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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進宮的前一天,衛風讓管家去找了梳頭娘子進府,給姜慧怡修面。
姜慧怡像個玩具娃娃,被她們折騰了快一天,將她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打理了一遍,等她換上全套行頭,畫好妝、盤好發,站在鏡子面前時,她快認不出自己了。
柳眉彎彎,眼如水杏,小翹鼻挺而直,菱形小嘴微微嘟著,像在撒嬌,小臉飽滿,白裡透紅,看著很是討人喜歡。
兩個嬤嬤看得有些發呆,悄悄躲在一旁竊竊私語。
「真沒看出來啊,這丫頭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可不是,瞧著明明是原來的那個人,偏偏又完全不像了,真是稀奇。」
「是啊,就好像忽然有了精氣神,瞧那眼睛,又清又亮,跟鑽石似的。莫不是被什麼妖精給附身了吧?我聽說過有妖精附身的人都會變得不一樣。」
「你別嚇唬我。」
「你忘了,當時咱們摸到她的呼吸都沒了,又忽然活過來,這件事我到現在都沒想通呢。」
兩個人頓時被自己的隨口猜測嚇到,看著姜慧怡的眼神都變了,又害怕又好奇得不得了。
當然,姜慧怡並不知道這些,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美貌裡。
因要進宮,晚上姜慧怡便在自己的小院歇息,這是多日來她第一次一個人睡,她攤開手腳,在大床上肆意翻滾,自在得想唱歌。
而謝豫南則沒那麼好過了,他一個人孤枕難眠,枕頭上殘留著她的髮絲和味道。他將頭髮絲捏在手上,看著頭髮絲發呆,她應該睡了吧?
折騰到半夜,謝豫南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日一早,謝豫南吃過早飯,換好進宮的衣裳,信步走到姜慧怡的小院看她。這是他第一次光臨下人房,令在小院裡伺候姜慧怡的下人們齊齊嚇了一大跳,連忙跪下行禮,心中既激動又害怕,不知道王爺此次來到底是福是禍。
姜慧怡正坐在妝奩前梳妝,聞聲回頭,見到是他,立刻眼前一亮,笑容滿面地同他打招呼,道:「王爺來啦。」
今日的她與平時大不相同,那精緻而美麗,眉開眼笑的樣子,鮮亮得如同朝陽,看著便讓人跟著快樂起來。
姜慧怡走到他旁邊行禮,「王爺,我還沒好,這裡地方小,你要不先去別的地方逛逛?」她看到眾人似乎嚇壞了,於是開口道。
謝豫南道:「不必,你繼續,本王隨便坐坐。」
要一個王爺等她一個侍女,這簡直聞所未聞,旁觀的幾人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姜慧怡還想說什麼,謝豫南已經自顧自找到凳子坐下了。姜慧怡忙親自去給他倒茶,她笑道:「我這裡只有粗茶,你可能喝不慣,不如我請曹嬤嬤去取你的茶來?」
「不必。」謝豫南說罷,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隨即放下,不再碰了。他想著這茶確實味道不好,苦澀、刺喉,難以下咽,等回來了,他賞她幾罐好茶喝喝。
姜慧怡見他態度堅決,不便再勸,於是回到梳妝台前,催梳妝娘子替她弄快些。
有王爺大駕在等,誰敢怠慢,於是眾人加快了速度,很快便將她打扮好了。
姜慧怡款款走到謝豫南面前,面色微紅,「王爺,我們走吧。」
謝豫南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通,然後滿意地點點頭,牽起她的手,「走。」
二人相視一笑,旁人見二人如此,吃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王爺對姜慧怡會不會太過寵愛了?姜慧怡這個狐狸精,怎麼就讓王爺動了心呢?
「爬過王爺的床就是不一樣,哼。」有人悄悄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眾人聽見。
「噓,別瞎說。」另一個人連忙阻止。但大家的心思其實都是一樣的,姜慧怡不知道靠了什麼手段爬上了王爺的床,獲得了王爺的獨寵。
有些人的心思開始活泛開來。
姜慧怡第一次進宮,有一絲緊張,不過,她安慰自己,她連王爺都敢睡了,還怕什麼皇帝呀。王爺還是皇帝的叔叔呢,論輩份……哦,這個自己好像還論不上,算了。
隨著馬車的移動,周圍開始熱鬧起來,她忍不住將車簾掀開一條縫隙,往外面看去。這是一條十分繁華的街道,兩邊商鋪林立,熙熙攘攘的過往人群,街道邊上擺滿各種小攤,賣吃的、用的、小玩意的,剃頭、修腳、雜耍的等等,應有盡有,熱鬧無比。
姜慧怡好想下去逛逛啊。
謝豫南陪著她坐馬車,見她一臉嚮往地看著外面,開口道:「想出去?」
姜慧怡點頭,大聲說道:「想。」想想想想想!非常想,想死了那麼想。她一點都不喜歡被關在高牆深院裡,做一輩子的籠中鳥,她更嚮往外面的廣闊世界,雖然外面的世界可能有很多未知的風險,但她就是喜歡啊。
謝豫南轉過頭,淡淡地道:「想也沒用。」
姜慧怡吃驚地看著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打算放她,讓她做他一輩子的侍女或者床伴?她不滿地咕噥,「憑什麼啊?」
「沒本王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許去。」
姜慧怡在心裡默默地比了個中指。看來,給「父兄」翻案之事勢在必行,只有翻案成功,她才能恢復自由身,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姜慧怡打定主意,等從宮中回來,她便要向謝豫南提出請求,定要早些替父兄翻案才是。此時她沒了看熱鬧的心情,便靠在車壁上,默默想著自己的心事。
謝豫南見她忽然沉默下來,一臉的心事,頓時也有些不開心。她就那麼不喜歡待在王府?他自認並沒有虧待她,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馬車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姜慧怡明顯感覺到了謝豫南的不滿,但是此刻她並不想敷衍他,她的心情也很不好。
到了宮門口,馬車停了下來,謝豫南帶著姜慧怡下了馬車。
太陽逐漸昇高,氣溫也漸漸高了起來,一股股熱浪隨著風襲來。
宮門口停著不少車和轎子,在馬車的左邊便停了一頂青色轎子,轎夫垂手站著,一名身著粉衣,身材窈窕的姑娘被侍女扶著,站在轎子旁。透過白紗帷帽,隱約能看清楚她的五官以及靜雅的氣質。嗯,這一定是位美人。
美人似乎感應到她的想法,轉過頭來,朝她的方向看過來。偷看美人被抓了現行,姜慧怡不好意思地衝她笑了笑。美人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謝豫南示意姜慧怡回到馬車上去,她只得又上了馬車,放下車簾,無聊地等著。
過了一會,謝豫南掀開門簾,對她說道:「何尚書家的大小姐坐我們的馬車進宮。」
姜慧怡只覺一陣香風襲來,抬頭一看,方才那位戴著白紗帷帽的美人,此刻正婷婷玉立地站在她面前。
姜慧怡連忙起身,「何小姐,請進。」
何玉玉摘下帷帽,衝她笑道:「冒昧打擾了。」說罷彎腰走了進來,在姜慧怡對面坐下。果然是美人,端莊、雅緻,氣質出眾,白嫩的臉頰因被太陽曬得發紅,氣色非常好。姜慧怡喜歡看美人,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舍離開。她覺得這位何小姐比她見過的所有女明星都要好看,關鍵是那股子端莊、大氣的韻味,沒人比得上。
何玉玉被她看得有些羞齦,「剛才出了些汗,妝有些花,失禮了。」她想著一早就跟母親說過不要化妝,母親偏不許,這麼熱的天氣,稍稍一曬就要出汗,妝花了可比沒妝更難看啊。無奈她說不過母親,只能乖乖化妝,現在果然出汗了,也不知道妝花成什麼樣了,讓晉王的侍女都看得無語了,好丟人啊。
美人微窘,使她的美更增加了一分嬌俏,姜慧怡被驚艷了。
謝豫南見姜慧怡一副花痴的模樣,眼珠子快落人家身上,口水也要流下來了,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於是走到她旁邊,踢了踢她的腳後跟,「起來,本王要坐。」
姜慧怡總算回過神來,乖順地起身走到旁邊,跪坐在地毯上,將凳子讓給了謝豫南。
何玉玉看了一眼謝豫南,白生生的耳朵頓時紅了,她連忙垂下眼皮,不敢看他。
這兩個人……有情況?姜慧怡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想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馬車忽然駛動,姜慧怡一個慣性往後一倒,眼看就要摔倒,謝豫南長臂一伸,將她攔腰一抱,穩住了她的身體。
「謝謝。」姜慧怡扶著他的胳膊,道謝。
謝豫南哼了一聲,鬆開了手。
姜慧怡往旁邊挪了挪,乖乖靠著車壁跪坐好,扶著車壁防止摔倒。
何玉玉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兩人之間的親密的互動,一副驚訝至極的模樣。她不認識姜慧怡,卻知道晉王是個冷面閻王,且此人一向不近女色,怎麼會對這其貌不揚的少女如此親昵、自然?她不得不猜測二人之間的關係。
「王爺,不知這位姑娘……」何玉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姜慧怡深知自己身分敏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於是去看謝豫南,等他的示下。謝豫南淡淡地說道:「她是本王的侍女。」
何玉玉越發吃驚了,看姜慧怡的打扮,她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呢,原來只是侍女嗎?姜慧怡本來對自己的打扮便有一絲疑惑,待見到何玉玉,她的疑惑更大了。她覺得衛風給她準備的首飾和衣裳太華美了一些,只是王府裡沒人說,她又不好意思問,只是將疑問放在了心底。
待見到何玉玉時,她才確定了心底的疑問,她的衣裳打扮確實是太華美了,根本就不是侍女該穿的。
姜慧怡不知道謝豫南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在寵她嗎?這麼一想,她心裡頓時甜絲絲的。身為女人,誰不想被人寵著呢。
姜慧怡抬頭看了眼謝豫南,眼神溫柔,語氣柔婉,「王爺可要喝茶?」
謝豫南掃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嗯。」
何玉玉看得震驚無比。
姜慧怡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謝豫南,一杯給了何玉玉。
謝豫南接過茶只抿了一口便將茶杯遞還給姜慧怡,姜慧怡正口渴呢,見杯中茶水還剩了大半,也沒想太多,接過了茶杯,然後一仰頭,將杯中殘茶飲盡。
這兩人的關係可以說是昭然若揭了,何玉玉冰雪聰明,已經明白過來,於是低下頭慢慢品嚐王府的極品香茗。
馬車再次停下,車夫在外稟告,說是到了。謝豫南下車,姜慧怡和何玉玉跟著他下了馬車,宮中大太監親自來接待他。
「老奴見過王爺。」大太監恭恭敬敬地行禮。
謝豫南頷首,「陛下可在?」
「陛下在晴雨閣,特命老奴在此等候王爺。」
謝豫南點點頭,「前頭帶路。」
大太監看了眼何玉玉和姜慧怡。謝豫南道:「麻煩公公帶何尚書的千金去偏殿休息。」「是。」大太監招手,遠處跑來一名小太監,領著何玉玉去了專門為了招待外命婦與眾大臣女眷們而特意收拾出來的一間偏殿休息。
大太監則領著謝豫南和姜慧怡去了晴雨閣,拜見當今聖上謝元德。
宮中莊嚴肅穆,來往宮人雖多,卻安安靜靜、有條不紊。姜慧怡緊緊跟在謝豫南的身後,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來時刻注意不要出醜、出錯。
來到晴雨閣,大太監進去稟報,她跟著謝豫南在門口等著。
晴雨閣是宮中的一處極佳的觀景之所,位置高,周邊空曠,站在巨大的露台上,能看到整個宮中的佈局。歷任皇帝閒暇時刻都喜歡來此放鬆心情。
姜慧怡扶著白玉欄杆,眺望整個皇宮,驚嘆不已。謝豫南看著她的背影,面現猶豫之色。
「王爺,你看那邊。」姜慧怡回過頭,興高采烈地叫他。
謝豫南的臉色頓時恢復正常,他走到她旁邊,難得溫柔地應道:「什麼?」
滿心都是美景的姜慧怡並未發現他的異常,興奮地伸手指著皇宮的西面,「那裡,那裡好美啊,好多花。」
謝豫南看了一眼,笑道:「那是百花汀,陛下給肖淑妃專門建的地方。」
「肖淑妃?」姜慧怡有些印象。她想了想,這個肖淑妃似乎便是姜家父子被流放的源頭?她在調查下毒案的時候,順便將當年姜家的案子調查了一下,知道當初她「父親」姜伯遠因失誤造成肖淑妃腹中胎兒不保,而被流放西蜀至今。
一念及此,姜慧怡頓時沒了欣賞的心情。
謝豫南道:「一會你見了肖淑妃記得不要露出馬腳。」
姜慧怡點點頭,「知道了。」
「王爺,陛下有請。」大太監從裡面出來,笑咪咪地對謝豫南道。
姜慧怡忽然有些緊張,謝豫南走了兩步,發現她沒跟上,於是回頭捉住她的手,牽著她跨過膝蓋高的門檻,往裡面走。
晴雨閣的佈置比較居家,皇帝謝元德和肖淑妃坐在靠牆的榻上,兩人中間擺著一張小方桌,桌上放著棋盤和茶水,二人正在下棋。
謝豫南拱手行禮,姜慧怡跟著行禮。
謝元德將手中的棋子丟回罐子裡,目光先在謝豫南身上一掃,爽朗一笑,「皇叔免禮,請坐。」
謝豫南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姜慧怡緊跟著他,在他身後站著。
肖淑妃下榻,含笑向謝豫南行禮,「皇叔好。」
謝豫南默不作聲地回了一禮。
肖淑妃美目流轉,落在姜慧怡的臉上,「皇叔,不知這位小姐……」
謝豫南淡淡地道:「王府侍女。」
肖淑妃走到姜慧怡面前,捉住她的手,含笑問她,「你叫什麼名字?王爺可從來沒帶過女子進宮。」這侍女看著挺靈的,年歲不大,卻有一股淡定的風流味道,不像普通的侍女。姜慧怡悄悄看向謝豫南,用眼神詢問他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謝豫南笑道:「她姓姜,我叫她姜姜。」
姜慧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姜姜是什麼鬼,他是在開什麼玩笑?
肖淑妃哦了一聲,饒有興緻地說道:「好別緻的名字,姜姜家住哪?家中還有什麼親人沒有?」說著,她忽然一滯。不對,這個姜姜的眉眼……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好了,淑妃你身子重,就先回去吧,朕還要同皇叔談正事。」謝元德見謝豫南臉上出現不耐煩的表情,於是開口阻止她。
肖淑妃連忙應了聲是,疑惑地將姜慧怡上上下下地又打量了一遍,方才退了出去。
等肖淑妃離開後,謝豫南請大太監將姜慧怡領到休息室去。
「姜姜姑娘,請跟老奴走吧。」大太監客氣地對姜慧怡說道。
姜慧怡看著謝豫南,有些不安,剛剛肖淑妃像是認出她來了。
「你去找何玉玉玩。」謝豫南道。
「是。」姜慧怡只好行禮告退,跟著大太監出了晴雨閣的大門,往偏殿而去。
皇宮很大,姜慧怡跟著大太監走了許久才來到偏殿。
偏殿裡很熱鬧,各家千金散佈在院子裡或者臺階上或是房間裡,有聊天的、有賞花的、有獨自靜坐的,個個花枝招展的,姜慧怡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
見皇上身邊的大太監來了,貴女們連忙同他打招呼,十分客氣。
同時,眾人的目光也都紛紛落在他親自領來的姜慧怡身上。看她的打扮既不像誰家姑娘,也不像女眷,偏打扮得又很漂亮,不知道她哪裡來的。
眾人不由得在心中紛紛猜測此人是誰?為何能勞動大太監親自送過來?
「何尚書家的千金在哪?」大太監問。
「在裡面,我領你去。」立刻有人應道。
大太監連忙同她道謝,三人往裡面走。
大太監將姜慧怡交給何玉玉,便告辭離去,眾人重新聚在一處,竊竊私語。
「何小姐你好。」姜慧怡向何玉玉行禮。
何玉玉連忙笑著拉她坐下,「叫我玉玉就可以了。」
「那怎麼行。」姜慧怡知道自己如今身分低微,不能與這些千金小姐相提並論,她還是入鄉隨俗,好好遵守這世界的規則吧
何玉玉道:「我父親和王爺是故交,你既然是王爺身邊的親近人,跟我就不用客氣。」姜慧怡拗不過她,於是順從她的意思,叫她玉玉。
「你呢?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何玉玉畢竟是閨閣千金,難得出門,對王府之事知之甚少,她只知道晉王身邊最得用的是一個叫碧玉的侍女,但碧玉樣貌普通,而眼前的女子則明艷動人又靈氣十足,說是侍女,她還是不太相信的。
姜慧怡略想了想,道:「王爺賜名姜姜。」謝豫南沒讓她說實話,她只能用剛才他臨時取的這個名字來敷衍她一下。
何玉玉是個聰明的姑娘,知道這個名字是小名,至於她的真實身分,既然剛剛謝豫南不願透露,何玉玉也不會去深究,反正,王爺若想讓自己知道的話,會讓自己知道的。
「姜姜,很別緻的名字。你餓了沒?宮裡的點心是一絕,你要不要試試?」何玉玉擔心姜慧怡尷尬,於是主動尋找話題與她聊天。
姜慧怡確實有點餓,「好啊,不知道哪一種比較好吃。」
「我個人喜歡龍鬚酥,配香茗正好。」
「好,那我也試試。」
兩個人於是開始品嚐起偏殿裡準備的茶點,一面吃一面交流心得,倒是聊得很投機。「玉玉,你身邊這位是誰呀?」一個華服少女走了過來,面色不善地盯著姜慧怡。
何玉玉抬頭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姜姜是晉王府的人。」她搬出晉王來,是希望鎮住這些大家小姐們。這些人身分都不低,就連她也不能隨意敷衍,只能搬出謝豫南來。
「喲,看不出來呀,她是晉王府的人?」華服少女提高了音量,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人群開始往這邊圍過來。
「那她是晉王府的什麼人呀?」華服少女繼續問道,一副不信的樣子。
何玉玉的眉頭皺了皺。這姑娘太咄咄逼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
「肖姑娘,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不妨自己去問晉王爺吧。」說罷,何玉玉拉了姜慧怡,準備往外走。
那華服少女卻忽然伸手一攔,不懷好意地笑道:「喲,架子挺大呀,問都不能問一句了?」
「這何玉玉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跟肖姑娘作對。」
「就是,不過是尚書之女,她以為自己是誰呢。」
「連晉王府不知名的人都要巴結,嘖,真是女隨親爹。」
「晉王尚未娶妻,哪有什麼正經女眷,別是個通房丫鬟之流吧?」
何玉玉頓時氣得俏臉通紅,卻也不願同這些人爭吵,只當作沒聽到,準備帶著姜慧怡離開這裡。
誰知那華服少女竟伸手捉住了姜慧怡的手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姑娘,不知你是晉王府的什麼人呢?」
姜慧怡不喜歡這些人,冷著臉道:「我是什麼人,與你何關?」
華服少女未曾料到她的態度會如此強硬,呆了一呆,然後柳眉一豎,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姜慧怡冷冷地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的父親若是知道你此刻的行為,一定會感到極度失望。」無論這人父親是誰,都大不過晉王去,這人對晉王府的人如此不尊重,若是晉王有心追究,這人定討不了好果子吃。
謝豫南特意讓她穿得不比這些千金小姐們差,想來也是不想她被看不起、被欺負,既如此,他一定會回護她的,所以她不怕得罪這些千金小姐。
華服少女被她的話噎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姜慧怡推開她的手,與何玉玉一起往外走。
「站住,不準走!」華服少女火冒三丈。
姜慧怡放開何玉玉,轉身逼視那華服少女,「你究竟意欲何為?是你父親囑咐你,定要對晉王府的人這麼感興趣的嗎?那你倒是大聲將你父親的名號說出來啊,為何要對晉王府這麼關注?他有什麼目的?他若真這麼想知道晉王府有哪些人,明日我和晉王爺說一聲,將晉王府的名冊送到貴府,供他仔細查閱,可行?」
姜慧怡的語氣嚴厲、眼神冷酷,咄咄逼人的架勢將一眾千金小姐給嚇住了。
有人扯了扯華服少女的袖子,又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華服少女囁嚅著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是誰罷了,跟我父親有什麼關係,你不要危言聳聽了。」
姜慧怡冷笑一聲,道:「沒你父親撐腰,你敢在此放肆嗎?身為閨閣千金,卻比鄉下婦人還要喜歡打聽閒話,你的教養和矜持呢?」
華服少女被她罵得面紅耳赤,無法反駁,只憤憤不平地將手中的帕子扯來扯去撒氣。姜慧怡冷眼將她上下掃了一遍,轉身拉著何玉玉走了出去。
這回沒有人敢再攔姜慧怡了,倒不是怕她,只是晉王府難惹啊,連陛下都讓著晉王幾分,誰那麼不長眼,去得罪晉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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