多了些雜人干擾,走遠些才能擁有兩人的世界。

  「寶兒,妳要走可以,帶我一起走,我們來搞女女戀,把這些臭男生丟到海裡餵魚……喂!姓薛的,你要拖我到哪裡………」

  這個姓薛的為免節外生枝,決定讓她升級為老字輩的,直接拉她到法院公證結婚,以免她真的變成蕾絲邊。

  眾人相視而笑,卻也帶著一絲感傷,雖然大家曾度過一段有趣的日子,但終歸到了離別的時候,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該走的路。

  巫斯決定循時間路回到過去,在這一時代的任務已告了結,他已經可以了無遺憾的離開,也許有些不捨,但有更多的歸心似箭,他想念他的家人和親友,以及在蘋果樹下等他的甜美女孩。

  一句保重告別了找尋的日子,一切又回到原點,重新開始。

  「我愛你,雷米爾,我很幸運能與你相遇。」愛他,是她今生最大的功課,他們將一起老去。

  「我也愛妳,荷米絲,雖然妳的短髮醜得讓人不敢多看一眼。」但他還是會愛她如昔,陪她變老。

  人生最大的幸福不是你愛我,我愛你而已,而是一同慢慢變老,坐著搖椅笑看兩隻結繭的老手相握著,走完一生的路。

  擁著心愛女子的雷米爾溫柔的笑了,他低身一吻她飽實的唇,消失在愛情餘韻猶繞不絕的空間裡。

  荷米絲的留聲機不再發出音樂聲,它沉寂在某個倉庫中,靜靜的等待,等著有一日能再唱起愛情的歌。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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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6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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