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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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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花襲 -【救愛顧問】《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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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1 00:35:25 |只看該作者
第5章(1)

    家庭聚會結束後,時間已經很晚了,但花毓還是決定不在家裡住一晚,只因為他看到母親的眼神,只怕他留下來會被關切到升天。

    花毓驅車回到臺北已經晚上快十二點了,偏偏心頭煩躁,想找個人說話解悶,只是大半夜的他上哪裡找人?拿出手機滑過一輪,視線突然盯住某一個人名一晶晶夫人。

    上回的深夜對談後至今超過一個月了,但他對她的大食量依舊記憶深刻,後來他送她回家,這才知道原來她就住在命理館的樓上,當時不知道出於何種緣故,他強迫她將手機號碼跟Line帳號留下,沒想到現在竟派上用場了。

    好,就決定是她了!

    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徐冉冉的美夢頻頻被干擾。

    “吵死了……還要不要讓人睡啊……”徐冉冉從被窩裡伸出手,摸索著位於床頭的手機,想把它給關了,好不容易摸到了,卻一個手軟,讓手機掉到地上。

    “噢……”

    但手機沒壞,依舊響個沒完沒了。

    徐冉冉將枕頭翻過來蓋住頭,她好想睡覺喔……可打電話的人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樣,一再地挑戰她的忍耐力。

    手機鈴聲一響再響,終於讓徐冉冉受不了了——

    “我輸了,我投降……”她從單人床上爬起來,睡意全跑了,從地上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本想按拒接的,可是這樣被吵醒讓她很火大,她不宣洩怒駡一番怎麼可以?

    於是她按下通話鍵,手機靠到耳邊開口就罵——

    “你誰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覺發神經,你有問題請直撥神經病院專線,別打我的手機號碼……啊,你剛剛說你是誰?”

    “花毓,我說我是花毓。”

    徐冉冉還沒罵完,聽到對方的回應後馬上就呆了。

    “呃……花毓?那個……嗯,律師?”

    “對,我是律師。”

    徐冉冉確定以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媽啊,大律師,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打電話吵我這小女子幹什麼?

    她腹誹了好幾句,偏偏對著手機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許是心虛,也或許是大律師的氣勢駭人,她在他面前就跟只小兔子沒兩樣。

    “你睡了?”

    “廢。對,睡了。”罵他廢話也不敢,徐冉冉,你真沒膽!

    “可我聽你剛剛罵人時精神好得很,中氣十足。”

    “……”

    “既然那麼有精神,那就出來跟我見個面吧。”花毓明知道是自己吵醒了徐冉冉,口氣卻一點都不內疚。

    徐冉冉把手機拿開,輕輕一歎,她這是攤上什麼樣的人啊,都深夜了還約人出去見面。

    她悲憤的仰望著天花板,想仰天長嘯卻又忍住。

    誰叫她欠人家一個人情,花大律師將她從警局保出來,還讓她欠保釋金,還有……她對他隱藏著一個秘密,就是因為這樣,她對他有愧疚、心虛,遢有過多的小心翼翼,深怕精明的他瞧出什麼不對勁來。

    “你人在哪裡?”希望他沒聽見她悲憤的歎息,徐冉冉認命的爬下床,準備換衣服出門。

    “在你住處的樓下。”

    什麼?人還在床邊的徐冉冉差點絆到腳,他的行動力可真恐怖,哪像她,想執行一件事情時,總要磨磨蹭蹭地想很久。

    跟花毓說稍等五分鐘後,徐冉冉立刻掛掉手機,將睡衣換掉,對著鏡子將一頭大卷髮綁起來,隨即就踩著拖鞋下樓去了。

    一下樓果然就看到花大律師……他那輛很招搖的百萬名車停在她狹窄的店門口。

    她彎下腰,敲了敲窗戶,不一會兒車窗降了下來。

    花毓一臉狐疑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是徐冉冉?”他的口氣充滿懷疑。徐冉冉很想直接翻白眼走人,但她不敢,現在是怎樣,半夜叫人下來,下來了卻不認得?

    “對,我是徐冉冉。”

    算了,也不能怪他,這是她第一次以真面目見他,也難怪他會認不出來。

    花毓解開車門鎖讓徐冉冉坐進來,透過車內的小燈,他將徐冉冉從頭打量到腳。

    完全素顏的臉蛋看起來乾淨又年輕,五官清麗,雖然稱不上是美女,可是很耐看,而且沒有用任何化妝品修飾過的膚質看起來很好,在燈光下柔美到透著光。

    她穿著粉紅色寬鬆的V領上衣及破洞牛仔七分褲,腳下則是踩著一雙……藍白拖。

    花毓的眉頭挑了一下,眼前這位年輕女孩竟然是那位妖豔到讓他猜不出年齡的晶晶夫人。

    “你到底幾歲?”

    “我?二十七歲。”

    花毓聽了以後覺得腦袋有些暈,他竟然去找一個才二十七歲的小女人算命……想到這,他搖了搖頭,告訴自己算了,這已經不是重點。

    “夜很深了,你不回家睡覺,拼命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徐冉冉盡可能讓自己用平和的口吻說話。

    “我剛從新竹回來,我老家在新竹……我妹妹跟妹夫帶小孩從英國返台,還有我兩個弟弟,他們也都帶老婆跟小孩回去。”

    “噢。”其實他們兩人不算熟,他講他家裡的狀況她也不知該回應什麼。

    花毓也沒想過要徐冉冉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要找個人吐露一下心情,而目前看來“晶晶夫人”最合適。

    花毓繼續訴說著,他想要走入婚姻,想要娶個老婆,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可以的話,生四個孩子……

    徐冉冉本來都靜靜聽著,但聽到生四個孩子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氣。

    生四個……喔,這不是把她當成豬了……呃,不對不對,她沒有要嫁給他,要生也不是她生,她那麼激動幹麼?

    花毓也突然停了下來,看她時也是一副“又不是要你生,你那麼激動幹麼”的樣子。

    “沒事,你繼續。”可她話才說完,安靜的車子裡忽然響起突兀的咕嚕聲。

    “呵呵,呵呵……”伴隨著咕嚕聲響起的是徐冉冉的乾笑,她捂著自己的肚皮,要它別再叫了。“你肚子餓了?”

    徐冉冉點點頭。“我晚餐沒吃就睡了,本來想說睡了就會忘記肚子餓……”沒想到睡到半夜被叫醒,這可不能怪她。

    花毓真的很無言。

    “走吧,這附近我不知道哪裡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並且有供餐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便利商店,可以嗎?”

    要進行餵食她當然都可以,只是……“我什麼都沒帶。”沒帶手機也沒帶錢包,兩手空空。

    “我請你。”他沒那麼不人道,對著一個饑腸轆轆的人大吐苦水。

    “怎麼好意思,我先欠著……”“反正你欠我的也不只這一條了。”

    徐冉冉頓時結巴。“我、我有要還你保釋金的,給我一段時間,或是分期付款?”

    花毓瞥了她一眼,懶得再回應。

    他開車到最近的便利商店,看著徐冉冉再度化身為大胃王——

    她吃了一碗大分量的涼麵、兩個包子、茶葉蛋、關東煮還有一大瓶優酪乳。

    他們兩個從車上挪移到便利商店靠近窗戶的座位上,相對而坐,花毓雙手環胸,氣勢略收,姿態優雅。

    “每次看你吃東西我都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她的食量驚人,跟個大男人差不多,但她吃食的姿態並不粗魯,頗有教養,看了兩次,他倒也看出一些門道來,覺得看她吃東西也算是享受。

    “我知道你習慣女人在你面前吃東西都是小鳥般的食量,而且最常點的是生菜沙拉或是低糖蔬果汁。”拜託,在這麼帥的男人面前,女人都要顧形象的,誰敢大吃大喝啊……呃,她剛剛好像就這麼做了。

    徐冉冉承認自己是沒什麼形象包袱,而且她也真的很懷疑晶晶是不是故障了,要不怎麼會說她是他緣定今生的伴侶,錯了,肯定錯了!

    花毓輕笑。“還真是被你說中了,不過喝低糖蔬果汁的少,現在都改喝無糖黑咖啡。那些女人都會嫉妒你的,食量那麼大卻還是沒多長半塊肉。”

    “沒辦法,”徐冉冉聳肩,“我精神耗損率太高。”

    “……”

    “算命啊,這可是精神耗損率很大的行業。”

    這話花毓不怎麼相信,認為單純是她有著大胃口吧。

    於是他們一來一往,什麼都能扯,氣氛竟意外地融洽,本來還有些起床氣的徐冉冉,看在花毓請她吃東西的分上也就不計較了,而花毓從新竹離開時還有些鬱悶的心情也莫名的一掃而空。

    只能說本來看不順眼的兩個人,聊著聊著,竟然意外合拍了,只是當下他們彼此都沒有發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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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1 00:35:40 |只看該作者
第5章(2)

    徐冉冉回到家時發現已經是淩晨四點,換好睡衣以後她打了個大哈欠,倒頭就要睡,本來以為可以一秒入睡,卻發現自己來回換邊滾了好幾次都睡不著。

    她起身,順手撈過一個大抱枕,盤腿坐在床上,將大抱枕抱在胸前,下巴抵著抱枕。

    這該如何是好?

    她睡不著的原因是,花毓今晚將他渴望成家,組織幸福家庭、經營美滿婚姻的願望確實地表露出來了。

    這讓她很煩躁,她是相信晶晶的,至少從她擁有晶晶開始,晶晶顯現的事情幾乎都成真了。可她不想結婚啊,不想被束縛在某個地方,一旦結婚了,她沒辦法帶著晶晶到處流浪,去追求命理的更高境界。

    但若她一直逃避的話,是不是會害花毓一輩子結不了婚?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對不起他了。

    雖然說一開始她極力躲避他,現在見他也會心虛,可經過這兩次深夜的相處,坦白講,花毓是個不錯的男人。

    外型當然就不用說了,贊到一個極點,工作、職業、身價更是沒得挑,她是不清楚律師的年收入有多少,但瞧他那輛價值不菲的名車,就知道律師是挺有賺頭的。

    個性嘛,太過強勢算是個缺點,可他瞧見她餓了,在他面前展露大胃王的功力,他也不覺得怎樣,只是訝異她到底把東西吃到哪裡去了,倒是有些男人看到了,眼裡的鄙視掩都掩不住,可見他強勢歸強勢,卻不是個沙文主義的豬。

    最值得加分的一點是,這樣的男人竟然極度嚮往婚姻,而且喜歡小孩,這樣的男人如果擺到婚姻市場,不僅會成為搶手貨,恐怕還會被女人撕裂成碎片。

    喔,不不不,她在想什麼,不管怎樣她都不打算走進婚姻的!

    想到這,徐冉冉心忖,會不會是晶晶感應錯了?抑或是……

    徐冉冉跳下床,打開晶晶的專屬櫃子,將晶晶恭敬的請到桌子上,她甯心靜氣,手心撫著晶晶,試著跟晶晶聯繫。

    她想問晶晶,關於她跟花毓今生的緣分是不是它搞錯了?然而晶晶沒有回應。

    徐冉冉不死心的繼續問:“除了我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女人跟花毓也有今生註定的緣分?”她想看看會不會有代替的對象?

    但晶晶仍然不吭聲。

    徐冉冉終於放棄了,將晶晶收回櫃子裡,深深歎了口氣後回到床上。

    她本來就是個心思跟電纜差不多粗細的人,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煩躁過去後,仰頭躺在床上很快就墜入黑甜的睡夢中。

    就在她睡著以後,櫃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說著——

    就說姻緣天註定,你逃不得也駁不得的。

    那聲音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已經睡翻過去的徐冉冉自然沒聽見。

    儘管手邊的工作再忙、案子再多,基於提升法禹的形象,花毓還是接下書亞經紀委託的,關於建設公司侵犯卓菲肖像權一案。

    這日秘書約好要跟書亞經紀的人開會,商討跟建設公司求償一事,但對方說因為卓菲身分特殊,希望花毓能夠前往他們指定的地點,並且保密。

    花毓還能說什麼呢?委託人發話,他也只能配合。

    下午三點,花毓自行驅車前往北投,根據導航進入一棟築著高牆的別墅內,車停好後,有傭人出來請他上樓之後就退下。“真是不好意思,讓花律師特地跑一趟。”

    看到是卓菲本人親自跟他談,花毓很訝異,他以為這種小事是經紀公司派人或是經紀人處理,卓菲身為大明星應該行程滿檔,怎麼會親自現身呢?

    儘管內心有些吃驚,花毓臉上卻看不出來,只搖頭說道:“沒關係,我正好有空檔。”

    他們此時所處的空間應該是別墅的起居室,室內裝潢設計采浪漫唯美的華麗宮廷風,色系以白色為主,落地窗的窗簾是高級的白色蕾絲,室內熏著玫瑰精油。

    卓菲穿著一字領的雪紡紗洋裝,腰間系上寶藍色的腰帶,襯托出她纖細的腰圍,洋裝很貼身,裙擺長度只到大腿,這件名牌洋裝是她要造型師特地選過,可以襯托出她纖細雪白的肩、豐滿的上圍、細腰,還有修長的美腿這些優點。

    “花律師要喝什麼呢?”卓菲笑著問道。

    “隨意就好。”花毓在長沙發上落坐,從公事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書面資料放到桌上。

    卓菲吩咐完傭人後也隨後落坐,但她卻選擇坐在花毓身旁,將柔軟的身子悄悄地貼近花毓。

    一股濃郁的香氣隨著卓菲貼近撲鼻而來,花毓心想,大明星用的,肯定是某知名品牌且昂貴的香水,味道是不難聞,但他很不習慣,只好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他是聰明人,見卓菲如此熱情且主動,很難不聯想到其他方面,只是她有何企圖?在情況未明之前,他覺得還是保持距離會安全些。

    不是他小心過頭,而是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或許某個角落裡就有針孔攝影機,或是有什麼圏套,準備讓他禁不住誘惑往下跳。

    他可不想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就算對方是大美女、大明星也是一樣。

    花毓開始就書面資料上的文字跟卓菲討論研究,他並不打算上法院,而是採取私下和解的程式。

    “賠償方面就要看經紀公司打算要求哪方面的賠償,金錢或是更多其他的條件?”

    “都可以。”卓菲的眼中此時都是花毓商討正事時俊帥略帶嚴肅的容顏,她從來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男人,光這樣看著他,她的心就小鹿亂撞了起來。

    至於提不提告,或是賠償方式……她從沒想過那方面,那也不需要她想,自有公司的人去處理。

    “卓菲小姐,你的一句都可以會讓我很為難。”花毓微微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他連皺眉頭的樣子都可以這麼好看?卓菲此刻已經陷入花癡的模式了。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在演藝圈裡,俊俏的男人比比皆是,可是要俊帥有型、腦袋又好的可不多,更別說專業形象也是一大致命的吸引力。

    演藝圈內的男人在她看來大都是草包,而且個個看到她時,眼睛亮得跟什麼似的,對她也是巴結得很,唯有花毓,看到她時神情正常,不巴結,更沒有顯露色心,像她這樣緊緊貼著他,照道理說,他應該撲過來才是啊!

    卓菲有些失望,但花毓這副正經的模樣更加激起她的鬥志。她沒談過什麼戀愛,進了演藝圈後更是被經紀公司明令禁止,這次好不容易經紀公司允許了,眼前這男人……她一定要吃下他!

    “怎麼會為難呢?全部都交給你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專業。”卓菲說話的口氣的嬌柔婉轉,男人聽了都會骨頭酥麻,而且她一邊說一邊還用柔荑箝住他的手臂,有意無意地用胸部磨蹭他。

    花毓暗自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到一股興奮感從小腹直往胯間沖去,要不是他極力克制,他三十五年來從沒使用過的……呃,肯定會像餓虎撲羊似的激動。

    怎麼會這樣,他興奮了?物件還是一個他不喜歡而且滿是心機的女人。

    儘管她極度美豔,可他不想的,尤其是在此時此地,在兩人的關係還是律師跟客戶的當下。

    但他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興奮。

    難道卓菲就是徐冉冉口中那位自己緣定今生的物件?可是他對卓菲沒有其他的想法,她美麗的容顏也吸引不了他啊。

    就在花毓陷入沉思時,卓菲正欣喜他沒有拒絕她的接近,於是她更進一步,纖纖柔荑撫上他的大腿然後滑向中心點……

    嘩啦一聲,花毓倏地站起身,本來拿在手中的書面資料全部落到地上,卓菲也因為他突來的動作被猛地推開。

    “唉呀,你怎麼了?”卓菲想要去握他的手,卻被他甩開了。

    花毓本來想要跟她說些自重之類的話,但隨後想想還是算了。“我接下來還有行程,就不多停留了,至於今天商議的……我們改天再確定即可。”

    說完,匆匆的收拾公事包,幾乎是飛奔離開現場,連再看卓菲一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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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1 00:36:00 |只看該作者
第6章(1)

    當徐冉冉的手機畫面顯示“大律師”來電時,她嘴角沒來由地抽動了兩下。她學聰明了,把花毓的手機號碼輸入,如果他再來電的話就拒接!

    但這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沒那個膽,所以只猶豫了一下就接起來了,此時她剛好送走一位客人,正在收拾東西中。

    “你人在哪裡?”

    “在店裡。”自從被花毓識破後,她的晶晶命理館又重新開張了。

    “有客人?”

    “沒有,剛走。”話一說出口徐冉冉就後悔了,她應該答“是,有客人”才對,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反應真差。

    “我有事要跟你說,我去接你,大概二十分鐘後到。”

    徐冉冉掛掉電話後,重重地歎息,花毓是把她當心理醫生了吧?她這是招誰惹誰啊。

    在等待花毓過來的這段時間,徐冉冉泡了杯花茶給自己,她一邊喝著,一邊感歎,她這樣算不算是失去自由的日子了?

    二十分鐘後,徐冉冉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在店門口停住,她認命的走出命理館,上了花毓的名貴房車。

    花毓瞅了一眼徐冉冉又恢復晶晶夫人的裝扮,眼神閃了閃,但想到她前一刻還在工作,是自己臨時約她出來的,不好說什麼,不過心裡想著,下回還是深夜約她出來好了,感覺會比較正常些。

    “雖然跟律師談話要付費,而且我猜你的鐘點費應該也很高,不是我們這種小小命理師比得上,但你也不能要我隨Call隨到。”要不是因為她覺得對不起他,她才不想理他咧。

    花毓心裡頭有事,聽徐冉冉這麼說,倒是心虛的先開口道歉。

    “真的很抱歉,下次我會按照你的鐘點費付費的。”

    徐冉冉為之語塞,人家都說要付費了,她還能怎樣?話說回來,她也沒有跟他收錢的意思,只是心裡不爽,小小抱怨一下而已,更別說她還欠他錢呢。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在跟你計較。”徐冉冉擺了擺手,“說吧,又怎麼了?”

    讓一個律師每每都找她“諮詢”,這算不算是她的本事呢?

    花毓神色複雜地瞅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言難盡,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說吧。”

    這事關係到他個人的隱私,當然不可能在公開場合說,花毓想了想後,將車子往北海岸開。

    他們是下午出發,到北海岸的時候正好是日落時分,今天是上班日,北海岸的遊客較少,停車場很空曠,花毓便將車子停到正好可以看見夕陽的地方。

    花毓還算有心,路上買了兩杯冰咖啡,此時你一杯我一杯,大家一起來乾杯……呃,不是,來聊私密事。

    “說吧。”吸了一大口冰咖啡,眺望著遠方的夕陽余暉,徐冉冉的心情好了些。

    “最近我身邊出現一個女人,以她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對我有好感,今天下午我們有公事要談,就約在她北投的別墅,她對我……咳咳,很熱情。”說到這花毓暫時停頓了下來。

    徐冉冉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思索了一番,他所謂的很熱情是指……她眼眸微眯,轉頭看了花毓一眼,卻瞧見他臉頰上有著不自然的淡淡紅暈。

    徐冉冉登時領悟,白皙的小臉蛋也微微散出熱氣,她低頭又吸了一大口冰咖啡,聽花毓繼續說,不過知道他有了對象,她很是欣慰。

    “你還記得你幫我算命時說過,我的愛情路走得很不順遂,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遇到障礙……”就是因為這句話,讓他信了她在命理方面的能耐。

    徐冉冉點點頭,那時候晶晶是這麼說的沒錯。

    “可是我對那個女人……當她靠近我的時候,我的意思是說,當她用胸部磨蹭我的時候,我竟然興奮了。”雖然老實說出來讓人很不好意思,可既然徐冉冉老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也就沒什麼了。

    “嗯,你興奮了……然後呢?啊啊——什麼?興、興奮?”徐冉冉正邊喝著咖啡邊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興奮兩字時一時轉不過來,等意會過來後,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她即時忍住往內吞,卻嗆到自己猛咳嗽。

    興奮?天啊,他連這也敢說,還是對她說,他們之間沒有麻吉到這種地步吧?

    花毓看徐冉冉嗆咳得厲害,皺起眉頭。“你還好吧?”

    不太好……徐冉冉滿臉糾結的看向花毓,“這事你也跟我說,我能回應什麼?”

    “我也不想說。”花毓豁出去了,“可是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找誰說,畢竟這事關男人的尊嚴,既然你都知道我跟前幾任女友分開都是因為沒辦法更進一步,不是親吻就嘔吐,就是沒辦法硬起來,我又有什麼好不能說的?”

    “我不知道啊!”徐冉冉激動的喊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跟女友分開是因為……呃、呃,硬不起來……”

    “可是你話裡說最關鍵的時刻,這不就表示你是知道的?”花毓也是一臉錯愕。

    “我怎麼可能知道?晶晶的意思、她說的最關鍵的時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跟硬不硬起來毫無相關。”徐冉冉說到最後都快語無倫次了。

    花毓聽了,只覺得額上滿是黑線,他搞錯了,他一直以為她是知道他這秘密的,所以……

    別說花毓滿頭黑線,徐冉冉現在也是,她得知了大律師心裡最大的秘密,人又在他車上,會不會被他給滅口啊,嗚……

    真的好尷尬啊,徐冉冉看看車頂,再看看車窗外,就是不敢看已經石化的花毓……

    “嘿嘿嘿,我看到了。”白清風嘴角勾起邪惡的笑,用手肘拐拐徐冉冉。

    徐冉冉剛睡醒又過來蹭飯吃。

    下午兩點左右,偷偷釀裡除了角落的一對客人外,清閒得很,所以白清風就打趣起徐冉冉了。

    “看到什麼?”吃到肚子裡的食物還沒有正式消化,血糖值還沒有恢復正常,徐冉冉整個人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一輛高級房車到店門前把你給接走了?”

    白清風這一問讓徐冉冉即刻清醒過來,瞪大了眼。

    “說!車上是誰:”

    “就……客人啊。”徐冉冉很明顯地回避著白清風的視線。

    “才怪,你在心虛了。”白清風得不到答案就乾脆自己猜,她貼在徐冉冉耳邊輕聲道:“是不是那個你避之唯恐不及,被晶晶預測是你將來另一半的男人?”喝!徐冉冉立刻拉開跟白清風的距離,一臉驚恐地看著她,這個女人……

    “還好你沒打算跟我搶飯碗。”不然她哪有飯可以吃。

    白清風笑得得意又嫵媚,“快說,你跟他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們沒有關係。”徐冉冉很堅定的說。

    “沒有關係會親自開車來接你?”白清風不信。“你們昨天去哪裡了?”

    “嗯……去北海岸看夕陽。”順便討論“硬不起來”跟“興奮”等特殊名詞,徐冉冉在心裡默默悲哀的補充著。

    “這麼浪漫?”

    有很浪漫嗎?徐冉冉無言以對。

    白清風還想要繼續探聽什麼,坐在角落的那對男女客人正好起身準備結帳離開,她只好先暫時饒過徐冉冉。

    “咦,是冉冉嗎?”那名男客人看見坐在吧台的徐冉冉,俊俏的臉龐堆滿親切的笑容,“我是皓宇,竇皓宇啦,就是小學跟國中都和你同班的竇瞎宇。”

    徐冉冉聽到名字後想了一下,隨後將記憶裡擁有這個名字的男孩容貌跟眼前的這位重疊起來。

    “竇皓宇!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賨啥宇跟徐冉冉都在南部鄉下長大,他們住同村子,國小跟國中非常有緣的當了九年的同班同學。

    若要徐冉冉硬說,在家鄉讀書時讓她印象最深刻的男同學,絕對非賣皓宇莫屬。

    竇皓宇身材中等,容貌算是俊俏,而且看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擺脫從鄉下出來的土味,變得會打扮了。

    此時竇皓宇笑得一臉燦爛,顯然是遇到久違的朋友讓他心情很好。

    “你等我一下,我先送朋友離開,再回來跟你好好聊。”

    “嗯,好。”離開家鄉許多年,自從跟老爸鬧翻了以後,她真的很有骨氣,沒有再回家過,此時遇到家鄉的舊識可謂是意外,因為她總是刻意回避屬於家鄉的一切。

    其實在讀書的時候竇皓宇挺罩她的,他又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而她總是笨笨的且大而化之,那個時期,老爸沒少拿竇皓宇跟她比較過。

    沒多久竇皓宇又回到偷偷釀,跟徐冉冉一樣坐到吧台前。

    白清風見他們兩人要敘舊也就沒多打擾,逕自進到廚房忙了,但她轉身離開前偷偷朝徐冉冉曖昧的眨了眨眼,意思是——你的桃花還真是朵朵開呢!

    徐冉冉懶得理她,什麼桃花朵朵開,她痛恨桃花好不好,最好別開!

    “冉冉,你現在在做什麼?該不會是在當算命師吧?”竇皓宇還記得這位同學從小就迷戀命理學。

    徐冉冉點點頭。

    “哇,還真的是,超酷的。”竇皓宇滿臉的欽羨。

    聽見這話,徐冉冉倒是一臉訝異的看向他,“你不會覺得很怪嗎?”

    “為什麼會覺得怪?你可以做自己最喜歡的事,並以此為職業,這是件多棒的事啊。”竇皓宇像兄弟一樣拍拍徐冉冉的肩。“況且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很優秀的命理師。”

    徐冉冉乾笑兩聲,“你也太抬舉我了。”

    “怎麼會?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跟你同班九年,知道你從小學開始就熱愛命理,上課的時候,老師在臺上講得口沫橫飛,你在台下看跟命理相關的書,所以考試常常考不及格,發成績單那天都會被你爸爸追得滿村跑……”說完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呃,同學,那種瘡疤就不用揭了,要敘舊的話還是聊些開心的吧。於是徐冉冉轉移話題,反問道:“你呢?現在在哪高就?”

    竇皓宇聳了聳肩。“在科技公司任職,每天忙得跟狗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你後來不是有拿獎學金到國外留學?”

    “是啊,可是拿了碩士學位回來又怎麼樣?現在這社會除了要看學經歷以外,背景也很重要,有背景等於有錢,向我這種只有高學歷卻沒錢沒背景的,一樣只能在職場上當個小嘍羅……喔,抱歉,說著說著就不自覺抱怨起來了。”

    徐冉冉搖了搖頭說:“沒關係。”

    在這個時候她莫名地想起了花毓,他渾身上下總是散發著氣勢跟自信,她後來有上網查了花毓的學經歷,他也是在沒有任何背景的環境下,透過自身的努力,在三十五歲成為知名律師並且是事務所的合夥人。

    “你現在還沒三十歲,再過幾年,等你有了豐富的經歷,在職場上的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徐冉冉笑著鼓勵他。

    竇皓宇笑著謝謝她對他如此有信心,眼神中卻透著些許不認同,徐冉冉不是他,又怎麼會懂他想要出人頭地、想要站在金字塔頂端呼風喚雨的野心?

    像她這種家世好的女孩子,儘管跟家裡鬧翻了,萬一哪天在外頭過得不如意,大可回家跟爸爸哭訴,家財萬貫的徐爸爸難道還會讓他的寶貝女兒過苦日子嗎?儘管心裡是這麼想著,但竇皓宇表面上不顯不露,依舊笑容燦爛。

    “那我就謝同學金口,待我往後發達的那一日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聊現在的生活,也聊以前讀書時的舊事,就是沒聊徐冉冉為什麼這些年來都不曾回老家一趟。

    後來竇皓宇跟徐冉冉要了手機號碼跟Line帳號,說同樣都在臺北,有空可以約出來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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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1 00:36:19 |只看該作者
第6章(2)

    竇皓宇離開後,白清風才從廚房出來,對著徐冉冉擠眉弄眼的。

    徐冉冉一看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捂住白清風的嘴,“別說了,等你以後身邊出現男人就換我揶揄你了,小心報應。”

    白清風對自己倒是有幾分信心。“不會有那一天的,放心。”任何男人看到她身上被火吻的猙捧痕跡,嚇都嚇死了,怎麼可能接近她,就像她唯一也是初戀的那個男人一樣。

    徐冉冉挑高一邊的眉,“最好是……”

    只要想起那個尷尬異常的日落時分,花毓就渾身不自在。

    他原本以為她是知道的,才會那麼直接在她面前討論硬不硬得起來這個話題,可誰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當時車上有長達好幾分鐘的沉默,他們各自喝著手中的冰咖啡,看著夕陽餘暉散盡,直到夜幕拉下。

    “呃……我倒是有個方法。”收拾好心頭的尷尬之後,徐冉冉率先開口。“你要不要聽聽看?”

    “你說來聽聽。”對話的聲音破除了車廂內的尷尬,花毓也稍稍恢復正常。

    “下次你見到她的時候,試著反問自己,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伴然心動或是想要……嗯,撲倒她的念頭。”

    徐冉冉在這方面同樣沒經驗,不過當命理師這麼多年,會來找命理師的客人是各種疑難雜症都有,其中關於情愛的至少占了一大部分,所以要分清楚自己對一個人有沒有喜歡、有沒有心動、有沒有衝動,她還是可以提供一點建議。

    花毓的問題思索過後她大概懂了。

    他前幾段戀情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面對女友都無法提槍上陣,而晶晶顯示的結果是,那跟他的身心狀況無關,如果他遇到了此生命定之人,那麼他就可以重振雄風。

    這也難怪當他遇到有女人撩撥他,讓他有興奮感時,他會強烈懷疑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他的真命天女?只是聽他言下之意,他對那個女人並沒有心動的感覺。

    花毓坐在辦公桌前琢磨徐冉冉給予的建議,坦白講,卓菲雖然是眾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容貌是豔麗等級,可他對她就是無感,甚至連淡淡的喜歡都沒有。

    “花律師,書亞經紀的人到了。”秘書推開門先出聲提醒他,接著迎Jody跟卓菲進門。

    身為當紅大明星,這種小官司竟然讓她第三回出席會議,這讓花毓不得不去想這其中到底有何蹊蹺存在。

    卓菲一見到花毓就將目光都黏到他身上去,被花毓拒絕後,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生出一種非君不可的志在必得。

    自從踏入演藝圈一炮而紅之後,多少人將她捧上雲端,多少人得看她臉色,但就只有花毓沒有,於是卓菲生出了要征服花毓的心思。

    如果帥氣又嚴肅的大律師可以臣服在她腳下,那是一件多麼叫人興奮的事啊。

    賠償的部分,花毓很快就跟Judy討論清楚,花毓也跟Judy說明,他們事務所即將採取的行動步驟。

    “非常謝謝花律師的幫忙,今天晚上想請你吃個便飯,不曉得花律師是否賞臉?”卓菲嬌媚的開口邀請。

    花毓出於直覺想拒絕,但他想起徐冉冉的建議,便將快要吐出口的拒絕給收回,點頭答應。

    卓菲挑了家頂級涮涮鍋,才進了高級私人包廂Judy就說有事要忙,所以只剩下卓菲陪伴,明顯是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的意思。

    花毓倒也沒多說什麼,比起上一回,這一次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卓菲依舊魅力無限,花毓看著坐在他對面、一顰一笑都稱得上是美人的她,在心裡頭計較著——

    卓菲應該是對自己有無比強大的信心,認為自己逃不過她的手掌心吧?也是,畢竟是大家推崇的女神,這樣的美貌、這樣的身材跟知名度,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得了。

    可如果把律師的精明擺在男人的感官前頭,花毓可以感覺得到,與其說是卓菲喜歡他,還不如說是她想要降服某種奇珍異獸。

    會說自己是奇珍異獸,花毓認為可能是因為他並沒有臣服在卓菲的腳底下,沒有趴倒在地,舔吻她的腳指頭。

    卓菲大明星當久了,騎傲感已經爬升到最頂端,總是習慣睥睨視人,而他想要的是一個跟他共組幸福家庭的溫柔女人,他跟她就是一個圓,沒有誰高誰低,沒有誰多誰少,他們分享彼此。

    徐冉冉要他想,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評然心動的感覺?

    花毓盯著卓菲看好一陣子,久到卓菲以為花毓下一秒鐘就會撲過來親吻她。很抱歉,沒感覺!花毓很篤定地跟自己說。

    徐冉冉要他想,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想要撲倒她的衝動?

    他自認自己不是野獸,沒有心動哪來的衝動。

    於是結論出來了,眾多粉絲心目中的女神,紅遍大陸、香港、臺灣的大明星卓菲,在他眼中就只是個客戶罷了。

    儘管上一回他有了衝動,但他也不可能因為衝動就將一輩子押在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身上。

    因此面對卓菲的暗示跟誘惑,他還是裝作無所知,這一頓飯就在花毓的客氣跟卓菲的殷勤當中結束。

    他們結束晚餐步出火鍋店時,花毓找了個藉口不送卓菲,開玩笑,用他的車送一位大明星,要是被狗仔給拍到了,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卓菲忍住心頭的不悅,她覺得花毓實在太不上道了,她都已經暗示明示到這等地步,他卻沒有任何表示,竟然還要丟下她。

    她打電話給Judy,Judy表示她人就在附近,會過來載她。

    基於紳士風度,花毓陪她在餐廳內等了一下,直到Judy到了他們才一起走出門。

    送走卓菲後,花毓獨自走向附近的停車場。

    他覺得很累,跟一個滿腹心機又高高在上的女人吃飯真的很累人,而且明明是她約吃飯,點了最頂級的萬元套餐,卻只涮了青菜盤吃,而且那一盤青菜只吃了一半左右。

    花毓自認不是什麼環保鬥士或尖兵,但這樣也太浪費了,他深信當明星有當明星的壓力,可能一天三餐從來沒吃飽過,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相形之下,某個女人在他面前就太沒有形象了……

    花毓不自覺地聯想到徐冉冉,她在他面前真是自然到不行,到警局保她的那晚,她頂著一張花掉的大濃妝在他面前嗑光一大盤的食物,吃完還打了一個大飽嗝。

    想起這件事,花毓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徐冉冉那個女人,容貌或許不及卓菲的五分之一,腦袋裡好像也裝著比電纜還要粗的神經,除了對命理這一領域很專業跟精明外,其他地方都單純到可以,而且以她平常的作為來看,應該也不是個溫柔的小女人,只是跟她在一起……

    對,如果說跟卓菲在一起是累,那麼跟徐冉冉相處就是舒服自在。

    花毓走到車旁時赫然驚醒,自己幹麼拿徐冉冉出來比較?真是昏頭了他。

    他按開中控鎖,打開車門坐進去,腦海裡倏地閃過一個畫面,他想到徐冉冉就算是大食怪,可她全身上下卻沒幾兩肉,仍然瘦得可以,喔不,倒是有一個地方例外,她的上圍……

    光是想到那畫面,花毓驚覺一股熱氣在小腹間燃起。

    這個發現讓花毓震驚了,他坐在車上許久,久到忘記發動車子,怎麼會……讓他興奮的人竟然是大濃妝兼大食怪的徐冉冉?

    他肯定瘋了吧……花毓心頭五味雜陳。

    回到家後,花毓從酒櫃裡拿出威士卡,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不喝點酒壓壓驚不行。

    喝了一杯,花毓還嫌不夠,乾脆拎著酒跟杯子走到了陽臺上,他的房子買在天母的一幢高級住宅大樓的頂樓,有個不算小的陽臺。

    他在陽臺擺了一桌一椅,心煩時,這裡是他放鬆身心的地方。

    喝掉約半瓶左右的威士卡,好酒量的花毓僅是微醺而已,不過他承認,自己今天喝的有點太多了。

    酒精在血液裡流竄,做起事來也就無拘無束,他拿出手機,寫Line給徐冉冉。

    花毓:你在做什麼?現在。

    畫面很快就顯示為已讀,但徐冉冉沒有即刻回訊,他心想,她該不會是想來一個已讀不回吧?

    於是花毓又飛快的留下一行字——不准已讀不回!

    等了一會兒才看到徐冉冉回了訊息,他幾乎可以想像出她的心不甘情不願。

    徐冉冉:準備要睡覺了。

    花鏡:睡覺?這麼早。

    徐冉冉:大律師,都已經快十二點了。

    花鏡:喔,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徐冉冉躺在床上,瞪著手機,看到花毓回她“喔,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時,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位大律師在發Line前難道沒有先看看時間嗎?

    她不知道的是,那位大律師已經喝到微醺了。

    花毓:那陪我聊聊再睡。

    徐冉冉:可是我要睡了。

    拒絕後,徐冉冉屏息以待,希望花毓能夠識相點,可惜結果跟她想的不同。

    花毓:陪我聊一下,周日帶你去吃好吃的。他改用誘惑的。

    徐冉冉看到“好吃的”,內心小小掙扎了一下,但她的志氣怎麼可以被吃給打敗呢?

    徐冉冉:不用,晚安。我要睡了。

    花毓的眉頭挑了一下,對著手機笑了,大食怪也知道要反抗了。他繼續打著訊息,嘴角揚起的弧度顯示他此刻心情很好。

    花毓:我周日要去參加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在自家的花園別墅裡,負責外燴的大廚是裡奧五星級大飯店的大廚,你知道裡奧嗎?

    她當然知道,最近網路熱切討論裡奧飯店那貴到沒天良的buffet,但就算它那麼貴,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現在預約的話,大概要兩三個月後才吃得到。這下子,她內心的掙扎又更強烈了。

    花毓:我是覺得機會難得,不吃可惜。況且我朋友的邀請卡上頭規定要攜伴參加,我又沒人可以邀請,想說最近非常麻煩你,所以想借花獻佛,權當是我的感謝,如果你拒絕,那我也就不出席了。

    徐冉冉看了以後,內心裡有天使惡魔跑出來辯論——

    惡魔說:其實人家只是要表達他的感謝之意,不要想太多。

    天使說:如果不想淪陷的話,最好少跟對方接觸,讓彼此見面的機率越低越好,免得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惡魔又說:拜託,不過去蹭一頓飯而已,有那麼嚴重嗎?臭天使,你想太多了啦,以花毓那種等級的男人,是絕對不會看上主人的!

    喂喂,沒禮貌!徐冉冉一下子拍死兩隻在心裡頭搗亂的惡魔跟天使。

    徐冉冉想了想,拿著手機輸入訊息——放棄好像很可惜。

    花毓:沒錯。

    徐冉冉:可是我週末已經有約了……

    看到這,花毓的心整個低落了下來。

    徐冉冉:但是我還沒答應對方,可以婉拒。

    花毓:那你是答應了?

    徐冉冉:嗯。

    花毓難擋心頭的歡愉,飛快地回覆她——我周日早上十一點左右去接你。好了,不吵你了,快睡吧,晚安。

    徐冉冉:晚安。

    和徐冉冉互道過晚安後,花毓意猶未盡地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視窗;徐冉冉則是開心禮拜天就可以吃大餐,她心情愉悅且滿足的睡了。

    徐冉冉沒有深思到的是,花毓好像是專程來約她的,說什麼陪聊都只是藉口。魚兒上鉤了!花毓是個心思清明且腦袋很好的人,要不然,他不會是個成功的大律師,如果說,他到這時候還不明白自己心裡喜歡徐冉冉的話,那他就該去撞牆了。

    雖然發現自己對徐冉冉有好感時,驚嚇得他喝掉了半瓶的威士卡,但越喝心緒反而越清晰。

    徐冉冉跟他理想中的物件有著遙遠的差距,不溫柔也不俐落,甚至有些粗線條,可她有一顆單純直接的心,讓人跟她相處起來不會覺得壓力大,不會覺得累,甚至光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就能讓人有好心情。

    至於她是不是他緣定今生的那個人?嗯……或許再更進一步時就會知道了,他希望是,無比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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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1 00:36:45 |只看該作者
第7章(1)

    雖然目的是要去大吃一頓,但花毓說是他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地點就辦在自家別墅的庭院,那她應該要穿得得體一點。

    這點常識徐冉冉還是有的,她從衣櫃裡翻出碩果僅存的白色洋裝,洋裝款式簡單,唯一有的變化就胸前部分V領的皺摺設計,為了不讓整體看起來太過素淡,她又搭配一條紅色細腰帶,看著簡單大方。

    鞋子部分,徐冉冉去鞋櫃翻找了一下,她記得她有一雙裸色高跟鞋可以搭配,這雙高跟鞋是閻修穗還沒結婚前,兩人去逛百貨公司周年慶時看見兩雙五折,為了和閻修穗湊到周年慶的折扣,所以她買了很少穿的高跟鞋。

    將上頭的灰塵擦拭掉,徐冉冉穿著鞋在穿衣鏡前轉一圈,這才滿意的點頭,到外頭等花毓。

    花毓見到徐冉冉時,眼睛為之一亮,她化著淡妝,完美的膚質襯托出她的好氣色。

    白色洋裝很合身,胸前的隆起渾圓又豐滿,花毓只是輕輕瞄過,就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了。

    再看見徐冉冉將卷髮全綰在後腦杓,露出白皙細緻的脖子跟小巧的耳朵,花毓感覺又更熱了一點,他心想,應該是車子的冷氣開得不夠強的關係吧。

    花毓好友的花園別墅位於新店,占地兩百多坪,門口有著西裝的警衛人員,正在一一檢查每位貴賓的邀請卡。

    徐冉冉真正見識到有錢人家的大手筆,碧綠的庭院裡,噴水池跟矮樹叢周圍都是粉紅、粉藍、粉紫的氣球,有小型的管弦樂團在演奏,白色的長條桌擺成L型,上頭放的是她最垂涎的外燴,有專業的調酒人員,有端送餐盤、整理桌面的服務人員,他們都穿著整齊的水藍色制服,胸口別著粉紅色玫瑰花。

    因為派對是在中午舉行,怕貴賓們曬到太陽,庭院裡架著白色遮陽布幕,再用粉色系的紗幔裝飾,一整個浪漫到了極點。

    到了現場,當然得陪同花毓去跟主人打聲招呼,但花毓卻直接放生她,“不用了,我跟他們夫妻倆很熟,不用客氣,況且他們現在也沒空。”

    花毓手指了指就站在臺階下、被多人包圍的一對帥哥美女夫妻。

    徐冉冉隨起眼睛看了看,總覺得那對夫妻很眼熟,應該是名人之類的吧,也難怪一場結婚周年派對而已就來了這麼多貴客,而且大家都急著湧上前去攀關係。

    徐冉冉對這種不熟裝熟的狀況很排斥,既然花毓說不用,那她也不矯情,眼睛開始搜尋好吃的在哪裡。

    花毓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眸,就知道她現在心心念念的是什麼。

    “去吧去吧,有多少能耐就吃多少,別客氣。”他很清楚她的大食量,既然帶她來了,當然要讓她吃個夠。

    “謝謝,那我先走啦。”徐冉冉朝花毓揮了揮手,開心的走向擺放外熗的餐桌區。

    白色的橢圓形盤子盛裝著各式美食,桌巾選用粉嫩的色系,上頭還用盛開的繡球花裝飾,讓人看得食指大動。

    不過美食是需要好好品嚐的,就見徐冉冉不疾不徐的端起盤子,先從自己最想吃的下手,先拿一些龍蝦沙拉,再拿干貝,居然還有鵝肝、神戶牛排!這外燴所用的食材也太奢華了吧……

    徐冉冉看著前來的貴賓似乎都忙於交際寒暄,這一桌桌的美食根本甚少人品嚐,突然覺得有些浪費,但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好,他們在那頭忙著聊天打好關係,她就在這邊安然舒適的享用美食吧。

    花毓突然很羡慕徐冉冉,雖然今天是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可因為好友跟他老婆的家世背景都太顯赫,周遭的賓客根本就是來應酬的。

    很快的他被熟人給撞見,熟人再介紹友人給他認識,先是寒暄問好、交換名片,再簡單的聊一聊,之後友人的瓦人又加入,又是簡單的介紹,再度交換名片,如此循環往復。

    又因為他是律師,有相關方面困擾的人也會順道免費諮詢,他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客氣回應,這樣一輪下來,讓他很羡慕在另外那頭或許已經吃掉三大盤的徐冉冉。

    其實他一邊應酬聊天,也會分神注意一下徐冉冉的狀況,畢竟這派對裡頭沒有半個她認識的人,不過那個小女人看起來還挺自在的。

    花毓眼角餘光覷著她,心想著她雖然是個大食怪,吃東西的速度也很快,但模樣還滿秀氣的。

    而且她吃東西時表情還真豐富,吃到滿意的食物時,眉毛都飛揚起來,接著眼睛會眯成一條線,表示享受跟讚歎;但若吃到不是那麼滿意的菜色時,眉頭會輕皺,然後搖了搖頭。

    莫名的,他覺得徐冉冉很可愛,而且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身材這麼好,剪裁簡單的白色小洋裝很合身,從側面看過去,前凸後翹,再搭上她吃到美食時那滿足至極的表情,更是迷人得很。

    不過不是只有花毓注意到而已,徐冉冉本也以為她是整場派對中唯一不會有人理會的,結果不然,她吃著吃著竟然有人前來搭訕了。

    那是個膚色健康、穿著花俏,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到三十歲,說話的樣子有點痞痞的。“美麗的小姐你好。”

    男人極力展現他的魅力,只可惜在徐冉冉眼中,他散發的男性費洛蒙還不如她手中的食物吸引人。

    “我姓陳,耳東陳,你可以叫我志光就好了。”完全的自來熟,典型的搭訕高手。

    徐冉冉微微一笑,沒同他問好,當然也不可能喊他的名字。

    “我已經注意你許久了,看你一直落單著,是因為這樣你才用吃東西來排解寂寞空虛嗎?沒關係,不管你的伴侶是誰,我們別管他,讓我來陪你好嗎?”

    當然不好!

    陳嚼心高手志光先生這一段話差點讓她胃裡的食物吐出來,還好她及時忍住,不過來不及掩飾她想要作嘔的神情。

    “唉呀,你怎麼了?”陳志光不僅個性惡爛,行為更是下流,說話的同時,一隻就伸過去欲搭在徐冉冉的肩上。

    徐冉冉一個沒防備,差點被吃豆腐,是花毓即時出現……

    花毓看到有男人出現在徐冉冉身邊時就開始心不在焉了,偏偏他被個不是很熟的朋友攔住,那朋友正口沫橫飛地形容自家公司最近遇到的法律相關問題,想省點顧問費。

    花毓不耐煩地敷衍了那朋友幾句,在發現男人要對徐冉冉伸出咸豬手時,立刻拋下對方,大步往徐冉冉趕去,大手一攔,直接將那個男人想要揩油的手用力揮開。

    見好事被攔,陳志光差點破口大駡,卻在對上花毓冷鷙的目光時,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認得花毓,他是他表哥的好友兼公司的法律顧問。

    他記得表哥曾經開玩笑說:“天王老子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花毓,因為他會告到你連條內褲都不留。”

    花毓直接用眼神跟陳志光說——滾!

    陳志光一邊哈腰一邊賠罪的往後退,在退開幾步後隨即轉身,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

    徐冉冉眨了眨眼,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花毓轉向她時,就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微微一歎。“別只顧著吃東西,差點都被人吃豆腐了。”

    徐冉冉抗議,“我也不想理他,是他一直靠過來。”更沒料到對方竟會直接動手。

    聽到徐冉冉說她根本不想理那個男人,花毓心裡的不舒服才稍稍減緩了一下。

    “你這丫頭,真叫人不放心。”他突然親昵的說了這麼一句。

    徐冉冉聽了,心頭劃過一道異樣的感受,可是再看看他,卻沒發現他臉上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可能只是一時脫口而出吧……徐冉冉心忖。

    花毓解救完她之後,又回到應酬圈裡,徐冉冉則是再度朝著餐桌上頭的美食進攻,並試圖將心頭那詭異的感覺給拋掉。

    她始終認為晶晶搞錯的原因是,她跟花毓不管在生活方式上,或工作類型、或個性方面,都是天差地別,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湊在一塊,甚至是結婚共度一輩子?

    而且不管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花毓不只是個俊美男子,更是律師事務所的老闆之一,前途一片光明美好,他是不可能喜歡上她這樣的女人的。

    是她想太多了。徐冉冉轉念之後,覺得自己不該防花毓這麼多,畢竟要他看上她是難上加難,思及此,她該鬆口氣才是,可她的心怎麼莫名地有些落寞呢?

    自從竇皓宇在偷偷釀跟徐冉冉巧遇之後,竇皓宇有空時就會約她出去吃飯,只是徐冉冉的工作時間不穩定,兩個人順利見面機會並不多。

    這一天竇皓宇又約她,說上一回她臨時爽約,這一回無論如何都得答應他。徐冉冉很不好意思,上一回正是她受到花毓的美食誘惑,才婉拒了竇皓宇的邀約。

    竇皓宇現在在科技公司上班,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是公司內部的小主管,雖然偶爾會抱怨自己時運不濟,但徐冉冉覺得這樣算很不簡單了。

    他們約在東區喝咖啡,竇皓宇是從公司匆忙趕來的,手裡還提著公事包跟電腦,另外還有一個紙袋。

    “來,給你的。”他將紙袋遞給徐冉冉,用眼神示意她將紙袋打開看看。

    徐冉冉打開後發現裡面竟然是手工做的稞,她訝異的抬頭,一臉疑惑的看向竇皓宇。

    “我週末時回了老家一趟,我媽剛好在做稞,我記得你以前很愛吃我媽做的稞,就請我媽多給我幾個帶上來給你。”

    “謝謝。”多年不曾返回老家,能夠吃到記憶中隔壁鄰居媽媽的手工稞,徐冉冉感動到眼眶微微紅了。

    “說什麼謝謝,我們是多年鄰居,既然都在臺北生活,多照顧彼此也是應該的。”竇皓宇笑著說。“我有跟我媽聊起你,我媽很想你呢。”

    “伯母很照顧我,她不只做稞很厲害,包粽子更是一絕。”“哈哈哈,要吃還不簡單,我媽每年端午都會包一堆讓我帶上來臺北慢慢吃,到時候分一些給你,當然,你要全部拿走也行,我已經吃膩了。”

    徐冉冉是很羡慕竇皓宇的,可以說吃自己媽媽做的東西吃膩了,這也是一種撒嬌吧?

    她掩蓋住心頭的落寞,笑著對竇皓宇說:“別到時候我真的全A走了,你吃不到伯母包的粽子躲到棉被裡哭。”

    她是真的很羡慕竇皓宇,在她印象中,竇媽媽總是穿著做飯的圍裙,張羅他們一家大小的吃食,她在國小六年級的時候失去了媽媽,從此媽媽煮的菜只能成為記憶裡的味道。

    “不會,我每次回老家,我媽總是煮滿一桌我愛吃的菜。”說到這,竇皓宇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他還是說出口。

    “冉冉,你真的打算跟你爸爸嘔氣到底嗎?不打算再回老家了嗎?我這次回去也有遇到你爸……”

    “皓宇,我們不聊這話題好嗎?”

    “可是……”

    “如果你不想要以後我都拒接你電話的話就打住。”

    竇皓宇的眼神閃了閃,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住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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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徐冉冉曾經以為自己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那時候她母親仍在世,只是身體虛弱了些,但爸爸疼、媽媽愛,她又是家裡的獨生女,生活無疑是幸福的。

    直到她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差,最終在她十二歲那一年撒手歸西,母親的離開讓她很難過,但好在父親一直陪伴著她,還有阿姨……對,她的親阿姨,母親的妹妹。

    阿姨在她母親離世前半年就搬進家裡照顧母親,母親離世後,仍然留在徐家,當徐冉冉思念母親時,阿姨還會陪她入睡,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

    那時候她是很感激阿姨的,甚至還將她當成母親的替身,只是沒想到母親過世半年後,阿姨竟成了她的繼母。

    十二歲的小女生正處於青春叛逆的前期,徐冉冉非常不能接受這件事,尤其那時候她母親才離世半年而已,她敬愛且親愛的父親就跟她的親阿姨勾搭上了。

    勾搭這個詞,是她在附近的婆婆媽媽聊八卦時聽來的,那些婆婆媽媽說的正是她父親跟她阿姨,還說搞不好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

    徐冉冉不想相信,卻不得不信。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她便逐漸拉開跟她父親的距離,也拒絕父親要她喊阿姨一聲媽的請求,她天生神經粗,很多事情她可以不在乎,但這件事她卻一直擱在心頭,那段時間是她最難過的日子,好在有她最愛的命理陪她度過。

    但後來也因太過沉迷命理,造成她跟她父親還有阿姨之間不斷起衝突,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她父親甚至威脅要將晶晶給砸了,而爭執後便成為無法抹滅的傷害

    為了能夠離家,隨心所欲走上跟命理有關的這條路,成績很爛的她咬牙考上了臺北的大學,不過當時她還沒完全跟她父親決裂,讓她徹底心死是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她父親要她“回歸正途”,別再亂搞一些有的沒有的。

    這讓徐冉冉隱忍已久的情緒終於大爆發,甚至推了前來勸架的阿姨一把,害阿姨跌倒,讓從小疼愛她疼到捨不得打她一下的父親甩她一巴掌,就是因為那一巴掌讓徐冉冉就此離家,要不是竇皓宇提起……

    其實這麼些年下來,徐冉冉早就將傷痕深埋在心底,可賨皓宇的一番話又讓她再次想起。

    竇皓宇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試著轉移話題,但徐冉冉的情緒已經亂了,就連答話都意興闌珊,咖啡喝完後便找個理由離開,也婉拒了竇皓宇送她回家的好意。

    徐冉冉搭捷運回家,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她不想回家自己一個人難受,於是晃進了偷偷釀,無精打采的往吧台前的老位子一坐,輕輕一歎。

    “清風,我要吃甜點,越甜越好。”甜點可以撫慰心靈,她現在極度需要。以往只要徐冉冉用這麼哀怨的口氣說話,白清風就會像大姊姊一樣,先是送上她親手所做的好吃甜點,然後再溫柔的問她怎麼了,可是今天卻沒有任何回應。

    徐冉冉疑惑地抬起頭,就見白清風站在櫃檯裡,對她擠眉弄眼的。

    “你怎麼一直做怪表情?你顏面神經失調喔。”徐冉冉忍不住笑說,因為白清風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

    白清風都快要翻白眼了,冉冉的神經真的不是普通的粗,而且眼睛也很差,這麼大一個人,帥度、亮度全部滿分的人坐在那裡,她竟然可以視而不見到這種地步。

    “你、看、後、面。”白清風只好無聲的用誇張唇型說著。

    後面?徐冉冉才得到暗示,就突然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對方宛如擁有致命性雷射光的視線,讓她頭皮發麻。

    她緩緩地轉過身子,就見花毓坐在離吧台非常近的位置上,姿態有些慵懶,神情亦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沒想到徐冉冉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飛快地回過頭,問白清風,“為什麼他會在這裡?”而且因為激動,她音量還不小。

    白清風聽了差點沒昏倒,心道:看到熟人應該是要過去問候,而不是問她這開店的人為什麼人家會在這裡吧?人家是過來找你的,而且還等很久了。

    然而不等白清風回答,徐冉冉又回過頭看向花毓,一副“我沒看到你,你就是不存在的生物”的感覺。

    白清風壓低聲音說:“他已經來很久了,在等你。”

    就在幾個小時前,當時店裡的客人少,白清風正悠閒地望著門外的景色時,一輛看起來很眼熟的名貴房車正巧就在店前的停車格停了下來,上頭走下一個西裝筆挺,一手提著公事包跟顏色粉嫩紙袋的男人。

    那男人氣度大方、姿態優雅,更別說那張會讓女人當場失魂的俊臉,身材頎長,寬肩、闊胸、長腿,無一不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

    白清風觀察著他,發現他在好友的店前站了好一會兒,接著從西裝外套裡拿出手機撥打,重複了幾次,確定真的沒人接聽後,思量了一會兒,就見他腳步一轉,走進了偷偷釀。

    在他開門的刹那間,白清風猜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好友避之唯恐不及,曾經來找她算過命的那個帥哥。

    帥哥點了咖啡後就安靜的坐著,偶爾拿出手機來撥打,白清風偷偷地打量著,心中暗忖,不解好友為什麼可以抵擋得了這樣的一個極品呢?“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過去啊。”白清風趕她。

    徐冉冉當然知道得過去,但總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可即便心理建設做得再充足,每次見到花毓,她總有一種小兔子逃不開大野狼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想岔了,徐冉冉捏了捏嘴角,這才回頭,往花毓的方向走去。

    “呵呵,你回來了啊。”

    其實她知道花毓這幾天不在臺灣,這傢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自從上一次跟他去過他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以後,他就會透過通訊軟體向她報告他的行蹤,或是偶爾用Line跟她聊天,害她認為他最近是不是人氣下滑,接的案子變少了,不然怎麼變閑了。

    花毓前幾天去日本開會,同樣有傳Line給她,只是她有些敷衍的回了“平安”兩字給他。

    “剛下飛機。”花毓看了看手腕的表。“不,正確說法是,已經下飛機三小時又四十五分鐘了。”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等人。

    “喔,剛回來應該很累,你該回家休息才是。”幹麼跑到偷偷釀來喝咖啡。

    “我拿和果子來給你。”花毓從旁邊的座位拿出一個粉嫩的紙袋,紙袋上頭還系著粉紅色緞帶。

    花毓將紙袋遞給徐冉冉,徐冉冉雙眼綻亮,光是看包裝就覺得這和果子肯定很精緻好吃。收到禮物的喜悅,一掃她先前低落的情緒。

    花毓喜歡她收到禮物時眼睛裡的驚喜,她開心他也就開心。

    “打開看看吧。”他鼓勵她說。

    徐冉冉興奮地打開粉色紙袋,拿出裡頭的和果子,和果子是用透明的盒子裝著,裡頭是九宮格的擺設方式,九顆和果子造型皆不同,特色是做得非常精緻,色系粉嫩,讓人看了不想吃,心情還很好。

    徐冉冉看了好幾下,覺得這和果子她好像在哪看過……

    “啊!這不就是現在網路討論度很高的,京都限量的和果子嗎?”說到吃食,徐冉冉的記憶力就變得特別好。

    她曾看過網友說,自助旅行的時候特地跑去排隊卻沒有排到,很是扼腕;也有人說,這限量的和果子,一盒的價格就跟去高級餐廳吃一頓大餐差不多,很貴;也有人分享吃後感想,都說雖然又貴又難買,但買了絕對不會後悔,因為實在太好吃了!

    花毓微微一笑。“是嗎?我不知道,這是日本朋友推薦的。”他沒說的是,因為日本朋友的推薦,所以他昨天中午開完會就特地從大阪跑到京都,只為排隊買這限量的和果子。

    他是頭一回幹這種討好女人的事,現在見徐冉冉滿臉欣喜,覺得很值得。

    趁徐冉冉欣喜之際,他問:“你去哪裡了,怎麼打手機沒接,也沒看訊息?”徐冉冉滿心滿眼都是和果子,也沒想太多,直接就說:“跟朋友約好喝咖啡,可能太吵了沒注意到,他還拿他媽媽親手做的稞給我。”

    “喔?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就在徐冉冉說出“男的”這兩個字時,她抬頭掃了花毓一眼,忽然有種被套話的感覺,可是花毓沒事套她話幹麼?是她想太多了吧。

    徐冉冉沉浸在收到禮物的喜悅中,完全沒想過,花毓幹麼特地買限量的和果子來給她,還一下飛機就送來,只是花毓的神情自然,徐冉冉完全看不出問題來。

    他用食指輕敲著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男的?還送他媽媽親手做的稞子……

    “說到稞,我也好久沒吃到傳統手做的東西了,應該很好吃吧。”花毓說得很自然。“好了,我也該走了,還得回公司一趟,去日本好幾天,很多公事要處理,今天晚上肯定又要餓著肚子加班了……”

    徐冉冉是個粗神經的,但不知怎麼了,聽花毓說這兩句話,很自然的就把兩樣東西聯想在一起。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那我把稞分一半給你,讓你帶到公司吃。”

    “公司裡加班的人多,可能等我回過神要吃時就被瓜分一空了。”

    徐冉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花毓將竇瞎宇送她的稞全帶走了,她心裡頭覺得有些對不起竇皓宇,畢竟那是他媽媽親手做的。

    花毓沒久留,目的達到後就離開了。

    白清風靠在吧臺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對徐冉冉嘖嘖不已。

    “幹麼這樣看我?”

    “所謂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你。”

    “我怎麼了?”

    白清風詫異不已,人家一下飛機就特地將限量且昂貴的和果子親手送來,而眼前這個小女人還搞不清楚人家的目的為何,要不是她太瞭解冉冉,真的會以為她是在拿喬,欲擒故縱。“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那位心機深沉的帥哥已經對她上了心,而且志在必得。白清風看徐冉冉還一副傻愣愣的模樣,她就突然什麼都不想點破了。

    “我也不知道。”白清風同她打起啞謎來了。

    徐冉冉瞪了她一眼。“耍我?和果子不分你吃了。”

    “唉呀,我的好妹妹,別這樣……”

    白清風連忙動手煮了咖啡,決定今天提早打烊,兩個人就躲在偷偷釀享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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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1 00:37:14 |只看該作者
第8章(1)

    這天竇皓宇緊急請徐冉冉幫個忙,希望她跟他一起出席合作公司所舉辦的創立三十周年紀念會。

    “對方公司的老闆是個老古董,總認為男人必須先成家才能立業,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攜伴參加,但大家都有默契地會帶女伴出席,所以我需要有個人假扮我的未婚妻。”

    竇皓宇在電話裡如是懇求著,徐冉冉有些為難,陪同出席宴會可以,可必須假扮未婚妻……

    “冉冉,拜託幫個忙。”

    “你沒有其他女性友人可拜託了嗎?”徐冉冉很想拒絕。

    “沒有關係,我再找看看好了。”竇皓宇也不勉強,只是他的口氣帶著些許落寞跟失望。

    徐冉冉不忍心,在竇皓宇掛上電話前改口答應他了。

    為了答謝徐冉冉的幫忙,竇皓宇堅持參加宴會的小禮服由他來送,徐冉冉不願意接受,竇皓宇卻跟她說——

    “太昂貴的我也送不起,但我正好認識一位元百貨公司的櫃姊,買件小禮服替她沖業績,我想她會很願意幫我打折的。”

    拗不過竇皓宇,徐冉冉只得接受了他的好意。

    宴會當晚,徐冉冉穿著改良式的寶藍色旗袍洋裝,將頭髮綰起,畫上強調眼線的宴會妝出現時,就連竇皓宇都先看傻眼好幾秒。

    “桂,我差點認不出你來了。”沒想到徐冉冉的身材還真是好。

    “有那麼誇張嗎?”

    竇皓宇猛點頭,“今晚找你當我的未婚妻,應該是我賺到了。”

    聽到這話,徐冉冉只以為竇皓宇是在增加她的自信心而已,畢竟她很少參加這種宴會,而這又比上一次花毓帶她去參加的派對更正式。

    不過花毓上次是純粹帶她去吃,沒什麼壓力,這次卻不是,她得很得體的扮演好竇皓宇未婚妻這個角色。

    因為是未婚妻,徐冉冉從頭到尾都挽著竇皓宇的手,陪著他四處應酬,她的話不需要多,只要溫馴乖巧的微笑即可。

    徐冉冉可以感受到竇皓宇想要積極表現,想要出人頭地的企圖心,只要對方是有一定身分地位的人,他總會刻意逢迎。

    她並不喜歡這樣,如果可以,她希望竇皓宇能夠用實力來證明,而不是靠拍馬屁往上爬,但竇皓宇只是她同鄉鄰居兼同學而已,她實在沒有資格去說他什麼。

    這樣的應酬很累人,徐冉冉在心裡告訴自己,下不為例,下次絕對不能再心軟答應了。

    一進到宴會會場,徐冉冉就陪著竇皓宇滿場飛的應酬說話,期間沒有吃半點東西填肚子,雞尾酒倒是喝了不少,就這樣撐了兩個小時,她覺得自己有點頭重腳輕了。

    她輕聲跟竇皓宇說,她頭有點痛,噁心想吐,想要到外頭吹吹風。

    竇皓宇本來貼心的想陪她去,正巧迎面走來一名他認識的大公司主管,兩相比較之下,他要徐冉冉自己先過去,等等再去陪她。

    對於他的不溫柔,徐冉冉不是很在意,畢竟他不是她真正的未婚夫,沒什麼好不平的,於是她鬆開他的手腕,自己獨自走離熱鬧的宴會。

    說來也巧,會場內的另一頭,花毓跟甯子濂也一起出席了這場宴會,能讓事務所兩大巨頭同時出席,是因為這家公司董事長是甯子濂的表舅,也是法禹的客戶,在法禹創立當初給予很大的支持與幫助。

    在花毓跟甯子濂和公司董事長閒話家常時,花毓的眼角忽地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他沒看錯,那個人正是徐冉冉沒錯,她正親密的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臂,陪他跟人寒暄應酬問好。

    那個男人是誰?

    花毓瞪著徐冉冉勾著男人的那只手,心頭泛起一股酸溜溜,他深呼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好像不怎麼成功,幾次對話的內容他都沒聽清楚,明顯的心不在焉。

    徐冉冉那一身改良式旗袍洋裝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他發現有男人經過她身邊時,會忍不住偷偷打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而她身邊那個男的,偶爾還會將他的手擺放在她纖細的柳腰上!

    “花毓、花毓?”

    甯子濂喊了花毓好幾次,花毓這才聽見,回神過來。

    甯子濂關心地問:“你是怎麼了?恍神得很嚴重,不舒服嗎?”

    “沒事。”他看到徐冉冉離開那個男人身邊,獨自走向戶外陽臺,連忙將酒杯塞進甯子濂的手中,說:“不,我有事,我待會兒會先離開,接下來的場面就讓你獨撐。”

    “喂,你去哪啊?”甯子濂是個好奇心旺盛的,見花毓這麼不對勁,一把拉住他不讓他走。

    花毓皺眉看著甯子濂抓住他袖子的手,這傢伙……

    在眾目睽睽之中,花毓不想跟他拉扯引起騷動,只好耐著性子說——

    “先讓我去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再來滿足你的好奇心可以嗎?”

    “不行不行,這樣我會被我的好奇心殺死,你至少得透露點什麼讓我知道。”

    花毓覺得甯子濂很不可理喻,但就在拉扯間,他失去了徐冉冉的身影,他滿眼都是無奈。

    “是不是跟女人有關?”

    只能說甯子濂對此的直覺還真是驚人。花毓逼於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見他承認跟女人有關,這讓甯子濂更為興奮。“是哪一個?哪一個?”他連忙東張西望起來。

    花毓將甯子濂的頭給扳正。“好了,別鬧了,再鬧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會這麼說,是因為花毓發現,剛剛拋下徐冉冉、留在宴會中的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他必須去確認那男人跟徐冉冉的關係,要不然今天晚上他肯定會睡不著覺。

    說起來也是他太有自信,認為只要他追求,徐冉冉肯定會點頭,卻沒想過她可能有心上人。

    莫名的,他想起那位送媽媽親手做的稞的男人。

    甯子濂一聽到花毓說“什麼都沒有了”就慌了,他說什麼也不能阻礙花毓的愛情路,他不糾纏了,連忙放花毓離開。

    甯子濂一鬆手,花毓趕緊往徐冉冉消失的方向走去。

    宴會設在該公司私人聚會所的二樓,通往露天陽臺的出口不只一個,陽臺面積很寬廣,還有開放式的樓梯,能從陽臺走到下方的庭院噴泉區。

    花毓繞了陽臺一圈都沒看到徐冉冉的身影,正打算回宴會廳內繼續找人時,隱約聽到有人在樓梯下方講話,於是他放輕步伐走下樓梯,正好看到徐冉冉跟那名男子在樓梯下方說話。

    竇皓宇很快就追上了徐冉冉,他本想跟那一名主管好好聊聊,搭上關係,但人家只把他當成小角色,敷衍的聊兩句就找藉口離開了。

    看著該名主管離去的背影,他雙手緊握成拳,心想,有一天他一定要成為呼風喚雨的人。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若有錢能自己創立公司,有朝一日,他會成為眾人羡慕的大人物。

    竇皓宇很有企圖心,可惜觀念卻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走偏了,他認為自己就輸在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爸,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偶遇徐冉冉後,會那麼積極的討好拉攏她。

    別看徐冉冉是個窮酸的命理師,她可是有個超有錢的地主爸爸。

    竇皓宇已經有了全盤計畫,上次他特地回老家一趟找母親旁敲側擊,他母親的意思是,雖然徐冉冉跟家裡的關係惡劣,但她爸爸無論如何都會將家產全部交給徐冉冉的。

    也是,畢竟徐冉冉是他唯一的小孩,龐大的家產不留給她要留給誰呢?

    於是徐冉冉在竇皓宇眼中就成了金山銀山的存在,為了自己的將來,他必須得到徐冉冉,但他不能心急,必須先慢慢打破徐冉冉的心防,讓她接受他。

    可是今晚竇皓宇卻有些按捺不住了,除了打扮過後的徐冉冉確實讓他心動外,還有就是在這種群英聚集的宴會裡,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只是一個鞠躬討好大家的小嘍羅,他要成功,他要站在最頂端,讓每個人看到他都露出羡慕、巴結的神情。

    徐冉冉原本獨自一人在陽臺外吹風,讓酒氣稍稍散去,可沒多久賨皓宇就跟上來,還提議到一樓的庭院散散步。

    其實她並不想去散步,她肚子很餓,本以為在這場宴會中會像上次花毓帶她去的派對一樣,吃到美食,但她卻是一直陪著竇皓宇應酬,根本沒機會踏到提供美食的區域。

    好嘔喔,她下次再也不要因為一時心軟,勉強自己答應這種事了。

    聽竇皓宇的意思像是有事情要同她說,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陪他步下樓梯,只是才步下樓梯,賽皓宇就利用身體優勢,將她困在他跟牆壁中間。

    “竇皓宇,你這是要做什麼?”徐冉冉推了推他,要他別鬧了。

    竇皓宇卻忽然低頭靠近她,兩人的氣息近在咫尺,這讓徐冉冉皺起眉,她厭惡這種親密感。

    她撇開頭去,沉聲道:“竇皓宇,別鬧了。”

    “冉冉,我沒鬧,難道你感受不出來嗎?”

    “我要感受什麼?讓開,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就算會惹你生氣我還是要說,冉冉,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要娶你跟你結婚。

    聽似很真誠的告白實則荒謬無比,一口氣說完喜歡、愛還有結婚,徐冉冉聽了只想笑,別說她對竇皓宇沒感覺,這樣的“告白”只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真的別鬧了,竇皓宇放開我,我要離開了,現在。”徐冉冉又用手去推竇皓宇,卻被他箝住手臂壓向牆壁,他傾身壓向她,還嘟起了嘴巴……

    徐冉冉看了,死死掙扎著,嘴裡急喊著“不要”。

    “沒聽到人家說不要嗎?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強迫女人算什麼?”隨著聲音起落,竇皓宇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揪住後衣領,往後拉一甩,整個人摔落在地,狼狽不堪。

    “我是律師,再不滾,我就告到你傾家蕩產!”

    竇皓宇一聽到對方表明是律師,瞬間狼心都滅了,他最在意的是自己,一聽到自己有可能被告身敗名裂,他直接爬起來,腳底抹油地溜了,至於對方是什麼人,把徐冉冉丟下會不會有危險,他完全不顧。

    徐冉冉傻眼了,整個人處在震驚當中,先是竇皓宇不知為什麼突然跟她告白,還要強吻她,然後他被拉甩出去,而拉甩他的人竟是……花毓!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女人遇到英雄救美肯定會芳心傾慕,柔情似水地看著大英雄,巴不得以身相許。

    可現在卻不是正常情況,姑且不論花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雙眸中熊熊燃燒著的怒火卻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她很清楚地感受到,花毓的怒火不是針對竇皓宇,而是對她!

    對,花毓現在很火大,對徐冉冉非常非常非常的火大,他上前拉起她的小手,半牽半拖著她離開宴會現場,“走!”

    徐冉冉不敢違抗,一是因為她心虛的不敢惹暴怒中的花毓,至於為何心虛她也不知道;二是她也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她真的不明白為何竇皓宇會突然變身,不僅說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話,還想要對她……一回想起來,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上了花毓的車,徐冉冉連安全帶都還沒系上,就見花毓突然化身賽車手,飆起車來。

    徐冉冉驚呼出聲,趕緊系上安全帶,她偷偷覷了花毓一眼,他面部神情依舊繃緊,可見仍然處於惱火當中,可她不懂花毓生氣是為了哪樁,於是安撫的話在嘴裡轉一圈又吞了下去。

    花毓發拽似的開著車,他的情緒很明顯脫離了他向來的自製。

    沒想到他對徐冉冉的在乎有那麼多,本以為只是喜歡她,就跟過去幾任女友一樣,若是發生什麼狀況,就算分手也無所謂。但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當他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手勾著手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心頭直冒出酸意,酸到都眼紅了,甚至想立刻沖到他們面前,將他們的手給分開,將她給帶走。

    再看到那男人竟然想強吻她,將那想霸王硬上弓的男人拉甩出去只是剛好而已,他可是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沒有將那男人給痛揍一頓,但這樣不夠,滿腔的醋意和怒氣依舊無處發洩,只好靠飆車來紆解。

    對了,還有這個坐在他身邊的小笨蛋,笨笨笨,笨到家了!有男人對她別有企圖都不知道,差點被人家給強吻了。

    花毓只顧著氣憤,卻沒有想過他自己也是對徐冉冉有企圖的男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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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1 00:37:32 |只看該作者
第8章(2)

    等花毓終於停下車來、熄火,然後開門跨步下車,走到車前凝視前方,過程不發一語,就這樣將徐冉冉丟在車內。

    徐冉冉臉色慘白,心抨評直跳,從車內瞅著他的背影,可以感覺他的心情依舊很差。

    只是為什麼見他心情差,她會感到難過呢?不過他倒是解救了她被竇皓宇強吻的危機,無論如何,她欠他一聲謝謝。

    於是徐冉冉下了車,低著頭走到花毓跟前,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開口,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開口了,卻沒發現自己一開口就是撒嬌的口氣。

    “你別生氣了啦,氣壞了對自己身體不好。”她一抬頭,用可憐兮兮的口吻,還有可憐兮兮的神情說話,就算花毓有天大的怒氣,也在一瞬間消散了一大半。完了,自己對她已經完全沒輒了。花毓刹那間體認到這個事實。

    “那個男人是誰?”怒氣散去,但並不表示心頭的醋意沒跟著沒了,他追問道:“如果那男人是你喜歡的人,我的出現不是正好打斷你們的濃情密意?”

    他明知道這不可能,因為那個男人若真是她喜歡的人,她當下就不會跟他走,而是會沖去看那男人有沒有受傷,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嫉妒心,言不由衷地說出這種酸話,他整個人醋到胃疼啊,可惡!

    徐冉冉趕緊搖頭,激動得很。“不是,他不是我喜歡的人,他只是我國小跟國中的同學,我們是鄰居,多年不見,後來碰巧在臺北遇著了……”“就是他送媽媽親手做的稞給你的?”

    “嗯。”現在的情況就是,花毓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不敢有任何反駁。徐冉冉心忖,這根本是大律師在問案嘛。

    “看來他早就別有居心,不過你跟人家在宴會裡手勾著手,親密到不行,也難怪他會以為你對他有意思。”

    “不是這樣的啦。”她跟竇皓宇一直保持著舊識跟朋友關係,就連單獨約見面也只有兩次而已,說著,她連今晚竇皓宇請求她假裝未婚妻的事也全盤托出。

    “你這個小笨蛋,人家隨便編排個理由你就信了?還是你覺得他很可憐,在職場上孤立無援,你做為青梅竹馬理當幫忙?”

    徐冉冉低下頭,沒反駁的意思,花毓是說對了。

    但忍沒多久,她還是抬頭替自己說話,“我不是笨蛋,你怎麼可以罵我?”討厭,她覺得委屈極了。

    唉,花毓微微歎氣,他心疼了。

    “你真的是一個小笨蛋,都瞧不出哪個男人對你有所企圖嗎?”

    “我看得出來。”徐冉冉替自己辯駁。

    “喔,是嗎?”花毓淡淡的說:“那我問你,除了那個竇皓宇,還有哪個男人對你別有企圖?”

    徐冉冉的小嘴張成O字型。“還有嗎?”

    花毓又微微歎了個氣,就說她是小笨蛋,她還不承認。

    “有。”他口氣很篤定。

    “誰?”徐冉冉一臉懷疑地瞅著他,她自己都看不出來了,難道他一個外人還能看得出來?

    “我。”迅速地說完一個我字,花毓一個傾身向前,一手箝住她的纖纖手腕,一手霸道地環住她的腰,猛一用力,將她帶向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徐冉冉驚呼出聲,可她的驚呼卻是被花毓吞進了嘴裡。這個吻霸氣又直接,宣示主權的意味強烈,他不許她再搞不清楚狀況了,既然什麼明示暗示這個神經粗的小笨蛋都不懂,那就直接了當的告白吧。

    他霸道地擁吻著她,兩人貼得很緊密,沒有一絲縫隙,他的舌卷著她的,將自己的氣息送入,恨不得跟她融為一體。

    直到察覺徐冉冉氣息不穩,花毓這才微微鬆開她,騰出空間讓她呼吸,但他的唇依舊貼在她的唇上,就著她甜美的唇說話。

    “呼吸,冉冉。”他輕喚著她的名,聲音溫柔到像是愛撫,令她情不自禁打了輕顫。

    他怎麼可以這麼、這麼突然的吻她?可是她沒有抗拒,對上他,她竟生不出面對竇皓宇時那般的反感,反而只是惱他太突然,沒有事先預告……

    “好了嗎?”他仍然貼著她的唇輕問道。

    “放、放開我。”徐冉冉這才想到要掙扎,但她的掙扎像是不好意思居多。

    她在羞澀中開口,卻忘了她一樣是貼著他的唇說話,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惹得花毓唇口一陣麻。

    他按捺不住,再度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發狠似的吻她,吻到她天旋地轉,吻到她腳軟氣虛,吻到她……最後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睡了一晚,直到早上徐冉冉才清醒過來。

    她怎麼會被花毓給……不能說自己是被迫的,因為她驚恐的發現,自己後來也沉浸其中。

    不行,說什麼也得找個地方躲躲,先暫且躲過這陣子的接觸,以防萬一。徐冉冉跳下床,打包了簡單的行李,帶上晶晶,打算先到東部流浪一段時日,她必須跟花毓保持距離,還要掐滅自己對花毓的悸動,說什麼都不能讓它萌芽,要不,她以後就沒有自由了。

    不料花毓比她更懂她,當徐冉冉踏出命理館大門、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時,才一轉身,她驚嚇到大叫。“啊——”

    “暫停營業?你這是要去哪裡?又準備去進修嗎?”徐冉冉大叫的原因是,花毓竟然就站在她身後,笑容可掬的詢問她。

    真的會嚇死寶寶,徐冉冉欲哭無淚,現在是早上九點,這位大律師不用上班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打算去哪裡呢?”花毓將手臂撐在玻璃門上,壯碩的身子壓向她,將她困在自己跟門之間,做出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

    他另外一隻手撫上徐冉冉弧度美好的下巴,額頭跟她的距離僅有一公分,這個姿勢讓徐冉冉的一顆心都提到喉嚨口。

    他、他該不會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店門前吻她吧?

    “放心,我不會吻你的,至少現在不會,就算想,也不會在這裡。”花毓彷佛看透她的心思,輕聲取笑她。

    徐冉冉被看透了心思,一張小臉羞紅不已。

    趁這個時候,花毓取走她手上的行李袋,不計較她再度躲起來的打算,反正她的伎倆都被他識破,不信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管你要去哪,總得吃飽再走,來,我幫你買了早餐,我們上樓吃。”

    這個時候徐冉冉終於回神過來。“不、不必了,早餐我自己會買,你可以把行李還給我嗎?”

    “不行。”花毓點點她的俏鼻。“早餐是一定要吃的,你快開門吧,要不然我們繼續在這耗下去,那樣的話,待會兒鄰居、路人就會通通看見……”

    一聽到會被人看見,徐冉冉慌得轉身開門,帶著花毓上樓。她逃跑不成,反倒被“敵人”攻入城牆內,唉,兵敗如山倒。

    既然逃跑失敗,她也懶得再堅持了,直接當起鴕鳥耍賴,她一進到二樓套房就跳上床,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

    討厭,她輸了個徹底。

    花毓幫徐冉冉將行李放好,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居住的小套房,一轉身就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山。

    他失笑,坐到床邊去,問:“不吃早餐?”

    “不要。”

    “我帶了西式跟中式兩種早餐……”

    徐冉冉忽地掀開棉被,凶巴巴的對他大吼,“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你很煩耶,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走開啦!”吼完,又躲回棉被裡。

    花毓真不知道對她幼稚的行為該哭還是該笑。

    “好,不吃就不吃,既然不吃,那我們就先來談談正事,正事談完我也該去上班了。”他是上班前特地繞過來逮人的,他本來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被他逮到了要偷偷離開的她。

    棉被裡的人兒沒有回應,意思是她不想談正事。

    花毓只好對著棉被山說話,“昨晚的事你應該還記得,沒忘記吧?”

    “……”誰忘得了啊,吻成那樣。

    “我喜歡你,冉冉,你呢?你喜歡我嗎?願意跟我在一起嗎?”花毓不虧是律師,什麼話都敢講,說起告白情話也很流暢。

    棉被山沒有回應。

    “冉冉,乖,我只是要一個答案而已,如果你說你不喜歡也不願意,那麼我會馬上離開。”

    花毓才剛說完而已,棉被山裡面就丟出兩句話——“我不喜歡,我不願意。”好了,他可以走了吧?

    等了又等,徐冉冉並沒有聽到預期中開關門的聲音……那是不是表示他沒走?徐冉冉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衝動的丟出那兩句話,只想要花毓趕快走,但他若真的走了,她的心又好像悵然若失,可他不走的話,她又得被逼著面對……但她現在就不想面對啊!

    “你走了嗎?”問這話有點蠢。

    “沒走。”花毓憋著笑。

    “你怎麼還不走啊?”

    “冉冉,我是給你機會,你真的希望我走嗎?”律師不是幹假的,嘴皮子無人能敵。“可別一時衝動,說了讓自己後悔的話,我覺得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希望跟我在一起。”

    “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我哪有喜歡你……”徐冉冉一急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就不會任我吻到神魂顛倒,最後腿軟倒在我懷裡。”

    花毓說這話時,聲音裡滿滿是甜蜜的笑意。

    徐冉冉聽到這話,一張小臉紅到都快滴血了,還好她是躲在棉被裡頭。

    “為什麼會這樣你有想過嗎?”

    她當然有想過!徐冉冉欲哭無淚,就是因為想過了、想仔細了,她才要逃,本來都已經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對情愛沒盤算,對男人沒想法,也不可能對他動心,結果咧?

    兵敗如山倒,這時候不逃哪時候逃,最好逃得遠遠的,等自己的一顆心收回以後再回來。

    “沒有、沒有、沒有。”一連三個沒有喊得很心虛。

    花毓笑得開懷。

    “你笑什麼笑!”她都已經這麼氣急敗壞了,他還笑。“我笑冉冉你真可愛,像只可愛的鴕鳥,不願意面對現實,難道你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嗎?”

    “對,我就是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說到最後,已經是耍賴賭氣了。

    這叫他怎麼忍心呢,“好吧,既然你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我也只好陪你了。”說著,就要去掀她的棉被。

    徐冉冉被他嚇得趕緊掀開棉被,終於露臉。

    她的表情說出她已經舉白旗投降了,花毓心情好得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你先去上班,讓我好好靜一下,我不會逃了……”就算逃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他對她而言就是如來佛,她是愛撒野卻一點用都沒有的潑猴。

    花毓的俊臉滿滿溫柔的神情,“好,我先去上班,早餐在小茶几上,你記得吃,我下班後就過來接你。”

    “接我做什麼?”

    “慶祝我們在一起,吃大餐去。”

    徐冉冉臉紅了紅,什麼嘛,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個無敵吃貨嗎?可腹誹歸腹誹,她還是沒有拒絕。

    花毓伸出手,揉了揉她成鳥窩的亂髮,還俯身啄了啄她的紅唇,丟下呆若木雞的她,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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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發表於 2017-12-11 00:37:50 |只看該作者
第9章(1)

    論起談戀愛這碼子事,花毓比徐冉冉有經驗太多了,雖然都沒有結果,但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遇到徐冉冉,體會到戀愛的幸福與美好,這一次的感覺與之前又是多麼的不同。

    花毓恨不得將徐冉冉捧在掌心裡,時時刻刻疼著不放手,儘管徐冉冉跟他預想中的模樣跟個性大大的不同,但喜歡是沒有道理的。

    他就是連看她吃飯,或是傻愣愣、腦筋轉不過來,或是支支吾吾說不過他時,臉紅嘴拙的樣子,都覺得好可愛。

    這陣子他總是突然犯傻,在忙碌的工作當中,只要想起徐冉冉就會突然傻笑起來,失常得很。

    “又來了。”這天,甯子濂到辦公室來跟他討論公事,看到他偶然春心蕩漾的失常模樣,就想起他之前突然從重要宴會中的不告而別。

    自己都忘記要審問他了!

    於是他當場逼問,花毓也大方,應該是心情愉悅到巴不得對全世界公告,這是以往戀愛時不曾有過的心情。

    “你說物件是我介紹你去的那個命理師?”至於叫什麼名字甯子濂早忘了,畢竟當時交往的那個愛算命的小女生,已經是他上上任前女友了。

    花毓點頭。

    范姜珣溫煦的笑說:“這也是奇妙的緣分。”茫茫人海當中,能夠找到一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最後結為連理恩愛一生,這的確需要兩人間有著奇妙的緣分。

    甯子濂本來就是小孩子心性,在他印象中,那位命理師頂了個大濃妝,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樣貌,所以他好奇得很,提議道:“下個月初事務所要辦所慶派對,你也帶她來參加吧。”

    花毓也有心讓徐冉冉到事務所亮相,有一種“已經把你公開,從此只許你待在我身邊”的宣告意味,只是他還是要問一下徐冉冉的意願。

    “瞧瞧,都還沒娶進門就已經疼成這樣了。”甯子濂取笑他。

    “這是基本尊重,應該的。如果對方不願意,也不該勉強。”范姜珣覺得男人跟女人、老公跟老婆,不管目前的關係為何,是朋友、情人或是夫妻,彼此尊重都是必須的。

    花毓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他在當天跟徐冉冉吃晚餐的時候問了她的意願。徐冉冉聽了,卻是被食物嗆到,咳嗽了起來,花毓只好先坐到她身邊,幫她拍背順氣,徐冉冉趕緊搖手,意思是不用了,她沒事。

    他們這會兒是在徐冉冉的租屋處吃晚餐,是花毓從公司過來的時候買的義大利面,要不是工作忙的話,他恐怕會一肩擔起徐冉冉的三餐。

    “雖然是所慶派對,但只有對內,就是事務所的所有員工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後抽個獎,大家開心一下這樣而已。

    “怎樣,要去嗎?”花毓想了想又說:“派對是在飯店舉辦,餐點的部分我有特別關照過,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見這話,徐冉冉覺得必須慎重的重申一下——

    “喂,花律師,難道在你心目中,只有吃這檔事能喊得動我嗎?”

    徐冉冉跟花毓熱戀中,但她就是天生粗線條,單純不計較,矜持做作、裝模作樣她都幹不來,不過骨子裡還是有一點點屬於女人的羞怯,好比直接稱花毓的名字

    她會不好意思,所以她都昵稱他為花律師。

    對於這個昵稱,花毓本來想抗議,但想想這是屬於情人間的親密,也就任由她喊了。

    徐冉冉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卻沒想到花毓的神情很明確的告訴她——是的,他就是認為只有“吃”這件事能讓她有所為。

    徐冉冉惱火了,將面前才吃了幾口的晚餐往旁邊一推,使了個小孩子脾氣。

    “那我不吃了,以後你都不許再約我出去吃飯,更不許帶吃的給我,我自己會打算。”

    “你藏在櫃子下方那兩箱泡面被我沒收了。”意思是,她不能再成天吃泡面了。

    “沒關係,我可以去找清風姊。”

    花毓已經正式見過白清風,同時也很感謝在自己未走進徐冉冉的生活前,她對徐冉冉的照顧。

    當時白清風的回答很妙,她說……“之前不是我顧的,是另外一個朋友叫閻修穗,她結婚以後才將冉冉託付給我,我現在再將冉冉託付給你。”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拍拍花毓的肩說:“你辛苦了。”

    “偷偷釀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冉冉的作息、三餐都不正常,半夜肚子餓是常有的事,沒了偷藏的泡面以後,半夜肚子餓時,偷偷釀又休息了那該怎麼辦?

    徐冉冉也有想過這問題,但她就是跟花毓給杠上了。

    “你也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啊。”意思是,也不可能成天都顧得到她。

    花毓聽了倒是眉頭一揚,他們兩個就坐在地板上,就著小矮桌吃晚餐,他一個反身就將徐冉冉給撲倒在地,用身體的優勢壓制住她。

    “我可以二十四小時營業,只要你搬到我那裡跟我同住。”他很喜歡臉同臉貼很近的跟她說話,將親密的氣息全吹到她臉上去。

    徐冉冉紅了臉,想推他離開,卻抵不過他沉重的身軀。

    “很重耶,你走開啦。”她一拳敲在他的肩膀上,沒想到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石頭上,痛得哇哇叫。

    “你的身體怎麼那麼硬啊。”槌打不成,徐冉冉開始扭動身軀試圖脫困。

    可這一扭卻將花毓的衝動全撩撥了上來,她漸漸覺得不對勁,怎麼有個感覺堅硬的東西頂著她的大腿,讓她很不舒服。

    “你褲子的口袋裡是擱了什麼東西……”話還沒說完,徐冉冉就驚覺不對,不是口袋裡的東西而是……

    她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本來扭來扭去的身體也不敢再動了,一張小臉紅透。

    花毓一臉苦笑,將臉給埋在她的頸窩,貪禁的汲取著專屬於她的芳香。

    “別動,讓我冷靜一下。”他說。

    徐冉冉哪裡還敢動,一瞬間乖得跟只小兔子沒兩樣。

    花毓卻是打從心底感到慶倖,那股屬於男人的衝動讓他莫名的想哭,終於……他可以了!可是不是現在,他不能太過心急。

    他深呼吸好幾回,想著自己被好幾桶冰水淋身的畫面,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便趕緊挪開身體,坐起來、閉上眼睛,直到心底的情欲都散了才睜開。

    徐冉冉一獲得自由就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乖乖的吃著晚餐,但紅得像是快滴出血的臉頰洩漏了她此時的心情。

    “乖,下次別惹我了,知道嗎?”亂惹事可是會讓人硬梆梆的。

    花毓整了整衣服,陪徐冉冉吃完晚餐後準備回事務所加班,離開前他才想起方才問的事還沒得到答案。

    他又問了一次,徐冉冉想了想後點頭答應,這讓花毓很開心,他終於可以將徐冉冉以女友的身分正式介紹給事務所的人了。

    徐冉冉向來認為自己有所謂的交際障礙,可能她總是沉迷在自我的興趣裡,三句不離命理,久而久之,大家就認為她的思維頗怪異,而且她為了命理廢寢忘食,常常抱著一顆水晶球念念有詞,有些比較壞心的同學就會說她腦袋有問題,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真正交心的朋友並不多。

    可跟花毓在一起以後,她勢必得去面對一些以往她所逃避的人事物,唉,想想就覺得好麻煩,但為了花毓,她還是忍下來了,因為她不忍心讓他失望。

    好在花毓夠瞭解徐冉冉的不安,那一天親自接徐冉冉到飯店,還從頭到尾都牽著她的手,幫她介紹給好奇的同事,極盡所能地呵護保護著她。

    不過這期間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花毓有很慎重的介紹她的職業——一名命理師。那口氣,可是很以她為榮的。

    徐冉冉雖然熱愛命理,但或許是父親總是不認同,還有求學過程當中,同學對她的避之唯恐不及,她總認為大多數人是看不起命理師這職業的,可花毓大大方方地介紹了她的職業,沒有隱藏也沒有扭捏,這讓她的心裡感到很熨貼。

    他不少的同事對她的職業感到好奇,忍不住多問兩句,於是她便小露一手,幫其中一個擔任法務助理的小女生,用隨身攜帶的塔羅牌排了一下最近的運勢,小助理聽得驚呼連連。

    訊息傳送得很快,大家都湧向前來,還好是花毓攫著她,並大聲宣告一她是我的,你們這些閒雜人等還不快退散,這讓一眾想算命的同事對他抗議起來。

    徐冉冉當下是哭笑不得,不過正也是因為這插曲,徐冉冉已經是法禹律師事務所裡眾人知曉的人物了,當然還有其中一個原因,那就是花毓呵護她的溫柔模樣真是跌破眾人眼鏡。

    花毓在事務所的頭頭當中個性算是比較淡漠,甯子濂愛說笑,尤其遇到年輕的女員工,總會逗上幾句;范薑珣是個好好先生,個性溫和,雖然話不多,但臉上總是帶著笑,而花毓是三人當中顏質最高的一位。

    少女情懷總是詩,單身的女員工看到花毓時心頭總會有遐想,可花毓對待員工是一視同仁的,男的女的都一樣,所以這一次是真的讓所內同事們開了眼界,他們都沒想到花毓會溫柔到這等地步,簡直將女友當成心肝了。

    親眼目睹的員工們倒是都沒饒過他,開口閉口拚命揶揄他,讓徐冉冉好想笑但也非常不好意思。

    總之,這是讓人愉悅的一次聚會,在花毓開車送徐冉冉回家的路上,徐冉冉嘴角的笑意都不曾消失過。

    車停好後,下車前徐冉冉跟花毓道了聲謝謝。

    花毓挑高眉。“謝我什麼?”

    “謝謝你今晚為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對她工作的認同,包括在同事員工面前對她的呵護跟保護,包括為了她被人揶揄取笑。

    “應該的。”這是實話,不為她做,難道要為不相干的人做嗎?不過……花毓眼神一沉,“光是口頭道謝有點誠意不足。”

    “那要怎麼做呢?”

    花毓用手指頭點點自己的唇,微笑示意。

    徐冉冉愣了一下,打從他們戀愛以來,親密行為不是沒有,不過每次都是花毓主動,她被動,那他現在的意思是,要她主動吻他?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她飛快的往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又迅速退開。

    花毓眨了眨眼,“這也太敷衍了吧。”

    “啊?”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表現不好,就表示你沒有道謝的誠意。”花毓閉上眼睛期待著。

    徐冉冉只好再次傾身向前,將自己的唇穩當地貼到花毓的唇上頭,然後呢?她意思意思的蠕動兩下,心想,好像是這樣沒錯吧……

    但就在她覺得夠了,準備撤離前,花毓卻將她擁入懷中,不讓這個沒良心的小壞蛋給逃開。

    他反客為主,探入她的口內,將自己滿懷的情欲一再地送入……

    最近的他像個毛躁的十八歲小夥子,只要碰到她,就會有股衝動從小腹間燃起,像現在,他的手帶著她的柔荑一路往下,隔著長褲撫上他的胯間。

    他的吻最後還是變了質,火熱的舌從唇滑過臉頰,含住她的耳珠,殊不知那是徐冉冉的敏感點,她忽地顫抖了一下,小嘴輕嚀出聲,手掌不自覺的收縮握住。那是她下意識的動作,殊不知這個小動作卻害花毓差點當場繳械。

    他粗喘一聲,趕緊將她推開,滿臉通紅、渾身繃緊地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著氣。

    他慶倖這個時候她沒有問他怎麼了?但顯然的,她也清楚自己不小心“做錯事”了。

    花毓帶著壓抑的聲音說:“時候不早了,你快上樓吧。”

    “喔,好。”徐冉冉覺得自己整張小臉都紅到快炸了,她抓起隨身的手提包,

    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開門、上樓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像被鬼追似的。

    上樓後她偷偷從窗戶打量,看到花毓的車子在小巷中停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離開。

    徐冉冉掩上窗簾,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頰,熱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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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17-12-11 00:38:08 |只看該作者
第9章(2)

    隨著花毓跟徐冉冉的交往在事務所公開後,關係日趨穩定,沉浸在戀愛的美好當中,只除了有一點點小小的困擾令花毓有些頭痛。

    那就是他最近非常的容易衝動,但他又不希望在徐冉冉沒有點頭的情況下強迫她。

    唉……他最近默默關起門來歎息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了“怨男”,一個三十五歲的衝動怨男。

    而此時遠在數十公里外、正在咖啡廳替客人排命盤的徐冉冉忽地打了個噴嚏,她揉揉俏鼻,心忖,誰在偷罵她?

    幾天後,適逢週末,花毓問徐冉冉要不要到新竹走走?徐冉冉答應了,穿著輕便的上了花毓的車,一路說說笑笑的,好似一眨眼的時間就到新竹了。

    該去的知名景點兩人都去了,一直玩到快晚餐時刻,徐冉冉想著是否該回臺北了,花毓卻說了句——

    “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帶你過去坐坐吧。”

    徐冉冉這才想到,花毓好像有說過,他們全家在他讀大學時就搬到新竹居住,現在兄弟姊妹都已經各自婚嫁,老家裡只剩下雙親而已。

    但現在才想起來會不會太慢了?徐冉冉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牛仔短褲跟白色休閒服,嘴角不禁抽了兩下,這樣子去拜訪花毓的爸媽會不會太隨便?可是花毓都開口提了,如果她拒絕的話……

    徐冉冉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陪花毓回家。

    才進門,徐冉冉看著熱情迎向自己的劉秀芯,她愣了愣,不自覺脫口而出,“您應該是花毓的姊姊吧?”

    劉秀芯聽了以後笑得花枝亂顫,她親密地挽著徐冉冉的手,帶她走到客廳,嘴裡嚷著,“唉呀,瞧這嘴巴多會講話,乾脆把你給留在我這裡,至於我那嘴巴很壞的大兒子就叫他自己回臺北算了。”

    花毓聽了猛翻白眼,他媽因為生了三個兒子,好不容易才生了暖暖一個貼心小棉襖,可暖暖出嫁了,她可是哀怨得很,希望有個貼心的女生可以陪在身邊。

    徐冉冉坐下來陪劉秀芯閒話家常,但她是答話居多,劉秀芯對她很感興趣,問個不停,徐冉冉也沒有隱瞞,一一對答。

    她心思單純又可愛,劉秀芯是滿意到心坎裡,邊說話還邊牽著她的小手猛拍,表情是滿意又歡喜。

    一句“讓我大兒子自己回臺北算了”的話來回說了好幾次,說到默默在一旁翻雜誌的花毓都翻起了白眼,很想立刻起身拉著徐冉冉回臺北。

    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當然不可能實行,只是他覺得自己心裡有點矛盾,老媽喜歡冉冉他覺得很開心,可看她們那麼聊得來,自己被丟在一邊,又有點嫉妒。

    就在花毓陷入矛盾的情緒當中,花言棠跟好友打完高爾夫球回家了。

    徐冉冉看著幾乎跟花毓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花言棠,除了俊臉上增添了歲月的痕跡外,那成熟的男人魅力令徐冉冉著迷了。

    “喂,他是我爸,叫伯父,別看到都傻眼了。”花毓將徐冉冉的頭轉回來看向自己,他這回確實是吃味了,吃自己父親的醋。

    “我看我們晚餐也別吃了,現在就回臺北吧。”說完,還真拉了徐冉冉就要走。

    徐冉冉瞋了他一眼,要他別鬧了,但那一眼卻差點又讓花毓的下半身暴走。

    劉秀芯是料理高手,再加上大兒子終於覓得心怡對象,帶回家裡來,自然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才行。

    結果一頓飯下來,劉秀芯是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唉呀,阿毓的女友怎麼這麼會吃……這真是太太太好了!

    她本來就不喜歡現在的女生食量比麻雀還要小,不就是怕胖嘛,可怕胖也不能不吃啊,都已經瘦到皮包骨了還嚷嚷自己太胖,根本是腦袋不正常。

    還是冉冉好,能吃就是福,而且瞧她吃得大大滿足的模樣,她真心覺得兒子給她找來一個好媳婦。

    徐冉冉不知道劉秀芯此時心裡的想法,當她終於放下碗筷,才發現忘記控制自己熱愛美食的大胃口了。

    慘了,這下子什麼形象都沒了……

    但劉秀芯瞧她吃那麼多隻開心得跟什麼似的,“好好,會吃好,真的是太好了。”

    徐冉冉哭喪著臉,用眼神跟花毓求救,怎麼辦?她一時不小心就露出大食怪的本性了……

    然而花毓卻無視她的求救信號,因為他已經偷笑到肚子痛了。

    眼看花毓一點都不幫忙,徐冉冉只好試著刷洗自己的形象。

    “其實……我平常不是那麼會吃,呃……實在是因為今天太餓了,還有伯母的手藝太好了……”

    “沒關係、沒關係,能吃就是福。”

    能吃就是福?徐冉冉覺得劉秀芯是在安慰她。“冉冉,我媽不是在安慰你,她是說真的,你的胃口撫慰了她。”

    徐冉冉一臉懷疑,心忖他跟伯母一樣,都是想安慰她。

    卻沒想到劉秀芯忽然站起身,給了她一個大擁抱,“阿毓說的沒錯,我最愛的,就是能夠把我煮的東西全部吃光光的人,我說冉冉,你快點來當我們花家的媳婦吧。”抱完徐冉冉後,她一臉狐疑的退後兩步,上下打量起徐冉冉。

    “我還在想說你這麼會吃,到底是吃到哪裡去了,居然這麼瘦,嗯……”劉秀芯對著徐冉冉的胸部貓了好幾眼,“原來是胖到該胖的地方,很好!”

    徐冉冉沒想到劉秀芯這麼直接,害她整張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

    花毓也聽到了,他雖一臉正經,卻也情不自禁地掃了徐冉冉胸前的豐滿一眼,然後微微撇過頭,感覺自己的耳廓熱了起來。

    在回程的車上,徐冉冉難得的靜默,她望著車窗外,若有所思。

    花毓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握了握她的手,輕問她怎麼了。“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對很好的爸媽,還有兄弟姊妹,雖然我還沒見過他們,但我可以想見,若你們聚在一起肯定是歡笑連連。”“的確是如此沒錯,但也挺吵的。”花毓笑說。

    “我很羡慕……”徐冉冉小小聲的說。

    “什麼?”

    因為她早就沒了所謂“幸福的家庭”,本以為她已經釋懷了,但今晚她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想到這,徐冉冉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車正好開上高速公路的花毓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停車也不是,要安慰徐冉冉也不是,整個人慌得很。

    徐冉冉剛開始只是輕輕的哭泣,後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哭到無法自已。

    這下子讓花毓更慌了,好不容易下了高速公路,他想都沒想就先往自己家裡開。

    “別哭了,寶貝,到底是怎麼了?你還好嗎?”花毓帶徐冉冉回到自己家裡,將她安置在沙發上,幫她倒了杯冷開水,坐到她身邊,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到我爸……我不知道我會那麼失控,對不起……”徐冉冉頻頻道歉。

    “沒關係的,寶貝,沒關係,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花毓將徐冉冉擁入懷中,親吻她的發、她的額、她的臉頰跟耳朵。

    在他的安撫下,徐冉冉娓娓道來自己跟父親跟家人的愛與恨,是因為今晚看到花毓跟家人的相處,觸動她的心懷……

    她攀抱著花毓,極需要他的安撫跟安慰。

    “抱我,抱緊我。”

    花毓將徐冉冉緊緊的擁著,給予她支持。

    徐冉冉主動找到他的唇,獻上她的吻,現在的她,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力量。

    但很快的,這吻變質了,花毓的大手下滑到她的腰背,從衣服的底端滑到她細嫩的背部,上下愛撫著。

    他胯間的男性硬起,衝動在小腹間形成一股熱氣,沒有阻撓、沒有噁心感,男性硬物展現它從來不曾展現過的雄風。

    花毓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時候他確定自己恢復正常了,但他卻不能藉機趁人之危。

    冉冉是需要他的安慰沒錯,但他不能利用她的脆弱。

    “乖,冉冉,我們不能……”

    “為什麼不能?”徐冉冉才不管,她想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做。

    “可是……”

    “沒有可是。”徐冉冉重新堵住他的喋喋不休,而她正跨坐在他的腰臀間,左右扭著臀。

    喔,真是該死!花毓有罵髒話的衝動,因為她這動作無疑是火上加油。

    不僅如此,她竟主動脫去自己的上衣,她胸前豐滿即刻彈跳出來,呈現在他的眼前……

    花毓直直看傻了眼,徐冉冉則趁機抓住他的手,帶領著撫上她的胸。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拒絕的話,花毓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男人了!

    其實他也沒有辦法拒絕了,就見他反客為主,採取了攻勢……

    第一次這樣的表現他難免懊惱,他溫柔的將徐冉冉抱進臥房裡,用腳踢上門,夜還很長,他有的是表現機會,他向來是個好學生,假以時日,他肯定會表現優良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靠近不了,也破壞不了?他跟她在一起了,他們親密的做愛。

    看著他對別的女人溫柔無比,她嫉妒到都快發狂,到底是怎麼了?那個女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她始終靠近不了,也沒辦法搗亂。

    她破壞不了花毓的緣分,他就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已經足夠了。

    當她試著想跟隨花毓還有徐冉冉進到臥房時,一道嬌柔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她猛地回首,看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而白光之中站著一個穿著飄逸白衣、面容姣好的長髮女子。

    你是誰?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但你該離開了,這麼多年過去,難道你不累嗎?白衣女子問道。

    累,她當然累,但她自死後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走不了也離開不了,她以為她喜歡這樣嗎?

    白衣女子笑了笑,你以為自己已經沒了執念,卻想走也走不了,但你錯了,你的心裡有著巨大的執念跟怨恨,你是被自己困住了。

    罷了,我就幫幫你吧,我主人的姻緣是我守護的,你是破壞不了的。說完,白衣女子伸出長袍袖子下的手往她的方向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迅速將她給包圍起來,讓她動彈不了。

    放下執念,你走吧,快去投胎轉世,找個好一點的人家,尋得好姻緣。

    隨著白衣女子語落,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衣女子淡淡地往臥房方向看去,微微一笑,身影一旋,白光散去,她也消失在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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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0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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